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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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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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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2: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0章、誤會!

  「他們住的是我的房子----」花格子襯衣女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方炎,說道。

  「我知道。」

  「他們在我的屋子裡擺死人照片,我的房子沾了霉氣以後租不出去-----」

  「我知道。」

  「他們-----」

  「想要錢是吧?」方炎問道。

  「也不是要錢。我就是讓她們趕緊搬走,別影響我以後租房子-----」

  「她們現在不會走。」方炎看著女人肥胖的臉,說道。「她們的親人剛剛離開,還有很多後事沒有處理乾淨----他們不會走,也走不了。至少暫時走不了。」

  「那我-----」

  「我也不會給你錢。」方炎說道。「你罵了他們那麼久,我只能保證暫時不動手打你-----沒有人願意承受這種莫名其妙的辱罵,也沒有人有資格去攻擊別人。你每罵他們一句話,就等於是他們回報了佔用你房子的一份情。你罵的越多,他們還的就越快。甚至最後你還會虧欠他們很多,那個時候,我不介意幫她們討債----你是要接著罵下去,還是想到對面的水果店買一個西瓜解解渴?」

  花格子襯衣女人的嘴巴張了張,終於沒敢再接著罵人,她怕方炎一會兒找她要錢。憤怒地瞪了屋子裡的兩個女人一眼,轉身朝著街角走了過去。

  花格子襯衣女人過來的時候,李秘書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她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把這個女人給趕走。

  像柳樹一樣用錢砸?還是像個混混一樣用拳頭打?

  講道理?恐怕這種見錢眼開的潑婦是不會接受這種談判方式的。你越紳士,她就越是得寸進尺。

  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用的是這種古怪的『交易』方式。

  「真是個讓人難以預料的傢伙。」李秘書在心裡想道。

  等到花格子襯衣女人離開,李秘書這才向陸朝歌匯報著說道:「陸小姐,剛才柳先生已經賠償了那個女人一大筆錢。」

  陸朝歌點頭,說道:「貪得無厭。」

  她一拐一瘸地走到劉金柱的老婆面前,說道:「想對你說對不起,但是也知道這句話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意義。發生的事情並不代表就已經過去,我對劉金柱說過,現在也再次向你保證----我會查一個真相大白,我會讓凶手受到最淒慘殘酷的對待。我保證,我會做到。」

  「同樣做為女人,我知道你現在有多麼的不容易。所以,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幫助你。不是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愧疚,只是希望能夠讓劉金柱走的心安-----你想留在花城還是想回老家?」

  中年女人想了想,紅著眼眶說道:「我想留在花城。我----我得工作。得讓小寶在城裡讀書生活。這是柱子的心願,也是我的----我不希望小寶以後跟他爸一樣,不要因為沒有文化只能去給人做保安,不能淋濕自己去給別人打傘-----柱子很上進,可他很可憐。」

  「我明白了。」陸朝歌說道。「我會讓人給你準備一套房子,不會很大,但是離你上班的地方很近。我會給你一份工作,一份適合你的工作。我會給你一年的帶薪假期,你可以在這一年的時間裡好好地調整情緒撫養孩子----」

  頓了頓,陸朝歌接著說道:「我會將小寶的檔案轉入龍圖集團高級員工子女檔案系統,他可以享受龍圖集團的醫療和意外保險,他可以享受龍圖集團的教育和創業基金----也就是說,他所有的學費由集團負責,學業有成之後,可以利用集團提供的創業基金進行創業----當然,如果他有能力,留在集團工作也行。這是我能夠為你們提供的。」

  撲通!

  中年女人從床上跳了下來,雙腿著地跪倒在陸朝歌的面前。

  她抱著陸朝歌的小腿哭喊著說道:「謝謝----謝謝大小姐----謝謝你們----我一定會照顧好小寶。讓柱子沒有任何遺憾----」

  「好心人啊。」抱著小孫子的老婆婆也是老淚縱橫。「謝謝你們這些好心人啊。我天天吃齋唸佛給你們求菩薩,讓菩薩保佑你們長命百歲----」

  陸朝歌不方便彎腰,方炎趕緊蹲下去把中年女人給拉了起來。

  李秘書走到陸朝歌面前,說道:「陸小姐,江先生讓我護送她們回去。」

  「你聽見了嗎?」陸朝歌指著中年女人,說道:「她希望留下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花城生活,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花城接受更好的教育----劉金柱沒有完成的願望,現在我幫他完成。」

  李秘書尷尬的笑笑,站到一邊不再言語。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滑行,沉默良久地陸朝歌突然間出聲說道:「公平嗎?」

  「什麼?」正在開車的方炎還沒聽明白陸朝歌這句話的意思。

  「不公平。」陸朝歌輕輕嘆息。

  --------

  --------

  陸朝歌身體多處受傷,除了行走不便處,臉上也劃出多道口子,只好向學校請了幾天假在家裡休息。至少要等到臉上的傷口好上一些才行,不然到了辦公室別人還以為陸朝歌和方炎小情侶鬧了矛盾雙方大打出手呢。

  車子停穩後,方炎快步來到後座,攙扶著陸朝歌下車,正準備回他們居住的院子裡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喜的叫喊聲音:「方炎。」

  方炎轉身看過去,見是自己的外公、外婆正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剛才喊話的人正是他的外婆。

  外公的手裡提著一個購物袋,裡面有青菜、肉食之類的東西。他們應該是剛剛從超市購物回來。

  「外公、外婆,你們去採購了?」方炎笑著問道。

  外婆快步走到方炎面前,眼神卻是笑呵呵地看著陸朝歌,說道:「你們倆這是去哪了?」

  「陸校長的身體不舒服,我送她去醫院看看。」方炎說道。

  陸朝歌就很是不滿地橫了方炎一眼,心想,我才沒有去醫院呢。誰願意被人說去了醫院啊?

  外婆急了,關心地問道:「小陸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哎喲,小陸的臉是怎麼回事?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不小心摔倒了----」方炎說道。陸朝歌確實是摔倒了,不過,不是不小心,是被他給推倒了。

  當然,其中細節他沒辦法向外公、外婆解釋。有很多事情,只能由他們這些年輕人來獨立承擔。

  外婆湊近了一些,仔細地打量著陸朝歌臉上的傷口,說道:「我看著怎麼像是被人刮的?」

  「沒有吧?」方炎笑著說道。「誰敢刮我們陸校長啊?」

  外婆看向方炎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表情嚴肅地問道:「方炎,你說,是不是你幹的?」

  「------」方炎就有種被人敲了一悶棍的感覺。外婆,你是我親外婆嗎?你怎麼能這樣懷疑你的外孫啊?你的外孫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我有幾個膽子啊?膽把陸校長的臉刮成這樣?

  「方炎,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外婆生氣地說道。「他們方家整天教你打打殺殺,就沒教你讀書寫字嗎?我們陸家是詩書傳家,尊重女性是最基本的美德,你竟然對一個女人動武,你這樣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外婆,我沒有。」方炎急聲解釋著說道。

  他可不敢背負打女人的『惡名』。要知道,她的外婆是北大文學院的高才生,年輕時是有名的女權人士。外公陸睜這麼強勢的性格,私底下也被她馴地服服貼貼的。

  要是在她心裡留下這樣一個不好的印象,他這一輩子都別想在她老人家面前抬頭了。

  更重要的是,以後也別想再去吃她做的飯菜了。

  「我怎麼可能打女人呢?我喜歡她們還來不及啊。你問問陸校長----你問問陸校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外婆就看向陸朝歌,問道:「小陸,你和我說說,你這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方炎刮的?」

  「不是。」陸朝歌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方炎樂了。「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情?」

  「方炎只是把我推倒,所以才摔傷了。」陸朝歌說道。

  「-------」方炎瞪大了眼睛。我的姑奶奶啊,我把你推倒是為了救你啊,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方炎,你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外婆暴跳如雷。四處掃瞄了一圈,從購物袋裡抓了一把大蔥就朝著方炎的腦袋上敲了過去。「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推倒小陸?你這比刮臉還要嚴重------」

  「外婆,你誤會了-----」方炎捂著腦袋解釋。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冤枉了,陸朝歌這個女人怎麼能這個時候向他捅刀呢?難道他們不是親密的戰友和合作夥伴嗎?

  「我誤會你?」外婆抽得更加起勁了。「小陸都親口說了,能有什麼誤會?」

  陸睜也臉色難堪,出聲呵斥著說道:「打女人的男人,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大出息。」

  「陸朝歌-----」方炎憤怒地吼道。

  「小陸,你別幫他說話。」外婆牽著陸朝歌的手安慰著說道:「不給他一點教訓,他以後更加無法無天。」

  陸朝歌看了方炎一眼,說道:「他推倒我是為了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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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3: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1章、借書!

  外婆看看方炎,又看看陸朝歌,疑惑地問道:「小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用怕他,照實說。外婆替你做主。」

  「方炎把我推倒在地上,把我的臉刮傷。」陸朝歌神態悠然的說道:「他這麼做是為了救我。」

  「-------」外婆手裡的大蔥掉落在地上。這外孫算是白打了?當真和方炎沒關係?

  方炎總算得到解救,憤怒地盯著陸朝歌吼道:「陸朝歌,你為什麼要冤枉我?」

  陸朝歌面無表情的看向方炎,說道:「我有哪句話說的不對嗎?」

  方炎想了想,陸朝歌還真沒有說錯過任何一句話。

  外婆問她的臉是不是自己刮花的,陸朝歌的回答是不是。這是事實。

  外婆問她的臉是怎麼刮花的,她說是被自己推倒摔傷的。這也是事實。

  自己之所以把她推倒摔傷是因為要救她。這還是事實。

  她沒有一句謊話,所有的問題都是如實回答。

  可是,姑娘,你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嗎?哪有你這麼玩人的啊?

  看到方炎氣鼓鼓的樣子,外婆又朝著他的手臂上拍了一記,寵溺地說道:「你這孩子,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生氣的?人家小陸和你開個玩笑,你用得著生氣成這個樣子?你要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小陸會和你開玩笑?」

  「我-----」方炎委屈的快要哭了。外婆,你到底是我外婆還是陸朝歌的外婆啊,你這偏袒的也太明顯了吧?

  「小氣的男人也沒出息。」陸睜的視線放在路邊的那些花花草草上面,硬梆梆地說道。

  「-------」

  「好了好了。外婆也不過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了。」外婆指了指陸睜手裡提的購物袋,說道:「在超市看到大閘蟹挺新鮮的,我買了好幾隻呢。正準備打電話讓你晚上回去吃飯----現在正好碰著了。朝歌,你也去。」

  「外婆,不用了吧?」方炎拒絕。「陸校長傷的厲害,一會兒還得給她擦藥呢。」

  「不礙事。你先送朝歌到我那兒去,然後你再回去拿藥----我那兒住的地方多的是,還怕沒有擦藥的地方?」外婆笑呵呵地說道。

  「陸校長不能吃海鮮-----」

  「我也買了瘦肉和白條魚----」

  「吃頓飯而已,婆婆媽媽的做什麼?」陸睜地視線終於轉移到了方炎臉上,不耐煩地說道。

  訓斥完方炎,他表情柔和地看向陸朝歌,說道:「小陸,一起吃頓飯,我正好有些事情要和你談。」

  「好的,老校長。」陸朝歌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陸睜背著手在前面帶路,外婆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方炎和陸朝歌。方炎沒辦法反抗,只得攙扶著陸朝歌朝著外公外婆的小別墅走去。

  「你幹嗎害我?」方炎扶著陸朝歌走在最後,小聲埋怨著說道。他的腦袋確實被外婆抽痛了,臉上還有一股子大蒜味。

  「有嗎?」陸朝歌反問。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原因了。

  慘案發生的當天晚上,他粗魯地抱起自己丟在沙發上,讓她原本就受傷嚴重的身體再次雪上加霜。他抓著自己的肩膀質問到底要利用他到什麼時候,晚上洗澡的時候脫下衣服才發現,她的肩膀竟然有一大片紫紅色的手指印。

  更可恨的是,在警察破門而入的前一秒,他突然間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是朱雀中學的副校長,是她的領導上司,如果不給他一點教訓,威嚴何在?

  「你是故意的。」方炎惡狠狠地說道:「看以後誰還幫你。」

  陸朝歌嘴角牽扯起一個動人的弧度,轉瞬即逝。

  方炎剛剛安頓好陸朝歌在客廳沙發上坐好,外婆就在一邊催促著說道:「方炎,快回去給小陸拿藥。可不能耽擱了。」

  「外婆,其實吃過飯再擦也沒關係。」方炎敷衍地說道。陸朝歌確實需要上藥,但是上藥時間是在每天晚上洗澡之後。他只是不想聽外婆的嘮叨所以才找了個藉口拒絕來這裡吃飯,這個時候實在不想白跑一趟回去拿藥。

  「那怎麼行?」外婆把方炎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趕緊去拿藥。這是大事,要是耽擱破相了怎麼辦?」

  「-------」

  等到方炎無奈離開,陸睜看向陸朝歌,說道:「學校的工作還好做吧?」

  「還好。」陸朝歌說道。

  「那就好。」陸睜欣慰的點頭。「沒什麼困難吧?」

  「大家都很關照我。」

  「多溝通,他們會理解的。」陸睜說道。「我就是不擅長溝通,所以才把你給請了回來。」

  「我一定不會辜負老校長的期望。」陸朝歌說道。

  「這是全校師生的期望。」陸睜說道。「方炎----年輕衝動,小聰明是有,但卻憊懶懈怠,你要多催促鞭策。」

  「我會的。」陸朝歌點頭答應。

  「如果他欺負了你----」陸睜想了想,說道:「就告訴外婆。」

  「-----方炎很好。」陸朝歌說道。她體會到了老校長話中的深意。

  「你說好就好。」陸睜說道。

  他起身,說道:「我去廚房看看。」

  陸睜剛剛來到廚房,老伴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朝著客廳方向瞟了一眼,小聲說道:「方炎真和小陸好上了?」

  陸睜板著臉說道:「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小陸不錯,方炎能夠和她好上那是方炎的福氣。撿到寶了。」老伴說道。「就怕方炎不知道好好珍惜,盡做些惹人生氣的事情。」

  「年輕人的事情,你這個老太婆在中間摻和什麼?」陸睜瞪著眼睛說道。

  「你不摻和?」

  「我不摻和。」

  陸睜轉身就要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頭說道:「你和那臭小子好好談談,讓他以後說話做事成熟穩重一些。」

  「----死老頭子,死鴨子嘴硬。」外婆咧嘴笑著。

  -------

  -------

  江龍潭的辦公室很樸素。

  做為龍圖集團的董事長以及實際掌控者,他的辦公條件比集團裡面的一些副董要差,甚至連一些部門經理都不如。

  不到三十平方的辦公面積,一張木桌一張木椅,身後靠牆位置排著滿滿地書櫃,書櫃裡面是各種各樣的書籍。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大部份時候,江龍潭都會坐在辦公室裡面看書,讀到精彩處還會提筆在書籍中間做批註。

  因為江龍潭喜歡書,所以公司的高層以及中層管理人員都喜歡看書。而且,他們都喜歡找江龍潭借書。江龍潭也是來者不拒。當然,江龍潭有一個規矩,借書的時候說明歸還日期,看完之後必須要定期奉還。然後大家一起討論書中的內容,其樂融融。

  這種借書習慣是真心喜書還是有心討好,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龍圖集團的高層都知道,只有一個高層管理者沒有向江龍潭借過書,那就是研發部的總工程師劉井。

  劉井是龍圖集團的元老級員工,據說剛剛開始創業時,整個公司只有九個人,他是其中之一。其它的幾個人要麼現在已經是大部門的總經理,能力強升職快的現在已經是公司的副董事。

  當然,劉井混的也不差。對於一家能源企業來說,研發部門是集團的核心產業,是重中之重的部門。其它所有的部門其實都是為研發部門服務。

  所以,劉井不找江龍潭借書,雖然大家覺得這人有些迂腐,甚至難聽些的說他是個傻缺,但是江龍潭本人倒從來沒有對他表示過惡感,他的位置也是穩如泰山。

  江龍潭正在看一本《東洋人寫華夏史》的參考書籍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

  「進來。」江龍潭頭也不抬的喊道,他的視線仍然放在打開書頁的內容裡面。

  辦公室門無聲推開,李秘書走了進來,說道:「江董,劉工想和你談談。」

  「劉井?」江龍潭把書合上,說道:「他可是個稀客。讓他進來吧。」

  「是。」李秘書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當辦公室門再次被人推開的時候,出現在江龍潭面前的就是一個身穿白大褂滿臉絡腮鬍頭髮亂糟糟的就像一個月沒有洗過一般的中年男人了。

  劉井反手把辦公室的門關上,站在辦公室門口嘿嘿嘿地就笑了起來。

  這種場景即讓人驚奇又覺得詭異,一個公司高層進入老闆的辦公室,一句話不說就是咧著嘴傻樂,這算是什麼道理?

  「江董,我來找你借書了。」劉井笑呵呵地說道。

  嘩啦----

  江龍潭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臉色嚴肅地看著劉井,說道:「老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不是打我江龍潭的臉嗎?咱們相交多年,你也和我來這一套?」

  劉井還是嘿嘿地笑,說道:「沒辦法啊。這年頭,想要陞官想要發財想要保命----還不得說幾句好話把腦袋朝著褲襠塞一塞?還能怎麼著?」

  「劉井,你這是什麼意思?」江龍潭厲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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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3: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2章、婦人之仁!

  江龍潭發怒,劉井卻也絲毫不懼。

  他的臉上繼續保持著那讓人憤怒抓狂的嘿嘿冷笑,譏諷地說道:「我能是什麼意思?我就是為了保住一條小命所以到你江龍潭這裡來奉承討好,和其它那些因為找你借書而陞官發財的傢伙一樣----這有什麼不對嗎?怎麼?我的馬屁拍的不好?還是我的禮數不夠?所以你不準備借書給我?」

  「以前我是唯一一個不向江董事長借書的集團高層,現在變成江董事長唯一一個不肯借書的集團高層----傳出去也相當有趣。」

  江龍潭眼神陰冷地盯著劉井,說道:「怎麼?你懷疑朝歌的事情是我做的?」

  「不是你還有誰?」劉井毫不掩飾地暴露自己的情緒,黑乎乎地絡腮鬍一顫一顫的,說道。「當年陸名圖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者?現在,如果陸朝歌死了,誰又是最大的受益者?誰受益誰就是兇手,還用懷疑嗎?」

  「劉井,你別血口噴人。」江龍潭嘶聲吼道:「我們三人相交一場,我視你和名圖為摯友兄弟,我從來都沒想過從朋友的死亡當中去謀利----名圖的事情發生了,我心裡也很難過,可是,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再說,當時公司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名圖走的突然,我們的研究成果和所有的推廣計劃都得暫時擱置----這同樣讓我損失慘重。我受了什麼益?我佔了什麼便宜?」

  「你當然受益。」劉井嘲笑著說道:「當時的龍圖集團是什麼規模?現在又是什麼規模?當時的龍圖集團是你和陸名圖倆人共有的,現在成了你們江家的私有財產----這不是受益是什麼?」

  「龍圖集團之所以發展到今天這等規模,是因為我江龍潭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竭盡所能,是因為無數龍圖人和我並肩作戰無私奉獻----龍圖集團擁有今天的成就,是氣運,也是必然。這是我和所有龍圖人辛苦付出的回報。」

  「江龍潭,我知道你能言善辨,我說不過你。我來只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陸名圖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我也追究不了,但是,我警告你----不要動陸朝歌。如果陸朝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劉井橫眉冷目,指著江龍潭威脅著說道。

  「放肆。」江龍潭咆哮如雷。「劉井,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劉井說道。「我也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

  「劉井-----」

  「江董事長,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你被炒了。」江龍潭說道。

  劉井看著江龍潭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笑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江龍潭啊江龍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善人。」劉井指著江龍潭笑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你這個偽君子,你這個真小人,你這個滿嘴道德義氣的屠夫,你這個表面上仁慈和藹的殺手。你當年為了獨攬大權,所以把陸名圖給除掉。現在你為了掩飾自己的罪狀,又要把我一腳踢開----哈哈哈,說什麼我們是你的摯友兄弟,江龍潭,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摯友兄弟的?」

  劉井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摸出一張摺疊好的紙張出來,哐哐哐地大步走到江龍潭的面前,『啪』地一聲把紙張拍在江龍潭的辦公桌上,冷笑連連:「江龍潭,我知道你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所以,我早就寫好了這封辭職信----不用你趕人,我自己辭職。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滾。」江龍潭指著大門喝道。

  「好自為之。」劉井滿臉不屑地盯著江龍潭,說道:「記住我說的話,如果陸朝歌再次發生什麼意外----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會記在你的頭上。」

  劉井大步離開,辦公室門板被撞得哐當作響。

  李秘書推門進來,關心地問道:「江先生,劉工他----」

  「沒關係。」江龍潭擺了擺手,說道:「他對我有一些誤會。讓他冷靜冷靜。」

  --------

  --------

  天色昏暗,細雨朦朧。

  這樣的天氣適合在咖啡館裡要一杯拿鐵發呆,捧一本《宋詞》坐在廊簷下走神。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隨著這漫天雨絲,讓思緒蔓延到無邊無界的範圍。

  「劉叔,你怎麼能去找他吵架呢?」陸朝歌一臉愧疚地說道。「因為我的事情害你丟了工作----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報答你。」

  「一份工作算什麼?」大鬍子劉井滿臉怒氣地說道。「我和你媽是同學,和你爸也是很好的朋友,我們幾個人一起想出來的創意項目,我們一起組建公司----他們結婚的時候,我是你爸的三個伴郎之一。你出生的那一天,我和你爸一起等在病房門口。你爸媽遭遇了這樣的禍事,我心裡能不難受?這麼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早就想從龍圖離開了,一直捨不得。龍圖裡面有我的心血,有你爸媽的心血。這是我們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龍圖是一個雞蛋,我們親手把它卵化成小雞,看著小雞一天天長大----我對龍圖有感情。但是,他們做的太過份了。以前對你爸媽動手,我阻止不了。現在他們又想對你下手,我忍無可忍-----這一次沒有成功,他們就不會有下次?索性和他們撕破臉,讓他們心裡有一些畏懼。不然的話,他們更是無法無天。誰敢保證他們下次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陸朝歌輕輕嘆息,說道:「可惜,我手裡沒有任何證據----」

  「這種事情不可操之過急。」劉井說道。「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你那個時候還小,能有什麼證據?這麼多年時間過去了,就算留下了什麼把柄,也早就被他們清掃乾淨-----想找證據哪有那麼容易?」

  「劉叔,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陸朝歌看向劉井,沉聲問道。

  他是她的長輩,是她父母的摯友,她現在很迷茫,需要有人幫忙指點方向。

  「要回股權。」劉井說道。「他們整天擺著一張菩薩臉,讓你什麼手段都不好意思使出來。他們自己呢?心狠手辣。這太欺負人了。他們無情,我們也要無義。不能再藏著掖著,直接找律師去和他們談判,要回屬於你的股權----你現在已經是成年人,有權利接收你父親名下的龍圖集團所有股份。」

  方炎坐在旁邊喝茶,卻並不插話。

  這是陸朝歌的家事,他不適合過多的參與。

  陸朝歌猶豫,說道:「這樣的話----」

  「朝歌,人心險惡啊。」劉井勸慰著說道。「我知道,江龍潭養了你二十幾年,你對他們有感情。可是,他們對你是怎麼樣的呢?他們想要撞死你----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但是,我們的感覺不會欺騙我們自己。這件事情是誰做的,我們自己心裡不就已經有數了嗎?」

  「我覺得還是慎重一些的好。」方炎笑著說道。「江龍潭也沒有說不給----如果朝歌輕舉妄動的話,有可能會被有心人利用。」

  劉井瞪著眼睛看向方炎,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陸校長的同事。」方炎說道。

  「同事?」劉井怒了,指著方炎說道:「你只是朝歌的同事,有什麼權利替人作主?這麼大的事情,能是兒戲嗎?你什麼都不懂,不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的急迫緊要----」

  「我沒有說要替他作主。」方炎解釋著說道:「我就是一個建議。我提出來,你們議一議。覺得可行,那就這麼辦,覺得不可行,那就當我沒說過-----要不,我去門口蹲一會兒?」

  「劉叔,方炎可以信任。」陸朝歌出聲阻止這兩個男人的爭執。「方炎說的也有道理。說實話,我現在的腦袋裡是一團亂麻。我父母到底是誰害的?那天晚上是誰想要撞我----什麼證據都沒有,什麼線索都找不著。如果貿然和江家翻臉,對他們固然不利,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如果我和江家鬧分裂,對龍圖集團更是巨大的傷害----」

  「正如劉叔所說的那樣,龍圖集團是你的心血,也是我父母的心血。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為它做過任何事情,但是也絕對不能在它的名譽上面抹黑。」

  「婦人之仁。」劉井嘆息。「和你爸媽一樣。當年如果你爸媽聽了我的話,何以落得一個慘死他鄉的遭遇?」

  陸朝歌表情煞白,急聲問道:「劉叔,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有人能夠知道真相,眼前的人必然是其中之一。

  就連方炎也被這句話給調動起了所有的神經,難道當年陸朝歌的父母也遭遇過同樣的艱難抉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是誰將他逼迫到這個局面?

  方炎覺得,迷霧即將消散,真相的暮光在不遠處對著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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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3:3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3章、喪心病狂!

  雨絲成珠,密密麻麻嘩嘩啦啦,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牆角的芭蕉樹生長的粗壯旺盛,比草扇大的芭蕉樹葉被勁風吹斷,幾盆仙人掌還暴露在雨地裡面,以它們頑強地生命力來抗衡這惡劣的天氣。

  在這個不安靜的下午,注定會發生一些不平靜的事情。

  劉井抿了口茶,視線投向外面的雨陣,說道:「這鬼天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給一個睛天。人都要長黴菌了。」

  陸朝歌和方炎這兩個觀眾都沒有接話的意思,他們希望劉井能夠快速的進入正題而不是一味的灌水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劉井的表情變得哀傷,正如這讓人倍感落莫的連綿雨季。

  「牙齒還有咬到舌頭的時候,更何況是兩個不同生活背景的男人----龍圖公司初創的時候,江龍潭出資金,你父親出技術,江龍潭持有龍圖集團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你父親持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那個時候你父親還覺得自己擁有的太多,想要減持股份,結果被江龍潭阻止了。江龍潭對你父親說這是一家技術性的公司,技術才是龍圖公司的靈魂和生命。他說你的父親值得擁有更多----當然,那個時候是他們倆的蜜月期。」

  「這些事情是我聽你母親講的。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進入龍圖集團。你應該知道,龍圖集團的核心項目是『魔方』,魔方主要是為一些高科技項目提供動力支持,包括輪船軍艦或者潛艇----魔方是你父親的作品。」

  「你父母一直想要將魔方民事化,他們希望能夠降低它的開發成本,讓它能夠普及使用到人民生活上的方方面面。譬如電腦手機或者家用電視等所有需要使用到能源的電器產品-----他希望帶來一場變革。一場新能源更新換代的變革。這是每個科研工作者都會擁有的偉大理想和終極目標。」

  「但是,江龍潭更希望能夠靠它拿到軍部的超級訂單,他希望能夠將魔方完全軍事化。也就是說將他的功率開發到極致,至於成本----反正有軍部的人為此埋單。然後,雙方的矛盾就產生了。」

  「也正是在他們爭吵最激烈的時候,我進入了龍圖集團。我是江龍潭親自邀請到公司的,他希望有另外一個科學家和你的父親抗衡,讓他清楚他應該擁有的立場,而不是一味的和他這個實際掌控者抗衡----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和你父親的關係其實並不融洽。你父親是一個固執的人,而我是被江龍潭選中的人,我必須要和他唱對手戲才能夠獲得江龍潭的信任----」

  「但是,從內心深處,我是贊成你父親的選擇的,甚至我們倆還私底下無數次的暢想過魔方民用的廣泛市場以及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衝擊----我們很快就成了朋友。當然,我和你母親很早以前就是朋友。」

  「因為魔方的研究遇到了技術性的難題,無論是民用還是軍用都只能暫時擱置,江龍潭和你父親的關係再次恢復如初,沒有利益爭執了嘛----在我看來,甚至要比以前更加親切一些。」

  「既然這樣-----」陸朝歌握緊拳頭:「他們為什麼還要向他們動手?」

  「我不知道。」劉井搖頭。「或許裡面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細節。我只知道,在你父母連續加班幾個月後,江龍潭說他們應該出去走走----他們倆就選擇去了他們一直想去的地方,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陸朝歌面無表情,但是她捧著杯子的雙手卻在微微發抖,就像是要把手裡的茶杯給擠破似的。

  方炎從陸朝歌的手裡接過茶杯,輕輕地拍拍她的膝蓋,看著劉井說道:「你也勸過陸校長的父親----陸先生和江逐流分道揚飆?」

  劉井的臉上有些不自然,說道:「我確實是這麼勸過----既然大家相處的不開心,幹嗎還非要在一口鍋裡面吃飯?以名圖的能力以及手頭上的魔方專利,到哪裡都會大有作為。可惜,名圖拒絕了。說既然已經選擇和江龍潭合作,就不會輕易的拋棄自己的隊友。可是,他選擇對了隊友嗎?他沒有背叛自己的隊友,他的隊友卻把他給---徹底地賣了。」

  「我們還是沒有任何證據。」方炎出聲說道。「沒有任何可以證明事情就是江龍潭幹的證據。」

  劉井冷笑,說道:「你沒有和江龍潭打過交道,你不知道他這個人有多麼的可怕。證據?他做的事情怎麼可能會讓你找到證據?再說,如果我手裡有證據,早就拿出去舉報江龍潭了,還用忍氣吞聲這麼多年?」

  方炎看了陸朝歌一眼,說道:「陸校長現在心情很糟糕,再給她一點時間吧。讓她再好好考慮考慮。」

  劉井看向陸朝歌,說道:「朝歌,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好好把握----劉叔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別走當年你父親走過的老路。江龍潭已經在用殼公司稀釋你父親的股份,如果出手晚了,怕是落到你手裡的----也不會再有什麼了吧。」

  「劉叔-----」陸朝歌抬頭看向劉井,說道:「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劉井詫異地看向陸朝歌。「我一直想幫你----以前還能給你提供一些情報。可是我現在已經無權無職,對龍圖集團來說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能幫你什麼?」

  「雖然你已經從龍圖集團辭職,但是你可以做為我的全權代表,你幫我組建法律團隊,你幫我去和江龍潭談判-----應該是我的東西,一分不少的幫我拿回來。」

  「朝歌,我一直是做技術的,這種事情我真做不來。你再另外找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吧。」劉井拒絕。表情真摯,語氣誠懇。

  「只有你。」陸朝歌說道。「我信任的人,適合做這件事情的人,你是唯一的人選。劉叔,拜託你了。」

  「好吧。」劉井咬了咬牙,說道:「雖然我不懂經濟,但是我知道應該怎麼去和江龍潭談判-----」

  「謝謝。」陸朝歌感激地說道。

  又商量過一番細節,劉井起身向陸朝歌告辭。

  陸朝歌腿腳不方便,沒辦法起身送客。由方炎代送到小院門口。

  劉井撐開雨傘,對方炎說道:「外面風大雨大,回去吧。」

  方炎站在門檻裡面,笑著說道:「外面風大雨大,你慢走。」

  「回吧。」劉井擺了擺手,走進了雨林裡面。因為地上雨水堆積,方炎清楚的看到,他的鞋子剛剛落地就被雨水浸濕。

  方炎關好院門走回客廳,坐在看著窗外發呆的陸朝歌身邊,說道:「是不是太著急了些?」

  「是著急了些。」陸朝歌說道。

  「你相信是江龍潭做的?」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將目標指引到他的身上,所有人都在告訴我他就是凶手-----」陸朝歌說道。

  「是的。」方炎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樣。」

  「是啊。就像是安排好了一樣。」陸朝歌說道。

  「看來,這鍋水已經快要沸騰了。」

  「所以我再往裡面倒一桶油。」

  「看看滾水澆油到底能夠帶來什麼樣的化學效應-----」方炎的身體軟軟地靠在沙發上,說道:「一定精彩絕倫吧?」

  「希望他們的耐心不是太好,希望他們不要隱藏的太久。」陸朝歌說道:「我希望快意恩仇。」

  -------

  --------

  劉井住在一幢普通的小區公寓裡面,這和他龍圖集團高級管理層的身份極不相襯。要知道,因為這些年能源股大熱,就是一些部門經理的收入都能夠在犧霞山周邊買別墅。

  他把自己開了好幾年的老本田停在公寓樓下面的露天停車位,正準備開門下車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到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接通電話後問道:「哪位?」

  「她同意了嗎?」話筒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同意了。」劉井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再警惕的貓也有打盹的時候。」

  「很好。」男人說道。「有件禮物送給你。」

  「什麼禮物?」

  「你抬頭看。」男人說道。

  劉井坐在車裡,車子沒有天窗,所以他抬頭看不到任何東西。

  於是,他推開車門,從後車座取了雨傘撐開,正準備下車查看的時候,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

  劉井的手裡還舉著那把黑色大傘,傘布將他的整個身體籠罩在下面,他只能將傘柄傾斜才能夠看到頭頂的天空。

  他的眼睛眯成一線,他的鬍子被飛濺的雨水淋濕。天色依然昏暗,雨陣已然磅礴。

  轟隆隆-----

  雷鳴電閃,熾白色的雷電撕裂長空,給這漆黑壓抑的天幕點燃了一盞明燈。

  藉著那一閃而逝的光明,劉井終於看清楚那迅捷飛來的東西是何物。

  那是物業公司安裝在樓頂為住客蓄水的鐵皮水箱。

  是的,就是那台巨大的外面繡跡斑斑劉井曾經親手撫摸過的水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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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3: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4章、準備攤牌!

  狂風呼嘯,大雨傾盆。雨越下越大了。

  無數的雨線彷彿密密麻麻的利箭,擊打在劉井那因為長期躲避在工作室裡做科研而顯得肥胖蒼白的大鬍子臉上面。

  每個人都淋過雨,即使有時候會覺得它冰冷,卻很少能夠體會到它會帶給人疼痛。

  但是,劉井這一次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的皮膚感覺到了,他的心也感覺到了。

  他全身的汗毛根根立起,他身體的每一塊肌肉繃到了極致。那些雨是那麼的犀利尖銳,把他的臉刺的千蒼萬孔仿若蜂窩。

  「啊------」他張開嘴巴,卻不知道有沒有發出聲音。就像是靜了音的文藝片電影,他的耳朵已經失聽。

  在他的世界裡只有流動的畫面,但是卻沒有相應的配音。那風聲雨聲樹葉嘩啦啦的聲音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努力地仰著臉抬起頭,他想要看看樓頂上那個想要結束這一切的男人----

  可是,他的視線卻被那越來越巨大看起來也越來越沉重的水箱所阻擋。

  哐!

  水箱將他的身體壓在下面,同時壓扁的還有半截車身。

  車頭的發車機嘩啦啦地冒著火花,那是他微弱的掙扎和怒吼。可是,這風大雨疾,那零星火花也很快就快澆息覆滅。

  或許是因為緊張害怕,劉井被砸倒之前仍然緊緊地抓著手裡的那把黑色大傘。

  在他的手臂被水箱砸碎的同時,雨傘的傘柄也被砸斷。斷了手柄的傘布終於脫離了束縛,在風雨中翻滾飄蕩。就像是被誰採摘又遺棄的一朵黑色小花。

  嘎嘎嘎-----

  因為這巨大的震動,附近車位的好幾輛汽車都跟著喊叫起來。刺耳的警報聲音響徹天空。

  有住客推開窗戶,探出腦袋朝著地下瞄了瞄,聲音尖利地喊道:「樓頂水箱掉下去了-----」

  「誰家車被砸了----快去看看誰家的車被砸了----」

  「死人了----快來人啦-----」

  -------

  樓頂上的黑影從懷裡取出一個單筒望遠鏡,他將望遠鏡拉扯開來,劉井那血肉模糊的臉便一下子出現在眼前。

  驚恐!怨恨!

  還有死不瞑目!

  當然,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劉井死得很徹底。

  黑影伸手舉至眉心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軍禮,然後轉身離開這很快就會成為第二現場的危險之地。

  -------

  -------

  哐-----

  辦公室的門被人撞開。

  江逐流急聲喊道:「劉井死了。劉井被人砸死了。」

  江龍潭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面,手裡捧著一本《心經》正在輕輕地唸誦著。表情平靜,神態祥和。

  「爸,你知道了嗎?」江逐流急聲說道。「劉井死了。他剛剛跑到辦公室和你吵了一場,你剛剛炒了他的魷魚----他就死了。」

  江龍潭合上經書,轉身看了江逐流一眼,說道:「知道了。」

  「你-----」江逐流看著平靜到近乎詭異的父親,說道:「你就沒有別的反應?」

  「應該要有什麼樣的反應?」江龍潭問道。

  「-------」

  「相識多年,劉井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江龍潭說道。「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陸名圖死的時候,我給他念了《心經》。現在,劉井走了,我也給他念一遍《心經》。希望他們能夠走的安詳,在極樂世界沒有任何痛苦----和勾心鬥角利益衝突。」

  「可是,你就不怕外面那些閒言閒語?」江逐流氣急敗壞地說道。「我剛從外面回來,不少人都說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還說-----」

  「還說是我下手做的?」江龍潭聲音平靜地問道。

  「是的。」江逐流說道。「說你在翦除異己。先是做掉陸名圖,現在又做掉劉井,為了達到自己一手掌控龍圖集團地目的-----」

  江龍潭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我真是懷有這樣的目的----這樣的動靜是不是太大了些?」

  「-------」江逐流表情憤怒臉色鐵青,可是江龍潭卻是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好像剛才死了個人也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在這一刻他才知道,和他這個平時話不多大多數時候都保持沉默的父親相比,他實在是太嫩了些。

  江龍潭握著那本《心經》,手掌仔細地撫摸著粗糙的表皮,說道:「他們在逼我啊。都在逼我-----」

  「爸-----」

  「給朝歌打個電話,讓她晚上回去吃飯。」江龍潭說道。

  --------

  --------

  陸朝歌腿腳受傷,所以向學校請了幾天假。但是方炎手腳齊全,還是要正常去給學生上課。

  方炎的語文課現在已經是學校的一道靚麗風景線,自從一班跟風模仿開始進行情景式教學後,其它的語文老師也不再擺架子要面子,開始想方設法的讓自己的課堂生動活潑起來,儘可能的調動學生的參與興趣和提高學生們的學習能力。

  而且,方炎和一班的語文老師章瑜打賭的事情在有心人的宣揚下也傳遍了學校。兩個班級的學生將要在下一次的大考中進行總分和平均分的雙項競爭。輸家將要在學校廣播上面朗誦一篇由贏家撰寫的道歉稿。

  章瑜是朱雀的老牌名師,方炎是學校的人氣天王。一個代表著老式的教學典範,一個是花樣教學的實踐者和推動者。

  期末考試還有一個星期就要舉行,誰將是這次考試的真正冠軍?誰將贏得----真正的榮譽?

  要知道,這次不僅僅是方炎和章瑜的個人能力比拚,而且還是古典教學法和新式教學法誰更適合生存的問題。

  大部份人更加看好章瑜,因為章瑜是學校的資深教師,更重要的是,他的學生全是同屆中考的精英。從綜合素質上來看,一班的學生要遠遠高於九班的學生。

  「一班現在在進行考前模擬訓練,章瑜出了十四張針對大考的考卷幫學生猜題,一班的學生每天都特別的辛苦,章瑜為了贏我們使用了卑鄙地題海戰術----方老師,我們真的不用做什麼嗎?」黃浩然一臉擔憂地說道。

  他是九班的語文課代表,九班和一班打賭,他這個語文課代表自然要身先士卒。他不僅僅要想辦法調動大家的士氣,還要通過各種關係打探對手的行動和實力-----

  可是,一班為了贏得這場比賽正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他們的方老師卻完全沒有應對之策。就好像那天的話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那件事情似的。

  於是,黃浩然不得不在下課的時候主動找方老師溝通,想要打探一下他的真實想法。

  「有意義嗎?」方炎笑著問道。「如果依靠拚命做題來取得這場比賽的勝利,你們當真都記下來了嗎?能學以致用嗎?能夠讓這些知識成為一種文化成為一種基因流敞進你們的血液和你們融合在一體嗎?我們什麼都不需要做。我相信你們是最後的贏家。」

  「方老師-----」黃浩然被感動壞了。

  「好了。回去上課吧。」方炎說道。

  「方老師,你不要擔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說過,我相信你們。」方炎點頭說道。「對了,記得把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傳達給同學們-----」

  「--------」

  方炎回來的時候,陸朝歌站在窗前看風景。

  她面無表情,眼神裡有著讓方炎看不懂卻又讓人心悸的東西。

  方炎收好雨傘,走到陸朝歌面前,問道:「怎麼不進去坐著?你的腿還沒完全好,不能站的時間太久-----晚上想吃什麼?」

  「劉井死了。」陸朝歌說道。

  「什麼?」方炎大驚。中午的時候他們還坐在一起聊天,他還送他到這幢小院的門口。

  他還對他說外面風大雨大,注意安全。

  他只是出門上了兩節課而已,一節文章還沒有講完,怎麼好端端的大活人就沒有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嗎?

  方炎的表情變得嚴峻,說道:「他們現在已經喪心病狂完全失去理智了。」

  「他們是想讓我失去理智。」陸朝歌說道。

  「所以,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是要保持冷靜。」

  「江逐流打來電話,讓我晚上回家裡吃飯。」陸朝歌說道。

  「這個時候讓你回去吃晚飯,證明江龍潭要和你攤牌了。」方炎說道。「你的腿腳不方便,我陪你一起去?」

  「好。」陸朝歌說道:「你陪我一起去。」

  方英雄和方好漢從房間裡跑了出來,方英雄看著方炎說道:「小師叔,我們也陪著一起去吧?」

  「好,大家一起去。」方炎聲音冷洌地說道。「就當是改善一下生活。」

  方炎轉身看向陸朝歌,說道:「據說你們有錢人晚餐都是吃牛排喝紅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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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4: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5章、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警察的辦案速度是極快的,事故發生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已經找到了涉案車輛。他們是在一座廢棄工廠大院裡找到那輛車子的。

  當然,肇事司機早就已經逃離不見蹤影。

  當天晚上暴雨,那是最天然的掩飾屏障。雨水將很多重要的痕跡都沖洗掉了,甚至連輪胎印都消失不見,這確實給破案增加了很大的難度。

  車主的信息也被查找出來了,車主的名字叫做韓棟生,是一個小工程隊的老闆。他將車子停泊在工地門口,然後就窩在工地裡和工人打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車子丟失了,更不知道他的車子在這丟失掉的短暫時間裡竟然成了一起嚴重謀殺案的幫兇。

  因為有牌友為其做證,韓棟生的作案嫌疑被洗掉。可是,到底是誰把他的車子給偷走了呢?這仍然是一個未解之迷。

  警隊裡面的老刑警調出車子在行駛過程中被拍攝下來的視頻進行比對,發現駕駛室的司機黑衣黑帽黑色口罩將自己包裹地嚴嚴實實的,根本就沒辦法還原他的真實面貌。

  而且,因為當時的天氣著實太惡劣,狂風呼嘯大雨磅礴,拍攝畫面過於模糊,就連司機是男是女都難以辨別。

  「找不到任何線索?」方炎問道。

  「找不到任何線索。」負責辦案的刑警隊長王大中說道。因為這件案子涉及到了陸朝歌,江逐流給花城市局領導打過招呼,有來自上面的壓力,下面的辦事刑警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馬虎。對來問案的方炎和陸朝歌也給予了十二分的尊重。「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因為車子只是其中一條線索,我們的人也同時在排查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其它幾個線也在同時跟進。我相信,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將犯罪者抓獲,給陸小姐一個交代。」

  方炎看了陸朝歌一眼,對王大中說道:「我想看一下案發現場天空一號的監控視頻,可以嗎?」

  王大中面有難色,說道:「這個-----」

  「我是受害者之一,也是目擊證人。說不定我看過視頻之後能夠給你提供一些線索,對不對?」

  陸朝歌看了王大中一眼,說道:「讓他看看吧。」

  「那好吧。」王大中說道。「我們再一起過一遍視頻。這段視頻我們已經研究過好幾十遍了。」

  王大中邀請方炎和陸朝歌去了資料室,吩咐工作人員在大屏幕上面播放天空一號飯店門口陸朝歌被撞的視頻。

  從那輛豐田車突然間出現在天空一號的監控視頻鏡頭到它神秘消失,也只有兩秒鐘的時間,這段視頻的內容也只是在眼前一閃而過。

  停車場屬於飯店燈光相當昏暗的側面,監控設備也不夠先進,他們所能夠看到的畫面確實是模糊一片。看完視頻之後,給方炎和陸朝歌的感覺就是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

  是的,什麼都沒有。

  「能不能慢鏡頭播放一遍?」方炎問道。

  「慢鏡頭。」王大中對技術人員說道。

  於是,那份總共只有數秒鐘的鏡頭被放緩拉長,再次出現在方炎的眼前。

  「停。」方炎突然間出聲喊道。

  技術人員立即按下暫停鍵,那輛黑色豐田剛剛出現在鏡頭裡面的畫面被瞬間定格。

  黑漆漆的一片,雨水將玻璃塗滿給他增加了一層保護膜,讓人看不清司機的臉。

  陸朝歌、王大中以及刑偵隊裡面的一干精英全都盯著這個畫面,沒看到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啊?

  「放大。」方炎說道。「把駕駛室位置放大。」

  技術人員聽到方炎的話,立即做出相應的動作。

  因為畫面不斷的放大,像素就被無限稀釋,所能夠看到的畫面也就越來越模糊。

  「恢復原狀。」方炎再次說道。

  技術人員再次將畫面調節到正常比例,像素倒是清晰一些,可是仍然看不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有什麼問題嗎?」王大中疑惑地問道。

  「你們看方向盤----」方炎說道。

  「怎麼了?」王大中看向汽車方向盤的部位,說道:「我們已經無數次的研究過這兩秒鐘的視頻-----你發現什麼了嗎?」

  「方向盤上只有一隻手。」方炎說道。

  「只有一隻手?」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了方向盤上面,技術人員也應大家的要求將那一塊的畫面放大再縮小縮小再放大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動作。在方炎的提醒下,大家這才發現,方向盤上確實只有一隻手臂握在上面。

  「這能說明什麼嗎?」王大中問道。

  「我們知道,任何一個人在做非常重要的事情時都會全神灌注,將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到一個點上面。開車撞人這種事情,即使他是職業性的殺手----刮那麼大的風,下那麼大的雨,視線又如此的模糊,車輪還隨時都有可能打滑,為了能夠提高任務的成功率,難道他不應該讓兩隻手同時握在方向盤上面嗎?」

  「他是個殘疾人?」王大中一臉不可思議地問道。他們的偵探方向可從來沒有朝這個方向考慮過。他們沒有想過,一個殘疾人會和陸朝歌有著如此的深仇大恨非要開車把人給撞死。

  「是的。」方炎點頭。「一個殘疾人。」

  --------

  --------

  雨是城市天然的清潔工,一場大雨下去,整個城市都顯得乾淨清澈綠意盎然起來。

  十一月的花城已經帶了些涼意,陸朝歌穿上了長款風衣,方英雄和方好漢穿上了運動服外套,方炎在自己的脖子上繫了一條格子圍巾-----他不冷,就是覺得這樣比較有文藝范一些。

  陸朝歌仍然不能開車,所以方炎就成了她的專職司機。在陸朝歌的指導下,在行車導航的指引下,方炎終於安全並不迅速的將車子停泊在了江家別墅的門口。

  聽到別墅外面的汽車喇叭聲音,別墅的保姆跑過來開門。

  看到陸朝歌下車,保姆跑過來親切地打招呼,說道:「陸小姐,你回來了?夫人今天沒有出去打麻將,一直在家裡等著你呢。」

  陸朝歌點了點頭,在方炎的攙扶下朝著大廳走過去。

  任錦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看到陸朝歌回來,趕緊迎了起來,笑著說道:「朝歌回來了?」

  「任姨。」陸朝歌面無表情的向任錦打招呼。

  「朝歌,過來坐。」任錦走到陸朝歌面前,伸手握著她的手掌,說道:「我們先坐一會兒,聊一會天。你叔叔和逐流還在公司呢,說是要開一個緊急會議----朝歌,你這幾天跑哪去了啊?你江叔回來說你出了車禍,把我給嚇壞了。出了車禍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回來和姨說一聲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你的手機還總是關機,真是把人給急壞了----有沒有傷著?臉上拉出好幾條口子,其它地方沒事吧?」

  外表看上去,江家人確實對陸朝歌仁至義盡。如果不是瞭解內情,任誰看到這一幕也不會懷疑這對母女不是親生的。

  「我沒事。」陸朝歌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我就放心了。」任錦表情釋然的模樣,說道:「朝歌,不是我說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子了。遇到事情要和大家一起商量,千萬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承擔。難道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和我們那麼客氣做什麼?」

  「我會的。」

  「這次發生的事故也給了我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朝歌啊,以後結交朋友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什麼樣不明不白的人都拉到自己身邊。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那些瘌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打拚太辛苦,誰不想不勞而獲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真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你還年輕,又沒有什麼感情經歷,所以不明白----有人騙錢,有人騙色,有人騙感情。騙感情做什麼用?就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經濟目的。」

  由始至終,任錦的實現都沒有朝著方炎和站在他左右兩邊的方英雄和方好漢所在的方向瞟一眼。

  她完全把他們三人當成透明人,她的態度也影響了保姆。按照家裡的規矩,有客人來了,保姆要立即去沖茶待客----可是,她現在到底是不泡茶呢還是不泡茶呢?

  任錦無視方炎方英雄方好漢三人的存在,但是拉著陸朝歌聊天時,卻每一句話都有針對性的去攻擊和譴責方炎。在她的心裡,方炎就是一個『不明不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陰謀家。

  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對方炎敵意十足。

  方好漢看了看方炎,又看了看任錦,拉著方英雄的手臂說道:「英雄,我餓了。想吃東西。」

  「那就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吧。」方英雄說道。

  於是,方英雄就走到茶几旁邊,取了任錦剛才用來喝茶的玻璃杯,『咔』地一口咬下一大塊,咔嚓咔嚓地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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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4:1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6章、溫柔的暴力!

  咔嚓-----

  咔嚓-----

  咔嚓----

  沒有人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除了電視機裡面一個通過全民選秀而大紅大火的女歌手正在動情歌唱的聲音,就只有這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吃玻璃聲音了。

  而且,那個女歌手的聲音已經被完全忽略掉了,所有人的耳朵裡只有一個節奏一種聲音:咔嚓咔嚓咔嚓-----

  任錦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那個正大口大口地咀嚼玻璃的男人。

  他吃的,當真是自己剛才用來喝茶的玻璃杯嗎?那樣的東西怎麼可以吃掉?難道他不怕割破喉嚨嗎?

  保姆的心理承受能力更弱,伸手指著方好漢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就跟見鬼了似的。

  陸朝歌也是第一次見到方好漢如此英雄好漢的一面,表情詫異地看著方炎,心想,這傢伙的朋友都是些什麼怪人啊?

  反應最正常的就是方炎和方英雄了,他們倆個對方好漢的行為已經司空見慣了。吃玻璃的方好漢不新鮮,不吃玻璃的方好漢就讓人覺得怪異了。

  原本方炎覺得在別人家吃玻璃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但是,因為任錦對他很不禮貌,所以,方炎覺得讓方好漢吃他兩個玻璃杯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方炎看到任錦此時此刻震驚害怕的表情心裡還是很爽快的。

  方炎是一個善良的男人,他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讓他受委屈了。

  咔嚓----

  方好漢把玻璃杯吃掉了一小半後,玻璃杯子裡面泡過的茶葉和那小半杯茶水就成了累贅。

  方好漢想了想,索性仰頭把那茶水給一口灌進了肚子裡。然後把茶葉倒在手心裡,一把就喂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嚓嚓嚓地咀嚼起來。

  任錦的臉都綠了。

  這是她用過的杯子,這是她喝過的茶水-----這個無賴是在和自己間接接吻嗎?

  「你----你怎麼能吃掉那些茶葉?」任錦生氣地說道。

  方炎覺得這個女人的視角真是獨特,她不關心別人為什麼吃杯子,卻關心別人為什麼吃她的茶葉。難道在她所知的常識裡,茶葉比玻璃更難消化嗎?

  「沒關係。不用為他擔心。」方炎勸慰著說道。「茶葉裡面有豐富的茶多酚、氨基酸、兒茶素,吃起來對身體有好處。」

  咔嚓----

  方好漢又大口大口地把剩餘的玻璃渣塞進嘴裡,咀嚼吞嚥後,抹了把嘴巴,對方英雄說道:「還沒有吃飽。」

  方英雄拍拍方好漢的肩膀,說道:「留點肚子吃牛排和水果沙拉。」

  任錦就覺得自己的心臟抽啊抽的,你聽聽你聽聽,這兩個傢伙在說些什麼?

  他們吃掉了自己的杯子,喝掉了自己喝過的茶水,現在還想等著吃他們家的牛排和水果沙拉?

  「你們-----」任錦指著方英雄和方好漢,喊道:「滾,都給我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們。」

  方英雄就埋怨地看著方好漢,說道:「都說了讓你忍一忍,你看把人氣壞了吧?老太太,你別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要不然我們讓小師叔買一個玻璃杯賠給你?」

  「老太太?」

  任錦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其它所有的內容全都被她忽略掉了,她腦海裡不停地重複盤旋『老太太』這三個血紅血紅的字眼。

  老太太?他們怎麼能叫自己老太太?

  自己有烏黑的秀髮、自己有粉嫩的肌膚、自己有明媚的眼神、她還有----保養得當的翹臀和胸部,他怎麼能叫自己老太太?

  任錦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即去找一面鏡子,對著鏡子看看自己今天的衣著打扮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有人瞎了狗眼會把自己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的熟婦認作成為一個老太太?

  被方英雄指責的方好漢無限委屈,辯解著說道:「英雄,是你讓我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的。」

  「我是這麼說過,可是你沒看到老太太生氣了嗎?」

  「陸朝歌-----」任錦終於爆發了。她聲音尖利地喊叫著,指著方炎、方英雄、方好漢說道:「這都是些什麼人?這都是些什麼樣的無賴?我剛才是怎麼和你說的----不要和那些不明不白的人交朋友。你偏偏把他們帶回家裡來氣我。陸朝歌,我平時待你不薄,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這是想活活氣死我?」

  「任姨,我沒有這個意思。」陸朝歌說道。

  「好。你沒有這個意思是吧?」陸朝歌指著方炎,說道:「讓他走。讓他們都走。我不想看到他們,我要他們立即在我的眼前消失-----」

  「任姨,他們是我的朋友。」陸朝歌說道。

  「------」

  任錦冷靜下來。

  她眼神灼灼地盯著陸朝歌,然後又審視般地看向方炎和方英雄、方好漢,冷笑出聲,說道:「我明白了。陸朝歌,你這是帶人回來耀武揚威來了?」

  「任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陸朝歌說道。

  「不明白?陸朝歌,你一定不記得了吧?很早以前我就帶你去測過智商,我可清楚地記得你的測試結果----你這麼聰明的女人,怎麼可能會不明白我的意思?」

  「小時候的事情,當不得真。」

  任錦嘲諷地說道:「那就是說,我們這麼多年的撫養和照顧也全都是假的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陸朝歌,你不是不明白就是沒有,你有本事就說個敞亮話----遮遮掩掩的幹什麼?你放心,你帶了這三個活寶過來保駕護航,我打不過你也說不過你們,你安全著呢。」

  陸朝歌就看向任錦,吐字清晰地問出了一個問題:「我爸媽是怎麼死的?」

  「-------」任錦無言以對。

  陸朝歌輕聲說道:「和你說沒用。」

  「陸朝歌------」任錦眼神憤怒地看向陸朝歌,說道:「我明白了。你一直恨我們,一直在懷疑我們----你一直認為你的父母是我們下手害死的。對不對?你懷疑對你最親近的人?你的心思可真是歹毒啊。」

  「難怪你總是對我們擺著一張死人臉,難怪你總是對我們愛理不理的,難怪你出國之後就不願意回來,難怪我要把你許配給江逐流讓我們親上加親你不願意接受-----原來是這個原因。」

  「多年的感情就因為你的一個懷疑就一筆勾消?陸朝歌,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這個人就冷血無情到這種地步?」

  陸朝歌看向任錦,說道:「任姨,我要怎麼說才能夠讓你明白?」

  「你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明白了。」

  「我要怎麼表達才能夠反擊的更有份量?」陸朝歌接著問道。

  「------」

  「你是待我不薄,可你的笑容裡透著一股子虛偽的假意。你不是因為喜歡我才對我好,而是因為你的身份地位和個人名聲讓你不得不對我好。這一點,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你有多少次因為我的問題和江叔吵架?你有多少次懷疑我和他有不正當關係?你四處宣揚說我是你們家兒媳的不二人選,不就是為了斷絕我和江叔有可能存在的那種關係嗎?你覺得-----這就是你口口聲聲把我當成親生女兒的姿態?」

  「你對我好,江叔對我好,江逐流也對我好,所以,我的人生理應由你們來安排。什麼應該說,什麼不應該做。全部都由你們來決定。高中畢業後我想出國留學,你們百般反對-----」

  「最後不是答應你了嗎?」

  「我為此做出了什麼樣的努力?」陸朝歌反問著說道。「你們強行把我從美國招了回來,你在乎過我的想法嗎?你強行想把我安排成為你的兒媳婦,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或者說,你在乎----我喜不喜歡他嗎?」

  「是的,就是因為你們對我好,所以我不能反抗。因為我父母早逝,我是受你們撫養照顧的----我就得為你們的意願活著。是這樣嗎?」

  「你們明白我的感受嗎?你每為我削一個蘋果,我都會想著你將要從這個蘋果上面對我索取什麼。你每親自下廚為我做一碗麵湯,我不得不思考這碗麵湯背後存著有什麼樣的交易-----所以,我越來越不想講話,我生活的越來越壓抑。每天起床都覺得自己皮膚是僵硬的,空氣是稀薄的,連呼吸都是艱難的。任姨,你知道我得過抑鬱症嗎?你知道我去看過心理醫生嗎?你知道我曾經想過要自殺嗎?」

  「-------」任錦表情呆滯。這些還真不是她知道的。

  方炎也有剎那的錯愕。強勢冷豔的陸校長竟然有過自殺的想法?也有如此脆弱的時刻?

  「即使是這樣,你仍然覺得我這是整天對你們擺死人臉不懂得知恩圖報對你們無情無義----」

  陸朝歌眼神如刀地看著任錦,說道:「任姨,我想你一定不懂什麼叫做溫柔的暴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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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4:2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7章、半個龍圖!

  「呼-----」

  說完這些話,陸朝歌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太輕鬆了!

  太舒服了!

  多少年了?那漫長的日日夜夜,那一天又一天的度日如年,她憋在心中難以啟齒的話,那眼中釘骨中刺,幾乎要把她給折磨地快要瘋掉。

  她就像是被薄膜包裹起來的蠶蛹,她想大喊大叫,她拚命的掙扎扭動,她想要將那一切都撕裂毀滅,可是那薄膜以愛和保護的名義,這讓她投鼠忌器難以動彈。

  終於,她說出了想說的話。

  她解脫了!

  任錦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幽深怨恨地盯著陸朝歌,說道:「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養了一條白眼狼。好吧,陸朝歌,既然我們江家讓你如此難受,既然我們對你如此的惡劣,那麼----你說吧,你這次回來是做什麼的?」

  「江叔讓我回來吃飯。」陸朝歌說道。

  「回來?」任錦冷笑。「陸朝歌,什麼叫做回來?回到自己的家,那才叫回來。你剛才的話已經把你自己從這個家庭裡面剝離----你不再是這個家庭的一員,你只是一個客人。而且是一個不受主人歡迎的客人。所以,做為這個家的女主人,請你帶著你的那些下三濫朋友出去。」

  方炎怒了,說道:「我們是陸朝歌的朋友,但是我們不是下三濫----」

  方英雄也很生氣,一巴掌拍在方好漢的腦袋上,說道:「方好漢,再去吃個玻璃杯。」

  「------」方好漢可憐兮兮地看向方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任姨----」

  「不要叫我任姨。」任錦憤怒地打斷了陸朝歌的話,寒聲說道:「陸朝歌,從今天開始,你我恩情一刀兩斷,從此大家就是路人----」

  「任錦。」陸朝歌握緊拳頭,咬牙說道:「請尊重我的朋友。」

  「滾。」任錦指著別墅大門。「都給我滾出去。」

  任錦轉身對著保姆喊道:「你傻了?打電話叫保全。」

  「不用了。」陸朝歌出聲說道。「我們自己會走。」

  說完,陸朝歌轉身就朝著別墅外面走去。

  剛才任錦罵他們是『下三濫』,方炎還沒有反擊回去。方炎覺得自己吃了虧。

  現在要走了,自然不能帶著委屈離開。

  方炎一巴掌拍在方好漢的腦袋上,喝道:「方好漢,吃掉他們家所有的玻璃杯。」

  方好漢滿臉震驚,苦著臉說道:「小師叔,我怕我吃不下-----」

  「那就打包帶走。」

  「這樣好。」方好漢樂了。當真就要去尋找江家的玻璃杯吃。

  「吃吧。」任錦張狂地大笑。「吃吧。吃個夠。全吃完----吃不完你們就是狗娘養的。」

  「小師叔,她罵人。」方好漢說道。

  「那你就打人啊。」方英雄喊道。

  於是,方好漢就氣沖沖地朝著任錦衝了過去。

  「你抽啊。」任錦驕傲地站在哪兒,仰起自己吹彈可破的豔臉。她滿臉嘲諷地看著方好漢,冷笑著說道:「有本事你抽啊。」

  方好漢愣住了,轉身看著方炎,愣頭愣腦地說道:「小師叔,我真抽了?」

  啪!

  方好漢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

  任錦抽完方好漢的耳光之後,一臉鄙夷地盯著方好漢,表情不屑地說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給我滾出去。」

  陸朝歌走到客廳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方炎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方英雄肥胖的臉上迅速地堆滿了怒容。

  「臭婆娘,我撕碎你。」方英雄暴跳如雷。他和方好漢情同手足,感情比常人要深厚許多。方好漢被人欺負凌辱,這一耳光比抽在自己的臉上還讓他難受。

  方炎陰森的笑,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才是英雄好漢。」

  聽了方炎的話,方英雄和方好漢猶如解開了枷鎖的猛虎野狼,憤怒地朝著任錦撲了過去。

  啪!

  啪!

  嘶!

  啪啪兩聲是方英雄抽任錦耳光的聲音,嘶是因為----因為方好漢這個憨厚竟然真的伸手抓住了任錦身上的長裙。只那麼輕輕一扯,肩帶部位就一分為二。

  任錦的半截肩膀裸露在空氣裡,雪白滑膩,猶如二八少女。紫色的內衣帶子將光潔粉嫩的後背勒出一道清晰的肉印,讓人看起來充滿了征服的慾望。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

  陸朝歌的嘴巴圓張,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方炎臉上的肌肉抽啊抽啊,眼神卻閃閃發光地盯著任錦性感的肩膀和同樣性感的內衣肩帶。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怎麼就真撕了?

  方英雄激動的直發抖,這好漢----這好漢-----

  任錦的表情反而是最平靜的。

  怒到了極點,也就靜到了極點。

  她滿臉桀傲地站在哪兒,眼神冰冷地盯著方好漢,說道:「撕啊。繼續撕啊----」

  「------」方好漢看著任錦的眼神,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他看不見卻能夠感覺到的強悍力量。

  陸朝歌走了過來,將手裡的絲巾搭在任錦的肩膀上面,說道:「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我想----他應該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又轉身看向方炎,說道:「在這幢別墅的所有公眾區域,都有視頻監控。」

  有監控?如果任錦一口咬定方好漢企圖對她圖謀不軌,方好漢還真是難以洗涮罪名。

  方炎趕緊跳出來解釋,說道:「就是。方好漢這貨有點傻,平時總是喜歡幹些傻事----正常人誰吃玻璃杯啊?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陸朝歌看了任錦一眼,說道:「既然我們是不受歡迎的客人----我和我的朋友就先離開了。」

  陸朝歌轉身離開,方炎快步走過去攙扶住她走得還不夠穩定的身體。

  方好漢怯怯的看著任錦,說道:「那個---我沒想到你的衣服那麼脆,一扯就碎了----我沒那個意思----」

  「走吧你。」方英雄一把拉住方好漢的手臂,說道。

  方好漢回頭貪婪的看了表情傲氣不可侵犯的任錦,說道:「她真好看。我以後也要找這樣的媳婦。」

  「------」

  方炎和陸朝歌剛剛走到別墅小院,還沒來得及上車,別墅的大門再次打開了。

  嘩啦啦-----

  電子大門向兩邊延伸,然後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泊在院子門口。

  副駕駛室的保鏢快速下車,江逐流從車子裡走了下來,緊跟其後的是龍圖集團的董事長江龍潭。

  江龍潭看到站在汽車邊的陸朝歌,笑著說道:「朝歌也是剛剛過來?」

  「我準備回去。」陸朝歌說道。

  「回去?」江龍潭一愣。「不是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嗎?我推掉好幾個應酬,就是為了回來好好陪你吃一頓飯。怎麼?這個機會都不給叔叔?」

  「是我讓她走的。」任錦披著絲巾出現在客廳門口,說道:「她們是不受歡迎的人。」

  「胡鬧。」江龍潭出聲呵斥著說道:「朝歌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家人,哪有什麼不受歡迎的人?」

  任錦滿臉譏笑地看著江龍潭,冷笑著說道:「江龍潭,你就是把心和肝都挖出來給人吃了,也不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我都有錄音----你不妨仔細聽聽。你把人家當成親人家人,人家可覺得你這個家是牢籠監獄,恨不得立即逃離才好。還是讓人走吧,要是再讓人抑鬱或者自殺什麼的,這個責任由誰承擔?」

  江龍潭的視線轉移到了陸朝歌的身上,詢問她這些話是不是真實的。

  陸朝歌點了點頭,說道:「江叔,還是讓我走吧。這頓飯,還是不要吃了。我想,現在誰也不會有什麼胃口。」

  方英雄和方好漢都想說我有胃口,他們忙活了大半天,直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但是在方炎的眼神阻止下,兩人嚥了嚥口水,終究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江龍潭沉沉嘆息,說道:「家和才能萬事興。家裡鬧成這樣,我是有責任的----好吧,既然吃不下飯了,我們就坐下來談點事情吧。這件事情,必須要和你親自談才行。」

  陸朝歌看向江龍潭,問道:「什麼事情?」

  江龍潭的眉頭深深地擰起,表情嚴肅地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出現了很多事情。先是你被人襲擊,然後又是劉井的突然死亡----說實話,我身上的壓力非常大。我江龍潭可以說自己做事問心無愧,可是還是沒辦法無視所有人的看法和非議。」

  「外面都說這些事情是我幹的,說我為了掌控整個龍圖集團所以才痛下殺手。我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做出那個決定,是因為我覺得整體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才是最有競爭力的。」

  江龍潭表情溫和眼神慈善地看向陸朝歌,就像是在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說道:「剛才我召開了公司高層會議,並且由律師現場公證----我準備把你父親的股份過戶到你的名下。也就是說,我準備把一半龍圖集團給你。這是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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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4: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8章、將軍令!

  半個龍圖?

  方炎的嘴巴微張,滿臉的驚詫和欣喜。

  驚詫的是,江龍潭竟然當真將半座龍潭拱手相讓?

  雖然說陸朝歌的父親陸名圖當初和江龍潭合夥創造了龍圖集團,『龍圖』這個公司名也是從江龍潭和陸名圖兩個名字當中各取一個字的意思,但是,陸名圖是以技術入股,而且,因為他的英年早逝,陸家早就和龍圖集團脫節。龍圖集團能夠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幾乎是由江龍潭一手締造而成。

  可以說,江龍潭是龍圖集團當之無愧的靈魂和王者。

  可是,江龍潭竟然真的願意將自己的心血結晶一分為二送給故人之女?

  驚喜的是,以龍圖集團現在的市值以及將來有可能的收益,陸朝歌一夜之間將會成為半百億富婆。

  方炎原本以為自己抱了根大粗腿,轉眼間,這根大粗腿就已經變成了大巨腿。只要陸朝歌接手了這些股份,下一次的福布斯富豪榜就有可能會出現她的名字。

  這樣的話,陸朝歌就再也不好意思收回自己的朱雀小院了吧?

  方炎已經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只要自己繼續討好陸朝歌,和陸朝歌保持親密的朋友和戰友關係,陸朝歌就會帶他吃香的喝辣的泡胸大的----

  問題是,江龍潭做出這樣的舉動,證明他真的不是殺害陸朝歌父母的凶手?

  方炎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眼前的局勢越發的讓他看不明白了。

  方英雄和方好漢這兩個憨貨並不明白江龍潭的這一番話意味著什麼,方好漢的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台階上的任錦,覺得越看越是覺得這個女人有味道。方英雄正在勸說他打消這種念頭,告訴他城裡的女人是老虎,遇到了千萬要躲開。

  江逐流表情平靜,看來是早就知道了父親的這一舉動。倒是任錦臉色大變,厲聲喝道:「江龍潭,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你和我商量過嗎?」

  江龍潭看了任錦一眼,笑著說道:「哪用什麼商量不商量的?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這是朝歌應該得到的。」

  「應該得到的?」任錦冷笑。「那她賺錢倒還真是容易啊。這麼多年來,他們陸家對龍圖付出過什麼?陸朝歌對龍圖付出過什麼?你日日夜夜守在公司加班加點的時候,她正背著名牌包包在美國讀書旅遊。你端著酒杯低聲下氣的求人幫忙的時候,她正在學校裡實現自己的人生理想和愛好興趣。龍圖是誰發展起來的?如果沒有你江龍潭,龍圖能是現在的龍圖嗎?龍圖能有今天的價值嗎?」

  「人家的日子過的多女神多小清新啊,大家把她照顧著呵護著----現在你一句話,就把半個龍圖送出去了。江龍潭,我告訴你,我不同意。」

  江龍潭苦笑,說道:「任錦,別無理取鬧。在回來之前我已經召開過董事會,現在這項決議已經通過董事會的審核批准。」

  「無理取鬧?」任錦的臉色難堪之極。任誰聽到老公把幾十億的財產送給別人都會有這樣的反應,而且這還是一個她非常討厭的女人。「當時投資龍圖的錢是我出資的,按照夫妻共有財產的法律法規,我擁有你在龍圖裡面一半的股份。所以,我也擁有表決權。我的態度就是,我不同意。」

  「好了好了。」江龍潭的表情嚴肅起來,說道:「這件事情我晚點和你解釋。就這麼定了吧。」

  江龍潭轉身,喊道:「江逐流----」

  江逐流走上前來,從手裡的文件袋裡取出一份文件遞了過來。

  江龍潭接過文件,送到了陸朝歌的面前,說道:「朝歌,把這份文件拿回去看看,簽名之後股權就生效了。」

  陸朝歌表情平靜,只是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江龍潭。

  「收下吧。」江龍潭溫和的笑著,說道:「雖然這麼說有些生份----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

  陸朝歌從江龍潭手裡接過文件,輕聲說道:「謝謝。」

  「你確實是欠我一聲謝謝。」江龍潭點頭,無限感慨地說道:「龍圖集團,我確實付出了太多太多----時間、精力還有---一切。好在,我們還是一家人。龍圖沒有分裂,仍然是一個強大的整體。」

  「是的。」陸朝歌說道:「龍圖不會分裂,它仍然是一個整體。一直都是。」

  江逐流走到陸朝歌的面前,笑容優雅,很有紳士風度的說道:「朝歌,恭喜你。說真的,父親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心裡有些不舒服-----那可是半個龍圖啊。不過,還是要恭喜你。正如我父親說的那樣,那是你應得的。我們江家沒有外人想像的那麼貪婪,我們不會圖謀別人的東西----現在,你拿回了屬於你的東西,希望你的心結能夠打開,能夠真正的快樂起來。」

  頓了頓,他掃了旁邊地方炎一眼,說道:「還有,我要說的是,我沒有放棄,對你的追求現在才真正的開始。」

  「說這些做什麼?」江龍潭擺了擺手,說道:「清者自清。沒什麼好解釋的。不過,你追求朝歌----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不摻和。」

  「朝歌,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等到合同生效之後,我們需要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向外界通報一下股權變更信息----這個沒問題吧?」

  「沒問題。」陸朝歌說道。

  「很好。」江龍潭點了點頭。「那就這麼決定了。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強留你吃晚餐了。我累了,讓逐流送你吧。」

  江龍潭擺了擺手,臉色疲憊地朝著台階上站著的任錦走了過去。

  陸朝歌乘坐的車子緩緩發動起來,車尾的燈光照射在牆壁和江龍潭任錦以及江逐流的臉上。

  光線明滅,幾個人的表情也迥然不同。

  -------

  -------

  連續下了幾天雨的緣故,花城的夜晚潮濕清涼。

  十九步街,因以前街道狹窄短小,無聊人士用腳丈量,走完全程只需要十九步而得名。當然,現在的十九步街早就今非昔比,成了花城最熱鬧繁華的步行街之一。

  一對年輕男女走在花城的十九步街上面,吸引了無數人的注意和圍觀。甚至還有人摸出手機意圖對兩人進行拍照。

  女孩子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年紀,只是穿著一條簡簡單單的白色長裙,一雙紅色的小皮鞋,長髮披肩,身上沒有佩戴任何裝飾,但是所有人看到她都覺得她清豔高貴,見之忘俗。

  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的年紀比女生要稍大,穿著一套白色休閒裝。算不上帥哥,五官長得並不精緻。眼睛看起來太小了一些,嘴唇看起來微厚一些,鼻子也達不到女生們要求的那種男神標準。可是,這所有的缺點搭配在一起,卻又給人一種相當完美和諧的感覺。

  他不冷酷也不英俊,但卻有一股子與眾不同的味道。即使是和身邊那個萬中無一的女孩子走在一起,也沒有人覺得他會失分或者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他們就應該在一起。」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兩個人都是漫無目地的走著,他們的視線都專注地看著前面的路,沒有左顧右盼或者想要購物的心思。

  他們更像是在走路,而不是在逛街。

  「你真沒意思。」秦倚天說道。

  男人羞澀的笑了起來,臉上露出兩個深邃的酒窩,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很多人都這麼說。」

  「你說你想看花城夜景----所以我才帶你出來。」

  「我已經看到了。」男人點頭,說道:「我們每走一步,就是花城的夜景。」

  「你當真看過他們嗎?這整條街道上的人,這密密麻麻的人群,迎面走來或者和我們擦肩而過的男男女女----你當真正眼打量過他們嗎?」秦倚天冷笑著說道:「我真是好奇,什麼樣的人才能夠入了你的法眼?」

  「我們在這條街上走了七百四十九步,迎面走來的男人有兩百一十二個,女人有一千六百五十六人,兒童十九人,有三個母親抱著孩子,有一個孕婦-----。哦,我們走過了兩家NIKE店,還有兩家眼鏡店----其它的沒有太留意。畢竟,我確實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男人笑呵呵地說道,笑起來的樣子仍然像是一個靦腆的小男生。

  秦倚天輕輕嘆息,說道:「都說你過目不忘,心算能力天下無匹----看來果然是這樣。」

  「你也有很多需要我學習的地方。」男人說道。「我身邊的人一直這麼對我說。」

  「你覺得你需要向我學什麼?」秦倚天問道。

  「我泡茶沒有你好,穿衣服沒有你有品味,對時尚的把握也不敏感,我不會唱歌不會跳舞,甚至都不太喜歡講話-----」男人低垂著腦袋,說道:「我想,我應該向你學習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吧?」

  「可是,你是將軍令。」秦倚天撇嘴說道:「華夏人傑將軍令。這樣的評價可不是每一個優秀的年輕人都能夠得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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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4 15:15:1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名滿花城! 第169章、不接地氣!

  道痴宋插秧曾經說過:將軍令是華夏第一人傑。

  又說:生子當如將軍令,養女必須秦倚天。

  因為道痴相人之術天下第一,所以被他大加褒獎的將軍令和秦倚天也立即名聲大噪。即便是和他們身份地位同等級別甚至家世財富更加顯赫的年輕人,在影響力方面也遠遠不及。

  道痴連續誇獎了將軍令兩次,把將軍令哄抬為華夏人傑第一人。卻又將秦倚天擺到和他等同的位置,於是,秦倚天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成為明珠寶玉閃閃發光。

  聽了秦倚天的話,將軍令那張容易羞澀的臉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搖頭說道:「僅僅一個燕京,就人才輩出,英雄豪傑如過江之鯉。華夏之大,才俊眾多,區區一個將軍令,又怎敢說自己是人傑第一?」

  秦倚天也深有同感,說道:「道痴害人。」

  兩人因道痴的那一番話而受益,他們能夠得到各方勢力的更多關注。只要表現搶眼,就很容易得到大家的認可。各種資源堆徹而來,你想不出人頭天成為人中龍鳳都難。

  可是,他們也因道痴受害。他們還都年輕,還有一顆自由散漫的心。被那麼多雙眼睛虎視耽耽地盯梢著,他們也感覺到了無孔不入的巨大壓力。

  「只要我們不把它那虛名當一回事,別人也就不當我們一回事了。」將軍令說道。「人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健忘。」

  「跟你說話真沒意思。」秦倚天說道。

  將軍令笑笑,說道:「你是第一個這麼和我說話的人。其它人或許也會這麼想,但是他們都沒有這麼說過。」

  秦倚天不再理會,轉身走進了步行街旁邊的巷子。

  這條巷子是小吃一條街,果汁店、水果店、炒冰店、魚丸店,更多的是燒烤店。

  十點多鐘的夜晚,正是燒烤攤生意最為火爆的時候。

  無數的男男女女在一張張方桌矮几上面匯聚,點上幾串板筋羊肉韭菜茄子下酒,划拳吆喝玩的不亦樂乎。

  秦倚天找了一張空桌坐下,喊道:「老闆,點單。」

  老闆娘拿著菜單過來,看清楚秦倚天的長相後表情錯愕,長年在夜市擺攤練就的絕佳口才竟然瞬間失功,就像是突然間失去了語言能力。

  有心想要誇獎秦倚天幾句,但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沒辦法說出來。她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誇獎一個人其實也是一種褻瀆。

  秦倚天接過菜單就開始翻看,然後快速的點了起來:「牛肉四串。羊肉四串。雞爪兩隻。玉米兩個。韭菜兩串----哦,再來一份海白豆芽。給我兩杯扎啤。謝謝。」

  「姑娘,你一個人----怕是吃不完這麼多。」老闆娘善意地提醒著說道。

  秦倚天指了指將軍令,笑著說道:「我還有同伴。」

  「哦。那我---我這就去準備。」老闆娘討好地笑笑,小跑著離開了。

  秦倚天對著將軍令招手,說道:「今天晚上我請客。」

  將軍令笑而不語,卻站在遠離這燒烤攤的地方不願意挪步。他並沒有坐在這種沾滿油膩地小凳上面陪著秦倚天吃那些來路不明燒烤食物的打算。

  「將軍令,你還放不下那幅臭架子嗎?」秦倚天譏諷地說道。

  「架子不臭。架子怎麼會是臭的呢?」將軍令笑著說道。「你好好享受,我等你。」

  「真是無趣之極。」秦倚天看著將軍令說道。

  正在這時,秦倚天點的啤酒送了上來。

  她端起兩杯啤酒,徑直朝著鄰桌上的一群男人走了過去。說道:「你們是在划拳嗎?算我一個。」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用腳挑了張塑膠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把扎啤放在桌子,說道:「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黃頭髮的瘦小子瞳孔脹大,小辮子的青春痘張大著嘴巴,左邊胳膊上紋著青龍右邊胳膊上紋著天狼向他的小夥伴們吹噓自己要和古龍大俠某個小說的主人公一樣喝最烈的酒吃最肥的肉用最利的劍上最性感的女人的大胖子口水滴答滴答----

  所有人都一臉詫異地看著秦倚天,看著這個突然間出現在面前的女人。

  他們有些緊張,有些害怕,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這個女人----他不會是女妖精吧?」

  因為瞭解這桌子人的底細還在擔心這個細皮嫩肉的女娃娃坐過去會吃虧的老闆娘正準備走過來善意地提醒一聲,結果眼前發生的這一幕也讓她滿心疑惑摸不著頭腦。

  十九步街最凶狠貪婪的混混,他們就是以這樣的精神面貌迎接這樣的肥羊?

  「怎麼?不願意?」秦倚天挑了挑眉毛,問道。

  她的這個皺眉動作讓現場那些混混的心啊肝啊肺啊之類的器官都要融化掉了,青龍天狼哥小心翼翼地看著秦倚天,說道:「姑娘---我們不知道你喜歡玩哪種啊?」

  「哪種我都行。不會的你們教我。」秦倚天說道。

  「那就玩我們剛才玩的十五二十?」

  「隨意。」

  「開始開始。」青龍天狼哥大聲嚷嚷著喊道。

  其它人也興奮起來,有這樣的女神震場,誰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男女搭配,喝酒才有滋有味。

  在秦倚天和那些混混們喝酒划拳玩的不亦樂乎時,將軍令一直站在他剛才止步的位置。

  他身上的衣服一塵不染,他的頭髮一絲不拘,他的腰背挺得筆直。他的臉上保持著淡然溫和的笑意,就算讓他等待再久也不會有絲毫焦急的模樣。

  只是幾米遠的距離,卻像是站在兩個世界。

  啤酒喝完又加,燒烤吃完又點,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已深沉時,秦倚天終於站起了身體。

  「老闆娘,埋單。」青龍天狼哥豪氣干雲地喊道。

  「我來。」秦倚天阻止著說道。「剛才說好了,這一頓,我請。

  「天姐,這是我們男人應該做的事----」青龍天狼哥很想再爭取一下。

  「你們也可以埋單。」秦倚天說道。她指了指老闆娘,說道:「把你們以前欠的錢都還給她。」

  老闆娘臉色大變,著急地說道:「不用。真的不用。幾個小兄弟來我這兒吃頓飯喝瓶酒是給我們老倆口面子,我們----我們高興還來不及。這是給我們熱場呢。」

  她不是謙虛,是打心眼兒裡害怕。

  這些混混經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動不動就拍桌子砸椅子把他們的攤子砸一個稀爛。砸壞了他們還不願意賠,那他們好幾天的辛苦操勞就白白浪費了。

  如果這些混混只是吃一些喝一些,對他們來說反而不是一個太大的問題。

  要他們埋單?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看你這話說的,難道我們弟兄還缺你這一頓飯錢?」青龍天狼哥臉紅脖子粗地說道。「既然天姐說了,這錢就必須要給。不僅僅這次的飯錢要給,以前欠你的飯錢全都給。」

  青龍天狼哥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把紗票,數也不數地塞到老闆娘手裡,說道:「你先數數,不夠我們再補。」

  他又指著身邊的小弟們,說道:「你們也都把身上的錢掏出來。」

  於是,小弟們紛紛解饟,你兩百一他三百五,把口袋裡的錢朝著老闆娘的手裡面塞過去。

  老闆娘不敢接,又不敢不接。站在哪兒左右為難。

  青龍天狼哥明白老闆娘的心思,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在擔心我們報復----」

  「我沒有。真的沒有-----」老闆娘的解釋很無力。

  「老闆娘,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報復。絕對不會。不僅僅不會報復,而且從今天開始,你這個攤子就由我罩了,誰敢在這邊打架吃霸王餐,先問問我青龍哥願不願意----」

  青龍天狼哥看向秦倚天,說道:「天姐,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別看我沒文化,我這雙眼睛可從來沒看錯人-----能夠在這個燒烤攤子上和天姐相遇,又承蒙天姐不嫌棄和我們喝酒划拳,這是我青龍天大的福份。也是我這些兄弟的福份。」

  「我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在老闆娘的燒烤攤子上認識了天姐,能夠和天姐一起喝酒,所以我現在就要報答老闆娘----我這麼說,天姐放心了吧?」

  秦倚天笑著點頭,美若星辰的眼眸看著青龍天狼哥,說道:「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秦倚天對著他們擺手,一群小混混滿臉親熱地喊道:「天姐慢走。」

  秋風蕭瑟,老闆娘握著一把鈔票站在風中心情凌亂。

  秦倚天徑直從將軍今的身邊走過,並不和他打聲招呼。將軍令主動跟了上去,笑著說道:「秦倚天,你覺得這樣的生活有意思嗎?」

  「有意思。」秦倚天說道。「我喜歡這樣的生活。將軍令,你不接地氣。」

  「為什麼一定要接地氣呢?」將軍令笑著說道。「我們和他們----原本就不是一類人。你和他們坐在一起,你和他們喝酒划拳,你和他們稱兄道弟----可是,你仍然高高在上。你一直居高臨下的俯窺著他們,他們也一直在仰視著你,難道不是這樣嗎?」

  將軍令笑的很燦爛,露出一嘴雪白牙齒,說道:「他們進入不了我們的世界,所以,我也不輕易踰越----進入他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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