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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830231l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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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宅豬】 人道至尊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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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10 01:55:25
第五百一十八章 魔女多情

    鐘岳將眾人請入自己的元神秘境之中,定了定神,在月亮表面邁步而行,他的腳步越來越快,速度也越來越快。

    沒過多久,他的速度便逕自達到極致,赫然達到五倍音速!

    轟隆——

    他腳步落下,月面頓時炸開,鐘岳整個人彈起,向祖星而去。

    他步踏空中,這裡已經近乎虛空,沒有絲毫可以借力之處,然而他的腳下卻突然有絢麗的圖騰紋生出,化作一座祭壇,九魔神虛影浮現,躬身便拜。

    呼——

    鐘岳的身形被托起,以更快的速度向祖星飛去,與此同時他身後金烏雙翼浮現,羽翼之下也有各種圖騰紋衍生,如火如雷,真空中無法借力,而他的雙翼卻借火雷之力而行,羽翼拍打圖騰紋,火雷炸開,震盪力讓自己的速度更快。

    他的速度還在提升,達到六倍音速!

    他一步一座祭壇,不斷祭祀衝鋒,羽翼下重重疊疊的雷火湧現,讓他的速度不斷提升,不斷飆漲。

    很快,他的速度便超過音速十倍,而且還在不斷攀升之中。

    他整個人化作∈一團火光,一道雷光,奔騰而去,飛翔而去。

    十一倍音速,十二倍音速,十三倍音速……

    越到後來,他的速度提升便越慢,而空間中空氣漸漸增多,他距離大氣層也越來越近。

    此刻,他的速度已經達到十九倍音速,還差少許便可以衝入大氣層,躲開純陽雷層的劈殺。

    不過以這個速度衝入大氣層,與大氣層相碰的一瞬間,便相當於撞在堅硬無比的地面上,對他的肉身強度也是一次嚴峻的考驗。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而且,他須得控制自己的方向,要不然有可能像是石子斜斜投入湖面,打起水漂,被大氣層彈起,彈到太空中去。

    轟!

    鐘岳撞入大氣層之中。耳膜直接被震碎,耳孔中鮮血流出,巨大的音噪轟入他的腦袋,接著摩擦形成熊熊的烈火,讓他開始燃燒。

    與此同時,純陽雷層中一片騷動,純陽雷霆感應到他的元神氣息,雷霆凝聚,只聽哢嚓一聲巨響。一道純陽雷霆向他劈殺而來。

    幾乎同一瞬間,純陽雷層中一片躁動,無數純陽電光匯聚,在他的背後形成萬里之長的雷澤神龍虛影,無數雷霆凝聚化作雷澤,雷電便化作草木,森林叢生,電光如同水流。變成大澤。

    而那雷澤神龍的虛影則是越來越清晰,隨時可能爆發!

    鐘岳怒喝。拚命,腳步如風如電,一連串祭壇浮現,踏著祭壇狂飆,他的肉身幾乎被空氣撕裂,如同一顆闖入大氣層的彗星奔騰而下。向祖星撞去!

    後方,純陽雷霆滾滾而來,雷落如雨,一發向他轟去,萬千雷霆如同攢動的金蛇。攢動的金龍,呼嘯而至。

    而那頭雷澤神龍虛影則在抬起巨爪,向他探來,在那巨爪之下,鐘岳如同蟲子般細小。

    「我覺得我們要完蛋了!」鐘岳元神秘境所化的光輪中,白滄海看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雷光,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孤鴻子等人也是面色蒼白,失魂落魄的看著這一幕,天魔妃等女聽到白滄海這話,一個個長長舒了口氣,撫著高聳的胸脯顫聲笑道:「有白師兄這句話我們便可以放下心了。」

    白滄海大怒,漲紅著臉,吼道:「我沒有開玩笑!我覺得我們真的要完蛋了!」

    「絕對沒事!」

    孤鴻子、田延宗等人相互安慰道:「有小白這句話,絕對沒事了!」

    「給我破啊!」

    鐘岳奮力嘶吼,速度竟然再有所提升,整個人周身的烈火熊熊,遠遠看去如同一顆隕星撞入祖星一般驚人,拖著長長的火光向下衝去。

    這一刻,時間彷彿停頓下來,後方的雷光雖然在不斷攢動,但距離他們始終不遠不近,而那雷澤神龍的爪子也彷彿靜止在他們身後。

    這一刻鐘岳的速度,竟然與雷霆的速度等同,讓純陽雷霆也無法追上他。

    他穿過高空雷層,距離祖星越來越近,下方,巍巍群山一晃而過,鐘岳拖著長長的火尾向東海墜落。

    他想減速,怎奈速度實在太快,快得他幾乎來不及施展神通。

    以這個速度撞擊東海,和撞在鐵板上沒有什麼區別。

    孤鴻子等人也看出不妙之處,紛紛施展出各種神通向下轟去,而孤鴻子則祭起妖神元神,羽翼張開,寬大無比,迎風減速,終於讓速度降了下來,但還是極快。

    空中,火光閃過,接著鐘岳轟然撞入東海,一道高達百丈的巨浪掀起,四面八方湧去。

    他們墜落的位置恰恰距離硫磺島不遠,百丈巨浪席捲而過,將整個硫磺島吞噬,大浪遮天,硫磺島上的大陣亮起,抵擋海浪,但是被百丈巨浪壓了一下,便被壓破,不知多少妖族被衝入海中。

    距離硫磺島千里之外的錦繡島也遭到大浪衝擊,幾乎是一般的下場,而後便是更遠處的風煞島,也被大浪洗了一遍。

    「混賬!什麼魔怪,居然膽敢襲擊我硫磺、錦繡和風煞三島?」

    東荒三島遭到莫名之災,三位島主立刻飛出,氣勢洶洶向這邊殺來,還未接近,便見孤鴻子、左相生、白滄海等人殺氣騰騰,祭起一口口神兵魔神兵,四周的海面上則站著一頭頭奇形怪狀的昆族巨擘,足足有二三十頭,不由嚇了一跳。

    三位島主一言不發,掉頭便走。

    笑話,昆族巨擘這麼多,誰是對手?

    且不說這些昆族巨擘,單單是孤鴻子等人都不好惹,誰讓這些傢伙居然祭出這麼多神兵魔神兵?

    「咦,好像還有鐘山氏那廝,一副遭到重創的樣子,難道是孤鴻子他們聯手。準備做了鐘山氏?」硫磺島主猜測道。

    錦繡島主思索道:「鐘山氏他們不是去昆星了嗎?怎麼突然出現在此?聽聞昆星一戰,死傷無數,只有兩尊神魔逃了回來。他們是怎麼逃出生天的?看數量,比逃出的神魔可多得多了……」

    風煞島主搖頭道:「這些小輩如今實力如此強橫,我們不是對手,還是不要招惹他們為妙。就當吃個啞巴虧。反正他們也沒有看到我們,不算丟臉。」

    三位島主計議已定,各自回島。後方田延宗的聲音傳來:「奇怪,妖族的三位島主怎麼來了又走了?該不會是怕了我們吧?」

    三位島主腳下一個踉蹌,硫磺島主冷笑道:「這是激將法,不要上當。我們若是聽到這話便殺回去,豈不是要被說我們三大島主的氣量太小?」

    錦繡島主和風煞島主連連點頭,道:「是,是。我們三大島主是何其高雅,絕對不能被這小子激怒,暴跳如雷。」

    「哈哈,我們海島三君子就是這樣宇量高雅,淡泊名利!」

    「什麼虛名,什麼面子,於我們三君子如清風拂面!」

    ……

    「這三個傢伙跑得好快,一溜煙就不見了。」天魔妃詫異道。

    鐘岳鎮住傷勢。孤鴻子等人出手及時,他的傷勢倒不是那麼嚴重。不死之身尚在,用不了多久便會恢復如初。

    眾人唏噓,重回祖星,他們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

    這一路的驚險,一路的死戰,一路的逃亡。一路的冒險,只能埋在心底,因為就算是他們說出去恐怕都未必會有人肯相信。

    而傳送陣逃出昆星,十二星辰撞擊昆星,毀滅昆族。這種事情恐怕更是天方夜譚。

    至於從星空中遨遊而來,返回祖星,路上偶遇風孝忠和獅駝大尊,這種事情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火曜星就是一座傳送大陣,天皇帝道,這件事就更不能說了,絕對會被人當成瘋子。

    他們回到自己的種族之後,肯定會被人問起,該如何解釋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倒是一個不小的難題。

    「鐘師兄,我要回北荒了。」

    白滄海想起白澤氏神明白雲蒼之死,臉色黯然,向鐘岳施了一禮,道:「鐘師兄的恩德,滄海不敢忘卻,唯有銘記在心,告辭了。」

    孤鴻子也自飛身而起,道:「鐘師弟,改日再回!」

    「孤鴻師兄留步。」

    鐘岳取出蛇神矛,遠遠拋過去,笑道:「這是蛇神佘文舉的神兵,我留著沒有用處,送與你了!」

    孤鴻子探手接下蛇神矛,微微一怔,沒有多說,揮了揮手,遠遁而去。

    田延宗和左相生看了看鐘岳,又看了看那幾位魔女,突然相視一笑,聯袂而去,悠然道:「師弟,我們先走一步,在劍門等你!」

    鐘岳點頭,看向天魔妃、聖女妃和吉祥妃等女,天魔妃笑吟吟道:「相好的,我們的波旬公子何在?」

    「波旬在此。」

    一個聲音從他腦後光輪中傳來,公子波旬徐徐走出,風流倜儻,無愧是魔族數萬年來第一美男子,連鐘岳都被比了下去。

    眾女紛紛圍上前來,眾星捧月,歡聲笑語不斷。

    「有了波旬,不要鐘山氏也可以。」

    眾女擁著公子波旬遠去,突然鐘岳開口道:「天兒!」

    天魔妃站住,回頭嫣然一笑,鐘岳思索片刻,試探道:「天兒,你們應該知道,波旬只是我的化身而已。你們若是用情於他……」

    天魔妃咯咯笑道:「鐘山氏有家有族,有自己的羈絆,我們就算用情於鐘山氏,多半也無法得到他。」

    鐘岳聞言,微微一怔,聖女妃俏然而立,平靜道:「而公子波旬沒有羈絆,也是我們魔族,是我們完美的情人、愛侶,我們願意寄情於他。他是鐘山氏,又不完全是鐘山氏。他有你的優點,而且多情。」

    吉祥妃笑道:「你雖多情,但是卻不能在我們身上用情,而他可以。」

    鐘岳腦中轟然,屹立良久,搖頭笑道:「真是魔女……」

    他揮了揮衣袖,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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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肥水

    劍門山上,老頭子的墳塚前,鐘岳孤零零的來到這裡,默默上香,然後恭恭敬敬跪拜下來,磕了三個響頭。

    「老頭子,你的兒子已經修成神明了。」

    鐘岳低聲笑道:「他的本事可比你當年大多了,只是還如從前一般所行無忌,他給風無忌取名為無忌,一定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像他一般橫行無忌吧?」

    「不過,你在他的心中還是無敵,我能看出這一點。在兒女心中,父親總是天神一般的存在,無敵的存在,不可擊倒的存在。」

    「他去探尋自己的路了,讓我代替他來看你,替他給你磕頭。他來不了,因為他的心中,你還活著。他不想看到你的墳塚墓碑……」

    ……

    君思邪尋來,看著鐘岳坐在墳前自言自語,這位劍門門主沒有打擾,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聽著,這一刻她不像是統治大荒的君門主,而像是一個春花般爛漫多情的少女。

    過了良久,鐘岳起身,向她走來。君思邪臉色一整,又恢復成統治大荒的君門主,笑道:「師弟,你平安回來便好。」

    鐘岳與她並肩而行,笑道:「師姐,你不想問問我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君思邪已經從左相生和田延宗口中得知他們這段時間的遭遇,不過此刻居然鬼使神差的點頭道:「自然想。你跟我說說你們去了昆星之後的經歷。我可是擔心死了,聽說這一次連神魔都死了只剩下兩位,而且還是從星空中逃回來的。」

    鐘岳便向她說起這段時間的遭遇,兩人相談甚久,左相生和田延宗說的可沒有這麼詳細,君思邪時不時驚嘆,時不時扼腕,時而緊張兮兮,時而抓緊他的手掌。

    想要將鐘岳這段時間的遭遇講完,可不是一件短時間便能說完的事情。鐘岳娓娓道來,說到其中的驚險,君思邪也彷彿身臨其境,露出小女兒的姿態。渾然沒有劍門門主的大氣與權勢。

    水子安快步上山,有事來尋兩人,遠遠看到鐘岳和君思邪坐在山崖邊的草叢中,促膝而談,輕聲細語。水老頭不由微微一怔,又是微微一笑,悄然離開。

    「君門主的年紀也到了該尋找夫家的時候了,我都快忘記這茬,能夠配得上我劍門門主的年輕才俊,天下間實在太少了,好在我劍門便有。」

    水老頭心中悠悠道:「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嗯,真是巧,丘丫頭不在,門主又偏偏在這個時候親近鐘岳那小子。一定是趁虛而入……呃,忘記正事了!」

    他此來是詢問如何安排鐘岳等人帶回來的那些昆族巨擘,鐘岳從昆星帶回來二十來頭昆族巨擘,被他放在內門,許多劍門弟子開始時心中驚懼,現在不怕了,都跑過去參觀。

    左相生、田延宗也帶回幾頭法天境的昆族巨頭,也引來不少煉氣士圍觀。

    這些昆族巨頭巨擘,必然會壯大劍門的實力,讓劍門有足夠的本錢守護住大荒。只是如何安排。讓昆族巨擘鎮守大荒各地,必須與鐘岳和君思邪商議。

    「而且,鐘岳他們從昆星活著歸來,帶回這麼多昆族巨擘。必然瞞不住其他各族,只怕事情不會少了。」

    水子安皺眉,思索道:「連神魔也只逃回來兩位,他們居然能活著回來,肯定會引起猜忌和懷疑。恐怕又將是一場風波,不知道會不會驚動神魔……」

    鐘岳與君思邪說了良久。兩人都有些倦意,君思邪起身,邀請他去自己的洞府去談。

    這位君門主心思也怪,沒有邀請鐘岳去金頂的聖殿,因為那裡實在莊嚴,沒有什麼情趣兒。君門主邀請鐘岳所去的地方是她的洞府,洞府相當於閨房,不會那麼莊嚴神聖,反而會多出些許兒女情長。

    幾日之後,鐘岳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斷斷續續的講了一遍,君思邪追問了許多細節,又耽擱一段時間。

    「奇怪,我好像與君師姐的關係變得親密許多。」

    鐘岳詫異,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從前他與君思邪的關係不遠不近,最近的時候也就是君思邪被暗算,他背負君思邪逃出妖族追殺的那段時光。

    自那之後,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甚遠,君思邪成為我門主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很不錯,但門主畢竟是門主。

    而這幾日促膝長談,兩人之間的關係居然莫名的親近了許多,真是咄咄怪事。

    他卻不知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女人若是想要與男人關係親密,實在太簡單了。

    「師弟,你能將我送到水曜星上嗎?」君思邪聽到方劍閣被鐘岳送到金曜星上,而丘妗兒也留在木曜星的月亮上,突然心中微動,問道。

    「把你送到水曜星上?」

    鐘岳吃了一驚,隨即恍然。

    君思邪這些年擔任劍門門主,雖然勤修不綴,但是門主瑣事繁多,修為進境畢竟還是被耽擱了。方劍閣心無旁騖,精勇猛進,丘妗兒刻苦修行,隨鐘岳歷險,鐘岳更是幾番出生入死,修為突飛猛進。

    此刻丘妗兒和方劍閣都去了最佳的修煉之地,君思邪不想被落下太多,所以也有了前往水曜星修煉的心思。

    「不是不可以……」

    鐘岳有些為難,道:「我這段時間鑽研傳送陣法,比在昆星上肯定精進不少,這次傳送便不像從前那樣不靠譜了。只是,你真的敢坐我的傳送陣?」

    「有何不敢?」君思邪笑道。

    鐘岳展顏一笑,道:「既然你敢,那麼我這便去煉製一座傳送陣,送你前往水曜星!」

    君思邪大喜,隨即水子安的咳嗽聲從外面傳來,接著這位老叟喚道:「門主,長老會已經等待門主幾天了,商議鐘長老帶回來的這些昆族巨擘和昆族神兵的處理一事。」

    「鐘長老?」鐘岳微微一怔。

    君思邪笑道:「你已經是法天境巨頭,實力猶自勝過許多巨擘,長老會早已決定提拔你為長老,只是還未來得及通知你。還有……」

    她俏臉微紅,低聲道:「我先出去,等過一會兒你再出去,免得……免得被人誤會……」說罷,不敢去看鐘岳,自己先走了出去。

    鐘岳啞然,搖頭笑道:「我們又沒有做過什麼,怕什麼誤會?」

    君思邪走出洞府,只見水子安似笑非笑的站在那裡,君思邪定了定神,道:「大長老,走罷。」

    水子安向她的洞府中打量,隨即收回目光,跟上她笑道:「門主金屋藏嬌。」

    「什麼金屋藏嬌?」君思邪大怒。

    「肥水不流外人田。」水老頭繼續道。

    君思邪怒目而視,卻心虛得很:「我才不是肥水!」

    「我又沒說你。鐘長老在裡面吧?」

    水老頭嘿嘿笑道:「別裝了,我都看見了。」

    君思邪愈發心虛,只聽這小老頭笑道:「鐘長老才是肥水,與其便宜了外族,不如便宜了門主。我倒覺得很好……」

    君思邪心中怦怦亂跳,搖頭向前走去:「大長老也亂嚼舌頭。」

    長老會議事之後,隨即劍門上下又忙碌開來,鐘岳帶回來的那些昆族巨擘被安排到大荒各地,鎮守八大邊關,又在大荒腹地建立十六座城池,各有昆族巨擘鎮守。

    另外,每一座邊關,每一座城池,皆有一口神兵或者魔神兵,抑或是昆族神兵,用以鎮守城關,鎮壓氣運,震懾外族。

    除此之外,劍門上下選拔各城城主、各關關主,從煉氣士中選出不少才幹出眾之輩,委以重任。

    各城城主各關關主率領城關中的子民,日夜祭煉神兵魔神兵,祭祀各族的祖靈,到了夜晚時分,便可以看到這二十四座重地通宵如晝,光芒照耀,很是璀璨驚人。

    這是氣運昌隆之兆。

    而鐘岳則在繼續鑽研宇清宙光玄經,參悟其他圖騰紋,瞭解其奧妙,免得又弄出上一次的烏龍事件。

    等到君思邪等人安排完畢,鐘岳也將傳送陣打造完畢。

    這座傳送陣威力較小,最多只能將人傳送到月亮上去,再遠一些的話,準頭便有些不足,鐘岳也是擔心自己會把君思邪傳送到月亮的岩石之中,肉身與月亮結合,變成一尊半星半人的怪物,抑或是傳送到其他什麼詭異的地方去。

    到了月亮之上,君思邪便可以自己飛往水曜星,估計花費的時間要長一些,但勝在安全。

    「門主要多準備一些空氣。還有,水曜星上好像沒有水,而是一個岩漿世界。」

    鐘岳吩咐君思邪要注意的事項,君思邪笑道:「我善於控水,有神通將水分解,也就有了空氣,無需為空氣煩憂。」

    鐘岳瞠目,嘆了口氣,心道:「先天靈體,果然都有獨到之處。」

    君思邪將劍門託付給他和水子安,逕自登上傳送陣,被送出天外。

    水子安看著傳送陣不再運轉,讚歎不已,笑道:「我大荒終於又興盛之兆了。鐘長老,這次選拔城主關主,倒是選拔出不少人才。」

    鐘岳心中微動,問道:「都有哪些人才?」

    「有一個侯崗氏,單名一個頡,很是了得,龍顏四目。風氏中也有一人,叫做風后,是風氏一族的傳人。還有一人叫做沮誦,學識淵博。」

    水子安娓娓道來,道:「從南荒來的有一個叫封巨的,也很是了得,西荒來的岐伯也很是不凡。又有一個叫力牧的少年,天生力大無窮。除了他們還有常先、王亥,都是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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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揚我族威

    「風后?另一個風氏?」

    鐘岳心中一驚,道:「風氏還有傳人,真是可喜可賀。侯崗氏是怎麼回事?龍顏四目,倒是少見。」

    水子安道:「頡的確是人族血脈,不是其他種族,只是長相奇特。」

    「難道是覺醒了伏羲氏血脈中的雷澤血脈?」鐘岳詫異。

    水子安笑道:「這幾人的根基都是不錯,都已經修成元丹,只是開輪境的兩大極境沒有修成,但其他境界的極境都已經修成,資質不遜於左相生、田延宗。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叫容成的,已經去崆峒關赴任去了。」

    鐘岳好奇道:「這幾人現在何處?我去見一見他們。」

    「這幾人恰恰在我劍門之中,等待前往各城各關赴任。」

    水子安精神力傳音,通知風后和頡等人,笑道:「君門主原本請我教導他們修行,只是我教導一些普通的煉氣士尚可,若是教導這些天才人物,便有些吃力了。你如今是長老,代行門主職權,不用親自去見他們,我讓他們來見你。」

    鐘岳點頭,沒過多久,八位年輕才俊各自趕到金頂,在大殿外等候,這幾人心中都是納悶,不知水子安為何召喚他們前來。

    鐘岳和水子安走入金頂聖殿,向八人看去,只見風后玉樹臨風,頗有風氏一族的神采,鐘岳細細感應,心中暗讚一聲:「風后體內的伏羲血脈雖然不強,但比風無忌也弱不了多少,不愧是出身自風氏一族的人才。」

    他向侯崗氏的頡看去,心中一驚,只見頡的確如水子安所說,闊鼻闊額。頭角隆起,長著一副龍顏,最古怪的是他長著四隻眼睛,上下成列,並排兩個,很是奇怪。

    沮誦則是文質彬彬。與普通人沒有區別,但多了些許儒雅之氣。

    封巨和岐伯年紀較長,中年人的模樣,應該是早年修行較晚,大器晚成。

    而常先、王亥和力牧則是孔武有力,其中以力牧最為惹眼,身穿獸皮短褲,身上纏繞著鎖鏈,雄壯如山。

    鐘岳見到這些年輕才俊。心中也是頗為歡喜。大荒人族經歷了這些年的經營,終於有了大興的樣子,今後再過些年頭,恐怕鎮守大荒各地的便不是昆族巨擘和那些神兵魔神兵了,而是這些年輕一輩的強者。

    「拜見雨師!」

    這八人見到水子安,連忙下拜。鐘岳詫異:「雨師?」

    水老頭呵呵笑道:「我出身自水涂氏,教導他們水系功法神通,行云布雨。所以他們稱我為雨師。」

    鐘岳恍然:「原來如此。」

    「你們起來,見過鐘山氏鐘長老。」

    水子安抬手。道:「鐘長老乃是我劍門最為年輕的長老,修為見識通徹天地,你們能有今日成就,全靠鐘長老整合我劍門功法,壯大劍門底蘊。我劍門的神藥、神兵,也都是鐘長老辛辛苦苦拚命從外面搶來的。」

    那八人連忙拜見。紛紛抬頭打量鐘岳,露出驚容:「這麼年輕,比我們好像還小一些!」

    劍門上下的煉氣士心中,鐘岳早已變成了劍門的神話,關於鐘岳有著不知多少傳言。各種稀奇古怪的傳說都有,比較傳統的傳言便是鐘岳八丈高八丈寬八頭八首八足,另類的便是鐘岳三頭六臂,詭異的便是鐘山氏喜吃神魔各族,一頓要吃掉三百尊神族,二百尊魔族。

    還有氣勢恢宏的傳言,鐘山氏體長不知多少裡,張開眼睛,天上出現日月,世界大放光明,閉上眼睛,世界一片黑暗,昏昏昧昧。

    各種傳言都有,而今見到鐘岳本人,他們心中不禁納悶,鐘山氏居然與他們彷彿,年歲似乎也比他們小了幾歲,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鐘岳搖頭笑道:「我不是最年輕的長老,丘丘長老才是,她比我小了幾歲。她二十一歲,而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水子安道:「歷代所有的男長老,你的確是史上最年輕的。鐘長老,你來指點他們修行,讓他們拜你為師,如何?」

    鐘岳搖頭道:「他們各有所長,我能夠教給他們的不多。侯崗氏的四目之中蘊藏各種圖騰紋,神魔各族都有,數量極多,圖騰駁雜。而沮誦博學,對圖騰紋的理解更深。風后精通風系圖騰紋,修煉的極為精深,常先精通音律,力牧王亥精通祭煉妖獸,岐伯精通煉丹,封巨精通陣法,他們各有所長之處,想要成為他們的老師,難。」

    水子安動容,失聲道:「連這個你都能看得出來?」

    鐘岳微微一笑,他這些日子以來,煉化佘文舉的元丹獲益匪淺,已經將自己的血脈再有少許提升,左右兩枚神眼基本上已經覺醒,想要看穿頡和風後等人並不困難。

    「我只是能看得出來而已。至於教他們,我便不成了。不如這樣……」

    他思索一二,突然伸出手指,在頡、風後等人眉心點過。鐘岳笑道:「我在音律、陣法、圖騰、祭煉、煉丹上的研究僅止於此,現在傳給你們,你們各自參悟,沒有必要師從於我。」

    風後等人腦中轟然,頓時多出無數紛雜的感悟,浩如煙海,各種神妙,各種體系,將他們的大腦塞得滿滿噹噹,一時片刻間根本無法完全參悟!

    鐘岳收指,看向遠處,突然道:「有客來了。」

    「有客來了?」

    水子安疑惑,凝眸向遠處看去,卻什麼也沒有看到,隨即又看向四明獸,只見四明獸依舊蹲在金頂的殿簷角上,並沒有預警。

    鐘岳道:「他們距離尚遠,還沒有來到。你們稍候,我去抱個寶貝兒來。」

    「抱個寶貝兒?」

    水子安、風後等人都是一怔,鐘岳走出金頂,向劍門山中而去。水子安看向風後等人,道:「鐘長老傳授你們多少本事?」

    「太多了。」

    力牧感慨道:「實在太多了,恐怕足夠我們消化十幾二十年才能消化完。」

    其他幾人也是連連點頭。道:「鐘長老學究天人,傳授我們的感悟都是我們想所未想,實在博大精深。」

    「鐘長老,真乃天人也!」風後感慨道。

    水子安心中駭然:「這小子,還說自己不能教他們,分明就是偷懶而已!」

    風後、力牧等人所學不同。各有所長,想要將這八人統統折服自然是無比困難,而風後等人卻說鐘岳傳授他們的感悟竟然能夠讓他們消化一二十年!

    顯然,鐘岳有教導他們的底蘊和本錢,估計是嫌麻煩,不願意教而已。

    突然,金頂上的那頭四明獸開口,聲音震動:「大長老,有客到了。氣勢洶洶來意不善。」

    水子安心中又是一驚,連忙來到四明獸身邊,只見四明獸的四顆頭顱朝向四面,八隻眼眸射出四面光幕。光幕中映照出一艘艘華麗無比的樓船、大艦、寶輦、香車,還有浩浩蕩蕩的煉氣士環繞周圍,越過大荒的關隘,直奔劍門山而來。

    這些強者來自各族,樓船或者香車上懸掛著各色旗幟。從南方而來的是重黎神族和鯤鵬神族,北方而來的是妖族。東方而來的是龍族和魔族,西方而來的最多,西荒規模龐大的孝芒、山神、畢方、神鴉、鬼神各族也紛紛前來。

    水子安眼角亂跳,他竟然看到各族的族長、大祭司、宗主,甚至帶來了鎮族的重寶!

    而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圖騰柱震動。連忙取出一根根圖騰柱,只見一根根圖騰柱上一幅幅面孔浮現出來,卻是大荒邊關的將士通訊而來,說起各族的族長、宗主、大祭司通告他們,要進入大荒拜會劍門門主!

    「重黎、龍族、魔族、妖族、西荒各族。這個時候一起前來,怎麼可能同時進入我大荒?」

    水子安各種心思閃動,突然冷笑道:「他們若是因為鐘長老活著從昆星歸來這件事,前來詢問昆星昆族一事,只怕根本無需如此興師動眾,一起前來。現在一起前來,的確是來意不善,有問罪之意!」

    鐘岳回到劍門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怎麼算也足以讓各族的領袖趕到劍門詢問昆星之事了,而他們卻同時前來,肯定是相互聯絡通風,一起前來興師問罪!

    「門主不在,方長老也不在,現在劍門就剩下我和鐘長老,這次已經不是能否保住鐘長老的事情了,而是能否保住劍門,能否保住大荒的事情了!」

    他剛剛想到這裡,卻見鐘岳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童回到金頂,那小童身後還跟著一口明晃晃的神劍,形影不離。

    鐘岳笑道:「大長老,準備迎客。」

    「搞的定?」水子安也有些心驚膽顫,低聲道。

    「放心,還沒有我搞不定的。」

    鐘岳面色轉冷,淡淡道:「我大荒劍門,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劍門了。我大荒人族,也不是從前的大荒人族了。神魔各族以為,憑藉區區幾艘戰艦樓船,架上幾口圖騰炮,帶上一兩口神兵,大搖大擺闖進來,便想讓我大荒就範讓我人族屈服,這種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大長老,傳訊大荒各城各關,給我祭祀!再傳訊劍門上下,祭旗祭兵,揚我族威!」

    水子安雖然年長,也被他幾句話說得熱血沸騰,哈哈大笑,大袍飄飄,大袖翩翩,傳訊大荒各城各關,劍門上下。

    大荒腹地,一艘艘樓船大艦寶輦香車徐徐駛來,魔云妖氣神光,洞徹雲霄,神魔妖龍鯤各族強者,各自綻放氣勢,雖然名義上是客,但趾高氣揚,跋扈橫行,先聲奪人,先勢壓人。

    一路路強者氣勢壓城而來,所過之處,強大的煉氣士綻放氣勢,將下方繁衍生息的人族部落中的族人鎮壓的一個個跪伏在地。

    「人族,蟲豸也。」一位神族老者向下看去,只見跪伏一片,搖頭冷笑道。

    突然,大荒八關十六城中,一股股神威魔威衝天而起,一件件神兵魔神兵騰空,神威魔威氣勢連城,將長達數十萬里的邊關連成一片銅牆鐵壁!

    讓神魔各族各路煉氣士臉色唰的一聲變得慘白,卻在此時,只見劍門山上,多達十餘口神兵衝天,放出各色光芒,各種神威,鎮壓天地,又有四面大旗飛出,旗面獵獵抖動,浮現出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神獸鎮守四方,四路而來的各族族長、宗主和大祭司跋扈的氣勢頓時被打壓得不翼而飛,麾下一尊尊強者臉色如土,戰戰兢兢。

    劍門山上,突然一聲大笑傳來:「哈哈哈,有客遠道而來,劍門未能遠遠迎迓,還請各位族長、祭祀、宗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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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笑容燦爛

    這個笑聲未落,突然只見如此之多的神兵、魔神兵浩浩蕩蕩的神威魔威傳遍各地,頓時激發連鎖應激反應,讓各大神族魔族聖地之中的鎮族神兵、魔兵、神靈、魔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天地間一片神威魔威動盪!

    一座座聖地亮起,一尊尊神靈、魔靈浮現,神兵魔兵威能爆發,守護一方!

    整個祖星,所有聖地,都被震動,聖地的底蘊,都被驚醒,這種場面,實在浩大壯觀!

    甚至連這些各族強者帶來的那些鎮族寶物,此刻也被滾滾的神威魔威驚動,不由自主綻放神魔之威。

    進入大荒接近劍門的各路強者心驚膽顫,剛才的跋扈之氣不翼而飛,戰戰兢兢的循聲看去,只見劍門金頂之上,一位少年站在那裡,正是鐘山氏,臉色淡然冷峻,絲毫沒有歡迎他們,和讓他們恕罪的意思。

    「這傢伙是早知道我們前來,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不成?」

    北方,師不易坐在一艘樓船之上,見狀險些跳將起來,突然失笑,指著劍門金頂上的鐘岳笑道:「看到沒有?人族幾年的時間便壯大到這種境地,人族有此子在,日漸興旺,野心勃勃。而你們卻還爭權奪勢,內鬥不休,甚至還想幹掉我奪取東荒妖主之位。」

    他冷冷道:「東荒交給你們,絕對會被鐘山氏吃乾抹淨,妖族世代為人奴!」

    在他身後,三島六城四關的強者沉默不語,尤其是硫磺島主錦繡島主和風煞島主三人,更是臉色陰晴不定。

    而西方,風無忌霍然起身,向劍門山看去。隨即打量四周大荒十六城八關,看到如此氣象,不由驚疑不定。

    他心中也不禁隱隱有些後悔:「若是當年我不貪戀這孝芒神族大祭司之位,而是繼續老老實實的做劍門門主,如今這幅榮耀,便是我的了。而不是由鐘山氏來耀武揚威……」

    南方,鯤鵬神族鯤大先生與鵬大先生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不語。

    夏宗主和祝融顏衾對視一眼,心中默默道:「大荒劍門,何時強大到這種程度?」

    「今後再想來大荒吃幾頭人族,可就難了……」一位神族老者喃喃道。

    原本人族式微,是世間萬族之中最為卑微的種族,就算是前幾年小虛空炸開,小虛空的浩大土地空間重返祖星。那時的劍門也還是所有種族中最為卑微的種族,最低賤的物種,萬族的糧食。

    而這才幾年?

    人族的實力居然已經壯大到這種境地,壯大到向他們這些高貴種族叫板的境地!

    實在太可怕了!

    就算是大荒劍門成立之初,第一代劍門門主在世,劍門也沒有如此興旺如此強橫的場面!

    「下馬威……」

    鯤大先生冷哼一聲,淡淡道:「今天,我們可不是來吃下馬威的。而是問鐘山氏勾結昆族禍亂祖星之罪的!我們師出有名,今日務必要讓劍門給個交代。諸位同道,我們還怕劍門不成?」

    夏宗主心中凜然,點頭道:「正是。諸君,上山問罪!」

    各路族長、宗主、大祭司紛紛帶領各族強者來到劍門山下,一艘艘樓船大艦寶輦香車停靠在劍門的靈芝台上,各族首腦聯袂上山。不過片刻便來到金頂前。

    「君門主何在?」

    各族強者四下掃去,只見劍門上下的強者此刻云集於此,嚴陣以待,為首的便是鐘岳和水子安,下方便是長老會的其他九位長老。再下便是其他各位長老和左相生、田延宗和少典等人,也算是強者云集。

    師不易目光閃動,笑道:「今日各族的首腦來訪,為何君門主不現身?君門主不現身,反倒讓你們迎接,身份地位差了十萬八千里,這豈是待客之道?」

    水子安上前,團團作揖,笑道:「諸位首領休怪,君門主此刻在水曜星閉關,無法接待諸位。門主臨行前,讓代門主暫代她行門主之權,如今我劍門事務,由代門主全權打理。」

    「君思邪在水曜星?」

    四週一片嘩然,各族大祭司、聖族長、聖宗主都是臉色劇變,風無忌更是變了臉色,信心嚴重遭受打擊,失聲道:「她已經修成元神純陽,成就神位了?」

    想要飛出祖星須得度過純陽雷層,沒有煉成元神純陽修成神明,豈能飛的出去?因此在場諸多強者都是心神大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君思邪已經修成了元神純陽,變成一尊人神。

    若是這樣的話,人族實力豈不是要凌駕在各族之上?

    他們還怎麼興師問罪?

    水子安呵呵一笑,沒有解釋,這件事自然是越誤會越好。

    風無忌突然笑道:「君思邪根本不可能修成元神純陽,一是她不過是一個區區人族,就算是水曜靈體,血脈也是低微,沒有這個資質。二是時間上來不及,她就算能修成通神,也是神速了。估計是君門主尋到什麼傳送陣,傳送到水曜星上,她能否活著回來,尚且難說。」

    各族首腦也都不是蠢人,立刻想到關鍵,君思邪還是真靈境界,就算才高八斗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成通神,更何況是元神純陽?

    水子安笑眯眯道:「各位師兄,何不進入我族聖殿,也好讓我族奉茶以盡地主之誼?」

    「不用了。」

    山神族大祭司聲音鏗鏘有力,道:「今日我們是來興師問罪,問你們人族勾結昆族之罪,問你們的鐘山氏勾結昆族昆神,殺我祖星神魔之罪!既然君門主不在,那就請水師兄你將鐘山氏交出來吧!」

    水子安為難道:「諸位師兄,你們口口聲聲說鐘長老與昆族勾結,證據何在?沒有證據便來興師問罪,未免有些兒戲了吧?」

    師不易冷笑道:「大荒之中,昆族還在少數嗎?二三十頭昆族巨擘就在你們的邊關和各城之中鎮守,分明就是人族與昆族勾結。大荒已經變成了昆族的據點,要反噬祖星各族,讓我們統統滅族!今日交出鐘山氏,滅了那些昆族巨擘,人族還可以保全,若是不交。便是與我們為敵,與祖星為敵,滅族之期指日可待!」

    夏宗主微微頷首:「師妖主說得好。」

    師不易微笑道:「夏宗主客氣,我也是說出大家共同的心聲。」

    鯤大先生踏前一步,冷聲道:「鐘山氏作惡多端,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放過這個禍根,必須要除掉,免得留下後患!」

    風無忌咳嗽一聲,輕聲道:「水大長老。不要因為一時的善念而縱虎歸山。我以為你是被這個叛徒矇蔽了心神,不知道鐘山氏作惡多端,你們人族護著他,護著這個叛徒,恐怕人族也會因他得禍,引火燒身。」

    水子安冷冷的看他一眼:「叛徒……」

    風無忌微微一笑,點頭道:「他正是叛徒,我祖星的叛徒。今日我各族首腦齊聚於此。就是為天下除害,將鐘山氏剷除。光輝正義!」

    水子安眼角又抖了抖:「光輝正義……」

    左相生突然踏前一步,聲音慍怒:「鐘長老為我祖星出生入死,闖入昆星,立下不知多少汗馬功勞!若是沒有他,你們此刻早已經變成昆族的腹中餐了!」

    「放肆!」

    各族首腦紛紛向他看來,一個個氣勢驚天動地。鎮壓下來。左相生頂著一尊尊通神巨擘的壓力,被壓得眼耳口鼻中鮮血流出,猶自不倒,大笑道:「我們在昆星拚命的時候,你們這群寄生蟲躲在哪裡?躲在祖星!我們在昆星殺得天翻地覆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躲在祖星!我們死傷無數的時候,你們在哪裡?躲在祖星!現在我們浴血而歸,你們在幹什麼?在殺我們,殺有功之臣!」

    「真真是放肆了!」

    鵬大先生大怒,氣極而笑,身後浮現出千里鯤鵬異象,怒笑道:「君門主不在,你們劍門也太無法無天了,連區區一個沒有名字的小輩也敢向我們咆哮!成何體統?」

    田延宗頂著各族首腦的威壓邁步走上前來,與左相生並肩而立,高聲道:「昆星,已經被鐘長老給破了,昆族,被鐘長老滅族了!這是何等大的功業?他保護你們萬族,你們居然還要殺他,還要污衊他與昆族勾結?你們才是罪人,罪該萬死!」

    「混賬!」

    一個個驚天動地的聲音炸響,振聾發聵,各族首腦動怒,師不易失笑道:「你說的這話也會有人信?你放出話去,看看哪個種族會信?黃口小兒,信口開河!鐘山氏滅了昆星?鐘山氏滅了昆族?也只有你這等無知之輩,才能說出這等彌天大謊!水大長老,今日你劍門是交出鐘山氏還是不交?」

    鯤大先生慢吞吞道:「若是不交,血流成河,若是交出,還可善罷甘休。」

    劍門上下震怒,無數劍門弟子紛紛向水子安看去,水子安露出為難之色,雙手一攤,訥訥道:「各位師兄,不是我不想交,而是門主不在我做不得主,須得代門主做主才能交出鐘長老。」

    風無忌微笑道:「各位師兄都消消氣,只要有能做主之人便可。水大長老,哪個是你們代門主?」

    水子安向一旁的鐘岳努努嘴,無奈道:「鐘山氏就是我們代門主,你們得問他願不願意把自己交出去。」

    各族首腦呆了呆,鐘岳就是劍門的代門主?讓他做主把自己交出去?這分明是滑天下之大稽。

    師不易咳嗽一聲,笑眯眯道:「鐘山氏,為了你劍門,為了你人族,你現在主動走出來吧。」

    鐘岳輕撫小軒轅的小腦袋,聞言含笑道:「我沒有把我自己交出去的意思。」

    鬼神族大祭司聲如鬼魅,陰測測道:「這麼說來,劍門是要與我們為敵,與天下為敵了?」

    鐘岳和顏悅色,輕聲細語道:「師兄可別這麼說。你若是這麼說了,萬一我的小心肝承受不住,一聲令下,我這四旗門陣封閉,我這大荒中四十餘口神兵魔神兵一發轟入陣中,把諸位師兄統統轟殺了,那該如何收場?」

    各族首腦臉色劇變,眼角亂跳,心中又驚又怒。

    這是**裸的威脅,不加絲毫掩飾的威脅!

    「人族有神兵魔神兵,難道我們各族便沒有?」

    師不易開口,悠然道:「龍族,魔族八部聖族,西荒各大神族,南荒重黎神族,鯤鵬神族,哪個種族沒有鎮族的聖器?就算是我妖族,妖神兵也有幾口。鐘山氏,你拿劍門的神兵來壓我們,難道便不怕被滅族嗎?」

    鐘岳比他更加悠然:「先滅掉你們,足夠了。諸位師兄不怕死的話,我倒可以試一試,將各族最強的存在統統幹掉,用你們的血來洗一洗劍門山。」

    「你!」各族首腦又驚又怒。

    「我問你們怕了嗎?」鐘岳露出燦爛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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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寄生蟲

    他這話一出,各族的首腦震怒,卻又不敢立刻翻臉,誰知道這個瘋子會不會突然發瘋,真的下令催動人族的各種神兵魔神兵?

    他們此來是興師問罪,原本以為憑藉各族的壓力,足以讓劍門將鐘岳交出來處死,所以只是提著兵馬前來,帶來的也是普通的神兵魔神兵,並未動用鎮族聖器之類的寶物。

    而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錯的是多麼厲害。

    人族,如今擁有四十多口神兵魔神兵,再加上二十多頭昆族巨擘,在大荒人族和劍門煉氣士一起祭祀的情況下,將他們這些各族首腦一網打盡恐怕並非是很難辦到的事情,而是有九成的幾率將他們一波全滅。

    明明是來興師問罪,此刻卻被這廝捏著脖子威脅,問你怕不怕,這恐怕是最讓他們惱羞成怒的事情。

    但是最氣人的還是他們偏偏不能立刻翻臉,翻臉的就真的被捏死了。

    各族首腦恨得咬牙切齒,但心中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無可奈何。

    「鐘山氏若是真的做出這種事,只怕比風孝忠那瘋子還要瘋!」

    水子安突然笑道:「諸位……哈哈,諸位!代門主是開玩笑呢,諸位師兄不要見怪,何不進入我人族聖殿中喝茶,賞風說月?」

    他跳出來做老好人,給各族首腦一個台階下,因為撕破臉下下之策,就算將各族首腦一網打盡,全殲於此,人族也不可能一統天下。

    相反,大荒和劍門會因此遭到毀滅性的打擊,被祖星各族群起而攻,再加上祖星中還有神魔在世,因此將這次問罪之事大化小,小化無,讓各族首腦喝茶滾蛋,才是最佳的結果。

    鐘岳溫和一笑。道:「諸位師兄,水大長老與我有恩,他說是個玩笑,那就是個玩笑。不過這個玩笑開一次也就算了。開兩次同樣的玩笑,那就不是玩笑了。鐘某也會殺生,鐘某這一生殺生無數,不在乎多幾百幾千。」

    他表情雖然溫和,但話語卻讓人倍感猙獰。倍感兇殘,如同一頭飢餓中的巨獸。

    敖氏宗主突然開口道:「鐘山氏,你有沒有投靠昆族?」

    「沒有。」

    鐘岳搖頭:「昆星,已經被我滅掉,昆神、母神或許未死。若是它們未死,等到它們來到我祖星你們便會知道我所言不虛。」

    敖氏宗主與婆氏、玉氏、蛟氏等幾位龍族宗主對視一眼,精神力波動,相互交流一番,客客氣氣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們選擇相信鐘長老。茶。那就算了,我們尚且有事,告辭,告辭。」

    鐘岳客客氣氣道:「鐘某尚有賓客在此,難以相送,恕罪。」

    「客氣。」

    其他各族首腦見龍族的五位宗主離開,心知再難逼迫劍門,各自也動了離開之意,突然只聽一個聲音震動,似乎從天外傳來:「鐘山氏。你們劍門的神兵魔神兵能夠威脅得了他們,威脅得了我麼?」

    這個聲音剛落,便見天空中風捲云湧,無邊的魔氣湧來。化作一個巨大的面孔。

    接著魔神之威鋪天蓋地落下,鎮壓劍門上下一口口神兵、魔神兵,讓劍門風雨飄搖,諸多煉氣士身形不穩,戰戰兢兢。

    鐘岳抬頭看去,便見那副巨大的面孔冉冉升起。一尊偉岸無邊的魔神屹立在半空之中,頭顱插入高空雷層之中,站在劍門山的上方,正是魔族的魔神閻摩訶降臨!

    閻摩訶真身廣大,鎮壓一切,劍門上下的神兵魔神兵都是被劍門煉氣士祭祀,這才催動威能,本身發揮不了神兵魔神兵多少的威力。

    而閻摩訶真身降臨,滾滾魔威從天而降,劍門上下所有煉氣士腦海中一片轟鳴,響起震耳欲聾的魔音,讓他們幾乎無法繼續祭祀!

    籠罩劍門的一口口神兵、魔神兵頓時威力大減,不再像先前那般驚天動地,威脅力自然大損。

    鐘岳和水子安微微皺眉,而各族的首腦卻不由得大喜。

    「閻摩尊魔親自趕來問罪!」

    來自閻摩聖族的聖族長哈哈大笑:「現在,鐘山氏你還能猖狂嗎?」

    風無忌微微一笑,悠然道:「鐘山氏,現在我問你怕了嗎?」

    師不易也是笑容滿面,抬手捋一捋鬍須,悠悠道:「這真是扯起虎皮做大旗,猛虎如今卻真的來了。剛才鐘小友好不嚇人,如今再嚇一個讓師某看看?」

    來自八部聖族的各位聖族長只覺心神舒暢無比,閻摩訶乃是閻摩聖族的魔神,但也是魔族的魔神,更是此次僅存的兩位從昆星活著逃回來的神魔!

    鐘岳剛才還囂張的說要殺這個殺那個,現在閻摩訶出現,未曾出手便讓劍門山的氣勢瓦解一空,著實是讓他們只覺揚眉吐氣!

    鯤大先生冷冷道:「想打我們神魔萬族的臉,如今被打臉了,報應不爽!」

    鵬大先生接口道:「我現在倒想看一看,伶牙俐齒的鐘山氏,還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水子安臉色劇變,閻摩訶這尊魔神親自降臨,他也亂了分寸,劍門如今的陣仗對付各族首腦那些通神巨擘還是有這個底氣的,但是對付一尊魔神那就萬萬不成了!

    「鐘山氏,你可知罪?」閻摩訶低頭,向鐘岳看來,雙眸如同兩輪魔日熊熊燃燒,泛著黑色的火焰。

    鐘岳臉色不變,抬頭仰望這尊魔神,笑道:「尊魔,鐘某何罪之有?」

    閻摩訶冷哼一聲,淡然道:「我等神魔遭到昆族伏擊,尚且死傷慘重,只剩下十之一二。神魔尚且難以自保,猶自要百般逃亡,而你卻平平安安從昆族的圍追堵截中逃生,從昆星逃往祖星。神魔尚且辦不到的事情,你區區一個法天境的煉氣士豈能辦到?」

    鐘岳面色如常,笑道:「神魔辦不到的事情,我為何不能辦到?尊魔,你逃生的時候,我也在逃生,你逃出昆星的時候,我轟炸了昆星,斷去了昆星的通道。不信你可以去北荒冰封古城驗一驗,便知道連接昆星的通道的確斷去,然後你便知道我所言不虛。」

    閻摩訶呵呵笑道:「冰封古城那條通道的確斷了,但誰能證明是你所為?」

    各族首腦連連點頭,鬼神族大祭司笑道:「說不定昆族要你做它們的奸細,故意斷去通道。」

    「白痴。」

    鐘岳冷冷看他一眼:「那條通道乃是母皇之口,咬在祖星上,你以為昆族會為了我而鬆口?說你白痴,是因為你說話不動腦子。」

    「你!」鬼神族大祭司勃然大怒。

    鐘岳心境蕭索,低頭嘆息道:「如果不是祖星上有這麼多人族同伴,我才懶得理會其他各族的阿貓阿狗的死活。奶奶的,我人族居然和你們這群只會內鬥的敗類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真是不幸……」

    「鐘山氏,你說什麼?」各族首腦勃然大怒,紛紛呵斥。

    閻摩訶也是忍不住動怒,怒笑道:「區區人族,最卑微的物種,居然敢說我們神魔萬族是阿貓阿狗,人族只不過是我神魔萬族圈養的牲口而已!」

    鐘岳繼續低頭,喃喃道:「如果能幹掉他們,真想將他們統統宰了。只是如今大敵當前,還要與這些敗類混蛋合作……」

    閻摩訶臉色變得無比陰沉,他臉色一變,天空中頓時雷電交加,陰云密佈,一道道雷霆哢嚓哢嚓劈落,雷光如雨般轟下,轟落在鐘岳腳邊,炸的山石不斷崩碎瓦解。

    神魔動怒,天象大變!

    「鐘山氏,你再說一遍!」閻摩訶爆喝。

    鐘岳臉色不變,嘆了口氣,抱起小軒轅,嘆道:「萬族的族長、宗主、大祭司都懷疑我是怎麼回來的,懷疑我是如何逃出昆族的追殺,難道便沒有一個懷疑閻摩訶這尊魔神是怎麼活著逃出昆星的?我,你們可以懷疑,閻摩訶難道便不能懷疑嗎?閻摩訶,我懷疑你與昆族勾結,你可知罪?」

    閻摩訶面色愈發陰沉,冷冷的看著他,突然笑道:「我原本對滅殺你和劍門還有些猶豫,現在誰敢攔我,我便殺誰!」

    他魔氣滔天,殺氣騰騰,魔神怒,天地變,終於準備向鐘岳和劍門痛下殺手!

    「砍他。」鐘岳向小軒轅笑道。

    他懷中的小童抬手指向閻摩訶,稚聲嫩氣的叫道:「賤賤,砍他!」

    「賤賤?」

    劍門山上所有人都是一怔:「什麼賤賤?」

    呼——

    小軒轅身邊那口神劍突然迎風暴漲,呼嘯之間便化作一口六七十里之高的神劍,瀰漫皇威,向閻摩訶斬去!

    閻摩訶臉色劇變,劍光臨體,這口劍乃是皇級神兵,人皇煉製的神兵,人皇尚在,劍威滔天,根本無需小軒轅催動,一劍便將他元神鎖定,讓他無路可躲無路可逃!

    這是無匹的殺機,無匹的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抵抗的沛然偉力。

    「鐘山氏住手!」

    西方突然傳來一尊神明的聲音,只見西方神光動盪,竟然有一尊尊西荒神明向這邊趕來,遠遠出言相勸,聲音中帶著威脅:「你若是殺他,便真是與天下為敵!」

    與此同時,閻摩訶的腦殼突然平平掀開,只見他的腦殼中坐著一個小小的昆神,在劍光到來之前振翅便走。

    閻摩訶的腦殼中,半點腦漿都沒有剩下,赫然是被那尊昆神統統吃光,寄生在他的腦殼之中。

    那幾尊趕來的神明錯愕,只見這頭昆神振翅而去,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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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2-9-10 01:56:53
第五百二十三章 自證清白

    「閻摩訶竟然真的被昆族寄生了?」

    鐘岳也是錯愕,有些所料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頭昆神遁走。他倒並非是料到閻摩訶被昆族寄生,而是純粹的看閻摩訶不爽,只是打算讓小軒轅催動那口神劍砍一砍這尊魔神,給他一個教訓而已。

    沒想到這一劍,竟然將寄生在閻摩訶大腦中的那頭昆族逼了出來,讓它不得不遁走!

    若是這頭昆神能夠沉得住氣,躲在閻摩訶的腦袋中死活不出來,只消扛過這一劍,西荒的那幾尊神明便會趕至,制止鐘岳。鐘岳自然不會欺魔太甚,而他偏偏擔心自己的性命,立刻掀開閻摩訶的腦殼遁走,反倒將自己暴露。

    其實,鐘岳原本便有些驚訝,居然能有兩尊神魔從昆星昆神的圍攻中逃脫,昆神在玄冰通道中設下埋伏,那裡就是一個必死的陷阱,必然有著極多的昆神母神守在那裡。

    閻摩訶和另一尊神明能夠逃脫,這件事本來便值得懷疑。

    只是,即便是鐘岳,內心中也沒有這麼大膽子去懷疑神魔。剛才他被閻摩訶逼得急了,這才讓小軒轅砍他,這一劍居然真的砍出一頭昆神出來!

    那幾尊趕來的神明立刻醒悟過來,飛身而起,向那頭昆神追殺而去。

    劍門山上,各族首腦也是被嚇得魂不守舍,一是被小軒轅的那口神劍所嚇,二是被閻摩訶魔神的真面目所嚇。

    這個變故讓所有人都預料不到,只覺毛骨悚然,一頭昆神剛才居然就屹立在他們身邊,若是這頭昆神突然痛下殺手的話……

    「沒想到各位師兄與昆神勾結,意圖謀害我劍門。」

    鐘岳面色陰沉。向各族首腦看去,面色不善,劍門上空,一口口神兵、魔神兵動盪,隨時可能轟下來,將他們轟殺。

    現在。他有足夠的理由將各族首腦剷除乾淨,屠殺一空!

    他心中也在蠢蠢欲動,動了殺機,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各族首腦聯手昆神向劍門施壓,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也可以大做文章,幹掉各族首腦。

    各族首腦死在劍門,那麼將來人族崛起就少了不知多少阻力!

    而且即便做出這種事。他也是師出有名!

    他是實實在在的想將各族首腦統統幹掉!

    突然,水子安傳音道:「鐘長老,忍耐!我人族沒有神明鎮守,還動不得他們!」

    鐘岳臉色陰晴不定,眼眸晦明晦暗。

    水子安的意思他懂,人族沒有神明鎮守,而祖星還有神魔在世,絕對不是一個與其他各族開戰的好時機。而且小軒轅的那口神劍對付一尊兩尊神魔倒也罷了。但是其他各族也有神魔之寶,甚至還有鎮族聖器。

    鎮族聖器雖然比不上軒轅劍。但是擋下軒轅劍卻還是可以辦到,軒轅劍被擋下,劍門最大的依仗被阻,劍門便危險了。

    只是,這個天賜良機他實在不想就這樣放棄。

    夏宗主、鯤大先生、風無忌等人都是惴惴不安,劍門山金頂風雨飄搖。氣氛無比壓抑,現在他們的性命都在鐘岳的一念之間,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鐘岳若是揭過此事,還則罷了,鐘岳若是一聲令下他們便會血濺劍門山。

    鐘岳臉色陰。則天象轉陰,陰云密佈,狂風呼嘯,黑云壓山,他臉色晴,則天象轉晴,風消云散,豔陽高照,看得各族首腦心驚膽顫,惴惴不安。

    突然,滾滾神威瞬息而至,一尊尊神明魔神降臨劍門山金頂,六尊神魔身形落下,法相無邊,屹立在高處,周身神光魔光動盪,神氣魔氣飄搖,有一種凌駕在其他眾生之上的尊嚴氣象。

    各族首腦都鬆了口氣,紛紛下拜,恭聲道:「見過各位尊神!」

    「起來。」

    六尊神魔徐徐抬手,道:「不必多禮。劍門代門主鐘山氏。」

    劍門上下人等心中惴惴不安,這六尊神魔剛才去追殺那頭昆神,此刻又突然折返回來,不知有什麼打算。

    鐘岳臉色如常,躬身道:「弟子在。敢問尊神,那頭昆神何在?」

    「已經逃遁了,追之不及。」

    一尊西荒神明搖頭嘆道:「我祖星中還有一尊母神隱匿,剛才這尊母神突然出手,將那頭昆神接引了去。鐘山氏,今日之事,原是各族首腦理虧,還請小友給個薄面,不要計較此事。他們的本意也是為我祖星生靈著想,只是被閻摩訶所矇蔽,怪不得他們。」

    鐘岳客客氣氣道:「尊神言重了。我適才想明白,知道他們被矇蔽,而今誤會化解,我也是滿心歡喜,哪裡有為難各位師兄的意思?至於計較,那就更是萬萬不敢了!哈哈哈,諸位師兄,你們說是不是?」

    鯤大先生、師不易等人臉色陰沉,乾笑兩聲,心道:「信你才有鬼!你剛才分明就是想趁機將我們一網打盡,再把勾結昆族昆神的屎盆子扣在我們屍體的腦袋上,只是沒有得逞而已!」

    那尊西荒神明徐徐點頭,道:「鐘山氏說得對。昆神作亂,我們祖星萬族須得同氣連枝,放下彼此恩怨方能對抗他們。鐘山氏既然肯放下恩怨,你們還不謝過?」

    師不易、風無忌等人心中百般不情願,但也只能上前,向鐘岳誠謝。

    鐘岳目光閃動,坦然接受各族首腦的謝意,突然道:「我人族被各族誤解,圍攻劍門山,要殺我這個有功之人。殺我倒也罷了,若是能用我的性命換大荒平安,我被他們殺了又有何不可?關鍵是,我劍門險些被滅了,我人族險些被滅了!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只誠謝可不成,還須得賠禮。」

    鵬大先生大怒,喝道:「鐘山氏,你不要過分了!圍攻劍門山?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口!你還有臉要賠禮?不要臉!」

    祝融顏衾也是忍不住道:「鐘師弟,你說話好歹也考慮一下自己的臉皮,分明是你動用這麼多神兵魔神兵,威脅我們,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那尊西荒神明也是微微皺眉,道:「鐘山氏,你要什麼賠禮?記住,不可太過分了。」

    鐘岳躬身道:「我人族於祖星有功,而今各族中卻還有我人族為奴,有功之族豈可這般對待?還請尊神下令,讓各族交出人族,送到大荒中來。」

    師不易微微皺眉,道:「我們領地上的人族,是我們養的牲口,便是我們的家財,豈能給你?」

    那尊西荒神明又皺了皺眉頭,道:「鐘山氏,人族不可能全部給你,各族只能給你百萬口人,便當做給你和劍門壓驚,多了不成。」

    鐘岳陪笑道:「尊神,百萬太少,拿不出手,須得千萬之數。」

    那尊西荒神明眼角跳了跳,大荒中的人族總共也就是千萬人左右,鐘岳居然一口氣便要來千萬人口,真是獅子大開口,當即搖頭道:「二百萬口,不能再多了。」

    「九百萬口。」鐘岳眼巴巴的看著他道。

    那尊西荒神明啞然失笑,喝道:「你倒與我討價還價了!我說二百萬口便是二百萬口,不能更改。」

    鐘岳訥訥道:「既然如此,那就二百九十萬口。」

    那尊西荒神明失笑,搖頭道:「也罷,再許你九十萬口。你答應了,便不能再惹是生非,舊事重提。」

    鐘岳連連點頭,那尊西荒神明看向各族首腦,道:「你們各族自己商議一下,各族出多少人,然後送到大荒來交割。」

    各族首腦心如刀割,又不敢反對,只能硬著頭皮稱是。鯤大先生與鵬大先生對視一眼,大著膽子道:「尊神,我鯤鵬神族沒有豢養人族,是不是就免了……」

    那尊西荒神明淡淡道:「你們鯤鵬神族,可以拿出錢財寶物去其他各族買些人族。」

    鯤大先生和鵬大先生無奈,只能點頭稱是。

    鐘岳心滿意足,突然道:「尊神,從昆星活著歸來的神魔共有兩位,一位是閻摩訶,已經被昆神寄生,另一位是誰?」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存在心中都是一緊。

    「另一尊神便是我。」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鐘岳尋聲看去,只見那位諸犍神族的掃地老頭邁步走來,落在劍門山上,眾人驚悚。

    那諸犍神族的掃地老者卻很是坦然,道:「我與閻摩訶一起活著回來,被諸位懷疑是理所當然。諸位,我祭起元神,敞開秘境,你們可以任意探查。若是我果真被昆族寄生,諸位儘管將我擊殺。」

    說罷,這老者將自己的純陽元神祭起,元神秘境敞開,任由所有人觀看探查。

    這老者看向鐘岳,道:「鐘小友,可否借你劍門神劍一用?」

    鐘岳將大自在神劍取出,道:「前輩,請。」

    這老者取來大自在神劍,在自己的腦門上輕輕一劃,將自己腦殼掀開,露出熱騰騰白花花的腦漿,又在胸腔上一劃,分開肋骨,露出咚咚跳動的心臟。

    他分開四肢血肉,將自己的皮囊剝下,一一向眾人展示。

    這尊西荒神明光明磊落,幾乎將自己扒光讓眾人眾神檢驗,鐘岳等人倒也罷了,沒有修成純陽,看不出多少名堂,而其他六尊神魔則看得仔細分明,若是這掃地老者真的被昆神寄生,必然瞞不過他們。

    過了片刻,一尊神明笑道:「九牧師兄並沒有問題,還請收了元神罷。在小輩面前這麼做,自降身份,師兄真是拚命。」

    那掃地老者收了元神,將自己的腦殼合上,攏起被切開的血肉,接上肋骨,穿上皮膚,道:「神也須自證清白,豈可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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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為師不易

    此事了結,一尊尊神魔相繼遠去,龍族的五位宗主原本見到閻摩訶到來,當即停下腳步,此刻見到這幅景象,當即請辭。

    鐘岳笑道:「各位師兄,不送了。」

    「留步,留步!」龍族五位宗主連連客氣道,說罷,急匆匆離去。

    而其他各族首腦也紛紛起身,灰溜溜而去,有的礙著面子向鐘岳和水子安請辭,有的臉皮太薄,索性趁亂溜走。不過多時,前來問罪的各族首腦便走得七七八八。

    閻摩聖族的聖族長上前,陪笑道:「鐘長老,我家老祖的肉身……」

    他口中所說的老祖,自然是指閻摩訶。閻摩訶已死,但閻摩訶的肉身卻絕對是件了不得的寶物,所以閻摩聖族的聖族長此刻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前來討要。

    「這是我劍門的寶物。」鐘岳認認真真道。

    聖族長滿臉堆笑,道:「鐘長老開玩笑了,尊魔出身自我閻摩聖族,他是我閻摩聖族的魔神,他的肉身我們聖族還需迎回去,供奉起來日夜祭拜。」

    「現在已經是我劍門的了。」鐘岳乾巴巴道。

    聖族長咳嗽一聲,勉強笑道:「鐘長老不要欺魔太甚,我閻摩聖族乃是魔族八大聖族之一,底蘊之深是你不可想像……」

    鐘岳詫異道:「八部聖族的聖族長我都殺過,難道閻摩聖族想再換一位聖族長?」

    聖族長臉色劇變,拂袖轉身而去,劍門總算清淨下來。

    鐘岳看向閻摩訶的肉身,只見其腦殼已經給被掀開,半邊腦殼奇大無比,像一口無比龐大的鍋。掉落在劍門山的山腳下。

    而這尊魔神尚且不倒,依舊屹立。

    「這腦殼可以煉成一口大海碗!」

    水子安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便將鐘岳嚇了一大跳,水老頭雙眼放光,喃喃道:「無論用來裝酒還是當成魂冰收人收入,恐怕都是一等一的寶貝兒。到了碗裡便會被煉化!」

    鐘岳無語,搖頭道:「大長老,這腦殼還是你來煉製魂兵吧,還有閻摩訶的這具肉身,你也收著。對了,魔神血要放出來一些,我還需要澆灌神藥。還有,我這裡還有一頭蛇身之軀,或許可以煉成什麼了不得的寶物。」

    他取出蛇神佘文舉的肉身。交給水子安。至於魔神血則是他替胡三翁等神藥討要的,胡三翁跟著他一路吃苦,被他啃掉腦門上所有纓穗,以及手指頭腳趾頭還有一條手臂。

    鐘岳回到劍門,便將這株神藥立刻栽種在神土之中讓它療養,劃分給胡三翁的神土是其他神藥的神土十倍之多,讓板藍、龍葵等神藥羨慕不已。

    魔神血蘊藏靈性神性,澆灌神藥。也有助於神藥的生長。

    水子安看著佘文舉的肉身,目光呆滯。這條蛇神的肉身實在太大,能圍繞劍門山盤繞好幾圈,若是煉製成寶,恐怕便會是神兵級別的寶物!

    「難道這小子真的打死了一尊神?」

    風波平息,沒過多久各族便源源不斷的送來一批又一批人族奴隸,水子安與長老會的長老忙來忙去。安排這些人族的領地,沒有煩擾鐘岳。

    鐘岳繼續研究宇清宙光玄經,廢寢忘食,這門宇清宙光玄經不僅僅是傳送陣法,同樣也是一門心法。功法。隨著他研究得越來越精細,便發現越來越多的精妙,研究得越深,便越發覺得博大精深,似乎無窮無盡,足以讓他鑽研一生一世。

    這還是他頭一次接觸如此高深莫測的功法,他所接觸過的功法,最為高深的也就是他自己所開創的神魔太極圖。

    不過即便是神魔太極圖,相比宇清宙光玄經也要遜色十萬八千里。

    空間和時光,兩種最為複雜最為難解的圖騰紋,想要將這兩種圖騰紋吃透,需要花費不知多少光陰。

    「薪火還是了不起,隨便拿出一門功法都是如此的驚人。」

    鐘岳讚歎,宇清宙光玄經可以說是薪火傳承中的比較重要的部分,但類似的功法恐怕還是不在少數。

    如果真的得到薪火的所有傳承,那將是何其驚人?

    宇清宙光玄經中還有許多攻擊類的神通,但是攻擊類的神通對法力,對境界的要求非常之高,鐘岳估計是神境的神通,需要神級的圖騰紋鏈交錯構建神通,只有修煉到元神純陽的境地才可能施展出來。

    「天吶,元神純陽才能施展出的神通……」

    鐘岳毛骨悚然,徹徹底底的被嚇住,這門功法神通的要求實在太可怕了,修成元神純陽前根本別想動用!

    「能看不能用,變態!」鐘某人憤憤道。

    他如今修煉到法天境,修成極境天地借法,已經開始感悟真靈,研究宇清宙光玄經讓他走了些彎路,浪費時間去鑽研不能動用的絕學。不過宇清宙光玄經還是極有好處,他想要修成真靈,必須要先修成月靈真靈和日靈真靈,將星蟾元神和金烏元神煉成真靈,然後才有可能將伏羲元神煉成真靈。

    而星蟾元神和金烏元神修成真靈,最快的辦法便是去月亮和太陽附近感悟,精通宇清宙光玄經佈置傳送陣法,則讓他有了飛出祖星的能力,更快的修成真靈境。

    「我有月核在,無需登上月亮,便可以修成星蟾元神的真靈。不過,我需要去太陽附近走一遭……」

    鐘岳思索,下定主意:「嗯,現在便先閉關,修成星蟾元神真靈,然後再傳送出祖星,去太陽邊修成金烏真靈!便宜龍岳了,他會先我和波旬一步修成真靈境,成為妖族巨擘!」

    他閉關潛修,日夜感悟月靈,而在此時師不易回到黑山陷空聖城,臉色陰晴不定,心中盤算道:「鐘山氏此子修為進境實在可怕,而且城府深沉,這麼大的陣仗都可以被他從容瓦解,沒有傷到劍門和人族的半分元氣。我東荒與大荒比鄰,有這個鄰居,讓我坐臥不安啊……明王神眼,我需要完整的明王神眼!」

    九頭大獅子眼中光芒晦明晦暗,喃喃道:「沒有明王神眼,我便難以突破最後一步,修成妖神。龍岳,我的關門弟子,我本來打算等你修成真靈巨擘,再殺你取眼,現在鐘山氏那小子精進如此神猛,看來我是等不到你修成真靈的那一天了……」

    他原本的目的是最低也要等到龍岳修成真靈再挖掉龍岳的明王神眼,他是通神境,用真靈境巨擘的神眼,神眼所要承受的壓力很大,會有失敗的幾率。

    不過只需要師不易加以勤修苦練,總會將神眼提升到通神境的層次。

    而如果龍岳還是法天境的時候便挖走他的眼睛的話,失敗的幾率那就太高了。

    只是現在人族崛起,日漸興旺,鐘岳這次將一場針對人族的陰謀輕易化解,而且又撈了一筆好處,讓師不易生出強烈的威脅感和危機感,所以等不及龍岳修成真靈。

    他的資質也是出類拔萃,只是妖神明王訣殘缺不全,以至於無法再進一步。當初與風裳一戰,更是被風裳抓住他的功法破綻,將他的明王真身破去。

    而如果得到明王神眼,補全功法,他的妖神明王訣便會完美無缺,沒有破綻!

    他還年輕,修成元神純陽成就妖神也是指日可待!

    「青山,你師弟龍岳何在?」師不易取出圖騰柱,聯繫不到龍岳,不由微微皺眉,喚來犰青山問道。

    犰青山躬身,道:「回稟師尊,龍岳師弟前不久說自己突然有所感悟,似乎要突破,修成真靈了,所以在閉關之中。師尊尋他何事?」

    「龍岳要修成真靈了?」

    師不易喜出望外,忍不住哈哈大笑,連連點頭道:「好,好!我真是收了一個好弟子,居然這麼快便要修成真靈!」

    他心中歡喜無限,剛才他還想現在便挖掉龍岳的明王神眼,此刻頓時將這個念頭打消:「真是上天眷顧我妖族,我的妖神明王訣,終於可以完美無缺了!」

    他看向犰青山,唏噓道:「青山,為師的弟子之中,如今只剩下你和龍岳了,你大師兄青雲估計已經死在昆星。你兩位師姐也死得早,因此為師只剩下你了,只有你對為師忠心耿耿。將來,為師這衣缽必然交給你來繼承。」

    犰青山誠惶誠恐,連忙道:「師尊,龍岳師弟的資質才華勝我百倍……」

    「他?他是半龍半妖,與龍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師不易語重心長道:「為師的弟子,自始至終只有你。為師的寶座,也只有你才能坐上。我姓師名不易,做師傅不易,諸多弟子到頭來竟然只有你對為師忠心耿耿!青山,你不要辜負了為師對你的期望。」

    犰青山跪伏在地,連連叩首,哽咽道:「弟子愧對師尊的栽培!」

    師不易哈哈大笑,將他攙扶起來,道:「你明白為師的苦心便好,起來。龍岳狼子野心,是龍族插入我妖族的奸細,若是他造反,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

    犰青山重重點頭,大聲道:「弟子這條命就是師尊的,一定赴湯蹈火,肝腦塗地報效師尊的栽培之恩!」

    四個月之後,鐘岳將月靈修成真靈,煉成六目星蟾真靈元神,幾乎同一時間,龍岳也宣佈出關,成為最為年輕的妖族真靈巨擘。

    師不易立刻召見龍岳於黑山陷空聖城,龍岳得到這個消息,即刻趕往黑山,距離黑山還有兩三萬里之遙時,龍岳突然抬頭看去,只見師不易站在一座荒山之上,背負雙手靜靜而立。

    「師尊不是要我到陷空聖城拜見嗎?為何會在這裡?」龍岳詫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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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九頭狂獅

    那座荒山四處荒蕪,沒有妖族棲息,是一片荒涼之地。天上晴空萬里,只有幾朵白雲悠悠,天地間一片寂靜,師不易站在山頂,背負雙手,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

    「好徒兒,你真的已經修成真靈了?為師聽到這個消息便老懷寬慰,只覺後繼有妖,恨不得立刻見到你。所以為師便不遠萬里而來,恰恰在這裡與你相逢。」

    師不易微微一笑,目光熱切:「好徒兒,你快快祭起真靈,讓為師看一看。」

    龍岳四下打量,不急於祭起自己的真靈,道:「師尊為何在這裡出現?」

    師不易唔了一聲,笑道:「為師為何不能在這裡出現?」

    龍岳老老實實道:「這裡實在荒涼,附近千里之地都沒有我妖族棲息,師尊出現在這裡,讓弟子只覺有些不妙。」

    師不易微笑道:「什麼不妙?」

    「弟子擔心師尊對弟子不利。」

    龍岳背負獠刃,躬身道:「可能是弟子多疑了吧,不知為何弟子看到師尊出現在此,便生出一種不祥之感。」

    師不易哈哈大笑:「龍岳,你太多疑太多心了。你修成巨擘,為師替你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對你動歪心思?」

    龍岳道:「弟子可能的確是多心了。既然師尊想看我的真靈,那麼師尊請看。」

    他身軀一搖,背後一尊六目神人浮然而起,六目三足,高達千丈,背後升起一**月,月光如水皎潔,隨即又是一**月升起。接連浮現出六輪明月,如同天上的明月墜入祖星一般。

    師不易凝眸看去,不由大喜,讚道:「果然是真靈!好徒兒,你再催動妖神明王訣試試!」

    龍岳應聲催動妖神明王訣,肉身陡變。結合了月靈與妖神明王之身,化作三足六目八臂的妖神明王,氣勢滔天,與身後的真靈相互映照。

    突然,他的六目重疊,化作一隻神眼,又有兩隻眼眸張開,中央的眼睛中蘊藏神光。

    「師尊,還滿意否?」龍岳笑問道。

    師不易笑容滿面。撫掌讚歎道:「滿意,滿意。不枉為師苦苦教導你這麼多年,你終於修成大器,而今也到了為師收貨的季節了。」

    「師尊想要弟子這隻眼睛?」龍岳突然笑道。

    師不易心中一驚,露出饒有趣味之色:「你居然知道我栽培你,其實是想要你的眼睛?」

    龍岳微微一笑,邁步上山,悠然道:「弟子在得到妖神明王訣之時。便已知道師尊居心不良,師尊的妖神明王訣有著極大的破綻。你缺少明王神眼的圖騰紋,無法整合全身氣血,而妖神明王訣偏偏氣血無比旺盛,需要在神眼處匯聚,化作眼中神光。師尊少了這只神眼,自然會隨著修為越深而弊端越大。」

    師不易動容。看著他走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目的就是你的眼睛,為何你還敢來見我?」

    龍岳與他並列站在山上,悠然笑道:「師尊大概還不知道,上次你被劍門門主重傷。破去了明王真身,其實是我告訴劍門門主你的功法弊端,讓他破了你的真身。」

    師不易瞳孔驟縮,死死地盯著他,身後突然浮現出九頭獅子的虛影,十八隻眼睛一起看向龍岳。

    「破了你的真身,我才有崛起的機會。」

    龍岳悠悠道:「師尊,你還年輕,身強力壯,幾十年的時間便修成巨擘,成為東荒第一。因為這個破綻讓你無法更進一步,若是不破了你的真身,現在你恐怕已經是一尊半神了。」

    師不易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語氣平靜:「風裳能夠破了我的明王真身,原來是你告訴了他妖神明王訣,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我給他的。」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龍岳腦後光輪轉動,鐘岳徐徐走出,微笑道:「見過師妖主。」

    「鐘山氏!」

    師不易面色微變,冷笑道:「龍岳,你居然勾結人族,欺師滅祖,大逆不道之徒,你也配做妖族?」

    鐘岳笑道:「師尊為何這麼說?」

    「師尊?鐘山氏,你叫我師尊?」

    師不易臉色劇變,突然脖子處一顆顆頭顱鑽了出來,一隻隻眼睛看向鐘岳和龍岳,九顆腦袋異口同聲道:「你叫我師尊,難道你與龍岳……」

    「龍岳是我,而我不是龍岳。」

    鐘岳抬頭打量四周,微笑道:「天地玄黃四叟沒有跟著師尊吧?你選了一個好地方,在這裡殺你,天知地知。」

    師不易哈哈大笑,突然臉色一寒:「鐘山氏,就憑你也想殺我?你以為你現在擁有風裳當年的修為了嗎?風裳尚且被我活活累死,何況是你?」

    「所以我也來了。」

    天空中傳來一個聲音,師不易抬頭看去,只見一朵白雲徐徐降落,化作一位年輕強者,鳥翼人身鳥足,降落在山頭上。

    「孤鴻子!」

    師不易臉色再變,突然笑道:「孤鴻子,你居然還敢出現,好,好,好!」

    孤鴻子淡然道:「師不易,上次我敗在你手中,逃得性命,今日便要送你歸位。」

    師不易看向鐘岳、龍岳和孤鴻子,哈哈大笑道:「小輩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們就算聯手也不過如此。青山,出來吧!」

    他聲音洪亮至極,傳出千里,但是空山寂寂,犰青山卻始終沒有出現。

    「青山!」

    師不易大喝:「犰青山!」

    犰青山還是沒有出現,師不易九個額頭統統冒出冷汗,突然嘿嘿笑道:「好小子,連你也背叛了我,我還以為我門下最為忠厚最為忠心的便是你,還打算將衣缽傳授給你,沒想到你也是個反骨仔!」

    鐘岳看向他,露出憐憫之色。搖頭道:「師尊,你待弟子不誠,還想弟子待你忠心耿耿?你的弟子之中,浪青雲是孝芒神族奸細,被你教導得到了昆星便投靠了昆族,你的兩個女弟子自相殘殺。算計同門。對於我,你算計我的神眼,算計來算計去,終於你也將自己給算計進去。犰青山不會來了,只要你死了,他便可以成為新的妖主,怎麼會來?」

    孤鴻子冷冷道:「他即便出現,也是助我們殺你。師不易,妖族這些年來為何沒有大興?因為你嫉賢妒能。出現一個天才你便殺一個,不管有沒有威脅到你的地位。現在,你眾叛親離,你可知你做的錯了?」

    師不易面色蒼白,突然呵呵低笑,聲音越來越大,震動群山,震得山巒晃動不休。

    「我做錯了?放屁!」

    九頭獅子大吼。驚天動地:「我從未做錯!我雄才偉略,乃是妖族明主。若非妖神明王訣殘缺不全,我早已是妖神,我豈能做錯?兩個黃口小兒,以為這樣便能打消我的鬥志,讓我任你們宰割?你們在我面前,還是太稚嫩了些!」

    轟隆——

    他氣勢全面綻放。化作一尊九首獅面神人,腳下一頓,將這座荒山壓塌,哈哈大笑道:「你們兩個小鬼,太瞧不起我了!我能夠與劍門老劍神風裳齊名。並非是浪得虛名!」

    他九顆腦袋的眉心,突然裂開,顯出九輪豎眼,天地靈氣瘋狂湧來,向他九隻明王神眼中匯聚!

    「天地八極!」

    九頭獅子咆哮,探手擎天,手臂四面八方落下,落下之時便見八極兵出現,師不易八隻手臂抓住刀、劍、雙盾、雙鉤、鞭、錘,八極殺陣啟動,翻滾變化,向鐘岳、龍岳和孤鴻子殺去!

    轟!

    鐘岳祭起鵬羽金劍硬撼,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鐘岳虎口爆裂,被震得不斷後退,腳步落下,腳印踩得地面出現一個個大坑!

    「這麼雄渾?」

    鐘岳心中一驚,師不易的法力實在深厚雄渾至極,強大無邊,他所遭遇過的各族強者各族巨擘,擁有如此雄渾可怕的法力的,師不易絕對是頭一個,唯一的一個,即便是鯤鵬神族的巨擘,龍族的巨擘,論法力也不如他深厚!

    妖神明王訣本身便以法力雄渾著稱,師不易更是妖族的異種,九顆頭顱一起修煉,法力深厚無比!

    鐘岳剛剛被擊退,孤鴻子也被震飛,龍岳吐血倒退,三人在一招之間便被師不易統統擊退!

    三人之中,孤鴻子的元神融合妖神之靈,法力最為深厚,但即便是他,在法力上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祭神兵!」

    孤鴻子爆喝,祭起蛇神矛,矛尖翻飛如雨,狂風暴雨般向師不易攻去。龍岳呵斥一聲,祭起獠刃,手持毒牙刃,兩口神兵翻飛,獠刃在半空飛舞,向師不易斬下。

    鐘岳腦後光輪嗡嗡轉動,六大元神秘境統統開啟,長長吸了口氣,天地借法,頓時天地靈力瘋狂湧來,壯大肉身元神,撲向師不易。

    「九轉元丹,祭!」

    他元丹飛出,神魔太極力場頓時湧現,席捲四面八方數千里之地,將師不易困在其中,全力壓制師不易的修為。

    鐘岳身後祭壇浮現,萬神朝拜,氣血暴漲,法力暴增,猛然向師不易一拜!

    與此同時,孤鴻子、龍岳圍繞師不易這尊九首神人團團廝殺,兩人身上血流不斷,即便是有九轉元丹的神魔力場鎮壓,竟然也壓不住這頭九首狂獅!

    神魔朝拜轟來,天地震盪,師不易腳步踉蹌,突然九首大口張開,奮力怒吼,神魔太極力場中力場紊亂,陰陽交錯,神魔之力混亂,大日幾乎被壓得熄滅,明月也佈滿裂痕。

    鐘岳被震得嘴角溢血,爆喝道:「還不祭元丹?」

    呼——

    孤鴻子和龍岳各自叱吒,兩枚九轉元丹祭起,三大元丹力場頓時重疊,一起鎮壓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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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狂獅百戰,八極凶兵

    鐘岳等人從昆星漂流到祖星,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那時鐘岳便已經將極境的修煉法門傳授給孤鴻子,讓孤鴻子得以煉成九轉元丹和天地借法等極境。

    他的九轉元丹極境叫做封鴻力場,力場中央浮現出大鴻妖神元神,鴻便是江邊大鳥,這尊鳥翼神人支撐整個力場,長河在力場中流淌,大水無孔不入,以封印為主,封印對手的法力神通。

    而龍岳的九轉元丹力場是六月照空力場,六月懸空,圍繞星蟾神人旋轉,主掌空間扭曲,以煉化為主。

    再加上鐘岳的神魔太極力場,三大力場重疊,將九頭狂獅困住,三大力場合力鎮壓!

    三大力場的威力累積,是何等可怕?

    但是在三大力場的鎮壓之下,師不易竟然還能行動自如。

    獅頭人身的神人脖子處長長的鬃毛炸開,根根如刺,威風凜凜,硬生生抗住三大力場的壓迫,動靜之間,巨力爆發,讓三大力場都顯得有些不穩,只是讓他行動稍稍有些不便,八極殺陣的運轉不再像從前那般恐怖。

    鐘岳祭起鵬羽金劍,龍岳手持兩口毒牙刃,再加上孤鴻子催動蛇神矛,一起殺至,四口神兵圍繞師不易上下翻飛,三人與師不易走馬一般不斷旋轉碰撞。

    三大力場頓時見效,克制其神通,限制其法力,無形之中打消掉他三四成的實力。

    原本他的防禦可以說潑水不入,攻擊霸道無邊,鐘岳、孤鴻子和龍岳的攻擊根本無法打破他的防禦,而現在,三人聯手進攻之下,師不易的防禦頓時告破。

    鐘岳腋下一條條手臂生長出來,顯出八臂,同時龍岳也施展出明王真身,八臂飛舞,以妖神明王訣破解妖神明王訣。

    鐘岳正面硬撼師不易。擋住師不易八成攻擊,將他拖住,孤鴻子與龍岳頓時得以施展自己最為強大的攻擊。

    嗤嗤嗤

    師不易防禦被破,頓時中招。被毒牙刃、蛇神矛和獠刃刺中,身上多出一個個傷口,尤其是毒牙刃內蘊劇毒,侵擾元神,腐蝕肉身。毒牙刃及體,毒素便滲透進去,讓師不易渾渾噩噩,腳步踉蹌。

    這毒牙刃乃是蛇神佘文舉的兩顆毒牙煉製而成,佘文舉是何等存在?在昆星時,他也是有數的兩個能夠逃出昆神母神追殺的存在,他的劇毒可怕無比,師不易立刻感覺到元神幾乎都要被麻痺。

    突然,這頭狂獅九顆腦袋張口大吼,吼聲驚天動地。震得鐘岳三人氣血翻騰,攻勢不禁放緩一瞬。

    就在這一瞬間,九首狂獅狂野彪悍,猛然化作原型,變成一頭九頭獅子,體魄大如山嶽,眉心的明王神眼統統張開,向鐘岳、龍岳和孤鴻子激射而去。

    九道神光瞬息而至,鐘岳橫身擋在孤鴻子和龍岳前方,八隻手掌向前推去。一道道神魔太極圖浮現出來,神魔易這一式神通被他連續施展八次,八道神通重疊,硬撼師不易這一擊。

    轟隆

    一面面神魔太極圖被穿透。鐘岳悶哼,八隻手掌被九道神光中的八道洞穿,每隻手掌的掌心都露出一個血洞。

    而在他胸口,第九道神光將他心臟洞穿,洞口中還冒著白煙。

    他的身後,孤鴻子和龍岳同時封擋射穿鐘岳肉身的神光。兩人齊齊悶哼一聲,防禦神通被破,龍岳右手臂齊肩而斷,肩頭被明王神光炸開,手臂連同一口毒牙刃一起掉落在地,而他胸口也出現一個血洞,臉上也被一道明王神光擦過,幾乎射中他的大腦。

    孤鴻子實力比他要強橫許多,但也未能徹底擋住射向自己的那幾道神光,其中兩道將他雙腿洞穿,兩條大腿骨被生生擊斷。

    孤鴻子雙腿之中無數圖騰紋飛出,連接斷骨,他沒有修成不死之身,只是借用圖騰紋連接斷骨,斷骨其實還在,並未癒合。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在短時間內還能維持巔峰戰力。

    「吼」

    師不易吼聲震盪,三重元丹力場頓時被巨大的吼聲震得不穩,天空頓時密佈裂痕。

    只見這頭九首狂獅張口大吼,音波竟然化作肉眼可見的圖騰文四面八方轟去,鐘岳、龍岳、孤鴻子三人身上的傷口被那重重疊疊的音波撞擊,傷口不斷裂開,傷勢不斷加重擴散!

    龍岳突然四肢距地,化作龐大如山的六目星蟾,伏地大吼。

    「莽咕」

    他的聲音厚重,重重疊疊的音浪向師不易衝去。

    孤鴻子戾嘯衝天,叫聲尖銳高亢,如鷹如嘯,可裂金石,迎上九頭狂獅的獅子吼。

    而鐘岳八條手臂虛虛一抱,胸前出現一口半透明大鐘,少昊鐘猛然劇烈震盪一下,鐘聲激昂,向九頭狂獅衝去。

    轟隆轟隆的巨響不斷傳來,龍岳悶哼,元丹力場頓時瓦解,九轉元丹滴溜溜飛回,落入眉心之中。

    那顆元丹上密佈裂紋,幾乎碎掉。

    他的元丹剛剛飛回,莽咕大吼頓時無法對抗師不易的獅子狂吼,龍岳所化的六目星蟾被聲浪生生沖飛,向後方連翻帶滾砸去,被聲浪衝飛幾百里,肉身破破爛爛。

    龍岳四肢距地,猛然抬頭,額頭豎眼一道神光激射而去,狂吼不止的九頭狂獅八條手臂翻飛,結出八極殺陣,化作一片光幕,將他這一擊擋住。

    卻在此時,鐘岳第三神眼張開,也是一道神光激射而去,刷的一聲將光幕洞穿,正中師不易喉結。

    師不易喉結處無數圖騰紋翻飛,化作一面面小盾牌抵擋這道神光,連續破碎不知多少塊,這才將鐘岳的第三神眼射出的神光擋住。

    儘管擋住,師不易卻臉色大變,那道神光的力量撞擊在他的喉嚨喉骨之上,恰恰點在他的破綻所在!

    他的氣血紊亂,悶哼一聲,九顆頭顱依舊在大吼,吼聲中鮮血也在隨著聲浪不斷湧出。

    鐘岳這一擊,險些破掉他的明王真身!

    九頭狂獅屹立不倒,片刻之後,又是一聲巨響傳來,孤鴻子的元丹力場被破,化作遍佈裂痕的元丹飛回。

    孤鴻子大口吐血,猶自戾嘯不絕,對抗獅子狂吼。

    轟隆

    一聲劇烈的震動傳來,鐘岳的神魔太極力場也自告破,被狂暴的聲浪打回原型,元丹也是龜裂,險些碎掉。

    三大元丹力場竟然統統被師不易狂吼破去,三大力場告破,吼聲突然停歇。

    「這麼強悍……」

    鐘岳、孤鴻子和龍岳齊齊吐血,身軀搖搖晃晃,各自身負重傷,心中無比駭然。師不易在中毒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將他們三人聯手佈置的元丹力場統統破去,還將他們重創,這等實力實在可怕無比。

    「不愧是得到殘缺妖神明王訣,還能在幾十年的時間便成為東荒第一妖的存在。」

    鐘岳直起腰身,心中佩服不已:「若是他得到的不是殘缺功法,而是完整的功法,現在恐怕已經是一尊妖神、獸神了!」

    師不易九顆腦袋,臉色都不好看,口中傳來腥臭之氣,口中流出的鮮血也變成了污血,這是毒牙刃的劇毒在侵蝕他的肉身和元神。

    而他九顆腦袋眉心的明王神眼也在流血,鐘岳第三神眼的神光擊中他的破綻所在,險些破了他的明王真身,讓九枚明王神眼都遭到重創,幾乎爆開。

    鐘岳的目光突然落在他手中的八口魂兵之上,只見這八口魂兵儘管與鵬羽金劍、毒牙刃這等神兵碰撞,但也沒有出現多少豁口,更不曾被斬斷。

    鐘岳眼角劇烈跳動兩下,低聲道:「八口凶兵,通神境的極境,被他煉成了……」

    師不易手中的那口魂兵儘管不是神兵或者魔神兵,但卻是八口凶兵,與劍門十凶兵並駕齊驅的魂兵!

    這種魂兵只有通神境踏入極境才能煉成,師不易得到妖神明王訣後幾十年的時間便修煉到通神境,成為東荒第一妖。

    之後,因為妖神明王訣的缺憾,被困在通神境。這麼長的時間,讓他在通神境不斷浸**,琢磨研究這個境界,終於讓他領悟到通神境的極境,煉成八極凶兵!

    師不易手持八極凶兵,絕對比手持神兵還要可怕,因為八口凶兵加在一起,威力不亞於神兵,更何況那是他自己煉成的魂兵,能夠發揮出十二分的威力!

    「上次與老頭子對決時,他可沒有煉成八極凶兵。難道是他被破了明王真身之後,這才突破?」鐘岳微微皺眉。

    這頭九首獅子突然肉身急劇膨脹,頃刻間肉身變大了十倍不止,接著肉身又自不斷縮小,眨眼間便縮小到六七寸大小。

    他肉身忽大忽小連續數次,皮膚表面有密密麻麻的血珠滲出,孤鴻子臉色劇變,陡然向師不易撲去,喝道:「他在試圖煉化蛇神劇毒!」

    鐘岳也頓時醒悟過來,與龍岳一起向師不易殺去,這頭九首狂獅的修為無比深厚雄渾,借助肉身和元神的一大一小之間將肉身和元神體內的毒素擠壓在一處,排出體外!

    三人一獅再次轟然碰撞,比剛才更加劇烈!

    這次儘管沒有了三大力場的鎮壓,但師不易也並非是全盛狀態,他也遭到了重創,三人一獅乃是拚命之戰,戰鬥頓時變得無比險惡。

    而在此時,數千里外,犰青山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個涼亭中,相貌忠厚老成,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口明鏡,明鏡中顯露出的景象,正是鐘岳三人與師不易惡戰的情形。

    「大贏家……」犰青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但依舊顯得很是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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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師子座

    「大贏家,大贏家……」

    犰青山的身後傳來另一個聲音,風無忌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後,也在看向那面明鏡,悠然道:「東荒,我已經覬覦很久了,而今總算要到手了……呵呵呵鐘山氏,我能算計風裳,自然也能算計你。你與師不易兩敗俱傷,而我,則會成為東荒之主,新的妖主。東荒,也將變成我孝芒神族的領地!」

    犰青山對他的到來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宛如早已知道他要到來一般,笑道:「我聽到龍岳閉關,師不易聽到這個消息大喜,便知道機會來了,成為大贏家的機會終於到了。師不易覬覦龍岳的眼睛很久了,等待了許多年。龍岳修成真靈,他定然忍不住下手。而龍岳是鐘岳的化身,鐘岳也在等待一個引出大獅子的機會,他也會抓住這個機會。他們都以為自己智珠在握,是大贏家,卻不料真正的贏家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是無需動手的。」

    「而這個贏家,便是我。」

    風無忌微笑道:「師不易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這個師傅做的真不容易,他所收的弟子居然沒有一個是真的忠心於他,真是一個大笑話。只是,他會去懷疑浪青雲,會去懷疑龍岳,但絕不會懷疑拚死救他的犰青山。上次他被風裳重創,眾叛親離,唯獨犰青山拚死營救,這才能成為他的心腹。」

    「而且,浪青雲被他派往昆星,死在那裡,他對我的防備便小了許多,因為孝芒神族安插到妖族的奸細已死,他怎麼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心腹頭上。」

    犰青山接口笑道:「他將我當成心腹,不再處處瞞我。也就給了我將他算計的機會。」

    風無忌微笑道:「浪青雲的死,是我故意促成的結果。他死了,師不易便會對你放心。」

    他笑得風輕雲淡,犰青山笑得憨厚老成,不過兩人的笑容竟然出奇的相似,都是嘴角微微翹起。劃出一個弧度。

    「青山,師不易支撐不了多久了,你去通知天地玄黃四叟,天地玄黃四叟對師不易忠心耿耿,必然會擁戴你。」

    風無忌悠悠道:「他們對師不易太衷心,看到龍岳、孤鴻子和鐘岳圍殺師不易,龍岳和孤鴻子便再無可能成為東荒之主。三島六城四關的強者,也不可能擁戴龍岳。所以,只有你才會成為東荒新的主宰。硫磺島主他們也不是你的對手。」

    犰青山起身,帶著明鏡飄然而去,笑道:「我這一去,又要哭得掉些眼淚,博取信任。那麼,你去送鐘山氏和孤鴻子最後一程罷!」

    風無忌目光閃動,不急於前去,而是靜坐下來。也不看向鐘岳等人與師不易一戰,而是取出一卷卷宗。徐徐展開。

    只見卷宗上是一幅幅圖騰圖案,上面的圖騰圖案正是妖神明王訣的功法!

    妖神明王訣即便是犰青山、浪青雲也沒有得到傳授,而他居然弄到了一套妖神明王訣!

    「霸道,真是霸道無比的功法,難怪大獅子這麼強橫……」

    浪青雲細細瀏覽,觀看這些圖案。不禁讚歎,笑道:「可惜,你還是讓這門功法流傳出去,得到這門玄功的不僅僅有鐘山氏,還有魚玄機。還有狐七妹。從龍岳那裡得到這門功法很難,從狐七妹和魚玄機那裡得到這門功法,就沒有那麼麻煩了。」

    他揣摩一番,推演這門功法的運轉和弊端,掐指計算,笑道:「快了,快了。師不易就快要敗亡了,戰鬥越久,他的弊端給他的肉身造成的破壞便越大,到最後,不是鐘山氏和孤鴻子殺你,而是你死在自己的手上。」

    而在鐘岳三人圍殺師不易的戰場,戰鬥越來越慘烈,師不易一吼山河動,再吼群山碎,與鐘岳、孤鴻子和龍岳殺得天崩地裂。

    四道身影兔起鶻落,將手中的神兵凶兵催動得淋漓盡致,這一戰即便是鐘岳也是連連吐血,屢次遭到重創。

    而孤鴻子受傷也是極重,兩條腿幾乎爛掉,龍岳更是幾乎被打殘,不但斷了一條手,甚至連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血肉。

    三人一獅越戰越凶,鐘岳雙眸之中目射神光,化作陰陽二氣圍繞師不易上下飛舞,如同兩條大龍伺機而動,只要有破綻便鑽進去給其致命一擊。

    而他眉心神眼開啟,目中神光隨時待發。

    不僅如此,他還在不斷計算師不易下一個破綻出現的方位。

    他的鵬羽金劍早已脫手飛出,被他祭在半空,來去如電,不斷與八極凶兵碰撞,而他的八臂則施展神魔陰陽散手,與師不易近戰,藉著自己的不死之身硬抗師不易的攻擊,免得孤鴻子和龍岳受創太重。

    而在此時,師不易九顆腦袋的第三隻眼睛中鮮血不斷流出,九隻明王神眼幾乎廢掉。

    這是他拚死一戰,連續動用明王神眼本身就負荷極大,他的功法不全,貿然動用明王神眼便會危害到他的性命。若非此時拚死一搏,他也不會動用這等神通。

    再加上鐘岳計算出他的破綻所在,攻其破綻,讓他的九隻明王神眼險險炸開。

    戰鬥到這一步,雙方都騎虎難下,勢必要分出個勝負生死!

    鐘岳八臂千變萬化,每一條手臂輕輕一動便是太極圖現,硬撼八極凶兵,被震得連連吐血,師不易也知道他對自己的威脅最大,因此大半的實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而孤鴻子駕馭蛇神矛,實力雖然極強,但是因為不知道他的破綻所在,所以師不易對他的防備倒還是小了一些。

    至於龍岳,雖然已經修成真靈,但實力還不及孤鴻子,只是兩口毒牙刃實在可怕,師不易也需要提防他的兩口神兵入侵。

    突然,鐘岳猛然招式一變,化作萬神朝拜,以太極圖為祭壇,萬神祭祀他的本體,讓他氣血翻騰暴漲,天空中頓時血色如同汪洋大海,呼嘯澎湃,向師不易躬身一拜。

    師不易怒喝,全力硬撼,八極殺陣與萬神朝拜相互碰撞,兩人腳下大地頓時哢嚓哢嚓裂開,出現一道天塹,峽谷陡峭如同刀削斧劈,兩旁山崖林立,卻被兩人的力量生生擠出兩條山脈!

    鐘岳悶哼,八臂幾乎悉數斷去,倒跌而出,而在他與師不易硬撼的一瞬間,孤鴻子如同一道長煙而來,手中蛇矛一抖,刺入師不易胸口,蛇矛只刺入一半,便被師不易的骨骼肌肉夾住。

    「啊啊啊啊」

    孤鴻子放聲大吼,雙手持矛,抵著師不易的胸口向前發力狂奔,他的身後重重疊疊的翎羽翻飛,化作妖神雙翼,瘋狂震動,要將師不易一矛刺穿。

    師不易九口大噴鮮血,血如劍,咄咄咄咄,將孤鴻子的肉身打得千瘡百孔。

    孤鴻子身後雙翼如同兩輪風車一般向前瘋狂連斬,兩人頓時變成兩個血人。

    師不易張口大吼,孤鴻子如同觸電般彈起,向後跌去,不知栽到何處去了。

    師不易探手去拔插在胸口的那口蛇神矛,卻在此時一頭龍驤飛奔而來,一頭撞在蛇神矛上,師不易吐血,八口八極凶兵正要將龍岳斬殺,突然兩口毒牙刃連同獠刃一起飛至,急忙催動八極凶兵將毒牙刃和獠刃擊飛。

    龍岳所化的龍驤發力狂奔,噗嗤一聲,將蛇神矛撞擊得從師不易身後穿出!

    師不易踉蹌,突然就在他踉蹌的一瞬間,陰陽二氣陡然穿破他的防禦,化作一陰一陽兩條游龍,飛速在師不易體表遊走,頃刻間便遊走一週,一隻隻龍爪不斷扣下,扣住師不易的肌肉用力一捏。

    師不易的破綻並非固定,他的破綻便是他的氣血凝聚點,氣血在不斷的遊走之中,想要破掉他的妖神明王真身,便需要尋到這些氣血凝聚點,阻斷堵截,讓其自破真身。

    而鐘岳的陰陽二氣所化的兩條游龍,爪子捏的便是他體內的一個個氣血凝聚點。

    師不易呆了呆,全身上下突然傳來劈裡啪啦的爆響,血流如注。

    而在此時,數千里外的涼亭中,風無忌突然哈哈大笑,起身飄然而去:「時間到了,師不易要自破明王真身,自己殺了自己了!而鐘山氏、孤鴻子想必也油盡燈枯,殺他們便不費吹灰之力。」

    他風馳電掣,閃電般撲向鐘岳、師不易等人的戰場,微笑道:「大贏家,這才是大贏家……」

    師不易全身炸開的一剎那,鐘岳有如游龍般撲至,瞬息間來到龍岳身前,幾乎同一時間,龍岳探手一抓,將自己眉心中的那輪明王神眼生生挖出。

    鐘岳豎起手指,在師不易眉心處一切,將師不易的眉心明王神眼切開,手指輕佻,將兩半神眼挑出。

    鐘岳腦後光輪中,一頭昆族巨擘飛出,閃電般投入到師不易的眉心之中,進入識海,如同八爪章魚一般探出一條條長滿吸盤的觸手,纏繞住師不易的元神,吸附入其元神體內。

    而龍岳則屈指一彈,將自己的明王神眼送入師不易的眉心之中。

    師不易氣血紊亂,肉身元神處在崩潰瓦解之中,突然間得到這輪明王神眼,頓時全身潰散的氣血變得有條不紊,形成一個大周天奔行不休。

    「你想控制我?」

    師不易死裡逃生,又驚又怒,看向鐘岳眼中殺機大作,怒笑道:「鐘山氏,士可殺不可辱……」

    鐘岳心念一動,那昆族巨擘立刻撕扯他的元神,讓他痛得連連痛呼,滿地打滾。

    「師不易,我還缺少一頭坐騎。」

    鐘岳咳血,淡淡道:「今後,你便是我的師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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