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方]囚禁嬌憨的她[全文完]

第十章

　　即使，一想到小員警將會對另一個男人展現獨一無二的幸福笑容，他就恨不得把小員警牢牢鎖在懷裡哪都不讓她去。

　　言歡再次發飆了，「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我只喜歡樓先生，而且，樓先生又沒跟我交往過，憑什麼說你就無法專心愛我！我言歡雖然只是一個小員警，長得也不像樓先生曾經交往過的女人一樣美艷漂亮，但是我也有我的優點啊！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試試的機會呢，既然你以前都沒辦法專心愛上那些優秀女人，與她們截然不同的我，不是有更大的機率贏得你的心嗎？」

　　真是不知恥的一番話啊！直到說完，她才後知後覺地感覺不好意思，但沒有一點後悔；她從來不是扭扭捏捏的女人，在感情上，也沒必要遮遮掩掩。

　　不是有更大的機率贏得你的心嗎？

　　樓客馭驚疑地發現，麻木多年的心，竟然被這麼一句話給說得蠢蠢欲動。

　　確實，他以前從未遇見過像小員警這樣活力四射的女人，也只有小員警，能夠牽動他的情緒；或許，小員警，真的是他的真命天女……

　　「不要急著拒絕我，至少給我一個機會追求你好嗎？」

　　這樣委曲求全的口氣……樓客馭閉了閉眼睛，慢慢說：「但我無法保證一定會愛上你，或者說專心地愛你？」

　　「你答應了？」言歡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樓客馭嘴角抽了抽，「小姐，請你先搞清重點，我的意思是……」

　　「不要說，我都知道。」

　　一定要提這麼傷感情的事情嗎？

　　言歡悶悶地回了一句，聲音轉而又歡悅起來：「你給了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樓先生。」

　　彷佛被小員警那愉快歡樂的心情感染，皺著的眉頭不知不覺地松開了，黑眸裡漸漸地漫出一絲笑意。

　　「我很期待哦，但我必須要提醒你，我可是一個很不好伺候的男人。」

　　「我的戰鬥力也是屬於頂級的，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樓先生可嚇不退我！」言歡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樓客馭微笑了，唇角彎彎，笑容壞壞，卻又純真得像個孩子，「戰鬥力頂級的書小姐，請問你什麼時候下班？」

　　言歡說了個時間。

　　樓客馭笑得更歡，「樓先生恰好肚子餓了，希望書小姐能夠在一小時內趕到樓氏大廈，和樓先生共進晚餐，這可是第一次約會哦。」

　　掛了言歡的電話，他立即打內線到櫃台，「以後如果言小姐來找我，就直接讓她上來，不需要再通報了。」

　　櫃台今天才剛見過那個言小姐，與雜志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女警有點不同，但卻神奇地獲得了樓少的關懷。

　　「好。」

　　第一次約會哦！言歡晈著嘴唇笑得傻裡傻氣，可千萬不能遲到呢！

　　一個小時之內，按照標准的換班時間，從警局趕過去時間是非常充裕的，但怕什麼來什麼，掛了電話沒多久，他們接到了一個關於電動車丟失的電話。

　　待處理好這個事件，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

　　言歡急得都難過起來了，第一次約會，難道就要這樣無疾而終嗎？

　　羅丹泉看到她頻頻看表的焦急樣子，體貼地說：「反正摩托車也騎了回來，也早過了下班時間，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去報備一聲就行了。」

　　言歡欣喜若狂，「謝謝，前輩真是一個好人……」卻沒給羅丹泉太多陶醉的時間，小身子一扭，迅速地朝反方向衝了出去。

　　這歡天喜地的架勢，不會是跑去約會吧？

　　羅丹泉驚恐了，那他這樣的行為豈不是助了情敵一臂之力？他越發憂郁而糾結了。

　　「你本來就沒什麼機會，這會兒你還自作聰明地把最後那萬分之零點零一，好像太陽撞地球的機率都給生生掐斷了，真是有才啊！」

　　背後那幸災樂禍的清越女嗓音他不用轉頭也知道是誰。

　　他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一個眼神也不給那個只會對他冷嘲熱諷、雪上加霜的女人，大步流星地從她身邊走過。

　　「喂，你不會生氣了吧，這麼小氣是不是男人啊！」第一次看到這個與人為善、俗稱爛好人的前輩扭頭不理人的樣子，陳和莫名地有些心虛，色厲內荏地叫道。

　　羅丹泉頭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還真生氣了呢！

　　陳和下意識地舉步要追上去，剛邁出腳步卻又硬生生地被理智阻了下來；切，上去解釋什麼，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受他的臉色？她只不過說了實話，話說忠言逆耳，就算稍稍難聽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她也高傲地一扭頭，往反方向走了，下班回家才是正道！

　　樓客馭早過了懵懂的年紀，年近三十的他，雖然因為幾乎找不到一個毛孔的漂亮肌膚，經常被誤認為二十出頭，但卻再也不會像那個年紀的小伙子一樣對愛情充滿激/情，他自認為自己已經理智得幾乎刀槍不入。

　　然而，在掛斷電話後，他的理智好像已經被小員警一腳踹到了九霄雲外，遲遲無法歸位；於是，失去理智這個刀槍不入的盔甲，他變得越來越奇怪。

　　別說像往常一樣見分拆秒地利用這段時間處理工作，甚至連心跳都無法維持在一個穩定的頻率，眼睛也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等到他有所意識時，總是眼巴巴地望著牆上的掛鐘：最後，在約定時間到達，而小員警尚無蹤影後，連雙腿也背叛了他，自動自發地來到了樓下。

　　剛要走出電梯，眼前一花，某個不知名的東西帶著巨大的衝力把他重新撞回到了電梯裡，然後，「砰」的一聲，兩人同時摔倒在地。

　　「言歡？」

　　【第五章】

　　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嘴巴和嘴巴卻沒有戲劇性地撞到一處，言歡望著面前擁有最完美線條的粉紅色嘴唇，失望地嘆了口氣。

　　誘惑總是雙面的，措手不及被撞翻到地的樓客馭望著小員警黑曜石般璀璨的大眼和粉嫩嫩貼微張似乎引人采擷的紅唇，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已經起了欲念；又被小員警顯而易見的失落一激，簡直火上澆油，一股熱氣從小腹直衝而上。

　　樓客馭連忙雙手往後一撐，又再用一只手攬著言歡的腰跳了起來，待兩人站穩後，又慌不迭地松開手，扭過身子遮住某種難以自制的生理變化。

　　言歡卻會錯了意，有點受傷地咕噥：「我身上又沒什麼病菌，需要這樣嗎？」

　　樓客馭背對著言歡沒有聽見，深吸了一口氣，摒除雜念，待微微撐起的褲子恢復原狀後才板起一張臉面對言歡，「你跑這麼急做什麼？」

　　「我怕遲到嘛。」

　　樓客馭看了看手表，「你至少遲到四分鐘了。」

　　平時很有時間觀念的言歡當然不會埋怨某人太過斤斤計較，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錯了，但免不了幾分委屈，「對不起啦，下班前出了警務，遲了下班時間，但之後我真的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居然還是趕不上。」

　　「警務？」樓客馭皺著眉頭問，他竟然忽略了這個突發因素。

　　「嗯！」言歡連連點頭，好怕他生氣。

　　其實他是真生氣了，只不過是生自己的氣，擺什麼架勢？還給定時限！這對一個員警來說，不是太強人所難了嘛！

　　樓客馭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以為手機是擺設啊，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就給我電話，我還不至於無法諒解；還有，不准在馬路上像在這裡這樣慌慌張張、橫衝直撞的，車子又不長眼睛，出了事怎麼辦？」

　　「我沒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剛解釋了一句，就看見某人狠狠地瞪了過來，氣勢驚人，言歡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聲音，弱弱地補充道：「我是坐公車來的。」

　　而且下車就在這邊，也不需要過馬路……當然最後一句話言歡沒有說出口，因為樓客馭的臉色越發難看了，她識時務地吞下了這些字眼。

　　「坐公車也需要注意。」上次小員警飛車攔車在他腦海裡留下的印像太過深刻，以至於他有些反應過大了，但聽到小員警的交通工具是公車，一顆心總算又放回了胸腔裡，「我一個大活人，又不會跑，況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放寬了心慢慢來，我說了給你機會追，就不會反盯悔！」

第十一章

　　到了這，言歡也明白了他真正生氣的原由，那一點點的委屈也煙消雲散了，態度良好地再次認了個錯，還誠懇地向樓少表達了謝意。

　　輪到樓客馭不好意思了，他清咳一聲，轉開了眼，這才發現電梯門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關上了，因為他們沒有按數字鍵，又恰逢大家都下了班，所以這部電梯沒人使用，他們就一直困在妒這裡，倒也省去了被保全人員欣賞的麻煩。

　　「先出去吧。」他按下打開電梯的按鈕，言歡緊隨其後。

　　樓客馭訂的餐廳離這兒稍微有點距離，言歡在外面等了一會，見到他從停車場把車子開了過來，速度緩慢地在她面前停下。

　　「需要紳士的服務嗎？」樓客馭落下車窗，笑著問。

　　「當然需要啊。」言歡眉開眼笑。

　　「呃，那你就再加把勁追上我吧，現在可是你在追我呢，我只對我追求的女人紳士，抱歉羅。」樓客馭笑咪咪地朝她眨眨眼，「這次就請書小姐乖乖自己進來吧。」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挑釁啊！言歡鼓著腮幫子自己打開了一邊的車門，鑽進去關上門後盯著樓客馭賭咒般發誓：「我就算使出吃奶的勁，也一定會讓你喜歡上我的！」

　　「這樣的自信，我很喜歡。」樓客馭輕輕笑了聲，動手發動了引擎，車子平穩地滑了出去。他說了喜歡，說了喜歡！言歡只覺得大腦開始有些發昏，只曉得傻乎乎地看著樓客馭笑。

　　這種恍惚狀態一直到被樓客馭拉進了一家餐廳，服務生過來詢問點些什麼的時候，才有所改善，原因是樓客馭接下去的回答：他竟然點了與她的便當一模一樣的菜色，另又加了幾道菜後轉頭問她的意見。

　　言歡想這些這麼多兩個人吃綽綽有余了，就搖了搖頭。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們在窗邊的一個桌子邊坐下。

　　「請稍等，菜馬上送上。」服務生一邊說著，一邊幫忙給兩人面前的茶杯上倒滿了餐廳附送的大麥茶之後，才離去。

　　「你，為什麼叫了相同的菜色？」

　　「我嘗了你做的，還不錯。」樓客馭勾著唇角答非所問。

　　言歡沒有因被誇獎衝昏頭腦，還待問，男人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說：「這家的大麥茶味道很好，你嘗嘗看？」

　　言歡嘗了一下，有點可可粉的味道，而且很清冽，發表完感慨，她念著那件事打算再次追根究底；故意和她作對的樓少卻再次扯開了話題，這麼三番兩次的，拖了不少時間，連菜肴都開始一盤接著一盤地端了上來。

　　「先吃吧。」樓客馭動了筷子，一副全身心撲在「民生大計」上，不打算再說話的模樣。

　　言歡便也舉了筷子，這些菜不僅精致，味道也是極佳，她漸漸停不下筷子了，待桌上空空如也時，她才滿足地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

　　「人間美味？」對面秉持「食不言」優良傳統的男人終於開口了。

　　言歡把頭點得像篩糠一樣，「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食物！」

　　「這家的老板聽說是御廚的後代，在本市可是一絕，連我都要提前訂位。」

　　之前言歡都沒注意到，這會兒一看，才發現面積可觀的店面裡都坐滿了人，而這些人大多是一看打扮就蠻有身分或者財力的人物。

　　「感謝樓先生啊，要不是樓先生我都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言歡狗腿。

　　樓客馭挑了挑眉，勾了一抹笑看她，「不用謝我。」

　　「一定要……」

　　「真不用，我請你來不過是想讓你吃吃地道的東西，這樣才能做出真正地道的東西來；雖然你的廚藝還不錯，但離抓住我的胃，只怕還有一段距離。」

　　這相對地也回答了剛才那個懸而不決的問題。

　　言歡舔了舔嘴唇回憶那美味之極的味道，本末倒置地問：「你怎麼發現我想抓住你的胃，你會算哦？」害她有點不好意思呢！

　　便當都送上門了，怎麼可能還不明白女人打什麼主意，女人來來去去也就這些溫情攻勢！

　　樓客馭不以為然，都懶得配合一下她的敬佩口氣，自顧自地說：「我想吃雞米燴腰丁和糖醋瓦塊魚，你什麼時候覺得能抓住我的胃，就什麼時候通知我一聲吧，在那之前，我會每天帶你來這裡偷師的。」

　　「這樣我不是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食物了，太好了！」

　　小員警的理解方式果然與眾不同啊，樓客馭瞥了眼興高采烈的言歡一眼，眉眼不自覺地溫柔了下來，「走，我送你回去，明天這裡見。」

　　言歡真的算得上是一個有廚藝天分的人了，但在短時間內當然無法達到大師級的水准，好在她心態好，又知足，每天能和樓少共進晚餐就夠她樂淘淘的了；當然，有時候夜深人靜，她還是忍不住會想，什麼時候能才能更進一步呢。

　　別說追人，這麼喜歡一個人對她來說也是破天荒頭一回！缺乏經驗的她實在有些束手無策了，難道真的要耗上個一年半載，磨練好廚藝才能再邁出一小步？

　　於是，最近每當一閑下來，她就看那些韓劇日劇，看看有什麼能夠借監的情節。

　　天公作美，她剛看到一個男主為女主送傘，女主感動投懷送抱的情節，天忽然就黑了起來，看樣子會有一場大暴雨。

　　言歡高高興興地關了電視機，順便把插頭都斷開了；關好窗戶，趁著還沒下雨，義無反顧地坐上公車准備趕去離樓氏比較近的一幢大樓。

　　房東先生恰好也在車上，他是一個忠厚的男人，很喜歡像言歡這樣充滿活力又善良的女孩子，「小歡，你怎麼傘都不帶一把，這天鐵定是要下大雨了，喏，我跟朋友約好了，他會開車來接我，有傘沒傘都一樣，你把我的傘先拿著，說不定你下車就是大雨，想找家便利店買傘都要淋成個落湯雞。」

　　言歡羞愧地連連推卻：「不用、不用，我包包裡有傘。」

　　房東先生懷疑地望了望那只小到不可能裝下一把傘的包包，卻沒有再說什麼，做好事也不能勉強別人。

　　言歡跟他又說了聲謝謝，才到後面找了個位置坐下。

　　言歡拍拍腦門，剛才她真的要羞傀而死了，分明是打著鬼主意的壞人，卻照樣有房東先生這麼好的人主動伸出援助之手，想想真是幸福！

　　當然，如果能和樓先生更進一步她會更幸福的，言歡掏出手機，一直望著手機上那串她能夠倒背如流的號碼，車子沒開多久，黑鴉鴉積在空中的烏雲終於變成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砸了下來。

　　而好心的房東先生已經在下雨之前下車被朋友接走了，言歡也沒有了「如果房東先生在她之後下車，而天又已經下雨，她哪裡去找把傘撐著」的擔憂。

　　在目的地的前兩站，言歡終於按撩不住，給樓先生發了個簡訊。

　　樓先生，我忘記帶傘了，能不能麻煩你給我送一把傘過來啊？

　　過了一會，手機震動，言歡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

　　啊，可我也沒帶傘啊。後面還附送了一個無奈的小人兒表情。

　　言歡剛要回簡訊，公車已經到站，只能先把手機收起來，悶悶地往下走；雨越下越大，有傾盆之勢，雖然車站與大樓不遠，言歡雙腿跑得跟風火輪也有得一拼，到了避雨處也差不多濕透了；明明是七月的天氣，濕透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就透出了一股涼氣。

　　如果樓先生沒有帶傘，是不是也要全身淋得這樣濕漉漉啊。

　　言歡一想到這裡，連忙掏出手機想發個簡訊跟樓客馭說她馬上把傘送過去，但摸出來一看才發現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算了，直接送過去得了，山不來就我，我就山。

　　言歡重整了旗鼓，而且想到能為樓客馭真正做點事情了，興奮地連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都忽略掉了。

　　樓客馭再次翻出手機，上面沒有一個未讀簡訊。

　　窗外的雨聲像炸彈一樣轟隆隆地在他耳朵裡炸響，令他焦躁地坐立難安，他忍不住埋怨自己為什麼要開玩笑呢？

　　雖然之後沒過兩分鐘他就發了個簡訊回覆。

　　我沒傘，但我可以向同事借把傘，開車送你，你現在在哪裡？

　　過去，卻遲遲得不得回覆。

　　小員警絕對不是氣量狹窄的女人，應該不至於生氣到不理人的地步！他跟助理要了一把傘，一邊趕路、一邊撥了小員警的手機，竟發現自動關機了。

第十二章

　　這時候他站在茫茫雨幕前，雖然不知小員警身在何方，但再也無法安心在室內待下去了，要不就開著車轉轉，興許就碰上她了呢。正要出門，一道清亮的嗓音劃破緊鑼密鼓的雨聲，傳進了他的耳裡。

　　「樓先生，等等……」

　　循聲望去，只見左邊的雨幕裡迅速地奔出一個年輕的女人，手上撐了一把傘，但身上俱已濕透，活像剛從水裡打撈起來似的；她跑得卻極快，在他愣神的當下就衝到了他旁邊，滴滴答答的水從她身上落下來，頓時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小水灘，而且有越來越變大的趨勢。

　　「你在搞什麼？」看到她一副狼狽的樣子，他沒來由地一陣心火突起，語氣不善地開口。

　　「啊？」言歡愣了一下，愣愣地說：「你不是說沒傘，所以我馬上給你送過來了啊，待會兒就不怕淋濕了啊！」幸好她當機立斷，打了主意就跑到地下大樓買了兩把傘趕了過來，正巧趕在他出門之前。

　　「你不是剛好要出門，帶著傘就行了。」言歡興奮地正要把傘塞到樓客馭手裡，卻不巧看見了他手裡的一把黑傘，「這……」

　　「跟同事借的。」莫名其妙的火在女人幾句話之下就莫名其妙地熄滅了，轉而是一種更為復雜幽深的戚情在心底醞釀。

　　真是一個笨蛋！

　　「要出門哦，你用我這把傘啦，不准用那把，你同事自己也要用的啦。」言歡腦子轉得很快，硬是把新傘塞到了他空余的另一只手裡。

　　「你看，這可是情侶傘哦，相同的款型，不過你的是藍色我是青……呵嚏！」

　　樓客馭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裡走。

　　「樓先生你不是要出門？我也該去局裡報到了，你先放開我……」

　　「閉嘴，都感冒了還敢上班！」何況他出門還不是為了找她，笨蛋！

　　樓客馭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登時令言歡縮了縮身子，嘴上卻不肯放松，試圖曉之以理：

　　「我真的要趕去報到啦，今天這樣的天氣，一定有很多市民需要幫助，何況我從小到大除了胃病很少生其他病的，多喝點熱水就沒事了。」

　　樓客馭理也不理她，拉著她的手逕自往前走，這次他留了心思，那力道雖然不容抗拒，也不至於傷到她。

　　言歡也貪戀他手心的溫度，舍不得真的掙扎，想著反正離換班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再閃人也來得及。

　　趣吖樓客馭把她推進了總裁專用的浴室裡，丟下一句話就走出去「啪」地甩上了門，「至少把全身皮膚泡紅了才准出來，不然你以後都別來見我了。」

　　言歡本來就凍得夠嗆，默認溫度的熱水灑在脫了濕衣服的皮膚上，舒服得幾乎想要嘆息；可她想著樓少的奇怪要求，就把水溫稍稍挑高了一點，這樣雖然略顯燙，但沒一會兒，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只煮熟的蝦子，又紅又熱。

　　溫靜不在，樓客馭擔心其他人做好不事，索性自己去買小員警的換洗衣物，好在不遠處就是一座商廈，不會花太長的時間。

　　他一進門，某人已經裹著浴巾乖乖地坐在床邊上了，被水氣蒸得濕漉漉的大眼巴巴地瞅著他，好像想要站起來，卻又怕松松垮垮的浴巾背叛她，只能一動不動地坐著，委屈得不得了。

　　吹得半干的烏黑長發用毛巾包起，裸露在外的皮膚倒真的被泡紅了，粉粉嫩嫩，那種無形中散發水氣的誘惑令他的喉結一動，幾乎是慌張地轉開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的尺寸，就全都買了，你挑著合適的穿，雖然我也買了外套，不過我建議你先穿上睡衣，好好地休息一下，床頭有感冒藥和水……」

　　樓客馭碎碎念到一半，就被小員警幸福的聲音打斷：「樓先生真關心我，感冒藥我已經吃過了，剛才又洗了個熱水澡去了寒氣，已經活蹦亂跳沒事了。」

　　還敢反駁！樓客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望著言歡蔫下來的小臉，不知怎麼就於心不忍起來，不知不覺地放柔了嗓音：「乖，好好休息，下午的班打個電話請假吧，如果你能在我下班之前都在好好休息，養足精神的話，今天晚上我就去你家，請你做雞米燴腰丁和糖醋瓦塊魚給我吃，怎麼樣？」

　　真是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誘惑啊！

　　言歡從他手裡接過袋子，灰溜溜地去了浴室，出來時果然穿了睡衣。

　　樓客馭心滿意足地又囑咐說：「上床休息之前記得先把頭發吹乾，不然會頭痛的。」遇上這個令人操心的小員警，他越來越向嘮叨男靠近了；言歡乖得跟什麼似的，一個勁地點頭，聞言就解開毛巾，抓過吹風機開始吹頭發。

　　嫩嫩得彷佛能掐出水一樣的肌膚襯著一頭又黑又亮的長發，那在吹風機風下悠悠飄蕩的發皰絲似乎在撓他的心尖，又癢又麻：樓客馭吞了吞口水，出了聲才發現聲音暗啞，像是辛苦地壓抑了某種渴望，「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了，有事就打我電話。」

　　不敢再待下去，這個待在他房間裡的女人，穿著他買的衣服，毫無防備又無限可口甜美的樣子幾乎令他無法把持，只能在理智決堤前，逃離現場再說。

　　下午樓客馭跟新加坡的大客戶談妥合作方向，接下來本來還要趕一個美國客戶的約，但看著還有點空余時間，而與美國客戶約定的地方也要路過樓氏，就忍不住想回去看看小員警。

　　他一進總裁辦公室，新來的葛秘書彷佛受了驚似的跳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樓總，你怎麼、怎麼回來了啊？」

　　「聽你的意思，我還不能回來了。」樓客馭沒好氣地說：「你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就行，只要不偷懶，我又不能對你做什麼，干什麼這麼害怕！」

　　扔了這麼一句話，他就往休息室走去，那個新來的秘書一改剛才唯唯諾諾的小媳婦樣，迅速地趕在他進休息室前說道：「樓總，財務總監剛才說要給你一份報表，我這就去拿上來。」

　　樓客馭揮揮手打發了她，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妮子竟然掄起兩條腿就跑，好像後面有老虎在追！

　　他無可奈何地摸了摸鼻子，誠心的說，他自認為都是一個講道理講情分的好老板，怎麼在她眼裡，活像是一只會吃人的老虎？

　　他向來不是那種在這種事情上斤斤計較的老板啊……笑了笑就推開了休息室的門，小員警倒還算安分，正聽話地在床上窩著，被子高高地隆起，連小腦袋都藏進薄被裡去了。

　　「這麼睡覺也不怕呼吸不暢！」樓客馭無奈地伸手，想讓被子下的小腦袋露出來，怎麼揭下了十多公分還是枕頭，隱隱地覺出不對來。

　　果決地把被子一掀，裡面分明是疊在一處的枕頭、被單，哪有小員警的影子！

　　好你個言歡！

　　樓客馭怒極反笑，撥了個內線下去，「告訴葛秘書，不用拿報表了，讓她直接上來。」

　　大雨天氣，警務電話特別多，哪的雨棚塌了，誰家的孩子走丟了，又或者某某人摔斷了腿要緊急就醫。

　　言歡和羅丹泉忙得跟陀螺似的，雨衣簡直成了第二層衣服，穿上就沒有工夫脫下來，騎著小摩托車風裡來、雨裡去，也沒什麼時間想所謂的「金蟬脫殼」會不會被樓少發現。

　　等她下了班趕到樓氏時，那遲到的惴惴不安才重新回到了她身上。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這是樓少買來的衣服，她小心護著，後來也換了警服出門巡邏出警，基本上沒沾著一滴水。

　　猶豫了一會還是不敢貿然衝進去，她給小秘書打了個電話，手機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只是，接電話的那個人……

　　「直接進來吧，你在外邊走來走去半晌，也不嫌累得慌。」語氣平淡得沒有波瀾，卻莫名地令言歡生出一陣恐慌。

　　她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小秘書諾諾地站在樓客馭背後，樓客馭握著小秘書的手機，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把玩了一會手機就把它丟給了小秘書，「你回去吧。」

　　「不要開除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書小姐，你別給我什麼武功秘笈了，我不要了，我只要這份工作，我……」

　　小秘書哭得梨花帶雨，小員警明知自身難保，也不忍拖她下水，一力承擔，「是我感脅她幫我金蟬脫殼的，不關她的事，樓先生千萬不要開除她！」

第十三章

　　樓客馭終於抬起了臉，那張臉上竟掛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喂，你們急什麼，我有說要開除嗎？」

　　言歡怔怔地，「你不是讓她回去？」

　　「都下班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樓客馭走近她，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沒什麼溫度就松了一口氣，回頭見小秘書還杵在那兒，喝道：「這麼不知情識趣的，再不走我真要開除你了哦。」

　　葛秘書如夢初醒，連忙抓了手機就跑，瞬間溜了個沒影兒。

　　「算她識相！」樓客馭哼了聲，抓著她的手往外走。

　　「樓少，我們、我們去哪？」言歡一頭霧水。

　　「不是說去你家，吃你做的雞米燴腰丁和糖醋瓦塊魚，怎麼？准備反悔？」眼前男人眉眼彎彎，唇角露著一絲壞笑，正笑嘻嘻地望著他的小員警。

　　【第六章】

　　坐在名貴的車子上去超市買了做菜的材料回到家裡，言歡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樓少不是說要她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他才陪她回家，怎麼……

　　「笨蛋，果然是笨蛋。」樓客馭簡直瞪人瞪上了癮。

　　「啥，我說出聲了哦？」言歡傻兮兮地問，

　　樓客馭忍不住嘆了口氣，「我真拿你這個笨蛋沒辦法，不過身體是你的，工作也是你的，你自己能夠協調過來就行，哪有我置喙的余地！」

　　言歡急了，「我真的不能翹班，但是我這麼喜歡你，當然希望你……」

　　「所以就想了這種損招來騙我？」樓客馭磨了磨牙齒，見到小員警一副怕他生氣的焦急樣，一個哪裡能發得出火來，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我大概也知道你的心思，所以你跑了出來也沒把你叫回來，剛才在辦公室也算嚇了一跳，這個就一筆勾銷，現在馬上開門，杵在門口很丟臉吶！」

　　「好！」小員警的臉比六月的天變得還快，轉眼就笑咪咪地打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樓客馭望著這小小屋子裡那小小的身影，不由地懊惱自己真遇上了個煞星，打不得、罵不得甚至舍不得她露出一絲委屈的表情。

　　營口歡在廚房裡忙活得不亦樂乎，樓客馭就慢慢地打量這間房子，房子不大，一室一廳，家俱也簡樸，但因為主人的用心經營，看上去一塵不染，非常舒適干淨。

　　屋子小，很快他就沒東西可看來打發時間了，索性擠進廚房看小員警做菜，她是學過功夫的，無論切菜或者炒菜，都有一種充滿力與美的協調厭。

　　但廚房裡也熱，本來就是七月的天氣，雖然因為下了一場大雨而清涼了許多，但在這一寸之地，禁不得煎烹油炸，一股熱浪迎面撲來。

　　樓客馭皺了皺眉，卻沒有離開，反而幫忙遞遞油鹽醬醋什麼。言歡看了他一眼，「樓先生居然分得清楚鹽和糖呢！」

　　被她那不可思議的口氣一激，樓客馭一口氣憋住，伸出手捏捏了嫩嫩的小臉頰，「你別小看我，我在國外留學時吃不慣漢堡，也經常在自家開伙。」一邊說，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那口憋在喉嚨的氣總算伴著那軟嫩的美好觸戚消去了。

　　言歡很高興自己被吃豆腐，以為這只是男人一個無意識的動作，怕他意識到收回，故意仰著小臉貼近他的掌心，任他對自己搓圓捏扁。

　　樓客馭只看到小員警半眯著大眼睛，像一只向主人請求愛撫的哈士奇，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一張粉嫩的紅唇在他面前晃來蕩去，誘人犯罪。

　　該死的！

　　樓客馭忍不住無聲地爆了粗口，跟這個小員警在一起，他簡直比青春期的時候還要衝動，隨時隨地都能發情。

　　「你好好做菜，我不打擾你了，先出去了。」撤回手，故意不看那烏溜溜的大眼裡顯而易見的失落，樓客馭迅速離開這是非之地。

　　「怎麼樣，好吃嗎？」言歡幾乎屏著呼吸問樓客馭。

　　除了兩道被指點的菜色，她還做了一道冬瓜排骨湯，金黃土豆片。

　　樓客馭一道道地品過去，一張俊臉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越發讓言歡忐忑不安，大眼巴巴地望著他，眨都不敢眨一下，只怕驚動了他。

　　直到品完了四個小菜，樓客馭才勾起唇角，悠悠地說：「比上次進步許多了，不過，和那家餐廳的水准還有一定距離。」

　　言歡有些垂頭喪氣，輕輕地「哦」了一聲，樓客馭給她碗裡挾了塊雞肉，笑咪咪地說：「別心急，你也算有天分了哦，這麼幾天就學了個有模有樣。」

　　言歡一口吞了雞肉，大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好像她嘴裡咀嚼的是他才對；樓客馭摸了摸鼻子，怎麼他難得好聲好氣地勸她一回，就收了個反效果回來？

　　待咽下雞肉，小員警猛地撲了過來，就差和他抱個滿懷……哦，好吧，他承認，他還是有點小期待的，但小員警只是跟他眼對眼，並不再靠近。

　　她說：「我會好好學習做菜，但是樓先生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在我做出美食之前，就收回讓我追你的權利！」

　　心微微一動，那近距離的眼睛澄澈若天山上的清雪，卻又折射著太陽的光輝，美到驚心動魄的地步，這樣可愛的小員警呵……

　　「聽你的意思，只要你能趕上大師的手藝，我就可以收回了？」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如此惡劣，為了貪看小員警為自己焦急的樣子而故意逗她。

　　「不行、不行，在我追上樓先生之前，樓先生都不准說不能讓我追你這樣的話！」小員警不知他打的壞主意，一聽急得差點要哭出來。

　　干嘛要這麼在乎他，他何德何能！

　　樓客馭只覺一顆心又酸又麻，卻偏偏又覺得甜蜜，正糾結間，情緒波動極大的小員警竟然身子一晃，直直地朝他撞了下來。

　　三十九度。

　　樓客馭替她量了溫度，又拿了一塊冰毛巾輕輕地放在她的額頭，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自始至終都板著一張臉。

　　小員警虛弱地躺在床上，滿臉通紅地解釋：「我的體質很好，一般不會生病的，之前又吃了藥，我真的以為不會有事。」

　　她的體質當然不錯，受了寒不僅不好好休息，還繼續在大雨裡跑來跑去，還真當自己的身體是鐵打的啊！

　　直到現在才發熱真算她好運，要是在路上出警務突然眼前發黑可怎麼辦！

　　只要一想到這樣的畫面，他就止不住心悸。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不想去醫院的，因為我家裡恰好有退燒藥，相信我，我只要吃一顆明天早上就能活蹦亂跳的了。」

　　可是他現在看著她虛弱的樣子就一顆心就難過得不得了。

　　「對不起，樓先生，你不要生氣！要不你去吃飯，你慢慢吃，我馬上睡一個覺，可能我醒過來就好了呢！」

　　真是要被她氣瘋了。

　　「你當我是什麼人，你都這樣了，我怎麼可能還吃得下去！」樓客馭給她掖好被角，沉聲道：「好好休息，如果明天再不好……」

　　他頓了一下，本來下意識地想說「如果再不好就不用來見我了」，但想了想還是改成了，「我就把你打包送到醫院去。」

　　言歡傻裡傻氣地笑了，有樓先生這麼感脅人的嗎？

　　知道樓客馭沒有生氣，神經一松，腦袋越發暈暈沉沉起來，沒一會，在藥的作用下，她就陷入了深眠中。

　　這可真是樓客馭第一次這麼照顧一個人，他坐在她床邊，小心翼翼地撫平她因難受而緊蹙的眉頭，不厭其煩地為她換冰毛巾。

　　心裡頭不僅沒有感覺絲毫的麻煩，而是感覺心疼，一心盼著她快快好起來，就算她是一塊褪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他也認了。

　　這樣陌生而奇妙的情緒，平時第一遭。

　　或許，他真的栽了。

　　栽在了這個衝動而魯莽的小員警手裡。

　　「冷，冷……」

　　因為發燒而紅潤的雙唇漸漸失色，小小的臉即使在睡夢裡也露出了難過的表情。

　　樓客馭連忙揭了冰毛巾，下一步卻不知該做些什麼，他頭一回照顧人，猜測著可能是作了惡夢，不然大夏天的怎麼會喊冷？

　　身體健康又缺乏常識的樓客馭不知道，有時候發燒的人會因為體虛而發寒。

　　樓客馭輕輕拍拍她的小臉，用他想像不到的溫柔嗓音輕輕說道：「別怕，你只是作惡夢了，醒醒，我在這裡，不用怕。」

第十四章

　　言歡一顆腦袋早昏昏沉沉了，這麼難過睡得也不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心目中的王子，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他；即使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火熱，忍不住一個翻身把他壓在了床上，整個人抱著他取暖。

　　樓客馭措不及防地被壓倒在床，正要起來，趴在他胸口的小員警就不肯安分了，兩只小手東摸摸、西摸摸不怕死地四處點火，彷佛嫌衣服礙事，卻因為腦袋迷糊、手腳不靈便怎麼也解不開，幸好學武的力氣還有一點，於是絲質的短袖就這麼被撕破了。

　　兩只小手摸到手戚極佳的暖寶寶，越發鬥志昂揚，瞬間就把他的上身剝了個精光。

　　堂堂一個走男人，紀這麼任一個小女人上下其手而無計可施，明明是一個瘸弱的女黔人，拚起力氣他居然抵不過她。

　　當然，樓客馭也並非誠心想掙。

　　他本來就對小員警有想法，她這個送上門的還在他身上左右點火，讓他的邪火燒得旺。

　　而迷迷糊糊的言歡哪裡知道他的心思，以為自己抓到了一個暖爐，手戚又極佳，抱著他好罎像連骨頭都暖和了，想著如果把自己身上那礙事的一層也扯去，不久更舒服了。

　　抱著純潔目的的言歡就這樣當著樓客馭的面露出了嬌美的身子，為了方便照顧言歡，樓客馭開著床頭的小燈，於是，在昏黃的燈光下，某個男人就這樣欲火焚身、理智全燒，化身為狼了。

　　言歡恍恍惚惚間，只覺得自己的唇被什麼柔軟的東西覆蓋住，有點心急地舔舐和吮吸，雖然是非常奇怪的體驗，但是她一點也不排斥，不著寸縷的身子反而遵循身體的渴望，更加緊密地擁住了王子，把自己的雙唇獻了出去。

　　對於這樣的配合，樓客馭求之不得，他並非沒有抱過女人，甚至也算是男女情事的個中好手，但遇著小員警，腦子裡竟然也是一片空白，什麼手段、技術通通忘了個透澈，只曉得吻她，m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小員警的動作青澀卻熱情，稚嫩的小舌稍加指點，就學著他的動作試圖以下克上，這樣的挑撥當然激發了男人的獸性，被用更深的激/情鎮壓。

　　他的手也漸漸不規矩，沿著小員警光裸的腰際下滑，在敏感的腰眼處輕輕揉動。

　　小員警有一副敏感之極的身體，立即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樓客馭暫時放棄了那美麗甜美的唇瓣，漸漸往下攻城掠地，而小員警因為得不到撫慰，有畸瞄喵屋些不滿地嘟起了已經被吮吸得有些紅唇的雙唇。

　　「等等，我保證給你更好的感受。」

　　樓客馭低笑，那笑聲性戚得令人臉紅心跳，不過小員警被燒得昏昏沉沉，倒是浪費了這麼性戚的笑聲。

　　樓客馭輕輕吻上那美麗的鎖骨，言歡不是那種骨戚的美人，是那種瘦到恰當好處，又有點肉的女人；他有些痴迷地在她胸前四處耕耘，小員警原先還扭動著身體，白嫩嫩的美麗身體嬌媚得令他的欲/望都忍得發疼，但漸漸地，竟慢慢地安靜下來，雖然小小的茱萸還是給面子地挺塒立了起來。

　　樓客馭覺得不對，抬起頭一看，差點氣昏過去。小員警閉著雙眼，唇角漾著甜甜的笑容，竟一臉幸福安詳地睡著了？

　　老天！想著她是一個病人，樓客馭到底狠不下心腸把她叫起來。

　　剛想用被子把她裹起來後，他跑到洗手間自己解決一下，那個睡著了的小員警卻還不肯放過他，一直小手竟固執地拉著他的褲子，「樓先生，我喜歡你、好喜歡你……」

　　這個小員警，睡著了都讓人不安心。

　　樓客馭嘀咕了一句，卻控制不住上揚的唇角，小心翼翼地把小員警摟進懷裡，面對著活色生香的場景卻岩然不動，認真地守候著生病的小女人。

　　樓客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只知道自己用了大半夜才勉強壓下去的欲/望就被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弄得重新燒了起來。

　　「你過來，我摸摸有沒有燒退了沒？」他啞聲說。

　　言歡滿臉通紅，雖然她不知情事，但好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如今神清氣爽的她不像是經歷過情事的樣子。

　　但一早就光溜溜地男人懷裡醒來，即使那是她喜歡得要命的男人，她也照樣羞澀扭捏得要命。

　　「我沒事了，那個、那個我先……」

　　她說著要扭動身體就要下床，不知磨到了什麼東西，樓客馭悶哼一聲，惡狠狠地警告她：「如果你再動一下，我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事來！」

　　嚇得她當即一動也不敢動，一只腿甚至還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挨著那火熱的東西。

　　樓客馭見她知趣，連忙抓緊時間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後，就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我先用下浴室。」

　　該死的！在浴室裡自救自力的樓客馭再次爆了粗口。

　　腦子裡小員警白嫩如玉的肌膚卻揮之不去，很快就攀到了高峰。

　　言歡愣了好久，才羞紅著臉穿上衣服，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腦子裡幾乎沒有印像，只記得在她冷得如墜冰窟時，有一個暖和的東西溫暖了她。

　　看樣子，那個東西就是樓客馭了。

　　狠狠地拍拍自己的腦門，一張臉自醒來後上面的紅暈就沒退下去過，見樓客馭一開浴室門，她就沒頭沒腦地衝了進去，倒把樓客馭嚇了一跳。

　　「喂，你沒事吧？」被挑逗得欲火焚身，又吃不到的可是他，他可沒對她怎麼樣。

　　小員警悶聲悶氣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沒有，我要洗臉，馬上好。」

　　樓客馭聽著這聲音一琢磨，才知道這小員警害羞了，這麼一想，本來還有些的郁悶也一掃而空，想著小員警昨天青澀卻熱情的反應，心情莫名地明朗起來。

　　待言歡用冷水撲了臉，終於讓臉色恢復正常能出來見人後，就聞到了一陣香氣，昨天因為她的昏倒，基本沒怎麼進食，早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樓客馭看出她的疑惑，解釋道：「我把昨天的食物熱了一下。」

　　「可是，熱過的菜不是越發不好吃，離大師級的水准更遠了。

　　言歡為難地看了下基本沒怎麼動過的三菜一湯，「樓先生你先等一會，我馬上下樓買菜做菜，保證比昨天做得更好。」

　　「不用了。」樓客馭抓住她的手腕，那在背後響起的聲音低啞溫柔，像是一曲動聽婉轉的大提琴曲，「你這樣就夠了……已經足夠抓住我的心。」

　　「樓……樓先生……我……」言歡一會兒摸摸耳朵，一會兒看看樓客馭，表情卻幾乎要哭了出來，「你別開玩笑，我……我會當真的……」

　　樓客馭俯身給了她蜻蜒點水似的一吻，漆黑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亮，「我要求你要當真，我正式向你提出請你當我的女朋友，因為我對你動了心，但是你可以拒絕我；這麼真實的喜歡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不確信我以往的風流、隨性會不會因為這份獨特的喜歡而改變，但我保證我會約束自己！如果你覺得我這樣說還是很不負責任，不想經營一份保存期未知的感情，你可以拒絕。」

　　「我才不會拒絕！」言歡高興得哭了起來，張開雙手就要衝過來，怱然想起了什麼，羞澀地問：「樓先生，我能抱一下你嗎，我實在太高興了。」

　　樓客馭笑得十分溫柔，「叫我客馭，或者馭。」

　　「啊？」馭？天，就算是無聲地念著這個字眼，身子就戚覺好幸福。

　　「這是女朋友的專屬稱呼，呃，這個懷抱隨時為你敞開，這也是女朋友的專屬福利。」還不待他說完，小員警就像只小炮仗一樣衝進了他的懷裡，他甚至被帶地往後退了一步才止住衝勢，但感覺卻非常圓滿，只想一生一世地抱著她。

　　這麼美好的小女人，他竟然說了那麼惡劣的話……

　　分明就是強人所難吧！明知小員警對他喜歡得要命，絕對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還故意說這些有的沒的，為自己以後出軌做開脫的藉口；如果誠心為小員警好，他這種連感情都無法掌控的惡劣男人就應該離得她遠遠的。

　　可是，他真的淪陷在了這一片明媚的陽光裡，哪裡也不想去了。

　　對不起，我愛你。

　　言歡。

第十五章

　　言歡沒有發現樓客馭眼底那揮之不去的憂慮，她被幸福衝昏了頭腦，甚至走著路都會忍不住笑出來。

　　陳和和她換班的時候表情很嚴厲，「小歡，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啊，這麼明顯？」

　　陳和望了望一邊落寞盡顯的羅丹泉，「你跟誰交往，有羅前輩可靠嗎？」

　　言歡不喜歡她那指責的語氣，不過她心情實在好，不跟她一般計較，笑笑說：「你瞎扯羅前輩做什麼，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還剛交往，先不告訴你。」

　　大刺剌慣了的言歡，眉眼裡都透著一股子無法忽視的風情，說一個字都帶笑，完全一副戀愛中毒的模樣。

　　「我上個洗手間。」在一旁當布景照樣當得傷心傷肺，羅丹泉難過得聽不下去了，扔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屋苗雖然已經有預感知道小員警心中另有所愛，但畢竟沒有成為事實，如果什麼都鮮明地擺在扣拶了他面前，他想自欺欺人都不能夠了。

　　陳和沉默了，等羅丹泉落寞的身影走遠了，才板起臉嚴厲地跟言歡說：「你以後不要在羅前輩面前曬幸福，他會傷心的！」

　　「啊，難道他失戀了？」言歡下意識地回頭，當然沒有看到羅丹泉的身影。

　　腦子裡回想這幾日搭檔的神情，忽然發現充斥在腦子裡的通通都是樓客馭的一顰一笑，其他通通模糊一片，什麼也找不出來。

　　陳和臉色復雜地點了點頭，「那是一個很好的女人，但大概和羅前輩實在不來電，所以就分了……」

　　「羅前輩真是可憐。」言歡有些愧疚，她最近幾日只曉得跟樓客馭出雙入對，不僅沒有發現搭檔的失戀，遺不加節制地在他面前曬幸福。

　　「有什麼可憐的，只是感情不和罷了，像他這樣性格好、工作認真又有責任戚的男人，一定能找到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好女人！」

　　「那當然！」言歡附和了一聲，卻覺得奇怪，那個振振有詞為羅丹泉說話的那個女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總是跟他對著干的陳和嗎？

　　「和和，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羅前輩了啊？」

　　陳和臉一紅，恰好羅丹泉也從洗手間裡出來了，有些惱羞成怒地一扭頭，「我巡邏去了，你自己注意點就行了，別傷害一個大好人。」

　　言歡沉默，怎麼她好像在陳和的語氣裡聽出了「害羞」？

　　身旁有一個失落而郁郁寡歡的前輩，樓客馭打電話過來，言歡也不敢接，怕不小心流露的幸福會刺激到他，

　　樓客馭哪裡知道她的困境，本來也就隨便打個電話想聽聽小員警的聲音，以往他一個電話過去，沒響幾下就會被小員警歡天喜地地接起來，這會兒一連撥了三個，竟然在剛響起時就被無情地按掉了。

　　這樣反常的行為不得不讓他多想。

　　她，不會出事了吧？

　　擔心的念頭一旦在腦海裡形成，就再也揮之不去，雖然明知以小員警的身手，一般的匪徒哪是她的對手，他照樣擔心得坐立難安。

　　好幾個電話一連如此，即使言歡動作迅捷，還是被羅丹泉看了出來，「小歡，是誰的電話，你這麼按掉沒關系嗎？」

　　「沒事、沒事，就推銷的，呵呵。」言歡打著哈哈。

　　小員警又不是說謊的料，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來轉去不敢直視他的行為，就讓羅丹泉心裡有以了個數，何況陳和最後那一句話也聽見了；後來言歡就偷偷摸摸地觀察他，甚至有事沒事跟他說天氣亂扯一通，分明是想逗他開心。

　　「陳和跟你說了什麼？」真是一個惹是生非的女人！

　　看他好像有點生氣的樣子，言歡連忙為陳和說話：「她很關心你，沒說什麼。」

　　看小歡還能若無其事地跟他聊天，應該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

　　羅丹泉松了一口氣，但胸口卻充滿了酸澀之氣。

　　這個女孩子，他明明喜歡了那麼久，最後卻仍然無法對她說出喜歡，開始是不敢，現在卻是怕她愧疚。

　　見羅丹泉郁郁著不說話，言歡也不敢說什麼了，怕自己笨嘴笨舌地安慰錯了地方，兩人緩慢地在轄地巡邏了一圈，回到局裡正要准備各自回家。

　　羅丹泉終於再也克制不住那種排山倒海的酸澀，忍不住抱住了她。

　　言歡反射性地就要掙扎。

　　耳邊那個男嗓低低地說：「小歡，就一會，我真的好難過……」

　　於是她的拳頭再也揮不出去了。

　　【第七章】

　　這是幻覺。這絕對是幻覺。

　　樓客馭一邊跟自己說著，一邊還是忍不住衝過去，一拳揍了過去。

　　「不准碰我的女人！」就算是幻覺，他的女人也容不得別人來碰！

　　羅丹泉聞書卻是苦笑，就是這個臭家伙搶走了他的小歡，以為有多好、多好，想不到竟是個沒有腦子的混蛋。

　　笑話，他好歹也是正經警校出身，身手可是很俐落，彷佛預知他的攻勢似的拉著言歡往右一側，輕而易舉就躲過了攻擊。

　　可這麼一來，言歡就面對面地對上了妒火中燒的樓客馭。

　　「馭，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地一推，這個下手不知輕重的女人，讓剛剛還洋洋得意的羅丹泉就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趴在了地上。

　　「小歡，你……」羅丹泉雙眼含淚。

　　言歡生生止住衝向樓客馭的腳步，回過頭才發現自己又闖了個禍：「對不起，前輩，我不是故意的。」

　　說著她就伸手要去扶，手腕卻被橫空探來的大掌扣住，迷惘地抬起頭，正好對上樓客馭漾著怒火的漂亮黑眸，「不准扶他！」

　　「馭……」前輩失戀了心情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言歡一肚子的話要說，樓客馭卻看她一臉焦急為別人辯駁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一手按住小員警的腦袋，朝著那兩瓣讓人又愛又恨的嫩唇欺了上去。

　　言歡登時身子一軟，令她心醉神迷的氣息充溢了她的鼻尖，明明腦子裡想著不能在失戀的糧前輩面前曬幸福，可兩只手卻自動自發地伸出抱住了樓客馭；這樣的反應顯然取悅了樓客馭，妒令妒火中燒的男人終於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把言歡吻得嬌喘吁吁，頰生兩暈後，他放開了那兩片已經被疼愛得紅腫的嫩唇，樓客馭瞪著她，「為什麼讓他抱著你？」

　　「啊？」言歡眨了眨迷蒙的大眼，轉頭望向被她甩在地上賴著還沒起身的羅前輩，羅前輩有骨氣也擔當，頭一揚乾膽地承認。

　　「你別不分青紅皂白地罵小歡，是我心情不好，要她借我一個肩膀靠靠！」

　　「就一個肩膀？」樓客馭冷笑。

　　「我們員警不拘小節，高興了摟摟抱抱很正常，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本來應該，已經下班回家的陳和居然是從茶水室走了出來，蹲下去給了羅丹泉狠狠的一個擁抱，「看見了沒，他今天心情不好，安慰前輩是職責。」

　　被這個女人出人意料的行為驚到，在場的三個人都靜默了。

　　「哦，那請這位品德高尚的女警好好安慰你的前輩，小歡我先帶走了。」靜默了一會，樓客馭倒是微微笑了，他人長得本來就出類拔萃，此刻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的模樣，簡直能讓人看得眼睛都直了。

　　不過，對面的兩個人顯然對他的美貌一點也不感冒，陳和不耐煩地揮手，「反正下班了，要走就快走，省得在這裡秀恩愛礙眼。」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就走……」被好姐妹這樣指責，本來善良的小員警立即被鋪天蓋地的愧疚淹沒了，拉著樓客馭的手，頭也不敢回地匆匆離開。

　　樓客馭也不想在這裡待下去，更見不得小員警難過，就隨她去了。

　　見兩人走出大門，大概聽不見聲音了，羅丹泉對陳和說：「你說話不要這麼過分……」見言歡因為陳和那語氣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他心裡十分不好受。

　　「是哦，我太過分，我是傻瓜才怕你失戀想不開，一直在這裡等你！」陳和本來剛想扶他起來，聞言立即甩了他的手。

　　「陳和，你最近怎麼了？」羅丹泉一點也不介意她再次把他甩到了地上，自己雙手一撐就

　　俐落地站了起來，只是完全想不通這個處處跟他作對的女人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今天囀這樣尷尬的場面也沒有落井下石，而是替他解了圍。  

第十六章

　　「我怎麼了？」陳和冷笑一聲，「我就純粹犯賤！」

　　「你別這麼說你自己，你是一個好女孩子。」

　　「對啊，我當然是一個好人，但再好的人，對上羅前輩，也是望塵莫及啊。眼睜睜地看著心上人跟人親熱，一邊不得不故作堅強；一邊還要為心上人打抱不平，就怕有些人傷到她一分一毫，這份偉大的胸襟哪個常人比得了？」陳和本來就是個牙尖嘴利的，再加上這會兒醋勁一發作，一張嘴巴就完全失了控。

　　而聽到自己口出惡言卻又控制不住嘴巴的陳和，心裡像吞了一塊石頭，怕自己在羅丹泉面前更加失態，手一甩干脆走人。

　　「算了，你的事不該我管，我也管不了；你愛誰關我屁事！」

　　怎麼跟吃了炮仗似的？羅丹泉卻是一頭霧水，他沒有發現自己本來郁郁寡歡的心情因為這個插曲而消散了一些。

　　樓客馭替小員警開車門，小員警恍恍惚惚的，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終於享受到了曾經心心念念的樓少女友的待遇。

　　而樓客馭一時間也憋著說不出話，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被按掉了幾個電話，就開始胡思亂想深怕小員警出了事，放下手頭的工作一路趕了過來，卻見到小員警居然被一個男人死死摟著。

　　如遭雷擊。

　　當時他整個就懵了，朝著那個男人衝過去揮拳頭的短短幾秒鐘，他卻想了很多很多。

　　他甚至想他最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所以小員警不喜歡他了，而他好不容易真心實意地想要跟一個人好好交往，就要不明地被拋棄了。

　　那一瞬間，似乎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髒，狠狠地揪戍一團，痛得他無法呼吸；他幾乎以齷為自己會承受不住暈過去時，他看見了小員警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清澈見底，充溢著對他眷戀，耀眼得不能直視。

　　她還叫他「馭」，她並沒有移情別戀，並沒有厭煩他的存在……

　　後來聽著那個男人和女人的解釋，他才明白自己當時的想法多麼荒謬而不切實際；即使從直覺出發，那個男人確實對小員警懷著非一般的心思；但小員警對他的感情那樣純粹而熱烈，他怎麼能夠懷疑她！

　　可是心頭依然悶悶的，夾雜愧疚以及……層層的酸意……

　　不管何種原因，在那幾分鐘前，他的小員警確實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裡而沒有反抗，只要一想到這一幕，他又幾乎控制不住脾氣。

　　而他心裡確實存在著埋怨，究其根源，是因為小員警無緣無故按掉他電話開始的。

　　但對著小員警垂頭喪氣的樣子，別說質問，他連一句硬話都說不出來：所以，在小員警不像平時嘰嘰喳喳纏著他時，他也干脆地閉緊了嘴巴。

　　言歡性格闊達，雖然十分難過，但不至於沉浸其中不得自拔，知道自己這次確實做錯了，也只能下次將功補過，光是自責卻是一點也沒用的。

　　然後就想起了身邊這個自出了警局就板著一張俊臉的樓客馭，事到如今，粗神經的言歡也明白這個男人在氣什麼了。

　　「對不起，我和羅前輩真的沒什麼，他說他很難過，所以……」她真是一個失敗的女朋友，

　　只顧著自己的情緒而把男友撂在了一邊。

　　「這次我原諒你，下次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也不能這樣做，你要記住，你全身上下都是屬於我的！」樓客馭說完就重重地在嫩嫩的臉蛋上吧哪了一口。

　　言歡臉紅了，卻沒有反駁他，用力地點了下頭。

　　「哉蜘道了，但馭、馭也不能……」還沒說完，她的聲音就漸漸地低了下去，怎麼能提這樣非分的要求，在一開始交往的時候他就說得明明白白：是她打下包票能讓他專心對她，如何令他對其他女人失去興趣也是她的努力範圍。

　　「好。」樓客馭看不過小員警這麼消極的一面，出了聲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眼前的小員警因為得到他的保證而重展笑顏，他卻有點笑不出來了，他多想一直讓小員警腿永遠開心快樂，卻害怕惡劣的自己也成為掠奪她笑容的殺手……

　　「馭。」言歡看出他有些魂不守舍。

　　樓客馭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扯開了話題：「對了，你之前為什麼不接我電話，要知道當時我可急瘋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言歡愧疚地說：[因為羅前輩失戀了，我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很幸福，這樣可能會令他更加傷心。」

　　「算了，不跟你這個傻瓜一般計較。」樓客馭伸手揉了揉她的頭，踩了煞車，慢慢地降下速度，開進了停車場。

　　「不過，今天我就不能去你家一起吃飯了，為了出來找你，我翹了一個大老板的約，這會兒得馬上負荊請罪去，連吃飯的時間也沒有，也不能送你回家了。」

　　「這樣哦……」眼珠子一轉，言歡笑咪咪地說：「沒關系，我回家做好給你送宵夜好了，你還會回這裡嗎？」

　　「因為是談一筆大生意，談完後我一定要在辦公室准確一些文件的，大概能折騰個大半夜。只是，你這麼來來去去太辛苦了，我回來後叫份外賣就行了。」

　　「這一點也不辛苦，反正不管你答不答應，我一定會過來的，哼！」小員警靈活地鑽出車子，「我不打擾你了，你快去負荊請罪吧。」

　　樓客馭本來還想說什麼，但時間確實不允許了，連忙開著車子出去了。

　　言歡一直望著他駛出了停車場，才掛著甜蜜笑容往外走，辛苦什麼的她才不怕，只要能夠多見樓客馭一面也是好的；即使現在每天都能碰面，她還是恨不得時時刻刻能和樓少膩在一起，這大概就是戀愛中人瘋狂而沒有理智的一面。

　　最近言歡在樓氏進進出出成了常客，而且看樣子就是和樓總恩愛非常的樣子；所以看到小員警高高興興地要求上樓等樓總時，值夜班的保全人員放行了，而且善心地提醒：「樓總已經出門了，不知道會不會回來。」

　　「他會回來的。」言歡自信滿滿。

　　樓客馭確實回來了，但那時候分針轉了整整三圈，從落地窗外望去，市中心的燈火都漸次寥落。

　　言歡抱著便當盒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樓客馭心疼得不行，他有點後悔自己為了工作不早點趕回來，小員警可是有胃病的呢……

　　言歡睡得不深，聽見動靜迷糊了一會就醒了過來，見是他，連忙獻寶一樣把便當盒遞了出去，「做了兩個新菜，一起吃吧。」

　　那便當盒上還帶著小員警的余溫，樓客馭小心翼翼地接過，有些擔憂的目光始終落在她有些疲倦的臉上，「你的胃？」

　　言歡拍拍胸口，「我來之前吃了餅干，沒關系啦。」

　　她走過來幫忙打開便當，即使有些涼了，菜色看上去依然誘人，樓客馭看得胸口湧上層層的暖意，一直不安的心竟莫名地安定下來。

　　「很好吃嗎？」言歡疑惑地挾了一筷子，雖然確實是很不錯的味道，但也不至於讓他狼吞虎咽的地步吧。

　　「哉亂睞轂有吃撾另麼好吃的食物。」樓客馭扒著飯，聲音含糊地從喉嚨逸出，唇角甚至沾上了一顆白米飯，被靈活的舌頭卷了進去，這樣孩子氣的動作令言歡不由地笑了起來。

　　寂靜的夜，晚歸的丈夫，盡心守候的妻子……這些短句沒來由地跳進了她的大腦裡，明明是平常不過的一頓晚餐，卻充溢著一種幸福的味道。

　　兩個人迅速地解決了晚餐，樓客馭主動地拿著便當去洗，言歡忙攔住他，「我去洗好了，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忙，去吧？」

　　「不，那些工作留到明天還能做，我把這些洗完了馬上送你回家。」

　　「我才不回家。」言歡狡黠地眨眨眼，「都這麼晚了，這兒又有一張舒舒服服的大床，就讓我借宿一晚吧，我連換洗衣服都帶來了。」

　　「借宿？」樓客馭的聲音怱然暗啞了下來。

　　與言歡正式交往以來，缺乏正常戀愛經驗的他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欲/望，小心翼翼地配合小員警的腳步，不敢有太多的逾矩，怕會嚇壞這個單純得絲毫沒有過情事經驗的小員警。

　　但這會兒小員警都自動送上門來了，他如何還能忍得住？本來就不是一個柳下惠，做不到美人在懷還無動於衷的地步。

第十七章

　　言歡覺得有點不對勁，但還是反射性地點點頭，「所以你不用管我啦，你工作好了，我可以給你端茶、遞水、敲敲背什麼，累了去休息室休息就好了。」

　　她善解人意的提議卻被否決，樓客馭勾起唇角，高大的身影忽然湊近她，熱燙的呼吸直接撲在敏感的耳後，「如果你留下，能為我做些其他事情，我會更高興。」那聲音性厭得令她骨頭發酥。

　　言歡縮了縮身子，雖然神經大條，但作為一個女人的直覺，還是在第一時間意會了男人的言下之意，小臉兒頓時紅透，像一個鮮美多汁的大蘋果。

　　「馭……」她不好意思地輕呼他的名字，心跳如鼓。

　　具有侵略性的薄唇一瞬間就捕捉了那輕軟的呼聲，緊緊地壓著甜美的紅唇，長舌撬開細自的貝齒長驅而入，細致地吻遞口腔裡的每一處，像一個王者一樣，慢條斯理地審閱著自己的領地，卻又禁不住為自己領地的美好而嘆息；於是，吻技高超的他也像一個少年一樣，因為一個吻也差點喘不過氣。

　　「真是個要人命的小妖精。」

　　他放開她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氣，不知饜足地重新擒獲那兩片讓他百嘗不厭的嫩軟；倒是言歡，雖然被樓客馭的吻弄得腦袋暈暈沉沉，四肢發軟，但因為練武多年，肺活量比一般人大得多，倒一點都沒有呼吸困難。

　　在習慣了男人的侵略後，也主動地用他教導的方式，伸出小舌與他糾纏。

　　這麼一撩撥，樓客馭越發無法自制了，本來還打算慢慢來，但體內洶湧的欲火幾乎要把他灼燒，一把將這個誘人的小員警攔腰抱起，就向大床走去。

　　胡亂地脫了彼此的衣物，灼熱的吻迫不及待地落下，在嬌美的身軀下刻下專屬的印章，正陰努力到一半，卻不料言歡伸出了一只手抵在了胸前。

　　「你剛才沒拒絕，我可當你默認了，不能現在反悔！」緊要關頭卻偏偏被逼緊急剎車，樓客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著小員警。

　　衣服都脫成這樣她反悔還來得及嗎？言歡不由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對著眼前這麼一具張揚著力與美的漂亮胸膛，又想到自己也是像個初生嬰兒一樣脫得干干淨淨的，她羞澀地別開了眼睛，聲音軟軟地，分外撩人：「今天天氣熱，我在外跑了整整一下午，都是汗水的，我想洗個澡……」

　　她身上一定髒死了，都是汗水，偏偏他抱著她又啃又吻，要是不小心吞下去一定會肚子疼的。

　　樓客馭故意會錯了意，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但小歡你是第一次，不中規中矩在床上，恐怕會受傷。」

　　語氣裡好像萬分為難，兩只手卻又興衝衝地一把抱起了小員警。

　　「算了，既然是小歡的要求，我怎麼能夠不滿足，頂多我們先在浴室洗個鴛鴦浴稍稍親熱啪一下，正事再回床上辦。」一邊說著，已經抱著她到了浴室。

　　言歡想不到平時頂多有點小小惡劣的風度貴公子，竟會有這麼油嘴滑舌、口無遮掩的時候。她的臉紅得彷佛充血了：心裡對著將要發生的事情生出了一些惶恐，但並不想拒絕，甚至有點小小的期待……不，她承認，是大大的期待……

　　樓客馭雖然偶爾愛捉弄她，但他絕對不會傷害她。

　　在感情作為基礎的靈肉結合，一定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浴缸裡還未放滿水，言歡就羞不可抑地鑽了進去。

　　浴室裡的燈光各位明亮，卻也抵不過男人那彷佛要一口把她吞掉的熱烈目光，那目光彷佛化成了實質，所到處令肌膚不由地發燙，似有微弱電流竄過。

　　但清可見底的水又怎麼擋得了底下的一片旖旎風光，小員警修長有致的身軀在水波搖曳下更添風情，胸前的紅纓顫顫巍巍的，在他的目光巡禮下羞澀綻放，

　　「你不要再看了。」纖白的手臂把身體抱成一團，卻把背部線條勾勒得越發優美，以及那慢慢延伸到不見，令人更浮想的腰線。

　　樓客馭拿著冷水衝了衝身子，終於稍稍冷卻了一下體內橫衝直撞亟待紆解的欲火，面對著秀色可餐的佳人，不再像個剛開葷般慌張失措，而是能夠比較理智地想起自己引以為豪的技巧，准備慢慢地一口一口品嘗這美味的佳肴。

　　「你也可以看我，我非常歡迎你欣賞我。」他一邊說著、一邊跨進了浴缸裡，因為是休息室的簡捷浴缸，泡一個人是綽綽有余，兩個人就有些勉強了。

　　樓客馭高大的身軀一進入，就把浴缸裡的水擠出了大半，團成一團做刺娟狀的小員警也隨著水流好像主動躲進了他懷裡。

　　「這麼主動，我實在有些受寵若驚。」樓客馭口語上肆意挑逗，右手輕佻地把玩小員警的下巴，「不過，我更希望你能看我一眼，小歡一直不肯看我，莫不是我的身體長得不堪入目？」

　　「當然不……」雖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後就因為羞澀而別開了眼，但分明記得這個男人的m身體絲毫不遜色於他的俊美臉蛋，照樣美得令人著迷。

　　「那就抬起來看著我，看我如何愛你，看著我到底有多愛你！」

　　修長的手指稍稍用力，言歡被迫著抬起頭，入目的漆黑雙眸卻沒有想像中的戲譫，而是充溢了一種能令她骨頭酥麻的溫柔，伴隨著溫柔到令人心髒麻痹的情話：心不由地被深深牽動。

　　雖然還是害羞，還是感覺不好意思，但言歡試圖配合地松開了手臂，如同獻祭般把潔白無瑕的自己呈現在了這個男人面前。

　　樓客馭滿意地勾唇一笑，再次輕輕地吻住那微張的嫩唇，兩個人都沒有閉上眼睛，看著彼此眼瞳裡的那個小小的自己，有一種奇異的滿足在心頭發酵。

　　結束溫柔縫襁的吻，樓客馭傾身取了浴球幫言歡擦洗身體，輕軟的浴球在敏感的肌膚上游動，玫瑰味的沐浴露香味在彼此之間氤氳。

　　從修長雪白的頸子，滑過胸前的豐滿、綻放的紅纓、可愛的細腰……甚至連最隱秘的私處都沒有放過，言歡羞得都要哭了出來，神奇的酥麻戚襲擊了她的神經，令她的每一處都因為他的觸碰而輕輕顫抖。

　　但她卻始終記著男人的話，沒有閉上眼睛，浮著水氣的大眼注視著樓客馭的側臉，看他漂亮的眼睛因為她而閃亮，看他時不時轉頭對她溫柔一笑，看他甚至低下頭吻住了……

　　「啊，馭……」她因為這突然的刺激而驚呼，伸出雙手試圖要阻止他，卻發現不知不覺中四肢早成了棉花，一點勁也使不上。

　　樓客馭抬起頭朝她輕輕一笑，低頭也專心致志地親吻嬌嫩的大腿內側，而修長的手指就著喵妒滑膩的沐浴乳探進了她最私密的地方。

　　言歡哪裡受過這樣的刺激，一種神奇的快/感捕獲了她，雖然有點點的疼痛，但忠實的身體因為男人的撫摸慢慢地分泌了透明的液 體來方便男人的攻城掠地。

　　不知不覺間，逸出唇角的嬌吟越來越甜軟，聽得樓客馭也越來越無法制止，恨不得立刻衝進這具溫暖甜美的身體，把她徹徹底底地占為已有。

　　在柔嫩的xue口松軟到能夠進出兩根手指後，他果斷地抱起了已經酥軟無力的小員警，到淋浴間衝淨身體，胡亂地用毛巾擦了幾下，就抱著小女人回到了床上。

　　「我進來了。」

　　暗啞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有點燙燙的麻癢，言歡「呵呵」笑了聲，那笑還未完全展開，就僵在了臉上；好痛，怎麼會這樣痛！彷佛身體裡被強硬地打入了一個樁子，幾乎要把她深深撕裂成兩半。

　　樓客馭本來已經忍得再也受不了了，但一對上小員警發白的臉色，不由地懊悔自己怎麼又衝動了，一動不敢動地停在那又濕又軟的體內，低下頭溫柔地吻住小員警，兩只手也努力地安撫著上上下下的敏感點，只希望她稍稍好受些。

　　當疼痛漸漸麻木，就滋生了一種新的渴望。

　　「馭，可以了……」言歡低著嗓音說，臉羞得幾乎要燒起來。

　　「遵命。」樓客馭也幾乎忍到了極限，自成人來，他從未在一場歡愛裡這麼克制過，立即找到了節奏，在小員警的身體裡律 動起來。

　　初識情事的言歡很快就被卷入了欲/望風暴中。

　　於是，春光無限好。

第十八章

　　言歡醒來時天光大亮，枕邊的男人不知所蹤。

　　她倒一點不擔心，因為她知道樓客馭不會無緣無故離開她，他是那樣的愛她。

　　昨天晚上，她雖然羞不可抑，從頭到尾卻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這個男人為自己瘋狂，也深深地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影響力。

　　她的身體又重又疼，但很清爽，顯然已經被清洗過。

　　就這麼成為了樓少的人，而且被這樣溫柔地對待……這麼一想，言歡唇角的笑容怎麼也止不住。

　　「一個人傻笑什麼呢？」

　　門忽然被推了開來，神清氣爽的樓客馭走了進來，「我見你還睡著就下去買了早餐，剛好趕上你醒了，可怎麼看上去傻乎乎的呀！我不會把你給弄壞了吧？」

　　他壞笑著貼近她敏感的耳蝸。

　　「怎麼可能？我好歹得了堂堂的蛾眉女俠親傳，身體、身體強壯、強壯得很呀……」她下意識地反駁，但因為漸漸意識到自己話語中的歧義而漸漸低了下去。

　　樓客馭果然抓住了她的話柄，「那強壯的女俠客，快點把早餐吃了，有了力氣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強壯！」

　　言歡窘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一張紅透的臉幾乎都要埋進胸口了。

　　樓客馭雖然知道小員警性格好不至於惱羞成怒，但對著這麼一個羞澀交加的佳人，他的心也軟得一塌糊塗，舍不得再捉弄她了，故意扯開話題：「你得自蛾眉女俠親傳，這個怎麼說？」

　　言歡深吸好幾口氣，才耐住了羞澀說：「收養我的阿嬤來自四川蛾眉，功夫頂呱呱的，我跟她一起生活後，她就開始教我練功夫了。」

　　「怪不得你身手這麼好。」樓客馭感慨了一句，把早餐從袋子裡拿出來放在床頭，一包袋囀裝鮮牛奶，兩個作料豐富的三明治，「先吃早餐，吃完後我跟你說說我以前的一件事吧。」

　　「呃？」

　　「就關於我花花公子的由來，如果沒興趣就算了。」樓客馭平板地說。

　　「不，我要聽、要聽。」

　　言歡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但一起身被子下滑就覺得肩膀一陣涼意，這才意識到被子裡的自己光溜溜的可什麼都沒穿，連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手上動作卻絲毫不肯放慢，彷佛怕他後悔似的，連忙抓了三明治大大地晈了一口，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直巴巴地盯著樓客馭。

　　樓客馭被她一連串的動作惹得一陣輕笑「不用這麼急，我也沒吃過早餐呢，一起吃完再說。」

　　他把牛奶遞給小員警，囑咐她喝下去。

　　言歡的小腦袋點得跟搗蒜似的，左手一個三明治、右手一袋牛奶，進食動作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一會兒就吃得小肚皮鼓鼓。

　　吃完後就巴巴地瞅著樓客馭，被這樣瞅著，樓客馭哪裡還能慢條斯理地管自己用早餐，動作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終於解決完早餐，言歡抱著薄被子靠近樓客馭，揚著小腦袋，臉上滿是期待的光，「馭，我們都吃完了，快說、快說。」

　　樓客馭知道她只是想多了解些自己，怎麼忍心逆她的意，先把房間裡的冷氣調低了一點，

　　然後把小員警攬到懷裡，慢慢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高中時，我認真地交往過一個女人，呃，是一個很漂亮、很有氣質的女人，簡直就是那時候的我心中的夢中情人，然後我們就好好地交往；但是某一天，我想給她一個驚喜就帶著禮物去她家找他，竟發現她和班上的另一個男生抱在一起。」

　　樓客馭以為自己從來沒把那段往事當成一回事，但語氣卻漸漸地低沉起來，小員警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小腦袋在他胸膛拱啊拱，給予無言的安慰，樓客馭輕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繼續回憶。

　　「我當時就很憤怒，問她為什麼要背叛我？她原先有些慌張，聽到我這麼說反而慢慢淡定下來，笑著跟我說，這不是背叛，她喜歡我，也喜歡那個男生，反正大家在一起都很快樂，何必一定要專一呢？我無法贊同她的觀點，決定跟她分手。大概我對她屬於一時迷惑，分開了也極不大難過，倒是她一直纏著我，說喜歡我的臉和身材，舍不得跟我分開，還跟我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我煩得不了，就跟她去見了一面，打算一刀兩斷，想不到被下了春藥，醒來時和她的好姊妹睡在了一起，而她正坐在床頭笑著看我，對我說……」

　　他沒有發現自己的手臂漸漸收緊，讓懷裡的小員警一張臉都憋紅了，言歡動了點巧勁掙了出來，而被子卻也就此從光裸的肩上滑落，這樣的動靜終於把陷在回憶裡的男人拉了出來，忍不住在美麗的身體上膜拜地一吻。

　　「她說了什麼啊？」言歡因為他的吻不由地縮了縮身子，黑曜石的大眼卻自始至終擔憂地望著他。

　　樓客馭搖搖頭，表示沒事。

　　那個美麗的女人在他面前笑得像抹了蜜一樣地討好，「樓客馭，現在你也出過一次軌了，我們恢復交往好不好？你繼續跟她在一起也沒關系，只要你別再追究我和其他人還保持著關系。」

　　這個女人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要不是看在她是一個女人的分上，他一定要把她打得連爸媽都認不出來！

　　彷佛看見了樓客馭眼裡的鄙視和不肯妥協，這個女人也撕破了臉，不再小心翼翼地討好，而是看著他冷笑，「樓客馭你假裝什麼清高，口口聲聲說看不起我這種行為，你自己又好到了哪裡？還不是下半身動物，一顆藥就讓你跟別的女人搞到一起！還真以為我喜歡你，喜歡到非你不可嗎？我只是喜歡有一個拿得出手的男朋友，有錢、有貌、有身材；還有，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的小姊妹可是一個處女，喜歡你很久了，昨天她是自動獻身，深情的樓少爺，你可要好好對她！」說完，她就摔門而去。

　　幸好她早走一步，否則樓客馭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為了她破了不打女人的先例。

　　沒了尖銳的女嗓，安靜下來的房間裡，一聲聲壓抑的低泣聲就無法忽略了，樓客馭幾乎是膽顫心驚地拉開了薄被子，旁邊的小女生已經哭得滿臉都是眼淚，抽抽搭搭地看著他，「對不起，樓少，我喜歡……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樓客馭望著被單上那凝結的血漬，沒有說話，他有些害怕承擔責任；這個女生在這天之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模糊的印像，他不想就這樣被束縛住。

　　但明顯是他多慮了，有些狼狽地逃出這個房間，又覺得不放心的他，重新折了回來，卻恰好聽見了他的前女友跟那個女生的對話。

　　「喏，五十萬給你。」

　　「謝謝，之後我要怎麼做？」

　　「你就使勁纏著他，而且床上表現一定要差且缺乏味道，逼得他想起我的好處！雖然這個男人性格正經了點，但作為一個男友，表現也算得上可圈可點，我還是有點小懷念的，你早一天讓他回到我身邊，我就多給你一萬。」

　　樓客馭再也無法聽下去了，轉身就走，他或許並沒很深地喜歡過這個女人，本來這個女人傷不了他，但這個女人卻用這種醜惡的方式令他對女人失去了信心，，後來他當然不再客氣，用樓家的力量解決了這兩個人的糾纏。睨

　　但他再也無法和一個女人好好交往，幾乎一走到上床的地步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好，但確實無法再一心一意地體會交往的戚覺，後來就索性不再勉強自己，有需要就找特殊行業的女人，變得越來越三心二意。

　　「我本來對我的的感情已經絕望了，本來就是一個惡劣的人，劈上羊皮也還是狼，根本不會有人真心喜歡我，而我也無法真專心致志地和一個人交往。」樓客馭拉起言歡的手，「是你讓我明白，就算再惡劣的人也會有人真心喜歡；而我其實，潛意識裡也一直在尋找這樣一個人。」

　　「馭……」果然性格扭曲的人背後一定會有一個故事，都是那個女人不好，自己出軌不說，還一定要把樓少扯下水，讓他留下了心理陰影。

第十九章

　　「不要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我告訴你這些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而是我徹徹底底地想開了！你的堅持令我感動也令我安心—昨晚，當我抱著你，我忽然意識到，我干嘛要擔心自己會出軌？你是這樣誘惑的存在，而我是個貪心的人，貪心地想把你一輩子據為己有，怎麼可能大方地把你放走！」

　　言歡喜極而泣，「你是說你會愛我一輩子？我沒聽錯吧？」

　　「我保證你的聽覺系統正常。」樓客馭溫柔地舔乾她的眼淚，「都是那些漂亮的女人不好，抓不住我的心，還讓我有這種錯誤觀念，對不起。」

　　「你真是的。」言歡被逗笑了，笑了一會卻又覺得不對，眨巴著濕漉漉的大眼瞅著樓客馭，

　　「所以，我一點也不漂亮？」

　　好吧，雖然當初大放厭詞說「長得不像樓先生曾經交往過的女人一樣美艷漂亮」的那個人是自己，但被心上人說不漂亮，心裡還是難免冒出酸泡泡。

　　樓客馭笑得真像只披了羊皮的狼，「你知道嗎？昨天你給我做了一道最獨一無二的美味佳肴，徹底抓住了我的心，讓我哪裡也去不了。」

　　言歡興奮地叫道：「啊，是哪一道菜，下次我再做。」

　　小員警多好拐了，隨便被誇了幾句就忘了她之前在糾結的問題以及男人不負責任的岔開話題。

　　「如果你真有誠心，就現在做給我吃吧！」

　　「呃。」

　　手頭上沒材料，如果現在下去買菜，做菜不知道要多少時間。

　　樓客馭看出小員警的心思，故意反問：「你不肯同意？」

　　「當然不。」言歡反射性地反駁。

　　「那我就不客氣享受了哦。」大灰狼笑咪咪，出其不意撲倒了一頭霧水的小員警。

　　「馭、馭，你怎麼晈那個……」

　　言歡羞得滿臉通紅，眼睜睜地望著男人慢條斯理地品嘗她胸前的茱萸，濕漉漉的眼珠子因為突如其來的快/感而迷蒙如絲。

　　「哦，我忘了說嗎？」

　　那一絲銀絲從他唇角拉開，看上去說不出的性戚誘惑，「這就是你昨天做給我的極品佳肴，純天然，又美味得令人食髓知味。」

　　「馭……」直到出了聲，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多麼得沉迷無力。

　　「小歡，你這樣子真漂亮。」他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在言歡被這兩個贊美的字眼衝昏頭時，又抓緊時間低下頭努力耕耘。

　　而等言歡從溢美之詞中反應過來，又立即被拉入了情欲的漩渦。

　　抵死纏綿的溫柔。

　　樓客馭舉雙手雙腳發誓，他本來真的有想過節制，念及小員警是初次，他昨晚甚至只做了一次就停手了，至於那時間可能稍稍長點就不要計較了。

　　但這個小員警顯然沒有體會他的用心良苦，一大早地跟他說什麼「身體健康」，又用那樣濕漉漉的眼睛看他，他本來就靠著微弱的理智在自制，這會兒立即就大腦充血，理智什麼的通通飛到天邊，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於是，自認為很有節制的樓客馭很沒有節制地壓倒了小員警，然後，再非常沒有節制地再三溫習這具令他愛不釋手的曼妙身軀，直至小員警肚子響徹雲霄的咕咕聲把忘情的兩人鎮住。

　　「餓了嗎？」

　　「……」饒是自訝體力驚人的小員警也禁不得這番折騰，被疼愛得嬌喘吁吁，這麼消耗體嚇力的活早把那點點早餐消耗完畢，肚子裡唱起了空城計。

　　樓客馭雖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他知道小員警的胃需要細心呵護，已經餓成這樣，再做什麼劇烈運動對小員警非常不好。

　　他只能狼狽地從小員警身上撤了下來，要秘書幫忙火速叫兩份外賣送上來。

　　然後他轉頭，委屈地皺著鼻子，「喂，你幫我一下吧，不解決一下會很難過。」很不知恥地指了指那該死的怎麼也消不下去的欲/望。

　　言歡看了一眼就轉開眼睛，面紅耳赤。

　　樓客馭知道她心軟一定不會拒絕，腆著臉拉著小員白嫩嫩的小手觸碰自己，一邊側著身體吻住她的嫩唇，溫柔而纏綿地找到小舌一起嬉戲玩耍。

　　言歡早羞得滿臉通紅，一想到手裡的東西曾經在自己的身體內肆虐，帶給自己那麼多奇異隱秘的快/感就覺得不可思議—目暴自棄地讓男人帶著她的手撫摸自己的欲/望，底下的肌膚很神奇，不僅平滑細致，而且火燙得彷佛一頭充滿生氣的野獸。

　　樓客馭沒有為難言歡太久，過了一會就出來了，從床頭抽了紙巾擦掉那白濁，再轉頭親了親小員警，「你先忍一會，外賣馬上送上來。」

　　言歡還沒從情欲的余韻中徹底走出來，無論眼角、眉梢，都帶著一種徹底被疼愛過後的動人風情，她卻完全不自知，照樣用一雙迷迷蒙蒙的大眼瞪了樓客馭一眼，幾乎要把他的魂都勾出來，「你別擔心，我的身體可沒有那麼弱。」

　　樓客馭差點又忍不住了，怕自己理智決堤，連忙轉開了頭，好在這個新來的葛秘書做事情還算有效率，敲著門說外賣已經到了，總算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兩人用完了午餐。

　　言歡無意間看了時間，才發現離上班時間只不過五十分鐘了，忙不迭地就要爬起來，但使用過度的身體沒給她面子，腿一軟重新又跌回了床上。

　　「你別動，需要什麼我幫你拿。」樓客馭連忙扶住她。

　　「我要上班，馬上就要遲到了，馭送我去好不好？」

　　樓客馭努力硬起心腸，對她期待的眼神視而不見，說：「不行，今天算得上我們真正定情的第一天，應該在一起好好慶祝！今天我可把所有的工作都推一邊了，在你休息的時候選跟秘書懈說要有什麼邀約都讓她給我推掉。」

　　「我們已經慶祝了一上午，還有一下午下次補上好不好？」言歡不是沒被他的用心感動，但作為一個員警，她還是很有原則的。

　　樓客馭其實也不是太在乎這些，他最在乎的只有小員警的身體，「你站都站不穩了，怎麼去巡邏？」樓先生對他才是罪魁禍首這件事，非常沒自覺。

　　「只是稍微有些虛，過會就好了，拜托了，馭，我想當一個好員警，不能隨便曠職……」眼神越發無辜了，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又可憐又可愛。

　　樓客馭也就一嘴硬心軟的紙老虎，見此情節哪裡還說得出拒絕的話；但心裡卻有些酸溜溜的，嘴上也酸溜溜地說了出來：「說什麼喜歡我、最喜歡我了，原來也是騙人的，你心裡最重要的其實是你的工作吧！」

　　老天，一說出口，樓客馭就懊惱得想撞牆，這麼幼稚計較的話竟然會出自他的嘴巴！他身為一個工作狂，應當能明白一個人對工作的感情，更何況，言歡是一個員警，一個正義的小員警，怎麼可能因私誤公！

　　言歡急了，忙不迭地解釋，差點晈到自己的舌頭，「不是這樣的，馭，我真的最喜歡你了，但是工作……」

　　「你不用解釋，是我無理取鬧了。」瞧見小員警驚慌失措的樣子，樓客馭自責地打斷她，抱著她到浴室迅速地清洗了一下身子，換上小員警上一次遺留下來被洗得香噴噴的衣服。

　　言歡是個單純的家伙，一見自己的衣服被保存得這麼好，就高興得不得了，「原來馭很早就妒喜歡上我了啊。」

　　樓客馭的耳朵悄悄地紅了，他一把抱起小員警，惡聲惡氣地，「亂說什麼，小心把我惹生氣，我就不送你去警局了。」

　　「你才不會。」小員警把腦袋窩進他的胸口，笑得更歡更甜。

　　樓客馭懊惱地切了聲，居然這麼快就被吃定了！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傾倒眾生。

　　開車把言歡送到警局，但小員警真的是累壞了，幾乎一上車就睡著了，他望著她掛著甜甜笑容卻難掩倦意的小臉，不由地生出了幾分自責；眼角瞥到一個熟人，他連忙打開車門，衝了出去，「喂，對，叫的就是你，你們一般什麼時候換班？」

　　被指名道姓的羅丹泉莫名其妙地轉頭，才發現是那個可惡的男人。他這時候再裝作沒聽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不情不願地瞪了樓客馭一眼「你夠笨啊，要不是換班，我現在來局裡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