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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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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冷鑽】赫氏門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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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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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3:45: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集 第2章

    "羽,你在哪兒呢?!"

    "咦?師兄?……"我迷迷糊糊地瞅著窗外漆黑的夜空,"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了."

    "早個屁!我這邊都八點了!小羅琳都起床了!你趕快給我滾過來!"

    "啊?……"

    噢!對了,我怎麼把時差給忘了……

    昨天晚上和暗月楓在埃娜那里胡鬧了整晚,爬上床的時侯已經十二點過了,這才剛睡了三個小時,師兄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就是你思考了一個晚上做出來的特訓計劃?"我瞅著只寫了"計劃如下"四個大字的白紙,匪夷所思道.

    "啊,具體計劃都在我腦子里,因為一想到要視具體情況來確定不同的訓練方案,所以我就很安心地去哄小羅琳睡覺了."

    "這早餐是哪兒買的?"我一邊學著師兄用焦軟燙手的芝麻薄餅包裹起炸得金黃的酥嫩里肌肉和清淡爽口的黃瓜沙拉,一邊用另一只手搶奪著已經被師兄吃掉大半盤的鮪魚蔬菜卷,"一大早就能吃到這麼高檔的餐點,師兄你又發財了麼?!"

    "埃菲爾剛剛派人送來的,說是為了讓你能保持充沛的體力,以應付接下來的特訓項目 "師兄狼吞虎咽道:"據說是剛剛才開發出來,即將投入市場的新菜譜,讓我們預先試吃."

    "哇……"我吃了口蘸滿海鮮醬的鮪魚蔬菜卷,立刻被那無可挑剔的口感和脂香徹底征服,一時間食欲大振,饞得我差點沒連手指頭都一股腦吞下肚去,不由得連連高呼:"我愛死這地方了!!"

    "抱歉,為了讓你能有足夠的清醒度和判斷力,剩下的這些就只能由我代勞了."師兄殘忍地打掉我再度伸向盤子的手,接著便將剩下的鮪魚蔬菜卷統統塞進自己嘴里,"喝完咖啡,我們就要開始上工了!"

    我難以置信地瞪著師兄那滿臉惡魔般的笑容,狠狠咬了一口已經被我捏得稀爛的薄餅肉條卷.

    "這里是埃菲爾為你特別預留出來的訓練空間."師兄指著鋼化玻璃窗外一望無際的巨大白色空間道:"這是一個方圓十五公里,高兩公里的圓形封閉空間,可以模擬出各種對戰環境和敵人,並能巨細靡遺地記錄下你的所有戰斗資訊.今天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確定你目前自身的戰斗狀態,比如招式的靈活運用程度,臨敵心理狀態,內力強弱,以及各種你自己都無法察覺到的慣性思維模式和習慣動作."

    "哦?我該怎麼做呢?"

    師兄瞅了我一眼,用手指搓著下巴道:"嗯,讓我先想一想……對了,在此之前呢,我要先放一段關于你先前在天堂島戰斗過的記錄,以此作為例子,讓你先了解一下整個系統的運作."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紅色的菱形晶石,將它嵌入操控面板上唯一的方形插孔內,"我也是今早才拿到的,事先並沒看過.據埃菲爾說,是你曾經參加那個什麼尋寶大會時留下來的戰斗片斷."

    "系統初始化完成……"隨著一陣輕柔的女聲突然在耳畔響起,身側的雪白牆壁上立刻顯示出了一連串讓人眼花繚亂的彩色向量圖表,將整面牆塞得滿滿當當.

    緊接著,我們身前閃現出一個一公尺見方的淡藍色方塊,宛若玻璃缸般開始被徐徐注入一股深紅色的光影液體,直至液體充滿了空間後,整個立方體霎時如灌滿濃墨般漆黑一片,又連續不規律地閃爍了十幾下紅光後,一個清晰無比的靜態立體影像便呈現在我們面前.

    "啊!這是我在跟那只紅色的龍對戰時的影像!看起來居然跟真的一樣!"我興奮無比地指著影像中那條渾身冒著紅光的龍道:"好袖珍啊,感覺比我當時看到的那條可愛多了!"

    "啊!"師兄似乎也跟我一樣驚奇無比地盯著那立體影像空間,接著掏出一張紙,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後,撓著頭道:"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操作的啊?這也太高深了吧?!"

    隨著一聲哀怨的歎息,埃菲爾如同幽靈般帶著一副無奈的表情,雙臂疊胸地出現在我們身旁,鄙夷地看著師兄道:"虧我還對你抱有期望,這麼詳細的說明書你都看不懂的麼?!"

    "看是看懂了,但我壓根對不上號啊!什麼是旋轉控制系統,什麼是拉伸播放系統,連個圖例都沒有,你讓我怎麼找?"

    "哪,這就是旋轉控制!"埃菲爾伸手在立體影像上輕輕撥了一下,影像立刻隨著她的手緩緩旋轉起來.

    接著,她又用兩指輕輕拈住影像中的那條龍,慢慢回拉,那條龍立刻在我們眼前不斷放大,直到充滿整個空間,讓我們連龍身上每一片鱗片上的花紋都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沒,這就是拉伸!想要播放的話,拍一下這里……"她用手輕拍了一下影像空間的頂部,整條龍立刻動了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霎時回蕩在房間中.

    "沉溺之冠?看來你才是真正具有挑戰資格的人."

    "啪"一聲,埃菲爾再次拍了一下影像,立體畫面立刻定格,聲音也隨之消失.

    "如果沒看清,想要慢鏡頭重播或者回播的話,在頂部用手指順逆時針旋轉就行了.旋轉一圈是三千六百禎,相當于零點六秒."埃菲爾邊說邊演示道:"還可以設置焦點目標,讓影像鎖定目標為觀測中心,只需要在目標身上用手指連點兩下就行."

    "旋轉一圈才零點六秒?那要全倒回來,不得累死人啊!"師兄費力地用手指在影像頂部拚命畫著圈道.

    埃菲爾面無表情地瞪了他半天後,突然伸出手拍了拍影像的底部,畫面立刻開始倒帶,隨著她拍的次數增加,畫面倒帶速度也成倍增加,"如果想直接重播,在底部逆時針轉一圈就行了.還有,用手指在底部旋轉一圈相當于整部影像循環一次,你可以用這個方法隨意選取某個時間段來重播."

    "原……原來如此."師兄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道:"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

    "自己好好看看說明書,我到底有沒有寫上去."埃菲爾狠狠地盯著他道.

    看著被埃菲爾訓得像條狗一樣的師兄,我同情地別轉開了臉去.

    五分鍾後.

    "……當設置多個目標焦點時,會根據目標數目生成新的影像空間進行同步播放,視角與第一焦點目標相同,並且會出現在相應的方向坐標上,這就是分鏡系統.不過,暫時你也不需要了解這麼多了.還有什麼不懂的麼?"埃菲爾連比帶講地將一系列功能全部演示了一遍後,再次眯著眼睛瞅著師兄道.

    "啊,還有……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師兄心虛地指著滿滿一牆的向量圖表請教道,"我沒看到關于它們的說明啊!"

    埃菲爾一把搶過他手里的說明書,突然變戲法似地將那張說明書一分為二,拿著第二張在師兄眼前晃道:"天才,你不會直到現在都沒發現我給你的說明書原來還有第二頁吧?!"

    "啊!我說呢,怎麼中間好像少了很多說明似的,原來這是兩張紙啊!哈,哈……"

    妄圖用大笑來掩飾尷尬的師兄,還沒來得及笑開聲,就被埃菲爾那想要殺人般的眼神瞪得羞愧地低下了頭去.

    埃菲爾離開後,我們又折騰了十來分鍾,才大致熟悉了這個立體影像播放裝置的各種功能.

    "嗯,讓我們再來看一下你剛剛的動作……"師兄一邊用慢鏡頭播放著我在被龍攻擊時作出的回避動作,一邊沉吟道:"咦?從剛才第一遍看的時侯我就很奇怪了,你躲閃攻擊時的動作好像很不自然,簡直就像是有外力將你狠狠推開一樣……哪,你看這里,向前撲出去時,你的腰腿根本沒有自己發力,而是完全被動地被什麼力量拖了出去……天哪,你當時到底是怎麼躲開的?這也太詭異了吧?!"

    "呃……就靠寒星真氣啊,是它拖著我躲開的.難道師兄你不是這樣的麼?"

    "寒星真氣?"師兄像看怪物一般瞅著我道:"你居然讓寒星真氣就那麼拽著你躲開攻擊?!就這樣,你居然都還能完好無損地活到現在?"

    "難道……不是這樣的麼?……"我頗不自信地囁嚅道.

    "當然不是."師兄上下打量了我半天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估計老頭子當初指點你寒星真氣的時候也沒料到你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快,所以很多運用的訣竅都沒來得及告訴你就被切斷了精神聯系."

    "也就是說,我之前的用法完全不對了?"我看著他,不確定的道:"可它的確讓我躲過了很多次突然的襲擊啊!"

    "那只是被動閃躲."他遺憾地搖了搖頭,"在這種情況下,你是很難對敵人展開有效反擊的.而且,這種東倒西歪的躲閃方式,實在是有辱我們神戀派的形象啊!"

    頓了頓,他突然又頗為得意道:"所以說,我真的是很有先見之明啊,要是事先制定了一大堆紙上談兵的廢話,現在豈不是徹底抓瞎了?寒星真氣最大的特點就是能提前體察到對手的目的,從而料敵先機,而你之所以會總是被動閃躲,是因為你還沒有將寒星真氣與自己的五感融合起來,這就導致了它無法將體察到的對手動作即時傳達給你的認知系統,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強迫你的身體做出規避動作.這就好像忽略了大腦的精密處理作用而純粹只是在用反射神經系統一樣,你永遠只能作出類似膝跳反應般的簡單重複動作,要不是你的真氣反應速度遠遠超平常人,只怕早就已經成為我的前師弟了."

    "哦,那我該如何將它和我的五感融合呢?"我對著微型耳機道.

    "這需要一定時間的練習才能達到,也就是我們即將開始的項目.我會在你周圍五公里內設置一百二十架超遠端自動瞄准狙擊步槍,射速設定為一千八百米每秒,因為距離和方位不同,每次齊射都有一定的空隙讓你進行閃躲,但是你不能走出那個直徑兩米的圓圈.所以,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只要你有一發子彈閃錯了方向,後面的就會連續射中.不過你放心,彈頭是空心塑膠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嗯,規則解釋完畢,那就開始吧!"

    "等等!"我急得大叫道:"可是我還不會與五感融合啊,你就這麼直接開始的話,我哪里知道該怎麼躲啊!"

    "沒事兒,挨多了,你自然就知道怎麼融合了.我先回去看看小羅琳,晚飯的時侯再來看你!"

    師兄在遙遠的觀察室里沖我瀟灑地揮了揮手,便叼著雪茄,轉身離開了.

    訓練開始後,僅五分鍾,我渾身的衣服便已經被射得千瘡百孔了,就連護目鏡上的橡皮帶都被打斷了兩根.

    雖然塑膠彈頭因為質量很輕而無法擊潰護體真氣,但憑藉著近三倍音速的超高速,直接打在身上的感覺還是相當恐怖的.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寒星真氣的被動閃躲是多麼的無力,僅針對單一方向的單一高速目標時,尚能勉強躲過,但面對這種全方位多目標鋪天蓋地般的齊射,根本就束手無策.

    其實在師兄設計這個訓練計劃之初,我就有過疑問,"這種稀奇古怪的戰斗模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現實中呢?我至今為止見過的最快攻擊速度也僅僅能達到一倍多音速而已,這上來就三倍音速的超高強度訓練是不是會太過猶不及呢?"

    "那只是你沒見識過更厲害的高手罷了."師兄一句話就把我的所有疑問統統擋了回來,"我所知道的目前最先進的超遠端武器,理論最高射速能達到十九倍音速,實際射速也超過了三千米每秒,武裝了三米厚鋼板的防禦牆在它面前簡直就跟紙糊的一樣.當然,那東西雖然無法投入實際戰斗,畢竟現有的能源穩定裝置導致其體積過于龐大,但要是哪天政府看你不順眼了,在你的必經之路上設置這麼一門炮狙擊你的話,你就會發現今天我給你安排的這項訓練是多麼的有意義了."

    雖然覺得政府不太可能會為了我而如此大動干戈,但未雨綢繆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兒.只是頂著每分鍾近千發彈雨的洗禮,估計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支援不了一整天啊……

    就這麼咬牙苦苦支撐了兩個多鍾頭,不知不覺中我便逐漸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腦海里總是會時不時閃現出幾公里外狙擊槍開火時的畫面,耳畔也會聽到細微的槍響,與此同時早已麻木不堪的身上某一處就會微微一痛……

    藉著這種奇妙的錯覺,我那低得可憐的閃躲機率終于從每輪三五發一下子提升到了十余發,雖然離師兄設定的預計達成目標還很遠,但也讓我稍稍看到了點希望的曙光.

    又過了兩個多鍾頭後,我身上早已被射得通紅一片,幸虧子彈落地後就會自動消失,不然我早就被幾十萬枚塑膠彈海給生生活埋了.

    不過此刻,我已經了那種奇妙的感覺,並能在偶爾的靈光一現中將這所有的感覺在腦中融彙成一幅逼真的即時立體聲影像,在電光石火間從那不甚連貫的彈雨中發現一條可以閃避開的通路.只可惜這偶爾的靈光一閃實在是太"偶爾"了,完全無法自主控制,所以絕大多數時間里我還是只能強運護體真氣來咬牙硬捱.

    這種慘不忍睹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下午五點,當師兄攜著雪城日和小羅琳一起走進觀察室後,才得以稍稍暫緩.

    看著已經衣不蔽體的我,師兄捂住指著我咧嘴大笑的小羅琳的雙眼,直皺眉頭道:"你這也太慘了點吧!"

    "天哪,我還以為你們永遠都不會來給我送飯了呢!"我狼吞虎咽地大嚼著熱騰騰的炸蝦球和魚翅蛋炒飯,又捶著胸口一口氣喝干雪城日遞過來的熱茶,如此往複七八次,直到將所有盤子都一掃而空後,才滿足地長出了一口氣.

    "嗯……"看著牆上的數據統計,師兄點了點頭道:"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不少,看來你已經逐漸找到點感覺了."

    "師叔,這是埃菲爾小姐給你准備的衣服,說是強度很高,不會再輕易破裂了."雪城日從包裹中拿出一套衣服遞給我道.

    小羅琳在臨時給我鋪成的地鋪上爬來爬去,然後突然指著好大一灘熱氣騰騰的尿漬,嘎嘎地笑了起來.

    "果然是天才!"師兄驚喜地摸著小羅琳的小腦袋,誇贊道:"這麼快就學會自己上廁所了!"

    這要換了是二百五十一號,我絕對會讓它後悔當初從蛋里爬出來,可是面對小羅琳那天真無邪的可愛笑容,我也只能悲哀地陪以傻笑了.

    吃罷晚餐,稍事歇息後,調息完畢的我再次開始訓練.師兄在告誡我不要太過貪功冒進,一定要勞逸結合後,便帶著小羅琳和雪城日去看新上映的電影了.

    這一練就練到了晚上十一點,當我揉著酸痛的關節走進觀察室時,埃菲爾再次如幽靈般笑嘻嘻地出現在我身旁.

    "主人,您辛苦了."她謅媚般地遞過來一條散發著清香的浴巾,並隨手拉開一道原本並不存在的門道:"熱水已經准備好了,要不要我順便幫您按摩一下?"

    "啊……不用了."雖說心里其實非常期待,口頭上我卻不得不禮貌地拒絕,"我……不太習慣和異性一起……"

    然而,就在我正舒服地躺在豪華的自動按摩浴缸中時,埃菲爾卻不請自入地托著一盤紅酒和點心,微笑著走了進來.

    "放心,你現在就當我是個男服務生好了."她無視著我的尷尬,遞過來一杯冰紅酒,又輕輕拍了拍手,對面的牆壁立刻向兩邊滑開,露出一面巨大的熒幕.

    正當我以為將會出現什麼電影鏡頭或者歌舞表演時,熒幕上卻顯示出了西伯利亞貝加爾湖的俯瞰照片.

    "這是我們不久前剛剛截獲的情報."埃菲爾指著熒幕上正不斷放大的蝙蝠龍影像道:"這群聚居在西伯利亞貝加爾湖畔的蝙蝠龍已經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視,他們正在緊急調派人手趕往西伯利亞,試圖捕獲有可能出現的高級龍種."

    "高級龍種?"我納悶道:"是什麼龍?"

    "目前還不可知,不過根據這群蝙蝠龍的等級推測,應該是最高級別的.畢竟分工如此細致的高級社會群體,在大自然中可是極其罕見的啊!"埃菲爾面色凝重道:"如果那條龍落入政府手里,雖然跟我們沒什麼太大的關系,但這群蝙蝠龍就不會善罷甘休了,方圓幾百公里內的所有生物到時候只怕都會在劫難逃,搞不好還會南下進入人口密集區,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嗯……你是想讓我轉告校長,讓他去阻止政府的魯莽行動麼?"我有點吃不准地看著她.

    "不不!"埃菲爾連連搖頭道:"由你們赫氏出面,只會讓政府以為你們也在凱覷著那條龍.那樣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更糟.我現在只是猶豫不知該幫哪一邊罷了.如果你要幫政府,我就指點他們該如何將這群蝙蝠龍誘引到北極後冰封.而如果你要幫那條龍的話,我就會親自出面告誡政府不許輕舉妄動.老實說,我個人比較傾向于政府,畢竟如果放任這群蝙蝠龍和那條可能會出現的高級龍種不管的話,對當地的居民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好的事兒.

    "等等……"我打斷她的滔滔不絕,"為什麼政府會知道那里將出現高級龍種?難道有蝙蝠龍的地方,就一定會有高級龍種出現?"

    "當然了."埃菲爾點點頭道:"蝙幅龍的大規模聚居並突變,只能意味著兩種情況,那就是要麼將會有高級龍種出現,要麼會發生規模龐大的地殼運動,比如突然冒出一座活火山或者整個西伯利亞被撕成兩半,導致當地某些物種的徹底滅絕.鑒于西伯利亞現在的地殼板塊運動還處于相對平穩期,那麼前者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而根據這群蝙蝠龍的突變情況和規模來看,即將出現的可能會是一條極其罕見的最高等級龍種,畢竟這幾千萬只蝙蝠龍的規模可不是普通高級龍種能比得了的."

    "哦……"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反正一定會出現龍就是了……那你告訴我這些干什麼?我又不能幫你拿主意."

    "喂,你現在可是整個天堂島真正的主人啊,這種對外直接進行干預的行動,我當然要來找你商量了."埃菲爾瞪了我一眼道:"就算你拿不了主意,我也有必要告知你此事的重要性和可能引發的各種嚴重後果,不然到時候你怪罪下來,我找誰哭去?"

    我驚愕地瞪了她好半天,才喃喃道:"我還以為只要每天幫你免費試吃那些美食,就已經盡了當主人的義務呢!"

    "呸!哪兒有那麼美的事情!"她笑著啐了我一口,"快點選吧,明天你還要早起呢!"

    "嗯,那就照你的意思選前者吧!不過,我覺得只要那條龍不出現,政府應該也不會貿然行動.不如先靜觀其變好了,等那條龍真的出來後,再幫政府想辦法解決那群蝙蝠龍吧!"

    "得令!"埃菲爾煞有介事地沖我行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便輕盈地轉身出去了.

    隨著她身後的門緩緩合攏,在一陣悠揚的音樂伴奏聲中,阿曼尼那靚麗的身影徐徐出現在了巨大的熒幕上……

    當地時間八月十一日下午四點,澳大利亞聖都雪塔大酒店內.

    "來了來了!各位美女們!"暗月楓匆忙對著鏡子正了正領結,拿起一條潔白的毛巾掛在手臂上,走向豪華包廂的大門.

    "眾美女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革生輝."他打開門剛瀟灑地說了半句開場白,就立刻如同悲劇里中彈身亡的主角般,一臉驚恐地直挺挺暈了過去.

    "尖叫五十你贏,暈倒二百我贏,事實再次證明我果然是戰無不勝的賭後啊!"變成了狄菲婭的菲麗斯,得意洋洋地從心不甘情不願的阿蘭手中接過了鈔票.

    "師父,你不能這樣啊!"阿蘭嘟著嘴,可憐兮兮地抗議道:"你怎麼能忍心連徒弟的零花錢都贏呢!"

    "你還敢說!剛才是誰在贏了後,跟我說賭場無父子的?!"菲麗斯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栗爆,打得阿蘭哇哇直叫.

    "哇!暗月大哥這是怎麼了?!"給完服務生小費後追上來的阿冰,驚訝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暗月楓.

    "是師父她……嗚嗚……!!"

    "大概是看到我們一齊出現,激動得暈過去了吧!"菲麗斯捏住阿蘭正欲告發的小嘴,若無其事道.

    "啊,各位美女,不好意思,本人剛剛少有地失態了一下,還請各位千萬不要大肆宣揚."暗月楓一邊給眾人斟酒,一邊心有余悸地再次小心求證道:"那個……狄菲婭小姐真的沒來麼?"

    "你到底跟她是什麼關系?"龍吟瑤警惕地瞪著他道:"坐下來還沒五分鍾,你就來來回回問了十幾遍,連阿雅病發的時侯都沒見你這麼關心過."

    暗月楓欲哭無淚的道:"我這哪兒是叫關心啊,我剛才差點沒嚇得心肌梗塞."

    菲麗斯掩嘴笑道:"她真沒來,你把心好好放回肚子里去吧,剛才是阿蘭變成她的模樣嚇唬你玩的."

    恍然大悟的暗月楓無比沉痛地看著同樣被菲麗斯這番話震得目瞪口呆的昔日戰友,那臉上的表情就如同一頭被朝思暮想的主人從背後一刀捅死的母豬,寫滿了悲情的問號和驚歎號.

    "師父……你!……"

    一旁的雪城月奇怪道:"阿蘭,好端端的,你怎麼哭起來了?"

    "沒……我這是……高興的……嗚嗚嗚嗚……"

    在師兄的指導下,與一百二十支狙擊槍整整奮戰三天後,我才真正摸到了如何將寒星真氣與五感融合起來的竅門,雖然還不能完全躲開一輪齊射,但百分之八十幾的高閃躲率已經大大超出了師兄的預定目標.

    如今的我已能嫻熟地在腦中同時看到並聽到近百發子彈的射出方位和命中時機,那感覺就好像把近百架高速攝影機同步錄制的子彈軌跡精密拼湊成一幅全息立體射擊路線預測影像般,讓我在子彈剛出膛的瞬間便能清晰地把握到准確的躲避路線和閃躲時機……

    這難以言喻的奇妙感覺一旦熟練掌握之後,我駕馭起真氣來,簡直就像是飛出了籠子的小鳥般暢快自如,再也沒有以前那種被寒星真氣縛手縛腳的桎梏感了.

    "其實嚴格說起來,寒星真氣應該是屬于精神系的武學招數,所以能修煉這門奇學的人,一般都必須有極高的精神系天賦才行."師兄在第二項訓練計劃開始前總結道:"這也就是為何我們神戀派收徒極其嚴格的緣故了,幾百年來也只不更/新/超/快①  ⑥κχS.c o m過僅我們兩人而已.當然了,阿日,你也不用太擔心,神戀派的內功修習法門本身就具有提高修煉者精神力的功效,只要你堅定信心勤修不輟,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領悟到寒星真氣了."

    "是,師父."正忙著給小羅琳換尿布的雪城日恭敬地點著頭,一副要將其銘記在心的虔誠模樣.

    "那麼接下來……"師兄抿了口咖啡,思忖道:"嗯,我覺得接下來該進入實戰演練,以讓你學習如何利用寒星真氣進行反擊.當初老頭子曾傳了我一套他自己總結的關于寒星真氣的心法口訣,是什麼來著……具體記不清了."

    見嚼著牛排的我正狠狠地瞪著他,師兄哈哈一笑道:"哎呀,都這麼久了,難免會想不起來嘛!不過具體意思,我還是很清楚的,畢竟我可是通過無數次實戰才掌握這些技巧的."

    說著,師兄便掏出兩根雪茄當劍,在我面前比劃了起來,"寒星真氣雖說能准確預測到對手的動作,但畢竟咱不是純精神系的,不會什麼瞬間移動,有時候難免還是會中招,所以你千萬不要下意識地去強迫自己一定要躲開所有的攻擊,那樣會很容易掉進對手的進攻節奏中,而一旦對手將你的節奏完全打亂,基本上你就大勢已去了."

    師兄邊用左右手互持雪茄你來我往地進攻防守,邊講解道:"因此,你一定要學會如何用寒星真氣去打亂對手的節奏,這就是與勢均力敵的對手對戰時要牢記的根本之道.而寒星真氣最大的妙用,就是不光能體察到對手的進攻,還能體察到其他一些連對手自己都無法注意到的細節,比如握劍時小指的運動,腰部肌肉的收縮,甚至是真氣的凝聚等等.當然,想要體察到對手的真氣運作,就連現在的我都還做不到,但光憑他們身上肌肉和關節的變化,也能預測到他們接下來的攻擊方式,從而料敵機先,打亂他們的進攻節奏."

    "當然了,光預測對手的動作還不夠,還要學會怎麼反擊,這才是打亂進攻節奏的關鍵所在.比如你預測到了對手這劍劈完後將轉身側踢你的後腦,同時劍在收回之後再來一個轉身側劈,這時的你如果想打亂對手的進攻節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師兄的右手突然用雪茄一卜夾中主,正中准備翻轉的左掌外緣,"對准他的發力點直接進行攻擊,就是他准備轉身藉以發力的軸心,左腳腳踝,雖然未必能中——相信我,基本上不可能打中——但一下子就能有效地打亂對手的節奏,接下來的幾個回合里,如果他無法再次組織起有效的反攻,身上恐怕就會多個透明的窟窿了.當然了,實際的對戰中,一般對手不可能用這種勢大力沉破綻極多的招數來攻擊你,但只要知道了這個原理,提前攻擊他下一招的發力點,不用命中,虛晃一下,就能有效打亂他的進攻節奏."

    "那麼接下來,我將會讓埃菲爾複制幾個你,讓你跟你自己進行模擬對戰."師兄說完,無視被他這番話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我,抬頭便對著房頂喊道:"埃菲爾小姐?埃菲爾小姐?您在麼?"

    "嗯,我聽到了."正戴著遮陽帽和墨鏡,手持話筒的埃菲爾出現在他身旁道:"複制幾個?我那邊正在進行實拍,你快點說."

    "啊?您親自指導?那是什麼片啊,太令人期待了!"師兄一聽到在拍電影,立刻便忘記了自己的本來目的.

    "嗯,是一部你絕對不會感興趣的科教片,教人如何從近月軌道上操縱小型飛船登月並返航,是給政府拍的契約片."

    "我們政府准備登月了?"師兄難以置信道.

    "這種沒錢賺的事情,他們是絕不會干的,不過是拿去騙取軍費預算的藉口罷了."埃菲爾不耐煩地抬了抬墨鏡,"快點說,你要複制幾個?"

    "啊……那就……先來三百個吧!"

    "……"埃菲爾摘下墨鏡,冷冷地看著他,"我沒時間陪你胡鬧."

    "啊?那最多能複制幾個?"

    "不是多少的問題,關鍵是你要這麼多做什麼?

    "那……那就先來三個吧!

    "好的,再見!"埃菲爾說完就急急忙忙消失了.

    再看向玻璃窗外,只見空曠的空間中遠遠站立著三個身形打扮一模一樣的高挑少年,正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彼此.

    "哇,這三個,都是我自己麼?感覺好奇怪啊!"我驚異地從玻璃窗里打量著那三個高挑少年,"萬一他們要是把我毀屍滅跡後跑出去偽裝成我,那該怎麼辦啊?"

    "那是不可能的,他們一離開這個空間就會消失."師兄打消著我的顧慮道:"本來我還想多准備一些,可以組成兩隊演練一下排兵布陣,可惜啊!"

    "這三個的武功境界都跟我一樣,還是比我厲害?"

    "你自己去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于是,我興沖沖地提著劍,便進了空間.

    五分鍾後,鼻青臉腫的我,苟延殘喘地倒在三個我的身前.

    耳機里傳來師兄的哈哈大笑聲,"如何?感覺不錯吧?

    "……三個打一個,還滿天都是飛羽流星,這實在太卑鄙了!"我悔恨難當道.

    "本來就沒讓你一個挑三個,應該二更/新/超/快①⑥κχS.c o m對二互相配合著打.我先換下你們的服裝,好方便區分敵我,等一下你們混戰的時侯一定要記清楚我跟你說過的要點,仔細用寒星真氣體感對方身體的細微變化,直到你能熟練預測對方行動為止."

    換好服裝後,師兄在觀察室內道:"黑衣一號,藍衣二號,你們是一組,紅衣三號和羽一組.每輪對戰,你們都只能夾攻對方其中一人,不能各自為戰.每當鈴聲響起的時候,就要立刻更換對手,不管你們是正准備出招還是在聚氣反擊.還有一點要記住,一律不許用飛羽流星盾,同時不許用任何形式進行交流,包括眼神.都清楚了麼?"

    四個我同時點了點頭.

    "我現在把這個空間設定為無敵模式,無論受了什麼樣的傷,鈴聲響起時都能自動複原,所以你們想怎麼打都可以,除了飛羽流星盾.嗯,好了,開始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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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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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3:46: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集 第3章

    當地時間八月十二日上午九點,澳大利亞聖都中心大街.

    漫步在人潮湧動的街頭,菲麗斯看似愜意地欣賞著沿途櫛次鱗比的各色宗教建築.

    "對了,你們知道這里為什麼會被稱為聖都麼?"菲麗斯隨口問道.

    "請問答對有獎麼?"阿蘭舉手問道.

    "沒有!"菲麗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師父,你好凶啊!"

    阿冰笑道:"據說是因為大爆炸後,歐亞大陸上的宗教遺跡和經典都被毀滅殆盡,而且殘存的人們為了爭奪日益稀少的資源,導致兵連禍結.各教的信徒們為了躲避戰火,不得不紛紛遠渡重洋來到這片相對和平的大陸,重新建立自己的神殿和寺廟,後來更有不少新的宗教思想在這片土地上孕育崛起,並發揚光大,久而久之,這里就成了無數宗教的聚居地,而集合了幾平所有宗教聖所的伯萊明市也就被人們稱為聖都."

    "果然還是我們家的冰兒最聰明!"菲麗斯笑咪咪地掏出一塊巧克力,遞到了阿冰嘴里.

    "我呢?我呢?"阿蘭嘟著嘴道:"我也要!"

    菲麗斯白了她一眼:"你又沒回答出來."

    "是你說沒有獎勵,我才不回答的,結果你現在又這樣出爾反爾的."阿蘭委屈地看著她.

    菲麗斯只得頭痛地又掏出一塊巧克力給她道:"怕了你了,小姑奶奶."

    一旁的暗月楓四下里望了望道:"不知這里有沒有關帝廟,我老爸說要是看到了,一定要去拜一拜."

    "不用找了,肯定沒有."菲麗斯搖了搖頭,"不過說起關帝廟,你們知道岳飛這個人麼?"

    見眾女紛紛搖頭,暗月楓笑道:"這個我倒是知道,老大曾經跟我提過.據說是以前中國古代很有名的一位大英雄,率領千軍萬馬收複國土抗擊蠻夷,為國家立下了汗馬功勞,可惜因為太過招搖,遭皇帝嫉妒,結果就被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含冤而死."

    "哦?這是那個白癡給你講的?"龍吟瑤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道.

    "嗯,老大只是稍微有點與時代脫節而已,其實還是很聰明的."暗月楓正色道.

    "那是稍微脫節麼?我看他簡直就是個古代人."雪城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噗哧笑道:"不過,也的確是很聰明,比如學習就……啊!"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連忙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道:"菲麗斯阿姨,你突然提岳飛這人做什麼?"

    "嗯……也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某個人和他有點像而已.正如老弟所說,他是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含冤而死.莫須有,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麼?就是也許有,也許沒有的意思一個人居然會因為連有沒有都不清楚的罪名而被處死,這不是很奇怪麼?"

    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而岳飛之所以會死,並不是因為太過招搖,而是他實在太清高了.他清高到什麼程度呢?身為統領十數萬部下的將領,家里居然一貧如洗;皇帝看他勞苦功高,幾次要給他加官進爵,都被他一一謝絕了;有朋友看他沒有妾侍,特地花重金買了個美女送給他,也被他退了回去;他兒子英勇善戰,而且戰功赫赫,本來早已可以憑戰功升官,卻被他一直壓住……天哪,你們說這還是個人麼?"

    "哦……怪不得,"暗月楓微微一笑道:"我要是皇帝,估計也不會喜歡他."

    "啊?啊?!"阿冰驚愕地瞪著暗月楓,"暗月大哥,他明明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啊!"

    "哈哈,阿冰妹子,你沒當過領導者,自然是不會懂了.領導者,最怕的是什麼?就是不服自己管束的屬下,尤其是那種位高權重,有可能危及自己地位的.但如果那個屬下很好色,又或者很貪財,總之只要有欲望,那就不用怕了,因為欲望越強烈的人,就越好控制."

    雪城月了然地點頭道:"是啊,欲望越強烈的人,就越害怕失去,只要讓他明白你就是他最大利益的保障人,那他自然會死心塌地跟著你了."

    "阿月妹子不愧是已經執掌過數百名手下的高級領導人才,果然頗有心得."暗月楓哈哈一笑,"另外,越貪的人,也越不會造反.想造反的,都是什麼人?欲求不滿的人罷了,只要你能滿足他們的欲望,他們又何苦要去冒著殺頭的危險來造你的反呢?"

    菲麗斯在一旁見龍吟瑤和阿冰都若有所悟地微微點頭,卻只有阿蘭眼中異彩連連,沉吟不語,不由得暗歎一聲,接過話頭道:"這就是為什麼很多皇帝都寵信貪官,因為越貪越安全啊!那反之呢?越不貪的人,尤其是武將,自然是越不安全了.所以說,一個人千萬不能太清高,不然到時候既害了自己,也會連累別人.你們想想,岳飛死的時候才三十九歲,雖然位高權重,卻沒留下什麼值錢的遺產.誰要是嫁給這種人,除非他自己當皇帝,不然豈不得倒黴一輩子?估計不是中年守寡,就得一輩子清貧,而且這種人一般還無趣得要死."

    "嗯,的確……"眾女經她這麼一說,不禁紛紛點頭.

    暗月楓突然面帶疑惑地湊到菲麗斯身旁,低聲道:"老姐,你說的跟岳飛有點像的某人,該不會是……"

    見菲麗斯沖他微微一笑,暗月楓愈發的費解,苦笑一聲,不再說話.

    老實說,與自己展開生死肉搏這種事兒,就算是在夢中,我都從未體驗過,同三個與我功力不相上下,甚至思維模式也完全相同的自己互相厮殺,還全都是以命搏命的慘烈打法,其驚險刺激的程度自不必細說,單是戰斗開始後第一個小時內的平均單人的死亡次數就不下三十次.

    在師兄制定的規則下,每當我成為對方的夾攻目標時,保命就立刻成了當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在對方二人一前一後的夾攻下,無論我如何騰挪閃躲都無法擺脫這種令人分外難受的局面,前方水遠都是一片冰寒刺骨的粼粼劍影,四面八方呼嘯而至的無數螺旋劍氣轟得我左支右細東倒西歪,而最要命的,卻是背後接連不斷的奪命大招,破天式,破影式,冰封劍,甚至連緋冥神羽箭都相繼出籠,只要我身形被螺旋劍氣帶得稍一凝滯,立刻便會一命嗚呼.好在前方的對手雖然攻勢猛烈,但也跟我一樣處于被夾攻的無奈局面,在我同伴的各種大招伺侯之下無法全為施九一讓我得以能分心用寒星真氣的預測來躲避身後致命的偷襲,但即便如此,也根本堅持不了幾合.然而,就算在這種極端劣勢之下,我也必須竭力完成與同伴的夾攻戰術,一邊用鋪天蓋地的螺旋劍氣牽制住身前對手的移動,一邊還要不斷用寒星真氣窺破其劍路,來為同伴制造偷襲的空隙.

    直到鈴聲響起,轉換攻擊目標後,我才從夾攻中暫時解放出來,轉而開始對剛才拼了老命來偷襲我的對手還以顏色.剛開始的幾輪,我因為沒有後顧之憂,同時報仇心切,自然是毫不留手,各種壓箱底的絕學紛紛出籠,用過的,沒用過的,學過的,沒學過的,全都劈頭蓋臉地照著對手毫無防禦能力的屁股猛砸過去,沒幾下就打得對手潰不成軍,屍橫就地.而一旦有人中劍倒地,鈴聲便會立刻響起,轉眼我便再次陷入了被夾攻的悲慘局面.

    幾輪過後,我也學乖了,在人背後偷襲的時候,也不敢再那麼咄咄逼人幾招之內就取人性命了,而是以騷擾為主,一個破天式過去,看對手轉身避了開去,我也不會再緊接著連一記換氣回劈的誘敵,而是讓他閃開幾步後,才慢悠悠再來一記劍法綿密細膩的破風式,或是一招壓根就沒怎麼瞄准的緋冥神羽箭,旨在拖住對手的身形,讓自己的同伴有更多余力去應付背後的偷襲.

    如此激烈纏斗了足有半日之久,我們四人基本也形成了某種共識.被夾攻時,自然是要拼出吃奶的勁兒力求自保,而一旦脫離被夾攻的勢態,便會將緩解同伴的危機作為第一作戰方針,不再對被夾攻者窮追猛打,頂多傷其四肢,讓對手行動不便,從而極大減輕同伴的壓力.如此一來,死亡率自然是大大降低,經常酣斗一個小時都沒有人傷重而亡.

    就在這攻守隨時互易的激戰之中,我也漸漸領悟了師兄的目的,自保的時候是在訓練寒星真氣的體感和避敵,偷襲的時候則可以趁隙預測對手的行動,而且不僅要預測到敵對二人,連同伴的行動也要做到盡在掌握.這樣不但能在同伴偶然靈光一現的神來之筆中,與其精妙配合對敵人造成大量傷害,同時也能在同伴因判斷錯誤而眼看要陷入生死之境前,將他解救出來.

    而隨著在實戰中積累的經驗越來越多,我對寒星真氣的運用也愈發收放自如,不僅能在偷襲時與同伴配合無間,就連自保時也能不時預測到對手的攻擊,從而由被動轉為主動如此反覆地不斷練習下,僅僅兩日之後,我便已能在兩個我的夾攻之下做到不落下風,對手每一個關鍵的細微動作都能及時被寒星真氣成功捕捉,並讓我在刹那間窺測出他們下一招的發力點和攻擊方位.

    雖說有時就算預測到了也無暇顧及,但只要有一次成功打亂對方的節奏,我都能立刻由守轉攻,並在同伴的配合下迅速重創被夾擊的對手,以致于先前尚還勢均力敵的局面漸漸演變成了一面倒的戰斗……

    當地時間八月十五日上午十點,澳大利亞聖都郊外.

    "為什麼我們只能在廟外面等啊,好無聊."半躺在躺椅里的阿蘭,一邊看著天上的鳥兒,一邊百無聊賴地晃著兩只光溜溜的腳丫.

    一旁看著報紙的暗月楓隨口答道:"因為這種寺廟是禁止女客進入的."

    "可師父她為什麼能進去?"

    "她身份特殊,不是說這里的住持曾經是她師弟的至交好友麼!"

    阿蘭扭頭看著暗月楓,"只禁止女客,你怎麼不一起去呢?"

    "我也很想陪同啊,不過老姐說我這種悟性太高的人進去的話,說不定就會被他們住持收作徒弟,為了避免尷尬,還是回避的好."暗月楓一本正經道.

    阿蘭白了他一眼,"呸,我才不信."

    "好吧,其實老姐只是怕你亂跑惹事兒,讓我看著你罷了."暗月楓苦笑道.

    "我這麼乖,怎麼可能惹什麼事兒.對了,要不我變成你的樣子進去吧!"

    "所以老姐才讓我看著你啊,萬一被人發現了,老姐面子可掛不住."暗月楓搖頭道:"一般這種地方都會有不少精通精神系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不是變了形的."

    "唉,早知道就不來了,我還以為能找位大師給我算算命呢,結果只能在外面曬太陽."阿蘭哀歎著看了看腕上的金表,"都十點多了,師父怎麼還不出來啊!"

    暗月楓若有所思地瞅了瞅阿蘭,點了根煙,笑道:"對了,蘭妹子,我們倆好歹也認識了這麼久,不光一塊在酒吧泡過妞,還一起挨過老大揍,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可一直以來哥哥我有番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哦?"阿蘭好奇地扭頭看著他,"楓哥,你有何指教,但說無妨."

    "哈哈,指教就說不上了,只是看到妹妹你當局者迷,想提個醒罷了."暗月楓吐了個煙圈道:"雖說我和老大在一起的時間沒你那麼長,但因為同為男人,某些方面還是要比你了解得多一些.尤其是老姐跟我提起過老大的過去後,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更加不忍心對你坐視不理了."

    "嗯?你說的過去,是說他為什麼要戴面具的原因麼?"

    "哦,看來老姐已經跟你說過了."

    "嗯……"

    "呵呵,那我可能就有些多此一舉了.不過我還是想說一句,老大這人其實並不像我們看上去的那麼堅強,也有很多煩惱和痛苦,只是從來不跟我們說罷了.尤其他還是個孤兒,而他師父又是個不懂得什麼柔情關懷的大老粗——當然,這是老姐說的,實情如何我也不清楚——所以他從小就習慣了不跟別人訴苦,受了什麼委屈也只會往心里憋.上次他為了赫氏去救璐娜小姐,兩條胳膊直接被人打廢了,那樣子看得我都替他疼,可你看他跟誰提過麼?校長為了你差點跟他翻臉,三番五次地故意刁難他,他有說過校長的什麼不是麼?"

    "……"

    暗月楓見阿蘭蹙眉不語只是呆呆出神,稍微頓了頓後,才又話鋒一轉道:"妹子你天真爛漫,智計過人,又天生麗質,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有人疼愛,但若依仗這些就一味索取的話,長此以往,恐怕也不是個事兒.這可是哥哥我的經驗之談,雖然可能有些刺耳,卻也是我吃了不少苦頭後才悟出來的道理.當然了,老大他雖然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但有時候你也該稍微關心體諒一下他,可不能僅在心里想想,而那些任性胡鬧的行為,也要適可而止一下,尤其是偽造裸照還貼到網上去的這種事情,要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跟你翻臉了."

    "嗯,知道了."阿蘭難得地露出一副知錯的表情.

    "……"

    見暗月楓像不認識自己一般驚奇地看著她,阿蘭瞪了他一眼,"怎麼了?我一向都很乖的!"

    "不……可是……怎麼我看每次老大數落你的時候,都會被你頂回去啊!"

    "當然了,那個笨蛋連人家到底是在幫誰都沒搞清楚就胡亂管教,我自然不服了.比如上次他要我在男生宿舍樓里穿校服,他也不想想我為什麼不願意穿,還不就是為了他麼!我穿得好看點,他也有面子啊!"

    "哦,這是宿舍的規定,也不能怪他."

    "死板!還有,校園網上有人說他入學手續不合規定,完全是看在他表哥的面上才破例錄取的,根本就不會武功還天天佩劍在那里裝酷,不但違反校規私自打工,還在打工的飯店里裝闊泡妞,三番五次被黑社會討債的人打得重傷入院,結果導致飯店不得不關門……這不純屬造謠麼!我看得氣不過,就讓阿源查出了那小子的姓名,然後去教訓了一頓,結果他說我這是胡鬧!我哪里胡鬧了?!"

    "這個……呢……這種喜歡在網上匿名中傷他人的人的確欠揍,老實說,我私下里還是挺你的,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明面上我也只能表示反對.再怎麼說,你也不該變成*人家暗戀對象的樣子去啊,還當著那麼多女生的面把他看心理醫生的病曆拿來念,殺人也不過才頭點地."

    "不那樣,我怎麼解氣?再說,阿月姐自己都沒在意了,那個笨蛋居然還跟我發火!"

    "算了,當我沒說.

    "還有那次……"

    阿蘭正待繼續數落冷羽的罪狀,菲麗斯這時卻拎著一大堆封盒從寺內走了出來,旁邊一位僧袍古舊的中年和尚正施禮相送.

    "麻煩您了,如果有我師弟消息的話,還請您一定第一時間告知."

    "放心,校長您慢走,老鈉就不遠送了."

    菲麗斯還禮告別之後,走到暗月楓兩人身旁.

    阿蘭忙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奇道:"這些是什麼啊?"

    "住持送給你們吃的素點.他出家前曾是位享譽全球的糕點師父,這可是他特地給你們親手做的,不但可以吃,還能算命."

    "哇!"阿蘭立時心花怒放.

    "老姐,你師弟還是沒有消息麼?"

    菲麗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過也沒算白來一趟,住持說他前幾日也有過類似的感應.唉,回去吧,不然阿瑤她們該等急了."

    當地時間八月十七日下午三點,澳大利亞聖都雪塔大酒店內.

    "……爸,你師父他還是沒有消息."阿冰不無遺憾地對著電話道:"昨天菲麗斯阿姨還帶我們去了那個塞爾納大教堂,結果被教堂外面守護的騎士們攔著不讓進去,問是什麼原因也不說."

    "師伯她沒亮身份麼?"電話那頭的葉靈劍問道.

    "沒有,只說自己是慕名而來的游客而已.榮慧大師提醒過她盡量不要暴露身份的好,因為神諭教好像曾經被你大師伯……嗯……不太受歡迎地光臨過幾次……"

    葉靈劍在那頭苦笑了一聲,無奈道:"我前天也聯系過在聖都警局的朋友,他說最近兩個月來聖都接連發生了幾件旅客失蹤案,似乎都與神諭教有關,然而因為神諭教教眾中有不少在現任州政府中任職的高官,牽連太大,他們也不好深入調查,只能草草結案.既然如此,看來現在也只能等了.還有,你別盡光顧著玩了,要是惹師伯生氣的話,我可饒不了你."

    "是,我知道了,那再見……"阿冰悶悶地掛了電話後,扭頭剛戴上耳機,卻看見電腦游戲里的角色早已被亂刀砍死,不禁一時無語.

    "可憐的孩子……"龍吟瑤同情地看著她,"怪物太多,我們實在是照顧不了你."

    "啊!打完電話了?!"一邊正奮力與怪物厮殺著的雪城月匆匆扭頭瞥了一眼,"阿瑤,你這個狙擊手快點搶占那個制高點啊!天,剛才沒法說話,又不能打字,結果被它們把救護車給炸了,你再不快點用你的精准操作解決掉它們的頭兒,我們可就要因為沒有治療而全軍覆沒了!"

    "你讓我這個連護盾都沒有的狙擊手,怎麼沖過一群虎視耽耽的怪物,去占領那個制高點?"

    "咦?護駕的呢?阿蘭,楓手機快速閱讀:⑴⑹χS.℃○М哥,你們跑到哪兒去了?"

    "我和楓哥已經從下水道爬到怪物們的後方來了,剛才隱身狀態不能打字,沒法告訴你們,它們頭兒的幾個奸夫已經被我們打得快沒血了!"阿蘭得意地笑道:"楓哥,你快閃開,我蓄滿能量和護盾了,讓我來砍死它們!"

    "那就交給你了,蘭妹!啊!不要連我一起砍啊……啊!我護盾用光了!"

    "搞定!就剩下一個光桿司令了!咦,楓哥,你怎麼突然紅血了?"

    "……"暗月楓抹了把冷汗道:"蘭妹,你的刀法果然犀利啊!

    "咦?"龍吟瑤突然不好意思的道:"瑪麗姐打電話叫我,你們先玩,我看看什麼事兒."

    "快點啊!"雪城片忙得幾欲吐血道:"我已經腹背受敵了,能量和護盾根本跟不上補充的速度!"

    "蘭妹,你先別貿然動手!等我補滿血回來,再用車輪戰做掉它……咦?救護車怎麼被炸得就只剩下一個車頭了?!"

    "阿冰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沒人看車!"

    "這這這……這是何等的悲劇啊!!"

    "那我不等你,先上了,看我的必殺!!……呀!居然被反必殺了?!"阿蘭不可思議道.

    "一個人沒法打的,至少也要兩個人,不然肯定會觸發必殺."暗月楓聳了聳肩,"認輸吧!"

    "這下真是徹底輸了."雪城月哀歎著關了游戲.

    "不好意思……"阿冰滿懷歉意地起身道:"我……我去買蛋糕給你們吃吧!"

    "好啊!阿冰萬歲!"三個女生同時高呼.

    "我要松露巧克力蛋糕!"雪城月大喊.

    "我要冰淇淋蛋糕!!"阿蘭喊道.

    "嗯,我要吃慕斯蛋糕……哦,不不,還是藍莓起士蛋糕吧……可是這里的冰淇淋蛋糕好像也很好吃的樣子."正與自己經紀人打電話的龍吟瑤苦惱道:"算了,還是藍莓起士吧!"

    "呵呵,好的好的."阿冰笑著拿起錢包,走出豪華套房的娛樂間.

    "那我先去幫你們沖咖啡."暗月楓說著,也摘掉耳機,起身道.

    "……嗯,這里的異域風情果然很適合創作,而且各地的美食都有."龍吟瑤對著電話輕聲道:"我昨天發過去的曲譜,他們什麼時候能編制完成?……最好後天就能給我,到時候我詞也應該寫好了……那個廣告推了吧,我現在回不去……好吧好吧,那就我回去再拍."

    "不愧是女強人瑤姐啊,走到哪里都不忘工作呢!"阿蘭對著雪城月竊竊私語道:"可我看她一天到晚都在跟我們一起玩啊,什麼時候譜的曲?難道是在我們睡覺的時候麼?"

    "我告訴你哦,這可是絕對的獨家新聞,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說啊!"雪城月說著,湊到阿蘭耳旁,小聲嘟嚷起來.

    "哇!怪不得每次洗澡都要關燈泡一個小時呢,那個什麼輝夜龍涎珠是干什麼的啊?譜曲專用?……"

    聽見兩人交頭接耳地非議著自己,手機快速閱讀:⑴⑹χS.℃○М正跟經紀人討論事情的龍吟瑤一個白眼狠瞪過去,立刻就鴉雀無聲了.

    與三個自己的實戰訓練直到第四日時,將利用寒星真氣進行反擊的技巧練得嫻熟無比的我,在戰斗中已無往而不厲,甚至經常能靠著精妙絕倫的預判引得對手誤傷同伴,看得師兄贊不絕口.

    當日傍晚吃完晚餐後,師兄拉住正興沖沖地准備再去欺凌弱小的我道:"行了行了,別去浪費時間了,我們這就開始制定下一步訓練計劃吧!"

    師兄一邊抽著雪茄一邊慨歎道:"唉,我當年若也有這麼得天獨厚的條件,也不至于要老頭子陪我起早貪黑了.想當初老頭子要沒日沒夜地陪我練劍,又要抽空打獵做飯好讓我盡可能地恢複體力,我卻還總在抱怨他教導無方,害得我進境緩慢,其實這種技巧完全只能靠自己通過無數次的實戰來掌握,旁人指點再多也是無用,可老頭子卻一點怨言也沒有……現在想來我當時還真不是個東西."

    "師父他對你可真好……"我不由羨慕道:"不過我覺得這麼練下來也有很大的弊端,就是總會不顧死活地去以命搏命,這要是習慣成自然的話,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嗯……"師兄點了點頭,"這點的確是有些問題,但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後面我還會針對這項對你進行專門的訓練."

    接著,他掏出一塊菱形的晶石遞給我道:"這是這幾日來你練功時錄下的全息影像,下一步訓練開始之前,你就不需要再進行這麼高強度的訓練了,咱們先好好看看里面的對戰,總結一下你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

    當地時間八月十九日晚上六點,澳大利亞雪塔大酒店內.

    "對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雪城月斜倚著陽台扶欄,輕聲對著電話道:"可惜我現在在澳大利亞,實在是沒法去赴宴了,祝你妹妹生日快樂."

    "是麼……"電話中的年輕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鼓足勇氣道:"那……九月份有一場音樂會,在我家舉行,不知道你肯不肯賞光?啊!我……我妹妹也很期待你能來!"

    "看看吧,不過到時候我們新學年剛開學,恐怕會很忙呢!"

    "這樣啊……那,那……有空再聯系……再見……"對方結結巴巴的話語中滿是失望之情,最後的一句再見更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微不可聞.

    "再見."雪城月掛了電話後,悶悶不樂地把玩著滑落身前的黑亮長發.

    "喲……怎麼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晚餐不合口味麼?"菲麗斯端著兩杯香檳,輕輕靠到她身旁的扶手上.

    "沒,剛接了個電話……謝謝."雪城月接過菲麗斯遞來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你怎麼也跑出來了?"

    "我只是受不了旁邊那群官員夫人們的嘰嘰喳喳而已."菲麗斯頭痛地伸指點了點額頭,看著雪城月愁眉不展的樣子輕笑了聲,"其實這次我很想把羽也拽來的,可惜他臨時有事兒不能來,不然應該會更熱鬧些吧!"

    "哼,什麼回家探親,根本就是騙人的麼!"雪城月賭氣般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我看他是沉迷在天堂島上無法自撥了吧!"

    "他現在的確是在天堂島上,不過可並不是在玩啊!他可不像你們,可以無憂無慮地享受青春,輕輕松松地去談戀愛,畢竟他們神戀派每一位傳人都要肩負大任的."

    "……"雪城月有些困惑地看著菲麗斯,"冷……冷羽麼?"

    "啊,他們倆其實是同一個人."菲麗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道:"至于為什麼要裝成兩個人,其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為什麼……"呆了一呆的雪城月突然悲傷地輕搖著頭,泫然欲泣道:"為什麼他肯告訴你,卻不肯對我說呢?"

    菲麗斯有些吃驚地看著她,好半日觸饞浮口氣,輕輕將她攬入懷里,柔聲道:"他沒告訴過任何人,只是我早就知道了而已.你試想一下,要是你曾經被人當成奴隸賣到東南亞的地下武斗場里,成天衣不蔽體地任人圍觀羞辱,還要與各種猛獸搏斗,甚至額頭上還被刺上了奴隸的標志,你會把這種事情告訴你在乎的人麼?"

    "啊?!……"雪城月雙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強忍住驚呼出聲的沖動,卻又忍不住流著淚,啞咽道:"這……這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所以他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不再信任任何人,尤其對自己身懷武功這件秘密更是守得極嚴,就是害怕再被人抓回去.雖然在我們看來他是有點過于杞人憂天了,但像他那樣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孩子來說,在經曆過這一切後,自然而然地就會把這個世界想像得險惡萬分.哦,對了,來之前我打電話讓他來陪我的時候,他還跟我感歎,是不是神戀派的傳人都注定要孤獨一生,雖然知道他只是一時想不開又鑽了牛角尖,但我卻沒有辦法去安慰他."

    "一時想不開?……是.....還是因為過去的事情?"雪城月緊張地用手指輕輕撩開臉頰上細長的發絲,小心翼翼問著,仿佛被問的人並不是菲麗斯,而是冷羽本人一般.

    "好像並不是……憑我對神戀派和他本人的了解,應該是他發覺自己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後才會有了這種消極想法.畢竟他本身是個孤兒,不像赫氏這種貴族學校的學生們大多有不錯的家世背景,而且神戀派的修行者一般都很清心寡欲,對世俗間的權力,金錢看得極淡,而看著你們天天錦衣玉食,無憂無慮,自然會讓他愈發覺得跟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尤其是他總覺得人們只是喜歡他會武功的那重身份,而在那些人眼里平凡的自己不過是龍羽的附屬品而已,這大概就是讓他厭世的另一個原因了吧!你看他那麼廢寢忘食地學習,不就是想拚命向大家證明那個平凡的自己其實也很了不起麼?"

    雪城月低下瑧首,黯然道:"原來是這樣."

    菲麗斯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輕聲說:"我還從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唉……好吧好吧,我就破例一次,指點一下你這只可憐的迷途羔羊吧!其實啊,神戀派傳人都有一個極可愛的弱點."

    雪城月聽她的手機快速閱讀:⑴⑹χS.℃○М聲音漸不可聞,情不自禁地便側耳過去.

    菲麗斯卻突然笑道:"傻丫頭,你還真信了啊?"

    看著被捉弄後的雪城月顰眉低首一言不發,只是盯著手中的空杯愣愣發呆,菲麗斯連忙哄著她說:"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其實呢!"

    說著,她便湊到雪城月耳旁輕聲指點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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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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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3:46:2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集 第4章

    實戰階段已告一段落,接下來的時日里,我便和師兄在觀察室里朝夕相對,埋頭研究總結我自己的戰斗影像,一旦發現問題,就立刻進觀察室互相對招印證.

    某日,埃菲爾帶著換洗衣物和一籃子的美酒珍饈來探視時,看著滿地的雪茄煙蒂與正拚命激烈討論著的我們二人,不禁莞爾一笑.

    她一邊讓好幾天沒回家的師兄去洗個澡,一邊私下里拉著我道:"你可真是好命,這麼好的師兄,滿世界去打著燈籠找都難找啊!"

    "真的?"

    她伸指點著我的額頭,笑啐了聲,"還真是典型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又一邊動手收拾起滿地的狼藉,一邊感歎著說:"以後你可千萬對你師兄好一點兒,你看他為了你,不但連家也不回了,錢都沒顧得上去掙.哦,對了,這是他這幾天收到的未接電話語音信箱的副本,還有電子郵件,他徒兒怕耽誤了他的生意,托我給他送過來的."

    說著,她便從籃子里拿出一塊晶石,插進了控制面板.

    房間里頓時響起了陸云清那久違的聲音,"羅特兄,你忙什麼呢?干嘛不接電話?我師娘身體已盡複舊觀,她和家師讓我向貴派轉達謝意,此次救命之恩,敝派將沒齒難忘……哦,對了,家師還說……呢,讓我帶師妹去你那里小住一段時日,不過考慮到你最近可能忙著指點你師弟,我想等你忙完這陣兒後再去叨擾也不遲.那就……預祝你能早日實現將你師弟培養成天堂島第一的尋寶獵人,好讓你坐在家里就能數錢養小師妹的宏偉美夢……嗯,就是這樣了,收到後請給我回電."

    "……"聽完這段錄音後,我和埃菲爾一時間相對無語.

    "總之……那個……啊!不管怎麼說,至少他還是為了你好嘛!"埃菲爾尷尬地拍著我的背安慰道.

    當地時間八月二十三日晚上九點,澳大利亞聖都雪塔大酒店內.

    "……很好,雪城月小姐,恭喜你通過了第一輪的測試……嗯,接下來是蝶葉蘭小姐的問題:請問昨天是誰偷吃了我的蛋糕?"主持人暗月楓對著冰淇淋蛋筒一本正經地念道.

    "是……不,不知道."正戰戰兢兢捧著"測謊儀"的雪城月話音未落,手里那顆外殼比蟬翼還薄的冰蛋就"砰"的一聲炸裂開來,在她心痛無比的尖叫聲中,一球誘人無比的草莓聖代立刻掉進了她身前滾沸的火鍋里,轉眼香消玉殞.

    "我的草莓聖代啊!……"雪城月還沒聲淚俱下地喊完這句悼詞,就已經被在一旁摩拳擦掌多時的阿蘭一把攥住了她的纖腰.

    "果然是你這個蛋糕慣犯干的!"阿蘭咬牙切齒地在她腰間拚命撓道:"虧我一開始還那麼相信你!"

    "那個真的不是我吃的,是阿瑤!……哇啊!……哈哈!……阿蘭,你放手啦,真不是我啊!"比竇娥還冤的雪城月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抗的動作就已瞬間潰不成軍,笑得如受驚的兔子般渾身縮成一團.

    "阿月,想不到你死到臨頭居然還這麼冥頑不靈."龍吟瑤無奈地歎著氣道:"早就告訴你要坦白從寬了嘛,菲麗斯阿姨的測謊儀准確率可是百分之百啊!"

    "阿瑤,你……你……"好不容易才從撓癢癢地獄中逃脫出來的雪城月語不成聲地指著落井下石的龍吟瑤,朝在一旁笑著看戲的菲麗斯泫然欲泣道:"菲麗斯阿姨,你,你快幫我討回公道!"

    此時一旁正播放著無聊電視劇的電視里突然插播了一段新聞:"……本台剛剛得到的最新報導稱,昨日傍晚一架由天堂島飛往伯萊明聖都的編號z四七五號民航客機在休恩群島附近失蹤,機上一百五十六名乘客和七名機組人員全體下落不明,以下是失蹤人員名單……另有生態考察船在附近海域上空用無人機拍到了形狀酷似十字架的巨大黑色云團,並發現有大群鯨魚和海豚尾隨云團向澳大利亞移動……"

    "哇……黑色十字架!難道上帝要降臨了麼?"阿蘭驚訝地看著電視里轉播的高空俯拍視訊,"好壯觀啊!"

    "真的耶!"龍吟瑤也嘖嘖驚歎著,"莫非明天澳大利亞就要陸沉了?"

    說著,她和阿蘭對視一眼,緊接著便齊齊尖叫著摟做一團.

    "喂!你們難道就不會為飛機上那些乘客們擔心一下麼?"阿冰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們.

    龍吟瑤無所謂地撇了撇嘴道:"反正在海里,飛機又不會墜毀,再說我也經曆過飛機失事,現在還不照樣活蹦亂跳的."

    "嗯,那次真把我嚇壞了."雪城月一邊點頭一邊用小舌頭嘖嘖地舔著從火鍋里打撈出來的草莓聖代殘骸.

    "你有什麼好怕的,當時你又不在那架飛機上."龍吟瑤瞪了她一眼.

    "當然是擔心你啊!哼,早知道你今天居然還栽贓嫁禍我,我當時就不擔心了!"

    一直看著電視新聞的菲麗斯突然起身道:"明天的游玩計劃暫時取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走出客房一步."

    "咦,怎麼了,菲麗斯阿姨?"雪城月好奇地看著表情嚴肅的菲麗斯.

    阿蘭卻立刻跳著腳,不依地嚷嚷起來,"喂!師父!你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地賴賬啊,明明說好了明天陪我們去賭場賺錢的!"

    "到底怎麼了?"龍吟瑤莫名其妙地看向菲麗斯.

    菲麗斯卻只是將暗月楓叫到身旁,低聲吩咐著什麼.

    "難道是因為這團形狀奇怪的云麼?"阿冰再次看向電視中那團漆黑如墨的巨大十字云.

    "好的……"暗月楓在菲麗斯吩咐完後輕輕點了點頭,扭頭拿起冰淇淋蛋筒,對著眾人不無遺憾道:"抱歉了眾位美女,本主持人不得不臨時告退.你們可千萬不要在我走後就立刻開始改玩脫衣撲克啊!"

    他剛要出門,菲麗斯卻又叫住他道:"這張卡也拿去,兩張卡換著刷,不然我那女秘書查賬的時侯又要嘮叨了."

    "老姐,咱倆還真是同病相憐."暗月楓苦笑著接過信用卡,叼著蛋筒,轉身出去了.

    就這麼在師兄的指點下邊研究邊特訓,不知不覺間半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過,我的寒星真氣已然接近大成.

    看著我在三個自己的夾攻之下依然游刃有余,師兄也倍感欣慰,當即宣布第一階段訓練計劃業已圓滿完成,特此放假一天,讓我好好放松一下身心養精蓄銳,以迎接即將到來的更為嚴苛的訓練項目.

    "所以說,你們今天一整天都有空了?"早上五點鍾,埃菲爾抱著號陶大哭的小羅琳,看著哈欠連天的我和師兄道.

    "是的……"我揉著惺松的睡眼,"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奶來了……"師兄將熱好的牛奶遞到了小羅琳嘴邊,"埃菲爾小姐,您這麼早就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貴干說不上,只是想請你們二位幫我個小忙."埃菲爾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當然了,報酬很豐厚哦!"

    "哦?說來聽聽."

    "嗯,其實也就是去幫我……"

    師兄搖手打斷她道:"不不,我是讓您先說一下報酬是什麼."

    埃菲爾被師兄這話氣得險些沒背過氣去,狠狠瞪了他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政府下個月即將展開的對某聯盟旗下重工的收購方案……"

    師兄登時精神一振,連忙端來咖啡,點心,謅媚道:"埃菲爾小姐今天用的什麼香水啊,竟然如此沁人心脾.對了,還請問是哪家聯盟的哪家公司?"

    "你們幫完忙,自然也就知道了."埃菲爾無視著他殷勤遞來的熱咖啡,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道:"現在你們可以聽一下具體內容了吧?"

    "您說您說,只要小的們能辦得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師兄立刻將胸口拍得啪啪作響.

    "嗯,這個……說來話長,我們邊吃邊聊吧!"埃菲爾打了個響指,門外的服務生立刻將早已備好的餐點送了進來.

    "……總之呢,大致情況便是如此."一邊給我和師兄斟茶倒酒,一邊講故事般娓娓敘述完整件事來龍去脈的埃菲爾,歎著氣道.

    "太卑鄙了!"早已蓄勢待發的師兄一見埃菲爾說完,當即拍案而起,差點沒將價值七百銀魯克的高檔茶幾生生拍碎,"政府那幫狗兒,真不把我們天堂島放在眼里了!"

    "大爆炸前的化學武器配方流出?"我頭大地看著埃菲爾道:"這種東西都能被偷,你們不是號稱能監視所有人的精神狀況麼?"

    "那個家伙現在還追得上麼?"師兄急道.

    "也怪我失察,這案件是前天發生的,而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知道.目前只知道犯人乘坐的飛機已經在飛往澳大利亞的途中莫名失蹤,機上全體人員均失去了聯系,其他就一無所知了.我們分析犯人應該是被精神系高手施放了高階精神暗示,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不然我怎麼可能會允許他上島."

    "確定是政府所為麼?"師兄又問道.

    "說實話,在天堂島上的所有政府在職人員都對此事一無所知,所以到底是不是他們干的,我還沒有證據,但能在我眼皮底下搞出這種小動作的,絕對不是普通貨色,政府的嫌疑無疑最大."

    我打斷他們道:"等一下,你剛才說這個人是被人催眠後,又在無意識下催眠了你高級空間里與此相關的好幾百名技術人員,從而拿到化學武器配方?這也未免太神奇了吧!首先,他是怎麼進去的,高級空間不是根本就沒對外開放麼?而且,那些人被集體催眠了,你都一無所知麼?"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那些被催眠的技術人員對犯人的行為視若不見,仿佛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一樣,還是靈劍在今早進行例行的數據掃瞄時才發現配方被人動過."埃菲爾說到這里,突然抬起頭來仿佛中邪般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

    正當我們以為她是不是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導致整個天堂島系統當機的時侯,她卻又猛的回過神來道:"有新線索了!我們的技術人員剛剛發現前天島上案發時有一股異常精神力波動源,並且已經拍到了該名共犯的照片."

    說著,她變戲法般憑空抽出了一張碩大的照片.

    "……"埃菲爾不可思議地瞪著照片,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怎麼了?熟人?"師兄好奇地探過頭去,卻也緊跟著張大了嘴道:"這他媽是誰開的玩笑?!這……這不是我們師妹麼?你那幫技術人員是不是還被人催眠著呢,這分明是赤裸裸的汙蔑啊!"

    "犯人是小師妹?"我也匪夷所思地連忙湊上前去,卻見照片里那正坐在嬰兒床里叼著奶嘴沖著我們傻笑的小家伙,不是小羅琳又是誰?

    "雖然很抱歉,但我們技術人員應該沒有冤枉她,我剛剛察看了一下數據,案發當時的異常精神力波動源的確是你們小師妹無疑."埃菲爾一臉遺憾地緊皺著眉頭道:"不過,我相信她是無辜的,肯定只是被罪犯利用了而已."

    "你是說,犯人催眠了我師妹,然後借用我師妹的精神力幫他混進了高級空間,接著又催眠了上百名技術人員?"我不禁開始懷疑埃菲爾是不是也被人催眠了,"那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師妹可以幫他的?而且,又有誰那麼大膽敢來碰我師妹?!我師兄不剝了他的皮做成衛生紙,天天擦屁股才怪!"

    "具體作案手法,專家們正在分析,而我手下那些精神系高手們一個個都毫無頭緒.我們雖然有犯人的錄影,但卻沒有任何關于他精神層面的記錄,仿佛這個人就是個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一樣."

    "行屍走肉?"我猛然的想起了救出拉奇特那晚所遇到的銀甲天兵,"等一下,你的高級空間是不是設定成不讓活人進入,而沒有生命活動的物體卻不受阻攔?"

    埃菲爾困惑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仿佛想到了什麼般"啊"地驚叫了一聲,臉色蒼白地點著頭道:"怪不得……小羅琳……這樣一來就能解釋得通了.這……這是我的疏漏……如果罪犯用非生命體做成的傀儡人來作案的話,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高級空間.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高級空間里的技術人員會對他視若不見,他們根本沒有被催眠,只是不會對外來的非生命體主動作出反應罷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我師妹來作為共犯呢?"我不解道.

    埃菲爾整理了一下思路後,沉吟道:"我這麼說,你們可能會有些接受不了……如果沒有你們小師妹的話,此次盜竊也不可能成功了,這也是我們為何一開始沒有認為嫌犯會是非生命體的原因.因為我們也沒想到罪犯居然會把你們師妹當成臨時用來給工具充電的電池."

    "電池?"我瞅了一眼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師兄,發現他正無比緊張地仔細檢查著小羅琳身上是否有被人侵犯過的痕跡.

    "這是一種超遠距離的遙控技術,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能量,而天堂島又會自動屏蔽外來的精神力侵襲,所以那個傀儡在進入天堂島後,就等于被切斷了外接電源.這時傀儡會處于待機狀態,直到有偶然的精神力量再次將他激活……很不巧,你們師妹當時可能無意中用了精神力,又或者是被傀儡身上的某件特殊物品誘引出了潛在的精神力,總之是讓它再次獲得了能夠執行任務的能量,于是間接地導致了案件的發生……這是我的專家們通過這個假定得出的一致結論,而就目前來看,這也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作案方式."埃菲爾神色黯然地看著小羅琳的照片道:"為了杜絕此類案件的發生,我已經更改了進入高級空間的設定,同時也必須對你師妹的精神力進行一定程度的封印,以免再次被人利用."

    "封印?!小羅琳?!"師兄猛的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急得脖子都脹粗了一倍,"憑什麼!我師妹做錯什麼了!憑什麼要封印她?!你那幫子無能的手下們才該被封印掉!"

    "你別激動,只是將她的精神力暫時性地隱藏起來而已."埃菲爾竭力試圖著讓他冷靜下來道:"這不會對她造成任何不良影響的,我保證."

    師兄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深吸了口氣,強壓下怒火道:"抱歉,我不是在針對你……既然已經知道那混蛋的作案手段,那你們應該也知道是誰干的了吧?!"

    "的確.結果相當出人意料,政府這次居然是無辜的,罪犯應該是澳大利亞聖都的前大主教德蘭多爾.這種能用特殊的聲紋將別人的精神力奪為己用的能力,除了那個七千年前的老怪物,恐怕沒別人了,當然,如果他還活著的話."埃菲爾皺著眉頭道:"不過,據我們的情報顯示,他已經死亡很久了,而且他的後人也死了,所以……看來我們又陷入了死胡同."

    "大主教德蘭多爾?難道是當年那個暗殺了卡迪馬龍總統領的人渣的師父麼?"師兄的語氣雖然慢悠悠的聽不出什麼感情,但我卻明顯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一種令人顫栗的寒意.

    "是……"埃菲爾不太情願地點了點頭道.

    "那我倒甯願相信他還活著,"師兄突然神情怪異地笑了兩聲,"不然琳兒的仇,我還真沒法兒報了."

    埃菲爾狀似頭痛地捧額道:"巴卡洛尼亞將軍,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你冷靜點好麼?系統正在全力追查是否還有其他可疑的異常精神源頭,你這種精神狀態會大大影響查找的精確性."

    八卦之心大盛的我,將埃菲爾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難道我師嫂是被那個德蘭多爾害死的?"

    "准確地來講,是被凝結了他精神力的法器重傷後不治而亡的,凶手是他徒弟……當時如果不是緋月琳幫你師兄擋了那一下,可能今天站在你面前揚言要報仇的就是你師嫂了."

    "怪不得我師兄這麼糾結……"我了然地點了點頭,又有點難以理解道:"憑我師兄的功夫,都躲不開那個法器麼?"

    我實在是難以想像憑著寒星真氣和飛羽流星盾,這世界上還有什麼師兄躲不開的暗器……

    "具體情報,我都是從你師兄的記憶中截取的,由于你師兄當時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創傷,所以記憶片斷很模糊,在那一瞬間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扭頭看了師兄一眼道:"看來我師嫂的死,對他是個不小的打擊啊……這樣吧,我先帶他出去散散心,你們若是有了新的線索再通知我們吧!"

    "如果不去趟澳大利亞聖都的話,恐怕是很難再找到什麼新線索了.你也應該知道,身為這里的最高管理者,我無法離開天堂島親自去調查取證,而外人我又不放心,畢竟這可是連政府都垂涎不已的絕密配方.所以挨菲爾苦笑道,面有難色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不就是跑一趟麼!"我哈哈一笑,"這種事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幫你的."

    "那可太好了!"埃菲爾高興得抱著我就親了一口.

    "不過……"

    "嗯?怎麼了?"她好奇道.

    "你能幫我們訂兩張去澳大利亞的機票麼?"我尷尬地遞給她一張信用卡道:"我從來沒買過飛機票,所以……"

    她莞爾一笑道:"你這說得太見外了吧,再說坐民航去也實在太慢了.我這就去包一架小型私人飛機給你們.哦,對了,你朋友們不是也在澳大利亞麼,我讓人准備點這里的特產帶過去吧,不然可就太失禮了."

    當地時間八月二十四日早上七點,澳大利亞雪塔大酒店內.

    一大清早,原本應該是陽光明媚的聖都,卻被一片巨大無沿的黑云遮了個嚴嚴實實,仿佛深夜般漆黑一片.

    "見鬼,行動電話也打不通……"差點沒把身子全探出窗外去測試信號的龍吟瑤歎了口氣,"外面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行動電話沒有信號,酒店還停電,連服務人員也全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一切該不會都是天上那朵奇怪的云搞的鬼吧?"雪城月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繼續窩在緊急照明燈旁的沙發上,心神不甯地翻著雜志.

    阿蘭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坐在桌旁以手支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喃喃道:"好餓啊……師父,阿蘭按時起床了啊,可是早餐在哪里呢?"

    這時,外面被臨時用來當成了廚房的陽台上傳來暗月楓的感歎聲,"還好有阿冰妹子你在啊,不然我們只能靠餅干和咖啡充饑了."

    "暗月大哥,門外和這里這些鑲著藍色水晶的風鈴,是你昨晚掛上的麼?好漂亮啊!"

    "啊,這是老姐昨晚做出來的,說是可以避邪.阿冰妹子,別再叫我大哥了,叫楓哥就好,不然太見外了."

    "嗯……楓哥,能幫我把牛油罐頭打開麼?"

    "包在我身上!"

    不一會兒,陽台上就響起一陣熱油煎面包片的嗤嗤聲.

    阿蘭閉上眼睛,抬頭聞著撲鼻而來的香味兒,饞得垂涎欲滴,揉著小肚子,安慰道:"別著急,再等等哦!"

    此時門外一陣風鈴響動,拿著手電筒的菲麗斯推開大門,一臉陰郁地走進來.

    "果然不出所料,整個聖都仿佛死城一樣,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關上手電筒,脫下防水大衣遞給跑上前去的阿蘭,接著拍了拍手道:"孩子們,等早餐做好了,我們就一起開車出城,你們趕快趁現在把必要的東西收拾一下."

    "到底出什麼事了?"龍吟瑤滿臉迷惑地問著.

    "現在沒時間解釋了,等上了車再說吧!"

    坐在車里,眾人開始安享起阿冰做好的早餐.

    駕駛座旁指點著暗月楓方向的菲麗斯,遞給龍吟瑤五串系著藍水晶墜子的項鏈道:"你們把這個都戴好,這水晶可以抵禦一定的精神系攻擊.還有,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離開我周身十米的范圍."

    龍吟瑤驚訝地接過水晶墜子,分給眾人道:"難道這景像是精神系高手刻意所為?這要是真的,那也太嚇人了吧!"

    菲麗斯面沉似水地點了點頭,"照目前情況看來,只有這種可能了.我曾聽師父說過,如果有精神系的絕世高手走火入魔的話,天上就會出現這種類似的巨大黑云,方圓近百里內所有人都會受到其無差別攻擊昏睡過去."

    "怪不得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阿蘭喝著熱騰騰的咖啡,喃喃道.

    阿冰頗為緊張地看著外面,小聲問道:"菲麗斯阿姨,那個走火入魔的高手會不會就是……"

    "現在還不知道."菲麗斯擔心地搖了搖頭,"我真希望是他,但又害怕是他."

    "害怕?"阿蘭不解地看著她,"師父,這有什麼好怕的麼?又不會死人,只是睡著了而已."

    "不,我不是擔心那些睡著的人,而是擔心我師弟.這種無差別的大范圍攻擊是無法自行控制的,根本停不下來,除非施為者耗盡一身修為力竭而死."

    龍吟瑤和雪城月相顧無語,均不知該如何安慰,阿蘭則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

    只有阿冰急道:"那……那我們得趕快阻止他才行啊!"

    "嗯,我正是為了阻止他,才帶你們出城的.如果我料想得沒錯的話,城里所有精神系的武者應該都已經出城避難了,或許能夠找到他們幫忙.不然只憑我一個人的話,恐怕連想找到他在哪兒都做不到."

    正在開車的暗月楓突然"咦"了一聲,緊接著放緩了車速道:"老姐,前面有人擋路,看樣子,好像是前幾天在塞爾納大教堂外阻攔我們進去的那些騎士."

    眾人紛紛探頭朝車前窗看去,藉著車頭燈的照耀,果然看見一眾五名黑衣騎士們正提著手電筒擋在前進的道路上,其中一名正揮舞著手中的手電筒示意他們停車.

    "偏偏在這種時候……"菲麗斯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停車吧!等一下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你們誰都不許離開車一步."

    過了片刻,那群騎士走到車旁,紛紛拿著手電筒朝車里照來照去,照得阿蘭等人眉頭大皺,龍吟瑤更是面色鐵青地戴上了墨鏡.

    菲麗斯搖下車窗問道:"請問有什麼事?我們趕著出城,能讓一下麼?"

    其中一名騎士照了照車牌,面無表情地說:"抱歉,眾位小姐先生們,請你們全部下車."

    菲麗斯冷笑一聲,"憑什麼?你以為你們是龍騎警麼?"

    另一名騎士毫不客氣地拿手電筒直照著菲麗斯的臉道:"我們懷疑你們之中有人密謀刺殺教宗.當然,如果各位能積極配合我們證明清白,等事情過後,我們會派專人護送你們出城的."

    "哦?"菲麗斯強壓著火氣,皺了皺眉頭,"你們神諭教的教宗也來聖都了?那請問我們要如何才能證明清白?"

    "必須要讓主教大人親自審問後才會知道."那騎士不耐煩道:"請快點下車."

    "抱歉,我們實在沒時間去陪你們主教聊天."菲麗斯冷冷地搖上車窗,對暗月楓道:"開車."

    暗月楓哈哈一笑,一踩加速閘,禦風車頓時向前疾馳而出,嚇得五名騎士紛紛躲閃.

    這五名騎士是此次跟隨教宗前來聖都的七十二名外廷護衛之一,武功自然不弱,其中一人見嫌犯要逃,立刻縱身跳上車頂想迫使他們停車,豈料菲麗斯在他即將落足之時一指點向車頂,整輛車霎時被一層薄薄的冰膜覆蓋,那人頓覺腳底一滑,就像踩在滑溜溜的油地上全不著力,在暗月楓的猛然加速下不禁"哎喲"怪叫一聲,"通通通"地向後滾下了車去.後面拍止來的四位騎士連連發射暗器,也全都被冰膜滑彈了開去,完全無法損傷車身絲毫.

    菲麗斯隔窗遙聲道:"放心,我們對你們教宗完全沒有任何敵意,不過如果你們夠膽敢追上來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疾馳而過的車旁一棵大樹上瞬間開出無數朵晶瑩的冰花,在車尾昏暗的紅燈掩映下反射出千萬道綺麗的華光.

    那五名騎士憤憤地在後面一陣叫罵,卻是誰也不敢再追上來了.

    在菲麗斯的指引下向東開出去三十多公里,兩旁密密麻麻各式各樣的複古式建築已不知不覺換成了氣勢恢宏的摩天大樓和大型超市,車道也由僅能兩輛並行的巷道擴延成可容納八輛並行的寬廣公路,眾人這時才終于在漆黑的天際看到一縷微亮的陽光.

    "啊!有信號了!"一直看著行動電話的龍吟瑤突然叫道,緊接著卻頹喪道:"唉……又沒了……"

    就在此時,暗月楓突然一個減速,緊接著菲麗斯低聲道:"前面有高手動手,你們不要出聲了."

    車子立時關掉所有車燈,無聲無息地滑停在一個停車場附近.

    菲麗斯側耳傾聽了片刻後,不由苦笑一聲,"看來神諭教算准了會有人想從這里出城,把大批手下都集中到了前面.真搞不懂,出城都不讓,難道非要逼著我們調頭回去刺殺教宗麼?"

    暗月楓想了想,輕聲說:"一般封路攔人,不是丟了極為要緊的事物,就是有重要人物已經遭到暗殺."

    阿蘭恍然道:"既然剛才那五個混蛋撒謊說有人密謀刺殺教宗,那顯然就是丟了東西了,而且還是絕對不能見人的東西.奇怪,難道神諭教也藏著什麼能源更新計劃的晶石麼?"

    "原來如此……"菲麗斯點了點頭.

    "啊?師父,你知道他們丟了什麼?"

    "不,我是明白了他們為何非要攔著我們.不過不管怎樣,我們都必須沖出去."菲麗斯皺眉沉吟道.

    "那個……"阿冰突然小聲開口道:"菲麗斯阿姨,你不用管我了,畢竟現在你師弟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我可以自己找個地方先藏起來的."

    "不行."菲麗斯斬釘截鐵地一口否決,"對方既然如此大張旗鼓,肯定是想不留活口了,更何況你們的長相都被他們看到了,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會丟下你們其中任何一個呢!唉,要是羽也一起跟來就好了,至少能讓他引開所有人."

    暗月楓笑了笑,毛遂自薦道:"老姐,小弟我雖然不才,但自認潛行匿跡的本領還算不錯,不如就讓我先去打探一下情況,然後你再決定該如何突圍,你看這樣可好?"

    "嗯……"菲麗斯想了想,點頭道:"那你千萬小心."

    暗月楓比了個請放心的手勢,無聲無息打開車門,接著就潛匿入茫茫黑暗之中.

    暗月楓走後不久,龍吟瑤突然皺眉道:"其實若要硬沖的話,我應該可以讓他們完全察覺不到我們."

    "不可能,你看剛才那五個人一點保護措施也沒有,卻完全不受黑云的影響,可見對方對精神力都有著相當強的抵抗力,畢竟教廷里精神系高手比比皆是,不然我早就沖過去了."

    就在此時,暗月楓已無聲無息地又摸了回來,跳上車關上門,輕聲道:"想趁黑溜過去是不太可能了,前面三百米遠拐角過去有無數輛車把整條路照得燈火通明,四周大樓高處都埋伏有狙擊手.我看了一下,大概有六十多人攔在路上,外圍有四十多名黑衣騎士和十二名黃衣騎士,中心的三名白衣騎士,二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正與五個人打成一團.那被圍住的五個人好像黑道上的人,功夫都非常厲害,其中一個身披銀甲手持巨斧的大漢足有兩米多高,好像是上次跟老大動過手的殺手三人組之一……嗯,旁邊還有不少被捉住的男男女女,被全身扒光了扔在路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阿冰聞言駭得掩嘴低呼一聲,臉色一片蒼白.

    "三名白衣騎士……"菲麗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們的功夫如何?"

    "一個人能面對五個高手夾攻還游刃有余,我看也肯定不是一般的角色了."

    "哦,那應該是傳聞中教宗身邊四名護教騎士中的三位,而那十二名黃衣騎士應該是內廷護衛……如此看來,神諭教教宗果然是親自趕來了."

    菲麗斯眉頭大皺,暗忖雖然對方並非令人頭痛的頂尖高手,但畢竟人多勢眾,尤其是高處的狙擊手最讓人頭痛.

    自己既沒有神戀派寒星真氣那種料敵機先的神通,玄心冰蓮又只擅長探查和攻擊,難以防范暗處射來的子彈,若貿然硬沖,恐怕難以保證眾人的周全.

    尤其是一旦陷入重圍,敵人再叫來其他高手圍攻,自己又縛手縛腳之下,只怕就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師弟了……

    沉吟片刻,她無奈道:"如此一來,只能看看附近大樓有沒有什麼隱秘的通道能讓我們繞過去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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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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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3:46:4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集 第5章

    在龍吟瑤三顆輝夜龍涎珠的照明下,六人緩緩行進在一條超市二樓的走廊內.由于害怕被外面伏在高處的狙擊手發現,龍涎珠均是在眾人腳前貼著牆角而行,這樣即使是在附近也很難發現它們散發的微弱光亮.

    菲麗斯看著浮在身前那張由十六盞冰蓮剛剛探明地形後繪制而成的冰絲地圖,沉吟片刻道:"看來只能從銀行後面進入辦公樓,它的三樓連接著一個半封閉的外廊,可以直通停車場的二樓,到了那里想辦法偷輛車就可以由地下通道溜走了.不過,外廊的位置離他們很近,就在他們旁邊四十米左右,而且高處的狙擊手很可能會發現我們."

    正在這時,眾人突然聽見一陣輕微的飛機引擎聲從高空掠過,旋即遠去.

    暗月楓輕笑道:"看來政府總算發現這里的情況很不正常了."

    菲麗斯也忍不住笑道:"我這還是頭一次希望政府能盡快來插一腳,不過看來至少也要半天以後他們才能趕來了."

    阿蘭看著地圖,小聲道:"師父,那天出城時我看到過這條跨街而過的外廊,窗戶並不是落地式的,我們可以伏在窗下躲開狙擊手的視線,下面打斗聲如果夠劇烈的話,應該不會發現我們."

    菲麗斯一想到要屈身前行,就不由得眉頭大皺,但卻不得不點頭道:"只能如此了."

    順著冰絲地圖的指引,五分鍾之後,眾人終于來到辦公樓三樓的走廊盡頭.

    "前面就是那條外廊了."菲麗斯盡可能壓低聲音道:"等一下大家以每人間隔兩米的距離蹲伏在窗下慢慢前進,老弟你走最前面,你和阿瑤要盡量清掃道路上可能的障礙物,我斷後.只要能過去,基本上就高枕無憂了."

    說著,菲麗斯又運功凝出五顆溫潤如玉的珠子讓眾人分含在嘴里,道:"這能讓你們不至于太過緊張,同時還能大幅度減緩心跳和呼吸的頻率.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高手,我們還一無所知,但小心提防總沒有錯.老弟,你帶路吧!"

    暗月楓微一點頭,當先蹲伏下身子慢慢潛入外廊之中,待他走出兩米開外,龍吟瑤也隨即跟上.此時,所有人都繃緊了心弦,屏息靜氣徐徐前行,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人給發現.

    這時,他們幾乎可以說就在敵人的頭頂旁潛伏前進,下面眾人的激烈打斗聲也絲毫不漏地傳入耳中.

    驀地,只聽見遠方一陣禦風車疾馳而來的聲音,緊接著高處便傳來數聲槍響,霎時間輪胎破裂聲和車失控後的刺耳滑地聲接連傳來,隨著"通"一聲悶響後便沒了動靜.

    雪城月等人聽到此車的遭遇,不由深深慶幸剛才沒有貿然硬沖,也藉著這車引開狙擊手注意的短暫空隙,在暗月楓急促的手勢下加速向前潛行了十數米.

    此時,打頭陣的暗月楓已經距離對面的入口僅數米之遙,菲麗斯一邊暗暗慶幸對方狙擊手果然沒有配備夜視器材,一邊在心中計算著只要再撐過半分鍾,眾人就能脫離險境.

    突然間,她心中警兆忽生,貼著牆的左半身已自動凝出一片冰膜,心知不好,剛想縱身撲倒前面的阿冰,身子就被透牆而過的數發子彈打得略微一滯,而與此同時,前方的阿冰也猛的顫了顫,整個人便軟軟歪倒在地……

    看著軟倒在前生死未卜的阿冰,菲麗斯整個人仿佛電影定格般僵立不動,此時阿蘭的驚呼聲,龍吟瑤的怒斥聲,以及高處不斷響起的槍聲,她都充耳不聞,只是呆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阿冰.她那宛若瞬間被掏空了的心里,只聽見一個聲音在大叫著,"你早猜到對方也許會有夜視裝備,卻依然不聽我的勸告一意孤行,難道這世界上就只有你師弟一人的死活才是最重要的麼?!"

    就在菲麗斯方寸大亂之間,十數人已破窗而入,為首兩名黃衣騎士尚未站定便雙手分持著無刃法劍要搶上前來,卻被兩顆疾馳而至華光四射的輝夜龍涎珠逼退了開去.

    菲麗斯此刻才如夢初醒,收攝心神抱起阿冰向前奔去,卻見阿蘭也正抱著血染半身的雪城月站在龍吟瑤和暗月楓兩人之間,數顆輝夜龍涎珠將他們護得嚴嚴實實,讓一眾不知底細的黑衣騎士不敢稍有妄動.

    "阿冰!……"龍吟瑤低呼一聲,眼眶中已淚光閃爍.

    暗月楓則殺氣騰騰,瞪視著四周黑衣騎士的動靜.

    菲麗斯奔至他們身旁,急速探查了一下懷中阿冰的傷勢,知她傷勢極重,不僅心髒中彈,脊椎和肝髒也被射穿,如果不立刻施救,絕對性命難保.

    憂心忡忡的她,又伸手在雪城月中彈的背後和肩頭上用凍氣封住流血不止的貫穿性傷口,見雪城月強忍著傷痛緊咬下唇一聲不哼,不禁輕聲安慰道:"好孩子,別怕……"

    她此刻心中悔恨難當,恨不得眼下傷重欲死的人是自己,總也好過眼睜睜看著這些孩子遭受如此磨難.

    然而,她也明白在危難當頭之下,這種心情最是要不得,急急深吸口氣壓下滿心的憂慮悔恨,讓暗月楓抱住阿冰,凝出一道圓形冰壁將五人封圍在當中,接著伸出右手仿佛插入水中般透過冰壁,抵在阿冰後心運功療傷.

    旁邊將這一切看在眼里的兩名黃衣騎士見有機可趁,對視一眼便領著十數名手下齊齊撲了過來,龍吟瑤的輝夜龍涎珠哪里抵擋得住這麼多人的合圍,況且她初學不久尚未熟練,天龍吟對這群人又效果甚微,僅勉強震退三名黑衣騎士後,便有數顆被人合力用兵器磕飛了出去.

    眼看著兩名黃衣騎士手持著無刃法劍急刺向菲麗斯毫無防備的後心,龍吟瑤集中念力狠命吟出一個人耳無法聽見的高頻音節,"璞璞"兩聲悶響中,兩柄法劍自劍脊最細弱處斷裂開來.兩名黃衣騎士措手不及下拋下法劍,又齊齊伸掌拍向菲麗斯的後心.

    菲麗斯刻意讓自己置身冰壁之外,正是想以自己作為靶子吸引所有人的火力,畢竟冰壁再堅固也有極限,縱使能用寒氣封住對方的行動力,但在眾敵圍伺,況且對方之中還有高手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人替自己護法的話,破裂只怕是轉瞬間的事情.而一旦冰壁破裂,只怕立刻就又要有人遭遇不測了.

    然而,此時正全力為阿冰療傷的她也無法分心去抵禦兩人的攻擊,只能全憑著護體冰繭去反震敵人的攻勢,雖說有些冒險,但憑她多年的經驗卻知道這才是眼下最妥當的辦法.果然,只聽"彭彭"兩聲悶響過後,一名黃衣騎士當場被倒卷而來的寒氣凍得僵立不動,另一人則哼都沒哼一聲地彈飛入人群中昏死過去.

    對于大多數魔法師來說,最害怕的自然是被人貼近身子兩米以內施以近身攻擊,所以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有一招能夠在近身戰中保命脫身的絕學,比如奇佳麗那化作一堆冰珠遁離戰場,然後接連幾天下不了床的招數,當然也是其中一種.在這紛繁駁雜五花八門的各種保命絕學中,冰蓮鶴舞中的冰繭心法當算得上是傲視同群獨樹一幟,非但打破了傳統觀念中只為了擺脫對方的設計理念——不僅能硬接下對方的凌厲攻勢,甚至比之絕大多數的護體真氣都要強橫數倍——更加入了防守反擊的奇特功效.不過,這招若沒有相當的天賦和無比的毅力,也根本無法練成.想當年菲麗斯為了練成這招,每每比武都被大師兄艾非拉斯嘲笑一番,沒日沒夜地赤身裸體浸泡在湍急冰流中忍受著冰塊撞擊之苦,足足數月才方有小成不久之前,當她將這招的心法口訣和練功竅門傳授給阿蘭時,後者只聽得怪叫一聲後,就以資質駑鈍,天賦低劣為由,堅決不練了……

    就在一眾騎士被剛剛那一幕震懾得不敢妄動之時,忽聽得下面有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高聲叫道:"你們這群糊塗蛋!上面那位高手才是你們的目標!干嘛非要苦苦纏住我們不放!"

    正給雪城月運功療傷的阿蘭險些沒氣暈過去,立刻學著他的聲音反唇相譏道:"你們這群膽大妄為的飛賊,昨天偷了我們的錢包不算,難道又去偷了教廷的東西麼?!拜托識相點,快交出來吧!不然就算他們饒了你們,我也饒不了你們!"

    她精擅變形偽裝之術,學人的聲音自然是熟練之極,就聽底下剛剛說話的那巨漢摸不著頭腦道:"老大,上面那人我們認識麼,怎麼聲音聽著這麼熟悉?"

    "你快給我閉嘴!"旁邊一個瘦子,用尖細的聲音氣急敗壞道.

    此時,暗月楓等人眼前白影一晃,一男一女身著白衣的騎士已經站在身前.

    那女子身段瘦削,看年紀也就二十七八歲的模樣,剪著齊耳的紅色短發,兩耳上戴著神諭教聖物模樣的耳墜,頗為秀麗白皙的瓜子臉上五官精致,卻是一副冷若寒霜的表情.

    男子則背著一柄一人高的重劍,虎背熊腰魁偉異常,黝黑的臉孔剛毅無比,寸許長的棕色短發根根沖天直立,兩耳也戴著與身旁女子一樣的耳墜,眼中精光四射,陰沉著臉,默然掃視著眾人.

    那女子彎腰用手摸了一下倒地不起的黃衣騎士,手中白光隱隱閃動,就見那黃衣騎士登時噴出口血,連連咳嗽著醒轉過來.她又伸指點向那被凍僵了的騎士,那騎士滿身冰霜轉瞬間消失不見,長呼出口氣,一跤跌坐在地.

    龍吟瑤看得低呼一聲,"聖光術?"

    菲麗斯聞言心中一動,卻沒辦法回頭去瞧瞧那人的模樣,忽聽得身後罡風大作,"堂"的一聲巨響,一柄黑色重劍已狠狠劈在冰壁之上.

    這聲音仿佛直接敲擊在菲麗斯的心壁上,驚得她心魂皆震,眼看著晶瑩剔透的冰壁慢慢顯出龜裂的細紋,卻又不得不壓下滿心的惶急,咬牙全力為阿冰療傷.

    "我來阻止她的治療,你們把這冰壁破了."那男子低低吩咐一聲,又狠命一劍劈向菲麗斯頸間.

    龍吟瑤見勢不妙,連忙讓輝夜珠急攻那男子的雙眼,豈料那男子劍勢實在太快,瞬間已經劈中菲麗斯的頸項,將她劈得渾身一顫,這才收回劍來,仿佛趕蒼蠅般隨手撥開所有襲向自己的珠子,緊接著又一劍劈出,依然如蚍蜉撼樹般只是引得菲麗斯顫了一顫.

    此時,那男子心中也驚疑不定,平日里他與敵人動手過招,任是再強悍的護體真氣也無法硬抗一劍,若不是現下正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恐怕他早就把劍拿起來檢查一下是不是被人換成塑膠的了.

    其他騎士們此刻也紛紛齊力擊向冰壁,雖然冰壁反彈回來的凍氣冰寒刺骨,他們卻也勉強能夠抵禦,不出幾秒,冰壁便已滿布了觸目驚心的裂痕.

    暗月楓見情勢急轉直下,若不是抱著阿冰讓老姐療傷,只怕早已急得上竄下跳了,連忙示意龍吟瑤接過懷里的阿冰,深吸口氣後,騰身"通"一聲撞穿外廊頂梁,轉眼消失不見.

    阿蘭心下大惑不解,心說楓哥你這個時候就算要逃命也太晚了點吧!然而,就像在回答她的疑問般,無數銀色光球突然自外廊窗外飄然而至,好像無數顆關閉了引擎的魚雷般無聲無息地襲向眾黑衣騎士背後.

    這銀光烈彈正是當日暗月楓拿來對付龍羽的一招,內蘊剛猛的真氣,外布相當于觸媒的電勁,只要沾衣就炸,一顆的威力就足以炸開一把鐵鎖.隨著銀光烈彈紛紛命中目標,一時間"砰砰"的劇烈氣勁炸裂聲不絕于耳,正紛紛抬頭看著外廊頂壁的黑衣騎士們措手不及下頓時被炸了個人仰馬翻皮開肉綻,卻沒有一個人張嘴呼痛.

    這時,一直在旁邊冷眼觀戰的那名白衣女騎士兩手銀光乍現,輕靈靈地在黑衣騎士中來回游走一番後又負手而立,竟然在轉瞬間已治好了所有人的傷勢.兩名黃衣騎士隨即在她授意下翻身出窗,卻上上下下找了個遍都不見暗月楓的蹤跡.

    未過數秒,眾人又看到一批銀色光球從外廊頂壁的空洞中慢騰騰地飄了進來,如一群暗夜中的精靈般環繞在冰壁周圍漂浮不定,那手持重劍的白衣男騎士不耐煩地冷哼一聲,一柄重劍霎時射出七彩華光,凌空猛一虛劈,狂猛無儔的罡風"轟隆"一聲,將眾人頭頂十來米長的外廊頂壁掀得飛了出去.然而,任憑眾人十數雙眼睛一齊四下搜索,依然不見暗月楓的蹤跡.

    "別管那小子了,反正也跑不了,先把冰壁打破!"

    重劍騎士沖著旁邊眾人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那些銀色光球,深吸口氣,又是一劍接一劍狠命劈向菲麗斯纖細的脖頸,看得阿蘭和龍吟瑤膽戰心驚,後者更是擔心得幾欲落淚.

    黑衣騎士們則在女騎士的引領下,紛紛先用劍氣暗器引爆所有銀色光球,才又開始齊力砍劈著崩潰在即的冰壁.

    菲麗斯被那重劍騎士的重劍劈得護體冰繭不住震蕩,而輸送到阿冰體內的魔力也在震蕩中時斷時續,隨著重劍劈砍的頻率越來越快,不住被打斷的魔力供給甚至都已趕不上她傷勢惡化的速度.

    而眼前傷痕累累搖搖欲墜的冰壁眼看也已支撐不了多久,內憂外患心急如焚之下,突然被那重劍騎士一記無聲無息的綿掌擊在後心要穴,熾熱渾厚的真氣頓時沖破來不及防禦的冰繭,勢如破竹般直侵入五髒六腑,霎時間菲麗斯只覺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原來那騎士早在一開始便打定了主意要先取菲麗斯的性命,才故意只用五成劍力不住攻其一點打斷她的治療,讓她放松戒備的同時也誘引她只去注意防禦脖頸,又命令眾人破去冰壁擾亂她的心神,直到確認她已毫無防備後才突然以十成功力全力偷襲.待見此時聲東擊西之計一擊奏效後,那騎士強抑心中竊喜,吐氣開聲運足功力,重劍上頓時銀光繚繞雷鳴隱隱,頃刻間化作一泓月光狠狠劈向菲麗斯的後腦.

    他這一招在平日里極少使用,畢竟運氣凝勁的過程過于耗時,招式又太過明顯,只怕才剛擺開架勢,對手早已逃出十數米開外了.然而,這一劍的威力卻非同小可,別說什麼開山裂石了,就是一人高的鐵塊也能一劍兩半.

    只聽"通"一聲悶響,在眾人一片錯愕中,他一個趔趄向左側踉蹌兩步那一泓無堅不摧的月光竟誤中副車地將一名黑衣騎士從肩至腳劈成兩片.

    重劍騎士晃了晃有些暈眩的額頭,怒吼一聲,一拳擊向左側,卻只擊了個空,他心念電轉間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當即大叫道:"擋在我身側!"

    數名黑衣騎士馬上湧了過來,將他身旁圍了個水洩不通.而那名被劈成兩片的黑衣騎士也轉眼被聖光術救活,只是因失血過多而虛弱地坐在一旁,看得隱匿在一旁的暗月楓一時無語.

    暗月楓剛才早已隱身在那名重劍騎士身後,想等待時機給他致命一擊,猛見菲麗斯中了暗算命懸一發,便拼起早已蓄足的勁力狠狠一肘砸在他左耳上,豈料全力施為下竟只是將他向旁邊震開了兩步而已,連一根毫毛都沒傷到.待看得那人再次運足劍勢狠命劈向菲麗斯後腦,暗月楓無奈之下也不再顧及形象,渾身骨骼劈啪爆響間猛撲上前便一拳轟向那人後腦.

    暗月楓現下所使的,包括用特殊心法凝結周身凍氣以隱匿身形的奇異招數,盡皆是上古奇功幽明幻月曲里面的功夫.而這瞬息中逆行真氣將全身潛力盡數激發出來的招數,則是其中的絕學之一,不但能讓身形暴漲數倍,真氣和力道也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而這招唯一的缺點,就是如果衣服不夠結實的話,立刻會被統統撐破……往日里暗月楓每次都是被逼到山窮水盡之時才不得不動用這招,而且還是要在周圍沒有女生的情況下,如今首次當著數位美女施展出來,也實在是只因被逼得走投無路了.枉費他這赫氏商科的明日之星辛辛苦苦做盡好事,才換來的那眾人眼中風流調債衣冠楚楚之美好形象,只怕就要毀于一旦了……

    此時,暗月楓渾身衣衫盡裂,肌肉虯結,身形暴漲至兩米開外,這拼盡全力的一拳正中目標,打得那騎士劍勢一頓,不得不半途而止,然而隨著一陣夾帶著骨裂聲的悶響,暗月楓五指連帶掌骨也已盡皆被那人的護體真氣震碎.

    這……這到底是什麼腦袋!

    還未等震驚中的暗月楓閃身後退,數名黑衣騎士已將他包圍,阻住他的退路.

    佇立一旁的女騎士身形微晃,暗月楓胸口一滯間,已被她一拳轟得像捆稻草般瞬間飛出數十米遠,伴隨著阿蘭的驚呼,"噗通"一聲滾落在地後,又滑了十幾米才停住身形,口中噴出的鮮血灑了一地.

    暗月楓硬咬著牙正要強撐起身,數柄法劍已將他脖頸卡住,左臂也隨即被人強行釘在地上.

    雙目盡赤的暗月楓不顧渾身撕心裂肺的痛楚,對著菲麗斯大吼道:"老姐,你別管我們了!!你要是死了,我們也全都活不了!!"

    此時,菲麗斯感覺著阿冰體內那漸漸暗淡至頃刻間便可能熄滅的生命之火,只覺萬念俱灰,又聽到暗月楓重傷倒地後的嘶吼,更是神魂失主,憂急攻心之下牽動傷勢,忍不住噴了口血出來.

    身後那重劍騎士見她傷重吐血依然不肯放手回身抵禦,顯然是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不由低聲笑道:"菲麗斯,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死了,我就讓諾娃救活你的心肝寶貝兒們……"

    重劍騎士邊說,還邊猥褻無比地朝菲麗斯耳中哈了口暖氣.

    前面的阿蘭看在眼里,立時感同身受般氣得渾身發抖,睚眦欲裂地沖他吼道:"你這個惡心無比的流氓,離我師父遠一點兒!!"

    要知道往日里阿蘭罵人時可謂是舌燦蓮花,口若懸河,各種稀奇古怪的損詞髒話層出不窮,被罵者只要稍微有一點廉恥之心都會痛哭流涕地埋怨自己十八代祖宗們為何如此作惡多端,然而如今她卻罵得這麼單調乏味,可見是已被氣暈了頭.

    重劍騎士嘿嘿一笑,也不理她,默運真氣提升功力,手中的重劍再次華光四射嗡鳴不已.

    此時,暗月楓突然叫道:"老姐!你醒醒啊!!他們怎麼可能……嗚……"

    他還未說完,已被女騎士諾娃一腳踹塌了鼻梁.

    重劍騎士這時侯已蓄足了功力一劍劈出,昏暗中只見一輪新月一閃而逝,正中微微扭頭閃避的菲麗斯肩頭,只聽"喀喇"一聲裂響,菲麗斯的左肩押骨已被硬生生劈碎,一片暗紅霎時染透背衫.

    "你這樣可不行啊!"重劍騎士頗不滿意地搖了搖頭,"我本來還打算向教宗求情放過你這些寶貝兒們呢!"

    卻聽一直沉默不語的菲麗斯突然冷笑一聲道:"皇澤旭,你死到臨頭了,居然還一無所知麼?"

    "啊?"皇澤旭愣了一愣,轉眼哈哈大笑道:"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伙子,這麼輕易就被你騙……"

    才說到"騙"字,他猛然驚異地抬頭,就見無數道冰藍劍氣已襲至眼前……

    "轟"的一聲巨響,石屑翻飛塵土四揚中,皇澤旭原本站立的位置已只剩下一個半米寬的圓洞,竟是連人帶劍都被剛才那無數劍氣砸得撞穿地板跌下街心,將瀝青澆灌的車道也砸出個半米深的坑來.

    還未等眾人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又是無數冰寒刺骨的劍氣漫天襲來,冰壁四周一群騎士就像被收割的稻草般立時齊刷刷地躺倒了一地.

    隨著高空一陣飛機引擎聲倏然遠去,此時阿蘭和龍吟瑤才看到半空中一道修長的身影輕飄飄落在菲麗斯身旁.

    "啊!!"阿蘭此時驚喜交加,竟然忍不住地哭出聲來.

    眼前這如神兵天降般的藍發少年,不是冷羽又是誰?

    "你從剛剛那架飛機上跳下來的?"龍吟瑤難以置信地看著冷羽,"你們神戀派還會飛的麼?"

    "啊,不會啊!"冷羽扭頭看著她懷里的阿冰,又看了看一旁已經昏迷過去的雪城月,臉色鐵青地伸出左手,抵在菲麗斯後心上,"我來晚了,抱歉."

    雖已掃清了外患,但依然憂心忡忡的菲麗斯此時感覺到一股源源不絕的魔力湧入後心,連忙將它們盡數化作生命之力輸入已危在旦夕的阿冰體內,轉眼間阿冰那搖曳欲滅的生命之火便旺了起來,傷口也隨即開始了愈合.

    諾娃見勢不妙,悄悄躍下外廊去救治生死不明的皇澤旭.

    此時,底下那五名黑道人物只剩下三人還在與另一名白衣騎士戰斗,形勢已經是一面倒的劣勢,忽然聽到上面好像來了強勁的援手,不禁紛紛精神一振.

    那巨漢再次喊道;"上面的!來幫個忙如何?我們好歹也是患難之交,一起殺出去吧?"

    冷羽聽到這聲音,愣了愣,沒答話.

    阿蘭已搶先又學著那巨漢的聲音道:"做夢去吧!你們這幫不得好死的家伙!"

    "我們可以給錢啊!你們要多少,我們都給!"

    "一千萬有麼?!不然免談!"

    "這個……"巨漢頗為為難地問著身邊的人,"老大,我們有那麼多麼?"

    "你快給我閉嘴!!"那瘦子再次氣急敗壞道,接著又喊了聲,"上面的小心了,剛才那家伙又複活上去了!"

    他話音剛落,阿蘭和龍吟瑤就看到剛才那被砸下去的皇澤旭已然躍上外廊,隨手扯掉滿是血汙破爛不堪的上衣,殺氣騰騰地朝著冷羽撲了過來.可就在他闊步仰身舉劍要劈的瞬間,腳下卻突然一滑,剛剛拉足了的架式也如同正要放箭卻突然崩斷了弦的滿弓般立時中斷,差點還誤傷自己.

    "咦?"冷羽扭頭奇怪地看了狼狽不堪的他一眼,仿佛在好奇他怎麼還活著.

    龍吟瑤等人此時也看得莫名其妙,暗自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真與那個在下面以一敵五依然占據上風的騎士是同一個級別的高手,抑或全是膿包,只是暗月楓更膿包而已?尤其當龍吟瑤一想到自己和暗月楓其實也就差不多是半斤八兩在伯仲之間,更覺得羞慚無地.

    這時,皇澤旭身前石礫堆里突然竄起一顆冰藍粲然的流星,繞著菲麗斯和冷羽頭頂輕飄飄劃了個弧,緊接著大樓高處傳來幾聲槍響,而先到一步的子彈已被那流星輕描淡寫地彈了開去.

    槍聲未落,冷羽已身形微晃,還在納悶的皇澤旭尚未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兒,眼前一花間,立時被狠狠磕在下巴上的膝蓋砸得飛上十余米的半空,而冷羽那淡淡的身影毫無停頓地又眨眼間如流星般劃過數百米的距離,竄上高聳的摩天大樓,瞬間只聽十數聲慘嘶自不同的大樓頂端傳來,更有人手持著狙擊槍揮舞著四肢狂嘶亂喊地從上墜下.

    緊接著,龍吟瑤和阿蘭卻又驚異地發現冷羽仿佛從未動過一般站在了菲麗斯身後,依舊是伸手抵在菲麗斯後心,不過持劍的右手上還多拎了把碩長無比的狙擊槍.此時已再次昏厥過去的皇澤旭才從空中重重跌下,又過了數秒後,那名從摩天大廈上"失足"墜下的狙擊手"噗"一聲傳來落地的輕微悶響,再沒了聲息.

    隨著那名狙擊手的哀號聲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也仿佛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就連還在下面動手的眾人也紛紛停手,茫然地瞪視著四周發生的一切.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龍吟瑤此刻心里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她知道精通聖光術的人全世界恐怕都找不出三個,一旦現身就會讓政府和各大聯盟搶到頭破血流,而能與他們為伍的人就算不是金徽那一級別的只怕也相去不遠,如今卻連冷羽一招都擋不住,可想而知冷羽如今的武功境界是何等的高深草測.

    龍吟瑤自小就要強無比,無論是音律還是武功都練得極為刻苦,因為在她看來,凡事若不能做到最好,就干脆不要去做.而且她還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將來要成為能媲美她師姐緋月琳的天龍吟高手,既能憑借歌聲譽滿全球,又能仗劍江湖伴知己……就為了這個夢想,她雖然常年在外奔波,卻從未將武功擱下,就連坐飛機的時候都在照著心法默默苦練,所以時常自負的認為自己就算武功不及冷羽,大概也差不了太多,在同輩之中只怕更是屈指可數的頂尖人物.可直到這一刻她才如夢初醒,終于明白自己不過是只坐井觀天的青蛙罷了……

    其實作如是想的龍吟瑤也過于妄自菲薄了,畢竟天龍吟本身並不適合近身格斗,尤其在這種所有人都有法器護體的罕見情況下,毫無效力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但之所以能名傳千古,必然有它業藝驚人之處.然而,龍大小姐卻非要以人之長來比己之短,如此兩相比較之下當然會郁悶非常了.

    就在龍吟瑤自怨自艾之時,被眾人忽視了的暗月楓已獨自掙脫法劍的束縛,隨手扒下身邊一人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踉蹌著走到冷羽身旁,哎喲喲地邊哼叫著邊撐著牆慢慢坐到了地上,又沖著跳上來飛快地搶走了皇澤旭的諾娃笑了笑道:"美女,拜托能幫我也治療一下麼?"結果只換來了對方冷冷的一個白眼.

    正全力施救的菲麗斯此刻方才長吐出口氣來,對身後的冷羽道:"謝天謝地,你來得及時,冰兒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說著又伸手抵在雪城月後心上.

    冷羽瞅著她背上的血漬,啞著嗓子問:"這幫人干嘛要無故殺人?連阿冰他們都不放過?!"

    菲麗斯聽到他語氣中滿含殺意,順勢挑撥道:"這幫混蛋仗著自己是教宗的狗,自然是為非作歹無惡不作了,尤其是剛才那個被你打飛了的家伙,看到我在給冰兒療傷,居然連我都想一塊兒殺了……"

    冷羽冷著臉點了點頭,扭頭在下面呆若木雞的眾人中尋找著皇澤旭的身影.

    "嘿!小哥!"那巨漢抬頭看見冷羽,忙揚起斧子,興奮地沖冷羽喊道:"你怎麼大老遠的也跑來了?難道你也被神人托夢了?"

    "你快點閉嘴!"他身旁的瘦子已經快被他氣瘋了,連忙沖著身旁的騎士道:"我們只是來觀光旅游的,真的真的,我們並無惡意!你們教宗是何方神聖,我們都不清楚,更遑論要刺殺他老人家呢?再說就憑著我們的身手,哪里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然而,他那一把尖細的嗓子說出來的話,實在是難以讓人信服.

    此前一直在與這兩人激戰的那名白衣騎士貝納特突然開口道:"我相信各位說的都是實話,恐怕之前一切僅是一場誤會,你們現在就請離開吧,我們還要回去向教宗票報事態,就不送了."

    那巨漢和瘦子一聽他突然間間如此好說話,不禁大喜過望,連受傷倒地的同伴都不管不顧,逕自穿出人群,沖冷羽道了聲"小哥再見",便急匆匆溜了.

    早自阿冰和雪城月中彈時起,菲麗斯就已經動了真怒,再加上又連番遭到皇澤旭的驚擾羞辱,此刻聽到這番話,忍不住氣極而笑道:"你以為我會讓你們這麼拍拍屁股就回去麼?"

    說罷,她的語氣寒若嚴霜,一個字一個字地狠聲道:"羽,給我殺光他們!"

    貝納特臉色一僵,冷笑道:"別以為我們說話客氣,就是怕了你們.菲麗斯,就算你再厲害,恐怕也不是我們教宗大人的對手."

    "哦?"菲麗斯輕笑一聲,"那我就更不能放你們回去通風報信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又轉身給暗月楓療起傷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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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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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3:47: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七集 第6章+下期預告

    大街上一群騎士們聽到菲麗斯這番狠話後正嚴陣以待,孰料只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藍發少年拎著把劍慢騰騰地從橫街而過的外廊上跳了下來,不禁眾皆愕然,心下紛紛暗自懷疑菲麗斯是不是已經氣暈了頭,居然想讓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來殺光這麼一大群高手.所以,當冷羽單人執劍沖入人群中時,他們還在愣愣發呆,更有人趁機四處借火想要點煙.

    然而,當他們看到首當其沖的一名黃衣騎士竟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瞬間掠過二十多米的大街,頭腳對折著直砸穿辦公大樓的鐵門時,眾人這才幡然醒悟,立刻像炸了窩的馬蜂般轟然四散.一時間,大街上雞飛狗跳亂作一團,剛才那份人多勢眾隊列整齊的威武儀風早已蕩然無存.

    這群教廷騎士們平日里雖說養尊處優,不勤于操練,但好歹也是從全世界數百萬眾的教徒中通過層層考核才嚴格篩選出來,可謂是萬中挑一的精銳,而且每個人在入教時都已是地方上頗有些名望的武者,身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加上平日里酒桌上私底下的互相恭維,更是不可一世.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位列十二內廷護衛的黃衣騎士竟然連一招都抵敵不住,眾人心中那份無比的震驚與絕望也是可想而知了.

    隨著冷羽在人群中揮灑開劍式,冰冷的螺旋劍氣登時縱橫全場,中者無不當即倒地,就是僥幸只擦了個邊的,也會被劍氣上強橫無比的旋力帶得橫翻出五六個跟頭,摔個七葷八素骨斷筋折.

    就在這片漫天飛舞的劍氣之中,有人想仰仗家傳蝙蝠功騰挪閃躲,有人想靠著自幼苦練的鐵布衫苦捱硬抗,有人則還想在閃躲硬抗之余以劍氣還擊,哪想得到那劍氣不但迅若流星令人欲躲無從,還冰寒刺骨得讓中者四肢麻痺,更帶著專破護身真氣的螺旋氣勁,別說鐵布衫了,就算真披著一身鐵甲也照樣能打個對穿.幾乎只是一轉眼的功夫,剛剛還人頭攢動的人群便像秋風掃過的落葉般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數人,而且無不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呆立在地一動不動.

    此時,皇澤旭已又一次被諾娃救醒,看到眼前紛亂的情景,猛然間還以為遭遇到大批敵人的圍攻,不禁一個激靈竄起身來.待他看清對方只有冷羽一人時,場上已經沒有再能站起來的人了.而冷羽此刻正掏出一張照片,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們一一比對,連眼尾都沒掃過他們一眼.

    皇澤旭心中暗自駭異,只怕就算金徽龍騎將帶著整整一個魔法連親臨,也不可能轉瞬之間撂倒這麼一大群好手.不過,此刻更讓他在意的,卻是一種深深的羞辱感……

    想當年即使獨自面對金徽龍騎將和兩名銀徽的突襲夾擊,他也能雖敗不亂重傷一名銀徽後全身而退,而剛才連續兩次連對方動作都沒看清就被打倒在地,在他那頗為輝煌而又漫長的人生當中可算得上是奇恥大辱了.尤其是他這一身內外俱已登峰造極的功力,尋常招數根本難以損傷他分毫,反而會被他另辟蹊徑領悟出來的護體神功反傷其身.誰料那小子不但把他打得體無完膚,更是無視他的內力反擊直接將他擊暈過去,這他媽到底是誰家養出來的變態!

    二話不說提起重劍,皇澤旭暗運起久未動用過的瘋虎心法,渾身肌肉骨節一陣劈啪爆響,而盤坐在旁一直在為即將到來的劇斗盡力恢複著體力的貝納特,則用凌厲的眼神沖著他微微點了點頭.此時,他們心中都斗包持著同一個想法,就是要讓這目中無人的小子嘗嘗小瞧了他們的後果!

    隨著一聲暴喝,皇澤旭化作一道罡風,直撲還在忙著四處認人的冷羽,一出手就是年輕時賴以成名的絕技——云蝶劍訣,配合無論受到何種打擊都不會影響動作的瘋虎心法,偌大一把二百斤重的大劍在他手中宛若上下翻飛的蝴蝶般輕盈靈舞,然而揮出的氣浪卻連躺在地上的人都掀得飛了出去.

    回旋劈,沒中!

    "V"字斬,打空?!

    拖劍式,慢了一點!

    蕩云七劍,統統未中!

    頃刻間,數十招劍法如水銀瀉地般潑灑開來,平整的街面頓時就像被十幾架轟炸機光臨過般炸成了一團蜂窩,然而任憑劍潑如雨,勢急如虹,冷羽就像是一道空靈的虛影般看似明明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打不中.

    "小子!你就會逃麼?"

    暴跳如雷的皇澤旭怒吼一聲,卻隨即看到前方悠閑倒退著的冷羽手中長劍猛的抖了一正一反兩個意義不明的銀圈,一道緋紅色的劍氣瞬間射至胸前.

    正猛撲向前的他,來不及閃躲,也不屑閃躲,隨手舉劍一攔,卻聽"嗤"一聲輕響,那道劍氣已毫無阻滯地穿胸而過.

    隨著脊椎一麻,他愕然倒地之時,才看見寸許厚的重劍上也被穿出了個筆頭大小的孔洞……

    混合……真……氣……?!

    這是他再一次暈倒前,腦中閃過的最後一絲意識……

    "哇……"虛弱地躺在阿蘭懷中的雪城月忍不住瞪圓了雙眼,看著那個比暴走的壓路機還恐怖的半裸大叔竟然在冷羽輕描淡寫的隨手一招下瞬間倒地,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語來表達出此刻滿心中滔天般的驚訝之情了.

    她扭頭看了看身旁的龍吟瑤和阿蘭,見二人卻都是一副早已料到會如此的表情,不禁氣道:"你們怎麼不早點叫醒我?這比電影還精彩的鏡頭居然偷偷獨享,太沒義氣了吧!"

    "啊?你醒了?"阿蘭兩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看向她.

    "……你……你們……我要跟你們絕交!"

    看著老搭檔皇澤旭再次倒地,貝納特心中也頗為震撼,完全沒料到他居然連二十秒都沒撐到.

    記得當年還未遇到教宗大人之時,他們二人和庫蒙在天堂島上作賞金獵人,就算是面對游戲世界里最強的戰國猛將,皇澤旭都能以區區一具肉身在那狂風暴雨般的刀劈斧砍下挺過兩分鍾,以掩護搶得懸賞物品的他們安然逃離,而那一套強橫無匹的瘋虎心法也正是由此悟得.

    而如今……這到底是怎麼了?

    無奈之下,他緩緩起身,硬著頭皮朝冷羽走去.

    如果說皇澤旭是一面堅硬無比的盾牌,那貝納特就是掩藏在盾牌後面致人死命的利刃了.經過那麼多年在天堂島的修煉,再加上入教後與黑白兩道十數年的厮殺,這二人的武功套路已經能互相配合至天衣無縫的境地,即使遇到菲麗斯這種級數的高手,他們二人都有信心至少能全身而退.而如今這半路殺出來的一個陌生少年,竟然在短短二十秒不到的時間里就粉碎了他們二人組里這面令無數高手心生絕望的盾牌,這對于貝納特心中那堅如鐵城般的信心的確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不過,此時的他卻並沒有打算認輸,畢竟單憑速度而論,這世界上只有寥寥數人能夠追上他的身法,再配合庫蒙傳授給他的絕技——冰電真氣術之冰禪劍訣,就算是碰上會火電真氣術的金徽龍騎將,他也能穩立于不敗之地.

    仿佛是終于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冷羽抬起雙眼朝他瞧了過來,輕輕將照片放入口袋內.

    看著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貝納特的心弦猛然悸動了一下,恍惚中仿佛看到了十六年前茫茫雪原上那名清雅妍麗,宛若人間仙子般的絕色佳人……

    還記得當年政府清剿"邪教"組織敕摩教時,教宗命令剛入教不久的他們三人追殺重傷突圍的敕摩教聖女伊秦,並用護教神器奪取她的精神力.

    然而,當他們依照教宗的精神指引苦苦追尋半月之久,終于在冰崖下看到懷抱著嬰兒的伊秦時,卻紛紛被她渾身上下那純澈無瑕的清麗震懾得幾欲膜拜在地.時至今日,他還無法忘懷當天那令他靈魂都為之顫動的美麗雙眸,更為自己曾犯下的這份罪孽而愧疚不己.

    當時,由于教宗的精神烙印逼迫,他們不得已使用神器馭制了伊秦的神志,可誰知就在即將得手之際,她懷中嬰兒突如其來的啼哭聲卻擾亂了神器釋放的法力,緊接著,萬丈冰崖就毫無征兆地崩塌下來……

    早以為他已不再會去介懷這份深埋于塵煙中的往事,豈料此時此刻卻依然是如此的魂斷神傷……

    貝納特在心底悵然地歎了口氣,低頭避開了冷羽那雙與伊秦極為神似的眼睛,不斷告誡著自己這不可能是伊秦的後人.深吸了口氣後,他將腦中所有雜念排開,瞬息間便施展弦月步法逼至冷羽身前.

    從剛才的戰斗來看,眼前的少年似乎非常擅長遠戰,尤其是那鋪天蓋地的冰凍劍氣一旦施展開來,自己勢必將會陷入極大的被動!所以,貝納特一開始就打算貼身戰斗,仗著自己敏捷的身法和綿盛的劍術,至少應該能打個平手.

    然而,還未等他凝勁出劍,一道清冷的弧光便已劈向他剛剛踏定實地想藉以發力的左腿,慌忙閃避中,這剛剛在心中揣度了半天的起手劍式便半途而廢.緊接著,冷羽又一劍疾刺他還在晃動中的右肩,待他急忙舉劍相隔之時,冷羽已悠然收劍後撤,轉眼間身前便是一片銀光閃動.

    貝納特心中大叫不好,剛才他匆忙閃躲中又倉促借發力抬劍,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平衡,而這無數冰凍劍氣來的時機又仿佛正是在等著他撞上去一般恰到好處……

    此時的貝納特根本來不及運冰禪劍訣來反射劍氣,茫然中只覺得腦子里如同在等死般一片空白,突然左臂一緊,已被一股巨力生生從那一團銀光籠罩的死境中拽了出來.

    來救他的人,正是被諾娃再次救活了的皇澤旭,仗著瘋虎心法硬涯了冷羽兩劍才將他險險救出.可還沒等他們兩人站定,皇澤旭已被一道自下而上閃現而出的冰藍銀弧劈得悶哼一聲飛上了半空,貝納特祛才驚覺冷羽已襲至自己身側,剛想在他收招未及之時趁隙偷襲,哪料劍還沒抬起來,就又是一道比剛才還耀眼的銀弧自上而下斜劈至自己肩頭.

    這怎麼可能?!如此霸道狂猛而力道又截然相反的兩招之間,居然連一絲停頓的間隙都沒有!

    貝納特帶著滿腦子的震驚,拼盡全力向後飛退,直到撞牆倒地之時,才發現自己的左臂和左腿都已被劈得僅剩一絲肉皮相連,呆了一呆後,又被突然湧上來的刺骨疼痛激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諾娃就在身旁,眨眼間便已幫他接好了斷肢.

    然而,皇澤旭就沒這麼幸運了,雖然仗著瘋虎心法用精鐵般堅硬的肌肉牢牢接駁住被劈斷的肋骨和神經叢,但還未等落地就又被一道緋紅色的劍氣穿胸而過……

    看著皇澤旭渾身是血地倒砸在廣告牌上,貝納特這才清醒地意識到他們與冷羽之間的差距是何等的巨大.若不是有著諾娃的支援,只怕他們早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此時,菲麗斯不光治好了暗月楓,連自己的肩傷也已一並治好,正細看著冷羽與那二人的纏斗.

    見那兩人同時倒地,而疲于治療的諾娃顧此失彼,菲麗斯不禁搖頭失笑道:"羽這孩子跟了他師兄這才多久,就變得這麼壞了."

    阿蘭此時才得空發問道:"師父師父,那兩個家伙到底強不強啊?怎麼這麼不經打,一動起手來就東倒西歪的,難看得要死."

    "皇澤旭,我是認識,這家伙曾經被我搶過他的未婚妻.實力嘛,馬馬虎虎,還算過得去吧!就算跟梅凱爾單挑的話,也未必會輸."

    一旁正拿著狙擊槍戒備四周的暗月楓聞言,苦笑道:"老姐,這都叫馬馬虎虎,那我豈不是一無是處了?"

    菲麗斯安慰他道:"你還年輕,當然比不了他.當年他跟你一樣大的時侯,可能還打不過你,不然怎麼那麼輕易地就被我搶了老婆."

    雪城月關心的則是另一個問題,"未婚妻?菲麗斯阿姨……你你你……是怎麼搶了他的未婚妻的……"

    "呢……只是變成男生去勾引了一下而已.當時我正四處尋找師弟的下落,但由于我大師兄的緣故,冰蓮派在當時……嗯,簡直就是仇家遍地,所以不得已之下,我也只能化裝成男人四處跑了."菲麗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樣感歎著.

    "我聽我爸爸說……大師伯他也是因為不得已的原因才那麼做的……不過再怎麼樣,隨便殺人都是不對的."趴在龍吟瑤懷里的阿冰輕聲道,說著皺起眉頭,瞧著躺在大街上的那群人.

    "阿冰,這些家伙剛才想要了我們的命,你就別可憐他們了."龍吟瑤拍了拍她的肩膀,"對于這種濫殺無辜的人,殺了他們就等于替天行道.你看那邊大街兩旁十幾具裸屍都是他們下的手."

    隨著龍吟瑤手指的方向看去,阿冰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低下頭道:"真是太殘忍了……"

    阿蘭此時突然拚命敲起塌了一半的冰壁道:"師父師父,我要學那個冰繭心法!回去後,你一定要督促我啊,就算我再哀求,你也一定不能心軟!"

    菲麗斯瞅著她,納悶道:"你之前不是說什麼甯死不學的麼,怎麼突然轉了性兒?"

    阿蘭扭頭看了一眼冷羽,嘟著嘴,小聲道:"我哪知道那家伙會有這麼厲害的,以後要是被他欺負,豈不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了."

    "你不去欺負他就不錯了……"菲麗斯白了她一眼,"不過也好,難得你能這麼自覺,只是到時候可別怪為師的鐵面無情哦!"

    此時,大街上貝納特和皇澤旭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二人也早已收起了先前的狂傲,聯手夾攻冷羽.

    皇澤旭自然是一馬當先疾沖在前,貝納特則緊隨在側,既能與他互相支援,又能用綿密的劍路封堵住冷羽的退路.

    兩個人多年練就的配合套路果然天衣無縫,一人出招之時,另一人則嚴守兩人的門戶,並總能預測到冷羽躲閃的方位預先攻擊.而無論冷羽要攻擊哪一個人都勢必會遭到另一人的抵禦,螺旋冰凍劍氣之雪羽降塵又被狂運著瘋虎心法的皇澤旭接連不要命般地全部擋下,分別射向他二人的緋冥神羽箭也被早有提防的貝納特用冰禪劍訣一一抵消,以致于一時間就看到冷羽不住後退閃躲,雖說不太窘迫,但卻讓外廊上觀戰的眾人不由得為他捏了把汗.

    僵持了不過一分鍾左右,皇澤旭已接連三次硬吃下冷羽的雪羽降塵.渾身皮開肉綻的他,為了防止失血過多,不得不暫時停下來接受諾娃的治療,而貝納特則在他身旁暗運劍訣嚴陣以待.冷羽見了也並不趁隙偷襲,只是好奇地盯著鬼崇而來又匆匆逃開的諾娃,不住地上下打量.

    "她怎麼不一起上?"冷羽指著瞬間逃出戰場的諾娃,納悶地問著他們二人,"人多不更好麼?"

    "……"皇澤旭和貝納特聽到這話不禁面面相覷,只能用更凌厲的攻擊來代替回答.

    他們心知諾娃根本不會使劍,又從未與他們練習過互相配合,若貿然加入戰團,只怕不用等冷羽親自動手,就已被皇澤旭的劍氣給劈飛了……

    又如此纏斗了兩分多鍾,冷羽已漸漸摸清了這二人的攻擊節奏,每當皇澤旭收招回防的瞬間,貝納特已恰好出劍攻向他的退路,而皇澤旭則會立刻防禦住貝納特與自己的破綻.如此反覆交替,兩個人的配合就像是一台極為精密的機器般在時機上把握得分毫不差,完全壓制住了他的劍路.同時,遠端攻擊手段對他們也效果不佳,皇澤旭仿佛一面敦實厚重的大盾般牢牢護住敏捷的貝納特,堅如鋼鐵的身軀不但能抵禦劍氣,就連行動都絲毫不受影響,而貝納特就像是裝備了空對空攔截導彈的戰斗機般,既能隨時攻擊,又能擋住突然襲至的必殺大招.

    若要破掉這二人的配合,就必須擾亂他們的攻擊節奏,既然無法用普通招數打斷皇澤旭的行動,那就只好在貝納特身上想辦法了.

    雖然冷羽一時拿他們毫無辦法,但貝納特卻是越打越心驚.自從天堂島上將這套配合練得純熟無比後,他們便只在敵人高手眾多的情況下聯手攻擊,而且一出手必然會大獲全勝,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的王牌.可如今面對一個人,圍攻了這麼久都毫無建樹,連對方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反而自己體力耗損嚴重,皇澤旭更是不斷大量失血,再這麼僵持下去,形勢必將更加不利于己方.但,貝納特心知越是如此,自己就要愈發的冷靜,否則只怕還未等體力不支就會被一舉擊潰.

    就在這時,貝納特突然看見冷羽再次輕快地劃出兩個極小的反向劍圈,連忙急運冰禪劍訣,然而卻連空氣都沒有射過來.還未等他收劍准備攻擊,便又看到同樣的招數,他壓抑住想要吐血的沖動,又強運劍訣抵禦,結果依然是虛招.如此接連不斷地反覆到第五次時,貝納特突然明白了冷羽的意圖,腦中頓時如炸過一通滾雷般渾身冷汗淋漓,可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冷羽已經輕松晃過皇澤旭的劍招,瞬間襲至眼前,一劍刺穿了自己的右肩,並在皇澤旭的怒吼聲中又回手一劍削斷了他握著重劍的拇指……

    "堂啷"一聲重響,皇澤旭重劍落地,而貝納特持劍的右臂也因被挑斷筋腱而無力地軟軟垂下.冷羽就這麼站在呆若木雞的二人中間,隨意晃了兩個劍圈,二人才如夢初醒般連忙沒命地逃出了戰圈.

    此時的皇澤旭還未弄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貝納特心中卻一片雪亮.冷羽接連五次虛招,全都是為了打亂他們配合的節奏而故意用的.他每次發招都恰好卡在皇澤旭收招在即卻無力回防的一瞬間,也正是貝納特即將由守轉攻的節奏關鍵點,而這必殺的一招卻逼得他不得不棄攻轉守,此時兩個人的攻擊配合被迫中止,同時在節奏上會出現極為短暫的紊亂.而冷羽連續重複五飲,便是為了徹底把握住這個不到十分之一秒的節奏中斷點,從而一舉破掉了兩人完美無缺的配合……

    這些說來簡單,可想做到,卻又談何容易?現在就算打死貝納特也不相信冷羽光憑一雙肉眼就能看出那短暫到幾乎不存在的節奏中斷點,更遑論連續五次妙到毫巔的出手時機把握……

    這根本就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難道他體內安裝了什麼遠超越現代科技水平的外星電腦不成?

    就在貝納特回想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時,諾娃再次忠實地履行了自己的職責,還冒死從冷羽腳下偷回了皇澤旭斷掉的手指.看著她就像只產窩邊蹲了條狼的兔子般帶著一臉必死的決心跑上前來偷偷摸摸撿斷指的模樣,冷羽都忍不住想幫她撿起那只因為手抖而接連三次都沒拿起來的拇指.

    貝納特兩人此刻都已喪失了斗志,仿佛兩只斗敗了的公雞般一臉畏懼地看著冷羽,皇澤旭更是連去撿回武器的勇氣都沒有了.

    反倒是冷羽主動一腳將重劍踢到他身邊,催促道:"快點再來啊!"

    貝納特無奈地看了皇澤旭一眼,後者則萬分屈辱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武器,一臉躊躇地回望向貝納特.二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絕望,心知今天恐怕是難以幸免了.

    冷羽卻還興致勃勃地召出了兩顆湛藍的飛羽流星,沖他們招手道:"難得在現實里也會碰到能複活的高手,這機會真是千載難逢."

    貝納特看到那兩顆飛羽流星時已覺得分外眼熟,再聽他如此一說,頓時如遭雷擊道:"難道你是巴卡洛尼亞將軍的徒弟麼?!"

    "啊?!"冷羽也一臉震驚地看向他,"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皇澤旭則滿臉不可思議地道:"咦?你說的,是那個總蒙著面的將軍麼?他怎麼可能有徒弟?他不是游戲世界里的人麼?"

    "我聽說現在天堂島的系統已經全面升級了,興許游戲世界里的人也能跑到外面來了……"貝納特一臉恍然地看著于冷羽,"怪不得小兄弟你武功如此高強,原來是游戲世界里面的高手啊!"

    "呃……"由于羅特曾再三叮囑過冷羽絕對不能讓陌生人知道巴卡洛尼亞將軍是游戲世界外面的人,所以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苦笑著含混了過去.

    貝納特隨手拋掉長劍,慨然道:"前輩高人在此,我們認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游戲世界里的人物無不都是活了幾千年的老不死,所以他也想當然地認為冷羽歲數至少有千歲之久,語氣立刻恭敬了不少.

    說著,他又扭頭看了看諾娃,"不過,還請你能放過諾娃,她只是被人一時迷失了心智而已,並不是真心想造殺孽的……"

    冷羽扭頭看了一眼在遠處看戲的菲麗斯,卻聽後者"哦"了一聲後突然驚叫道:"那她現在用的並不是本名了?她原來是不是叫欒茹湘?!"

    貝納特自知必死,倒是知無不答,點了點頭道:"她就是當年被政府清剿的邪教敕摩教護教左使欒茹湘,在亂軍中被我們俘獲,又被教宗迷惑了心智……"

    "哼,邪教……"菲麗斯冷哼一聲,"我看你們神諭教才是不折不扣的邪教."

    貝納特也無從辯駁,只能苦笑著默認.

    冷羽掏出一張照片,走到貝納特身前道:"你們一直都守在這里,見過這個人麼?"

    貝納特點頭道:"見過,這正是教宗派去天堂島的傀儡使,不過由于我們的護教神器今早遭竊,所以已經失去了對他的精神控制.現在教宗正派庫蒙大哥率人前往東方搜尋他的下落……"

    "哦……"冷羽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眼,想了想道:"難得你這麼合作,只要你肯讓諾娃複活那些被你們打得半死的人,並歸還他們的衣物,錢財,我就替你向菲麗斯求情放了你們所有人,如何?"

    "當真?!"貝納特大喜過望,差點沒握住冷羽的手狠狠親上兩口,緊接著又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不好意思地支吾道:"不過,菲麗斯大人恐怕很難饒過我們……"

    看到他們剛才被冷羽打得死去活來,狼奔豸突,菲麗斯心頭的一口惡氣早已出盡,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算你們今天運氣好,本人也懶得跟你們計較了,就照他說的做吧!不過,只要少救活一個,你們就得留下兩個賠命的."

    貝納特忙不迭地連連點頭,扭頭吩咐諾娃趕緊救人.所幸那些被他們攔截的人自身都有著不弱的精神力,而且不少都是苦修的宗教人士,身體比常人硬朗得多,就算受了致命傷的,也仗著多年的修煉還有一絲生機,在諾娃一番施救下,竟然全都活轉了過來.在得知事情真相後,那群人一邊急急忙忙穿著衣服,一邊對菲麗斯連連道謝,對貝納特等人則是橫眉冷對,敢怒不敢言.

    而被冷羽打倒的那群騎士們大多只是傷重昏厥,其中也不乏倒地裝死者,被諾娃救活後,一個個驚恐地看著冷羽和菲麗斯不知所措,不少人依舊是渾身抖若篩糠,直到得知自己可以活著離去後,才驚魂甫定.

    冷羽故意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樣子嚇唬他們道:"你們以後若是再敢做惡,只要被我抓住一個,就一個不留地把你們全殺了!"

    眾人也知道他只是虛言恫嚇,不過心有余悸之下,只得唯唯諾諾.有不少人剛想鑽進來時開的禦風車中,猛聽得菲麗斯斷喝一聲"車全給我留下",嚇得連忙從車內滾了出來,隨著眾人灰溜溜地撤了.

    貝納特,皇澤旭三人正准備也隨眾撤離之時,菲麗斯卻攔住了諾娃道:"你們可以走,她,我是留定了.欒茹湘當年慈悲為懷,救人無數,我可不許你們再這麼逼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貝納特面有難色道:"不是我們非要帶她走,只是她被教宗控制了神志,大人您想留也留不住,除非殺了她……"

    "哼,這倒未必吧!"菲麗斯說著,左手突然抓住來不及躲閃的諾娃,頃刻間只見她渾身上下被裹在一層薄薄的冰繭中動彈不得.

    緊接著,菲麗斯右手食指指尖銀光大盛,緩緩點在諾娃額心,隨著"叮叮"兩聲輕響,諾娃耳上的教徽墜飾自行墜地,她也立刻失去了神志,昏迷過去.

    過了片刻,菲麗斯皺著眉頭,收回食指道:"好邪門的功夫……不過讓她昏迷不醒,總也好過當你們教宗的傀儡.你們走吧,若是你們教宗追究起來,就說是我菲麗斯自作主張要留人的."

    說著,她揮手拍碎了諾娃身上的縛體冰繭,暗月楓則搶上一步,抱住軟軟倒下的她.

    貝納特和皇澤旭對視一眼,心里都有些五味雜陳.諾娃雖說被教宗控制了神志,但本性卻無法被掩蓋,平日里天真無邪隨性討喜的性格就像是鄰家小妹般讓他們二人倍感親切,再加上這麼多年來聯手抗敵時培養出來的戰友情誼,此時眼看分離在即,將來能否再見都未為可知,不禁萬分不舍.不過,一想到她日後不用再被教宗指使去做違背自己意願的事情,又打心底里為她松! !!

    皇澤旭沉吟良久,突然從破爛的衣衫口袋里摸出一遝十三張白金打造,黑銀掐絲的迷你黑桃撲克牌道:"這套我收集的行動電話絕版掛飾,諾娃一直都很喜歡,你們就替我幫她收下吧!日後如果得遇高人能解開她身上的精神枷鎖,還請她千萬別忘了有過我這麼一個三哥."

    貝納特則將鑲嵌在腰帶環扣上的九龍翡翠取下來,遞給冷羽道:"也請幫我將這翡翠轉送給她吧,曾答應過她找到上好的翡翠後給她雕個一模一樣的,只是以後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兩人的言語中,滿含著對諾娃的依依不舍.

    神諭教一眾人等散去後,菲麗斯將從他們手中搶來的車輛一一分給受難的眾人,又給自己留了輛最為寬敞豪華的禦風車,讓暗月楓將諾娃小心扶到第三排,又命阿蘭去坐在她身旁當隨身看護.

    "師父,這個什麼欒茹湘,剛剛還揍過楓哥,你現在對她這麼好,做什麼啊?"阿蘭頗不情願地小聲抗議著.

    "我對她這麼好,做什麼?!"菲麗斯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當年被她救活過的人何止數萬,自從敕摩教被政府當成邪教剿滅而她下落不明後,至今還有不少人家里供奉著她的牌位.你知道敕摩教為何會被當作邪教清剿麼?就是因為當年屠殺克迪族時,他們曾偷偷收留過不少克迪族的孤兒,又給反*政*府武裝勢力范圍內的疫情重災區免費輸送過藥品和食物,結果被政府來了個秋後總算帳."

    阿蘭聽得直吐小舌頭,摟著昏迷不醒的諾娃,不住懺悔道:"恩人啊,請饒恕我的無知吧!"

    雪城月等人倒是頭一次得知阿蘭是克迪族人,一時間不禁紛紛扭頭對她致以各式各樣的慰問.

    阿冰笑著說:"原來你是克迪族的後人啊,難怪這麼聰明呢!我聽我爸爸說,你們克迪族的人平均智商都在一百三十以上."

    雪城月則嫉妒道:"阿蘭,你們克迪族的頭發都是藍色的麼?真讓人羨慕……"

    龍吟瑤點著頭說:"不得叫蝶葉,我一直都在納悶這個姓好像很少見,原來是克迪族的啊!"

    "嗯,克迪族現在恐怕就你這麼一個碩果,日後重振的重擔可就只能著落在你身上了啊!"冷羽也趁機語重心長的道,邊說還邊看著她的肚子若有所思.

    "你給我閉嘴!"阿蘭滿臉通紅地看著他,咬牙切齒道.

    眾人紛紛上車後,冷羽依然站在車外.

    阿冰不禁好奇道:"龍羽大哥,這里還有位子,你怎麼不上來啊?"

    "不……不了."冷羽連忙擺手道:"我還要去找我師兄彙報一下,哦……對了,埃菲……哦不,我們還從天堂島帶了些特產給你們,等這邊的事情結束了,再去找你們吧!"

    暗月楓探出車窗外,遞給冷羽一張寫著房號的紙條道:"雪塔大酒店頂樓海景豪華套房,老大你完事兒了,可千萬記得要來找我們啊!把你師兄也一起拉來吧,人越多越熱鬧啊!"

    龍吟瑤一把推開暗月楓的手,拍著身旁的座位,冷冷地看著冷羽道:"你到底上不上來?"

    冷羽見一眾女子都牢牢地盯著他,不禁求救地瞅了菲麗斯一眼,尷尬道:"我……我真的不太方便和你們一起走……"

    菲麗斯心知他是怕被阿冰等人瞧出破綻,笑著打圓場道:"算了,別逼他了.對了,羽,你怎麼突然跑來了,不是說特訓麼?剛才看你似乎在找什麼人的樣子,莫非出了什麼大事兒了?"

    "嗯,天堂島上被偷了一件極其重要的物事,我受人委托來追回那件東西,現在看來應該是神諭教干的好事了,等一下恐怕還要跟人動手呢,所以實在不方便跟你們同行."冷羽捧額頭痛地說完,又補充道:"剛才飛過上空的時候我們恰好聽到暗月楓的喊聲,于是我就先跳下來了."

    "那麼高,你們都能聽到我的喊聲?"暗月楓不禁得意洋洋道:"原來是我把老大你這救兵給招來的啊,我還以為是老姐使的什麼隔空召喚術呢!"

    菲麗斯詫異道:"天堂島上能有什麼極其重要的物事?那里不是只供富翁們消費的游樂場所麼?"

    冷羽苦笑著壓低聲音道:"那里封存了大爆炸前的無數科技成果,而被偷的正是大爆炸前的化學武器配方……如果落入神諭教手里,看他們這個德行,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眾人聞言色變,菲麗斯肅然點頭道:"這可真是件不得了的東西,怪不得你們這麼匆匆趕來.不過,既然你和你師兄兩人一起來的,我倒也不怎麼擔心了.哦,對了,這黑云可能是我師弟走火入魔後導致的,你要是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千萬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可別去貿然攻擊他."

    "咦?"冷羽抬頭看了看天,"原來預言中的這片云,是你師弟弄出來的?他長得什麼樣子?"

    "隔了這麼久,他現在到底什麼樣子,我也不清楚.反正只要是身高和你差不多的男人,年齡超過二十七八歲的,統統幫我留意一下."

    "好的."冷羽點著頭,沖眾人揮了揮手道:"那回頭見了!"

    說完,他身形一晃,瞬間遠去.

    暗月楓目瞪口呆地看著眨眼消失在遙遠黑暗中的冷羽,不住順舌道:"老大這速度也太驚人了吧,怪不得不肯和我們一起走,原來是嫌車速太慢啊!"

    菲麗斯也由衷贊歎道:"他現在已經是第五層功法大成,而且真氣的純澈度之高也是我生平僅見,單論輕功身法,別說他師兄了,就是我師兄恐怕都追不上他,不然我怎麼那麼放心地讓他去單挑呢!"

    "老姐你師兄?艾非拉斯麼?天哪……"

    "哼,逃得倒是挺快……"龍吟瑤嘴上不屑地冷哼一聲道,不過心下卻不由自主地暗暗歡喜.

    摟著諾娃的阿蘭在車尾好奇道:"真氣的純澈度?那是什麼啊,師父?"

    菲麗斯一邊示意暗月楓開車,一邊習慣性地教導她道:"嗯,簡單來說就是真氣的純正程度.不同功法修煉出來的真氣也不盡相同,而與各種功法最合契的自然是按照此功法修煉出來的本源真氣,本源真氣的純澈度越高,該種功法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這就好像各地的風味美食一樣,只有最純正的本地食材和配料,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味道來."

    阿蘭更加納悶道:"哦,那真氣怎麼會不純呢?不都是按照一種功法練出來的麼?"

    菲麗斯笑道:"你應該聽說過相由心生吧,殺氣太盛的人,外貌看起來就很凶惡,仁慈的人則會讓人看上去感覺很和善.真氣的純澈度也與心有關,雜念越多的人,真氣就越駁雜,畢竟平日里心思太多,修煉的時候那些患得患失的心情就會逐漸影響到成長中的真氣,導致真氣中漸摻雜色.尤其是心理上有過嚴重創傷的人,真氣甚至會完全變質.不過一般的武學對這些倒也沒什麼講究,只要真氣強度夠了,威力照樣不差,只是他們神戀派比較特殊一些,對真氣純澈度的要求極其嚴格罷了."

    說到這里,她不禁又感慨道:"也正是因為如此,神戀派的傳人才會一個個都喜歡避世隱居,極其討厭征伐殺戮或者勾心斗角.別的門派不是門徒數以千百計,就是門下資產無可計數,而他們卻偏偏喜歡一個人悠哉于世外桃源,清清靜靜過上一輩子.唉,希望羽以後千萬別跟他師父一樣,躲在沒人知道的地方,孤零零地一個人終老."

    這番話說完,一時間眾女紛紛無語,各自心事滿懷.

    暗月楓笑著打破沉寂道:"老姐,你真瞎操心,這怎麼可能啊,老大就算躲到月亮上去,我也會陪著他去的."

    "呸!"阿蘭笑陣道:"你去陪著他干什麼?搞背背山麼?"

    "蝶葉蘭同學,你的思想不要這麼邪惡好不好……"暗月楓無奈地搖頭道:"我們可是純潔的兄弟關系."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不禁紛紛笑了起來.

    阿冰突然歪著頭道:"以前我還總以為龍羽大哥很難相處呢,畢竟總是聽到他跟人打打殺殺的,又很少露面,還跟楓哥吵過架,不過今天看來,原來跟羽一樣也是個很溫和可愛的人啊,果然是相由心生.對了,菲麗斯阿姨,他的頭發是在哪兒染的,天堂島麼?那種顏色,我還真是從來沒看到過,感覺純淨得跟天空一樣,好漂亮."

    見眾人紛紛拿奇怪的眼神看著她,阿冰不好意恩道:"咦?難道我說錯什麼了麼?"

    就在這時,眾人只聽到一聲長嘯從前方遠遠傳來,震得耳膜嗡嗡直響,相顧駭然.

    菲麗斯輕笑道:"大家不要怕,這位就是羽那大名鼎鼎的師兄了……"

    下期預告

    在追回化學武器配方的路上,冷羽和師兄不但遭遇到貝納特等人口中的庫蒙大哥,更是連教宗本人都親自出動,就連金色巨人也再次現身.

    冰蓮魔心的傳人昂加能否平安無事?貝納特聲稱的連菲麗斯都不是其對手的神諭教教宗,到底是何方神聖?諾娃又能否最終擺脫教宗的精神枷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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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3:47: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集 第一章

     活到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種驚人的光景——遮天蔽日的黑雲將整片現代化的城市完全籠蓋,明明應該是晨曦微露的酷熱夏日,如今卻四下里漆黑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如果不是聽了菲麗斯的解釋,我還真會相信師兄的推測,認定這是什麼特大自然災害前的恐怖預兆了呢!

     循著師兄的嘯聲,我目力全開,疾奔而去。 此刻他所在的方位,好像是貝納特他們所說的那個傀儡使失蹤的方向,聽他的聲音中似乎滿含著怒意,看來是和庫蒙那群人遭遇了吧!

     果然不出我所料,當我趕到師兄身邊時,只見薄暮微明的海灘上橫七豎八地躺滿了二十多位神諭教的騎士,而師兄身前則跪坐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傢伙,手中拿著把還沒水果刀長的斷劍,正呆若木雞地看著怒髮衝冠的師兄。

     看來這裡的戰鬥也已經平安結束了啊!

     「……我說你小子怎麼十幾年前突然從天堂島莫名失蹤了呢,原來是跑到這裡來給人當打手了啊!還真是愈發地長進了!」師兄一邊惡狠狠地怒斥著那人,一邊心不在焉地隨口問著我道:「那邊情況如何了?」

     「那邊一切還好……你們認識?」我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那位。

     「啊,這小子當年在天堂島上經常來幫我免費打工,因為不小心得知了我就是巴卡洛尼亞將軍,還以此為要挾讓我指點過他幾招,想來真是可惡至極啊!」

     「沒……沒要挾過您啊!」那人垂頭喪氣地低聲道,「我哪兒敢啊,分明是您說為了讓我能更有效地打工,才教我的……不過您就是將軍的事情,我可從沒跟任何人說過。」

     「哼,算你還有那麼點兒孝心!」聽到這話,師兄話語中的怒火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我上下打量著那人,仔細看來除了被揍得狼狽了點,倒也算是器宇軒昂,眉目周正,雖然一看就是個老江湖了,但眼神中卻依然持有幾分凜然的正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邪教的狂熱信徒。

     「你就是庫蒙?」

     「正是在下。」那人恭敬回答完,小心翼翼向師兄「請問這位是……」

     「我師弟。」

     「哦,原來是師叔……唔……」還未等他客套完就悶哼著被師兄狠狠一腳踹翻在地。

     「叔你個頭!少在這裡亂攀關係!老子可從沒認過你這種軟骨頭的廢物當徒弟!」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庫蒙道:「你既然跟我師兄這麼熟,怎麼還曾跟他動起手來的?」

     「我……我……」庫蒙帶著一臉的慾哭無淚,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般悲切地訴著苦道:「我還根本都沒看到將軍大人,就突然被他從後面給殺了個措手不及……真是的,連聲問好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打得我變成這樣了。」

     師兄趾高氣昂,理直氣壯地說:「哼,我一見你小子鬼鬼祟祟帶著一群狗仗人勢的傢伙在這里四處找東西,就知道你們肯定沒幹什麼好事,難道我還打錯了麼?! 」

     原來您老人家只是因為看到對方帶頭的是個熟稔的後輩,就一言不發地將他們全都揍了個半死麼?!

隨著遠處海上天光漸亮,漸漸有一些逃出城外的人開始聚集到了海灘上。 為了避人耳目,我們將庫蒙帶上了停靠在海上的飛機詢問情況。

     「哦……原來你現在在給神諭教打工啊!」師兄大嚼著埃菲爾提前預備好的早餐,一邊鄙夷地看著小心翼翼喝著飲料的庫蒙。

     庫蒙苦笑著說:「我也是被逼無奈,當年我們三人自從在天堂島被教宗撞上後,就被強行抓到了這裡,不但精神受禁制,體內還下了慢性毒藥。我們也曾經不堪凌辱,試圖逃跑過,連能幫我們解毒的藥劑師都找好了,可一旦逃出這裡,就曾開始神智錯亂,失去意識,然後便無法控制地又自己走回來……其實如果教宗這次不是疏忽之下去了神器,我恐怕連告訴你們這些真相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只要一做出或說出對教宗不利的事情,我們也會立刻神智全失的。」

     「那個教宗有這麼厲害?不過我們此次的目的只是要奪回你們偷走的配方而已,只要你能交出來,我可以給你一份假的去交差。」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之前埃菲爾為了以防萬一,特意偽造了一個配方給我們。

     「我倒不是不想配合你們,畢竟我也只是被迫在為教宗賣命,但他給我們下的精神禁制能察覺到我們是否在說謊,所以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領了。」

     「哼,搞那麼麻煩做什麼?直接連那個混蛋教宗一起殺掉不就得了!」師兄不屑地冷哼道:「居然敢利用我的小羅琳,活膩了麼!」

     猛然聽到這話,庫蒙臉上頓時泛起一陣驚喜,可轉瞬間卻頹喪地嘆了口氣,「不可能……教宗的實力我最清楚,那幾乎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抗衡的力量了。我懷疑就算你們的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出山,恐怕也不是教宗的對手。」

     「什麼?!」師兄被他嚇了一跳,隨即卻又泠靜下來,面帶嘲諷道:「你該不曾是因為被他下了什麼精神禁制,所以就把他當成神仙了吧?這世上我家那老頭子打不過的傢伙,恐怕還沒出世呢!」

     「不,我曾經看到過教宗出手,對手是血色迴廊裡那兩條曾經連你都能瞬間秒殺的龍……他們……他們打了個平手……而且當時教宗還沒動用神器。」

     師兄的表情頓時凝重起來,「你親眼看到的?不是做夢吧?」

     「當然不是。教宗當時想闖入血色迴廊裡面的房間,說是要徹底關閉天堂島的防禦機制,可是卻硬生生被那兩條龍擋在了外面。雖然教宗闖不進去,但也毫髮無傷。」

     聽到這話,不光是師兄,連我都悚然驚懼……雖然對教宗的實力也感到了不可思議,但更多的卻是驚訝於他竟然會知道血色迴廊裡面守護的是天堂島的核心控制系統。

     埃菲爾不是在七千年前便關閉了天堂島,同時將其存在從人類的記憶中抹消了麼?那這個人怎麼可能曾既知道化學武器配方的存在,又知道天堂島最隱秘的所在?總不可能是埃菲爾自己告訴他的吧?!

     帶著這樣的疑問,我走到機艙駕駛室給埃菲爾打了個電話。

     聽完了我的匯報之後,埃菲爾在電話那頭輕聲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麼……」

     「哦?難道你已經有什麼眉目了?」

     「嗯,我在記憶庫中曾查到過十九年前有人試圖用天堂島的防禦漏洞來潛入核心控制室的數十次記錄,雖然都失敗了,但奇怪的是卻沒有留下任何有關此人長相、年齡和精神狀況之類的相關資訊,很顯然,這個人對天堂島的一切都相當了解。我想硬闖血色迴廊的這位教宗,應該就是那個嘗試過各種漏洞都失敗的神秘人吧!」

     「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誰了?」我失望地問道。
「也並不能說完全不知道吧!但根據種種情報所得出的結果,實在是讓我難以相信。如果只是一次巧合的話,我或許還會認為是某個精神系高手的偶然嘗試,但連續這麼多次的事件都指向同一個人,那麼只能說明……德蘭多爾那個老怪物他……恐怕還活著。」

     埃菲爾此刻的語氣,沉重得讓遠在電話這頭的我都感到一陣窒息。

     「雖然不清楚他是怎麼在受了那麼重的傷後還活了這麼長時間的,但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到其他能有這種通天手段的人了。」埃菲爾繼續道:「羽,你們一旦找到那個傀儡使,就立刻返回吧,千萬不要去招惹那位教宗。萬一這次主謀真是那個老怪物的話,別說是你們了,就算是你們師父,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傢伙可是在七千年前就已經無敵於天下的精神系大宗師啊!」

     掛斷電話後,我回到機艙將埃菲爾的忠告轉達給了師兄。

     「還真是德蘭多爾那個老混蛋麼!」師兄立刻氣憤填膺地狠拍著座椅扶手大罵道:「老子想找他算賬已經很久了,可總算讓我等到這一天了!」

     「你聽不懂人話的麼……埃菲爾都說了讓我們別去招惹他了。」我無奈地勸說著他。

     「可他已經招惹到我了!你說怎麼辦?!」

     「師兄,拜託你冷靜點好不好,這可不是光憑我們就能解決掉的傢伙啊!」我頭痛地看著他,「萬一報仇不成反被殺,那就得不償失了。」

     庫蒙也趕緊圓場道:「是啊是啊,雖說有仇不報非君子,但好歹也有說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你給我閉嘴!」師兄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雖說你這沒骨氣的小子是迫於無奈,但光憑你給老子的仇人當了這麼多年打手,我就有足夠的理由把你砍成七八十塊丟去海裡餵魚了!」

     「……」庫蒙哭喪著臉求救般地看著我,那表情彷彿在嘶聲吶喊著「師叔快救命啊」一般。

     「師兄,如果你真想仇,那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大不了賠上咱兩條命就是了。不過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死了,小羅琳怎麼辦,雪城日怎麼辦,那些當年跟你出生入死的戰友和下屬們怎麼辦……遇有咱師父他老人家又會有多傷心呢?」

     「……」師兄陰沉著臉沉吟半晌,就在我以為他終於冷靜下來了的時候,他卻又狠狠吐出句話來,「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餵! 你到底多大啊! 你真是我師兄麼!

     看著這個跟小孩一樣耍著性子的師兄,我終於意識到他對師嫂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

     「好吧好吧,反正已經知道你仇人還活著了,這次我們先放過他,等下次準備齊全之後,我們再來報仇如何?」我哄小孩一般帛繼續勸說道。

     誰知師兄擺了擺手道:「報仇的事情就不用你插手了,畢竟跟你沒什麼關係。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就不要再說了。庫蒙,那個傀儡使就是在我看到你的那片海灘附近失蹤的麼?」

     庫蒙連忙點頭,「是是是……不遇範圍有些大,恐怕要找的話,光憑我們幾個一時半會兒很難找到。」

     「不是說跟飛機一起失蹤的麼,那隻要找到飛機不就能找到他?」我好奇道。

     「不,其實飛機失事後,傀儡使並沒有脫離教宗的控制,還在繼續朝這裡前進,直到教宗的神器被人盜走後才下落不明的。」

     「哦,看來偷教宗神器的那個傢伙無意間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呢!」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等等,你們教宗如果真是德蘭多爾的話,那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從他手裡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那個神器偷走啊!」

     「我怎麼可能知道。」庫蒙苦笑道。

     「算了,別廢話了,趕緊開找吧!」師兄點著根雪茄,狠狠吸了一口,「小羅琳還等著我回去哄呢? 」

     回到剛才那片海灘,那群被師兄打倒的騎士們依然橫七豎八地躺在原地一動未動。

     海灘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逃難出來的人,正在一起小聲地議論著什麼,卻紛紛對這群騎士的死活視而不見,可見神諭教在平日里累積的名聲有多惡劣了。

     正當我們三人看著茫茫大海一籌莫展的當兒,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有些熟悉的問候,「嘿!原來小哥你在這裡啊!哈哈哈,我們正到處找你呢!」

     回過頭去,正是剛才被貝納特等人攔截住的黑道三兄弟,發話的是三人中的那個巨漢。

     師兄納悶地低聲問道:「這些人是誰?你認識?」

     我沒好氣地介紹道:「啊!這三位就是……那三個口口聲聲要找你替他們師父報仇的笨蛋三人組。」

     「哦?」師兄立刻來了精神,揮手就憑空抽出一道耀目的紅光,「我正愁找不到人發洩呢,來得正好啊? 」

     「誤、誤會……誤會啊!」巨漢身邊那位胖胖的二師兄趕忙擦著冷汗擺手道:「那是我們在開玩笑而已,開玩笑的!總統領大人,您千萬要大人大量啊!」

     「其實我們這次來,是專門來給你們幫忙的……神仙託夢說小哥你會在這裡遇到大麻煩,所以特地命我們來偷取教宗的神器!剛才身陷敵陣,實在不便道出實情,得罪之處還請見諒。」那個瘦瘦的大師兄也連連點頭,雖然還是一副妖裡妖氣的聲調,但比起之前來,語氣倒是嚴肅了不少。

     「教宗的神器,是你們三人偷的?」庫蒙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三個,「你們加一塊都不是我的對手,怎麼可能偷得到?」

     「我們根據神仙提供的指引,送一條密道潛入,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拿到了神器,這過程連我們都感覺好驚訝呢!」瘦子眉飛色舞地解釋道。

     「教宗居然沒一直待在神器旁做法麼?」庫蒙有些難以相信,「你們還真是夠幸運的啊!」

     「這……這位不是……教宗的手下麼……」胖子滿臉不解地瞅著庫蒙的裝束,問我道:「難道你們和教宗是一夥兒的?」

     「這位只是個被教宗精神奴役了的可憐人,如今因為神器失竊,暫峙算是棄暗投明了吧!」我實在是不太好解釋目前的狀況,只能隨口含混過去,「神仙既然給你們託夢了,那還有沒有提到偷神器之外的事情?比如那個失蹤的傀儡使跑哪兒去了……」

     「哈!小哥,你真是說到點子上了。神仙說了,只要看到你們,就拿出這勞什子破神器來幫你們找到那個什麼人偶,事成之後讓我們全力掩護你們回天堂島!以後我們就跟著小哥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哦?!那麼就快點把那個什麼破神器給拿出來吧!」我一聽之下不禁大喜,連忙催促著道,至於到時候要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什麼的,就讓埃菲爾去頭痛吧!

     胖子卻搖頭正色道:「不急。我可要先說好,這神器暫時被對印在老大的身體裡,全靠老大的精神力切斷了它和教宗之間的精神聯繫。一旦取出的話,教宗恐怕立刻會察覺它的下落,並且幾分鐘內就會趕過來。神器一旦取出,我們就沒有退路了,只有盡快找到那個該死的人偶,然後全力撤退哦!所以在此之前,我想我們最好先做好最充分的準備,比如撤退的工具、路線,等一切都萬無一失之後才能開始。」

     瘦子點頭道:「正所謂謀定而後動,畢竟這次我們的對手真不是一般的強大。神仙說了,這次的對手,他親自出手都不一定能贏呢!」


庫蒙面有難色地打斷我們道:「如果你們要商談什麼不能讓教宗知道的計劃的話,最好別讓我聽到。因為一旦神器重新落入教宗手理,我就曾立刻被他完全控制,只怕你們說的所有計劃,我都會一字不差地告訴他。」

     「哦,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飛機上待著吧!」我點了點頭,「我們商量好對策後再叫你過來。」

     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師兄突然插嘴道:「喂喂!你們當老子不存在麼?!自顧自地在那裡嘰嘰喳喳個不停,說的卻全都是些沒骨氣的混帳話!」

     我頭大地安撫他道:「師兄,我知道你的厲害,可對手真不是我們適些人能對付得了的存在。你想想吧,一個活了至少七千多年的老妖怪,恐怕就算校長和咱師父一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那也不能說得好像我們怕了他似的!」師兄儼然一副高階將官的口吻教訓我們道:「既然對方是我們的死敵,就絕對不能讓他在氣勢上壓倒我們,不然無論執行多完美的戰術都會因為心理上的劣勢而導致失敗!有句話說得很好,我們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嘛,重視一下倒也無妨的。」

     就在我對這番冠冕堂皇的廢話無力吐槽之時,那黑道三兄弟卻齊齊無恥地鼓掌叫好道:「不愧是當年戰功赫赫的總統領羅大人!隨便一句話,就讓我等受益匪淺啊!」

     「廢話就不要多說了……」師兄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撤退的工具已經有了,就是海上那架飛機。撤退路線麼,你們難不成還想在哪里中轉麼?」

     「既然如此,那可真是方便多了!」那胖子喜道:「有瞭如此便捷的工具,也不需要再考慮撤退的問題了。」

     就在此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飛機的轟鳴之聲,我們扭頭望去,卻見遠處天邊一架小型軍用水上飛機正朝著這邊飛了過來。

     本已走開了的庫蒙這是卻又面色大變地匆匆跑到我們身旁道:「不好,看來是政OOXX府那邊的人趕來了。教宗曾於他們有過私下的協定,具體內容我雖然不太清楚,但似乎就是於傀儡使所攜帶的東西有關的!」

     師兄與我對視一眼,冷笑道:「我就說了,這種臟事要是沒他們的份,那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不用怕,不管來的是誰,都一股腦的殺了就是。」

     黑道三兄弟聽到這話不禁面面相覷,那胖子更是表情異常複雜地小聲開口道:「羅大人……這個……冒然刺殺軍方要員,後果可非常之嚴重啊!」

     「哈!那配方若是落到政OOXX府手理,後果恐怕更加嚴重啊!」師兄不無譏諷的道。

     「咦?怎麼可能會更加嚴重的呢?」那巨漢納悶道。

     師兄可憐地看了他一眼:「看來你們對我們政OOXX府那惡劣的秉性還真是一無所知啊!如今那些所謂的反叛軍勢力早已湮消雪散,政OOXX府那每年用以中飽私囊的上千億軍費開支也即將成為歷史。但是如果此時突然出現了一批擁有化學武器的小集國恐怖份子,對學校、機場或地鐵之類的公用設施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恐怖襲擊的話,元老議會還敢提出什麼和平盛世應大幅削減軍費開支的愚蠢提案麼?!」

     「你……你的意思是說政OOXX府會用這配方製作的武器去製造恐怖襲擊?」那胖子彷彿在聽天方夜談般目瞪口呆道:「這……這怎麼可能啊?」

     「嗯,如果沒有你們這群不聽管教的江湖人士的話,這計劃的確難以令人信服,但多虧有了你們這些一直堅定不移地站在民眾對立面的混蛋們,才讓政OOXX府有了一大群可以拿來背黑鍋的備胎啊!」

     一旁的巨漢依然無法相信地大搖其頭道:「雖然我沒怎麼上過學,可也知道現任政OOXX府是民選的啊,這樣的政OOXX府怎麼可能會去和民眾作對呢?」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還記得上次你們準備刺殺的那位少女麼?她是當今軍火走私教父馬蘭的女兒,當時我剛剛將她從政OOXX府手中解救出來。而政OOXX府之所以要綁架她,就是為了要脅迫馬蘭去襲擊我們赫氏。」

     「咦?脅迫馬蘭襲擊赫氏?!」那三人難以置信地看向我道:「政OOXX府難道不是為了阻止馬蘭襲擊赫氏,才迫不得已綁架了他女兒的麼?」

     「啊?身為赫氏的學生,難道我還會去助紂為虐不成么?!」我差點沒氣暈過去,且赫氏和馬蘭毫無瓜葛,他去襲擊赫氏幹什麼,吃撐了麼?! 」

     「啊哈哈哈,原來是這樣啊!」瘦子害羞地捂著臉道:「難得金主出手那麼大方,自然也不好多問嘛……」

     「這還真是三個無可救藥的蠢貨啊!」師兄嫌惡地搖著頭,看著那越來越近的軍用飛機皺起了眉頭,「咦?看他們的速度,該不會是想直接飛進城去吧?剛才我進城飛了一圈,黑得什麼都看不清,根本無法降落啊!」

     庫蒙也皺起眉頭道:「興許他們還不知道城裡的情況……萬一飛行員突然昏迷不醒的話,飛機可是會失事的啊! 」

     「昏迷不醒?這是怎麼回事兒?」師兄納悶道。

     「嗯?你們還不知道麼?在這片黑雲籠罩的範圍內,所有精神抵抗力不足的人都會失去意識,昏睡不醒,而所有遙感控制系統和通信設備也會全部失靈。還好它是半夜抵達的,如果是白天交通繁忙的時候出現,現在城裡恐怕已經是車禍四起了。」

     師兄了然地伸手摸了摸下巴,嘴角突然浮現一絲狡黠的笑意,「哦?那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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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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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 第二章

    也不知道是否因為在天堂島特訓時的經歷過於血腥,還是這短短不到兩年內的經歷讓我成長了太多,當師兄提議去殺人之時,我內心居然連一絲應有的波動都沒有,彷彿就像是要和師兄去餐廳吃晚飯一般早已習以為常……

     軍用飛機上的人似乎對這片奇形怪狀的黑雲並沒有什麼充分的認識,以致於在飛機剛接近黑雲邊緣的瞬間就立刻如同喝醉了的蒼蠅般一頭栽向郊外。 在歷經數次勉強拉起卻又立即失速下墜的反復掙扎後,那架可憐的飛機終於一頭栽進了城外一片稀疏的樹林中。

     “上了!”帶頭緊跟在飛機後面的師兄見狀大喜,招呼一聲,便風馳電掣般沖向那片樹林。

     能源晶石系統可以讓飛機在墜毀後免於起火爆炸的危險,但卻無法讓裡面的人生還機率大大提高,尤其是在這種毫無減速的緊急迫降下。 沿著一路散落的飛機殘骸和無數被撞得東倒西歪的樹幹,我們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已經斷成兩截的飛機。

     “哈!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來的竟然是你啊!”師兄哈哈大笑道。

     此刻從機艙斷裂處緩緩爬出來的,正是剛高升的前金徽龍騎將——梅凱爾大人,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四名軍人裝扮的隨從,雖然一個個都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但似乎並沒有有受什麼傷,看來軍用飛機的安全性能果然可靠啊!

     “你不在天堂島頤養天年,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雖然遭逢突變,梅凱爾卻僅是微微地皺著眉,低頭檢查著隨身裝備,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

     “這不是明知故問麼?”師兄冷笑道:“我來這裡做什麼,你比我清楚。”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梅凱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接到情報說這裡出現了異樣的天候,為了盡快掌握情況,所以特地奉命前來調查而已。難道你也是來調查的?那還真是巧了呢!”

     “是啊,我剛剛才在調查報告上記下天候失常導致某飛機失事的精彩記錄,現在倒是可以順帶記上梅凱爾前總統領英年早逝的報告了。”

     聽到這番殺意凜然的話,梅凱爾臉色微變,他身後一名隨從則勃然大怒道:“混賬!你們想造反麼?!”

     孰料梅凱爾反手就給了那人一巴掌,微怒道:“不得無禮,難道你沒認出這是誰麼?”

     緊接著又頗無奈地轉身看向師兄道:“羅兄,我這些年因為公務繁忙,所以無暇去天堂島問候你,這是我的疏忽。可你這個玩笑,也開得太大了點吧!”

     “沒啊,我可沒有開玩笑。”師兄晃了晃早已擎在手中的血羽長劍,微瞇著雙眼,冷然道:“三十年前克迪族大屠殺所引發的一系列血案,還有我那些冤死在你手裡的部下們,你可別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原來是這樣啊!”梅凱爾苦笑一聲,緩緩抽出了佩劍,“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梅凱爾突如其來的坦誠似乎出乎了師兄的意料,就在他面露微詫的瞬間,我腦中警兆忽現,條件反射般抬手抽劍憑空連挑四下,瞬間便已將無聲無息襲向庫蒙等人的四道刀氣挑破。

     “玄月魔刀掌?”師兄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衝那四名隨從冷笑道:“今天真是抽中了頭獎啊,老子和玄月門那幫龜孫子正好有筆陳年舊賬要算,你們倒主動送上門來了。”

     那四名隨從驚疑不定地看著我,顯然難以相信萬無一失的偷襲竟會被人識破。

     “當然了,以多勝少會墮了我們神戀派的威名,這樣吧,二對五。庫蒙,你不說早就想見識一下傳說中金徽的真正實力麼,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們倆來揍他們五個。”

     “咦?咦!!”滿以為沒自己什麼事兒的庫蒙一時間驚叫出聲,“我?”

     “當然了,不是你還有誰。”師兄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藉機傳音對我道:“羽,你給我盯著點,防範他們趁亂偷襲這三個蠢貨,要是有人敢逃走,你就立刻出手解決掉。”

     我點了點頭。

師兄又故意大聲對庫蒙道:“庫蒙你呢給我好好纏住梅凱爾就行了,等我收拾完那四個雜碎,咱們再來慢慢領教前金徽龍騎將的高招。”

     庫蒙哭笑不得地點頭道:“是,將軍大人。不過在動手前,能讓我向梅凱爾前總統領請教兩個問題麼?”

     “啊,有什麼話現在就趕快問吧,不然等一會兒可就沒什麼機會了。”師兄滿不在乎地點點頭。

     梅凱爾苦笑著搖頭道:“你倒真有自信啊!這位庫蒙兄弟,你有什麼想問的?”

     庫蒙深吸了口氣,似乎先在心裡醞釀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梅凱爾大人,我知道你曾經是迫於無奈才不得不為政OX府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如今你師父早已經仙逝多年,你也已經不再抖任軍職,怎麼還會繼續為政OX府賣命呢?你這樣如何對得起你師父的一片苦心呢?”

     這話不光出平我們的意料,就連梅凱爾身後的四名隨從也瞬間臉色大變。

     剛剛還滿臉苦笑的梅凱爾聞言不禁一愣,旋即卻又失笑道:“不要開玩笑,我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好地活著呢!”

     “哦?難道你師弟還沒告訴你麼?”庫蒙難以置信地喃喃道:“怎麼可能,都這麼多年了……不過既然如此,看來第二個問題我也不用問了。”

     “等一下。”梅凱爾滿臉疑惑地伸手打住他道:“我師父落在政OX府手中這個秘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當年被派去秘密看守你師父的四名暗影龍騎衛之一。”

     此言一出,又是滿場皆驚。

     庫蒙卻不以為意地繼續道:“不過直到你師父臨死前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同時也知道了政OX府曾經乾過的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那之後,我就心灰意冷離開軍隊逃到了天堂島,可沒想到你卻依然待在軍中,我一直都很想找你好好問個清楚,可惜直到今天才有機會問出來。”

     說到這裡,庫蒙不勝唏噓道:“沒想到答案卻是這樣……”

     聽完這番話,梅凱爾眉頭緊鎖,沉吟半晌,臉色變幻莫測,似乎是在震驚,又彷彿悲痛

     草名,但又像是不肯相信,足足沉默了一分鐘之久,才慢慢出聲問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麼死的……”

     庫蒙抬頭望天,頗為惋惜地答道:“你師父聽聞你不但協助政OX府秘密販運奴隸去外海挖礦,還被政OX府強令要血洗克迪族,悲憤愧疚之下自盡而亡。我本想按照你師父的臨終遺言秘密轉告給你,可你當時正在執行政OX府的機密任務,無法得知行蹤,於是我便潛入你師弟的住所,留下了一封信,直到確認你師弟看到後才離去。”

     梅凱爾此時似乎已然冷靜了下來,沉聲問了句,“那我師父臨死前,對你說了什麼沒有?”

     “他說他左肩上那個和你一樣的胎記,其實是找人刺上去的,並不是真的。他還說他其實並不想騙你說他是你爺爺的兄弟,只是他也曾是個孤兒,知道那種無依無靠的滋味……”

     梅凱爾聽到這裡,忍不住渾身微顫,突然間毫無徵兆地悶哼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

     正當我以為他是因為悲痛過度導致體內真氣失控,師兄卻猛然怒吼一聲道:“你們這幫只會趁隙偷襲的雜碎!!”揮劍便向梅凱爾身後四人撲去。

     我愕然看著梅凱爾向前踉蹌兩步無力地跪伏在地,後心處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兩道手掌般長的猩紅血痕,腦中不禁一片茫然,完全不明白剛才到底發生了何事。

     師兄在遠處大喊了聲,“還在發什麼呆,快來幫忙!”

     我這才如夢初醒般,提劍向那已分頭逃竄的四人追去。

     胖子在身後急得大叫:“餵!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該怎麼辦啊?”

     正扶著梅凱爾的庫蒙氣得罵道:“蠢貨!當然是趕緊救人了!”

     “咦,我們不是要來殺他的麼?”

     “那也先救活了再說!”

     “唉……***麻煩……”
   眼看著那四人眨眼間已逃出樹林,無暇理會後面傳來的爭吵,我開了靈翅就追了上去。

     “你去堵住右邊那兩個!我負責這邊!一個都別讓他們跑掉!”

     耳聽得左方傳來師兄的喊聲,已奔出樹林的我立刻轉身朝右方四百米外兩道背影疾追而去。

     那二人一見我追來,立刻又分散開來,朝兩個不同方向逃竄。 我緊盯住最右邊的傢伙,足下猛一發力,耳邊風聲狂嘯中眨眼間便已追至他身旁,一劍斜刺向他的足踝。

     那人根本沒料到這麼快便會被追上,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左腳踝就已被我紮穿了一個血BB洞,立時化作了滾地葫蘆。 我沒等他停住滾勢,又一劍插入他後頸,抖手抽出劍後連確認他是否還活著的時間都沒有,就朝另一個傢伙追了過去。

     剩下那人顯然是看到了同伴的遭遇,乾脆放棄了逃跑,抽出一把黑黝黝的短匕橫在胸前。 我衝到他身前三米處時一個急停,揮劍接連挑碎兩道無聲無息襲來的刀氣,心中納悶他明明一動未動,這刀氣到底是怎麼發出來的。

     那人瞇著眼睛狠狠瞪著我,沉聲問了句,“小子,你是叫龍羽麼?”

     “不,我是巴卡洛尼亞將軍的徒弟。”開玩笑,我是來殺NNN人的,你見過有殺手殺人前自報過家門的麼!

     他愕然一愣中,我已欺身到他近旁,還未等他做出攻擊就已輕鬆刷刷兩劍切掉了他雙手的拇指。 師父曾說過,劍法的變化都在小拇指上,而掌法、刀法的變化則盡在大拇指,既然他們的招式叫做什麼魔刀掌,我管他是刀法還是掌法,反正切了了他的拇指,諒他再怎麼厲害也無法發出魔刀了。


此處一句話發不出來

     我詫異道:“你殺了梅凱爾,就不怕被通NNN緝麼?”

     “哼,上NNN面早有密NNNN令,只要他知道真相,就立刻抹殺,我只不過是在執行命NNN令罷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氣得冷笑連連,“哦,只要有命令,就誰都可以殺是吧?你們這幫該死的傢伙,仗著權MMMM勢滔天為NN非NN作NN歹,當真就以為沒人敢把你們怎麼樣了麼?!”

     說著,我便狠狠一劍劈向他面門,他閃身要躲,卻被提前料中的我順勢一腳踹碎了他的左膝。

     他慘嚎一聲抱著膝蓋滾到在地,喘息著恨聲道:“有N種就殺了我!”


“別著急,自然不會放過你。”我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又朝師兄那邊趕了過去。

     趕到時,等著我的,卻只是正抽著煙發呆的師兄和兩具無頭的死NN屍。

     “那兩個呢?”師兄看了我一眼。

     “一個大概死了,一個還沒死。”

     “哦……”

     “我聽其中一個說,他們有接到密令,一旦梅凱爾得知真相,就必須立刻抹殺掉。”

     “哦,果然如此。”師兄淡淡吐了口煙圈,“走,看看那兩個雜NN碎去。”

     “你不去看看梅凱爾麼?”

     “沒什麼好看的。”師兄搖了搖頭,“咎由自取罷了……”

     “羅特,你身為前金徽龍騎將,知法犯法,仰仗武功高強,濫殺無辜,就不怕被暗影龍騎團追殺麼?!”被打碎膝蓋的那人坐在地上狠狠看著走近的師兄。

     “咦?這傢伙剛才還問我怕不怕被全世丅界通緝呢,怎麼到你就變成被暗影龍騎團追殺了?”

     “我級別高嘛~”師兄得意地笑了笑,“這就是身為前總統領的特殊待遇啊!”

     他蹲下身來,直視那人的雙眼道:“三十年前,北裂灣七大家族一夜盡數滅門,收留的二百克迪族孤兒被當成罪證活活燒死,七大家族族長的屍體被扒光了倒吊在市政OX府門口,你還記得麼?”

     “你……你在說什麼……”那人雙眼中瞳孔微縮,下意識地想要低頭擺脫師兄咄咄逼人的目光。

     “我找你們玄月門這幫龜孫子找了好久了,一直不知道你們躲在哪兒,原來是躲到軍隊裡去了。”師兄冷笑道:“將二百克迪族遺孤秘密轉託給七大家族,接著便向政OX府通風報信,然後半夜裡帶著軍隊殺上門去,男女老幼近千口人一個不留,你們這剷除同道的手段還真是夠犀利啊!”

     “你……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那二百克迪族雜種是我們轉交的?”

     “哈?!”師兄彷彿沒聽清般掏了掏耳朵,側耳大聲問他道:“你說什麼?”

     那人嚇得直哆嗦道:“你……你有證據證明那……那些孤兒是我們轉交的麼……”

     “哦,我的確沒有證據,因為證據早都被你們抹滅了,所以我也沒打算把你們揭發給元老議會,只是想私了而已。記住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玄月門這幫雜碎遲早一個個都會不得好死。”師兄冷冷地道,說罷伸手捏碎了他的鼻樑。

     看著那人因鼻樑的劇痛而忍不住橫流的眼淚,師兄起身淡然道:“這些眼淚就權當是你為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們的懺悔吧!”接著輕輕一劍削斷了他的脖頸。



     回到樹林中時,庫蒙等人還在極力搶救著已然昏迷的梅凱爾。

     師兄伸手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搖頭道:“不用費勁了,已經沒救了。”

     “要是埃娜在就好了……”我皺眉道。

     “我看他自己壓根也不想活了吧,剛才被偷襲時連一點護身真氣都沒用。”師兄搖了搖頭,咬著雪茄道:“當唯一的精神支柱崩塌後,人便會只想一死以求解脫了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巨漢納悶道:“他們不是一夥兒的麼?”

     “啊!跟你解釋了,估計你也聽不懂。”師兄攤了攤手無奈道:“像你這種還天真地把現任政OX府當成正義化身的人……”

     “不要真以為我是傻瓜!”巨漢不滿地抗丅議道:“我只是沒上過學而已!”

     胖子看了看四周,向我們問道:“那四個人跑了?”

     “沒,都死了。”師兄撇撇嘴。

     “這麼快?!”胖子驚訝地瞪著我們,“玄月門的四護法好歹也是當年名噪一時的頂級刺客,不至於麼膿包吧?”

     “只是正好碰上了剋星而已。他們擅長的偷襲術完全沒用,跑又跑不過我們,當然只有被宰的份兒。”

     “那這位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扔在這裡吧!”胖子看著梅凱爾,躊躇著道。

     “啊!先運上飛機,回去後再考慮怎麼處理。”師兄揮了揮手,“撤了。”


  階段性戰術目標雖已達成,但返回飛機的路上,所有人卻都沉默不語。 剛走到海灘上,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我們走了過來。

     “你們怎麼會湊到一起的?”孤身一人的菲麗斯驚訝地剛問完,又看見了巨漢背上的梅凱爾,不禁詫異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啊!一言難盡。”師兄搖頭道:“雖然我實在不太想救他,不過老姐你要是有那個閒心的話,不妨試試看還有沒有機會吧!”

     我抬眼看了看四周,卻沒看到阿冰她們,不由擔心地問了句,“闇月楓他們人呢?”

     “放心,我讓他們去一個老朋友的廟裡避難了。”菲麗斯伸手搭上梅凱爾的脖頸,微微皺眉道:“估計沒救了,心脈都斷了……他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的?”

     “大概是突然聽聞師父的死訊,一時間悲痛得難以自已,所以自己砍了自己兩刀吧!”師兄翻了翻白眼道。

     菲麗斯瞪著他道:“少給我不正經,這傷明明是有人從背後近距離偷襲所致。”

     “反正也差不多了,我懷疑就算沒人偷襲他,他也會自殺的。”

     菲麗斯惱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別給我兜圈子好麼?”

     “啊!其實呢!這個嘛……”師兄面有難色地看著我,吞吞吐吐道。

     “行了,你給我閉嘴吧!羽,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釋重負的師兄欣然閉嘴,領著眾人繼續朝飛機走去,留下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自然是隱瞞了我們原本就要去刺殺梅凱爾的事實。

     菲麗斯聽完後啞然道:“想不到梅凱爾居然也是身不由己,不過政丅OX府還真是準備萬全,特地安排了四個玄月門的頂級刺客在他身邊監視他,一看有暴露的跡象就立刻殺人滅口。”

     “畢竟他參與了太多政丅OX府無法上得了檯面的骯髒勾當,一旦把所有罪證捅給媒體,只怕元老議會的所有長老都要立刻引咎辭職了。”

     “引咎辭職?你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是在害怕軍隊譁變啊!”菲麗斯苦笑道:“現役的兩個金徽裡面,一個沒有資歷、人望,一個僅是暫代,況且又都是梅凱爾的親信,萬一發生什麼劇變,還不是全聽前總統領梅凱爾的調遣,所以他們絕不能讓梅凱爾脫離自己的掌控。不過梅凱爾的師父怎麼會窩囊到落入政丅OX府手中呢,好歹當年也是一代宗師級的人物。”

     “這個問題,恐怕你只能去問梅凱爾本人了。”

     菲麗斯嘆了口氣,沉默片刻,突然憂愁地低聲道:“羽,這幾天我一直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感覺會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雖然具體不清楚會發生些什麼,但我真的很擔心與我師弟有關。萬一……萬一他真的已經走火入魔,而到時侯我又下不了手的話,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把。我想,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吶吶地試探著問道:“你是說……要我幫你……殺了他?”

     “如果事情真發展到那一步的話……”菲麗斯咬了咬牙,淒然苦笑道:“與其看著他活受罪,不如給他一個痛快,讓他安息的好。”

     “可這種事情,找我師兄不是……”

     菲麗斯搖頭打斷我道:“你師兄認識他,所以可能也下不了手。”

     我點了點頭,試圖安慰她道:“既然如此,那我自然會幫你,不過我想事情恐怕不會發展到那麼槽糕的一步吧!”

     菲麗斯鬆了口氣般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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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8:52:1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集   第三章

    待我將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告訴菲麗斯後,菲麗斯想了想道:“那我不如把阿蘭她們一起叫來飛機上,等你們找到配方後,一起飛往天堂島如何?”

     我一聽就直覺地想拒絕,菲麗斯卻笑道:“你就真忍心讓那幾個連飯都不會做的傢伙在這里活活餓上幾天麼?”

     “阿冰應該會做飯啊!”我撓頭道:“再說了,只要葉靈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恐怕今天就會開著飛機趕過來了。”

     “哦……你對葉靈劍父女還真是相當了解呢!”菲麗斯笑咪咪地瞅了我一眼,促狹道:“你到底是在怕自己把持不住呢,還是怕她們會爭風吃醋啊? ”

     我無力道:“姐姐,你別玩我了……我哪有那麼大魅力,不過是碰巧都很熟罷了。其實我最怕的就是被你這麼說,沒有的事情都說成有了。”

     “沒有的事情?那是什麼?”菲麗斯故作不解地看著我,見我裝沒聽見,這才笑著道:“對了,剛才分手前,我就想問了,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突然間就開始故意躲著她們,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誰刺激到你了啊?”

     “我沒有故意躲著她們啊!”我納悶道。

     “那怎麼突然之間又是要特訓,又是有任務的,見了面又像是避之唯恐不及般連話都沒說幾句就匆匆跑掉了?”

     “特訓和任務不是我決定的,而且我現在這個身份,不太好跟她們說話吧!”

     “怎麼不好說話,就說說你的特訓啊什麼的,她們一定也很喜歡聽吧!”

     “那麼血腥枯燥的事情,我怎麼好說出口啊!”

     “唉,你理由還真多。”菲麗斯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開話題道:“那你上次說什麼你們神戀派也許總是注定要一輩子孤獨,又是受了什麼刺激呢?”

     “啊!那個啊!”我苦笑一聲,想了想後搖頭道:“也沒受什麼刺激,只是突然間覺得自己和她們所在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罷了。現在能天天在一起有說有笑,不過是因為同處於赫氏這個小圈子裡的緣故,畢竟學生是不用考慮什麼社會背景、生活來源或者商業利益之類的問題的,而等將來……唉……等將來離開了學校,估計就會因為各自的事業和人際交往圈而漸漸疏遠。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跟我師兄在天堂島混一輩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我想她們就肯定無法接受這種生活吧!”

     菲麗斯聽完我這番話後,輕輕拍著手笑道:“難得難得,真是難得。想當年姐姐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成天裡想的就是如何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誘騙那些純情的小男生來輪番向我告白,我師兄則是把其他宗派中年紀相當的女徒弟都泡了個遍,如果我師弟不是個悶騷的書呆子的話,只怕會做得比我們更出格吧!”

     “……”我聽得滿頭暴汗,卻偏偏不敢接話。

     “你這個年紀就能想通這種連成年人都未必能想明白的事情,著實難得,可見你確實是經歷過不少超越你年齡接受界限的事情,讓你的心智和對現實的認識已經大大超過了同齡人。”

     “嗯,大概是吧!剛才殺那兩個玄月門的人時,我明明跟他們完全無仇無怨,可殺下去的時候卻一點猶豫也沒有……”我嘆了口氣,“不過我倒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也未必是什麼壞事兒啊!”菲麗斯突然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將溫軟的身子緊緊偎依了上來,在我耳旁輕聲笑道:“既然你已經對年輕的女孩子沒什麼興趣了,那不如和姐姐我來談一場戀愛如何?”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這番話嚇得腦中一陣轟然作響,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整個人僵硬地愣在了那裡。

     看著我的窘相,菲麗斯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好半天才斂住笑容道:“不過羽啊,上帝既然公平地給了每個人一次年輕的機會,就是要讓他們可以不計後果全身心投入地去好好愛上一次啊!什麼身份地位、社會背景、未來前程,在年輕面前,都統統不過是一些無聊至極,毫無意義的字眼罷了,你如果就這樣白白浪費掉這個機會的話,不覺得可惜麼?”

     我頭痛地捂額道:“姐姐,我現在只想著早點結束這次任務好回去交差而已,實在是沒有餘裕來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啊!”

     菲麗斯無奈地嘆了口氣,“唉,你還是在逃避啊,不過眼下也的確不是說這些事情的好時機。罷罷罷,等這次事情結束了,如果我心情還能這麼好的話,再來找你進行下一堂戀愛指導吧!”

     我心說我的老天爺啊,這讓人渾身不自在的什麼戀愛指導可千萬不要再來了!
檢查完飛機的啟動設備後,師兄再次確定戰術道:“庫蒙,教宗一旦查知神器的下落,最快多久能夠趕到這裡?”

     “大概三分鐘左右吧!”

     “嗯,那我設定兩分半鐘的倒數計時。如果兩分半內還找不到的話,就立即再次封印神器,先撤離這裡。”師兄設定著手錶道:“因為我要隨時準備啟動飛機,搜索的任務和撤退的時機就全權交給庫蒙你指揮了。羽,只要看到目標浮出海面,你就立刻把它撈上來帶往飛機。”

     我點頭應是。

     菲麗斯驚訝地看著師兄道:“你還會開飛機啊?”

     “老弟我雖然不才,不過這種私人飛機還是能開開的。”師兄嘿嘿一笑,又看向那黑道三兄弟道:“雖然說你們是自願來幫忙的,但有句醜話我還是要說在前面,如果你們等一下敢不聽指揮任性妄為的話,可別怪我事後心狠手辣。”

     那三人滿臉不是滋味地勉強點著頭。

     “那我呢,我該做些什麼?”菲麗斯熱心地問道。

     師兄想了想,“嗯,老姐你……你就在遠處看著吧!如果我們幾人遭遇了不測,還請你代為轉告我們師父,就說徒兒不孝,先走一步了。”

     “少開這種不吉利的玩笑!”

     “那……我們又不好對你下命令……總不能讓你來負責指揮整個搜索任務吧?”師兄為難道。

     “算了,我就先作為後援,在這裡待命吧!”菲麗斯白了他一眼。

     臨出發前,庫蒙頗為不放心的向師兄提議道:“大人啊,等一下萬一教宗奪回了神器讓我失去了自控能力,麻煩你能不能只是打暈我而已,千萬別再把我的錢包什麼的都順帶洗劫一空啊!”

     面對著眾人鄙夷的目光,師兄尷尬地衝庫蒙吼道:“我、我是那種人麼?”

     我好奇地看著他,“你這麼幫我們,就不怕事後被你們教宗狠狠責罰麼?”

     “不用擔心,教宗不會為了我們這些螻蟻去浪費甚麼感情的,他好像連人類最基本的喜怒哀樂都沒有。”庫蒙苦笑著自嘲道:“而且以前也有過一次類似的暫時失控事件,我們燒掉了教宗的經文寶庫想趁亂逃跑,可事敗後卻安然無恙,只是像徵性地被扣了一年薪水而已……所以像我這種好用的'人形兵器',教宗自然不會因為意外的'故障'而隨意摧毀的。如果他真肯下手殺了我,那我倒還解脫了呢!”

     師兄則嘆了口氣道:“唉,暫時委屈你了,不過我可以保證,等我準備萬全之後,一定會來救你逃出火坑的。”

     “哈!我心領了。”庫蒙失笑道:“我倒希望大人你千萬別來白白送死的好。”

     一切準備就緒後,站在礁石上的庫蒙看著大海道:“由於這裡沒有教廷內專用的增幅精神力的設備,就算是教宗本人,操控傀儡使的範圍也不會超過二十公里,你們的話,恐怕兩公里就已經是極限了。不過教宗說傀儡使失蹤的地方距離海灘極近,估計也就四五百米的距離,大概就是在這個方位範圍內……對了,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神仙是誰,不過他應該有教過你們怎麼操縱神器吧?”

     瘦子點頭道:“教過,雖然人家還沒試過……”

     “那就拜託了,可千萬要成功啊,我們最多只有一次機會而已。”

     “那我們這就開始了。”胖子伸手搭上瘦子的肩膀,那瘦子則舉起右手,輕輕朝胖子頭頂拍去。

     只聽“璞”的一聲輕響,那胖子彷彿化作空氣般突然消失不見,而瘦子的體型則猛然脹大,瞬間變成一個肌肉糾結的魁梧壯漢。

     庫蒙看得兩眼發直,喃喃問道:“這幫人是雜技團出身的麼?”

     卻見那壯漢右手上包裹著一團淡淡銀光,五指曲張著彷彿插入極為粘稠的液體般慢慢插入自己小腹,緊接著折他悶喝一聲,一根嬰兒手臂般大小的黑色短棍立時被從腹中狠狠拽出,然而小腹上卻連一點傷痕都看不到。

     “快開始倒數計時!”我衝看得目瞪口呆的庫蒙大喊道,後者這才如夢初醒般趕忙按下手中的計時器。

     此時那壯漢已雙手分握神器兩端平舉在額前,閉上雙眼開始輸入精神力。

     一旁的巨漢雖未直接參與操控神器,但似乎與他們心靈相通,突然指著遠處的海面道:“那裡!就在那下面!它被海流捲入礁石縫隙中動不了了!”

     “我靠!”庫蒙狠狠罵了聲,就要下海。

     “你要負責指揮,還是我去吧!”我拽住他,提氣便朝巨漢所指的方位奔去。

     “跟著這塊石頭!”那巨漢拾起一個壘球般大小的石塊,一邊喊著,一邊將石塊高高地拋向海中。

     我抬頭盯著那石塊飛行的方向,撥腳疾奔,一直奔出四百多米那石塊才近乎筆直地在我身前“噗通”一聲落入海裡。

我深吸口氣,緊跟著石塊潛入海中,在有些渾濁的海水中雙目緊緊盯著石塊下墜的方向遊了過去。 遠處一條鯊魚似乎被石塊入海的動靜所吸引,朝這邊緩緩游來,被我隨手刺出的一道螺旋劍勁擊中側腹,在水中翻滾了兩下後便趕忙逃了開去。

     向下潛了大約三十多米深,石塊落入一片色彩斑駁的珊瑚礁中,無數五顏六色的小魚受驚般轟然四散,紛紛躲得不知去向。 藉著昏暗的光線,我開始在石塊周圍仔細查看每一處有可能藏丅人的礁岩縫隙,同時在心裡默默數著時間。 然而來回游查看了數遍,我卻一無所獲,算算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分半,距離計劃中的最大時限已經所剩無幾,內心不由得焦躁起來。

     就在此時,我足踝一緊,回頭看去,卻見一隻露著森森白骨的手從一道毫不起眼的縫隙中伸出,死死拽住了我的褲腳。

     這場景要是出現在恐怖電影中,只怕我早已被嚇了個半死,此刻我卻是差點歡呼出聲,手腳並用著游到那縫隙前,順著那隻手臂探身向裡面看去,只見一具已經被魚蝦啃噬得白骨半露的“屍體”正在狹窄的礁石縫隙中奮力掙扎,而它的另一隻手則抓著某樣東西正拚命朝我伸過來。

     配方! 果然是配方! 看著那塊貓眼般大小的湛藍色稜形記憶晶體,我只覺得心頭彷彿卸掉了一塊巨石般渾身都輕鬆了起來。

     伸手將晶! 札隆過來後,那“屍體”便立刻如同死了一般不再有任何動靜,只有伸出縫隙

     的手臂還隨著海流慢慢地搖動。

     還有半分鐘,任務達成! 我極力壓抑住心中的喜悅,朝著陽光明媚的海面遊了上去……

     “羽他們好像遇到了點麻煩呢!”菲麗斯看著飛機舷窗外的海灘,“奇怪,那三個人居然還會合體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歷?”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聽我師弟說,好像是什麼黑道上的頂尖殺手組合。”正操作著飛機控制板的羅特低頭看了看腕錶,皺眉道:“這都快一分鐘了,怎麼還沒找到。”

     一聲輕微的呻吟從身後傳來,接著又是兩聲極為痛苦的咳嗽聲。

     菲麗斯和羅特對視一眼,見彼此都沒有起身的意思後,菲麗斯才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座位上站起身道:“算了,還是我去看看他吧!”

     “有勞了。”羅特再次看了看腕錶,一邊不耐煩地伸出手指輕輕敲打著儀表板,一邊聽著身後的動靜。

     “……抱歉,我不是你夫人,請你不要抓得這麼緊好麼……嗯?你想說什麼?能再大聲點麼?”

     “……”梅凱爾似平張嘴說了些什麼,但因為聲音實在太小,根本聽不清。

     “嗯?對不起,能否再說一遍呢?……餵?……餵?!……唉,又暈過去了。”

     “他說了什麼?是不是在說什麼師父我對不起你之類的廢話?”羅特問道。

     “沒有,他說的是'快跑……教宗……你師弟'……中間還有一些話,不過我實在聽不清。”菲麗斯皺著眉又坐回了羅特身旁,比心忡忡道:“奇怪,他跟我又不熟,怎麼會知道我師弟的事情?還有,讓我快跑是什麼意思?”

     “也許只是把你當成他認識的某個人吧!”羅特盯著窗外的海面,心不在焉。

     “可能吧!咦?那個叫庫蒙的小子好像不太對勁啊!”菲麗斯詫異地指著海灘道。

     羅特聞言將一直緊盯著冷羽消失處的視線轉到海灘上,卻見剛才還好好的庫蒙不知何時已開始痛苦地捧著頭,不停地對那巨漢喊著些什麼。

     “不好!!”羅特猛然起身朝機艙外衝去,“教宗已經來了!媽的,這才過了兩分鐘而已!老姐你去讓他們趕快回來撤退!”

     “你呢?!你不在這裡,等一下誰來開飛機?”

     “等他們能活著跑到飛機上,再討論這個問題吧!”
  “這破地方除了佛像和經書外,就沒點別的好玩的東西了麼?”席地而坐的阿蘭半趴在茶幾上,無聊地翻著完全看不懂的經書。

     “那……我去問問住持大人有沒有麻將或者撲克牌什麼的吧!”

     雪城月剛要起身,卻被阿冰為難地一把拉住道:“我們是來避難的,能破例進來都已經很不錯了,就別再給人家添麻煩了。”

     那邊廂,龍吟瑤正在給經紀人打著電話,“啊!反正就是這樣,我暫時被困在這裡了,恐怕要推遲幾天才能趕回去……我沒騙人啊!你自己去看電視新聞!……謝天謝地,還好我還沒告訴你我們剛剛被邪教份子半路劫殺的事情,不然你還不得以為我已經跟人秘密結婚了啊!……好了,不說了!信號不好,都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啪”的一聲,龍吟瑤將行動電話摔到地板上,氣呼呼道:“真是的,說得好像我多喜歡騙她似的,我也很煩啊好不好?!”

     “喂喂,那可是我的電話啊!”雪城月欲哭無淚地撿起那差點報銷的電話。

     “哼,大不了再給你買個新的嘛!”龍吟瑤氣猶未平地撇嘴道。

     “真的?!那我要那個限量版的帶立體顯示功能的蘭迪爾最新款行動電話!謝謝你,阿瑤!你真是太好了!”

     “你怎麼淨喜歡那種騙錢的東西啊!別作夢了,沒門!”

     “哼,小氣鬼……快把我的謝謝還回來!”

     “又不是我讓你謝謝我的!”

     “餵,爺爺麼?……啊,我玩得挺開心的,對了,阿瑤說您下次生日的時候她要送您一架超~豪華的私人飛機哦……對對,就是上次您看中的那架……”

     “啊,謝謝,謝謝,太感謝你了,雪城月小姐!!……”

     “餵!爺爺,她是開玩笑的!!……啊!我也很開心……沒事,您您您……您繼續去忙吧!”龍吟瑤冷汗涔涔地掛了電話,這才抓狂地瞪著在一旁正嘟著嘴假裝對著窗外發呆的雪城月,“你想害我破產麼?!”

     就在這時,闇月楓在門外敲了敲門道:“大小姐們!方便開門麼?”

     “又沒上鎖,自己進來吧!”阿蘭有氣無力道:“我的恩人如何了?”

     “諾娃小姐看來暫時是醒不過來了,住持大人和一群長老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麼對策。”房門推開,卻見闇月楓端著一個方方正正的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還放著一黑一白兩個瓷缽。

     “這是什麼?咖啡和牛奶麼?”雪城月好奇道:“怎麼連個杯子都沒有?”

     “我猜是巧克力和奶精吧!”阿蘭以手支頤道。

     “這……這不是圍棋麼?”阿冰好奇道:“闇月大哥,你還精通此道?”

     “非也非也,只是住持手裡只有這玩意兒,我也沒辦法啊.”闇月楓無奈地攤了攤手。

     阿蘭白了他一眼,“切,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東西現在還有誰會玩啊!”

     “嗯,正統的圍棋當然比較難玩,不過……你們聽說過'五子棋'沒有?”闇月楓故作神秘地問道。

     “沒有!!”三個女生異口同聲道。

     “……”闇月楓頭痛地捂著額頭道:“現在的孩子們還真是缺乏傳統教育啊!唉,阿瑤,只好麻煩你來和我一起向這幫無知的少女好好闡釋一下五子棋的精妙所在了。”

     龍吟瑤笑著揭開一個瓷缽,似模似樣地拈起一枚棋子道:“好久沒玩這東西了,還真有些懷念啊!”

     “是啊,一想起當年我靠這個贏得你和梅麗雅從咬牙切齒到發憤圖強,最後卻雙雙抱頭痛哭著發誓絕不再玩,就有一種美好時光一去不復返了的奇妙感覺呢!”闇月楓笑著說

     到這裡,突然詫異地皺眉道:“阿瑤?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蒼白……”

     “沒……沒什麼……”本人似乎還沒感覺到異狀的龍吟瑤虛弱地笑了笑,略微吃力地伸手按著太陽穴道:“只是……突然有點暈暈的,好像……好像… …有人在……”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彷佛渾身脫力般,整個人軟軟倒入一旁雪城月的懷中。

     “阿瑤?阿瑤!你怎麼了?”雪城月輕輕拍著懷中龍吟瑤的臉不住喊道,然而後者卻只是緊閉著雙眼毫無反應。

     阿蘭猛然警覺道:“難道是中毒了?!你們剛才看到她吃了或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沒有?”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人群騷亂聲,隱約中聽到遠處有人在喊著:“……快來人!住持大人他們暈過去了!……”

   當菲麗斯趕到海灘上時,庫蒙正如頭出押的瘋虎一般揮舞著長劍將剛才那壯漢打得狼狽逃竄,而黑道三兄弟中的那個巨漢則捂著已被庫蒙一劍齊肩劈斷的左臂,躺在地上大聲咒罵著。

     “接住!”那壯漢看來了援軍,連忙將手中的神器朝菲麗斯狠命扔了過來。

     庫蒙隨之怒吼一聲,轉身跟在神器後面銜尾追來。

     菲麗斯剛伸手接住神器,庫蒙的長劍便已劈至眼前,她見那長劍上隱隱閃耀著火電真氣的紫紅光芒,難掩心中驚駭,連忙閃身避過,捏起冰嵐訣,甩手便揮出一片冰霧想凍住庫蒙。 豈料庫蒙此刻的動作直如鬼魅一般,眨眼又已晃到菲麗斯身後,迅雷一劍刺入她的後心……

     只聽“喀”一聲輕響,庫蒙身前的菲麗斯突然整個人化為齏粉,隨之炸出的無數細碎冰晶讓庫蒙渾身一僵,而菲麗斯則不知何時已閃至三十米開外。

     趁著庫蒙身體僵直的瞬間,她左手中指點住額頭,右手一掌隔空朝庫蒙平平推出,隨著一聲嬌叱,庫蒙身周四散飄揚的冰晶碎末瞬間凝聚成一具晶瑩剔透的冰棺,將其牢牢困在其中。

     還沒等菲麗斯鬆一口氣,那冰棺卻已不堪重負地嘁哩喀喳碎裂開來,緊接著從中掙脫出來的庫蒙人影一晃,再次揮劍襲至菲麗斯身前。

     ——真是沒完沒了!

     菲麗斯心中驚怒交集,十六朵冰蓮透體而出擋在身前,冰蓮上連發噴吐而出的無數幽藍冰稜霎時間匯聚成一道藍光濛濛的冰彈瀑布,在一片氣勢磅礴的轟然巨響中將合劍撲至的庫蒙如砲彈擊中的鐵桶般狠狠轟飛了出去。

     看著遠遠倒栽入海中的庫蒙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菲麗斯輕呼了口氣收起冰蓮,扭頭看了一眼那已解除合體,正在給巨漢療傷的胖瘦師兄弟道:“羽呢?他還沒上來麼!?”

     “不知道,不過他已經拿到了配方,也該上來了。”胖子神色異常焦躁地答道:“只是剛才我們聽見海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的吼叫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你們先回飛機上去,我去找他!”

     “等等!那……那是什麼?!”那正接受著治療的巨漢突然瞳目結舌地看著遠處的海面驚訝道。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卻見極遠處巨浪翻湧的海面上突然躍出一條張牙舞爪通體湛藍的冰晶巨龍,牛頭鹿角、鷹爪蛇身,周身鱗甲在陽光下如琉璃般耀出五彩斑斕的刺目光芒,碩長的鱷嘴不住噴吐出一道道幽藍冰瀑,正神威凜凜地不住追逐撲咬著海面上一道渺小的身影。

     “這……這不是傳說中才有的神龍麼?!”黑道三兄弟頓時看傻了眼。

     天哪,這得多麼強大的精神力才能凝練出如此碩大的一條冰龍! ……菲麗斯呆愣了片刻,突然意識到那被追逐的人影正是冷羽,頓時駭出一身冷汗。

     她剛想趕去幫忙,耳中忽聽得身旁一個人淡淡道:“也該還給我了吧!”握著神器的右手隨之一空,一個身著黑袍的瘦削男子已緩緩擦肩而過……

     菲麗斯有些難以置信地扭過頭去,隨著一張久違的面孔映入眼簾,她整個人頓時如遭雷亟般僵立當場。

     直到那男子緩緩走出十米開外,菲麗斯才顫抖著雙唇喃喃道:“師……師弟……真的是你麼……”

     那男子微微詫異地回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她在說些什麼,隨手朝海中一招,一道身影立時從海裡竄了上來,持劍挺立在他身旁,卻正是剛才被打下了海的庫蒙。

     那男子嘆了口氣,彷彿對著一個頑皮的孩子般無奈道:“庫蒙,你又淘氣了,明明知道神器的下落,卻不來通知我。”

     庫蒙略微欠了欠身,面無表情道:“搜尋神器下落的任務是貝納特他們負責的。”

     “也是,這的確是我的疏忽。這些是什麼人?”

     “不太清楚,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

     “哦……”男子漠然地點了點頭,又隨口問道:“軍隊的人呢?不是說好了這個時候來的麼?”

     “他們墜機了,四個死掉了,還有一個也只剩一口氣了。”

     “嗯?……來的都有誰?”

     “梅凱爾大人,和四名暗影龍騎團的騎衛。”

     “嗯,看來他們還算有些誠意,不過……現在已經用不到他們了。”男子眺望著遠處海面上那條不住騰躍咆哮著的巨龍,揮了揮手道:“我感覺不到諾娃了,你去看一下她出了什麼事情沒有。”

     庫蒙再次微微欠身,轉眼遠去無蹤。

     菲麗斯木然呆立一旁,彷彿看到噩夢成真般整個人惶然不知所措……眼前這個曾經是自己師弟的男子,怎麼可能會是羅特等人口中的那個教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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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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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8:52: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集   第四章

    “老姐?菲麗斯?!”

     一陣大聲的呼喚瞬間穿透腦中無數混亂糾纏的思緒,讓菲麗斯猛然清醒過來。

     “老姐,你怎麼了?庫蒙人呢?我師弟呢?”羅特焦急地看著她道。

     “庫蒙已經被教宗叫走了……”菲麗斯有些茫然地答道:“你師弟……你師弟……羽他她伸手指著遠處海面上不住翻滾的巨浪,“應該在……那裡吧! ”

     “你怎麼了?難道你碰到教宗了?跟他動手了麼?”

     “羅特,教宗他……他是我師弟……”菲麗斯喃喃著轉頭看向羅特,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我、我該怎麼辦才好?!”

     “不,那不是你師弟。”一道如巨龍低吼般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那正是德蘭多爾本人,不過是藉用了你師弟的身體罷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羅特還真不敢相信有人能發出如此低沉而震撼的聲音,在他的印像中,能發出這種聲音的傢伙體格至少得有一棟樓那麼大……

     正淚眼婆娑著的菲麗斯驚詫地扭過頭去,卻見聲音來處一名渾身金光繚繞的光頭巨人正拎著把金色巨弓緩緩朝這邊走來,臉龐剛毅,隼目鷹鼻,赤裸的上身肌肉此結如一塊塊鋼鐵般堅硬厚實,巨碩魁梧的身材宛若遠古的戰神一般威風凜凜,只是下身卻穿著條已被撐得破破爛爛的直筒帆布長褲,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強烈違和感。

     “你……你是……”

     “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們只要記住我即將告訴你們的事實就好了……”那金色巨人停在他們身前,伸手指向遠處滔天的巨浪道:“德蘭多爾早在七千年前,就開始密謀想要破壞天堂島和詩劍島的精神防禦體系,以奪取兩件靈器,並且幾乎就成功了。天堂島因此遭受嚴重的精神污染,被迫關閉,詩劍島也因受到牽連,與世隔絕。而德蘭多爾本人則由於遭受到意料之外的精神反噬,導致身體受到了無法治癒的精神傷害,於是他臨時將自己的靈魂烙印轉移到了自己煉製的一件神器內封印起來,以便在他的後人為他找到合適的靈魂容器前不至於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由於德蘭多爾的精神力過於龐大,所以能盛裝他靈魂的容器也必須要有非常強大的精神抵禦力才行。他的傳人曾在信徒中為他找到過兩個比較合適的人選,但都因為精神抵禦力不足而導致身體迅速崩壞。自那之後的幾千年中,德蘭多爾便一直沉睡在神器中,偶爾利用心靈感應的形式傳授給他的後人一些修煉法門和教義,以期望能夠培養出一兩個合適的靈魂容器,直到你師弟帶領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以考古之名誤闖入他沉睡的聖殿為止……”

     “以你師弟的資質,當然是作為靈魂容器的絕佳人選,不過由於你師弟並不是他的信徒,所以必須先摧毀他強大的意志力才能成功佔據其身體,於是德蘭多爾在你師弟面前用恐怖的精神力示丅威般將其好友一個接一個折磨致死,所用的手段無一不殘忍到了極致,終於在你師弟心靈崩潰的一瞬成功佔據了他的身體。”

     “不過你師弟並沒有因此而死亡,他在被德蘭多爾侵入身體的瞬間,憑藉本能用魔心特有的鏡面術複製了德蘭多爾的侵入手法,將自己一部分靈魂烙印轉移到了當時唯一還算活著的某位好友身上,並趁著德蘭多爾為了適應新身體而閉關的空檔成功逃離了那裡。”

     “但由於轉移走的靈魂烙印並不完整,讓他喪失了絕大部分關於自己過往的記憶,而身體裡還摻雜了好友一部分崩潰掉的靈魂,這使得他看起來就像一個瘋子一樣,記憶錯亂,時醒時瘋。而不完全的心智,讓他所持有的龐大精神力一直處於暴走狀態,凡是他所到之處,方圓五十公里內所有人都會陷入奇異的宗教夢境之中,無法醒來。”

     “幸運的是,這種異常的精神力暴走現象,為他引來了一位曾經的老友。雖然他們彼此間已經互不相識,但那位老友卻隱隱猜測到了他的真實身份。為了避免無辜的世人受到牽連,那人帶著你師弟隱居到了極北之處的冰封之地,並試圖想用自身的功法來治療他……”

     “而德蘭多爾在獲得新的身體後,便再次開始了奪取靈器的計劃。然而他發現此時天堂島已經徹底封閉,人們也不復對其的記憶,而想要突破天堂島的精神防禦系統,就必須要有足夠多的負面精神污染源,也就是要有足夠多的人進入天堂島才行。”

     “暗中籌劃多年之後,他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精通空間扭曲術的海神迪洛為了一名女子,要和當時的某位銀徽龍騎將決鬥,他便通過特殊的聲紋暗示,讓迪洛將決鬥的地點選在了封閉的天堂島附近,利用他的空間扭曲術,讓天堂島順利被政丅府'意外地'發現,並開發成為供富人們發洩各種慾望的旅遊觀光景點… …”

     “之後德蘭多爾便蟄伏在一旁,一邊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力,一邊靜待著天堂島負面精神污染源累積到能夠一舉突破防禦系統的那一天。直到十九年前,確認時機成熟的他終於登上了天堂島,然而在歷經數十次的侵入失敗後,他失望地發現,如今這個身體雖然能夠完美容納他的精神力,卻無法讓他發揮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實力…… ”
  “不過德蘭多爾並沒有就這麼放棄他為之苦苦等待了七千多年的計劃,離開天堂島後,他開始為了尋找新的合適的容器而遊歷天下,一年後終於在某處找到了一個精神波長與自己神器上的靈力波動幾乎完全一致的目標,那就是當時的敕摩教聖女伊秦肚中還未出世的胎兒。四個月後,這最完美的容器剛出世不久,他便迫不及待地通過種種途徑攛掇政丅府去剿滅敕摩教,並派出手下趁亂搶奪那個嬰兒。”

     “然而正因為精神波長的一致,讓那個嬰兒在最後關頭影響了神器的正常運作,從而逃過一劫。伊秦則在臨死前用精神力將嬰兒傳送到了百里外的冰原之上,並通過夢示術讓恰巧隱居在附近的某人撿到了他。”

     “而這位撿到他的人,恰好就是帶著你師弟隱居的那位老朋友,所以這個嬰兒可以說是自出生起就一直生活在你師弟間歇性暴走的精神力風暴海洋中,其精神抵禦力和意志力在不知不覺中就成長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這就是他為何會輕易便得到了天堂島靈劍的認可,成為現任天堂島之主,同時又被靈盔所眷顧的原因。”

     “一直暗中監視著天堂島動向的德蘭多爾在天堂島靈劍突然奪得自主控制權後,立刻就意識到靈劍已經認主,不甘心失敗的他召集了十二名在政丅府中就任高職的信徒來調查此事,不久便得知天堂島人質綁架案的起因經過,同時也判斷出靈劍之主應該就是此次人質奪回事件的主使,十七年前那個本應該死去了的嬰兒……”

     “這一結果令德蘭多爾猛然意識到,只要能奪得此人的身體,自己不但能重新回復當年鼎盛時期的實力,更能順理成章地成為天堂島之主,而有了靈劍之助,加上自己的實力,詩劍島的靈盔也是唾手可得,自己幾千年來夢寐以求的結果居然已經近在咫尺,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良機。”

     “於是,深刻了解政丅府目前窘境的德蘭多爾便謀劃了天堂島配方盜竊案,以配方作為交換,希望能獲得軍方的全力支援,幫助他以某種未定的罪名逮捕他的目標。其實德蘭多爾在執行此方案之前,曾派人前往赫氏以甄選下屆教宗候選人的名義向赫迪亞討要過此人,被赫迪亞斷然拒絕,而且目標人物當時也被赫迪亞藏得不知所蹤,他只得出此下策……不過現在看來,獵物既然已經自動送到了嘴邊,軍方的支援在他來說也已可有可無了。”

說到這裡,那金色巨人衝著早已聽呆了的羅特和菲麗斯兩人道:“雖然只是長話短說,盡量節省了很多不必要的贅述,但我相信你們應該已經聽懂了吧!雖然很不想把無辜的人牽連進此事——畢竟這只是我們和德蘭多爾之間的私FF怨——但現在我們因為以上種種原因而有著一個共同的敵人。”

“就我這個空間管理人而言,因為我們的原則是不干預一切世俗之事,包括天堂島的配方盜竊案,所以德蘭多爾此次的計劃,我們也無權干涉。但由於靈盔已經對德蘭多爾多次強暴的精神入侵產生了極其強烈的抵觸和反抗,考慮到萬一被他成功奪得靈劍後可能會引起的極為惡劣的後果,我就不得不出來阻撓他的計劃,於是在七十年前我便開始未雨綢繆,通過夢示術訓練剛才那三個人成為了我在俗世的替身。可惜光憑我一個人,無法阻止這麼強大的傢伙,所以我很希望你們二位一起來協助我打敗我們共同的敵人。”

     在聽完如此一番天方夜譚般的故事之後,還沒完全消化的羅特和菲麗斯面對著金色巨人突兀的請求,前者大皺著眉頭沉吟不語,後者則小心翼翼地求證道:“請問……如果德蘭多爾被殺的話,我師弟的身體……還有希望能奪回去麼?”

     “當然有希望,雖然不太大。”金色岳粉肯定地點頭道:“而且我已經把你師弟從詩劍島上帶來了,雖然很想將羅特先生的師父一同請來,畢竟他也有著極強的精神抵禦力,可惜他突然有事去了遠方,不然我們的勝算會大大提高的。”

     “請問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沉吟了半天的羅特突然開口問道:“我師弟的身世連我師父都不清楚,你又是從何處聽來的?”

     “作為詩劍島的空間管理人,我們會記錄一些對世界有影響力的武者們的靈魂記憶留作參考。德蘭多爾這樣的人,我們自然不會放過,雖然其間曾經也誤認為他已經死了,不過在他開始重新執掌神諭教後我們便又恢復了對他的監控。這也是他為什麼後來會避開詩劍島一直主攻天堂島的原因,因為他知道我們已經對他產生了強烈的防範意識。而伊秦則是靈盔的面具持有者,因為她的精神波長與靈盔的靈力波動高度一致,並在夢境中尋找到了失蹤七千年的靈盔的面具,敕摩教便是她依據靈盔在她夢中展現的武學和教義開創的,所以你師弟的身世,自然也瞞不過我了。”

     見羅特還想再問,菲麗斯打住他道:“好了,別多問了,再說下去,你師弟可就沒命了!”

     “放心,對那小子,我有著絕對的信心。”羅特瞇眼看著遠處激戰中的海面,“那條龍的速度遠不如他,攻擊方式也很單一,他隨便都能支撐個幾個小時,興許我們聊著聊著,他就拎著龍頭回來了。”

     “可是教宗也過去了啊!”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羅特大驚失色,拔腿就想過去救援。

     金色巨人伸手攔道:“放心,德蘭多爾暫時還不會對冷羽出手。但如果我們不安排好戰術就衝過去的話,卻絕對是死定了。”

     他說著,指向二人身後道:“你們回頭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羅特和菲麗斯依言回過頭去,這才發現身後不知何時只剩下了一片靜默的死寂,除了海風吹過遠處樹林發出的細微嘩嘩聲外,連一點生物的氣息都已不復存在。 而目力所及的範圍內,只能隱約看到遠處某個臨時駐營地裡依舊亮著的車燈和幾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影……

     “那裡發生了什麼?!”菲麗斯困惑地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內心不知為何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感。

     羅特則若有所悟地皺眉道:“這些躲出城外的人應該都是具有一定精神力的修行者,不過看起來此刻他們的精神力應該已經被教宗給奪走了。”

     “不錯,這正是對我們最為不利的一點。德蘭多爾之所以會選擇這裡作為他的據點,就是因為這裡有著無數的修行者,對他來說,等於是有了一個龐大到近乎取之不竭的精神力來源。而且最讓人感到頭痛的是,一旦接近他的精神領域,任何需要精神力控制的招數在他面前統統無效,甚至會被他利用來攻擊你自己,比如羅特先生的飛羽流星盾。”

   金色巨人淡淡地掃了羅特一眼,將目光停留在菲麗斯臉上,“不過幸運的是,菲麗斯小姐的冰蓮鶴舞可以說是現今所有魔法派系中最為純粹的靈脈心法。上古流傳至今的五大系四十五個天元符印中,也只有鶴舞心法能將冰系所有九個蒼冰符完全凝練入靈脈之中。果然不愧是專門克制精神系的靈脈心法,若不是有你在,等一下恐怕就要棘手得多了。”


     所謂的五大系四十五個天元符印,正是冰火風土電五系,每系均有專屬的九個靈符,這九大靈符每一個符號都掌管著該系元素的某一種變化形式,而按照一定的排列組合規則,就能衍生出各式各樣的魔法招數。 但凡修習魔法之人,若要掌握某一魔法招數,就必須先將該魔法所需要的靈符凝練在自己的靈脈之中才能使用。

     然而自古以來,大多數魔法高手也僅能凝練至多六個靈符,能完全掌控某單系全部九個靈符的人可謂是寥寥無幾。 這倒並不是那些人全都天賦不足,只是太過貪心而已,總想掌握盡量多系別的魔法招數,而不同系別的靈符之間卻又互不相容,這就讓他們縱使有能凝練單系九個靈符的高階靈脈,卻僅能容下總共不到六個靈符了。

     而為了補足單系中缺失的靈符,某些天縱之才便另闢蹊徑,創出了用精神力擬化靈符的特殊心法。 只要能凝練某一系的一個靈符,就能用此心法將這個靈符擬化成同系別的其他所有靈符,這樣一來,即使靈脈中僅能容納某系中的一或兩個靈符,卻可以用出該系魔法的所有變化,雖然與最正統的靈符魔法在靈動性和適應性上有著如同黑白照片與彩色照片間的巨大差異,但起碼在威力上會毫不遜色。

     然而萬物都有其兩面性,這種心法既然能帶來巨大的便利,自然也會有著極大的弊端。

     首先,便體現在魔力的耗損上。 擬化出的靈符因為是用精神力和單一靈符共同凝合變化而成,所以激發該靈符所需要耗損的魔力便成倍增加。 而一個魔法招數所需要的靈咒中擬化靈符的數量越多,這一招術的額外魔力耗損就會愈發巨大。 有些極為複雜的靈咒甚至能是原耗損量的三到五倍之巨,這就讓魔法師們的持久作戰能力大打折扣。

     其次,便是招數的精密度大幅降低。 各靈符之間本來都有著徑渭分明的變化象限,然而擬化出的靈符由於是由單一靈符演變而來,導致這些像限之間的臨界處變得模糊不清,甚至互相重合。 這就好像原本水在零度就會凝結成冰,然而現在由於水中摻雜了別的某種物質,使它在零下十度和零上十度這個範圍內處於一個半凝固的混合態。 如此模糊不清的變化象限讓魔法師們不得不放棄一些需要極高控制技巧的精妙招數,轉而更多地開始使用覆蓋範圍廣而威力巨大的笨拙魔法,冰藍襲擊那陣頭天上往下砸冰山的招數便是其中的典範……如此一來,魔法師們那原本就嚴重不足的持續力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可儘管有著這麼明顯的弊端,但精通多系魔法所能帶來的巨大好處卻讓絕大多數魔法高手義無反顧,趨之若鶩。 尤其是冰系魔法的卓越防禦力、電系魔法的恐怖殺傷力、火系魔法的驚人破壞力,讓從古至今無數魔法宗師舉手投足間便能將成片的敵人殺得哭爹叫娘、血肉橫飛,輕鬆躋身武林頂尖高手之列。 而所有傳說故事中能毀天滅地屠神殺佛的絕頂高手們也幾乎清一色的全是些冰火電風土五系全精的超級魔法天才。 那麼耗能的高低與否,在一大群幾下便能解決乾淨的敵人面前,就根本沒有考慮的必要了。

     所以至今還能秉持原則精修一系的魔法派別,可以說是已經近乎絕跡,而冰蓮鶴舞卻正是其中碩果僅存的一支奇葩。 那靠著十六朵冰蓮的精密製導一箭射瞎近千米高空中數十頭巨龍雙眼的驚天招數,更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了。 而且由於鶴舞心法中九大蒼冰符無一是靠擬化而成,完全憑著紮實的功力一點一滴慢慢凝練入靈脈,所以靈脈之中清澈異常,不會受到任何精神力的干擾,同時由於鶴舞心法對精神力獨到的克制能力,也讓冰蓮鶴舞成為了幾平所有精神系高手的噩夢。

     尤其在德蘭多爾這種能奪取別人精神力的怪物面前,如果用擬化靈符施展出的招數去攻擊,其結果不是擬化靈符無效化而毫無效果,就是受到嚴重干擾而根本無法命中,只有最正統的靈符魔法才能完全不受影響。 幸虧近萬年來也就出了這麼一個怪物級的人物,而且僅橫行了不到二十年便突然銷聲匿跡絕響江湖,否則輝煌了近萬年的擬化靈符心法與其如潮的追隨者們該情何以堪……

     菲麗斯本來還對這金色巨人的身份頗為懷疑,畢竟所謂的詩劍島她從未聽說過,而什麼空間管理員之類的事情更是聞所未聞,但聽他這麼一說,卻立時信了九成,不由得恭敬道:“還未請教大師的姓名,不知該如何稱呼?”

     “叫我薛婷就行了。”

     羅特和菲麗斯面面相覷,實在不好開口詢問如此一個充滿雄性氣息的傢伙怎麼會取一個這麼女性化的名字。

     薛婷彷彿猜到了他們的心思,解釋道:“其實我在詩劍島內是以女子的形態存在的,但因為找到的替身都是男性,所以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哦……”羅特這才恍然,菲麗斯倒是依然不明所以。

     就在這時,海面上極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短促的巨響,震得人心中微微一顫。

     三人扭頭看去,卻見一顆已被齊頸砍下的龍頭正自巨浪中高高拋起,在空中翻滾著劃出一道弧線後又重重落入海中,同時一道細小的銀光穿過重重巨浪朝海灘急射而至,“呲”的一聲轉眼沒入腳下沙石中。

     羅特上前將那物事從沙石中抽出,卻是一截長七寸許,滿是豁口的劍頭。

     “看來羽已經陷入了苦戰呢!一生羅特扭頭看向薛婷,直接忽略了他的名字道:“大師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還要等一個人,一個對我們的戰術至關重要的人。在這之前,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薛婷淡淡地說著。

     只見他右手金光一閃,凝出一個金色的小球,抬手輕輕一送,那小球便憑空緩緩飄至三人中間,如充氣的氣球般瞬間變大到足球般大小,隨著金光倏然散去,一個空間影像頓時呈現在三人眼前。

     卻見影像中海浪滔天,一道黑色的人影卻在巨浪中穩穩虛懸海面之上,所有的浪頭湧到他身旁時都彷彿被一隻巨手柔和地推了開去。 而那黑色人影的不遠處,一個手持斷劍的少年不住在巨浪中騰挪躲閃,彷彿正在竭力躲避著什麼東西。

     羅特看到這只有在天堂島才見過的空間影像時,心中僅存的一些疑慮也頓時煙消雲散,眼看著冷羽處境危困,不由得著急地叫道:“鏡頭能再拉近一點麼? !”

     薛婷伸手虛點向影像中那黑色人影,原本極遠的身形頓時被拉近放大。 卻見他身前不遠處漂浮著一根黑色的短棍,三道淡淡的藍光如劇院的聚光燈般自短棍射向海面,而三隻通體透明的半裸人魚正浮在被藍光所籠罩的海面之上,各自舉著一張晶瑩的短弓不住射出細小的箭矢。

     隨著鏡頭的繼續拉進,卻見那三隻人魚均只有人膝蓋般高矮,嬌小秀美晶瑩剔透,手中的短弓更是僅巴掌般大小,每射完一箭,她們又用極快的速度搭上一支細小的銀矢,接著便再次張弓射出,頻率竟是快得驚人,短短十數秒便射了不下百箭。

     若不是觀看的三人都是頂尖高手,恐怕都看不清她們雙手的動作。 而那射出的箭矢速度也令人駭異,竟然完全看不見射出去的軌跡,彷彿在開弓的瞬間箭矢便已憑空消失。

     菲麗斯和羅特看得驚愕無語,薛婷卻在一旁細細的解釋道:“這只是德蘭多爾在測試冷羽的速度和反應極限。這一招其實是他出道後的成名絕技,而這三隻人魚姐妹則脫胎於當時一部著名的神話題材的舞台劇,是三個分別執掌任元素的女神。雖然這一招充滿了德蘭多爾個人的惡趣味,但威力卻是極為恐怖,三個女神分別不斷射出分別蘊含冰火電三系真氣的箭矢,其中任意兩支箭在空中相撞都會合成一支帶有混合真氣的箭矢,而應接不暇的對手根本無暇判斷箭上的真氣種類,一旦一支沒躲開,而那箭上又是冰火混合真氣的話,立刻便會因為體內經脈紊亂而陷入無盡的夢魘中,接下來等侍他的基本就是萬箭穿心的必死下場。”

  羅特聽得訝然道:“這不是跟天堂島上那三個殺人如麻的變態神箭手兄弟如出一轍的攻擊招數麼?”

     “嗯,這正是他從天堂島上學來的。”

     “之前那條冰龍,似乎也是模仿天堂島上的那條大蛇……”

     “的確,雖然威力和大小都差了很多,但基本攻擊模式都是一樣的。”

     “天哪……”羅特嘖嘖嘆息道:“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能將天堂島的各種招數具現化的傢伙,不過還好他是從天堂島上模仿來的,要換了別的地方,我師弟恐怕一時還適應不過來。不過羽他面對這麼密集的遠端攻擊,為什麼不用飛羽流星呢?躲得傻了麼?”

     “因為他正處在德蘭多爾的精神領域內,飛羽流星一旦離體,就會失去控制。”薛婷嘆了口氣,“所以這一招相比天堂島的原型來說,雖然威力小了不少,但在這種個人的精神領域內卻更加具有殺傷力,好在你們神戀派的寒星真氣也是一項獨步武林的絕學,不然你師弟此刻早就被射成篩子了… …哦,終於來了。”

     “什麼來了?”菲麗斯好奇地問了句。

     羅特卻立刻回頭道:“就是那個你說的最關鍵的人?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一個你們算是都認識的人……”薛婷伸手在空中虛抓了一下,一個人影立刻出現在他身前,“為了躲開德蘭多爾的追捕,我不得不讓他一直處於無序傳送的狀態。剛才已經呼叫了他很多次,可由於德蘭多爾的精神力干擾,所以他直到現在才勉強鎖定了坐標。”

     “阿呆?!”羅特驚愕地看著那穿著花襯衫、白短褲和拖鞋,還戴著副墨鏡的短髮男子,伸手便從他臉上摘下那副分外眼熟墨鏡道:“這這這……這不是我上次丟了的那副麼?”

     “這位是……”菲麗斯茫然地看著這一身皮膚被曬得黝黑的陌生男子,“我認識?”

     “這位就是你師弟啊,老姐。”羅特在阿呆身上來回搜著身,差點連褲檔都沒放過,“你這混蛋快點把我丟的錢包也還回來!那裡面可有老子辛辛苦苦才拿到的大客戶的訂單合同啊!!”

     “我……我師弟?”菲麗斯一臉的難以置信,上下打量著阿呆。

     “他就是暫留著你師弟靈魂烙印的人,是我特地將他從詩劍島上帶來的。如果不是靠他的精神力引誘開德蘭多爾,我那三個替身也無法順利偷到他的神器。”

     菲麗斯將信將疑地走上前去拉起阿呆的手,看著他衣服上幾個不太明顯的補丁,心中不禁沒來由地一酸,拾頭看向他的雙眼,柔聲道:“師弟,你還記得我麼?我是菲麗斯,你師姐啊!”

     薛婷拉開她的手,搖頭道:“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他已經被我暫時掌控了神智,所以不會對你們做出任何回應的。你們也不要過度刺激他,不然他瘋病又犯了的話,可就不好收拾了。”

     菲麗斯心如刀絞般失望地退開一步,泫然欲泣地轉開了視線,顯然是在極力壓抑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薛婷安慰她道:“如果這次事件能夠順利解決的話,你師弟還是有希望能夠重新奪回身體的。到時侯靈魂烙印一旦重複完整,他就會想起你來的。”

     菲麗斯淒然苦笑道:“是麼……雖然我不太清楚靈魂烙印到底是什麼,但……我還是想相信你。”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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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8:52:5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集  第五章

     “因為之前有著德蘭多爾的精神領域的干擾,所以我們無法通過傳音來與冷羽獲得聯繫,不過現在有了昂……嗯,阿呆,我們可以開始正式的作戰了。”

     “這樣我們就能跟他對話了嗎?怎麼對話?點他麼?”羅特試著伸手點向那個空間影像中的冷羽。

     “嗯,因為德蘭多爾體內留有昂加的靈魂烙印,所以阿呆的精神力可以穿透他的精神領域,讓我們的聲音或者攻擊直接通過這影像傳過去。”薛婷道:“羅特,你等一下就與阿呆一起站在菲麗斯身後待命,因為可能會是一場相當漫長的戰鬥,而你又無法直接參與作戰,所以我需要你利用阿呆的精神力作為媒介將真氣轉換成魔力來支援菲麗斯。菲麗斯,你要負責的工作相當艱鉅,不但要負責讓我們隱形,還要和阿呆一起屏蔽德蘭多爾的精神感應,同時還要和我一起攻擊他。”

     “好的……”

     “那麼首先我們就先將自己隱蔽起來吧!菲麗斯,拜託你了。”

     菲麗斯依言放出八朵冰蓮,每朵冰蓮上都輻射出無數細小的冰絲,瞬間組成一張巨大的冰網將眾人裹罩在其中。 同時,八朵冰蓮不住微微顫動,控制著冰絲附近空氣的密度,不一會兒,冰罩內的光線便黯淡下來,外界的光線幾乎全被冰罩上薄薄一層冷氣按照特殊路線折射了開去。

     “接下來我們要聯繫冷羽,配合我們演一場戲,讓德蘭多爾以為是冷羽在攻擊他。只要這場戲不被拆穿,我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不斷攻擊他,而不用擔心受到任何致命的反擊。”

     “其實我覺得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謹慎。”羅特皺眉道:“就算被他發現了,我們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啊!”

     薛婷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你覺得你在剛才那種攻擊下能堅持多久?”

     “嗯……就算沒有飛羽流星,我也能堅持個二十多分鐘吧!”

     “那你覺得我和菲麗斯還有阿呆能堅持多久?”

     羅特看了一眼菲麗斯,後者喃喃地念了句“火電混合真氣的話……”,便對他搖了搖頭,他又掃了一眼毫無反應的阿呆,喪氣地垂頭道:“好吧!就照你說的來吧!”

     隨著阿呆的精神力注入影像,薛婷將鏡頭聚焦到正不住躲閃著的冷羽身上,一陣輕微的喘息聲立刻清晰地傳了過來。

     由於那條興風作浪的巨龍已被冷羽“殺掉”,風消浪散,陽光照耀下明麗的海面上倒是暫時恢復了平靜。

     “……既然你不相信我是神使,那說明你完全不了解這個世界對信仰的需求有多麼急迫。要知道,沒有信仰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如果心中缺乏了對主的敬畏,人們將不再忌憚任何後果,死亡對他們來說,只是結局,而不是開始。為什麼這世上有那麼多人作姦犯科,毫無誠信,甚至殘忍暴戾,肆意殘殺同類,都是因為沒有信仰的緣故……”德蘭多爾那毫無感情的話語,穿過空間的障礙,彷彿就站在幾十米外的對面般徐徐傳來。

     “這傢伙居然還有心情在這種時侯傳教?”羅特低聲苦笑道。

     接著便聽到冷羽咬牙切齒的道:“你這番廢話還是對政丅府那幫傢伙說去吧!我可沒空當你們這個什麼破教的下任教宗!”

     由於鏡頭的焦點正鎖定在他身上,所以這聲音就如同在菲麗斯三人耳邊響起一般格外響亮。

     德蘭多爾毫不在意地答道:“不當教宗也沒有關係,你是我相中的接班人,只要你接受了神的恩賜,到時候你愛如何都可以,教務自然有其他人接手。我手下有一百三十七個分教的主教、十六個大主教、兩個聖殿主教,全都是滿腹經綸能力卓著之人,你到時候隨便挑一個順眼的來當教宗就好。”

     “我說了我沒興趣!拜託你不要再糾纏我了行麼?!既然假的你不要,真的我又已經毀了,你要是不想殺我的話,就趕快讓我走!”

     突然,空間影像中海面上粼粼的波光瞬間化作無數道平行的亮線,遠處那道黑色人影也眨眼間縮小至微不可辨,看來冷羽正以驚人的速度妄圖逃跑,然而隨著景像一陣奇異的抖動,再次定格時,冷羽又站到了那黑衣人影身前數十米處。

“不要浪費力氣了,我這玄意鎖星陣,就算是精通空間傳送的人也無法逃出去。”德蘭多爾淡淡揮手,收起了神器,停止攻擊道:“只要你接受了神的恩賜,那麼像我剛才那樣的招數,你也可以隨意使用了。到時候這世上再沒有人是你的敵手,也再沒有人能束縛你的自由。你本來就生性淡泊,豁達無求,最討厭被人束縛,這麼一來,不正好讓你得償所願麼?看到不順眼的人,可以隨手除掉,看到不順眼的事情,也可以隨意糾正,法律在你面前不過是一張破紙,就連政丅府也不敢來對你指手畫腳,我實在想不通你到底為何要拒絕的。”

     老實說,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教宗的陰謀,恐怕連羅特等人都會開始懷疑冷羽是不是腦子燒了才不接受這樣豐厚的贈禮。

     “哼,不管你說得多麼天花亂墜,我只知道一個真理,那就是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像你這種無視別人感受就隨意控制別人思想意志的傢伙,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 ”

     “這正是神賜予我的能力之一,我為什麼不能用呢?那些被我精神控制的人,原本也只是些無法無天的殺人犯,現在受到我的管束,不但不再為禍社會,反而還能造福於人民,這難道不是好事兒麼?”

     “呸!那個叫諾娃的女子呢?你控制了她,又是什麼意思?”

     “哦,原來你已經見過她了。”德蘭多爾微微一笑,“我說怎麼感應不到她了,是你做的手腳麼?不錯,她的確不是殺人犯,而且還是個心腸特軟的爛好人,不管對方做過些什麼,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都照救不誤。我只是不忍心看著她將那些罪孽深重之人的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才控制了她罷了。要知道,你救一個壞人,那麼他之後所做的一切罪行,都會報應在你的頭上。”

     菲麗斯聽得是冷笑連連,羅特則搖頭嘆息,“這傢伙的臉皮真厚啊!”

     “那你偷化學武器配方販賣給政丅府,又作何解釋?!難道這也能造福人民麼?!”

     德蘭多爾依舊掛著那淡淡的表情,用著毫無感情的語調反問道:“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會千里迢迢地自己跑過來找我麼?我煞費苦心,千方百計想將神的恩賜轉贈與你,讓它能在更合適的人手中發揚光大,你卻依然在懷疑我的用心。其實你只要皈依我教,聆聽聖訓,按照我教秘法修行百日,就可以獲得無上神恩,到時候無論你想回赫氏上學,或者去天堂島修行,都不會受到絲毫阻攔。數百萬教眾將永遠臣服於你,教宗之位也會永遠虛席以待。如果你還在懷疑我別有用心的話,我可以立下重誓,如有違背,將遭受神罰,永世不得超生。”

     羅特聽到這裡,擔心不明真相的冷羽真會經不住誘惑點頭答應,不禁連忙催促道:“我們還是趕快動手吧,不然這小子萬一點頭答應,那可就糟糕了!”

     薛婷點頭道:“阿呆,你把我們的聲音傳送過去。”

     誰知冷羽卻冷笑道:“對不起,本人一無德二無才,此生唯一的偉願大概就是在天堂島開家能放電影的飯店了,實在不知道你所謂的'更合適'是從何得出的結論。我雖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上帝,但絕不相信會有什麼神恩,就算真有,也不可能會賜給我這種毫無志向的庸碌之人。神如果真愛世人,就請他老人家把恩賜給那些需要他幫助的人吧!本人衣食無憂,百病不生,也不擅長惹是生非,就算他不管我,我也能活得很好了。而且你們神諭教能有今天這樣的規模,可見你這個教宗也是雄才大略、襟懷廣博,如果不找個和你不相上下的人來繼任,又如何能夠服眾?所以你就別再浪費口舌了,我還趕著要回天堂島,麻煩你讓個路行麼?”

     德蘭多爾搖頭道:“今天若不能教化於你,我是不會放你走的。你可知道,你衣食無憂,百病不生,正是神對你的寵愛,其實你早已接受了神的恩寵,又何必還要斤斤計較他為何會賜予你呢?”

     “哦,那我還真是要謝謝他了,謝謝他讓我無父無母,謝謝他讓我被那個混蛋校長指使來指使去,謝謝他讓我好幾次差點連命都送掉了。對了,還要感謝他派了你這麼位沒臉沒皮的使徒來,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逼著我入教,哈!”冷羽誇張地笑了一聲,皺眉沉默片刻,突然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不如這樣吧,既然你執意不肯讓我走,而我又確實不想入教,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你贏了,我入教,我贏了,你走人,如何?”

     “哦?怎麼個賭法?”

     “當然不可能擲骰子或者開大小了,你要是作弊,我可就慘了。這樣吧,你借我一張弓,百米開外,我連射十箭,若這十箭我都沒射中你,就算輸,如何?”

     “一言為定。”德蘭多爾隨手變出一張冰弓,揮手便傳送到了冷羽手中。

  剛利用空間影像傳音給冷羽的羅特哈哈笑道:“這小子的演技愈發出色了,不愧是我教導有方。不過德蘭多爾居然一點懷疑都沒有就答應了,也實在蠢得可以。”

     薛婷則淡淡笑道:“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怎麼可能會拒絕。”

     卻看冷羽慢條斯理地張弓試著拉了兩下,故意皺眉道:“等一下這弓如果要是因為質量問題斷掉了,那可得算你輸啊!”

     “放心,只要你不是故意去折,它是不會斷的。”

     “那好,我就開始了。”冷羽退到百米開外,雙手慢慢拉開冰弓,作勢瞄準了德蘭多爾。

     “你連箭都沒有,想怎麼射我?”

     “哼,有沒有箭,你等一下自然就知道了。”冷羽冷笑一聲,耳邊聽得暗號,立刻放開弓弦。

     幾平就在冷羽放弦的瞬間,三道金光已然射至德蘭多爾身前。

     其中兩道,“嗡”的一聲,瞬間懸停在離他胸口不到三寸處,現出金光燦然的箭身,隨即化為烏有。

     第三道卻挾著一股能撕裂鋼鐵的疾風擦著他的腋下呼嘯而去,轉眼消失在遙遠的海天一色中。

     “躲得好,第二箭來了!”冷羽也不等他開口質疑這箭數到底是怎麼算的,直接開弓便射。

     這次卻是三道金光先至,一道銀光緊隨其後。

     德蘭多爾勉強用精神力停住那三支力道狂猛得超乎想像的金箭,後腦正被震得隱隱作痛之時,第四道銀光卻循著一條詭異的弧線由下至上斜射至他的咽喉。 他剛凝勁想鎖,那銀劍卻彷彿感知到了那無形無質的精神力般,“嗖”一聲如翩翩蝴蝶般輕盈無比地躲了開去,筆直地勁射向高空。

     “第三箭!”

     又是三道金光轉眼襲至眼前,德蘭多爾心中暗暗駭異,這剛猛無儔的箭勁恐怕就是天堂島上的那三個變態神箭手合力也射不出來,這小子居然能一次連發三箭,而且毫無回氣的間歇便再次連射。 他哪裡知道薛婷此刻也在心中驚駭不已,如此高密度地連續發射,就算是傳說中的變形金剛也該給射死了,可對手居然連一根毛都沒傷到,德蘭多爾的實力果然超出自己的預計。

     德蘭多爾正要凝神接箭,突然感到頭頂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心眼急開,綜觀全局,霎時被嚇得差點沒靈魂出竅。 卻見頭頂正上方,一條長達三百多米而最寬處僅不到三十公分的狹長冰錐正無聲無息地高速刺落,幾乎與三支金箭同時飆至,正是絕跡工湖幾千年的冰系神技“定海神針”。

     定海神針,只是這招的諢名,本名其實就是連老百姓們都耳熟能詳的冰藍襲擊。 只是因為現代的擬化靈符魔法精度太差,只能將這招改成大範圍的轟炸型魔法,而那些寫傳記的作家們為了與以前的原型相區別,便將最早的這一神技改名為定海神針。 而從遠處看去,這招確實也名副其實,天地間一根狹長的銀針在陽光下折射出幽藍的寒光,無聲無息地刺入大地厚實的岩層,即使目標深藏在地底四五十米深的地道中也難逃貫體之厄。

     德蘭多爾就算再神通廣大一百倍,也不敢用精神力去硬接這招傳說中的神技,更何況眼前還有三支轉眼就可能要了自己命的金箭。 心膽俱裂下,他瞬間將自己傳送出百米開外,卻全然沒顧及到玄意鎖星陣將會因為自己這陣眼所引起的空間扭曲而徹底失效。

     直到那冰錐如神針般波瀾不興地直刺入海墜勢盡止,三支金箭也消失在無盡的遠方,稍定下心神的他這才突然間發現冷羽已用那幾乎能追上子丅彈般的速度逃到了遙遠的海岸線上……

   就在冷羽剛剛踏實陸地,上千道細密的銀光便已由左後側無聲無息斜射至身前。

     瞬間的急停後閃,揮弓俯身,用肉眼難以捕捉的身法艱難躲過這致命的一波偷襲後,冷羽抹了把冷汗,看著憑空出現在前方的那道黑影,嘆了口氣道:“你居然比我還快……”

     德蘭多爾招手收回遠處用來狙擊冷羽的神器,淡淡地問道:“賭約尚未完成,你就想逃了麼?”

     “不,我只是想換個地方罷了。海面上無處借力,實在是不利於我實力的發揮。”

     “這的確是我考慮不周。”德蘭多爾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毫不介意冷羽是否在騙他,“雖然我不太相信你能用出剛才那種招數,但只要你能信守承諾,我也不會去管到底是何方高人在你背後搞鬼。”

     他邊說邊用精神力暗暗探查,卻發現方圓十公里內都沒有任何高手的氣息,心中不禁微覺詫異,不過一想到就算赫迪亞那種級數的高手親至,只怕也不會對自己構成什麼威脅,便不再掛懷。

     “哈哈,你還真是明察秋毫,連我剛剛借用了天堂島的力量都能察覺。”冷羽邊隨口胡謅,邊慢慢走到計劃中指定的地點,拉弓作勢瞄準道:“雖然因為距離太遠而導致威力大減,但你也不要太過大意了。”

     德蘭多爾心中立時釋然,這四下里再無高手,若不是有天堂島的暗中支援,冷羽萬萬不可能用出剛才那種恐怖的魔法招數。 不過再怎麼支援,也不可能直接把那兩條逆天的金銀豹紋龍直接傳送過來吧! 正想到這裡,冷羽第四箭已然射出。

     這一次射出的,卻是一道金光、三道銀光,那狹長的金光依然霸道無比,以雷霆之勢瞬息而至,雖被意念瞬間鎖停在眼前,卻震得德蘭多爾後腦微微暈眩,顯然是比先前的箭勁更加剛猛了數倍。 而緊隨而直銀光卻飄忽不定,趁著他被金箭干擾之際,宛若夢中的精靈般沿著奇異的軌跡靈巧地躲開他精神力的捕捉,在他身旁十米處猛烈地撞擊在一起,炸裂的銀粉飄然四散,轉眼化成一面一人多高,光可鑑人的銀鏡。

     德蘭多爾只來得及扭頭看了一眼那面銀鏡,冷羽的第五箭便又接踵而至。 此刻德蘭多爾才猛然想起這銀鏡的來歷,可已經來不及了,只見前方射來的三道金光只有一道瞄準著他,剩下兩道徑直朝那銀鏡急射而去。 德蘭多爾心中大喊一聲不好,神器揮手而出,想要擊毀銀鏡,但被射至眼前的金箭稍稍一阻的間隙,另外兩道便已倏然沒入銀鏡之中…

     隨著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銀鏡瞬間被炸得四分五裂,而四散的碎片中卻突然射出漫天的金光,在一聲轟然的巨響中如佛光普照般將德蘭多爾身後的大海都映得金黃一片。

     金光轉瞬即逝,而德蘭多爾剛剛站立的海灘上卻留下了一個呈放射狀的近六十度錐形坑道,隨即便被湧上來的海水掩出一片蒸騰的熱氣。

     此刻不要說已經倉皇逃出百米之外的德蘭多爾,就連“始作俑者”冷羽本人也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而站在菲麗斯身後的羅特則喘息著苦笑道:“老姐,你這懾敵之計果然華麗得驚世駭俗,但能不能好歹也考慮一下我這後勤部隊的輸送極限啊!”

     剛才那招本是冰蓮一派的絕技之一,需要龍翔鶴舞魔心聯合才能施展,不過由於艾非拉斯不在,只能由薛婷臨時頂替。 雖然並不是原汁原味的絕招,但威力卻依然令人無比震撼。

  海灘上,冷羽笑咪咪地看著遠處的德蘭多爾道:“教宗,我看我們這個賭約還是就這麼算了的好,畢竟咱們無冤無仇,我實在不想錯手之下害你丟了性命啊!”

     “不行,”德蘭多爾搖頭斷然拒絕道:“未分輸贏之前,絕不能中止。”

     “唉,那好吧!”冷羽無奈地再次開弓瞄準道:“那你可千萬要小心了。”

     德蘭多爾全神貫注地盯著他手中的冰弓,心中暗下決定,只要那銀光再次射出,便立刻用神器將其摧毀。

     但聽得弓弦響動,冷羽的第六箭卻只射出了兩道銀光。 那兩道銀光一疾一徐,一先一後,射至半空時忽然紛紛炸裂,化作無數耀眼的銀星四散飄落。

     正當德蘭多爾草名其妙之際,只聽冷羽突然大吼一聲,“受死吧!”

     這一聲宛若鐘鳴空谷、龍吟峽澗,其中蘊含的沛然內力直震得滿地沙石瑟瑟滾動,德蘭多爾的心頭也隨之無法抑制地猛然一顫。

     正當他還以為那四散的銀星中藏有什麼極為恐怖的後招之時,胸口卻沒來由的微微一麻,一道不知何時射至後心的金光已無聲無息地穿出了前胸… …

     他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口,看著滿手那嫣紅的鮮血,一種久違了七千年的強烈痛楚才從他身體內清晰地傳到了腦中。

     薛婷長呼出一口氣,暗暗慶幸戰術的僥倖成功。 此刻他們正處於德蘭多爾身後百米開外,之前利用阿呆的精神力和空間影像打開的空間通道,讓德蘭多爾形成了所有攻擊都是來自冷羽的誤判,同時又靠著菲麗斯兩招華麗的絕技成功地震懾住了德蘭多爾,這才在德蘭多爾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瞬間,從後方一箭偷襲得手。

     德蘭多爾就算再傻,這時也已經意識到有人從背後偷襲了自己,可他實在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夠將氣息隱藏得連他都無法察覺到……

     不過既然對方就隱藏在附近,那肯定是用了什麼精神或者魔法的手段屏蔽了身形和精神波動! 德蘭多爾一邊切斷了傷處與大腦的神經聯繫,一邊不慌不忙地治療著傷勢,同時將鮮血隨手潑灑到神器之上。

     濺滿了鮮血的神器突然爆射出一團刺目的紅光,轉眼化作一隻身材瘦小的血獸,渾身披滿血紅色的鱗片,尖頭細尾,身軀如豺,脖頸碩長,就像是一隻剛從血缸裡爬出來的穿山甲。

     正歡欣鼓舞的羅特和菲麗斯看到這奇怪的傢伙時還沒什麼反應,薛婷卻臉色劇變,向冷羽打出暗號舉弓便射。

     “你輸了。”隨著冷羽嘲諷似地提醒,又一道金光從他弓上射來。

     然而那金光剛射到德蘭多爾身前,一陣人類無法聽到的劇烈音波突然從那血獸口中爆發而出,金光轉眼消散無形。

     羅特等人只覺腦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霎時間菲麗斯的冰蓮冰弓、薛婷手中的金色長弓,連帶著空間影像和那張用來隱匿眾人的冰罩,統統消散於無形……

     那血獸長吼完後,彷彿用光了所有力氣般通體血色褪盡,化作透明的身體也隨之消失,只留下懸停在空中的神器。

     德蘭多爾轉身看向那終於現出了身形的四人,了然地笑了笑道:“怪不得。”

     接著,他又皺眉想了想,似乎沒有一個是自己認識的人,搖了搖頭後揮手道:“都殺了。”

     隨著三道淡淡藍光從神器上投射而出,薛婷大吼一聲,“攻擊神器!”瞬間變出金弓,一箭射向那根毫不起眼的短棍,卻被德蘭多爾鎖在半空。

   菲麗斯依言喚出十六朵冰蓮,噴出的冰稜匯聚成一條冰龍轟然襲向那空中不住放射藍光的神器。

     羅特則一把將阿呆按倒在地,揮動長劍剛要放出緋冥神羽箭,卻不知為何手中真氣凝結的血色長劍突然不受控制地抖動起來,剛凝聚成的火電真氣隨之消散,羅特心中驚疑不定,還想再試,豈料長劍猛然脫手跳出,化作一道耀眼的紅光直接將菲麗斯的冰龍擊碎在半空中。

     “你瘋了麼?!”菲麗斯驚叫道。

     “你真氣中混雜了太多的恨意和殺氣,凝聚出的實物會被他控制的!”薛婷匆匆喊了一句,“你保護好阿呆,順便支援菲麗斯就行了!!”

     羅特這才明白薛婷為何一開始就說自己會完全沒有戰鬥力……無奈嘆了口氣,他背起阿呆便朝菲麗斯跑去。

     冷羽此刻正被德蘭多爾隨手招出的一冰一火兩隻麒麟追得四處逃竄,口中不住大喊:“劍!!給我把劍!!”

     立刻便有一把不知被阿呆從哪裡取來的連鞘長劍朝他遠遠扔了過去,冷羽大喜過望,可還沒等接到手裡,那劍便連鞘一起被德蘭多爾直接用年力在空中揉成了一團廢鐵,接著又被麒麟噴出的一道火柱熔得稀爛。

     “梅爾娜麗絲的追隨者們,不要放棄!!”此時三隻半裸的透明人魚已在三道藍色的聚光燈下閃亮登場,齊齊高呼了聲意義不明的開場白,舉弓便射。

     剎那間,數百道密集的銀光以連子丅彈都難以企及的速度劃過雲影掩映下的海灘,瞬間粉碎菲麗斯匆忙用冰蓮凝出的十六面冰盾,連帶著將她幻化出的凝冰魂影一同擊成無數冰屑。

     利用冰魄訣逃出十數米外的菲麗斯還沒來得及再次展開冰盾,細密如雨的銀光便又掃射而至……

     一時間,眾人只看到海灘上接連出現了數十道菲麗斯的身影,卻又幾乎在出現的同時便被銀箭擊成四散紛飛的冰屑。

     應接不暇的菲麗斯叫苦不迭,萬萬沒有想到這密集的銀箭居然有如斯威力,自己的冰盾在它面前竟然就跟紙糊的一般毫無作用,而連續施展的凝冰魄影讓她體內的魔力迅速枯竭,恐怕連數秒鐘都再難堅持。

     背著阿呆接連閃過數波箭雨的羅特,看著這曾經在天堂島上屠殺了過萬人的恐怖招數,心中泛起一種深沉的無力感。 自己和冷羽興許還能靠著寒星真氣逃過一劫,但是不擅長身法和輕功的菲麗斯卻絕難倖免。 而此刻德蘭多爾一直將火力集中在菲麗斯身上,顯然是看穿了她就是剛才連續施展出冰系魔法的人,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誓要將她優先擊殺。

     薛婷此時已連射十數箭,卻無一不是剛一離弦便被窺破了他攻擊頻率的德蘭多爾直接鎖在空中。

     眼見菲麗斯處境不妙,薛婷將金弓幻化成一面大盾迎著箭雨撲上前去喊道:“到我身後來!!”

     然而這面大盾在附帶了混合真氣的銀箭面前也是毫無用處,轉眼便被射得千瘡百孔。

     被逼無奈下,薛婷運起金鐘罩神功,剎那間渾身金芒大盛,一剛一柔兩股渾厚無比的氣勁帶著隱隱金芒繞體急轉,頓時將細密的銀光統統滑彈了開去。 可惜這凝結了無上精神力和真氣的護體神功在德蘭多爾絕對的精神領域面前卻顯得毫無用處,還沒挺上兩秒就煙消雲散。

     徹底沒有了遮擋的薛婷頓時被密集的箭雨射得渾身飆血體無完膚,而隨之滲入的大量冰火混合真氣讓他的內息瞬間亂作一團無法控制,更有不少透體而出的銀光連帶著將躲在他身後稍作喘息的菲麗斯也一併射穿。

     好在這些銀箭雖然速度奇快密集度高,但因為箭體細如銀針,穿透力強,不會在人體內形成恐怖的開放性傷口,加上薛婷特殊的身體構造吸收了箭上的真氣,以致菲麗斯雖然中了十數箭,卻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

     藉著剛才短暫的間隙重整旗鼓的她,連忙用僅剩的魔力迅速凝出一道厚近一米的弧形冰牆,將薛婷和自己擋在其後,可還沒等去扶起重傷不支跪倒在地的薛婷,冰牆已被一陣密集的箭雨射得冰屑四濺,轉眼便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厚度,其中混合著火電真氣的銀箭更是無視冰牆的存在,直接在他們兩人身上開出細小的貫通傷口。

     眼看著所謂的戰鬥已經變成了純粹的單方面火力壓制,薛婷低聲對菲麗斯說了句,“逃吧,已經沒希望了……”

     體內空空蕩蕩的菲麗斯苦笑著搖搖頭,扭頭對羅特喊道:“快帶著我師弟跑吧!”

     然而就在此時,彷彿無窮無盡的銀色箭雨卻戛然而止,只聽一個冰冷的聲音憤然道:“住手吧,德蘭多爾!”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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