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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結果,這一晚,出乎意料,小鹿睡得特別香。
早上醒的時候邱生已經不見了,還以為他是去工作室了,結果才發現他躲在書房裡看方案。小鹿躲在門外偷偷看了他很久,旁邊的那壺咖啡都快喝完了,他是熬了一夜嗎?說不感動那是假的,她很堅持地相信邱生是因為她才會那麼認真地對待這個項目,而且昨晚他也沒強行吃了她。
所以……邱生絕對不是蘇飛口中那種肉慾至上的男人吧?他們之間也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喂,發什麼呆呀,不會還在和邱生吵架吧?」
就在小鹿看著茶水間的窗外發愣時,身後飄來了冷夫人的聲音。小鹿顫了下,回過頭,甜滋滋地傻笑:「不吵了,和好了。」
「你幹嗎笑得那麼騷,外頭吵架床頭和是不是?」倒了杯水之後,冷夫人跑到她身邊,曖昧地用手肘頂了頂她。
「哪有……」
「其實你家邱生很不錯了,昨天你走了之後,大家吵了好久,後來他說盡量把改動最小化,如果實在沒辦法,需要修改的方案他會負責。他只是個攝影師耶,創意的事根本就不歸他管,所以你放心啦,如果真的需要修改,我們還是會加班,不會讓你老公一個人扛的。」
「他是真的很好哦。」小鹿緊握著杯子,目光恍惚,自言自語。
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過他對自己其實還不錯的呢?小鹿歪過頭,陷入了思忖中。她失戀的時候,他會陪她喝酒;她出差害怕的時候,他會及時出現,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去幹嗎的;她被人民公僕抓,他還會來救她……
「小鹿小鹿,居然有人送你花!」小八咋呼的聲音由遠及近。
「花?」好無聊的東西。
還沒回神的時候,一大束被稱為花的東西就塞進了她手裡。
小鹿好奇地低頭查看,才發現……這不是花,絕對不帶這樣侮辱花的。這只是一束包裝精美的空心菜!中間還算是稍微有點心思地加了一朵太陽菊!
空心菜,太陽菊,真非凡了!
直到小鹿下班,那個送花之人都還沒有現身。
回家後,小鹿很小心翼翼地把那朵太陽菊插進花瓶,畢竟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收到花,她想過了,就算枯萎了,也要做成乾花裝裱起來,鄭重紀念。
至於剩下的空心菜……那麼,物盡其用是必須的了。
小鹿雙手叉腰,長吁出一口氣,笑眯眯地看著面前的那桌家常菜,越來越覺得自己適合做家庭主婦了,尤其是那盤蒜泥空心菜,賣相真好。
剛想嘗嘗味道,鑰匙開門的聲音傳了進來,小鹿夾著一大坨菜,歪著頭,朝門邊看去。
沒多久,邱生和古旭堯晃著鑰匙走進來,不解地瞟了眼小鹿。
「回來啦。」小鹿的目光掠過他們,探頭探腦看了會,「我去給你們盛飯。」
邱生狐疑地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這女人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再一轉頭瞧見桌上那盤空心菜,他的臉色開始轉白,表情開始僵硬。
片刻後,一聲怒吼傳進廚房。
「程小鹿!」
「馬上就好了啦……」
「你竟然把空心菜給炒了?!」古旭堯不敢置信地嚷道,這好歹是邱生冒著遲到被扣工資的風險去買的。
「……」小鹿瞠目結舌地跑出廚房,端著碗,痴痴地看著邱生。
這束不該被稱為花的「花」到底是誰送的,她設想過無數可能性,同事的惡作劇、花店搞錯、甚至想到了蘇飛,但就是沒有聯想到邱生,在小鹿印象裡,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無聊事的。
「你、你幹嗎送我空心菜啊?」好不容易,她緩過神,從唇齒間艱澀地擠出這句話。
「煩。」邱生冷著臉,扯開襯衫的前兩粒扣子,「你不是花粉過敏麼?」
「誰過敏了。」她不知道有多健康,「就算過敏,你也用不著送空心菜啊,你怎麼送得出手啊?要不要那麼摳門啊?」
這點邱生不置可否,確實比較便宜。
「空心菜是我挑的。」古旭堯黑著臉,勇於承擔責任。
小鹿沒好氣地斜眼瞪他,「你的品味好爛。」
「是邱生說你還在生氣,不肯讓他吃,說是看不見他的愛。空心菜很有意義耶,證明他心都掏空給你了。」
「噗……」邱生很不合時宜地笑,支著頭,橫了眼古旭堯。他挑的東西不是最爛的,起碼省錢,爛的是理由。
「太假了,你們太假了!」好過分,為了滾床單居然無所不用!
「嗯。」確實假了點,這話聽著連邱生自己都覺得噁心,也只有古旭堯掰得出這種對白,「不是還有太陽菊嗎?那個很貴。」
「重點不是價錢啊……」小鹿好無奈,哭喪著臉,說得有氣無力。
「太陽菊不是我挑的,是你老公。」這一次,古旭堯很迅速地撇清責任。
「呵呵。」見小鹿氣得臉都紅了,邱生不禁輕笑,順手拉過她摟進懷裡,親昵地用力掐她的臉頰,「在太陽下面爆菊,你好這口。」
「……」小鹿氣笑了,伸出手撒嬌般地用力戳邱生,「你很討厭欸,幹嗎要從裡到外都那麼小攻。」
「嗯?」他偏過頭,挑了挑眉峰,涼涼地哼了聲。
「你不是不知道什麼叫小攻吧?就是……」
小鹿很激動,幾乎忘我,想要認真地給邱生普及一下。結果卻被他沉著聲打斷了,「叫老公。」
「老攻?」乾沒非要做老的,這人好奇怪。
「嗯,乖。」
局面完全陷入雞同鴨講的境界,一個專注於腐女思維完全超脫不了,另一個執著地糾結於他家老婆對他的稱呼。導致古旭堯杵在一旁,乾瞪著一桌子菜,幾番開口想要把那兩個人扯回飯桌,都以失敗告終。
最後,古旭堯依舊沒有享受到這桌家常菜。
因為黎若琳的小表弟不見了,突然打電話,把古旭堯給叫去了。
讓小鹿比較想不明白的是……「黎若琳的小表弟不見了關古旭堯什麼事?」
「若琳的表弟和旭堯的侄女是同學。」邱生邊丟了杯牛奶到微波爐裡,邊解釋。
「呀,好混亂的輩分哦!」小鹿放下手裡正在洗的碗,激動地轉頭。
邱生沒好氣地伸出手,朝著她的頭拍去,「又沒有亂倫,你興奮什麼?」
「哎呀,我是興奮黎若琳和旭堯的關係嘛。你不知道,都說女人缺少愛情滋潤會比較挑剔難伺候,黎若琳之前就很難伺候啊,我做什麼她都不爽。那要是她和旭堯在一起了,說不定就會性情大變,我以後的日子就會舒服很多耶!」
「呵,若琳沒有那麼可怕。」
「若琳?」小鹿用一種詭異地目光打量了他很久,「你們很熟嗎?」
「算認識。」
「好爛……」這什麼爛回答啊,那麼模稜兩可引人遐思。
「你不腐了?怎麼突然強行改變旭堯的性取向了?」
「唔……現在情勢不同了,我是你老婆耶。」她的確是腐了點,也只是一點點啦,還沒有誇張到這個地步。之前跟邱生沒有那麼密切的關係,是還能想象一下,至於現在……只要一想到他和古旭堯上演菊花殘,她就會有想殺人的衝動。
聞言後,他忽然變得很溫柔,略顯尷尬地叫了聲,「老婆。」
「嗯?」小鹿愣了下,雖然這不是邱生第一次叫她「老婆」了,可是這次有點不太一樣,以往他總是叫得很自然,自然到沒有絲毫感情,就像在叫她名字一樣。
邱生沒說話,只是轉過身,從身後抱住她,很順勢地把頭擱在她肩上,「我很久沒洗澡了。」
這口氣,好像是個孩子要不到糖吃在耍賴,害得小鹿很久才終於適應了過來,「欸……你好髒!」
「沒人幫我。」可愛的石膏腿,真想換個腿再綁會兒。
「好可憐吶……不過你再忍忍就好了,我昨天去過醫院了,醫生說下星期複診的時候就可以拆石膏了。」說著,小鹿才想起昨天帶回來的那袋藥,「對了,還把藥給我了,醫生交代說你要按時吃。還說下個星期一定要去,要不然就自己拿菜刀把石膏劈掉。」
「你去過醫院?」對於小鹿掙開他去找藥的行為,邱生很不悅。
「昨天醫院打電話來說你好久沒有去覆診了。」低頭,繼續翻找,小鹿回得很隨意。
「怎麼不叫我一起?」
對哦,怎麼不叫他一起?小鹿停下動作想了會,記憶才復甦,「我們吵架了呀,你在我公司開會啊……吶,給你,一會記得帶回去啊。」
邱生意興闌珊地撥了撥被小鹿丟在料理台上的那袋藥,有股衝動想把這苦兮兮的東西給丟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有盒藥裡,露出了一張很不像說明書的紙,勾起了邱生的興趣。
那是一種粉色的,通常會被初中女生用來寫情書的紙。
他伸手拉出,抬眸看了眼笑容燦爛的小鹿,狐疑地打開那張被一折四的紙。
然後,「啪」的一聲,紙被邱生用力拍在料理台上,揉捏,再揉捏。
「幹嗎啊……」小鹿很不解地看著他肆意蹂躪這張無辜的紙。
直到她好奇地掰開邱生的手,在他陰沉沉的注視下湊上前,看清紙上的內容後,臉色開始層層漸深地遞進變化。
那張嬌嫩欲滴的粉色愛心小紙上,有一大段字,很龍飛鳳舞,但那絕不是醫生開處方時的天書文字,是讓人非常能夠理解內涵的文字。文字內容很長很煽情,讓看的人會不禁起雞皮疙瘩,其實中心思想只有幾句話,那就是……「你穿泳衣的樣子很性感,你游泳的樣子很可愛,叮囑邱生一定要來醫院複診,因為我想見你」。
小鹿頓時石化,有一種被人賣了還在替人數錢的感覺。
他計劃好的!一早就計劃好要拉著她去游泳,在替她準備這袋藥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
整個房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寧靜,小鹿躲在廚房的門後,探出頭偷看邱生。瞧見他的眼眸越來越深沉,表情開始變得駭人,就像隨時會把她給撕了一樣,那雙原本還挺修長好看的手,此刻攥得死緊,把可愛的粉色小信紙揉成了一團。
當邱生的視線朝著她戳來時,小鹿猛地縮回頭,情不自禁地傻笑出聲。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把他現在的這種反應形容為吃醋,聽小八說一般男人吃醋都是這樣的。在小鹿的認知觀念裡,會吃醋就代表會在乎。
凡事往樂觀一點的方向想,她會覺得身心比較愉悅。
但是……樂觀是一回事,她沒想要邱生真的發飆,「你說話呀,這樣好嚇人。」
「在等你說。」邱生靠在門框邊,薄唇一抿,好整以暇地等著她解釋。
「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話到一半,小鹿忽然覺得這台詞好俗,基本遍布在各色言情劇中。想了會,她打算換個說辭,「你聽我解釋……哎呀,更俗了。」
小鹿這才明白,原來不是電視劇裡的台詞太俗,而是遭遇了這種狗血橋段後,只有這些話足夠表達內心的糾結。
「到底想說什麼?」邱生很想轉身就走,與其如了那個死男人的願跟小鹿大吵一架,他寧願把自己憋到內傷。也許,他沒有想象中那麼在意她的事,冷靜一下,或者就會像以前那樣,若無其事地繼續做對人前夫妻。
也許……真的只是也許,要不然他也不會像在這裡落了地生了根似的,連一步都不想邁。
「我就想說整件事就是一個手段拙劣的陰謀,赤裸的陰謀。他是先給我藥,再拉著我去游泳的,根本就是有計劃有預謀!你千萬不能中了那個人的詭計,那樣你就太沒戰鬥力和防禦力了,我的確不應該騙你,可是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本來就只是一起游泳,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上次是他送你來火鍋店的?」邱生終於是耐不住性子,打斷了她的話,直切問題核心。
「嗯。」小鹿很本分地點頭。
很好,乖順了很多,邱生滿意地笑了笑,「他是不是說喜歡你?」
「你怎麼知道?」小鹿脫口而出,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太忠於本能了,立刻捂住嘴,瞪大眼,衝著邱生死命搖頭。
可惜,為時已晚。
「那你呢?」邱生很難才維持住笑容不變。
「……講實話?」小鹿試探性地問了下,心裡確實有好多事憋著,好想找個人抒發一下呀。
邱生很想打開窗戶,直接把她丟出去,可是考慮到二樓摔不死人,他忍了。想了會兒,他拉著小鹿進了客廳,轉過凳子坐在她面前,笑容可掬,語調柔和,「乖,想說什麼就說出來,憋久了會難受。」
這種表情,太親切了,讓小鹿一下子聯想到了婦女之友,突然就涌起一股想掏小蹺的衝動。
並且這種衝動在邱生鼓勵的眼神中越演越烈,最後導致一發不可收拾,小鹿想也沒想,就推心置腹了,「其實吧,如果他不是阮靈以前的男朋友,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完美耶,雖然手段多了點,心機複雜了點,可是我爸說我比較單純,應該找個有點頭腦的男人。偏偏他是阮靈的前男友耶,而且還上過床,就算我跟阮靈以前是閨蜜,也沒有誇張到可以換夫品嘗的地步吧。你知道嗎?我跟他認識很久了耶,結果他到現在才說喜歡我,早幹嗎去了呀?」
「呵。」邱生冷笑,趴在椅背上斜睨她,已經有些情緒快要壓抑不住,呼之欲出了,「也許他是想借阮靈來接近你,默默守護,很痴心啊。」
「那就更不行了,我最討厭這種男人了,說好聽了是默默守護,講白了就是腳踏兩條船呀。」小鹿顯得很激動,整個人很亢奮,有越講越投入的趨勢。
邱生掀了掀眼簾,眸色驟寒,他當然知道她最討厭哪種男人,不需要她再次強調,「好了。」
「欸?」好什麼?小鹿一頭霧水地眨眼看他。
「給我滾去廁所面壁,帶著那朵太陽菊。」這個女人太非凡了,居然真把他當知心姐姐,還他媽的「換夫品嘗」,看來她是真的忘我到連老公是誰都認不得了。
「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啊……」為什麼面壁非要選廁所,為什麼還非要帶著那朵太陽菊?
沒見過這麼不知趣的,邱生忍不住多瞪了她幾眼,盼望這個女人能意識到自己錯在哪。很可惜,估計即使他這樣幹瞪上一輩子,她都醒悟不過來,「再順便把那盤吃剩的空心菜帶進去,對著馬桶把它吃乾淨。」
送給這種沒心沒肺的也是糟蹋,不如糟蹋得更徹底些。
說完後,邱生不容易質疑地挑了挑眉,等著她付諸行動。
「我也是有情操的啊。」幹嗎總是要她做這種很丟人的事,小鹿嘟起嘴,秀眉揪成一團,開始耍賴求饒,「不要讓我活得那麼悲劇好不好呀,我一個星期沒刷馬桶了啊,而且空心菜冷了好難吃。我收回剛才那些話嘛,蘇飛就是個賤人,我就算嫁豬嫁狗也不會考慮這種賤人。」
「嗯。那我是豬還是狗?」繼續保持一貫陰冷。
「……你是我老公嘛!」這種時候,就算講再違心的話,都比對著馬桶吃空心菜好。
「什麼?」終於,口氣放柔了些。
咦?原來他喜歡聽這種話,小鹿想了會,堆起諂媚笑容,湊上前,摟著他的手臂撒嬌,「我說你是我老公啊,就算你真是豬啊狗啊的,我也甘願跟你同流合污,何況你不是嘛!你那麼風流倜儻,完美到慘絕人寰了,能嫁給你,我偷笑都來不及了。」
「不想吃嗎?你炒的空心菜味道很不錯。」那張嘴真是突然甜到怎麼看都虛假,偏偏,讓邱生覺得還挺舒服。
「不吃,我不要吃……」小鹿不停搖頭,表明立場的堅定。
「那我吃你好了。」
說完,他站起身,把小鹿拉進懷裡。幸好綁石膏的是腿不是手,還能動作迅速到讓她沒有逃開的機會,看著懷裡錯愕的她,邱生恍惚了下,仔細看才發現她那副嘴嘟嘟的模樣還滿誘人的,水嫩嫩的小紅唇嬌滴得很。那麼可口的東西就擺在面前,如果不吃會遭雷劈,為了不被雷劈,邱生很不客氣地低頭,咬住她的唇。
「啊……」那是一種很用力的咬,讓小鹿吃痛回神,溢出一聲驚呼。
就在她張嘴的當口,他的舌肆無忌憚地竄入她的嘴裡。滑溜溜又軟綿綿的,好奇怪的觸感,小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漸漸的,她開始相信人類和所有禽獸一樣,是有最原始本能的,就好比這種情況下,她會情不自禁地回應他。
儘管動作生澀,可是在邱生粗重的喘息聲中,小鹿還是覺得像受到鼓勵一樣,很勇敢地用自己的舌交纏住他的,又很自然地閉上眼,溢出輕吟。
原始本能這種東西一旦曼延,通常就很難控制住,就好像離弦的箭一定要射出個洞才算達成使命。所以,邱生和小鹿也就和尋常激情燃燒的夫妻一樣,一路脫脫纏纏,直到倒在床上,動作停止,臉相對,兩人開始面面相覷。
「這是在幹嗎?」小鹿總算意識到自己像砧板上的肉,正在任人宰割。
「你覺得呢?」他反問,雙手正很忙碌地游走在她的身體上。如果這個女人要在這種時候喊停,他絕對不止讓她對著馬桶吃空心菜那麼簡單。
「會不會……太突然了?我還沒準備好呀。」這話是假的,哦不對,是半真半假的。小鹿只是心理沒準備好,感覺起來生理準備得還挺好。
「我準備好就可以了。」繼續摸,從胸到腰再往下。
「那、那我要做什麼呀……」她錯了,原來即使看了再多的愛情動作片,實踐起來還是難度頗大。
他稍稍停下動作,抬頭,附在她耳邊低喃,「閉上眼睛,享受。」
「唔……」討厭,講話就講話嘛,幹嗎要舔她耳朵,害得她心猿意馬,沒辦法考慮事情了。
「到上面來,我腿疼。」
「欸?」小鹿傻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就很不負責任地一翻身,往旁邊一躺,還很惡劣地用力拍了下她的臀部,讓她忍不住想到那朵太陽菊的意義,「嗯……」
邱生根本沒給她太多時間猶豫,直接幫她固定住了位置,拉下她的頭按在懷裡,那雙很銷魂的薄唇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自然,還順便地用膝蓋頂開她的腿,小鹿於是意識到這次是真的剎不了車了,她有些害怕地緊抓著邱生的肩,直到指甲嵌入他的肉中。
嗅著他身上的淡淡肥皂香,她喘息著問:「你……你不是很久沒、沒洗澡了嗎……」
「等下一起洗。」他在考慮,下次做功課的時候,要不要先把她的嘴堵上。
「邱生……」
「嗯?」他的唇慢慢滑到她的胸前,迷離的目光停留在那片雪白上,卻沒有急著下手,反而耐著性子應了聲,等著她開口。
「我爸說男人如果不願意把下輩子……」
「我知道了。」他打斷她,關於這個問題,有機會他會親自跟她爸聊聊。
至於現在,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繼續,他一點都不想在這種氣氛下討論老人家的教育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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