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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雪落櫻舞]豪門之權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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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0:37
第四十九章 分開2
  
  鳳釉在瀚海科技大樓住下,住的是149層。
  
  頂層是蕭鎮西的私人空間,看在鳳禾的面上才允許鳳釉踏入,但想在150層住下,除了鳳禾,其他人殊無可能。
  
  其實蕭鎮西一個人獨霸了145至150層。他在金融界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但生活上他自閉不懂交際,更非常討厭人群。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蕭鎮西的另外兩個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面的死黨,一個是以宅一輩子為宏願的金盛大廈所有者電腦鬼才楚朦,另一個更是只有代號M的機械天才。瀚海科技大樓和金盛大廈的系統設備都出自這三人的聯手。
  
  雖然看起來蕭鎮西比楚朦和M與世隔絕的程度要好一些,但他會和鳳禾走在一起依然堪稱奇跡。蕭鎮西是真的打心裡接受鳳禾,即使她與他喜歡的女人類型沾不上邊。
  
  按鳳禾的說法,惹上蕭鎮西讓她腸子都悔青了。每次鳳禾這樣抱怨,空氣中都會傳來不滿的哼聲。
  
  不過事實上蕭鎮西真的為鳳禾打破了很多慣例。原來的149層並不是用來住人的,是蕭鎮西工作的地方,裡面都是機密的儀器設備。因為鳳釉的到來,蕭鎮西允許鳳禾收拾一個房間出來讓她居住。
  
  鳳釉知道後卻拒絕入住,她並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鳳禾卻是一點也不客氣,三言兩語駁回鳳釉的意見。
  
  “你想讓司慎找到你嗎?不想的話乖乖呆在這裡。”鳳禾沒有告訴鳳釉,她離開別墅不久後,司慎的人已經開始找她。
  
  如果鳳釉不想被找到,躲在瀚海科技大樓是一個好選擇。姑且不論司慎能不能找到這裡,即使找到這裡,能不能進入大樓把鳳釉帶走都是一個問題。
  
  不過很快蕭鎮西告訴鳳禾一個壞消息。全球大約有10個知道股神WEST的真面目,司慎恰好是其中之一。
  
  鳳禾馬上威脅他不准透露鳳釉的消息。蕭鎮西正處於“留校察看”階段,對她的要求自然點頭,但也明確表示司慎能找到瀚海科技大樓,只是時間問題,至於見不見他,看鳳釉自己的意願。鳳禾則暗暗決定,封鎖消息不讓鳳釉知道。無論怎麼樣,司慎傷了鳳釉的心是事實,鳳禾不想讓他好過。
  
  於是鳳釉縮在瀚海科技大樓,過上了無所事事的日子,發發呆、看看書,和姐姐聊聊天,下意識忽略關於司慎的消息。
  
  不過過了幾日,姐姐鳳禾就被蕭鎮西霸住了。
  
  鳳釉的閒置時間更多,得了蕭鎮西的首肯,下到144層的廚房,學做菜。
  
  144層的廚房是蕭鎮西專用的廚房,廚師實行輪換制,一個星期七天,七個廚師每人輪換一天,由總廚管理。
  
  因為得了蕭鎮西的命令,總廚特意給鳳釉開了小灶。
  
  即使是臨時起意,鳳釉也學得非常認真,讓總廚一顆高懸著怕她搗亂的心安穩下來。
  
  鳳釉在烤曲奇的時候,鳳禾含著笑,神神秘秘把她拉走。
  
  “帶你見一個人。”
  
  鳳釉挽起發,衣服上還沾了一點麵粉,渾身帶上了食物的香氣。她不知道鳳禾要帶她見誰,不過她現在的樣子真的不適合見客。
  
  鳳禾卻挑了挑她的下巴,端詳片刻:“夠美了!我鳳禾的妹妹,沒有什麼會失禮的!”
  
  這麼自戀,鳳釉對她實在沒轍。
  
  不過,鳳禾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
  
  鳳釉看到咖啡桌邊,雙腿交疊,溫潤如玉坐著的豐熙然,他溫柔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對她一身不夠整潔的妝容,連眉毛都不曾稍動。
  
  “他怎麼會在這裡?”鳳釉疑惑地問鳳禾。
  
  “這你得問他。他說找你。我只負責把你帶到。”鳳禾偏頭打量豐熙然半晌,對鳳釉露出樂見其成的笑容。
  
  鳳釉皺眉,對她搖搖頭:“你不要亂想。”
  
  “哦?”鳳禾似笑非笑,“你可別說他對你沒有意思!”
  
  鳳釉聰明敏感,怎會沒有察覺豐熙然對她的不同?只是她之前有司慎,自然一心一意,與其他男人保持距離。但豐熙然確實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朋友,對她的好是沒話說的,而且又真心誠意,風度絕佳。鳳釉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卻也不能否認他的感情。
  
  鳳釉沉默地瞪了鳳禾一眼。
  
  鳳禾挑眉一笑:“那就是有戲。你過去,我不打擾你。”說完,乾脆俐落地轉身走了。
  
  豐熙然眼睛一眨不眨看著鳳釉,她做不到拂袖而去。
  
  “嗨,阿然。”鳳釉緩緩落座,朝豐熙然微微一笑。
  
  “正好有事找蕭鎮西,聽說你在這裡,就來看看你。希望你不要見怪。”察覺到鳳釉的不自在,豐熙然徐徐解釋。
  
  “怎麼會。”鳳釉客氣說。
  
  豐熙然臉上微微有些失落:“我以為至少我們是朋友。阿釉卻對我這麼生分。”
  
  鳳釉不禁有些愧疚。他們之前的相處一直輕鬆愉快,但後來司慎明白表示了不喜歡鳳釉和豐熙然走得近,於是她下意識地與他多保留了更多距離。
  
  只是豐熙然一直不以為忤,一點也不掩飾他對她的欣賞,而且這種欣賞恰到好處,從來沒有讓她為難。
  
  “抱歉。”鳳釉低聲說。
  
  “沒關係。我只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豐熙然溫和道。
  
  鳳釉對上他的目光,知道他知道一些內情,那日含糊不清的警語,是好意提醒。
  
  “我沒事的。謝謝你。”鳳釉真誠道。
  
  豐熙然定定凝視她,慢慢朝她伸出虛握的拳頭。他一點點張開手心,露出一個小小的紫色的絨盒——一個分明用來裝戒指的絨盒!
  
  鳳釉吃驚地望著他。
  
  “送給你。”豐熙然明確說。
  
  “我不能收。”鳳釉馬上搖頭。
  
  “不要擔心,我不是要逼你作出什麼決定。”豐熙然不疾不徐道,“這只是我的一個承諾。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你戴上它,它所代表的意義都有效。豐家,不會有任何人敢議論半句。”
  
  鳳釉一震。這是無條件提供庇護的意思!
  
  “阿然,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豐熙然把絨盒放在桌子上:“我送出的東西沒有退回去的道理。你不收,就扔了它吧。”
  
  “我不明白……”鳳釉想不明白為什麼豐熙然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知道豐熙然欣賞她,但他這樣一個極理智精明的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阿釉,我也不明白。只是你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看得上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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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1:02
第五十章 勸說1
  
  唯一看得上眼的女人……
  
  豐熙然的話讓鳳釉意外又感動。對於豐熙然這個外表溫文爾雅,內在深沉善謀的權貴公子,送給鳳釉的這枚戒指,恐怕是他這輩子做得最莫名其妙的事。
  
  面對豐熙然突兀又堅決不容置疑的行為,鳳釉感覺到他的真心實意,雖然不能接受,但她承他的情。
  
  她很清楚,她對豐熙然沒有那種感覺。現在她的心裡,還是充斥著司慎的身影。獨自一個人的時候,無論看書、發呆,腦裡都不由自主回憶起她和司慎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他們之間一直沒有特別激烈、要生要死的感覺,但每一次相處後,感情都會一點一點加深,如涓涓細流,綿綿不息。他們甚至沒有真正吵過架,彼此都十分珍惜對方……
  
  鳳釉相信司慎對她是真心的。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司慎才會說出不會娶她的話。不過鳳釉暫時不想聽到任何解釋,她想冷靜一下。再多的解釋,都不能掩飾她被司慎傷到的事實。
  
  “阿然,多謝。你是我的朋友,如果我需要幫忙,我一定第一個找你。這一點,不論我收不收你的禮物,都不會改變。”鳳釉鄭重道,“請你收回去。朋友之間,不需要這個證明。這一份禮物意義珍貴,請你珍惜它,交給真正合適的人。”
  
  最後豐熙然沉默了一會兒,在鳳釉堅持的目光下,收回了絨盒。
  
  “記住你的話。我的承諾不變。”他認真說,話裡有一股強勢的關心。
  
  鳳釉回他一記梨渦深陷的笑容。
  
  豐熙然不禁跟著笑了。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豐熙然的來訪令鳳釉心情頗好。愛情受挫時,友情是一份極好的慰藉。
  
  鳳禾自然樂意看到鳳釉心情變好,對豐熙然的印象更好,但旁敲側擊了幾次,都被鳳釉四兩撥千斤搪塞過去。
  “你不說,我就天天請豐先生過來吃飯,反正你看到他會開心。”鳳禾不滿她的左顧右盼而言他,威脅道。
  
  “請便。”鳳釉好整以暇。豐熙然可不是個大閒人。他可謂無事不登三寶殿,破例找到瀚海科技大樓向鳳釉表明立場,進一步含蓄表白對鳳釉的追求之意,雖然沒有被接受,但也得到鳳釉打心底承認的朋友關係。他收穫頗豐,自然見好就收。這些豪門權貴之家的男人的彎彎道道,鳳釉可是非常瞭解。
  
  鳳禾不大相信。誠心追求一個女人,哪個不是一波三折,需要具備不屈不饒的精神?哪有這樣一擊不中就丟開的道理!
  
  不想,豐熙然真的不再來拜訪。
  
  但鳳釉的日子也沒有從此平靜下來。她很快有了第二個訪客,正是司慎的妹妹,從國外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司琳。
  
  鳳禾不待見司慎。從蕭鎮西那裡知道司慎已經找到鳳釉在瀚海科技大樓,但一直不見司慎上門,讓鳳禾連冷嘲熱諷一番,給他好看的機會都沒有。鳳禾自然很不高興,連帶對司琳也沒有好臉色。
  
  不過,鳳禾一向熱愛美麗的事物,喜歡欣賞美麗的人。司琳頂著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一身挑不出毛病的不食人間煙火似的高貴氣質,沒有一點兒架子眉目帶愁對她軟聲懇求,鳳禾還是讓她見到鳳釉。
  
  鳳釉想到當初因為司慎被司琳責問刁難,現在自家親愛的姐姐鳳禾倒是不經意給她報了“仇”,真是因果迴圈,“報應”不爽。
  
  顯然司琳也想起當時的情景,看到鳳釉,馬上吐吐舌,立刻破壞滿身不食人間煙火似的氣質。司琳出國前,她對鳳釉大為改觀,已經起了親近之心,心裡願意接受鳳釉成為她的大嫂。司琳對心裡承認的人才會肆無忌憚露出真實調皮的一面。
  
  鳳釉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朝她微微一笑,但想到她是司慎的妹妹,看到她就想起司慎,笑意又慢慢收起。
  
  鳳釉帶著她走到之前她和豐熙然交談的咖啡桌,自有廚房的人送上奶茶點心。
  
  “什麼時候回來的?”互相寒暄幾句後,鳳釉問。
  
  “昨天。”司琳頓了頓,“先和大哥見了一面……”
  
  鳳釉長長的眼睫毛輕輕一顫。她已經在瀚海科技大樓待了十天,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聽到司慎的消息。她知道司慎知道她在哪裡,但他沒有找過來。
  
  “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司琳遲疑問。
  
  “他沒有告訴你?”鳳釉淡淡問。
  
  司琳搖搖頭:“大哥習慣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一個人承擔……”
  
  “嗯……是嗎?”鳳釉的聲音依然有些冷淡。
  
  司琳卻像是受了鼓舞:“是的。所以如果他惹你生氣,一定有什麼原因。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吧!”她語帶懇求。
  
  鳳釉不置可否:“你來這裡……是你自己的意思吧。”雖然是疑問句,但她用了肯定的語氣。
  
  司琳一頓:“我……”
  
  鳳釉勾勾唇。司慎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妹妹過來當說客?他不親自找過來的原因,也絕不是因為拉不下面子這種理由,而是他不想來……
  
  司琳放棄似地歎一口氣:“你果然很瞭解大哥。關於你的事,他一個字都沒有提。是我私下找到你的……”
  
  鳳釉垂下眼簾,輕輕撥弄桌上精緻的茶杯。
  
  “大哥……很在意你,他過得很不好。”司琳壓抑著說,“到底發生什麼事,讓你們這麼為難?”她自認心裡的彎彎道道比不上司慎或者鳳釉的一根手指頭。那麼讓他們兩人都覺得棘手乃至分開的事,恐怕不簡單。
  
  鳳釉輕聲說:“這是我和司慎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也不想多管你們的閒事!但難得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這樣僵著,誰也不肯先踏出一步嗎?”司琳不以為然搖頭,“你知道大哥最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鳳釉默然。
  
  司琳皺眉:“鳳釉,我當你是朋友,甚至是未來大嫂看待的!”
  
  聽到“未來大嫂”這四個字,鳳釉眼裡微微一冷。
  
  “司家和馮家準備聯婚。”鳳釉抬起頭,直視司琳,“你大哥說,他不會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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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1:15
第五十一章 勸說2
  
  “不可能!”司琳脫口而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看的大哥司慎對一個女人特別,她不相信司慎會為了所謂的利益而拋棄鳳釉娶別人。
  
  鳳釉不閃不避,低聲說:“他親口說的。”
  
  “大哥他愛著你……”司琳不禁說。鳳釉的態度表明她說的是事實。但,怎麼可能?
  
  愛嗎?鳳釉心裡微微一歎。她也一直如此堅信,即使到現在,她都相信司慎是愛她的,即使他從來沒有說出來。只是,愛對於豪門權貴來說,真的是一種必要的存在嗎?她見過太多豪門裡的夫妻,大多都是人前恩愛,人後形如陌路,只要不要太離譜,都是各玩各的互不相干。愛情對於他們來說太次要。
  
  “或者你說得對。但愛著我又代表什麼呢?”鳳釉眼裡閃過一抹黯然,“按你和他的意思,他愛著我,只是親口說不會娶我。他不愛馮小姐,卻可能接受聯婚……司琳,我不可能因為他愛著我就可以忍受他娶別人,然後若無其事繼續和他在一起。”
  
  司琳啞然。如果這真是司慎的意思,她不就是在鼓動鳳釉做大哥婚姻的第三者嗎?如果司慎真的愛著鳳釉,這是對她的侮辱。而且以鳳釉這樣的品行容貌,她絕對不會做婚姻的第三者也不需要做婚姻的第三者。
  
  “大哥他一定有什麼原因才……”司琳還是不敢置信。她非常尊敬崇拜她的大哥。在她看來,誰也不能逼迫司慎做他不喜歡做的事。正因為這一點,她曾經相信以司慎對鳳釉的寵愛,即使鳳釉是平民出身,無權無勢,她依然會成為她的大嫂。因此司琳才會不甘心地對鳳釉多番試探。
  
  鳳釉微微抬起手止住她的話:“你大哥答應過我,如果他有了婚約,而對象不是我,他會告訴我。我想,他做到了他答應過的事。”
  
  “鳳釉……”見鳳釉一副平靜淡漠似乎真的放棄的樣子,司琳心裡一緊。她心眼沒有司慎和鳳釉多,但身為一個藝術家總有一種單純的直覺,司慎會說出不會娶鳳釉這種話一定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只是她現在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要再說了。”鳳釉搖搖頭。她突然覺得她所認為的還需要和司慎談談這一點很沒有必要。司慎的話已經說到那個份上,即使他有他的理由,只要“不會娶她”這一個條件不變,再多的理由也不需要了。既然她絕對不會做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何必再浪費時間聽司慎的所謂理由徒增難受呢?退一萬步說,司慎已經把那樣的話說了,鳳釉得有多厚的臉皮才會繼續湊過去主動找上司慎?
  
  “鳳釉,大哥他過得很不好。他很不開心,瘦了……”司琳動之以情。不過這是事實。她從國外回來在司宅看到司慎,就發現他的喜怒哀樂比以前更加收斂,人也明顯消瘦。司琳心知有異,當她狀似不經意提起鳳釉時,司慎臉上明顯閃過的一抹複雜讓她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於是她悄悄詢問了跟著司慎回到司宅的李姨。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因為平時李姨對他們的私事很少插手。不想這次李姨充滿擔憂地告訴她關於司慎和鳳釉分開的事……連李姨都察覺到司慎的不對勁,那代表問題真的很嚴重了。
  
  鳳釉的心一痛,卻站了起來:“司琳,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司慎的事……那請回吧,我不想再聽。”
  
  “鳳釉!”司琳想不到她這麼決絕。
  
  “……這件事,不該由你來……”鳳釉低聲說,頭也不回離開。
  
  不理司琳的反應,鳳釉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關在裡面。她仰面輕輕倒在床上,舉起手臂放在眼睛,遮住微紅的眼睛……
  
  過了幾日,司慎還是沒有動靜。
  
  鳳釉的心一點點平靜下來。
  
  因為鳳禾的感情方向明確,她也漸漸放開之前蕭鎮西犯的小錯,不再避開與他的親密。鳳禾是個直爽的人,又開始得意自己找到個完美男朋友。
  
  在鳳釉開口叫蕭鎮西“姐夫”後,蕭鎮西才真正正視鳳釉,而不在稱她為“阿禾的妹妹”。因為是住在姐夫家,姐夫對小姨子寄住這家小事毫無意見,甚至大方地表示把149層送給鳳釉,反正有住處潔癖的他是不會再住149層的。鳳釉雖然拒絕了,但因為蕭鎮西真心不在乎的態度,她對繼續窩著沒什麼心理負擔,少做蕭鎮西和鳳禾的電燈泡就好。她的識時務再次獲得蕭鎮西的滿意。鳳禾趁機表示要瀚海科技大樓把司家人列為拒絕門戶,蕭鎮西想也不想點頭。
  
  鳳釉想不到再一次見到司琳會是這種情形!
  
  她的姐姐鳳禾臉色沉重,親自帶著司琳進入149層鳳釉的房間。而司琳,一臉的蒼白,眼裡帶著一些驚慌,米色的優雅雪紡V領連衣長裙下擺,淩亂的血污觸目驚心……
  
  “鳳釉,你去看看我大哥!他受傷了!很嚴重!”司琳一見到鳳釉,猛地抓住她的手,哭道。她已經沒有半點脫俗的仙女氣質,只剩下對親人濃濃的擔心。
  
  鳳釉腦袋一片空白,臉上也出現茫然。
  
  “你說什麼?”
  
  鳳禾心裡一歎,終於承認妹妹還是一心記掛著司慎這個混蛋。她走過去,穩穩壓了壓鳳釉的肩:“別慌!跟著司琳去看看是什麼狀況!”
  
  司琳猛地點頭,說不出話,只是拉著鳳釉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鳳釉稍稍回神,抿著唇,毫不猶豫跟上司琳。
  
  兩人很快坐上司家的專車。
  
  “他到底怎麼了?”鳳釉壓著心裡湧上的不安,立刻問。
  
  司琳搖搖頭:“我不是很清楚……我聽到大哥書房有奇怪的聲音,我進去,大哥已經倒在地上!都是血!我、我想扶起他……我叫管家打電話叫醫生……送大哥去醫院……”司琳似乎被嚇著了,語無倫次地比劃著,眼淚哇啦哇啦地流。
  
  鳳釉可以想像當時的混亂,心裡更急。但看到司琳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得不把她抱住,安撫地拍著她的背。
  
  “大哥會沒事吧?他會沒事吧?”司琳抓緊鳳釉的衣袖,自我安慰一樣迭聲問。
  
  “他會沒事的。”鳳釉堅定道。
  
  在司琳的低泣聲中,車子很快到達司慎所在的醫院。
  
  因為司琳已經六神無主,鳳釉帶著她到諮詢處問了司慎的病房,然後一刻不停馬上趕過去。
  
  病房是單間,裡面並沒有人。
  
  “司慎呢?”鳳釉問司琳。
  
  “可能還在做手術。”司琳擔憂地緊皺眉頭。
  
  鳳釉按著通道上的指示牌,率先走過去。司琳緊跟在她後面。
  
  看到手術中的紅燈亮著,鳳釉猛地頓住腳步,臉上終於露出擔心不已的表情。
  
  突然身後傳來低沉華貴的男聲:“……釉?”
  
  瞬間,鳳釉驚訝地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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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1:32
第五十二章 勸說3
  
  只見司慎筆直修長地停在一米開外,眉間閃過一抹驚訝後,轉為深深地看著鳳釉。
  
  鳳釉一時顧不上什麼,仔細又緊張打量了司慎一番,發現他雖然瘦了一點,臉上顯得有些許疲累沉鬱,而且他的左手握著右手手腕,右手掌纏著一圈紗布,但全身上下並沒有司琳痛哭涕零所說的危及生命的創傷。
  
  鳳釉眯起眼,腦裡閃過了悟,環視四周,果然已經找不到司琳的身影。
  
  ……她竟然忘了司琳是一位出色的演員!上次她勸說未果,居然使出這麼一招,把她騙過來!
  
  不過,應該說她也是關心則亂。一想到司慎受傷,情況危急,就腦袋一片空白,沒有細想地乖乖上了司琳的當。
  
  鳳釉臉上的擔憂一點點斂起來,抿著唇,微垂下頭不再看他,一言不發。
  
  司慎黑曜石似的眼睛一錯不錯凝視她。其實他剛才看到司琳對他眨眨眼,在鳳釉身後無聲轉身就走。聰明如他,自然從司琳的裝扮、以及她和鳳釉的幾個肢體語言把事情猜到一個大概。按理說,他應該代偷偷溜走的司琳道歉,畢竟自家妹妹把鳳釉擺了一道,讓她虛驚一場。但看到鳳釉因為他的事驚慌失措,看到她第一時間確認他的安好……司慎心裡說不出的喜悅動容,多日來臉上的沉鬱散去不少。
  
  “……我沒事。”默然好一會兒,司慎低聲道。
  
  鳳釉還是不看他,淡淡說:“那很好,我先回去。”說完低著頭,越過司慎向外走。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臂,鐵鉗似的讓她瞬間動憚不得。
  
  “釉,等等。”
  
  鳳釉盯著手臂上的手,客氣而疏遠道:“請放開。”
  
  “不,我們談談。”司慎拒絕,不容分手拉起她向外走。
  
  因為在醫院裡,鳳釉沒有很用力掙扎,只是抗拒一般想抽回手,但司慎沒有讓她如願。
  
  司慎一路把她帶到室外的僻靜位置。
  
  他的手勁一松,鳳釉馬上抽回手,放到背後。
  
  司慎眼神一沉。
  
  “你在生我的氣……”
  
  饒是鳳釉脾氣這麼溫和的人都不禁冷笑一聲:“哦,我為什麼生氣?男女之間合則合,不合則分。我何必生氣?”
  
  司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我記得你說過,只是暫時分開。”
  
  “那我們分手吧。”鳳釉靜了靜,輕聲說。
  
  “不。”司慎眼裡閃過厲色,斬釘截鐵道。
  
  “我也記得你承諾過,有了婚約你會告訴我。而我絕不會做婚姻的第三者。”鳳釉冷靜提醒他。
  
  “我沒有婚約。”司慎肯定道。
  
  鳳釉一愣。
  
  “我答應過你,如果我有了婚約,我不會隱瞞你。”司慎淡淡說,“你問我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鳳釉柳眉倒豎:“有區別嗎?”有了婚約和不會娶她,對一個女人來說,有區別嗎?
  
  “我不會讓你變成第三者。”司慎低沉道,“我知道你討厭這個。”
  
  鳳釉心裡一動,定定看著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司慎伸手,慢慢探向鳳釉的臉頰。鳳釉微微一動,但他眼裡的專注鄭重讓她最終沒有躲開。
  
  司慎輕撫她的細滑的臉頰:“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不會有婚約。”
  
  鳳釉一陣失神。但鳳釉畢竟是鳳釉,即使情到深處,她始終有著自己的原則,她也不會忘記司慎那一聲堅定的“不會”。
  
  “……但你不會娶我。而且當你有婚約,你會告訴我。然後我會離開,不再糾纏你。”鳳釉撇開頭避開他撫摸自己臉頰的手,壓抑著心痛憤怒說出他這句話的潛臺詞,“司慎,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憑什麼認為即使你這樣對我,我都會留在你身邊?”
  
  司慎一震,臉上罕見地露出茫然。
  
  是呀!明知有這樣的前提這樣的結局,知道他司慎居然有這麼自私無恥的想法,即使最傻的女人也不會答應再留在他的身邊吧?
  
  聰明如他,怎麼可能有這種奢望呢?這種想法如果由他說出來,已經是對鳳釉的一種侮辱……所以他明明知道鳳釉離開別墅後住在瀚海科技大樓,他都一直強行壓抑住想把鳳釉帶回來的衝動。
  
  司慎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垂下,手握成拳。
  
  “……給我一點時間……”他啞著聲音說。
  
  鳳釉突然覺得累。她問:“給你時間……一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三年?還是十年?”讓她把這段感情的主動權全部交給司慎,讓他想通想明白再判給她有期徒刑或者死刑?
  
  “釉……”司慎低聲,“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但你已經在做了。”鳳釉說出這輩子最尖酸的話。
  
  司慎眼裡劃過痛楚。
  
  鳳釉強迫自己別開眼,她不想再為他心軟。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走了。”鳳釉哽著聲說。
  
  司慎沒有說話。
  
  鳳釉也不打算等他回應,挺起腰肢,與他擦肩而過。
  
  走出一大段路,再也看不到司慎的身影,鳳釉無力地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捂住嘴無聲流眼淚。
  
  一條潔白的手絹遞到她面前。
  
  “別難過。女孩子的笑容是最珍貴的……”一把婉約溫柔的嗓音在身邊響起。
  
  淚眼朦朧間,鳳釉只感受到善意與溫暖。
  
  “謝謝。”她覺得很不好意思,靦腆彎彎唇,接過手絹拭幹眼淚。
  
  視線清晰起來,鳳釉發現拿在手中的手絹是一條米色的真絲手絹,質地極為柔軟,繡著一支栩栩如生的紅梅,極精緻的雙面繡,一看就不是凡品。
  
  再看那出聲安慰的人,入目就是一雙溫慈憐惜的眼睛。這是一位高貴極有教養的女士,約莫三十五歲上下,美麗成熟,儀態萬千,讓人油然而生尊重孺慕的感覺。
  
  “不用謝。”她端坐在鳳釉身邊,臉色帶了點病弱的蒼白,但語氣和善親切。
  
  “您的手絹……”
  
  “不要在意。”
  
  “我叫鳳釉,請問您是?”
  
  “我姓盧,名字沁怡。”盧沁怡,也就是司慎的媽媽,微微一笑,自我介紹。
  
  鳳釉腦裡閃過一絲莫名的熟悉感,但她確信她之前並不認識這位元自稱盧沁怡的女士。
  
  “您好,盧姐姐。”鳳釉點點頭。
  
  盧沁怡笑了:“我年紀足以當你的母親,還叫姐姐?叫我伯母吧……”
  
  “真看不出……”鳳釉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
  
  “你的嘴巴很甜。”盧沁怡柔柔看著她,“我是司慎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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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2:26
第五十三章 勸說4
  
  鳳釉微微一怔。想不到這位高貴和善的女士就是司慎極為重視的媽媽。不過也只有這種氣質卓絕的貴婦,才能生出司慎司琳這些出色的兒女。
  
  “您好,夫人。”鳳釉不知道她這時候出現是為了什麼,但她對長輩一向恭敬有禮。她又是沉穩的性格,以不變應萬變。而且看盧沁怡的舉止風度,看來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
  
  見鳳釉態度大方,進退有度,盧沁怡的表情更柔和了。她沉吟一下,輕輕道:“我很抱歉小慎惹你傷心了。他是個嘴笨的,又什麼都習慣放在心裡,一個人自己硬抗……”
  
  鳳釉想不到她表明身份後,第一句就是道歉,她說不在意也不是說在意也不是,一時有點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什麼。
  
  “夫人……”如果司慎是最笨的,恐怕世上80%的人都不懂開口了。但人家媽媽是這樣評價的,旁人哪裡能反駁?
  
  盧沁怡提起司慎,臉上帶著憐惜疼愛,目光落在鳳釉身上,想到她是大兒子心愛的女孩,愛屋及烏,也十分喜歡她。見她手足無措,不禁摸了摸她的頭髮。
  
  “沒關係。我的兒子我知道。琳兒告訴我你和他的事。你很好。”盧沁怡誠心說。
  
  鳳釉被她一安撫,很快平靜下來,為自己的反應過度感到不好意思。
  
  “……之前聽說夫人身體不適,在國外休養,現在好些了嗎?”鳳釉不太想提起司慎的事,關切問起盧沁怡的身體狀況。
  
  盧沁怡臉色微微一淡,半晌,輕歎一口氣:“老了不中用,一時受了驚就病了這麼久,讓大家都跟著擔心。”
  
  鳳釉想到馮瑜曾提起過的司慎父親與這位夫人的糾紛,最後的結果甚至是司慎父親去世,司家利用了這件事逼迫司慎接受與馮家的聯婚……這真是環環相扣,錯綜複雜。
  
  鳳釉見她眉間依然帶了一絲黯然,多少有些瞭解。無論關係再怎麼不好,相處多年終究是有情分在的,尤其這位夫人不是涼薄的人,丈夫的死多少與她有關聯,這讓她難以心安。
  
  “真正愛您關心您的人總是希望您身體康健的。”鳳釉委婉勸著,“為了他們,請夫人振作起來。”
  
  盧沁怡頓了頓,定定看著鳳釉,眉宇間漸漸有些舒緩,微笑著點頭:“……自然。”
  
  勸慰這事急不來,終究要盧沁怡自己看開。鳳釉不再多說,兩人一時間有些靜默。
  
  “我是小慎的媽媽。小慎讓你傷心,按理說,你不該對我這麼和顏悅色呢……”盧沁怡突然說,語氣認真。
  
  鳳釉有些愕然,然後不禁笑了,雖然笑容微苦:“夫人,您是您,司慎是司慎。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和司慎只是不合適才分開,與夫人又有什麼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我以為你心裡是惱我的。聽說,司家就是拿捏著我,才敢逼小慎和馮家的小姐結婚……”盧沁怡眼裡閃過一抹洞悉,難掩語氣裡的不滿與諷刺。她痛恨有人拿她威脅她的孩子們!這才是她接到消息後不管不顧回國的原因。
  
  “沒有的事。”鳳釉輕輕握住盧沁怡的手安撫忿忿不平的盧沁怡,只覺這位夫人倒是上流貴婦中難得的喜怒分明。不過,連生氣都是這麼溫文的,似乎威懾力不足。怪不得司家的人敢堂而皇之地利用。
  
  “夫人,司慎不是個會任人擺佈的人。他不願意做的事,沒有人能逼迫他。反之,他會做的事,恐怕都是他下定決心願意去做的。”鳳釉解釋。這也是她會這麼傷心的原因。司慎發自內心的表明不會娶她,這個事實實在讓鳳釉傷心難堪……
  
  “你很瞭解他。”盧沁怡說。
  
  鳳釉搖搖頭:“我不瞭解他。”如果真的瞭解,就不會想不通司慎不娶她的原因。家世背景?司慎並不看重這些。
  
  “……但小慎和你在一起,他過得很開心。”盧沁怡想起之前司慎回家臉上放鬆的表情。她那時只顧著自己的事,忽略了他。現在想來,在那時,司慎的感情已經初見端倪。
  
  聽到盧沁怡這麼說,鳳釉一陣失神。
  
  “我和他在一起,也過得很開心……”她低喃。
  
  “……想聽聽我和他父親的事嗎?”盧沁怡問,見鳳釉一驚回過神,安撫一笑,慢慢低聲述說她和司灝之間發生的事,相愛、誤會、出軌、傷害、囚禁,不願接受失去盧沁怡這一事實的司灝偏激得要拉著她同歸於盡……
  
  這是一種太過深沉太過激烈太過執著的愛,帶著可怕的毀滅性。因為不夠信任彼此,愛被深深壓抑,一邊因為害怕內疚而逃避,一邊用冷漠漸漸選擇放棄。到最後,無法再逃避,再次正視時已經面目全非。不同的是,盧沁怡因為有了孩子內心有所寄託可以堅強活下去,心中只有盧沁怡的司灝卻在絕望中走向死亡……
  
  鳳釉心裡再次刷新對權貴人家之間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認識,也為死裡逃生的盧沁怡捏一把汗。這是一宗□裸的綁架謀殺案。發生在原本應該親密無間的夫妻之間,尤其令人唏噓。
  
  “得不到的,情願毀了也不願別人得到。”盧沁怡每每想起司灝拉著她滾下深谷的那一刻,都不禁顫抖不已,是害怕是驚駭更是心酸。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鳳釉緊緊握住她的手:“都過去了。”
  
  “司慎覺得他像他的父親,你像我。”盧沁怡凝視鳳釉,話鋒一轉,“他親眼看到他的親生父親,拉著他的媽媽一起去死。他很擔心你會成為第二個我……”
  
  鳳釉震驚地瞪大眼,然後是無邊的憤怒:“荒謬!”
  
  “他不喜歡你和其他男人接觸,他想把你藏起來……”盧沁怡低歎,“你離開了別墅,他馬上就掌握了你的行蹤。但他沒有去找你,而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把整個房間都毀了……”
  
  “這只是男人的佔有欲,我雖然知道不多,但是……”他從來沒有過分,她完全可以接受呀!
  
  “你以為他的手是怎樣弄傷的?他知道豐家的少爺找你,送戒指給你……他把書房毀了,被玻璃割傷了手……”盧沁怡無奈又心痛說。
  
  “這根本不代表什麼!”鳳釉對男女的事再孤陋寡聞,都明白這是嫉妒吃醋的男人會做出來的蠢事!根本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在小慎看來,卻是他不能再接近你的理由。”盧沁怡頭痛地揉揉額角,“他太害怕自己會傷害你了……他有多愛惜你,就有多害怕傷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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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2:42
第五十四章 勸說5
  
  對於盧沁怡的話,鳳釉簡直不可置信!
  
  她口中的司慎真的是她所認識的司慎嗎?司慎居然因為這種莫須有的顧慮而寧願放棄她嗎?
  
  什麼叫“他有多愛惜你,就有多害怕傷害你”?鳳釉不感到感動,只感到不被信任的委屈!
  
  司慎是司慎,他不可能是司灝!鳳釉是鳳釉,鳳釉也不會是盧沁怡!他怎麼可能把四個人混為一談呢?太荒謬了!
  
  “我一點也不感激他的‘保護’……”鳳釉喃喃道,“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出了問題本來應該一起面對……”
  
  盧沁怡歎息:“小慎是關心則亂。他平時有多精明,犯起傻來就有多固執,不可理喻。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錯過,以後後悔……”她說著,微微失神,眼角浮起淚光。
  
  “讓您操心了。”鳳釉誠懇說。她很清楚盧沁怡是為了她和司慎而坦言過往。盧沁怡的過往對她造成極大的傷害,每每回憶恐怕都令她黯然心傷,若不是真心關愛他們,她絕不會重提舊事。無論如何,鳳釉都感激盧沁怡。
  
  “我只希望你們不要因為一時的誤解錯過。”盧沁怡溫柔拍拍她的手,“你們都是好孩子,要努力珍惜握在手中的幸福……”
  
  鳳釉不語。聽了盧沁怡的話後,鳳釉內心深處對司慎的惱意倒散了一些,知道司慎之前的一些“狠話”需要打一個折扣來信。只是即使是因為盧沁怡所說的原因,司慎才故意疏遠她,但她很明白司慎執拗起來有多執拗,他的“不會娶她”的初衷不變,其他一切都是空談。
  
  “鳳小姐,你不願意給小慎一次機會嗎?”盧沁怡問。
  
  鳳釉輕輕說:“他說了‘不會娶我’,他不改變主意,我們還有機會嗎?”
  
  “這一點,你不該問我。你該問小慎,也該問自己。”盧沁怡意味深長道,“你真的要因為小慎一句犯渾的話就放棄嗎?”
  
  鳳釉抿抿唇。
  
  “你真的愛小慎嗎?”盧沁怡又問。
  
  鳳釉在她似能看透人心的注視下,默默點點頭。
  
  “你對他的愛,不足以令你踏出一步放手爭取?你的愛,就僅此而已嗎?”盧沁怡輕輕柔柔問。
  
  鳳釉苦笑:“夫人,您這是激將法……”語氣裡有淡淡的嗔意。
  
  盧沁怡知她軟化,心裡松一口氣,笑了:“我搞不定自己生的兒子,只希望能搞定未來的媳婦兒。”話裡不乏自我解嘲。
  
  “夫人……”鳳釉紅了臉。
  
  “還叫夫人?叫伯母吧。”盧沁怡說。
  
  鳳釉想了想:“伯母,先說好。這次即使我和司慎和好,我應該不會讓他太好過的……”她的溫柔和善也是有底線的。
  
  盧沁怡輕鬆道:“你們小年輕的事,我才不想管。”
  
  鳳釉笑了。那她剛才說的長篇大論是什麼?
  
  盧沁怡顯然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不過一點都不惱,指著鳳釉說:“還不是你們不讓人省心!”
  
  鳳釉連忙點頭受教。兩人對視,都不覺笑開了,倒是一見如故。
  
  這一番話聊下來,盧沁怡病體初愈,蒼白的臉上不覺帶了一些疲累。
  
  “我會再找司慎談談的,您放心。”鳳釉作出承諾,“我扶您去休息?”
  
  盧沁怡擺擺手:“你自個兒忙吧,我沒事的。”
  
  鳳釉穩穩坐著不動,伸手扶著她,眼裡是不會讓步的神色。
  
  盧沁怡拿她沒有辦法,舉手向鳳釉身後搖了搖。
  
  鳳釉偏頭一看,只見有過一面之緣,金髮金眸的安德列快步走過來,原來滿身極盛的氣勢全部收斂,只剩下溫柔體貼。他雙手輕輕搭著盧沁怡的肩,低頭審視她的臉色:“沁兒,累了?”
  
  盧沁怡“嗯”了一聲,眼波柔和:“我們回去吧。”
  
  安德列自然說好。
  
  盧沁怡轉向鳳釉,點點頭:“那我先回去。”
  
  “好。慢走。”鳳釉站起來送她。
  
  安德列也向鳳釉點點頭,態度卻冷淡多了,而且馬上把注意力放回在盧沁怡身上,張開懷抱像護著珍寶一樣護著。
  
  鳳釉看著他們的背影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開……
  
  *******************
  林懷朗做了司慎的下屬多年,自問對司慎多少有些瞭解。司慎冷靜自持、獎罰分明,雖然性格有些冷淡以及權貴世家的驕傲貴氣,但依然不失為一位令人信服的上司。整個司氏都唯他馬首是瞻,對他言聽計從,在他的領導下戰戰兢兢地鞠躬盡瘁。
  
  但這一個月來,司氏的員工只覺他們從前的日子過得太輕鬆。按理說,司慎的工作態度、能力依然一如既往地強悍,大家也察覺不到變化。但每一個站在司慎面前的人,走出他的辦公室都不禁滿身冷汗、心驚膽顫、雙目呆滯。沒有罵沒有罰,司大少爺只是不自覺氣壓全開,員工們就有一種跪地直呼“大王饒命”的衝動。
  
  一個明顯的消息傳遍整個司氏:司總心情不好!
  
  並每天祈禱三遍希望司總心情變好,不要再讓所有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林懷朗離司慎比較近,要承受的壓力比其他人更大。還好他心理素質比較好,外表上依然泰然自若。其實他隱約猜到一些。在小國時,他親眼見到司慎與甯晨的助理小姐鳳釉關係不尋常。那段時間司慎的情緒雖然變化不大,但敏銳如林懷朗還是察覺到一絲不同。更不用說那段時間司慎天天儘量準時下班往別墅趕。能讓一個男人準時回家的大多數都是因為家裡有了個特別的女人。
  
  但最近這些天,司慎下班後不急著回家不單只,還經常加班,心情也不好。而且司慎的工作,有不少開始涉及司家一些由其他司家成員掌握的產業以及馮家的一些事情……
  
  林懷朗想到隱隱約約有風聲傳出的關於司氏與馮氏的聯婚……但在小國時,司慎對馮家的小姐馮瑜可是不留半分情面!
  
  看來事情是有得耗了!
  
  正想著,秘書卻打電話給林懷朗,說有一位姓鳳的小姐來訪。林懷朗呆了呆,馬上遵從直覺讓秘書留人,他把電話一擱,親自下樓接人。
  
  他有預感,司氏全體最近的悲催日子有望結束了!
  
  再見鳳釉,林懷朗發現她比之前清瘦了一些,頂樓的上司也是瘦得厲害,看來兩人都不好過。不過鳳釉的言談舉止更加從容大氣了,眼裡的一抹勇敢讓見慣各式人物的林懷朗莞爾。
  
  他們互相打招呼。
  
  林懷朗先忍不住:“你終於來了!”
  
  鳳釉驚訝地揚揚眉,對他沒頭沒腦的話感到不明所以。
  
  林懷朗含笑不語。
  
  鳳釉眼波流轉,有些明白,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目視前方,一臉深思。
  
  到了頂樓,林懷朗帶著鳳釉直接走到一道巨大的梨花木木門前,俐落地敲敲門。
  
  “進來。”司慎低沉微啞的聲音無波地傳出來。
  
  鳳釉來不及反應,愕然地微微張嘴。
  
  快進去!林懷朗做了個口型,打開門,輕輕推了她一把。
  
  鳳釉無言瞥了他一眼,微吸一口氣,走進去。
  
  林懷朗迅速關上門,靜立在門外認真聽了聽。
  
  聽到一聲類似失措地把某樣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他朗然一笑,負著手慢慢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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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3:02
第五十五章 結婚1
  
  三年後
  
  “鳳釉,你說我挑那一隻婚戒好?”馮瑜驕傲美麗的臉上滿是做作的炫耀,舉高右手伸到鳳釉眼前,中指帶著一隻鑲著大顆切割精美鑽石的戒指。
  
  這時她們坐著市內名氣最高的珠寶店裡,面前擺著一桌子美輪美奐的鑽戒,全部獨一無二,閃爍璀璨,價格是一個天文數字。
  
  珠寶店俊美的總經理一臉恰到好處的殷勤,真誠地讚歎:“這一隻真的太適合馮小姐您高貴大方的氣質了!”
  
  “我想司慎不會介意我再買多幾隻……”馮瑜擺弄著鑽戒,仿佛自言自語道,眼角瞟向鳳釉平靜無波不知在想什麼的臉。
  
  “什麼時候慎陪你來買鑽戒,你才刺激我吧……”鳳釉回過神,鎮定自若地回了她一句。
  
  馮瑜瞬間氣結。
  
  鳳釉才不管她怎樣折騰珠寶店的總經理,繼續剛才的神遊太虛。
  
  這一轉間,她和司慎又糾纏了三年。
  
  三年前,他們分手後,鳳釉在司慎媽媽盧沁怡的鼓動下,終於主動找上司慎。
  
  司慎看到她出現,手上的檔全部掉在地上,黑曜石似的雙眼仿佛要吞了她似的一錯不錯盯著她。
  
  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她!
  
  不知怎地,那一瞬間鳳釉確定了這個事實,然後心安定下來了。
  
  她對自己說,再給他一次機會吧!無論結果是怎樣,她無怨無悔!
  
  那時她是這樣對司慎說的:“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們繼續再一起,直到你為我們的關係作出最後的決定……”
  
  第一,保證她的父母、姐姐絕對的安全。
  
  第二,和她在一起的期間,沒有婚約,無論司慎和她的婚約還是司慎和其他人的婚約。
  
  第三,他們的關係對外保密。
  
  這樣的條件對司慎來說,本來是求之不得的,但對鳳釉一個女人來說,卻是非常不公平。
  
  “你想清楚了嗎?”司慎鄭重問,“你答應了我,我不會放手的。”
  
  “你還是決定不會娶我對不對?”
  
  “……是,你不適合嫁給我……”
  
  “那有什麼關係呢?當你要娶其他女人,我會安靜離開,絕不會糾纏你。你放心。”鳳釉認真許諾,語氣裡充滿當斷則斷的乾脆俐落。
  
  如司慎所願,他卻感到說不出的堵心。他的頭腦難得出現混亂,但鳳釉就站在他面前,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天知道他這些天裡有多想再把這個女人摟在懷裡……
  
  “你是我的。”司慎把她摟住懷裡,沒有看到懷裡的女人露出怎樣古怪的笑容。司慎不知道鳳釉為人溫和良善,但她的溫和良善是有底線的。一旦觸及她的底線,即使是最愛的人,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三年來,他們的關係是情人的關係。
  
  鳳釉新的工作是為姐夫蕭鎮西做助理。蕭鎮西無疑是金融界的天才,但他的交際能力實在讓人無語。鳳釉極為優秀的交際能力就這樣入了他的眼。
  
  有了新工作,因為對外保密兩人情人關係的原因,鳳釉不再讓司慎接送。鳳釉和司慎的約會一半在別墅一半在外面。在司慎的別墅約會,鳳釉只是偶爾會留宿,大多數時候都是吃了飯或者做完愛,她就回公寓睡。而在外面,通常都是在華瑞思吃了飯就各自回家。鳳釉的公寓把司慎列為拒絕來客。
  
  “我會在這裡長住,不想讓鄰居們誤會。”鳳釉這樣解釋。畢竟如果未來分手,因為司慎沒有在社區出現,鄰居們也沒有理由指指點點什麼。
  
  司慎對鳳釉的解釋無法反駁。這件事他本來就對鳳釉有了愧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不作聲使手段讓鳳釉多一點留在別墅。
  
  不過鳳釉一向不做則已,一旦認真決定要做到底,很能嚴以律己。每次看到鳳釉□後滿臉疲累起床著衣離開,司慎心裡就鬱悶。
  
  “太常徹夜不歸,我在社區的名聲會變得不好。”鳳釉的理由十分有道理。
  
  但一開始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今時不同往日。”鳳釉點到即止。
  
  是的。如果鳳釉能大大方方向鄰居介紹司慎是她的老公,那麼旁人根本沒資格說什麼。但如今司慎擺明說不會娶,那彼此的關係只能說是玩玩。鳳釉願意奉陪已經出乎司慎的意外,他有什麼立場要求更多?
  
  三年期間,鳳釉和司慎共同參加了兩個婚禮。
  
  一個是鳳釉的姐姐鳳禾和蕭鎮西的婚禮。兩人只認識了半年,蕭鎮西就向鳳禾求婚。婚禮的伴娘伴郎是鳳釉和豐熙然。
  
  司慎收到出席婚禮的邀請函,但因為和鳳釉有承諾在先,他只能遠遠地,臉色陰沉地看著她和豐熙然有說有笑,被一些親朋戚友讚歎郎才女貌,更令人心頭火起的是鳳釉的父母根本就把豐熙然當未來二女婿看,即使鳳釉笑著否認,他們也只露出“不需要騙人了讓你們自由發展就是”的表情。
  
  知道豐熙然曾向鳳釉“求婚”的司慎對他不感冒到極點。
  
  但對著司慎的不高興,鳳釉認真向他說:“慎,阿然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對於鳳釉來說,什麼豐家、馮家、司家都與她無關。以前她也只是顧忌司慎而疏遠豐熙然而不是因為什麼豐家與司家的敵對,但豐熙然用他的行動讓鳳釉動容。鳳釉認他這個朋友。
  
  即使司慎因為保密他與鳳釉的關係而帶了馮瑜出席一些宴會,鳳釉知道了雖然不高興,但她不會多說一句。
  
  司慎卻總是莫名想起在小島的那次,鳳釉戳著他的心口氣勢十足警告“除了我,與一切雌性保持距離”那一刻,他心裡的喜悅……
  
  半個月前,司慎的媽媽盧沁怡與安德列在倫敦舉行了婚禮。原來安德列除了是一位商人,還是E國的羅倫斯公爵。他的婚禮即使想低調都不行。國內的權貴世家都以拿到請帖為榮。
  
  這一次,鳳釉的男伴依然不是司慎,而是姐夫蕭鎮西的好朋友,電腦鬼才楚朦。在蕭鎮西的外務被鳳釉打理得井井有條之後,非常羨慕的楚朦正絞盡腦計想把鳳釉拉入夥,希望她連他的那一份也幫忙一下。
  
  鳳釉很俐落:“先幫我一個忙。“
  
  於是他隨著鳳釉到了倫敦。不過他的交際能力比蕭鎮西還爛,只會僵在鳳釉身邊寸步不離,光會眨眼不會回話,用處約等於無。
  
  還好豐熙然這位極善於把握出現時機的貴公子很善解人意站在鳳釉身邊,和她熟稔地聊了起來。
  
  “……後悔沒有邀請我當男伴嗎?“豐熙然優雅無比地端著裝有馬丁尼的高腳杯,風度翩翩問。
  
  “我再請你當男伴,慎會忍不下的。“鳳釉微咬著唇低笑。
  
  “我開始慶倖自己放棄得早。”這些年看著鳳釉火力全開,把司慎整治得無比憋悶,豐熙然實在大開眼界。而他,也非常居心不良地有意無意插一腳。
  
  可惜鳳釉行事太有分寸,若不然,對付司家不愁沒有法子。真要鳳釉狠下心,她才捨不得。
  
  鳳釉笑出頰上的酒窩,甜美動人。
  
  司慎遠遠看著,臉上都能結出冰霜。他要安排媽媽的婚禮,沒有帶女伴,但有人還是很“識相”地把馮瑜帶到他的身邊。
  
  馮瑜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鳳小姐那邊有豐熙然陪著,不會有事的。我們去看看伯母吧。”
  
  司慎的回應是轉身離去。
  
  馮瑜心裡翻白眼,當然,表面還是很大家閨秀,驕傲美麗的。她想了想就亦步亦趨跟上他。
  
  這三年鳳釉和盧沁怡成了不錯的朋友。雖然看到司慎為了鳳釉心情黯然盧沁怡有點心痛,但她不得不佩服鳳釉,她這樣做倒讓司慎的目光都專注在她身上了。
  
  “小慎差不多都極限了……你有什麼打算?”盧沁怡拉著鳳釉悄悄說。三年來司慎壓抑著任鳳釉一點一點與他劃清界線,現在他開始失去耐心了。
  
  鳳釉點點頭:“我會見步行步。走到今天,我很滿意……”
  
  盧沁怡給她一個擁抱打氣。愛著她的大兒子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
  
  只是鳳釉想不到司慎最終還是決定與馮家聯婚。
  
  馮瑜收到婚期定下來的消息,第一個通知鳳釉,讓她做好打算。
  
  鳳釉怒極反笑。打算?她能有什麼打算?她花在司慎身上的三年時間都白費了!
  
  枉她還為了不要逼他太緊,自他媽媽的婚禮後准他在公寓過夜……
  
  君若無情我便休。
  
  司慎還破壞他對她的承諾,想隱瞞一切!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不能忍!
  
  鳳釉先下手為強,早他一步提出分手,還拿他最忌諱的豐熙然氣他……
  
  最後司慎在確認她沒有開玩笑後,拂袖而去。
  
  鳳釉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但第二天被馮瑜約出來和她一起跳鑽戒,她的精神卻懨懨的,心不在焉。
  
  “……你和司慎到底是什麼回事?你是怎樣想的?”馮瑜壓低聲音問。
  
  鳳釉抿抿唇,突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隻戒指:“我在想,我也需要一隻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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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3:16
第五十六章 結婚2
  
  鳳釉昏昏沉沉醒過來,眼睛被亮光刺得微微一眯,雖然這亮光不算刺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眯了眯眼再睜開,燈光比剛剛又稍微暗了一些。
  
  她動了動四肢,發現自己沒有被綁住,手腳可以自由活動,只是身子有些發軟。
  
  她躺在十分柔軟的床上,衣著整齊,環視四周一圈,判斷這是一個整潔寬敞的房間,裝修色調柔和舒適。
  
  她勉力想坐起來,但四肢虛軟,又躺回床上,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不安,手虛虛握成拳,咬著唇垂低頭,心裡卻數著:1,2,3……
  
  那天鳳釉和馮瑜在珠寶店挑了戒指,她和馮瑜告別後,她把豐熙然約出來,請他幫忙。
  
  她和司慎說的答應豐熙然求婚的事,只是一時賭氣提出來的。泥人也有三分性,雖然知道司慎答應與馮瑜的婚約恐怕另有內情,不代表鳳釉不生氣不惱怒!
  
  每次都是這樣!一有事就只會瞞著她,讓她最後一個人知道,把她遠遠推開!
  
  鳳釉覺得她再好的脾氣都要被他氣得冒煙!這三年若不是她總尋著一些由頭捉弄他,她可能真會拿把刀子切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全是生銹的鋼絲!
  
  愛上一個認定一件事便不會改變的偏執男人實在是一件頭痛的事,即使他除了這件事之外對她千依百順,把她往無法無天的方向無下限寵溺……
  
  豐熙然知道她想出這麼一個歪招,一改一向文質彬彬的微笑,笑得十分開懷。他眼裡的戲謔令鳳釉十分不好意思,仿佛在說她和司慎只要碰到關係對方的事,聰明優秀的腦袋就成了一團漿糊,變得有趣逗人。
  
  “若公事上你們偶爾能犯犯傻,也挺好的……”豐熙然說,雖然知道不太可能。這一對“天才”情人處理公司從不含糊。司慎心情一不好,工作就變得非常賣力。這段時間他糾結于與馮家的聯婚,一個不注意把豐家逼得很緊。豐家與馮家的鬥爭已經白熱化,司慎加大施壓力度讓豐熙然的一些下屬叫苦連天。畢竟按理說,司家不會真的下死力對付豐家。司家的突然發難令人意外。
  
  經鳳釉一說,豐熙然總算知道自己躺著中槍的原因。
  
  鳳釉很直接問豐熙然需不需要幫忙。
  
  鳳釉的家世很普通,沒有什麼勢力可言。雖然她的姐姐鳳禾嫁給有股王之稱的蕭鎮西,但豐家和馮家爭的是政治層面的權力,蕭鎮西可以起到的作用有限。但鳳釉這一問自然又有把握,令豐熙然覺得好奇了。
  
  他的心思千回百轉最終還是婉拒了。先不說鳳釉的力量能不能幫上忙,她始終是司慎的情人。現在豐熙然和司慎算是競爭對手,如果鳳釉幫他,被就對豐熙然有心結的司慎知道了鳳釉恐怕更說不清。
  
  鳳釉是豐熙然迄今為止第一個不求回報對待的女人,豐熙然並不想破壞這一點。況且,對於自己掌控的家業,豐熙然有他的傲氣。如果連這小小的壓力他都頂不住,還有什麼面目掌舵豐家?
  
  鳳釉也不勉強。至於司慎的事,她希望豐熙然配合她演一場戲。她的忍耐力已經所剩無幾,要和司慎攤開來說。
  
  “如果司慎不上當呢?”豐熙然提出意義。
  
  “沒有如果。”鳳釉對這一點還是挺有把握的。
  
  “我是說‘如果’……”豐熙然又強調了一次。
  
  鳳釉意會過來,深深看著他,他一臉自若。
  
  “如果……那我和司慎一拍兩散,我嫁給你,幫你解決目前的難題……”鳳釉想了想,認真道。她欠著豐熙然的人情,終究是要還的。
  
  “你讓我不知道該不該幫你……”豐熙然微微苦笑,“然後呢?你幫我解決目前的難題之後?”
  
  鳳釉笑而不語,眼睛清明。
  
  豐熙然輕輕歎一口氣,心裡最後的一絲想念消失無蹤。她對他,始終還是沒有男女之情……
  
  不過這不妨礙他支持鳳釉的決定,幫助她實行她想做的事。豐熙然這個男人,平時看著溫文爾雅,一副如玉貴公子的氣派,但行事上卻是個不拘泥的,不然,三年前也不會對鳳釉作出豐家會庇護她的承諾。
  
  第二天市里報紙經濟版的頭條,就是《豐氏公子密會神秘女友,默認好事將近!》,附圖是豐熙然和鳳釉親密地站在一起,豐熙然低頭看著鳳釉,臉上含著溫柔的笑容,鳳釉的臉側向他,只露出半邊臉,但熟悉她的人都能認出她,尤其是某個每日早上必看這報紙的男人。
  
  鳳釉對豐熙然的辦事效率非常滿意。報紙一出,她也關機玩起失蹤,近日不想和司慎見面。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報紙出來的當天下午,她走在街上,莫名其妙被弄暈帶走了。
  
  醒來的時候還惶恐了一陣,以為自己遭到什麼綁架。不過從睜開眼後的幾個動靜,鳳釉已經確定自己是安全的。而且把自己帶來的人,應該是司慎。
  
  鳳釉曾從司慎媽媽盧沁怡的口中知道司慎父親司灝去世之前做的“好事”。看來司慎覺得自己像父親,也不是毫無根據。這招式都是一樣的爛……
  
  鳳釉裝作驚慌,心裡卻估計某人應該不捨得讓她這樣,會派人來解決現在她全身發軟的狀況。
  
  果然,在心裡數到“6”,房間門就打開了。
  
  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的,司家二管家的兒子韓又冥,一臉冷硬威嚴地單手托著一託盤的食物走進來。他面無表情把託盤放在床邊的床頭櫃上面,轉身就走。
  
  “韓先生,麻煩你扶我起來。”鳳釉阻止他離開。
  
  韓又冥回頭看了她一眼,板著聲音說:“不行。藥的劑量不大,你可以自己起來。”說完,又扭過頭,筆直地走出去。
  
  “那你把司慎叫過來。”鳳釉知道他們是看出她在裝了,也不廢話,直接讓他傳話。
  
  韓又冥說:“你在房裡叫他,他看得見聽得見,少夫人!”
  
  最後“少夫人”三個字略重。鳳釉不禁紅了臉。看來這位二管家的兒子對司慎和鳳釉之間的事很不感冒。
  
  鳳釉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乾脆俐落地關上房間門。
  
  “司慎,你給我過來。”鳳釉坐起,平視前方,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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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3:30
第五十七章 結婚3

  鳳釉的話說完不久,房間門再次被推開。
  
  司慎清俊的臉冷冷板著,緩緩走進來,手裡竟拿著一把槍!
  
  鳳釉站起來,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他手中的槍。
  
  “過來。”司慎不容置疑命令道。
  
  鳳釉蹙眉,雖然有點想唱反調,但司慎的臉色可不像說著玩的,前所未有的陰沉嚴峻。
  
  她順從地走到他身邊。
  
  司慎黑曜石似的眼睛一眯,等她靠近,一手按在她的肩上把她推到一邊,抵在牆上,俯身封住她的唇!另一手握著槍,長眼睛似地舉起對準某一點,乾淨俐落地扣下扳手!槍裝了消音裝置,發射後只聽到細微的某物的破碎聲。那是房間的監視器。
  
  鳳釉卻無暇理會。
  
  司慎打掉監視器,隨手把槍往地上一扔,用力把鳳釉禁錮在懷裡,暴烈地吻著揉著,那股勁頭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裡。
  
  “慎,你……”好不容易能喘一口氣,鳳釉艱難抗議。
  
  “不要說話。”司慎緊箍著她,沙啞地悶哼,把她的身子抬高,令她雙腳懸空貼在牆上,頭埋在她的胸前□。
  
  鳳釉臉大紅,推拒擂打他。
  
  “不准拒絕我。”司慎霸道道,擲地有聲。
  
  察覺到他異樣的情緒,想到這三年他乖乖被她整治,這兩天又被她拿婚事刺激,知道他這時心裡極惱,鳳釉心裡微微一軟,也沒有過分掙扎,半推半就迎合他,只是喘著氣提醒他輕點。
  
  鳳釉的順從有效地安撫了司慎的躁動,不過他的眼神依然陰鬱暗沉。
  
  司慎其實有點想捏死眼前這個女人。三年前,因為媽媽的離婚、父親的死,司家內部發生一些動盪,牽扯到各方的利益,有人趁他不察把手伸到鳳釉身上。雖然鳳釉的安全沒有問題,但事業、親人都受到影響。加上他一時產生心結,覺得鳳釉不適合司家,固執地說了些過分的話,令鳳釉憤而提出分手。那時他理虧在前,讓她傷心,自己也不好過。這三年來,他不是不知道鳳釉故意為難他,但他都默默接受了,只是心裡憋氣在所難免。
  
  一個月前媽媽和安德列結婚,安德列作為E國的公爵,執意娶一名年紀比自己大這麼多的異國女人,受到不少攻擊,這三年來司慎和安德列聯手彈壓住的家族勢力又開始蠢蠢欲動。因為司家對媽媽盧沁怡的虧待,司慎對司家的感情本就淡薄,在司家掌權也不過維持一個平衡,要他鞠躬盡瘁那是絕無可能。那些人以為他的能力只在守成才漸漸肆無忌憚。之前拿他媽媽逼迫他與馮家聯婚已經讓他十分不滿。現在居然重施故技!
  
  司慎終於發了狠處置了一批人。見識過他的狠辣,有些人是怕了,有些人恐怕會狗急跳牆。司慎已經吃過一次虧,哪裡會再犯同樣的錯?他和弟弟司淩聯手佈置人手把親人保護起來。鳳釉這裡卻是要他親自處理的。
  
  答應了馮家的婚事,把馮家先穩住,不讓他們插手司家的內鬥,又轉移那些人的視線,再秘密把鳳釉送走,保護起來。司慎打的如意算盤,可惜鳳釉沒有乖乖聽話。
  
  他才收起心裡的不舍準備送她走,她倒先一步提分手說要結婚!還是和他一直忌憚著的豐熙然!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她一次,得到同樣的肯定回答。司慎清俊的臉瞬間猙獰起來,深呼吸幾口氣才控制住自己不把鳳釉捏死。他氣得說不出話,又捨不得傷她,只能拂袖而去。
  
  巨大的憤怒過後,冷靜下來,他才覺得事有蹊蹺。讓人一查,鳳釉和馮瑜見面了,還去了珠寶店。司慎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答應與馮家的婚約是暫時的,司慎花了不少力氣才壓著馮家暫時不公開,為的就是鳳釉。三年前的不愉快已經讓她傷心過,司慎不想讓她再擔心難過。等雨過天晴,他把事情收拾乾淨,再跟她解釋就是。
  
  本意是好的,卻禁不住旁人多嘴。司慎想。馮瑜這個女人!他以前有多離譜才會覺得她適合做當家夫人?單是多嘴一樣,鳳釉已經把她比到天腳底了!
  
  既然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誰料不過第二天,司慎就看到經濟版的頭條——《豐氏公子密會神秘女友,默認好事將近!》,說什麼豐熙然和神秘女友行為親密,恩愛無比,已經默認會在不久後舉行婚禮……
  
  司慎腦裡嗡的一聲,一邊把報紙撕成碎片,一邊平靜淡然地安排人手進行綁架,不,是毫髮無損無後遺症地讓鳳釉弄昏迷後帶過來。為此,接受任務的人很糾結地動用了一支天價的迷藥。
  
  並不困難地把人帶來了,司慎的火氣又蹭地上來了。雖然他依然臉色淡然,但四周的人莫名地背脊發涼。
  
  這是司慎平生第一次動怒到這種地步。
  
  鳳釉被帶來了,關在房間裡,昏迷著。司慎和幾個心腹看著監視器看了近一個小時。司慎不讓人把她弄醒,只向負責提供迷藥的人射眼刀,意思是:“怎麼會昏迷這麼久?確定無後遺症?有你就死定了!”把那人看得一頭冷汗。
  
  還好鳳釉醒了。
  
  不過看得她似乎覺得眼睛不適,司慎的行動比腦袋快一步把房間的燈光調暗。心腹們詫異的眼光令他的臉黑了黑,心裡更怒。
  
  通過監視器看得鳳釉妝模作樣,司慎已經知道她想到是他帶她來的,要逼他現身。
  
  以前的鳳釉多純良,才三年,她變得越來越頑皮……
  
  我才不會這麼快讓你見。司慎把韓又冥推出去,心裡輕哼。
  
  不過鳳釉直接點名叫他出來了。聽聽她的語氣!
  
  “司慎,你給我過來。”
  
  明明誤會他,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擅作主張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還這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司慎陰沉著臉,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了,先教訓一頓再說。
  
  把她抵在牆上,先“教訓”一頓,讓她懸空著承受,又愉快又難受,再把拋到床上,繼續“教訓”……
  
  鳳釉一時心軟被攻擊得失了神,回到床上已經醒悟過來,也不傻傻地任人欺負了!
  
  被身上結實修長的男人壓得動彈不得,她努力湊到埋頭耕耘的人耳邊,輕喘著說:“我昨天買了戒指……準備在結婚的時候為阿然親手戴上……嗯……呵……在我的包裡……有沒有搜出來看看……嗯……你……漂亮不?啊!嗯……”
  
  司慎聽得雙眼冒火光,悶不哼聲一個一個深頂,陰測測道:“……繼續說呀……”
  
  鳳釉張張嘴,司慎猛地吻上去,懲罰味道極重地吮吻,馬上把她的唇吻得微腫,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兇狠起來……
  
  所以說,不要試圖在床/上挑釁你的男人,結果會很淒慘。
  
  鳳釉被“教訓”得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連吃飯都是被司慎用喂的。
  
  運動過後,司慎是陰霾盡散,神清氣爽。至於鳳釉和豐熙然那個鬼婚約……鳳釉人都在他懷裡,還有什麼好說的?
  
  很有耐心地喂著鳳釉吃飯,她若使性子不吃,司慎就很雲淡風輕地以口喂她。鳳釉又不是打算和他死磕,本性上也做不出絕食這種幼稚的事,不想他用口喂,只能乖乖張口吃。
  
  鬱悶得一張漂亮的臉氣嘟嘟的,讓司慎又想“教訓”她了。
  
  “……你就沒有其他話想說嗎?”鳳釉抿著唇問。
  
  “你呢?”司慎反問。
  
  鳳釉瞪他。
  
  “三年前那一次也一樣。我作出過承諾,會親自和你說,你哪一次等我親自說了?”司慎淡淡說。兩個“親自”,說得十分重。
  
  “你沒有答應和馮瑜的婚事嗎?”鳳釉問。
  
  司慎一頓:“我答應了。”
  
  鳳釉見他這麼坦白,臉上毫無愧色,頓時柳眉倒豎:“你承諾過有了婚約會告訴我!我也告訴過你,我絕不會做婚姻的第三者!”
  
  “你都說‘分手’了,哪裡還是第三者?”司慎輕哼。
  
  “你、你!好!我走!”鳳釉氣了,掙扎著要下床。
  
  司慎按住她:“你哪裡都不能去!”
  
  “我們分手了!你管不著!”鳳釉推他。
  
  “不錯,分手幾天吧。這幾天你乖乖留在這裡。”司慎輕描淡寫說,“等我和馮瑜解除婚約,我再放你出去。”
  
  哪有人這樣的?!鳳釉指著他說不出話。
  
  “我承諾過有了婚約告訴你。其他的我可沒有答應過。”司慎認真說。
  
  鳳釉第一次見他這麼無賴,瞠目:“你怎麼可以這樣?”
  
  司慎似笑非笑:“因為我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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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8-27 16:53:46
第五十八章 攤牌
  
  司慎真的就這樣把鳳釉關在房間裡,只給她一台電視和一台不能上網的電腦,電腦內有數百部鳳釉喜歡的那一類電影。
  
  鳳釉被關得一肚子氣,對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只是每一晚司慎都會回來睡在鳳釉身邊,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好像一放鬆就會失去她一樣,讓她心裡莫名有點心酸。
  
  但也僅僅是同睡,其他交流沒有。鳳釉要生氣就任她生氣,司慎堅決不開口,因為他生氣了。而且他不開口,不代表他不動手。每晚睡之前必要好好愛鳳釉一翻。鳳釉不要,他就把人挑/逗到要為止。鳳釉在床上的表現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哪裡是他對手,每次都以嬌喘吁吁的□告終,但也擰著性子沒有討饒。
  
  頻繁的性/愛,沒有任何避/孕措施,鳳釉聰明,很快看出其中的門道。
  
  “你想我懷孕!”鳳釉瞪圓雙眼。
  
  司慎覺得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可愛,低頭吻下去,沒有回答她的話。
  
  鳳釉揪著他的頭髮往後拉:“你說話!”
  
  司慎被拉得頭皮發痛,黑曜石似的眼裡閃過一抹新奇,終於開口了,第一句是:“你越來越不溫柔了……”
  
  鳳釉的回應是表情空白一秒,然後眯起眼蹬腿要把他從身上蹬下來!她也不知道原來他這麼無賴好不好?對付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男人,鳳釉再好的脾氣都要惱了!
  
  論武力值,鳳釉比不上司慎一根手指頭,司慎沒幾下就把她的掙扎鎮壓住:“輕點。你肚子裡可能已經有了孩子,動作小心點……”
  
  “你、你……”鳳釉聽到他間接承認,只覺得腦袋一空。
  
  “有了孩子,我不想再聽到你說分開、離開之類的話……”司慎俯身,用高挺的鼻尖碰碰她秀氣的鼻尖,認真道。
  
  鳳釉眼淚脫眶而出,斷斷續續說:“你欺負我……”
  
  男另有婚約,女未嫁,中間多了個孩子算什麼事兒?鳳釉不介意婚前性/行為,但這與懷孕是兩回事!怎麼可以委屈孩子在這麼尷尬的時間來臨?他們兩人目前的狀況根本不應該要孩子!
  
  司慎見她露出難堪憤慨的神色,有些慌了,連忙捧著她的臉說:“不要亂想。我只是想你留著我身邊,對我多一點信任。我很期待你生出我的孩子。我會喜歡它的,無論男女……”
  
  “你喜歡它,你就讓它成為私生子?”鳳釉流著眼淚,不滿地看著他。
  
  司慎苦笑,低聲道:“我一早準備好求婚的戒指,三年前已經準備好,只是一直沒有送出去。我問你,如果我現在給你戒指,你會戴上嗎?”語末已經有了淡淡的期待。
  
  鳳釉沉默了。
  
  司慎的期待落了空,但也知道是意料中事。現在他還有婚約在身,外面的形勢亂,鳳釉只有藏起來才最安全,完全不是談婚論嫁的時候。如果鳳釉一聽到他求婚就興匆匆答應,那就不是鳳釉了。
  
  司慎吻了吻她光潔的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事情處理好,讓你安心做我的新娘……”又一點一點溫柔吻去她的淚水。
  
  鳳釉怔忪,伸手摟住他的腰背。這個動作的暗示讓司慎拋開顧忌,拉著她又一次沉浸在愛/欲之中……
  
  之後幾日,鳳釉很溫順地待在房間裡,沒有再鬧過,對司慎的親近也沒有拒絕,但她也表明之前幾日他設計她懷孕的事她可以不計較,如果懷上了是運氣。不過之後不行,她希望孩子的來臨在一個平靜合法的環境下。司慎理虧,雖然還是想借著孩子綁住她,但知道不可以過分逼迫,不然踩著鳳釉的底線,她的性子執拗起來也不是開玩笑的,於是沉默著點點頭。
  
  得到鳳釉的首肯,以及她連日來乖巧的表現,司慎漸漸對她放了心,能專心應付外面的明爭暗鬥。
  
  看著鳳釉的任務落到韓又冥身上,這讓這位在部隊赫赫有名的戰士很有些不耐煩。連日來的平淡無奇的看管把韓又冥悶出病來,尤其是司慎那回來必先一槍打掉監視器,第二天又叫人裝上的行為實在令人髮指。
  
  再一次在鳳釉淡然的目光下安裝監視器,韓又冥飛快搞定,出了房門直接往樓下走,透透氣。
  
  不過才一會兒,他的手機尖銳響起,韓又冥接起電話一聽,臉馬上沉下來,掉頭往樓上飛奔!
  
  越往上,韓又冥的心越沉。以他的耳力,能聽到樓頂那邊隱約的直升機起飛的聲音。
  
  果然房間內,已經沒有了鳳釉的蹤影,取而代之,是一名梳著狂野大波浪卷髮的明豔女人,輪廓與鳳釉有四五相似,優雅地側腿坐在床上。
  
  “我是鳳釉的姐姐鳳禾,帶我見司慎。”女人開門見山說。她站起來,10公分以上的尖細高跟鞋敲著地板,渾身說不出的強勢。
  
  事實上,韓又冥的感覺沒有錯。當他如鳳禾所願把她帶到司慎面前,這個女人二話不說一巴掌甩在司慎臉上,力度之大讓司慎的臉偏到一邊,唇角隱隱帶了血絲。但司慎沒有避開,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韓又冥還算有眼識,無聲退了出去,還把門帶上。
  
  司慎以指拭了拭唇角,沒有在意,只問:“釉在哪裡?”
  
  鳳禾臉色極冷:“你還有臉問她?”
  
  司慎看在她是鳳釉姐姐的份上,不和她計較,可不代表他會像對鳳釉一樣對她。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如果你不是來告訴我釉在哪裡的,請回。”司慎淡淡說。
  
  鳳禾還沒見過搶了她妹妹還敢這麼囂張的:“你休想再見到釉釉!”
  
  司慎眼神一冷,面無表情打量她一下,開始盤算以人換人的可能性。
  
  做律師的感覺很敏銳,鳳禾立刻看出他的打算,氣得俏臉通紅:“除了綁架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還能不能想想別的,信不信我告到你破產!”
  
  司慎知道沒辦法從鳳禾口中得知鳳釉的行蹤,心裡煩悶,想到原來這些天鳳釉的乖順就是為了再一次離開他,臉色不禁一陣暗沉。面對鳳禾這個大模大樣的幫兇,又不能真的拿她怎麼樣,只能蹙眉,對鳳禾再一次說:“請回吧。”
  
  鳳禾只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不過她的巴掌在司慎白皙清俊的臉上留下了鮮明的痕跡,這讓她心裡稍稍解氣。連日來對鳳釉失蹤的擔心對司慎的憤怒也消褪不少。
  
  經過這一遭,她也知道這個妹夫是□不離十了。
  
  “釉釉說,她不留在那裡讓你分心。她等你處理好事情後再去找她。”鳳禾不甘不願說。
  
  司慎馬上抬頭看著她,黑曜石似的眼睛亮了不少。
  
  鳳禾看得想歎氣,又不甘不願遞給他一個檔袋:“這裡是司氏財團10%的股份,馮氏銀行15%的股份,加上你手上的,應該可以快點解決手頭上的問題……”
  
  司慎難得露出詫異的表情,接過來一看,竟然是真的!司氏財團、馮氏銀行分別是司家、馮家的命脈,司慎這段時間一直在收購這兩家的股份。司氏財團他們三兄妹一共擁有30%的股份,這段時間又暗中收購了11%,加上鳳禾手上的10%,正好是51%,做到絕對控股……馮氏銀行,司慎目前有25%的股份,加上鳳禾手上這15%,只差11%同樣做到絕對控股……
  
  她是怎樣做到的?司慎親自操控收購的事情,自然非常清楚鳳禾手上這些股份有多難收購。
  
  “別看我。這是釉釉弄的。”鳳禾驕傲地說,“你以為我們鳳家兩姐妹是好欺負的嗎?你們那司家做的‘好’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握住這一個把柄,還怕你們司家?!”
  
  司慎的臉色不禁有些複雜。
  
  鳳禾哼了一聲:“如果你一開始老老實實告訴釉釉實情,和馮家的婚約根本沒有必要答應。既然你不相信釉釉有能力陪你一起渡過難關,你也沒有資格責怪釉釉不對你實話實說!聽著,雖然釉釉說等你,但也只是等你一個月。如果一個月後你還搞不定,你就來參加她和阿然的婚禮吧!”
  
  司慎捏緊手中的檔,眼裡閃過陰霾,生硬吐出兩個字:“作、夢!”
  
  鳳禾發出一聲嗤笑,乾脆俐落轉身離開。
  
  好戲還在後頭呢,司慎!以為這麼簡單可以搶走我的寶貝妹妹嗎?
  
  作、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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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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