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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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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柳下揮 】終極教師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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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1
發表於 2015-12-28 16:21:1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0、下手可真早!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你永遠打敗不了一個厚臉皮的人。

  方炎坐下來之後,大家的視線一直盯著他看。所有人都和他不熟悉,初次見面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你看我我看你保持著尷尬的沉默。

  方炎倒是一臉無謂的模樣,端起面前的茶杯仔細地品著這上好的大紅袍。反正他只是一個陪客,是葉子和葉溫柔身邊的一朵不顯眼又很重要的綠葉——他在心裡是這麼給自己做的定位。

  陳鋒是葉子的追求者,也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他雖然不喜歡方炎,卻也知道此人既然能夠被葉子帶到這裡自然是因為受到了葉子的重視,如果他和葉子關係親密——想到他和葉子有可能關係親密,陳鋒對方炎就更沒有什麼好感了。

  姐夫?姐夫又怎麼樣?

  那句話是怎麼說得來著?小姨子不就是姐夫的貼心小棉襖嘛。

  不過,面上的功夫還是做全的。陳鋒看著方炎,笑著問道:「這位先生貴姓?」

  「姓方。」方炎笑著說道。

  「哦。方先生——你真是葉子的姐夫?」

  「是的。」方炎無比肯定的點頭。葉子的姐姐就是葉溫柔,自己不是她的姐夫誰還能是她的姐夫?

  「早就聽葉子說過她有一個美若天仙的漂亮姐姐,只是我們一直無緣得見——這次她說要帶姐姐來燕京遊玩,我們就想著盡一盡地主之誼。」陳鋒長得一張國字臉,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嚴肅。但是當他微笑起來的時候又讓人覺得和藹憨厚,從面相看起來不似奸詐陰險之徒。他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兩個同樣身穿長袍的年輕男人,笑著說道:「張全和李衛國還想著今天晚上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有機會抱得美人歸——沒想到佳人已經有了歸屬。說起來還真是讓人心生感嘆啊。」

  李衛國面容清秀,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手裡端著茶杯喝茶,聽到陳鋒的話後故作生氣地反駁著說道:「陳鋒,你這話有失偏頗——這屋子裡就我和張全倆人想要抱得美人歸?剛才葉子他們沒來的時候,是誰吵著要大展身手的?」

  陳鋒大笑,說道:「不是你們倆叫的最響亮嗎?現在被打擊了吧?」

  李衛國看著方炎,說道:「方先生做哪行?」

  方炎想了想,說道:「以前做老師——」

  「呵——」李衛國咧嘴輕笑,說道:「原來是老師啊。這工作好,我們國家的未來就交到你手上了——」

  李衛國嘴上說著『這工作好』,眼裡的輕蔑卻不加掩飾。但凡有點兒背影的,無論多麼的想著讓自己的子孫韜光養晦,都不會讓他去從事教師這個行業。沒有才華的做不了,有才華的誰願意困守那三尺講台?

  所以,從方炎的職業中就可以斷定,這傢伙沒有背景也沒有錢——

  既然已經對方炎的身份進行了歸類,現場眾人說起話來就隨心所欲肆無忌憚起來。

  「方先生是第一次來雅士?」張全笑呵呵地問道。都說胖子竅多,這胖子雖然笑起來天真無邪,但是閃動的眸子還是能夠看到他隱藏的城府。

  「是第一次。」方炎坦誠的點頭,一幅與有榮焉的模樣和在場眾人說道:「如果不是各位相邀,我還不知道燕京城有這種好地方——」

  「雅士的建築大多數是魏晉時期的風格,雖然有些許改變,但是並不影響這裡的整體氛圍。這裡和其它的會所不同,不喝酒也不唱歌,更不找陪酒小姐——大家沐浴薰香,閒談小聚。也有詩集雅會,請一些高僧大德文化名家前來授課講經,當然,這要是運氣好碰得著才行。」陳鋒笑著解釋。

  「也有例外。」張全捧著茶盞開腔。「如果是雅士會員的話,可以提前接到會所的邀約——方先生要不要辦一張這裡的會員卡?價錢倒是不貴,一年也就是三十幾萬而已。陳鋒和雅士會所的鐘總是老朋友,他幫你打聲招呼,還可以打個折扣——」

  方炎擺了擺手,說道:「謝謝各位好意。我平時很少薰香,偶爾感受一番就好——」

  不願意辦會員卡?那自然是沒錢了。

  偶爾感受一番就好?那就是不要臉的蹭香了。

  像他們這樣的聚會,有時候是購買會所的香料,有時候是他們自己帶來享受。方炎這種吃白食的傢伙是很受人鄙視的。

  當然,因為方炎和葉子的關係,他們自然不會攻擊方炎窮酸,怎麼能談錢呢?談錢就顯得他們也太沒有素質和格調了——但是,他們可以攻擊方炎沒有文化。他們想要用淵博的知識來征服方炎,要讓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和他們之間的差距,讓他羞愧的無地自容——

  於是,李衛國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問出了一個非常作死的問題:「方先生,你以前也薰香?」

  方炎端著茶杯,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李衛國的表情。就像是在思考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良久,才點了點頭,說道:「薰過。」

  「太好了。」李衛國鼓掌大笑,說道:「沒想到今天來了同道中人——」

  李衛國指了指桌子正中間那正在燃燒釋放出淡白色香煙的銅製香爐,問道:「方先生可知此爐燒得是什麼香?」

  ——

  葉子和葉溫柔也同樣換了寬袍大袖的漢服,葉溫柔選擇了一身素白,白色和黑色是她最喜歡的顏色。葉子選了青色,就像是春天的野草,看起來青春洋溢,十分的明豔可愛。

  葉子看著葉溫柔穿上白袍的樣子,忍不住讚歎出聲,說道:「姐,妳穿漢服的樣子真是好看,跟仙女一樣——」

  葉溫柔無聲微笑,對自己這個妹妹十分的寵愛,摸了摸她的滿頭秀髮,說道:「世間哪有什麼仙女?」

  「妳就是啊。」葉子一臉驕傲地說道:「我聽我爸說過了,妳這次要是成功了,那就成了仙女——姐,雖然我不知道天道是什麼,但是能夠讓我爸還有大伯、二伯那麼激動的事情,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妳一直都是最厲害的。不僅僅是在我們葉家最厲害,在燕子塢也最厲害。在整個華夏都非常厲害——」

  葉溫柔沉吟片刻,說道:「方炎也很厲害——」

  「姐——」葉子埋怨出聲。「妳就這麼喜歡替他說話嗎?他怎麼厲害了?能夠和姐姐比嗎?」

  「他真的很厲害。」葉溫柔拉著葉子在籐椅上坐下,一臉認真地說道:「妳知道他有太極之心嗎?」

  「知道啊。」葉子點頭。「那又怎麼樣?不還是被妳打得鼻青臉腫跟頭豬一樣——」

  是的,這就是葉子對方炎的認知。不僅僅是葉子,還有很多人也和葉子一樣,都覺得方炎的功夫不過如此——

  太極之心?名字聽起來是挺厲害的,但是,還不是被葉溫柔給打得跟豬頭一樣?

  這麼一比較起來,那就證明太極之心其實就是個『水貨』,是方家人的故弄玄虛——

  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認真想過,方炎的對手是葉溫柔,而葉溫柔被譽為燕子塢百年難遇的天才——因為葉溫柔太厲害,所以就顯得方炎太不厲害了。

  「他比我厲害。」葉溫柔輕聲說道。她不太習慣大聲和人說話,就算是自己最親近的人,說話的樣子也是平平淡淡的,沒有太多的表情。但是,這就是她獨特的風格。一種既霸道又讓人覺得高冷的個性。「太極有心,這是內江湖所有苦練太極之人的共識。妳想想,學習太極的人有多少?天下之間,數十萬人總是有的吧?但是妳再想想,數十萬人之間又有幾人悟出了這太極之心?而且是在方炎那樣的年紀——又有幾人?」

  葉子瞪大眼睛,說道:「這麼厲害?可是——」

  「我知道,妳想說以前每次比武切磋的時候他都被我打敗,甚至還翹家逃跑。這確實是很丟臉的事情。」葉溫柔難得打斷別人的話,說道:「太極講究順其自然,順應本心——但是,方炎的本心是什麼呢?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本心,但是我知道,他的本心絕對不是打敗我那麼簡單。打敗我有什麼意義?打敗一個女人又有什麼意義?正如白修那個時候總不願意和我交手一樣,方炎同樣覺得,沒必要和一個女人打得兩敗俱傷——」

  「哼——」葉子冷笑出聲,說道:「這些討厭的傢伙,女人又怎麼了?他們又打不過一個女人——可惡的沙豬主義——」

  「所以,那個時候的方炎一直留有餘力。」葉溫柔的音調降低了下來,就連眼神也變得柔和無比。「我一次又一次對他施以重手,就是為了逼迫他全力施展——可是仍然沒有讓他竭盡所能。」

  葉子滿臉驚訝,低呼著說道:「原來那個時候方炎就開始泡妳了——下手可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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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16:21:2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1、學識碾壓!

  「這個人太有心機了。」

  葉子從葉溫柔的講述中得出這樣的一個結論,生氣的說道:「以前還看不出來,以為他就是不喜歡妳所以才總是和妳針鋒相對,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吸引妳的注意——姐,妳說這傢伙怎麼心眼兒就那麼多啊?那個時候他才多大啊?就知道泡妞了?」

  「——」葉溫柔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幫著方炎解釋了兩句,敘說了一下當年的情況,葉子就已經有了另外的認知。反正在她的眼裡,方炎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過,那個時候姐姐就已經很漂亮了。燕子塢喜歡妳的男孩子很多,只是妳不理會他們罷了——也就是那個方炎,總是對著妳吹鬍子瞪眼睛的,有事挑事,沒事找事,反而一直在妳眼前晃蕩——哼,這種泡妞手段這麼老土,沒想到還挺有效果。」

  「那個時候,方炎不喜歡我。」葉溫柔出聲說道。

  「他為什麼不喜歡妳?他憑什麼不喜歡妳?」葉子生氣地說道。頓了頓,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他那個時候喜歡的人是鳳凰——安莜莜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根本就沒有姐姐漂亮嘛。」

  葉溫柔搖了搖頭,說道:「喜歡這種事情,是各花入各眼,怎麼可能會有一個評判標準?」

  「有啊。」葉子一臉得意地說道,她指了指自己的小臉,說道:「所有人都喜歡我——」

  「那是妳可愛。」葉溫柔說道。「我冷冰冰的,總喜歡打人——」

  「姐,妳知不知道?妳冷冰冰地打人時才最可愛——以前妳和方炎比武切磋的時候,只要有機會我就一定在場。因為我覺得妳把方炎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饒的時候才最酷炫——帥呆了。」

  「——」

  「就算他會太極之心,也不能證明方炎就比姐姐厲害。」葉子非常堅持自己的觀點,說道:「姐姐差點兒攀登天道成功呢,他怎麼就沒有攀登呢?證明他還是不如姐姐。」

  「他年紀輕輕就有了太極之心,已經算是太極一脈最優秀的弟子。因為父親喪事,守孝三年出去之後又悟出了太極之光——身懷悲天憫人的善意,方有太極之心。身懷公正無私的正氣,方有太極之境。心懷為國為民之大義,方有太極之光。這是習武之人都明白的道理。他的心地不壞,就是嘴巴太毒,總是讓人忽略了他的本質——妳認真想想,他幾時真得傷害過別人?就是前些年他們方家被人欺辱成那個樣子,在他擁有了太極之心後又何曾去找過別人麻煩?」

  「父親慘死,這樣的事情要是擱在其它人的身上——除卻白修不說,燕子塢的李小天、朱子丹等人都是優秀之輩,但是如果讓他們承受這樣的打擊,他們的心境還能否保持清明?他們的境界還能否如此提高?他們能不能比方炎做得更好?」

  葉溫柔輕輕嘆息,聲音裡面有著深深的憐惜,說道:「他在花城有一城之敵,他在燕京又有一國之敵,他要面對將家這樣的龐然大物,甚至因為莫前輩的緣故,他還要面對神龍的威壓——他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真的很不容易。如果是別的男人,他還有時間陪妳逛街購物?他還有心情和妳嘻笑打鬧?他直到現在還保持純良,擁有笑臉——這樣的男人,怕是世間難尋吧?」

  葉子呆滯良久,說道:「方炎確實挺不容易的——特別是他父親被殺的那幾年,他真得跟變了個人一樣。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了他嘻皮笑臉,他突然間不笑了,讓人覺得——覺得心裡很難受。」

  看到葉溫柔自顧自的想著心事,葉子拉著葉溫柔的衣袖,說道:「姐,妳真的要嫁給他了嗎?」

  「嗯?」葉溫柔疑惑地看著葉子,不明白她為什麼問出這樣的問題。

  「我總覺得——總覺得妳可以再看看。」葉子一臉認真地說道:「姐,妳不常出門,所以接觸的男人也少。我覺得,外面也有很多男人——很優秀的男人。和方炎不一樣優秀的男人。妳應該多看看,多選選,女人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大伯他們不願意你們倆結婚,中間阻力重重。就算以後艱難走到一起,也總會傷害到一些人——如果能夠兩全其美,不是更好嗎?」

  葉溫柔看著葉子,問道:「妳真正的喜歡過一個人嗎?」

  葉子點了點頭,紅著臉說道:「喜歡過吧?我不是和妳說過嗎?初中的時候,我們班一個男生打籃球特別帥——」

  「那妳愛過一個人嗎?」

  「愛?」葉子的表情有些迷惑。什麼樣的感情才能叫愛呢?

  「妳願意和一個人生死與共,一生一世在一起都不會覺得厭煩——」葉溫柔說道。「除了他,別人都不可以。就是這樣的感情。」

  葉子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我甚至都不確定我會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除了他,誰都不可以。」葉溫柔聲音仍然平靜,但是語氣卻不容置疑。「如果他對我說嫁給我吧,我會毫不猶豫就答應——所以,我是會嫁給他的。」

  葉子沉默片刻,有些煩躁的撥弄著自己的頭髮,說道:「算了算了,那是你們之間的事情,妳和我解釋那麼多做什麼?」

  葉溫柔看著葉子,說道:「我明白妳的心意。妳安排這樣的聚會是想讓我多看看其它的男人,看看燕京其它的一些優秀的男人——但是,我的眼裡已經容不下其它的男人。甚至,我都不會看他們。」

  葉子苦笑不已,說道:「我就知道瞞不過妳——我爸非要讓我這麼做,讓我帶妳多見一些人。我也挺不願意的——」

  「我明白。」葉溫柔點頭。她相信葉子的解釋,也知道這裡面有著其它長輩們的心思。可是,喜歡上那個男人開始,就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糟糕。」葉子突然間驚呼。

  「怎麼?」

  「我們快去看看——」葉子跳了起來,拉著葉溫柔就往外面走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給陳鋒他們暗示過,讓他們給方炎一些難堪——不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把方炎給欺負成什麼樣子。」葉子滿臉著急地說道。

  聽了葉子的話,葉溫柔卻絲毫不見有任何擔心。依然被葉子拉著袖子快走,但是卻一幅雲淡風輕的模樣,說道:「不會有事的。」

  「他們一群人呢——」

  葉溫柔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的幅度,她才不相信有人能夠欺負到方炎呢。

  兩人緊走慢趕,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了蝶戀花包廂。

  才剛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方炎的聲音透過那些木製的門窗傳了出來。

  「木之心節置水中,能沉水者名沉香,亦曰水沉;半沉者為棧香;不沉者為黃熟香。這不是我分的,是《本草綱目》裡面記載的——」

  「最名貴的沉香是奇楠,奇楠也分三六九等。日本人把它細分為五個等級,什麼白奇楠、紅奇楠、黃奇楠、紫奇楠、黑奇楠等很多的名詞,奇楠現在往往是有錢無貨,據說奇楠品級是依據入口品嚐口感的舒適性,以白奇楠最高。當然,這種白奇楠沉香我是沒有品過,用得最多最好的是紫奇楠——」

  「繼奇楠之後是紅土沉。生長在顏色偏黃的黃土質裡叫黃土沉,顏色偏紅的紅土地裡叫紅土沉,還有顏色褐黑的土質裡生長的另有稱謂黑土沉——現在銅爐裡面燃燒的應該就是紅土沉沉香。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比較罕見的紅土沉——」

  「哪一地的紅土沉沉香最好?」有人出聲問道。聽得出來,問話的人聲音很謙虛,看來已經接受了方炎這個偽專家的身份。

  「越南富森的紅土沉是品級最高的,就像是波爾多地區的葡萄酒一樣,有著象徵性的意義。咱們在外面喝酒的時候,聽說是波爾多地區的紅酒,都覺得那酒會比其它酒高一個檔次的感覺。紅土沉的品級是依年限定論。打比方說同樣的一塊料埋在土裡一百年跟兩百年的品質是不一樣的,數值越高越好。埋在土裡時間越長原先的鬆軟木質部位會被土壤有機物侵蝕掉剩餘不朽之精華。從而發生了本質的變化。香氣變的無木氣,更濃厚!時間再長了外表會有龜裂現象。也就是行內說的碳化。這樣的沉香最佳,也最名貴——我們這些小人物是很難見到,但是對在座的各位來說就不是什麼稀罕品了。」

  方炎講完之後,便是在場眾人的提問高峰期。

  「方先生,你怎麼看待軟絲沉香?」

  「方先生,你手頭可有珍貴藏品?能不能讓我們開一開眼界——」

  「大家先別問了,讓方老師喝一口水潤潤嗓子——」

  ——

  怎麼回事兒?聽起來和自己想像的不太一樣。不是說好了,讓這些人好好地為難一下方炎嘛,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全變成腦殘粉了?

  「學識碾壓。」葉溫柔的嘴角帶著笑意。

  葉子表情僵硬,和葉溫柔對視了一眼,率先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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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16:21:4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2、什麼是愛情?

  一個白衣勝雪,清雅風韻,猶如天上仙子。一個青澀可人,嬌豔欲滴,如鄰家美妞。

  葉溫柔和葉子這一對姐妹花併排走了進來,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算求之不得,多看幾眼又不收錢。就連在場唯一的兩位女性也眼神明亮,復而黯然,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和這樣的女人同處一室,哪還有男人會注意到她們這些人的存在?

  葉子笑呵呵地看著在場眾人,嫣然嬌笑,說道:「你們在和方炎聊些什麼呢?看起來聊得很投機的意思。」

  方炎?

  聽說這個名字,在場不少人為之動容。

  他們也只當這個年輕的男人是葉子的姐夫,也只知道他姓方,看在葉子的面上,大家也都叫他方先生——後來又知道他學識淵博,談起他們為之痴迷的各種香料如數家珍,就算是其中最為精通擅長的李衛國也甘敗下風,自嘆不如。

  可是,在他們的眼裡,這個人也不過就是一個老師,或者說是一個學識淵博懂得些沉香技巧談吐從容讓人心折的老師——

  不管他多麼的優秀,不管他多麼的非凡,他終究就是一個老師。

  再優秀的老師,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裡,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他們看重你,那是禮賢下士高風亮節,他們看輕你,那是驕傲自負不屑為伍。但是,如果面前坐著的這個人是方炎的話,份量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可是名滿花城大敗將軍令的方炎?」

  「可是逼迫將家把將軍令驅逐的方炎?」

  「可是和秦倚天傳出緋聞的方炎——秦倚天可是燕京第一美人啊——」

  「張全,你怎麼說話呢?秦倚天是漂亮不假,但是咱們面前可站著兩位佳人呢,她們的姿色樣貌也不比秦倚天差——」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方炎的身上。

  之前他們的視線也是在方炎的身上,但是,那個時候的觀看和這個時候的關注是完全不一樣的。

  觀看?

  就像是台上唱歌的明星,就像是雜技團舞台上的小丑,他們偶爾也會去觀看,甚至也樂於和一兩個大牌明星為伍做個酒水朋友,但是說到深交——怎麼可能?

  關注就不一樣了,你必須重視他,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還要在心裡想著應該要如何應付作答——

  如果方炎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方炎,那麼,這整個屋子的公子小姐們應當給予方炎相應的對待。和他的名聲和能力、掌握的資源相匹配的對待。

  這就是階級!

  葉子表情不忿,他們擅自改了自己的劇本也就算了,現在聽到他的名字一個個的表現出這副德性——你們還是不是鮮衣怒馬沒事帶著幾個狗奴才去調戲良家婦女的公子哥啊?

  葉溫柔臉色平靜淡然,但是她的眼神由始至終都停留在方炎的臉上身上。即使她的視線轉移偶爾到了它處,她的心神也仍然在方炎的身上。正如她所說的那樣,自從愛上了方炎之後,其它男人她看都不會看。

  她喜歡這樣的狀態,喜歡別人重視和尊重方炎。

  並不是她愛慕虛榮,她只是想——別人這麼對待方炎,那就證明她選擇的郎君很優秀,很厲害。嗯,好吧,她還是有一些虛榮的。她喜歡看到方炎被那樣的眼光注視著,她不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被鄙夷被輕視,那樣比她自己被鄙夷被輕視還要難以接受——其實以她此時的心境修為,是不在乎被鄙夷被輕視的。

  方炎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著面前的陳鋒等人,拱了拱手,說道:「我是方炎,方方正正的方,上下兩把火的炎——我和將軍令是有一些不愉快,秦倚天也算是我的舊相識。只是沒有你們所說的那麼厲害。也不過是被一個女人欺負翹家躲到花城當老師的可憐人。」

  聽到方炎拿自己的糗事自嘲,在場諸人哈哈大笑起來。

  葉溫柔臉頰微紅,顯然沒想到方炎會拿這件事情打趣。只是,她的心裡是甜美的。因為方炎把他和自己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她是這次事件的女主角——

  她真是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呢。這就是戀愛了嗎?

  因為沒有參照物,她也辨別不清楚。但是,她是喜歡這種感覺的。這樣就很滿足了。

  大家雖然嘴上在笑,心裡卻起了波瀾。

  果然沒錯,這個方炎就是他們所說的那個方炎。

  這個方炎收拾了在燕京也頗有名聲的花城四少,聽說現在根基在燕京的蘭山谷成了他的鐵桿擁護,花城的大眾情人柳樹成了他身邊的一條瘋狗,江家最慘,家破人亡不說,連四秀之中最出風頭的江逐流也成了階下囚——

  即便他們這些人的身份背景要遠勝於此時的方炎,可是,誰又願意和這種戰績彪炳的傢伙為敵啊?

  「倒是我們有眼不識方大少了。」陳鋒為人灑脫又有心在葉子面前表現一番,所以率先向方炎道歉。剛才的他們雖然沒有過度刁難方炎,但是確實有著那樣一層敵意——像他們這樣的聰明人,這種事情一眼即明,不如說開化解。

  方炎擺了擺手,說道:「本來就是小鼻子小眼睛小人物一枚,有什麼識不識的?之前不認識,現在不是認識了嗎?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

  因為聽說方炎搶先出手奪了葉子的姐姐葉溫柔,所以李衛國和張全對方炎敵意最重,剛才最先向方炎發難的也是他們倆人。

  現在眾人當中隱是帶頭的陳鋒都向方炎認錯,他們兩人也立即附和。

  李衛國親自提著茶壺走到方炎面前,笑著說道:「方兄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謝你剛才對我們的點撥和教導。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擺酒道謝。」

  方炎雙手捧著茶杯,笑著說道:「那就多謝李兄了。」

  張全也笑呵呵地看著方炎,說道:「方兄弟是真正的懂香人,我這裡還有幾盒好香——雖然不及奇楠那般的名貴難尋,卻也是最好的紅土沉,一會兒你帶一盒回去嘗嘗。如果喜歡,我常年供應。」

  眾人叫喊起來,說道為什麼方炎來了就常年供應,他們卻只能每人一盒,這是不是太厚此薄彼?

  這些公子小姐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他們有心想要和一個人結交,自然是賓主盡歡,喜樂融融。

  沐浴更衣,喝茶吃香,暢聊之後大睡一場,豈不快哉?

  除了極少數有事情必須要回去的,大多數人晚上就睡在這雅士會所。他們大多數都是這雅士的會員,會所裡面為這些會員提供著極其舒適豪華的房間可供休息使用。

  陳鋒走到葉子面前,詢問葉子他們晚上是否留下。葉子猶豫一番,心想回去的話要受父親嘮叨。如果再出去酒店開房,還不如在這雅士居住一晚。於是便點頭說道我們也留下。

  陳鋒就讓人準備了兩張房卡,說道:「這是給你們準備的房間——」

  方炎順手就接過房卡,把其中一張給葉子,說道:「妳用一間,我和妳姐共用一間——」

  葉溫柔表情微澀,卻並不言語。

  葉子狠狠地瞪了方炎一眼,也沒有當著眾人的面揭穿方炎和葉溫柔只是一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小情侶這樣的事實——

  其它人更不會發現其中有什麼問題,因為方炎進屋時候的自我介紹就是『我是她姐夫』。

  眾人分散睡去,方炎當著大家的面牽著葉溫柔的手回房,說道:「我們也回去睡覺——」

  葉溫柔被方炎牽著小手,心中甜蜜,腦海中卻也想著,男人都是愛好面子的,現在任其胡來,一會兒等到大家都睡了,自己再去和葉子同睡好了——

  夜色越濃,後院逐漸安靜起來。

  葉子洗過澡後,獨自坐在院子的涼亭裡面沉思走神。

  身穿白色浴袍的陳鋒坐在石桌的對面,手裡提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酒杯。

  「喝一杯?」陳鋒問道。

  「喝一杯。」葉子回答著說道。

  紅酒早已經啟開,陳鋒給兩個杯子倒上紅酒,然後將一杯送到葉子面前,問道:「妳有心事?」

  「還好吧。」葉子眼神一片虛無,顯然還沉溺在自己的思索當中。

  鐺——

  陳鋒用手裡的酒杯碰了葉子的酒杯,抿了一大口紅酒後,說道:「妳這麼做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讓我們找他的麻煩,卻又不告訴我們他的身份——」

  葉子看了陳鋒一眼,說道:「如果我提前告訴了你們他的身份,你們還願意找他的麻煩嗎?」

  陳鋒認真地想了想,說道:「雖然我們並不畏懼,但是——何必招惹這樣一個——威脅性這麼大的敵人呢?妳也知道,連將軍令那樣的怪胎都折在他的手上。這樣的人,不能深交,那就避而遠之。」

  「那不就完了。」葉子無所謂地聳肩。

  陳鋒看著葉子,說道:「妳在困惑什麼?」

  「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什麼是愛情?」

  「嗯?」陳鋒瞪大了眼睛,即而眼神變得灼熱,說道:「那是無論任何時候見面都會被她再次吸引——」

  葉子認真地想了又想,腦海裡卻浮現出孟建宇向他撲來時方炎挺身而出的挺拔身影——

  少女搖了搖頭,將那樣的畫面拋出腦海之外,說道:「這真是煩惱的事情,我還不知道什麼是愛情——」

  「——」陳鋒的面孔瞬間糾結無比。我就坐在妳面前,妳就不能抬眼好好的看一看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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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3、我想先洗個澡!

  進了房間之後,反而是方炎有些不知所措了。

  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呢?

  直接把葉溫柔推倒?這樣是不是太野蠻魯莽了?

  應該先要洗澡吧?可是自己剛才已經洗澡,而且現在身上的香味還挺好聞。

  再說,就算直接把她推倒了,接著要做什麼呢?難道真的就這麼簡單容易地讓葉溫柔得到自己的身體,拿了自己的處男之身,每個男人的第一次都珍貴無比,是他們人生中最重要也最甜蜜的記憶。這樣輕易失去是不是過於簡單不夠珍惜?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倆人之間真的水乳交融完成了生命的大和諧,聽說男人第一次都是很快的,十之八九都會秒射。萬一自己也秒了,葉溫柔會不會笑話自己?就算她的臉上不會表現出來,她的心裡也一定會鄙夷自己吧?

  「比武切磋的時候每次都是被我踩在腳下,好不容易給你一次爬在我身上的機會,還這麼容易就倒下去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她的心裡一定會這麼想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方炎就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做為一名處男,他真的覺得壓力山大啊。

  方炎找到遙控器把電視機打開,電視屏幕上正在播動物世界,兩隻豹子正在交配。

  方炎咧嘴笑了起來,然後很快又斂去。

  「她不會以為自己故意在暗示些什麼吧?」

  方炎不想表現的過於猥瑣,更不願意調台。

  於是就問葉溫柔,說道:「妳想看什麼?」

  葉溫柔大大方方地走到房間客廳坐下,說道:「隨意。」

  這個問題太高明也太敷衍了一些,問了等於白問,方炎就把遙控器放下,看著葉溫柔說道:「我們說會兒話吧。」

  葉溫柔奇怪地看了方炎一眼,心想,不是一直在說話嗎?

  不過,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葉溫柔性子冷淡,不喜言語,而且觸碰到她的底線時,她會豪不猶豫地施以重手懲罰。但是在只有她和方炎一起的時候,那股子乖巧溫順當真是讓人心都要融化掉了。

  方炎在葉溫柔的身邊坐下,想了想,又靠近了一些。想了又想,再靠近一些。

  當兩個人的身體挨到一起,他的身體已經能夠感覺到葉溫柔身體的柔軟,他能夠嗅聞到葉溫柔吐出的香氣時,忍不住把葉溫柔給摟在懷裡,然後用嘴巴堵住了葉溫柔的嘴巴,他覺得這樣溝通比較直接一些。

  再說,這樣的接觸也不是第一次了。

  葉溫柔的嘴唇酥軟,舌頭甘甜。

  雖然在接吻的時候不會太過激烈的回應,卻也不會像第一次那般差點兒把方炎的舌頭給咬斷一截下去。

  再說,她的身體已經軟了許多,也不似前面幾次那樣整個身體都繃得緊緊的,就跟一根樹樁似的。

  現在她的身體仍然有一些僵硬,如果有經驗之人也能夠看出葉溫柔是有一些緊張的,不過這個時候方炎也不會計較這些,因為他自己也很緊張啊!

  男人是很不容易滿足的,他吻上了葉溫柔的唇,然後又開始去摸索葉溫柔的胸。

  以前方炎一直想這麼做,但是不敢。

  怕挨打!

  今天時辰最好,時機也最好。人在外地,而不是那個讓人處處遭到監視壓制的燕子塢。逛了一天街,去了一趟警局,買了好多衣服,沐浴更衣,喝了好茶,品了好香這房間裝飾的典雅不凡,極有格調又盡顯情調。

  在這個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夜裡,方炎覺得自己是時候做一個勤奮的男人,開始打怪升級了。

  這是以前沒做過的事情,他所要攀爬的也是一個新高度,一個之前覬覦了好久的新天地。

  據說男人天生對女人的胸部有著變態的依戀,因為他們吃到的第一口糧食便是從這裡得到的。女人的胸部是孩子的餐具,但大部份時候卻是男人的玩具,把玩一生也樂此不疲。

  葉溫柔清瘦,但是胸部圓潤飽滿。

  不似那些巨無霸般的搖搖欲墜,就跟往衣服裡面塞了兩隻兔子似的,卻也結實有料,勻稱美好。不大也不小,和她的容貌氣質都相得益彰。

  方炎想摸葉溫柔的胸!

  當然,這麼說有點兒粗魯。

  可是,這是男人見到心動的女神時,都會湧現的念頭對很多人來說,就是臉醜一些,胸大一些,他們也是樂於接受的。

  方炎的脊背後挺,稍微和葉溫柔的身體拉開一小段距離。

  葉溫柔緊閉的眸子微微睜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眼睛再次閉上,卻又主動把身體貼上了方炎的胸懷。

  葉溫柔開始反抗了,雖然反抗的方式異常的溫柔。

  「反抗是正常反應。」方炎在心裡給自己鼓勁兒。「她並不是不喜歡你,而是她還沒有適應被你摸胸,僅僅是因為害羞而已……」

  方炎這麼想著的時候,身體再次和葉溫柔的身體拉開一段距離。

  可是,葉溫柔很快又再次把胸部貼在了方炎的胸口。兩人的身體擠得緊緊的,密不透風。

  方炎暗地裡為自己的右手悲哀,心想,右手兄,讓你受委屈了,你的待遇遠遠不如胸膛

  於是,方炎猛地使勁兒,一下子就把葉溫柔給壓在了沙發下面。

  方炎的身體壓在葉溫柔的身體上面,一邊貪婪地索吻,一邊伸手要去捕捉那團柔軟。

  才剛剛觸碰上去,葉溫柔就睜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方炎

  方炎摸了一下,葉溫柔沒有打他。

  方炎又摸了一下,葉溫柔仍然沒有打他。

  方炎抓著那團柔軟連續摸了好幾下,葉溫柔還是沒有出手打他。

  方炎想了又想,小聲和葉溫柔商量:「妳能不能把眼睛閉上?要不,我拿東西把妳的眼睛遮上,妳這麼看著我,我很緊張,感覺妳隨時都有可能一拳把我打飛出去一樣」

  「我想先洗個澡。」葉溫柔咬著薄唇,聲音細不可聞地說道。

  額滴個娘親!

  方炎聽到之後臉色潮紅,心跳加速,身體酥軟,雙臂無力差點兒重重地摔倒在葉溫柔的身上。

  「你們聽到她說什麼了嗎?她說想要先洗個澡,她竟然說想要先洗個澡……」方炎激動地難以自己,臉上的肌肉都跟著抽搐起來。「洗完澡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方炎雖然還是個初哥,可是,他又不是個白痴,那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嗎?」

  當然,方炎極有大將之風。

  他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那樣會讓女人覺得你太過好色。

  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慌張,那樣讓女人覺得你過於輕浮。

  要優雅,要從容,要表現出你經常和女人開房對這種事情你很熟悉哦,不對,最後一條千萬不能表現出來。

  方炎從葉溫柔的身上爬了起來,還非常體貼地把葉溫柔也給拉了起來,眸子溫柔地看著她的俏臉,聲音低沉帶著磁性地說道:「妳等等,我去給妳放水。」

  方炎想過了,最好先洗一個鴛鴦浴。

  因為他突然間想起來,他還沒跟人一起洗過鴛鴦浴。

  倒是經常和男人一起洗。

  小的時候,時不時就和朱子丹、李小天他們一群人跳進石河子裡面游泳。特別是夏天,幾乎每天都要在石河子裡面泡上一陣子。

  也和方英雄、方好漢一起洗過,想到他們的身材,方炎就不想再想了。

  對於這一點兒,他還是很滿意的。他不僅僅是個暖男,還他媽是個直男在搞基成風,腐向流行,男人約炮男人的時代,自己喜歡的人竟然還是個女人,這實在太難得了。

  方炎站了起來,朝著沐浴間走了過去。

  他放了滾燙的熱水,很是認真地把浴缸沖洗兩遍。

  然後把髒水放掉,開始放可以泡澡的溫水。

  試了一下溫度,然後把旁邊準備好的精油整瓶掉了進去

  「好了。」方炎出聲喊道。他朝著客廳走去,邊走邊說道:「可以洗澡……」

  客廳空無一人,葉溫柔不知去向。

  顯然,在方炎忙著放水涮浴缸的時候,葉溫柔已經偷偷開溜。

  桌子上放著一張便簽,紙上寫著幾個漂亮的小字:我是說回自己房間洗澡。

  方炎呆站在原地,有種抽自己兩耳光的衝動。

  直到自己脫光衣服整個身體浸泡在浴缸裡面,他還沒有完全從這打擊中返過神來。

  他覺得自己太沒有鬥爭經驗了,那麼關鍵的時刻,怎麼能跑去放水洗澡呢?

  「為什麼要去放水洗澡呢?」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這麼問自己。

  自己又不髒,自己又不會嫌棄葉溫柔髒。

  「難怪電視電影上面那些飲食男女激情過後,都會出現女人洗澡的長鏡頭,因為在事前,男人是不可能放她們去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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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5
發表於 2015-12-28 16:22:0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4、我們繞路避開他!

  第二天早晨在餐廳見面,大家看著方炎的眼神充滿了異樣。只有方炎自己知道,其實他和昨天也沒什麼兩樣。處男這頂難看的帽子也仍然戴在頭上。

  葉溫柔不喜歡逛街,但是喜歡和方炎一起逛街。或者說,只要是和方炎在一起,讓她做什麼事情都是樂意的。就算什麼事情都不做,只是那麼安靜地對視著也是一種甜美地喜悅。

  葉溫柔自己會開車,她開著方炎的那輛經過翻修和刷漆的古董紅旗車回燕子塢。葉子還要留在燕京讀書,還有一個多月才是期末考試,在此之前,她也不能時時翹課往燕子塢跑。葉家的人重視學業,重視對子孫的教育,葉道陵不會允許自己的寶貝女兒文不成武不就最後只能扯著他的虎皮混口飯吃——當然,這樣的事情在權貴階層也並不少見。

  方炎沒有跟葉溫柔回去,因為他留在燕京另有事情要做。

  他在陪著葉溫柔、葉子吃早餐的時候,接到了張建軍的電話。詢問方炎的下落,然後說一會兒會有車來接。

  方炎說了雅士的名字,張建軍就笑著說道他知道那裡,讓方炎在會所等候,一會兒就會有車子去接他。

  直到下午,方炎的電話才再次響起。

  打來電話的是一個名叫『青鳥』的女人,說是奉命前來接方炎去總部。

  「總部在哪裡?」方炎出聲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青鳥口風極緊,而且語氣也很不耐煩,說道:「車子在會所門口等你。」

  她說的是車子,並不是『她』,話語間好像對方炎有一種隱藏的敵意——

  這讓方炎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鳥人』了?

  心中疑惑,方炎仍然朝著會所門口走去。這是和張建軍約好的事情,而張建軍的身後又站著那位老人。所以,也只能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這樣的話來安慰自己稍微有一些譟動的內心——畢竟,那位老人都對他讚賞有加,其它人的態度他又何須介懷?

  燕子塢有他們必須要做的事情,這是千百年來持續下來的傳統。又何需看誰的臉色來著?

  方炎來到會所門口的停車場,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女人正靠在車身上面抽菸。濃眉、短髮、瓜子臉,五官精緻,倒也算是一個別樣的美女。

  看到方炎過來,並不詢問方炎的名字,把手裡的煙蒂一掐,說道:「出發。」

  說完,自個兒就拉開副駕駛室的車門跳了進去。

  方炎注意到一個細節,她用兩根手指頭把燃燒的煙蒂掐滅之後,就直接帶到了車上——並沒有亂扔菸頭的習慣。這讓方炎對她稍微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好感。

  前面有司機,副駕駛室有人,方炎就拉開別克車的後車門坐了進去。

  司機把車子發動起來,朝著燕京城區狂奔而去。

  因為方炎想知道他們的『總部』到底在什麼地方,所以一路都在留意外面的景色,想要看看是不是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或者走過的道路。那個叫做青鳥的女人也時不時地通過後視鏡打量方炎,卻並沒有阻止方炎的這種行為。顯然,她也清楚這種事情對方炎不需要保密。

  車子一直往燕京城的中心駛去,最後駛到了一座小島的進入路口。在面對戒備森嚴的門崗時,青鳥打開窗戶,把一張黑色的卡片遞了過去。

  門崗裡面的人在電腦上面刷了黑卡,電腦屏幕上面立即出現了一條騰飛的巨龍圖案。

  崗衛們立即舉手敬禮,恭敬地把黑卡給還了回去。甚至都不再檢查這輛車子是否有可疑人物或者可疑物品。

  方炎安靜地坐著,一言不發,猜測著青鳥所在的組織和身份。

  河岸和中心小島有橋相連,車子快速的衝過大橋,卻並不進正門,而是向著右側更幽深的區域走去。

  又過了兩道關卡,每一次青鳥都是簡單地把那張黑色卡片遞過去就順利放行。

  車子在一個小型的停車場停了下來,青鳥拉開車門下車。她並不和方炎說話,只是用那種淡漠地眼神在窗外看著方炎。方炎便知道自己也需要跟著下車了。

  果然,他剛剛下車,青鳥便一聲不吭地在前面引路。開車司機沒有跟他們一起,而是駕駛著車子快速離開。

  又過了一道石頭拱門,然後入眼處便是一幢又一幢錯落有致但是排列並不緊密的獨門小院。

  方炎便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玄部!

  他早就聽說了玄部,知道這是紅牆之內專門為國家首腦安全服務的一個特別機構。也是一個極端隱蔽的機構。

  這些人暗自承擔著一國領導的安全,也為國家處理一些破壞性巨大的強敵和非常棘手的事務。

  玄部裡面人才雲集,高手眾多——

  他也曾經幻想過玄部應該是什麼樣子,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機構的總部就大大方方地暴露在陽光之下,樹叢之中——當然,是在紅牆環顧的陽光之下樹叢之中。

  方炎仔細地打量著那一幢幢小樓,思考著這些小樓裡面都住著什麼樣的人物——

  當然,他最關心地就是神龍又在哪裡?

  按道理講,玄部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高手,外界之人並不可知。

  但是,因為方家對神龍極端關注,而神龍的名氣又實在太大。所以,不僅僅是方家,其它一些內江湖人士也都知道神龍入了紅牆——

  就跟他們知道青龍一戰殞落,黑龍神出鬼沒一般。

  走在前面的青鳥明顯感覺到了方炎的情緒變化,回頭看了方炎一眼,喝道:「不要東張西望。」

  方炎咧開嘴角笑了起來,說道:「我偏要看,妳能怎麼樣?」

  「卑鄙小人——」青鳥眼帶殺氣,冷聲說道。

  「妳和白修是什麼關係?」方炎笑著問道。

  「你——」青鳥眼裡的驚詫一閃而逝。她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破綻,竟然會讓這個傢伙把自己和白修給聯繫在一起。

  「讓我猜猜看。」方炎的嘴角帶著一抹嘲諷,說道:「白修曾經入過紅牆,甚至還有可能為玄部執行過一些艱難的任務做為考核——或許妳是某一次白修的任務合作夥伴。妳這女人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也沒接觸過真正優秀的男人,自然會對白修這個工於心計的小白臉給矇蔽欺騙,妳喜歡他,甚至愛他——」

  「但是,這裡是玄部。妳只能把自己的感情暫時壓抑在心底,妳想著有朝一日妳和白修是有機會在一起的。只要你們能夠有更多的相處機會,只要他能夠得到他曾經可以得到的那個位置——沒想到的是,白修被我給一劍殺了。所以,妳恨我。是這樣嗎?」

  青鳥深深呼吸,眸子冰冷,臉色陰沉,聲音低沉地說道:「你想多了。我認識白修,但他只是我的戰友——」

  「當真是這樣嗎?」方炎冷笑不已,說道:「我能夠感覺到妳的心跳頻率。我甚至能夠聽到妳深呼吸時的氣機轉換——白修是妳的死穴,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白修做的事情妳應該已經清楚,就連上面的人也不會容他——」方炎笑呵呵地看著青鳥,突然間提高了音量,說道:「如果妳不想自己的那點兒心思被所有人知道,那就最好對我尊重一些——」

  「你血口噴人,沒有任何證據——」

  「我要什麼證據?」方炎不屑地說道。「我和公孫旗是生死之交,如果我把妳喜歡白修的這件事情告訴他,妳說他會不會說給所有人聽?」

  「——」青鳥臉色劇變。

  她沒想到方炎如此的卑鄙無恥,什麼樣的手段都能夠使得出來。

  她更沒有想到,方炎竟然認識公孫旗,而且兩人是生死之交——

  「不對。」青鳥的思緒瞬間清明。

  因為方炎突然間提到白修,並且猜測到她對白修的愛意,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但是,她畢竟是玄部之人,而且有過多次執行任務的經驗,無論是智商還是閱歷都不會差,心思反應也強於常人許多。

  只不過是剎那迷惑,然後便恢復了自己的正常水準。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方炎,差點兒被這個噁心的流氓給欺騙了。

  「方炎,你休想詐我——青龍莫輕敵被神龍先生打傷,你們方家和神龍一脈結有死仇。公孫旗是神龍先生的愛徒,他怎麼可能和你成為生死兄弟?」

  方炎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妳說得也沒有錯,公孫旗向我道歉,想要獲得我的原諒,被我拒絕了——就算他沒資格和我成為生死兄弟也無所謂。妳對白修的感情是事實,說不定還暗中有什麼勾結——只要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見到一個人我就說一遍,妳說,他們會相信誰?我不信你們當年接觸的時候就沒有被有心人看在眼裡——」

  青鳥臉色多次變幻,良久,壓抑著心中的戾氣出聲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神龍住在哪一幢小院?」

  青鳥大驚,說道:「你竟然想挑戰神龍先生?」

  「不——」方炎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青鳥,說道:「我們繞路避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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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16:22:21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5、一怒拔劍!

  青鳥知道方炎和神龍一脈有恨,神龍蓄養民間數十年,一朝入京城,便以正處於武道巔峰的青龍莫輕敵為挑戰目標,一戰而勝,並且在戰鬥過程中挑斷了青龍手筋,致使他一身修為就此葬送,成為一個嗜酒如命不知村外日月的廢人——青龍殞落,方家亦隨之落魄。

  在青鳥看來,方炎有十萬個理由仇恨神龍,也有一百萬個理由挑戰神龍——

  神龍進入紅牆之內成為玄部供奉,這在外界並不是多麼隱蔽的事情。方炎主動問起神龍小院下落,那麼,自然是想著趁此機會挑戰神龍為青龍報仇為家族雪恥——

  不然的話,他以後哪裡還有機會遇到神龍本人?

  在方炎眼裡,青鳥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很白痴又很荒謬。

  拜託,妳當我智商和妳一個層次啊?

  先不說在紅牆之內挑戰一名高級供奉要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和後果,單單是單打獨鬥神龍的風險就不是自己能夠承受的——

  打贏了還好,要是打輸了自己還能不能活命都是個問題。

  進入天道境的老酒鬼都不是神龍的對手,被那個變態的老東西給挑斷了手筋。由此可見,神龍心狠手辣,戰鬥的時候痛下死手絕不留情。

  老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方炎是君子,方炎並不著急,五十年之後等到自己神功大成進入天道境巔峰狀態,定把那個老匹夫給踩成爛泥——五十年不行就六十年,六十年不行就七十年。方炎比神龍年輕,神龍總有變成爛泥的那一天。

  他對此堅信不移!

  聽了方炎的回答,青鳥對方炎更加的鄙視,說道:「我還以為你衝冠一怒為家人報仇呢,沒想到卻是一個只知逃避繞路的膽小鬼——」

  方炎毫不在意,神態淡然地看著青鳥,問道:「妳能不能打得過神龍?」

  「神龍先生早就邁進了天道之境,功力通玄,我怎麼可能是神龍先生的對手?」青鳥提起神龍名諱的時候極其恭敬。一方面是因為神龍能力出眾,在玄部地位崇高,確實很受人尊重。另外,因為神龍和方炎有恨,方炎的敵人自然就是她的朋友——

  「那妳怎麼不去挑戰神龍?打敗神龍之時就是妳揚名立萬之日——」

  青鳥冷笑連連,說道:「打不過還要打,你當我是白痴嗎?」

  方炎認真地點頭,卻把青鳥的話原樣複製,說道:「打不過還要打,妳當我是白痴嗎?」

  「你——」青鳥怒極,說道:「我和神龍先生無怨無仇,所以才不急於挑戰。你和神龍有深仇大恨,家中長輩被神龍所傷,現在遇到不知上前報復卻畏懼不前,方家有此男兒,活該墮落沉淪——」

  方炎笑眯眯地看著青鳥,說道:「妳很想看到我去挑戰神龍?」

  「那是你個人的事情,與我何干?只是習武之人見不得懦弱之輩而已——」

  方炎從地上拾起一塊石頭,朝著青鳥擲了過去,說道:「我們現在是不是也有仇了?妳怎麼不向我報仇?」

  「你當我不敢殺你?」青鳥拳頭緊握,眼現殺機。

  在她雙腳站立的地方,灰塵揚起,朝著四周飛散。那是她雙腳開始蓄力,隨時都有可能拔地而起給予方炎一記殺招。

  「妳當然不敢。」方炎笑著說道。「妳敢動手,我就大喊妳要殺人滅口——妳是白修女朋友身份這件事情就要世人皆知了——」

  「誰是白修的女朋友了?」青鳥的眼睛都快能噴出火來,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戾氣喝道:「方炎,你別血口噴人——」

  「妳生氣了?」方炎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妳現在覺得世情險惡了?妳現在知道有口難言了?知道委屈冤枉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了?」

  方炎的表情凝結成霜,怒聲喝道:「白修殺我父親,屢次三番設局殺我——結果我拼盡全身力氣將其殺死,我怎麼就得罪妳了?是不是當他想要殺我的時候,我躺在那裡任其殺死,這才能夠讓你們滿足高興?憑什麼?」

  「都是你一家之言,誰能相信?誰能作證?」

  方炎真是被這個陷入情網的女人給氣笑了,說道:「妳信不信關我屁事?反正白修已經被我殺了——還有,我為什麼要向妳證明什麼?妳又當自己是什麼?」

  「方炎——」

  「妳要是不能殺了我,就少給自己招惹麻煩——」方炎眼神不屑地盯著這個女人,說道:「妳知不知道,無論是吵架還是打架,妳都不是我的對手?」

  「——」

  「誰又不是誰的對手了?」一個冷傲的聲音突然間從旁邊的密林中傳來。

  方炎和青鳥同時朝著密林看過去,一名身穿黑衣,面目清秀,卻又給人極強壓迫力的年輕男人大步走來。男人的眼神凜冽,臉上不帶一絲情感,給人桀傲不馴很難相容之感。

  「公孫旗——」青鳥低聲呼道。

  因為神龍的赫赫威名,在玄部幾乎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神龍的愛徒小神龍公孫旗狐假虎威,狂妄不遜,從來都不把他們這些同事看在眼裡。顯然,她對公孫旗是畏懼和不喜的。

  方炎看了青鳥一眼,然後一臉笑意地看著龍行虎步走來的公孫旗,笑著說道:「公孫兄,剛才我還和青鳥說咱們是生死兄弟——」

  公孫旗的視線放在方炎的頭頂,說道:「誰跟你是生死兄弟了?配嗎?」

  「青鳥也是這麼說的,他說妳根本就不配和我做生死兄弟——不過我對她說,我這人結交朋友只看眼緣,不看身份能力——你就是一坨屎,我只要看你順眼,你就是我的生死兄弟——」

  「方炎——」公孫旗眼神如刀。「那日我沒帶錢,沒辦法將你立斃掌下——你是在逼迫我出手嗎?」

  「說得就跟你打得過我似的。」方炎笑呵呵地說道。

  「再說——」方炎指了指青鳥,說道:「她奉命來接我,自然要護我安全,你敢向我出手,青鳥一掌把你拍死——」

  「方炎——」青鳥咬牙切齒地怒視方炎,有種張嘴把他咬死的衝動。她真是後悔啊,怎麼就招惹了這樣一個——一個潑皮無賴呢?要是早知道這樣,她就對他的態度稍微好上一些,就算有敵意也不能讓他發現。何苦給自己招惹來這麼多的麻煩呢?

  「怎麼?難道我說得不對?」方炎看著青鳥問道。「妳接我進來,如果有人對我出手而妳又不保護我的話,那就是妳工作失職——恐怕不好交差吧?」

  青鳥知道方炎難纏,嘴皮子上的功夫自己遠遠不如,也不想再在路上和他耗費時間,年輕首長還在玄部等待他過去呢。

  於是她看著公孫旗,說道:「公孫旗,年輕首長要見方炎——我現在帶他過去——」

  公孫旗注視方炎良久,終於出聲說道:「暫且留你一條小命——」

  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身體無端地矮了一截,身上的衣服這才開始隨著微風輕輕擺動,頭上的長髮也迎風飛舞——

  在他從密林裡面走出來時就挾著雷霆之勁而來,確實有著立將方炎斃於掌下的想法。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在涼風吹拂中,長髮不飛,衣服不揚,整個人都被那環繞全身的勁氣包圍,形成了一個透明的真空。

  肉眼難見,但是方炎和青鳥都能夠感受到它的存在。

  現在放棄了動手的決定,它的身體衣物這才恢復了自然而然的狀態。

  「你看,你也在威脅我——」方炎無奈嘆息。「你知不知道,凡是威脅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當年我剛剛到花城時,學校的校董威脅我。後來他的兒子進了勞教所。再後來花城四秀之一的江逐流威脅我,現在他自己進了監獄。將軍令也威脅過我,他被將家驅逐遊蕩在外成了孤魂野鬼——現在你也來威脅我,說實話,我都有些期待你的下場了——你說,你想怎麼死?」

  「方炎——」公孫旗身上的衣服再次挺了起來,頭上的髮絲再次凍了起來。手掌紅光隱現,隨時都能夠劈出一記殺傷力巨大的掌刀。

  他恨極了方炎!

  恨極了方炎那張臭嘴!

  「我在這呢。」方炎輕聲答道。「你眼瞎啊?」

  「公孫旗——」青鳥急忙擋在兩人之間。方炎那個二百五不在乎,自己卻要考慮兩人大戰之後的後果。「年輕首長要見方炎,我現在要立即帶他過去——」

  公孫旗眼裡精光四射,並不掩飾自己的能力境界。

  他思考良久,只能再次卸力,冷冷盯著方炎,說道:「今日任由你逞口舌之利,它日必將你那條舌頭取下來下酒——」

  「你看,你又威脅我——我要是你,趕緊喊一聲祥瑞御免。」

  公孫旗冷哼一聲,轉身朝著旁邊一幢小院走去。

  方炎看著他挺拔如山的背影,心裡輕輕嘆息。

  什麼時候才能夠一怒拔劍將神龍人頭斬落劍下,將小神龍公孫旗的人頭也斬落劍下,將將軍令的人頭斬落劍下,將宋插秧的人頭和小jj都斬落劍下——別人可以一怒拔劍,自己卻只能一怒犯賤。

  僅僅是口舌爭鋒,就算是贏了,又有何意義?

  又得到了什麼呢?

  方炎認真地想了想,至少自己的內心是喜悅的。

  嗯,只要自己喜悅,那就是值得的。方炎在心裡想道。

  青鳥看了方炎一眼,再次在前引路。

  方炎準備跟在她身後離開時,卻有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

  「故人晚輩來訪,怎能不入院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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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16:22:3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6、不死神龍辛苦命!

  「故人晚輩來訪,怎能不入院一見?」

  聲音清清朗朗,沒威壓之勢,無暴戾之氣,平和中正,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看到喜歡的子侄而發出誠摯的邀請。

  聲音清晰,但是卻看不到說話的人是何人,在何地。它穿越空間,仍然給人猶在眼前的感覺。

  青鳥表情驚詫,腳步停滯,低呼出聲:「是神龍前輩——」

  不需要青鳥提醒,方炎就已經確定了說話人的身份。

  他從來都不曾見過神龍,更沒有聽過他的支言片語。但是,他心中無比的確定,這個人就是神龍。

  就像是心有靈犀的頓悟,又像是期待多年的通神。

  神龍!

  不死神龍辛苦命!

  方炎滿嘴苦澀,還是把這個老怪物給驚動了嗎?

  難道他想斬斷自己的奮進之路?難道他敢當著眾人的面把自己斬落掌下?

  聽到神龍的聲音,青鳥看向方炎的眼神裡就充滿了嘲諷之意,笑著說道:「神龍先生邀請你見面——你敢不敢見?」

  「他請的不是我。」方炎說道。「我沒有哪位長輩和他是故人朋友——」

  方炎說完,大步朝著前面走去。

  哦,跑起來了。

  「懦夫。」青鳥冷笑不已。

  神龍突然間開腔說話,受驚的不僅僅是方炎和青鳥兩人。

  正朝著小院走去的公孫旗也聽到這聲音,他轉身看向方炎遠大的背影,喊道:「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被師父稱之為故人的人屈指可數,青龍莫輕敵算是其中一人——方炎,師父說的故人晚輩就是你。長者邀,不可辭。」

  「青龍莫輕敵和你師父無故無舊,只有刻骨的仇恨和將其擊倒的信念——」方炎一邊反駁,一邊跑得飛快。

  「你這小兒——」神龍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不管方炎走多遠,那聲音總是能夠如影隨形,彷彿就在耳邊。「青龍莫輕敵英姿勃發,天縱奇才,即使敗於老夫之手,也仍然讓人欽佩驚嘆——你連見我一面的勇氣都沒有,談什麼振興方家,為莫輕敵報仇雪恥?」

  嚓——

  方炎的腳尖抬起,又輕輕地落下。

  他站在原地稍微思考,然後又轉身一步步走了回來。

  他走得很慢,好像每一步都很艱難。但是,他的腳步流暢,沒有絲毫停滯——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了。

  不惜一戰!

  不惜一死!

  「你真的要去?」這一次,青鳥都有些看不明白方炎了。都已經跑那麼遠了,又何必回來呢?要知道,神龍可不是公孫旗,公孫旗想要對你動手,自己還可以在中間擋一擋,用年輕首長來壓他一壓。但是,如果神龍向你出手的話,誰敢阻擋?他一掌把你拍死,到時候就算年輕首長心有怨言,恐怕也沒辦法多說什麼吧?

  方炎沒有理會青鳥,徑直走到公孫旗面前,說道:「帶路吧。」

  公孫旗若有所思地看著方炎,想了想,說道:「我要是你,就假裝沒有聽見——」

  說話的時候,轉身朝著小院走去。

  方炎表情凝重,跟在公孫旗的身後向前走去。

  公孫旗在一幢小院門口停下,伸手拍了拍門板,說道:「師父,方炎來了——」

  「進來吧。」神龍出聲說道。

  嘎吱——

  公孫旗推門進入,方炎也抬腳跨門走進小院。

  院子的廊簷下,擺放著一張圓形石桌。

  桌子邊配有兩把橢圓形石椅,其中一張石椅上面坐著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人。

  男人臉形消瘦,眼睛狹長,膚色雪白滑膩,看起來有些女相。

  但是他的眼睛神光內斂,頭髮烏黑發亮,笑而生風,不笑生威。

  眼窩微陷,嘴唇薄涼,一看就讓人覺得此人是陰險狠辣之輩——至少方炎是這麼認為的。

  他的手裡捧著一盞茶杯,正在品嚐著自己剛剛泡好的武當山香草茶。

  「師父——」公孫旗走到師父身後站定,然後便不發一言。

  方炎站在院子中間,打量著正在喝茶的中年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華夏三龍之一的神龍辛苦命?

  就是他一飛沖天,將處於巔峰狀態的莫輕敵給打下神壇?

  甚至在決戰的過程中不惜痛下殺招,將其手筋挑斷,致使青龍莫輕敵成為廢人,為了接脈續氣,不得不遠走極寒之地尋找冰龍——

  「老酒鬼——」方炎的心裡輕輕地喚道。

  此時此刻,他並不懼怕端坐面前的神龍。但是,他真的很想很想遠在異域的老酒鬼。

  那是他的兄長和師父,是他父親一樣的親人——

  他現在還好嗎?他還活著吧?

  方炎心中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他都要去極寒之地走一趟。他一定要把老酒鬼給帶回來。

  不管帶回來的是一個活人還是一具屍體,他都要讓他回來——回到燕子塢,回到方家。那裡才是他的家。

  狗屁的『要麼錦衣還鄉要麼雪國天葬』,這種話說說就行了,誰還真的當真啊?

  就算沒有找到冰龍,就算沒辦法接脈續氣,莫輕敵也仍然是方炎心中的英雄——

  神龍輕輕地吹動著茶杯裡面的草葉子,把茶葉給吹到一邊,這才輕輕地抿上一口。再吹了一口氣,又抿了一口。

  連續抿了三口,一杯香茶喝完,這才放下了手裡的茶杯。

  神龍辛苦命看著正陷入深思狀態的方炎,出聲問道:「你們倆感情一定很好吧?」

  方炎這才從對莫輕敵的思念中回過神來,眼神凌厲地看著神龍辛苦命,說道:「很好。」

  「那你有理由恨我。」辛苦命說道。

  方炎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倒說了句實話。」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神龍辛苦命說道。「莫輕敵筋脈已斷,一身修為付諸之流水。聽說方家有子方炎,年紀輕輕便悟出了太極之心,又逆水行舟,獲得百年難遇的太極之光加持——」

  頓了頓,神龍辛苦命說道:「可惜。太極之心變成死胎,無風起,無勁出,功夫不進反退。方炎,你應當如何報仇?」

  為了救葉溫柔一命,方炎使用『搬山法』將那一座火山給搬進了自己體內。受此重挫,方炎的太極之心因此沉默,再次變成了死胎。

  方炎的身體狀態瞞不過神龍這樣的高手,一眼便能夠看出他此時的修為境界。

  方炎咧開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現在會殺了我嗎?」

  「自然不會。」神龍辛苦命微笑著說道。「這紅牆大院,豈能隨意殺人?」

  「你看,你現在又不能殺我——所以,我仍然可以安全地離開你的院子。」方炎笑著說道。「只要給我一次機會,我就有多一次機會去殺你。」

  「方炎,你想挑戰我師父,那就先打戰敗我吧——」公孫旗惡聲說道。自己的師父是何等人物?方炎這個小輩都敢口出狂言說什麼多一次殺你的機會——這是把自己當成小透明了嗎?

  方炎擺了擺手,對著公孫旗說道:「我的對手是你師父,你還不夠資格——」

  「方炎——」公孫旗憤怒之極,一掌拍出。

  啪——

  方炎旁邊的一棵銀杏轟然倒塌,枝葉飛舞,樹幹爆裂,就像是遭遇了重物擊打。

  方炎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他沒有躲避,甚至連一個畏懼的眼神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表情平靜地看著神龍辛苦命,說道:「你看,你們還是不敢殺我——只要我還活著,就還有機會。」

  「方炎——」公孫旗又想一掌拍出。

  「好了好了——」神龍辛苦命看了弟子一眼,笑著說道:「你當真能夠在這裡將他殺死不成?」

  「師父,他欺人太甚,我要給他一些教訓——」

  「做到不說,說了要做。」神龍辛苦命訓誡著說道。

  公孫旗應了一聲,眼神凶惡地盯著方炎,卻不再多說什麼。

  師父說的對,做到不說。等到自己把方炎打倒在地斷其手足的時候,再告訴他得罪自己就是這樣的下場——

  神龍辛苦命的視線一直放在方炎身上,說道:「輕敵可好?」

  「他好不好,你比我應該更清楚吧?」方炎聲音冰冷地說道。

  這種人實在可恨。

  他把你的手筋挑斷,讓你成為一個廢人的時候,卻又一臉關切地問候,說道你最近過得還好吧?

  這不是關心,這是捅刀。

  「人在巔峰,孤獨求敗。人生知已難尋,對手也難尋。輕敵能夠和我為敵,也算是我人生知已——」神龍辛苦命感嘆著說道:「聽聞他去了極寒之地,為了尋找冰龍續脈接氣。如果當真找到那等奇物,輕敵重回巔峰,我也又有了一個可以時時切磋共同遨遊天道的摯友同行——對我而言也是人生一大樂事。」

  方炎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只知道神龍辛苦命修為高,沒想到臉皮也這麼厚——咱們倆走的是同一條路線,做為晚輩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那麼不要臉是先天生長還是後天自學成才,也給我們這些後學晚輩一些教育啟示?」

  「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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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8 16:23:1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7、這是羞辱!

  按照內江湖的輩份排列,早已邁入天道境的神龍辛苦命堪稱一代宗師,而方炎雖然少年英才,成就不凡,但是在神龍這樣的絕世高手面前,只能算是後學末進。

  一個小字輩的傢伙口口聲聲地調侃和貶低前輩,這在任何地方都是不相容的。

  公孫旗護師心切,喊了一聲『放肆』之後,身體躍起,握拳朝著方炎轟去。

  「回來。」神龍出聲喚道。

  公孫旗全力出手,速度極快,拳頭即將要砸在方炎胸口時,卻聽到師父喊他『回去』。

  師命不可違,他在舊力用盡,招式用老之時猶能變招。

  轟——

  拳頭從方炎的面門旁邊穿了過去,磅礴大力擊打在空中。勁風拍面,方炎的臉火辣辣的生痛。

  公孫旗的身體在空中倒飛而去,輕飄飄的落地再次站立在神龍辛苦命身後。

  他面不紅心不跳,就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方炎冷冷看他一眼,心中卻有一絲遺憾。

  「師父,豈能讓這小子在你老人家面前囂張跋扈?」公孫旗心有不甘地問道。

  神龍淡然微笑,看著方炎說道:「你已被這小子玩弄於股掌之間,你可知道?」

  「弟子不知,弟子只想替師父出一口惡氣。」公孫旗看向方炎的眼神殺機瀰漫。

  他原本就對此人不滿,更不喜歡他的瘋癲張狂。上次見面就想狠揍他一頓,要不是囊中羞澀,怎能任他猖狂至今?現在他幾次三番攻擊辱罵師父,自己這做弟子的自然要挺身而出替師父解悶。

  「你這痴兒。」神龍辛苦命輕笑出聲,點撥著說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著你肆意妄為向人出手?他幾次三番的挑釁,無非就是想要招惹你我師徒二人向其出手,引發玄部內部以及上面一些人的不滿——我將客人請來,卻又將其打傷,有這般待客之道?更何況此子是年輕首長親自召見的人物——因私忘公,此是大罪。再說,別人怎麼看待為師?你將師父又置於何地?」

  「那也是他惹事在先——」公孫旗不忿說道。

  「一家之言,誰能相信?」

  「青鳥可以作證——」

  神龍搖了搖頭,看向方炎說道:「紅牆之內,原本就需安靜祥和,不起刀兵——你三言兩語便挑動公孫旗怒火,倒也有些急智。可是,你想過沒有,倘若剛才出手的是我,一拳下去,恐怕你已經失去性命。即便你後手佈局再是精妙,又當如何?」

  既然心思已經被人看穿,方炎也就不再裝瘋賣傻,說道:「先不說我能不能接下神龍一拳。就算接不下,也不過是有死而已——我是燕子塢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先生剛剛帶我去見了老首長,力薦我成為燕子塢新一任先生。現在正當為國用力之時,卻被你們師徒因為一己私念給打死打傷。老首長如何看你?年輕首長如何看你?還有,燕子塢雖然暫時沒有天道高手,但是英傑輩出,恐怕也不容自己家族人被人無端欺負吧?燕子塢英才沒有死於外敵之手,卻死在你們師徒手下,國家又當如何給燕子塢一個交代?」

  「你是毀我清譽來了?」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清譽——」方炎說道。

  聽到這句話,公孫旗又想提刀砍人了。

  他心高氣傲,極少把人給放在眼裡。但是自從遇到這個方炎——怎麼總有每聽他說一句話怎麼就總有一種砍他一刀的衝動?

  方炎此人確實是他生平所見最可恨之人!

  方炎無視公孫旗的存在,懶得和一個小屁孩兒一般見識。

  他正色看向神龍辛苦命,說道:「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也沒想過現在就替師兄莫輕敵報仇雪恨斬斷你一手一腳——但是,此仇恨我不敢稍忘。如果莫師兄回來,你的手腳自然由他親自來取。如果莫師兄沒有回來,你的手腳自然留待我以後來取——當著你的面說出來,也不怕老先生笑話。這確實是我的心裡話。也是我一生奮鬥目標。」

  「我也知道你恨我師兄弟兩人,雖然我不知道這恨從何來——畢竟,比武切磋,是你出此辣手挑斷了莫輕敵的經脈廢了他一身修為。這比直接一劍將人殺了還要更加可恨更讓人難以接受一些——你出聲邀我入院相見,我心裡是拒絕的,也是畏懼的。因為我擔心——擔心你不管不顧將我一劍殺了。」

  「可我還是進來了。為的不是自己的名譽,而是青龍莫輕敵的名聲——我不想讓人說起莫輕敵有一個膽小懦弱的師弟,在遇到師兄死敵時連當面一見的勇氣都沒有。更不想聽到從你嘴裡說出這句話。所以我進來了,我想激怒你或者你的徒弟公孫旗——」

  「我想,只要你們師徒倆對我出手,只要我能逃出這幢小院,我就自然有辦法讓你神龍之名聲名掃地——當然,就算逃不出去也沒有關係。如果我被你們打死,想必你們也難以再在這紅牆之內逍遙自在吧?總會有人為此發聲,總會有人同情我這個無辜的死者——這是最壞的打算。」

  「如果是這種結果的話,我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我期待更好的,但是,誰讓我修為不及你們深厚呢?」

  「有理有據。」神龍辛苦命眼中煥發出異彩,笑著說道:「有勇有謀。最最難得的是有情有義——」

  青鳥站在門口不敢進來,聽到神龍辛苦命對方炎的評價驚詫地張大了嘴巴。

  神龍辛苦命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和人交往時也不見有絲毫傲氣。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傲氣藏在骨子裡。

  他和所有人交往,卻又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

  卻沒想到他會如此評價方炎,連續用了六個『有』字來形容方炎的優秀。

  這個厚顏無恥的流氓,他當真有那麼厲害嗎?

  方炎臉上的肌肉抽了又抽,心想,難道自己當真用才華就把這個老匹夫給征服了,不然他怎麼會這般的賣力誇獎自己?

  「我只是想活著。只是想活命而已。」方炎沉聲說道。「你若殺我,我阻攔不了。也只能從自己的死中找你們討要一些小小的利息,這算得了什麼有勇有謀?我若是真正的聰明人,在你邀請我進院一見的時候,我撒腿逃跑才是正道——」

  神龍辛苦命哈哈大笑,指著方炎說道:「撒腿逃跑確實是最聰明的選擇。但是,正如你所說,如果我發出邀請你卻過門不入的話,豈不是要讓人恥笑莫輕敵有如此師弟?」

  「所以我來了。」方炎說道。「現在面已經見了,如果神龍老前輩沒有什麼指教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可不敢讓年輕首長等久了。」

  「喝杯寒茶再走。」神龍辛苦命說道。「不然就是我待客不周了。」

  他取了一個嶄新的茶杯,提起茶壺往杯子裡注滿了茶水。

  然後手指頭一彈,那杯注滿茶水的茶杯便朝著方炎身後疾飛而去。

  方炎側身避開,那茶杯從自己身邊飛過,卻又從正前方衝撞而來。

  方炎不再躲避,凝神靜氣,氣灌右手,伸手去接茶杯。

  茶杯輕飄飄的入手,不見有任何異樣。

  方炎正準備將茶水一飲而盡時,茶杯突然間爆裂開來。

  砰——

  茶水四處飛濺。

  方炎的臉上沾滿了茶水,還有一片茶葉貼在他的鼻樑上面。

  方炎憤怒轉身,滿臉殺氣地盯著神龍辛苦命。

  這是羞辱!

  公孫旗哈哈大笑,指著方炎的狼狽模樣說道:「方炎,師父只是請你喝一杯茶水而已,你怎麼連茶杯都給咬破了?」

  神龍辛苦命眼神疑惑地看了方炎一眼,不言不語,也不見有絲毫得意之情。

  以他的身份地位來說,做這些小動作不能增其美色,也不過是舉手間的玩笑試探而已——

  方炎的臉色陰睛不定,由紅變紫,由紫變成了蒼白,然後又變成現在的自然色。

  方炎雙手抱拳,聲音平靜著說道:「感謝神龍先生賜茶——茶很可口——」

  方炎伸手抹掉臉上的茶漬以及鼻樑上的茶葉,大步朝著小院門口走去。

  青鳥對著神龍辛苦命微微鞠躬,然後快速的跟著方炎離開。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看到方炎此時被人欺負後的模樣,她竟然不敢出聲譏諷——

  神龍辛苦命看著方炎離去的背影,手指頭輕輕擊打著桌面,久久地沒有出聲說話。

  「師父給這狂妄小子一些教訓也好,好讓他曉得天高地厚——」公孫旗出聲喚道。

  神龍並沒有接這個話頭,他以茶送客也並不是為了給方炎一個教訓。看著面前的茶碗,出聲問道:「年輕首長是不是也召你前去執行任務?」

  「不錯。」公孫旗點頭說道。「據說是要我和方炎一起執行任務——我還想著拒絕——」

  辛苦命輕輕嘆息,說道:「此子極度危險,危害遠勝青龍莫輕敵巔峰之時——和他共事,務必百般提防。」

  公孫旗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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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9 15:15:21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雲武 於 2015-12-29 15:18 編輯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8、殺人無形!

  公孫旗出身洛河武學世家公孫家,又拜得神龍辛苦命為師,家學深厚,又多有才華,年紀輕輕便取得非凡成就。致使他心高氣傲,覺得天下英雄不過爾爾。

  聽到師父盛讚方炎,並且說『此子極度危險,危害遠勝青龍莫輕敵巔峰之時』,又囑咐說『和他共事,務必百般提防』,這讓公孫旗難以接受。

  「師父,你也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我承認方炎有一點兒小聰明,但是你說他比巔峰時期的莫輕敵厲害,這一點兒恐怕很難說服徒弟。莫輕敵是天道境高手,在師父將其擊敗以前縱橫天下,幾無敵手。方炎原本可倚賴的就是太極之心,現在經過師父試驗,太極之心也成了死胎。如此境界,有何可懼之處?他不招惹我也就罷了,倘若他敢再在我面前做那些讓人厭煩的小動作,我拔劍斬之。」

  公孫旗這次真是恨上了方炎。方炎當著師父的面屢次三番的挑釁,自己卻不能將其狠狠羞辱,最後還讓師父親自出手,他的心裡非常憋氣,滿腔怒火難以發洩。

  「實力不僅僅指的是武功修為。」辛苦命對徒弟的心態瞭如指掌,告誡意味明顯地說道:「此子心計了得,有談笑間殺人於無形的能力——你與他正面交鋒,我並不擔心。但是出外執行任務原本就是險之又險,如果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他對你使用非常手段,你如何抵擋?他三言兩語就能夠讓你方寸大亂,他的那些陰謀詭計怕是也讓人防不勝防——」

  「不敢正面和我大戰一場,只會用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這種人我看不起他。」公孫旗冷笑不已。「不過,既然師父覺得他棘手難纏,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我自然會小心提防,免得陰溝裡翻船讓人笑話——」

  「如此甚好。」辛苦命點頭說道。

  公孫旗又想到一事,出聲問道:「師父送茶方炎,是為了試探方炎深淺?」

  辛苦命面帶疑惑,輕聲說道:「此子的境界相當奇怪,明明太極之心已成死胎,但是體內卻流轉著滾滾熱流,像是走火入魔之態——」

  「那可能是他感冒發燒了吧。」公孫旗嘲諷說道。他才不怕方炎,他不怕擁有太極之心的方炎,更不怕太極之心成為死胎的方炎。

  「但願如此。」

  辛苦命的手指頭輕輕地敲擊著桌面,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

  離開神龍小院,方炎藏在衣袖裡面的手臂輕微地抖動起來。

  剛才一直強忍,現在則是忍無可忍。

  神龍功夫深不可測,他只是用手指頭輕輕一彈,自己全力施為伸手去接仍然被茶杯給震成這樣。

  青鳥走在方炎身後,注意到了方炎的手臂異樣,卻沒有多說什麼。

  說話時的方炎讓她覺得可恨,沉默起來的方炎讓她覺得可怕。

  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方炎不知道方向。青鳥快步上前,對方炎說了一句:「我在前面帶路。」

  方炎看著青鳥窈窕的身影,跟在她的身後走進了一幢紅色小樓。

  小樓清幽,不見人跡。

  青鳥在小樓門口刷了黑色卡片,玻璃大門立即向兩邊收縮。

  再往前走,又有一道玻璃大門。再次刷了卡片,玻璃大門向上抽了進去。看不到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青鳥在電梯門口停下,電梯上面沒有任何按鈕。

  青鳥在一個紅色點點上面刷卡,然後牆壁上面出現一個銀色的孔洞。

  青鳥把自己的眼睛湊過去做視網膜掃瞄,電梯這才傳來『叮噹』的開門響聲。

  青鳥走進電梯,方炎緊隨其後。

  電梯嗖嗖向下,大概數秒鐘後停了下來。

  鐺——

  電梯門打開,面前是一個寬廣的大廳。

  大廳裡面有不少人在練習器械,擂台上面有兩個男人正在激烈打鬥。

  方炎朝著那邊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個梳著小辮子的男人把一個光頭壯漢的胳膊給扭斷——

  青鳥沒有帶方炎去大廳,而是帶著他朝著一個偏僻的通道走去。

  在一間銀色鋼製的辦公室門口,青鳥看了方炎一眼,說道:「稍等。」

  青鳥叩響了玻璃大門,玻璃門應聲而開。

  青鳥站在門口做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首長,方炎帶到。」

  「請方炎進來。」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青鳥側讓到一邊,方炎從她的身邊穿過。

  房間寬闊,但是看起來裝修極其簡樸。一張辦公桌、一張辦公椅,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台電腦。身後是一排書架,擺放著寥寥幾本書籍。

  除此之外,房間裡面再無其它的物體。

  坐在辦公椅上面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面相和藹,笑起來的時候讓人如沐春風。

  雖然是第一回見面,但是方炎對這個男人一點兒也不陌生。因為經常在電視上面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

  男人坐在椅子上滿臉笑意地打量著方炎,沒有和方炎打招呼,也不說落座的話。當然,房間裡面也沒有多餘的椅子。

  良久,男人終於出聲說道:「當年初見輕敵的時候,他也和你這般年輕。丰姿卓越,傲氣凌人。當時我還打趣著說他是我們玄部最出彩的美男子——現在見到方炎,又和當年見到輕敵時一樣的感受。好一個風度翩翩美少年。」

  年輕首長如此稱讚,方炎也沒辦法再保持沉默了。

  他恭敬地對首長行了個鞠躬禮,微笑著說道:「謝謝首長,我不如師兄。」

  「各有千秋。」年輕首長的視線一直在方炎的臉上身上審視著,說道:「不過你們倆確實有一些不同。至少性格方面很不一樣。當年我這麼稱讚輕敵的時候,他甘之如飴地接受了。可不像你這般謙虛。」

  方炎又笑,說道:「所以說,我不如師兄。」

  年輕首長笑著搖頭,說道:「方炎,從你出生到剛才走進這間辦公室之前的所有履歷全都在我的電腦裡面——我研究多時,對你還算是有一定的瞭解吧?」

  如果別人說這句話,方炎是不太相信的。但是這位年輕首長對他說出這句話,方炎知道沒有半點的水份。他想要一個人的資料,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希望沒有讓首長失望。」方炎沉聲說道。這個時候就開不得玩笑了。這樣的場合也不應該開玩笑。

  「我沒有失望。」年輕首長笑著說道。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邁步走到方炎面前,近距離地打量著比他高了一個頭的方炎,說道:「而且遠比我想像的更優秀一些。甚至比年輕時候的莫輕敵也更優秀一些——或許在武力一途,輕敵要比你出色一些。那也只是因為輕敵比你更加的用心,全身心的投入到武道追求上面。而你——有時候我也真是好奇,你的心思到底是怎麼長的?你經歷的那些事情,你處理危局的手段,當真讓人由衷地佩服。」

  年輕首長看了青鳥一眼,說道:「你已經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吧?」

  「知道。」方炎點頭說道。「青鳥在路上已經為我介紹過了,她是一個很細心的人。這裡是玄部。我早就聞其大名,心裡直到現在還激盪澎湃,興奮不已。」

  青鳥感激地看了方炎一眼。在年輕首長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青鳥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負責接人,原本就有向其介紹相關事務的責任。但是因為她對方炎充滿敵意,就一直拖延著沒有履行這一職責。後來進入紅牆之後遇到了神龍師徒,這件事情更是耽擱了。

  她以為按照方炎的性格一定會在年輕首長面前給自己上眼藥呢,沒想到他不僅僅沒有那麼做,反而給自己美言了兩句。

  這個男人,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啊。

  「不錯,這裡是玄部——」年輕首長說道。「玄部的工作這些年一直由我在負責,包括燕子塢的相關事務,也都是我在負責——只不過燕子塢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有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年友同志出面溝通。所以,我代表玄部歡迎你的加入。」

  年輕首長說的年友同志就是先生帶方炎見過的老首長,因為老首長主要負責軍部的工作。其實工作性質有些地方和年輕首長是重合的。

  燕子塢不隸屬玄部,更多時候是和軍部緊密合作。而在一些特殊事務上面,又要和玄部一起工作。燕子塢屬於老首長和年輕首長雙重領導,當然,也和軍部以及玄部併行,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裡面事務繁雜,就連現在的方炎也搞不清楚。

  「這是我的榮幸。也要感謝首長之前的出手援助,燕子塢銘記在心。」方炎感激地說道。

  年輕首長自然知道方炎所說的是什麼事情,說道:「有人越界了,自然要把他踢回去——不過也只是孩子間的一場玩笑,不用放在心上。」

  「是。」方炎答應著說道,心裡琢磨著年輕首長這句話的意義。

  年輕首長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疑惑問道:「公孫旗呢?沒有通知到嗎?」

  公孫旗剛剛才和自己發生衝突,自然不願意立即跟在身後一起來見年輕首長。

  聽到年輕首長問起,方炎故作無意地說道:「過來的時候,還被神龍先生和公孫大哥請去小院喝茶——公孫大哥一會兒應該就到了吧?」

  青鳥心臟一沉,卻沒有去看方炎的眼睛。

  這傢伙殺人無形,果然不是善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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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9 15:15:35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雲武 於 2015-12-29 15:19 編輯

第六卷、倚天屠龍! 第739、他鄉遇白痴!

  樹高千刃,鬼影森森。毒蛇盤旋,猛獸林立。這是一片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地原始老林。

  河水汩汩,一隻全身雪白的小兔子從草叢裡面走出來,四處張望一番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河水邊喝水。

  它喝了兩口,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猛然抬頭。再次朝著四周打量過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物體。這才再次低頭喝水。

  喝了兩口,再一次抬頭警戒。循環往復,看起來極度沒有安全感。

  嚯——

  一條人腿粗細的大蛇從河水裡面竄了出來。一口就把那條白色的小兔子給吞進了嘴巴裡面。

  嘩啦啦——

  水花四濺,因為沖得太猛,大蛇的上半身挺立在半空中足有一人多高。

  啪——

  力氣用竭,蛇首下墜。然後重重地拍打在河水裡。大蛇沉入河底不見,唯有河面上蕩漾起數不盡的漣漪。

  因此變故,森林裡面一片忙亂。

  林鳥驚飛,蝙蝠亂躍。隱藏在河流四周的一些小動物四處逃跑,擊落樹葉,撞斷樹枝,現場一邊熱鬧狼藉,很快又歸於平靜。

  弱肉強食,爾虞我詐,是這片法律和道德難以覆蓋的原始森林主旋律。

  寧靜。死一般的寧靜。

  樹高且大,枝葉茂盛。它們簇擁堆積在一起,就像是張沒有盡頭的綠色大傘,遮擋日月星辰,以及人們的視線。

  抬頭看去,只有從那枝葉間看到此時的一角天空——

  天色灰濛濛的,看起來就快要下雨了。

  嗖嗖嗖——

  一群黑色人影飛奔而來,腳步輕盈,快若雷電。那數米寬的湖泊難不倒他們,只見他們的腳尖一點,人便已經從東岸跳到了西岸——

  寧靜。又一次恢復了死一般的寧靜。

  嚓嚓嚓——

  一群身穿綠色迷彩,攜帶各種高科技武器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們的動作不及之前那些黑衣人輕靈,跑起來咔嚓咔嚓作響。他們的速度也不及那些黑衣人迅捷,跑到河邊時竟然直接懷抱武器趟水過去——

  但是,這群人數量眾多,足有三、四十人。而且他們分工明確,配合默契。有人為前鋒,有人做掩護,還有人在四處偵探尋找可疑痕跡。

  他們沉默無聲,除了指揮官偶爾發出來的命令術語,其它時候都閉口不言。他們是一群冷酷的殺人機器。機器怎麼能說話呢?

  但是,他們的眼神裡盛滿了怒意。

  千年宮,這是全世界防守最隱蔽的地方。是神邸才能夠進入的宮殿。

  可是,卻有兩個黑衣人闖了進去,而且拿走了千年宮裡面最核心的秘密——

  這對他們這些神之守護來說是侮辱,是挑釁,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大主教大發雷霆,砸碎了自己最喜歡的骨頭杯子。他調動數十神之護衛和無數的外圍士兵,發出SSS級追殺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兩個膽大包天的魔鬼給帶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把他們拿走的東西搶回來——

  神之守護有擅長追蹤尋跡之能人,他們放出白鷹,獵犬,又調動密佈周圍的攝像頭,終於將目標位置鎖定在了東南區域——

  於是,這一塊原始森林便變成了雙方爭鬥廝殺的戰場。

  他們在森林裡面找了兩天,原本還擔心自己的方向找錯了或者中了敵人的聲東擊西之計。

  但是在兩天前的下午四點半鐘,他們發現了一名黑衣人的目標,雙方發生激烈的戰鬥。七名神之守護圍攻一名黑衣人,在他們重傷那名黑衣人,更準備將其獵殺或者生擒帶回去見大主教時,另外一名黑衣人大喊『八哥牙漏』衝了出來,奔跑的時候打中了手槍裡面的子彈之後,從腰間抱出一把長劍加入了戰鬥——

  蒙面黑衣人來勢兇猛,在他加入戰團之後,那名之前已經受傷頗重的黑衣人終於得空逃跑。而黑衣人獨自大戰七名神之守護,將一名神將的手臂斬斷之後,又大喊大叫了幾句諸如『哭你一起挖』、『他大姨馬』這樣的話後尋機逃跑,從此不見蹤影——

  這些該死的東洋人!

  千年宮耗費了如此的人力物力去攔截那兩名小偷,不僅僅沒有將人帶回來,反而被人給傷了一名神將——那可是尊貴無比的神將大人,是可以和大主教一起喝下午茶的大人物啊。

  大主教又砸碎了一枚自己喜歡的人頭杯子,然後開始加大賞罰制度,能夠殺掉其中一名黑衣人,不管他之前是什麼身份,都可以榮升為神將——

  於是,這些人全部都瘋了。

  他們被激紅了眼睛,成群結隊,一遍又一遍地梳理著這片森林。

  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會允許那兩個該死的傢伙回到東洋——即使他們回到東洋,他們也會殺過去將他們處死。

  這就是得罪神的下場。

  「卑鄙無恥的東洋人。」他們在心裡詛罵著。

  嚓嚓嚓——

  又有一群身披紅袍的男人躍河而過,他們尊貴又矜持,即使在這罕無人跡的樹林裡面也保持著良好的形象——

  「西北方向,續度二十三度,發現樹枝折斷痕跡——」

  「紅魔山谷有新鮮的野花花瓣脫落——」

  「東南十一度方向,有林鳥驚飛——」

  ——

  用一種外人聽不懂的語言,他們耳朵裡塞的耳機發出各種各樣的信息,他們負責將這些信息歸類——

  「一定要殺死那兩個闖進神殿的魔鬼——」

  「這是瀆神的代價——」

  「我必殺到東洋神殿,向他們的偽神展開血腥報復——」

  ——

  等到他們走遠,溪水旁邊再次恢復了寧靜。

  噗噗——

  河水的草叢裡面,出現一串急促的泡泡。

  一張臉慢慢地浮現在河面上面,就像是一具蒼白的死屍——

  嘩——

  在認真地傾聽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危險動靜時,他的半個腦袋才從河水裡面冒了出來。

  誰也不曾想到,就在剛才白兔喝水的位置,就在大蛇一躍而起的旁邊,竟然還躲藏著一個男人——

  公孫旗從河水裡面爬了起來,拔掉兩個悄無聲息的附在身上的吸血血蛭,然後看著左側肋骨的傷口皺眉——

  他一人獨戰七大神將,在避開前面兩大神將的聯手襲擊時,卻不慎被第三名神將給割傷了肋骨——原本那一刀是想刺穿他的心臟的,也幸好他反應迅速,這才避開了他的重鋒。不然的話,現在他已經死翹翹了。

  也幸好方炎去而復返,重新加入戰團打破了他們的圍攻之勢。要不是方炎,他現在也死翹翹了——

  幾天前他和方炎見了年輕首長,然後便繞著地球繞了一個大圈,隱匿身份來到了那個據說是神邸降臨的地方。

  有線人接應,他們倆人越過重重關卡到達了千年宮的『祭神殿』,從裡面盜走了這次的目標物體——

  想要取走寶貝,就會觸動千年宮的警戒開關。不想觸動警戒開關,那就只能不要觸摸寶貝——

  身入寶山而不得寶貝,顯然不符合方炎和公孫旗的性格。於是他們倆人打碎了護壁,帶著寶貝就跑了——

  再然後,後面就開始遭遇了艱苦又危險的逃亡。

  敵人的強大出乎了公孫旗的意料之外,雖然他們在到來之前就已經在飛機上面看過很多人物資料,但是在公孫旗看來,那不過是西方人的一些自我吹噓而已——只有華夏功夫才是真正的功夫,只有華夏武者才是真正的武者——

  然後,他就被人給捅成了這樣。

  公孫旗從衣服深處摸出一瓶紅色藥水出來,擰開瓶蓋喝了半瓶,然後將另外的半瓶倒在了傷口上面。

  那經過河水浸泡,看起來有些發紅發腫即將綻開的皮肉立即就開始消炎去腫,裂開的口子也開始癒合——

  現在的科技發達,各種軍用的醫藥藥品都效果神奇。如果不是用這樣的藥水讓傷口止血癒合,當他泡在河水裡面的時候早就被聞腥而來的各種蛇類鱷魚給吃掉——

  對於公孫旗這種級別的武者來說,這樣的傷口並不能危及到性命。但是,在這原始老林,在身後追兵如雲的情況下,這個傷口就很要命了。

  他不能太用力,也不能太用氣,只要過於用力或者過於用氣,傷口就會被他撕裂開來,那個時候血流如注,他一跑跑一路流血——

  就算沒有因為流血而死,那流出來的鮮血是最好的路引,會帶來大批量的神將和死士——

  嚓——

  小草柔軟的身體被踩折的聲音傳了過來。

  公孫旗手握匕首,身體就像是一頭獵豹似的高高躍起,一刀刺向身後樹林的某個方向——

  嘩啦——

  一個黑衣男人翻滾出來,低聲喝道:「是我。」

  公孫旗停下了攻勢,滿臉驚喜地看著方炎。

  自從兩天前他和方炎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對方的音信,還以為他早就已經潛逃回國了呢——

  這不正是他能夠幹出來的事情嗎?

  現在看到方炎歸來,他心裡的喜悅就難以掩飾。

  他鄉遇故知——就算是遇到一個熟悉的白痴,那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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