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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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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油爆香菇]嗨包子他爸《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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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01:25:18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七章 重逢

    “在想些什麼?”紅蓮看著溫文卿一臉的落寞,便開口問了句,“莫非是舍不得?”

    “都有吧。”溫文卿笑得有些勉强,“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青云子師傅了……三師兄除了這樣的事情,其余兩位師兄這些年也是了無音訊,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至于天儀子師姐……她是個可憐的女人,雖然性格有些潑辣,但也是性情中人。如今香消玉殞于此……仔細想想,和我有關的人,似乎都沒什麼好的下場。不知道是不是我命中帶衰。”

    紅蓮輕拍她的肩膀,安慰地說,“這人吶,哪里有命中帶衰之說?修真之人本就是這樣,經歷挫折、殺戮、生死別離,你仔細看看其他人,哪個不是這樣走過來的?都是無奈的人,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沒有必要傷感。個人有個人的緣分和宿命,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又何必將這些都攔在自己身上?想來你的師傅並不會怪罪的。”

    溫文卿苦笑著搖頭,婉謝了紅蓮的安慰。有些事情,別人說不通,只有自己想開了才是真的想開了,她現在只是一時感概罷了,並沒有紅蓮想得那般嚴重。

    就在兩人都不言語的時候,青璿的聲音將他們的思緒打斷,“娘,聚集的地方就是那里麼?”

    “呃?”溫文卿順著青璿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扇熟悉的巨大傳送門已經打開。唯一不和諧的是,下方還有一幫爭斗不休的人。看樣子都是各個宗門的人,沒有邪修,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全部鬧內訌了?

    因為距離過遠,溫文卿只能從眾人的氣息判斷有無邪修。

    心中有所疑慮,她輕蹙眉頭,不明白中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導致一方人自相殘殺。想罷,溫文卿對紅蓮他們說道,“麻煩几位先去我的專屬空間等一些時候,等我出了八荒谷。再將你們放出來,這樣可好?”

    “沒有問題,依你所說便是。”紅蓮搶先回答,引來青璿不屑的哼哼聲。

    “那便這麼說定了。”將几人送到自己的藥田空間。溫文卿立于高空,向遠處刀光劍影不斷的眾人飛去。因為八荒谷的條件好,加上溫文卿自己就是神匠級別的煉丹師,為自己煉制一些輔助修行的丹藥再簡單不過。加上紅蓮這個老手的指導,修煉速度遠超他人。

    來八荒谷時,溫文卿的實力最差。但是離開八荒谷時。她的實力等級卻是最高的。加上傳承自青云子狠辣的戰斗作風,只要放下殺戮的不適感,溫文卿絕對可以大殺四方。下面的那幫人,她一個人就能全部殲滅!

    離得越近,那些打斗的人也看清不少,別說,中間竟然有自己認識的人。

    “玉晟冥。你瘋夠了沒有!”一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渾身浴血,右臂已經被人砍斷,正不斷地往外冒血,將土黃色的大地染得濕黑。縱使失去一條手臂,但是他仍然手握一柄青色長劍,與對面的男子糾纏不休。

    “好一個仙云宗,竟然勾結邪修,害我師弟,殺我師妹。這筆賬,怎麼了解!”和他戰斗的人原來就是苦修閉關百年的玉晟冥,他現在的氣息變得紊亂几分,情緒也非常不穩定。

    “都……都跟你說了,我們是陷害了君無憂,但是沒殺那個女人……我都已經被她拒婚了,怎麼可能湊上前,別人用過的破鞋誰想要!”躲在斷臂男人身后,一個長相普通甚至有些猥、瑣的青年兩股戰戰,想要對玉晟冥解釋。

    可惜,他也是沒有腦子的。雖然說得是實情,可惜言語中多是不屑和羞辱,加上君無憂的“死訊”的確與他有關,玉晟冥的攻擊也更加凌厲几分。玉晟冥的實力遠超眼前的兩人,之所以會讓青年活到這個時候,除了害怕傷到兩宗之間的感情,還有的就是佩服斷臂之人那顆赤子之心。他們 曾經同路過一段時間,雙方也算有几分交情,哪里知道會有刀劍相向的一天?

    在場之人涇渭分明,天門宗几乎就是站在玉晟冥這一邊的,得知溫文卿被仙云宗的人想方設法“害死”,他們第一個念頭就是事情鬧大了,第二個反應就是一定要為溫文卿“報仇”。當然,他們都不認識溫文卿,這麼做也只是為了給宗門一個交代罷了。宗門高層吩咐要保護的人,他們連人都沒有看見,就被仙云宗的人害死了,若是沒個表態,他們也吃不著好。

    而仙云宗的人自來是以斷臂男子為首,老大被人欺負了,自然是義憤填膺。也不管事情的出發點是什麼,抄起家伙就是一陣的猛打。

    仙劍宗的人就更加簡單了,自己宗門的人被害死了,哪有慫蛋的道理?撇去溫文卿這個小透明,天儀子和君無憂在仙劍宗的人員都不錯,也是大家看好的一對,本以為他們會有個好結果,哪里知道會被仙云宗的人出賣,雙雙隕落于此?

    修真者,若是正大光明地死于對手手中,他們也不會露出這樣的態度。敢于踏上長生不老之路的人,就該有這樣的覺悟。可是讓他們都受不了的是,這三個人竟然是死在自己一方的人的算計之下,還是里外勾結,借敵人的手殺人……

    其他的宗門要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麼選擇幫助和自己交好的宗門……總而言之,場面非常混亂。

    “老大,斷臂的那個交給我,你現去干掉那個混帳!”曲佑炆祭出自己的法寶,將那個斷臂之人攔下。他也是知道自家老大和這個人的交情,害怕老大會下不了手,只能自己出面牽制這個人了。

    “嗯!”玉晟冥感激地看了一眼曲佑炆,雙眼含怒地瞪著那個驚慌失措的青年,“現在怕死了,為何當初害兩位師弟師妹之時就沒有想過今天這個場景!”

    “住手!”眼看著玉晟冥的長劍近前,想要將那個青年劈成兩半,一道白光直直地刺向玉晟冥的太陽穴,想要來個圍魏救趙。只可惜,他低估了玉晟冥此時想要報仇的心里,一點也沒有被他的動作驚擾。

    眼見著玉晟冥即將被洞穿腦顱,一柄巨大的斧頭划破空間,不但將來人的法器徹底斷成兩截,還廢了他半條手臂。那人捂著血流不止的傷口,反射性地看向巨斧來的方向,只見一名身著發白衣裳的女子從天而降,滿含怒火的聲音響徹四方,“誰讓你偷襲的!”

    玉晟冥順勢將那個人劈成兩半,還特意將自己的真元灌注劍柄之中,徹底摧毀那人的靈魂。看著頹然倒地的屍体,臉上仍然保持著驚恐和懼怕的表情,玉晟冥冷哼一聲,向那個發聲處看去。那熟悉的身影讓他睜大的了眼睛,連說話也有些結巴,“小、小師妹……”

    “大師兄,二師兄!”溫文卿快速閃現到兩人身旁,替他們將那些攻擊盡數攔下,“這是怎麼了,怎麼自己人打起自己人了……”

    “小師妹沒有死……可是,這幫仙云宗的人不是說小師妹已經被人害死了麼?”因為溫文卿的詭異出場,在場打斗的人都動作一致地放緩了攻擊的速度。那天門宗的人干脆想辦法脫離戰斗圈。溫文卿既然沒死,他們就沒有繼續爭斗的理由了。

    “啊……沒有啊……”溫文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種流言到底是怎麼流傳出來的?她像是那種短命的人麼?還是被仙云宗的一幫弱智害死的?

    “之前仙云宗的一名弟子說你被人害死,三師弟和天儀子師妹因為仙云宗的人出賣消息,被邪修突襲圍攻,也已經去了……所以……難不成你們都沒事?”玉晟冥一想到那種可能,心里就涌出一種狂喜的情緒。至于之前的殺人事件,他可懶得顧慮。

    溫文卿面露遲疑之色,不知道該怎麼和玉晟冥說。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實情說出來,“小妹是沒事,也沒有遭受迫害。只是三師兄和天儀子師姐就……此事說來話長,等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在和兩位師兄細細道來。只是,天儀子師姐的確已經喪命,三師兄應該還活著……至于是不是仙云宗勾結邪修,小妹就不得而知了……”

    聽了溫文卿的話,玉晟冥勾起一抹冷笑,“勾結邪修,這個絕對是有的。咱們宗門有好多弟子都被他們用這樣的手法害死,而且之前為兄也證實過這件事情。三師弟和天儀子師妹的事情,和它們脫不了關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小師妹你安然無恙。不然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師傅交代了。”

    “既然如此,大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處置這些人?”溫文卿看著混亂的場面,也拿不准主意,只好問玉晟冥,畢竟他才是刀鋒山的大師兄,讓他做絕對再好不過。

    “怎麼辦?”也許是實力大有精進,玉晟冥看起來比以前更加威嚴几分,“自然是現在就將他們盡數廢掉!”讓這些人死了,仙云宗就有裝無辜的可能,若是留著他們的性命,加上勾結的證據,他倒是要看看這些混賬該怎麼活下去!

    但是,計划趕不上變化快,就在玉晟冥話音剛落之時,天地間出現異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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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重回修真界

    “該死,傳送門要關閉了。”玉晟冥有些不甘地看了眼周圍仙云宗的弟子,難不成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們?玉晟冥想想都覺得嘔心,真要放過他們,他頭一個不答應。

    “大師兄,快拿些主意吧,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曲佑炆很清楚,一旦離開八荒谷,他們成功報復的機會就會小很多。畢竟仙云宗是修真界大派,哪里是他們這几個人能撼動的了得?仙云宗的作風,他們在很久之前就領教過了,要是讓這些人活著回去,指不定會有什麼大麻煩呢。到時候,他們該擔心的就不是怎麼報復對方,而是想著如何抵抗對方的報復。

    玉晟冥咬了咬牙,看著周圍急忙向傳送門飛去的眾人和逐漸合攏的大門,他最后還是憤憤地說了句,“我們走,今日之仇,來日再報!”

    “嗯!”曲佑炆雖然也有不甘,但他很明白老大心里的顧慮。他們不可能真的將仙云宗的人全部留在這個地方,若是真的這麼做了,下場只有兩個。仙劍宗因為宗門弟子的枉死,和仙云宗徹底敵對,他們也不會受到什麼責罰,挺多被宗主訓斥兩句。但是于此同時,修真界絕對會掀起一場浩劫,若是邪修在這個時候入侵……后果不堪設想。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仙劍宗顧慮到和仙云宗敵對后會造成的后果,忍痛將刀鋒山的几個弟子推出去,交給仙云宗處理。這樣一來,他們師兄妹必死無疑。

    “可惡,若是時間再長一些就好了。這樣的話,就有足夠的時間處置這些人了。”到時候將罪名推到邪修身上,万事不沾身。曲佑炆有些懊悔地想到。

    “兩位師兄莫怒,咱們將這些人全部記下來,回到修真界以后。在慢慢找機會收拾吧。小妹就不信了,他們能一直貓在仙云宗里,一輩子不出來透氣。”溫文卿看出兩人心中的不願,當即便開口安慰,“咱們多注意一下就行,鐵定能將天儀子師姐和三師兄的仇報回來。現如今,沒必要因為這些人將自己陷入困境。”

    “嗯。”玉晟冥有些氣憤地收起手中的法器,對溫文卿和曲佑炆說道,“老二,帶著小師妹一起走吧。她飛行不行。”

    “那倒是不用了,小妹可以自己來的。”溫文卿笑著婉拒玉晟冥的好心。她現在的確有這個實力平安飛過那段路程,“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等咱麼回去了,再好好詳談。”

    “既然你堅持,那為兄也不勉强了。”玉晟冥看著即將合攏的大門,對兩人說道,“咱們回去吧。這個鬼地方為兄可是呆得夠久了。”

    三人的實力,光看等級的話,在這幫幸存下來的修真者中,絕對是名列前三的存在。且不談玉晟冥和曲佑炆的天賦也是數一數二,光是溫文卿在他們進來之前給的輔助修煉的丹藥,就足夠讓他們凌駕眾多人之上。加上他們這些年時不時閉關苦修。進步自然是飛快的。

    來的時候,他們被空間隧道隨機傳送到八荒谷的各個地方,走的時候。就沒有這個問題了。三個人齊頭並進,將速度提升到極致,几乎是最晚離開八荒谷,卻最早回到修真界。

    盡管之前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君無憂的生死問題還壓在心頭。但是回到修真界的那一刻,玉晟冥和曲佑炆都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個口氣。終于回到這個地方了。他們此刻復雜的心情,溫文卿顯然不能明白。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溫文卿一直生活在神龍一族的領地,偶爾跟著紅蓮到領地以外的地方修煉,可以說,她的八荒谷之旅,並沒有多少的波瀾。但是他們不同,玉晟冥和曲佑炆兩人都經歷數百次生生死死的考驗,不但要面對八荒谷內部凶狠異獸的覬覦,還有防備邪修的暗殺,除此以外,多少還要提防同行的人。真可謂是一言難盡……

    反觀溫文卿,她除了在天之君地吃盡苦頭,其他時候,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也算是所有人中,吃苦最少,收獲最多,進步最大的人。

    玉晟冥本想長嘯一聲發泄這些年的壓抑,但是看到遠處等待的一眾人,他心中的沉重又加深几分,將發泄的欲、望緊緊按捺住。不知道他家師傅在不在那里等候?若是在,他該怎麼想老人家交代,君無憂的下落?

    看看身旁兩位師弟師妹的臉色,他才發現,原來為此躊躇的人不只是自己。但是他身為兩人的大師兄,這些事情本就該由他承擔,怎麼能推脫?

    “老二,小師妹,我們過去吧。說不定老頭子在那里急得跳腳呢。”玉晟冥苦澀地扯動嘴角,卻怎麼也輕松不起來。去八荒谷的時候,他們刀鋒山的弟子還是齊全的,而回來的時候,已經少了一個人。雖然溫文卿說過君無憂沒有性命之憂,但他還是無法徹底放下心來。

    “嗯,希望老頭子能把持住,別太生氣了。”曲佑炆也是無奈苦笑,那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老頭子傷心卻故作鎮定的模樣。

    而作為唯一的知情者,溫文卿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告訴他們實情,只好無奈地勸說自己,等回去了再和他們一一道明吧。君無憂是邪修這件事,溫文卿到現在還是無法相信。但事實擺在那里,誰也不能否定。一想起青云子是天之君家的人,溫文卿就有一種預感,他們今天有可能看不到青云子了……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仙劍宗的宗主,青靈子憑空站立,看到有人從傳送陣飛出來了,這才幽幽地松了口氣。幸好,還是有孩子活著回來了,這樣一來,自己心中的愧疚也能稍稍減緩一些。之前看到大門打開那麼久,還沒有一個人出現,他還以為全軍覆沒了,一顆心髒差點沒停止跳動。

    “大師伯。”玉晟冥三人飛至青靈子身前,先是向青靈子行禮問安,而后才說道,“幸不辱命,刀鋒山一眾,歸來……三人。”

    “三人?”青靈子掃了一眼溫文卿他們,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無憂小子呢,他怎麼還沒有出來,是不是還在后頭?”

    “這……”玉晟冥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是犧牲了?可溫文卿又說他還活著,那口氣還非常定篤,這個答案也是他期盼的。可是既然沒死,他又該如何回答,君無憂現在身在何處?

    “莫不是……”青靈子想到那種可能,臉色頓時蒼白兩分,整個人踉蹌兩步,“這樣啊……”

    因為自己也不確定,玉晟冥不敢隨便亂說,只能任由青靈子誤會了。他看看遠處等待的眾人,並沒有看見熟悉的挺拔身影,不由地問了一句,“大師伯,師傅為何不在場?是不是忘記今天的日子了?若是這樣……”

    青靈子好似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有些頹廢地對他揮揮手,黯然道,“幸好青云子這個家伙不再,否則的話,他聽到這個噩耗還不知道會怎麼鬧騰呢。你也別找了,你家師尊在你們進入八荒谷一年后,偶然通悟,舉霞飛升了。現在也不知道在仙界的什麼地方風流胡鬧。”

    青靈子撒了謊,青云子在他們進入八荒谷當天就離開仙劍宗,從此以后了無蹤跡。至于是不是真的飛升了,亦或者飛升成功與否,他都不知道。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他是不相信青云子會飛升失敗的。為了給青云子擦屁股,他將這個謊言散播出去,替青云子遮掩,與此同時也給仙劍宗帶來不小的壓力。

    仙劍宗之所以能成為大陸第三的修真宗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仙劍宗擁有三名化神期高手,再加上青云子和刀鋒仙帝的關系。現在青云子飛升了,只剩下兩位,宗門實力大大削減。加上青云子的飛升,還讓他們斷絕了和仙界的聯系,實力和威名自然降低不少。

    這些年,身為宗主的他,已經越來越深刻地感受到身体和精神的雙重壓力。

    索性,仙劍宗人才濟濟,沒有出現青黃不接的狀況。加之青玥子在青云子“飛升”之后勤奮苦修,在不久前也突破化神期,勉强將局面安定下來。身上的壓力也減緩不少。

    “飛升了?那麼快?”玉晟冥三人皆是傻眼,按照他們對青云子的理解,他們家師傅已經懶惰到不願意修煉的地步。想要飛升,最少還有五六十年的時間,怎麼一下子就飛升了,還是這麼敏感的時間?“師伯,師傅他……他真的已經飛升了?那麼,飛升成功嗎?”

    老人家因為曲佑炆的事情花光了積蓄,可是飛升劫若沒有足夠的准備,絕對是九死一生。他們家師傅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吧?

    青靈子雖然不想回答,但是看到三名師侄關切的表情,只好回答道,“你家師傅后台硬得很,哪里會那麼容易飛升失敗?自然是成功了,你們几個專心修煉,等日后飛升仙界,就能看到他了。”

    他曾用這個借口糊弄青玥子,沒想到今天又拿來糊弄三個小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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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2-26 01:25:54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九章 暗潮涌動(上)

    當初,他用青云子的那句“若是有緣,仙界再見”糊弄了青玥子,讓這個師妹從此閉關苦修,那勤奮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不忍。自從青云子說了那句話后,他就明白過來了,不管青云子的身份是什麼,他和青玥子緣分已盡。所以說,哪怕兩人真的在仙界相見了……估計也是徒增悲傷,因為在那個時候,兩人的立場絕對是對立的。

    而如今,青云子的三個徒弟歸來,他還是用了相似的理由。難不成,青云子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了?呵呵呵,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預料到自己的未來……

    青靈子心中思緒百轉千回,見玉晟冥他們眉宇間皆有疲倦之色,嘆了口氣,“這些年也累得很了,你們先回山峰好好休養几日。等身体完全恢復了,再說這些事情吧。”

    青靈子這麼說,完全是處于長輩對晚輩的疼愛。但是玉晟冥他們還有些事情沒有說,自然不敢這麼簡單就回去,若是不說的話,仙云宗反咬一口,他們可是要吃大虧的。

    “其實,小侄還有些事情要和師伯說。仙云宗的几個弟子勾結邪修,將三師弟和天儀子師妹的消息泄露給邪修,導致兩人……一死一失蹤,小侄几個在八荒谷內和他們動過手腳,下手也狠了些,等會儿,仙云宗的人恐怕回來找師伯麻煩,也請師伯有個准備。畢竟這件事情實在是他們做得……過于決絕了,而后,他們還用相同的辦法陷害了几位同門,天祁子師弟也差點中招,索性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隨著玉晟冥的敘述,青靈子的臉色越來越差,陰沉的好似可以滴出墨來。且不說君無憂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想來視如己出,也不談天儀子是青風子的掌上明珠,當成女儿來撫養的存在,光是天祁子也被欺負,他就不能忍受!

    天祁子可是他看好的徒弟,等他飛升之后,天祁子可是繼承他衣缽的人。現在被仙云宗的几個雜碎暗中陷害,正當他們仙劍宗無人了嗎?

    青靈子只覺得胸內集聚了濃濃的憤怒,實質性的殺氣在周身蔓延。索性他還記得玉晟冥三人在自己身邊,不能讓殺氣隨意蔓延影響到他們。滿肚子的火氣難以發泄。

    青靈子恨恨地咬牙切齒道,“你們全部回去好好休養,這件事情就交給師伯。一定會讓仙云宗給咱們一個交代!若是沒個正當理由……哼哼哼,仙云宗有自己的底牌,難道仙劍宗就沒有了?真是可笑!”

    青靈子正氣頭上,玉晟冥三人對視一眼,便順從他的囑咐。往仙劍宗的陣地飛去。那里有一個空間法陣,讓他們盡快趕回仙劍宗。至于仙劍宗和仙云宗最后會有什麼結果,已經不是他們關心的了,他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了解。

    “一百年啊……終于回來了!”在宗門長老的幫助下,他們都順利返回仙劍宗。當雙腳踏在刀鋒山的土地上,那種熟悉的感覺從心中蔓延開來。有些苦澀有些懷戀。

    “對啊,終于回來了。可惜,物是人非。老頭子飛升了,老三下落不明……”玉晟冥比曲佑炆內斂很多,看著略顯寂寥的刀鋒山,玉晟冥心中也是感概万千,“不知道。這個山峰何時能恢復到當初的模樣……還是說,永遠都只能這樣了無生氣?”

    旋即想想。玉晟冥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修真這條路都是這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失去摯友、兄弟、師傅……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真的經歷的時候,又覺得難以接受。

    “對了,小師妹,老三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你說得急,為兄還是聽不明白。”玉晟冥轉頭看向溫文卿,問道,“百年前在空間隧道一分別,為兄也嘗試著找你和其他人下落,但是這些年下來,只找到你的二師兄,不見你和老三。這些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們又在哪里?還有,小師侄跑哪里去了?”

    溫文卿無奈苦笑,“大師兄一下子問這麼多,小妹該從哪里回答是好?廣場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先進去再詳談吧。這中間的事情曲折過多,還希望兩位師兄先有個心理准備。不然的話,到時候接受不了,可不能怨人。”

    想起君無憂和天之君家的關系,溫文卿也是苦笑不已。這怎麼說也是人家的家事,其中內情哪里是她能知曉的?加上當初三師兄避而不見,直接離開天之君地不知所蹤,她就隱隱明白,他們師兄妹之間,恐怕很難恢復當初單純直白的關系了。

    “好。”玉晟冥和曲佑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凝重、嚴肅和不解的神色。從溫文卿之前的話語和態度看來,這中間恐怕真的有曲折的故事。

    三人一道走進大殿,看著干淨整潔,但是莫名冷清的場景,三人心中升起同樣的感概:真的是物是人已非了啊,短短百年,改變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

    “兩位師兄先坐下吧,且聽小妹細細道來。”溫文卿先是沉默半響,將這些年的事情整理出大致的思路,“那年,小妹和三位師兄在隧道里分別,再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八荒谷的內圍,遇到了兩位實力高强的前輩……”

    “小妹說……你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八荒谷內圍了?”玉晟冥和曲佑炆皆是震驚不已,他們兩人都是在八荒谷外圍,但是這百年間也是吃盡了苦頭,歷經了磨難。可以說,兩人這兩條命都是僥幸撿回來的。而溫文卿出現在危機更甚的內圍,竟然能安然無恙?

    “果然是一番奇緣。”玉晟冥感嘆道。

    “若是可以,小妹寧肯不要這樣的奇緣。”雖然安全得到了保障,卻失去了此次八荒谷之行最重要的東西——鍛煉。她到現在,還只能算是溫室里的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小妹遇見那兩位前輩之后……”

    溫文卿將自己知道的,能說的全部說了,但是不能說的,比如兩位前輩的身份和那個種族內部的事情,那是一點也沒有說出來。

    “那天,小妹突感心中悸動,后來一想,原來是小妹留在三師兄戒指上的靈識被人觸動。心急之下,于兩位同伴一起去事發地點看看,哪里知道,到了那里看到的不是三師兄,而是滿地的屍体和狼藉的戰斗痕跡。我們循著僅有的線索尋去……”溫文卿敘述的時候,並沒有夾雜任何的自我想法或者主觀看法,說得十分公正,讓兩位師兄能清楚的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突然出現的半蛇人竟然是天之君家的人,我們當時還不解,但是……”說到君無憂和天之君家的關系,在談到天之君家和魔界的關系,玉晟冥和曲佑炆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對于這單,溫文卿非常理解。他們接受的觀念就是邪修就是敵人,加上青云子也經常教育他們面對邪修不該手下留情,雙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樣的念頭早已根深蒂固。

    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他們,青云子其實邪修。青云子的儿子,他們的兄弟也是邪修,是對立的存在,料是誰也無法很快接受這個事實吧?

    讓溫文卿欣慰的是,多年的兄弟情和師徒情還是戰勝了他們心里那些觀念。邪修又如何,魔界之人又如何,青云子是他們的師傅,君無憂是他們的弟弟,這個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然后呢,老三后來去哪里了?”曲佑炆急切地問道。

    溫文卿無奈地搖搖頭,抱歉地說,“三師兄去了哪里,小妹真的不知道,但是根據寶寶的講述,想來三師兄已經找到救治天儀子師姐的方法,現在正帶著師姐去哪里救命吧。兩位師兄放心,三師兄的血脈已經覺醒,實力絕對强過我們無數倍,他不會有事的。”

    “唉,為兄也希望是這樣,可是……”玉晟冥說出自己的擔心,“可是,我們又不清楚那些人的實力划分,也不知道老三現在的實力到底處于什麼層次,也不知道這些困難他能不能應付過來……”

    君無憂實力一下子變得那麼强,玉晟冥作為一個大師兄來說,是非常欣慰的。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感到了壓力。但是這個壓力並非嫉妒或者其他什麼。他是大師兄,本來的任務就是保護底下的師弟師妹。但是現在,君無憂要面對的敵人實在是太强大,他連蜉蚍撼樹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談保護給位師弟師妹……

    這個認知讓玉晟冥有些挫敗。

    “大師兄和二師兄也不必為三師兄繼續掛念了,他若是無事,肯定會笑嘻嘻地拉著天儀子師姐的小手,然后朝我們炫耀。說不定,下次見面,他還會帶回一個孩子。”溫文卿安慰兩人,想要減少一些低落的情緒,“相信小妹,三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這些事情,又有誰能說得准呢……”曲佑炆苦笑。

    曲佑炆沒想到的是,他真的是一張烏鴉嘴,君無憂真的出事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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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章 暗潮涌動(下)

    在天地初開之時,眾多界面還是混沌不清。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分化出無數不同的空間。有些正常生長,演變成修真界仙界或者神界一類的完整空間。但是有些空間進化成長失敗,加上各種神秘莫測的能量的影響,它們變成了詭異的空間,衍生出無數畸形的生物。

    在數千億空間中,這樣的畸形空間並不在少數。但是常人很難知道它們的存在,因為一個畸形空間,往往意味著巨大的凶險。當然,如果運氣夠好,不但可以窺探絲絲遠古時期的秘密,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驚天財富和利益。

    當然,這些空間雖然是生長畸形的,演化出很多混亂的生物,但是它們也有它們存在的道理。或者說,每一個空間的存在都有它不可替代的使命和任務。

    這是一個充滿壓抑和狂暴能量的畸形空間,里面游移著數之不盡的陰影。若是仔細聽,似乎還可以聽到悲鳴哀嚎的聲音,亦或者是女子幽怨的嗚咽聲。天地間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不時閃過星星點點的碎片,那些游移的陰影像是躲著鬼一樣,迅速散開。碎片周圍形直徑兩三寸的地方,沒有一個陰影膽敢靠近。

    若是仔細觀察,還可以看見那些散發著光芒的碎片在逐漸減小,逸散出的能量被陰影吸收,那些詭異的嗚咽哀號越加的凄厲。而那個陰影則會顯露出大致的輪廓,好似妙齡女子、成年男子、總角小儿,還有的則是偏向野獸的体型……

    在這個了無生氣的地方,一聲輕微的破空聲打碎了這里詭異的和諧。

    紅藍交織的光束迅速閃過,無數的陰影和光點尖叫著逃離。那些聲音用耳朵聽是聽不到的,因為它的聲音直接傳入靈魂,讓靈魂受到一陣的波動。

    “這個碎魂界未免也太吵了。”幽藍色的長發隨意披散著。因為高速移動,所以長發飛揚,顯出几分飄逸來。可惜說話的那個人沒有裝酷耍帥的意思,完全沒有顧忌形象問題看著周圍 的景色。除了黑土就是碎石,那個人越發得不耐煩起來。他已經在這個碎魂界尋找了十年,但還是沒有什麼發現。

    “這個世界除了靈魂碎片和眾多碎片拼接而成的陰影,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天儀的靈魂真的被拘到這里了?還是說。我之前猜測出錯了?”那個男子就是離開天之君地以后了無音訊的君無憂,他從遺傳自血脈的記憶中得知,凡是天之君家的男子或者女子,一旦愛上外族人。那個女子就會被烙印上一種奇怪的詛咒。

    若那個人身死,她的靈魂會拘到這個叫碎魂界的地方,靈魂將遭受永生永世的折磨。從一個完整的靈魂漸漸消磨成那些碎片。被這里的陰影生物吞噬。這個過程漫長而煎熬。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當然,這個碎魂界的靈魂碎片的來源多種多樣,並非天之君家的阻止這一條。更多的靈魂,多是那些枉死無辜的人,他們死后怨氣難平,被碎魂界的氣息吸引,然后被困于此。承受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的折磨。

    這種變態的詛咒本來是沒有的,但是當初的天之君家為了限制君無意,也就是青云子的權力,暗中和魔君溝通,讓魔君出面制定下這個詛咒。

    若非如此,當初的青云子也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天之君家制服,還落得那樣的下場。

    這個詛咒雖然惡毒了些,君無憂卻想表達一絲絲的感謝。若是沒有這個詛咒,天儀死的那一刻,靈魂就會飄散,復活難度極大。但有了這個詛咒,天儀的靈魂反而避免了消散的可能。

    “天儀……到底在哪里啊?”時間每過一些,他心中的焦慮就越加繁盛。時間拖得越久,意味著天儀子的靈魂將遭受更大的折磨,然后在這種折磨下,靈魂一點點缺失,直到變成陰影生物口中的美食。君無憂一想到那種可能,本就略顯蒼白的臉,更加凝重了。

    “天之君家……下手果然狠辣。居然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關押天儀。”

    君無憂若是沒有記錯,天之君家當初和他父親鬧矛盾的時候,特地制作了一個祭壇,設立在這個世界的某處。從一次以后,凡是被這種詛咒侵染的人,她們的靈魂都會自動出現在那個地方,縱使來這里救援的人再怎麼神通廣大,不知道具体地點,誰也別想找到。

    就在君無憂越來越心焦的時候,某種熟悉的味道讓他精神一震。君無憂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個地方,呢喃道,“天儀……在那里對不對?”

    君無憂剛想往那個地方走去,心下又覺得不對勁。天之君家當初制作的祭壇,可是全面阻擋了靈魂的波動,因為他們害怕被關押的靈魂太過强大,通過散發靈魂波動進行求救。天儀的實力還是太弱太弱,在這個充滿各種雜亂靈魂波動地方,她怎麼可能傳遞出如此清晰的消息?還是說……這只是一個陷阱?

    去?還是不去?

    君無憂猶豫几番,還是決定前去看看。縱使知道有陷阱又如何?說不定天儀就在那個地方,被人挾持了。他若是不出現,天儀會有什麼下場,他很清楚。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在那個地方等著自己的人,竟然會是那樣的大人物……

    “放開天儀!”雖然還離得遠,但是看到的場景足夠他睚眥欲裂。

    那是一個直徑超過千米的巨大圓形祭壇,上面紋滿各種復雜華麗的花紋,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直接深入靈魂,讓人喘不過氣來。在圓形祭壇的中央,有一名看似年方二十的男子,負背而立。身上穿著一件鑲金滾邊的純黑色深衣,外面披著一件同樣顏色的大氅。烏黑順直的長發隨意披散著,倒是很不符合他這一身的打扮,看起來有些不羈的味道。

    若只是這些,君無憂也懶得理會。只是這個男子身邊,還有一個盤腿而坐的女子,那個女子身形飄渺,臉上時不時露出猙獰痛苦之色,全身上下纏繞著數十條嬰儿手臂粗細的鏈子,讓她動彈不得。雖然只看到了側臉,但是君無憂依然認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放開她?”陌生男子似乎聽到什麼好玩的笑話,微薄的嘴唇勾起嘲諷的笑,“你似乎誤會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囚禁她了?既然沒有囚禁,又何來的放開?”

    “哼!”君無憂不想和這個人多加糾纏,想要用武力强行搶回天儀的靈魂。哪知他的攻擊在那個人的面前竟然是如此孱弱,好像三月大的嬰儿對上正值壯年的壯漢,沒有半點懸念。

    可君無憂也不是輕易就被困難擊倒的人,他全神貫注,在全力進攻的同時,也趁機尋找對方的破綻。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讓他找到一個不算破綻的破綻。

    “嘖嘖嘖,以前有著‘狡狐’之稱的君無意,就生出你這麼個沒頭沒腦的儿子?”那人溫和笑道,但是這種笑並沒有透進他的眼底,因為那里早已是万丈寒冰。

    “君無意?”君無憂反手抽劍,一個虛招過后,連忙倒退十數米,躲過男子輕描淡寫的攻擊,但是他現在已經不在意這些了,他在意的是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自家父親的名諱,“你認識家父?”

    君無憂並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那個男人隨意將胸前的發絲撩到肩后,繼續挑撥他的神經,“記得聽他說過,他家儿子脾氣火爆得很,最喜歡的就是稱呼自己為老頭子,現在怎麼知道尊稱了?還是說……經歷了愛人為自己而死,知道該長大了?”

    “你不要太過分!”君無憂拿不定這個人的身份,只能知道這個人和青云子相視。但是,不管這個人和青云子是敵是友,他竟然踩自己的痛腳,絕對不可饒恕!

    要說君無憂現在最聽不得的話是哪句,絕對就是天儀子為自己擋劍而死這句話了。

    “呵呵呵……果然還是一個孩子啊,擁有了力量,卻沒有擁有控制這股力量的胸懷。”男子好似不經意地側身,看著仍然痛苦掙扎的天儀子,淡淡地說了句,“無意,儿子不聽管教,你這個當父親的總該出面好好教導教導。”

    老頭子在這里?君無憂驚訝地睜大眼睛,環顧四周,沒有看到老頭子的身影。

    “唉……”輕微的嘆氣聲帶著無奈,年輕狀態的青云子身著藍色衣裳,面容雖然年輕,但是眉宇間全是疲倦之色,“你贏了,說吧,設計我和我儿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前一任效忠的人,別那麼冷淡。”男子雖然說得有些親密,但是口氣和面容上全是冷漠和殺意。

    “您可是高高在上的魔君大人,吾等怎敢冷淡。”青云子淡漠地單膝下跪,狀若忠誠,但是語氣中帶著的嘲諷卻是刺耳無比。

    “不冷淡就好。”魔君彈指輕揮,遠處的君無憂突然昏厥倒地,青云子只能痛苦地閉上眼睛,卻不敢有任何動作,“不冷淡,就說明你還是記著我這個前任的……以后,也要記著。”

    “大人之命,莫敢不從。”青云子再睜開眼時,眼里全是一片冷意。

    “那就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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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一章 當年往事

    魔君看著許久未見的青云子,突然饒有趣味地問了句,“你知道我為什麼大費周章地設計你和你的妻子儿子?我想你應該能猜得出來才對,畢竟你可是魔界鼎鼎大名的‘狡狐’,應該不會連這些簡單的事情也猜不出來吧?”

    青云子聽見魔君從頭到尾用的都是“我”而不是“本君”,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烈。他很清楚,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麼自信甚至是自大,他怎麼可能對一個沒什麼用的下屬用“我”這個自稱?能讓他放棄尊稱的,也就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心情極度開心的時候,另外一種就是心情極度糟糕的時候。但是無論哪一種,對青云子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等了半響,青云子還是沒有說話,魔君好似不經意見看了一眼昏迷的君無憂,“沒想到,當初那個咿咿呀呀的小家伙也長這麼大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呢。”

    屈膝半跪的青云子聽到這話,身軀猛地一震,臉上皆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您……見過襁褓之中的……”

    “對啊,見過呢。在他剛出生沒多久……”魔君笑著說道,但是那些話卻像是一根根利刺,扎在青云子心頭,鮮血淋漓,“還記得你家夫人抱著孩子的動作,就像是保護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而那個孩子,則嚎啕大哭不止……”

    青云子的身軀顫抖地更加厲害,魔君看到后,僅僅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恐怕還不知道吧,你家夫人自爆而亡的時候,若不是我出手及時。你恐怕見不到她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再給自己加油鼓勁。青云子保持半跪的姿勢,但是說話的口氣並沒有半分敬意,反而充滿怨毒的味道,“您是救了她,但與此同時,也是您親手布局,將她逼得靈魂自爆,不是麼?”

    出乎青云子衣料,魔君承認得非常痛快。“對啊,就是我做的,那又如何?不管怎麼說。她還是活下來了不是嗎?你應該慶幸,我當時的情緒很穩定,不然的話,她現在是死是活,還難說呢。我當初就跟你說過。背叛我的下場會是什麼!”

    說起青云子和魔君之間的恩怨,又是另外一段故事。當初,神界和魔界發生了一次小規模戰斗,雙方死傷人數都不在少數。魔界為了盡早恢復實力,便選擇了罷戰修養。因為管理層的几個手下重傷,魔君便開始提拔新人。而青云子也是在那個時候進入魔君的視線。

    魔君認為這個人膽略智謀都不缺乏,加上他的天賦著實了得,便開始重用青云子。經過數十万年的努力。青云子終于開始涉足魔界的核心階層,成為魔君的心腹之一。若是沒有后來發生的事情,青云子極有可能成為魔君重點培養的對象,甚至有可能接任魔界。

    可惜的是,在外春風得意的青云子。卻遭受到家族內部的侵擾。天之君家貪婪的野心開始顯露出來,想要通過青云子的手。干涉魔界的大事小事。魔君自然不可能答應,被夾在中間的青云子很難做人。在家族和君主之間, 他選擇了效忠君主。然而天之君家不甘心青云子脫離家族,便拿他的妻子作為要挾。

    要知道,早在青云子不顧家族反對,迎娶外族人的時候,天之君家就暗中請示魔君,讓他給擁有天之君家血脈的族人下了那種的詛咒。當時,家族和魔君之間並沒有衝突,青云子為了娶回佳人,也妥協了。可是沒想到,當時的妥協,竟然會成為天之君家要挾他的籌碼。

    若是不遵照天之君家的意思,他們就殺掉妻子,讓她的魂魄永久沉淪痛苦之中。青云子無奈,妻子的危險和父母的勸阻,他選擇了背叛魔君。若他知道背叛會有什麼下場,他當初就不該答應。

    魔君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的報復,絕對不是單純地殺人那麼簡單,他要的是精神上靈魂上的折磨,然后笑著看著對方痛苦死去。察覺到青云子異動的魔君,干脆許諾天之君家重利,設計族人和他鬧翻,將他們本來就存在的矛盾無限放大。

    于是,青云子的父母雙親被族人暗中處死,他被吸盡血脈,一身的實力差點毀于一旦。但是魔君並沒有就此罷手,他指使天之君家暗害青云子的妻子。本來就重傷的青云子得知妻子身亡,當下也顧不得修養,拖著一身傷勢,跑到碎魂界救人。

    怎奈魔君早有准備,他拼死也只救下妻子一半的魂魄,另外一半的魂魄被碎魂界的陰影吞噬。身心皆疲的青云子用盡最后的力量,將只剩下一半魂魄的妻子送入輪回,而自己則被空間風暴席卷。本以為會死,哪里知道會無意間流落到仙界,被刀鋒仙帝救起。

    他當時的實力已經被削減到最低,連普通的修真者都沒有辦法戰勝,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刀鋒仙帝見他骨骼精奇,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將青云子收為徒弟。而那時的青云子經歷一系列的打擊,早已万念俱灰,干脆就隱瞞身世,成為修真界一名小小的修士。

    為了隱瞞自己身為邪修的事實,他還不惜花費很大的代價,將這個事情掩蓋下來。本以為一生就這樣過去了,竟然在這個修真界遇見妻子的轉世,也就是后來的青寰。

    甜蜜快樂的日子沒過多久,他們迎來第一個孩子,本來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孩子降生,哪里知道,苦難並沒有結束,它還在繼續。青寰死了,他徹底頹廢下來,變成后來老不正經的青云子。

    “這麼說來,襲擊臭小子的鬼修,也是魔君大人的杰作?”青云子在怨恨的同時,也對這個男人感到深深的恐懼,這個男人因為青云子迫不得已的背叛,竟然有閑情功夫布這些局……他是不是該自豪一下,自己的背叛竟然能讓魔君這般大費周章?

    “看著自己最親密的人一一死去,而自己沒有半分能力救他們。你說,這樣的戲碼難道不好看嗎?你既然選擇了背叛,就應該有被報復的自覺。你為了那個女人背叛我,那我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你在乎那個孩子,那就讓他陪著你享受同樣的痛苦……”魔君略顯蒼白的俊臉因為興奮泛起些微潮紅。

    “恭喜大人,您的計划非常成功。屬下現在的確生不如死……”得知一切內幕,青云子覺得自己這一生簡直就是一個荒唐!他本來就應該在血脈被奪走的時候選擇自盡的,若是那樣,哪里還會有現在這些糟心事!

    “不不不,你承受的痛苦還是太輕太輕了。我現在還是無法釋懷你當初的背叛呢。”對于青云子,他當初花費多少心血栽培他,但是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是什麼?他看好的繼承人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選擇了背叛!就像走在大街上,被人莫名其妙打一巴掌一樣。

    他為了培養青云子花費了多少時間,他就要讓青云子痛苦多久!

    聽到魔君的聲音,青云子無奈苦笑,認命道,“那麼,您還想屬下做什麼呢?或者說,屬下現在還能做什麼讓您老舒心?”

    “當然有,你不是還有三個徒弟或者麼?我的要求不高,也不會讓你親手斬殺徒弟,我只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即可,事成之后,你可以帶走你的妻子儿子,以及儿子的妻子。從今以后,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

    青云子苦笑,面對這這個架勢,他還能拒絕嗎?就算拒絕了又如何,他同樣會將報復施加在三個徒弟身上,到時候,可不止這些折磨了。

    “屬下聽令。”青云子無奈嘆氣,他現在還有什麼選擇?這個前任上司還真的小肚雞腸到讓人無奈的地步,一劍斬殺自己不就結了?還不需要花費腦力和財力……

    看著青云子有氣無力的模樣,魔君突然笑出聲,但是聲音則越加陰測,“任務很簡單,你只需要奪走一枚丹藥即可。”

    “呃?丹藥?”青云子愕然,他還以為是下手毒殺或者其他變態方法。魔君什麼時候那麼仁慈了?而事實證明,魔君這個人就沒有仁慈過。

    “別想得太好,這個丹藥可是要給你家徒弟吃的。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你這個當師傅的,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一個一個死在自己面前!”魔君一揮袖,將天儀子的魂魄以及昏睡中的君無憂帶走,只留下青云子一人頹靡地跪在地上。

    魔君走在寂靜的空間隧道內,眉心皺成一個川字,“這場好戲,總算完成一半了。接下來,就看你怎麼演了……沒想到,自爆的神君竟然還苟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讓人意外不已。可惜,秋后的螞蚱是蹦跶不了几天的。看著自己的愛人和儿子死在自己手上……應該是一次很美妙的經歷……”

    “真期待呢,看到你悔恨的表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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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二章 偷渡去仙界

    “接下來,兩位師兄打算怎麼做?”溫文卿說完自己該說的,見兩人都是滿腹心事的模樣,不由地問了一句。她害怕兩人會有什麼不好的念頭,貿然行事,那就不好了。

    玉晟冥用折扇敲打自己的左手掌心,不意外地看到溫文卿擔憂的表情,無奈地笑道,“還能有什麼打算?現在老頭子和老三遇到的麻煩都不是我們兩個人能想象得了的,更別說跑去幫他們做什麼了。現在,為兄打算好好經營刀鋒山,讓它壯大起來。畢竟,刀鋒山也是老頭子的心血,總不能看著它這樣凋零下去吧?”

    溫文卿聽后,也是松了口氣。她家的兩位師兄都是執拗的性格,若是真的抱著找尋青云子他們的打算,溫文卿還真的沒有把握說服他們。現在他們都有其他的目標,這樣也好。刀鋒山雖然小而且不富裕,但怎麼說也是青云子師傅的心血,若是能茁長成長,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兩位師兄都這麼打算了,小妹也不好多說什麼。相信刀鋒山一定可以重新恢復生機,這樣一來,師傅若是知道了,也會安心几分的。”溫文卿笑著說道,而玉晟冥和曲佑炆則是相視苦笑。

    他們做下這樣的決定也是無奈之舉,若是實力足夠,他們早就跑去找尋青云子他們,替他們減輕一些負擔。但是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根本做不到。所以說,除了留在刀鋒山他們還有別的選擇麼?

    “但願吧。”玉晟冥有些不自信地說道,然后又問她,“那麼,小師妹以后有什麼打算?為兄看得出來,你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若是不方便說。那便不說好了。”

    溫文卿有些勉强地扯動嘴角,“倒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只是這件事比較復雜,若是想要說清楚,恐怕需要很長時間。而且小妹也不想給兩位師兄增添多余的麻煩,所以就先不說了。等小妹做完這些事情,有機會的話,再細細解釋吧。”

    溫文卿要做的事情的確不是他們能插手的,不讓他們知道也是為了他們好。

    玉晟冥長嘆一聲,好似不意外她會這樣說。“既然小師妹已經有選擇了,那麼為兄也就不强求了。小師妹打算什麼時候動身?為兄也好安排一下,給你送送行。”

    “送行倒是不用了。小妹打算明日就走。這刀鋒山的事情,還勞煩兩位師兄支撐了。”溫文卿心中已經有了打算,也不想將兩位師兄扯進這件事。他們可以置身事外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唯一遺憾的是。不能留下來幫助兩位師兄。”

    溫文卿是煉丹師,若是留在刀鋒山,作用之大絕對是難以想象的。如今為了自己的事情,將刀鋒山拋給兩位師兄,她心里也是過意不去。

    “沒事儿,你先去完成自己的事情。到時候回來幫忙也是可以的。”曲佑炆安撫道。

    “嗯。”

    說完這些事情,師兄妹三人還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偶爾小酌一番。他們都只講自己這些年遇到的開心事。至于那些驚險的事情都默契地閉口不談,一時間氣氛十分融洽。但是在這份融洽溫馨的背后,也有几分淡淡的離別傷感。

    天色漸明,溫文卿有些頭痛地按著發漲的太陽穴,想要驅逐那種暈眩感。看著醉得不像樣的兩位師兄。溫文卿無奈地苦笑,拿出兩件斗篷給他們披上。免得兩人被清晨的寒露影響。

    “嘶……怎麼不知不覺中就喝了這麼多酒?”看著一地的酒壇子,饒是溫文卿也倒吸一口冷氣,“怪不得頭會這樣痛……喝那麼多酒啊,活該。”

    三人一開始還是小飲小酌,喝的都是后勁很小的米酒。但是喝著喝著,不知道是誰建議說大醉不歸,然后三人就把青云子埋藏多年的花雕挖了出來,一碗一碗地往肚子里灌。

    “希望青云子師傅回來別生氣。”這些花雕是青云子親手釀制,埋藏酒窖多年,已經很有年頭了。以前都是心情好的時候,他才舍得搬出來喝一小口,然后回味大半天。現在都被他們三個牛飲掉了,也不知道青云子知道了會不會肉痛?

    想象著青云子哭天搶地的場景,溫文卿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算了……時間不早了,我還是快點走吧。等兩位師兄醒了,場面就更加難以控制了。”

    等著溫文卿離開刀鋒山,本該酒醉的兩人同時睜開惺忪睡眼,相視苦笑,“現在,刀鋒山只剩下咱們兩個人了,想想真是凄涼啊。”

    玉晟冥隨手拿起半壇子酒,對著曲佑炆說道,“來,咱們繼續喝吧。”

    曲佑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接過那個酒壇子,一邊問道,“剛才干嘛裝睡?小師妹離開了,好歹也好說句離別的話吧?誰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咱們師兄妹是不是還有再見面的機會?現在不說,以后也許就沒有機會說了。”

    玉晟冥看了眼大門的方向,神色有些迷離,“就像那個丫頭說的一樣,離別的場面很難控制啊。我們几個都是感情比較內斂的人,那種場景……不太適合我們。”

    “也是。”曲佑炆回過神來想想,也的確如此,“現在只希望小師妹能安全歸來吧。如果老頭子和老三也一起回來那就再好不過了……”

    玉晟冥沒有說話,只是喝著悶酒。他清楚的知道,溫文卿回來還有可能,但是青云子和君無憂想要回來,那就比較困難了。雖然玉晟冥和曲佑炆都不在意,但青云子和君無憂的身份還是像一道天塹橫隔在雙方之間,難以拔除。

    溫文卿自然不知道她走以后,兩位師兄的事情,她現在全副心神都放在接下來的目標身上。若是計划實施順利,她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仙界。

    快速趕至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順便將身上的酒氣散掉一些。確定周圍沒有什麼威脅了,溫文卿這才將藥田空間里的几個人放了出來,“抱歉,昨晚忘記將你們放出來了。你們在里頭沒有憋壞吧?”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酒?”紅蓮在里頭呆了一晚,倒也沒什麼事,依舊是吃好喝好睡好。唯一有些鬧心的就是,青璿和孔澤兩個孩子年輕氣盛,經常一言不合,為了統一言論,他們就開始用拳頭來解決事情。紅蓮在打坐靜修的時候,也被波及了几次。

    總的來說,他們几個人在藥田空間里還是相處得不錯。

    “就是啊,娘,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青璿被那股酒氣嚇了一跳,他家母親向來滴酒不沾,怎麼今天喝了這麼多酒?然后他就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頭還痛不痛?”

    看著体貼關懷的儿子,溫文卿溫柔地笑道,“已經好多了。你和兩位師多年未見,不小心喝過了頭,倒是讓寶寶擔心了。”

    青璿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到溫文卿神色清明,腳步厚實,便知她真的沒有喝醉,這才徹底放心下來,末了還不忘添了一句,“以后不可以喝這麼多酒,對身体不好……青璿不喜歡酒味。”

    青璿很明白,凡是他不喜歡的,他家母親都會盡量避免。

    果不其然,自家母親有些尷尬地笑道,“嗯,以后不喝了。”

    得到了確切的保障,青璿這才喜笑顏開,讓溫文卿不禁感嘆儿子的單純和容易滿足的小心靈,同時也將這件事深深地記在心里。若無必要,以后還是少沾酒吧。

    見自己的話被青璿說完了,紅蓮只得將重心轉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小卿,我們現在該怎麼去仙界?我和其他人還好,實力都在飛升以上,去仙界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你……”

    溫文卿的實力離飛升仙界還有一些距離,簡單來說,這一行人中間,溫文卿的實力是最差勁的,去仙界的難度也是最大的。可溫文卿既然敢帶著他們來,她自然有自己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雖然這個辦法有走后門的嫌疑。

    聽到紅蓮的話,在場的人都將實現聚集到溫文卿身上,“對啊,娘該怎麼去仙界?”

    “山人自有妙計。”溫文卿笑著敲敲儿子的頭,幫他把衣領整理整齊,“媽媽記得秦瑤師弟說過,在某些特殊情況下,仙界和修真界是可以互通的。后來媽媽也問過是什麼情況,原來,修真界的人或者仙界的人想要到對方的界面,必須要讓人帶領,而這個人必須持有封號令才行。也就是說,媽媽要去仙界完全沒有壓力哦。”

    “再問一個問題。”青璿舉起手,小聲地問道,“青璿和其他人已經渡過飛升劫,現在根本不能吸引接引神光。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有能力去仙界,卻沒有去的道路……”

    “誰說沒有的?”溫文卿突然笑得詭異,看著儿子的眼神也帶了些揶揄,“有個地方,即使沒有接引神光,咱們依然可以直通仙界哦。而且呢,那還是寶寶出生的地方。”

    “啊?”

    “是傾城幻境,正好,寶寶也到了那個年紀了……”溫文卿一邊取笑什麼都不懂的儿子,一邊很無良地建議,“寶寶要是喜歡的話,咱們在那里逗留兩天也是可以的。”

    青璿:“……”

    為什麼他有一種脊背發涼的詭異感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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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三章 酒樓聽聞

    溫文卿總覺得人生是有輪回的,當然,這個輪回不是說轉世重生,而是事情。想當初,青云子師傅老不正經,帶著一幫徒弟跑去傾城幻境見識見識。沒想到時光輾轉,她這個當媽的居然帶著自己的儿子和自己關心的男人跑去傾城幻境……她果然欠抽……

    通過那艘船,溫文卿帶著一幫人踏上了傾城幻境的土地。溫文卿來這個地方很多次了,但是記憶最深的卻只有兩次,第一次是和青云子來這里煉制九陽清蘊丹,第二次是來這里生子。都是人生中難以忘懷的美好記憶啊。

    溫文卿看著有些手腳無措的儿子,笑得十分不厚道。仔細想想,自家儿子從小到大,接觸到的女性兩個巴掌就能數的過來。這個傾城幻境最常見的就是燕環肥瘦的各色美人,他會感到局促也是極其正常的。

    溫文卿的偷笑落到青璿的耳朵里,引來自家儿子好似哀怨的眼神。她連忙止住笑聲,“咳咳咳……媽媽剛才看到一幕很有趣的畫面,不小心笑出來了。寶寶看到了嗎?”

    溫文卿拙劣的借口讓青璿的眼神更加幽怨了,他有些不滿地嘟囔道,“娘,你找的借口未免也太粗糙了吧?就算是想要取笑儿子,好歹找一個好一些的理由。而且啊,這里的人又沒有娘好看,您要是想看什麼好戲,還是趁早熄了這份心思吧。”

    被自家儿子看出小心思,溫文卿也有些尷尬。正在這個時候,又看見紅蓮似笑非笑的注視,她倏地飄紅了臉頰,不敢看他的眼神。

    “我們現在還是想辦法找到去仙界的船,然后偷渡過去。而且還要抓緊時間,不然的話。錯過血葉幽冥草的成熟時間可就糟了。”溫文卿無視儿子的哀怨,紅蓮的取笑,自顧自說道,想要將這件事情揭過去。

    但是大家嘴上不說。心里的想法就更多了。這是溫文卿始料未及的。

    都說傾城幻境是男人的溫柔鄉,溫文卿覺得這句話說的很正確。至少她身邊的兩個男性,兩雙眼睛就沒從那些香衣飄饒的女子身上挪開過。好丟人……

    青璿看到自家母親捂臉的小動作,也知道碧蓮和孔澤的表情很不雅觀。只得在暗中小心敲打他們,別做出丟人的事情來。碧蓮還好,看那些女子都是抱著欣賞的態度,或者說。在他眼里,沒有什麼人比秣陵更加有吸引力?

    孔澤這個孩子就比較悲劇了。他本身是蟒蛇,血脈中就蘊含著好女色的因素。在八荒谷的時候。異性太少。他一顆心都扑在修煉上頭,自然沒什麼閑工夫跑去看女人了。現在滿大街的都是漂亮女子,一顆潛在的小色心也被激活了……

    青璿和孔澤一起長大,他在想什麼,青璿哪里會不知道?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麼那些女子比他家母親差那麼多,竟然可以引起孔澤的注意?是審美有問題嗎?

    由此可知。其實有問題的是青璿的審美觀。他一直是以溫文卿作為標准來衡量其他人的容貌,而溫文卿也不是極美之人,自然……青璿的審美就有了問題。

    紅蓮笑看一行人的表情,關注最多的自然是溫文卿,至于滿大街的女子,一個也入不了他的眼。可以說,這是溫文卿唯一能夠自豪和慶幸的一點吧?

    溫文卿帶著眾人在傾城幻境繞了一大圈,沒有找到什麼線索。紅蓮不忍溫文卿繼續像無頭蒼蠅一樣東碰西撞,至少提醒一下,“語氣在大街上茫無目的地尋找線索,還不如在酒樓一類的地方碰碰運氣。凡是實力在仙人以上的,肯定是從仙界來的,找他們問問肯定沒錯。”

    溫文卿:“……”那麼簡單的辦法,為什麼她沒有想到?

    傾城幻境,除了因為美色出名,還有另外一個因素,那就是美食。溫文卿他們的運氣不錯,進入一家酒店的時候,正好還空著一張桌子。雖然是在大堂內,周圍環境有些吵雜,但他們也不是挑剔的人,隨便應付一陣就行了。

    索性這家酒店的掌櫃也不是愚人,在每桌之間放了一扇絲絹屏風,也算是心思靈活。不但給客人營造一個較為隱私的空間,還讓他們能聽到周圍的談話。

    他們這几個人都沒什麼具体的金錢觀念,面對那些美味佳肴背后的龐大數字,直接視而不見。孔澤大手一揮,讓店小二將酒樓里最貴的菜肴全部上一遍。縱使溫文卿財大氣粗,也有些肉痛不已,“他是蟒蛇不是豬吧,這麼多菜吃得下麼?”

    紅蓮笑著貼近她的耳畔,說道,“你該擔心的是,這些菜能不能讓我們其中的一個人吃飽才對吧?光是小澤一個孩子,直接變回原形,別說是他點的那些菜,就算是把整座酒樓吞掉了,估計也只能算是塞牙縫。”

    溫熱的氣息扑倒耳邊,溫文卿只覺得雙頰發燙,好似周圍的人都在看著這里,不由得羞惱道,“難不成你也是這樣?如果是的話,我可養不起……”

    “沒關系,我養你。”紅蓮依舊笑顏燦爛,讓某個人万分不爽。

    “店小二,將剛才點的全部再來三份!”聽到“再來三份”,溫文卿心下一個咯噔,反射性地想要開口阻止,卻發現那個聲音是自家儿子的,到嘴邊的話也硬生生咽下去。自家儿子愛吃,花再多錢都是值得的!

    這樣想著,溫文卿並沒有看見自家儿子幽怨而委屈的眼神,徑直對店小二說道,“店小二,剛才那些菜再來三份,一定要最好吃最貴的!”

    溫文卿沒有看到自家儿子的表情,但是紅蓮並沒有漏掉青璿糾結的臉色,頓時失笑。看青璿越來越臭的小臉,一時善心大發,便對溫文卿暗示道,“你點這麼多,讓我們怎麼吃完?”說完,還瞄一下青璿的方向,示意她注意一下自家儿子。

    溫文卿這個神經大條的居然沒有注意到紅蓮的表情,自顧自說道,“這算什麼,吃飽就行,不用顧忌錢財問題。”

    紅蓮苦笑,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啊,你難道沒有看見自家儿子手里的筷子快要變成粉末了嗎?紅蓮也是過分,明明知道青璿為什麼生氣鬧別扭,還故意離溫文卿那麼近,態度親昵。

    溫文卿這一桌的鬧劇,也引來其他人的注目。索性几人都是耳聰目明之人,耳力好得很,即使在這麼喧鬧的情況下,依然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沒過多久,溫文卿他們便將目標鎖定在右前方的第三桌,一對穿著相似的仙人身上,看起來似乎是同一個門派的弟子。

    “呵呵,那些修真界的人真是有趣呢,居然敢這麼點菜。也不怕欠下巨款,連自己的宗門也賣了?前期后后點了七份。”看似年長的人帶著看好戲的表情,眼神里全是戲謔。

    “誰說不是呢,一幫沒見過世面的普通人罷了。估計是仗著自己宗門有錢,就在這里裝大款吧。”他的同伴無所謂地說道,同時輕扯他的衣袖,讓他將目光收斂一些,“敢在傾城幻境這樣囂張的,說不定還真的有什麼背景,別小看人,到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有背景又怎麼樣,這年頭有背景的人死了多了。”那個年長的人似乎不滿意自己被人說教,將聲音拉高一些,“哼,像是上官家那麼有背景,還不是死得連個渣都沒有。有個仙君老爸有什麼用,還不是家破人亡?仙君再厲害,沒有封號依舊是個渣!”

    “小聲些,不要命啦!”他的同伴嚇得立刻將捂住他的嘴,同時小聲說,“這個可是仙界密令,你怎麼直接說出來了,不怕給宗門惹麻煩麼?”

    “怕什麼!”對方哼的一聲拍開他的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那個上官岳,自己老爸還活著的時候,那叫一個威風八面。哼,等那個仙君老爹死了,整個上官家牆倒眾人推,只剩下他這麼一個人,窩囊地在傾城幻境苟且偷生……呵呵,前些日子不還是被宋蒔仙君逮到,就地處決了?人都死了,說兩句還不讓說了?”

    那個人說話越來越高聲,他旁邊几桌的人,匆匆扒了几口飯,留下錢財就走了。似乎聽到什麼不能聽的東西,要逃跑避風頭。而那個人的同伴想走也不能走,只能面紅耳赤地坐在原地。

    那人的同伴終于忍不下去,拖著他就往外走,“你這個人的性子還是這樣魯莽,這里怎麼說也是煥顏仙帝的地盤,這個封口令還是她下達的,在這里說這些話,你真是不要命了!”

    那個上官岳是煥顏仙帝罩著的人,宋蒔仙君不管雙方情面,居然强行出手將上官岳斬殺,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打臉,也難怪煥顏仙帝這般氣憤。

    溫文卿默默喝了一口茶水,有些恍然地說道,“這個上官岳……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

    青璿和紅蓮同時為她添水,但是青璿離得比較遠,加上速度不夠快,被紅蓮搶先一步,“這個麼,也許你聽說過同名同姓的人,所以覺得耳熟?”

    “也許是這樣……”溫文卿衝紅蓮展顏一笑,感謝他的動作。

    青璿心中的不快更加濃烈了。

    就在溫文卿一行人為如何去仙界絞盡腦汁的同時,八荒谷發生了一場詭異的變動……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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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四章 不為人知的秘辛

    八荒谷還是像往常一樣,安靜祥和之下潛藏著無數的殺機。但也有些地方不同與往常,而這一點不同,發現的人寥寥無几,除了兩個人。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啊,怎麼哪里都有麻煩?”玹臻負手而立,滿臉的胡須顯出滄桑的味道。當然,若是他肯換上一件正常的衣服,估計會更加有感覺。

    “你也發現了?”坐在一旁的紫炎一邊斟酒,一邊說道,“我還以為這些變化只有我一個人發現呢,沒想到你這個馬大哈也發現了,真是可喜可賀。來,別站在那里吹風了,坐下來喝兩杯。有什麼話一會儿再說。”

    “你這家伙,總是喜歡用酒來引誘我。”玹臻大大咧咧地坐下來,端起一杯酒直接喝了起來,“話說回來,不知道你發現的不同和我發現的麻煩是不是一樣的?”

    紫炎睨了他一眼,說道,“要不我先說我發現的不同?到時候你來補充。”

    “行,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玹臻笑呵呵地說道,同時給自己添了一杯酒,小口地喝了起來,好似在品味這難得一遇的美酒。但是紫炎知道,這個家伙向來只會牛飲,哪里知道如何品味美酒?

    “若是所料沒錯,那些離開的修真者應該沒有被八荒谷的空間法則抹去記憶吧?”紫炎抿了一口,神色間全是嚴肅之色,“按照往常的慣例,那些人應該會被抹去在八荒谷這段時間的記憶,為了避免八荒谷的消息外露。而如今……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玹臻聽后,呵呵笑道,“終于有一次,你這個家伙比不上我啊。你知道的這些我都已經發現了,而我知道的,你卻沒有說出來。你說。你認不認輸?”

    “哦?這倒是奇了怪了,你這個粗心大意的家伙何時比我還細心了?”紫炎見他並沒有露出什麼凝重的神色,便知道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大的壞處,便將心中的擔憂稍稍放下一些。“別賣關子了,先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樣神神秘秘的,看得我手癢難當。”紫炎心里也有些好奇,加上玹臻還到處裝神秘。讓他恨不得扑上去將這個家伙胖揍一頓。

    “說起來,小紫還記得八荒谷和天地源火之海之間的關系麼?”玹臻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間全是難得的謹慎,“我懷疑。八荒谷現在的異動,應該和那兩位的斗法有關。”

    “關系?那兩位?你是說……不會吧,他們都安分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冒出頭來。難不成。他們還想插手神魔兩界的走向不成?要知道,根據古獻記載,神魔兩界的分離,几乎就是這兩位一手主導的。”紫炎仔細想想,頓時被自己的猜測嚇出了冷汗,不敢繼續猜測下去。

    “怎麼不可能?”玹臻臭著臉,翻了個白眼。“八荒谷和天地源火之海本來就是他們各自的隱居之處,兩個地方的一切,還不是他們主導控制的?這個地方,其實就相當于那位大人的專屬空間,一切都由他決定。本來,為了掩飾這兩個地方的秘密,他們都采取了不同的手段。現在八荒谷不能將那些修真者的記憶消除,不就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那麼……為什麼挑在這個敏感的時間,解除八荒谷的禁制?難不成,他們是想借由這些修真者的口,將這里的所見所聞傳播出去?這好像沒有什麼用處吧?”紫炎仔細想想,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位大人沒有必要這麼做啊……”

    玹臻在某些時候,比紫炎想得周到一些,倒不是他比紫炎心細,而是他知道的秘辛比紫炎多太多了。對于那兩位的身份,他也模糊地知道一些,而這些,紫炎卻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玹臻默默地嘆了口氣,連手邊的美酒也沒有興趣品嘗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很清楚,那兩位大人的斗法,估計快要分出一個勝負了。”

    “呃?”紫炎不是神君,有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我可是半句也聽不懂,那兩位大人無緣無故斗什麼法?他們不是上古時期統領神魔界的至高强者麼?難不成,正因為他們的爭執爭斗,導致神魔界分裂成神魔兩界?”

    玹臻輕微地點點頭,算是贊同紫炎的猜測,隨即沉吟半響,繼續說道,“這中間的恩恩怨怨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那兩位的關系恐怕不是簡單的生死仇敵,也不是普通的政見不和。到底是什麼,我也沒個准頭。若是知道的話,有很多事情就能避免了。”

    正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雖然他們都是凡人眼中的神仙,但是在那兩位的眼里,估計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吧?玹臻苦笑著搖頭,不敢繼續想下去。

    “還真是難以搞懂。”紫炎苦惱地撓頭,“本來神魔兩界的事情就已經夠讓人頭痛的了,這兩位上古時期的大神為什麼還要冒出來添亂?神魔兩界的情勢晦暗不明,還不知道最后的結果會是什麼樣子。現在只希望魔君快些下台,青璿小子快些成長起來……”

    玹臻不做發言,心里卻莫名地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和紅蓮第一次爭吵。記得也是從那次爭吵過后,他們父子倆的關系就降到了冰點。不僅僅是這樣,連帶的,紅蓮的孿生兄弟,自己疼愛的另外一個孩子也開始疏遠自己……

    玹臻不禁捫心自問,他們父子之間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變故?現在想想,若是自己那時候就多關心關心他們兄弟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后來的爭奪?父子相殘,兄弟相殺,這几個字說起來簡單,但是這其中的血淚又有誰知曉?

    “希望吧……青璿若是能快些獨當一面,神魔兩界的情勢就能平衡一些了。”玹臻隨手拿起一壇酒,打開泥封,直接喝了起來,“若是那樣,我們這兩個老不死的就能真的放下心來,好好養老了。哪里需要像現在一樣,被兩個小子整得雞犬不寧?”

    紫炎笑笑,寬慰道,“你也別這樣傷感,他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交給他們自己來解決就好,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是在幕后好好看著。而且,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說,你這個父親當得也很成功啊。毓清小子執掌神界,毓垣小子執掌魔界,也算是變相地統一神魔兩界了……呵呵。”

    “呵你個頭!”玹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控訴道,“他們兄弟倆以前的關系挺好的,莫名其妙變成生死仇敵。毓垣這個小子更加過分,竟然暗中謀划,拉幫結派,帶著他們直接墮落到魔界去了!還當上了魔君……氣死老子了……”

    面對玹臻的怒罵,紫炎摸摸鼻子,卻沒有說什麼勸解的話。他也覺得毓垣小子做事很不地道……不,那個小子做得事情哪里是不地道?設計謀算自己老爹,將自己手足逼得自爆神嬰……此間種種,都是兩位老人不能明白的。

    “算了……都已經發生那麼多年了,我早就接受這個事實了。”玹臻用鼻尖輕哼一聲,似乎不在意那個儿子的死活,但是和他相處這麼多年的紫炎卻是知道。毓垣這個孩子在玹臻心中還是占著很大比重的,“人間帝王之家,尚且有儿子為了權力地位謀殺老子的事情,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家庭……毓垣這麼做,能理解,卻不能原諒。”

    玹臻支持的是神界,所以毓垣背叛神界,跑去魔界當魔君的時候,他也只是傷心一陣。因為他那個時候已經被紅蓮取代了神君的地位,封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八荒谷。所以他几乎沒有和毓垣兵刃相見,反倒是紅蓮那個小子,每次和魔界戰斗的時候,他都要面對自己的兄弟手足……相比之下,紅蓮小子才是那個糾結的人。

    “你們父子三人就是奇葩,打打殺殺都是來真的。一不留神就會被對方奪去生命。”紫炎和玹臻被囚禁的時間是一樣的,他知道紅蓮的孿生兄弟成了魔君,卻沒有親身体會過那種對相熟之人下手的經歷,“但是你也別太擔憂失望,毓垣那個孩子突然反叛,應該有他自己的理由,若是有機會……”

    “哪有什麼機會?”玹臻苦笑,“殺人殺多了,一開始的心理負擔就會消失。同理,他們兄弟自相殘殺這麼多年……不管一開始是因為什麼原因,現在也結下了新的仇恨。就算毓垣真的是有難言之隱,無奈對老父和兄弟下手,你認為紅蓮會理解和原諒麼?別忘了,若是沒有各種巧合和機緣,紅蓮小子早就魂飛魄散了……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兄弟間的打打鬧鬧,而是真刀實槍,一招一式都要人命的死戰!”

    似乎想到什麼,玹臻突然說了几句讓紫炎毛骨悚然的話,“說實話,我有的時候就在想,毓清和毓垣,他們之間的爭斗,是不是那兩位上古大神之間的斗法。他們兄弟相殘不睦,是不是那兩個人唆使的……或者說,他們兄弟來到我的身邊,就是一個棋局?”

    “他們……來到你身邊?”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

    “呃?小紫不知道嗎?那兩個孩子可都是我從天地源火之海撿回來的……就好像你從那里撿回碧蓮冰火一樣……”玹臻笑得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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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五章 不和諧的相遇(上)

    “噗——”紫炎一口就將嘴里的酒噴了出來,似乎聽到了什麼駭人聽聞的消息……而事實上,這個消息之余紫炎來說,的確挺震撼的。他是隱隱猜測過,紅蓮兩兄弟不是玹臻的親子,但是真的聽他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感覺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你也知道,我們這種實力的人,想要擁有子嗣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我和孩子他媽努力了多少年,也沒有什麼動靜。哪里有可能一下子生下這麼剽悍的雙生子?能有一個我們就該偷笑了。當然,真的是兩個的話,我們也該哭了。”

    像是紅蓮那種天賦的孩子,一出生要面對的生子劫絕對是浩大無比的。更別說是一胎雙生,兩個同樣剽悍的儿子,那個生子劫降下來,他絕對撐不過去!他剛撿到他們兄弟倆的時候,也試著找尋他們的生父生母,但天地源火之海是什麼地方,哪里是他可以亂逛的?

    年輕時候的玹臻一邊應付那些層出不窮的麻煩,一邊抱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孩,差點沒被燒死在天地源火之海。隨后几年,他也嘗試著去了几趟,但都沒有什麼收獲。無奈之下,只好和自家老婆商議,將這兩個孩子認到自己名下,對外謊稱這兩個孩子是他們夫妻生的。

    紫炎一張臉糾結來糾結去,臉色變化之快讓人嘆服。最后,他的表情固定在苦笑上,“你還真的是很倒霉啊……養了兩個養子,臨老還鬧出這樣的人倫殘局。呃,話說回來,那兩個小子知道他們的身世嗎?若是知道的話,估計會很麻煩。”

    玹臻一聽紫炎這麼說,埋藏已久的記憶突然被挖掘出來。他猛地一拍大腿,大聲道,“我想起來了,我和紅蓮小子第一次爭吵,似乎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紫炎本來打算斟酒的,玹臻這麼一驚一乍,差點沒把酒壺扔了。他只得忍耐心中的憋屈,問道,“我体諒你的心情,但是也麻煩你体諒我的心情。這麼嚇來嚇去。真要是嚇出什麼好歹來,你給我養老啊……呃,不對。你剛才說什麼了?什麼第一次爭吵?”

    “就是我和紅蓮小子第一次爭吵過后,感情漸漸疏遠的事情啊。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天紅蓮小子情緒挺奇怪的,問了很多似是而非的問題。你也知道,我當時剛剛成為鰥夫。心情差著呢,對紅蓮小子也沒有什麼好臉色。而后我們雙方越說越火大,最后不歡而散……現在想想,似乎紅蓮小子是在試探這件事情,也就是說紅蓮小子從什麼地方知道他不是我親儿子,而是養子。所以來試探口風的……”

    紫炎聽后,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然后呢,你這個家伙沒有注意到那小子的心理變化,加上做出的事情有些冷血,讓他和你本來就風雨飄搖的感情越來越公式化?這些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不是……我只是疑惑啦。如果紅蓮小子是因為這件事情和我感情疏離,那麼毓垣小子為什麼會選擇背叛?難不成也是從什麼渠道知道這件事?這也說不通啊。畢竟我又沒有虐待他們,若是背叛的話,未免太白眼狼了吧?”玹臻很了解毓垣,那個小子雖然冷淡了一些,看起來沒有紅蓮那麼和善,但內心的感情反而比紅蓮豐富很多。

    換句話說,他比紅蓮小子要重感情一些,沒道理紅蓮小子固守神界,而毓垣小子直接背叛吧?還几次三番算計神界,將自家的孿生弟弟折騰得灰頭土臉?連帶的,他也被毓垣小子算計了,差點沒死在紅蓮小子的手下。他又不是他們的殺父殺母仇人,至于這麼不留情面?

    玹臻感覺到深深的疑惑,可惜,他的腦子沒有紫炎好使,加上中間的事情太過復雜。他就算想破腦子,也未必想得出來其中的關聯……

    紫炎也沒有打擾他,只是將倒滿的酒放到他面前,讓他可以隨時喝到。有些事情他怎麼也沒有辦法參與,因為他不是當事人更加不是旁觀者,他沒有見證過那些事情,所以沒有什麼好的見解……即使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玹臻的伙伴……

    玹臻和紫炎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那一邊,溫文卿一行人平靜無波的旅途也遇到了一些小小的瑕疵。這個瑕疵,就要從逛街這件事情說起。

    話說,溫文卿這個土豪遇見几個超級大胃王,荷包瀕臨破產的邊緣。偏偏那几個人都是沒什麼金錢觀念的大爺,差點就把溫文卿這個土豪氣死。索性,還是自家儿子貼心,見她一臉肉痛的模樣,乖乖上前,說是等他長大了,一定會賺更多的錢,讓她天天都吃到這些豪華佳肴,別說是七分,就算是七十份都沒有問題。

    溫文卿感動歸感動,這比巨額的飯錢還是要支付的……這就是現實和理想的差距麼?

    拍拍癟癟的荷包,再看看那几個玩得開興的小子,溫文卿只覺得一陣牙疼。你說孔澤沒有見過這些東西,好奇心重一些也是應該的,但是碧蓮冰火這個不知多少歲月的老妖怪在一旁瞎摻和什麼?

    紅蓮好笑地跟在溫文卿身旁,見她多變的表情,只覺得可愛非常……好吧,他最喜歡的還是溫文卿感到肉痛時的表情,那個樣子實在是太可愛,太讓他喜歡了……絕對不是幸災樂禍。

    “娘……我們現在都要跟在他們身后嗎?青璿覺得好丟人……”他現在已經可以感受到旁人熱辣辣的注視,這種感覺他很陌生,但自覺性就覺得非常不舒服。

    溫文卿扑哧一笑,她家儿子雖然表現得十分成熟,但骨子里還是一個小孩子罷了。會有一般小孩的任性和直率,他喜歡的會直接說出來,討厭的也不會隱瞞在心里,這樣直率可愛的儿子,才是她家寶寶。成長縱使會讓一些東西湮滅,但是本質卻不會改變。

    “娘,不許笑。”青璿有些羞惱,倏地想起之前在酒樓內的幼稚表現,一張小臉漲滿紅暈,竟然有些嬌羞的意味……好吧,這個完全是溫文卿這個無良母親臆想出來的,“再笑的話……再笑,青璿就……”

    “怎麼樣?如果媽媽繼續笑下去,寶寶會不會很羞惱,嬌嗔著說‘娘,你好討厭’之類的話?”溫文卿越說越覺得有可能,青璿自來長相偏向女性,若是穿上女裝,絕對可以把傾城幻境所有美人比下去。若是這個孩子行事在端庄沉穩一些,溫文卿都要懷疑自己生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了。

    聽著自家娘親模仿所謂的“嬌嗔”,青璿覺得自己的臉部神經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他現在嘴角抽搐的表情一定很傻,說不定那個叫紅蓮的家伙還會在暗中偷笑。這樣想著,青璿轉頭看向紅蓮,果然看到他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自己。他輕哼一聲,回以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大致意思是,你喜歡這樣的女人,小心她哪天惡作劇到你的身上……

    而紅蓮也是各種高手,立刻發回去一個眼神,將青璿堵了個半死。原來,紅蓮的意思是說,他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將青璿推出來,一切就能得到解決。誰叫青璿和自己長相如此相似呢?

    若不是場景不合適,他真的很想猛踹這個男人一腳!最好把他踹得一輩子舉不了!

    孔澤和碧蓮冰火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這兩個家伙湊到一塊,完全就是倆活寶。就在溫文卿想著怎麼擺脫這倆劣貨,這兩個人突然很默契地說要單獨去玩玩。向溫文卿要了一些上品靈石,跑去玩樂了。也不知道這兩人玩盡興以后,還能不能找到溫文卿他們?

    “寶寶不去和他們玩玩麼?”溫文卿遞給儿子一個乾坤袋,里頭裝著的都是上品靈石,能買不少東西。對于自家儿子,她從來不吝嗇。

    青璿怎麼說也還是個孩子,加上這樣熱鬧的場景他並沒有見過,心里還是想去玩玩的。特別是他看到孔澤一臉燦爛笑顏,好像很開心的模樣,這種感覺就更加深了。

    只是……

    看到站在自家母親身邊的男人,他還是硬生生將那種渴望壓下,堅定地站在自家母親和紅蓮中間,義正言辭道,“不行,青璿哪里是貪玩的孩子?怎麼能將娘一個人拋下,自己跑去玩鬧?自然要呆在娘的身邊,一步也不離開!”

    紅蓮很像提醒他,就算他跑去玩鬧了,他母親身邊還有自己呢。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很清楚,青璿這個小氣鬼在防著誰……

    “好吧。”溫文卿溫柔笑道,和紅蓮的眼神意外相撞,她猛地偏離視線,執起儿子的手,好似掩飾一般說道,“正巧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一家到處逛逛也是可以的……”

    一家?應該不包括這個人吧?青璿臭著臉,但還是別扭地將另外一只手遞給紅蓮。既然是一家人,那麼肯定不能少了父親這個角色……

    紅蓮好笑地看著那對母子的互動,青璿主動表示友好,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紅蓮轉念一想,還是拉起青璿的手。

    為了那個“一家人”,他還是勉强接受這個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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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六章 不和諧的相遇(下)

    傾城幻境,說白了就是一個縱情聲色的歡樂場,與凡間不同的是,能在這里尋歡作樂的人,都是修真者,凡人眼中的仙師。但是歸根結底,還是一個供男男女女發泄欲望的地方。在這里穿行的人,不是成雙成對的男女,就是趁機獵艷的年輕男子……

    特別是在傾城幻境最繁華的街道上,望眼看去都是這樣的組合。但是有三個人,他們的行為就比較特殊了。而這三個特例獨行的人,自然就是溫文卿和她家寶寶,以及紅蓮。

    看他們的長相和此時的動作,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家三口甜蜜游玩。但是……有哪個一家三口會這麼變態,跑到類似人間青、樓一樣的聲色場所游玩的?

    路人此時心里怎麼想,可不是溫文卿和紅蓮他們會關心的問題。他們現在就像是成婚多年的少年夫妻,正牽著自家調皮的儿子,帶著他在街上到處亂逛游玩。不時看上什麼物品,二話不說,大手一揮,將這些東西買下來,塞到儿子懷里逗他一展笑顏……

    唯一不一樣的是,這個儿子看起來年齡稍微大了一些,大手一揮的是紅蓮,二話不說掏錢的是溫文卿……所以說,這個家庭組合的確挺奇怪的。

    “娘,青璿還要那個。”青璿何時見過這種繁華的陣仗,畢竟是小孩子心性,在溫文卿和紅蓮兩人的特地關照下,他也漸漸放開了,逐漸展露出一個孩子該有的行為和動作。或者說,難得有“父親”在場,他也想過一把當“儿子”的癮?

    溫文卿順順望去,只見青璿這個孩子盯著一家路邊的小吃攤子,目不轉睛,好似十分向往的模樣。她心下一軟。也就應下了,“寶寶要是喜歡,咱們去買一些過來。”

    傾城幻境在某些地方做得非常不錯,就好比這個小吃攤子。雖然賣的東西都是凡間特有的種類,但是他們不會偷工減料,反而做得更加細心,用料和樣子十分講究。即使是小吃,也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覺。

    雖然在這個地方,直接貓在路邊小吃攤上好像很不和諧,但為了自家儿子。這些事情算得了什麼?溫文卿答應得爽快,紅蓮自然是沒有異議。在某些事情上,他一般能順從溫文卿就順從她。更何況。這只是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罷了。

    彼時,他們正好逛到傾城幻境最大的小吃街,青璿那個孩子就像是吃貨附身一般,每個攤位都要來一遍,几乎是從街頭吃到街尾。溫文卿一開始還能陪著儿子吃一些。但是隨著光顧的攤位越來越多,她也有些吃撐了。無奈下,只好對紅蓮投出求救一般的目光,紅蓮心神領會,接過溫文卿的任務,陪著這個童心未泯的“儿子”。看他有多能吃。

    而事實證明,青璿的精力和度量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

    “娘,我們去那邊看看。好不好?”

    “好啊……”

    “毓……清……叔……叔……,那邊的東西看起來很不錯誒。”青璿故意將紅蓮的稱呼拉得老長,還用眼神暗中威脅,讓他配合一些。

    紅蓮苦笑,面對青璿的“童心”。他除了配合還能做什麼?

    “好,一切依你。”若說溫文卿對青璿的疼愛從里到外都是。那麼紅蓮對青璿的寵愛則是暗中的。他口頭上沒有說什麼,但大多時候還是順著青璿的想法,很少堅決地說不。以前是這樣,現在逛街也是這樣。紅蓮的行動,往往比蒼白的語言更加有說服力。

    青璿也是個傲嬌的孩子,他心里明白這些,嘴巴上從來不肯正面承認。

    他們三人從白天吃到了夜晚,街上的人不減反增,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熱鬧得好似過節。但是深知這是什麼地方的溫文卿很明白,街上那些打情罵俏的親昵情侶,多半是嫖客和“樓中小姐”的關系,情侶一說更是扯淡。

    但是為了儿子的三觀著想,她並沒有顯露出其他的神色,反而表現得更加平常。

    “青璿還要繼續逛下去麼?”紅蓮轉頭看向中間的青璿,只見那孩子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面露困倦之色,“看樣子是困了,要不要先找個地方將就一晚?”

    “青璿現在就好困。”青璿半耷拉著眼皮,一瞬不瞬地看著紅蓮,“你背青璿。”

    也許是真的困了,青璿霸道的小性子顯露無疑。紅蓮無奈地苦笑兩聲,說道,“既然想要睡覺,那就上來吧。真是服了你了,實力都到這個境界了,還這樣……”

    “青璿才不管那些呢。”以前困了,都是被自家母親抱在胸前,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自己的后背,偶爾還會哼几聲催眠曲,讓他更快入睡。但是現在,他已經長大長高不少,自家母親抱不動自己了,于是,青璿將目光投放到別的地方。

    “好吧,上來吧。”在溫文卿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紅蓮半蹲讓青璿能順利地趴到自己背上。

    “唔……”紅蓮看起來身材頎長,有些消瘦,青璿還以為自己會被他背上的骨頭嗝得難受。而事實上,紅蓮那只是精瘦,雖然抱起來不怎麼柔軟舒服,但給人一種十分安心的感覺。

    青璿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膀上淺眠。也許是那種感覺太過溫和安定,漸漸放松心神的青璿,開始真正的入眠了。

    看起儿子一起一伏、睡得正熟的模樣,溫文卿莫名間,竟然有一種“她家寶寶累了,也該休息一下”的詭異感覺,“這個孩子好像很累……”

    無視周圍的喧鬧和繁華,他們之間的氣氛靜謐得讓人沉迷,“年紀太小了,但是玹臻兩位前輩施加的壓力有些大,他能挨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在那樣一個充滿危機的氛圍下,是不能熟睡的,不然的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八荒谷……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得多。”

    “嗯。”溫文卿拿出一件為青璿量身定做的袍子,小心地給他披上,“青璿睡相有些糟,你可要忍耐一些時候。”

    “你終于肯喊他的名字,而不是寶寶了。”紅蓮眉尖一挑,揶揄道,“說實話,我還有些好奇呢,你總是喊他為寶寶,難得的是,青璿這個孩子竟然一直沒有反應,默認這個稱呼。要知道,自以為長大的孩子,對這些小時候的昵稱總是不太喜歡的。”

    “呃……青璿對這個問題倒是沒有什麼想法。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和我鬧過,他好像還是挺喜歡我這麼叫他的。”溫文卿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走在紅蓮身邊,不時轉頭看看睡顏恬靜的儿子,突然覺得這樣子過一生也是極其幸福的事情。

    “大概吧,青璿看著就是個孝順的,為了這些小事和你鬧別扭,倒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紅蓮小心地將青璿往上挪了一些,一邊看著前方,一邊用空余的手拉著她的手,有些局促地說道,“那個……介意這樣走下去麼?”

    “啊?”溫文卿感覺到自己的手背另外一種溫暖覆蓋,先是驚訝,等她聽到紅蓮的后一句話,頓時臉頰爆紅,“這個……這件事,如果可以的話,我也……”

    沒等溫文卿將整句話說完,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身后方響起,將她的話打斷,“天璇師妹?你怎麼會在這里?”

    “呃?”溫文卿乍聽到天璇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還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兩秒之后,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天璇就是自己,于是轉頭看向發聲處,見到兩個稍顯眼熟的人,“你是……天鶴子師兄?”至于身旁那位,似乎是仙云宗的袁文淵?和刀鋒山關系極其不好的家伙。

    來人,也就是天鶴子,他看到溫文卿回應自己,稍稍松了口氣,慶幸道,“為兄還以為自己認錯了呢,索性天璇師妹回應了,不然可就糗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天鶴子在這几年里發生了什麼變化。若說以前給自己的感覺是溫潤如玉的君子,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現在就……感覺蓮花被污染了……

    “天鶴子師兄怎麼來這里了?因為公事嗎?”她記得沒錯的話,天鶴子可是有家室的人。他和袁文淵交好,這件事溫文卿也是知道的,所以看見他們在一起,並沒有任何驚訝的情緒。

    “不是,袁師兄請客,來這里看看。”天鶴子經過這些年的磨礪,早就不是當年的他。若是當年,他還會將自己的心意小心翼翼地掩藏起來,而如今,看向溫文卿的眼神帶著不可忽視的侵略。也許,對于男人這種生物來說,得不到的才是記憶最深刻的。

    至于沒他們忽略的紅蓮……已經可以想象他的臉色有多難看了。

    他是個男人,自然看得懂天鶴子的眼神,那種不加掩飾的占有欲望,讓他非常、非常得不爽!加上之前,溫文卿都快答應了,這家伙居然突然冒出來打斷她的話……這些糾結的感情,咱們就不一一贅述了,說多了,對于紅蓮來說都是淚啊。

    “來這里看看?”溫文卿沒有察覺他們的變化,徑自取笑他,“天鶴子師兄來著里看看,小心家宅不寧,后院起火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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