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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man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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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三葉法師]道人傳(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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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12 19:57:4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章 紫薇大殿

    大袀休息過,再用五行錐向下開鑿冰蓋,一連幾次過後,忽然下面崩塌,大小碎冰全都掉落了下去。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

    幾人小心地下到裡面,四下一看,只見這下面是個宮殿的長廊,長廊整齊潔淨,就由寒冰堆砌,牆壁上每隔丈許就鑲嵌發光寶石,微光之下,整個長廊越發顯得晶瑩神秘。

    手拙和四喜率先走在頭里,大袀和紅釵居中,五人一邊四下打量一邊緩緩而行。這樣走了十幾步遠,忽然就見前面隱隱約約立著一人,這人一身灰白,影影綽綽。

    幾人全神戒備地走到近前,卻看清那是一個半透明的冰晶凝結的冰雪人形,這人形惟妙惟肖,大小與常人無異,只是臉上五官模糊。

    再仔細看,就見這人形外形圓潤,卻不像是人力雕琢,不知為何出現在此處,大袀忽然心中就隱隱有些不安,急忙向紅釵問道:“你看這冰雪人形中可有生靈跡象?”

    紅釵微微搖頭,再看四喜和手拙也都搖頭。幾人就再往前行,穿過一個月門,就是一個小廳,只是這小廳中卻有四個冰雪人形,姿勢各異,俱都面容模糊。

    大袀心下驚疑,再打量了幾眼,看不出什麼異常之處,只得再往前行。

    穿過小廳,再就是幾條長廊交匯之處,這裡的冰雪人形卻更多了。這時就見前面有一個莊嚴門庭,趁著微光,只見門庭上就有紫薇兩字。大袀見了,只道:“這裡就是紫薇大殿吧,看來咱們找到了地方。”

    四喜笑道:“咱們轉了好幾天,可算找到地方了,多虧師姑心細。”

    說著,四喜就上去推門,他用力一推,卻沒推開,就又用力拍了幾下,叫道:“裡面有人嗎?”

    四喜喊了兩聲,沒人應答,就要再推門,這時紅釵忽然皺眉道:“安靜!你們快聽。”

    四喜正打門,急忙收回手,幾人靜下來豎耳傾聽,正聽得周圍各方向都傳來輕微詭異的細小聲響。

    幾人立時臉上變色,就听得那聲音越來越近,過了片刻,趁著微光,就見從幾條長廊上飄來冰晶通透的人影。

    這些人影俱都五官模糊不清,有手有腳,臨空飄來,朝幾人圍了過來。四喜立時叫道:“那些冰雪人偶竟然活了。”

    紅釵急道:“我想起來了,這些都是冰魄遊魂,剛才咱們見到的,是被人用法鎮住了的原形。”

    冰魄遊魂飄動的飛快,說話間已有數只冰魄遊魂到了近前,這幾隻冰魄遊魂忽然張嘴叫喊​​起來,無聲無息間,大袀幾人立時有些恍惚,變得昏昏沉沉。

    幾人都已知道不妙,四喜已取出一把長劍沖上去亂砍,眼見他幾劍下去,立時把一隻冰魄遊魂斬成數塊,不料這冰魄遊魂身形雖散,卻不死去,身體又快速合攏在一起。

    趁此機會,手拙已掐起法訣,運起虛實法訣,只是這虛實法訣卻無絲毫作用。

    大袀這時已知此處多出這些冰魄遊魂,必是出了什麼事,這時略一思索,忽然身子一晃就到了一隻冰魄遊魂身前,伸手放出天火在冰魄遊魂體內一攪,立時就見那隻冰魄遊魂身子化去,發出一聲嘆息般的聲音,卻是被大袀化去了禁錮魂魄的寒冰之力,放出魂魄遁去。

    見這法子有效,大袀身子晃動,立時絞殺了附近幾隻冰魄遊魂,這時又見不知多少只冰魄遊魂從各個長廊飄來,大袀身子一晃就到了紫薇大殿殿門前,一拳擊出,殿門立時被打得細碎。

    這殿門破碎,就見裡面是個寬敞大殿,密密麻麻更不知有多少只冰魄遊魂,都飛快地朝幾人撲來。大袀立時臉色一變,用盡法力,拼命抵擋,一隻只絞殺。

    那些冰魄遊魂蜂擁而至,卻容不得大袀一一絞殺,足有百隻冰魄遊魂忽然同時站住了,臉上裂開大嘴,發出無聲無息喊叫,大袀立時覺得腦中一昏,卻是心神恍惚,眼見就要昏迷過去。

    這時卻聽身邊發出一聲高亢刺耳的尖鳴,這聲喊叫真是驚心動魄,驚天地泣鬼神,竟如驚濤駭浪般奔湧而出,不死不休,大袀只覺得精神一振,就見眼前無數冰魄遊魂紛紛被震碎了身形,轉眼碎冰鋪滿了一地,眼前變得清清靜靜。

    這一聲尖鳴忽地就停了,無數冰魄遊魂也一個不剩,大袀心中驚喜,轉頭一瞧,就見從來不會開口說話的無虞這時一臉漲紅,大口喘息。

    沒想到這無虞竟有如此神通,大袀正要贊一句,這時就听紫薇大殿深處傳來一聲冷哼。

    這一聲從地底深處傳來,冰冷刺骨,只聽這聲音,身上就已有了冷意。大袀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大袀只點點頭,幾人就進了大殿。

    大殿寬敞陰暗,正中立著不知何人的雕像,幾人再一細看,卻都一驚,只見大殿中到處都是屍體,這些屍身凍在寒冰之中,或站或立,有的手持兵器法寶,有的還手掐法訣,臨死之前俱都神色痛苦驚慌。

    幾人面面相覷,再見大殿旁邊各有通道直奔地下,露出漆黑洞口,傳出嗚咽聲響,大袀這時暗哼一聲,率先穿過大殿,走進漆黑洞口。

    進了洞口,只聽見幾人腳步聲沙沙響起,一路走去,越來越低,也越來越冷,通道也是越來越狹窄,似乎是什麼人隨手挖掘,坑洼不平。

    再走了一會兒,就見前面變得開闊起來,卻已到了冰洞最深處。冰洞最深處卻是一面極大的平整冰壁,那面巨大冰壁中還有什麼東西飄動。大袀仔細一看,立時心中一動,那石壁中晃動的竟是一團火焰,這火焰與大袀見過的所有的火焰都大為不同,竟能在冰中燃燒,而且遠遠地就感覺那火焰散發一陣陣冷徹心肺的冰冷。

    那火焰估計就是弘天真人要找的極寒冰燄,大袀立時心中一喜,這時凝神再看,忽然又見極寒冰燄中竟漂浮著一張男人頭臉。

    那男人的面目飄在火焰中,只緊閉雙眼,大袀心中暗暗吃驚,就要上前查看,忽然間就見石壁前雪花舞動,這一大團雪花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轉眼間就凝聚誠仁形,卻是個極美的女子。

    那女子顯出身形,竟是極高,一身雪白紗裙,身形絕美,女子背對著大袀等人,忽然對冰壁中說道:“鴻武,又有人來了,快醒醒,又到了咱們高興開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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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冰魄女魔

    大袀幾人互相交換了眼神,四喜就上前道:“這位仙子,在下有禮了。我們是路過這裡的下界道人,不小心誤入仙府,還請仙子見諒。”

    那女子這時轉過身來,赤著雙足,嬌軀半裸,只悠悠笑道:“我這人最好客,有客人上門,不亦悅乎?各位來的正好,我夫妻十分開心歡喜,快請過來坐吧。”

    見這仙子如此和善,大袀幾人心中略安,四喜率先走近前,又抱拳笑道:“在下道號四喜,後面是我師叔大袀道人,還有在下的兩個師弟師妹,敢問仙子尊號如何稱呼?”

    那仙子笑道:“你問我麼?我記得以前他們都叫我冰魄女魔,我夫君卻叫我冰媚兒,你們就隨便叫吧。”

    四喜急忙道:“我們自然叫您冰魄仙子。”

    冰魄仙子聽了呵呵笑了起來,只道:“隨你們的便吧,你們找到這裡到底來做什麼,我看你們可不像是過路的。”

    大袀早看見前面​​冰壁裡燃燒的冰燄,這時走近前,試探問道:“仙子,我們聽說北極紫薇大殿下面有極寒冰燄,我們是特意來取一點回去用,不知仙子可否准許我們取一點。”

    冰魄仙子眼睛一瞇,表情戲謔地笑道:“誰不知道,我最好客了,客人來了,務必讓客人舒舒服服地,你們既要,那就拿吧。”

    冰魄仙子雖如此說,表情卻大為不對,一臉嘲弄之意,大袀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不明這仙子是何用意,這時四喜就賠笑道:“仙子若是不願意讓我們取,我們馬上就走,不再打擾仙子就是。”

    冰魄仙子嘿嘿一笑,說道:“不要走嘛。你們以後就留在這裡好了,就一直在這裡做客吧,哪裡都不要去了。我本來有好多客人,剛才都被你們趕走了,所以我只好留下你們了,你們不知道,我最好客,沒人做客,我都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大袀立時臉色大變,只道:“原來外面那些道人都是你殺的。你竟把他們變成了冰魄遊魂。”

    冰魄仙子悠悠地道:“我只是為他們換了永恆不壞的身軀,他們都喜歡的很呢,特別是換身子的時候,他們都開心地嗷嗷大叫,那可是我最喜歡聽的聲音了。”

    大袀聽了,心中一寒,什麼所謂開心地嗷嗷大叫,必是那些人被極寒之力剝離魂魄時痛苦絕望地悲鳴,那些道人被製成冰魄遊魂。從此意識全無,全憑這女人驅使,乃是天下最悲慘不過之事,這女子竟平淡地說出來。真是好惡毒的心。

    大袀這時冷哼一聲,只道:“我們不願留在你這裡,我勸仙子也不要勉強我們,否則撕破臉皮。在下幾人出手傷了仙子,豈不是罪過。”

    冰魄仙子這時格格大笑起來,笑道:“那再好不過。你們殺了我再好不過,我就可以和我的夫君離開這裡了。”

    大袀立時冷哼一聲,站在紅釵身前,四喜三人也靠了近前。

    冰魄仙子臉色也慢慢冷了下來,掃視幾人一眼,忽然大喝一聲:“極冰!”

    這一聲喊過,四周立時青光一閃,變得極冷極冷,極寒氣息從四面八方撲來,轉瞬之間,就見整個山洞都被凍在寒冰之中,大袀,紅釵,四喜幾人也俱都在寒冰之內動彈不得。

    冰魄仙子這時張嘴一吸,吸走了一些寒冰之力,就只剩大袀五人分別凍在冰棺之中。這極冰之力,不僅凍住了幾人身形,連法力也被凍結住了。

    冰魄仙子這時只喃喃地道:“我早知你們都不是好人,你們不當客人,就做我的僕人好了,等我給你們換了萬年不壞的寒冰身軀,你們就會變得乖乖的。”

    說著冰魄仙子走到凍住四喜的冰棺前,用手掌朝四喜一抓,冰棺漸漸化作寒氣被冰魄仙子收回體內,漸漸露出四喜的嘴臉,冰魄仙子就收了手。

    四喜被凍住四肢動彈不得,連法力也運轉不靈,這時露出臉孔,只是一臉驚恐顏色,見冰魄仙子又伸手抓來,四喜立時大叫道:“師叔,師叔救我,救命,救命。”

    冰魄仙子只笑道:“看你沒出息的樣,怕什麼?”

    說著冰魄仙子走到四喜身前,伸出手來,就見手中顯出一股青白色波動的冰燄,這冰燄一出,四喜立時臉上就結了寒霜,一臉煞白,冰魄仙子又道:“這就是極寒冰燄了,這可是天下最冰冷的東西,不僅把你的身體凍住,就連魂魄元神也凍住了,然後我就剝開你的頭,把魂魄從你頭蓋里取出來,你們沒見過魂魄是什麼樣吧,這次就讓你們見識下,嘿嘿,凍住的魂魄就像鼻涕一樣。”

    眼見冰魄仙子的手朝四喜嘴臉伸去,這時忽然就見冰壁中的極寒冰燄劇烈晃動了一下,冰魄仙子立時停了手,轉身說道:“夫君,你有事嗎,你又難受了嗎,冰媚兒在這裡呢。”

    冰魄仙子這時走到冰壁前,靠在冰壁上傾聽,就見冰壁中的極寒冰燄中的男人臉孔這時慢慢地張開了眼睛,嘴一張一合地說著什麼。

    冰魄仙子自言自語道:“夫君你稍等,冰媚兒這就去給你找冰燭草解寒毒之苦。”

    說著冰魄仙子也不多看幾人一眼,身子一晃,竟鑽進冰蓋中遁去了,不知去了何處。

    冰魄仙子一走,冰洞中安靜下來,只聽四喜道:“師叔,手拙,師姑,你們怎麼樣?你們快想辦法啊。”

    四喜說著,卻沒人回應,四喜急得只苦道:“完了,完了,我們這回都得死這兒了,我四喜還不想死啊,老天爺開恩,我四喜沒做過什麼壞事,我不想被人做成傀儡啊。”

    四喜正說著,忽然就听傳來幾聲咔嚓的碎裂響動,接著就听有人走了幾步,四喜動彈不得,急忙斜著眼珠子看去,就見大袀甩了下道袍,已走到一塊冰棺前。

    四喜驚喜道:“師叔,師叔,快救我,快救我。”

    大袀只笑了一聲,說道:“不怕,我一定會救你就是。”

    這時大袀走到凍住紅釵的冰棺之前,就像冰魄仙子一般,伸掌朝冰棺一伸,就見冰棺漸漸化作寒氣,那青白色寒氣不停鑽進大袀手掌中。

    沒過多一會兒,就見冰棺已被大袀化去,紅釵慢慢走出來,身子依舊有些僵硬。大袀又依次救了四喜三人,已是過了好一會兒。

    眼見最後無虞也被大袀救出,四喜急忙道:“大袀師叔,咱們快走,那冰魄女魔若是回來,咱們都得遭殃。”

    大袀卻道:“好,你們先出去等我,這冰壁里肯定就是極寒冰燄,我要看看能不能煉化一些。”

    四喜只急道:“師叔,都什麼時候了,再不走恐怕遲了就糟糕了。”

    手拙也急急地支吾道:“對,對,師叔,咱們走吧,回頭再來。”

    大袀卻已走到冰壁前,向冰壁中看去,那冰壁中一大團極寒冰燄微微晃動,冰燄中的男子只有法力凝結的頭臉,正微微睜眼和大袀對視在一起。那男子嘴唇微微蠕動,似乎要有什麼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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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二章 鴻武

    大袀急忙用心傾聽,過得片刻,卻聽不得對方的聲音,這時卻聽紅釵在一旁道:“他是用的心神傳言,你用心神體會就知了。”

    大袀只問道:“他剛才在說什麼?”

    紅釵說道:“他似乎說的是求我們殺死他。”

    眼見對方似乎又有話說,大袀急忙靠近冰壁,這時紅釵閉起眼睛,伸出兩隻手指,指在大袀後腦上。大袀只覺一股清涼之意直沖頭頂,心中愈加安靜了些,這時果然隱隱聽得冰壁中男子說話聲,那男子正說道:“求求你,打破冰壁,殺了我,求求你……”

    大袀心下奇怪,問道:“為什麼?再說我們無怨無仇,我也不會平白殺人。”

    那男子只急道:“那你知不知這冰壁中可是極寒冰燄,是天地精華所生的東西,是極厲害的五行之力,我教你收取極寒冰燄的法子,你收了冰燄然後殺了我,好不好?”

    這男子語氣焦急,連連懇求,大袀心下疑惑,只搖頭道:“咱們恕不相識,又是敵非友,你不說清緣由,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是真是假?”

    男子似乎哀嘆一聲,就道:“我妻子冰媚兒,我叫做鴻武,我們都是太上玄靈斗姆大聖元君門下,替斗姆元君看守門戶。後來我被奸人所害,我妻子捨不得我死,就用極寒冰燄定住我魂魄,又用寒氣精華生養,只以為如此可慢慢凝聚元神,重生身體。不過這一切卻都是妄想,冰媚兒守著我,不知不覺就已是數十年,這數十年她心生憤懣,性情大變,漸漸變得嗜殺成性,是非不分。再這樣下去,只怕她救不得我,她卻心生魔性,變成大魔頭。所以我求你趕快殺了我,她也就得了解脫。”

    大袀聽了,忽然心生敬佩,只道:“沒想到你魂魄守困,生死不得,還能如此神誌清明,真是有德之人。”

    男子聽大袀稱讚。卻道:“既如此,還請道友成全。你快動手,不然等我妻子回來,你們絕不是她的對手。”

    大袀卻有些猶豫,沉吟起來,這時一旁的四喜只急道:“師叔,咱們得快點離開,那女魔回來,咱們都得遭殃。”

    大袀皺了下眉頭。就道:“你們先走,離開這裡往南一個時辰的路程等我就是。”

    幾人聽了,紅釵自是不會留下,四喜三人也說要保護師叔。不肯先走。大袀這時又對鴻武道:“我幫你就是,不過我得先要煉化一些極寒冰燄。”

    鴻武急道:“好,看來你定擅長五行道術,不過這極寒冰燄不比別的五行之力。一般的煉化之法得不到這冰燄的,我有煉化法門,你細細聽好。”

    大袀就靠近前。凝神傾聽,只聽鴻武把煉化之法慢慢講了,這時又過了好一會兒,四喜不時地四處張望傾聽,只擔心冰魄仙子回來,急得團團急轉。

    大袀得了煉化之法,命紅釵幾人讓開一些,運起五行之力,使出五行錐,打在冰壁之上,立時打破了冰壁,這時極寒冰燄露出來,幾人立時覺得四周冰冷刺骨,這極寒冰燄乃是極寒之物,四周立刻又漸漸凝結出新的冰壁。

    不等冰壁凝結,大袀忽然從手指上取下一枚銀魂木戒指,大袀伸指朝戒指一指,嘴裡念叨著什麼,就見戒指顯出一團青光,這青光轉眼就鑽進大袀身體中。

    鴻武正有些驚詫,就見大袀又伸手劈開那團極寒冰燄,這時銀魂木戒指靈光一閃,就見冰燄中的男子頭臉一陣扭曲,立時被吸進戒指中。

    這銀魂木戒指自然就是弘天真人交給大袀之物,用於禁錮女鬼三妹,這時大袀想起這物件,只得把三妹放了出來,才把鴻武魂魄裝了進去。

    女鬼三妹一出了銀魂木戒指,立時隱進大袀身體,這時就責道:“你把我弄到了何處,那裡真憋死我了,我可餓了。”

    大袀急忙道:“你且忍耐下,現在周圍都是我的朋友,你不可妄動。”

    那女鬼三妹只是不依,怪大袀委屈了她,大袀只得苦苦解釋,好一會兒才哄住了。這時四喜等人見大袀呆立,都急切起來,要知自從冰魄仙子離去已經過了好一陣兒,那冰魄仙子道行極高,遁術也必極快,不管出去多遠,現在只怕也要回來了。

    大袀哄住了三妹,這時就見四喜一臉焦急,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亂轉,那極寒冰燄這時又生出了冰壁,大袀知道自己耽擱了,心中也急了起來,這時急忙又用五行錐打破冰壁,接著雙手運起極冰之力,就朝極寒冰燄攏去,眼見大袀神情專注,隨著大袀雙手互相慢慢合攏,那一丈方圓道人冰燄竟慢慢縮小起來。

    大袀不停地運功施壓,極寒冰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過了片刻,眼見一丈方圓的冰燄就化作了一小團,這一小團冰燄發出耀眼藍光,不像是火焰,倒像是一顆寶石。大袀這時捏在手裡,忽然張開嘴,一下吞了下去,更拍了拍胸腹。

    見大袀取得了極寒冰燄,四喜只催促快走,更率先朝來時的原路走去。大袀只叫回四喜,說道:“從這邊走。”

    說著大袀又運起五行錐,大力打在冰壁之上,冰壁中已沒了極寒冰燄,被大袀用力打過幾次,就見冰壁被打穿個窟窿,露出裡面一條冰洞來。

    見四喜幾人露出驚詫之意,大袀就道:“剛才這道友告訴我說,冰壁之後還有密道,可通往一個五行轉運大陣。”

    大袀說著,率先拉著紅釵走了進去,四喜三人急忙跟上。走進冰壁之後,進了冰洞,沒走多遠就到了盡頭,這冰洞看來是有人隨意挖掘出來,盡頭卻是一個破碎的石壁,幾人再鑽進石壁,就見這裡是個玉石打造的地下宮殿。

    宮殿不大,正中供著一座塑像,這供奉的之人額頭生有三目,四頭八臂,端坐於蓮花寶座。再看這人八隻手臂,一手持日,一手持月,另外各持金印,寶鈴等各色法寶,極具威嚴寶相。

    大袀再四下一看,就見這宮殿再無別的出口,大袀急忙拉了紅釵朝神像拜了拜,就繞到神像之後,四喜三人見了,也急忙跟了過來。

    果然神像之後有個暗門,推開暗門,就有數十石階一路向下。大袀幾人急忙一路走下,到了下面,左右卻各有偏殿,右邊的偏殿沒有門戶,就見地上雕刻著五行八卦圖,按五行方位還插著五色令旗。

    四喜見了,立時喜道:“定是五行轉運大陣,這下可不怕冰魄仙子追來,師叔,我們都不精通五行法力,您快來用五行之力分別激活令旗。”

    大袀急忙走過去,用五行之力一一激活令旗,四喜幾人早向大陣打入法力,眼見四喜再一股法力噴在陣眼之上,這五行轉運大陣泛起五色霞光,就慢慢轉動起來。

    四喜幾人早站在大陣之中,隻大袀這時忽然看向左邊的偏殿發起呆來,紅釵和四喜都提醒大袀速速進到大陣,大袀看著偏殿殿門傷的圖案,卻忽然眼中一亮,對面的殿門上雕刻著的正是一日一月,另有金印,寶鈴,彎弓,矛,戟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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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百三十三章五行轉運大陣

    大袀也不管五行運轉大陣已經開始轉動,幾步走了過去,用力一推偏殿的殿門,卻毫不費力就推開了,這時四喜已喊道:“師叔,趕快走吧,來不及了。”

    大袀頭也不回,只道:“你們先走,我馬上追上你們。”

    說著大袀已進了偏殿,這偏殿中空空蕩盪,只在正中有一石台,罩著一隻七彩琉璃罩。大袀幾步走了過去,就見七彩琉璃罩中隱隱就見幾樣東西,分別是一串戴在手腕上的寶鈴,一塊金印,這兩樣都是殿門上的圖案中所示之物,也是神像上所持之物,另有幾樣東西,是一把短刀,一個燭台,還有一面銅鏡。

    這時身後紅釵道:“在這裡耽擱,可是有重要的事?”

    大袀知道紅釵必然留下了等自己,就道:“我要打開這只七彩琉璃罩,你來站我身邊,小心在意。”

    紅釵應了,走過來依在大袀身邊,大袀這時仔細打量了一番,就伸出手去提琉璃罩,他用力之下,這七彩琉璃罩卻絲毫未動。

    大袀皺眉再細細打量,這時更注意到琉璃罩下刻著一大片符文,乃是禁錮琉璃罩的法陣。

    在一旁琢磨片刻,大袀忽然運起五行法力,一一注入法陣中,最後放出一絲極寒冰燄打在七彩琉璃罩上,這時法陣發出一聲鳴叫,再見七彩琉璃罩立時鬆動了。

    大袀急忙上前,一把就提起七彩琉璃罩,這七彩琉璃罩一被大袀提起,忽然就見罩中幾樣東西四下射出,向四面八方遁去。

    大袀吃了一驚,急忙扔下七彩琉璃罩,伸手去抓。眼見這些寶物轉眼就會遁走,大袀心中大急,這時眼一掃。只見那竄寶鈴正從眼前飛過,大袀知這樣東西正是神像上所示之物,必是非同小可,大袀立時身子一晃,直追在那寶鈴之後,心急之下,更運足法力,接連兩次移形換影,一把就把寶鈴抓在手中。

    這寶鈴被大袀抓在手裡,依舊跳動亂闖。大袀運法力抓好,再見其他寶物已遁走得無影無踪,紅釵追了幾步,卻一無所獲。

    這時卻聽遠遠傳來一聲尖利的尖嘯,大袀心中一驚,急忙拉了紅釵,離開這偏殿,到了對面,再一一激活幾隻陣旗。陣眼,運轉五行轉運大陣。

    一陣忙亂,不等大陣運轉,卻覺得一陣冷風吹來。再看一人已站在眼前,卻正是冰魄仙子。

    大袀站在陣中,尷尬地笑笑,把紅釵拉在身後。只道:“沒想到仙子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們沒來得及和仙子告辭,實在失禮。”

    冰魄仙子臉色已是鐵青。一字字冷冷地道:“我的極寒冰燄在哪?我的夫君被你們怎麼樣了?”

    大袀略一沉吟,只支吾道:“仙子請聽我慢慢說,極寒冰燄麼,是被我收了,你的夫君還好好的……”

    不等大袀說完,冰魄仙子厲聲大叫道:“畜牲!混蛋!你收了冰燄,要了我夫君的性命,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大袀立時大喝一聲,手掌一推,一道五彩霞光噴出,直打在冰魄仙子胸口。冰魄仙子心中含恨,這時正大喊一聲極冰,卻被大袀打得立時倒飛了出去,一眨眼就撞進了遠處的洞壁,整個地下冰洞立時狠狠地搖晃了一下。

    大袀早料到冰魄仙子不會聽自己解釋,這時已嚇得額頭冒汗,剛才若是慢了半刻,恐怕就得糟糕。眼見冰魄仙子這時飛出多遠,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大袀只以為已被自己打殺,心中卻又有些不忍。

    這時五行轉運大陣已經慢慢轉動起來,不料眼看著冰魄仙子這時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又從地上彈了起來。大袀心中大驚,急忙手一伸,從背後取下震天弓,搭上穿雲箭,運足法力,急忙射出。

    眼見冰魄仙子已朝這邊撲來,這一箭射出,正好射在冰魄仙子胸腹,立時把冰魄仙子打得倒飛回去,更釘在冰壁之上。大袀這時知道冰魄仙子法身強悍,不比肉體,恐怕傷不得她性命,更顧不得別的,只又急忙拉弓搭箭,冷眼觀瞧。

    這時五行轉運大陣越轉越快,忽然白光一閃,電閃雷鳴,大袀急忙伸手護住紅釵,兩人化作一道白光,立時消失不見了踪跡。

    大袀再顯出身形,已是北極冰雪莽原南端,遠遠地見四喜三人正四下觀瞧,等著自己兩人。

    幾人匯合一起,四喜祭出靈光寶杖,幾人乘了,急急趕路。走了一程,沒見冰魄仙子追來,四喜放下心,就問起剛才發生之事,大袀卻道:“冰魄仙子被我傷了,我取了她的極寒冰燄,她決不會善罷甘休,咱們不能耽擱。”

    幾人又疾行,沒走多遠,大袀忽然卻臉色一變,跳下靈光寶杖,一人呆立雲頭。紅釵幾人急忙迴轉,見大袀臉色凝重,都不知大袀出了何事。

    大袀這時卻凝聚心神,又默念起大悲心經,好一會兒才長出了口氣。紅釵幾人自然不知出了何事,大袀卻心中驚駭,剛才不知何故,本來對自己頗為聽話的三妹,卻突然瘋癲起來,竟要吞噬自己元神魂魄,好在大袀早有應對之法,才化解了。

    這時女鬼三妹已安靜下來,大袀不敢招惹她,也不敢放手不管,就對四喜幾人道:“我要去南海紫竹林。”

    四喜見大袀有探問之意,就道:“師叔不管去哪,我們自然陪你前往。”

    大袀就點頭道:“那就快走,耽擱不得。”

    幾人再乘了靈光寶杖,改了方向,直奔珞珈山紫竹林而去。

    這一行就是半日路程,好在三妹一直安靜潛伏在大袀體內,路上也沒遇到什麼人。

    到了紫竹林,那守山的黑風行者識得大袀,只朝大袀一笑,任大袀帶人進了。進到紫竹林,直到蓮花池外,大袀才讓紅釵幾人在外面等了,自己一人進了去。

    進到蓮花池,就見惠岸行者立在池邊,卻早等著大袀,神情凝重道:“你來的正好,我已等你多時。”

    大袀心中詫異,問道:“大師神機妙算,竟知道我要來嗎?”

    哪知惠岸行者說道:“貧僧法力低微,哪有如此神通,是我師尊命我在此等你,有話轉告與你。”

    大袀心中立時一跳,急忙雙手合十,深深一躬,臉顯恭謹之意,惠岸口中的師尊自然就是觀世音菩薩,人稱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大袀心中極為敬重,只雙手合十,把頭低了,言道:“願聽菩薩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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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四章 東華帝君

    惠岸見大袀言語恭敬,就微微點頭,說道:“我師父言道,只要你願意從此斬斷塵緣,出家為僧,她願收你為徒。”

    大袀心中微微驚詫,默默無語,觀音菩薩為佛門大聖賢,乃西方三聖之一,如果拜她為師,以後必得正果,可超凡脫俗。可大袀略一沉吟,就微微搖頭,只道:“多謝菩薩厚愛,可弟子捨不得塵世俗緣,不願出家為僧。”

    惠岸略有些失望,嘆口氣道:“你自道家出身,自然不願入佛門,可你也該知道,萬法歸一。佛家說一切皆為虛幻,又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你總該知道其中意思。”

    大袀點頭道:“弟子曉得。”

    惠岸又道:“道家是說清靜無為,天人合一,又說忘乎物,忘乎天,其名為忘己,忘己之人,是之謂之入於天。說的不都是斬斷塵緣,修身入聖?”

    大袀只道:“多謝大師教誨,大師有什麼吩咐,不妨直說。”

    惠岸就笑道:“你到底是個聰明人,聞弦歌而知雅意,我卻不是要你做什麼,只是想問你,你為何放不下塵世之事,你若能放下塵世之事,休了與天宮的干戈,則天下安寧,少了許多事端,你若堅持一己執念,恐怕天下將亂。菩薩慈悲天下,所以才讓我勸你。”

    大袀苦笑一聲,卻道:“原來大師還是要我就此降了天宮,不再與天宮為敵。大師可否知道,我一心為善,處處容讓,天宮卻步步相逼。事已至此,有那麼多人前來助我,還有那麼多門人弟子與我相干,我若收手一走了之,我如何對得起眾人。”

    惠岸嘆道:“這就是你的執念了。”

    大袀又道:“大師為何不勸勸天宮呢,為何如此拉偏架。”

    惠岸這時卻無語以對,過了半晌,又道:“我就直說了吧,你已犯了天怒,咱們相交日久。所以我才勸你。你若不聽。只怕離開紫竹林就會有殺身之禍。”

    大袀看了惠岸一眼,惠岸這時雙手合十,心口相觀。大袀就心中一驚,他知惠岸乃觀音菩薩大弟子,法力高深,不會口出妄語,他說自己出門就得被人殺死,絕不是亂說,大袀就施禮道:“大師慈悲,懇請大師明言。”

    惠岸嘆了口氣,說道:“你對抗天宮,擾亂三界。自然有人要管,你可聽過東華帝君?”

    大袀緩緩點點頭,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東華帝君就是東王公,與西王母一同輔助天宮,他如何不知獸神全文閱讀。

    這時惠岸又道:“當年西王母用大神通,瑤池化水為雲,廣布天地間稱為天宮,東王公與西王母皆為道家尊神,據說上萬年來都在一直暗中維護天宮秩序​​。 ”

    惠岸說著略停頓片刻,又道:“東王公已派人到處找你,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惠岸已回過身去,慢慢行到蓮花池邊。大袀呆愣片刻,就衝惠岸深深一躬,才轉身離去。

    大袀默默走到蓮花池出口,卻心中一悸,忽然間心中恍惚起來,這時就覺得眼前景物大變,不知身在何處,又見血光四起,幾個人影俱都倒在血泊之中,接著傳來一聲淒慘嬌呼,大袀仔細一瞧,就見紅釵嬌軀四分五裂,血流成河,已然慘死。

    大袀大叫一聲,立時驚醒了過來,再見景物變化,自己還在蓮花池出口,剛才不過是一段夢魘。這時大袀心中亂跳,兀自已是一身冷汗。

    他抹了抹額頭,這時急忙轉回身,對惠岸躬身,只道:“大師,弟子還有事請教。”

    惠岸只一笑:“救得了你的人只有你自己而已。”

    大袀卻道:“大師誤會了,弟子說的卻不是自己的生死,是另外的事。那年大師讓弟子度化茯女,我記得茯女是本性純陽的精元殘魂之體,弟子前幾天在陰間也遇到了一個女子,她卻是本性純陰的精元殘魂之體。”

    惠岸微微一愣,只點頭道:“她在何處?你可願幫我找到她。”

    大袀早料想女鬼三妹與茯女有著關聯,果然沒錯,大袀就躬身道:“弟子此去不知是生是死,外面有個叫紅釵的女子,還請大師念在相交多年,能把她留在此處照顧,弟子這里謝過了。”

    說著大袀又深深一揖,惠岸這時只點頭應允了。大袀見了,就又道:“那女子叫做三妹,我已把她帶來了,她是法身靈體,如今元神魂魄俱在我體內。”

    惠岸這時走近大袀,運起法眼朝大袀看去,只見惠岸眼中金光閃爍,一伸手從袖中取出一段仙藕,又伸手朝大袀身上一抓,急急念誦法咒,就見一道青光被惠岸從大袀胸口抓去,發出一聲嗚咽,又被按入仙藕之中。

    大袀這時凝神內視,發覺女鬼三妹果然已不見了踪跡,大袀不多說什麼,轉身離了蓮花池,到了外面,見到紅釵幾人。大袀走到紅釵身前,凝視了片刻,就笑笑,只道:“惠岸大師說起了你,說要見見你,可能要指點你一二,你進去吧。”

    紅釵聽了愣了一下,隨口道:“我與惠岸和尚毫無瓜葛,他這是何意。”

    大袀就道:“我也不知,你進去就是,他是佛門聖賢,行事總不會錯的。”

    這麼說著,眼見紅釵毫不遲疑地就要進去,大袀忽然心中一酸,伸手拉住了紅釵,卻只伸手摸了摸紅釵臉頰,只道:“你臉上有髮絲,我替你拿了去。”

    當著四喜三人的面,紅釵立時羞了,掙了大袀的手。大袀眼見紅釵進了去,就道:“我們走吧。”

    大袀說著邁步就走,四喜三人急忙跟在後面,四喜一個勁追問道:“師叔,紅釵師姑在裡面,我們不等她了麼?”

    大袀卻不言語,只出了紫竹林,自己就騰雲走了,四喜三人愣了愣,急忙追在後面。

    幾人離了紫竹林,一直奔向雞籠山鴻蒙道派方向,只是走了沒多遠,大袀忽然就想起惠岸所言,立時就是心中一悸。

    惠岸所言,離了紫竹林就有殺身之禍,大袀心念於此,到底心中驚懼,這時忽然又見前面一大片烏雲飄來,大袀臉色一變,直向下面山林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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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五章 虛陽子

    落下云頭,逃進山林中,大袀更快步疾走,四喜三人都急急跟在身後,四喜更不解道:“師叔您這是去哪裡?不回鴻蒙了麼?”

    大袀只低聲道:“閉嘴!”

    眼見此時大袀臉色已變得難看,不知為何他心中已越發不安,總覺得馬上就要大禍臨頭,心中恐慌難捱。

    在林中只呆了片刻,風吹枝葉沙沙作響,隱約中似乎林中更有人影晃動。大袀這時恐慌,又急急亂走,更不知要去何處。

    沒多一會兒,就走出了山林,沿鄉村小路而行,只是再走片刻,卻見有一老漢趕牛車迎面而來,避無可避。大袀生怕那老漢是有人變化了來害自己,急忙轉身掉頭就走,四喜三人只得急忙跟上。

    這樣胡亂行走,只走在偏僻野路,總算再沒遇到什麼人,走著走著,就見前面是個小鎮,鎮外有個打鐵的鋪子,正有個老頭在叮叮噹當地敲打著什麼。

    大袀忽地就站住了,等了良久,四喜就有些不耐道:“師叔,您今天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言之事?”

    大袀只道:“是有人要害我,只怕是躲不過了,你們都走吧,我不想牽連你們。”

    四喜只道:“師叔,我們奉命來保護您,就是死也得死在您前面,我們絕不會走的。”

    這時一股冷風吹來,大袀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忽然又聽從來不開口說話的無虞說道:“生死有命,該來的躲不過的。”

    大袀聽了心中一驚,嘆了口氣,抬腿前行。

    眼見離那鐵器鋪越來越近,大袀總覺得心中發慌,這時走得近了,就見那老者手中敲打的正是一條鐵索。那鐵索看著就不像是凡物,再說一般老百姓打製鐵索何用,就算是鎖狗也重了。

    事到臨頭,大袀這時反倒平靜下來,冷​​笑了一聲,慢慢走去。

    眼見大袀幾人就從鐵器舖前走過,那老者忽然就開口道:“年輕人,怎麼不看看就走了。”

    大袀知道已是躲不過,只道:“裝神弄鬼,你那裡沒我用的東西,我自然不看。”

    老者和氣道:“怎麼沒用,這條鐵鍊是老朽特意給你煉製的。”

    聽老者這麼一說,四喜三人立刻擋在大袀身前,四喜對那老者喝道:“廢話少說,那就顯身吧,讓我們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不料老者卻搖搖頭,一指大袀,說道:“你們讓開些,老朽可不是來打架的,我是有些事和他說說。”

    說著老者拿著鐵索,示意遞給大袀,大袀見了,只道:“我也不認得你,也不想要你的鐵索,你如果不是來殺我的,就請不要擋路。”

    老者又晃了晃手中鐵索,說道:“你收下鐵索,把自己綁了,雖說受些屈辱,但可活命,如果你不聽我的,我你過不去前面的路口。”

    大袀這時心中忽然生出一口怒氣,緩緩說道:“死則死矣,你那條鐵索你就自己留著用吧,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

    說著大袀邁步前行,只道:“咱們走。”

    那老者嘿嘿一笑,說道:“禍事就在眼前,身死魂散,枉費了這許多年的修行。”

    這時眼見前面路口,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乞丐,慢慢朝幾人走來,大袀見了,立時停住腳步,從身後取出震天弓,搭上穿雲箭,瞄準了乞丐,只喝道:“休怪我失手shè射殺你。”

    那乞丐就地一轉身,就化去變化,乃是一個身穿金黃戰衣的矮道人,這矮道人呵呵笑道:“我乃蓬萊修道,東華帝君座下弟子,道號虛陽子,大袀道人擾亂天宮,禍及天下,又不思悔過,我聽師命前來誅滅,俯首吧。”

    大袀冷哼一聲,只運起法力拉開震天弓,這時忽然就听無虞發出厲聲尖鳴,直衝雲霄,眼見那虛陽子身子一晃,大袀趁此時連shè出兩隻穿雲箭,眨眼就射在虛陽子身上,那虛陽子立時撲倒在地。

    過了片刻,尖鳴聲停了,大袀才要上去查看,卻見虛陽子忽然挺身而起,竟是毫髮無損,虛陽子只笑道:“好厲害的龍吟,好霸道的震天弓,可惜你們遇到了我,我修道數千年,修成仙體之時你們還不知在哪一世輪迴呢?”

    說著,虛陽子忽然手一抖,暗光一閃,無虞立時倒了下去,卻是眉心處鮮血汩汩流出。

    這時四喜臉色大變,厲聲叫道:“師叔,你快走,我們擋住他。”

    手拙已掐起法訣,擋在大袀身前,也道:“走,快走,他要殺的是師叔你……”

    虛陽子乾笑兩聲,說道:“你是三言木老的弟子?不過你的虛實法訣可擋​​不住我,還不速速離去,免得丟了性命。”

    這時大袀已看出這虛陽子對三言木老的弟子已有些顧忌,是怕得罪了三言木老,四喜已是連聲催促,這時一張手放出一張仙符,一下子拍在大袀身上,只道:“送你一程。”

    那仙符爆出一股煙霧,再見大袀身影皆無。再一眨眼間,就見大袀已在數十丈之外露出身形,四喜道人這時手一揮,祭出靈光寶杖直奔大袀shè去,只叫道:“師叔快走,不用管我們,我們和他無怨無仇。”

    大袀這時已踩在靈光寶杖上,只聽後面虛陽子怒道:“你個小輩,竟敢撒野。”

    過了片刻,又聽四喜喝道:“虛陽子你個雜毛,你爺爺我就要攔住你,你已殺了我兩個師兄妹,有本事你再殺了我,我師父三言祖師早晚找你討回血債,就算你是東王公的弟子,我師父也不會放過你。”

    大袀聽了,知道虛陽子已殺了無虞和手拙兩人,立時心中一緊,只緊緊握了握拳,強壓憤恨疾行。

    這時又遠遠聽四喜悲呼道:“師叔快走!”

    大袀心中暗恨自己枉做人師叔,卻只得運足了法力,奮力驅使腳下靈光寶杖,急急逃去。

    片刻功夫,就已走了不知多遠,等分出心來回頭一看,卻是心驚膽戰,那虛陽子不知何時已遠遠追來,已是看得見人影。

    大袀心中驚駭,知道自己已逃不回鴻蒙道派,這時眼見前面不知是何去處,卻是個大城,正值晌午,城內人流如織,熱鬧非凡,大袀也顧不得驚世駭俗,立時按下雲頭,直朝城中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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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太極

    落在地上,正是人來人往的街市,大袀顧不得旁人驚詫,急急地混進人群之中,就在人群中轉了轉,變作一個書生打扮。他胡亂走了會兒,見一個酒樓熙熙攘攘最是熱鬧,邁步就走了進去。

    有伙計上前招呼,大袀只在二樓尋個角落坐了,隨意讓伙計上些酒菜,他心中驚慌,只擔心虛陽子追來,坐立不安。

    大袀裝模作樣地夾菜吃酒,過了一會兒,忽然就听外面一派喧鬧叫嚷,大袀心中一驚,卻聽有人喊道:“有人跳井了,有人跳井了。”

    酒樓中眾人也都驚呼起來,紛紛出去察看出了何事,過了片刻,卻聽外面有個老者道:“忤逆之子,死了正好,他偷雞摸狗,驚擾四鄰,我只說了他幾句,沒想到他竟跳井了。”

    過不多時,酒樓中眾人返回,議論紛紛。有人只贊那老者識大體,只怪他兒子自己尋短見。卻有個人道:“天底下哪有這樣心狠的父親,兒子並無大錯,卻逼死了他。”

    大袀本未留意外面之事,這時忽然就想到,自己卻無大錯,為何天宮和道門尊神都如此相逼,自己是道人,天宮本該呵護,東王公更是天下道人尊長,難道也要像剛才那老者一般逼死自己嗎?

    大袀想到此,心中苦悶,只尋思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他修道這些年更無門派師長關照,向來孤苦,這時心情激蕩之下。失魂落魄,也不顧再隱匿身份,推開座椅,起身就下了酒樓。

    此時忽然雷電大作。頃刻間就下起雨來,轉眼間街上行人全無,真是繁華轉瞬即逝,空餘幾多悲涼。大袀走上街頭,緩步而行,眨眼間就弄得濕透衣衫,只苦一聲,行幾步,最後更站在雨中仰天長嘆。

    這時忽然有人舉著一把紙傘,為大袀遮住了雷雨。大袀轉頭看去。就見是個端莊秀麗的白衣女子。正打著傘。微微一笑。

    那女子秀美如花,看在眼中卻只有仰慕和親近之意,大袀愣愣無語。女子卻道:“公子,你英俊儒雅,一表人才,只羨煞了多少多情男女,卻為何如此傷心落魄?”

    大袀嘆了一聲,心中悲苦,卻不知如何說起,只道:“我生來坎坷,命中多劫,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又多行善事,不敢為惡,可老天為何竟不能容我?!”

    女子又笑道:“久經坎坷,磨礪心志,不正是君子之道,眼前雖有小小危難,也必逢凶化吉,你何故悲苦如此灰姑娘的蛻變全文閱讀。”

    大袀聽女子處處安慰自己,又提及自己眼前難處,這時仔細打量過去,就見這女子白衣席地,竟不染一絲塵埃,赤著雙足,腳踏虛空,面如珠玉,氣若幽蘭,大袀竟忽然生出羞意,只道:“你是何方神聖,為何待我如此?”

    女子微微一笑,柔聲道:“我知你品格高貴,心胸廣大,包羅萬象,日後必是個大有作為的奇男子,所以不忍你傷感才來勸你。”

    大袀更無地自容,只道:“仙子謬讚,不過是哄我罷了。”

    女子更笑道:“你行走天下,多少英雄豪傑甘心追隨,多少門人弟子甘心侍奉,多少柔情女子願意委身於你,難道你還自作輕賤不可,就連我也是喜歡你呢。”

    大袀聽了,抬頭看著這女子,就見她微微含笑,竟是一臉讚許鼓舞之意,更有一股說不清的親近,似乎何曾相識。大袀只輕輕握住女子為他持傘那手,忽然生出親近依賴之意,竟落下淚來。

    女子只任憑大袀握著,也不多說,大袀忽然噗地一笑,只道:“我看你不知為何竟有相識之感,似乎很久以前就很熟悉,又想不起來,竟像是我多年未見的姐姐……仙子莫怪,在下不善自製,又是哭哭啼啼又是胡言亂語,讓仙子笑話了……”

    女子卻笑道:“我們卻真有姐弟情分的,你叫我一聲姐姐,也錯不了……”

    大袀心中一熱,立時覺得更親近了幾分,更是心中振奮,眼中也有了生氣。女子見了又道:“我知有人追殺你,你也是走投無路才心生悲切。”

    大袀立時露出求救之意,女子又悠悠地道:“我身上也無法寶助你,更不會替你出手,不過你已有混元道法在身,又有五行之力,其實也不必怕他,這樣吧,我教你一樣運用法門,敢叫那人傷不得你。”

    說著,女子就湊到大袀耳邊,低低地說了法門,又道:“咱們道家有陰陽法訣,可化生生不息,無窮無盡之力,足可保身降敵,你且試試。”

    大袀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一手運起天火極陽之力,一手運起極寒冰燄極陰之力,兩手慢慢在胸前一劃,運起混元道法牽引極陰極陽,就見大袀這麼一劃,極陰極陽互相追逐,竟成一個圓形圖案,在大袀身前轉動不已。大袀再一看,自己所畫的卻正是太極圖。

    這時就听女子道:“我已傳你太極圖,不可再輕易傳人。”

    大袀急忙散去法力,轉身施禮,再抬頭一看,就見眼前空空蕩盪,已不見女子身影。大袀呆立片刻,只自怨道:“竟忘了問問是哪位大聖賢,我真是蠢笨。”

    這時天依然陰沉,淅淅瀝瀝地落著細雨,大袀在雨中立了好一會兒,只覺太極圖已在心中運用自如,這時眉毛一挑,震落一身雨水,大步踏水疾行,不一會兒就出了這城池。

    出了城,祭出靈光寶杖,騰起身行,就見一人斜下追來,攔住去路,冷笑不已,那人正是虛陽子,嘲弄道:“虧你有自知之明,到底還是出來了,我已請動了幾個道友前來幫我拿你,竟是多此一舉了。”

    大袀暗暗運功,默不作聲,只待虛陽子靠近過來,大袀立時手指連彈,立時彈出三股火焰,這三股火焰正是天火,極寒冰燄,幽靈鬼火,莫不是天上地下最厲害之物。

    虛陽子見了立時一驚,急忙躲閃,更暗暗手一抖,射出一道暗光,大袀早已運了法力,雙手一劃,身前立時顯出太極圖來,那暗光末入太極圖,只被化得乾乾淨淨。

    虛陽子心中大驚,卻見大袀手指連連勾動,那三股火焰本已被虛陽子躲過,又繞了一圈,向虛陽子圍去,這時大袀又從背後取下鳳凰琴,用力一劃,只聽一聲輕響,白光一閃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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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定字真言

    虛陽子雖有驚駭之意,卻忽然手一翻,已多了一面銅鏡,輕輕一拍,銅鏡發出一道青光,這道青光照處,鳳凰琴射出的十幾枚銀針俱被收了去,再轉向四周,各收了天火,極寒冰燄和幽靈鬼火。

    等虛陽子舉目再看,卻見大袀已踏著靈光寶杖遠遠逃去,虛陽子這時擦擦額頭冷汗,卻猶豫了片刻,不敢再追,只隨手祭出傳訊仙符,念誦幾句,放出幾道火光四下遁走。

    大袀自是不知虛陽子膽怯,一個勁急急飛遁,過了一會兒,回頭見虛陽子並未追來,這時才忽然想到自己得了太極圖,並無畏懼他之處,剛才就該與他拼命,殺了他為兩個師侄報仇雪恨。

    只是這時再回頭去找,恐怕再生是非,大袀略一思量,只得作罷。

    他再全力趕路,又行得片刻,忽然卻又連連打起噴嚏,臉色大變,卻是一連有數人都在掐算他的行踪。

    大袀暗暗心驚,打起小心,一邊趕路,一邊察看四周動靜。再走一會兒,果然就見身後有人影追來,那人遁術極快,一轉眼就到了大袀身後,更緩緩喝道:“前面的道友請駐足留步。”

    眼見那人一閃就到了身前,攔住去路,大袀只道:“咱們素不相識,我有急事趕路,恕不奉陪。”

    說著就要繞過那人,那人一抖拂塵,說道:“慢著,我且問你,你可是那個禍亂天宮的大袀道人。”

    耳聽這老道說自己是禍亂天宮,大袀只道:“你認錯人了吧。你去別處找吧。”

    老道伸拂塵攔住大袀,皺眉道:“說謊,我早見過你畫影圖形,也感知過你的法力。你休想騙我。”

    大袀怒道:“你既然認識我,你還裝腔作勢地問什麼?你到底有事沒有,沒事我可走了。”

    老道臉色一紅,急忙攔住大袀,說道:“有事,有事。”

    大袀皺眉道:“到底何事?”

    老道這時臉色一板,拿腔作勢地喝道:“我乃東華帝君座下首徒,道號虛明子,我奉師命前來剷除你這惡徒,你可知罪。”

    聽這人也是東華帝君派來。大袀不由得又驚又怒。卻又有幾許好笑。心想這人大概腦子壞掉了,殺人之前還這麼多廢話,大袀不假思索。只一本正經地道:“道友,你可是聽信了何人讒言,我大袀善名遠播,無人不知,就連山野村夫也管我叫一聲活神仙,你怎麼稱我惡徒,還突然跑來殺我,真奇怪哀哉。”

    虛明子微微一愣,說道:“這是我師父他老人家說的,更親口叫你為惡徒。難道東華帝君也冤枉了好人?”

    原來這人只是有些迂腐,卻不蠢笨,大袀大為失望,又道:“東華帝君他老人家我也是敬仰的,可只怕有人騙了他老人家,我看定是如此,所以我看你還是把事情弄清楚再來找我不遲,告辭仙脈武神最新章節。”

    虛明子:“慢!站住!此事是天宮來人說的清清楚楚,我們師兄弟幾人都聽得真真切切,你休想推脫罪責。”

    大袀哼了​​一聲,就道:“那你且說說,我到底哪裡有錯,若說不上來,你就趕緊讓路。”

    虛明子就道:“好,你聽清楚了,那日佑聖真君帶領雷部諸神前來,說你往事惡行,只一樣,你用道術打穿鎮妖塔,放走無數妖精禍害天下可是有的,再有後來又打穿天宮浮空雲盾,弄得後來無數邪魔歪道時時滋擾天宮,你又如何解釋。”

    大袀立時語塞,只道:“胡說八道,何曾有的事,我看那什麼佑聖真君只怕是被人弄壞了腦子,才糊里糊塗地把罪名亂扣在我頭上,若真有其實,速速讓他來與我對質。”

    虛明子臉色微變,只道了聲無上天尊,怒道:“奸詐惡徒,狡辯也是枉然,還不速速認罪伏誅。”

    大袀冷哼一聲,只道:“你是何人,竟敢定我的罪,我無罪,也無須狡辯,若要殺人只管動手就是,咱們就來個你死我活。”

    虛明子臉色微變,還要爭辯,就听有人叫道:“大師兄何必與他多說,動手就是,小弟虛玄子來幫你。”

    眼見又來了個年輕道人,大袀身子一晃,連連施展移形換影,越過虛明子,乘了靈光寶杖就跑。

    這時虛明子運起遁術,幾下就追上大袀,喝道:“惡徒,有我在此,看你往何處跑。”

    大袀心中一暗,忽然又聽有人冷冷地怒哼一聲,喝道:“大袀道友莫怕,老朽來遲也,看誰還敢動你。​​”

    就見人影一閃已到了大袀身邊,大袀定睛一看,卻是三言木老。

    三言木老站到大袀身前,只對虛明子兩人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兩個無名小輩,也敢替人出頭做惡。”

    虛明子和後來的虛玄子兩人急忙站了,抱拳問道:“敢問道友何人?”

    三言木老只道:“我就是人稱三言斷事的木道人,回去告訴你們師父東王公,若想替人出手就自己來,再派徒弟出來枉死在外面,別說老道不打招呼。”

    虛明子聽了,只諾諾地應了。不料那虛玄子卻不聲不吭,忽然手一揚,就見赫然顯出一把血紅黑剪刀,化作數丈大小,攔腰就朝大袀兩人剪來。

    大袀見了,急忙躲避,不知為何,只覺得這剪刀剪來,卻避無可避,無論怎麼躲避,都在刀口之中。

    這時卻見三言木老雙手掐訣,只冷冷喝一聲:“定!”

    這一聲法訣噴出,只萬物俱寂,天地間再無其他聲息,只剩這聲定字。再看那黑剪刀已定在空中,虛明子和虛玄子兩人更被定住身形,一動不動,那虛玄子依舊舉手過頭,就連衣角也紋絲不動。

    三言木老腳踏臨空,緩緩大步飛騰,先收了黑剪刀,再一揮手,打出一道劍光,赫然斬下那虛玄子頭顱收入囊中,才迴轉到原位。

    待三言木老回到原位,大袀這時才聽得見聲響,也能動彈身子,就見虛玄子屍身才噴出鮮血,更立時栽下云頭,虛明子才大叫一聲:“師弟!”

    虛明子已是一臉驚懼,口不能言,三言木老只對虛明子道:“回去吧,告訴東王公,我的兩個徒弟也被他的徒弟殺了,是非恩怨,無處評說。”

    說完這話,虛明子卻不動步,三言木老微微一愣,卻又一驚,只道:“不好,你先走,速回山找弘天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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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百三十八章太極煉化之火

    說話間,只見老道虛明子身形竟然扭曲起來,發出一圈圈暗光,四周景物也有了波動,三言木老只道:“來不及了,東王公用的是轉身之法,我送你一程。”

    三言木老說著手中掐出一道道法訣,最後口吐真言,道了聲:“者!”

    大袀只覺得自己身子似乎散去,猛地眼前一黑,似乎進入無邊黑暗,接著又覺得身子慢慢聚合,眼前一亮,就見四周景物變化,自己已站在鄉村田野之中,三言木老和虛明子都已不見。

    大袀知道是三言木老用了大法力,把自己轉移到了別處,大袀這時略一定神,急急騰雲趕路。

    果然走了沒多遠,又有數人不時掐算大袀行踪,再過片刻,就見前面飄來一大片祥雲,隱約就見無數天兵天將踏雲而來,正朝自己這邊,大袀心知不好,轉念間也不敢再回頭,又見下面是個頗繁華的小鎮,就急忙落了雲頭,變化了容貌,向前面小鎮走去。

    這小鎮也有幾條街巷,數百戶人家,正值黃昏,卻沒有多少行人。大袀進到街里,躲進街角,抬頭望去,就見一大片祥雲已到了頭頂,隨後就不動了。

    大袀心知天兵天將中有人掌握了自己行踪,看來一會兒就會派人下來。這時就有個老婦人走過來,言道:“小伙子,你是外地來的吧,這天要下雨,你走不了了,那邊有悅來客棧,不如住下的好,東邊周明公家最是好客,也可去借宿一晚。”

    大袀只道了聲謝,轉過街角趁無人注意,又變化了裝束,只做個行腳僧人的打扮,又隱匿法力。就順著街道,向小鎮東面走去。

    眼見就要出了小鎮,果然就見一家府邸,寫明就是周府,大袀卻不想在此處停留,就要抬腿走過去,這時卻有人招呼道:“那和尚,天色已晚,不如在我家借宿一晚吧。”

    大袀扭頭看去,就見一個嫵媚女子正朝自己招手。大袀見那女子一臉挑逗之意,分明是在勾引自己,就冷哼一聲,也不理睬。不料那女子竟跑過來,拿手中錦帕朝大袀一抖,嬌聲道:“就跟我來麼。”

    這一聲出口,呢聲細語,更有一股香氣直衝口鼻,大袀立時覺得有些頭昏。更腹中一熱,差點就動了男女之意。

    大袀心中一驚,知道不對勁,立時大喝一聲。再伸手一指打出金鉸劍,那女子立時慘叫一聲,躺地一滾竟然不見了。大袀這時急忙念誦大悲心經,默默幾遍過後。除去心中雜念,靜下心來,凝住心神。

    只是這時再邁步前行。就見前面不知為何卻已沒了道路,大袀心中一驚,記得自己正走在出鎮的路上,這時再四下一看,自己卻已站在了一個大宅院中。

    大袀緊走幾步,就見四周景物時有變化,再往遠處看去,只是迷迷茫茫霧氣。大袀知道自己已落入陣中,多半是八卦迷魂大陣之類的陣法,而自己被困陣中,絕不可妄動。

    想到此,大袀又念誦大悲心經,只讓心神越來越安定,就凝聚心神,乾脆閉了雙眼,慢慢行去。

    閉了雙眼,反倒不被陣法迷惑,竟也能辨別了路徑,走了好一會兒,足走了幾百步,感覺自己仍在陣中,大袀這時睜眼一看,就見自己已走到一間房舍旁,大袀心念轉動,乾脆收斂了法力,進了房舍。

    剛剛躲進房舍中,眼前的東西竟都扭曲起來,有淒厲的颶風打著卷從四周吹來,風中似有厲鬼哭嚎,沁人心魄,接著又有無名火焰從地下噴湧,再有落石當頭砸下。

    大袀心知有人不僅布下八卦迷魂陣,更布下五行大陣,這是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可。大袀立在原地,心中冷笑一聲,單手掐了個臨字法訣,凝住心神,運起明王護體神功,任憑風吹火燒,巋然不動。

    過了好一會兒,這大​​陣更不見減弱之象,大袀忽然雙手一劃,一手運起極陽的天火,一手運起極陰的極寒冰燄,更運出體內種種五行之力,這雙手劃動之中,立時顯出太極圖來,就在大袀身周轉動。

    大袀曾在天宮鎮魂塔中煉化多少五行之力,這些年道行精進,五行法力變化已俱在心中,這時使出太極圖來,立時攪動大陣中的五行法力,再近不得身。

    同時太極圖轉動之下,卻如同磨盤一般,眼見大陣中奔湧的五行法術不住潰散,其中的火焰法力更不停地被太極圖吸入。過不多時,就見太極圖越來越大,其中的火焰法力越來越強,到後來竟不用大袀再運功操控,這太極圖摧枯拉朽一般橫掃而去,就听得天空中發出沉悶巨響,四周景物再變,無數幻象消散,圍困大袀的五行大陣和八卦迷魂陣就被太極圖破去。

    這時大袀看得清楚,自己站在荒野之中,有十幾個道人圍住自己周圍,各使法術法寶朝自己攻來,無奈這些法術俱被太極圖吞噬,消散得無影無踪。

    眼見太極圖強悍如此,十幾個道人臉顯驚駭之意,呼嘯一聲,俱都四下遠遠遁去,大袀再四下一看,就見天空陰沉,紅雲滾滾,遠遠地又有電閃雷鳴,更不知多少天宮兵將已布下天羅地網。

    敵人雖已暫時遠去,大袀卻忽然臉色一變,這太極圖眼下已有數十丈方圓,真不知有多強的力道,只怕是無窮無盡,最可怕的是大袀這時才發覺這太極圖竟已不再掌控之中。

    大袀略一沉吟,只想既已無法控制,乾脆收了自己天火和極寒冰燄的法力回來,再驅散太極圖了事。

    不料他這一回卻是想得錯了,他剛一凝神,整個太極圖的火焰法力竟全都朝大袀湧來,圍著大袀飛快轉動,這太極圖一轉動,更攪動大袀體內火焰法力也轉動起來。

    大袀這時再無法抗拒這太極圖之力,只覺得體內的五行之火,包括天火,極寒冰燄,幽靈鬼火,地火,雲中火,各種各樣的五行之火,俱都會聚一起,化作太極圖,在紫府中轉動,體外的太極圖中火焰法力也不停地被吸入體內。

    這樣過得片刻,太極圖越轉越快,已是化作了一團沖天火焰,再過片刻,忽然間極陰極陽之力終於會聚在一起,只覺得天地間為之一顫,太極圖化去,所有法力竟融為一物,猛地凝聚起來,化作一股陰陽平和之火,凝聚在大袀紫府之中。

    大袀這時不由得滿心驚駭,剛才難以掌控的太極圖,不知有多強的太極圖,竟然一眨眼就凝聚成一小團火焰,他這時手指一彈,彈出一絲新凝結的火焰來,細細體會。

    這火焰與大袀以前見過的火焰都不相同,這火無陰陽之分,無內外表象,火焰之力更不散發,也不內斂,就如陰陽之太極,乃一元復始之力。大袀雖不知這火是何物,卻知這火乃剛才太極圖中無窮力道所化,必有極大神威,雖不知何名,不如就稱之為太極火。

    大袀收了太極火,四下一望,就見雲霧翻滾,想必已布下羅​​網,已是不能騰雲,更見頭頂紅雲中翻滾,飛出兩面令旗,迎風招展,虎虎生風。

    眼見令旗晃動,上下翻飛,必是調動指揮之物,也不知是誰隱匿其中,大袀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從背後取過震天弓,就用新得的太極火煉化了穿雲箭,張弓搭箭,凝運了太極火在穿雲箭上,一箭射去。

    穿雲箭眨眼就射進云中,再聽空中傳來一聲吼叫,一個巨大身影冒著火光從雲中滾落,直掉了下去,雲中更飛出不少天兵去救,那人雖不知是哪位神將,想必也是天宮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大袀冷笑一聲,知自己這太極火果然非凡,立時膽氣大增,邁步而行。

    他這一路行去,雖不騰雲,走得也是極快,走了一會兒,就見前面天空放亮,就要出了天羅地網。

    這時正走過一片林子,卻有個人影緩緩走出,就在大袀身後,這人手裡拿著一隻玉瓶,不慌不忙把瓶口對著大袀,一拍瓶底,那瓶子就發出一束暗光,正從後面照住大袀。

    大袀覺得身後有動靜,急忙回頭去看,卻是淬不及防,只覺得天昏地暗,立時就被吸了進去,隱約聽那人哧地一笑。

    被吸到瓶內,裡面卻是一個牢籠,只把大袀困在其中動彈不得,更有陰風吹向大袀天靈蓋,有烈火去燒大袀腳下。大袀有明王不壞神功護體,見一時傷不得自身,就凝結了太極火,對著牢籠噗地噴出。

    這火噴在牢籠上,也不見神威,那牢籠卻立時毀去,再聽一聲驚雷,牢籠散去,大袀眼前景物變化,就見已出了玉瓶,正站在一個中年道人身前,那道人一臉竟怒,手上兀自拿著玉瓶破碎之物。

    那中年道人只怒道:“該死的孽障,竟毀了我家寶貝,你可知我是誰,受了哪位尊神旨意前來拿你。”

    大袀立時嘿嘿狂笑了起來,也不答言,早從背後取過鳳凰琴,運起太極之火,輕輕一波琴弦,就見幾十道火光迸射。那中年道人覺察不妙,急忙身形晃動,卻哪躲得過這大雪山神物百鳥朝鳳的一擊,被幾道火光釘在身上,大聲哀嚎一聲,轉眼滾倒在地。

    大袀輕撫了一下鳳凰琴,又小心地背在背後,任那人被太極火燒去,只道:“我管你是何人,既自己捲入爭鬥,休怪我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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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昧真火

    再向前走,到了一條岔路口,就見一個婦人對面慢慢走來,那婦人肩挑著擔子,吃力走著,更不時伸手擦著額頭汗水。

    大袀走得極快,眼見婦人越來越近,就到了近前,那婦人似乎受了驚嚇,忽然身子一歪就要摔向大袀。

    忽然就見冷光一閃,一道寒光直奔大袀脖頸,大袀只心中暗笑,一抬手臂,就見卻是一隻碧綠短劍,正刺在自己左手上。這時說時遲那時快,碧綠短劍忽然動了,卻是一條碧綠小蛇,靈活無比,繞過大袀手臂一閃就到了大袀脖頸,大袀一張嘴,立時噴出一道天火,不料那小蛇被火一燒,又化成短劍,大袀再躲不過,這一劍正刺在大袀咽喉。

    大袀大叫一聲,立時身子一晃,摔倒在地。那婦人見了,立時變化了身形,卻是個年輕道姑,只道:“孽障,你竟敢殺了我師兄,沒想到轉眼就是報應吧。”

    大袀艱難道:“我與你們無怨無仇,為何你們苦苦相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年輕道姑哼道:“你有大罪於天,天下道人都得而株之。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都是東華帝君門下修道,替天行道,自是本分。”

    大袀這時忽然嘿嘿笑了起來,只道:“好個替天行道,不過是自說自話而已。”

    那道姑臉色立時大變,就見大袀身子一挺就已站了起來,手中捏著那把短劍,脖頸上粗糙的肌膚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眼見大袀這時摘下面具,臉露猙獰,那道姑嚇得一連退了兩步。

    大袀只道:“天宮用鎮魂塔困了我數十年,害得我肌膚血肉受損,我才至今日容貌,這些都是小事,我本欲遁世隱修。無奈天宮有人苦苦相逼,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前來與我為敵,我本該把你們一一誅殺,念你年輕,你去吧。”

    說著大袀手一揮,丟下手中短劍,邁步就走。那年輕道姑手一招,短劍變作小蛇鑽回衣袖,卻對大袀道:“你殺了我師兄,此仇難解。縱然你故作寬厚,我也不會罷手。”

    大袀冷哼一聲,只快步疾行,不料那年輕道姑果真並不領情,竟一直跟在身後。

    大袀這時就要回頭殺了這道姑了事,可不知為何卻心中一軟,這時更想到天宮主宰三界不知多少歲月,根深蒂固,恐怕沒多久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再走一程。眼見就已出了天宮所布羅網,大袀腳一跺就騰起雲頭,這時卻聽呼嘯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就見遠遠地有十幾個道人遠遠而來。轉瞬而至,正把自己圍在當中。

    大袀這時定睛一看,這些道人就是不久前在大陣中圍攻自己等人,那跟在自己身後的年輕道姑與這些人似乎都極為熟悉。只互相交換眼神,也不交談。

    原來這些人也都是東華帝君的門人弟子,大袀這時已是大怒。立時從背後輕輕取過鳳凰琴,捧在手中,徑直朝對方走去。

    眼見幾個道人紛紛擋住去路,更取出法寶兵器,立時就要動手,大袀也不等對方出手,運起太極之火,手在琴上撥動,立時打出百鳥朝鳳般,數十道太極之火。

    這一招打出,那幾個道人竟無一人躲過,俱都被太極之火貫穿身體,這幾人身體一紅,就被燒去其中血肉,眼見幾人被打中要害,立時喪命,掉下云頭,只有一個中年道人被太極火打在腿上,斷了一條腿,大聲慘呼。

    大袀心中嘆口氣,也不管身後幾個道人已掐了法訣,隻身子連連晃動,使出移形換影,已在數十丈之外,更聽身後有人狂怒道:“大袀惡徒休走,我等與你拼了。”

    大袀回頭眼睛一瞪,一晃手中鳳凰琴,那幾個道人大驚失色,俱都急急退去,再見大​​袀只是虛張聲勢,已祭出靈光寶杖遠遁。

    殺了幾人,才讓對方知難而退,大袀心中卻只有愈加難受,他本不是嗜殺之人,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徒呼奈何。這時前面再無人阻攔,眼見遠處天宮兵將已收了天羅地網,在後面追趕,只是大袀本有風雷之力,加上靈光寶杖​​,更把天宮追兵遠遠甩在身後。

    這一路狂奔,就回了雞籠山,鴻蒙道派。到了山外,就見不知何時雞籠山四周已是黑雲滾滾,豎起百丈高銅牆鐵壁般壁壘,把整個雞籠山圍得嚴嚴實實。大袀四下一轉,只見東南西北分別豎起四個數丈高矮的巨門,這四面門戶各為黑紅藍灰四色,猶如四張血盆大口,發出嗚咽聲響,只覺裡面隱隱殺機四伏,令人膽戰心驚。

    大袀正愁找不到門戶,卻見有人閃身而出,遠遠地叫道:“師父,弟子來帶您進去。”

    那人卻是天行,到了大袀身前,恭敬地躬身施禮,垂手而立。大袀這時又看了眼遠處天空,整個雞籠山上空已是暗無天日,遠遠地天空雲中豎起一道巨大門戶,霞光閃爍,與雞籠山遙遙相對。

    看來這些日子自己離了雞籠山道派,已是殺的昏天黑地,大袀卻不著急進去,呆呆望著天際,默然無語。

    過了片刻,大袀才嘆了口氣,跟著天行進了隱匿暗門。進了山中,飛向主峰,一路上卻又是另一番情景,山中比以前更是不知熱鬧了多少倍,人影穿行,來來回回。

    自有不少道人或妖精得知大袀回山,俱都團團圍住,簇擁而行,見眾人中有小青姑娘等人,大袀就招呼了小青,小青只道:“道主,你不在山這些日子,天下妖山俱都派來幫手,除去大雪山,摩天嶺,旋火陰風嶺,白頭山,不青山幾大妖山,更有烏鴉嶺,雲嶺,黑風谷的諸多路妖精。”

    大袀轉頭一看,果然就有不少生面孔,再見更有不少人遠遠地飛來,就見一個年輕人遠處抱胸而立,正向自己含笑點頭,不正是摩天嶺的斷刀妖狐,自己的結拜兄弟,更聽有個熟悉的聲音叫道:“鴻天小妖,鴻天小妖!”

    聽聲音自是黃雀侍兒,大袀被人圍了,也見不到人影,只被眾人簇擁到了主峰,這時又見主峰又豎起一座巨大高台,高台上起了一道極粗的黑霧,通往四面八方。

    大袀這時擺脫了眾人,問了弘天真人所在,就去相見。

    弘天真人正在通天塔坐鎮,身邊侍奉了不少門人弟子,見大袀回來,弘天真人只帶大袀上了頂層,驅離眾人,說道:“大袀道友,你不在這些日子,我已請動了不少故交好友前來助拳,又有大方諸山,小方諸山,方丈,瀛海,碧茹山,青溟山,各處道友自願前來相助,你不在此處,我又與幾個道友擅作主張,已在山外布了一座極厲害的誅仙大陣。”

    大袀這時就謝道:“為了小子一人之事,驚動這許多道友,前輩更奔忙勞碌,小子真是難以消受。”

    弘天真人只微微點頭,又道:“剛才我已收到三言木老傳音入密,他正與東華帝君鬥了法。”

    大袀心中一驚,只道:“三言木老可無事吧,若是出事,我可難以心安。”

    弘天真人卻道:“那老傢伙怎麼會那麼容易出事,只是受了些傷,靜養幾日罷了,我只擔心你,可巧你就回來了,那東華帝君門下弟子眾多,有幾個更是出類拔萃,我早該派幾個厲害的人陪你才是。”

    大袀聽了心中更愧疚,只說了自己遭遇幾個東華帝君門下之事,又道:“為了我,手拙和無虞兩個師侄已然慘死,屍身也不知落入何處,還請真人找人速速勾回兩人魂魄,給他們還陽。”

    弘天真人卻搖頭道:“天宮也已派人去了陰曹地府,我們的人也已去了,能不能勾回他們魂魄已是難說,眼下想必正在下面拼殺,只不知地府十大閻王眼下要如何決斷,站在哪一邊?”

    沒想到這架都已打到了陰間,大袀心中一驚,這時想了想,手掌一張,運起太極之火,只道:“真人,這是我途中稀里糊塗湊巧煉化的五行之火,卻不知是何物,有何威力,還請真人指教。”

    弘天真人打眼看了看,先是有些疑惑,卻是一愣,急忙上前兩步,細細打量了,接著突然臉色一變,問道:“這火是你煉化所得?”

    大袀只點點頭,弘天真人見了立時呆立片刻,竟是吶吶不能成言,過了片刻,只緩緩地一字一字地道:“這火麼,若我沒有看錯,可不是凡物,乃天上地下無處生長,跳出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就是三昧真火是也。”

    大袀聽了,愣了片刻,竟不敢相信弘天真人所言。要知天上地下,只有一人,這人以太虛為鼎,太極為爐,清淨為丹基,無為為丹田,定慧為水火,明心為應驗,見性為凝結,採取天地五行之力,三元混一,煉就一物,被其稱作三昧真火。而這人更非別人,乃是一氣化三清太清居火赤天仙登太清境玄氣所成日神寶君道德天尊混元上帝,人稱太上道祖,太上老君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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