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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顧少爺要破壞規定?」
「有何不可?」顧隨君一如往常狂妄。
這個世界是強者支配,他就是要管白蘇這個拖油瓶,誰又能奈他何?
「非常抱歉,就算顧少爺堅持,我還是得把十三帶走。」
規定不能破壞,否則第一個倒大楣的就是他,魏崔空說什麼也得將管白蘇帶回古家堡,至於後續就不在他管轄的範圍了。
「那你就得先過我這一關!」顧隨君跳下床,擺出對戰架式。
「等等……你們別在我屋裡打起來,別拆了我的屋子啊!」韓伯驚慌道。
床被佔也就算了,屋子拆了,人可沒餘力再建一棟啊!
顧隨君對韓伯的哀求置若罔聞,率先做出攻擊。
「等等!」管白蘇立時衝至魏崔空身前。
「十三!」
顧隨君急急收招,暴跳如雷地大吼:「妳白癡啊!我這一掌若打在妳身上,妳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
「總比你傷了三師兄好!」
喂!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魏崔空忙搖手。
這男人對十三的獨佔欲,只要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他技不如人打輸了不要緊,但他可不想因為誤會而白送命,那太冤枉了!
「為了他,妳惜用性命相搏?」 顧隨君咬牙怒視。
「三師兄就像我的哥哥一樣,我不能容忍你傷了我的至親!」
聽到「哥哥」兩字,顧隨君面色稍霽,可勃然怒氣未減。
「好,我不傷他,妳現在就告訴他,妳要繼續擔任我的保鏢,不需要其他人代替!」
「我不說!」
「妳不……妳不說?」她竟敢違背他的話?
「我身受重傷,已不適任保鏢之職,十七與十九的功夫都比我好,絕對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不會再出現主子救保鏢的差錯!」
「功夫好?好過我嗎?」
「未好過你,但保護你夠了!」
「妳就這麼想走?」
「我的身體要復原至可以保護你的程度,至少要三個月以上的時間,很明顯我已不適任保鏢,這你也清楚,你不也一直責怪我是廢物保鏢?這次有更優異的保鏢替換我的職位,該是稱你心如你意才對。」
他緊抿嘴角,思緒複雜。「妳說得沒錯,妳對我無益。」
先開口說無用處的明明是自己,可一聽到他的附和,管白蘇仍感到一陣心痛。
她強自壓抑那疼得幾乎讓她直不起腰的痛楚,續道:「那我就跟三師兄走了!」
「我可以等到妳完全痊癒,再繼續遊山玩水!」顧隨君的眸直勾勾注視著她。
管白蘇的心臟「砰」地跳了好大一下。「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
「那我們就在這間破茅屋待上三個月!」
「但你必須照料我,你是主子……」
「我現在不就如此做了?這不是妳的要求?妳拿這點來反駁會不會太可笑?」
「我……」
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願意放下身段照顧她三個月,堅持要技不如人的她繼續當他的保鏢?!
這……這怎麼可能……
他……他吃錯藥了嗎?
「她已經答應了!」顧隨君將她抓回自個懷裡,「三位可以走人了!」
十七、十九與魏崔空面面相覷。
「三師兄,這下要怎麼辦?」十蒳為難地道:「堡主說要十三回去,若十三不回去,咱們三個就得倒霉了!」
到時若動用堡主親自出馬,大家都等著慘兮兮!
一聽到十七的耳語,管白蘇立刻掙脫顧隨君的禁錮。
「我還是得回古家堡!」她堅持。
「混帳!我都這麼遷就了,妳還是要回去?」這女人良心被狗吃了嗎?
「我不能害師兄與師弟們受到堡主懲處!」她已經害了一個小妹,不能再害其他人受她連累了。
「難道妳就可以放下我不管?」
「我……」她迴避灼灼視線,「你沒有我也無妨……」
「管白蘇,我真想宰了妳!」
「就算你真宰了我,我的屍體還是要回古家堡!」
怒火在顧隨君頭頂熊熊燃起,他憤然將管白蘇推向魏崔空。
「走!統統給我走!誰都不用留!古家堡保鏢不稱職,我要解約,再不續聘!」
******
夜風習習,需兩人才能環抱的大樹頂端,坐著一名沉思的男人。
樹下,韓伯數度猶豫後,還是仰頭大喊:「喂!你該不會打算留在這陪我老死吧?」
顧隨君不悄撇嘴,「誰要陪你老死在此處?」
「那你幹嘛不走?」
都三天了耶!
古家堡的人都離開三天了,韓伯以為他們走,顧隨君也會離開,沒想到他竟然「賴」在他家,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吃他的、睡他的,還常把他當僕人呼來喝去,他巴不得顧隨君快快走人,還他清靜日子啊!
他隱居山林就是為了圖個清靜,誰知才不過隱居半年的時光,就遇到凶神惡煞,看樣子連山林也不安全,他還是回歸大城市算了,至少依他的能力,還能請厲害的保鏢保護自身安全,不用獨自一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當魚肉宰!
顧隨君並未回答韓伯的疑問。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韓伯高聲喊道。
「你要去哪?」
「我決定回城市去住!」
「也對!你再活也沒幾年了,死在山林裡可沒有人替你收屍!」
韓伯聞言臉色沉下。「你啊!就是出口都沒好話,難怪管姑娘都被你氣走了!」
「她不是被我氣走,她是不想她的師兄弟受到懲罰!」
他太清楚她的性子了,若不是因為她重情義,他哪能以她妹妹做要脅,讓她對他百依百順?
「你想得太美了,她明明就是很惱你!」
「她惱我什麼了?」
「若你自己都不知道管姑娘惱你什麼,那你就真的沒救了!」
顧隨君躍下樹,擋住準備回屋的韓伯面前,面帶殺氣,「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呀!必定是日子過得太隨心所欲了,一點都不懂得體貼人!」
「我不體貼?哈!我照顧她照顧成這樣,還不體貼?本少爺打出娘胎第一次照顧人,她不感動得抱我大腿也就算了,還敢說我不體貼?」
「那又如何?」韓伯環臂搖頭,「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傷人,別說管姑娘了,就連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人家!」
「你說什麼?什麼喜歡?」他瞠目。
「你喜歡管姑娘不是?」
「我哪有喜歡她?」這老人老眼昏花了!
我這個旁觀者兩隻眼睛都看到你愛上了人家,還敢否認?
「他娘的!你嫌命太長了嗎?想今日就葬身於此?」
「你不想承認也沒關係啦!反正管姑娘人都走了,你繼續遊你的山、玩你的水,別再留在這嚇唬我這個老人家啦!這不會顯得你比較厲害!」
死鴨子嘴硬的臭小子,被唬久了,他也是會反擊的!
驀地,顧隨君靜默了下來。
雖然韓伯為自個剛才的勇氣而讚許不已,但顧隨君眸中殺氣一卸下,他仍感到慶幸,一摸額,果然滿手冷汗!
呼呼……他還是沒有將生死看淡的超脫啊!
「原來是這樣!」
「這樣是哪樣?」韓伯掩不住好奇地問。
他終於懂了!懂得為何古家堡的人都走了,他還是停留在此處不肯離開!
他在釐清胸口那份古怪的思緒,那份揪得他心臟發緊、胸口發悶的低落到底打從哪來?
他對她真的只有獨佔欲嗎?
若只是想滿足慾望,多的是女人可以代替,為何他非要她不可?
種種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答──
「謝啦,韓伯!」顧隨君輕拍韓伯的肩膀一下,點足飛奔離開。
他第一次的道謝,讓韓伯受寵若驚。
「你要去哪?」過了好一會,韓伯才想到這個問題,然而回答他的只有沙沙樹葉聲,顧隨君早不見蹤影。
「走了嗎?」他再默默等待一會,「真的走了?」
他開心得手舞足蹈。
終於還他清靜與平安!
老天爺慈悲啊!
******
鏡子裡,映著一張因情傷而憔悴的小臉,不豫的心情寫在眉間的輕蹙,眼神是一片空茫。
輕輕歎了口氣,又彷彿這口氣歎得十分可笑般苦澀地揚了揚嘴角,抬睫,眼眶濕潤潤的,微微紅腫。
「三姐。」一名嬌秀可人的女孩走了進來,「堡主傳妳過去。」
「我知道了。」管白蘇應著,卻未回身。
「我真擔心,不曉得堡主會怎麼處罰妳。」管白蘇的妹妹──管杜蘅憂心道。
說來有趣,管白蘇自個一點都不擔心堡主會怎麼懲罰她,她心裡想的念的,都是那個人!
他的堅持,在她的心湖掀起了滔天巨浪,顛覆了她長久以來對他的觀感,也讓自己產生迷茫。
他,是否其實對她認真?
他,是否其實也對她有愛?
他,是否真心要她陪在身旁?
諸如此類的問題,在她回古家堡的一路上不斷在心中自問自答,讓她失魂落魄,總是心不在焉。
途中,魏崔空看出她的困惑,鼓勵地笑道:「若他對妳有意,他會追來的!」
當時,她羞紅了臉,難為情地好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然而,經過六天的路程,回到古家堡也已經是第五天了,他若有心,早就追來了吧?
出了谷底之後,因為傷熱的關係,魏崔空體貼地雇了馬車,載送她堡,行程必定是當然有所耽誤,依那人輕功之厲害,若真追來,還未入古家堡人就到了!
可是她日日夜夜盼著,就是盼不到他的蹤影。
是她想太多、想太美了吧?
他要的只是肉體上的歡愉、慾望的發洩,不願放手只是個性使然,養尊處優、要什麼有什麼的他,哪有被人搶走玩具的道理?
此刻他說不定早就找著新玩具,把她拋至九霄雲外,只有她還在念念不忘、還在揣測,還抱有一絲希望。
醒醒吧!她告誡自己。
別把時間浪費在不可能的人身上!
管白蘇起身,管杜蘅連忙前去攙扶。
「我可以自己走。」管白蘇笑笑,「別擔心。」
別擔心她的身體、別擔心她的未來,畢竟,連她自個都不在乎了……
******
走入古家堡大廳,堡主古斷鴻早就安坐在高位上,一派優閒地品茗吃瓜子。
見到管白蘇進來,他失望地歎了口氣。
「白蘇,妳說說我該怎麼辦?養了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專門給我惹事生非的米蟲,除了那麼臉蛋,一無可取,扔出了又嫌浪費,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
「堡主,請不要詆毀三姐,她也是很努力……」
管白蘇抬手,要管杜蘅別再說下去了。她受懲罰不打緊,可不要連累了小妹。
「堡主,這很抱歉這次的任務又沒達成。」
「這些年我在妳身上花了很多心血,但妳不是拿這張漂亮的臉蛋去招蜂引蝶惹麻煩,就是能力不足還要主子出手救妳……唉!古家堡的聲譽快毀在妳手上了!」
管白蘇咬唇垂首,「白蘇願受任何懲罰!」
「妳要我怎麼懲罰妳?」古斷鴻大歎口氣,「是乾脆毀了妳容,讓妳再也笑不出來,乖乖做事,別招惹男人;還是乾脆把妳貶為奴僕,一輩子在古家堡砍柴燒飯直到老死?」
「堡主!」管杜蘅聞言大驚失色。「你不能這樣對待三姐!」
「這有妳說話的餘地嗎?」古斷鴻瞪管杜蘅一眼,「別忘了妳也沒比妳三姐好到哪去,我只是到現在還沒想到要怎麼處置妳!」
「小妹,別再說了!」管白蘇搖搖頭,將管杜蘅拉到身後去。
「但是堡主說得太過份了!」不管是毀容還是被貶為奴僕,她都無法容忍!
「堡主說的是事實。」管白蘇苦笑了下,「我的確能力不足,專惹麻煩,不管堡方要怎麼懲罰,我都心苦情願接受。」
「那妳選一樣吧!」在斷鴻丟了把短刃下去,「看是要毀容,專心做保鏢,還是當奴僕?」
管白蘇瞪著那把閃動銀光的短刃,心小躊躇。
「姐,妳先暫且委屈當奴僕,我會想辦法解妳困境。」管杜蘅拉著管白蘇的手,語氣急切,就怕管白蘇下了再也無法挽救的決定。
她早早看出管白蘇眸中的絕望,也自魏崔空口中瞭解三姐把心給了那個男人,卻未得到珍惜,她為三姐感到心疼,卻不知該怎麼開解三姐,畢竟她連自己的問題都找不到答案,又怎麼幫助三姐呢?
管白蘇下了決定似地一抿唇,彎腰撿起短刀。
「三姐?」管杜蘅連忙拉住管白蘇的手,「妳不能……女孩子的容貌多重要,不能毀!」
「我受古家堡培訓多年,這身武功不是練來砍此燒飯的,我還想對堡主有貢獻,我……我還想要自由!」
古家堡的保鏢在開始接任務之前,都會受到長多年的培訓,而在規定中,只要為古家堡賺錢的期間等同於受訓的時間,就可得到自由!
她不想成為低賤的奴僕老死在冰冷的城堡裡,與顧隨君旅遊的這一段時間,她見識過太多美麗的風景民俗,她甚至想念起盧族人的熱情奔放,若她只能待在一個地方,那也須是她的真心選擇!
雙手握著刀柄,銳利的鋒芒指向俏臉。
刀尖抵上額心,滲出鮮血的血液,微微的疼痛讓她不由得閉上雙眸。
「三姐,拜託妳不要……」管杜蘅抓著管白蘇的手,拼了命地想阻上,痛哭出聲。
管白蘇甩開管杜蘅的手,十分堅持地再次抵上額,深呼吸一口氣,用力朝嫩頰方向斜畫。
「鏘」地一聲,一顆石子打掉了她手中的匕首,夾帶著內勁震得她雙手發麻。
「搞什麼鬼!毀了容,我還敢帶妳出門嗎?」顧隨君走上前來,一見她眉心的紅點,厭煩地抹去,「妳就這副皮囊能看,毀了就沒優點了!」
「少爺……」他來了?
「你哪位?」古斷鴻微挑單眉問。
「我是他的主子!被貴堡用三千二百兩坑了的顧隨君!」
「是顧少爺啊!」古斷鴻未改輕慢的態度,單手支牙頤,「你不是已跟敝堡解約了?」
「我反悔了!」
「很抱歉,敝堡不接受出爾反爾……」
「我就是反悔了,約定時日未到,我要來帶我保鏢走!」
「這個保鏢已經不適用……」
「適不適用是由我來決定,你這個收錢的去旁邊涼快數就好,其他事休管!」
管杜蘅從未見過有人這樣當面嗆古斷鴻,而且姿態比古斷鴻還高傲、還狂妄!
話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古斷鴻也不爽了!
「顧少爺,這裡可不是顧家的地盤,管白蘇是我古家堡的人,她賣身予我,可不是你想要就要得走的!」
「你要多少錢贖身?」
「我不要錢!」
「那我只好強擄人走!」
「那我也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可別小看古家堡的勢力!
「歡迎之至!」顧隨君不以為意地彎勾嘴角,「我明知道被眾山寨追殺還敢出門遊山玩水,多你一個又何妨?」
「顧少爺還真胸有成竹!」古斷鴻額角青筋跳動。
「我等著你。」顧隨君拉著尚一臉錯愕的管白蘇就往外走。
「慢著!」古斷鴻輕躍至兩人面前,二話不說,出掌就打。
「正合我意!」顧隨君舉臂迎上,轉眼間已經過三招。
管杜蘅忙將管白蘇拉至一旁,以免遭受波及。
半個時辰過去,兩人仍打得難分信解,管杜蘅怎麼都看不出高下,她希望古斷鴻贏,畢竟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可是若他贏了,三姐就走不了了……但若顧隨君贏了,古家堡的臉面將來要往哪擺?
要為哪邊加油,都是難啊!
古斷鴻一邊為顧隨君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高深武功而驚詫──若他兩個年紀相當,他必輸他一截,一邊想著該怎麼在纏鬥中找到贏面。
俊眸瞟往一旁面露憂慮的管白蘇,他心念一轉,抽出腰間銅幣,打向管白蘇。
「小心!」顧隨君回身直接擋在管白蘇身前,那枚銅幣就這樣嵌入了他的背。「混帳,你暗算!」
「我又不是暗算你!」
「你暗算她跟暗算我何異?」顧隨君夾出背上銅幣 ,置於掌心一握,銅幣瞬間粉碎。
一旁的管杜蘅因他深厚的內力而驚愕不已。
除了古斷鴻,整個古家堡恐怕無人能與之抗衡,無怪乎他絲毫不擔憂古斷鴻的威脅。
「你要緊嗎?」管白蘇關心地問。
「都流血了妳說要不要緊?」顧隨君火大地道:「我這輩子從沒受過傷,第一個傷就因妳而起!」
而且還有接續的第二個、第三個……
「她一直是個災星!」一旁的古斷鴻道:「她沒有一個任務成功過,每次都帶著麻煩回來,甚至還禍延她的妹妹,這樣的女人你還要?」
「哼!」顧隨君冷笑,「會認為她是個麻煩,那是因為你能力不足,無法抗衡她帶來的災禍,但我跟你不一樣,我可不像你這般不中用!」
「不、中、用?」古斷鴻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很好!你有能力跟她帶來的麻煩抗衡,算你有本事!你想要大麻煩就帶走!」
到時可不要回來跟他哭爹喊娘,說他錯了!
「成交!」
「但是。」古斷鴻還有但書,「她在古家堡期間的花費,可不就就這樣算了!」
「要錢?沒問題!」顧隨君指向陽台,「你可以出去看看,我帶了多少錢來為她「贖身」!」
早就打算獅子大開口的古斷鴻面無表情地走出陽台,管家兩姐妹也因為好奇跟上。
一見到一樓大門口處堆積的金銀財寶,眾人皆是一愣。
「這些錢哪來的?」管白蘇這輩子還沒親眼見過這麼多錢財。
黃金、翡翠、各色寶石、金幣一大箱,數數至少有十萬兩的價值。
「我來之前先繞過去一個地方!」
他先去了平岡山寨一趟!
那一晚,小正擁著他的小妾睡得正熟,渾然不覺危險將近。
待小正被人一巴掌喚醒時,早已被點穴而動彈不得,上方,一張比修羅還要恐怖的臉正瞪視著他。
「顧……顧隨君?」他怎麼還活著?!小正嚇得褲底都濕了。
「算你好運!」顧隨君語氣冰冷如千年寒冰,手上的利刃正對準他的心口,「我急著去找人,沒時間跟你玩,就直接送你上西天!」
說罷,拳頭輕輕一敲,匕首沒入小正心臟。
平岡山寨一晚全滅,僅剩老弱婦孺,金銀財寶全被搜刮一空。
「你毀了平岡山寨?」管白蘇驚愕不已。
「廢話!有仇必報是我的原則!」
他可是很慈悲地每個都一刀送命,要不是沒時間,他絕對會一刀一刀地刮骨削肉,讓他們嘗嘗千刀萬剮之痛!
這兩個都是災星!古斷鴻捏著額心想。
災星不宜放入府中,速速送出門才是上策。
「好,成交,你可以把人帶走了!」古斷鴻揮手送客。
「三姐,恭喜妳了!」管杜蘅開心地拉住管白蘇的手,「恭喜妳有個好歸宿。」
「呃……」人家又沒說要娶她,小妹會不會想太多了?可管白蘇還是忍不住俏臉微紅,泛著羞澀。
「你花這麼多錢,費這麼一番工夫,不就是因為愛上我姐嗎?」要不,怎會花這麼這麼大心思?
「我只是找她回去當保鏢!」顧隨君嚴正申明。
他只是找她回去當保鏢?管白蘇唇色發白。
也對,那些錢又不是他的,要他全部交出來根本不痛不癢,她到底在盼什麼啊?
「你的功夫那麼好,根本不需要保鏢啊!」管杜蘅不解。
「我可不想做會受傷的事!」他可是堂堂顧家大少爺,哪有面對賊人還要他親自動手的道理?
「我不跟你走!」管白蘇的發言如炸彈般在大廳裡炸開。
「妳說什麼?」顧隨君以為他聽錯了。
「我寧願毀容繼續出任務,也不要跟你走!」
「妳瘋了嗎?」顧隨君氣急敗壞地道:「跟在這種只想利用妳賺錢的男人身邊,難道會比跟著我好?」
「對!我來就欠古家堡恩情!」
「妳也欠我恩情!別忘了當初是我跳崖救了妳!」
「那我把命還給你!」管白蘇舉起匕首,就要往胸口刺。
「混帳!」 顧隨君抬腿踢掉匕首。「妳發什麼神經?」
「對!我就是發神經、就是瘋了才會愛上你這個無血無淚的傢伙!」管白蘇指向大門,「若你對我毫無情意,就不要管我的未來!帶著你的金銀財寶離開,從此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妳現在是在威脅我?」
威脅?這算哪門子的威脅?
「我只是要你別再來戲弄我!」
「哈!我為妳做了這麼多還叫戲弄?管白蘇,妳才是無血無淚,還沒心沒肺!」氣死他了!「我警告妳,現在就跟我走!否則後果自負!」
管白蘇背轉過身,以決絕的背影說明她的決定。
「姐夫!」管杜蘅推推顧隨君。
「不要隨便亂叫!」管白蘇惱怒地喊,「不要讓他以為我非他不可!」
「姐夫,你別跟我姐硬碰硬,這個時候就要把身段放軟一點,哄哄她嘛!」管杜蘅笑著勸道。
「我怎麼覺得妳比較聰明?」顧隨君拉起管杜蘅的手湊至嘴前,「不然這樣好了,我幫妳「贖身」,妳來當我保鏢!」
「不准碰她!」
「不准你碰我妹!」
顧隨君的手臂被兩個所扯開,強硬將他扯離管杜蘅的身邊。
「不要我碰妳妹,就跟我走!」顧隨君微抬下頷,驕傲的神情說明沒有他要不到的人!
管白蘇咬著唇,心知肚明他絕不是說笑。
「走不走?」
她沉重地點了頭。
******
「別一直擺張死人臉,還是妳傷又痛了?」顧隨君蹙眉問。
「我沒事!」管白蘇撇過頭去,不願與他四目相對。
馬車內空氣一片沉悶,一會兒,新買來的小廝敲窗道:「少爺,已經到了。」
下了馬車,果然就看到顧念鍾一臉欣喜地直奔而來。
「兒子啊,你這次這麼早就回來真是讓爹開心啊!」
顧隨君淡漠地瞥了顧念鍾一眼,「有人受傷了,只好提早回來!」
「受傷?」顧念鍾大驚失色,抓著兒子的肩左轉右轉,仔細審視,「你怎麼了?誰傷了你?」
「不是我,是她!」顧隨君指向一旁靜立的管白蘇。
「保鏢?」顧念鍾蹙眉不解,「保鏢受傷,把她遣回去換一個來不就得了,幹嘛把她帶回家來養傷?」
別說顧念鍾不解,管白蘇也同樣不解。
她自然曉得顧隨君臨時決定回家,就是因為掛念她的身體,可有必要做到這樣嗎?她不過是個保鏢而已,且還在路上買了個丫環伺候,不懂事的丫環一直喊她夫人夫人,也沒見他阻止。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管白蘇被他弄得心慌意亂,理不出半點頭緒來。
「難道……」顧念鍾雙眸大亮,「你曉得爹的心思?」
他開心地直盯著管白蘇那張就算受傷也美麗的臉龐。
一見父親覬覦的饞樣,顧隨君心頭不快。
「我當然知道父親的心思!」他在顧念鐘的驚詫之下,將管白蘇摟入懷中,「爹想抱孫子了不是?」
「什……什麼?」是孫子,不是兒子?顧念鍾眼前一片黑。
「你不要胡說!」管白蘇掙扎著想掙脫顧隨君的懷抱。
有力的雙臂將她摟得更緊,大聲宣佈,「睜大你們的眼仔細看,這位是少夫人!」
「少夫人好!」其他家僕雖一頭霧水,還是恭敬招呼。
「你不要這樣鬧好嗎?」管白蘇惱怒地低嚷:「你這樣子,是要我以後別做人了?」
「這不是妳想要的?我給了妳了,你還拿什麼喬?」
「我不在乎什麼夫人的位置,我只在乎……」
「妳只在乎我!」
管白蘇憤恨咬牙。
「妳說啊!只要妳敢說,我都可以給妳!」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妳還真沒妳妹妹聰明!」他搖頭歎氣,「我當初真該選妳妹妹才是……」
「你敢!」
「哈!我有何不敢?真要妳妹妹,誰阻止得了我?就連那個古斷鴻也沒那本事!」顧隨君一臉不可一世。
「你真有本事就去要來啊,要我這個沒用的保鏢幹啥?」管白蘇賭氣。
「可偏偏我就只要這個麻煩的、沒用的、能力又差人一截的遜保鏢啊!」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上她的唇。「說啊!夫人,妳還要什麼?」
她還要什麼?她不過是想確定他的心意罷了。
「我要你說……」
「說什麼?」
「說……」
「我愛妳嗎?」
俏臉一紅。
「這三個字有啥不好說的?我可以日日夜夜說給妳聽,唱給妳聽,叫家僕喊給妳聽……」
「夠了!」她嬌嗔地捶打他的胸口,「你真對我有意思,為何不早說?」
害她日日夜夜心頭煩悶。
「妳沒叫我說啊!」他很是無辜。
別說他小鼻子小眼睛,當初她可是選擇了師兄弟,而選擇離開他,不氣她一下,怎麼平他的不平之氣?
「你!」他啥時是個會接受命令的人了?分明是故意氣她、整她的嘛!她揚怒地甩袖進屋。「我不理你了!」
「哈哈……」顧隨君一個箭步,摟上她的腰,「娘子,妳確定要跟我鬧脾氣?」
「確定的話你要怎樣?」
「我看妳是吃飽太閒,我乾脆去找個刁鑽小妾來整整妳好了!」
「你敢!」掄起的拳頭被握住了,紅唇自然又被輕薄。
「我要到何時才能抱妳?」他忍得很痛苦啊!
「大夫說,至少要一個月!」
「那我還是去找個小妾來打發時間吧!」
「顧隨君!」她用力拉下他的衣領,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那種事……那種事我還是有辦法滿足你!」
「哦?像妳上次偷偷摸摸那樣?」
「就是那樣!」
「好吧!我勉強接受!」
袖邊的小手躊躇了一會,拉上他的袖口。
「想牽我的手就直說,」他爽快地跟她十指交握,「我很好說話的!」
好說話?他是在說夢話嗎?管白蘇嘴角抽搐。
管他的,他對她好說話就好,至於別人是否如此,不關她事囉!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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