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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宅豬】 人道至尊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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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5 01:19:12
第二百四十八章 聖山老爺廟
      
    一座聖地,一個強有力的領主,是領地中的生靈祭祀的基礎,空有強大的實力而沒有一座聖地,心就會散,難以聚集起來祭祀之力,有聖地而無強大的領主,也無法做到長久祭祀,眾生膜拜。

    聖地和強大領主,相輔相成,是一個大勢力形成的關鍵,也是經久不衰的關鍵。

    比如孤霞城,有妖神之靈,有孤鴻子,有雄城一座,所以能鎮守孤霞城如此之久。而如果孤霞城無主的話,便會造成群雄割據,爭奪孤霞城主之位,大戰不斷,從而造成民不聊生,民心渙散無人祭祀,時間一長,神靈死亡,孤霞城自然便會衰敗。

    鐘岳在東荒立足,空有領地和自己可不行,還需要一個即使自己不在也能代表他的宏偉力量的象徵!

    他準備將雁鳴山打造成一座聖山,將老爺廟搬運到那裡,讓自己的住所與自己的身份相符,讓人敬仰,讓人敬畏。

    與民同樂,威嚴則失,威嚴失則政令難通,祭祀不存,政令不通祭祀不存,則地位不保,難以長生。

    鷹隼嶺太小,雁鳴山則更接近孤霞城,而且山勢巍峨,是建立一座聖地的好地方。

    鐘岳回到鷹隼嶺,不由微微一怔,只見此刻的鷹隼嶺上居然出現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方圓裡許的宏大建築,裡面宮殿重重,大大小小的大殿林立。

    有許多宮殿尚未建造成功,諸多人族妖族正在辛勤勞作,雕樑畫柱,幹得熱火朝天。

    一位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一座殿前監工,還有幾位女子在畫各種絢麗的圖騰紋,與幾個工頭說著什麼。

    監工的那女子正是龍女尉遲麗,遠遠看到鐘岳到來,連忙起身,迎上前來,道:「老爺!」

    鐘岳點頭。驚嘆道:「這是你打造的老爺廟?」

    尉遲麗點頭,笑道:「若非老爺麾下的人手和妖族的實力不濟,老爺廟早就建好了。老爺,我毀了你一座老爺廟。便還你一座新的。這座老爺廟,老爺還算滿意嗎?」

    尉遲麗原本對鐘岳頗為不服,經過一掌碰撞之後,對鐘岳心悅誠服,鐘岳去東海之前吩咐她重建老爺廟。沒想到她果然用心,建造的這座老爺廟比鐘岳預想中的要好了千百倍,幾乎如同一座龍宮一般!

    「滿意,滿意!」

    鐘岳心中大喜,笑道:「那邊的幾位姑娘是?」

    「她們是我尉遲氏的姐妹。」

    尉遲麗笑道:「僅憑我一個,想要建造這麼大規模的廟宇,實在有些困難,便用圖騰柱聯絡我尉遲氏,讓族裡把她們派過來,幫忙一起建造。」

    她喚來那三位龍女。讓三位龍女見過鐘岳,三位龍女連忙拜見,道:「尉遲芳、尉遲楓、尉遲晶見過岳老爺,岳老爺吉祥。」

    尉遲晶笑道:「早就聽聞老爺的威名,今日才能一見,我們姐妹原本以為老爺是個老頭子,沒想到老爺年紀不大,與我們彷彿。」

    鐘岳詫異道:「你們聽說過我的名聲?」

    這三位龍女對視一眼,笑道:「老爺在龍城之中的事蹟早已傳遍東海,我們豈能不知?老爺講解龍騰百變一事。便讓諸多龍族子弟對你感激萬分呢!」

    正說著,鐘岳心中微動,抬頭看去,只見空中一道長河飛來。托著一葉小舟行駛在河上,那長河向鷹隼嶺駛來,舟中五位少女站起身來,小舟停靠在老爺廟的船塢上,清荷、龍春兒等女跳下小舟,向鐘岳見禮。

    她們的腳步稍慢。儘管鐘岳在孤霞城的邊界處停留了一段時間,她們也沒能趕上來。

    「老爺,各個勢力送的寶物都被我們變賣,換做靈丹妙藥。」

    清荷上前道:「現在便交割給老爺?」

    鐘岳搖頭,道:「我即將搬遷到雁鳴山,在那裡打造屬於我的聖山,到了雁鳴山再說。」

    「搬到雁鳴山去?」

    尉遲麗連忙道:「這座剛剛蓋好的老爺廟……」

    她話音未落,突然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整座鷹隼嶺竟然搖搖晃晃,從地底連根拔起,晃晃悠悠向空中飛去!

    尉遲麗嚇了一跳,其他八女心中也是大驚,急忙向山下看去,只見數以百計的蛟龍出現在鷹隼嶺的下方,一條條蛟龍如同要化作實質一般,栩栩如生,龍鱗覆蓋在體表,甚至可以看到這些蛟龍的肌肉在龍鱗下運動的情形,聽到血液在體內奔流時的聲響!

    這些巨龍長達數百丈,竟然將整座大山托到半空之中,向雁鳴山飛去!

    鐘岳身形浮空,足不著地,雙手虛托,隨著鷹隼嶺的飛行而飛行,外人看來是一條條巨龍托起整座大山,而實際上是他托起整座大山,是他的精神力和法力化作蛟龍,將山巒托起,搬運而行!

    正在建造老爺廟的青壯看到這一幕,心驚膽顫,又敬又畏,看向鐘岳的目光有如看向神人一般。

    而鷹隼嶺飛在半空之中,陰影籠罩方圓十多里,從下向上看去,如同一片烏云遮住天空,烏云下是群龍蠕動,壯觀震撼。

    諸多妖族和煉氣士紛紛抬頭觀望,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搬運萬斤重物,基本上是個煉氣士都能辦到,但搬運一座山那可不是萬斤那麼簡單了,一座小山頭都重達百萬萬斤,而像鷹隼嶺這樣的大山,差不多有億萬斤之重!

    用自己的法力搬運這等重物,恐怕只有異常強大之輩才能辦到!

    孤霞城中,一位位煉氣士遙望這一幕,心中也不禁驚駭萬分。

    孤鴻子也站在城樓上,看著鐘岳這次的壯舉,旁邊一位丹元境強者讚歎道:「東海龍岳,巨力移山,果然實力霸道無比。城主,我得到消息,龍岳領主從東海歸來,一路斬殺向他尋仇的靈體境強者數十位,震動陷空聖城,立下赫赫威名。許多大勢力都看好他,與他結好。小勢力更是送禮,化解與他的恩怨。」

    另一位丹元境強者皺眉道:「龍岳畢竟是龍族,雖有我妖族血統。但恐怕是龍族安插到我東荒的釘子。而且,此刻他的領地中已經有龍族的蹤跡,若是任由他成長起來,恐怕會威脅到城主的地位。城主是否要打壓他一下?」

    孤鴻子目視鐘岳將這座鷹隼嶺搬運到雁鳴山,搖頭道:「我孤霞城的老一輩。被師不易挖走許多,勢力單薄,需要新鮮血液。龍岳修為剛用猛進,必將成為我孤霞城的新的頂樑柱。將來,我若是死了,你們以他為首,輔佐他。你們是跟隨我一起打天下的,是我的舊臣,他念及我的好處,不會虧待你們。」

    他身邊的諸位妖族強者心中大驚。連忙道:「城主這是何意?為何突然發此悲聲?」

    當年孤鴻子落寞,慢慢崛起,就是這些妖族煉氣士一直跟隨他,忠心耿耿,孤鴻子弒父,奪取城主之位,這些煉氣士也參與到那場惡戰之中,對他極為忠心。

    孤鴻子搖了搖頭,想到遠在大荒劍門中的那個老頭子,心中默默道:「我心中。只有一個父親,就是他。他若死了,我的心便會脫韁,被狂野的野心佔據。肆意奔騰,爭奪權力地位。但是,我怎麼會看著他赴死而置身事外?」

    「沒有他,便沒有我。他待我如子,我敬他如父!」

    「我會以我之身軀,用我的性命去報答他的養育之恩。栽培之恩。這一戰必然無比凶險,生死難料……」

    鷹隼嶺飛至雁鳴山上空,來到中央最為雄偉的那座山峰之上,突然一道劍光從鷹隼嶺中飛出,嗤的一聲斬向山頭。

    轟隆,山頭被那道劍光斬斷,只見一頭高達百丈的巨型星蟾六目張開,目射六道光芒,有如銀色月光,嗤嗤嗤將山頭斬碎。

    接著星蟾張口,一口氣吹去,被斬碎的碎石統統飛去,露出平整的山峰。

    轟隆——

    鷹隼嶺徐徐落下,落在山峰上,震得這座大山晃動不已,向地底沉降了十多丈!

    那些負山的蛟龍被兩座山夾在中央,突然蛟龍表面的圖騰紋變化,化作一條條火龍,變得無比熾烈,將兩座大山連接處的岩石燒熔,生生將兩座大山銲接在一起!

    接著這些有形無質的蛟龍從山體中飛出,一個個趴伏在這座大山表面,龍身遍體的龍形圖騰紋光芒大放,接著一條條蛟龍消失,彷彿是隱沒在山中。

    但見山體表面,留下一道道龍紋,交織交錯,遍佈這座雄山。

    而在此時,只見山頂的大殿中,一道道龍紋四面八方飛出,相繼烙印在山體之中,赫然是鐘岳動用自身法力,不斷凝練山體表面的圖騰紋,祭煉此山!

    這座雄山高度驚人,遠超其他山峰,極為奪目。

    「龍岳領主要煉製一座聖山,以他的本事恐怕要花費幾年的時間才能煉成。」

    孤霞城的城樓上,孤鴻子突然道:「我們前去助他一臂之力!」

    城樓上的一位位妖族強者紛紛躬身稱是,與孤鴻子一起飛往雁鳴山,這數十位強者來到雁鳴山半空中,一個個顯出原形,化作巨獸。

    半空中傳來各種巨獸的吟唱,只見一頭頭巨獸割破手腕血管,丹元境、法天境強者的鮮血從天而降,澆築這座雄山。

    這些強者之血與鐘岳的龍紋相容,相繼隱沒在山體之中,讓山體表面的圖騰紋更加清晰,還多出許多巨獸之紋!

    這幅場面令人震撼,過了幾日幾夜,半空中一頭頭巨獸停止供應鮮血強化圖騰紋,各自停止吟唱,這幾日幾夜的祭煉,讓他們也是元氣大損。

    「多謝諸位師兄相助!」鐘岳躬身稱謝。

    「不敢。」漫天的巨獸紛紛還禮。

    鐘岳馬不停蹄,立刻觀想諸多蛟龍,將舞陽河搬運而來,讓這條百里大河環繞雄山,繞了一圈!

    隨即又搬來月輪,掛在山頭之上,月輪下,便是恢宏壯觀的老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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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佈陣
      
    「想要建立一座聖山何其艱難,僅僅是祭煉山體,法天境的魂兵環繞、鎮壓,卻還不夠。」

    鐘岳上下打量雁鳴山,經過這幾日的祭煉,如今的雁鳴山煥然一新,但是依舊遠遠比不上孤霞城,更別提陷空聖城、劍門這等真正的聖地了。

    孤霞城這等聖地,都是經歷了上萬年的積累,才做到現在這一步,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本錢。

    現在他要做的,是小有氣象,而並非是與孤霞城這等聖地叫板。

    鐘岳將自己得到的其他魂兵取出,這些魂兵大部分都是靈體境的魂兵,是他一路上幹掉那些靈體境強者的收穫。

    除了這些之外,便是孝芒神族強者的魂兵,以及蓮心、赤練女的法天境魂兵了。

    這些魂兵中,法天境的魂兵雖然強大,但是鐘岳卻無力祭起,他現在只能催動靈體境的魂兵,若是丹元境魂兵,他所能發揮出的威力最多也就是三四成。

    他準備用這些魂兵用來佈陣,與舞陽河和月輪相連,輔以圖騰神柱,將主峰化作一個易守難攻的重地。

    「像這樣一座籠罩整座主峰的大陣法,一定極為複雜,如何佈陣,這倒難住我了……」

    鐘岳左思右想,始終找不出一座適合雁鳴山主峰的陣法,他對陣法算不上精通,修煉的陣法只有劍繭劍絲大陣、八極殺陣等寥寥幾種。

    「關於陣法,薪火知道的最多,還是讓薪火傳授我一門陣法。薪火傳授的陣法,一定極為強大!」

    鐘岳呼喚薪火,說了自己的請求,小火苗搖頭道:「不傳。」

    鐘岳氣道:「小氣!」

    薪火笑道:「倒不是我小氣。而是我所精通的陣法,都是神級大陣,傳授給你,你也用不了,領悟不了。何況,你已經有更為適合的陣法。何必求我?」

    鐘岳怔然:「我已經有了更為適合的陣法?我怎麼不知道?」

    薪火提點他道:「大日金烏之靈,明月星蟾之靈,其中都包含陣法,你只要領悟透徹,佈置一座守護主峰的大陣不難。」

    大日金烏圖騰、明月星蟾圖騰之中,也有關於陣法的圖騰紋理,只是鐘岳在這上面的造詣不深,研究一番發現陣紋散亂,難以將所有的陣紋統籌起來。所以沒有深入研究。

    此刻薪火重提此事,讓他心中不由疑惑:「日靈月靈中蘊藏的陣紋散亂,沒有統一的陣法能夠將其統籌起來,變成大陣。既然沒有辦法變成完整的陣法,如何佈陣?」

    薪火納悶道:「怎麼沒有完整的陣法?明明劍門的老頭子已經將陣法之道傳授你了啊!」

    「門主傳授我陣法之道了?我怎麼不知道?」

    鐘岳怔了怔,喃喃道:「門主只傳授我大自在劍氣和雕琢之道,何時傳授我陣法……等等!」

    他腦中轟然,想起老頭子雕琢玉像時的劍氣流轉。又細細回憶自己雕琢雕刻的過程,心神大震。喃喃道:「原來他果然將陣法之道傳授給我了……我竟然沒有發現!」

    鐘岳陷入癲狂之中,在老爺廟一座已經建好的大殿中走來走去,腦中迸發出一種種靈感,喃喃道:「陣法,陣法……原來這就是陣法!」

    他腦海中,一道道靈光乍現。構建構思陣法,過了良久,鐘岳閉上雙眸,靜坐下來,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所得。

    突然。他猛地張開眼簾,眼中精光爆射,探手一抓,大殿外,一株參天大樹拔地而起,根須和樹冠被無形的劍氣削過,只剩下粗壯的樹身,飛入大殿之中。

    鐘岳十指翻飛跳躍,一道道劍氣圍繞這株大樹切來切去,將樹皮刨去,切成一根根只有一尺長短的木樁。

    只見十八根木樁漂浮在半空之中,細如毫髮的劍氣縱橫闢闔,在一根根木樁間來回穿梭,碎屑紛飛,過了不久,十八根圖騰神柱被他雕琢出來。

    鐘岳收了劍氣,精神力湧入這十八根玉柱之中,只見玉柱上的圖騰紋光芒大方,絢麗的紋理從玉柱中射出,在陣法周圍組合,合併,化作一頭高達九丈的龍龜!

    而在龍龜背上,只聽噗哧哧的羽翼震動聲傳來,十八根玉柱上湧出的圖騰紋交織成一條二十餘丈長短的騰蛇,騰蛇盤繞在玄龜之上,正是玄武!

    剛才,他將玄武金靈訣所有圖騰,分為十八份,雕琢在十八根木樁之上,雕成玄武圖騰柱,這十八根木樁連在一起,便可以催動一座陣法,顯現玄武!

    鐘岳怔怔的看向這頭浮現出來的玄武,這是他用圖騰神柱佈陣,做出的玄武金靈陣!

    老頭子的確已經將陣法之道傳授給他,他之所以沒有發覺,是因為他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玄武金靈訣,只是一門防禦神通,神通怎麼可能是一種陣法?

    但是,用老頭子傳授給他的雕琢之道,便可以將這門防禦神通,變成攻防一體的陣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鐘岳突然一拳向這座玄武陣轟去,只見那頭碩大無朋的玄武身軀晃動,龍龜背上各種圖騰紋亮起,抵禦他的力量。

    而騰蛇羽翼飛舞,身軀游動,將他這一拳的力量卸去。

    砰砰砰砰

    鐘岳身形移動,拳落如雨,圍繞玄武大陣飛速轉動,一個呼吸間便轟出五十多拳,悉數轟擊在玄武陣之中。

    龍龜怒吼,騰蛇長嘶,隨著他的拳法越來越密集,這頭玄武終於支撐不住,嘩啦一聲破碎。

    與此同時,地上的那十八根圖騰神柱也紛紛爆碎,化作齏粉。

    薪火不由嚇了一跳:「這麼快便想通了?這小子的悟性,倒是越來越高了,我原本以為他要琢磨十幾天,才會想通,領悟出陣法之道的奧妙。」

    「玄武金靈訣,僅僅是劍門中的一種普通的防禦神通。但變成陣法之後,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威力,承受我近百拳這才碎掉。如果換成金烏或者星蟾呢?」

    鐘岳想到這裡,身軀一震,想到日靈月靈中蘊藏的那些散亂的陣紋,再結合金烏和星蟾形態。然後與雕琢佈陣之道印證,只覺腦中豁然開朗。

    「陣法,就是神通!」

    如果將金烏神通或者星蟾神通分為許多份,化整為零,那些散亂的陣紋便不再是無跡可尋!

    從前他想不通的地方,終於融會貫通!

    鐘岳哈哈大笑,他從前看日靈中蘊藏的玄機,只覺陣紋最為深奧難懂,怎麼也無法布成陣法。但是想通了這一點。陣法的奧妙頓時向他展現出來!

    陣法即神通,神通即陣法!

    領悟出其中的奧妙,各種陣法難題都迎刃而解!

    薪火忍不住打擊道:「岳小子,你領悟出神通即陣法,還是不行,真正的神級陣法,蘊藏的變化近乎無窮無盡,代表著神級陣法之中蘊藏的神通也是無窮無盡!你現在只不過剛剛觸及皮毛。還早得很呢!」

    鐘岳心中歡喜無限,笑道:「我知道自己的陣法造詣還很低。不過一竅通百竅通,今日我通了這一竅,來日便可以通百竅,總有一天我也能佈置出神級大陣!」

    他靜下心神,思索月靈陣紋的奧妙,七日之後。鐘岳不再揣摩陣紋,而是觀想月靈,揣摩月靈神通。

    最終,鐘岳起身,喚來諸女。讓她們去採集一百零八根石柱,每根石柱打磨整齊,高三十六丈,寬九尺七寸,做成華表形狀。

    清荷、尉遲麗等女心中疑惑,依言去旁邊的山脈中採集石料,打磨成石柱。

    這些女孩都是煉氣士,辦這等事情對她們來說並不算困難,幾個時辰之後,一百零八根石柱打磨完成。

    鐘岳在主峰各處行走,尋找陣法節點,找出節點之後,將一根根石柱種下。待到一百零七個陣法找出之後,只剩下一根石柱,被他栽在老爺廟的正殿前方。

    鐘岳坐在正殿之中,閉上雙眼,心念一動,只見眉心中一道道劍氣飛出,圍繞一根根石柱不斷旋轉雕琢,碎石撲索索掉落,石柱之上漸漸浮現出一道道奇異的圖騰紋理。

    「老爺這是在做什麼?是在佈陣嗎?」

    尉遲麗等龍女頗為好奇,打量那些石柱,只見石柱上的紋理越來越多,但是竟然沒有一道圖騰紋是完整的圖騰紋!

    「都是殘缺的圖騰紋!老爺如果是佈陣的話,怎麼可以用殘缺的圖騰紋?」

    諸女紛紛笑道:「老爺這陣法,估計要糟糕了,殘缺的圖騰紋任何用處也沒有,殘缺不全便沒有威力。」

    尉遲麗心細,道:「老爺這次佈陣失敗,估計還會要我們再去採集石料,打磨石柱。咱們還是先去採集石料,免得到時候沒有準備。」

    諸女稱是,各自離開主峰,去深山之中開採石料。

    過了不久,鐘岳將一百零八根石柱雕琢完畢,用自己的精神力融入其中,祭煉一番,隨即取出自己收集的那些魂兵,一個個插在石柱之上。

    等到諸女搬運一根根石料歸來,將柱子排放整齊,卻見鐘岳正在將法天境魂兵,雙叉蛇矛,橫著懸掛在正殿的匾額前。

    「老爺,這樣掛著不好看。」尉遲麗笑道。

    鐘岳搖頭道:「這件魂兵只能擺在這裡,擺在其他位置,便失去了效力。」

    清荷轉了轉眼珠子,笑吟吟道:「老爺的陣法布好了嗎?」

    「還差一點,欠缺一些能量。」

    鐘岳眉心之中,一枚枚元丹飛出,六枚元丹相繼飛入主峰的六個方位之中,嘆道:「這六枚元丹中只有兩枚是法天境的元丹,如果六枚都是的話,那就圓滿了。現在,這座護山大陣成了。」

    九位少女在一旁偷笑不已,龍春兒畢竟善良一些,忍不住道:「老爺,她們說你佈陣失敗,都在看你的笑話呢,還說你用的是殘缺的圖騰紋,沒有半分威力。」

    鐘岳啞然,笑道:「尉遲麗,你去請孤鴻子城主,遙遙對我聖山轟出一擊,便說我想看看防禦陣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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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星月大陣
      
    「老爺確認要去請城主?」

    尉遲麗笑道:「老爺佈置這麼久,萬一不成功,咱們主峰反倒被拍扁了,那就哭天天不應哭地地不靈了!」

    鐘岳揮了揮手,沒有好氣道:「若是失敗,我還不至於哭了,何況我佈置的陣法,我心裡有數,斷然不會失敗!快去快去!」

    尉遲麗正要前去,清荷連忙上前,低聲道:「孤鴻城主是個強橫無邊的存在,巨頭級的強者,麗姐姐讓城主小點力,一是老爺辛苦這麼久,給老爺留些面子,二是這裡也是我們的棲息之地,拍壞了住哪兒?」

    尉遲麗點頭,笑道:「我有分寸。你們儘管看笑話,等老爺的一根根柱子被震碎,他便知道陣法不是這麼玩的了。對了,你們攔住點,要小心安慰,免得老爺遭了打擊。」

    她來到孤霞城,求見孤鴻子,說明來意,孤鴻子詫異道:「請我出手試陣?你們老爺好大的膽子!」

    尉遲麗笑道:「我們也勸說老爺,他的陣紋有問題,只是他不聽勸解,一心要請城主出手。還請城主留幾分情面,只要證明他的陣法不濟就行了,可別傷了山上的生靈。」

    孤鴻子看她一眼,道:「你倒是個賢內助。」

    尉遲麗臉色羞紅,心如小鹿亂撞,心道:「還不是呢……」

    孤鴻子身形浮空,遙遙向雁鳴山主峰看去,遲遲沒有出手。尉遲麗連忙飛上半空,心中詫異,過了片刻,孤鴻子嘆道:「這是你們家老爺佈置的陣法?果然是森嚴氣象。」

    尉遲麗遙望主峰,渾然沒有看出森嚴氣象在哪裡。心中更加納悶。

    「了不起,了不起啊,龍岳師弟已經得到陣法三昧。有陣有器有源,溝通陣、器、源。以斷紋佈陣,以器相連,以源供濟能量,是一座不錯的應激陣法,遇到危險,便自動應激,主動激發陣法防禦攻擊。」

    孤鴻子看了一番,道:「這已經可以稱之為法陣。不是單純的陣法了。」

    尉遲麗聽得似懂非懂,孤鴻子輕聲道:「擺陣的是庸才,佈陣的是英才,布下法陣的就是天才了。」

    他腦後突然浮現出一隻大手,遙遙向孤霞城探去!

    這隻手掌乃是法力與圖騰紋所化,方圓百畝大小,法天境的天地法相在這一掌中運用得淋漓盡致!

    頃刻間,這只大掌便來到雁鳴山主峰上空,向下重重按下!

    轟隆——

    這只大手速度太快,竟然摩擦空氣。燃起熊熊烈火,拖著火光壓向雁鳴山主峰,如同碩大的隕石墜落造成的恐怖情形!

    尉遲麗驚聲道:「城主手下留情!」

    她話音未落。突然主峰上一百零八根石柱齊齊亮起,石柱上的陣紋一瞬間變得無比明亮,這些陣紋都是殘缺陣紋,圖騰紋從石柱中央溢出,如蝶般在空中舞動。

    嗡嗡嗡——

    輕響傳來,一道道殘缺的陣紋連接鐘岳看似隨意佈置在主峰上的那些魂兵之中,一件件魂兵被那些斷去的陣紋連接,頓時斷紋變得完整。

    這一刻,只見主峰周圍無數絢麗的圖騰紋與魂兵相連。組成一副恐怖的異象,化作一頭比主峰還要高還要龐大的巨型星蟾!

    這頭星蟾六目如同六輪明月。其中一隻眼睛是法天境的魂兵月輪,光芒大放。目光照耀之處,光柱衝天而起,轟擊壓下的大手!

    而懸掛在老爺廟正殿前的法天境魂兵蛇矛,則彷彿變成了這頭巨型六目星蟾的長舌,長達數百丈,從巨蛤口中激射而出,將這只大手洞穿!

    不僅如此,環繞主峰的那條舞陽河突然震動,騰空而起,大河首尾相連,威能竟然也被激發,圍繞主峰呼嘯轉動,隨時可能祭出!

    半山腰處還有蛇皮口袋被法陣激活,在半山腰處化作蓮花巨蟒,頭顱高高抬起,口中嘶嘶有聲,彷彿是盤繞在六目星蟾背上的大蛇!

    又有薄紗從山間飄起,如雲彩飄蕩,隱藏殺機!

    一件件靈體境、丹元境的魂兵被法陣激活,相繼爆發威力,守護主峰!

    孤鴻子那隻大手稍稍試探,便被陣法轟碎,煙消云散。

    尉遲麗呆若木雞,傻傻的站在孤鴻子背後,而主峰上,清荷、龍春兒、尉遲芳等少女也是吃吃的說不出話來。

    在她們看來鐘岳胡亂佈置的陣法根本不可能擁有任何威力,但是此刻這陣法竟然成了,而且擁有不可思議的威能,竟然連孤鴻子的攻擊也擋了下來!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老頭子傳授我的雕琢之道,果然大有深意……」

    鐘岳無暇感慨,四處遊走一番,精神力深入山中,尋到那些元丹,查看元丹的能量消耗。剛才這座護山星月大陣爆發,主要是靠六枚元丹提供的能量,並非是由他激發。

    危險來臨,陣法應激啟動,汲取元丹中的能量來讓陣法爆發威力,因此元丹至關重要。

    他現在要查看的是這些元丹能夠維持多久。

    鐘岳精神力掃過,只見一枚枚元丹小了一圈,不由微微皺眉:「這些丹元境法天境強者的元丹,最多只能經受得住半個時辰的攻擊,便會破滅,陣法便沒有了威力。看來這座陣法是個消耗大戶,僅憑這幾枚元丹,堅持不了多久。」

    這星月大陣也是一座攻擊陣法,來犯之人會被陣法攻擊,應對法天境強者的攻擊足夠,但無法持久。

    而且元丹也會自我消耗,不斷有靈力精氣流失,這幾枚元丹能夠堅持幾年的時間便會能量流失乾淨,法天境的元丹能夠堅持更久,但最多也只能堅持七八年的光景。

    「我還需要更多的元丹更高層次的元丹備用,讓陣法維繫的時間更長。只是到哪裡去尋找更多更好的元丹?」

    鐘岳思索,薪火興奮起來,叫道:「岳小子,去打死更多的高手。自然就有元丹了!」

    鐘岳對他的提議自動無視,心道:「這次能夠得到這麼多的元丹只是僥倖,如果還指望僥倖。那麼下次就是死翹翹了。」

    他停止檢查,回到正殿。伸手徐徐一按,只見整座主峰的一百零八根石柱徐徐下沉,沉入山體之中,消失不見。

    接著,一件件魂兵也相繼消失,只剩下蛇矛、月輪、舞陽河一些重器。

    這些魂兵與整座星月大陣相連,無需擔心被人破壞或者盜走,想要盜走。相當於瓦解整座大陣,必然會遭到陣法的攻擊。

    「這些元丹可以維繫三五年的運轉,三五年之後,必須要更多的元丹補充。」

    鐘岳吩咐諸女,不得妄動這些魂兵,諸女看他的目光如同看一尊神人一般,自然言聽計從。

    「僅憑你們九人,無法管理我越來越大的領土,清荷,春兒。尉遲麗,你們從我領地之中選拔人族、妖族中出類拔萃之人,到我主峰。我來傳法。」

    鐘岳吩咐道:「將來他們成為煉氣士,便可以封為小領主,都是我這一脈的親信。」

    諸女領命,各自前往領地中的妖族和人族部落,挑選出資質絕佳的少男少女,送往主峰。

    三日之後,她們選拔出二十餘位少男少女,人族妖族各佔一半,這些少男少女以為鐘岳要將他們殺了煉製什麼邪惡魂兵。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到了山上才聽說是準備傳法。讓他們成為煉氣士,這才感恩戴德。

    「尉遲、清荷。你們也來聽講。」鐘岳吩咐道。

    九位少女又驚又喜,連忙坐下,安靜聽講。尤其是尉遲等女,心中更是感激,因為她們並非是鐘岳的親信,而是敖氏的下屬,而今鐘岳居然也傳法給她們,讓她們心中對鐘岳的好感越來越多。

    鐘岳開講,將那些石柱取來,一邊雕琢龍騰百變的圖騰紋,一邊傳授眾人蛟龍觀想之法,將龍騰百變傳授給他們。

    敖鳳樓並未傳授龍騰百變的功法,只傳授他神通,但是鐘岳如今見識非同一般,從這些神通之中,他已經可以揣摩出一些修煉的功法。

    他由淺入深,尉遲麗等女很有基礎,與自己的所學相互印證,聽得如痴如醉,而那些新來的少男少女則有許多不解之處。

    鐘岳只講了一遍,便沒有多講,而是讓他們參研這些龍紋石柱,從中各自觀想參悟。

    三日之後,鐘岳將龍騰百變的所有龍紋石柱雕琢完畢,立在老爺廟傳道殿之中,吩咐眾人道:「這些石柱蘊藏龍騰百變的功法神通,今後你們進入此殿,便可以參研功法神通的奧妙。清荷,你將那些靈丹和材料取來。」

    清荷連忙取出變賣得來的靈丹,共有四萬多枚各種丹藥。鐘岳一路幹掉諸多靈體境強者,來到陷空聖城,又修成靈體境,已經是一方豪強,堂主級的存在,諸多大大小小的勢力前來示好送禮,得來許多靈丹。

    清荷和龍春兒等女又將那些送來的寶物變賣,換成靈丹,再加上鐘岳領地上的產出,如今靈丹數目已經積累得相當可觀。

    更為關鍵的是,鐘岳有獸神內丹,修煉時無需靈丹,因此靈丹越積越多。

    「這些靈丹,便放在靈丹殿之中,春兒你們定個章程,你們每月支取多少足夠修煉,然後每月分發,寧願多一些也不要少一些。」

    鐘岳笑道:「老爺需要閉關,任何事情也不得打擾。」

    諸女又驚又喜,那些少男少女也是又驚又喜,連忙稱是。

    鐘岳明裡宣佈閉關,暗裡卻已經出了老爺廟,潛出孤霞城,走入大原荒地,向大荒而去。

    「雷洪死了,天象老母到底還在不在劍門之中?回到劍門看一看,便見分曉,便知道雷洪到底是不是神使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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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垂釣
      
    大原荒地,鐘岳恢複本來面目,心念一動,周身烈焰熊熊,氣息變得狂野,烏髮飛舞,甚至連頭髮都被籠罩在火焰之中。

    太陽之火!

    他整個人被籠罩在火光之中,如同一尊火人。

    呼——

    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道火焰,剛才他走過之地,地底彷彿埋藏著烈油,熊熊燃燒,火勢蔓延千餘里,如同一道火龍。

    鐘岳身形一動,駕馭火光向大荒而去。

    他離去之後,約莫過了四五天之久,只見大原荒地的地面震動,一頭頭小山般龐大的盤獒奔騰而來,在地面四處亂嗅。這些盤獒搜尋到這裡,突然失去了鐘岳的氣味,只能嗅到灰燼的嗆鼻氣味。

    盤獒抬頭四下觀望,接下四面八方奔去,繼續搜尋千餘里。

    甚至有些盤獒還升至半空之中,去嗅空氣中流動的氣味,卻始終沒有收穫。

    「奇怪……」

    一個龐然大物邁步走來,身形如同大山,長著三顆腦袋,突然這三首盤獒身軀一搖,化作一位白袍祭祀,正是出身自孝芒神廟的孝初云,目光中充滿了疑惑之色。

    只見一頭頭盤獒向他狂奔而至,相繼隱沒在他的身軀之中,沒過多久,所有的盤獒消失⊕不見,只剩下孝初云還站在那裡。

    這些盤獒是他的化身,身上的龍鱗所化,用來追蹤對手最好不過。

    「龍岳那小子的氣味到了這裡便突然斷去,這小子到底到哪裡去了?」他喃喃道。

    「長老,龍岳的氣息還在孤霞城附近。」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只見浪青雲邁步走來,手中提著一盞魂燈,正是鐘岳的魂燈。笑道:「你追錯方向了。」

    孝初云冷笑道:「魂燈如果有用的話,他早就被你殺了。青雲,這魂燈對他來說,絕沒有半分的用處,根本不可能探查到他的方位。」

    浪青雲心中一怔,思索片刻。道:「難道他有隱藏自身魂魄氣息的辦法?難怪我在陷空聖城時,會突然失去對他的感應。」

    「魂燈不是沒有破解的辦法,這個龍岳,一定是得到了龍族巨擘的教導,傳授他破解魂燈的辦法。靠魂燈,捉不住他!」

    孝初云冷冷道:「而現在,他用大火燒去自己的氣味,不知所蹤。這手法,與殺了孝初晴焚屍滅跡的手法一樣。不留痕跡!殺了孝初晴的,的確是他!」

    他四下看去,低聲道:「大原荒地,西連西荒,東連東荒,南連大荒,北接北荒,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何處。青雲。你回去,我要四處遊歷一番。只要得到這小子的消息便立刻趕過去!」

    浪青雲點頭,閃身離去。

    而在此時,鐘岳已經來到劍門山的腳下,劍門山金頂上的四明獸率先發現他的蹤跡,告知門主。沒過多久,蒲老下山。將鐘岳悄然無息的帶上山去,來到問心殿前,宣佈劍門如今是多事之秋,門主改變心意,讓鐘山氏提前出關。

    「蒲老。雷洪之死,到底是什麼情況?」鐘岳忍不住問道。

    蒲老先生遲疑一下,搖頭道:「這件事最近鬧得影響極壞,風無忌原本已經將要突破,修成真靈,被雷洪這一鬧,幾乎走火入魔,如今修為實力大損,雷湖氏的許多煉氣士都是心驚膽顫,唯恐被門主秋後算賬。畢竟風無忌和門主都是風氏……」

    鐘岳目光閃動,道:「我想知道,雷洪死後,水清妍何在?」

    「水清妍?」

    蒲老先生道:「這倒是一件大事,水清妍修成靈體境,如今做了鎮封堂的副堂主,被賦予重任。與她一起晉陞的,也是你的熟人,邱妗兒,也是靈體境,比水清妍不慢,她如今也是鎮封堂的副堂主。對了,你如今是什麼修為?」

    鐘岳魂不守舍,沒有回答,心神大亂:「天象老母還在我劍門之中,而且如此高調,竟然還成為了堂主……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

    他不由打了個冷戰,心中有了定論:「雷洪,的確是替死鬼!」

    「水清妍」的修為實力如此突飛猛進,比先天靈體也絲毫不慢,甚至更快,很明顯有問題!

    鐘岳的修煉速度雖然也是如此之快,但是鐘岳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別人以為他是日曜靈體,但實際上他是有薪火的指點,再加上常年在外大大小小的戰鬥不斷,屢屢遭遇生死險境,是用性命拼出來的!

    「水清妍」的修為實力居然也可以做到這麼快,這裡面自然很有問題,但卻沒有引起多少懷疑,甚至任命她擔任重職要職,這說明,那個神使的權勢極高,在劍門中簡直可以說隻手遮天!

    「到底是誰,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神使?能夠連雷洪這等先天靈體也被利用,臨死前也沒有說出那人是誰,這個神使隱藏得夠深……不對,不對!」

    鐘岳突然想起一事,他曾經懷疑神使隱藏在四大年輕高手風、方、雷、君之中,是因為君思邪遇伏,險些身死,而如果神使不是年輕人,內奸是年輕人呢?

    「門主說雷洪貪念太重,所以送命,那麼與神使合作的人族內奸是雷洪,神使另有其人!」

    鐘岳心中恍然,心道:「神使應該是我劍門中身居高位之人,位置極高,高到可以隻手遮天的地步,趁著門主年邁將死,所以想要奪權,成為劍門門主!」

    蒲老先生道:「你既然『出關』,還是先去見一見門主。門主這些日子勞心費力,又老了,不知還能活多久。」

    鐘岳跟著他,一腳高一腳低向金頂走去,心道:「他在劍門中的根基廣大,甚至可以將天象老母帶出劍門魔墟,可以讓水涂氏的長者喚來水清妍讓天象老母奪其肉身,陷害水子安。還有權力翻閱神戰之地的生路圖,記下這幅圖交給孝芒神族。」

    「他甚至還可以操縱雷洪,說不定對雷洪有著天大的恩情,雷洪對他感恩戴德,鱷龍對他也是感恩戴德,願意以性命報答!」

    「他在我劍門中權勢滔天,甚至連水清妍這等疑點如此之重的妖孽都可以重用,讓她在我劍門中擔任要職!」

    鎮封殿是什麼地方?

    鐘岳雖然沒有去過劍門的鎮封殿,但也聽說過鎮封殿的來歷。鎮封殿是鎮壓封印之地,鎮壓的是在大荒作亂的魔頭、妖孽以及劍門的叛徒!

    他還聽說過,在蠻荒時期劍門剛剛創立,鎮封殿內還鎮壓了西荒的神靈!

    這等重地,豈能讓一個疑點如此之多的女子看守,封其為副堂主?

    蒲老先生見他一直在皺眉思索,心中詫異,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我劍門中,擁有這等可怕的人脈,滔天的權勢的,到底會是誰?」

    鐘岳剛剛想到這裡,突然只聽一個蒼老而又溫和的聲音道:「鐘山氏,門主提前放你出關了?」

    鐘岳抬頭向那老者看去,心頭狂跳,呆呆的站在那裡,蒲老先生見他不答,連忙解釋道:「鐘師弟剛剛聽聞雷洪的事情,難以置信,有些魂不守舍。門主讓他出關,也是要吩咐他幾句,免得如雷洪一般誤入歧途。虞大長老不要見怪。」

    那老者正是長老會之首的虞大長老,聞言嘆息道:「雷洪之事,我也痛心萬分,這孩子是我看著他長大的,遙想當年年,他淘氣頑皮,沒有讓我少費心。說起來,我還是他半個師傅呢。剛才我從雷山那裡回來,勸慰雷山長老,雷山老了許多歲……唉,造化弄人……」

    他看著鐘岳,目光凌厲,喝道:「鐘山氏,你是日曜靈體,比五曜靈體還要出色,但是練劍者先練劍心,心若壞了,便如雷洪一般,你知道嗎?」

    鐘岳看著這位滿臉正氣剛正不阿的大長老,木然的點頭。

    「我聽聞你在內門之中,從未去過劍心堂,我很擔心你的心境造詣!」

    虞大長老轉的聲音振聾發聵,如同當頭棒喝:「這次門主讓你在問心殿中思過,也是為你好,要你磨礪劍心,不至於走入歪魔邪道,明白嗎?」

    鐘岳躬身:「弟子明白。」

    虞大長老露出笑容,點頭道:「你醒悟得還不算晚,好生修煉,不要辜負我和門主的一片苦心。我去看一看風無忌,他受苦了,平白遭受無妄之災,而且這次修為跌落,不知道今後還能否突破,修成真靈……」

    鐘岳目送他離去,蒲老先生繼續引領鐘岳向金頂趕去,感慨道:「門主曾經說過,我劍門內有虞長姬,外有水子安,是如魚得水。幸好虞大長老這些日子在劍門上下奔走,才讓雷洪叛變之事沒有鬧大。否則風氏與雷湖氏打起來,只怕我劍門便要分裂了。」

    鐘岳依舊沉默,跟隨他走入金頂,只見金頂的大殿後院裡,老頭子坐在池塘邊,還在釣魚。

    「釣魚,釣魚,虞大長老……」

    鐘岳搖了搖頭,只見老頭子揮手,讓蒲老先生退下,頭也不回道:「回來了?」

    鐘岳恭謹道:「回來了。釣魚呢?」

    「釣魚呢。」老頭子回頭,嘴巴裡的牙齒掉的只剩下一顆下門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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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鎮封堂主
      
    鐘岳走上前去,坐在老頭子身旁,脫掉鞋子,腳丫子探到池水中,笑道:「老爺子倒是好興致。」

    老頭子怒道:「鐘山氏,你的腳臭,把我的魚兒都熏走了!」

    鐘岳赧然,卻沒有收起腳,池中一頭魚妖游來,嗅了嗅他的腳丫子,一臉鄙夷的游開。

    鐘岳感受到老頭子身上的沉沉暮氣,這老者的死亡氣息越來越濃,生機流逝速度加快,給他一種隨時都可能死掉的感覺。

    過了片刻,他試探道:「雷洪死得不冤枉?」

    老頭子搖頭:「不冤枉。你剛剛從外地回來,怎麼看這件事?」

    「雷洪師兄是內奸,與孝芒神族的神使合作,又向君思邪師姐和風無忌師兄下手,意圖剷除他們,所以死得不冤枉。」

    鐘岳目光閃動,道:「您老老神在在的釣魚,一定是有所猜測,對不對?」

    「你很不錯,不是亂猜一通。」

    老頭子嘆了口氣,道:「內奸是內奸,神使是神使,內奸和神使不同,內奸是人族,神使可能是人神混血。這次雷洪是替死鬼,用來障人耳目的盾牌,刀隱藏在盾牌之後,只盯著盾牌看,便會看不到盾牌後面捅出來的刀子。而且,盾牌也有可能是為了隱藏另一個盾牌。」

    鐘岳心中微震,道:「你的意思是?」

    老頭子不再說話,鐘岳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神使只有一個,但內奸不止一個!雷洪是內奸推出來掩人耳目的棋子!」

    「雷洪,果然是太年輕了,哪裡能鬥得過這些老狐狸……」

    他心中駭然,像這等智鬥,連雷洪這樣的存在都被輕易玩死。這些老一輩的老謀深算真是可怕。

    雷洪也是先天靈體,實力比一些長老還要可怕,他圖謀成為劍門新的一代門主,隱藏得不可謂不深,但是就這樣被借刀殺人,當成盾牌推了出去。變成了替死鬼。

    他有成為門主的實力和潛力,但是走得太急太偏了一些,被人所用,所以老頭子才說他野心大,是個傻孩子。

    「我有一個計策,可以揪出神使。」

    鐘岳定了定神,道:「師不易的大弟子浪青雲,是孝芒神族安插在師不易身邊的神使,將他捕獲。可以從他那裡查出我劍門的神使到底是何人!」

    「浪青雲竟然也是孝芒神族的人?」

    老頭子終於露出驚訝之色,失笑道:「師不易這廝,居然比我還要不堪,連自己最為器重的大弟子都是孝芒神族的人!」

    他哈哈大笑,隨即劇烈咳嗽,幾乎要把肺咳了出來。

    鐘岳連忙上前給他錘了兩下後背,道:「孝芒神族的野心極大,不僅僅要吞併大荒。也要吞併東荒。若是能擒下浪青雲……」

    老頭子止住咳嗽,悠然道:「為什麼要替師不易分憂解難?浪青雲還是讓師不易自己去頭疼。劍門無需插手。而且師不易這頭老狐狸,自己多半也能抓到浪青雲的跟腳。」

    「為何門主對抓神使絲毫不動心?」

    鐘岳愕然,突然心頭微震,失聲道:「你已經知道誰是神使了,所以才不願抓住浪青雲!那個神使,他是誰?」

    老頭子笑道:「神使事小。另一面盾牌事大。僅憑神使還無法在我劍門中呼風喚雨,興風作浪,神使只是抓住了他的貪婪,所以才與他合作。在我將門主的位子交出去之前,須得揪出他。讓下一代門主能夠順利繼位,將劍門導向正軌。歷代門主都為我劍門開闢五百年太平,我若是做不到這一點,何以去見列祖列宗?」

    鐘岳沉默,過了片刻,再次問道:「神使是誰?」

    「神使是誰你無需去查,你現在還是太弱了,老老實實的在一旁看著便可,這不是你可以過問的事情。今年年底,多半便是我的死期了,到時候劍門必有一場變故。你若是太引人注目,知道的太多,我恐難在劍門大變時護住你。」

    老頭子又一次劇烈咳嗽,道:「我臨終前需要辦的事太多了,內奸、神使、孝芒神族,還有地底的魔魂禁區,咳咳咳!年底之前,我會宣佈下任門主之選,到時候你無論在何處,都需要趕回來。而這下半年,則是爭鬥最激烈的時候……」

    「門主是否已經決定下任門主之選了?」鐘岳試探道。

    老頭子又是不答,笑道:「反正沒有你的份兒。你很不錯,與邱壇氏和水涂氏的小丫頭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煉到靈體境,可以成為堂主了。蒲老進來!」

    蒲老先生走進來,老頭子笑道:「你帶他去見虞長姬,便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做鎮封堂的堂主。」

    蒲老愕然,道:「鎮封堂主南千芳怎麼辦?」

    老頭子笑道:「她哪裡能壓得住那兩位副堂主?那兩位副堂主,一個是木曜靈體,一個是……不是她能鎮得住的人物。讓鐘山氏去鎮住她們,她也可以鬆了口氣。」

    蒲老稱是,帶著鐘岳去見虞大長老。

    虞大長老正從風無忌的洞府中走出,蒲老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虞大長老看了鐘岳一眼,詫異道:「讓鐘山氏去做鎮封堂的堂主?他這麼年輕,豈能擔當起如此重擔?」

    蒲老先生笑道:「大長老有所不知,鐘山氏如今已經是靈體境強者了,比我的修為都超過不知凡幾!以他現在的修為實力,做個堂主也是足夠的了。要知道,左相生也是在靈體境時,成了碧空堂的堂主。」

    虞大長老搖頭:「碧空堂是打理外門的門生,事情不大,左相生做堂主並不算什麼。但是鎮封堂極為重要,豈可輕易交給一個毛頭小子。鐘山氏修為突飛猛進的確值得栽培,但是貿然將這樣一個重地全權交給他打理,這件事情,我覺得門主做得有欠深思!我去見門主!」

    他匆匆離去,將鐘岳和蒲老丟在那裡。

    過了良久。虞大長老沉著臉回來,淡淡道:「鐘山氏,你隨我去長老會!任命新的鎮封堂主非同小可,不是副堂主那麼簡單,須得長老會的十位堂主聯名畫押,將南堂主的鎮印解封。蒲老。你去請南堂主,讓她帶鎮印去長老會。」

    蒲老先生稱是,邁步離開。

    鐘岳則跟著這位大長老走向長老會,到了長老會的大殿之中,只見一位位長老紛紛趕來,走入殿中。

    鐘岳一一看去,只見諸位長老依舊是老面孔,唯獨少了雷湖氏的雷山長老和水子安水長老,其中。雷山長老因為病重,被雷廷長老代替,而水子安身故,水涂氏的水子正長老代替他的位置。

    虞大長老將事情向九位長老說了一遍,道:「門主一意要鐘山氏做鎮封堂堂主,我說事關重大,鐘山氏未必能夠擔得起這個重擔,不過門主還是不肯收回成命。我也無可奈何。只得召集諸位師弟師妹,請南堂主來。將鎮印解封,然後讓鐘山氏掌控鎮印。」

    諸位長老驚呼,紛紛向鐘岳看來,桃林氏長老驚訝道:「鐘山氏成為鎮封堂主?難道你已經是靈體境了?」

    鐘岳點頭,躬身道:「弟子前不久修成靈體合一,這才被門主免去閉門思過之苦。」

    諸位長老紛紛讚歎。君山氏長老笑道:「大長老,鐘山氏乃是日曜靈體,曠世難尋的體質,這麼短時間內修成靈體境,前途無量。這個鎮封堂主他卻也擔得起。」

    黎山氏長老也笑道:「他現在才是靈體境,但以他這個速度,丹元境恐怕也要不了幾年的時間。南堂主也是丹元境,但人已經老邁,原本就應該讓她卸下重擔安養晚年。」

    虞大長老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只是鐘山氏太年輕了,而且水子安之死……」

    他嘆了口氣,黯然道:「我每每想起水師弟是因為救他而死,便心有芥蒂。鐘山氏,你成為鎮封堂主之後,但若有半分過錯,我都不會饒你!明白嗎?」。

    鐘岳躬身道:「弟子明白。」

    過了片刻,南千芳跟隨蒲老先生走入長老會,只見南千芳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嫗,走起路來都是顫巍巍的,年邁滄桑。

    這老嫗雖然年邁,但目光卻極為凌厲,看向鐘岳,厲聲道:「諸位長老,門主的意思我不敢違背,不過想要從我這裡拿走鎮印,須得讓我看看鐘山氏是否有接下鎮印的本事!」

    諸位長老微微皺眉,只見南千芳這老嫗從元神秘境中取出一面大印,這塊大印四方,高三寸,寬九寸,印的把柄乃是劍柄。

    大印周圍,密佈各種封印圖騰紋,交織成四種獸形,分別是蒲牢、霸下、狴犴、椒圖四種擁有龍血的異獸,都是極為強大的封印。

    鐘岳神情微動,道:「師姐想怎麼看我的本事?」

    南千芳氣喘吁吁,道:「我老了,氣血不足,比不上你們年輕人,自然不能與你們打鬥,但是我的法力還在。老身不欺負你,不用元丹,只用元神與你對拼一記,你若是能接的下,你便可以從老身這裡拿走鎮印。」

    鐘岳肅然道:「師姐請。」

    南千芳身後突然浮現出一尊山神元神,沒有面目,掌中生眼,周身雲霧縹緲,猛然向鐘岳轟去!

    鐘岳屹立不動,身後突然一輪烈日越出,只見大日金烏從烈日之中飛起,落地時化作鳥首人身三足的神人,羽翼一震,將四拳擋在身前。

    卻在此時只見那山神四拳張開,四隻拳中眼睛目射神光,化作四道黃橙橙的劍氣,四道劍氣縱橫開合,驚人無比,整座大殿被四道滾圓的劍氣激得風雨飄搖,晃動不休!

    這老嫗這才算是拿出真本事,那劍氣粗壯如同柱子,隱約可以看到柱子粗細的劍氣中是由無數小型的劍氣組成,一口口劍氣向外,不斷旋轉切割,彷彿齒輪一樣!

    「好本事!」鐘岳終於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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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劍門棄徒
      
    南千芳這個老嫗施展的不是丹元境的力量,而是開輪境的力量,單純的以元神來催動神通,不過她練就的神通極為精妙,山神元神四掌,掌中有眼,眼中練就劍光。

    四道劍光都是有無數劍氣組成,齒輪般的劍氣組成煌煌劍柱,不斷旋轉切割,當真是無堅不摧!

    如果只是單純的四拳轟來,鐘岳的金烏羽翼一遮,便可以擋下,而現在遮四道劍氣僅憑他的元神羽翼卻擋不下。

    南千芳掌中眼,目射劍光,相當於四手抓住四道劍氣,不是單純的劍氣威力那麼簡單,還包含著元神的力量,若是這麼輕易便可以接下,她也不可能去鎮守鎮封堂了!

    鐘岳經歷大大小小的戰鬥,比有些煉氣士一生經歷的戰鬥還要多,眼界見識無比老辣,一眼看出她這一招的厲害之處,稱讚她好本事,並不為過!

    這四道劍氣落下之處,便見他的金烏雙翼開始被切碎,碎羽紛飛!

    鐘岳屹立不動,三足神人則是發出一聲清脆的長鳴,只見這尊神人雙眸猛地張開,眼中竟然出現九重圖騰環,如同齒輪相扣!

    劍眼!

    兩道劍氣衝天而起,迎上落下的四道劍氣,只將其中兩道劍氣擋下,而另外兩道劍氣卻從中央相繼斬落!

    卻在此時,只見三足神人眉心突然裂開,顯出第三神眼,目射神光,化作一道純陽劍氣,將率先落下的那道劍氣劈開。

    這道劍氣被劈開,破碎的劍氣頓時四面八方激射,化作萬千道細細的劍氣,不受控制般四下亂刺!

    這是因為南千芳凝聚了太多的劍氣才煉成山神眼中的劍光,威力固然奇大。但是駕馭起來也極為艱難,遠不如其他劍氣輕鬆。

    如果遇到普通的劍氣,魂兵,對於山神劍眼來說簡直就是摧枯拉朽,便可以將對方的劍氣魂兵破去。

    但是鐘岳的純陽劍氣無堅不摧,比她的山神劍眼還要鋒利。雖然在威力上不及她的山神劍眼,但鐘岳看出她的劍氣太強,難以駕馭,於是純陽劍氣以點破面,將她的劍柱劈開,讓她的劍氣失控。

    若是其他人劍氣被劈成兩半,還可以順勢將劍氣一分為二,繼續傷敵,也可以將兩半劍氣融為一體。依舊可以不斷戰鬥,不能算是失敗。

    但是南千芳的劍柱實在複雜,被純陽劍氣劈開便逕自崩潰!

    漫天劍氣咄咄亂射,十位長老都是大皺眉頭,精神力湧動,只見一口口劍氣被定在空中。

    而在此時,鐘岳的純陽劍氣勢如破竹,將第二道劍氣破去。劍柱再次瓦解,又是漫天劍氣四面八方射去!

    鐘岳收了純陽劍氣。只見這道劍氣返回三足神人的第三神眼之中,而那第三神眼閉合,隱藏消失,道:「師姐,可以住手了吧?」

    南千芳將剩下的兩道劍柱收入山神元神掌中,鐘岳的劍眼劍氣也返回三足神人元神的眼內。眼中的九重圖騰環異象消失。

    南千芳轉身,向十位長老施禮,將鎮印雙手托起,顫巍巍的向前走去,獻給虞大長老。道:「鐘師弟少年英才,可以接任老身之位,鎮守鎮封堂。鎮封堂交在他手裡,老身很是安心。」

    諸位長老也看到了鐘岳的本事,齊齊讚歎,笑道:「南堂主,你年事已高,這次交出這個重擔,今後便可以頤養天年了。」

    南千芳也是鬆了口氣,笑道:「我鎮守鎮封堂上百年,天天提心吊膽,唯恐裡面的妖魔逃出來,如今總算可以放下這塊大石頭了。鐘師弟,今後這鎮封堂便交給你了,你來頭疼吧。」

    虞大長老環視一週,道:「諸位師弟師妹,開始罷。」

    諸位長老整了整臉色,只見那塊鎮印飛起,飄在半空之中,虞大長老伸手一指:「解封!」

    鎮印輕輕震動,頓時一股恐怖的氣息從鎮印之中爆發開來,讓人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吼——」

    鎮印表面,那椒圖圖騰紋理不斷游動,猛然間從鎮印中鑽出一個無比龐大的頭顱,張口大吼,赫然是椒圖頭顱,吼聲震盪,如同掀起狂風,將殿內眾人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其他九位長老齊齊動手,相繼將鎮印之上他們留下的封印解封。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吼聲傳來,鎮印之中竟然探出一隻山巒般龐大的龍頭,卻是蒲牢,聲音如鐘。

    然後,又是一聲巨吼傳來,霸下的螭龍之首從鎮印中探出,張口大吼。

    最後,狴犴的虎首從鎮印中探出,吼聲震天,虎嘯山林!

    相比這四顆龐大無比的腦袋,鎮印顯得小巧萬分。

    這四巨獸的頭顱浮現之後,只聽哢嚓一聲,只見鎮印中央向四周彈起一塊塊銅牌,裡面竟然是個小盒子,中央放著一個鴿子蛋大小的明珠。

    「南堂主,收了你的烙印。」虞大長老沉聲道。

    南千芳躬身上前,將自己的烙印抹去,向鐘岳道:「師弟,這明珠乃是鎮印的中樞,祭煉此珠便可以掌控鎮印,有此鎮印,便可以進入鎮封殿。這鎮印事關重大,乃是初代門主所煉的異寶,不能有失。」

    虞大長老高聲喝道:「我劍門的規矩是,長老會十長老聯手封印鎮印,只有十長老聯手,才能打開鎮印。而十長老都不可以祭煉鎮印,唯有鎮封堂主才能掌握催動這面印。其他人想要煉化催動此印,都會遭到四異獸攻擊赫爾十長老的封印打擊。現在,我們十長老已經為你打開了鎮印,你快快祭煉此珠。」

    鐘岳稱是,元神祭煉那個明珠,過了良久,總算將這明珠烙印上自己的精神。

    十位長老一道道法印打出,只見那四異獸各自相繼隱沒在鎮印之中,很快消失不見。十長老再次將鎮印封印,虞大長老看向鐘岳,道:「鎮印事關重大,鎮封堂主的職務也事關重大,鐘山氏,你萬萬不能玩忽職守,知道嗎?」

    「弟子知道。」鐘岳躬身道。

    虞大長老點頭,道:「南堂主,你帶著鐘堂主前往鎮封堂,將事務交割,讓他熟悉一下鎮封堂的機密。」

    南千芳稱是,笑道:「鐘師弟隨我來。」

    這老嫗顫巍巍向外走去,待走出長老會大殿,只見她身後元神探手將這老嫗托在掌上,向鎮封堂走去。

    鐘岳身形漂浮在半空之中,跟在她的身後。

    鎮封堂大殿也是臨著懸崖而建,靈芝狀的平台,重重疊疊的宮簷,一扇扇門戶上貼滿了封印用的符文,符文上畫的是圖騰紋。

    這裡頗為陰森,人跡罕至。

    南千芳引著鐘岳向前走去,路過一座座宮闕,道:「這裡面鎮壓的都是幌子,是用來騙人的,裡面啥都沒有,只有一具具死屍。若是遇到外敵入侵,想要劫獄,便會劫錯地方。我們鎮封堂真正的鎮壓封印邪魔外道之地,是在這裡。」

    她指著面前的一面山壁走去,道:「鐘師弟催動鎮印,便可以讓真正的鎮封之地顯現出來。」

    鐘岳心中微動,催動鎮印,只見鎮印中四頭異獸各自從印中探出巨大的爪子,按在石壁之上,石壁上頓時出現四個凹下的石槽,接著一扇門戶緩緩開啟。

    南千芳帶著他走入山壁之中,卻見裡面另有空間,山體被打空,空間很是廣闊,約有數里空間都是空空蕩蕩。

    一條條粗大的鎖鏈貫穿山體,鎖住一個個青銅大殿,那些青銅大殿沒有任何的窗戶,只有一扇門戶,門戶緊鎖,上面有重重封印。

    「這裡便是真正的鎮封堂。」

    南千芳的元神托著她走在粗大的鎖鏈上,道:「水清妍和丘妗兒那兩個小丫頭雖然也是鎮封堂的副堂主,老身卻從沒有帶她們來過這裡,只騙她們說外面就是我劍門鎮壓邪魔外道之地。呵呵,能夠被鎮壓在這裡的邪魔外道,都是非同小可之輩,輕易難以除掉的可怕傢伙。若是能夠幹掉,也就無須鎮壓了。這裡鎮壓的有些東西,已經有萬年之久,說不定還沒有死。」

    「萬年都沒有死?」

    鐘岳失聲道:「這鎮封堂中,還鎮壓著神魔不成?」

    「的確有神魔。」

    南千芳引領著他走到一座銅殿前,冰冷的銅殿表面佈滿了銅鏽,顯得歲月古老,道:「這座大殿中鎮壓的是一尊武道神人,南荒重黎神族的武道神人,比武道天師還要厲害,是神一般的武道強者。他率領重黎神族入侵我大荒,被十三代門主擒下,卻殺不了他,怎麼也打不死他,只得將他鎮封在此。此人,渾身上下沒有半分精氣外洩,到了我劍門第十五代門主時,已經過了一千五百年,我劍門門主都故去了兩位,他還是活著。」

    鐘岳嚇了一跳,喃喃道:「現在應該死了吧?」

    「這就不知道了。」

    南千芳繼續向前走去,來到另一座銅殿前,道:「這裡是當今門主鎮壓的一尊魔靈,魔神之靈。海外大荒的魔族巨擘與門主決戰,動用魔神之靈,被門主擒下,也是怎麼也殺不了,鎮封在此。這魔神之靈極為古怪,千萬不要開啟銅殿,否則必然惹出大亂子!」

    「這座銅殿,是劍門棄徒風孝忠之殿,是門主的兒子。」

    南千芳走到一座銅殿前,欲言又止,搖頭道:「咱們去下一處……這座銅殿就了不得了,是天象老母的肉身之殿,裡面鎮壓著天象老母的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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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凶大惡
      
    「門主之子?」

    鐘岳沒有跟上南千芳,而是折返回去,上下打量這座銅殿,只見銅殿上的封印有些眼熟,他分辨片刻便認出這封印是出自老頭子之手!

    「門主親自封印他的兒子?」

    鐘岳呆了呆,怔怔道:「為何門主要將他的兒子封印在這種地方?」

    薪火突然道:「殿裡的人還活著。裡面的傢伙,很強呢。」

    「有多強?」鐘岳問道。

    「比孤鴻子和劍門的四大年輕高手要強,差不多是巨擘級別。」

    鐘岳心頭一驚,被鎮壓這麼久還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甚至差不多是巨擘,這豈不是代表此人被關押前就已經是一尊巨擘了?

    「門主的兒子這麼強大,為何還要將他關押在這裡?」

    南千芳折回,道:「鐘師弟?」

    鐘岳詢問道:「師姐,門主為何封印自己的兒子?風氏一族人丁稀少,但每出現一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門主之子如此出色,為何還要封印他?」

    「自然是做了惡。」

    南千芳遲疑一下,道:「你入門晚,有所不知,門主在百年前便已經將他封印於此了。師弟請隨我來。」

    她引領鐘岳向前走去,繼續道:「門主這個兒子名叫風孝忠,門主給他取這個名字是盼望他孝順,對人族忠誠。不過名字是名字,風孝忠的天資絕代,天分極高,修煉速度極快,但還是出了問題。」

    鐘岳靜靜聽著,風孝忠擁有如此驚人的天分,年紀輕輕便修成巨擘。光芒耀眼,但也養成了驕縱跋扈的性格,而且陰險有如毒蛇。他為了研究功法神通。潛入東海,將龍族的強者捉了四五個。把這些強者的肉身剖開,分辨龍族肉身的肌理構造,骨骼架構,腸胃,大腦,血液流向,打算尋找出觀想的真意。

    他還拷打元神,解構這些強者的元神和靈。以及魂魄,試圖研究出靈可以長生的奧妙。

    他又潛入西荒,把西荒的神族強者擄走,也是如法炮製,甚至盜走神像,他還去過南荒,解剖武道強者的肉身和元神,試圖破解武道強者的肉身奧妙。

    風孝忠被發現時,他的大殿裡,懸掛著數以百計的其他種族煉氣士。都被剖開,露出心肝和腦漿,大部分都還沒死。

    有的元神被囚禁。分解成三四塊,被勾魂鎖鉤住,無法動彈。有的元神被切開,五大秘境被掏出來。有的靈和魂被分離了一半,以便研究靈和魂如何結合。

    這是大荒劍門的醜聞,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還不至於被門主永遠封印,他最惡的地方在於研究魔族的功法神通,甚至用同族來試驗。殺了數以千計的人族,取魂魄。取血液,煉製魔道魂兵!

    「風孝忠事發後。他還狡辯說,他殺的人族都是從妖族、神族那裡買來的奴隸不是大荒人族,反正是要被其他種族吃掉的,死就死了,何必為這件事追究他的過錯?」

    南千芳嘆了口氣,道:「門主對他說,無論哪裡的人族都是人族,身為風氏殘殺同族就是不對。如果他只是將其他種族的強者擄來,門主還打算保他,但是連同族都如此殘害,門主便不願保他了。」

    鐘岳回頭看了那銅殿一眼,心道:「這個風孝忠的確是個大凶大惡之徒,不過也陰險狡猾,否則也不能作惡這麼久才被發現。」

    這個世界上的諸多神通,諸多圖騰,都是觀想龍族、妖族、神族的肉身練就的神通,鐘岳也曾經想過捉住蛟龍,將其解剖研究肉身構造,完善神通。只是這種事情太過殘忍,他並未這麼做。

    沒想到風孝忠不但付諸行動,甚至變本加厲。

    「如果他不對同族下手,門主說不定便不會動怒,甚至說不定還會幫他掩護。」

    鐘岳心道:「但是殘殺同族,將同族的屍體和魂魄煉製成魂兵,這就過了!」

    南千芳走到下一座銅殿前,道:「這裡是天象老母的肉身所在。天象老母的肉身被斬,已經身死,不過依舊是一具了不起的肉身,可以練成神兵!」

    鐘岳看向這座銅殿,心道:「水清妍來到鎮封堂做副堂主,為的便是她的肉身吧?她的肉身已死,無法回到肉身之後還能存活。不過她卻可以將自己的肉身練成魂兵,還可以提取自己的血脈,改造水清妍的肉身,變成真正的天象老母。門主讓我接任南師姐的位子,成為鎮封堂主,想來便是讓我鎮住她吧?」

    「師弟,這銅殿中鎮著的東西,是從我劍門地底出來的。」

    南千芳坐在山神手上,腳踩鎖鏈來到一座銅殿前,道:「當年魔魂禁區第一次爆發魔魂陰障,最為強大的魔神殘魂把禁區打通,然後出來作惡,幾乎讓我劍門覆滅。那時是第二代門主在位時期,我劍門死傷慘重,煉氣士死傷大半,這才將那魔神殘魂鎮壓,第二代門主進入禁區,要保劍門五百年太平,進去之後便沒有出來……」

    鐘岳默默點頭,他在魔魂禁區中見過第二代劍門門主的屍骨。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劍門歷代門主的屍骨,歷代門主為了保劍門和大荒的太平,在老年時捨身進入魔魂禁區。

    「有些人,為劍門做得太多,而有些人,卻只知道索取。只知道索取而不知道付出的,沒有資格成為劍門的門主!」

    鐘岳心中感慨,跟著這老嫗繼續走去,劍門的鎮封殿鎮壓的東西極為可怕,有些甚至是蠻荒時代的恐怖生靈,連南千芳也不確定這些東西死了沒有。

    「寶地,真是一個寶地啊……」

    鐘岳識海中,薪火雙眼放光,喃喃道:「岳小子,這裡絕對是一個大寶庫,若是能弄出來煉化,那就發達了!」

    鐘岳搖了搖頭,這裡面的每一個東西或者生靈如果放出去的話,都會讓劍門大亂,甚至說不定會滅門!

    「薪火,不要胡鬧……」

    「不是胡鬧,這裡面有些老傢伙已經老得快死了,有些已經老死了,繼續封印在裡面也沒有用處,而且佔空間。」

    薪火蠱惑道:「你這個鎮封堂主,難道不將這些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傢伙清理出去?這應該是你的職責才對。」

    鐘岳心中微動,向南千芳道:「師姐,這銅殿裡面的東西,如果死了,是否要清理出去?」

    南千芳看他一眼,道:「我鎮封堂主的確有這個職責,不過師弟應該知道,若是這裡的東西沒死,你開啟封印的話,那你就死翹翹了,而且還會引起暴亂。實不相瞞,老身擔當者鎮封堂主百餘年,一個銅殿都不敢清理。師弟若是有這個膽子的話,我這裡有一份單子,是上上任的堂主交給我的,說這些殿裡的東西已死,可以清理出去。他也不敢清理,交給我的。」

    她交給鐘岳一張羊皮,鐘岳打量一眼,上面寫著幾座殿名,裡面鎮壓的是何物,殿的方位,何年何月死的等等。

    「清理死掉的東西,需要慎之又慎,若是鎮封堂的銅殿空著的還充裕,便不要清理。若是真的要清理,那些妖魔鬼怪的屍體便放到外面的殿中,繼續鎮壓著。」

    南千芳著實不放心,又囑咐幾句,然後走到最後一座銅殿前,道:「這座銅殿倒不算危險,裡面鎮壓的是一口劍的劍柄。」

    這座銅殿最為高大,聳立在這片空間的地底中央,高達一百多丈,相當雄偉!

    「劍柄?」

    鐘岳納悶,前面的那些銅殿鎮壓的都是了不起的妖魔鬼怪,極為危險,而這裡應該是鎮封堂的核心,怎麼只會鎮壓一口劍的劍柄,而且南千芳還說沒有危險?

    「師弟開啟銅殿便知。」

    南千芳笑道:「老身擔任堂主時,也進去看過許多次。看過之後,再將此殿封印即可。」

    鐘岳催動鎮印,將這座銅殿的封印徐徐解開,門戶開啟,只見這座銅殿內部空空蕩蕩,只有一柄巨劍的劍柄插在那裡而劍身彷彿穿過銅殿,插入劍門山的山體之中。

    這劍柄高達百餘丈,如此大劍,不知是何人所煉,劍柄古樸,彷彿已經經歷了漫長歲月,似乎比劍門還要古老許多!

    「這口劍,不是我劍門之物,我大荒人族的先祖來到劍門之前,此劍就已經存在。」

    南千芳道:「第一代門主說這口劍刺入地底的魔魂禁區,整座劍門山都是由此劍的劍氣形成,所以此劍萬萬不能拔出,否則必有不可測的事情發生。不過這口劍乃是神劍,即便是門主也拔不出來,所以我才放心的讓你看看,因為你也只能看看,拔不出來的。」

    鐘岳看向這口大劍,心頭微震,想起自己在魔魂禁區中的見到的那口巨劍的劍尖!

    那巨劍的劍尖插入禁區核心的那個巨球狀的心臟之中,劍尖在那裡,劍柄在這裡!

    「師弟,鎮封堂的事務我已經悉數交割給你,老身也該告辭,安享晚年了,希望這鎮封堂在你手中平平安安,風波不起。」

    南千芳與鐘岳走出這片空間,再三囑咐,道:「師弟若是遇到難處和不解之處,便來南麓氏部落找我。」

    鐘岳謝過,目送這老嫗離去,這老嫗為了這座鎮封堂,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一輩子鎮守在此,值得尊敬。

    「岳哥哥!」

    他正在感慨,突然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鐘岳循聲看去,臉上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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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瘋狂

    兩位少女出現在鎮封堂前,一個站著,一個坐在輪椅中,都是陽光明媚的少女,一個目光是似水般的溫柔,一個目光是月光般皎潔。

    那一聲「岳哥哥」卻不是目如秋月的丘妗兒喊出的,丘妗兒只稱他為「師兄」「師哥」,喊出「哥哥」這話的,是「水清妍」那老魔頭。

    「妗兒師妹,你的腿不是已經好了嗎?」鐘岳心中納悶,走上前去。

    丘妗兒的木輪椅轉動,向他駛來,笑道:「早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只是前天我與水師妹比試時,一不留神腿被水師妹打折了,至今未好,所以只能先坐著輪椅。」

    鐘岳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向一旁的「水清妍」看去,殺機內斂,微笑道:「水師妹好本事。不知道師妹能否打折我的腿?」

    「水清妍」溫柔若水,雙眸含情,輕笑道:「有機會的話,人家倒很想試一試呢。」

    她看到鐘岳的眼神,心中凜然,立刻覺察到鐘岳的殺機。

    鐘岳俯下身子,在丘妗兒的**上捏了捏,檢查她的骨骼,唯恐「水清妍」使壞,將她的腿骨悉數打碎或者留下什麼暗疾。

    丘妗兒臉色微紅,心道:「鹿婆婆不在身邊,師哥果然毛手毛腳的,趁人家身子不便亂摸人家……」

    她剛剛想到這裡,突然感覺到鐘岳的精神力湧出,在搜尋她的骨骼方位,檢查傷口的斷處和斷筋重連,這才知道是誤會了鐘岳。

    「我原本以為他是亂摸,原來是為我檢查身體,還好我沒有拍掉他的手,否則他會誤會我胡思亂想。」

    丘妗兒只覺心裡暖暖的,低聲道:「師哥,沒有大礙的,我只是小小的受了點傷,水師妹也受傷了。」

    「水清妍」眉眼噙淚。淒然道:「岳哥哥,人家傷到了胸,胸口被丘師姐刺穿,差點心臟都被丘師姐摘了下來。你也幫人家揉一揉罷?」

    「心臟差點被摘下來?妗兒師妹如今已經能夠與天象老母並駕齊驅了嗎?嗯,多半是門主將大自在劍氣的真傳,悉數傳授給妗兒師妹了。」

    鐘岳心中瞭然,大自在劍氣乃是第一代劍門門主傳下的功法,本身便是神一級的功法。只有門主才能修行。不過丘妗兒因為身體孱弱,所以被門主早早的傳下劍牌兒,後來鐘岳發現劍牌兒中的奧妙,學會了大自在劍氣的劍紋,傳授給丘妗兒。

    前往孝芒神廟時,門主又傳授給丘妗兒大自在劍氣的神通,鐘岳估計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門主將大自在劍氣的所有奧妙都傳授給她,所以這女孩兒才能突飛猛進,與天象老母並列。

    「岳哥哥不幫人家揉一揉?」「水清妍」搓了搓自己鼓囊囊的胸脯。淒婉道。

    鐘岳抬頭看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好啊,只要你敢讓我揉,我又有何不可?」

    他走上前去,「水清妍」連忙後退,咯咯笑道:「岳哥哥,人家怕被你佔了便宜呢,你若是把人家的胸揉碎了,人家的心兒可就屬於你了。」

    鐘岳倒真想把這老魔頭揉碎了,把心臟摘下來捏得稀爛。可惜這老魔頭不給他下手的機會。

    「天象老母還在我劍門,神使便還在我劍門,雷洪之死只是一場鬧劇罷了,是用來轉移視線的棋子。可惜。雷洪直到死時都不知道他只是一個棋子……」鐘岳心道。

    丘妗兒詢問他為何在此,兩女這才知道鐘岳竟然接替了南千芳的位子,成為了新的鎮封堂主,「水清妍」暗道一聲糟糕,她原本也對鎮封堂主這個位子虎視眈眈,沒想到竟然被鐘岳得了去!

    「神使還說。南千芳已老,他有足夠的把握讓我穩穩地成為鎮封堂主,現在看來,他的胳膊還是擰不過門主的大腿!」

    她目光閃動,心中暗道:「劍門的老鬼,為何會派鐘山氏前來?難道他發現了?」

    她心中不由忐忑不安,鐘岳乃是劍門門主的親信,這是確認無疑的事情,劍門門主對他青睞有加,傳授給他大自在劍氣,雖然沒有全部傳授,但僅僅劍紋已經是非同小可!

    「鐘山氏是劍門老鬼的半個弟子,丘妗兒是整個弟子,現在那老鬼派出他的一個半弟子都在這裡,多半便是為了看住我,不讓我動手!」

    鐘岳瞥了這女子一眼,傳音道:「水師妹居然沒走,著實讓我意外。」

    「水清妍」輕笑道:「岳哥哥還留在劍門,人家怎麼捨得走?」

    這兩位少男少女對視一眼,都在暗暗磨牙,尋思如何弄死對方,丘妗兒關切的詢問鐘岳這半年來閉關的情形,鐘岳隨口應答,腦中出現的畫面卻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水清妍」。

    「水清妍」則在旁邊笑吟吟的聽著,突然笑道:「岳哥哥,東荒裡也有一個岳哥哥,叫做龍岳,這個龍岳可把你比下去了,此人幹掉了數十位妖族的靈體境強者呢。岳哥哥要不尋他比劃一下?」

    鐘岳面色微沉,別人不知道「龍岳」「鐘岳」是同一個人,但是這老魔頭卻早已知道,這是在威脅他呢!

    「這廝是告誡我,她掌握著我的秘密,如果我不從她,她就四下宣揚出去。」

    鐘岳眼角抖了抖,「水清妍」傳音道:「鐘山氏,想不讓我說出去也可以,開啟鎮封殿,讓我拿一件東西。這件東西拿出來之後,我立刻便走,絕不回頭,絕不會再回劍門再回大荒,更不會幫助孝芒神族對付你們!只要你讓我得到屬於我的東西!」

    鐘岳心中微動,險些便要答應下來,隨即想到天象老母乃是魔族的魔神,魔神一向引誘世人,她的話也能相信?

    而且,自己給她想要的東西之後,只會助漲這魔頭的實力,自己卻沒有落得任何好處,只得到其空口承諾,隨時會違背的承諾。

    「險些便相信你了。」

    鐘岳目光閃動,傳音道:「好啊。師妹,你想取回自己的肉身吧?待會隨我一起進入鎮封殿便是。」

    「水清妍」目光閃動。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抹寒光,心中一凜:「他想在鎮封殿內幹掉我!」

    「你幫我把鎮封殿內的肉身取出來,然後交給我。」她再次傳音道。

    「被她察覺了。」

    鐘岳暗嘆一聲,不再理會她。推著木輪椅向外走去,心道:「現在沒有鹿婆婆跟著,倒是與妗兒師妹獨處的好機會,而且師妹的腿腳不便……」

    他與丘妗兒有半年時間未見,少男少女心中一片火燙。卻都壓著胸中的激情,不踰越,只有眉目傳情,目送秋波。

    「哇,這邊風景真好,我怎麼從前便沒有發現?」鐘岳身後,「水清妍」驚嘆道,做出觀望狀。

    鐘岳回頭,狠狠地瞪她一眼,「水清妍」只當沒有看見。走一路跟一路,始終不離不棄。

    鐘岳被她弄得興致全無,與丘妗兒回到鎮封堂,鐘岳取出鎮印,笑道:「師妹,這外面的封印都是假的,裡面鎮壓的都是死物,我鎮封堂真正的鎮封之地,卻是在這裡。你如今是鎮封堂的副堂主,豈能不見識一下真正的鎮封殿?我開啟鎮封殿。帶你進去看一看,順便清理一下死殿。」

    「真正的鎮封殿?」

    丘妗兒好奇起來,道:「鎮封堂居然還有真假之分?師哥,什麼是死殿?」

    「被鎮壓的妖魔鬼怪死了之後。便是死殿,需要騰出來,用來鎮壓其他魔頭。」

    鐘岳看向「水清妍」,似笑非笑道:「水師妹,你也是副堂主,有資格看一看真正的鎮封殿。有沒有興趣一起進去?」

    「我壞了他的好事,這傢伙老羞成怒,一心要在鎮封殿內幹掉我了!」

    「水清妍」心中一慌,也知道鐘岳把持鎮印,這恐怕是自己進入鎮封殿的唯一機會,就算鐘岳要殺她,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闖!

    「只要感應到我的肉身,讓我的肉身震破封印,十個他我都可以捏得死!」

    「水清妍」咬牙,笑道:「自然是想,還請岳哥哥帶路。」

    鐘岳微微一笑,祭起鎮印,四異獸飛出,將山壁打開,門戶出現,將兩位少女請入鎮封殿之中,心道:「就算殺不了這老魔頭,也要將她封印鎮壓起來,讓她永世不能翻身!待會去那幾座死殿去搜刮寶物,讓這老魔頭探路,探過路之後,便將她關在其中!」

    他心中殺念大熾,元神秘境中,鵬羽金劍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出手。

    三人走入鎮封殿,鐘岳臉上笑容更多,推著木輪椅走在粗大的鎖鏈上,向鎮封殿深處走去,向丘妗兒說著四週一座座銅殿內鎮壓的是什麼凶神惡煞。

    咚——

    突然一座銅殿劇烈震動,彷彿裡面有一頭龐然大物在撞擊銅殿,試圖破開封印!

    鐘岳急忙看去,心頭微震,那座銅殿,正是鎮壓門主之子風孝忠之殿!

    「外面的三個小輩,我看到你們了!」

    銅殿劇烈晃動,撞擊聲越來越響,只聽一個厚重充滿魔性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銅殿的銅牆鐵壁上竟然浮現出一張扭曲、瘋狂的面孔,眼珠子滾動,向鐘岳三人看來:「放我出去,我給你們無上的絕學,我開創出的絕學,神靈的奧妙!只要你們放我出去,我還會傳授你們神靈不死的奧秘!」

    鐘岳沉聲道:「不要理會他,咱們走!」

    「哈哈哈,你們沒有注意到吧?」

    銅牆鐵壁上的那張面孔瘋狂大笑:「你們沒有注意到元神之中的第六輪罷?那是六道輪迴,每個靈魂體內都有一個六道輪迴……放我出來,我告訴你們開啟六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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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5 01:22:25
第二百五十六章 被鎖住的第六輪

    「這是神也沒有發現的秘密!」

    風孝忠的聲浪在震盪,充滿了誘惑,彷彿有一張臉在這堵銅牆後面頂住牆壁,但怎麼也無法衝破銅牆:「神都不知道的秘密,而我知道!只要放我出來,我便告訴你們,這是可以長生的秘密!」

    「六道輪迴?每個靈魂體內都有六道輪迴……」

    鐘岳臉色微變,突然停下腳步,想到祖龍與薪火對話時,也提到了六道輪迴。 識海中薪火的聲音傳來,急促道:「岳小子,放他出來!這小子知道六道輪迴,放他出來問問他六道輪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丘妗兒納悶道:「元神體內還有第六輪?不是只有五大秘境的嗎?」

    「水清妍」顯然也沒有聽說過第六輪,搖頭冷笑:「這裡面估計關押著一個瘋子,不必理會他,咱們向前去!」

    前面便是鎮壓她的肉身之地,距離越近,她對自己前世的肉身感應越強,越能激發自己的肉身,從內部破解封印。

    鐘岳遲疑不決,薪火恨不得跳出來,親自將風孝忠釋放:「岳小子,你還在猶豫什麼?祖龍那小鬼也提到六道,說我沒有見證六道確立,這裡面肯定有大秘密,說不定牽扯到伏羲神族衰落的秘密!」

    鐘岳大是心動,隨即又搖了搖頭,釋放風孝忠的干係太大,他是一個瘋子,並非是說他真的瘋了,而是他的行徑太瘋狂,為了研究長生什麼事都可以做得出來,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如果放出這樣一個瘋子,他可以去禍害其他種族,但第一個禍害的,必然是人族,必然是劍門!

    不過,也只有這等瘋子,才會瘋狂的鑽研靈魂的奧妙和奧秘。發現其他人其他種族都不曾發現的秘密!

    鐘岳經歷的戰鬥雖然不少,死在他手中的煉氣士也數百位,但他卻從沒有想過去解剖其他煉氣士的靈魂,研究靈和魂中蘊藏的奧妙。

    師不易梟雄一樣的妖族存在,恐怕也不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只有風孝忠這等瘋子,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如此瘋狂之事!

    鐘岳思索片刻。返回那座銅殿前,抬頭直面銅牆鐵壁上的那張瘋狂的面孔。道:「我曾聽人提及過六道,你如何讓我相信你知道六道輪迴?」

    那張面孔突然安靜下來,風孝忠安靜下來時很是英俊,讓鐘岳有些詫異。

    「你也聽說過六道?」

    銅牆上風孝忠的面孔圓三四丈,眼珠子比鐘岳的頭還要大,饒有興趣的盯住他的頭顱,似乎很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都知道些什麼。

    「第六輪是我剖開數千個靈魂,苦苦研究才發現的秘密,你怎麼可能也知道?」

    風孝忠的兩顆眼珠子似乎要從銅牆上飛出來一般。銅眼珠滾動,顯得對鐘岳很有興趣:「你不可能知道,呵呵,像你這等弱小的存在不可能知道。我檢查過數千人的魂魄,他們的第六輪都已經廢棄,是一個廢輪,是一把鎖。鎖住了魂,切斷魂與肉身血脈的聯繫。第六輪,就是血脈輪!我發現這個秘密,苦苦搜尋,又將數千煉氣士剖開,才尋找到第六輪為何變成廢輪的緣由。」

    他誘惑道:「想知道緣由嗎?把我放出來。我告訴你!這是我剖開數千煉氣士,甚至去古墓中挖掘神屍、魔屍才發現的秘密!」

    鐘岳搖頭道:「知道了有什麼用?難道你有辦法開啟第六輪?」

    「呵呵呵,我挖掘遠古的墓穴,尋找遠古神魔的秘境,發現遠古之時神魔體內沒有第六輪,而在十萬年前才出現第六輪。」

    風孝忠的面孔變得神秘,露出詭異的笑容:「這第六輪出現之後沒有多久便變得殘缺。不過有一段時間,這第六輪還是完整的。我瘋狂的搜尋墓穴秘境,總算找到其中一具神屍,發現了完整的第六輪,第六秘境。我有辦法開啟第六輪,而且已經成功了,我這麼強大,就是因為我開了第六輪的原因!不僅如此,我還得到一個巨大的秘密,嘿嘿嘿,大秘密……」

    他說到這裡,即便是丘妗兒和「水清妍」也不禁好奇起來,心中又是駭然。

    這人果然是個瘋子,居然去瘋狂的搜尋遠古的墓穴和秘境,不求寶藏,只為搜尋第六輪的奧秘!

    「薪火,真的有第六輪嗎?」鐘岳詢問道。

    「沒聽說過,從未聽說過,應該是我沉睡之後發生的變故。」

    薪火面色緊張,道:「這個第六輪,一定關係到許多隱藏的秘密,說不定能夠解釋伏羲神族沒落變成人族的原因!」

    「第六輪是一把鎖,不過如果解開這把鎖,便可以讓沉寂的力量覺醒!」

    風孝忠又露出瘋狂之色:「我在解開這把鎖時,還感應到一種可怕的力量,封鎖第六輪的力量!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一個巨大的輪迴,六道的輪迴,被封印的一環……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走開!」

    他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大吼大叫,過了片刻突然又恢復平靜,彷彿剛才大吼大叫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個人。

    他看向鐘岳,饒有興趣道:「你也聽說過六道?第六輪是我剖開數千個靈魂,苦苦研究才發現的秘密,你怎麼可能也知道……」

    鐘岳愕然,只聽風孝忠喋喋不休,將他剛才說出的話重複了一遍,彷彿他被人抹去了剛才的記憶。

    鐘岳打斷他的話,試探道:「風師兄,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巨大的輪迴,六道的輪迴,被封印的一環?」

    「你也看見了?」

    風孝忠臉上露出恐懼之色,顫聲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也聽說過六道?第六輪是我剖開數千個靈魂,苦苦研究才發現的秘密,你怎麼……」

    鐘岳臉色一黑,向薪火道:「他真的瘋了,是被他看到的東西嚇瘋了。你就算將他放出來,估計他也不知道六道輪迴到底是什麼。」

    薪火也看出風孝忠的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好像只要一提到那個巨大的輪迴,他的大腦便自動保護自己,將剛才的記憶刪除。然後重回前一刻的記憶。

    這就是瘋掉的表現。

    「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會把這樣瘋狂的一個人嚇瘋掉?」

    鐘岳納悶不已,向丘妗兒和「水清妍」道:「他被關押太久,估計已經瘋了,咱們走吧,去死殿清理。」

    「我瘋了?」

    風孝忠哈哈大笑,瘋狂道:「我才沒有瘋呢,瘋掉的是你們!這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是清醒的,你們統統瘋掉了!瘋掉的都該死。我要殺掉你們,哈哈哈哈……」

    鐘岳搖了搖頭,劍門門主的兒子,居然就這樣徹底喪失了理智,他原本會成為一個相當有用的人,甚至說不定會成為下任門主。

    但是,現在這種狀態的他,只能被關押在這裡,慢慢的老死。

    「他到底見過什麼。知道什麼,恐怕會永遠的埋葬在這裡吧?」

    鐘岳心道:「他太危險了,萬萬不能放他出來……真想把他的大腦撬開,看看他都知道些什麼?」

    他突然打了個冷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果然,跟瘋子說話是會傳染的!」

    「水清妍」看到鎮壓自己肉身的銅殿越來越近,心中砰砰亂跳。只要再近一些,她對自己的肉身感應越來越強,便可以讓自己被鎮壓的肉身暴動,攻擊銅殿!

    「水師妹,咱們不去那裡。」

    鐘岳踏上另一道鎖鏈,這裡的鎖鏈將一座座銅殿鎖住。四通八達,笑眯眯道:「師妹到這邊來。妗兒,你攔住水師妹。」

    丘妗兒的木輪椅飛起,堵在「水清妍」後面,疑惑道:「師哥為何要堵住水師妹?」

    話雖如此說,她卻將「水清妍」的去路堵得死死的,「水清妍」咬牙。跟著鐘岳向前走去,笑道:「岳哥哥說去哪裡,人家就去哪裡,人家從你……」

    後方,風孝忠的大笑聲傳來:「他是想幹掉你,我感應到他的殺意了,哈哈哈……」

    「他是瘋子,師妹一定不會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吧?」

    鐘岳笑眯眯道:「咱們去這座銅殿。這殿裡鎮壓的東西足夠古老,南千芳師姐交給我的羊皮紙來看,這裡關押的是兩千多年前的一位神族巨擘。以此人的壽命,活不了這麼久,肯定已經死了。」

    鐘岳祭出鎮印,開啟銅殿,只見銅殿的大門咯咯吱吱開啟,裡面一股腐爛**的氣味衝出,黑黝黝的,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突然,一排排燈光噗噗噗亮起,銅殿的牆壁上掛著一盞盞銅燈,得到新鮮空氣,自動點燃。

    「那個小妞,他改變主意了,他想將你鎮壓在這座殿中!」風孝忠的叫聲從後面傳來。

    「水清妍」咯咯笑道:「鐘師兄,你不會真的想把我關在這座銅殿之中吧?」

    鐘岳笑道:「怎麼會?我也會陪你們一起進去,師妹請。」

    「師兄先請。」「水清妍」磨牙道。

    鐘岳微微一笑,道:「不如一起進去。」

    兩人聯袂走入銅殿之中,看得丘妗兒納悶不已,認認真真的為鐘岳辯解道:「水師妹,師哥不是壞人。」

    「不是才怪。」「水清妍」心道。

    這座銅殿幽深,前方還不斷有銅燈相繼亮起,一路照亮長廊,通向殿內深處。

    鐘岳感應到極為強大的神威傳來,心頭微震:「被鎮壓在這裡的神族,很是了不起。不過已經過了兩千年了,應該早已經死了!羊皮紙上說,他在七百年前就已經死了,只是前幾任鎮封堂主都不敢開啟這座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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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5 01:22:44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不死之身

    銅殿陰森,氣溫極低,從殿內傳來的神威不是神靈的威嚴,而是神族的氣息壓迫,兩者氣息雖然相似,但神族的神威有神族的高貴,卻沒有神的威嚴。

    俗語中有句話說,瞧把你神氣的,神氣指的便是神族氣息,只有高貴,並無威嚴。

    鐘岳見過神靈,也見過神兵,對神族的神威和神靈的神威多多少少都有所瞭解,如果是其他堂主,遇到這股神威便會膽怯了,認為殿中被鎮壓的是神魔,但是這神威對他卻毫無影響。

    鐘岳、丘妗兒和「水清妍」走入銅殿深處,神威越來越強,給人以心靈上極大的壓迫感,讓人心生畏懼、恐懼、敬畏。

    鐘岳見到過劍門的第一代門主的神靈,也見過龍族的神靈,還掌握獠刃與鵬羽金劍,自然是不將這股神威放在心上。

    丘妗兒是天生的木曜靈體,木曜之靈相當於一尊神在她體內,自然也是絲毫不懼。

    而「水清妍」則乾脆就是一尊魔神,自然也並不放在心上。

    三人逕自闖進去,青燈幽幽,氣溫低得口中呼出的氣都變成冰渣子嘩啦啦落下,這裡顯得極為陰森。

    突然,三人眼前突然迸發出刺眼的亮光,光芒劇烈晃動一下,待到他們張開眼睛看時,只見頭頂是藍天白雲,天上居然還掛著一輪烈日,旁邊還有一輪白森森的月亮!

    而在他們周圍,山清水秀,明媚陽光。

    鐘岳三人向更遠的地方看去,又看到了更為奇特的景象,他們看到了其他幾重天,天與天之間有著無色的膜相隔。只有陽光照耀時,才能分辨出天膜在何處。

    其他幾重天有的籠罩在他們所在的這重天之外,更大的月亮和太陽懸掛在天上,有的則與這重天相連,能夠看到碩大的明月和太陽。

    遠遠看去,能夠看到四輪太陽和四輪明月!

    「不好!我們闖入那神族巨擘的秘境了!」

    鐘岳臉色微變。急忙回頭看去,只見銅殿消失,他們走過的那座銅殿,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丘妗兒輕叱一聲,腦後浮現一道道光輪,一道劍氣狠狠向空中刺去,卻刺了個空,根本無法穿透這秘境!

    「水清妍」祭起劍繭劍絲,向空中切下。也是未能將這秘境切穿,不由微微皺眉:「此人已死,靈魂消散,但是他生前實力太強,導致元神體內的秘境不曾崩潰瓦解。咱們估計是一不留神走入他的秘境之中,進來容易,想要出去的話,那就難了。」

    鐘岳手掌虛虛一按。空中爆發出一聲雷鳴,但秘境並未破去。也是大皺眉頭。

    他騰空而起,向秘境邊緣飛去,二女跟在他的身後,趕向秘境邊緣。

    這秘境不算大,越有方圓三百里地,到了邊緣處。鐘岳以手為劍,手掌向那天膜斬下,手掌邊緣浮現出金光,重重砍下,那天膜微微晃動。突然一股巨力從天膜中爆發,鐘岳悶哼一聲,被彈飛出數里。

    丘妗兒曲指輕彈,在天膜上種下劍種,接著劍種生長,化作漫天劍氣,突然天膜震動,漫天劍氣失控,向丘妗兒斬去!

    丘妗兒坐在木輪椅中,木輪椅飛速旋轉,衣裙翻飛,體內一道道劍氣縱橫飛出,與漫天的木劍氣碰撞,將這股攻擊擋下,驚疑不定。

    「這是為何?明明是我的劍氣,為何攻擊我?」她疑惑道。

    鐘岳飛回,皺眉道:「剛才我攻擊天膜,也遭到我的力量反擊,古怪,真是古怪。」

    「水清妍」冷笑道:「這還不簡單?這裡是那神族巨擘的秘境,你的力量發出之後,便不是你的力量了,而是秘境中的力量。你攻擊秘境,便是攻擊你自己!」

    「水師妹,你有出去的辦法嗎?」丘妗兒問道。

    「水清妍」搖頭,犯愁道:「若是我的力量還在,或者得到完整的劍繭劍絲,倒可以破開這秘境。但是現在,我也無能為力……」

    她也是靈體境的修為,與鐘岳的實力差不多,想要破開秘境著實艱難。如果她攻擊秘境天膜,也會遭到天膜的反擊,除非能夠一鼓作氣,一舉破開天膜,否則任何攻擊都會承受同樣力量的反擊!

    「水清妍」嘆了口氣,走向半空中的那輪烈日,道:「咱們是被困在這裡了,估計要在這裡白頭偕老,生兒育女了。可惜只有一個男的……」

    丘妗兒臉蛋唰的紅了,偷偷的看了看鐘岳,心道:「若是真的被困在此,我真的要和鐘師兄生兒育女嗎?水師妹怎麼辦?」

    「水清妍」的聲音傳來:「丘師姐,咱們去看看能否找到寶貝兒,若是能夠尋到這尊巨擘的魂兵,說不定便能借其魂兵的威力,破開天膜!若是尋到巨擘的魂兵,便不用兩女共侍一夫了!」

    丘妗兒臉色更紅,連忙應聲稱是,木輪椅托在一片綠葉中,向月亮飛去,搜尋這尊巨擘的魂兵。

    「兩女共侍一夫?」

    鐘岳眨眨眼睛:「天象老母,你想得倒美!薪火,你有辦法離開此地嗎?」

    薪火借助他的雙眸四下看去,道:「出去的話簡單,用你的鵬羽金劍將秘境劈開便是。這等巨擘的秘境,還比不上神靈秘境,來不及吞噬鵬羽金劍的力量便會被切開。不過若是劈開秘境的話,這些秘境就會崩塌,有些得不償失了。」

    鐘岳也有動用鵬羽金劍的意思,不過鵬羽金劍的威力太強,如果被天膜反彈的話,他就必死無疑,所以才沒有貿然動用。

    聽到薪火這麼說,他才放下心來,納悶道:「得不償失?」

    「這位巨擘的秘境已經煉得如此龐大,虛空生日月,大地生山川,可見是一尊近神的存在!若是收取了他的秘境,可以煉成極好的魂兵。收人收物,得心應手!」

    薪火笑道:「還可以用來囚禁,鎖拿,都是不錯的寶貝兒。」

    鐘岳心中微動,丘妗兒的百寶鐲便是這樣的寶貝兒,是法天境強者臨死前將自己的元神秘境封印。煉成的魂兵,可以用來收一些寶物。

    只是裡面空間不大,因此用處也不大。

    但是薪火說這位巨擘的秘境可以收人收物,囚禁鎖拿,想來是這位巨擘生前極為強大,因此元神秘境也要超過法天境強者不知凡幾!

    薪火繼續道:「這位神族巨擘,肯定將自己的魂兵藏在自己的秘境之中,他死之後,魂兵應該不會消失吧?巨擘所煉的魂兵……」

    鐘岳翻看羊皮紙。查看這位神族巨擘的資料,搖頭道:「此人名叫夔政,是夔龍神族的巨擘,他的魂兵在戰鬥中被毀,秘境中不可能有其他魂兵。」

    為了擒下這尊神族巨擘,劍門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在巨擘之間的慘烈爭鬥中,很少有魂兵能夠保全。

    此人雖然不知以什麼辦法煉成不死不滅之身。但是魂兵卻都被打碎,而且劍門強者將他擒拿之後。囚禁元神,搜尋他的元神秘境,估計有什麼寶貝兒早已被劍門的那些前輩搜刮一空了。

    畢竟,劍門的老前輩中,也有些是刁鑽之徒,搜颳起來簡直寸草不留。

    「這樣的話。那就只能破開此地,讓這座秘境坍塌了。」

    薪火有些惋惜道:「估計這尊神族,五大秘境都被搜刮乾淨,也就剩下這五大秘境還算是寶貝兒了,其他的都不值一提。可惜了。這座秘境,是萬象秘境,用來藏寶最合適……」

    「師哥,發現寶貝了!」

    突然,丘妗兒的聲音傳來,又驚又喜,鐘岳連忙飛起,向那輪明月飛去,「水清妍」也連忙飛來。

    鐘岳降落在那月亮之上,發現這輪明月只有裡許大,而且不是岩石,而是一個液態球體,丘妗兒一張掃去,欣喜道:「師哥,你看!」

    「這是……」

    鐘岳心中一驚,只見濃烈的光芒從這月亮中發出,這顆月亮彷彿是一個湖泊,而且是會發光的湖泊。

    「這是月華凝練而成?不對,這麼濃烈的生機……」

    鐘岳嚇了一跳,這月亮竟然是由無比濃烈的生機凝聚而成,生機之濃烈,是他前所未見!

    丘妗兒體內也是生機勃勃,但是蘊藏著極強的木性,容易傷身,而君思邪是水曜靈體,生機也是極為龐大,但她們二人與這輪月亮中蘊藏的生機相比,都是小巫見大巫!

    丘妗兒從自己的發間揪下一根頭髮,在月亮中攪一攪,然後將這根秀髮拋起。

    呼——

    秀髮迎風便長,頃刻便成長為長達三四里,粗如龍的龐然大物,橫貫長空!

    這幅景象真是嚇人,是秀髮被月亮中蘊藏的生機催動,雖然是死物,卻依舊不斷生長!

    「這個夔龍族強者不死不滅之身的奧秘,難道就在這月亮之中?」鐘岳心中暗道。

    三人都是眼睛一亮,看向這輪明月,「水清妍」咳嗽一聲,目光閃動,輕笑道:「見者有份,這輪明月咱們三人均霑,各得一份兒!」

    丘妗兒看向鐘岳,鐘岳微笑道:「這是妗兒師妹尋到的寶物,自然理應歸她所有。」

    丘妗兒遲疑道:「師哥,這月亮太大,我無法收走……」

    鐘岳笑道:「放心,待會就可以收走。」

    他轉眼看向那輪太陽,「水清妍」注意到他的目光,心中一凜,連忙騰空而起,向那輪太陽飛去,喝道:「這太陽中的寶物,是我先發現的!」

    「那可未必,你根本沒有來得及發現太陽中的玄機!」鐘岳身形暴起,向那輪太陽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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