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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無邪被推倒]修仙科學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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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21: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章 小試牛刀

  大青一下嘴,一個硬手立刻就喪失了戰鬥力。其實。現在的大青是很挑食的,壓根不願意真的吃這些個修行者,咬在嘴裡稍微一用力,就是一甩,將其遠遠拋開。但大青這一咬是什麼樣的力量啊?對方又是猝不及防,等落水的時候,砸起了老大一個水花,卻再也沒看到人浮起來。

  對方兩艘鐵背艟上,加起來也有一百多人,雖然其中大部分都是南海龍宮裡初入門充當水手的弟子,也不乏靈息期的中階修行者。聶信他們再怎麼算也就那麼幾號人,怎麼都不能面面俱到,哪怕大青在那邊翻江倒海殺得不亦樂乎,還是讓幾個敵人登上了悅蓮號。聶信心頭一緊,正待回身救援,兩三個敵人卻纏了上來,讓他脫身不得。可就在這個時候,湯雪梵取出了慈音缽,還有一根菩提木製成的降魔杵,只聽得「嗡」地一聲,一圈金色波紋從慈音缽上蕩出。將那幾個登船的敵人直接彈了出去,幾人還沒落水,嘴裡就哇地噴出一口鮮血。

  但這幾人能夠成功登船,還是讓一直在甲板上戒備的小玉感覺很不爽。只看到一道白光閃過,一直不顯山露水的,像是小貓一樣乖巧可愛的小玉發動了。它跳了起來,在一個敵人身上淩空一踩,借力向著更高的地方衝去的時候,後爪卻輕輕一勾一彈,被它踩在腳底下的那個敵人懷裡的乾坤袋掉了出來,朝著甲板拋去,穩穩地落在甲板後方,紋絲不動……這個細節,正在纏戰中的幾個男生沒有發現,可湯雪梵卻看到了。這激烈的戰鬥並沒有讓湯雪梵有任何擔心,可小玉這樣的舉動卻讓她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到底是什麼靈獸啊?或者說,之前的洞府主人,怎麼能訓練出這種傢伙來的?但湯雪梵朝著那個修士看了一眼,心頭卻又是一驚——被小玉蹬了一腳的那個敵人,胸口凹陷了下去,眼見是不活了。

  小玉在空中跳蕩穿梭,直接踩著敵人當跳板,從一個人的身上跳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而就在它拿這些個傢伙當跳板的這一點點的時間裡,小玉就能完成開膛破肚和順走對方身上最值錢的玩意這兩件事情,動作快得不可思議。轉瞬之間,四個敵人被小玉踩進了水裡。就在小玉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落腳點的時候。大青的尾巴一甩,小玉穩穩落在了大青的尾巴上,縱身一躍回到了船上。小玉似乎對自己的行動頗為滿意,看看甲板上彷彿經過整齊擺放的四個乾坤袋,喵了一聲,然後悠閒地開始舔爪子。這一幕,讓不少敵人心膽俱裂。南海龍宮的人黑吃黑是吃慣了的,他們早早就盯上了這艘遊艇,就是看中了遊艇上似乎沒有年長的強力修士坐鎮,憑著他們兩艘鐵背艟夾擊,怎麼都能吃下來了。可沒想到,悅蓮號上居然有兩頭如此強力的靈獸,青色大蛟倒也罷了。蛟類可是有洪荒神龍的血統的,怎麼都是強大的生物,可這只不起眼的貓一樣的小東西,這速度和靈巧讓人防不勝防。

  「翼軫,換靈炎槍。」看著大青和小玉兩頭靈獸就壓制住了右舷的敵人,聶信也不客氣,立刻轉到左舷,拿出了靈炎槍。林宇泉手持飛劍縱觀全域,拾遺補缺。而聶信、墨翔、張翼軫三人同時拿起了靈炎槍,朝著左舷的敵人不停地射去。彈鏈供彈的靈炎槍極限也不過是一秒三發的速度,絕對算不上快,但三個人同時射擊,立刻就形成了一片彈幕,讓敵人避無可避。敵人的鐵背艟也開炮了,一蓬蓬的煙霧冒出,但飛過來的卻是普通的艦炮,對方的鐵背艟上裝備的居然是火藥武器?

  聶信不解地看了墨翔一眼,但墨翔現在卻打得正爽,只看到他「哇哈哈哈」地放聲狂笑著,毫不吝惜地朝著對方傾瀉著彈藥。飛來的艦炮炮彈對一般的人或者船只是有用的,可想要擊穿悅蓮號的裝甲,那可就想得美了。別看悅蓮號看起來是普通遊艇的模樣,充其量大了點,可那是墨家諸位元老、長老和閒得無聊的傢伙一起搞出來的家族級別的運輸工具。一枚枚炮彈打在船身上,只引起了一些晃動,甚至連一點兒焦灼的痕跡都沒能留下。

  和對方雷聲大雨點小的艦炮相比,三個人手裡的靈炎槍變成了對手的噩夢。一些修為比較低的傢伙,挨上一發就掛了,一道焰流直接穿胸而過,絕無幸理。那些修為還不錯的,也被逼得左支右絀,不得不後退到安全距離上。聶信他們三人對靈炎擊的使用是有默契的,一旦有人突破到了八百米內,那三人可是集中火力先幹掉再說。在三個人互為犄角的攢射下,想要躲過去可真不容易。而面對著密集的彈幕,要是一直都躲開自然沒事,一旦挨上一發。破壞了躲避的節奏,加下來就肯定不好了,一定會連著挨第二發第三發……然後就是被4了篩子。

  對方的鐵背艟自覺防禦強悍,將船頭調向了悅蓮號,加快速度直衝過來。鐵背艟的艦首可是玄鐵打成的撞角,真要被撞上可也是挺要命的。但悅蓮號兩邊都在進行激烈的戰鬥,湯雪梵對遊艇的操控又不熟悉,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躲避的方法。

  鐵背艟進入了靈炎槍的射程,三人毫不猶豫地就將槍口對著鐵背艟掃了過去,兩發靈炎彈打在鐵背艟上,其中一發直接撞在船首的撞角上,碰出了一團橘紅色的火焰,但玄鐵撞角絲毫無損。可打在艦體上的那一發,似乎毫無阻礙地打穿了鐵背艟的外殼,一團橘紅色的火光在艦體內爆裂開來。

  「集中射擊撞角後面的位置!」聶信下令。而他們三個立刻集中火力不斷地攢射。

  「湯雪梵,上甲板進行防禦!」聶信繼續下令,他決定孤注一擲。有湯雪梵用慈音缽進行防禦,他們完全可以不管其他敵人的攻擊,專心將對方的鐵背艟解決了再說。

  湯雪梵二話不說就跳上了甲板,她雙手飛速結出「兵」的法印,只看到一朵紫金色的蓮花在她手中綻放,朝著向悅蓮號撲來的敵人散了開來。看似華美的一片片花瓣,卻將當先兩個敵人立刻絞成一團血肉。掉落海中……蓮花花瓣卻消耗了沒幾片,繼續在整個攻擊方向上綻開。湯雪梵真是不動則已,一出手居然就是那麼狠的招數。這讓大家全都沒有想到,也一下子就震懾住了敵人的氣勢。

  「稍停!」「一起沖上去!」「我操,這小妞太狠了!」「放飛劍、法咒……躲開啊躲開啊……」「啊……」敵人陣中已經一片混亂。而這時候,湯雪梵已經結完了第二個印,含而不發,那雙纖細美麗的手上,強大豐沛的靈能不斷聚集著……

  湯雪梵雖然連續兩個法印一下子解決了好幾個敵人,但她的神色依然如常,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像是剛才她其實是如同以往練習一般,朝著什麼都沒有的空中打去……她的臉上,甚至仍然掛著一抹純真的嗔怪,好像是說,這忽然冒出來的敵人,實在不該驚擾到他們的行程。這純淨明麗的神色,讓湯雪梵在此刻顯得尤為可怖。

  靈炎彈一發接著一發地射穿了鐵背艟,一開始對方還不覺得,還想繼續衝上來。可開出沒多遠就覺得不對了,三個人每秒射出9發靈炎彈,雖然不可能都命中,充其量也就是一半的命中率,可每秒鐘船身上多四五個洞,那是多可怕的事情啊。短短幾秒之間,撞角後方的船舷就被打爛了。只聽得喀拉一聲,撞角朝著一邊一歪,一側的船舷居然生生被打出的一個個孔連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在船體內的不斷爆炸的牽動下,終於整塊炸開,一整片的船舷裝甲掉進了海裡,大量海水從破口處湧入鐵背艟,整條艦體的頭部立刻下沉,朝著海裡鑽去。

  想要撞擊悅蓮號已經絕無機會。大量敵人發瘋似地騰身而起,撲向了悅蓮號。

  湯雪梵眉頭一皺,手中的「臨」字法印全力推出……強大的靈能彷彿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靈能壁障。對方射來的飛劍、法訣等等碰到了這道壁障,俱都一滯。法訣立刻消失無形,而那些飛劍也喪失了衝擊力,敵人只好念動劍訣召回飛劍。

  敵人來得更近了。湯雪梵沒有再結印,而是再次拿出了慈音缽和降魔杵,全力一碰。金色的波紋再現,將敵人推了開去。

  一波敵人被逼退了,可他們身後,更多敵人來了。聶信收起了靈炎槍,掣出罌金鈴,同樣全力催動。嗡嗡的振響不絕於耳。罌金鈴的攻擊讓第二波進攻也無功而返,有兩個倒楣蛋前面挨了慈音缽一下、然後又湊在了罌金鈴上,殞命當場。這兩個可都是防禦型法器中有名有號的好東西。威力非常大。

  當一個敵人終於還是靠近了悅蓮號,長劍朝著湯雪梵兜頭刺來的時候,小玉動了。誰都沒看清楚它到底做了什麼,就看到敵人的鼻子裡冒出一團鮮血,好像整個鼻子都被打碎了,整個人倒飛了出去。而此人身上的乾坤袋,已經落到了小玉手裡。小玉似乎還很嫌棄地看了一眼,隨手扔在了甲板上。

  聶信和湯雪梵這時候好像是有志一同,兩人同時催動手中法寶,慈音缽金色的靈能波紋和罌金鈴亮銀色的波紋一前一後,朝著敵人揮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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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21: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遲到的林瑾

  鐵背艟上還有兩名南海龍宮的修士,但在這焦頭爛額的當口,卻完全沒膽子站出來。對方表現出來的戰力遠超過他們預想,幾個年輕人,兩頭靈獸,將他們殺了個落花流水。右舷的那艘鐵背艟已經被大青毀掉,現在大青掠殺落水和離開了正在沉沒的鐵背艟的那些個傢伙,大青在殺戮方面,真是非常效率的。想要登上悅蓮號彷彿都變成了非常不可能的事情。那個小貓樣子的靈獸,下手太狠了,表面看起來不過是小小的爪子拍擊、或是輕輕一撓,但造成的後果卻讓人目不忍睹。

  「怎麼辦?」一個紅袍修士衝進了艦橋,臉上滿是惶急。艦首破裂,大量海水湧入船中。本來他們倒也不必擔心,無非是飛離鐵背艟,再尋機攻擊就是了。但對方手裡的那個什麼東西射出的一道道焰流,實在是太可怕了。鐵背艟外面的裝甲一點都不差,那可是三百年以上的隱峰橡木的板材,現在南海龍宮再想找到那麼充足的木料都很難,鐵背艟可是沉一艘少一艘。也正是因為這樣,雖然艦體內的所有設備能現代化的都現代化了,甚至安裝了許多在世俗界的航運領域可能誰都想不到的奇妙裝備,那些個艦炮,雖然安裝成了幾百年前的那種樣子,一側船舷密密麻麻都是炮管,可毫無疑問,這些大炮可都是現在最先進的127毫米的艦炮,不過是考慮到體積的關係,全都採用半自動裝填和手動供彈,可那些彈藥也都是從美國盟國那邊買來的專用艦炮炮彈。現在,兩艘武裝到牙齒的鐵背艟,就這樣要毀了嗎?光是因為這個事情,他們就絕對沒膽子回到龍王那裡去回覆了……

  「投降吧?」另一個紅袍修士絕望地說。

  「投降?龍王知道了會殺了我們的……」

  「不投降,我們現在就得活活憋死在這裡。你敢上甲板嗎?對手的那個……不知道什麼炮,太嚇人了。我都不敢連著挨上幾下,再不投降,我們這一船人就都死在這裡了。」

  紅袍修士愣了一下,垂頭喪氣地說:「好吧,我這就去升白旗。」

  悅蓮號的防守力量實在是太強勁了,靈炎槍的彈幕和攢射結合,已經讓敵人幾乎無法靠近。打爛了鐵背艟的船舷之後,彈幕和湯雪梵的法印結合在一起,整個空間裡到處都是橘紅色的焰流,各種色彩、無比絢爛卻又非常致命的靈能構成的蓮花花瓣,讓人幾乎無從閃避。而罌金鈴和慈音缽兩個強力的範圍性防禦法寶的交替使用,敵人就算靠近了悅蓮號也登不上來。那些身手了得的傢伙拚死搭上了悅蓮號,可他們還得面對小玉。小玉一點都沒有參與戰鬥的興奮,而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似地,在那裡東抓抓西撓撓,輕輕鬆鬆地就讓那幾個敵人最後的一點希望瞬間湮滅。

  低沉的號角從鐵背艟上升起,正在拚死作戰的龍宮子弟眼中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回頭望去,鐵背艟上果然已經升起了白旗!

  聶信和墨翔、張翼軫也都看到了這一幕,不約而同地鬆開了扳機。激烈的交戰出現了短暫的靜默。忽然,幾個龍宮子弟互相看了看轉身朝著悅蓮號繼續撲了過來。靈炎槍立刻開始射擊,將這幾人在空中打暴,四散的血肉讓其他龍宮子弟都默不作聲。他們已經敗了,實力最為強勁的那兩位執事都已經決定放棄抵抗,那他們還爭個什麼呢?

  龍宮子弟們紛紛放下了手裡的兵器,修為高的懸浮在空中,修為低的則用一點點靈能站在了水面上。鐵背艟降低了速度,換換靠近,船上那兩位紅袍修士都站在了甲板上。他們看到悅蓮號上的這寥寥幾人一點都沒有放鬆警惕,手裡的那個……像是榴彈發射器的玩意仍然指著他們。

  「南海龍宮執事董波,肖驚雲在此,還請……還請諸位放過我們這些龍宮弟子的性命。」

  聶信看了看張翼軫。張翼軫會意,高聲說道:「不要廢話,你們兩個,上了縛靈索之後上我們的船。其他人……把落水的受傷的收容起來吧。」

  張翼軫的處置並沒有出乎董波和肖驚雲兩人的意料。縛靈鎖這種東西,船上自然是有的,兩人也沒二話,非常光棍地當著大家的面就帶上了那手銬一樣的東西。縛靈鎖上的尖齒卡進皮膚的時候,兩人渾身一振,彷彿渾身上下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

  邊上的一名龍宮弟子連忙搶上前來,扶了董波一把。董波寬慰地拍了拍那名弟子,說:「現在我們兩個無法飛行,你放一艘小艇下去,送我們過去吧。」

  弟子沉痛地說:「董執事,肖執事……不能啊……這過去,性命不保啊。」

  肖驚雲在同意投降的時候就想得很開了,此刻苦笑著說:「不必擔心。對方有那個什麼小炮,我們的船擋不住他們的攻擊。還有青色大蛟這樣強大的靈獸,真要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絕無幸理。只能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好歹是個機會。希望……我南海龍宮能有這個面子吧。」張翼軫主動提出允許他們收容落水和受傷弟子,這就是個不錯的開端,對方怎麼都不像是窮凶極惡之徒。他們自己外出劫掠的時候才沒那麼好說話,龍宮的一位執事最大的嗜好就是拿著飛劍將水裡漂浮著的人頭一個個削下來呢。

  不一會,兩人登上了悅蓮號。船上幾人之年輕讓他們極為驚訝,而感覺到他們幾個俱都是靈息期晚輩更是讓他們驚詫莫名……剛才那持續不斷的強力攻擊是什麼?

  「你們……是偶然遇上了我們,還是故意在這裡伏擊?」張翼軫問道。他們幾個,毫無疑問是以聶信為主,但現在處置俘虜的事情,聶信可是交給他了。聶信正毫無風度地蹲在甲板上,從背包裡取出好吃的東西喂小玉呢。大青現在則繼續潛伏在水底,伺機而動。相比於脫跳靈動的小玉,大青倒是很有些長者風範。

  看了看聶信和小玉,張翼軫嘆了口氣。小玉的嘴越來越叼了,以前可是貓糧啊之類的東西都吃,可自從有一次老楊閒著無聊,給小玉煮了一頓好料,小傢伙的嘴一下子就叼了起來。現在基本只吃新鮮的、經過精良烹調的魚肉。好在老楊知道這事情有些對不住他們,給他們平添許多麻煩,事先就給他們準備好了足夠的事務伺候小玉。

  「我們……這真的只是偶遇。要是知道你們有如此戰力,我們怎麼敢找茬呢?」董波苦笑著說。「我們是南海龍宮門下,這次多有冒犯……不知道諸位如何稱呼?」

  「呵呵,在下淮南張翼軫。你知道這些就可以了。」張翼軫也無意隱藏身份,拱手說道。

  淮南張家?董波和肖驚雲面面相覷,笑得更苦了。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惹上了大麻煩。淮南張家?這可不是誰都惹得起的,難怪剛才這傢伙一手飛劍如此厲害,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飛星劍了。

  「真是得罪了……不知道……幾位準備如何處置我等?」肖驚雲躬身道。

  「處置……你們覺得呢?」張翼軫反問。

  「如果能夠放我們回到門派裡去,那我們自當感激不盡。」董波和肖驚雲互相看了看。

  「想得真美。」墨翔在邊上插了一句。張翼軫哈哈大笑,對董波和肖驚雲說道:「聽見沒?」

  兩人一陣臉紅,他們也知道,這實在是太過分的要求了。要是對方沒什麼背後勢力,或許真有可能隨手放了他們,要麼就索性殺光他們。前者是人情,後者是為了避免消息暴露。現在這情況,最好的結果是他們找到龍宮的人,讓龍王拿著足夠的贖金來換他們。董波和肖驚雲好歹是兩個執事,多少還是有些價值的,那艘被掃成碎片的鐵背艟都能收回部分材料,以後備用著。破損的這艘,價值可就更大了。

  「不知道……幾位準備如何處置呢?還請給我龍宮子弟留一條生路,龍宮……龍王陛下必有所回報。」董波沉著地說。

  「你們來了多少人多少船?」聶信忽然問道。

  董波一驚,看了看肖驚雲。肖驚雲心裡一虛,誇大地說:「我們有鐵背艟十艘,門派弟子逾千。龍王雖然沒有親至,比我們兩個強的執事卻是不少。」

  聶信冷哼了一聲:「告訴我位置。」

  什麼?董波和肖驚雲大驚失色,就這幾個靈息期的傢伙,準備找龍宮的主力船隊的麻煩?」你們,你們想做什麼?」董波驚恐地問道。

  「很簡單啊,你聽不明白嗎?」張翼軫笑著說:「你們是投降了的,我們現在有充分把握控制你們。還有那艘鐵背艟,雖然老舊了一點,也很有研究價值。我們肯定是不準備還回去了。不久之後,你們的那些……同門,就會知道你們倒了血楣,就會來找我們麻煩,與其到那時候措手不及,不如我們直接找上門去解決乾淨。反正距離仙友會裡我們感興趣的部分還有一陣呢,來得及。」

  「聶信,哈哈哈,還認得我嗎?」爽朗的聲音在空中飄過。那是老團長的聲音……林瑾終於來會合了,不過也虧得他們找到了這裡。聶信抬起頭,大聲說:「團長,好久不見啦。我們在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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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21: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斬草除根

  林同陽落在了甲板上。以前。他在聶信心目中的形象是嚴苛而不苟言笑的,如今老朋友久別重逢,他也十分喜悅。緊隨其後,林瑾和其他四名窮奇軍的軍士們也都落到了甲板上。聶信等幾人向林瑾頷首致意之後,林同陽就為他們介紹道:「這次一起來的這幾個,趙風,符茶,路思歸,龐玉勉。都是和我一組的老朋友了。」

  「呵呵,多謝幾位這次來幫忙。大家先休息下,等我們料理好手頭的事情。」聶信說道。

  林瑾看了看戰況,又看了看正在等待發落的董波和肖驚雲。她帶著五名窮奇軍軍士一到,不管是實力還是身份,現在都以她為最高,但聶信顯然沒有要交出處置權的意思。林瑾沒有說什麼,聶信完全沒有要徵求她意見的意思讓她有小小的不快,但人家打的仗,人家自己來處置戰俘和戰利品,天經地義。

  張翼軫笑了笑,說:「你們兩個,拿定主意了沒有?」

  「雪梵。你回艙裡去。」聶信吩咐道。

  湯雪梵有些猶豫,但還是聽從了聶信的吩咐,離開了甲板。而墨翔直接衝著不遠處已經下錨了的鐵背艟舉起了手裡的靈炎槍。

  董波和肖驚雲臉色慘白,這幫年輕人可真是敢想敢幹,難道他們真的準備去攻擊南海龍宮的船隊?這可真是膽大包天的舉動。

  「他們……他們就在銀礁角……」董波嘆了口氣,說道。

  張翼軫笑了笑,說:「你們兩個呆在我們的船上,命令你們那艘船在我們後面跟著。這就出發吧。」

  張翼軫將兩人安排在了甲板後方存放工具和食物的無比狹小的房間裡,他封閉了兩人的靈識,讓這兩人徹底沒辦法使用任何靈能。至於其他的倒是無所謂了,就算他們從小房間裡出來,兩個沒辦法使用靈能的人,怎麼都對他們構不成威脅了。

  「你們,真的準備去攻擊南海龍宮的船隊?」林瑾皺起了眉頭。

  聶信笑著說:「是啊,還是有點勝算的,他們不是說了嗎,龍王沒有來。反正打沉兩艘和掃平整個船隊已經差不多了,這仇已經結下了,那不如把事情做徹底,不然,回頭仙友會的時候還要擔心。」

  林瑾想了想,說:「那好,一起吧。我們六個都聽你調遣。」

  聶信一聽,點了點頭,說:「那好,我們先起航了,路上討論吧。」

  聶信又轉向了墨翔。問道:「把我們的秘密武器裝起來要多久?」

  墨翔撓著頭,說:「一個小時左右吧,你真的要用那東西?太誇張了吧。」

  聶信抬了抬眉毛。想想等一下要面對的敵人,墨翔立刻就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誇張了,強大的火力總是有好處的。「我馬上開工。」

  秘密武器?林瑾好奇地看著聶信和墨翔,很快,她就看到了。靈炎槍這類武器,已經無限接近世俗界的火炮一類武器了,林同陽對此還是很有研究的。可看到墨翔拿出來的那些零部件,在那裡飛快地進行拼裝,林同陽的腦門就是一緊。那居然是一台六管轉管機炮,掌上型的靈炎槍射速達到了一秒鐘三發,限制射速的主要是槍機的重新裝填速度。靈炎槍所使用的槍彈不用拋出彈殼,也沒有射擊殘留物,只要能夠不斷將靈炎彈塞進炮管就能不停地進行射擊。可這台轉管機炮又不同於那些艦載的近防武器,這玩意的口徑太大了,看起來應該是37毫米的。整台轉管機炮端出來,立刻佔據了整個後甲板。遊艇這類東西,畢竟沒有前置的炮甲板的,為了讓操縱遊艇的人充分享受駕駛樂趣,艦橋非常靠前。雖然將轉管炮裝在後甲板上可能會有些影響射界。不能向著正前方射擊,但對他們來說,這也算不上是太大的麻煩。

  整個轉管炮裝起來非常麻煩,部件非常多。聶信和張翼軫也不時搭把手。林瑾和她的手下,看得有些發呆,他們都已經裝備了靈炎槍,自然知道這個大傢伙射擊的時候爆發出的威力會有多麼驚人。

  「這東西……你們什麼時候搞出來的?」林瑾問道。

  「有一陣了,技術上沒有難度啊。」聶信隨口說道。在解決了符咒的供應問題,能夠保證靈炎彈的生產之後,只要是火器類的兵器,原則上都有使用符咒來達成的可能,一件件諸如此類的武器誕生出來,在聶信和墨翔這兩個技術狂人看來,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轉管炮安裝完畢,他們距離銀礁角也只有很短的距離了,隨時都可能碰上南海龍宮的巡邏船。不過,有了轉管炮,他們的膽氣也完全不同了。作戰方案非常簡單:衝進去,全部打沉,敢反抗的全部解決掉。

  林瑾並不想使用靈炎擊,甚至無意直接投入這一次的作戰。湯騰蛟讓她來,最主要還是為了保證聶信、湯雪梵兩人沒有什麼意外,在這個基礎上,才考慮是不是出手幫聶信的忙。現在,在林瑾看來,聶信他們要碰上什麼搞不定的狀況都很難,自己沒有出手的必要。

  聶信讓林同陽領著那幾個窮奇軍軍士,攜帶上充足的彈藥升空,先潛伏起來。等到下面他們打響了之後,從側後方接近敵人,一擊即走,不給對方的修士級別的傢伙攆上他們的機會。這就是全部的作戰部署了,他們都覺得,勝利會站在自己這邊。

  銀礁角距離蓬萊更近,霧氣也更濃一些,悅蓮號悄然接近,隨時留意周圍的情況。他們沒有讓悅蓮號走直線,而是繞S形不斷曲折前進,就是為了讓轉管炮能夠對前進方向上的敵人進行射擊。

  他們終於抵達了銀礁角最週邊,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礁石看起來有些嚇人。隨著他們慢慢深入,終於看到了霧氣裡出現了一艘船的影子。

  「南海龍宮正在此處休息,來者何人?」

  巡邏船頭,一個龍宮弟子將船頭的的探照燈轉了過來,朝向悅蓮號。強烈的光柱掃開了濃重的水霧,讓他能在如此近的距離上看清悅蓮號上的一舉一動。但他看到的卻是在水面上快速滑行,毫無要減速的意思的悅蓮號和後甲板上黑洞洞的炮口。

  「射擊!」聶信吼道。一枚枚靈炎彈劃出燦爛的軌跡射向巡邏船,瞬間就將整個船首撕裂。在不到一分鐘時間裡,墨翔操縱的轉管炮向著這艘巡邏船傾瀉了超過六百枚靈炎彈,船上千瘡百孔,上面為數不多的船員是死是活,他們也不放在心上。

  巡邏船幾乎被瞬間打爆。引起了船隊那邊的注意。一盞盞燈光亮起,無數探照燈的光柱將整片海面點亮。敵人大大小小居然來了那麼多船,雖然只有六艘鐵背艟,但還有不下二三十艘大大小小的船隻,每一艘船上都有數量不等的修行者駕著飛劍騰空而起,不少修士已經在唸誦法訣,盤結手印,一副全面警戒的態勢。

  但這卻讓聶信等人越發興奮起來。此刻墨翔把著轉管炮,聶信和張翼軫都手持靈炎槍,仍然是湯雪梵駕著船,林瑾則坐在湯雪梵身後。端著一杯熱茶,好似全不在意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林宇泉守在後甲板上,他的任務是迎擊那些衝破了轉管炮彈幕的敵人。林同陽帶著窮奇軍的軍士們早就升空了,此刻應該已經從外圍繞到了敵人船隊的後面,正在伺機而動。

  悅蓮號將速度提到最高,稍稍一側,朝著當面氣勢洶洶衝過來的兩艘巡邏船亮出了轉管炮,一等敵人的巡邏船出現在自己的射擊範圍裡,墨翔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而聶信和張翼軫,也同時撒開了進行射擊。一時之間,彷彿是三條火龍噴湧而出,直接將那兩艘巡邏船吞沒了。

  如果是對付其他敵人,或許他們不會那麼極端,都不問好壞,直接就拿著轉管炮和靈炎槍掃射。但他們的敵人是南海龍宮,龍宮弟子最擅長的就是不問青紅皂白,看到有便宜就撲上來搶一把,說他們是修行界的海盜都算是高看了他們。自從龍宮成立以來,歷屆仙友會就一直有修士著他們的道,從未到達蓬萊。而現在,他們的報應來了。

  「開炮!」一個粗放的聲音吼道,整個海域都能清晰地聽到。那是南海龍宮這一次參加仙友會的領軍人物,龍宮的二號人物:祝翻江。隨著他這一聲令下,南海龍宮的大大小小的艦隻上,各種口徑不同的火炮一起開火。大量炮彈朝著悅蓮號劈頭蓋臉地籠罩過來。

  「哈哈,痛快啊痛快!」墨翔一點都不擔心。轉管炮上可是有著相當周密的防護,冷月鋼製成的裝甲板抵抗炮擊綽綽有餘。撞擊在悅蓮號上爆炸開來的炮彈,發出咚咚振響卻沒能打穿什麼的穿甲彈,碰出一串串火花的速射炮,四處跳蕩嘯叫著的子彈,都讓他越發振奮,越發瘋狂。他的雙手緊緊握著炮架,控制著射擊方向,也為轉管炮提供充足的靈能。只需要輸出靈能就可以了……純粹激發符咒,以他現在的靈能積修,幾乎可以連續射擊一個小時,足夠了。這一場戰鬥。絕對不可能延續超過三十分鐘。

  「集中火力,3點鐘方向的那艘鐵背艟。」聶信下令。下一刻,那艘鐵背艟就被一團團爆炸開來的火光籠罩了。轉管炮輕易地在水線上鑿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朝著兩邊惡意地擺動著炮口,將那個破口越大越打。想要堵住破口的龍宮子弟前赴後繼,但除了被轉管炮絞成一團血肉之外,不會有任何其他結果。不到一分鐘,鐵背艟就喪失了戰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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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21: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 突襲船隊

  「這到底是什麼人?」祝翻江心頭火起。什麼時候。南海龍宮這海上一霸居然變成別人襲擊的目標了,而來者居然一艘遊艇似乎也沒幾個人就敢明火執仗地直衝南海龍宮的船隊?

  「不知道,大人……來者不善,要不……」祝翻江身邊的人是南海龍宮唯一的一名女性執事柳茹,也是祝翻江的枕邊人。柳茹有些驚恐,她觸目所見,南海龍宮的炮擊對方毫無壓力地完全承接了下來,似乎並不辛苦,也沒看到對方那艘漂亮的遊艇有受到損傷的跡象。可龍宮弟子已經折損甚多,巡邏船的損失他們還不放在心上,那並不是用修行界的材料製作的,充其量不過是花了不少世俗界的各種貨幣而已。可對方手裡的那個什麼炮,打在鐵背艟上都是一打一個洞,對方的下手又是非常狠的,一旦鑿出了一個洞必然乘勢轟出一個足以讓鐵背艟喪失戰鬥力的大破口。

  原本以為對手不過是用了比較好的炮而已,但接連看到三個龍宮弟子飛行中護罩直接被對方的焰流打穿,他們這才明白過來,對方這玩意居然是修行界的武器,難道這是什麼了不得的法寶嗎?

  「都是什麼時候了?人家敢這麼衝擊龍宮的船隊,就是要打我們個措手不及,沒個說話的機會。」祝翻江哼了一聲。說:「現在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我難道還能開口求饒不成?我龍宮的面子往哪裡擱?」

  稍一尋思,祝翻江立刻下令:「拋射深水炸彈,定深定到最淺,把他們給我掀翻咯。」

  多年海上漂泊豈是等閒,祝翻江立刻就有了對策,雖然對方的遊艇體形不算小,看防護能力很是強大,但再強大強得過海麼?用深水炸彈造起巨大波湧,應該是當下最好的對策了。

  命令一出,不到兩分鐘,一艘艘船上都接連不斷地騰起一道道火光,反潛火箭全速發射了……一發發火箭彈不斷落在悅蓮號的周圍,鑽進水裡,旋即轟隆爆開。巨大的水波將悅蓮號推得東倒西歪。

  「我去掌舵。」朝著艦橋看了一眼,湯雪梵對這種情況始料未及,不熟悉遊艇駕駛的她有些茫然,張翼軫連忙主動前去接替。湯雪梵衝著張翼軫感激地一點頭,拿起了靈炎槍,接替了張翼軫的射擊位置。兩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開始有了這樣的默契。

  張翼軫將遊艇打成S形的軌跡前進,倒也不再筆直地超前衝,而是朝著一側繞行,這一場戰鬥還要持續一會呢,直接鑽到敵人腹心位置朝著四面八方的開火可不算是個好主意。他筆直衝向離他們最近的一艘巡邏船,而後甲板上的墨翔會意地放過了這艘巡邏船,射程裡一下子還沒有夠得到的敵艦。但空中卻有不少敵人朝著他們撲過來。將轉管炮對準了他們,在彈幕阻截下,兩個龍宮子弟被當空打碎,而跟在後面的那些傢伙看到這可怕的一幕,頓時踟躕不前。

  悅蓮號直接藏身在對方巡邏船的陰影裡,讓龍宮的那些個艦只在射擊的時候很有些投鼠忌器的意味。巡邏船上的那些龍宮子弟倒是覺得是個好機會,呼喝著想要跳上來,跳幫戰可是海盜們的傳統之一。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閒著無聊的小玉發動了。正是因為有小玉在,聶信他們甚至都沒費神去留心跳上來的這些龍宮弟子。而小玉仍然秉承了剛才的作戰風格,一邊打一邊順走對方的好東西。加上剛才那時候順到的那些,甲板上已經積了一小堆乾坤袋了,但現在大家都忙著,誰也沒功夫去拆看裡面有些什麼。

  「不能這樣……」祝翻江一看覺得不好,隨即大聲發令道:「不要管了,朝著那邊打,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有了祝翻江這句話,龍宮的那些艦隻也管不得自己人了,何況大家也都看到了,兩艘船交接的一瞬間,他們的那些個同僚就有一小半被掃到了水裡去。有巡邏船擋著他們的視線。而小玉的動作又是迅若閃電,他們都沒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龍宮這邊的子弟不夠人家打,那可是事實。

  「靠,自己人也打。」墨翔嘀咕著,可他手裡的射擊卻沒有停下,巡邏船失去了遮擋敵人火力的功能,他直接拿著轉管炮橫掃過巡邏船的上層建築,直接將整艘船都打碎了。

  「當心深水炸彈。」聶信吼道。他看了一眼轉管炮,雖然用的材料非常好。但連續射擊了那麼多發靈炎彈之後,也燙得可以。被周圍的深水炸彈炸開的水花,潑灑到轉管炮上,立刻就變成了一團團蒸汽,墨翔的視線都受到了一些阻礙,好在墨翔壓根不取準頭,朝著大致的方向掃過去就是了。可這樣的情況著實堪憂,他們現在躲著對方的深水炸彈,也的確是唯恐被波湧將悅蓮號掀翻。深水炸彈用的炸藥的可不是一般地爆裂,掀起的滔天巨浪對悅蓮號造成的的影響不小。而他們要是不能速決,變成雙方互耗的作戰,恐怕誰都不會覺得開心的。

  「對方射程有限,集中炮火轟擊,互相掩護,保持隊形和距離。」祝翻江冷笑著說,發現自己的戰術有效,他心頭頗為得意。等到解決了對方,他想著一定要好好折磨對方。

  「靠!」墨翔看著自己連著射出的那麼多炮彈都沒有能夠到對方當面的那艘鐵背艟,但對方一側船舷的火力全開,還有交替掩護的其他艦隻射來的那麼多炮彈。幾乎每秒鐘都有好幾發炮彈落在悅蓮號上和附近。落在悅蓮號上的炮彈並不能傷到遊艇本身份毫,但卻壓制住了聶信他們的火力。靠著轉管炮的護盾,墨翔還能夠不斷射擊,但聶信和湯雪梵卻已經不得不留個心眼躲避四散的彈片和爆炸轟擊波。雖然有靈力護罩,但這些個東西的確是超級妨礙視線的。

  就在這個時候,林同陽帶著窮奇軍的人出現了,林同陽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現在,幾乎所有南海龍宮的艦隻的注意力都在悅蓮號上,都在用強大的炮火壓制著悅蓮號,都想著將對手一鼓作氣敲進海裡去。可這時候祝翻江所在的旗艦在這個陣形裡就相對靠後,成為林同陽最好的目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要打得對手夠疼,一定要打在夠關鍵的位置,這一點可是長年軍旅生活薰陶出來的人必然會有的選擇。

  一道道焰流從半空中射下來,將整艘鐵背艟都籠罩其中,在很短的瞬間裡,整個鐵背艟的上層建築就被靈炎彈掃了一邊,死傷慘重。

  「給我留下命來!」祝翻江再也按捺不住,騰身而起,雙手各持一枚短刺樣的武器,朝著他們撲了過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穩穩當當地在喝茶的林瑾終於出手了。只見一道灰濛濛的煞氣閃過,林瑾已經出現在了林同陽身旁。她手裡的長槍一抖。擋開了祝翻江的攻擊,旋即朝著祝翻江攻去。

  林同陽他們會意地躲遠,朝著另一艘敵艦撲去。看到林瑾,祝翻江心頭巨震。林瑾的威名,在整個修行界現在一時無二,她手裡的窮奇軍現在幾乎每天都在作戰,每每都有斬獲。從邪修突襲長安西市到現在,幾個月過去了,正邪雙方的交戰逐漸以林瑾的決定為主導。無數邪修們想要除之而後快,但林瑾面對對方多次刺殺、伏擊,雖然折損了一些手下。但卻斬殺了更多的邪修,為自己的威名越發添上了殺氣淋漓的一筆。據信,林瑾在那麼多次受襲中,連受傷都未曾有過。

  「祝翻江,以前沒空找你麻煩。你和……那幾個傢伙的關係也不錯。這事情,今天一併了結了吧。」林瑾淡淡地說。

  祝翻江哇呀一聲暴喝,全力出手迎敵,現在他可完全顧不上底下的那些龍宮子弟了。林瑾到底戰力如何,他不知道,但一個能在修行界如此有名的傢伙,一個能統領很大一批修行者忠心耿耿為她作戰的女人,絕不是易與之輩。

  祝翻江所在的鐵背艟遭遇攻擊,柳茹雖然沒有受傷,卻只剩下連聲吩咐撤離戰場的膽量了。不知道戰況如何,其他那些艦隻一看旗艦朝著戰場外加速退去,而空中祝翻江正和敵人纏鬥在一起。祝翻江法訣全力展開,兩支短刺不斷進手攻擊之餘,忽然從下方水面上射出兩條粗壯的水龍,朝著林瑾攻去。可還沒等林瑾出手破解,一直等待機會的大青出現了。剛才它可是有點鬱悶,一直躲在悅蓮號下方,身體四周都是一發發深水炸彈不斷爆開,瞬間增大的水壓於大青而言不過是撓癢癢,但也不見得好受啊。大青惱怒之餘,已經直接從水底來到了船隊下方。祝翻江本來是大青覺得還有點價值的單體目標,可現在卻被林瑾接過了手。大青可不管什麼規矩,直接就一起發動了攻擊。

  林同陽的突襲、祝翻江的旗艦的退卻、空中的劇烈戰鬥加上驟然出現的大青,剛才還好好的,彷彿佔著優勢的南海龍宮的船隊,反掌之間就落入了下風。而這時候,悅蓮號已經乘著船隊隊形亂套的機會,衝了上來,在最適合發揮威力的距離,墨翔衝著又一艘鐵背艟按下了扳機。熾熱的風暴立刻吞沒了這艘剛才還威風凜凜的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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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巧合?

  乘著混亂,悅蓮號殺入船隊陣中。充分發揮了火力,而戰鬥也在林瑾和大青夾擊祝翻江之後迅速終結。祝翻江都沒完全發揮,他最精通的操控波濤的水系法術被大青攪和得一團漿糊,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而林瑾那桿長槍一撒開,威勢十足,將他手裡兩支短刺克制得死死的。林瑾本身實力就高過祝翻江一點,加上大青夾擊,兩個經驗豐富的殺星搭檔,祝翻江才堅持了不到五分鐘就被林瑾一槍捅穿。林瑾極有風度地沒有再出手對敵其他人,但大青可不管,立刻在船隊中間撒開了野,讓對手無從防守。天上、水底加上水面,三路交攻之下,很快就有一艘鐵背艟掛起了白旗。有了先例,柳茹毫不猶豫地在旗艦上升起了白旗,下錨停泊在那裡等候處置了。和之前的董波、肖驚雲一樣,他們寄望於對手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如果沒有林瑾在,那這些個南海龍宮的執事們向聶信張翼軫他們投降了說不定還要找機會再逃跑,不過,窮奇軍統領壓陣,林同陽等人對於處置俘虜很有心得。將那些修為達到靈息期的全部上了縛靈索,騰出一艘完好的鐵背艟收容俘虜。另一艘鐵背艟拖著這艘,上面只有最低限度的乘員。其他那些破損的船隻,收集了上面的值錢的玩意和材料之後,就剩不下什麼了。值得收集一下的也就是鐵背艟而已,那些個巡邏船墨翔只掃了一眼具體構造就搖了搖頭,表示還是不要浪費這個精力了。整個收容工作在不到一個時辰裡就完成了。

  加上之前那艘,現在聶信手裡已經有三艘鐵背艟了,還有大量俘虜。繳獲的法寶、飛劍、靈石,林林總總加起來不知凡幾,現在他們都懶得去統計。

  不過,由於手裡人少,他們畢竟還是沒有能做到一網打盡。兩個紅袍執事帶著一眾弟子在他們進行接收的時候突圍而出,朝著北面遠遁。轉管炮和靈炎槍密集轟擊,也抵不過對方不顧傷亡地亡命奔逃。張翼軫本來想要駕著飛星劍去追擊,卻被聶信阻止了下來。

  「算了,他們這麼幾號人,難道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不成?我們可就要進入蓬萊的地域了,到時候,他們還敢動手麼?」聶信不怕他們這些人回去報信,南海龍宮尋釁在先,他們全力出手突襲報復,理所應當。手裡有那麼多人質,還怕什麼呢?

  悅蓮號的那些個艙室都塞滿了,那些執事級別的龍宮弟子全部集中到了船上,一共有7人之多。但達到修士級別的,也不過三人。還都是築基初期。這倒是讓聶信稍微有點納悶,從這場戰鬥來看,龍宮的財力、弟子數量都很是不俗。雖然做的事不上道,可紀律森嚴。那些鐵背艟、巡邏船,一艘艘都打理得非常乾淨,每個細節都一絲不苟,一些弟子的艙室甚至有疊成豆腐塊的被子。這可不是散漫的海盜能做到的。而在這種森嚴的環境下,辛苦修行,照道理誕生高手的機會會多出不少,但修士熟練和靈息期弟子的數量完成不成比例。南海龍宮可不是窮地方,對那些有能力衝擊更高層級的弟子,絕對供得起築基丹之類的奢侈品。

  現在有了諸多俘虜,聶信和張翼軫立刻騰出一個艙室對俘虜進行審訊。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柳茹。她雖然不是那些紅袍執事中地位最高的,可她和祝翻江關係親密,知道的事情要比其他執事多不少。

  「你們的第二號人物就這水準。」聶信對柳茹說,一副滿不在乎隨口詢問的口氣。

  柳茹一副親切、討好的神色說:「南海那邊生活辛苦,海裡討生活麼,也沒有辦法。門下弟子雖然不虞靈石和丹藥,可採集這些東西還是要花時間的。除了少數幾個天資優異的子弟,和老龍王的兒子們。其他弟子都是要交自己的份子的。不交完份子,哪裡來心思修煉啊。龍宮這些年來,能夠升入築基期的弟子,真的是不多。」

  「哦?」聶信來了興趣:「這倒是新鮮。都要交點什麼份子啊?」

  柳茹似乎有些為難,但立刻就放開了心思,現在受制於人,有這麼一幫敵人在,想逃跑是沒門了。而且,縛靈索在身,也再沒有逃跑的勇氣了。一個比普通人體力略勝的女人,在這海上還能逃哪裡去?還不如乖乖先說了再說,反正不管自己是不是能回到龍宮,現在先活下來才是最要緊的。「世俗界的玩意和修行界的玩意都可以。現在來說……真能採集到一些好東西,也儘可能留著自己用比較核算。搶那些國王的商船、遊輪,再折成老龍王要的東西的價值,算下來還比較划算一些。」

  柳茹想了想,繼續說道:「這幾年老龍王到底在搞些什麼,我們不知道,老龍王已經閉關了快有九年了。但我們這些手下人收集的東西照例還是那些,世俗界的東西這些年來得越發容易。更新換代快了,折價也快。有時候掠了一船東西回去,算算也值得不少,可再運出來要賣,就不是那個價了。所以,這些年來倒是收集修行材料比較核算了。整個南海都是龍宮的地盤,有一些玩意,比如血絲礁蟲,橙星鰻,魂藻。南海就有產。據我所知,有幾個執事和長老還合夥養著一些玩意。不過還有大部分的東西,卻是要從地面上換來的。南方的坊市那邊也搞不全,反正大家貓有貓路,鼠有鼠路,只要能自己帶船出去的,總有自己的辦法。這就不知道了。我前幾年都是和手下的弟兄們跑買賣,魂藻、血藻之類的東西,我們那邊不值錢,到了坊市裡卻能賣出個好價錢。然後看交什麼划算再說。有時候,祝大人他也會幫襯一些。」

  柳茹的講述很有道理,聶信和張翼軫算是聽明白了。南海龍宮恐怕除了出任務之外,平時內部的組織結構很是散漫,老龍王已經幾年不話事了……

  「老龍王閉關著?那你們這次來仙友會是誰拿的主意?」張翼軫問道。

  柳茹愣了下,說:「這需要拿主意嗎?從有仙友會開始到現在,我們一直都來的……而且,似乎總是來得最早走得最晚。到底為什麼……你們懂的。就是所有執事抓鬮啊,抓到的就一起出來,不然麼就留守了。而且,老龍王不在,還有他兒子啊。現在有什麼決斷,我們倒是聽他的。反正,就算有什麼錯。老龍王出來也不至於拿我們出氣。」

  「慣例如此?」聶信問道:「那我們這次可真夠巧的,撞上了你們的狩獵時間。」

  柳茹又愣了下,她彷彿在想著些什麼,隨後才開口說:「原來我們不準備在這條道上伏擊的。這不是因為有人和祝大人約好了今天要見面麼,也沒說是什麼事情。我們就只能在銀礁角等著。可到了這裡,想想最近大批修行者絡繹前來,要是不出去守著幾條主要水道,那不是自己放棄機會了麼?」

  柳茹說得理直氣壯,但這麼一說。聶信和張翼軫對於南海龍宮以前的那副囂張勁有了深刻的瞭解。不出去劫掠反而是不對的,不划算的,這算是哪門子的邏輯?

  聶信嘆了口氣。問道:「祝翻江約的是什麼人?」

  柳茹搖了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是正道門派中人,剛才林統領也說龍宮弟子和邪修們有關係。也不全是如此,說那完全是個別執事的個人行為,那是推脫,龍宮一門對邪修可沒有中原修行界那麼談之色變。生意上有往來,有些人還是很值得結交的。不過,眼下風聲緊,和重要的邪修前輩們碰面,難免要稍作掩飾,不然,走漏了消息……碰到林統領那樣的人,可真的是沒法說。」

  聶信笑了笑,說:「這次你們回去,恐怕龍宮要發生大變故了吧?」

  柳茹透過舷窗,朝著外面望了一眼,幾艘鐵背艟還在那邊呢。少了那麼多鐵背艟,折了一大半的門派精銳弟子,甚至好幾名執事都被投降被俘,這當然是要發生大變故的。祝翻江空出的那個位置,還有折了的執事們的那些位置,都要引起門內弟子的一番爭執的。而龍宮這一戰中折損了那麼多戰力,還都是海面上的力量,回頭龍宮的勢力肯定會受到周邊其他勢力的擠壓。南海其實一個廣袤豐饒可以形容的,不知道多少人等著在南海插上一手呢。這次內憂外患,龍宮挺過去是沒問題,可勢力會折損到什麼程度就難說了。可要是說他們實際上這次是折損在幾個靈息期為主的修行者手中,林瑾只不過是來幫忙的,恐怕更難以讓門下弟子信服了。這對士氣的打擊太大了。

  問完柳茹,聶信忽然問張翼軫:「現在已經是晚間了,對方約的那個人真的會來麼?」

  「看起來這裡還是龍宮的地盤呢,好多船啊。」張翼軫苦笑著說:「這也只有天曉得了。要是來個邪修大能,我們這次就算是幫了林瑾大忙了,殲滅個厲害傢伙,立功不會小吧。」

  被這麼一體,聶信忽然想到,到底林瑾他們一行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在濃重的水汽和鹽霧中穿行。又是在茫茫大海中,要找到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呢。所以,原本的約定是在蓬萊的碼頭處取齊。這麼一想,兩人頓時覺得有些不對了。這一次遭遇敵人,真的是巧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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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誰那麼有閒工夫?

  「我們在這裡過一夜。明天一早再出發去蓬萊。」聶信想了想,覺得要搞明白這事情比較重要。他找到了林同陽,問及此事,林同陽有些詫異地說:「我們本來是準備在蓬萊的碼頭區等你們的啊,不過後來在酒館裡休息的時候,聽有人提起路上遭遇南海龍宮的事情。龍宮每次都來瞎折騰,我有些放不下心,就跟統領說了一聲,是統領說,要不我們過來看看的。不然,誰耐煩這種時候御劍飛行那麼久,在海上搜索可是很辛苦的。」

  可南海龍宮在遇到聶信他們之前,只碰到過一撥人,他們遠遠觀察,沒有表露身份,也沒讓對方發現。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柳茹這麼說大概聶信和張翼軫不會相信,但在海上,龍宮弟子說他們沒有被發現,可信度非常高。一般的修行者,不管門派勢力有多大。對海上的生活可真沒那麼熟悉。

  那麼,到底是誰在那邊折騰呢?一邊想方設法讓龍宮和自己碰上,一邊又讓林瑾他們一行得知此事,成為聶信的強援。好矛盾的態度啊。

  張翼軫嗤之以鼻道:「不算奇怪,大概是覺得隨手這麼一湊,能幹掉我們最好,幹不掉也不礙著他們什麼。但有這麼一批人盯著我們,感覺很不好。」張翼軫盤算了一下,說:「我們從上海出發,一路過來的速度不慢。但對方就能準確掌握我們的行程。柳茹所說,對方約定了祝翻江,也就是幾天前的事情,那說明我們在海上的行動,走的是哪條航線,對方也清楚。只有這樣,才能在這條通道這邊讓龍宮和我們撞上。」

  聶信點了點頭,說:「我們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人,也沒感覺到有人窺伺。在可能的距離上,就算我們沒感覺,可大青總是知道的啊。而且它的活動範圍那麼大,撞都撞上了。」

  張翼軫抬頭看了看浩瀚的天空,冷笑著說:「太遠了的,我們的確是感覺不到。」

  聶信的眉毛一抬,說:「現在就無所謂了,反正誰也看不到誰,這裡的霧氣可不是一般地濃啊。」

  湯雪梵敲了敲房間的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盤子的食物和兩壺上好的茶。她側著腦袋,像是詢問著些什麼。

  張翼軫笑著說:「我們在盤算,到底是誰那麼有閒工夫,故意讓我們在這裡碰上南海龍宮的船隊。」

  湯雪梵眨了眨眼睛,手指在空中飛速點劃,兩個以靈能構成的字浮現了出來,旋即又消失:為何。

  這可不光是在寫兩個字,還說明湯雪梵在符咒方面的造詣是如何精深。以靈能繪製符咒,聶信現在勉強能做到,卻不比湯雪梵信手拈來,都可以當作自己交流的工具。

  張翼軫想了想,說:「現在聶信,以及團結在聶信周圍的我們,價值可真不低。」

  聶信呸了一聲:「什麼叫團結在我周圍?我們都是合夥人好不好?」

  湯雪梵溫和地一笑,在空中畫了一個呵呵傻笑的貓臉,十分可愛。

  張翼軫樂呵呵地說:「聶信現在手裡至少有幾樣技術,是其他方面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弄到手的。靈炎槍的原理很簡單,這個不算,主要是在符咒印表機上。符咒印表機可不僅僅是列印符咒本身,那裡面蘊含著的基礎原理在修行界也是十分先進的,應該是靈能的勢研究吧。金枝木以這種非接觸的方式無損從靈石裡提取靈能,這個想法也很獨到,非常有價值。另外,應該就是磁力梭那玩意吧?」

  看到聶信點了點頭,張翼軫繼續說了下去。「聶信的磁力梭和光華大學現在定型的那個磁力梭發電裝置區別還是很大的。我看過聶信拿給墨翔的那個工程圖紙,這個版本的磁力梭,裡面已經蘊含了不少修行界的想法,在能的轉化方面效率很高。而且,因為這種效率,實際上從普通能源先轉化為電能,從電能用法陣轉化為靈能,再進行純化,使之成為切實可行,源源不斷的能量,似乎是可能的。磁力梭的工程圖紙,應該是留著這方面拓展的藉口。這可是個太天才的想法了。如果能夠將這個技術拓展下去,那對修行界來說又是一場革命。原來因為靈能不夠,有許多事情無法進行。但有了磁力梭,那說不定就可以了。這種轉換還是挺有效率的。不說這個,光是以磁力梭在發電方面的效率,都會有很多人鋌而走險了,不管是修行界還是世俗界都是。修行界,也不是不能被普通人僱傭的麼。」

  聶信嘆了口氣說:「被你這麼一說,我可真是要險象環生了。」

  張翼軫說:「所以,這次遭遇南海龍宮不算壞事。碰上刺殺、對敵,你現在的修為低了,技巧可能還是有缺陷,這方面佔不到便宜,和修為比你高兩三層的修行者對敵把握應該挺大了。可面對修士。尤其是築基中後期的傢伙,恐怕很難討得了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你有大青、小玉在身邊。只要不碰到太強的傢伙來突襲,應該問題不大。而你的優勢就是對抗群體,靠著靈炎槍和其他那些玩意,只要你有足夠的有點水準的修行者在身邊,誰都拿你沒辦法。修為再高,也頂不住無數靈炎槍的掃射吧?南海龍宮吃這麼個大虧,別人也就知道你這邊的實力如何了。能夠那麼輕鬆地幹掉南海龍宮的船隊,你覺得,短時間裡有多少人有能力阻止更強力的隊伍來攻擊你?修行者的確不少,可拿修行者當炮灰?誰有這樣的氣魄啊,畢竟修行者打一個少一個,要養成起來太難了。回頭我們回去就把車房那邊全部武裝起來,找個機會把消息放出去。」

  聶信嘿嘿一笑,說:「是這個道理。現在還是擔心何蔓多一點,如果仙友會能夠順利……」

  張翼軫拍了拍聶信的肩膀,說:「會順利的。別想那麼多就是了,你要養好精神,仙友會的競技場可不是那麼輕鬆的。」

  聶信點了點頭。

  氣氛顯得有點沉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纖細的「喵嗚」打破了沉寂。小玉餓了,衝進了房間,直接跳上了桌子。嗅了嗅桌子上的那些美味。看著在場幾人似乎都沒意見,它直接就扒拉著盤子開吃了。渴了的時候,甚至會抱著聶信的杯子喝水,一副天真爛漫的小萌寵的樣子,誰能想得到,小玉可是個很可怕殺星呢。

  蓬萊的碼頭看起來還是挺熱鬧的。港區出乎意料地大,大部分倒是因為在蓬萊封閉著的時候,天閒老人的那些個弟子太無聊了,只能找點事情做。四大港區分別對應春夏秋冬四季的意境,港區的環境都是由法陣來調節的,裡面種植著各色各樣的珍稀的花草樹木。而在港區後面。都有旅社、酒館、飯館、貨棧等等設施。到了蓬萊開放的時候,在仙友會開幕之前,天閒老人的那些合作夥伴就會陸續進駐,將這些設施運行起來。聶信他們到達蓬萊,在所有的修行者中還算是早的,他們從秋之港區進入了蓬萊,碼頭上只有不到十艘船。而旅社、酒館雖然已經開啟,卻都是冷冷清清的。

  「這裡看起來真不錯。」墨翔讚嘆道:「那些建築都是很下功夫的,全都是修行界的材料啊。乖乖,天閒老人真是富裕啊,光是這個港區,得扔多少萬靈石下去才能起來啊?而且,你看港灣的這個結構,原先水底下都不是這樣的,全都是人力開闢出來的深水港,停泊十幾萬噸的艦隻都沒問題,光是秋之港區,裝下一個航母編隊都綽綽有餘。」墨翔在建築方面也很有研究,墨家幾乎在所有的工程技術領域都是修行界的翹楚,雖然弟子們各有專精不同,但眼力都很不錯的。

  「你們好,請問你們是哪邊來的?我們是受天閒老人邀請,負責港區管理和入港登記的明記嶽山行的。」他們的船穩穩地佔住了一個位置相當不錯的泊位,立刻就有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人上來詢問。對方不是修行者,但面對這些個修行者,有禮有節,這明記嶽山行看起來也真是有幾把刷子的。

  「你好。」張翼軫禮貌地和對方握手。現在張翼軫的一身穿著,讓對方也有些錯愕。修行者們的那些個船隻就千奇百怪的,港區裡這些船,都夠開個中國船舶發展展覽會了。至於穿著……這些天他們看到古怪的東西也多了去了,長衫、戰甲不算什麼,帶著青銅面具的比比皆是。修行者們的審美千奇百怪,就算比較融入社會,可總有些小癖好在。可是,張翼軫此刻穿著的是傑尼亞的襯衫,外面套著件經典的Burberry的格紋毛衣,下身是筆挺的Hugo Boss的長褲。Dunhill的舒適的皮鞋擦得光可鑑人。手腕上扣著百達翡麗的手錶。這一副裝束,儼然是富豪開著遊艇出來度假,哪裡有半點修行者的模樣呢?

  「需要填寫一些什麼資訊呢?」張翼軫輕鬆地問道。

  「哦,船主,團隊負責人以及負責人的聯繫方式就可以了。」過來登記的職員看到那麼好打交道的人,笑著說。「順便一說,這裡已經是秘境之內了。秘境之內我們特意開放了無線通訊,手機能夠使用通話和短信服務。至於上網之類的,非常抱歉,這裡要接通海底電纜的工程量太大了,我們來不及完成。」

  「船主是墨家堡,團隊負責人是聶信……」張翼軫笑著說。

  他們一幫人都抬頭看著蓬萊嶙峋的石壁、分佈在各處華美的亭臺樓閣、以及繚繞著的雲氣……仙友會,我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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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22: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六章 熱情

  俘虜們同樣享受極高的待遇。柳茹現在已經將龍宮的各種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告訴了聶信他們,只要他們問,她就會想方設法給出讓對方滿意的回答。那些她知道的秘密,更是一樣不漏地說了出來。現在除了投靠聶信他們,鐵了心的為他們做事並求得他們全力庇護之外,沒有別的出路。要是她回去了龍宮,別說老龍王,就算其他那些執事都不會放過她。柳茹做事很有效率,這也是她以一介女流,在修為不高的時候就能當上龍宮執事的原因,倒不全是因為色相。聶信索性放開了對柳茹的縛靈鎖,讓她負責管理其他俘虜。柳茹幹這個很有天分,殘酷而細緻,不給任何俘虜留下一絲一毫逃跑的機會。她對龍宮弟子們非常熟悉,甚至開始找了其中一些關鍵人物進行勸服工作……僅僅一夜之間,柳茹的轉變和她表現出來的「工作熱情」就讓聶信他們咋舌不已。

  管理就應該是恩威並施的。當然,現代管理學裡有更新穎的詞彙來描述這種狀態。柳茹原來的飛劍不好,聶信挑了繳獲的飛劍裡最好的一把給她,結合她擅長法訣結合幻術進行作戰的風格,找了幾個法寶給她,甚至給了她一支手持半自動射擊的靈炎槍。經過彈藥改進,這種拉一下射擊一次,外形基本上抄襲雷明頓散彈槍的東西,讓柳茹嚇了個半死,稍稍試了下威力,她越發心服口服了。其實,手裡拿著靈炎槍,她已經有了在聶信等人不注意的時候威脅到他們的能力,可看到了這東西,她只有更信服他們幾個了。能夠製造出這種東西的人,能夠靠著靈炎槍,靠著那麼幾號人掃平了龍宮船隊的人,怎麼都是值得跟隨的。在這裡當一個忠僕,要比在龍宮當執事滋潤多了。武器、法寶、修行資源……有了這些,她還能要求什麼?

  經過偽裝的鐵背艟一點都不引人注目,幾艘船停在春之港區的一角,靜靜地等待著聶信他們一行參加仙友會的結果。

  聶信他們受到了頗為隆重的接待。大家都明白,大概,對方這些個負責接待的傢伙,雖然不怵修行者了,畢竟沒辦法將世俗界的習慣完全革除。張翼軫的這一身裝束,還有他們那艘鮮亮的遊艇,都讓對方感受到了己方的尊貴。張翼軫處理這種事情遊刃有餘,很快就安排好了位於港區後方的一個院落,作為他們這次整個仙友會期間休憩的地方。從這個院落都能看出,天閒老人的弟子們真的是太閒了,小小的院子,幾乎連裡面那些個雜草都經過精心佈置,既不影響那些珍稀花草的生長,卻又讓整個院落有一種野地生長的自然意趣。

  「先安頓下來,等一下吃晚飯的時候,我們得去瞭解一下仙友會的排程。」聶信笑著說:「現在的感覺還真不錯,感覺真的像是來參加商務會議。這旅社的服務……至少該是五星級吧?」

  「哦?你參加過這種會議?」張翼軫一愣,他自己對這種環境是很熟悉的,可沒想到聶信也是。對聶信以前事情,他知道的不算很多。

  「有啊,專業性質的會議。都是學術圈子裡的人,反正一共也沒多少個。一個講座得講一到兩天,還不能保證人人聽得明白。到了晚上,大家都坐咖啡館裡和酒吧裡,玩數學和物理遊戲……就是那種除了數學家、物理學家,沒人搞得明白的遊戲。……」聶信笑著說。

  墨翔摸了摸鼻子,說:「反正住得好就行。我本來以為幾千號修行者聚集在一起,應該會蠻亂的,沒想到啊。天閒老人的安排還真是到位。」

  「閒麼……」林瑾端著茶,冷冷地接了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各自安排好房間,一起聊了一會之後,有人叩動了院落的門。「聶信先生可在否?」來人問道。

  打開了門,發現來叫門的是一個穿著休閒裝的中年。「我就是聶信。」聶信說道,「請問您是?」

  「天閒老人門下第四代弟子辛詠。師祖是秋之港區的管事,我也就在港區裡忙活些雜事。客人到了,先來問問,看還有什麼需要嗎。」辛詠客氣地說。

  引著辛詠進入到院子裡,他看眾人已經安頓停當,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晚上讓我做個東道,大家一起吃個飯吧?客棧酒樓都是最近才剛準備停當,多有不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蓬萊島什麼時候開啟了,我們才能對外聯絡,倉促之間,很多事情都顧不上了。」

  突如其來的好意讓聶信稍有些詫異,他微微沉吟,說:「多謝好意。不過,剛剛安頓下來,舟車勞頓的。我們還是隨便吃一點,然後就準備休息了。如果辛兄明天有時間,還請讓我們有機會做個東道。這一次仙友會,還得辛兄多指點一二呢。」

  辛詠點了點頭說:「不敢不敢,是我唐突了。」

  辛詠又稍稍問了一下他們飲食起居的注意事項,就告辭了。他離開之後,張翼軫湊在聶信邊上說道:「這個未免服務太周到了吧?還好你拒絕了。無事獻慇勤……」

  聶信聳了聳肩,說:「不用管這個,反正他是天閒老人門下弟子,出來招待我們,總要給面子的。日程之類的,也得著落在他身上。我想說的是……修行界的聚會,公共服務一直是那麼到位的麼?」

  張翼軫撇了撇嘴說:「你覺得呢?怎麼可能?而且這可是天閒老人的仙友會,沒讓我們貢獻點什麼就算是他客氣了。衝著天閒老人的地位,我們這些都是晚輩,送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聶信淡淡地說:「那就更不對了。吃了晚飯,我們出去打探下消息。」

  張翼軫笑著說:「酒館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這個準備的麼?」

  秋之港區是現在幾個港區裡到達人數位居第二的。絡繹到達的修行者們抱著差不多的念頭,在晚飯後紛紛來到了酒館,互相認識,交換消息,進行一些不太重要的交易。聶信、張翼軫和墨翔找了角落裡的座位,很快就有人為他們送上酒水。酒館的餐點居然是自助式的,怎麼看都像是五星酒店的腔調。他們的桌子邊上,另外一桌上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雪風堂的傢伙。雪風堂的人和聶信之間的仇怨不小,作為邪修所屬門派的重要一支,雪風堂之前派去雲夢澤的十二名弟子中有三個死在聶信手裡。另外還有兩人,在之後被窮奇軍的追擊中死去。聶信的樣貌,邪修那邊早就傳開了。不過,在蓬萊,他們卻不敢動手。一個雪風堂弟子兩眼赤紅,一直被邊上的同門強按著,不久,這一桌就離開了。

  「唉,到了競技場,這些都是麻煩……」聶信嘀咕著。

  「你看那邊……」墨翔拍了拍聶信,讓他注意酒館的另外一邊。

  幾個崑崙弟子正在和一個看起來有些落泊的老頭愉快地交談。」那個老頭是上一次仙友會上最後拿走天閒老人的獎賞的傢伙,很厲害的。不過上次仙友會之後就不知所蹤,看著覺得他混得還不錯啊,看那副親熱勁,估計入了崑崙當上外門長老了。」墨翔嘆道。

  「崑崙弟子來得那麼早,所圖非小啊。」張翼軫說道。

  聶信眉頭一皺,說:「正道各門派到的不多。現在真不知道是什麼狀況。」

  張翼軫說:「要不,你們去柳茹那邊看看,我找他們問問情況?」

  聶信說道:「好。我們分頭行動比較好。」

  他們三人都不是那種習慣於主動和別人溝通的傢伙,讓他們在酒館這種地方接觸其他修士打探消息真有些勉為其難了。張家和崑崙派的關係不錯,由他出面去聊聊再好不過。

  聶信和墨翔來到船隊這邊,柳茹已經在碼頭上恭候著了。柳茹將兩人請到艦橋後方華麗的大房間裡,關上了門,對兩人說道:「兩位公子,適才我出去打探了一下,好像這一次天閒老人有些奇怪的佈置。」

  聶信看了眼墨翔,他們兩個面面相覷,苦笑不已,原來,他們的社交能力那麼爛啊。柳茹肯定是覺得自己掌握了足夠重要的消息,才會如此鄭而重之地向兩人稟告。

  「你說吧。」聶信點頭道。

  「天閒老人座下的弟子,這一次是分頭處理各處場所。六個弟子其中四人分別管轄四個港區,大弟子管轄交易、講道場,二弟子負責競技場。而那些個徒子徒孫每人都領了任務,好像是讓他們分頭引導各路來客,回頭在講道和競技場上要出場,都得他們推薦。如果他們推薦的人能夠有好的表現,那能有豐厚獎勵,不然……就得大丟面子了。天閒老人好像是在試練弟子,決定以後蓬萊的走向。在下竊以為,天閒老人飛昇在即的消息可能是真的。剛才,他們還有一個弟子來詢問我們,想知道我們這邊有沒有陣法方面的高手。之前到達的人裡,有兩個陣法高手已經被請走了……似乎,天閒老人準備在飛昇之前,將蓬萊的通道固定下來,以後就不再有時候出現有時候消失了。」柳茹將自己問來的消息娓娓道來。

  「你夠厲害的,才那麼點時間就問到了那麼多。」聶信讚道。

  「在下努力為幾位公子效力,只要能幫上忙就好。」柳茹謙恭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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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36: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大家來找碴

  柳茹打探來的消息很重要。如果這消息是真的。那就能解釋為什麼辛詠如此熱切的迎上來,要請他們吃飯,要表現出這樣噓寒問暖的善意。他這是在考慮自己的前程呢。聶信他們一行,不是落拓無狀的散修,而是精氣神十足的青年俊彥,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強烈的自信。他們當然自信,實戰成果讓他們能夠自信得起來。辛詠也願意花點時間,來接觸他們,探探底。如果他們真有實力,那辛詠肯定會想方設法提供優渥的條件和充分的情報資源,來保證他們能夠在講道會上和競技場裡獲得優良的成績。如果沒有實力,那麼,請客吃一頓飯,說不定能夠認識幾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修行者,也不浪費什麼。

  既然知道了辛詠可能的打算,倒是可以充分利用起來。辛詠大概也不會想到,聶信就是衝著最後的大獎去的,沒拿到北海寒玉枕都算是失敗。

  「我倒是不介意辛詠拿我們當他的成績,可得他真的能幫上忙才行。」聶信捏著下巴,尋思道。「得去探探底,看看他有什麼能耐。不過。他能那麼快就找上門來,而且,好歹他也是個築基初期的修士,能夠這麼平易近人,讓人感覺不錯。」

  墨翔贊同地說:「是的。辛詠至少很會做人,看他待人接物,有禮有節,真不像是在蓬萊關了幾十年的樣子。」

  聶信沒言語什麼,自嘲地聳了聳肩。封閉環境裡搞研究也好,修煉也好,都很容易讓人走火入魔。既然除了研究或者修煉想什麼都沒用,那就想點有用的。而人,可能就此沉浸在一個虛妄的世界裡,再也回不去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了。修行界的瘋子由於心境修煉比較穩固,發瘋的比較少,卻不是沒有。而修行界的瘋子發瘋起來,那破壞力可是非同小可。聶信理解這種瘋癲的狀態,也瞭解,能夠在封閉環境裡保持正常的思維和心智有多麼不容易。

  「柳茹,這一次你做得很好,這個消息很有用。你在打探消息方面比我們強,那麼,這事情還是需要讓你偏勞。你回頭可以試著問問,看看能不能搞明白蓬萊這邊天閒老人門下的弟子譜系。問問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你現在還是在這裡代表著南海龍宮,要做出莫測高深的樣子,別讓人覷破了這幾艘鐵背艟的玄機。兩件事情都不容易。你盡力吧。打探消息的事情,我們這邊也會進行。以不惹惱對方為優先,不必太過著急。就算你比我們晚打聽出來,也不會少了你半分功勞。」聶信吩咐道。

  柳茹心頭一喜,連忙應承了下來。聶信提出的要求不低,可說話實在,要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一聽就明白了。有這樣寬厚通達的主公,柳茹覺得以後做事會輕鬆不少。

  墨翔嘻嘻一笑,現在聶信越來越有一個主事者的風度了,這些個話,說得著實到位。

  春之港區這邊比秋之港區要熱鬧一些,酒館裡也更喧囂。有幾個修士似乎在為一樁交易爭執些什麼,這個場面可不多見。

  柳茹跟在兩人身後進入酒館。看到她來了,幾張桌子上都有人朝著這邊頷首致意。柳茹善於交際,善於打探消息的手腕,在這個場面裡就可以看到了。

  「柳小姐,這兩位後生是?」一個穿著明朝樣式的文士裝的中年樣貌的傢伙讓出了一張桌子,隨口問道。

  「司馬兄,這兩位才是我龍宮說得上話的主子呢。」柳茹隨口說道。

  「哦?可是少龍王?」這位複姓司馬的修行者眼睛一亮。

  柳茹笑著說:「那倒不是,龍宮青年俊彥多呢。這些年虧得這些個年輕人出力。才有龍宮的大好局面。我給他們打下手是心甘情願。」

  司馬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柳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司馬大哥,那我們佔著了你的坐,你準備如何呢?」

  司馬撣了下衣襟,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做晚課了。你們慢聊。」

  「如此便多謝了。司馬兄你真是勤奮啊。」柳茹恭維道。

  司馬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走開了。

  柳茹解釋說:「司馬是春港區來得最早的幾人之一,已經來了有小半個月了。這裡的人他應該都認識了。不過……看他剛才的神情,似乎對你們的身份有了誤解。」

  聶信略略一想,就明白了過來。他笑著說:「誤解有什麼不好?」

  他們可無意冒充少龍王在這裡招搖撞騙,尋思著現在司馬是將他們當作了龍宮負責經營日常世俗界事物的執事。雖然修為一般,但在門派裡的地位卻高。司馬恐怕以為這一次他們兩個來,是幫著處理龍宮的貨品之類,讓龍宮最大限度獲得利益。

  「這個誤解可不好。」墨翔撇了撇嘴,說:「既然要讓辛詠知道我們絕不是軟柿子,肯豁上全部心思幫忙,我們必須得展示力量,然後搶先到他能管轄的範圍裡。」

  「在酒館裡找人打架來顯示實力?」聶信皺著眉頭問道。「你覺得這是好主意?」

  墨翔嘻嘻笑著說:「我可沒說。」

  他們還沒決定是不是要耍弄一把,機會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幾個靈鷲宮的人走進了酒館,簇擁著一個衣著古樸華麗的青年男子。修行界最不靠譜的大概就是一個人看起來的年齡,大家總是試圖將自己的外貌保持在全盛時期的樣子,或者是對自己有重大意義的年代上,至於那些女性修行者,看起來超過40的都很少,連林瑾這樣的老牌強力女修士都不能免俗。這個青年男子,身體表面浮著一層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靈力,不停地在身體表面運轉。這是一種鍛鍊靈能細微操控的方法,而這個青年男子,應該有靈息後期的水準。

  靈鷲宮的人看看酒館裡的情況之後。就逕自走向了聶信他們一桌。一個長著一絡美髯的傢伙上前說道:「抱歉,我們是靈鷲宮的。看幾位酒水也用得差不多了,我們來會帳。可否請幾位先行移步?」

  說得雖然客氣,語氣卻不容置疑,顯然是看他們這桌三個人修為都不高,沒有一個築基期的修士,就開始明著要哄他們走人了。

  「我們還有事情要談,抱歉。」墨翔瞥了一眼美髯修士,還算是比較克制地說。

  「幾位,賞個臉。」美髯修士說道。

  「哦?不賞臉又怎麼樣?」聶信微微搖了搖頭。靈鷲宮是個很特別的門派,家族和門派混為一體,卻又有些旁門宗教的性質,和崑崙派是鄰居,兩邊卻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來。當年發生過什麼事情,現在只有天曉得了。靈鷲宮的人敢外出行走的,肯定都是有一定水準的,而他們因為掌握著崑崙山脈深處的幾口「髓火油」礦井,以及幾個珍稀礦藏,往往出手豪奢。靈鷲宮的人在外行走的囂張,大家都知道,有背景門派的,靈鷲宮不見得敢惹,但人家自己覺得惹不起還躲不起麼?多數會讓著他們幾分。主要就是因為,靈鷲宮的人經常玩陰的,玩各種旁門左道的花樣,讓人防不勝防。

  但聶信一點都不準備給他們面子。靈鷲宮又怎麼樣?捅翻了南海龍宮已經是天大的麻煩了,邪修中不少都號稱要幹掉自己,之前還把陌香的老巢都給砸了,對了……還得加上被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孔家,可這又能如何呢?蝨子多了不癢,就是這個道理了。現在,還正好到了他們想要找機會展露身手的時候。

  美髯修士面容一緊,說道:「三位。我們好意,你們可不要不識抬舉。」

  「不就是看著我們修為低麼?我知道這是規矩,不過反正你們又打不過我們,規矩就得改。」聶信冷冷地說。

  「哦?」美髯修士冷笑著說:「如此,倒要領教。」

  「哦,又有架打了啊。」林瑾忽然出現在酒館門口,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坐在了聶信他們一桌上。「你們兩個真能惹事。不過正好,坐船很辛苦啊,我得鬆鬆筋骨。」

  林瑾這麼一說,要是靈鷲宮的人縮回去了,那面子可就丟大了。美髯修士一拱手,說:「如此,倒要領教。」

  「林統領,不要搶我生意好不好?」聶信搖著頭說。

  「六個人裡,兩個築基期的,你們一起上好了,我正好玩玩。剩下四個靈息期的,你們是挑出來放對,還是你們三個打包收走?有什麼好搶的?你的打法,打築基期修士太花錢了,省著點好了。」林瑾毫不客氣地說,完全無視對方一幫人的臉色都發青了。

  「走,外面招呼。」林瑾倒了杯茶,喝完,隨即指著酒館外面的大片空間說道。

  「幾位,我們三個,你們隨意。」墨翔呵呵笑著,彷彿覺得這事情很好玩似的。

  恐怕港口在設計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打架鬥毆的需要,酒館外面空間寬闊。林瑾之前沒有表露身份,但當她和兩個狂怒的修士面對面一站,隨手掣出了滿是煞氣的長槍,周圍興致盎然的圍觀人群立刻發出了嗡嗡的議論聲。

  「九因堂林瑾?」「天哪,這女殺星怎麼和南海龍宮的人混在一起了?」「靈鷲宮這次要糟糕了。」「大的打大的,小的打小的……看吧,反正怎麼打都是靈鷲宮沒面子。」「不錯不錯,剛來蓬萊就有熱鬧看。」

  靈鷲宮的那個華服公子站在一旁沒有下場。手底下三個人和聶信、墨翔、柳茹面對面站著。聶信和墨翔兩人站在前面,柳茹則在兩人身後保護。對方三人互相看了看,就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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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36: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要的和我要的

  打架鬥毆這回事。幹得好,就叫做展示實力。

  林瑾說是以一敵二,可她一開戰就下了狠手,靈力凝聚成灰黑色的煙柱一樣的東西,朝著美髯修士直撲而去,幾乎瞬間就將對方撂倒。其實並沒有讓對方受什麼傷,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跌落在地的感覺畢竟不好。美髯修士剛想爬起來的時候,林瑾手中長槍的槍尖,在他的喉頭微微一點。他剛感受到一點涼意,林瑾已經抽槍退去,和另一個修士戰成一團。美髯修士知道對方強大如斯,而對方既然點到即止,自己也是再沒有再加入戰團的臉了,悻悻然退到一邊。而美髯修士這麼一退,另一個修士怎麼頂得住林瑾一陣狂攻?林瑾攻勢如潮,一桿長槍固然是貼身攻擊,讓對方左支右絀,同時身上澎湃的靈能始終不停地在運轉,往往右手送出淩厲的一槍的同時,左手已經捏出法訣,從另一個方向攻了過去。林瑾施展法訣並不追求直接將對手拍死。那不過是她輔助的攻擊手段而已。但一道道靈能或化為熾烈火焰,或凝聚成水波一樣進行衝擊,有時如煙有時似霧,又或是化為一道道夾在在狂怒颶風中能斬金裂石的刺擊……對方在如潮攻勢裡,居然連想要出聲認輸都做不到。

  估計林瑾沒有一下子將對方擊敗,就是為了讓所有人看到她的強大。林瑾不知道聶信和墨翔的打算,也不關心,她只知道,現在她和聶信他們一行是一起的,靈鷲宮惹上來,要是有絲毫退讓,自己的面子也得打了水漂。以她的為人,怎麼肯呢?就算聶信他們退讓她都得想方設法搶回場子,更別說聶信和墨翔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聶信和墨翔對敵對方三人看起來更加輕鬆。他們兩人現在都越發偷懶了,直接拿出了靈炎槍。本來靈鷲宮的三名弟子看這玩意體積龐大,像是火器之類,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聶信和墨翔一開火,他們都知道錯了。一道道熾烈的火焰朝著三人席捲而來,裡面蘊含著的強烈靈能可做不得假。一個靈鷲宮弟子挨了一下靈炎彈就發出一聲慘呼——凝聚成一束的炎龍符的威力輕易就打穿了他的靈能護罩,掃過了他的大腿。猝不及防之下可是吃了大虧。

  靈炎槍裡現在裝載的全都是混合彈藥,靈炎彈結合著其他幾種彈藥,讓對方防不勝防。同樣是連續射擊,聶信的風格平實穩重,一個人穩穩壓制住了對方兩人。可墨翔卻是玩起了花樣,追著對方的身後和腳邊打,打得對方連連跳腳。而對方只要敢跳起來,立刻就是一梭子掃過去讓對方落穩在地面。

  「跳舞跳得很爽吧?哈哈哈哈……」墨翔的一聲大笑讓靈鷲宮的這個修士羞惱不已。滿臉通紅,哇呀呀地就朝著墨翔撲了過來。他身上靈能護罩全開,但墨翔立刻哼了一聲,朝著正面集中攢射,他的護罩眼看著就要崩潰。

  「住手!我們認輸。」華服青年大喝道:「你們太過分了!」

  「過分?可是你們先惹到頭上來的。莫非要我們甘願給你們讓開?你他媽的算老幾?」墨翔一聲暴喝。

  聶信和墨翔倒是都暫停了手裡的靈炎槍,但槍口還是在靈鷲宮的那些人身上來回晃著。

  「幾位!」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夫斯行。幾位且給我個面子,休兵罷戰吧。」

  斯行是天閒老人的關門弟子,也是春之港區的負責人。他一發聲音,這事情就算是了了。大家誰都沒膽子再打下去。斯行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大家不知道,但天閒老人的那些個弟子,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以斯行進入天閒老人門下的年份,他就算修行進展再慢,現在也都該是築基後期了。斯行沒有露面,只是發了個聲音而已。但很快,一個穿著青色袍子的修士出現在了酒館邊上。青袍修士面容冷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們三令五申,進入蓬萊的地域之後,不得尋仇。你們倒是膽子很大嘛。」

  辛詠出現了,他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衝著青袍修士說道:「師兄。我問了一下,這不是尋仇。而且,兩邊下手都很有節制,切磋而已。就這麼算了吧。」

  青袍修士眉頭一皺,他是斯行座下的徒孫,和辛詠一個輩分,在他的地頭出了這樣的狀況,還引得斯行發了話。在他看來,這可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可辛詠求了情,他也只好點了點頭,說:「那我不管了,大家都散了。沒下次了。」

  辛詠躬身說道:「謝謝師兄。」天閒老人門下這一次雖然有著強烈的競爭,但在那麼多外人面前,怎麼都要表現得團結如一,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

  青袍修士一甩袖子就遁走了,大家只覺得眼前一晃而已。辛詠連忙對聶信、墨翔說道:「還好還好,我來得還算快。呵呵,師兄最煩有人私鬥了,每次都要他花不少功夫收拾首尾呢。」林瑾掃了一眼,沒多說什麼,自顧自就走開了。

  看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地面,聶信和墨翔面面相覷,他們的靈炎彈居然沒辦法在這些個石頭上留下一絲一毫痕跡。這些石頭雖然也都是修行界的材料,但水墨青石向來以紋理精美著稱,強度很一般,那就應該是港口這邊的地面上的陣法的效用了。蓬萊這邊的水,可比預料中更深。聶信立刻想到,天閒老人還在召集那些精擅陣法的修士。不知道要做什麼。以他們現在感受到的情況來說,蓬萊的陣法實力超群。

  「多謝了。」聶信衝著辛詠拱了拱手。辛詠應該是一得到消息就朝這邊趕來了,他們也就是之前搭了個話的交情,能夠這樣,不管有沒有其他目的,他這個人為人還算是不錯。

  辛詠笑著說:「沒事沒事,你們沒吃虧就好。真沒看出來,你們那麼厲害。」他微微沉吟,說:「師叔祖發了話才好,靈鷲宮在整個仙友會期間,肯定不敢來找回場子了。」

  聶信說:「這樣也好,不過就算來,我們也不怎麼擔心的。」

  柳茹微微欠身道:「公子,那我回艦上去料理事情了。有事隨時吩咐。」

  聶信點了點頭,說:「去吧。飲食起居料理好,其他事情,你酌情處置就是了。」

  辛詠引著聶信和墨翔在海港裡隨意地走著,忽然他問起:「你們和南海龍宮有交情?」

  「算是吧。」聶信說道:「那幾艘鐵背艟,是我們的俘虜。」

  「什麼?」辛詠瞪大了眼睛。

  「不奇怪。你也看到剛才我們手裡的玩意了。」聶信淡定地說。

  辛詠一想就明白了過來,他們幾個單打獨鬥可能一般,但在對壘攻伐方面,讓他們展開了攻擊,以龍宮的實力還真的擋不住他們。

  辛詠說道:「那幾位在這次仙友會上。可有什麼安排麼?」

  聶信反問道:「那當然是有的。我想問問,辛先生,您需要我們做些什麼安排呢?」

  辛詠呵呵一笑,說:「看來你們也已經打探到了一些事情了。這就好了,大家都省了事情。」

  「我們此行是衝著北海寒玉枕和引魂散來的,不惜一切代價。不過,多個朋友多條路,要是能順手幫到朋友點什麼,那也是不錯的。」

  辛詠目光亮了起來:「好。那就這麼說定了。看你們實力不俗,我也會盡力幫忙……」

  聶信打斷了辛詠的話說:「盡力可不行……您能做到些什麼,做不到些什麼。我想,我們大家還是心裡有數最好。一件件事情,都要納入考量,才符合我做事的風格。」

  辛詠沒有生氣。聶信的態度他真是覺得很喜歡,這樣的人把話說在前面,比拍著胸脯說什麼什麼沒問題的靠譜多了。哪裡都有各色各樣的人,天閒老人門下,那樣的人也是有的,也就是師兄弟之間不好翻臉罷了。

  「再過兩天,交易首先開市,為期三天。不知道你們有什麼好貨色,如果是一般的交易,大家自己進行就好了,還有更高一級的交易會,一些非常稀有的玩意,那裡面可以搞到。如果你們需要,給你們這組人一些名額那是沒問題的。交易得看運氣和貨色,這我幫不上忙。但既然你們是衝著太師祖的懸賞來的,後面的講道大會和競技場,我應該還是有點用吧。競技會大家都是分頭參加,組成一個個團隊比較合算。畢竟誰都不可能從頭打到尾,消耗太大了。對決的序列是抽籤決定的,這我沒辦法。可是,我能保證,你們的每次出場,都在你們覺得舒服的時間,有充分的休息,絕不會給你們車輪戰這種麻煩事。另外……講道方面,就不知道你們有什麼打算了。你們應該也知道,太師祖的獎勵,是他自己決定給誰的。競技和講道的優勝都有豐厚獎勵,可那不是北海寒玉枕。按著以前那些仙友會的情況來看,要是在兩邊都有比較好的發揮,最能讓太師祖垂青。你們可能比較低調,不過,為了北海寒玉枕,可千萬別低調了。低調是為了討實惠。但太師祖管不過來那麼多人,總得先讓他知道了你們,才有實惠可討啊。」

  辛詠這麼一說,聶信和墨翔都覺得眼前一亮,這個熱情的傢伙,看起來能量還真是不小呢。光是競技方面能有這樣安排上的優勢,他們就覺得很可以合作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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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9-1 11:36:4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產品發佈會

  雙方一拍即合,辛詠很快就向他們介紹起仙友會的一些安排。仙友會最初不過是天閒老人在獲得了蓬萊密境之後召集朋友們前來聚會。當年天閒老人的那些個朋友。有的已經飛昇,有的則埋骨蓬萊。可仙友會這個傳統卻一直保持了下來,隨著天閒老人的修為不斷長進,弟子門生越來越多,仙友會的知名度也越來越大,終於成為了修行界的一大盛事。要不是因為蓬萊密境的開啟時間並不固定,恐怕仙友會早就成為華夏修行界堪比世俗界的廣交會加全運會之類的活動了。但現在,每每蓬萊島出現,少則幾個月,多也不過是大半年,總能攤上一些修行界的大能閉關時間,多少年來,從來沒有一次仙友會能彙聚到足夠多的高階修士。

  仙友會同樣也是各門各派發掘優秀子弟,從散修中尋覓有潛力的新人的好場所。仙友會的講道和競技正是從一些私底下的討論和比武逐漸發展起來的。經過開頭幾屆仙友會的摸索,加上尤其是最近幾屆世俗界組織大型活動的經驗教訓,這些項目才逐漸正規起來。這一屆仙友會更是如此。天閒老人找來協理上一屆仙友會會務的,是個開飯莊的老朋友,但相隔幾十年,老朋友已然仙逝,他的子弟現在操持著一家頗有規模的公關會務公司,比飯莊應景多了。於是。這一屆仙友會也就有了各種複雜細緻的議程,整個會務管理的條陳,天閒老人親自過目後讚不絕口,當得知那是世俗界積累下來的大會經驗,而世俗界動輒成千上萬人的會議、競賽類型的專案几乎天天發生,涉及到上億人口的大型活動每年也得有好幾回,天閒老人和弟子們咋舌不已。這世俗界的發展,委實太超過他們預料了。

  每個修士回頭都得進行電腦登記,整理分派各種日程。那些討論專案的目錄,競技場的賽程等等,都會通過各種方式傳遞到每個來參加仙友會的修行者手裡。那些莊重古樸,嚴格堅持傳統的,那家神奇的會務公司甚至專門聘請了幾名書法家,專門過來抄寫各類文書。針對各個時代的修行者,各類通知的介質都可以選擇,甲骨文免談,但竹簡、帛書、羊皮卷之類都可以滿足需要。只收玉瞳簡也可以,會務公司更歡迎那些年輕新銳,和世俗社會融合得很好的修行者,可以發發電子郵件,第一時間就搞定了,大家都方便。

  但會務公司那邊,總得有人打交道吧?總需要將仙友會這種無比詭異的活動的要求一點點和人家會務公司說清楚吧?一項項議程,總需要有人去檢討正謬吧?而辛詠,就是負責和會務公司打交道,再回饋給師父、師祖、太師祖的那個傢伙。其實他哪怕不出來「拉生意」,憑著完成這些事務。也足夠在太師祖心目中加分了。可辛詠很明白,這些是藉著世俗界的人成事的,和師兄弟們做的事情不一樣,回頭就算討得了好,也難免被嫉恨。可要是再憑本事出來和大家公平競爭一把,不用結果太好,只要還比較過得去,那他回頭從師尊、師祖、太師祖那裡拿到什麼獎賞都正常了。

  他這麼一說,大家倒是明白了過來為什麼辛詠敢對那些議程安排的事情打包票了。他就是管著這些的,私底下調整安排,就是分內事嘛。其他師兄弟們要是有類似要求,他當然可以照顧,可怎麼也不能比自己人更照顧。

  張翼軫一聽這個,哈哈大笑,說:「我是開電腦公司的,聶信可是個數學家。你要是不給我們安排,我們可就自己動手破解這個什麼會務公司的系統了哦?」

  辛詠聽得出來張翼軫是說笑,樂呵呵地回應:「這電腦的玩意真是神奇,我們師兄弟們與世隔絕太久了,這裡面的道道都不甚明瞭。想必這電腦的,要比那些個法陣好破吧。」

  聶信問道:「說到法陣……聽說天閒老人正在尋覓陣法高手。有這事情麼?」

  辛詠拍了拍額頭,說:「是啊,你們也聽說了啊。其實,門內弟子都在議論,說太師祖為大家考慮太多了,雖然太師祖飛昇在即,但尋找陣法高手破解蓬萊諸島底下的大陣,多少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了。我蓬萊一脈,最為精通的就是陣法。那麼多年來,每每蓬萊封閉著的時候,大家就集思廣益,想方設法破解陣法。當然,蓬萊一應生活起居都得在這些個地方裡完成,沒有世俗僕役,大家除了打理自己的生活,每日晨昏兩課,不少人都花了大把時間在那大陣上。要是能有結果,早就有結果了。」

  墨翔不解地問:「破了那個大陣有什麼用呢?」

  辛詠解釋道:「那大陣不知道按照什麼原理在運行著,吸收地脈能量,要當大陣運行到某一步了,蓬萊秘境才能打開。太師祖是想要在飛昇之間,將這大陣破解掉,從此蓬萊山門或開或關,都決定在我蓬萊一門自己手裡。蓬萊的仙友會可以固定著日子來進行,對我們一脈的發揚光大和修行歷練都大有好處。就算遇到危機,封閉了蓬萊秘境,也可以自保無虞。」

  聶信苦笑著說:「你們都研究了多少年了,還沒有結果,靠著找各門各派的陣法大師們。想要在短短這點時間裡取得進展,可真是很難的。」

  辛詠苦笑著說:「誰說不是呢?」他頓了頓,問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好,講道大會上有些什麼議題麼?最好是能引起大家注意,比較轟動一些的。」他眉頭皺了起來,又補充道:「可別是故意聳人聽聞,那只能適得其反啊。」

  聶信想了想,看到張翼軫和墨翔都鼓勵地點了點頭,說道:「辛先生,我在講道會上兜售貨品,不妨事吧?」

  辛詠一怔,說:「那是不妨。從來講道會就有人兜售各種東西,但讓大家真能當回事的不多。能夠引起的關注也有限。能不能問問,你們準備兜售點什麼?」

  聶信笑著說:「我們造出了一種機械,能夠短時間裡製作大量中階及以下品級的符咒。」

  辛詠苦笑著說:「大量?多大量?符咒這回事,可真不好說。」

  聶信盤算了一下,說:「從我提這個事情開始,到現在,應該三四百張符咒已經做好了。」

  辛詠大吃一驚:「什麼?那麼快?」

  他們在院子裡安頓下來之後,就將印表機和子彈流水線都挪到了院子裡,大青看守著這些玩意。這是他們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們最大的依仗。不得不珍而重之。從安頓下來到現在,又陸陸續續有好幾千發各種彈藥製作完成。

  彈藥生產線單獨佔據了一間房間,大青就盤在房頂的樑上。放著符咒印表機的房間,再典型不過的送紙、噴頭順著伺服電機和皮帶的操控來回挪動撞擊的聲音不絕於耳,在盛放列印完成了的符咒的紙匣裡,已經滿滿噹噹地堆著上千張的符咒,裁切開之後,這些符咒可以把一座高山削去一層……

  墨翔帶著辛詠看了一眼印表機。辛詠隨即就沉默著,思索了許久,他次抬起頭說:「對不起,我還是小看了你們。這真是不可思議……」

  聶信搖了搖頭說:「搞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後。什麼都不是不可思議的。你看我們用的那些靈炎槍,如果不是有了符咒印表機,我們怎麼可能有充足的彈藥?憑著一幫人手工製作嗎?我們養不起那麼多人,而那樣的生產也不能符合我們的需要。」

  辛詠嘆了口氣說:「我心動了。這印表機賣多少錢?」

  「兩百萬靈石,或者等價的材料、藥物、丹藥……都可以。」張翼軫報出了他們早就議定好的價格。

  印表機裡那塊靈石,價值在80萬到100萬靈石。因為必須有足夠的能量精粹程度和容量,還得有足夠的體積才能加工成印表機裡的紙托形狀,這個價格很實惠。可印表機的其他部分,哪怕算上處理硃砂墨的微波器械等等,恐怕加起來也不要100個靈石。那些都是世俗界很容易搞到的玩意。但對於修行者來說,花得起一百萬的傢伙,壓根不會在乎多花一百萬。這台印表機的價值不在於材料本身,就在於裡面蘊含著的最樸素的修行界的能量運轉法則。至於後臺伺服程式,雖然編制難度很低,但對於和世俗界很有些脫節的修行界,卻是超級有技術含量,將他們中間的一部分人打死都搞不出來的玩意。這樣的東西,賣200萬?辛詠覺得一點都不過分。

  「唉,我要一台。放心好了,我會安排最好的時間,最好的位置給你們。你們的這個,要叫什麼名目?」

  「產品發佈會。」張翼軫笑著說。

  「好,那就叫產品發佈會……我先和你們說下,因為時間地點的安排肯定會引人注目,說不得回頭得有其他師兄弟來叨擾你們,看一眼這玩意,確定真假。別往心裡去,也別覺得煩,這是沒辦法的。大家都不想有萬一。」辛詠坦率地說。

  「沒問題。這我們能理解。」聶信說道:「不過,你的師兄弟們想要,我可不給他們打7折的優惠價了哦?」

  聶信故意的徵詢語氣,讓辛詠一樂。這幫人還真是既有實力又有腔調,辛詠預感到,他大概會和他們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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