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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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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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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0:54 |只看該作者
第480章、一報還一報!

    在蘭山谷的引領下,方炎扶著陸朝歌走進了蘭山包廂。

    墨鏡老者看到方炎,淡眉微挑,神情不由得一緊。

    將軍令感覺到身邊老人的異常神態,側臉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了方炎身上。

    方炎扶著陸朝歌坐下,主動和坐在對面的墨鏡老者打招呼,說道:“三年不見,你老人家的身體還硬朗著?”

    “硬朗著。”漁夫說道。他看著方炎,聲音誠摯滿是關懷地說道:“你爺爺的身體還好吧?”

    方炎笑了起來,說道:“想知道他的身體好不好,去燕子塢找他喝一場大酒不就知道了?”

    “不敢去啊。”漁夫輕輕嘆息。“你爺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我要是去了,他定會把我給罵得狗血淋頭----我活了這麽多歲數,也就這把老臉還能拿出去糊弄人。要是掉在地上,我還怎麽撿得起來哦?”

    “再說,你爺爺現在也不願意見我。老方一輩子要強,總是喜歡和這個比和那個比----這人到暮年,卻落得一個白年人送黑發人的遭遇,他的心里不是滋味啊。我又何苦過去紮他一刀呢?”

    方炎神情肅穆,對漁夫前所未有的尊重起來,說道:“你是爺爺多年老友,最了解他的還是你們這些故人。倒是我的提議太輕浮了,老人家不要責怪。”

    漁夫擺了擺手,說道:“不責怪。要是怪就早怪了。各有立場,各為其主,就不見面吵架了。等到我覺得自己快要走的時候,我就去見老方,和他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場,聽他痛痛快快地罵上一頓-----那時候才是真快活。”

    “我希望那一天晚些到來。”方炎認真地祝福著說道。

    自己手下的供奉和敵人打得火熱,將軍令卻完全沒有吃味的意思。

    他饒有興致地聽著兩人談話,就像自己也是其中一員一樣。

    蘭山谷也覺得這氛圍實在古怪,卻盡量地保持低調,壓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招來宮裝美女泡了一壺龍井之後,便對方炎說道:“大少,我出去招待一下,晚上在這邊用餐?”

    “不用了。”方炎拒絕。“我要是在這邊吃飯,你就得跟著坐陪。我要是只忙著吃飯,心里又覺得對你這招待的主人不尊重。我要是一直想著和你說些什麽,這飯又吃的不順暢。家里還有剩飯,我回去炒兩個菜就成了。就不在外面吃飯了。你也不用走了,就在旁邊做個見證吧。”

    蘭山谷點了點頭,說道:“大少親自下廚,有情調。”

    方炎不讓他走,他也就只好找個邊角坐著。

    將軍令看著方炎,神情關切地說道:“剛才漁夫說過一句話,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人生最大的悲事-----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切莫過於傷懷,誤了自己一生。”

    方炎眼神微凜,看著將軍令說道:“確實是一件讓人難過絕望的事情。那種你明明覺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至親在面前慘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這樣的事情一生只遭遇一次。”

    “我經歷的以前別人經歷過,以後還會有人經歷------不是別人就是你。命運這東西還真是神奇,死神手里的鐮刀點了你,你逃都沒辦法逃,躲也沒辦法躲。所以,生者如斯只是一方面,關鍵還是在堅強活著的時候要多積德,多行善。壞事做的多了,死神的鐮刀自然就會勾向你了的脖子。”

    方炎通過自己的經歷將矛頭直指將軍令,多行不義必自斃。我遭遇的別人也會遭遇,這樣的慘事永遠都不會是最後一次發生。

    如果將家再不知道收手,總是做那樣的缺德事的話,死神的鐮刀一定會伸到你們的脖子上去。那個時候,就算是後悔也晚了。

    將軍令深以為然的點頭,說道:“說的有道理。孝悌忠信禮義廉恥,缺任何一樣都難以支撐起一個大寫的人字。多積德,多行善,壞事做的少了,家里家外也就安生了。”

    將軍令也豪不客氣的反擊。話里隱含的意思是說如果方炎不是做了太多的壞事,家里也不會有人慘死。如果這一次還任性妄為的話,那麽家里家外還是難以安生。

    方炎在威脅將軍令,將軍令也同樣在威脅方炎。

    乍一接觸,便劍拔弩張。

    蘭山谷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伸進褲襠里面。他再一次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坐在這里,為什麽不裝死進醫院啊,為什麽不說大姨媽來了要換衛生巾啊,就是讓人在自己腦袋上抽兩棍打得獻血淋漓----也比坐在這兒看方炎和將軍令你插我一刀我插#你一刀要輕松愉悅很多啊。

    蘭山谷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憐了!

    方炎手里捧著一杯龍井,看著將軍令說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會愚蠢地在這個時候激怒一個強大的對手------”

    將軍令臉色平靜地看著方炎,說道:“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榔頭-----是朋友還是敵人,我分得很清楚。”

    啪!

    方炎擡手就把杯子里的龍井茶朝著坐在對面的將軍令潑了過去。

    嗖----

    茶水如箭,朝著將軍令的臉上刺了過去。

    墨鏡老者動作如蒼鷹,寬大的衣袖朝著前面一甩,那杯龍井被便它打包帶走,不見有一絲雨線滴落。

    將軍令由始至終穩坐原地,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或者憤怒情緒。就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石佛。

    墨鏡老者凝神戒備,方炎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了。

    將軍令看著方炎,說道:“這樣的侮辱沒有任何意義。”

    “連你都說這是侮辱了,證明這種行為終究是讓你心里不愉快-----我這人沒有太大的出息,能夠讓我不喜歡的人心里有一點點不愉快,我心里就開心的不行。”方炎笑著說道。“你坦白地告訴我,你的心里是不是有一些不愉快?”

    將軍令當真坦白地點了點頭,說道:“不是有一點不愉快,是相當不愉快----從來沒有人敢往將家人的臉上潑茶水。在老人家的眼里,這樣的侮辱性質很嚴重,必然是要血債血償。”

    “也就是說,我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謹慎一些了?”

    “就當是一個友善的提醒吧。”將軍令看著方炎,說道:“我衷心地祝福你們家宅平安。”

    聽了將軍令的再次威脅,方炎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一定聽說過這麽一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遭遇過,所以我們知道那種失去親人的疼痛到底有多痛-----知道了之後,我們就希望那種感覺不要再一次降落到自己身上,而是把它降落到別人的身上。譬如那些一心想要致我們於死地的人------將軍令,你相信嗎?我真不怕扯斷你的脖子。”

    方炎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聲音也沒有任何情感。他清澈的眼神變得深邃,瞳孔出現一抹讓人望之驚心的赤紅。

    這一刻的方炎殺氣彌漫,暴戾地猶如剛剛從戰場上屠戮萬千敵兵的慘勝將軍。

    這樣的殺機,就是太機之心都壓不住。

    這樣的殺意,就是連老子清心咒都清不掉。

    墨鏡老者的神情再次變化,身體情不自禁的坐了起來,朝著將軍令的身邊側移。避免方炎突然間襲擊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墨鏡老者看著方炎,氣憤地說道:“好好地方氏太極,怎麽就被你練出一股子血腥味道出來?以前你爺爺給我寫信,誇你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你也確實不負眾望,年紀輕輕就悟出了太極之心-----不僅僅是方家,太極名門都眾口一詞地認為你是太極的中興之主。可是你現在看看你打的都是什麽拳?練的都是什麽意?你這是準備把太極帶到邪路上去啊。”

    方炎知道墨鏡老者是真正地為自己好,他們這個年紀的老人還有很強烈的家國天下文化中興之類的偉大情懷。

    方炎在這樣的家庭長大,骨子里也潛移默化地繼承了這樣的情感認知。

    方炎眼里的赤紅色緩緩消失,心里的戾氣退散,這才能夠用正常的語氣和墨鏡老者說話,說道:“我知道我這樣的練功方法不對,我也知道我這是往歪路上走-----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啊。我心里有滿滿地恨意,有滿滿地殺機。如果不把這些發泄出來,我想我永遠都沒辦法歸於正途。”

    “三年時間,功無寸進,氣無所長。爺爺也很替我著急,無數次的讓我放下心結放下仇恨-----我怎麽能放?我怎麽放得下?心結不是放下,是要解開。仇恨不是放下,是要一報還一報----”

    方炎咧開嘴巴對著將軍令微笑,說道:“所以我出來了。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來解開心結放下仇恨------將軍令,來日我武有所長,你必然是我最大的恩人。”

    “承受不起。”將軍令表情嚴肅地說道。這一刻的方炎在他心里就像是一條瘋狗,一條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咬人的瘋狗。

    他有些後悔在這個時候來花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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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2
發表於 2015-12-26 15:21:07 |只看該作者
第481章、羞辱性質的價碼!

    贏了理所當然,輸了丟盡臉面。

    這是將軍令此時的處境,又和上次一樣。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到了,為什麽還要來花城呢?

    因為他以為自己這一次穩贏,贏定了。完全沒有輸得可能性。

    “現在為什麽又後悔了?”將軍令突然間想起了這個問題。

    以他的智商很快的就得到了一個真實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九的答案,因為他害怕了。

    他害怕自己贏不了,他害怕自己再一次輸。

    面對此時像是瘋狗一樣的方炎,將軍令強悍的心臟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松動。

    想到自己竟然會害怕,將軍令這才真正的變得憤怒起來。

    這憤怒和別人無關,而是對自己的失望。

    自己在成長,方炎也在成長,這是自己早就猜測到的事情。

    他不再是一個正常的方炎,那又如何?

    大勢在天,成事在我。和自己比,他又有多少拿得出手的底牌?

    這樣的負面情緒稍縱即逝,然後再一次變成了謙虛又驕傲的,自信又強大的將軍令。

    將軍令看向方炎,說道:“站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祝你武有所成......不過,我想我們都忽略了這次見面真正的目的。我們是來交易的,不是嗎?”

    “忽略不了。”方炎笑著說道。他握著陸朝歌的手,說道:“我把受害者帶到談判現場,就是讓你們感受一下那些匪徒的兇殘和惡毒。你看看,這種千嬌百媚的小女人,他們怎麽就狠心下得了手?”

    “......”

    在場的人都滿頭黑線。誰他媽綁架的時候還要先看看人質是不是個美女啊?主要看能夠從人質身上得到多少利益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方炎看向蘭山谷,說道:“蘭山谷,要是你的話,你會綁架這樣一個美女,還想要把她的頭發割掉玩頭皮作畫嗎?”

    蘭山谷一驚,說道:“大少,你可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我膽子小。我蘭山谷是正當的生意人,違法的事情可不做。那樣長久不了,容易一頭載進溝里。全身臭哄哄的,怕是命都給玩沒了。”

    直到這個時候,將軍令和蘭山谷等人才知道了一些綁架的細節。心想,將風行和江龍潭這兩個老變態,還真是什麽樣的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頭皮作畫那種殘忍之極的事情他們也做,難怪會被方炎抓住把柄玩得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既然方炎恨極了將風行和江龍潭這兩人,那麽今天的談判自然是要在將軍令身上狠狠地割一塊肉下來。只是不知道將軍令會不會就範。

    如果將軍令不願意拿錢消災的話,這兩人的鬥爭又將火熱化和持久化。

    想到自己在這兩人中間的立場,蘭山谷就欲哭無淚。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將軍令眼神微凜,說道:“捕風捉影的事情,就不要拿出來迷惑人心了。傳出去會被人笑話。”

    將軍令的視線轉移到了陸朝歌的臉上,稱贊著說道:“陸小姐今天的發型很漂亮,和你的氣質相得益彰,簡潔雅致。”

    將軍令用事實真相來反擊方炎的話,你不是說他們割了陸朝歌的頭發來頭皮作畫嗎?陸朝歌萬千青絲依在,證明你對他們人品的每一次攻擊都是謊言。

    方炎自然明白將軍令話中的深意,說道:“捕風捉影的事情嗎?如果我晚去一步的話,你今天也沒機會誇獎陸小姐的發型漂亮和氣質相得益彰了......”

    方炎把陸朝歌那只受傷的手舉了起來,說道:“這一刀刺穿手掌,就算好了手背上面也會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

    方炎又解開了陸朝歌系在脖頸上面用來遮掩那些疤痕的絲巾,看著將軍令說道:“如果不是我及時的把那把刀子搶下來,將風行已經割斷了他的喉嚨......”

    蘭山谷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他總算明白方炎讓他留下來的原因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方炎讓他留在現場是做一個緩沖人物,避免他和將軍令一言不發大打出手這談判就進行不下去了。

    當他看到方炎端起面前的茶水就朝著將軍令臉上潑去的時候,他知道他的那種想法是錯誤的。方炎根本就沒有和將軍令好好談判的意思,這是一個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也不覺得事大的狂人。他根本就沒有把將家的赫赫威勢放在眼里。

    現在他明白了,方炎是讓他做一個見證。

    見證陸朝歌身上的疤痕,也同樣見證了江龍潭和將風行確確實實是綁架陸朝歌的幕後兇手。

    之前方炎這麽講,大家還有一些不相信。甚至有人認為這是方炎自導自演的一幕大劇,心思歹毒,心狠手辣,就連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也都是他的棋子。

    現在方炎帶著陸朝歌出場,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了,人就是將風行和江龍潭綁架的,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實的。

    不然的話,方炎當真在陸朝歌的脖子上割幾刀?拿刀子刺穿陸朝歌的手背?

    方炎想借用自己的眼睛,借用自己的嘴巴。把自己親眼所見的傳播出去,讓花城人知道方炎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麽陰險奸詐。最重要的是,方炎是想讓那些跟隨在他身邊或者有心想要跟隨過來的人知道,他的人品沒有他們想象或者外界傳言的那麽壞。

    這個家夥,一言一行都暗含深意。當真不能小覷。

    果然,蘭山谷能夠想到的,將軍令更是提前想到了。

    將軍令若有所思的看了蘭山谷一眼,說道:“一面之詞,當不得真。如果當真想要為陸小姐討回一個公道,不如把我四叔和江伯伯都給送出來,讓他們三方當面對質......錯的就是錯的,對的也終究是對的。演技再高,又豈能瞞得過在座各位的眼睛?這樣的話,就算往外面傳話,也有一個更直白清晰地認知。山谷,你說是不是這樣?”

    蘭山谷呵呵大笑,說道:“對的終究是對的,錯的也終究是錯的。我相信真相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只要人還活著,真相就永遠不會消失。”

    將軍令淡然微笑,他知道蘭山谷會給出偏向於方炎那邊的答案。但是那句話說不說非常關鍵,蘭山谷向外傳播的時候終究要考慮一下將家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我也是這麽想的。”方炎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法自然要交給檢查機關來處理......對了,來的時候我已經讓人把那些匪徒送到警察局去了。大概這個時候正在接受審訊吧?”

    將軍令笑而不語,說道:“方炎,我們為何不能直接進入正題呢?何必這麽浪費你的和我的時間?”

    “你不相信我會把他們送到警察局?”

    “當然。”將軍令說道。“如果你送過去了,我倒要佩服你大公無私。”

    方炎靦腆地笑了起來,說道:“被你猜對了,我還真舍不得把他們送到警察局。將風行可是將家的大人物,他要是被當作綁架匪徒送到警察局,將家的臉面怕是要掉到地上沾滿灰塵吧?”

    “你也不會拿到任何賠償。我們倆誰的損失會更大一些呢?”

    “所以,將上心去我家里求我幫忙的時候,我才答應給你們一個機會......條件我已經開出去了,你們能做的只有兩件事情。接受或者不得不接受。”

    “我要確定幾件事情。”將軍令說道。“第一,他們還活著?”

    “他們?哪個他們?”

    “我四叔將風行和江逐流的父親江龍潭......他們是不是還活著?”

    “哦,他們把人給綁到茫茫大海,我費盡千辛萬苦找過去的時候,就只看到將風行和他的幾個匪徒幫手,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我才把他們給制服了......我沒見過江龍潭。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倆分臟不均,被你四叔給丟到了深海里面。我不會遊泳,就算會遊泳也不可能跳下大海去找人......他的死活和我有什麽關系,你說是不是?”

    蘭山谷捧茶的手微微顫動,心中波濤洶湧。

    江龍潭......已經死了?

    雖然江逐流婚禮事件結束之後,江家的聲望就已經被方炎給踩到了深淵。但是,誰也不敢小瞧了江家。

    因為江家有一個江龍潭,因為江家的身後有著將家的影子。誰敢保證江家就一定不能再次爬起來?

    如果江龍潭也死了的話,僅僅憑借一個江逐流,他能不能扛起江家的大旗?

    將軍令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江龍潭死了?”

    “我說過我不知道。”

    “將家還要承擔殺死江龍潭的罪名?”

    “你們也可以不承擔啊。”方炎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們不承擔,那就讓別人來承擔......我不喜歡勉強別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將軍令看向方炎,說道:“我覺得你開價太高了。我們最多只能拿出百分之十的龍圖集團股份給你。這是我們和江逐流商量之後,所能夠開出來的最高價碼。”

    方炎攙扶著陸朝歌起身,說道:“做為受害者的家屬,我們拒絕接受這樣帶有羞辱性質的價格......談判到此結束。”

    話未說完,便已經牽著陸朝歌的手朝著包廂大門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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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1:19 |只看該作者
第482章、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談判談判,當然是先談後判。還沒好好談呢,就已經被判了死刑。

    誰願意和這樣的人做生意啊?

    還有沒有人品啊?講不講職業素養啊?有沒有一丟丟的談判精神啊?

    將軍令知道方炎難纏,但是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開出條件他起身就走 ” 。

    還說什麽侮辱性的價碼這尼瑪到底是誰在侮辱誰啊?為什麽自己也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呢?

    難道,他當真不怕這場談判會崩掉?還是說,他以為有人質在手就有恃無恐覺得這場戰爭自己贏定了?

    看到方炎如此肆無忌憚完全不給自己臉面,將軍令臉上的戾氣也不由得加重了三分。

    他一直以為自己修為精深,忍耐能力過人。但是每次遇到方炎的時候都會破功,很想不顧身份不要形象的挽起袖子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他看著方炎遠去的背影,出聲說道:“我想你可能還不明白一些事情。你知道龍圖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是多少錢嗎?以能源股現在在市場上的良好表現,它的總市值不會低於現在的朝炎科技太多你在朝炎能夠得到多少?不會比百分之十更多一些吧?”

    方炎霍然轉身,盯著將軍令說道:“在你心里,你覺得龍圖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已經非常多了,是一筆天文數字,足夠賠償我們所有的損失可是你一定不知道,陸朝歌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

    方炎握著陸朝歌的手,沈聲說道:“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親人,是朝炎的靈魂和一切。如果沒有他的話,朝炎科技根本就不存在。我甚至都沒有機會坐在這里和你平等對話這麽重要的人卻被你們將家綁架”

    將軍令皺眉,說道:“她不是被我們將家綁架,請註意你的措辭。”

    “難道將風行不是你們將家人?你剛才還喊他四叔來著”

    “將風行是我們將家人,也確實是我的四叔但是將家是所有將家人的將家,不是某一個人的將家。除了極少數的兩個人,沒有誰可以站出來說自己代表的就是將家再說,事實真相還不清楚,在沒有見過四叔之前,我並不認可將家人綁架了陸朝歌法。”

    “既然這樣”方炎冷笑。“你來和我談判做什麽?”

    “”

    “我把人直接交到警察局,你們將家人去警察局探望,順便了解一下事情的經過這樣對你們來說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嗎?你們跑到我家里求我和談做什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虧心事做多了,外面稍微有個風吹草動什麽的就讓你們疑神疑鬼坐立難安?”

    “方炎,你在挑戰我的耐性”

    “將軍令,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臉。如果我在意你的身份的話,三年前就不會抽得你鼻青臉腫了。對的就是對的,錯的也就是錯的。你們做了錯事,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不要以為自己身份特殊就可以為所欲為在別人那里可以,在我這里行不通。做為受害者的家屬,賠償滿意不滿意由我們說了算,不是由你們這些施暴者來決定。現在,我可以很清楚明白地告訴你,這個結果我很不滿意”

    將軍令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說道:“百分之二十。”

    “百分之三十。”方炎說道。“條件我已經開出去了。只有達到這個條件我們的心里才會稍微平衡一些雖然我覺得這仍然沒辦法和我們所承受的損失相比。龍圖集團的未來估值都遠遠不如朝炎科技。龍圖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能夠和朝炎科技的全部來相提並論嗎?所有人都清楚,如果陸朝歌在這次綁架事件中出事的話,朝炎科技就會遭受致命性的打擊我開出這樣一個仁慈的條件,難道你們都不覺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將軍令沈吟片刻,說道:“好。百分之三十。我答應你。但是前提條件是,你先放人人放了,我才會讓人把龍圖集團股權轉讓給你。”

    方炎拉著陸朝歌的手又重新坐了回去,說道:“這倒是沒問題。”

    將軍令看著方炎,問道:“在哪里接人?”

    “南海。”方炎說道。

    轟隆隆

    越野車的發動機轟鳴著,車身顛簸起伏,不斷地征服一個又一個的凸起或者深坑。

    這是一段未經開發的路,沿著花城的海岸線向前無限延伸。人跡罕至,更是不利於車行。

    江逐流坐慣了減震性能極佳的豪車,身體被顛起又落起,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這樣一個過程,讓他有種五臟六腑大騰挪的感覺。

    他強忍著惡心的感覺和想要趴在窗邊盡情嘔吐的沖動,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淡然鎮定若無其事一些。

    這個時候的江逐流內心格外的敏感,也更加需要別人的尊重和認同。

    開車的是一個老司機,他的動作嫻熟靈敏,即便是在這樣艱難的道路上還能夠把車子開的飛快,足以顯示其高超技藝。坐在副駕駛室上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初一見面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叫做‘鷹王’,是隊伍當中主要負責搜索目標的角色。

    和江逐流並排坐在後排的是兩位武界大佬,一位是太乙刀神李萬福,據說一對太乙刀出神入化,最多的時候能夠使十三把刀。身為鴛鴦門的領軍人物,聲名赫赫。還有另外一位大佬就是和方炎在一丈淵大戰被方炎打到昏迷過去的龍師包十二。

    以前江逐流對這些武林人物並沒有太多的好感和認知,現在是法制社會,他們功夫再好又怎麽樣,還能沒事就跑來把自己打一頓嗎?

    現在江逐流才逐漸認識到這些人物的重要性,譬如現在他來接將風行和自己的父親回家。如果不是這些身手高強的人陪伴在身邊,他一個人還真沒有膽量跑到這種地方來接人。

    李萬福和包十二坐在車子里閉目養神,就像是已經睡熟了一般。身體隨著車子的顛簸而上下起伏,但是他們的臉上卻不見有任何的異樣。他們的身體和車身融合為一體,同上同下,遊刃有余。

    嘎

    車子一個急剎,在一個高高地峭壁邊停了下來。

    鷹王率先下車,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衛星定位系統,說道:“約定的交易地點就在這里。”

    江逐流推開車門跟著下車,他實在受不了車子里沈悶的空氣了。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那些鹹濕的海風,這樣身體才覺得稍微好受一些。那幾乎要湧到嘴邊的嘔吐感消失,讓他稍微保存住了一些顏面。

    江逐流走到鷹王身邊,朝著深藍遼闊地海面看過去,說道:“人呢?怎麽什麽都沒有看到?”

    “還有五分鐘。”鷹王說道。“我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五分鐘。”

    江逐流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將軍令打來的電話,接通電話後說道:“大少,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暫時還沒有看到四叔他們。”

    “註意安全。”將軍令說了這四個字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通話剛剛結束,海面上便駛過來一艘遊輪。

    眾人的精神一震,他們等待的人終於到了。

    鷹王率先朝著峭壁下面的海岸線走過去,江逐流緊隨其後。

    李萬福和包十二也跟著下車,一前一右地跟在江逐流地身後。他們此行地目的就是保證江逐流的人身安全。

    遊輪轉瞬即至,然後停泊在那個看起來年久失修已經被海水腐蝕地不成模樣的石橋邊沿。

    一個瘦小的男人率先從船上跳了下來,將手里的繩索系在石橋的柱子上面。

    然後,他站在橋頭冷冷地等著江逐流等人的到來。

    江逐流搶先一步走到前方,看著瘦小男人問道:“人呢?”

    “在船上。”蛇君說道。

    “我要上去看看。”江逐流說道。

    “先交易。”蛇君擋在石橋中間,不讓他們過去。

    “我沒有看到人,怎麽交易?”江逐流不甘心地說道。

    蛇君吹了聲口哨,一個黑衣男人就拖著將風行站在了甲板上面。

    黑衣男人把將風行頭上的眼罩扯開,把他嘴巴里的黑布拔掉,將風行立即大聲喊叫起來:“逐流,快救我逐流,快救我啊”

    “其它人呢?”江逐流問道。

    “沒有其它人。”蛇君笑著說道。

    “你們別欺人太甚。你們明明把我父親也抓走了---”

    “我們沒有看到你父親。”蛇君說道。“或許被人丟進大海餵鯊魚了吧?”

    他覺得這些有錢人都很奇怪,表面上看起來有情有義,暗地里男盜女娼父子相殘,什麽樣的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我和你拼---”江逐流眼眶血紅,一幅想要和蛇君拼命的架勢。

    鷹眼搶先擋在了江逐流的身前,說道:“先交易吧。”

    鷹眼看向蛇君,說道:“把人給我,老板會在轉讓股權書上面簽字。”

    蛇君笑著搖頭,說道:“接觸的人多了,我就越來越覺得他們不如我養的小蛇那麽忠誠可靠---我把人給你們了,你們不簽字了怎麽辦?讓你們老板先簽字吧,然後這艘船和船上的人就都是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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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
發表於 2015-12-26 15:21:47 |只看該作者

第483章、我不喜歡高調的人!

    鷹王冷笑,眼神如禿鷹般的犀利紮人,說道:“你有你的考慮,我們也有我們的擔憂。要是我們把字給簽了,你們不給人怎麼辦?”

    “這確實是個問題。” 蛇君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的智商低,實在想不出太好的解決辦法要不今天的交易取消吧?”

    蛇君說完,身體一躍就朝著身後的遊輪跳過去 。

    “......” 鷹王氣得身體直哆嗦。

    這個混蛋是什麼態度?難道我們還要求著你交易不成?

    “想走?” 李萬福暴喝一聲,身體如大鵬展翅般淩空躍起。雙手作鷹爪狀,迅疾如電般朝著蛇君的後頸抓了過去。

    金剛降龍爪!

    這是鴛鴦門內門的功夫,威力極其巨大。

    風聲呼嘯,勁氣如刀。

    李萬福的雙手隱現紅色,那是內勁兒運用到了極致的‘內燃’現象。

    以他一身內勁修為,如果當真抓到人體,輕者傷筋斷骨,重者當場斃命。李萬福性子暴烈,在他的手下很難有全身而退者。多多少少都要留下一塊肉或者留下一個什麼身體部件才成。

    即使只是勁氣觸碰,已經讓蛇君感覺到後背火辣辣的生痛。

    他人在半空,力氣用竭。轉身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他也不需要轉身。

    嘴巴發出急促的簫音,一條金線小蛇從他的風衣里面竄了出來,嘶叫著撲向殺氣騰騰的李萬福。

    “畜生。” 李萬福怒不可竭,他成名極早,一把太乙刀使得雷霆萬鈞,極少遇到對手。平時養尊處優,無人敢攫其鋒芒。沒想到一條小蛇也敢在他面前放肆。

    他手腕一抖,一把金色小刀就跳到了他的手心。

    一道金光閃爍,那條金線小蛇慘叫一聲斷成兩截。

    李萬福斬斷金線蛇之後,速度不減,刀勢不竭,再次朝著蛇君的後背刺了過去。

    謔!

    蛇君猛然轉身,一把白色的粉沫朝著李萬福拋灑過去。

    嘩!

    李萬福身勢急收,蒼鷹變成了鳥雀,丹田再次發力,身體疾退而去。

    哐哐哐!

    李萬福的身體重次落在斷橋之上,因為前沖的力道太猛,導致他後退的時候有些急迫。身體踉蹌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了腳根。

    前後兩股勁氣在體內沖撞交鋒,一股腥甜湧到喉間。

    他緊抿嘴唇,又將其吞咽了回去。

    包十二大怒,正欲跳起追擊的時候,蛇君已經掐住了將風行的脖子。

    包十二冷哼一聲,卻也只能冷眼盯著蛇君而束手無策。

    “既然交易不成,那我們就此告別。” 蛇君笑著說道。他的視線盯著李萬福包十二等人,大聲喊道:“開船。”

    哢嚓嚓!

    遊輪開始發動起來。

    蛇君衣袖一甩,一道銀光乍現,系在斷橋石柱上面的繩子就已經斷成兩截。一端還系在石柱上面,另外一端在風中飄蕩。

    “等等。” 江逐流急聲喊道。“我打個電話。”

    既然是將軍令和方炎已經商量好的事情,證明那邊已經有了決定。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保證這次的交易順利成功。

    “請便。” 蛇君出聲說道。

    江逐流撥通將軍令的電話,說道:“大少,我看到了四叔,但是沒有看到我父親。”

    “逐流,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沒有告訴你的原因是因為我還不能夠確定,所以我把這場交易交給你去負責,我希望你親眼去看一看。” 將軍令輕聲安慰著說道:“無論面對的是多麼惡劣的局面,我們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別人欠我們的,終究會有還給我們。”

    “我明白了。” 江逐流說道:“現在正在交易,他們要大少先簽字。”

    “給我一分鐘。” 將軍令說道。

    再次掛斷電話,江逐流耐心等待。

    遊輪發動機轟鳴,卻並沒有發動離開。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蛇君那邊就收到了信息。

    他放開了將風行,說道:“交易成功,這艘船和船上的人都是你們的了。”

    說完,便朝著遊輪的另外一邊竄了過去。

    那邊早就有人準備好了橡皮艇,蛇君剛剛跳上去,橡皮艇便劃開水波朝著遙遠的深海沖去。

    鷹王第一個跳上船去,把遊輪的繩索又丟了過來。

    李萬福伸手拉住繩索,再次把它固定在斷橋橋柱上面去。

    李萬福和包十二也跟著上船,一個去檢查艙室,確定遊輪安全。另外一人去船長室,確定遊輪的方向。

    江逐流最後上船,沖到甲板上去之後幫將風行松綁,急聲問道:“爸,你覺得怎麼樣?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 將風行聲音虛弱地說道。如果不是江逐流把他扶著,他根本就沒辦法站穩身體。這些日子他度日如年,無論是心靈,還是身體,都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

    “我爸呢?你看到我爸了嗎?”

    將風行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在船上就把我們分開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龍潭就已經不見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一面。”

    江逐流的眼眶紅了,對著遊輪里艙喊道:“包先生李先生,你們看到我父親了嗎?”

    “沒有。” 走出來的包十二說道。

    “沒有。” 駕駛艙的李萬福出聲喊道。

    “真的沒有了。” 江逐流聲音沙啞地說道:“真的沒有了。”

    之前他便已經猜測到父親遭遇不測,但是那個時候心里還有一線希望。現在見到了和父親一起失蹤的將風行,卻不見父親的蹤跡,他知道父親徹底地離開了。

    再也回不來了!

    將風行也非常的難過,扶著江逐流的肩膀安慰著說道:“逐流,你不要想太多,說不定你父親已經被救回來了,也有可能是被他們藏起來,準備找我們換取更大的利益。你父親不在,你是江家的頂梁柱,一定要保重好自己,身體千萬不能跨掉了。”

    “我明白。我明白。” 江逐流表情猙獰眼睛血紅地說道:“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就好。” 將風行聲音疲憊地說道:“我們回家吧。回去。在這個鬼地方,我一秒鐘都不想呆了。”

    “爸,你回不去了。” 江逐流低聲說道。

    “你說什麼?” 將風行身體一震,滿臉警惕地盯著江逐流。他想推開江逐流獨自站立,但是雙腿顫抖根本就沒辦法承擔身體的重量。

    江逐流的眼睛變得如狼一樣的兇殘,壓低嗓音說道:“有人不希望你回去。”

    江逐流手里舉著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針筒,猛地朝著將風行的心臟位置紮了過去。

    將風行如遭重擊,想要說話,嘴巴卻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他的身體抽搐,嘴角吐出大量的白沫,身體軟軟地癱倒在江逐流的懷里。

    “你要是早點死了,那該多好。” 江逐流獰笑著說道。

    將風行已經聽不到他的詛咒,因為他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爸” 江逐流痛哭出聲,“爸,你怎麼了?爸,你不要嚇我救命啊,快來人。”

    茶過三巡,方炎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終於響了起來。

    方炎取過手機看了一眼,看著對面的將軍令說道:“祝賀我們交易成功。”

    將軍令看著方炎,說道:“在你拿到股權轉讓合同之後,我們不是就已經交易成功了嗎?”

    “那時候只是代表我拿到了龍圖集團的股權。” 方炎笑著說道:“收到這條信息,才能夠證明我的人安然無恙的離開。”

    “你倒是一個懂得關心下屬的好老板。” 將軍令淡然而笑。

    “你卻不是一個懂得愛護家人的好男人。” 方炎嘲諷地說道:“將風行大概再也沒機會上岸了吧?”

    將軍令表情篤定,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無論是你,還是將家,都不會允許將風行這樣一個曾經給將家帶來恥辱的男人回家吧?”

    將軍令低頭喝茶,聲音平靜地說道:“四叔是將家人,是我的親人,我們當然希望他回家但是海上風大浪急,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除了悲傷之外,還能夠做些什麼呢?”

    方炎滿臉譏諷,說道:“好一個風大浪急。不僅僅是海上風大浪急,陸地上也一樣危險。”

    將軍令擡頭看向方炎,眼神微瞼,沈聲問道:“你想說些什麼?”

    “做為一名老師,我不會說'花城是我的地盤,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蹲著' 這種很沒有營養,而且又顯得我很粗俗的話。”

    “......”

    “做為一名有素質的男人,我更不會說出花城的交通不好過馬路的時候你要小心一些這種帶有強烈威脅意味的言論。”

    “......”

    “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從這一刻開始,花城進入了方炎時代。” 方炎笑咪咪地打量著將軍令,說道:“不管你喜歡不喜歡,無論你接受不接受。在花城,你最好低調一些,我不太喜歡高調的人。”

    “除了我自己。” 方炎在離開包廂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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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
發表於 2015-12-26 15:22:01 |只看該作者
第484章、這是最後一次!

    “我覺得那些動輒就喜歡以錢壓人或者以勢壓人的人是爆發戶。和那些一夜爆富的人一樣,他們的心態失衡,難以控制自己的自我膨脹,導致做出很多失去理智和底限的事情......” 方炎一臉認真地對陸朝歌解釋著說道:“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很丟份。”

    “......” 陸朝歌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如何來應答這個問題。

    “我有錢嗎?” 方炎看著陸朝歌問道。

    “有。“ 陸朝歌回答著說道。現在的方炎真的有錢,有很多錢很多錢。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朝炎科技的那一部份股份每一天將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利潤。而且,以朝炎科技現在的數百億美金估值計算,如果他願意把他手里的那一部份股權賣掉,現在立即就能夠成為華夏國的百億富豪之一。

    只要他願意,分分鐘就能夠登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當然,那些上榜的富豪大多數其實是不樂意上去的。

    “我有勢嗎?” 方炎問道。

    “有。“ 陸朝歌再次點頭。

    以魔方為核心,以朝炎科技為載體,陸朝歌幫助方炎打造了一個集合了多方利益的同盟體。無論是柳樹代表的柳家還是蘭山家代表的蘭家,他們都要圍繞在方炎的身邊,盡可能的表現出自己的忠誠。更不用說背後還有秦家那個小妮子死心踏地的支持了。

    現在的方炎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權勢滔天!

    “我又有錢,又有勢......” 方炎看著陸朝歌漂亮的眼睛,理直氣壯地說道:“而且在我們還完全占著道理的情況下,我面對將軍令的時候姿態是不是很優雅?”

    陸朝歌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道:“還好。”

    “語氣是不是很平和?”

    “算是吧。”

    “我沒有向他發脾氣,沒有和他大吵大鬧,沒有跳起來指手劃腳問候他的母親......”

    “你潑他茶水。” 陸朝歌說道。

    方炎表情一僵,瞬間又露出疑惑神色,問道:“有嗎?我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是的。” 這一次陸朝歌無比堅定地點頭。

    “我想起來了。我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 方炎咧嘴笑了起來。“你當時也看到了。當時屋子里的空氣不流通,將軍令面對我的時候有些緊張,所以臉上出了一層汗珠......我擔心他熱,就想幫他降降溫。沒想到他身邊那個老家夥更加貪心,竟然伸開袖子把那杯茶水給卷走了......可能老人家更怕熱吧......”

    “如果你非要這麼解釋的話......” 陸朝歌的唇角微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那我就選擇相信你好了。”

    方炎也跟著笑了起來,笑容幹凈純粹。

    “我現在是一名貴族。” 方炎說道。

    “是的。” 陸朝歌對著方炎微微欠身,說道:“方炎爵士,今天晚上還是你做飯洗碗嗎?”

    兩人眼神對視,笑得肆無忌憚。

    他們壓抑了太久太久了,他們也被仇恨綁架了太久太久。

    每一句話都帶著刀子,每一個眼神都隱藏著殺意。

    陸朝歌恨那些圍繞在身邊,趕不走,逐不盡,隨時都有可能給他帶來生命危險的魔方覬覦者,方炎恨那些奪走他至親生命,一家歡愉的殺手......

    這一刻,他們是發自心底的微笑。

    沒有仇恨,沒有殺機,只有身心完全放松下來的舒心寫意。

    陸朝歌伸手握住方炎的手,直視著方炎蘊含著笑意的眼睛,輕聲說道:“方炎,我喜歡這樣的你......你不知道,三年之後,再見到你的時候,你看人的眼神有多麼可怕。”

    “當時我手腳冰涼,就像是被一只恐怖的怪物給盯住了。雖然只是一眼,你轉換的非常快,但是仍然讓我心有余悸......我可以理解你這三年的生活,我也清楚你這些年經歷了什麼。當時我覺得你即陌生又熟悉,即可怕又可憐......我伸手牽著你的手,我想讓你感覺到我的力量,感覺到我的溫暖。讓你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讓你不是......那麼的殺氣騰騰。”

    “還有你剛才和將軍令說話的時候,你的表情猙獰,瞳孔充血,就像是一頭狼人,一頭隨時都可能撲上去咬斷別人血管大口大口喝血的狼人......你眼里的殺氣太濃烈,你心里的戾氣太厚重。那個時候,我覺得看到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方炎臉上的笑容還在,眼神憐愛的看著抓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的陸朝歌。他能夠感受到她全身心的關心,他也能夠感受到她一直沒有明說的擔憂。

    從他們見面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她在擔心自己的情緒,擔心自己的心理狀況。擔心自己的一切。

    但是聰明如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你和一個大飯桶又能說些什麼呢?

    她只是用自己的體貼去照顧方炎,用自己的溫柔去融化方炎。

    她希望火山降溫,她希望**熄火。她希望方炎最終仍然能夠回歸自己想要的狀態。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做更多的事情,就遭遇了綁架事件。

    她以為自己需要重新進行另外一個療程的治療,她以為一切又要重新開始。

    但是讓她欣喜若狂的是,方炎竟然自己走出來了。

    雖然只是試探性的邁出一只腳,這只腳還隨時都有可能抽回去。但是,她知道她們的契機到了。

    就是今天,就是現在。

    她選擇了和方炎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

    她想她賭對了,她也希望自己賭對了。

    “方炎,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化解你心里的殺氣,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讓你心里的戾氣消失。我不在乎將軍令或者其它人的死活,我也不在乎其它任何人的死活......可是我在乎你。承受這麼多的東西,你的身體怎麼負擔得住?”

    “方炎,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一直是一個簡單善良的男人,你很聰明,卻把自己的聰明用在了自己喜歡的事情上面去了。你懂謀略,但是從來不濫用自己的智慧去傷及無辜。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太多太多了,但是好人又太少太少。不要再往壞人堆里擠了,好好地做你的好人......這樣不好嗎?只有那樣,你才會真正的開心起來。你可以沒心沒肺地大笑,可以說一些讓人很生氣又覺得很好笑的話,做一些別人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這才是方炎,這才是我認識的你。”

    陸朝歌緊緊地握著方炎的手,就像是想要把之前的那個方炎給扯出來。

    “方炎,你現在太累了。你累,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看著也累。 ”陸朝歌聲音動情的說道:“你笑,我們也就會跟著笑了。”

    方炎回握著陸朝歌漂亮的小手,算是對她的一個承諾。

    “我喜歡安靜、簡單、有詩意,一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金黃色的陽光和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生活......”

    陸朝歌眉眼綻放,說道:“對,這才是方炎,這才是你應該找回來的生活狀態。”

    “等我把那些壞人殺光吧。” 方炎表情嚴峻地說道。

    “......”

    看到陸朝歌臉上再次布滿愁容,方炎做出一幅苦苦思考的模樣,說道:“不過,在報仇的時候,也可以享受生活吧?”

    “......”

    殯儀館里,將上心看著停屍床上那個男人冰冷的臉,突然間覺得有種揪心般的疼痛。

    這是她的父親,是生她養她的父親,是給她買了無數玩具和教她唱童謠玩遊戲的父親。也是她小時候最依戀,最喜歡的男人。

    那個時候,他就是自己的魔法師和守護騎士。

    隨著年齡的增漲,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對父親的感情也越來越淡。

    最後學校讀書、國外留學、有了自己的公司和事業......有時候一年也沒有和父親見上一面。竟然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誰離開誰都可以活得一樣好。

    而且,那是一個讓自己背負羞恥的男人啊。

    現在,他走了。

    再也不會和自己說話,再也不會讓自己照顧好自己,再也不會在喝醉了酒後打電話過來說女兒爸爸想你......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這一面就是最後一面,很快的這具屍體就將焚化成一捧沒有溫度的灰塵。

    這是人的最終宿命,可是,對她和父親來說-----這一刻是不是來得太早了一些?

    “雙腿骨頭斷裂,後來被人綁了夾板固定了一下......做了偽裝......致命傷是心衰劑,這種藥劑在歐洲黑市很流行,是一種能夠導致人的心臟迅速衰竭的一種先進毒藥......如果中了這種藥劑,基本上就無藥可救了。因為根本就來不及......” 負責屍檢的醫生低聲向李韻匯報自己的檢查情況。“夫人,請節哀。”

    “你下去吧。” 李韻面無表情地說道。

    醫生點了點頭,快速離開這間讓人覺得呼吸極不暢快的停屍房。

    他心里覺得很奇怪,自己不是第一次替人屍檢,對屍體的熟悉程度比對女人的身體還要更加熟悉一些。以前做起來遊刃有余,今天怎麼就覺得那麼詭異呢?

    可能是這一次的雇主來頭太大吧。

    李韻的視線掃向江逐流,說道:“逐流,這是什麼情況?”

    “我趕到的時候,爸他還能和我說話,還大喊著讓我救他......等我們和方炎交易結束後,他就一頭栽倒在我身上,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逐流臉色哀痛的解釋著說道。

    “我相信你。” 李韻眼神如刀。“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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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6
發表於 2015-12-26 15:22:13 |只看該作者
第485章、方老師,晚上有時間嗎?

    你演我也演,反正大家都不要臉。

    一個演無辜,一個演深情。這是大家都樂意看到的事情。

    李韻知道將風行不可能是被方炎或者方炎的人給殺掉的,因為既然方炎已經答應了交易,就已經沒有必要再做殺人滅口這種畫蛇添足的事情。

    相反,方炎很希望將風行能夠繼續活著。留著這個活物給人看將家的笑話,他何樂而不為?

    倒是將家不願意讓將風行活著,因為將風行的失敗就是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將家人的臉上。

    將風行綁架別人卻反遭人劫持,最後拿了麾下幹將江逐流所掌控地龍圖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把他換回來,這簡直是將家人的恥辱-----而且,這是一個危險人物。如果方炎以後還要拿這件事情說事的話,將風行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證。到時候將家不僅僅顏面受損,還得站出來替他背黑鍋。

    他要是活著,將家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吧?

    至少,那個因為此事飛到花城卻處處遭到方炎壓制的將軍令心里就會很不痛快。

    不然的話,江逐流他怎麽敢下此毒手?

    別說將風行是將家的一個重要人物,就是將家的一條狗----只要他姓將,那也不是江逐流這個外人可以傷害的。

    江逐流也知道李韻和將上心知道,只是他也是迫不得已而已。他需要這一塊遮羞布,不僅僅遮住自己的無奈難堪,還要遮掩住大家的感情。

    在沒有翻臉之前,大家還是要表現地很有感情的。

    李韻的聲音隱含殺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江逐流,說道:“江逐流,這樣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我警告你,千萬千萬不要傷害上心。”

    江逐流看了眼眶泛紅沈默不語的將上心一眼,坦然說道:“媽,你的擔心有些多余了。上心是我的妻子,我保護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傷害她?”

    “希望如此。”李韻看了停屍臺的將風行一眼,這一眼之後,雙方緣分散盡,從此以後永不相見。

    李韻離開,停屍房里就只有江逐流和將上心這對新婚夫妻了。

    將上心註視著將風行紫青色的臉,問道:“他走的時候----痛苦嗎?”

    “很平靜。”江逐流說道:“很突然。他沒有任何準備。很短暫,一句話的功夫。”

    將上心眼角有眼淚滑落,咬牙說道:“江逐流,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

    將上心擦拭掉眼角的那顆眼淚,像是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臉色冰冷地從江逐流地身邊穿棱過去。

    江逐流呆滯原地,有種全身冰涼的感覺。

    他現在才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他落到了一個多麽艱難多麽心酸的地步。

    環顧四周,舉目無親。

    大概這正是將軍令願意看到的,他希望自己做一頭獨狼。

     .........................

    正如方炎所說的那般,他喜歡過簡潔的、平靜的、詩意的,睜開眼睛就能夠看到金黃色的陽光和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生活。

    所以,方炎現在過得就是這樣的生活。

    他每天早晨六點鐘起床,然後去樓下的花園鍛煉。

    一個小時的鍛煉項目結束之後,去廚房淘米熬上一鍋小米粥,然後上樓去洗澡換衣服。

    等到他洗漱完畢,下樓開始做早餐。

    煎蛋、面包片,蔬菜沙拉或者水果沙拉。

    當然,這樣的早餐種類還是太單調了一些。方炎更喜歡一碗小米粥配上幾碟小鹹菜,順手就能夠抓一根油條或者一個大肉包子塞進嘴里嚼得滿嘴流油的早餐。

    等到他忙完這一切之後,陸朝歌也應該起床了。

    兩人坐在一起吃飯,也會閑聊一些輕松愉悅的話題。

    吃過飯後方炎負責收拾洗碗,然後換出門的衣服去學校上班。

    原本陸朝歌是想讓秦鷹開著gmc房車送方炎上車的,方炎覺得太高調了。一個學校小保安開著這麽豪華的車子,這不是分分鐘上新聞頭條的節奏?

    方炎保安說過了,他是一個低調的男人。

    於是,低調的方炎開著陸朝歌的白色寶馬車去學校上班。

    當然,方炎也知道這樣不好。所以他沒有走學校正門,而是從專門為學校老師開放的家屬院小門進去。把車子停在學校內部的停車場之後,從內部轉出去朝學校大門走過去。

    保安處的工作很繁瑣也很簡單,在學生入校的時候檢查一下學生的風貌風紀,穿的合不合身裙子是不是太短,發型是不是太誇張非主流。有時候也會檢查學生的校卡,沒有帶校卡的學生還會記下名字,由班主任過來領人。

    當然,這種事情方炎是不會幹的。

    他坐在保安室里,泡一杯香茶,攤開一份報紙,把當天的國內外新聞給粗讀一遍,然後在學校內部四處走走。如果沒有小流氓小混混之類的人過來搗亂或者學生內部有人打架,方炎幾乎無事可做。

    方炎是整個朱雀中學最清閑的人。

    站在門口檢查學生風紀的鄭強捅了捅禿子的胳膊,說道:“處長,那不是你應該幹的事情嗎?”

    保安處處長禿子滿腹心酸,嘴巴卻強硬地說道:“做為你們的領導,自然要以身作則。吃苦在前,享受在後----我堂堂一個大處長,能和一個小年輕爭著去享受?我要是這麽幹了,能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你們可不要學他,不然以後能有什麽前途?”

    鄭強撇嘴,說道:“我們還要什麽前途?就等著來一個富婆把我們給包養了-----”

    “臭小子-----”禿子去拍鄭強的腦袋。

    鄭強笑著溜走,跑到保安亭幫方炎把剛剛喝了幾口的茶杯倒滿開水。

    九點鐘,學校的鈴聲響了起來。

    學生們大部份都已經進了教室,還有三三兩兩的遲到者也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禿子的工作結束,走到保安亭坐在方炎旁邊,笑著說道:“方老師,陸校長她老人家還好吧?”

    “你說朝歌?她不老。”方炎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禿子屁股跟著了火似的,開始坐立難安起來,說道:“陸校長怎麽會老呢?要是按年齡按樣貌來算,那也得是我妹妹--------我說的是尊稱,尊稱。”

    方炎看了看禿子的樣貌,心想,要是讓陸朝歌聽到這句話的話,恐怕這保安處處長就要當場換人了。

    不過,看在大家相交一場的份上,方炎還是願意幫禿子把這個位置保下來的。

    “是不是很緊張?”方炎笑呵呵地看著禿子,問道。

    禿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嘿嘿地笑著,滿臉討好地看著方炎,說道:“你別說,還真是有一點緊張。你是沒辦法了解,陸校長在我們心里的威望可高了----要是惹得她不高興,我這保安隊長不就保不住了?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不?我在朱雀高中混了大半輩子,才升了這麽一個保安隊長。我是準備在這個位置上幹退休了,可不能因為一句話就給抹掉了,那我不是虧大了?”

    方炎拍了拍禿子的肩膀,笑著說道:“不要擔心。沒有人來搶你這個保安隊長的位置。”

    “真的?”禿子大喜,握著方炎的手說道:“你是代表陸校長在和我說這句話嗎?”

    “-----我只代表我自己。”方炎沒好氣地抽回自己的手。

    禿子的表情稍微有那麽一絲絲的失望,說道:“那我也覺得安心了許多。陸校長是一個好人啊,雖然她現在幾乎不來學校,但是她仍然是我心目中最敬愛的老領導。”

    “你再說她老,怕是這保安隊長當真幹不了了。”方炎笑著說道。

    禿子連忙捂嘴,說道:“不老不老,陸校長一點也不老-----”

    又拉著方炎的手,說道:“方老師,我中午請你吃飯吧。學校對面有一家酸菜魚做的很不錯----”

    “不用了。我還要回去做飯。”方炎說道。

    禿子滿眼的小星星,說道:“真是羨慕你啊。你一定要照顧好陸校長的身體,讓她工作的時候沒有後顧之憂----需要什麽幫忙的地方和兄弟說一聲,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方炎苦笑,說道:“我就是做一頓飯而已,用不著你去赴湯蹈火。”

    “那我就去煲湯燒火,總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禿子堅持不懈地推銷著自己。

    兩人正在閑聊的時候,一個身穿朱雀中學濃重制服的小姑娘從他們保安亭門口經過。

    女孩子走過去之後,又很快的退了回來。

    她敲了敲窗戶,笑著說道:“方老師,我們又見面了。”

    方炎看著這個眉眼精致的女孩子,笑著說道:“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這下子應該記得我是誰了吧?”女孩子笑瞇瞇地問道。

    “蘇琪。”方炎說道。

    女孩子的眼睛亮了起來,說道:“沒想到方老師還真記得呢。太讓人高興了。”

    方炎淡然微笑,說道:“我努力多記一些學生的名字。當然,大部份的名字肯定記不住。學校里的學生太多了。”

    “我不管,反正你記住我的名字就好了。”蘇琪咯咯嬌笑著說道。“方老師,晚上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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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發表於 2015-12-26 15:22:26 |只看該作者
第486章、天南星組合!

    禿子滿臉戒備,把自己的禿頭擋在方炎的前面,惡聲惡氣地對蘇琪說道:“姑娘,你有什麽事情就沖著我來,放過方老師吧——方老師他很忙。”

    禿子很生氣,禿子很絕望。

    這個社會是不是病了?現在的小女生怎麽能那麽主動呢?

    以前的社會風氣多好,他坐在這保安亭門口十幾年,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讓人難以入眼的事情。平平靜靜的,安安穩穩的,不曾遇到這樣的難堪和危險。

    再說,以禿子閱歷萬千少男少女的火眼和聰明絕頂的大腦,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面前這個小鬼頭心里在打著什麽主意?

    她想泡方炎!

    這是萬萬不可以的!

    方炎是陸校長的!

    方炎是自己的兄弟,而且是陸校長的男人。所以,自己就是陸校長男人的兄弟。只要有方炎在,自己這個保安處長的位置就能夠幹到退休。

    如果方炎被學校里面或者學校外面的一些小妖精給勾搭走了,陸校長一怒之下,自己頭上這頂保安隊長的帽子不是分分鐘就被摘掉了嗎?誰讓自己是方炎的兄弟呢?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她們得逞。

    想都不要有這種想法,試更不能試。

    禿子已經決定了,為了自己頭頂官帽,他甚至願意忍辱負重不惜犧牲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

    這年頭,做男人真難啊!

    禿子的心情很悲憤,但是態度很堅決。

    可惜,他的一腔熱血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因為蘇琪根本就沒有看他,由始至終,她的視線都停留在方炎過於平靜的臉上。

    “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麽——”蘇琪笑著說道:“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遇到小姑娘主動追求的時候——而且還是一個不算太醜的姑娘,不是多多少少會有一些竊喜或者動容嗎?為什麽你一點點異樣的情緒都沒有?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六根清凈不動凡心的和尚——”

    方炎看著蘇琪,嘴角噙著一抹溫暖的笑意,說道:“你做的事情,以前有人做過,而且——她比你更有勇氣。”

    那一天風和日麗,萬物生長。

    她白衣藍裙,眼神柔媚卻又帶著一股子睥睨眾生的野望,站在講臺上面當著全班學生的面聲音清朗地說道:我想離你離的近一些,看你看的清楚一些。

    那一天細雨濛濛,古巷清幽。

    她身穿白底碎花旗袍打著油紙傘走來,紅色高跟鞋叩擊青石板路,也叩擊在男人的心上。

    一遍又一遍,直到精疲力盡。她倒在方炎的懷里,吹氣如蘭地說道:我不是道具,我是女主。

    一丈淵遭遇敵襲,他們被人綁架生命危在旦夕。當自己和人廝殺搏鬥的時候,一顆子彈向他的後心位置射擊而來,她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撲了過來。

    白衣染血,她卻巧笑嫣然:我沒有她的功夫好,只能幫你擋擋刀——

    機場里的巧妙維護、風雪中的耐心等待,夜走燕京城數十里路,一碗羊肉燴面還有臨別時那句以前我想報答你現在我要保護你——

    那種感動天地的深情厚愛,那種深入骨髓的無私付出,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又何曾中斷過?

    一笑驚仙,飄渺若神。回頭一次,便讓人沈溺一生。

    蘇琪的出現對方炎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非要找一個意義出來的話,那就是讓他格外的思念秦倚天。那個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幕後,卻成了支撐著朝炎不倒自己不敗最大的靠山。

    方炎不是傻瓜,不是白癡。

    如果沒有秦家支持的話,將家怎麽會直到現在還對自己束手無策?

    如果不是秦倚天和自己關系密切的話,這一次交易他們完全可以采用更加極端的解決方式——

    秦倚天!

    秦倚天!

    誰都不是秦倚天,只有秦倚天才是秦倚天。

    “我沒有時間。”方炎直接了當的拒絕。這些學生太危險了,他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的交集。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蘇琪一點也不在意,她從隨身挎著的包包里面摸出一個信封出來,說道:“蔣欽和袁琳的《踏雪尋梅》古典音樂演奏會,我想你一定不願意錯過吧?”

    方炎表情錯愕。

    蔣欽和袁琳的演奏會?這兩個小丫頭回到花城了?

    “什麽?”禿子眼睛圓睜,神情激動地說道:“你說的是天南星組合?蔣欽和袁琳?她們倆人要在花城舉辦演奏會嗎?我怎麽不知道這件事情?天啊,她們可是從咱們花城走出去的大名星,我可喜歡她們了——對了,姑娘,你手里拿著的是她們的演奏會門票嗎?”

    看到方炎微詫的表情,蘇琪以為方炎已經動心。

    她知道過猶不及的道理,也不會步步緊逼。

    而是把信封放到方炎面前的桌子上,笑著說道:“這個位置很不錯,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享受這場音樂盛宴。”

    蘇琪擺了擺手,說道:“方老師,再見。”

    說完,她便轉身朝著教室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慢悠悠地走,上課鈴聲響起多時也毫不在意。

    等到蘇琪走遠,禿子滿臉興奮,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方炎,說道:“那個——方老師,我知道你今天晚上有事,而且陸校長那邊還需要有人照顧,要不——”

    方炎看了禿子一眼,說道:“你拿去吧。”

    “謝謝方老師。”禿子一把抓住那張演唱會門票,激動地喊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太喜歡天南星了。多漂亮的兩個小姑娘啊,穿著古裝往那兒一坐,讓人什麽煩惱都忘光了——她們是我的偶像。”

    “你說我今天晚上穿哪套衣服去見她們呢?春節的時候倒是買了一套西裝,不過顏色太暗,顯得我過於蒼老——”

    “——”

    方炎原本還考慮著帶上禿子去見見蔣欽袁琳這兩個小丫頭,但是現在看到他的表現之後,又放棄了這個不理智的念頭。

    這家夥,真的很讓人丟臉啊!——

    方意行戰死,夏天帶著蔣欽和袁琳去燕子塢探望過。

    兩個小丫頭在燕子塢陪伴方炎好長一段時間,寸步不離地守護在方炎的母親陸婉身邊。因為上一次她們倆過來時,陸婉也最是喜歡她們,把她們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

    後來她們回京學藝,也會經常結伴跑到燕子塢來看望方炎。後來她們越來越忙,來看望方炎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那個時候方炎很少講話,都是她們倆人圍繞在方炎的身邊唧唧碴碴地說話。

    她們說她們學了古錚,她們說她們學了塤、學了排簫,還學了古琴。

    她們說她們又跟了誰誰誰學藝,又有哪一位大師指點過她們。

    她們說她們跟著夏天姐姐參加了什麽節目,現場表演環節可緊張可緊張了。

    她們說她們要出去磨練了,夏天姐姐說要給她們做一個組合——

    即使方炎在燕子塢守孝三年,也依然知道蔣欽和袁琳那兩個小丫頭現在到底有多麽的火爆。

    方炎把蘇琪的票送給了禿子,但是仍然決定過來看看蔣欽和袁琳的《踏雪尋梅》演奏會。他想看看她們這些年的成長,看看她們這一晚的榮光。

    她們稱他為老師,所以他想來見證學生的各種美好。

    他是懷著喜悅的心情而來。

    對於很多人來說,天南星組合演奏會的門票千金難求。

    對於現在的方炎來說,想要一張演奏會的門票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方炎只是和陸朝歌提了一句,秦鷹就出去拿了一疊門票回來。

    陸朝歌的傷勢未好,不願意出來參加這樣的活動。也有給方炎和他的學生好好說說話的意思。方炎只能獨自前來。他握著厚厚一疊演奏會門票都不知道要送給誰。

    方炎開著車子朝演奏會的舉辦場館天河音樂館駛過去,車子靠近天河城,就看到大批量的歌迷穿著漢服或者旗袍朝著音樂館的方向湧過去。

    他們大多數都很年輕,臉上是興奮喜悅地神采。

    這樣的表情,方炎才剛剛在禿子的身上看到過。

    有人說,古典音樂太小眾。除了一少部份的粉絲,很難走入普通大眾之間,很難走進年輕人的心里。

    但是現在方炎明白了,不是古典音樂太小眾,而是沒有遇到真正的好音樂。不是很難走到年輕人的心里,而是你要想辦法讓年輕人喜歡你接納你。

    方炎從那些年輕人的眼神中看到了蔣欽和袁琳的成功,看到了古典音樂的成功。

    也同樣看到了夏天的成功。

    那個天後巨星一樣的人物,在自己站在了華夏音樂的巔峰之時,仍然肩負著更重要的責任和使命,她要帶領著華夏古典樂站在世界音樂的巔峰。

    那麽美好的東西,那麽神奇的魁寶,她不應該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而應該綻放出更加奪目的光彩。

    “蔣欽蔣欽——我愛親親——”

    “袁琳袁琳,緣來是你——”

    “天南星,我愛你,天南星,我的心——”——

    粉絲團隊舉著天南星組合的愛心條幅以及蔣欽和袁琳兩人的古裝寫真,時不時地還要喊上一嗓子。

    方炎笑笑,把車子停在了停車場,朝著音樂館的貴賓通道走過去。

    正在這時,一個漂亮的小女生擋在了方炎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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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
發表於 2015-12-26 15:22:38 |只看該作者
第487章、如果不知道自愛,就永遠沒有自尊!

    女孩子模樣稚嫩,看起來年齡不大,但是卻濃妝艷抹,穿著和她的形象極不搭配的性感短裙。

    女孩子站在方炎的面前,聲音甜美地問道:“大叔,你也是來看天南星演奏會的嗎?”

    方炎點了點頭,眼神疑惑地看著女孩子,說道:“我們認識?”

    女孩子咯咯地笑,主動向方炎伸出自己的小手,說道:“以前不認識,但是現在不是就可以認識了嗎?我叫劉意。大叔怎麽稱呼?”

    方炎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孩子,也沒有伸手和她握手,看著女孩子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女孩子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幽怨起來,跺腳說道:“大叔,你怎麽這麽討厭?人家就是想認識一下你嘛。手都伸出去了,你也不和人握一握手。問你的名字你也不說——有沒有紳士風度啊?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

    方炎看了女孩子一眼,繞開她準備過去檢票。

    這人有病!

    “唉,大叔——”劉意再次擋在方炎的面前,臉上帶著非常職業的微笑,說道:“大叔,我看到你一個人來看天南星演奏會,身邊沒有一個女伴多無聊啊?我陪你一起進去好不好?”

    方炎看了女孩子一眼,搖頭說道:“謝謝。我一個人很好。”

    “大叔——”女孩子嬌嗔著喊道。看到方炎想走,她一把抓住方炎的胳膊,說道:“你帶我進去好不好?我也可想看天南星的演奏會了——我們先去看演奏會,然後一起出去吃宵夜,好不好?”

    方炎想了想,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女孩子。

    “你是哪所學校的?”方炎問道。

    “我——”劉意眼神驚慌地躲閃,說道:“大叔,你問我是哪所學校的做什麽?難道你不喜歡學生啊?現在的大叔不都很喜歡找學生談戀愛嗎?”

    “我問你是哪所學校的。”方炎的聲音提高,表情嚴厲地說道。

    劉意身體一顫,不敢拒絕方炎的問題,小聲說道:“我是花城音樂學院的。因為太喜歡天南星的古典樂,所以就想跟著你進去看看——”

    “如果今天遇到的不是我,是其它任何一個男人——你都會央求跟著別人進去對不對?”方炎冷聲問道。

    “也不是——”劉意小聲解釋著說道:“我在這里站了好久,能夠進貴賓通道的都是有錢人。在他們的眼里,一張門票其實不值什麽——我也不是什麽樣的男人都會央求,我在找看得順眼的而且是獨自一個人過來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般不會拒絕身邊多一個女伴——”

    “然後一起去吃宵夜?”方炎看著女孩子濃烈的眼影,出聲問道。

    劉意表情羞澀,說道:“大叔,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說一起吃宵夜,沒有別的意思——”

    “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身邊的男人也沒有嗎?”方炎反問著說道。

    “應該——還好吧。有錢人還是有素質的。”

    方炎冷笑,說道:“那是你沒見到過沒有素質的有錢人。”

    “——”

    “現在這種被人審問的滋味很不好受吧?”方炎出聲問道。

    “是的。”劉意低聲說道。“我沒想到——”

    “沒想到會遇到我這樣的男人?”

    “他們要麽會答應,要麽直接拒絕——”

    “因為你把自己當成了一件商品在交易。誰會和一件商品好好說話?誰會把一件商品放在眼里?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想要收獲什麽,就必須要付出什麽——你想要一張能夠進去觀看天南星演奏會的門票,所以你就要付出你的尊嚴或者其它更重要的東西——因為你是商品,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大叔,我不跟你進去了,我——我現在就回學校——”劉意紅著眼眶說道。她想要走了。方炎的話太難聽,讓她覺得非常的刺耳錐心。

    “等等。”方炎出聲喊道。

    劉意轉身看向方炎,問道:“大叔,你還有什麽事嗎?”

    “你是花城人?”方炎問道。他從女孩子的說話聲音當中聽出了花城口音。

    “是的。我家是花城的,但是——我們家的條件不太好。”劉意聲音委屈地說道。

    “因為你的家庭條件不太好,所以你就想著要走捷徑?”

    “——”

    “給你的父母打電話。”方炎說道。

    “什麽?”

    “就說你要請他們看天南星的演奏會。”

    “可是我——”

    “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

    “不要再讓我重複自己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方炎板著臉說道:“浪費我的口水,別人還以為我在灌水。”

    劉意不再詢問,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號碼。

    等到劉意掛斷電話後,方炎從懷里取出三張多余的票出來給她,說道:“如果不知道自愛,就永遠沒有自尊。陪你的父母看一場音樂會,多看看他們的臉,想想他們為你付出過什麽——”

    方炎說完,轉身朝著貴賓檢票口走了過去。

    “大叔,你的名字——”

    方炎擺了擺手,很快就消失在劉意的眼神註視之下。

    劉意的父母趕過來時,看到女兒坐在音樂館的臺階上面發呆。

    他們的衣著簡樸,臉上皺紋深邃。和無數普通孩子的普通父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劉意的母親把女兒從地上拉起來,幫她拍打裙子上的灰塵,說道:“傻孩子,怎麽坐在地上了?地上冷,對女孩子的身體不好——要是凍壞了可怎麽辦?”

    劉意的父親嘿嘿地笑,看著面前龐大豪華的建築群有些猶豫,說道:“小濤,怎麽想到要請爸爸媽媽來聽這個呢?我說不來吧,你媽非說讓我們來看看——這得多少錢啊?要不你和你媽進去,我就不進去了吧?我在江邊順便溜幾圈,一會兒等你們看完我們一起坐車回去。”

    劉意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拉著母親的手笑著說道:“不花錢,這票是別人送的。你和我媽進去看,我就不進去了。”

    “這可不行。還是你和你媽進去看——”

    “爸——”劉意哭著說道:“你們就聽我這一回吧。你陪我媽進去看,我在外面等你們。晚些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好好。我進去,我和你媽進去——”劉意的父親看到女兒哭了慌了手腳,趕緊說道:“你別哭啊。我進去還不成嗎?”

    “爸,謝謝你——”劉意把手里的兩張票塞到父親手里,說道:“你們快進去吧。演奏會快要開始了。你們在貴賓廳,如果找不到座位就請工作人員帶你們進去——”

    “爸知道,爸知道——這孩子,怎麽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劉意站在原地,看著父母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音樂館。

    她把手里剩余的一張門票隨手塞給一個在旁邊巡視尋找目標的女孩子,低聲說道:“如果不知道自愛,就永遠沒有自尊——”

    說完,她大步朝著臺階下面走過去。

    她會進來的,依靠自己的努力走進來。而不是用這種卑怯屈辱的方式——

    音樂館內部的後#臺化妝室,無數的工作人員正在緊張有序地忙碌著。

    這不是天南星組合的第一場演奏會,卻是天南星組合最重要的一場演奏會。

    因為花城是天南星組合兩位成員的故鄉,他們打出去的廣告詞也是‘還鄉’之旅。這兩年風靡大江南北的女孩子將要在自己的父母親人、自己的鄰居師友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華,接受他們的評判。這個意義非同凡響。

    如果表演結束,花城媒體傳來的是一片罵聲或者批評聲,將會讓蔣欽和袁琳如何自處?將會讓他們這些團隊工作人員如何自處?

    所以,每一個人都很嚴肅認真,力求將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最輕松的就應該是蔣欽和袁琳這兩個當事人了,她們此時正坐在梳妝臺前做頭發。

    “琳琳,叔叔阿姨今天來了沒有?”捧著一盒草莓吃得正歡的蔣欽出聲問道。

    “來了。”袁琳頭也不擡地回答道。“我早就給他們預留了最好的位置。他們的寶貝女兒來家門口演奏,他們怎麽可能不來?不僅僅他們自己來了,他們還自掏腰包買票,把我們家三姑六婆甚至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都給邀請來了——你現在明白為什麽咱們花城的票會賣的那麽快了吧?因為我們家老頭子包場。”

    “我才不信呢。”蔣欽笑著說道:“我們其它場的票也賣得很好。那個時候難道也是你們家包場?不過我爸媽今天也來了,他們有邀請很多親戚過來捧場——”

    “大概這個時候已經見面聊上了吧?真想過去陪他們聊天。”

    “是啊。我媽現在體格有橫向增漲的趨勢,我說讓她註意一點,她說她現在是心寬體胖——還說我偏心,憑什麽允許我爸胖就不允許她胖——”

    “你媽真有意思。好懷念她做的紅燒豬蹄啊——”

    “我也懷念。”蔣欽說道。她的思緒飄到了遙遠的遠方,說道:“方老師回花城了——”

    “我知道。我想給他送一份邀請函來著——”

    “我也想過。但是——我怕他還沒有走出來。又何必讓他為難呢?這些年他過的太苦了。”

    “我們是因為方老師才認識夏天姐姐,因為方老師才走上這條道路——”袁琳嘆息著說道,她的視線終於從手機遊戲上面轉移開來,“要是方老師能夠來聽我們的演奏會那該多好啊。”

    “是啊。”蔣欽嘴里的草莓突然間變得沒滋沒味起來。她有些煩躁地把草莓盒丟到梳妝臺上面去,說道:“要是方老師來聽我們的演奏會,那該多好啊——真希望方老師能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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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2:50 |只看該作者
第488章、《踏雪尋梅》!

    方炎的座位在音樂館二樓,是一個獨立的小包廂。這些包廂特意為那些不願意拋頭露臉被外界看到的名星名流達官貴人們準備,每一個包廂的訂房費用都價值不菲。

    包廂兩邊有墻板隔離,外層有木門把守,只有面對舞臺的那一個方向是空的,可以坐在座椅上欣賞節目,也可以站起來趴在欄桿上面更加近距離地欣賞表演。甚至如果你提前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還可以開一瓶紅酒或者白蘭地和家人親友細細地品嘗。

    包廂兩邊還有包廂,只是王不見王,大家誰也不用和誰打招呼則已。

    方炎看了一下位置,這是一個四人座的小間,可能一會兒還要和劉意以及她的父母相遇。

    演奏會還沒有開始,臺下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山呼海嘯般的聲音不時響起,蔣欽袁琳天南星的名字響徹在耳邊。看起來這兩個小丫頭確實紅紅火火,事業發展的非常迅猛。

    方炎獨坐了一會兒,一對模樣滄桑的老人怯手怯腳的走了進來。

    他們看到包廂里面已經有人,站在包廂門口不敢進來。但是他們心里清楚這里就是他們的座位,又不願意離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處置才好。

    方炎咧嘴笑了笑,主動向他們打招呼說道:“你們是劉意同學的父母嗎?”

    “是的。我們是。” 劉意的父親說道。在這樣的場合,雖然他心里也非常的緊張,但是仍然有必要站出來應酬寒暄一番。

    “你們的位置就在這里。進來吧。” 方炎笑著說道。

    劉意的父母這才走了進來,在距離方炎最遠地那兩張沙發上面坐了下來。雖然那也沒辦法距離方炎太遠。

    在他們的心里,能夠在這種地方看演奏的一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沒有和這種人打交道的經驗,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但是,什麼都不說也是一種沒有禮貌的行為。

    劉意的父親看著方炎,說道:“先生,是你......你送給劉意演唱會門票的嗎?”

    方炎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你是?” 劉意的父母對視一眼,開始猜測方炎的身份。對於全天下的父母來說,女兒身邊的任何陌生男人都是危險的。

    “我是劉意的老師。” 方炎笑著說道。他確實是劉意的老師,他告訴她如何贏得別人的尊重,他告訴她做人的道理。只是方炎沒想到的是,劉意竟然沒有陪伴自己的父母一起看來。

     看來,這個女孩子要比自己想象的要敏感驕傲一些。如果她當真有所改變,那麼,這兩張演奏會的票實在太有價值了。可能會比這整場演奏會的價值還要更大一些。

    “正好手頭上有多余的票。在音樂館門口看到劉意,就把票給她了。”

    “原來是老師......” 劉意父母懸在嗓子眼的心臟一下子就落到了實處。他們倆人的手緊緊地握了握,有種心有余悸後的釋然。“老師好啊。當老師好。您是在音樂學院教音樂的吧?”

    方炎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們的這個問題,說道:“我以為她會和同學一起進來,沒想到她把票給了你們。劉意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劉意的父母臉上都樂開了花,劉意的母親終於忍不住張嘴說話,說道:“我們家濤濤從小的時候就懂事,家里只有一個蘋果也知道分成三份,把最大的那一份送給爸爸,說爸爸上班辛苦,第二大的那一份給我,說我每天要做飯也辛苦,她自己吃最小的那一份......就是家里條件不好,孩子跟著我們受苦了。”

    “最大的給予就是付出。你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了,她怎麼會受苦呢?” 方炎笑著安慰。“你看,她現在長大了,不是知道報恩了?”

    “是啊。這孩子......” 劉父的嘴巴笑得合不攏嘴,說道:“我說我聽不懂這個,讓她和她媽進來,她偏偏不答應......”

    “她還有大好的青春,以後有的是享受機會。她希望把自己認為最好的東西送給你們,讓你們倆位老人家也好好地享受享受。” 方炎附和著他們言語間的驕傲,說道:“演奏會就要開始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位了。有什麼需要你們可以告訴我。”

    方炎能夠看到他們言語間的拘束以及骨子里的自卑,方炎每和他們說一句話都是讓他們受一次刑罰。這個時候,最好的方式就是讓他們保持沈默,認認真真地欣賞接下來的演出。

    “使得。使得。” 劉意的父親搓著手說道。想上前和方炎握握手,又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太合適。

    方炎為了不讓他們緊張,刻意走到包廂的欄桿邊沿站著。他準備站著聽完這場演奏會。

    “傅少,我可告訴你,這兩個小丫頭可都是稚兒......模樣好看不說,那皮膚還水靈水靈的,捏一把都會有水出來......你之前的那個小丫頭不是玩膩了嗎?要不要換換貨色?我知道你喜歡這一口。” 隔壁包廂的欄桿處,一個輕浮油膩地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梁大昌,你有什麼野路子?” 一個陰沈沈地聲音戲謔地說道。

    “嘿,只要傅少點頭,這兩個妞今天晚上我就幫你給定下來了。怎麼著?哪個明星到咱們花城走穴,不得給弟兄們一點甜頭嘗嘗?”

    “不是說這兩個丫頭的來頭不小嗎?出道好幾年了,還沒有人敢打她們的主意?”

    “能有什麼來頭?不就是仗著叫夏天一聲姐姐嗎?夏天的公司藝人那麼多,她照顧得過來嗎?再說,別說是夏天的妹妹,就是夏天親自過來,只要傅少一句話,我也能想辦法讓你把她給辦了......狗屁的天王天後,那是下面那些小屁孩子的說法。咱們可不會把他們放在眼里,我們要玩的話,就是兩王一後......”

    對話還在持續,但是方炎的表情已經冷若寒霜。

    當初夏天要帶蔣欽和袁琳進入娛樂圈,方炎就擔心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蔣欽和袁琳都喜歡這個,而且她們想要發揚古典音樂這件事情也確實值得贊揚。

    在隱晦地知道了一些夏天的身份背景後,心想華夏國也不會有哪個瞎了狗眼的家夥,跑去打夏天或者夏天的徒弟主意。於是方炎這才松口,並且幫助夏天說服了蔣欽和袁琳的家人。

    從那個梁大昌和傅少的聊天中,方炎也聽出來蔣欽和袁琳這些年還是順風順水的,有夏天這尊大佛罩著,並沒有什麼人敢動他們的主意。

    可是,不怕層次高的,就怕眼界低的。

    那些知道夏天身份的人不會碰蔣欽袁琳,像梁大昌和傅少這種不知道夏天來頭的,卻很有可能使用險招來逼迫兩女就範。

    方炎正準備有所動作,臺下突然間掀起了驚天的聲浪。

    “蔣欽,我愛你......”

    “袁琳袁琳,緣來有靈......”

    “天南星,天南星......”

    剛才還黑漆漆的舞臺突然間燈光大熾,演奏會已經正式開始了。

    原本是舞臺的所在位置,卻變成了一處風雪彌漫地人間仙境。

    那不是電子屏幕的背景,而是實實在在地人造景色。

    雪花漫天飛舞,一株株臘梅花盛開綻放。

    梅花花叢中有一竹亭,兩個身穿白色和青色的宮裝少女正在涼亭間嘻笑打鬧。時不時地有銀鈴般的笑聲傳來,讓人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微微翹起。

    景是仙景,人是仙人。仙人和仙景相得益彰,這還沒有開始演奏呢,僅僅是天南星團隊呈現出來的視覺效果就已經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不玩了不玩了,無聊死了。” 青衫仙女坐在竹亭的石椅上面,把手里的紅色繡球丟在雪地里,聲音倦態地說道。聲音通過喇叭擴散全場,方炎聽得出來這是袁琳的聲音。

    “妹妹,我們做一首曲子吧?” 白衣仙女走到青衫仙女的對面,柔聲說道。這是蔣欽的聲音。

    “做一首曲子?做什麼曲子呢?” 青衫仙女對姐姐的提議非常動心,笑著問道。

    白衣仙女指著周圍的場景,說道:“我們出來賞雪看花,這首曲子自然是要和這白雪這梅花聯系在一起......不若這首新曲子就叫做《踏雪尋梅》吧?”

    “好啊好啊。那我們就將此時此刻各自的心情演繹出來,合成的曲子就叫做踏雪尋梅?”

    “妙極。”

    於是,青衫女子從腰間解下一枝長簫,放在唇邊輕輕地吹動起來。

    簫聲出塵飄渺,讓人如癡如醉。

    白衣女人端坐在石椅上面,伸出芊芊玉手撥弄桌子的一架鳳尾古錚。

    錚聲清洌,猶如山泉。叮叮當當地響動,每一聲每一息都讓人如飲佳釀。

    而且,最絕的是簫聲和古錚的配合。它們一個綿長幽遠,一個活潑有力。兩種不同的樂器,兩個不同的少女,搭配在一起讓人為之傾倒瘋狂。

    方炎的手掌用力地握著欄桿,滿臉喜悅地看著雪花梅林里面認真表演地兩個女孩兒。

    這是他的學生,他為她們今天取得的成績而感到驕傲自豪。就像是劉意的父母,因為女兒把一個蘋果最大的那一塊給了爸爸媽媽而一直記了十幾年一樣。

    他想告訴全世界所有的人,她們是他的學生。

    “傅少,你快看,你快看......有沒有感覺?有沒有感覺?我去把她們訂下來,做事的時候就讓她們穿著這身宮裝......”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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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15:23:08 |只看該作者
第489章、你長的不好看!

    蘇琪的座位包廂在三樓,正對舞臺中央地位置。

    坐在這個位置可以居高臨下地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屬於VIP中的VIP。也是整個音樂館價格最昂貴最高端地位置。

    據說這些位置一開始就被演出方送出去給一些非常重要的人物,等到方炎開口想要拿票的時候以陸朝歌在花城的關系也只能拿到二樓的VIP包廂。

    蘇琪所在的也同樣是一個四人包廂,但是卻只有她一個人前來觀看這場演奏會。

    可以看的出來,為了這場演奏會蘇琪做了精心的妝扮。

    脫掉了朱雀中學的天藍色制服,換上了一條白色帶有碎花紋理的長裙,淡藍色的深腰帆布鞋,頭上戴著一頂小花帽,看起來即清秀又時尚。

    沒有用太繁瑣的裝飾,更不會化太濃艷的妝容。因為她比誰都要清楚,女孩子最強大有力的武器就是年輕。

    少女情懷總是詩,她正處於詩一樣的年紀。

    蘇琪坐在座位上耐心地等待著,可是直到演奏會開始了那個男人卻仍然沒有出現。

    她想給方炎打一通電話詢問,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那個男人的電話號碼。

    “這是喜歡嗎?”蘇琪托腮想著。“竟然會喜歡上學校里面的一個保安?”

    這樣的事情要是讓同學或者她那群閨蜜知道,一定會笑話她的吧?

    可是,誰在意呢?

    對了,他說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以前已經有人做過,而且比她更有勇氣——那個女孩子是誰呢?也是一個學生嗎?

    真是一個迷一樣的迷人大叔啊!

    哐當——

    包廂門被人大力的推開。

    蘇琪地心臟猛地一頓,滿臉驚喜地轉身。

    然後,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一個身穿藏青色西裝的禿子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看著女孩子不停地道歉,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因為今天晚上有天南星演奏會,所以這一塊太塞車了——到了地方又找不著停車的地方,我開著車沿著音樂館轉了好幾圈,最後停在馬路對面的士多店門口——”

    蘇琪根本就沒有聽清楚禿子在說些什麽,她只關心一個問題:“怎麽是你?”

    “就是我啊。”禿子疑惑地看著女孩子,認真地說道。

    “為什麽是你?”

    “為什麽不是我?”

    “他呢?”

    “哦,你是說方炎啊?他沒空。”

    “他沒空。”蘇琪的心猛地一痛。

    他沒空,這個理由真是傷人自尊啊。

    禿子大大咧咧地走到蘇琪身邊坐下,說道:“姑娘,你也不要難過。方炎他很忙的,回去還要給老校長做飯呢——你不就是想找個人陪你看演奏會嗎?我陪你也是一樣的。我和你一樣,也是天南星的鐵桿粉。”

    禿子的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喊出天南星的粉絲團口號:“星星星星我愛你,星星星星我們永遠在一起。耶!”

    “——”

    “不是我和你吹牛,對古典樂的鑒賞能力,我能把方炎甩出好幾條街——”

    “不一樣。”蘇琪說道。

    “什麽不一樣?”

    “你長的不好看。”

    “——”禿子的嘴巴張了又張,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在二樓的包廂,卻發生著這樣一場慘劇。

    “真是極品。”陰沈的男人聲音響起。“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不是孿生,勝似孿生。梁大昌,我的幸福生活就交給你了。”

    “傅少,這是小事一樁。你遠道而來,我們花城除了一些廉價海鮮竟然無以招待,恰好這兩丫頭也屬於花城特產——你費費心幫忙鑒定鑒定味道是否還可口?”

    “哈哈,好說好說。這個心思我還是願意付出的。”傅少聲音爽朗地笑著,說道:“大昌不錯,重情重義。以後就是我傅雷的好兄弟了。”——

    方炎的好心情消失殆盡。

    他微微用力,就從面前的木制欄桿上面抓下了一塊木板出來,朝著隔壁包廂聲音發出來的方向丟了過去。

    “啊——”

    有人慘叫出聲。

    “誰砸我?誰他媽砸我?”有人憤怒嘶吼。正是那個一心想要把蔣欽和袁琳介紹給傅少的皮#條客梁大昌。

    “梁少,你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血——梁少,你的腦袋流血了——”——

    隔壁包廂亂作一團。

    “媽的,給我搜,一排排地給我搜——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和老子做對——”梁大昌歇斯底里地叫喊著說道。

    “大昌,不要沖動。這里人多眼雜,不要把事情搞大——”傅少勸慰著說道。“事情要是鬧大了,就什麽事情都做不成了——”

    梁大昌看來對這個傅少極其畏懼,雖然嘴里仍然罵罵咧咧地,卻也只能暫時壓下這股子火氣。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讓人一排排地搜過去,恐怕要把這二層還有三層所有VIP包廂的客人給全部得罪個幹凈。那個時候動靜太大,這場演奏會就會被自己給搞亂了。

    到時候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盯在自己身上,就是自己不怕——也沒必要讓自己和自己家老頭子上新聞頭條不是?

    “真他媽晦氣。”梁大昌恨恨罵道。“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孫子做的,我非要剝了他的皮——”

    方炎眼里浮現一抹冰涼的殺意,如果不是為了這場演奏會正常進行下去,剛才那塊木頭就會把人打成殘疾或者直接把人的頭骨砸裂致人死亡。

    如果不是自己手下留情,你以為自己還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那一次攻擊,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懲戒而已。

    不得不說,這是一場高規格的演奏會。

    方炎在楓葉會所現場聽過華夏七癡之一的樂癡演奏過古典樂,那種一呼一吸間就能夠帶動人的情緒,讓人的腦海里產生無窮盡的聯想。隨著音樂的喜悅而喜悅,悲傷而悲傷。情到深處,淚流滿面。

    以蔣欽和袁琳此時的造詣修為,自然是沒辦法和樂癡相提並論的。

    她們的年紀太輕,閱歷太少,演繹不出來大悲無聲的感人樂章。但是她們另辟曲徑,既然演繹不出來哀樂,那就和悲傷無關,只是一味地傳遞快樂。

    於是,在她們的音樂中,你能夠感受到風在歌唱,你能夠親眼目睹雪花在飛舞,你能夠體會到梅樹拔節生長梅花悄然綻放的神奇過程。

    她們是從天界下凡的兩個小仙女,在雪花里追逐嬉鬧,快樂無憂,明凈的喜悅和清爽的笑聲沿途播撒。你不需要多想什麽,你也不需要多做什麽,只需要跟著她們一路欣賞,一路歡笑就夠了。

    這就是蔣欽和袁琳帶給全場觀眾的感受,也是她們帶給方炎的感受。

    方炎想,她們當年的選擇是正確的,她們的付出也是值得的。他喜歡這樣的音樂,華夏國也需要這樣的音樂。

    “真漂亮啊。”劉意的父親嘖嘖稱贊,羨慕地說道:“要是咱們家濤濤以後也能夠這樣,那該多好啊。”

    “一定可以的。咱們家閨女那麽漂亮,而且學習那麽用功——老師,你說是不是?”劉意的母親滿臉期待地看著方炎,詢問著說道。他們不懂音樂,只是單純地相信自己女兒的優秀。這種相信很堅決,又如此的沒有底氣。所以他們希望有一個專業人士能夠給他們一些評語。

    “一定可以的。”方炎轉身微笑。“只要她繼續努力。”

    “謝謝老師。謝謝老師。”劉意的父母聽到方炎這句簡單甚至還帶著很大水份的評語之後,激動地臉色潮紅,一個勁兒地說謝謝。

    蔣欽和袁琳在舞臺上面表演了《踏雪尋梅》,表演了《三生三世》,表演了《問君安》,還演唱了幾首古風歌曲。其中有一首歌曲的名字叫做《燕子塢》,青磚灰瓦,是她們最深的牽掛。

    深情動人地旋律,熟悉感人的歌詞,讓方炎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首歌曲是由蔣欽和袁琳一起作詞譜曲,她們在演唱前說是要把這首歌曲送給她們的恩師,她們的摯友,一位對她們來說非常特別的人。

    方炎知道,她們說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在自己關心著她們的時候,她們也並沒有把自己忘記。

    演奏會結束時,一直安靜著的現場再一次變得喧囂吵鬧起來。

    那些剛剛從一場又一場古典盛宴中蘇醒過來的粉絲們不願意散場,一遍又一遍地喊叫著蔣欽袁琳和天南星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地喊著‘安可’。

    蔣欽和袁琳也不舍離場,她們倆舉著話筒站在舞臺中央,對著臺下的觀眾深深鞠躬。

    “我們也不願意離開。”蔣欽舉著話筒說道:“好像才剛剛開始,怎麽就結束了呢?”

    “花城是我們的家鄉,你們是我們的家人。”袁琳聲音甜美地說道:“在準備花城演奏會之前,工作人員都非常的緊張。他們擔心我們會出現錯誤,讓家鄉的親人笑話。但是我和親親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因為,你們是我們的家人啊。就算我們表演的不好,你們也一定會包容原諒我們。誰會對自己的親人家人過於苛刻呢?”

    臺下掌聲如雷,伴隨著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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