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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星]唯我獨尊(狂人系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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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4:13 |倒序瀏覽
唯我獨尊(狂人系列之一)作者:艾星

該死的臭男人!他也給她差不多一點
女人不能玩賽車?請問這是哪條法律規定的?
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他這種藐視女人的大沙豬
論起霸道,這男人若自認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脾氣比大熊還暴躁,心眼小又愛記仇
為了自尊連命都可以不要,老把別人的好意當挑釁
想她打暈他是為了救他一命,他非但不知感恩
反倒撂下威脅要掐死她這個救命恩人
她說他長相OK、有權有勢、財力雄厚
對許多女人來說是個不可多得的肥美獵物
這可是在贊美他耶,他老兄卻擺張臭臉給她看──
雖說他的惡劣行徑罄竹難書,偶爾也有溫柔的一面
縱容她硬拖著他演出恩愛未婚夫妻的騙人戲碼
但戲演完了,男女主角都應該脫離戲中的角色
哪知他卻演上癮,逼著她要假戲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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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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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4:41


  哈羅,大家好,我是艾星,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那個……我好像把場面搞僵了,竟然能夠想出如此沒創意的開場白。(豈只沒創意而已,簡直是&%$…)

  嗯……我想就算是身旁最貼心的「麻吉」,也必定歷經過初識的尷尬期。

  對吧、對吧?(哼!還真會找借口。)

  因此下回或者再下回,待我們彼此更加熟悉了,談起話來就會更自然貼切的。

  說到書,因為是第一本的緣故,所以……(所以怎樣?又想找借口偷懶?)

  我的意思是因為是系列的第一本,也是在禾馬的第一本書,那種感覺很奇妙,可說是值得紀念的一刻啊!(什麼?簡直不知所雲。)

  總之,希望大家喜歡羅,下次再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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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5:08
第一章

  正午的驕陽照耀在杜拜這個現代化的城市,地面宛如滾燙的火爐,空氣中彌漫一股干燥的氣味。

  廣闊的國際賽車場上,似乎也呼應天氣的燥熱,呈現出喧嘩熱鬧景像。在場所有人,個個情緒高昂,呼聲穿越雲霄,直達遙遠天際。

  幾部名貴跑車,此刻正以驚人的速度奔馳在寬敞的跑道上,逐一快閃過觀眾們專注的視線。

  轟隆隆的引擎聲響,似乎成了賽車選手們之間挑釁的語言,不斷地超越再超越,廝殺取得最有利的位置,互不相讓。

  當車輪和地面摩擦而發出的尖銳音調,刺激著在場觀眾們的耳膜,車身在每個轉彎處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如雷貫耳的掌聲隨即此起彼落的響起。

  「加油!加油!」

  「快!超過去!」

  「Shit!不能再快一點嗎?」

  觀眾們如此激動的理由,除了熱愛賽車這項競賽外,當然,賭博的成分居多,誰都希望自己下注的選手能夠贏得最後勝利。

  大伙有的拿出畢生積蓄,有的捧來瞞著妻子存的私房錢,選擇自己看好的車隊下注,心裡乞求共同的願望——

  「老天,拜托讓我贏這次好嗎?」

  「上帝,求求你就幫我這麼一回吧。」

  他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便是聽天由命,嘶聲吶喊的加油打氣,心底默默誠心懇求,看最後是否能夠大大的海撈一筆。

  觀眾席內氣氛極度熱烈,高分貝的嘶吼響徹雲霄,火熱到了極點。倒是整個場子內,視線最佳的貴賓席裡,竟然呈現一片詭異的靜默。

  在這裡,偶爾還能聽到的,只剩下金屬摩擦而發出的碰撞聲響。

  靜悄悄。

  沉悶不已。

  一會兒後,終於有人按捺不住,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首領,這麼久了,還不准備開口給個答案嗎?我想這裡很多人急得要命,就等你開口決定最後人選。」電魔緩緩睜開眼眸,從沙發上爬起身,大大的伸個懶腰。

  只見對方沒有任何動靜,全神貫注的將思放在他手中的金屬物體上,電魔只好嘆了口氣。

  「哎呀,看來我們偉大的首領短時間內不會開口說話,難不成要他們幾個禁不住心髒劇烈跳動,當場昏死在這裡?」

  電魔環視一旁戰戰兢兢等著的五名經紀人,嘴角微微向上一扯,露出玩味的表情。

  「好吧,如果昏死了,那麼我就來幫這些人作畫。替屍體留做紀念,這想法還挺有趣的。」他視線再轉,挑眉望向一張同樣也在打量五人的俊臉,「不過,正巧我們怪醫也在場,應該輪不到我說話。」

  「電魔,我就說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心裡所想的全被你窺探一空。我最近研發了幾項新的醫療技術,的確需要幾具屍體來做試驗。這些人看起來還不錯,那就讓給我吧。」怪醫撫了撫下頦,認真地說道。

  聞言,電魔慷慨道:「嗯,這幾位怎麼看,都像是當白老鼠的料,那麼,我就不跟你爭了,全部讓給你吧。」

  「兄弟,謝啦。」

  五名經紀人原本已是提心吊膽,現在可好,聽著他們恐怖的對話後,雙腿開始忍不住顫抖起來,背脊瞬間冰涼,嚇出一身冷汗。

  這時,有人看不下去,交疊放在茶幾上的修長雙腿移回地面,伸手拿起桌上的冰啤酒,一鼓作氣地飲盡。

  「你們兩個快閉嘴,別再嚇唬他們了。搞得他們屁滾尿流,到頭來衰的還不是自己。」

  鬼火嫌惡地蹙起眉頭,初睡醒的嗓音聽來有些沙啞,凌亂的發絲反而更添魅力。他怒視在場五名經紀人,發出嚴重的警告。

  「我最討厭尿騷味了,警告你們幾個,最好別讓我聞到,否則我會讓你們體驗生不如死的痛苦。」

  「哈!鬼火,你終於醒啦?」怪醫促狹地說。看同伴似乎有些口干舌燥,於是扔了一瓶冰啤酒過去。

  「你這個懶惰的家伙,平常只要一睡就很難在短時間內醒過來,今天怎麼才眯不到半個鐘頭就滿足,實在太不尋常了。要不要我幫你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裡出現問題?」

  接過冰啤酒,鬼火拔開瓶蓋,沒好氣的說:「廢話!我怎麼可能不醒過來,他們五個腿抖得不像話,震得地板搖晃不已,吵都吵死人了!」

  「是啊,真不懂他們幾個在怕什麼?我們又不是妖魔鬼怪,到底哪裡可怕了?啊,還是說,我們的帥氣和魅力,已經到了天理不容的地步?」電魔失笑道,神情卻依然保持嚴肅。

  「勸你們幾個最好不要尿得滿地都是,否則還沒資格成為我的白老鼠前,就會先被鬼火這暴躁的男人給一槍斃了。」怪醫走近五名臉色發白的經紀人面前,伸出修長的食指來回刷過每一張蒼白的面容,警告的口吻威脅中不失促狹的意味。

  話聲方落,三人隨即笑成一團,刻意佯裝嚴肅的面具啪的一聲破裂,再也撐不下去。

  「哈哈哈……快看看他們幾位。」

  「笑死我了,哈哈……誰去檢查看看,該不會真的有人尿出來吧?」

  「哈!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合力讓旁人嚇得臉色慘白、四肢顫抖,對他們而言是家常便飯,甚至拿來當娛樂,從不曾覺得良心不安。

  五名經紀人聽得冷汗直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眼睛瞪大大的,提高警覺地盯著面前三位笑不可抑的男人,心裡十分忐忑。

  那是玩笑話嗎?

  說要拿他們來當試驗品的事?

  如果是真的,他們就算想逃也逃不了吧。

  今日是關鍵的重要比賽,他們臨時接獲通知過來貴賓室等候,聽說要從他們的選手中挑選出一位加入「天盟集團」的賽車手。

  天盟集團的專屬賽車手,那可是何等榮耀的事啊!

  天盟集團的首領傑生是位知名的傳奇人物,為優秀的華裔人士,中文名字「斐傑」,智商高人一等,年輕的他向世界各地廣發請帖,網羅擁有特異功能的人才,從中精選組成「四奇」。

  「四奇」意指鬼火、怪醫、神偷、電魔,四人分別具備過人的特殊能力,在傑生的領軍下,很快便闖出一番名號,並在金融、科技,醫療等各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五名經紀人雖然內心恐懼,卻忍不住偶爾偷偷打量前方。

  雖然眼前的「四奇」少了一位神偷,但絲毫不減氣勢。不愧是厲害角色,就連他們之間的對話都是如此駭人聽聞。

  面前三名身材挺拔的男子,都是不可招惹的大人物,穿梭黑白兩道游刀有余。他們竟然有榮幸近距離接觸,就算最後沒有機會被選上,往後都能夠以今日的幸運覺得驕傲。

  貴賓室內掀起的一股躁動氣氛,直到一道低沉有力的聲音響起後,立刻恢復平靜。

  「阿飛呢?」

  一直靜默不語的傑生終於開口,薄唇吐出簡短三個字,卻讓旁人強烈感受到那不凡且迫人的氣勢。他放下手中已被解開的精密鎖鑰,長時間對付的結果,就是肩膀酸痛、眼睛疲勞。

  他挑眉使了個眼色,讓手下傳喚安靜站在門邊的兩名阿拉伯女子。

  接到指示,她們立刻俯首,恭敬地走近傑生身側,先行鞠躬後,其中一人伸出手輕揉他的太陽穴,另一位則抹上特制的放松精油,雙掌使勁的按摩他有些僵硬的臂膀。

  「說到阿飛那小子,哼!他肯定是混入人群中,利用他那下流的隱形術,到處去騙吃騙喝。說好今天要來挑選我們集團的專屬賽車手,如此重要場合竟然都敢缺席,啐!」鬼火不屑地斥責。

  「喔,是嗎?」恰到好處的力道,讓傑生的嗓音越漸低沉。

  「首領,你找阿飛有事?」電魔問道。

  「我想知道他這個精密鎖鑰從哪兒買來的?」傑生用下巴指了指擺放在桌上,已被成功破解的精密儀器。

  「買?哈!這真是天大笑話!」鬼火誇張道,表情十足的嫌惡。「首領,你未免也太抬舉阿飛了。他哪裡曉得東西是要花錢買的,那小子根本以為在這世上只要是能夠到手的東西,就是屬於他自己的。簡單來說就是小偷、強盜。」

  「那麼,從哪兒偷來?」從傑生急切的口吻,便可聽出他此刻心中的躁動。「電魔,我現在就要知道。」

  「是。」接到指令,電魔拿出儀器快速掃描過桌上的物品,同步傳輸到電腦上,手指飛快在鍵盤上移動後,馬上有了答案。

  「在墨西哥,有一個以盜竊聞名的組織,專門搶劫世界各大知名銀行,因此,他們非常渴求能夠找到破解多種鎖鑰的奇才。這精密的鎖鑰看來簡單,其實內部機關重重,是他們上頭為了找尋開鎖人才而特別精心設計的。」

  鬼火想起來了,「喔,有關這點我倒是聽阿飛提過,他上星期才偷來,玩了一下覺得沒什麼趣味,就丟在一旁。」

  「嗯,沒錯。阿飛還說,那個竊盜組織流傳一則傳奇故事,好像是一名來自印度的五十多歲鎖匠,他除了可以輕易破解金庫的密碼鎖之外,聽說他當時進入該組織時,曾經以最短的時間解開這個繁復的精密鎖鑰,因此破了紀錄,在他們組織內部的一面牆上,刻上了他的名字。」怪醫也開口道。

  「那麼,破紀錄的人用了多久的時間?」傑生眯起眸子問。

  鬼火想了下,表情似乎有些不確定。「這個嘛……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七分鐘。」怪了,首領問這個干嘛?他狐疑地搔了搔頭。

  「七分鐘,是嗎?」傑生淡淡地問,嘴角輕微上揚。「電魔,你幫我確定一下,看看有沒有錯。」

  修長的手指迅速在鍵盤上移動了一會兒,然後電魔抬起頭,「正確的時間,應該是六分鐘又一點五秒,」

  「你說什麼?六分鐘又一點五秒?!」傑生倏地大吼,一把拿起桌上的計時器,用力往地上摔去。

  這瘋狂的舉動讓三奇們愣了一下,更讓矗立在一旁的五名經紀人嚇得往後退一步,就怕遭到池魚之殃。

  圓形計時器滾至怪醫腳邊,他飛快瞥了一眼上頭顯示的時間,驚覺大事不妙!

  六分零二秒。

  也就是說,首領僅輸了那名順利破解精密鎖鑰的鬼才印度老爹零點零五秒。

  這對其他人而言,或許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畢竟不是專家,卻有和專家不相上下的水准。

  但是,對於一名視自尊和輸贏,遠比生命更為重要的男人來說,哪怕是零點零零零一秒,都無法忍耐。

  哎呀!看來有人要發火了。

  「電魔,幫我查那人的資料。」傑生冷冷地下達命令。

  「OK,知道了。」長指÷按,電魔眼前的螢幕上,任何資料全然顯現,一覽無遺。

  他快速瀏覽了下,性格的臉龐乍然間浮現松了口氣的笑容。

  「啊哈!偉大的首領,那位曾經創紀錄的印度老爹,去年因為一場車禍意外身亡。所以,目前唯一超越你零點零五秒的人,已經身在九泉之下,永無翻身之地。」

  「也就是說,我們首領是目前紀錄的保持人。」

  「沒錯,我們首領當然厲害,誰敢有異議。」

  怪醫和鬼火相繼開口附和,清楚知道他們的首領非常厭惡輸的感覺。

  然而,此番諂媚的話語,並未如預期的平息傑生心中的怒火,反而燃燒得更加熾烈。

  「說!他的屍體埋在哪裡?」

  「好,讓我看看。」電魔搖了搖頭,早臆測到會有這結果。「正確的埋葬地點在印度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村落『哈路』。」

  「鬼火,電魔,現在立刻動身到印度。」傑生無情的抽動了下嘴角,低沉的嗓音透露出陰狠。「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應該清楚我派你們過去的理由。」

  「不會吧?首領,你真的連一個死人都不肯放過?」鬼火忍不住抱怨。

  「他憑什麼贏過我,你說!」

  「是是是,都怪我說錯話。」真不愧是自尊至上的男人,禁不起一絲絲挑釁。

  「那麼,請問首領我到時該怎麼做?如果棺木裡只剩下一堆白骨,我還要放火燒了?」不用吧?

  目前的情勢看來,首領已經怒火攻心,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和他唱反調,否則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你們自己看著辦。」他淡淡地道。

  「那麼,首領派我前去的理由是?」電魔恭敬地詢問。

  「進入那個什麼竊盜組織,把那面牆徹底破壞,重新刻上我的名宇。現在立刻就去!」

  「是。」

  鬼火和電魔立刻聽命離開。

  直到傑生確定手下動身去替他辦事,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

  退至一旁的兩名阿拉伯女子,清楚知道此時此刻應該立刻上前,繼續方才被打斷的按摩,無奈不聽使喚的手抖個不停,根本無法服侍面前的偉大人物。

  室內的氣氛宛如繃緊的弦,哪怕輕輕觸碰都可能立即斷線。

  傑生輕輕往後一靠,手臂橫放在沙發背上,視線不經意飄向外頭緊張刺激的比賽,似乎沒啥興趣。收回的目光轉移至站在一旁的五名陌生男子身上,納悶的再度蹙起眉心。

  「怪醫,他們幾個是誰?擋在這裡做什麼?」一群阻礙視線的家伙,看了就覺得不舒服。

  「首領,你忘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怪醫搖頭大嘆,「我們需要一名優秀的賽車手,代表我們集團參加年底的競賽。」

  那是一年一度的大型競賽,並未對世人公開,由各大集團派出指定選手上場比賽。雖然聲稱是友誼賽,促進各集團間的溝通與和諧,但私底下相互較勁,誰都不肯退讓。

  天盟集團自這活動開辦以來一直都是贏家,直到原本代表他們集團的賽車手發生腿骨折的意外,短時間無法恢復。

  離比賽時間只剩下三個多月,他們只好另尋其他高手,以免到時發生沒有選手出賽的窘境。

  「喔,是嗎?」傑生意興闌珊地哼了聲。

  「五名最優秀選手的經紀人,正為了他們的賽車手站在這裡,等待你做最後的選擇。」怪醫再次提醒。

  「選擇?有什麼好選擇的,我只要贏家,留下這場比賽的贏家,其他的都給我滾回去!」傑生冷冷的指示,「難不成要找一個輸家,來丟我們天盟集團的臉?」

  「嗯,說得也是。」怪醫認同的點頭。

  就在這時候,掛在牆上七十寸的液晶螢幕上,正好顯示了比賽的結果,一輛紅色法拉力壓倒性的贏得最後勝利。

  在場觀眾發出如雷貫耳的吶喊聲,激動的穿越厚實的牆壁,連貴賓室內都能感受到歡聲雷動的喜悅。

  當然,這裡也有人興奮的想要高舉雙手歡呼,不過,他努力壓抑住幾乎要衝出口的笑聲,只是嘴角怎麼也藏不住心中的激動和喜悅。

  太棒了!「魔幻」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的賽車手在這場世界性的比賽中取得勝利,從此成為世所矚目的一顆亮眼新星。

  「那輛紅色跑車,是哪位經紀人的選手?」傑生忽然開口。

  「是我。」一名長相清秀斯文的男子,戰戰兢兢地向前邁出一步,面露微笑。

  「您好,初次見面,我的名字叫方翰和,請多多指教。」他恭敬地開口。

  「他是誰?至今贏過多少場比賽?」

  「這是『魔幻』首次參加世界性的比賽,以往只有在私人的場合中出現。」如果能夠成為天盟集團的專屬賽車手,那將是何等的榮耀。

  「有關戰績的部分,說來聽聽。」傑生隨口問道。

  雖然他對賽車並無太大的興趣,但多少知道相關的訊息,「魔幻』這個名號對他而言相當陌生。

  「『魔幻』至今從未吃過敗仗,身為經紀人,我感到與有榮焉。」有關這部分,方翰和倒是顯出極度的自信。

  沒輸過?傑生挑眉冷笑。

  這個叫做「魔幻」的小子倒是挺合他胃口的。既然要找尋賽車手納入旗下,當然是要最好的。

  在他的人生字典裡,絕對無法允許「輸」這個字出現,那無非是在和他強烈的自尊心挑戰。

  「請問,我……」方翰和囁嚅的開口,想要知道最後的結果。

  此時此刻,他迫不及待想要飛奔至「魔幻」身邊,以一個大大的擁抱,來贊許那贏來的勝利和榮耀。

  「傍晚六點在荒馬餐廳,如果遲到……」傑生揚起一抹宛如死神般的冷笑。

  「是,我們一定會准時赴約。」任誰都聽得懂他話中所隱含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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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時、赴、約,要我解釋這四個字的意義嗎?」

  一道不帶感情的問話傳出,霎時宣告了有人即將面臨痛苦的深淵。原本肅靜沉默的氛圍直直降落至冰點,再也沒有轉圜的余地。

  「請您不……不用麻煩……」方翰和囁嚅地回答,熱風夾帶著滾滾黃沙吹來,背脊冒出的冷汗濕了又干。

  這男人真是來餐廳用餐的嗎?

  只見他傲然的坐著,桌面上不斷地換上一杯又一杯的濃醇烈酒,銳利的眼眸透露出一道強烈的訊息——

  憤怒。

  荒馬餐廳離市區有一段距離,在杜拜一向是最知名的景點,提早一個月預約都不一定有空位,但是今晚卻難得冷清,一樓可容納百位民眾的室內沒有半點人影,反倒是二樓露天區,偌大的空間,只席開一桌。

  將近百來坪的空間唯有三名男人,似乎顯得有些冷清。

  「怎麼,你的賽車手還不准備來?」傑生冷冷地盤問,表情無絲毫溫度。「還是他活得不耐煩,要我送他一程?」

  「我想快了,請再稍待一會兒。」方翰和提心吊膽的回答,深怕措辭一個不適當,生命便會受到威脅。

  「時間剩下四十五秒,我先聲明,這輩子我從未等過人,希望這不會成為第一次。」

  「有關這一點,我可以證明。曾經和我們首領有約卻臨時失約的人,下場都不大好。」怪醫優雅的交疊起修長的雙腿,一杯調酒在他面前,動都沒動過。

  「我知道,很、很抱歉。」拜托!快一點過來,否則他好不容易止住顫抖的雙腿,又要開始不聽使喚了。

  此時此刻,空氣中隱約能夠嗅出一股肅殺的氣息。

  「在這世界上,有些人只為了見我一面,甚至不惜花上一整年的時間等待,仍是不一定見得到。」傑生平靜地說著,但字句卻充滿駭人的殺傷力。

  「是,真的很抱歉。」

  傑生眯起眸子,不屑地扯了下嘴角。「我最討厭人家跟我說抱歉。如果知道讓人等待是一件極為失禮的事情,那就不要容許自己犯下此種錯誤。」

  「是,抱歉,我們下次一定改進。」雖然他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傑生挑高濃眉,修長的食指開始敲擊桌面,顯然耐性全失,又敲了十多下後,手指停住,接著他往後推開座椅,優雅起身走至欄杆邊,抬頭望向逐漸褪色的天空,捕捉夕陽留下的最後一絲光彩,暖風吹拂而來,卻無法帶走他心中的郁氣。

  大人物站著,他哪敢坐著。方翰和立即跟著起身,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心裡默念所有可以保平安的咒語。

  可惜,時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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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5:35
第二章

  一道低沉的嗓音劃破詭異的靜謐,如撒旦般無情的在空氣中醞釀殺氣,直到爆發開來。

  「十,九,八……」傑生雙手插進褲袋內,從容不迫的開始讀秒。

  「我……能否讓我打通電話?」方翰和客氣詢問。完蛋了,以「魔幻」脫線的個性看來,怎麼可能帶手機出門。

  「四、三、二,一。」最後時限已到。

  傑生毫無預警地伸出一只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襲向對方頸部,嘶啞的聲響咄咄逼人的從齒縫中進出,不帶絲毫感情,「你,最,好、給、我!」

  「呃……救……救命……」

  忽地,熟悉的聲響傳入耳膜,讓陷入絕望深淵的方翰和,瞬間抓住了遲來的希望。

  「請、請等一下……咳咳!來了……終於……來了……」他困難地發出討饒的嗓音,意識到自己或許可以保住一條小命,

  順著他的目光,傑生跟著轉頭看去。

  一輛黑色跑車以飛快的速度急駛而來,宛如衝勁十足的火箭,呼嘯過寬廣的旱地,掃過地面讓黃沙如龍卷風似的盤旋在空中。震耳欲聾的引擎聲響,和懾人的氣勢,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傑生瞥見對方終於到來,這才放松手指,好心放過他一條生路。

  方翰和松了口氣,連忙退至離他五公尺遠的地方,深怕再承受一次那駭人的怒氣。

  「咳咳!魔幻終於來了。」

  黑色跑車在夕陽余暉中,猶如一匹黑豹,猛烈追逐即將到手的獵物。

  傑生雙掌不自覺撐在欄杆上,以高傲的姿態俯視那輛來勢洶洶的跑車,微微勾起唇角,銳利的眸子難得泄漏出贊許的光芒。

  還不賴。

  他不得不承認這名賽車選手,的確有一套,只不過是操控一輛跑車,奔馳在筆直的道路上,卻沒有一絲單調感,反而進射出亮眼的光芒,輕易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當然,也包括他。

  連他這個向來很難將注意力停住在某個焦點的人,也同樣被深深的吸引住,無法自拔。

  魔幻,是那個賽車手的名號。

  在賽車界享有如此封號,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就好像是在他人眼前駕駛著車輛,施展一場虛幻、美好的夢境。

  一個緊急煞車後,神秘的魔幻終於要現身。

  傑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會因為陌生人而感到期待。

  怦然鼓噪的心跳聲傳來蔔銳利的視線緊緊盯住那扇忽然敞開的車門,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揚起。

  直到期待的人影出現,神秘的魔幻首次曝光在世人面前。

  忽地,迷人的笑容凝結住了。

  魔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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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雙勾人的媚眼,過分漂亮的像個女人一樣。

  一頭長及腰部的褐色直發,那種柔軟飄逸感,也唯有女人才會擁有。

  該死!魔幻確實足位貨真價實的女人,千真萬確。

  傑生板著臉孔,銳利的眸光射向朝他們走來的女子,克制不住的怒意瞬間爆發,大手用力拍向桌面,發出巨響,「你怎麼沒有事先告訴我,她是女人?!」

  方翰和飽受驚嚇,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臉色倏地發白。

  「我、我……」沒人問他啊。

  傑生肅殺的面容,看了教人不寒而栗。他踏著極具威勢的步伐前進,昂然的身軀強烈壓迫著對方,逼得方翰和不由自主一步步的往後退。

  完蛋了,現在該怎麼辦?

  他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雙眼甚至不敢直視對方,還要注意後方的樓梯,深怕不小心往後摔個狗吃屎,直到背後觸碰到了某樣突然出現的物體後,他才停下腳步。

  「阿翰,你是准備從樓梯跌下去,摔個四腳朝天嗎?」戲謔而甜美的嗓音傳入耳際,讓方翰和冰冷的心驀然注入一股力量。

  他飛快轉頭,眼神透露出極度懼怕的訊息,直到確定她的存在後,這才放下心中一顆大石頭。

  「筱柔,你終於來了。」

  「怎麼了,難道這裡有人欺負你?」聽到他如此慌張的口氣,她隨即眯起眼眸,打量在場另外兩名陌生的男人。

  「沒、沒有。」他頻頻搖頭。

  尹筱柔伸手推開他,面對那名陌生男人。雖然對方確實高大,但對她依然構不成太大的威脅,畢竟她尹筱柔向來天不怕、地不怕。

  「好了,阿翰,你過去旁邊休息,有什麼事情我來處理。」

  傑生雙手環胸,睥睨的瞪著抬頭輿他互望的女人,對於她的穿著實在不敢恭維。

  啐!如此輕便的打扮,她當是來玩耍游泳的嗎?

  「哼!」他不屑地冷哼一聲。

  難道她不知道談合約是個極為正式的場合?這裡三名男人都穿著西裝,只有她格外的休閑。

  白色V領小背心,襯托出胸前勻稱的渾圓;背心下擺在腰部打了個結,展現出柔美的腰部線條;牛仔短褲下,一雙筆直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的蜜色肌膚呈現出光滑的色澤。

  「怎麼?看夠了嗎?閣下的決定又是如何?難道成為你們旗下的賽車手,還得先通過你那雙色迷迷的眼睛?」尹筱柔沒好氣的說。其實她的個性並非如此潑辣,只是對方輕蔑的態度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你說什麼?」對於她挑釁的眼神,傑生非常火大,這世上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都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這麼食古不化的人,對女性的能力感到質疑。」她嘲諷的笑了下,「若是這樣的觀點出自一般市井小民的口中就算了,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是知名集團的首領,真讓人感到遺憾啊。」

  這女人真是有種。怪醫遠遠坐在一旁,口中的液體險些噴出來。食古不化?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敵對首領如此不敬。

  「哼!你這女人有沒有搞錯,遲到不說,還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傑生咬牙低吼。

  「遲到?哈,你說我遲到?」尹筱柔伸手進口袋中取出手表看了看,表情十足的自信。「現在的時間剛好是六點整,不多也不少。我先聲明,這可是對過標准時間,沒有絲毫差錯喔。」

  「以我的時間來說,你已經遲到將近兩分鐘。」傑生惱怒的看著她一臉無所謂,通常一般人見他如此駭人表情,早嚇得屁滾尿流,但她卻沒有。

  尹筱柔一向不畏惡勢力,反而不屑地笑開懷,「哈哈哈……」

  笑聲傳開來,頓時讓氣氛更加緊繃。尹筱柔因為笑得太過激動,還一手捂著有些發疼的腹部,過了好一會兒後才能停止,平靜的繼續說下去。

  「怎麼?你以為地球只繞著你一人在轉動?還是說,你被阿拉派來負責管理時間,所以只要你大爺說了就算?」

  「你!」傑生往前一步,更加逼近讓他惱火的女子。

  原本就不是太遠的距離,在他往前而她不退的情況下,兩人幾乎可以算是緊貼在一塊。

  在場另外兩名男人此刻心境差異極大,方翰和表情凝重,甚至閉起雙眼禱告,希望別發生什麼難堪的情況,怪醫則是靜靜聆聽兩人的對話,覺得非常有趣。

  「怎麼?管理時間的大爺,因為沒有依照你的時間准時前來赴約,所以不爽到了極點,想動手殺人?」

  一陣狂風吹來,夾帶滾滾的黃沙,讓在場所有人自然的眯起眸子。

  傑生不悅的目光掃過她,看她任由那一頭長發飛揚,甚至囂張的拂過他結實的手臂。

  「喂!管好你的頭發。」他怒道。

  「又怎麼了?難道它們也惹到你?」尹筱柔稍微睜開一只眼,一張爬滿怒意的俊臉映入眼簾,霎時覺得有趣極了。「好吧,我代替我的寶貝頭發向你說聲抱歉。不過,你可不可以往後退一步,我向來不習慣和陌生人靠那麼近說話,壓力很大。」

  真是愛計較的男人!是他自己靠得那麼近,她的頭發隨風飄揚稍微觸碰到他,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你!」

  聞言,傑生的面孔緊繃到了極點,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渾身散發出怒火的赤焰,讓旁人看了都怕不小心被波及到。

  怪醫起身靠近,輕推了下傑生的肩膀,想要平息這場無謂的戰火。雖然這場戲碼精采絕倫,但他相信再繼續下去,某人肯定會火冒三丈。

  「首領,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坐下來談談合約內容,如何?」他委婉的提出建議。

  方翰和見狀,跟著將尹筱柔拉開來,並輕聲的在她耳邊警告。

  「筱柔,說話小心一點,他們不好惹。」

  「喔,是嗎?」這警告非但沒有讓她畏懼,反而眼神更是充滿挑釁,回頭再瞪了傑生一眼。

  「聽我的,別再開口亂說話,知道嗎?」

  方翰和苦口婆心的勸誡後,立即向前走去,態度謹慎且誠意十足的開口。

  「很抱歉,魔幻從來沒出現在談合約的場合,這是第一次,若是有什麼失敬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好了,沒事,去那邊談吧。」怪醫開口,希望能平息這場風波,只是有人依然不肯買帳。

  「姓方的,先前在賽車場上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絕對不能遲到,你沒聽到?」傑生冷冷地開口,再次回到原先的話題。

  「是,我,我聽到了。很抱歉,下次我們一定會改進。」方翰和小心回應,放低身段求饒。

  只是他的努力對方依然看不到,執意讓這場火繼續蔓延下去。

  「哼!你打聽一下,曾經跟我有約卻遲到的人,現在是什麼樣的下場?」傑生心中的怒火還未得到發泄,很難就此罷休。

  「我……」他無言以對。

  「如果我被怒火燒熱的情緒沒有得到適當的安撫,心裡會非常不好受。心裡不舒服,我就沒有把握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傑生咬牙嘶吼,臉上線條嚴厲。

  「對、對不起。」

  「唉……」怪醫不禁嘆了口氣,不知該如何解決。

  他很清楚首領的脾氣,若是此刻沒有一個人受到懲罰,這事絕對無法乎息。

  看來一定要有人做出犧牲。

  這時,在場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尹筱柔不屑地扯了下嘴角,被風吹亂的長發往後一甩,踏著堅定的步伐過去,將瑟縮的身軀推向一旁。

  「阿翰,你過去那裡,讓我來跟這個沒有禮貌的家伙說。」她雙手環胸,不客氣地抬頭瞪著傑生。「好了,我們現在來把話說清楚,你決定非得像現在這樣無理取鬧就是了,對吧?」

  怪醫聞言,挑高一道濃眉,不得不在心中豎起大拇指。

  連他們「四奇」見到首領發怒的模樣,都忍不住感到懼怕,寧願暫時先躲遠一點,等待他怒火平息後再出面。而她一名「弱」女子,竟然沒有一絲畏懼,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你說什麼?!」傑生大吼。

  「我說錯了什麼?不過是坐下來談合約有那麼難嗎?還是你偉大的自尊心禁不起一絲挑釁,非得鬧得場面這樣難堪。」

  傑生壓低視線,怒視著一張叛逆的臉孔,毫不留情的宣判,「你要為你今天聽說的話付出代價。」

  「哈!你能把我怎樣?最多就是命一條,你想殺我滅口就趁現在親自動手,沒必要弄髒他人的手。劊子手這封號自己承受,不要拖累其他人,如果你夠男人的話。」

  「你這該死的女人!」傑生舉起手,一巴掌打下去,卻由另一人出面承受。

  「抱歉,她不是故意這麼說的。」使力一把推開尹筱柔,方翰和的頸部霎時多了一道紅印。

  「哼!你不用搶著頂罪,馬上輪到你。她是你的賽車手,沒有通知她准時赴約,你要負的責任也不小。」傑生咬牙道。

  「是。」他伸手按著刺痛的頸部。

  原本以為尹筱柔應該會嚇得放棄,沒想到她又開啟下一個挑釁。

  「哈!說穿了,你就是想找台階下罷了。一個威風凜凜的首領,無法忍受自尊被人踐踏,所以所有人都要受到池魚之殃。」

  「有種你繼續說下去,你就看看他最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傑生大掌掐住方翰和的頸子,只要一使力就會要人命。

  尹筱柔無畏的迎向對方憤恨的目光,忽然想到了解決的方式,她轉身走到桌旁,目光看看四周似乎在找尋什麼。

  「只為了別人沒辦法合你的意,就可以做出如此殘忍的舉動,我真好奇在你的成長過程中,到底是接受了什麼樣的教育?」

  「我警告你,如果敢再開口多說一句,不只是他,我也會讓你……」

  「死得很難看,對吧?」

  「哼!想不到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就算你在我身上多砍幾刀也於事無補,因為你要的不是剝奪他人生命,而是要取走對那個人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她笑了笑,伸手撩起長及腰部的頭發,手指留戀地來回撫摸,「對我來說,這頭長發是最珍貴的東西,不過現在不要了。」她拿起桌上的小刀,動作俐落的截斷了美麗長發。

  此舉嚇了在場三位男人一大跳,傑生松開手,一時間感到有些錯愕,方翰和則是立刻跑過去,但已經來不及。

  她張開手,任由風兒帶走發絲,迷離的眼神帶著一絲不舍。

  「我幫你剝奪對我而言最珍貴的東西,這樣氣消了嗎?若是賺不夠,干脆連我的臉都毀了算!」

  「筱柔,你不要這樣。」方翰和立即扯下她手中准備刺向臉部的刀,用力甩到地面,心裡好自責。

  「首領,這……」怪醫不得不佩服這位性格剛烈的女子,根本和首領是如初一轍,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好了,偉大的首領,如果可以,我們快點坐下來談,早一點談完,就可以回去休息。」今天早上的比賽讓她繃緊神經應對,其實現在有點累了,沒力氣再繼續耗下去。

  「是啊,首領,我們快來談談吧,」怪醫也趕緊釋出誠意。

  「哼!還有什麼好談的。」傑生再度回復冷調。

  就在這時,方翰和忽然皺起眉頭,雙掌捂住耳朵。

  「怪了,怎麼會這樣。」他激動地低吼。

  「阿翰,怎麼了?你是不是聽到了麼?」尹筱柔關心詢問,了解他之所以會發生異樣的原因。

  「好像……有大批的車隊正朝我們這裡靠近。」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方翰和感到不適。

  「車隊?」怪醫警覺地步向欄杆,放眼望去卻沒看到什麼。「什麼車隊,我怎麼看不到有半點車影?」

  今晚沒有保鏢跟著,首領的安危由他保護,因此只要有任何一點動靜,就會讓他神經緊繃。

  「相信阿翰的話,他可以聽到數十公裡以外的聲音。」尹筱柔開口道。突然有車隊出現,這情況聽起來不大尋常。

  「那麼,你還聽到什麼?」怪醫趕緊再問。

  「很模糊,不過聽起來似乎不太友善。」

  「阿翰,你可以辦得到。」尹筱柔冷靜地說著,「來,把身體的肌肉放輕松,專心聆聽自己想要聽到的聲音。」

  「好,我試試。」方翰和深深吸了口氣後,放慢速度吐出,閉起雙眸,集中所有注意力。

  過了一會兒,幾名男人的對話傳進他耳裡,聲音越漸清晰。

  「老大,我真的不懂為何一定要殺他滅口?難道你不清楚殺了他會有什麼後果嗎?」

  「我知道,但事到如今,就算我不出面解決掉他,不久後他肯定會派人私下把我解決掉。」

  「老大,你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他?」

  「上個星期在阿拉斯加,那場賭局最後是我贏得勝利,」

  「什麼意思?」

  「小老弟,你知道我的,除了偶爾嫖賭之外,我還能做什麼壞事呢?」

  「那麼,他要取你性命的理由到底走什麼?只因為你贏了那場比賽?」這理由未免大牽強了吧。

  「嗯哼!」

  「那根本不是理由,你沒有犯錯,他憑什麼?」

  「就憑他是傑生。」

  「阿翰,到底怎麼了?聽到些什麼嗎?」尹筱柔推了推陷入沉思的方翰和,心急的詢問。

  「我聽到了,他們的目的是要過來殺人,那個人是……」他囁嚅地說著,眼神膽怯地瞄向前方。

  「哼!我嗎?」傑生不屑地揚起嘴角,「我倒要看看哪個人想要置我於死地。」

  「首領,現在一定得馬上離開這裡,他們人多,情況非常危險,況且這一帶的環境我們又不熟悉。」怪醫試圖冷靜以對,但是此刻身在荒漠,要等救兵到達已經來不及。

  「你的意思是要我當逃兵?」傑生不悅地低吼。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不要和對方硬碰硬。」

  尹筱柔不發一語,見情況危急,心中暗自盤算著。

  「是啊,對方來勢洶洶,大概還有五分鐘的車程就會抵達這裡。」方翰和跑到欄杆前,「你們快看那邊。」

  遠處出現一排車隊,正朝他們這裡飛速前進,看來情況十分危急。

  「首領,我們快走。」

  「哼!逃避是懦夫才有的行為,我絕對不可能當個懦夫。」傑生鐵了心的宣告,沒有任何妥協的可能。

  「首領……」怪醫知道目前誰都勸不了他,除非奇跡出現。該怎麼辦呢?難道要和對方硬碰硬?

  就在此時,在怪醫以及方翰和訝異的注視下,一抹美麗的身影悄悄地接近傑生身後,兩人還來不及開口阻止前,尹筱柔拿起一根木棍,使力敲向傑生的頸部——

  「呃!」

  傑生被重重一擊,腳下踉蹌的向前一步,便倒向及時接住他的兩名男人的手臂裡。

  「你……」怪醫感到錯愕。

  「小柔,你做什麼?」

  「放心,我沒惡意,他那臭脾氣死都不可能會妥協的,相信我,要救他的性命,這是唯一的方法。」

  她說得沒錯。「好,這裡你們比較熟悉,我們現在該往哪兒去?」怪醫不自覺詢問她意見。

  「你們兩個快把他弄到我車上,我往南方開去,阿翰帶領你往另一處,你們負責將他們引開,快走,不能拖下去了。」尹筱柔飛快的下達指示。

  在這節骨眼上,當然是救人要緊,畢竟她目前需要一大筆錢,能夠和天盟集團簽約絕對能夠滿足她的需求,但要是他們的首領不幸罹難,那麼一切根本沒什麼好談。

  兩人在尹筱柔的指示下,合力將傑生抬進車裡,安置好他後便關上車門。

  轟隆隆的引擎聲越來越逼近,刺激著耳膜,讓大伙的心跳跟著激動,氣氛越發緊張。

  「筱柔,你准備去哪兒?」方翰和氣喘吁吁地問。她雖然平日個性衝動、脫線,但遇到大事時總能展現出大將之風。

  尹筱柔坐進駕駛座,熟練的發動車子,在她臉上找不出任何緊張感。

  「我練車的秘密基地,阿翰,你應該知道的。」她朝他眨了個眼睛後,轉向另一個男人,「等成功擺脫那群人後,再讓阿翰帶你們過來接他。如果要我照顧你們首領太久,小心我會對他不客氣喔。」她亮出拳頭作勢朝癱在鄰坐的男人揮拳,最後只是用食指彈了下他的額頭。

  雖然這男人讓人火大,但目前情況危急,所有的帳以後再算。

  「知道了。」怪醫微笑點頭,看著她大膽的行徑不禁無奈地搖頭。如果首領知道自己的額頭被人彈了一下,肯定會抓狂的。

  但不知為何,怪醫感覺將首領托付給她,竟然有一種非常放心的感覺。

  「那麼,我們先走一步,你們自己也要小心。」

  交代完畢後,尹筱柔踩下油門,瞬間車子像射出去的箭,眨眼間便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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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6:03
第三章

  脖子好痛!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竟敢狠狠朝他的後頸揮一拳?

  哼!不管那個人是誰,待他爬起來後,肯定會讓他死得非常難看。

  「呃……」

  傑生困難地睜開眼眸,一手撫向發疼的頸部,直到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跟著映入眼簾的面孔讓他整個人瞬間清醒。

  「嗨,你終於醒了,身體還好吧?」尹筱柔促狹地說著,「看你睡那麼久,我還以為你永遠醒不來了呢。」

  「剛才是你拿東西打我?」他蹙眉質問。她最好否認,否則肯定要她好看!

  「嗯,沒錯。」她點點頭,神情一派輕松,「拿木棍敲昏你的是我,把你帶來這裡的是我,拖你下車的也是……」

  「你找死!」一只有力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向她纖細的頸子,立即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在這世上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他絕對不容許!

  挑釁他的人,最好的下場只有碎屍萬段!

  傑生懊惱地瞪著手中動也不動的獵物,原本應該置人於死地的力道,不自覺的放輕許多。

  那不是因為憐憫和同情的表現,而是強者奪取獵物性命前的某種堅持。

  如果對方奮力的掙扎脫逃,那麼他便可以毫不留情的下手,但這女人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只是以淡然的神態面對他的殘忍。

  「你不反抗?」傑生的口氣奇差無比。

  「我勸你省省力氣吧,咳!何必勞煩你來掐死我……咳!咳!你安靜的坐著等待,目前溫度持續下降中,我一向怕冷,再過不久我就會凍死在這裡的。」

  聽她這麼一說,傑生也察覺到掌心觸碰到的皮膚冰冷得不像話。

  「你身上只穿這些,不冷才怪。」松開箝制住她頸子的手,他坐起身與她平視。

  好吧,暫時饒她一命,反正她說得對,何必勞煩他親自動手,照現在的氣溫看來,一般人很難存活下去。

  「這怎麼能怪我,要怪就怪天氣,早上明明還熱得半死,晚上氣溫卻驟降至零度。」尹筱柔搓了搓掌心,口中呵出熱氣取暖。「唉!剛才一時衝動放火把車燒了,應該先拿件外套才對。」

  「會嗎?我倒覺得有點熱,真想吹冷氣。」傑生故意用手扇扇風,目光看向她所說被摧毀的跑車。

  「是嗎?那恭喜你了。」她笑了笑,訝異他竟然也有難得風趣的一面。

  荒蠻的大地裡沒有任何遮蔽物,月光照耀在地上,反射出近似銀灰色的光芒,凄美中帶著點詭異。

  傑生目光看向四周,除了十公尺外的一堆灰燼外,唯一能夠讓他目光停留的,也只有坐在身旁,瑟縮成一團的女人。

  這一點讓他感到懊惱,無奈就是無法移開視線,干脆肆無忌憚的打量起眼前這個雖然陌生,卻足以讓他在瞬間大動肝火的女人。

  她很美麗,這一點無庸置疑,只可惜那份美麗多了瑕疵——柔媚水亮的雙眸閃爍著不服輸的神采,嬌美柔軟的身軀散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量,融合太多的叛逆與強悍。

  她擁有一般女人或者說連多數男人都沒有的魄力和氣度,想必讓許多想要一親芳澤的男人望之卻步,敬謝不敏。

  「為何把車燒了?」傑生蹙起眉心,覺得她多此一舉。

  「想要取你性命的人來頭肯定不小,或許他們知道我們今天要見面,因此早在我的車裡設置了追蹤器也不一定。雖然為了你這種人燒掉車子我也覺得太過可惜,不過用它來換取一條寶貴的人命,我想應該還算值得。」她淡淡地道。

  值得?!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拿他和車子秤斤論兩。

  「沒有人勸告過你,尖牙利嘴的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欣賞與贊同?」他咬著牙冷諷。

  「誰喜歡我或者討厭我,對我來說無關痛癢,重點是我在意的那個人對我有什麼樣的感覺。」尹筱柔拂開臉上的發絲,「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你贊美我,我雖然嘴巴上禮貌說謝謝,其實心裡真正的想法是,關你屁事。」

  傑生不悅地瞪視著她。他明白她在拐彎抹角的說明,他對她而言根本沒有什麼分量。

  「哼!你現在還有力氣就多說一點,等一下恐怕沒機會了。」他殘忍的宣告事實。

  「嗯,也對。」

  「哼!」看她身體抖得不像話,嘴巴卻依然得理不饒人,傑生心裡雖然生氣,卻興起一種看好戲的念頭。

  他要等她開口求饒,說她此刻好冷,身體快凍僵,用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他,拜托他救她一命。

  雖然他不一定會出手援救,但只要一想到她在他面前放低身段的模樣,心裡不禁湧現出期待。

  「奇怪,你好像都不會冷喔?」

  「是不冷。」

  「也對,聽阿翰說跟在你身邊的都是一些擁有超能力的人,想必你應該也有某種天賦。」她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我想你的皮膚一定和某種爬行動物相當類似,具有調節溫度的功能,哈!那麼你死了以後,子孫們還可以剝了你的皮,拿來做皮包紀念。」雖然身處困境,但她還是忍不住虧他。

  「胡說八道!我的手下怪醫送了我一件外套,遇冷發熱,遇熱則自動降低溫度。」他可是正常得很,如果要說有什麼超能力,那就是他天生具有過人的氣勢,強烈壓迫著其他人喘不過氣來。

  「喔,這麼神奇啊,我摸摸看。」

  尹筱柔很自然的伸手觸碰了下他的西裝外套,冰涼的手輕撫過他的胸口,汲取到一絲溫暖。

  「拿開你的手!」傑生揮開她不經同意就伸過來的手,很想破口大罵,卻覺得這樣似乎太過小家子氣。

  「碰一下都不行,難道你是小娘子,守身如玉啊。」

  傑生怒視著她,「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不要逼我再動手!」

  「你說的怪醫應該是之前跟在你身旁的那個男人吧。」她回想了下,露出欣賞的神色,「感覺很溫柔,又很替別人著想,應該是個不可多的好男人。」

  「是嗎?」傑生悶悶地道。

  雖然她是個討厭的女人,但是基於他強烈的自尊心,對於有人在他面前稱證其他男人,感覺真不是滋味。

  「當然,在某種程度來說,你也是個不錯的男人,長相OK、有權有勢、財力雄厚,對許多女人來說是不可多得的肥美獵物。」

  長相OK?肥美獵物?傑生咬牙瞪著她,一股火從胸口往上蔓延,燒紅了銳利的眼眸。

  「閉嘴,留一點體力,否則待會兒想說也沒機會了。」

  「所以我才會趁現在拚命說啊,不然你以為我們倆素昧平生,半點交集都沒有,我干嘛還浪費口舌跟你扯一堆有的沒的?」尹筱柔抬起埋在雙膝間的蒼白臉孔,送他一記白眼。

  「你說什麼?」

  「其實我平常不會這麼多話,特別是面對像你這樣的人,只是不趁此機會多開口說話,死了就沒機會了。」

  「像我這樣?你說!我是哪種人?」傑生按捺不住火氣,狂吼了一聲。真是個讓人覺得火大的女人。

  「怪了,你有那麼後知後覺,從不了解自己給人家的感覺嗎?」尹筱柔歪著看著他,唇角綻放出了解的笑意思「唉!也難怪,我想應該沒人敢在你面前說真話吧,除非那個人活得不耐煩,准備找死。」

  「快說!我是哪種人?」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在意他人的評價。

  「這個嘛,傲慢、自大、衝動、火爆、得理不饒人、自以為是,輸不起、殘忍、血腥……目前能想到的只有這些,在我死之前如果還想到什麼,我再提出來加以補充。」

  這女人!

  「哼!你倒是很會找形容詞嘛,要不要我幫你找面鏡子,讓你好好看清楚,自己是不是也非常符合傲慢、自大、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呵呵……」

  「笑什麼?」她的反應讓他感到訝異,以為她應該會開口辯駁。「說!哪裡好笑?」

  「凶什麼?人就是因為開心才會哈哈大笑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雙手往後撐著地面,她微笑的仰起臉龐望著夜空。「能死在一個和自己相像的人身邊,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遺憾。」

  「你開口閉口都是死,難道不會想辦法找尋生存的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她把目光移到他臉上,笑容雖虛弱,但眼裡仍閃著叛逆的光芒。「現在唯一生存的機會,就是乞求你抱著我,分給我一些溫暖……哈!邢不是我的作風,」

  「所以,你寧願死也不可能開口說句懇求的話?」他向來堅持人一定要有骨氣,不過她此時堅定的態度卻讓他覺得難受。

  「如果今天換成是你,你會拜托我嗎?」她反問。

  「不可能。」他肯定的回答。

  「所以羅,這就是我所謂我們兩個是同類的意思。」

  尹筱柔拂開落在臉上的發絲,垂在肩膀上方參差不齊的頭發隨風飄拂,散發出迷人的淡雅清香。傑生眯起眸子,不禁想起先前她拿起刀子,一把絞斷頭發的那一幕。

  是啊!像她這樣如此強勢的女人,要她低頭恐怕比登天還難。

  「對了,你的名字是……傑克、阿傑,還是?」

  「傑生。」

  「喔,難道沒有中文名嗎?」她好奇的問,因為聽說他是華裔。

  「斐傑。」奇怪,他為何要乖乖回答?

  「喔,斐傑啊,知道了。」她點了點頭,雙手環抱住自己。「我總要知道在我死前,陪伴在我身邊的人到底是誰……」

  「閉嘴!」

  「我要鄭重聲明一點,其實我這個人平常沒有那麼討人厭,只是我的經紀人阿翰——也是我的青梅竹馬,他的個性太過老實軟弱,從小到大都是我在保護他,只要有人對他大小聲,我就會出面……」

  「我說了,快閉嘴!」她的嗓音越來越虛弱了,應該撐下了多久吧。

  傑生懊惱的凝視她,很討厭自己竟然沒辦法眼睜睜的看她死在面前,反而希望她能夠努力一點,繼續聒噪下去。

  這女人的確討人厭,不過再怎麼說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麼能夠讓她帶著他的虧欠,從此離開人間。

  不准!這世上沒有他覺得對不起的人,當然她也不會是第一個。

  「喂!你醒醒。」傑生靠過去,用力搖了搖她的肩膀。「現在還不能睡,快點醒來。」

  凍得冰冷的軀體雖然僵硬,但還是禁不起劇烈搖晃,忽地往後倒了下去。他下意識的接住她,卻又怕被人說多管閑事,於是趕緊放開,讓她躺地上。

  「讓我睡吧,別吵我了。」尹筱柔虛弱的呢喃。

  「不准!現在還不能閉上眼睛,我還沒教訓夠你這個大膽的女人。」

  照他以前的情況,絕對是會整到讓她覺得生不如死,甚至是跪在地苦苦哀求他饒她一命,可是現在她卻靜靜躺在沙地上,等待死神降臨。

  不行!太便宜她了。

  「如果是我,一定無法忍受背負著人情債,現在的你一定覺得很苦惱,該做些什麼才能補償我救你一命的債吧?」

  「閉嘴!不要再說話,留點力氣乞求自己能夠活命吧。」她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好吧,如果你想不到辦法,我倒是可以提供一個。」

  「什麼?」

  「在我死後,如果你不嫌麻煩,幫我對天祈禱一下,讓我下輩子變成一只鳥,能夠無憂無慮的翱翔天際。」

  翱翔天際?「你有解決不了的困難,因此你巴不得放棄當人,甘願當只鳥翱翔天空?」

  「人的一生中誰不會碰到困難?如果……」尹筱柔話才說出口,忽然想到也有例外,「當然這些人不包括你在內,畢竟一個錢多得沒處花,隨便跺一下腳便能引起地震,輕易就能呼風喚雨的人,是絕對沒辦法體會我們小老百姓的辛苦。」

  「你說夠了沒?」

  「怎麼,你高傲的自尊心再度作祟,承受不起一丁點批評啊?」她微微一笑,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一雙美麗的星眸。「既然不喜歡聽,那我就不說了,反正我好累,想睡了。」

  「喂!你……」傑生又搖搖她的肩膀,不願讓她安靜下來。「我說了,不准睡。」

  尹筱柔虛弱的睜開眼眸,綻放出一朵慘白的笑靨。

  「嘿,唯我獨尊的大男人,你該不會同情我吧?唷喔,這樣會壞了你冷酷的招牌喔。」

  「你……真的沒辦法開口求我?」

  「就算求也不一定有用,綜合許多人對你的評價看來,我還是選擇沉默,畢竟我的個性也很難拉下臉來。」

  「那麼別說話,靜靜躺著吧。」他釋出難得的善意。

  「好。」

  冷風不斷,強烈刺骨,吹得傑生堅硬的心緩緩裂開了一道縫隙。該死!為何他會覺得有些不舍?

  如此霸道,目中無人、伶牙俐齒、蠻橫的女人,死了剛好可消他心頭之恨,可惡的是為何此時此刻,他心中沒有半點喜悅,反而覺得胸口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傑克,你不要擔心,他們很快就會來接你,阿翰知道我躲在哪兒,所以你再耐心等著吧。」

  「我說了,閉嘴!」到底是誰說他叫傑克?

  「我好累,要睡了。」尹筱柔甜美的嗓音變得低啞,最後只剩下低吟。「傑克,謝謝你……能夠陪在……身旁……」

  話聲一落,她便沉沉睡去。

  傑生惱怒的看著她慘白的睡顏,襲向胸口的壓力幾乎要讓他喘不過氣來。那感覺陌生卻又格外強烈,彷佛有一種龐大的力量要抽干他的身體。

  他伸出手摸著她冰冷的臉頰,隨後又抽回手,接著又伸出去輕撫,不一會兒再度抽回。

  反復幾次同樣的動作,矛盾的心情讓他顯得十分掙扎。

  要救她嗎?

  可是,她又沒有開口求他。

  不救她?

  為何又有一種往後肯定會遺憾的預感。

  在經過幾番猶豫和掙扎之後,傑生一把將倒在地上的軀體擁在懷中,拉開外套包覆住她。

  陣陣襲來的寒意,讓他不禁顫抖了下,心裡不得不佩服起她過人的毅力,竟然未曾聽到她開口抱怨一聲。

  如果是其他女人,早就忍不住驚聲尖叫,然後嗲聲嗲氣的要求他緊緊抱住她們了。

  可是她沒有,不像一般女人一樣。對,她確實和他所見過的女人大不相同,雖然大膽的讓人生氣,卻又無法打從心裡覺得厭惡。

  「唉……你這頑固的女人,真的一點都不可愛。」低啞的嗓音隱含了一種連他都未感覺到的寵溺與溫柔。

  傑生無奈地搖搖頭,伸手輕撫過她柔嫩卻了無血色的雙頰,想要將溫暖傳遞給她,視線無法克制的停留在她的臉上。

  長而卷翹的睫毛,透露出桀驚不馴的個性。

  挺直的鼻梁上有一顆小小的、心形的痣,顯露難得柔媚的風情。

  精巧而豐潤的唇瓣,融合一種叛逆的味道。

  傑生愣了一下,隨即惱怒起自己來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還有心情研究女人的臉。

  都是她害的,要不是她,他永遠不可能打破自己的原則,被一個陌生女子打昏,從車上把他拖到地面,解開衣服包覆著她取暖,甚至還打從心裡為她逐漸虛弱而感到恐懼。

  這不是他,絕對不是他斐傑會干的蠢事。

  「喂!不准你死,至少不准你死在我面前,聽到了嗎?」他銳利的眸子閃爍出堅定的光芒,強硬的低吼聲回蕩在她的耳畔。

  都是她,都是這個可惡至極的女人!他一輩子沒像現在這般狼狽過,都是她害的!

  「唔……」尹筱柔微微蠕動下身子。是誰?是誰在呼喚她?

  傑生緊緊的摟著她癱軟的身軀,俊臉埋入她的頸肩處,不讓寒意肆無忌憚的侵襲她嬌嫩的肌膚。

  「尹筱柔,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敢死在我面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所以你最好努力一點,快給我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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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豪華氣派的別墅坐落於杜拜高級住宅區內,設有嚴密的保全和高科技的辨識系統,因此極具隱密性。

  挑高一樓的吧台區,裝潢出沉靜內斂的格調,嵌入牆壁內的音響一會兒流泄出激昂的交響樂曲,一會兒轉為柔和的西洋情歌。

  傑生斜靠著沙發,一手拿著玻璃杯啜飲烈酒,一手把玩著音響遙控器。

  怪醫緩緩步下樓梯往客廳走去,瞥見吧台的人影,轉個方向走了過去。

  「首領,原來你在這裡,我認為你現在應該進房間躺著休息。」

  「我不累。」傑生淡淡地回答。

  「抱歉,那麼晚才過去接你,讓你在荒漠中待了太久。」

  他在方翰和的帶領下,抄捷徑離開荒馬餐廳,並聯絡上總部要求派直升機出動,但因為天氣狀況不佳,風沙滾滾使得能見度變低,他們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沒事,回來就好。」傑生舉起酒杯,搖晃著杯中的冰塊。

  「說到這個,我就不得不佩服尹筱柔命大,在驟降至零下的溫度裡還是存活了下來。雖然她這女人脾氣很倔強,不過當時為了救人,她很爽快的挺身而出。」

  怪醫點頭贊許的說著,視線轉向傑生若有所思的臉龐,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意識到首領或許是因為被一名女人救了而感到自尊受損,連忙換開話題。

  「方翰和真像個娘娘腔,坐在床邊急得掉眼淚,讓人不禁懷疑他的性向。不過……」見新話題依舊沒能放發首領臉部緊繃的線條,他趕緊再改變話題內容。「對了,那一票妄想傷害首領的人已經抓到,不知道你是否記得,不久前在阿拉斯加的賭局中曾經交手過?」

  怪醫很聰明,沒有提到那一場賭局,首領因為心不在焉而意外輸了對方。見他蹙起眉心,似乎對這話題產生興趣,這才松了口氣。

  「方才有人打電話來,詢問首領要如何處置那些人?」

  「你說呢?」傑生挑眉冷笑,嘴角揚起一道冷漠的弧度,「想要暗殺我的人不少,聽說沒一個有好下場,那麼這次我該如何處置他們才好?」

  「就比照先前的方式吧。」怪醫順水推舟道。

  「哼!要他們自己看著辦。」

  「知道了,我立刻聯絡他們。」

  怪醫感覺首領今日似乎不大對勁,和平常比較起來格外沉悶,決定先離開。他起身走往客廳的方向,忽然想到什麼的停下腳步,轉身開口詢問。

  「對了,首領,有關讓魔幻進我們集團的事,是不是應該在明天舉行簽約儀式?剛好她人在樓上養傷,經紀人也在這裡,干脆明天一並把所有事情都談攏。」

  傑生沉默了一會兒後,終於開口作出決定,「沒有比賽了。」

  「什麼?沒有比賽?!」怪醫大感驚訝,「你的意思是?」

  「通知其他集團,今年我們天盟退出比賽。」

  「那麼高峰會議還參不參加?首領是所有集團推派出的主席,當然今年的會議也需要你的主持才行。」

  「反正賽車我們決定不參加,其他的事情到時再說。」

  「那麼有關和尹筱柔簽約的事,我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怪醫顯得有些為難。

  畢竟他們在困境中挺身而出,不顧一切的保護了首領的性命,照理來說除了簽約的事情外,必定要拿出重金來表達感謝。但現在首領一個命令,原本即將談成的合約,全都成了一場空,這要他怎麼和人家開口啊?

  「那是你的事。」傑生冷冷地回答。

  「這……知道了。等尹筱柔的身體恢復後,我會好好跟他們解釋的。」

  他真搞不懂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何首領會在一夕之間變卦。想起當時他率領直升機到達現場,見首領竟然為了救一名女人而緊緊抱住她取暖,這真是破天荒的事。

  看來首領還不至於看尹筱柔不順眼,那麼他臨時變卦的原因究竟為何?真是讓人百思不解。

  「高峰會議不久就要舉行,你留在杜拜處理一切,我先回去了。」

  交代完畢,傑生起身離開,雙手插進褲袋內,緊繃的臉部線條柔和了許多,好似想通了什麼事情。

  「現在?」怪醫覺得他似乎在逃避什麼。

  「嗯。」

  他要回去了,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魔幻,曾經有機會成為天盟集團的賽車手,但從現在起什麼都不是。

  至於尹筱柔這個讓他破了太多例的女人,終將成為無法永遠停留在他生命裡的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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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月後

  一架私人飛機緩緩降落在飯店頂樓,待機門敞開後,手扶梯跟著向下延伸,直到碰觸至地面。

  率先步下飛機的男子,脫掉身上的名牌西裝,站在一旁的空服員恭敬地接下,他一把扯開幾顆襯衫鈕扣,仰頭透過太陽眼鏡迎向熾陽烈日,臉上表情顯得極為不悅。

  「這該死的地方,難道沒有涼爽的一天?」傑生低聲抱怨。

  「首領,我們來的地方可是杜拜,這個能夠奇跡的在沙漠中生存,並且逐漸繁榮的城市,你就別對它有太多的奢求。」

  跟隨在傑生身後的電魔好意勸說,伸手掏出PDA,熟練的觸碰幾個按鍵後,螢幕上立刻顯現出鬥大的數字。

  「shit!三十七度八。」難怪首領熱得想要發飆。「首領,我收回剛才的話,如你所說,杜拜真是一座該死的城市。」

  「等等我,親愛的!」又有一名女子慌忙從飛機內出來,她打扮時尚,臉上的妝完美無瑕,柔媚的嗓音甜得教男人骨頭酥軟。

  「什麼事?」一副惹火的身軀從背部撲了上來,傑生被迫停下腳步。

  「親愛的,我們等下一起去游泳好不好?」

  「我說了下午要開會,你剛才沒聽到嗎?」

  「對喔,人家忘了嘛。」女人將臉埋入他寬闊的背,深深吸了口那狂霸的氣息,「對不起嘛。」

  「乖,卡蜜兒,自己去玩,看是要SPA還是去購物,隨便你。」傑生討厭在工作的時候被打擾,不過聽話的女人稍能博得他的歡心。

  她從包包取出一張黑色的信用卡,故意繞到他面前亮了亮,「也就是我想買什麼都可以羅?」

  雖然這是先前傑生給她的卡,據說額度沒有上限,但她總要得到對方許可。

  「你高興就好。」他扯了下嘴角,迷人的笑容裡卻找不出一絲絲溫柔。

  「謝謝你,親愛的,我就知道這世上只有你對我最好了,」卡蜜兒踮起腳尖吻了下他薄薄的唇,想到等會兒可以刷各種名牌精品刷到手軟,心情不禁亢奮到了極點。

  「去吧。」傑生催促她離開,悶熱的天氣實在不適合摟摟抱抱,鼻息聞充斥著她濃郁的香水味,非常惱人。

  「嗯,希望你們股東會議順利羅。」她迫不及待要衝去精品店,但還是沉住氣的放慢步伐。

  「卡蜜兒。」傑生忽然開口叫住她。

  「嗯?」她回首展現出最甜美的笑靨。

  「這幾天我不想被打擾,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知道了。」她柔順的點頭,絲毫沒有怨言。

  「首領,您好,歡迎親自蒞臨。」飯店總經理率領一行人向前,態度恭敬地迎接。

  女服務員撐開大陽傘,為兩名大人物遮去刺眼的艷陽,半小時前才鋪上地面的高級紅毯,也是唯有他們這般超級貴賓才能擁有的特殊禮遇。

  烈焰飯店為天盟集團旗下的大型飯店之一,當初成立的目的只是想用來讓集團內的成員們度假使用,但他們真正待在這裡的時間不多,況且市面上詢問度熱烈,因此在傑生一聲令下,飯店從此開放,歡迎世界各地的大富豪們,也同樣有機會來享受最極致的奢華。

  傑生和電魔緩緩走進飯店,幾位女服務員乘機打量兩人挺拔的背影,眼神裡不自覺露出欣賞及貪婪的神色。

  如果好運能夠被他們看上,那麼從此就擁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股東會議幾點舉行?」傑生頭也不回的問道。

  「時間訂在下午兩點半,股東們昨晚已經陸續前來。先請首領和電魔先生至專屬的總統套房內休息,大廚已經在為你們准備午餐。」總經理口齒清晰的報告。

  「嗯。」他點了個頭,率先進入室內,讓襲來的冷氣舒緩了原本繃緊的神經。

  跟著踏進房門的電魔忽然停下步伐,轉身看著總經理問:「嘿,早上你們打電話過來詢問,當時我說中餐要吃什麼?」他此時腦袋昏沉沉的,根本懶得動腦思考。

  「是,您交代要鐵板料理。聽主廚說,今日特別采買到難得一見的高級沙朗牛肉,相信應該會讓您感到滿足。」

  「你說鐵板?」光是想到鐵板發出的吱吱聲響就覺得渾身發熱,電魔搖頭,面露嫌惡之色,「我現在沒胃口吃熱食,特別是鐵板料理,我想想看該吃什麼好…啊!對了,就生魚片吧。」

  「是,知道了,我會立刻通知大廚。請問還有任何吩咐嗎?」

  「在用餐前,幫我拿幾罐冰涼的啤酒來,渴死我了。」他一把扯開襯衫鈕扣,露出健壯的胸瞠。「記住,最好是冰到頭皮發麻的那種,你懂吧?」他還不忘朝總經理身後的女服務員眨了個眼,迷死她們。

  「是,知道了。」

  「首領,冰啤酒可以嗎?」電魔轉頭朝已經坐定在沙發上的男子問,佩服他能在短時間內恢復沉穩的神態。「還是想喝什麼果汁?」

  「隨便。」傑生淡淡地回答。

  電魔轉回頭,挑高一道濃眉,露出玩味的表情,看向總經理說:「我想你不但聽到,也應該了解其中的含意吧。」

  首領所謂的隨便,其實一點都不隨便。最好的處理方式是把飯店內所有能喝的都拿一份過來,再讓他親自挑選。

  總經理點頭微笑,表示自己很清楚。「好的,請先休息一下,我馬上派人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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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吃、好吃。」

  電魔一口接著一口,津津有味的吞下特制的生魚片壽司,滿足的心情全然顯現在臉上,有時候一不小心吃太急,差一點噎到,還會連咳個幾聲。

  「咳咳!實在太美味了,咳……」

  「你最好吃慢一點,如果被食物噎到而送醫院,就別想繼續待在天盟集團。」傑生蹙起眉頭,冷冷的警告。

  聞言,電魔隨即愣住,拿著壽司的手就這麼停在半空。

  「首領,你別詛咒我啊。」他怪聲怪謂地抱怨,方才的好胃口瞬間消失大半,只好把壽司放回盤內。

  真是的,被首領這麼一警告,他被送進醫院,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的畫面,就這麼不斷浮現腦海。

  「噎死這死法還真夠丟臉。」他不得不承認。

  對首領這個史上最霸道的男人而言,面子和自尊絕對不容許被挑戰,如果他領軍的天盟集團旗下一員,因為意外被食物噎死而上新聞,那根本是要他的命。

  為了不想再度惹惱易怒的上司,電魔干脆打開電視,放慢進食速度享用盤裡的美食。

  「哈!比基尼泳裝選美大賽,這活動還真是有趣。」他隨意切換頻道,恰巧轉到一個極具可看性的節目。「沒想到我們飯店這麼有創意,在炎炎夏日裡舉辦泳裝大賽,讓所有來度假的人眼睛吃盡冰淇淋。」

  電魔忽然想起方才總經理好像有提到,今日在飯店的泳池畔舉辦一年一度的比基尼女郎大賽,冠軍不但可以得到巨額獎金,還有兩個月免費私人教練教導衝浪課程。

  難怪參賽人數不少,畢竟獎金和獎品實在吸引人,形形色色的女人都有,甚至體重破百的女人也搶破頭報名。

  七十寸銀幕高掛在牆壁上,畫質清晰的讓人深感自己就在比賽現場。

  「首領,你快看。」電魔放下手中的綠茶杯,指著電視大喊:「復賽選出的十名女人,看起來條件都相當不錯,特別是九號,極品中的極品。」

  此刻美女當前,鏡頭又刻意特寫參賽者驕傲的上圍,波濤洶湧的畫面讓他看得目不轉睛,甚至忘了肚子尚未填飽。

  「哼!一群只會賣弄風情的女人,有什麼可看的。」傑生不屑地冷哼,表情看來十足的嫌惡。「我們飯店何時開始舉辦起這些不入流的活動,看來我要好好和飯店總經理談談。」

  他不在乎地瞄了電視一眼,冷淡的表情顯示出對這活動的意興闌珊。

  「首領,你也看看九號這個美麗的女人。修長的三七比例,恰到好處的上圍,蜜糖色的柔嫩肌膚,漂亮的五官,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散發出風情萬種的味道,實在令人驚艷啊。」電魔眯起眸子,手指摩挲著下巴,「實在太贊了!無人能比。如果我是裁判,立刻頒獎給她。」

  「怎麼?這裡又有一個女人即將納入你電魔風流名冊裡?」傑生戲謔地說著,嘴角微微抽動了下。

  他放在椅背上的手,輕輕摩挲著質感極佳的絨毛布料,銳利的眸子瞥向窗外,俯視著波光粼粼的海面。窗外的景色美好,卻無法久留住他的視線。

  「首領,你的建議聽起來挺不賴的喔。」電魔直盯著電視,壓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九號佳麗出現的鏡頭。

  傑生曲起手時,食指輕滑過彎起的嘴唇。「我建議你,現在立刻拿出你的萬能電腦,只要你願意動手查,那女人的資料就會全然出現在面前,一點都不會遺漏。」

  「是啊,美女總是能讓我腦袋呈現短暫的罷工狀態,害我都忘了自己擁有這個誰都學不來的長才。」電魔邊說邊取出他引以為傲,世上獨一無二的筆記型電腦。

  「記住,如果要去約會,你只有今天晚上五個小時的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這個熱死人的鬼地方,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辦。」

  「是,首領,我會好好把握五個小時的機會,享受美女擁在懷中的觸感,並且要她從此對我念念不忘。」

  他十足自信地說著,手上的動作並未因此停擺,嵌在電腦上的鏡頭抓准時間朝電視一照,一張笑得甜美燦爛的臉龐就出現在電腦螢幕上,畫面閃了一下後,隨即是密密麻麻的資料。

  「哇!很刺激的女人,沒想到在她如此漂亮的外表下,還是個頂尖的賽車手。嗯,有才華的女人,真叫人欣賞。」

  「是嗎?女賽車手。」這職業不知為何讓傑生心下一動。

  「她在賽車界裡向來神秘低調,從未在人前曝光,直到三個月前被天盟集團相中……等等!首領,她就是我們曾經一度要納入旗下的賽車手魔幻啊!」電魔驚訝地抬頭大喊。

  「魔幻……」傑生揉了揉眉心,喃喃地重復著。怪了,這名字怎麼會聽起來如此熟悉呢?

  「是啊,三個月前我們前來找尋賽車手,因為你突然要我和鬼火分別去墨西哥、印度一趟,最後不知為何卻不了了之。」虧他還期待一年一度的大型賽車比賽。

  「是嗎?」

  「美麗的賽車手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尹筱柔。」

  「尹筱柔……」感覺越來越熟悉了。

  「首領上次應該見過她吧,難道當時你沒被她的美麗吸引嗎?」他邊說邊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說,尹筱柔?」

  「沒錯,記起來了吧。」他揚起羨慕的笑容,視線依然沒離開電視螢幕。「首領,快看!我們美麗的賽車手又出現了。」

  順著電魔手指的方向看去,傑生眯起一雙銳利的眸子,透過清晰的畫面,看到一張遺忘了許久,再看卻又瞬間記起來的面孔。

  那抹對著鏡頭展現出燦爛且自信的笑容,仿佛是衝著他來一樣,讓傑生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尹筱柔,為何他還記得這個名字?

  ***    ***

  烈焰飯店裡的大型會議廳,難得熱鬧非凡。

  股東們紛紛步出大門,他們之間的對話有的仍離不開商場上的事,有些則相約去打高爾夫。

  今日這場會議,主要在談論即將在烈焰飯店旁的空地,興建大型的水上主題樂園,兩個小時的會議討論下來,敲定在下星期三舉行隆重的破土典禮。

  「首領,我剛才和機長阿克通過電話,他說飛機臨時出狀況,要做全面性的保養。」

  「需要多久時間?」

  「至少要一、兩天的時間。」

  「要這麼久?」

  「首領,放輕松一點,有時候人不一定要照著預定的行程走,如果興致一來,再重要的工作都可以甩到一旁,干脆我們出去兜兜風,吃頓豐盛的晚餐,如何?」

  「你倒是很會說服他人偷懶。」停下步伐,傑生回頭瞪了他一眼,「平常要你辦事情,也都是抱持這種毫不在乎的心態?」

  聞言,電魔立即收回吊兒郎當的態度,換上是極度的誠懇。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我保證,只要是有關我們天盟集團的任務,我絕對擺在第一位,不容許有任何疏失。」

  「喔,是嗎?」

  「那當然,請首領一定要相信我,對於我們集團,我絕對是最忠貞的。」腦中靈光一閃,電魔想到更好的理由,「再說再過幾天,一年一度各國企業集團的高峰會即將展開,雖然我們退出賽車競賽,但還是得參加會議。一連三天的會議,加上之後的大型宴會,至少得待上一個星期以上,我們這樣來回好像有點麻煩,關於其他要辦的事情,不如交代留在法國的阿飛去完成。因此,我建議干脆不回去,留在這裡待到競賽結束。如果首領答應我的提議,那麼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離開飯店,看這裡有些什麼好玩的。」

  傑生挑高一道濃眉,雙手環在胸前,表情顯得十足玩味。

  「哼!真不愧是電魔,挺會說服人的嘛。」

  「多謝首領誇獎。」他嘻皮笑臉的回道。聽到傑生戲譫的回答,知道那是一種難得的妥協。

  「大好的時光你不去流連花叢裡,卻舍得浪費在我身上?」

  「啐!女人,什麼東西啊,當然是陪首領到處走走才好玩。」他違心說,其實另有打算,女人,入夜後再說吧。

  「那走吧。」傑生轉身率先邁開步伐。

  「好。」電魔回神後立刻跟上去,「請首領到大門口稍等一會兒,我先去吩咐總經理幫我們准備一輛敞篷跑車,好讓我們出去兜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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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7:27
第五章

  「哎呀!他怎麼還沒來?再晚就來不及了。」

  尹筱柔雙手環胸,不時左右張望,看來正在等待某人。她站在飯店門口,一會兒探頭往室內查看時間,一會兒急得直跺腳,只差沒有破口大罵。

  美好的景像總是能吸引眾人的目光,一件黑色比基尼襯托出她的好身材,蜜色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柔滑的奶油光澤,被牛仔短褲緊緊包裹住的翹臀,側面呈現出一道性感的弧度,特別是那雙筆直修長的腿,堪稱最完美的傑作。

  「小姐,一個人嗎?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我想請你吃晚餐。」

  一名日籍男子走到她面前,操著一口怪腔怪調的英文想要搭訕,他深深為她的美麗所征服,鼓起勇氣開口提出邀請。

  「怪了,我們不是約好下午四點半嗎?」尹筱柔踮起腳尖,視線越過和她一般高的男子向前望去,心裡越來越不安。

  「請不要拒絕我,這是我第一次主動搭訕女孩子,這麼多人在看,是不是請你給我一點面子,陪我出去走走。」男子不死心的提高音量,希望可以得到美女的注意。

  「怎麼辦?如果他沒有趕到,一切的計畫就要泡湯了。」她心煩的嘆了口氣,忽然察覺有個男人舉動怪異,老是喜歡站在她面前。

  「抱歉,先生,可不可以請你移過去一點?」真是個怪胎,無論她怎麼移動腳步,這個男人總是會出現在眼前擋住她的視線。

  冷淡的話語傳入對方耳裡,瞬間讓男人臉色一變。

  「哼!你這女人以為自己多了不起是不是,不知道在拽什麼,有人要請你吃飯還故意拿喬。跟我走!」他火大了。

  傑生一步出飯店,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哼!穿成這副模樣還要裝清純,欲迎還拒,實在莫名其妙。

  「快點走,跟我去約會。」男人被逼急了,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想要用強的。

  「好痛!」忽然襲來的疼痛感讓尹筱柔不禁發出驚叫聲。

  「走!」

  傑生站在一旁,倚著柱子觀看前方的好戲,雖然她被動的模樣讓人看不下去,但那是她的事,跟他扯不上任何一點關系。

  「少假了,你穿成這副模樣站在飯店門口,目的不就是希望釣個凱子,跟我走,我絕對可以滿足你的需求。」

  怪了,他是在跟她說話嗎?尹筱柔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陌生男子身上。

  「請問你在跟我說話嗎?」該不會是個迷路的觀光客吧。

  「你這個蕩婦!少給我假惺惺的裝傻,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要不要陪我睡一晚,有關價錢的部分,我是肯定不會虧待你的。」

  他怎麼還不來?「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你!」

  她何時變成如此容易妥協的女人?傑生原本想要冷眼旁觀,但最後還是看不下去。

  「喂!放開她的手!」他大步走過去,低著頭怒視著身高不到一百七十公分的男子。

  「你、你是誰?憑什麼來管我、我……」

  轉頭瞥了一眼出面管閑事的男人,他拿出氣魄來瞪對方,無奈卻受不了一道足以置人於死地的凶狠眼神。

  完蛋了,是天盟集團的首領!

  像他這樣一個小小的飯店股東,竟然也有榮幸能夠親眼見到像傑生如此了不起的人物,好在小小股東也有百來位,他一定不會記住他們這些渺小的股東,還是趁現在快逃吧!

  「對,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大大鞠了個躬後,立刻松開尹筱柔的手腕,量子一步步往後退,雙手很不自然的遮掩住臉部,直到距離五,六公尺後,才轉身拔腿就跑。

  「哼!」傑生不屑地哼了聲。

  「啊!傑克,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會在這裡?」尹筱柔一眼就認出他。

  「來辦事情。」他冷冷地回答,目光不自覺停留在她不斷轉動的手腕,覺得抓動作看來十分礙眼。

  「那麼事情都辦好了嗎?」

  「你是那種別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來,都無法反擊的人嗎?」他忍不住質問,語氣裡有著滿滿的指責意味。

  「什麼意思?」尹筱柔納悶地歪著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見一道倉皇逃離的背影。「你是指那個問路的觀光客?」

  「嗯哼。」觀光客?

  「他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嗎?」她聳聳肩,不解地望向他。「我向來沒辦法一心二用,因為有急事在等人,因此他說了些什麼,我根本沒聽進去。」

  「是嗎?」

  「對了,傑克,你現在有空嗎?」原本沮喪的臉龐瞬間變得明亮,她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解決辦法。

  「有。」

  「太好了,現在馬上跟我去一個地方。」她也不問對方意願,隨即拉起他的手,就想要把他拖往目的地。

  「等等,先說要去哪兒?」他很想甩開她沒禮貌的手,不過怎麼也甩不開。

  雖然厭惡有人不經他同意,就擅自對他動手動腳的,但意外的是,他並不排斥她掌心柔嫩的觸感。

  「去了就知道。」

  「我向來排斥不確定的事。」

  尹筱柔眨了眨眼睛,「偶爾轉換心情,當作是一場神秘的冒險之旅,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勸你最好先說明清楚,否則我可能會讓你難堪。」他要甩開她的手並非難事,只怕她會承受不住強烈的力道,換來斷臂的慘況。

  「偉大的首領,親愛的傑克,我很難得懇求別人的,但是你就行行好,當是做善事,陪我去一個地方吧。」

  不知為何沒有拒絕的念頭,但有關一點傑生卻非常在意,他停下步伐,一個使勁讓她轉身面對自己。

  「傑克,怎麼了?」

  「如果要請求別人,你得先記住一件事情。」他冷冷的注視著她那雙閃著狐疑的眼眸,下達了不容違抗的命令,「我是傑生,如果你敢再叫錯一次,後果自行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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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

  尹筱柔按了一下門鈴後,隨即轉頭輕聲交代。

  「就像我剛才說的,只是配合演一場戲,等一下不管我說什麼或做什麼,希望你不要介意,好嗎?」

  傑生雙手環胸,挑高一道濃眉,意興闌珊的回答,「再說。」

  大門緩緩打開,出來迎接的是一位約莫四十出頭的婦人。

  「小柔,你回來了。」慈祥的笑容展露在臉龐,霎時連空氣中都彌漫一股溫馨的氣息。

  「嗯,阿姨,我好想你喔。」她熱情的擁抱住對方,像個小女孩一樣撒嬌。「我在外頭就算吃再有名的餐廳,還是比不上阿姨煮的料理,真想把你帶在身邊。」

  「你這個甜嘴巴喔。乙她捏了捏尹筱柔的鼻子,視線看向面前的陌生男子。「小柔,這位是?」

  「他就是我常提到的傑。」離開阿姨溫暖的懷抱,尹筱柔拉起他的手,「怎麼樣,跟我說的一樣帥吧?」

  「不,是比你形容得還要帥。」她友善的笑了笑,「歡迎你啊,傑……傑克對吧?」

  「斐傑,也可以叫我傑生。」他皺了下眉心,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這麼難記。

  「傑生?我記得小柔好像說的是傑克。」婦人皺起眉心,找尋記憶中正確的答案。

  「哎呀!阿姨,別再說了,他會害羞的,那是只有我們倆之間偶爾才會親昵稱呼的小名。」她連忙解釋,轉身輕撫他俊逸的面孔,「傑克,不要害羞喔。」

  她朝他眨眨眼,希望謊言不要被戳破。感覺到手中握著的那只手忽地使力,反客為主的包覆著她,輕撫他臉的手也被抓下來,一張嚴肅的臉龐逼近她面前,狹長的眸子眯起,充滿警告的意味,

  這緊繃的狀態看在婦人的眼裡,反倒成了一種親昵的畫面。

  「好了,要談情說愛等一下再說,先進去吧。」她笑著催促。

  「好。」尹筱柔點頭,想拉傑生進門,卻怎麼也拉不動站在原地的高大身軀,她被迫轉頭用嘴型說了聲「拜托」。

  讓傑生懊惱的是,在看到她央求的可憐模樣後,還未經大腦同意,雙腿早一步跨出去,在她的帶領下走進屋裡。

  「爸,你看,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傑。」尹筱柔放開他的手,向前擁抱住一名坐在輪椅上,看來十分蒼老的男人。

  傑生點了個頭,迎向一雙無神的瞳眸,直覺對方似乎不大對勁。

  「您好,我是斐傑。」

  「爸爸,傑在跟你問好,聽到了嗎?」尹筱柔蹲下身在他身旁輕聲說著,一雙纖細的手仔細按摩著他有些萎縮的雙腿。

  「你爸爸知道你今天會回來,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客廳,我想他一定非常想念你。」婦人溫柔地說著。

  「是嗎?爸,我也一樣非常想念你,所以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喔。」尹筱柔說著,不自覺紅了眼眶。

  「對了,傑生,聽說你工作很忙碌,常常要來回世界各大城市,小柔一直吵著要跟在你身邊,會不會妨礙到你工作?」

  「不會。」他微笑回答,接收到尹筱柔一記感謝的眼神。

  「我們小柔的個性很叛逆,會不會覺得受不了?」

  他搖頭,「我覺得她很可愛。」

  「那就好,也請你多多包涵,她是個好孩子,雖然個性有些強硬,嘴巴老是喜歡說反話,其實也是非常需要被疼愛。」

  「嗯,我知道。」

  「對了,你們要去國外度假兩個星期,需要准備的東西很多吧?」

  傑生聞言愣了一下,幸好尹筱柔立即起身回應。

  「當然准備好了,傑的個性非常小心,在做任何事之前都會先做好萬全的准備。」

  「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好好去玩,不過還是要小心。傑生,我們小柔老喜歡挑戰刺激的游戲,你幫我看著她,別讓她碰那些危險的玩意。」

  「好。」他點頭微笑。

  「怪了,我覺得跟你說話很舒適自在,怎麼和我們小柔形容的不太一樣。」婦人納悶的問道。

  「請問,她都怎麼形容我?」有關這點,他非常在意。

  「讓我想想……好像說你有一點霸道、蠻橫,還有……」

  「哎呀!阿姨,我肚子好餓喔,晚餐時間到了,你有沒有幫我准備好吃的?」

  尹筱柔見情勢不妙,立刻抱住婦人撒嬌,試圖讓她停止思考。

  若是讓阿姨繼續說下去,有人肯定會火冒三丈。她偷偷瞄了一眼傑生,他臉上表情顯得十分不悅,於是她俏皮的吐了個舌頭。

  「有,怎麼會沒有,我今天特地去市場一趟,也包了你最愛吃的餃子,你們坐一下,二十分鐘後就可以吃飯了。」

  「阿姨,吃飯前我想帶傑去後花園參觀一下,他說很好奇我住的地方。」她邊說邊拉起傑生的手。

  「好,那你就帶傑生到處去看看。」阿姨不斷點頭微笑,越看小兩口越覺得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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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後花園,映入眼簾的是美不勝收的天地,尹父對花卉的種植非常感興趣,但自從生病後,就由婦人代替他照顧這些花花草草。

  「蠻橫、無理,你都是這樣幫我打廣告?」

  傑生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拖入涼亭裡,微微的怒意反映在毫不憐香惜玉的手勁中。

  「沒有啦,因為三個月前我們恰巧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又有事情要暫時離開家一趟,腦海裡剛好浮現出你的樣子,所以才會利用你的名字。」尹筱柔急忙解釋,手腕的疼痛讓她忍不住蹙起眉心。

  「哼!你不但喜歡拿別人的名字說謊,還很有創意的幫別人亂改名字。」他悶悶的低吼。

  放開她的手,高大的身軀往後靠在柱子上,目光瞥向她手腕內側嬌嫩的肌膚,清楚看到浮出的五指紅痕。

  他懊惱的皺起眉頭,有一股衝動想伸手輕撫過那被他抓出的痕跡,但是意志力克制住了這個想法,雙手干脆插進口袋,杜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舉動。

  「斐傑、傑克和傑生,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差別?況且當時你們集團原本說要簽約,結果卻又一聲不響的離開,我當然覺得很火大。」

  提到三個月前的事情,她就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吐。

  「對了,你可不可以跟我解釋一下當時的情形,我到現在都還不懂為何臨時不簽約?」

  「那是我的事。」

  「難道你懷疑我的賽車技術?」她眯起眼眸猜測道。

  「我沒有。」

  「那不然是什麼,你說!」她激動地質問。

  「我說了,那是我的事情。」傑生不悅的低吼。

  「所以我說你蠻橫、霸道、無理有錯嗎?沒有任何的解釋就宣判我出局,你以為這樣我會好過?」她氣憤的大喊,雙手忍不住掄起拳頭,使力往他手臂敲去,直到她感覺到腰間環上一雙有力的手。

  「你干嘛碰我?快放開!」她奮力的掙扎。

  「噓,別動,你父親在看我們。」他低頭在她耳邊警告。

  聽他這麼說,尹筱柔立刻安靜下來,身體偎入他懷中。「怎麼辦?不知道爸會不會發現?」

  「你打那麼大力,怎麼可能不起疑?」他扯開一抹性感的笑容,拉起她的手到唇邊輕吻。

  如此親昵的舉動發生在陌生人間應該會顯得尷尬,但是兩人卻都不以為意,好似本來就是意料中的事情,自然得沒有人發現異狀。

  「我爸爸在還沒得到怪病前,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任何謊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她伸手環住他的頸子,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完蛋了,他一定會發現我們是假扮的未婚夫妻。」

  「嗯哼。」他順勢將她帶入懷中。

  沁鼻的馨香讓傑生放松神經,這一點他非常不想承認。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思念一個女人,特別是她這個頑固的女人。

  三個月前他逼自己忘掉,但是再次見面,並且深深擁她入懷,身體的毛細孔瞬間舒展開來,急切的汲取屬於她的氣味。

  心裡忽然湧現出一個怪異的念頭——從此不想放手。

  「抱歉,傑,你委屈一點讓我抱一下。」尹筱柔環住他腰際,將臉親昵的靠在他胸膛上,

  「嗯,偶爾委屈一點也無妨,」

  「希望爸不要看出來,我們都已經緊緊的抱在一塊,這樣應該很像未婚夫妻了吧。」

  「嗯。」

  「傑,有沒有人說過你抱起來很溫暖?」

  「怎麼說?」

  「就是那種被包圍住,很有安全感,好像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被羽毛覆蓋著,讓人忍不住沉入夢鄉。」害她覺得有些困了。

  傑生嘴角微微一勾,覺得她說的話還挺中聽的。「我看只是這樣還不夠,你父親一定會懷疑我們的關系。」

  「那該怎麼辦?」

  「抬起頭看著我。」溫潤的低喃像美酒,淺嘗一口便覺微醺。

  「嗯,然後呢?」

  「仔細看我。」

  「好。」尹筱柔照他的話做,凝望著他深黑的眸子,但一會兒後她忍不住斂下濃密的睫毛,不敢再看著他。

  「我不是要你仔細看我?」

  她難得害羞的搖頭。「不要,我不想看。」

  「為什麼不想?我要你看著我。」他笑著命令。

  「可,可是我怕我會情不自禁做出後悔的事情。」她干脆閉上眼睛,對於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深感不好意思。

  「後悔的事,比如說?」他明知故問。

  「我不想說,你別逼我。」

  「說說看,我很好奇你會對我做些什麼事。」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柔嫩的臉頰後,滑向她精巧的耳殼,激得她全身顫抖不已。

  「傑,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我可能會撲過去喔。」睜開眼眸,她急忙發出警生口。

  「可是你已經撲過來了。」傑生挑眉望著她逼近的臉龐,食指滑過她的鼻尖,停留在那顆心形的痣上。

  他認得那顆痣,小小的愛心,在荒漠的那一晚,他也同樣這麼觸碰著它,感覺真的很奇妙。

  「我……所以不要挑逗我。」

  「可是,我倒想看看挑逗你的後果是什麼?」

  「小心……小心我會吻你喔。」

  「喔,是嗎?」拇指滑過她有些干燥的唇瓣,他嘴角扯開一抹性感的弧度,「我不知道你竟然這麼衝動,不過,這提議聽起來似乎不錯。

  語畢,他吻住了她柔嫩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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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謝謝你昨天晚上沒有拆穿我的謊言,這樣我就可以放心的出外一陣子了。」尹筱柔開口向他道謝。

  昨晚阿姨留他們在家裡過夜,沒想到他竟然點頭答應。既然是幫她的恩人,兩人共處一室,理當讓他睡舒服的床,但奇怪的是,早上醒來時,她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沒想到冷酷的他,竟然也有溫柔貼心的一面,看來真的要對他改觀了。

  「你費盡思欺騙家人,到底是想去哪裡?」

  「反正有事情要做就對了,你別問。」她脫掉夾腳拖鞋,放松身體將雙腿盤在座椅上,伸手戳了下他結實的手臂。「況且我那是善意的謊言,為了不讓他們擔心才臨時想出的辦法。」

  「你父親怎麼了?看起來不大對勁。」傑生提出疑問。

  「唉,我爸不知得了什麼怪病,像這樣的情況已經好久了,請了好多醫生,甚至連一些大家口耳相傳的密醫都找來,還是不見改善。為了讓他回復以往健康的模樣,我需要一筆龐大的錢,因此,只要能賺錢的地方都可以看到我出現。」她的語氣雖然輕松,但卻難掩話裡的遺憾。

  「比如說參加泳裝比賽?」難得見她露出哀傷的神情,傑生的胸口隱隱覺得有些疼痛。

  「嗯,聰明,我昨天中午才參加一場比基尼女郎選拔大賽。」

  「結果呢?」

  「當然是冠軍羅,並且贏得二十萬現金的大獎。」她炫耀的舉起雙手,「我從小只要參加比賽,從來沒抱過第一名以外的獎回去。老爸說我太好強了,不過我認為既然要參加,不坐上寶座回去肯定會遺憾的。」

  「那倒是。」有關這一點他們兩人看法相同,他也是從以前到現在從未吃過敗仗。

  傑生側臉望去,見她好奇望著車外景色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被風吹散的發絲讓車內的空氣帶著甜甜的清香。

  他沒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再次見面,三個月前她絞斷的美麗長發,至今也過了及肩的長度,種種的回憶以為早就遺忘,如今又一一浮現,且越來越清晰。

  老實說,再見面並未如想像的糟糕,反而有一種豁然開朋的感覺,特別是他竟然能夠縱容她,拉著他陪她去演一出戲,這事要是讓那幾個手下知道了,肯定會大大的虧他一番。

  「等等,前面路口右轉,大概再開十分鐘左右,我要去阿翰那裡。」尹筱柔想起准備前往的地點,忽然大叫了一聲。

  「阿翰?」傑生拉回飄遠的思緒。

  「你忘了嗎?他是我的經紀人,幾個月前曾在荒馬餐廳見過面,你為了我遲到的事情差一點扭斷他的脖子,害他現在只要一聽到有關天盟集團的消息,身體依然會忍不住發抖。」

  「嗯,好像有點印像,你去那裡做什麼?」他狐疑地問。

  「這陣子我有事得借住在他那裡,我家人不知道我是職業賽車手,還以為我是你的秘書,跟著你環游世界各地。唉!其實說謊的感覺真不好受,不過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你住他那裡,不會麻煩到他的家人?」

  「家人?不會啦,阿翰的家人都在台灣,他一個人住,你放心好了。」

  忽地,一個緊急轉彎後煞車,傑生原本放松的表情變得緊繃。放心?能夠放心才有鬼。

  「哎呀!干嘛突然煞車,你是想要蓄意謀殺嗎?」她撫著碰撞到的額頭,不悅地抱怨。

  「你就那麼放心住在單身男人的家中?不怕發生意外?」傑生雙手環胸,眼裡燃著熊熊怒火。

  「意外?」尹筱柔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了解他話中的含意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是說阿翰會對我有不軌的舉動?呵,不可能。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更何況我很清楚他的性向。她朝他眨了個眼,希望他明白她未說出口的意思。

  「我可以幫你找住處,不准去他那裡。」就算方翰和喜歡的不是女人,那感覺還是讓他不舒服。

  「不要,我不喜歡麻煩陌生人。你也一樣,我們非親非故的,怎麼好意思麻煩你。我和阿翰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就像親兄妹一樣,我常到他那裡打擾,早習慣了。」

  「不喜歡麻煩陌生人?你的意思是,剛才那些都不算麻煩?」傑生不悅地蹙起眉頭。陌生人?這名詞聽起來頗為刺耳。

  「好吧,我承認強迫你假扮未婚夫妻,真的是強人所難,所以不想再繼續麻煩你,欠你太多,我怕永遠都還不起,再說——」

  「我會幫你安排住處,你不用擔心了。」不讓她把話說完,傑生直接說出決定。

  「傑克,你……」接收到他投射來的警告眼神,尹筱柔反應迅速的改口,「喔,是斐傑……傑生……哎呀!干脆直接叫你傑省得麻煩。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難溝通,有沒有聽別人這樣說過?」

  「你想住飯店,還是公寓?」

  「你……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下去。」這男人還是搞不清狀況,難以溝通到了極點。

  她無奈的搖搖頭,轉頭瞥向窗外,恰巧看到十公尺遠的招牌,漂亮的雙眸忽然一亮。

  「好吧,傑,既然你有心想幫我,怕我住在別人家被吃掉,那麼你看那個怎樣?」她伸手指著前方。

  傑生順她指的方向看去,椰子樹旁有一座白色立牌,上頭用紅色的字體寫著非常醒目的標語,眉頭不自覺地蹙起。

  衝浪比賽,獎品豐富喔!

  「那是什麼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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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7:53
第六章

  游泳池畔放了一張柔軟的單人床,一支撐開的大陽傘遮去了陽光,爭取稍微沁涼的空間。

  長桌放在床邊,上頭擺放著好幾杯特調飲料,五彩繽紛的顏色,透過透明玻璃杯更能顯現出亮麗的光澤。

  一名男子裸露著古銅色肌膚,舒服的趴在床上,任由兩名當地年輕女子,在雙掌抹上舒緩的精油,然後在他的背上按摩。

  電魔一走進別墅,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氣死人的畫面。

  「怪醫,你他媽的待在這裡享受,什麼事情都不用做嘛。」他推開按摩女子,揮手要她們退下。

  趴在床上的男子稍微抬高臉,勉強睜開眼,剛從夢中蘇醒,嗓音顯得有些低啞。

  「你這小子就是見不得人好,跑來這裡做什麼?」

  他很想繼續睡下去,無奈出現擾人清夢的家伙,嗓門大的差點把他的耳膜震破,甚至還收起陽傘丟到一旁,就是不讓他好過。

  「我陪首領到飯店去開股東會議,你卻給我躺在這裡享受,說什麼要待在杜拜處理高峰會議前的一些重要事情,結果一待就是三個月,哼!話說得還真是好聽啊。」他掐住怪醫的脖子,強迫他坐起身。「你這臭小子,倒是很有種偷懶嘛,趕快給我醒醒。」

  「咳!快放開我。」怪醫難受的低喊。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只好順從的起身,「知道了,我起來就是了。」

  「清醒多了吧?」

  「廢話。」他揉了揉被掐痛的脖子。

  「我昨天在飯店看電視,竟然發現魔幻參加比基尼選美大賽。我從沒想過原本要納入我們旗下的賽車手,竟然還是個大美女,無緣錯過了,可惜啊。」電魔誇張的搖頭大嘆。

  「喔,你說尹筱柔啊,唉!說到她就覺得遺憾。我真搞不懂首領為何會宣布退出這次高峰會議後的賽車比賽,你都沒看過魔幻開車的技術,精采絕倫的程度絕對可以抓住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那天你們在荒馬餐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首領會突然宣布今年退出比賽?」他至今依然百思不解。

  怪醫起身披上睡袍,跨步往室內走去,刺眼的陽光照得他眼睛不適,他邊走邊說:「那天我們遇到想要突襲首領的車隊,我勸他暫時離開,不要和對方起衝突,但首領怎麼也不肯接受我的建言,尹筱柔便拿起木棍打昏首領,但他們兩人在荒漠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首領毫不考慮的改變心意,這我就不清楚了。」

  「嗯,聽來真的有些怪異。」電曉摸著下巴猜測,「該不會首領和魔幻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或許吧。」怪醫點下頭,「對了,首領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他目光來回搜尋,就是不見有其他人進入屋內。

  「不知道。」

  「不知道?」

  「本來昨天開完會議後我們就要回法國,是我慫恿首領待下來。反正過幾天高峰會議就要展開,來來回回的挺麻煩的,我提議出去兜風用餐,但是我去開車,到了飯店門口卻不見首領蹤影。」

  「嗯,我想他應該是想一個人靜靜吧。」

  「我也是這麼想。」倒向沙發,電魔伸了個懶腰。「好在首領答應留下來,否則幾天後又得再飛過來,參加一年一度的高峰會議,我已經厭倦了當空中飛人的生活。」

  怪醫挑眉冷笑,神情十足的譏諷。「怕死就說,扯一堆做什麼。」

  「去你的。」電魔朝他丟去一只椅墊,

  「火氣很大喔。」怪醫動作敏捷的閃開。

  「哼!懶得理你。」電魔瞪了他一眼,隨手撈來遙控器,打開電視看看是否有興趣的節目。

  「時間剛好,聽說下午有場衝浪比賽要實況轉播。澳洲有名我忘了叫什麼的選手,今年才二十出頭,我最喜歡看他衝浪的英姿,挺精采的。」怪醫道。

  「既然有興趣,你不會干脆自己下海參加比賽?」

  「啐!那怎麼可能!只要是在太陽底下的活動,我一概沒興趣,紫外線的威力絕對不可忽視,那會讓我們的肌膚提早老化。更何況還要泡在海水裡,若有人在裡頭灑尿或者干嘛,誰能預料。」

  「你就簡單說自己對衝浪沒轍就好了,何必浪費唇舌說一堆,來掩蓋你對海灘活動非常不行的事實。」

  「電魔,你少說一句會死是不是?」他丟了一個警告的眼神。「對了,說到衝浪,首領可是天才,技巧完美,姿勢漂亮。」

  「是啊,完全不輸給國際選手級的。不過首領連那些大型比賽都不屑了,更何況是這種阿貓阿狗才會去的小小競賽,除非天空突然下紅雨,不然我們首領怎麼可能會……」

  「電魔!」怪醫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

  「干嘛?」

  「出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天下紅雨了?」

  「你是白痴啊,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詭異的現像!」電魔嗤笑地挑起眉,視線看向讓同伴瞠目結舌的電視螢幕,跟著同樣瞪大眼,不敢置信的說:「那是……首、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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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說我願意參加比賽了?」傑生惱怒的低吼。

  「是你說要幫我想辦法找地方住,可是我又不想白花你的錢,如果要幫我,不如贏了這場比賽吧。你知道嗎?獎品很豐富喔。」

  「我可沒答應,」

  「反正人都來了,不參加可惜,我已經替你報名了。為了不讓你的身分曝光引來軒然大波,我幫你填了別的名宇。」

  「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填的名字是傑克。」他眯起眸子警告,傑克這名字現在聽起來真的很刺耳。

  尹筱柔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聳肩笑了笑。「嘿,傑,我們還真是有默契,我就是填傑克這個名字。」

  看他臉色並沒有轉好,她妥協的想了個辦法。「怎麼,你不喜歡嗎?還是我去報名處幫你換個名字,看是要小斐、阿旺、小明,或者小烏龜?」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大笑。「哈哈……」

  「哼!隨你,反正我從沒說過要參加比賽。」他轉身往回走,不理會她故意的挑釁。

  「喔!傑,你不要害怕好不好,只不過是衝浪,根本不會要了你的命,最多只是去裝裝樣子就好。」見他真的要離開,尹筱柔立刻拉住他的手臂勸說。

  「你說裝樣子?」這是什麼意思?

  「對啊,你要相信我,對於參加像這樣的比賽我可是專家級的。我剛才仔細分析過了,五位評審裡有三名是女性,通常她們根本不論衝浪的技術,而是主觀的以選手的長相和體格給分。」

  她伸手壓了壓他結實的胸肌、腹肌,再抬頭眯起眼眸審慎的評量。

  「身材OK、長相OK、膚色健康度OK,整體看起來迷人極了。所以,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你絕對是她們的菜,雖然不大可能拿冠軍,但我們至少可以期待其他獎項。」

  「哼!你以為我會像你們女人一樣,光靠長相和身材來誘惑評審,以贏得不光彩的獎項。」這女人竟敢如此小看他!

  「那不然該怎麼辦?難道你會衝浪?」她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搖頭大嘆。西裝筆挺的,動作舉止看起來優雅,根本不像是會衝浪的料,

  「我應該不會嗎?」他咬牙瞪著她。

  「算了,不會就不要勉強,反正我不會因此看扁你的。目前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拿到獎品,如果不幸慘敗,至少還可以得到參加獎,兩張豐盛的法國餐券,若是突然走狗屎運,擠進前三名,更是有數不完的好處喔。傑,到時別忘了分我一杯羹喔。」

  「你!」這女人踩到他的死穴了。

  此時,大會傳來報告,「一號到五號選手請准備,十分鐘後比賽開始。」

  尹筱柔靜靜聆聽,接著興奮的擊掌。

  「好了,快輪到你上場,我們快准備吧。」她一邊催促著,一邊動手幫他解開西裝扣子,「大熱天穿這樣,你沒熱死還真是命大。」

  「哼!倒是你穿那麼少,不怕被艷陽曬傷?」他悶悶地反問。

  最讓他心裡覺得嘔的是,每當沙灘上有其他男人虎視眈眈的望向她,他就有一股想要揍人的衝動。

  真怪,他到底是怎麼了?

  「放心,我都會定時擦防曬乳液,沒問題的。」西裝外套脫掉了,接下來就是襯衫的部分。

  「喂!你在做什麼?」

  「幫你脫衣服啊,難道你以為衝浪就像在公司開會,需要穿著正式西裝嗎?我看你最好連皮鞋都穿去,讓所有觀眾笑掉大牙。」她瞪了他一眼,最怕像他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貴公子。

  「尹筱柔,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抓住在他胸前「作亂」的一雙纖手,他眯起眸子警告道。

  「呵,這裡到處都是人,難不成你還怕我吃了你?」她戲譴地笑說,甩脫他的箝制繼續動作。

  脫掉他的襯衫後,她重新審視眼前男子裸露的身材,非常訝異隱藏在西裝下的,竟然是一副如此健美精壯的體魄。她不可思議的搖頭大嘆,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光彩。

  「我收回剛才的話,傑,你除了要小心在場所有女人吃了你之外,我勸你最好也要提防我。」

  傑生不悅地蹙起眉心,雙手璦胸瞪著她,對她的口不擇言實在很有意見。「你到底在說什麼?」

  「唉,算了,你這人怎麼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真是掃興。好了,快去換衣服吧。你至少要贏得參加獎,否則若有媒體認出你來,天盟集團的顏面從此就要掃地羅。」

  傑生不情願的接住她遞來的衣服,不悅的神情在瞄了她一臉准備看好戲的表情後,頓時改變心意,決定接下挑戰。

  「如果我贏了這場比賽呢?」他充滿自信的問,夕陽余暉照在他性格的臉龐上,顯得更加英氣逼人,也吸引了許多游客的駐足圍觀。

  「別逞強了,就算輸了我也不會笑你的。這場比賽冠軍的大獎是一棟別墅,主辦單位怎麼可能那麼傻,送出如此豪華的大禮,他們一定會推派幾名厲害的角色混入其中,業余的選手很難出頭的。」

  目光環繞四周,尹筱柔舉起手指著遠處說:「你看椰子樹下那邊,是不是有一位看起來很酷的金發男子,他是杜拜最厲害的衝浪選手,在澳洲出生,四歲就開始接觸衝浪,也就是說他連站都還沒站穩,就已經開始學習衝浪了。」

  「你跟他很熟?」怪了,為何他心裡又覺得不舒服?

  「嗯,該怎麼說呢?應該算是有一點交情。」

  恰巧金發男子轉過頭,視線瞥見尹筱柔,他立刻朝她揮手致意,並且熱情的送上一記飛吻。

  「哈羅!」她同樣揮揮手,並且回送一個飛吻。

  「你跟他到底熟到什麼程度?」傑生咬牙低問。

  「也沒什麼,他曾經問我要不要跟他發生一夜情,我當時拒絕了,就這麼簡單。」她輕松帶過,一臉無所謂的模樣,但她這態度卻把傑生給惹火了。

  「我沒想到你這麼大方,對於一個曾經無理要求發生一夜情的家伙,你竟然可以面不改色,甚至熱情地拋飛吻。」

  「這又沒有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要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抵擋對於心儀女人的欲望。我不排斥他對我有什麼樣的念頭,那是他的自由,但基於你情我願的原則,他不是我可以點頭的對像。」

  「你的意思是,如果讓你看對眼的,不無可能點頭答應?」

  「嗯,或許吧。畢竟在這世界上真能看對眼的又有幾個,對我來說發生性關系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沒那麼保守八股,只要遇到對的人,火熱的纏綿享受快樂,那也不是什麼壞事。」

  此時,大會再度廣播,發出賽前的提醒,現場的氣氛更加緊張了。

  「好了,不扯那麼多,比賽就要開始,趕快去准備吧。」尹筱柔推了下他的手臂催促道。

  「如果我贏了這場比賽呢?」他看著她問,狡猾的念頭閃過心頭。

  「既然老天這麼眷顧你,那麼很可能是神跡降臨喔。如果能讓我親眼見識到奇跡的發生,那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她笑著回答。

  「比如說?」

  「嗯,讓我想想…」她側著頭想了一會兒,「比如說你缺司機,我可以幫你開車啊。」

  「嗯哼。」他點頭,「還有呢?」

  「如果你的房子需要人打掃,我非常願意效勞。」

  「再來?」他揚起嘴角,覺得這提議聽起來還不壞。

  「既然你是神之子,當然說出來的話都是真理羅,那麼我願意生生世世跟隨在你身邊,為你做牛做馬,就算被欺負也不敢吭一聲。」哈!反正他不可能會贏,怎麼吹牛都無所謂。

  聞言,傑生咧開嘴唇,難得笑得爽朗開懷,那迷人的笑容,燦爛耀眼的讓她不禁看痴了。

  「那好,尹筱柔,記住你現在所說的話。」

  「好、好啊,你一定要給我機會讓我叫你一聲大爺喔。」

  尹筱柔點點頭,看著他自信滿滿的眼神,不知為何心裡忽然有一抹非常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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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騙了!

  尹筱柔身在眾多觀眾席裡,激動的觀看一場精采絕倫的表演,心跳越來越劇烈。

  刺耳的哨音一響,所有選手立刻就定位,比賽隨即展開。

  參賽者集中精神操控腳下的衝浪板,隨著海浪的起伏,使出看家本領,誰都不肯相讓。

  傑生,他根本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

  就像是海中之子,天生適合在水中生活的人,優游自在的徜徉在浪花中,時而跳起來翻轉,時而側身挑戰更高難度的動作,高超的技巧引來所有人的鼓掌喝采。

  「好棒啊!」

  「太完美了!」

  「太強了!」

  此起彼落的歡呼聲響,回蕩在整片金色沙灘,尹筱柔靜靜地站著,看著傑生穿梭在水中的英姿,心裡越來越覺得不安。

  「怎麼辦?好像太低估他的實力了。」她喃喃低語。

  都怪方才她一時興起,胡亂的開空頭支票。

  司機、打掃女佣、做牛做馬,甚至還說一定要叫他一聲大爺……

  天啊!她這不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了。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他絕對是會捧回冠軍獎杯,驕傲地在她面前大肆宣揚,然後命令她兌現方才因衝動而說的玩笑話。

  「誰要為那種愛面子的人做牛做馬,該怎麼辦呢?」尹筱柔苦惱的望向遠方,恰巧對上傑生充滿挑釁的眼神。怎麼樣,尹筱柔,看到了吧?

  不行,一定要先離開這裡,好好。考後再說。

  一個轉身,尹筱柔飛快逃離衝浪比賽的場地。她做事情向來很少逃避,不過這次情況特殊。

  不逃不行!

  人群中,傑生還是可以找到尹筱柔的窈窕身影。當然,她是個搶眼的美麗女子,要找到她並不困難,只是他沒想到她會臨陣脫逃。

  這女人到底擁有幾種不同的性格?熱情、可愛、叛逆、溫柔、大方、膽怯、脫線……他越來越感興趣了。

  你逃不了的,尹筱柔。傑生默默地在心裡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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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黑衣男子走進高級酒吧,找到了上司的身影。

  「老板,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他們之間似乎有曖昧之情。」

  微暗的空間閃爍著昏黃燈光,台上的女歌手用低沉的嗓音,唱出一首首動人性感的爵士樂曲。

  此處為政商名流的聚集之地,采會員制的高級場所,並非一般人能夠隨意進出,極具隱密性。

  「喔,是嗎?看樣子事情變得好辦多了。我還以為一輩子都找不到傑生的弱點,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只要肯耐心等待,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哈哈哈……」

  「既然知道魔幻是他的情人,那麼不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焦至俊抽了口雪茄,吐出煙霧,再緩緩開口。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再厲害的男人碰到愛情,也會有亂了陣腳的時候。如果我把他心愛的女人推向懸崖邊,你說他會不會被逼急了,硬著頭皮答應我開出的條件?」

  此番推論合情合理,卻末得到男衣男子的認同,他小心勸說:「老板,天盟集團可不好惹,我們若是要和他們起正面衝突,後果一定不堪設想,所以,老板是不是應該要三思而後行?」

  「哈!你哪只耳朵聽我說要和天盟集團趄正面衝突了?」焦至俊舉高酒杯,示意酒保為他倒酒。

  「那麼,您的意思是?」

  「我焦至俊還沒蠢到去送死,只是我這聰明的腦袋告訴我,還有不錯的辦法可行。」他故意賣關子。

  「老板,請問到底要怎麼做?」

  「別急,你放心吧,計畫是確定周全了,只需要等待適當的時機來臨。要大家別擔心,趁明天好好休息一下,靜候我的指示吧。」他啜了口烈酒,露出自信的笑容。

  「知道了。」

  「後天就要舉行一年一度的高峰會議,我會提出爆炸性的言論,等著瞧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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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8:26
第七章

  「什麼?你也要住這裡?!」尹筱柔不可議的大喊。

  先前她著趁傑生還在比賽時逃走,本以為可以逃過一劫,但他就是有本事查出她的去向。

  原本只是想找家餐廳坐下來休息。考,點的柳橙汁都還沒喝一半,他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把贏來的獎杯塞到她手中示威,並且霸道的將她帶來到這間他贏得衝浪比賽而得到的別墅。

  「嗯哼!」傑生理所當然的點頭。

  尹筱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雙手環胸,「怪了,你之前不是說過,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好,所以你才不願意把我送到阿翰那裡,怎麼這套標准放在你身上就不一樣了?」

  「未婚夫妻住在一起,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傑生一把扯下她肩上的行李包,丟到客廳裡的沙發上。

  他邁開步伐往廚房走去,打開白色三門大冰箱,發現裡頭空無一物,看來連水都沒得喝了。

  尹筱柔緊跟在他身後,當他毫無預警的停下來,她來不及煞車,額頭就這樣撞上他寬闊的背部。

  「未婚夫妻?傑,你還在作夢嗎?那是昨天演的戲碼,既然戲演完了,男女主角都應該脫離戲中的角色,回復正常生活。」她邊說邊用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額頭。

  「我不會演戲,也從不做如此卑鄙的事情。既然你有膽惹我,這件事情不會那麼輕易結束。」傑生冷冷的宣告。

  「喔!拜托。」

  見她不停揉著額,他忍不住拉下她的手指,「怎麼?還很痛?」

  「當然,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背有多堅硬,我簡直是拿西瓜撞石頭,幸好沒破掉。」

  「你不會小心一點嗎?」他不悅地蹙起眉頭,溫熱的掌心覆在她額上揉著,溫柔的力道和他臉上冷漠的表情完全相反。

  「啊!好舒服喔,」她放松的嘆了口氣,「沒想到你看起來那麼凶狠,竟然也有溫柔的一面。」

  「如果沒有辦法一心二用,那麼一次就只做一件事,在想事情就不要走路,懂嗎?」

  「嘿!你好像我爸爸喔,在我爸沒得怪病前,他都是這樣跟我說的。」

  「可是你有聽進去嗎?」他沒好氣的捏了一把她紅潤的臉頰。

  「如果聽得進去,我的人生就不會有如此多的驚喜。」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比如說我曾經想著電影的情節,走著走著就不小心跌進水溝;講電話時忘記在燙衣服,把衣服燙出個破洞就算了,還差一點釀成火災。」

  「你和我第一次見到感覺差太多了。」

  「什麼意思?」她歪著頭思索,「喔,也難怪,我們第一次是在那樣的情況下見面,當然會產生許多誤會。」

  「當時衝動絞斷的頭發,現在也長了許多。」

  「對啊,那麼你當時被我狠狠敲擊的頸子,現在也應該不會痛了吧?」她俏皮的挖苦他。

  「這筆帳留著以後再跟你算。」

  「真是愛記恨的男人,可怕喔。」她做了個鬼臉,手指往他胸膛一戳,「早知道當時就不救你了。」

  傑生抓下她的手,很自然的將它包覆在掌心,找到車鑰匙後,邁開步伐往大門走去,

  「我們要去哪兒?」她不解地詢問。

  「這棟房子除了基本的家具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們出去添購一些生活必需品。  」

  「又不是要久住,干麼那麼麻煩?」

  「誰說不要久住了?」他拉著她走到車旁。

  「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成為夫妻?」

  「這主意聽起來還不算差。」

  「不行,絕對不行。」她奮力的搖頭。

  「為什麼?」她竟敢拒絕的如此迅速。

  「你不愛我,我也不能愛你,兩個不相愛的人要怎麼生活在一起?不行,我不能讓你過著不幸福的日子。」

  「我愛不愛你那是我的事情,但是後面那句不能愛我,又是什麼意思?」傑生眯起眸子盤問。

  「那個……我有一位愛慕了好久的對像,在我十一歲那年,曾經對天發誓從此只愛他一個,所以……」她還是頭一次跟外人吐露心事,這是她多年來守在心中的秘密,

  「他是誰?」傑生往前跨一步,將她抵在車門邊。

  「我不知道。」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弄儍了。

  「說!到底是誰?」

  「我說了,真的不知道嘛,如果知道他是誰,我早就去找他了,親口表達我對他的崇拜之意。」她情急之下脫口道,「而且就算你知道他是誰又怎麼樣?」

  他眯起眸子,無情的宣示,「如果讓我找到那個人,我會想辦法讓他從這世界上消失。」

  「為什麼?乙她不解地問,對於他強硬的口氣感到非常不舒服。「還有,你憑什麼?」

  「因為我高興。」

  「哈!你高興?你的意思是就憑你個人喜好,就能夠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只要有人無法滿足你的喜好,就會讓你覺得罪不可赦,是這樣嗎?」

  「有何不可?」

  「真是自大、蠻橫、無理取鬧的魔鬼,我無法和這樣的人處在同一個空間。」她不屑地冷哼了聲,一把推開他,連進屋子拿行李都嫌麻煩,立刻想要離開。

  「你去哪兒?」傑生及時攫住她的手腕。

  「你管我,反正只要沒有你存在的地方,哪裡都行。」尹筱柔回頭瞪了他一眼,想要甩開他的箝制,卻怎麼也掙脫不了。「三個月前就清楚你是這樣的人,三個月後再見面,你怎麼可能會突然改變呢?還是一樣討人厭。」

  「我勸你最好閉嘴。」

  「如果嫌我煩,那就放開我的手,我才是最不想留在這裡的人。」

  「你留下來,我走。」

  「不要,這是你贏來的別墅,我才不要留在這裡。」

  「尹筱柔,衝浪比賽前說的話你忘了嗎?」

  做牛做馬……「我……那是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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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熱的正午,高爾夫球場上空無一人,大伙全移到俱樂部裡,享受在冷氣下涼爽的快感。

  「首領,我們看見你昨日去參加衝浪比賽。」電魔啜了一口冰涼的運動飲料,小心翼翼的開口。

  「不准再提衝浪比賽!」傑生靠坐在沙發上,神色緊繃。

  怪醫見狀,立刻想法子轉移話題。

  「對了,首領,上星期探測到的油田到底要不要開挖?消息已經傳出去,有許多集團等著要收購。」

  「我評估過了,那塊油田確實蘊藏量豐富,但是大家都忽略了地形因素,開發工程會很艱巨。」傑生面無表情的開口,「不符合成本的投資,我是絕對碰都不會碰一下。」

  「之前提到的那家快要倒閉的公司,他們的負責人正在等待答復。」電魔順口提醒。

  「哼!別人都不屑的東西不見得一點用處都沒有。」傑生仰頭將瓶中的礦泉水一口飲盡,「他們公司辛苦了五十多年,都沒有半點成果,花盡了所有能夠運用的籌碼,也尋遍了世上最優秀的人才,結果沒有得到半點好處。」

  「所以首領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回絕他們負責人的請求,不提供任何資金,也不接受他提出公司股權讓給我們一半以上的條件。」

  「正好相反。」傑生挑眉冷笑,「回復他需要多少資金盡管開口,我們天盟絕對給予最大的幫助。」

  「這……」怪醫有些遲疑。

  傑生目光冷淡地看向窗外,「當一個人徹底陷入深淵之前,有人願意伸手拉他一把,你們想他會不會從此效忠,死命跟隨那個人?」

  「首領的意思是,他們努力五十多年,在即將回收之際,卻遭許多人離棄,而我們乘機伸出援手,將一切豐碩成果收進口袋,絲毫不費吹灰之力……」電魔不得不佩服的豎起大拇指,「哈!真不愧是我們天盟的首領,天才商人啊!」

  「是啊,我們出去喝一杯,好好慶祝一下。」怪醫提議道。傑生可是商場天才,眼光獨到,生意手段厲害,才能在短時間內將天盟集團推向世界頂端,引爆商場上的奇跡。

  「OK,雖然現在是中午,但我們一通電話,照樣讓酒店營業。」電魔附和道。

  「我沒興趣,你們兩個去吧。」傑生靠在沙發上,疲累的閉上眸子。

  見首領心情不大好,兩人也不敢多說什麼,要離去前,怪醫想到什麼,忽然停下腳步。

  「首領,要我幫你把卡蜜兒叫過來嗎?」她是近來黏在傑生身旁的女伴,乖巧的近似一條濃妝艷抹的哈巴狗。

  「嗯。」他隨口應了聲。

  「知道了,我馬上叫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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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開我,我才不要跟你們回去……」尹筱柔甩開攙扶著她的手,「你們看起來居心不良,很討人厭!」

  「小姐,我們是好心送你回去,你喝醉了。」正好迷迷糊糊的可以讓我吃掉你,美麗的小東西。

  「對啊,你要相信我們,保證一定平安把你送回家。」然後推你到床上,好好的享受一番。

  「不要……放開我,我沒醉,還要去喝……」

  兩名男子表情飢渴到不行,老天眷顧,送來一名性感尤物,惹火的身軀在白色V領棉T的襯托下,更加突顯胸前蜜色的豐滿春光,牛仔迷你短裙剛好遮蓋住渾圓的翹臀,筆直纖細的長腿展現出最美好的線條。

  口水快流出來了!兩名男子眼眸布滿血絲,欲火難耐,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

  「快跟我們走!」兩人的動作開始變得強硬。

  「我不要!」尹筱柔奮力掙脫箝制,踉槍的步伐讓她差一點往前撲倒。「小心我未婚夫會找上你們,他很恐怖的喔,超級霸道又超級可惡……」

  傑生一下車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當著別人的面批評他還是小事,但竟然有人敢動他的女人,這事可不能善了。

  「放開她!」他迅速上前阻止,威嚴的口吻讓那兩名男子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誰?」難道這家伙是想壞了他們的好事?

  尹筱柔聽到熟悉的聲音,困難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那張俊臉,帶著明顯的憤怒及心疼,她揉了揉眼眸,不雅地打了個酒嗝。

  「呵,他就是我說的未婚夫。」她腳步不穩的向前走去,傑生連忙接住她搖晃的身軀。「噓,不要跟別人說喔,他一向唯我獨尊……如果你靠近我,他會讓你們從此消失在這世界上喔……呵呵…」

  「我們沒做什麼,只是看她喝醉想送她回家,既然你是她未婚夫,我們就把她交給你了。」

  「沒錯,先走了。」

  兩人飛快上車離去,覺得這高大的男人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人物,只是站在他旁邊,都能感受到強烈的殺氣,身體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傑生眯起眸子望著車子,記住對方的車牌號碼,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走,我們回家,你喝醉了。」他一把將她攬腰抱起,她沒事喝成這樣做什麼?

  「傑,你的頭發好柔軟,好像棉花糖喔,呵呵……」尹筱柔伸手揉亂他的發絲,覺得過癮極了。

  卡蜜兒原本在一旁觀看,據她跟隨在傑生身邊多年的了解,這名喝得爛醉的女人對他而言很不一樣。

  她著急的上前,想要開口詢問。畢竟他們是一起來到酒吧,她以為可以默默在他身邊陪伴,就算一句話都說不上,對她而言也是種奢求的快樂。

  如此優秀霸道的男人是多少女人遙不可及的渴求,她卡蜜兒何德何能可以偶爾待在他身邊,就算多少人勸她,說這世上無人可以擁有他的真心,她也都無所謂,即便她永遠都是那個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女人,她也心甘情願沒有半點怨言。

  只是,她忽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就從此時此刻起,她即將失去這個不少人覬覦的位置。

  「親愛的,發生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傑生還未開口,胸口就遭受一道不小的力量攻擊。

  「什麼?!親愛的?!傑,你何時允許別人這樣叫你了!」

  「不要動來動去,很危險。」

  「喂!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你再敢叫他親愛的,我就叫傑讓你從這地球上消失。」尹筱柔警告著卡蜜兒。

  「好了,我們回家。」傑生無奈地搖頭,他的話都被這小女人給搶去了。

  「你,你以後不會再來找我了,對吧?」

  「嗯。」傑生點頭,淡漠一笑。

  「要我祝福你們嗎?」卡蜜兒含著眼淚詢問。到最後她都要當他心目中最乖巧的女人。

  唉!世事難預料啊,一個唯我獨尊的大男人絕不可能容許身邊的女人忤逆,她一直順從的扮演好這樣的角色,沒想到最後征服他的卻是那個最不聽話,並且囂張的對他大呼小叫的女人。

  「隨你,自己保重吧。」

  將懷中的女人抱到車後座,安置好後准備起身,左肩冷不防地被尹筱柔狠狠咬上一口。

  「你!」

  「把我一人丟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該懲罰!」她再咬一口。

  「你!」

  「這是我替那女人咬你的,讓女人掉淚該罰。」她咬了第三口。

  「這次又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很想念你……」她說著說著,委屈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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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我肚子好餓,你不帶我出去填飽肚子,也沒有煮早餐,是准備要餓死我這個未婚妻嗎?」

  尹筱柔睡眼惺忪的走下樓梯,頭發凌亂的披散在肩後,反而顯露出另一種佣懶的美感。

  她迷迷糊糊的走向客廳,映入眼簾的畫面讓她不禁滿足一笑。

  高級皮制沙發上坐著一名看來尊貴的男人,優雅的交疊著修長的腿,陽光穿透落地窗灑在他英俊的臉龐,顯得格外英氣逼人。

  「想吃什麼?」將手中的報紙隨意擱在一旁,傑生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隨便都好,反正寄人籬下嘛,只要沒有被毒死就可以偷笑了。」她眯著眼傻笑,但這個回答卻遭來一記白眼。

  「只是開玩笑而已嘛,你這人到底懂不懂什麼是幽默感。」尹筱柔走向前,擠眉弄眼想逗他開心。

  誰都不想開口提有關昨晚發生的事,並且格外珍惜爭吵後恢復平靜的時刻。

  「想吃早餐你也未免太晚醒了吧,現在已經到了吃中餐的時候。」傑生笑著搖頭,抬起下巴示意她看看牆上的時鐘。

  「沒辦法,那張床太舒服了,一躺下去就很難起來,所以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太會選床了。」她辯解道。

  傑生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沒想到一向喜歡清靜的他,竟然對身邊有個人陪伴並不覺得排斥,反而有種難以形容的滿足。

  「對了,傑,手機借我一下,我有事情要聯絡阿翰。」她輕敲了下額頭,「唉!我怎麼老是忘記帶手機。」

  傑生沒多問,將茶幾上的手機遞給她。

  「我記得今天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得和阿翰確認一下,否則他一定急死了。他常說這個時代沒手機的人根本是活化石,想聯絡都沒辦法,但我總覺得身上多帶一樣東西太麻煩了。」

  她熟練的按下一組數字,坐在傑生對面的茶幾上,等待電話接通的同時,還不忘對他扮個鬼臉。

  傑生優閑的靠在沙發上,靜靜地打量她的穿著。她老是喜歡穿得很輕松,就像現在,一件白色小背心剛好遮住肚臍,低腰牛仔短褲露出一雙修長的美腿,這般養眼的鏡頭讓天下男人看了心癢癢,卻讓他十分不滿意,如果在他面前如此還好,出去可就不行了。

  如果說天下的男人都很霸道,那麼他絕對是霸道中的霸道,擁有無法估計預測的強烈占有欲。

  「喂,阿翰,是我。我記得你說過,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聞言,另一頭的方翰和終於松了口氣。

  「對啊,下午要和集團的人見面,談論有關比賽的事情,我一直聯絡不到你,打電話到你家,阿姨說什麼你和未婚夫出去度假,這是什麼奇怪的謊言啊。還有,你現在在哪兒?」

  「我啊,被我親愛的未婚夫綁架到他的別墅,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對我怎樣。」她笑著說,還不忘朝傑生眨了下眼睛。

  「筱柔,別開玩笑。」

  「我那霸道的未婚夫說來恐怖,他還逼迫我要跟他永遠住在這裡,死都不能分開。」

  她開玩笑地說著,一時興起伸長一條腿至他膝蓋推了下。這番調皮的舉動,對傑生而言卻是難以抗拒的挑逗。

  「筱柔,不要再鬧了。」

  「我說真的,不然我叫我的未婚夫跟你說。」她走到傑生身旁,彎下身體將手機遞到他耳邊,但他不開口就是不開口。

  「傑,說話啊。」她只顧著催促,壓根沒注意到因為微彎腰的動作,讓胸前的美景一覽無遺的展現在對方面前,

  傑生扯高嘴角,手臂曲起放在椅背上,修長的食指來回刷過薄薄的嘴唇,好整以暇的欣賞她無意泄漏的春光。

  「抱歉啦,阿翰,我親愛的未婚夫有起床氣,你可能聽不到他好聽的聲音了。」尹筱柔呵呵的笑著,故意說得非常曖昧。

  忽地,她一個不注意,被拉了一把,就這樣跌進傑生溫暖的懷中。

  「啊!」她嚇得尖叫一聲。

  「筱柔,你到底怎麼了?還好嗎?」方翰和在電話那頭擔心的詢問。「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沒事,好得不得了。」她佯裝生氣的扯了下傑生的耳垂,處罰他嚇了自己一跳。

  「確定沒事?」

  「嗯,放心,真的沒事。」她伸出手指纏繞他的發絲,就像在逗弄以前家中養的長毛狗一樣,越弄越覺得有趣。「阿翰,那你來接我,不然我會找不到地點。」

  「我准備一下就過去接你,今天的會議很重要,最好不要遲到。還有,希望你能夠穿著正式一點,我們可不是要去作日光浴。」

  「知道了,遵命。」

  「還有,『未婚夫』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不知她何時多出一位未婚夫?

  「呵,說來話長,我們見面再說。」

  「嗯,我要去哪兒接你?」

  她調皮的用頭頂了下傑生的眉心。「地址我也不太清楚,等一下請我的未婚夫把這裡的地址傳真給你。」

  「好,知道了。」

  「對了,阿翰,記得來的時候幫我買……」話說到一半,手機忽然離開她的掌心,並且被掛斷。

  「傑,我還沒說完。」她不滿的嘟起唇,「人家好久沒有吃雞蛋糕,杜拜這裡只有一家小攤子在賣,那裡很難找,只有阿翰知道。」

  尹筱柔不悅地蹙起眉心,終於將注意力轉至傑生身上,發現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銳利的眸子更加深沉。

  「你已經說太久了,起來到現在都還沒跟我這個未婚夫說聲早安,這樣應該嗎?嗯?」

  他輕撫過她柔軟的發絲,溫柔的力道仿佛有一種魔力,頓時讓尹筱柔覺得渾身起了異樣的酥麻感。

  「早、早安。」

  「我要的不是這種。」他邪惡的笑了。

  「不然是哪種?」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你記住了,像這樣……」

  他俯首,給她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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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一度的企業高峰會議,如期在烈焰飯店盛大舉行。

  世界各地的企業精英,紛紛前來共襄盛舉,因為此會議像征著富貴與權勢,唯有能夠擠進這個團體中的人,才有資格成為金字塔頂端的少數。

  傑生身為會議主席,當會員提出來的議題經討論並經過半數人同意後,便會由他宣告定案。只是他雖然坐在主席位子上,卻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會議進行到尾聲,每年都會被提出來討論的議題都已出現過,也在會員們的點頭同意下定論,大伙開始放松情緒,紛紛享用起面前的高級點心。

  忽地,有人舉起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焦至俊沉默了許久,終於在會議即將結束前,決定舉手發言。

  「主席,我有一個提議,是有關於三天後的賽車競賽。」

  「請說。」傑生啜了口香濃的咖啡。

  「不知道主席是否記得,五年前您曾經提議將當年的賽車競賽改成以生死為賭注的競賽。那年你們天盟贏了,贏得高額獎金,但是其他集團所派出的賽車手,卻難逃死亡一途。」

  傑生挑眉瞥向對方,表情顯得非常不屑。「怎麼?你的意思是不願服輸,因此趁此機會跟我翻五年前的舊帳?」

  「正好相反。」焦至俊站起身,「我對於主席當初的提議非常有興趣,除了以賽車手的生命為賭注比較刺激之外,相對的,投注的金額也更可觀。」

  「喔,看來你對於這次的賽車競賽很有把握?」

  「不敢,只是我對於我們元橫集團今年推派出來的賽車手很有信心。」他環視了現場眾人,「先跟各位透露一下,我們今年找來的賽車手是名女性,還是個美人胚喔。」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感到疲倦的眾人又開始活絡了起來,

  「哈!女賽車手,這還真少見啊。」

  「焦總裁,找個女人來比賽,你是准備還沒參賽,就注定要吃敗仗了,是不是啊?」

  「不過是個美人胚,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見大伙似乎非常感興趣,焦至俊趕緊乘勝追擊,他微笑的看著傑生,眼神不經意泄漏出挑釁的意味。

  「有關我的提議,不知主席您意下如何?」

  傑生轉動桌上的杯子,食指順著杯口繞了一圈,壓根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那是你們的事情,自己決定吧。」他事關不己的回應。

  「您是會議的主席,當然還是要得到您的同意,不是嗎?」焦至俊笑容顯得更加猖狂。

  「隨你,只要其他人不反對。」他淡淡地道,表情冷漠,「既然有人提議,讓大伙表決吧。」

  每年都重復同樣的會議,所討論的話題大都相同,早巳無法讓傑生專注,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抹俏麗的倩彭,大半的思飛到她那裡去了。

  不知道她現在正在做什麼?

  最後,司儀計算投票人數後,將最後顯示在主席面前的銀幕上。

  「主席,請宣布吧。」

  「知道了。」傑生看著銀幕上的投票結果,「贊成有二十五票,反對十七票,因此今年賽車競賽確定以賽車手的性命作為賭注。如果大家沒事的話,那就散會吧。」

  在場所有人起身鼓掌,摩拳擦掌的期待自己的集團能夠贏得比賽,好贏得一筆天文數字獎金。

  傑生三且布完散會,便按捺不住的往門邊走去。通常會議結束後,還會有一場大型宴會,只是他向來沒太大的興趣。

  和往年一樣,他們天盟集團會推派「四奇」的其中一位參加,以表示對大會的尊重。

  傑生跨步往電梯走去,忽地耳邊傳來一道叫喚聲讓他停下腳步。

  「主席,請等一下。」

  「有事嗎?」他轉頭淡漠地間。

  「雖然天盟集團今年不參加比賽,不過我還是想邀請您出席,畢竟是以賽車手的生命做賭注,肯定會非常精采。」焦至俊態度誠懇的邀請。

  「是嗎?」他沒興趣。

  「我有預感,主席一定會來參加的,我們推派的賽車手,真的非常……不一樣喔。」焦至俊笑容有些詭異。

  為了想早點打發對方離去,傑生蹙起眉心,隨口回應些違心之論。「是嗎?我會考慮看看的。」

  「那就太好了,主席能夠親臨現場,那是所有人的榮幸啊。」焦至俊假惺惺地說,目送傑生挺拔的身影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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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4 00:18:53
第八章

  傑生站在別墅大門前,直盯著門前的道路,等了許久就是沒見到熟悉的倩影,他越等越覺得心浮氣躁。

  他很少等人,這還是他頭一回期待某人出現在他面前。

  最氣的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聯絡尹筱柔,他是可以夠透過手下的追查掌握她的行蹤,不過必定會引起眾人的討論。

  首領為了女人淪陷了!他知道他們一定會這樣取笑他。

  「唉。」他微微嘆了口氣。

  他到底是怎麼了?變得如此不像自己。傑生搖頭嘆息,吹拂而來的暖風怎麼也吹不走一身的郁氣。

  當他陷入沉思,一輛車飛快衝來,轟隆隆的引擎聲抓回了他的注意力,就見車子倏地在大門口停下來。

  「嗨,傑,你該不會在等我吧?」

  尹筱柔步出車子,見有人在門口等著,臉上頓時綻放出甜美的笑靨。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讓她心裡洋溢著一股暖意。關上車門後,她飛快的衝到他身邊,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回來了。」她開心的笑道。

  「以後開車慢一點,聽到了嗎?」傑生接住飛奔而來的柔美軀體,急切的告誡她。光想到她一路上飛車回來,心跳就越發劇烈,擔心得要命。

  尹筱柔不滿意的抬起頭抱怨,「你是在懷疑我的開車技術嗎?我可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喔。」

  「記住,下次小心開車,如果再讓我看到一次你開快車,我就把那條路給毀了。」傑生嚴肅的警告,語氣裡沒有半點可以妥協的空間。

  「傑,我發現你可以去申請專利喔。」她悶悶地說著,賭氣的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卻反而被擁得更緊,

  「什麼專利?」

  「霸道第一名啊!」她斜著眼抱怨,紅唇嘟得半天高,「你是我認識的人中最霸道的一位,不,我看是全世界最霸道的男人。」

  「是嗎?我很榮幸得到這份殊榮。」他笑著捏了下她紅潤的臉頰,笑容裡有著過分的寵溺。

  「呵呵……」尹筱柔也被逗笑了。

  這時,方翰和也下了車,但他的腳步不穩。

  雖然他搭尹筱柔開的車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每回都像今天這樣,只差沒有把胃裡的食物全部吐出來。

  「筱柔,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可要加緊練習,我們絕對不能輸,如果輸了後果不堪設想,所以……」他邊說邊走到駕駛座那一側,只是前方的英挺男子讓他頓時清醒。「啊!你、你是……」

  「阿翰,還記得他嗎?」尹筱柔問道。

  「記得,當然記得。」他拍拍胸口,安撫紊亂的心跳,走向前恭敬的打招呼。

  「您,您好。」今晚受到的驚嚇也夠多了。

  「他就是我提到的未婚夫,哈,有趣吧?」

  「啊,原來。」方翰和點頭,心裡還是覺得納悶不已。筱柔是何時跟這號人物搭上的?

  對了!今天被元橫集團請去,臨時通知的驚嚇內容,是不是應該跟他說一聲?不過,筱柔在車上再三警告他不能多嘴,可是事關人命,不能如此輕率。

  嗯,既然他是筱柔的「未婚夫」,當然有這權利知道。

  「呃……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談談。」遲疑了一會兒後,方翰和還是決定提出來。

  「你說。」傑生點頭,大手依然纏繞著她柔軟的發絲不肯放手。

  「那個……」方翰和目光飄向他懷中的尹筱柔,一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隱情。

  「柔柔,你先進屋裡。」傑生輕推了她一把。

  「不要,我也想聽,讓我留在這裡嘛。」她撒嬌的扯著他手臂,壓根忘了還有其他人在場。

  「乖,先進去。」他笑著催促。

  「我好累,走不動了,」尹筱柔干脆耍賴的蹲下身。

  「桌上有你想吃的雞蛋糕,不趕快去吃,冷了就不好吃了。」傑生挑眉道。

  尹筱柔聞言,一雙漂亮的眼眸瞬間發亮。

  「啊!雞蛋糕!」所有的力氣都回來了,她飛快起身衝進屋裡。

  傑生望著那抹嬌俏的背影以飛快的速度衝進屋內,臉部線條不禁變得柔和開來,直到確定她安全進入,這才收回視線。

  「好了,你想跟我談什麼?」他的目光轉到方翰和身上。

  「那個……首先我要先跟您道歉,三個月前的意外讓您受到了驚嚇,還有我當時沒有——」

  傑生雙手插入長褲的口袋內,開口打斷對方的滔滔不絕。「客套的話就免了,直接進入重點吧。」

  「是,抱歉。」方翰和恭敬地點頭,態度非常小心。「那麼我就直說了,是有關筱柔的事,」

  「說。」

  「當初我們和天盟集團無緣簽約後,元橫集團便來找過我們,說可以秘密簽約。雖然我們清楚規定,只要是曾被其中一個集團相中卻沒被選上,也不得再與其他集團簽約,但當時筱柔極需要錢,最後還是簽下了合約。」

  「元橫集團?」傑生皺起眉頭。

  「是,聽說他們向來以超越天盟集團為目標,即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今天下午各集團代表參加高峰會議結束後,我們也被邀請過去,談論有關三日後就要舉行的賽車競賽。」

  「你是說,柔柔要參加?」他怎麼不知道?

  「是的,沒錯。但不知為何,今年的賽車又回到五年前的情況,要以賽車手的性命做賭注。雖然我對筱柔的技術很有信心,但深怕一不小心出錯,那就……」

  「你說以生死為賭注?!」傑生胸口忽地揪緊。對了,這是今天會議討論出來的結果。

  焦至俊那小子在會議中提到他們集團今年推派一名女賽車手,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原來他指的是……

  「我不知道該找誰商量,剛好筱柔在車上提到你,所以才會想說跟你討論。」方翰和看起來十分苦惱。

  「該死!」傑生惱怒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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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參加比賽!」

  聞言,尹筱柔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臭阿翰,嘴巴還真大,我不是叫他不要跟任何人提這件事,沒想到他還是說了,真氣人。」

  原本她一進屋就找到他說的雞蛋糕,香噴噴的熟悉味道讓口腹之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心裡正想著該怎麼感謝他時,他卻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孔進來,一開口就是霸道的限制她的行動。

  「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跟我離開,我們暫時出國避一避。」他這輩子沒做過逃兵,但為了不讓她參加危險的競賽,這個不雅的封號他願意承擔。

  「不要,我才不要當縮頭烏龜。」她拒絕他霸道的提議。「況且根本不關你的事,這是我和元橫集團簽下的約定,你不是早把我踢出去了嗎?至少人家肯定我的能力,才不像你輕易就否定我,原本說好要我成為你們集團的代表參賽者,結果到最後卻不了了之,甚至退出比賽。哼!只因為我的性別,讓你覺得沒有信心嗎?」

  「我會退出比賽不是這個原因。」傑生吼道。

  「那是為了什麼?」

  「不管是為了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反正我絕對不會讓你參加比賽。」

  他總不能說當時因為她亂了心智,總不能說對她一見鐘情,因此一時亂了陣腳,只好盡快抽身,想要杜絕一切和她有關的事情。

  「你要怎麼阻止我去參加比賽?」尹筱柔挑眉反問,雙手環胸,打定主意絕對不妥協。「除非你把我綁起來,或者狠心把我殺了,不然腳長在我身上,要去哪裡都是我的自由。」

  「尹筱柔,你最好聽我的話!」他心急的大吼。

  「哼!你別想控制我,我要不要參加比賽是我的自由,跟你有何關系?」她毫不畏懼的迎向他,態度堅定。「從小到大,只要我決定的事情,任誰都阻止不了我,就算對方是我的未婚夫也一樣。」她嘲諷的揚起嘴角,「更何況你別忘了,我們根本什麼都不是,不是嗎?」

  「隨便你怎麼說,有必要的話,我會終止這場比賽。」傑生冷冷地宣告,「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有絕對的權力。」

  「傑生,你不要逼人太甚!」尹筱柔氣炸了,隨手抓起桌上的杯子一甩,杯裡的水就往他的臉部潑灑過去。

  氣氛瞬間凝結住了,傑生被潑得一頭一臉都是水,她有些錯愕,立即走向前,抽了幾張面紙替他擦去臉上的水滴。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杯子裡有水,我只是情急之下想要拿東西發泄,我……」

  「快點答應我,你不會參加比賽。」抓下她的手,傑生凝視著她的眼眸,想要得到她的保證。

  「其他事情我們還可以討論,但有關賽車的事情,也請你尊重我的決定。」她態度堅決。

  「尹筱柔,你最好聽話,不要逼我把所有賽車場炸掉!」放開她的手,他眯著眸子警告。

  為了阻止她參加危險的競賽,他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得出來。

  「你不要太過分。」她知道他說到做到。

  「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就不要阻止我。」

  沉思了半晌,傑生拿起車鑰匙,「乖乖待在這裡,哪裡都不准去,我出去辦點事情。」

  「我不會留在這裡,你回來後就見不到我了。」尹筱柔氣得倒向沙發,賭氣的開口,「再見,不,是永遠不見。」

  聞言,傑生停下步伐,但並未轉身面對她,只是斬釘截鐵地說著。

  「乖乖待在家裡。如果你跑到別人家被我找到,那家人從此不會好過,你知道我的脾氣。」

  「你!」她氣憤的跳起身。

  「聽話,我出去辦一點事情,很快就回來,」語畢,他開門離去。

  「傑!」到頭來還是她得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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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級飯店的商務套房內,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氛圍。

  「我們首領的意思是,請你取消之前高峰會議所提出來的決議。」鬼火急性子的搶先開口。

  他今天才搭乘飛機來到杜拜,之前去了一趟瑞士處理事情,隨後便趕來和大家會合,有關於事情發生的經過尚未弄清楚,就被電魔拉來一同和首領去找人談判。

  「雖然主席這麼說,但是今天的會議已經通過了,我哪有權力更改。」焦至俊老神在在的砌茶,讓室內彌漫一股淡雅的清香。

  他早料到他們一定會找上門,所以事先做好了萬全准備,悠哉的待在房內不出門,靜候大人物親自蒞臨談判。

  雖然面對天盟集團的人讓他不免有些懼怕,但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賭一次,說什麼也要從中大撈一筆。

  「怎麼會沒有權力,只要臨時開一場會議,你可以提出取消原先的提議,到時我們會想辦法以半數通過。」電魔淡淡地開口。

  焦至俊啜了口茶,搖搖頭說:「我看這樣不大好吧,今天下午我也是先問過主席的意見,並經過眾人投票決議後才得到這個結果,輕易改變決定太草率了,你說不是嗎?」

  傑生冷冷地看著他,表情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扯動的嘴角揚起一道冷然的弧度。

  「你知道違抗我的下場嗎?」

  「當然知道,偉大的天盟集團,這世上有誰敢惹呢?」焦至俊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毫無溫度的語氣讓他不禁抖了一下,「只是主席,你應該清楚我可是什麼壞事情都沒做。」

  「魔幻是我們集團的賽車手,我要你立刻和她解除合約。」傑生直接切入重點。

  「魔幻?說到她,我就覺得驕傲,她可是我們元橫集團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優秀賽車手,我還得靠她替我們贏得這場競賽呢。」

  焦至俊佯裝鎮定,拿起茶杯想要平靜一下心情,但雙手卻顫抖個不停。

  「我們集團最近缺錢,怎麼可能把財神爺往外推,有關這回比賽,我們肯定會漂亮的贏回所有獎金,這點我非常有信心。」

  「哼!是嗎?」傑生冷笑了聲,起身步向窗邊,涼爽的海風吹來,卻軟化不了他冷硬的表情。「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他看穿了對方的目的。

  「我……這個嘛…」焦至俊沒想過會那麼快切入重點,原本事先排練好的過程都不管用,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說!讓我看看你這放肆的家伙,究竟敢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傑生回頭冷眼凝望,寒冷的眼神足以讓熱水瞬間冰凍。

  「這…那個……」

  焦至俊被嚇得手足無措,直到他的手下提醒的推了他一把,他才回過神。

  「其實我也沒什麼太大的要求,天盟集團在阿拉伯有一塊石油蘊藏量豐富的油田,每年都能得到不錯的利潤,我們元橫集團什麼投資的領域都有涉獵,唯獨沒有屬於自己的油田,這還真是讓人感到遺憾。所以我在想……」

  傑生把手插進口袋內一派優閑樣,但是嘴角的笑容卻是那麼的不近人情。

  「哼!沒想到元橫集團的領導人,胃口不算太大嘛。」他譏諷道。

  「事情已到這地步,我豁出去了,反正我已經開出條件,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也沒辦法。魔幻是我們集團簽約的賽車手,白紙黑字清楚的訂下合約,三日後的比賽她能否保住性命,都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喔,是嗎?」傑生寒著一張臉,嘴角揚起陰狠的弧度。

  「你考慮考慮吧。」

  「嗯……」傑生眼神裡的殺氣越來越重。

  「那個……還是說油田我們可以共同享有,每年得到的利益平均分配。」焦至俊被他眼裡的殺氣嚇到,有些亂了陣腳。

  「嗯…」傑生應了一聲,讓他更加心急了。

  「那麼結果是什麼?我們可以現在就簽下台約,有白紙黑字作證,我會比較安心一點。」

  傑生摩挲著下巴新生的胡碴,表情深不可測。「你是元橫集團的總裁焦至俊是吧?」

  「是,怎、怎麼樣?」他的眼神看起來怪嚇人的。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非常有種。」沉默了一下,他又再度開口:「敢在我面前提出要求的,你還是第一位。」

  「所、所以你最後的決定到底是什麼?」他越來越慌了。

  傑生冷笑地宣告他最後的決定:「三日後的比賽照常舉行。只是我勸你要小心,往後元橫集團有可能如你說的非常缺錢……」

  將他一步步逼至牆角後,傑生突地頓住步伐,舉起拳頭往前方揮去,挾著強大的勁道落在對方臉頰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壞了焦至俊和他的幾個手下。

  「或者不只是缺錢而已,你說讓元橫集團從此從商場消失如何?這聽起來很刺激不是嗎?」

  「你…你…」焦至俊嚴重受到驚嚇,開口說話也只能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們走。」收回拳頭,傑生往大門走去。

  「是,」

  收到命令,電魔和鬼火立刻跟上,臨走前不忘回頭再看一眼對方落魄的神情,心裡覺得十分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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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笑話!哪裡冒出來的元橫集團,連聽都沒聽過。該死的小集團,竟然妄想和我們天盟談條件,簡直是找死。」鬼火急性子的忿忿批判。

  「哈!他們肯定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睹賭看,以為能夠對我們構成威脅。阿拉伯的油田?還真敢獅子大開口。」電魔也滿臉不屑。

  「對了,首領,有關賽車的事,你准備如何處理?」電魔提出心中的疑問。

  其實他更想知道的是,那位美麗的魔幻——尹筱柔,到底是從何時抓住了首領的心?畢竟他從未見過首領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出面和人談判,這也肯定了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

  「比賽照常舉行,不過如果所有參賽者都不能到場,那麼比賽還有什麼意義?」傑生冷笑道。

  鬼火不解地搔了搔頭,一臉疑惑。

  「首領的意思是?」他話怎麼老喜歡說到一半。

  「哈,我懂了。」電魔笑著點頭,「這種方式還算不錯。不過,我從來沒想過首領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想偶爾當一次小人,應該不為過吧?」想到解決之道,傑生心裡的大石才放了下來。

  「是啊,哈哈……」

  「喂!到底什麼意思?」鬼火越聽越困惑。

  「唉!說你遲鈍你還不相信,看吧,這麼容易懂的事情,你還要再三的問,真服了你。」電魔搖頭大嘆,伸手搭住同伴的肩膀拍了拍。「我看還是請怪醫幫忙,替你換一顆靈活點的腦袋好了。」

  「那麼事情交給你們去辦,我先回去了。」傑生一邊往跑車走去,一邊開口命令。

  「我們一定會盡快完成首領下達的命令。請首領放心,盡情的大談戀愛,享受美麗人生吧。」

  傑生挑高一眉,回頭看著他們,臉上露出難得優閑卻又迷人的笑容。

  「這個提議聽起來很誘人。」他笑著回應,隨後進入車裡,發動引擎後,車子平穩的駛上馬路揚長而去。

  「嘿,電匱,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們說話的內容真的很難懂,到底再打什麼啞謎。再說,首領到底下了什麼命令,我怎麼沒聽見?」鬼火皺著眉一臉茫然。

  「很簡單,意思就是讓其他賽車手都無法參賽,這就是我們現在要去進行的任務。」

  「喔?這真是有趣極了。」鬼火爽朗的笑開懷,「走吧,我們去把那些人的腿打斷,讓他們無法參賽。」他說完就要往前走,卻被同伴阻止。

  「兄弟,不要什麼事情都用激進的手段,我們偶爾可以換換其他方法,」電魔勸道。

  「比如?」

  「比如讓賽車手們深愛的女人,因為找到更好的情人而提出分手,導致他們傷心到無法出賽。」

  「喔,聽起來不錯。」鬼火一臉興致勃勃,「或者在比賽前突然有人開出更誘人的價格,讓他們不惜和舊東家決裂?」

  「哈哈,不錯嘛,一點就通。」

  「快走吧,有關整人這把戲,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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