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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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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冷鑽】赫氏門徒《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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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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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9:46: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集 第三章

    昂加哈哈大笑道:「當年信口胡說而已,你居然就信以為真了啊!」

    與昂加大笑而別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親切感,雖然已經無法像曾經與阿呆那樣肆無忌憚的進行各種毫無尺度可言的話題探討,但至少有一點很讓我放心的是——他應該不會像阿呆那個飢渴的老處男一樣連自己的徒弟都不放過了。

    而當我終於結束這一天的修行時,才發覺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看著控制室中欒茹湘留下來的午餐和便條,我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她中途有來看過我。

    吃著涼透了的飯菜,我在心裡琢磨著到底是該留下來過夜,還是回去打個招呼。畢竟萬一阿月向師父告狀了的話,那等著我的絕對會是師父雷霆般的震怒,說不定又會像前一次師兄那樣,讓我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跪倒在雪城月和他爺爺面前俯首認罪……

    哈哈哈哈哈,這怎麼可能呢,師父絕對不會是那種為了討好漂亮的女師侄就可以拋棄徒弟的混蛋啊!

    思量半響後,我終於還是決定繼續投身於廢寢忘食的刻苦修行中比較安全一點……

    混合真氣的協調修行真的是一種枯燥至極的事情,除了不斷地反覆練習外,根本沒有絲毫捷徑可走。如此辛苦修煉了三天後,當在學校圖書館看著教授佈置論文的我,試圖回首審視這幾天所取得的成果時,得出的結論卻相當令人頹喪。

    平均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心得——雪城月今天依然沒跟我說話……

    自從上週日我從廚房窗戶跳出去後,雪城月雖然沒有把我善意的惡舉昭告天下,但似乎也並沒有打算輕易原諒我,從那天起,便對我冷漠的不理不睬。

    我電話求救了阿蘭,想讓她幫忙說項,結果她不知和菲麗斯去了哪裡,電話根本不通。我又想在網上向龍吟瑤求救,可阿瑤也不知為何總不上線,讓我根本找不到她……今天我逼不得已,只能去找暗月楓幫忙。他很是爽快地應承了下來,也不知現在結果如何了……

    哎……

    我面無表情地劃掉這句心得體會,拿起了正嗡嗡直響的行動電話。

    咦?師兄打來的?我快步走到走廊上接通電話。

    「羽,艾菲拉斯來了!你小子快點過來!」

    「喂?你是誰啊?」我納悶道,這聲音聽起來既熟悉又陌生,不過肯定不是師兄的……好奇怪。

    「我是你師父!!」

    「咦?!師父?!你還會用電話?!」我故作震驚道。

    「咯嚓」一聲,我彷彿聽到了行動電話被捏碎時師兄發出的慘叫聲……

    呃……今天的師傅還真是沒有幽默感……

    艾菲拉斯蒞臨天堂島這件事,果然是非同小可,校長第一時間便聯繫到了正匆匆趕往別墅的我,讓我在別墅等他。然而,足足等了半個小時後,我才看到一輛御風車急匆匆地停在了山腳下。

    跟校長一起來的,有埃娜、暗月楓和整整兩周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的雪城月。

    「抱歉久等了,我剛從市中心趕回來,那邊還沒開始吧?」匆匆走山上來的校長急切問道。

    「開始?」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開什麼始?」

    「牌局啊!你師父和艾菲拉斯的賭局。」

    「啊?!」賭局?

    「你難道不知道麼?」校長好奇地看了我一眼,逕直走進別墅,命令道:「快點帶我們過去吧!」

    看著面無表情從我面前經過的雪城月,我匆匆應了聲是,故意落後兩步,拉住暗月楓,低聲道:「如何了?」

    「看就知道了吧!」暗月楓無奈地攤了攤手,「我今天只是在她面前提了一下你,她立刻掉頭就走了。」

    我絕望地看著雪城月的背影,哀歎道:「難道我只能去負荊請罪了麼?」

    「老大,可千萬別這樣。」暗月楓趕忙悄聲告誡我道:「她現在還在氣頭上,你去找她道歉,那根本就是去送死啊!我看不如再緩幾天,嗯……等她稍微消消氣了再去,那樣比較好。」

    說實話,我現在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根本就沒有勇氣去面對如今這冷若冰霜還外加一拳能打死兩個我的雪城月,聽到暗月楓如此說,不由連連點頭道:「你說得對……還是再緩幾天吧!」

    「嗯,不過也不能拖太久了,我看兩天後可能比較合適。我今天上網查過星象,發現後天就很不錯,不但適合相親約會,也非常適合協調矛盾、賠禮道歉,是化敵為友的好日子。」

    「是麼?」雖然我從沒相信過這種東西,但在這彷徨無助的時刻,任何力量都有可能成為我救命的稻草。

    「羽!磨蹭什麼呢!」校長的催促聲,從樓上房間傳來。

    我無奈地匆匆趕了過去。

    「記住啊,老大,是後天哦!」暗月楓彷彿怕我忘記般在我身後又特意叮囑了一遍。

    記得以前在飯店裡打工的時候,我偶爾會和阿冰一起與那些侍女們打牌,也就是從那時起才第一次開始接觸到這些名為撲克的紙牌。

    然而,通過查閱相關資料,我才驚訝地發現,這區區五十四張牌,居然在人類歷史中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不但曾經風靡全球,更是穿越數萬年的歷史長河戚行至今,幾乎只要是有酒吧的城市,就一定有玩撲克的人,而只要是認識阿拉伯數字的人,就一定見識過撲克……

    不過,撲克不僅僅為人類消磨了時間,通常也會扮演一種名為「賭具」的角色,讓人們在它身上享受著平凡生活中很難體驗到的刺激。尤其是那些伴隨著巨額賭注的牌局,會讓每一個參與者都產生出一種身在殺戮戰場的戰慄感,任何微小的失誤都可能會造成無法彌補的損失。

    在那個戰場上,每一個戰士都不得不發揮出自己最極致的潛力,去計算各種牌的概率,去窺視對手各種細微的動作,利用一切可能的情報來為自己的勝利鋪路。而能從這個戰場上笑著走下來的人,絕對都擁有著常人所無法企及的天賦和心理素質。

    阿源就曾經說過,能在賭桌上拿到一副同花順而依然淡定自若不露出一絲破綻的人,如果不是個白癡的話,就絕對是個超一流的殺手。

    雖然他說這番話時表情相當認真,但我對這句話的真實性卻有些懷疑。因為我就經常看到阿冰在和飯店侍女賭小費時拿到同花順,而當時的她就像拿了一手很平常的牌,邊對著眾人談笑自若,邊把我這個偷窺者掐的齜牙咧嘴……

    於是,我不恥下問道:「那賭牌裡的同花順到底有多大呢?」

    阿源相當驚異地盯了我好一會兒,才咳嗽了兩聲道:「這可是最大的牌了,因為成牌概率是最低的。根據我的計算,以德州撲克五十二張牌抽七張牌湊五章同花來說,皇家同花順的出現概率大約是三萬比一,一般的同花順則有三千比一,梭哈的幾率更低。不過,不管到底是多少,這個概率之小,只要能拿到,基本就贏定了。」

    匆匆趕到天堂島,當在酒店服務人員的帶領下抵達天堂島雪塔大酒店三層的牌室時,我們一行人才發現裡面齊刷刷地站滿了不下五十名身著黑西服的保鏢,而一名貴婦打扮的中年女士與一位帶著金絲眼鏡,西服革履的白髮長者,正坐在嘉賓席上低聲交談著什麼。

    牌室正中央一張碩大的綠絨黑漆牌桌兩端,分別坐著一身青衣的師父和一身白衣的艾非拉斯,兩個人都拉長著一張臉,冷冷地盯著對方。

    拉奇特則傲然立於艾菲拉斯身後,與同樣陪站在師父身邊的師兄冷漠對視,兩人的目光有如兩把開刃的長劍般在空中來回交錯,一瞬間竟讓我有一種火星四濺的錯覺。

    我被這奇怪的氣氛搞得一頭霧水,一時間都不知是否應該開口和他們打招呼。

    卻見師兄衝我招了招手,指著校長,扭頭對嘉賓席上的那位女士道:「淺倉小姐,雙方的公證人已經來了,牌局可以開始了吧?」

    坐在淺倉小姐身旁的那位老者瞥了校長一眼,用詢問的眼光看向艾菲拉斯,見後者微微的點了點頭,才站起來清了清嗓子道:「這次我不遠萬里請來艾菲拉斯先生,無非就是想為淺倉家討回一個公道而已,如果有得罪各位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而有鑒於艾菲拉斯先生不想訴諸武力的提議,所以我們特地採用牌局的方式來一決輸贏。如果程雲雪先生輸了牌局,將無條件地把詩劍島歸還給淺倉家。同時還要賠償淺倉家二十七名高級僱員的精神損失費,總價三萬銀魯克;如果艾菲拉斯先生輸了的話,我們將放棄詩劍島的所有權,並且永遠不再追求此事。各位意下如何?如果同意的話,就請在這份公證書上簽字。?

    趁著校長,師父他們都去簽字的當兒,我領著暗月楓等人湊到師兄身旁,悄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艾菲拉斯怎麼會站到敵人那邊去了?他不應該是我們這邊的麼?!」

    師兄苦著臉,笑道:「艾菲拉斯年輕的時候曾經得過淺倉家不少的援助,所以這次他們後人來求,實在是沒辦法拉下臉來拒絕。師傅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鬧成這樣,不過這大概也算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好什麼好啊!」雪城月瞪著眼睛,急道:「我師父可還在詩劍島上呢!萬一師伯輸掉了,那我以後去找師父,豈不是還要經過淺倉家同意才行麼?」

    「那你說該怎麼辦?」師兄聳肩無奈道:「人家手裡的地契可是貨真價實,具有法律效力的,我們總不能靠著武力強佔著吧?」

    「那也不能就這麼輕易讓給他們啊!」雪城月不依不饒道:「而且牌局定輸贏什麼的,這也太兒戲了吧!」

    「拜託你小聲點行不行?」師兄頭疼地看著她歎氣道:「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能讓,而對方又不肯賣,難道你非要讓我們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才不算兒戲麼?這都什麼年代了,凡是不要總想著靠武力解決行麼?」

    「我……我也沒說非要武力解決嘛!」雪城月嘟著嘴不服氣地嘀咕了兩句,就被埃娜拉到一邊去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我倒是對整件事情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不經意間掃了一眼四下,卻意外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欒茹湘,只見她正埋頭專心致志地看著一本烹飪書,彷彿此刻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一般。

    我走上前去,驚訝道:「阿湘,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嗯?!」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立刻欣喜地笑道:「少爺,你回來了啊?我給你留了晚飯哦!」

    「你你你……你怎麼還能這麼鎮定啊?我師父就要和別人決鬥了啊!」

    「咦?老爺不是說只是和別人打一把牌而已麼?」她歪著頭,迷惑不解地看向牌桌,「怎麼又變成決鬥了?」

    和這種反應遲鈍的天然呆對話,真是對身心的一種可怕的折磨,我頗為無力的看著她道:「你剛才都沒有聽到麼?!是用牌來決鬥啦!這把牌的輸贏可是會關係到詩劍島的歸屬啊,而且還是冰蓮派主動來踢我們神戀派的場子!拜託你不要在我們都這麼緊張的時候還悠閒地在一邊看書好不好,起碼也要配合一下周圍的氣氛啊!」

    「咦?是這樣麼?可是老爺讓我不要在意啊!而且,老爺還說肯定會贏呢!」

    「他說什麼,你都信麼?那老混蛋在我五歲時,還說他曾經幫外星人修理過宇宙飛船呢!」

    「哇!」

    看著她驚訝的眼神中居然滿溢著對我家老頭子得崇拜,我不由得驚異起我那素未謀面的老娘當年到底是如何調教出這麼一朵奇葩來的。

    扭頭看見簽完字後回到牌桌上的師父,我立刻放棄掉這個徹底沒有救了的天然呆,擔心地跑上去偷偷問問師父,「師父,你玩過牌麼?」

    「廢話!」師父很不爽地瞪了我一眼,「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白癡麼?!」

    他這句話說的極為響亮,讓我瞬間便成為全場的關注焦點。尷尬地低頭躲開四周無數人的目光,我苦著臉轉身下場,卻看到拉奇特很是同情的衝我點了點頭。

    見我無比委屈地走回觀眾席,師兄拍著我的肩膀安慰道:「我剛才也被他當著眾人吼了一頓,唉,看來這老傢伙今天心情不太好啊!也是,至交好友跑來砸自己場子,這事兒攤到誰的頭上,心裡都不會太好受。」

    接下便是由校長公佈賭局的規劃和細節,牌局將有德州撲克的形式進行,雙方初始哥執兩萬五千點籌碼,每四輪盲注翻倍,初始大盲注為五百點,賭注在籌碼總額範圍內無限下注,知道一方輸光為止,贏得全部籌碼的一方判定獲勝。

    「看來這是一場速決的較量啊,最慢一個小時就會結束。」聽完規矩後,暗月楓皺眉道:「基本上誰能在無人棄牌的情況下先拿上一局,就能確定很大的優勢了。」

    赫氏學子大多家境殷實,學習之餘經常會在寢室裡偷偷打牌賭錢,暗月楓就是其中的狂熱者之一。上個學期他經常到我們宿舍樓來打牌,打得最多的就是德州撲克,我和阿源偶爾也會去看看,所以對玩法還是比較瞭解的。

    按阿源的說法,德州撲克是那種人越多越輕鬆的遊戲,因為人多的話,自己被迫跟注的機會就比較小,有跟多的時間來等待打牌。而玩的人越少,牌局的氣氛就越緊張,因為越到後面盲注越高,每一把棄牌伴隨著相當大的賭注損失,誰都不會輕易放棄。如果是新手的話,很容易就會因為捨不得盲注二妄圖偷雞,結果往往一把就輸個精光。

    而這場牌局總共就兩個玩家,所以等於一開始雙方就沒有了悠閒等待大牌的機會,每一把牌都伴隨著一定的風險,所以成牌的概率與盲注的取捨就變得尤為重要……

    不過說到底,在我這方面也只是一個門外漢,雖然阿源講解了很多,但我對它的心得依然僅止於「這是一門上手容易,想贏錢卻很難的遊戲」而已。因為我從來都看不出對方是不是在使詐,所以只要是看到有人下了超過賭池總額的高額賭注,我就會以為他拿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牌,萬分緊張地催促暗月楓趕快棄牌,導致每每都會遭到阿源的恥笑。

    暗月楓也曾很無奈地說過:「老大,如果你去玩牌的話,大概會被人偷雞偷到死為止啊!」

    正低頭胡思亂想間,突然聽到有人喊道我的名字,茫然抬頭應了一聲,卻看到全場的人都驚異地看著我,我納悶地抬頭看向叫我的人......居然是艾非拉斯?!

    「羽,過來發牌。」他又對我喊了一聲。

    我納悶地剛要起身,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拒絕為好呢?能在這種頂尖高手勢均力敵的對決場合下拋頭露面,誠然是無上的光榮,但指名讓我上場助陣的居然是敵人,擺明了就是沒將我當一回事嘛!這是不是應該理解為欺人太甚啊?!

    「發什麼呆呢!快過來!」他不耐煩地又催了一聲。

    實在不好拒絕的我,期期艾艾地看了師傅一眼,見他微微頷首,只得無奈起身走向牌桌。

    淺倉小姐很是擔心的走到拉奇特身旁,小聲到:「拉奇特先生,我特地請了專業發牌人員,你們卻找對方的人來發牌,這樣真的沒有問題麼?我看還是讓我的人.....」

    拉奇特伸手打斷她道:「沒聽到我師父的話麼?難道這天底還有誰敢在師父面前出千麼?」

    被堵住話頭的淺倉小姐臉上陣青陣白,欲言又止,只得恨恨走回席位,顯然是平日裡頤指氣使慣了,相當不習慣被人打斷自己。

    此時,校長已經分發完了籌碼,又將一個嶄新撲克盒上的封條撕開,當眾攤開驗牌。這是一副全部由混合了風晶石粉末的樹脂製成的撲克,外觀上與平常紙質的撲克一般無二,只是在份量上要重得多,價格更是比普通紙牌貴出近千倍,光是這副撲克的材料大概就要二三十銀魯克,不過赫氏的豪紳子弟多得是,這種牌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因為風晶石能夠在很大程度上干擾和屏蔽精神力,能有效避免被能力者透視和偷牌,大大降低作弊的機率,所以有錢人通常都會選擇這種牌來賭博。

    驗牌完畢,校長又拋硬幣選定了師父下首個大盲注,接著便讓我們三人伸出雙手,分別在我們每個人的手腕上凝出一個中空的晶瑩冰鐲,其中竟還隱隱流動著閃爍的火光。

    「校長,這是幹什麼用的?」我好奇地打量著手腕上的鐲子問道。

    「防止出千用的。」校長解釋道:「你手的揮動速度只要超過肉眼觀察的極限,手鐲就會立刻碎裂。如果有人為了防止手鐲碎裂而注入真氣,就會立刻誘發手鐲裡面的火靈,讓它瞬間融化蒸發。剛才我說的比賽規則,你都沒有聽到麼?只要一方的手鐲在任何形式上被破壞,另一方立刻無條件獲勝。」

    我「哦」了一聲後,突然納悶道:「校長,那要是我的壞了怎麼辦?」

    「當然也算你師父輸。」他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搖著頭,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了牌桌對面。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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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9:46: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集 第四章

    牌局正式開始。

    戴著手鐲的我在師父和艾菲拉斯分別下完盲注後,慢吞吞地開始發牌.兩人都只是用拇指輕輕蹭了一下底牌的一角,速度快得如同蒼蠅拍了一下翅膀般便飛速看完了牌。

    「加注。」艾菲拉斯隨手拈起兩個籌碼扔到賭池內。

    「艾菲拉斯加注兩千。」校長伸手向師父示意。

    「跟。」

    第一局就跟?!我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師父,卻見他面無表情地數出籌碼,慢慢推進賭池。

    雙發下注之後,我在校長的示意下,按規則抽掉一張燒牌後,發出了三張公共牌。

    第一輪牌局公共牌,紅桃K,梅花三,方塊七。

    艾菲拉斯選擇了過牌,師父也沒有加注。

    我抽掉第二張燒牌,發出第四張公共牌。

    這是一張黑桃三。

    「加注。」艾菲拉斯又追加兩千。

    此時,池底賭金已有六千五百點,超過了籌碼總額的十分之一,這才是第一局。

    印象中,我所見過的德州撲克第一局的賭注基本沒有超過這麼多的。我用手背擦了把額頭滲出的冷汗,緊張地看著師父。

    「跟。」師父也推出兩千。

    才四張公共牌,池底賭金就近總額的五分之一了?!你們倆不要這麼胡鬧行麼?!

    我也只能在心裡無力地吶喊而已……

    再次抽掉一張燒牌,我發出第五張公共牌。

    方塊三……

    拿到三的人就能贏……當然,如果都沒有三。按照公共牌來看,雙方最大可能的牌型是三張三和任意一對的葫蘆,除非某家拿到了K或者是七一對。

    「加注。」艾菲拉斯這次一下就扔了五千出來。

    難道他拿到了最後的那張三了麼?!或者他手裡有一對K?!!

    我突然有種想要掀桌,然後拿劍砍人的衝動……

    這傢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啊!第一局就玩得這麼大,一點情面也不給,你這傢伙活該會跟菲麗斯鬧翻臉啊!!

    「跟。」師父不溫不火,一樣推出五千籌碼。

    我只覺背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浸透了背衫,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手狠狠扼住一般停止了跳動……師父,你就真的這麼有信心麼?!

    此時,艾菲拉斯已經輕輕地揭開了自己的兩張底牌,紅頭A和方塊K。

    校長唱牌道:「艾菲拉斯,三張三,一對K,葫蘆。」

    我稍稍鬆了口氣,看來艾菲拉斯既沒有拿到三,也沒有拿到一對A……師父,你還有希望!!!

    緊接著,師父開牌,一張黑桃K,一張黑桃Q……

    「程雲雪,三張三,一對K,葫蘆。平局。」

    「想不到兩位還是這麼有默契啊!」想要暖暖場的校長笑著調侃了一句,「我記得上次給你們做牌證的時候,第一局也是平局呢!」

    艾菲拉斯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師父則依然是面無表情地沉默以對,低頭看著手裡的籌碼。

    看得出來,此刻的校長非常之尷尬……

    洗完牌後,第二局開始。

    下完大小盲注,小盲注的師父掃了一眼牌後,很乾脆地棄了牌。

    艾菲拉斯贏。

    第三局,艾菲拉斯也在盲注階段棄牌。

    兩人的籌碼再次相等。

    此時,洗著牌的我才悄悄從第一局的緊張氣氛中緩解過來,心說原來你們也不是那麼胡鬧啊,還是有些理智的麼……

    第四局,艾菲拉斯大盲注,這次師父沒有棄牌,選擇了跟注,艾菲拉斯卻沒有加注,只是選擇過牌,此時池底一千點籌碼。

    抽掉一張燒牌,我發出三張公共牌。

    發完,我自己都愣住了,居然是紅桃、梅花和方塊的三張七?!

    師父面無表情地選擇了過牌,艾非拉斯卻突然加注,一萬……

    又……又來了!這混蛋一看到機會,就往死裡下注啊!!

    師父,碰到這種瘋子,你就不要跟他玩了!直接棄牌吧!!

    我急切地看向師父,希望他能聽從我心底的呼喚。

    「跟。」師父依舊是那不溫不火的語調。

    在全場的驚呼聲中,看著師父慢慢將籌碼推進賭池,我突然生出一種失足跌落萬丈深淵的錯覺……

    「發什麼呆?發牌啊,羽。」

    聽到校長的催促,我這才驚醒過來,連忙慌亂地發出第四張公共牌,方塊六。

    還沒等我收回手來,一時間卻聽得哄聲四起。

    淺倉小姐起身叫道:「喂!發牌的,你到底行不行啊?!這張牌應該蓋掉的!」

    「他應該是第一次發牌,這麼緊張的比賽,出錯也是難免。」校長舉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扭頭對我道:「把這張牌蓋掉,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我只覺得臉燒得跟火炭一般,連忙將那張牌蓋掉,又抽出一張牌來,紅桃八。

    艾非拉斯衝我微微哂笑了一下,接著又加注三千。

    我只覺得我的呼吸都快停掉了,師父依然選擇了跟注……

    抽掉燒牌,我發出第五張公共牌,紅桃四。

    此時,池底兩萬七的籌碼,佔了賭注總額的一半還多。牌面紅桃、梅花和方塊的三張七,紅桃的八和四。既有四條七的可能,也有組成同花順的可能。不過,看艾非拉斯下注的情況,九成九是拿到了那張七。那師父除非能拿到紅桃五合六才能贏了……

    看到這樣的牌面,艾非拉斯竟罕有地猶豫了一下,右手食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打著桌沿的烤漆,凝神盯向師父面前的那兩張底牌,深思起來。

    我想他一定是在猜師父到底有沒有拿到同花順。

    開玩笑,三千比一的概率,怎麼可能說拿到就能拿到?不過,我倒是非常希望師父拿到同花順,只要贏下這局,只剩一半籌碼的艾非拉斯就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但是……三千比一的概率……三千比一……

    然而,就在這時,我臉上的面具突然無端地輕輕顫動起來,就在我猛然想起自己是由於沒料到會有外人出現以至沒有摘下面具時,腦中轟然一陣巨響,整個世界的喧囂彷彿如同漲潮般洶湧而來,同時倒映出與無數聲音互相對應的奇異畫面。

    艾非拉斯的指甲在桌沿黑色烤漆上有節奏的敲擊聲、淺倉小姐捏得咯咯直響的拳頭、雪城月緊張地掩著嘴的急促呼吸聲、欒茹湘淡定的翻書聲、門外使者們端著餐盤輕快的腳步聲……甚至,連窗外遊客們的每一句細語都聽得清晰可辨。

    然而,就在下一瞬,這無數的聲音卻又如潮水般轟然四散,飛速遠去,片刻便消散得無影無蹤……

    就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在我眼前靜止了,就連我自己也同樣無法動彈。不過,我的視線卻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限制,能在視野所及的範圍內隨意移動。

    我看到對面校長正用一隻手捋著自己鬍鬚的末端,如同蠟像一般一動不動地斜目看著艾非拉斯的食指,而艾非拉斯的食指則靜靜地懸停在桌沿上幾公厘處。

    緊接著,我便看到了艾非拉斯面前的兩張底牌,腦中竟憑空浮現出了兩張底牌的牌面……

    那是一張黑桃七,還有一張方塊五!

    他手中果然有第四張七!!

    然而意外的是,此時的我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緊張,只是下意識地將目光又移到了師父的底牌上。只要師父能拿到紅桃五和六,還是能贏的。

    然而,結果令我大失所望,居然是黑桃六和黑桃五?!

    看來這局我們輸了……

    在腦中無聲地歎了口氣,我不由為師父干倒些微的惋惜……轉瞬間,我又有些驚訝,訝異著自己為什麼能開始如此平靜地面對這場牌局了……

    這時,我突然在這片靜止的世界中感到一絲奇異的不協調感,又下意識地將目光扭向了艾非拉斯那根正懸停在桌沿上方的食指。

    此時,腦中出現的,居然是一幅相當詭異的畫面:一個硬幣般大小,閃爍著淡藍光輝的漩渦,正在艾非拉斯食指正下方的桌沿上不住急速旋轉著,同時放射出無數條藍光閃閃的細線,交織成一條四指寬的半透明絲帶,筆直地滑過那張方塊五的底牌下方,一直流到我面前蓋掉的第三張燒牌下,這兩張被絲帶滑過的牌則正隱隱浮現出淡淡的紫色電光……

    而我蓋掉的那第三張燒牌,是一張紅桃五……??

    難道他是在確定師父到底有沒有拿到同花順?莫非他也能看到牌?!這真是太奇怪了……

    隨著腦中轟然一陣巨響,無數聲音再次洶湧入我的腦海中,眼前靜止的世界再次流動起來……

    「加注。」艾菲拉斯終於停止了食指的敲擊,將兩千點的籌碼扔進賭池。

    我回想起剛才那一瞬間所看到的雙方底牌,當然明白不管師父此刻是否棄牌,這局我們都輸定了!!

    我彷彿已經看到了「冰蓮派大獲全勝!神戀派顏面盡失!!」的天堂島新聞頭條,而詩劍島和三萬銀魯克也即將要跟我們說拜拜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既然艾菲拉斯拿到了如此大的牌,又已經確定師父不是同花,為什麼不一鼓作氣直接全下呢?

    難道他是在作秀?想引誘師父繼續跟注?

    「跟。」

    聽到師父的聲音,我只覺眼前一黑,幾欲昏厥……這老混蛋失心瘋了麼?!!人家明顯是想引誘你上當啊!!你居然還就傻呆呆地真往人家陷阱裡面跳啊!!

    看著師父再次慢吞吞地將兩張一千點的籌碼推進賭池,我突然又一次產生了一種想掀翻桌子,揮劍砍人的衝動。

    而當艾菲拉斯開牌的時候,我都已經不敢去看了……

    「艾菲拉斯,四條七,紅桃八。」

    眾人壓抑的驚呼聲,從四面響起。

    「程雲雪,棄牌……艾菲拉斯贏得三萬一千點。」

    校長的聲音彷彿利劍一般擊碎了我心中最後一絲妄想,果然如同我剛才看到的底牌一樣,艾菲拉斯毫無懸念地獲勝。

    眼看著校長將籌碼掃到艾菲拉斯面前,我只覺得整個世界彷彿已都被那些籌碼吸盡了所有光彩,變得灰暗無比……咦?!等一下,他的牌面怎麼會是黑桃七和……紅桃五?!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錯,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刻掀開了手底的第三張燒牌--那是一張方塊五……

    緊接著,我又掀開了師父扔過來的底牌,黑桃五和六,沒錯,我剛才的確沒有看錯……可艾菲拉斯的方塊五,怎麼會變成紅桃五了呢?!

    只是一眨眼間,我就猛的反應了過來,指著艾菲拉斯便聲嘶力竭地大吼一聲,「你出千!!」

    幾乎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校長更是瞪著我喝到:「你小子胡說什麼呢!」

    不知道我是否看花了眼,就在剛才校長說話時,艾菲拉斯臉上似乎瞬間閃過了一絲欣賞的笑意,緊接著他卻好整以暇地看著我道:「你有證據麼?」

    「你的底牌明明是黑桃七和方塊五!」我拿起那第三張燒牌,「而這張燒牌才應該是那張紅桃五!」

    艾菲拉斯故作困惑地抬起了眉毛道:「呃……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聽錯了,如果我真這麼做了的話,請問意義何在?」

    還沒等他這句話說完,人群中就已經哄笑聲四起,我也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早知道我應該說他是把紅桃五換成了黑桃七才對啊!!而兩張五互換,對牌面的大小根本就毫無影響!天哪,我難道是被欒茹湘的天然呆給傳染了麼?居然會蠢到這個地步!

    「而且,」他又慢悠悠地說道:「證據何在?你到底要怎麼證明我的底牌?難道你發牌的時候偷看了麼?我可不信。」

    我無言以對,除了只能在心裡大罵自己愚蠢以外,實在是找不出任何有利的證據來為自己辯駁了……

    「年輕人,可不要輸不起啊!」他淡淡地說完後,便開始慢條斯理地將眼前的籌碼分類堆疊好,連眼尾都不再掃我一眼。

    此時的我,在眾人眼中已經徹底成了個因為輸不起而撒潑打滾的無賴。

    如果現在面前有條地縫,就算裡面是個糞池,我恐怕都會毫不猶豫擠進去……

    騷亂過後,剛剛還興奮得直呼上帝保佑的淺倉小姐,轉眼又義憤填膺地以牌師太業餘、太胡鬧為由,再次提議更換牌師。

    自覺已經顏面無存的我,沒等校長宣佈裁議結果,就轉身離開了牌桌。

    可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聽到身後的艾菲拉斯淡淡道:「不用換,專業與否,沒有那個必要。反正他再怎麼胡鬧,該贏的,我還是會贏。」

    校長又詢問師父道:「雲雪兄?」

    「他沒意見的話,我也沒意見。」師父依舊用那副毫無起伏的語調慢慢說道。

    於是,我這個有史以來最失敗的發牌師便再一次回到了牌桌上。身為眾矢之的的我,在這一刻不禁產生了一種眾目睽睽下卻身無片縷的巨大恥辱感……

    唉,算了,反正這裡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我,認識我的也大多把我當白癡看,而且我以前在武鬥場裡不是天天都被人看裸體麼……

    在心裡拚命安慰了一下自己,眼睛餘光似乎看到艾菲拉斯衝我微微笑了笑,我當即便毫無客氣地回了他一個大白眼。

    哼,下次你再出千的話,我絕對會當場抓住你!

    我在心裡對著自己鄭重起誓。

    第一輪四局結束,大盲注翻倍成一千點。

    第二輪第一局,當雙方分別下完盲注看完底牌後,艾菲拉斯選擇跟注過牌。

    「全下。」

    師父面無表情地直接推出全部籌碼。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艾菲拉斯猶豫片刻後,棄了底牌。

    師父扳回一千點。

    第二輪第二局。

    「全下。」

    看完底牌後的師父很乾脆地再次將全部籌碼推進賭池。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艾菲拉斯再次棄牌。

    第二輪第三局。

    照舊……

    連續七局,之前一直作風保守的師父突然火力全開,把把全下,艾菲拉斯則也相當有默契地直接棄牌。

    由於從中間第五局起,大盲注再次翻倍,導致其間又跟了兩次注的艾菲拉斯連大小盲注一共輸掉了九千點,兩人之間籌碼的點數差距已經從三萬一千點縮小到了一萬三千點。

    第七局結束時,我看見嘉賓席上面色蒼白的淺倉小姐抖著手將一杯紅酒一仰而盡,緊接著又被嗆得拍著胸口使勁咳嗽了起來。

    第三輪最後一局,艾菲拉斯大盲注,師父看完底牌後,終於沒有再次全下,而是選擇了跟注過牌。

    稍微有些訝異的艾菲拉斯也沒有加注,只是衝我點頭示意過牌。

    抽掉一張燒牌後,我發出了這八局以來第一次面世的三張公共牌。

    一張紅桃四,一張紅桃八,一張梅花Q。

    從此刻的牌型上看,這場牌最大的牌組恐怕也就是順子了,還要看剩下兩張公共牌中有沒有八到Q之間的牌才行。

    對賭雙方,都很理智地選擇了過牌。

    第四張公共牌,是一張紅桃三。

    此時的牌局又發生了變化,二和三的同花連張。如果第五張公共牌也是紅桃,那麼該局最大的牌將會是同花。如果第五張碰巧又是六以下的小紅桃或者紅桃A,那麼甚至有可能會出現同花順。

    「加注。」

    這次發話的是師父,他用手數出四千五百點的籌碼,推進了賭池。

    如果此刻阿源在我身旁的話,一定會根據池底的賭注和牌面來推測下注者的牌型。按照他的說法,下注者必須先經過周密的概率計算,計算出成牌的概率,然後依照概率和賠率來下注。而他則能通過下注的多少與池底賭注的比率,推斷出成牌概率,進一步推算出下注者的底牌。

    好比說現在在池底賭注四千點,師父下四千五,接近一比一的賠率,那麼按照成牌概率來算……他簡直就是在胡來啊!!就算他手裡拿著兩張紅桃,也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機率能湊成五張同花,賠率應該是一比三或者更高一點才行,按照阿源的理論,此刻下的籌碼應該最多只有一千出頭才對!

    算了,對於一個之前七局把把全下的老瘋子,我也懶得對他抱有什麼期待了。

    「跟注。」

    奇怪的是,之前鬥志昂揚的艾菲拉斯,如今卻變得意外的保守起來。

    池底一萬三千點,正好是此刻雙方的籌碼點數差,我開出了第五張公共牌。

    紅桃六……

    四張紅桃!!我這發牌的手,難道跟紅桃有緣麼?

    有可能出現同花順嗎?!看起來真的很有可能啊!即使不是同花順,同花抑或順子的機率也很高!

    就在我萬分緊張時,一個熟悉無比的詞彙再次伴隨毫無起伏的語調緩緩響起。

    「全下。」

    師父不厭其煩地第八次推出了面前所有的籌碼。

    就在我一邊戒備無比的用手護住所有可能會被艾菲拉斯偷換的牌,一邊祈禱著會像上次那樣突然時間暫停時,艾菲拉斯卻再次棄牌。

    咦?他跟了這麼大的注,又有出千的手段,如今面對這隨便偷張牌就能湊出同花或者順子的牌型,怎麼就棄牌了呢?此刻我倒突然很想看一下師父到底拿了什麼牌,竟然讓手眼通天的艾菲拉斯連出千的機會都沒有,莫非當真是同花順?

    可惜此時我的面具毫無反應......

    當然,世界也沒有被靜止,我自然不可能知道師父到底拿到了什麼牌。

    奇怪,剛才那詭異的情景,莫非是感應到了艾菲拉斯要出千才突然出現的?

    那種迥異於心眼的超凡洞察力,難道是佩亞遺留在面具裡的某種能力?而又被我在無意之間激活了?

    帶著無數的疑問,我頗感欣慰地看著校長將池底所有賭注推向師父。

    這局,艾菲拉斯輸掉了六千五百點,兩人之間的籌碼重新持平。

    此時,淺倉小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第三輪結束,第四輪開始。

    大盲注再次翻倍,現在已經翻到了四千點。

    這意味著小盲注的棄牌將變得愈發艱難,因為你每棄一次牌,都將丟掉兩千點。而你的籌碼越少,所面臨的處境就愈發艱難。

    德州撲克不在乎你的手牌到底有多爛,因為再小的牌都有可能贏。但如果你的賭注和對方差太多的話,你基本就很難翻身了,因為對方不會給你太多免費看公共牌的機會,而可能你每看一次牌,就意味著要押上手頭所有的籌碼,而對方卻還有相當的餘裕。

    而且,兩個人的賭局,由於參與者較少,拿到大牌的幾率不高,所以只要起手有兩張人頭牌就會有很高的勝率。但是在這個階段,對手因為池底盲注的數額比較大,並不會輕易棄牌,所以很容易便可能演變成雙方為了嚇唬對方贏回盲注,導致兩邊全下的驚險局面。

    在我的印象中,一般盲注翻倍兩次後,再提升盲注就只是增加固定的點數,這種把把翻倍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而聽暗月楓說過,真正的賭場裡玩家越多,賭注越大,盲注的提升局數也會增加,往往十餘局才會升一次。

    這種兩人對賭,四句翻倍的玩法,相比平常的賭局,顯然要刺激得多了。

    第四輪第一局,師父大盲注四千點,艾菲拉斯小盲注跟注兩千,師父選擇過牌。

    前三張公共牌,一張紅桃K,一張黑桃J和一張紅桃Q。

    艾菲拉斯選擇繼續過牌,師父加注兩千,艾菲拉斯跟注。

    第四張公共牌,梅花J。

    艾菲拉斯加注五千,師父自牌局開始以來第一次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還是選擇了跟注。

    就在這一瞬間,我察覺到艾菲拉斯的眼神似乎突然間銳利了起來,宛如實質的目光猶如兩把利劍般狠狠刺向師傅手中的兩張底牌。

    然而,當我扭頭看向他時,他卻已恢復了一派淡然自若的表情,只是食指又悄悄放在了桌沿上......

    第四輪第一局,池底賭注兩萬二。公共牌四張人頭,紅桃K、Q連張,還有黑桃和梅花兩張J......這簡直就是充滿了無限可能的絕好牌型,無論是順子、同花、葫蘆、四條,甚至是同花順都有可能,而一旦出現同花順,肯定就是相當罕見的皇家同花順了。

    師父的表情依舊,還是那麼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籌碼。

    艾菲拉斯則已經準備出千了......

    第五張公共牌,紅桃A......

    紅桃三連張,只是這次卻全都是人頭牌......我都開始懷疑自己這隻手是不是被附上了名為紅桃的詛咒......

    出乎意料的是,艾菲拉斯並沒有像上一次出千前那樣考慮著是否加注的同時出手偷牌,而是冷靜地選擇了過牌。

    師父卻選擇了加注......

    「全下。」

    這已經是我第九次聽到這個乾巴巴而又令我發瘋的詞彙了......全世界大概也只有師父他老人家才能將如此激情的一個詞念得讓人昏昏欲睡。

    我已經麻木得完全沒了反應,機械地看著他繼續發瘋,就連觀眾也都已經懶得再跟著驚呼了,果然大家都習慣了他老人家這種偷雞豪賭的作風,見怪不怪。

    然而,艾菲拉斯這一次卻沒有棄牌,只是微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隨著他的食指再次輕輕敲起桌沿,我臉上的面具果然跟著顫動起來。

    驀地,那股熟悉感覺轟然襲至,一個萬籟俱寂的凝固世界再次出現在眼前......

    這一次,艾菲拉斯的底牌是連張的方塊A和K。

    就算他不出千,對A和對K,這最大的兩對也已經有相當大的贏面了。

    不過,他顯然是懷疑師父手中拿著比他更大的牌,而看他這次用漩渦絲帶鎖定的牌......居然是燒牌中的一張紅桃J和我手邊牌疊中的黑桃J?!

    他想拿到四條?的確,既然紅桃J在燒牌裡,那這副牌就不可能出現所謂的皇家同順了,那麼最大的牌型也只有這四條J而已。

    奇怪,看師父那一臉淡定的表情,難道他的牌會是......葫蘆?!不,不可能,這老瘋子在牌局還沒開始時久這副臭模樣了,這次他一定又在偷雞!

    不過,當我看到他的底牌時,就算在這凝固的時間中,我還是忍不住在心底高呼了一聲萬歲......

    紅桃十和黑桃Q!!

    居然是順子!!

    雖然沒有我想的葫蘆大,但總比艾菲拉斯的兩對要大!

    這麼說,只要我能阻止這次艾菲拉斯的出千,師父就贏定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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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9:46: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集 第五章

    雖然不知道為何,如今戴著面具的我能在腦中停止整個世界的時間,但是我除了觀察這片刻間眼前的所有細節外,無法再對它做出任何實質意義上的改動。畢竟真要在物理意義上停止時間,我的動作必須和光一樣快才行,然而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不過,這次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提前知道了艾菲拉斯的企圖,就在退出凝固幻境的一剎那,我雙手便看似隨意地放在了艾菲拉斯的偷牌路線上。然而令人驚異的是,我的手明明放在那兩條真氣凝成的透明薄膜上,手掌接觸到的絨布上卻沒有感到任何異常。

    雖然我還沒搞懂他偷牌手法的具體原理,但我相信他只能點對點地直線對換,所以一旦我的手擋在了他換牌的路徑上,他應該就無計可施了……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看到艾菲拉斯嘴角溢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隨即便喊了一聲,「跟。」緊接著左手在籌碼堆上輕輕一撫,將籌碼推進賭池……

    此時的我正緊緊地盯著他右手的食指,兩手依舊擋在他換牌的兩條必經之路上。

    然而就在這時,三枚籌碼看似很自然地從籌碼堆上跌落下來,第一枚跌落在牌桌柔軟的綠絨布上,緊接著第二第三枚便接連撞在了第一枚堅硬的邊緣,瞬間改變方向後分別朝我的左右手手腕飛了過來。

    隨著寒星真氣的感應,早有準備的我幾乎在瞬間便進入了心眼狀態,周圍所有的景象立刻倒映在我的心湖之上。

    周圍一切事物的運動都變得極慢,就連清脆的籌碼碰撞聲也突然低沉下去,幾乎微不可聞。

    看著那兩枚緩緩飛過來的籌碼上細密纏繞著的絲狀寒冰真氣,我毫不懷疑就算被它輕輕碰上一下,也會動輒骨折,更不要說我手上脆弱得幾乎一碰即裂的那隻手鐲了……

    校長說過,手鐲只要一碎,師父可就輸了……

    一想到這裡,我立刻下意識地抬起了將最先被籌碼擊中的右手,卻又立刻醒悟這正是艾菲拉斯的目的所在。

    圍魏救趙?!太卑鄙了!

    然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我突然看到了右手下面那條藍色透明的真氣絲帶,隱隱閃動陣陣電光,腦中猛的便記起了當初和洛克對決時的情景……

    冰蓮派的電系步法,用類似電磁的超導原理在固定電場軌跡上進行神速般的移動……

    原來這招竟然還能拿來玩牌的麼?!

    一想明白其中的關鍵,我放在桌面上的左手立刻將電勁拚命注入牌桌之中,企圖干擾他真氣鋪成的軌跡。然而,艾菲拉斯畢竟是艾菲拉斯,集束成絲的電系真氣密度之高,勁力之強,根本就不是我倉促間凝成的電勁可以比擬的,直就像是韌性超強的橡膠一樣直接就將我的電勁彈了開去。

    眼睜睜看著艾菲拉斯的底牌和牌疊中的那張黑桃J在籌碼的掩護下飛速從我手底交錯滑過,即使是在心眼狀態下,兩張牌的速度依然快得讓我徒呼奈何,獨步天下的冰蓮步法,果然名不虛傳。忍不住在心底哀歎一聲,我卻又無可奈何。無論他換了哪張底牌,此刻的他都已經拿到了帶三張J的葫蘆,而不是同花順的師父已經輸定了……

    不過,此時的我並沒有喪失鬥志,畢竟如果我能抓到他出千的話,那興許還有挽回敗局的一線機會……所以,那張紅桃J,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

    就在那兩張牌從我手底滑過的同時,第三張籌碼也已逼近我左腕上的手鐲。老謀深算的艾菲拉斯明顯是不想給我任何反擊的機會,此刻我右手剛剛躲開的第二枚籌碼竟撞在後發先至的第三枚上,就像是早已算好一般反彈追向我那已抬離了桌面的右腕,阻止我右手對左手的援護,而第三枚藉著第二枚的撞擊之力陡然加速,瞬間貼近我右腕上的手鐲。

    面對這妙到毫巔的精巧配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艾菲拉斯對真氣的操控能力,竟達到了如此令人駭異的境界……

    在這避無可避的危急時刻,我只能使出我的殺手鑭了!

    飛羽流星盾!!

    從左手手背上飛出的透明流星眨眼間便將那枚籌碼磕飛出去,右手此時也已順利擺脫了第二枚籌碼的襲擊,就當我以為危機已經解除之時,體內寒星真氣突然一跳,心眼立刻捕捉到一道凜冽的指勁無聲無息直擊我的左腕。

    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艾菲拉斯,竟然不顧身份開始直接攻擊我了麼?!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感到了一股強烈的自豪感,身為晚輩,出道還不到兩年的我,竟在牌桌上逼的名動天下的艾菲拉斯像個無賴一般對我大打出手!!

    看來今晚可以在網上好好跟阿冰吹噓一番了!順便再把她師父的師兄狠狠詆毀成強大而又邪惡的黑暗勢力,以確立我在阿冰心中那不屈不撓,拚死捍衛正義的光輝形象!

    今日一戰,我雖敗猶榮!!

    等等……我好像還沒輸啊!

    艾菲拉斯的指勁之強猛,當真是超乎我的想像,狠狠砸在其上的飛羽流星就像顆沒充滿氣的皮球般凹陷了下去,從流星上反饋回來的狂猛力道竟然能將我震得渾身禁不住微微一顫,然而即使如此都無法將那道指勁撞散。不過,好歹我的流星如今也強韌異常,不負所托地硬生生將那道指勁彈偏了開去。

    用心眼捕捉到艾菲拉斯臉上微微露出的訝異之色,我心中不由頗感自得,如今有著飛羽流星的守護,看你還能耍出什麼花樣!

    可還沒我得意起來,那道被彈向牌桌中心的指勁突然在空中無聲無息炸裂開來,四散濺射的勁氣瞬間震塌了還在緩緩滑向賭池的籌碼堆,數十枚籌碼就那麼朝著我的左手傾瀉下來……

    此時我才發現,原來真正的殺手鑭,竟然早在他推出籌碼的那一剎那就已經埋伏在了籌碼堆裡!!

    只見五枚裹覆著透明真氣的籌碼在一大堆傾瀉而下的籌碼掩護下,從籌碼堆裡激射而出,如同穿花蝴蝶般瞬間躲開我攔截而至的流星,狠狠的砸向我的左腕......

    在心湖那纖毫畢現的倒影中,我突然發覺那五枚籌碼裹覆的真氣團就像是一朵朵透明的冰蓮!

    冰蓮派的護體冰蓮?!!艾菲拉斯竟然將護體冰蓮隱藏在籌碼堆裡伏擊我?!

    此時再想招出另一顆飛羽流星護駕也已經來不及了,我不禁暗暗後悔為何不在一開始就招出全部的流星在身旁待命。

    師父,對不起,不是徒弟無能,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了!!

    就在這功敗垂成的最後一刻,毫無徵兆的,整個世界在我的心眼中突然靜止了下來......

    咦?!難道在這危急關頭,面具的能力終於和我的心眼合二為一了?!

    尚未來得及驚喜一下,腦中卻突兀的響起了一個女子悠悠的歎息聲......

    「你......終於來了麼......我等你很久了。」

    在我腦中響起的這道聲音虛無縹緲,空洞無力,就像是一個垂死之人臨終的呢喃,然而那揮散不去的裊裊餘音卻彷彿擁有著無比的力量,竟讓我整個心湖都隨之微微晃動起來。

    我心念一動,忍不住在腦中喊道:「佩亞?!你是佩亞麼?!」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那道聲音也沒有再次響起。

    唉,算了,先不管什麼佩不佩亞了,眼前還有個艾菲拉斯等著我去解決呢!!

    藉著心湖中倒映出的靜止世界,我看著那五枚即將撞在我手腕上的籌碼,不由一陣苦笑,這簡直就是道無解的難題啊!我除了抽手躲開外,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手鐲被打碎,而不論我怎麼選擇,艾菲拉斯都將是最後的勝利者。

    就在這時,我突然注意到艾菲拉斯那條電勁凝成的軌跡在心湖的倒映下,呈現出了與之前迥然不同的形態。在之前靜止的世界中,我看到的那條軌跡是由無數細長的真氣絲匯聚而成如同絲帶般的電漿薄膜,如今藉著心湖投影的無限放大,我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張網,由無數絲狀真氣交織而成的網膜......

    怪不得我的手掌即使放在這張網上也絲毫沒有感覺,而我的電勁也無法干擾他的電場,原來這是一張有真氣所凝成的細密電網,電勁被包裹在一根根比頭髮還細的真氣絲中,完全不會受到外界的任何干擾。之前我還以為這會是一根充斥著電勁,很難被切斷的真氣液流,但如果是固態的網,那只要利用同樣是真氣凝聚的飛羽流星的高速旋轉力,就能很輕鬆地將其絞碎了......

    沒想到費了這麼大一番力氣之後,最後得到的答案竟是出乎意料的簡單!

    艾菲拉斯不愧是武學界中殿堂級的宗師人物,對真氣的操控能力當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這一手凝氣成網的絕活,現階段我是死都學不來的。不過,由於他過於追求隱蔽和抗干擾能力,卻完全忽略了物理上的防禦,結果卻留給了我可趁之機……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面具的提醒,恐怕我現在連他到底出沒出過千都還不知道呢!

    在一陣「嘩啦啦」的籌碼碰撞聲中,我脫離出了心眼狀態。剛才在心眼裡所經歷的一切看似極其漫長,其實只不過是籌碼由桌邊推進賭池那一個呼吸間的事情而已。

    摸了摸左腕上完好無損的手鐲,我看著那五枚擊空後迅速跌落在桌牌上「裝死」的籌碼,心中不禁大恨。這五枚籌碼本來是我揭穿艾菲拉斯出千的唯一物證,只要他一個收力不及打在我的身上,我就能立刻佯裝重傷倒地吐血,然後藉口說他暗中搞鬼了啊!想不到老奸巨猾的他竟然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張紅桃J,在我左手抽離桌面的瞬間,我的飛羽流星就已經絞碎了他那張真氣網膜,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此刻這張紅桃J,應該依然蓋在公共牌的左下角處。

    只是我所做的這一切,對於此刻整個牌局的走向,卻沒有任何意義。

    艾非拉斯還是贏了,詩劍島從此將成為淺倉家的產業……

    唉,剛才我在牌桌上和艾非拉斯鬥得不亦樂乎之時,師父竟然在一旁無動於衷,難道他就真的不在乎這場賭局的結果麼?既然他都不在乎了,我也沒什麼好在乎的了。

    下注完畢,雙方公佈底牌……

    「艾非拉斯,三張J,一對A,葫蘆。」校長高聲念道。

    全場靜默得針落可聞,全都在緊張萬分地等著師父的底牌。

    早已知道結局的我,則悲哀地等著校長宣佈師父棄牌……

    然而,讓我驚訝的是,師父並沒有棄牌,而是緩緩揭開了自己的底牌。

    「程雲雪,皇家同花順,程雲雪贏。哈哈,恭喜恭喜,雲雪兄果然是好運氣啊,這麼難拿到的牌。」

    什麼?!!!……

    剎那間,師兄等人爆出的歡呼聲瞬間將校長未說完的話語淹沒,雪城月更是激動得抱著埃娜哭了出來。而另一方,被一眾保鏢簇擁其間的淺倉小姐則呆若木雞地站在嘉賓席前,慘白的臉上寫滿了驚愕和失落。

    其實我在剛才師父開牌的那一瞬間,受到的震撼也不比她小多少,因為原本必輸的牌局,突然贏了,而明明沒有出過千的師父,底牌中那張原本的黑桃Q卻突然間變成了紅桃J……

    驚愕之中,我扭頭看向艾菲拉斯,卻見他一臉漠然地看著窗外,彷彿賭局一旦結束,這裡所有的人和事都與他再無任何瓜葛了一般。

    我又扭頭看向師父,卻見他依然板著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慢慢堆放著散落成一片的籌碼,就好像皇家同花順這種天大的牌,他老人家早已摸到膩了一般。這時我突然注意到那個戴眼鏡的老頭正瞇著眼鏡緊緊地盯著我看,我納悶地回瞪了一眼,他便若無其事地扭開頭去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師父和艾菲拉斯都沒有什麼可疑之處,我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大。

    奇怪,那張J明明直到下注後還在我面前的啊!而且,我的心眼也沒有察覺到師父有過任何出千的跡象,這底牌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換掉了呢?

    想到這裡,我立刻伸手揭開那張本應該是紅桃J的燒牌,想看看它現在到底被換成了什麼,結果剛打開一半,便嚇得趕緊又把它蓋上了。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牌桌上怎麼可能會同時出現兩張紅桃J?!難道師父換牌了?也不可能啊,就算他想換,也沒有另外一張紅桃J去給他換的吧,而且校長的手鐲還依然完好無損地戴在手腕上,他一旦做出換牌的動作,手鐲就會碎掉啊!

    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的我,不禁拾起師父底牌中的那張紅桃J想看個究竟,可左看右看都沒看出任何破綻來,無論是牌的份量還是背面的圖案,都和其他的牌一摸一樣,我又探頭看了看師父身上,一身淡青色的薄棉夏裝裡怎麼看都不像是藏了另一副牌的樣子。

    還沒等我糾結出個名堂來,察覺到我神情有異的師兄笑著走過來,拍拍我道:「怎麼了?還在為剛才發錯牌的事情懊悔麼?」

    我臉上微微一熱,趕緊搖頭否認。

    師兄湊到我耳旁,輕笑道:「剛才你和艾菲拉斯之間的籌碼大戰實在精彩,師兄我是心服口服啊,你沒有看到拉奇特現在的表情麼?簡直就跟看到他閨女跟人私奔了一樣可愛,哈哈哈。」

    我聞言扭頭看向艾菲拉斯身後的拉奇特,果然看到他還張大著嘴呆瞪著牌桌,似乎還沒從剛才那局牌中回過神來。

    「咦?剛才我和艾菲拉斯之間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一眨眼間的事情,我又站在師父身後,只是隱約看到了一個大概,其他就全靠猜了,我想師父和校長應該能看得更清楚一些吧!」

    站在我們身後聽到對話的校長「呸」了一聲道:「別想栽贓我這個公證人,我剛才可什麼都沒看到。」

    校長果然看到了……

    這可惡的老傢伙,居然眼睜睜看著自己可愛的學生被人欺負卻還在一旁袖手旁觀!

    待人群稍稍恢復平靜後,校長宣佈牌局結束,並請那老者和淺倉小姐一起檢查我們三人手腕上的手鐲,確認手鐲完好無損後,淺倉小姐萬般無奈地在詩劍島地契約轉讓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丟下筆,鐵青著臉,轉身領著一群保鏢走出了牌室。

    「唉,年輕人不懂禮節,只能由我代勞了。」那老者與校長握了握手,又上下打量了一旁的我兩眼,微笑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墨黑色的名牌遞過來,道:「神戀派果然名不虛傳,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我連忙學著電視裡看到的情節,用雙手恭敬地接過那張黑色的名片,只見正面居然龍飛鳳舞地燙著碩大的幾個金字「極道仲裁者蘇慕雲」。名片背面的聯繫方式卻僅僅只有一行電子信箱。

    天哪,這世上居然還真有人敢把自己混黑道的身份寫在名片上的?!我不禁上下打量了那老者兩眼,文質彬彬,道貌岸然,完全看不出來和黑道有什麼聯繫。

    面對我驚異的目光,他卻毫不在意地笑道:「如果有什麼搞不定的問題,只要不是和政府作對的事情,只管找我就行了。」

    蘇慕雲?我只覺得這名字依稀有些耳熟,卻實在想不起到底在哪兒聽到過,只能禮貌地道了聲謝。

    暗月楓卻是相當激動地走上前來,對著蘇慕雲便是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喊了聲,「蘇世伯,好久不見,您還好麼?」

    「你是……暗月家那個不穿褲子,滿地亂竄的小混世魔王?」認出他來的蘇慕雲不禁莞爾道:「想不到居然都長這麼大了,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

    被長輩當面道出小時候的糗事,暗月楓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現在是校長的學生,跟過來看個熱鬧而已,沒想到竟然能碰到世伯您,我家老爺子可是常常念叨您啊!?」

    「哈哈哈,你家老爺子現在還好麼?開始給你找對象了沒?」

    不再理會這一老一少之間無聊的寒暄,我扭頭看向牌桌,卻見艾菲拉斯不知何時已帶著拉奇特離開了牌室,師父師兄等人也不知去向。

    雪城月倒是還在嘰嘰喳喳地和埃娜談著剛才的牌局,而欒茹湘那個天然呆居然仍在悶頭看書?!

    我無奈地走到欒茹湘身旁,察覺到身旁有人的她好奇地抬頭起來,一見是我,不由微微一笑道:「少爺,我就說了不用擔心嘛,老爺都說了他肯定會贏的。」

    「是啊!」我歎了口氣,如果那老傢伙能早點告訴我他會這麼無敵的出千手法,我哪還至於擔心得非要去跟艾菲拉斯較勁啊!

    「少爺,你怎麼好像不太開心啊?」她歪著頭,納悶地看著我,「餓了?」

    「……」你家少爺我在你眼裡難道就是個成天只知道吃飯的白癡麼?!

    「沒事兒,我留了晚飯的哦,等一下少爺你吃飽了就會開心的。」完全沒發覺我額頭青筋正砰砰直跳的她,還很得意地向我炫耀道:「對了,少爺,今天我學了好幾道新菜呢,雖然沒看到少爺你說的那些菜譜,不過相信應該也很好吃哦!」

    說著,她就站起身來,像哄孩子去吃飯的家長般拉著我的手道:「走,少爺,我們吃飯去吧,今天有小姐以前最愛吃的金針菇牛肉卷哦!」

    我那老娘最愛吃的什麼牛肉卷,跟我有個毛線關係啊?!不過,我實在是不好掃了她的興致,只得乖乖的被她拉著走出了牌室。

    在走出牌室錢不經意地回頭一瞥間,我突然看到牌桌上攤開的那張紅桃J在窗外斜射來的夕陽餘暉映照下,似乎隱隱閃爍著淡淡的藍光。就在這一瞬間,我腦中不禁連續閃過艾菲拉斯兩次偷牌的目標,恍惚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有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到……

    然而,當我好奇地再次扭頭看去時,那藍光卻又消失了。

    難道是幻覺?

    也許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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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集 第六章

    在欒茹湘的監督下吃完晚飯,又把校長一行人送回了赫氏後,我便準備先回房間把教授交代的論文看完,然後上網跟阿冰吹噓幾句,再去練功場修習混合真氣……

    如今我每日的行程可以說是被安排的滿滿當當,白天上課,晚上修行,除了偶爾能抽空上網聊聊天,基本沒有什麼娛樂時間。於是,每當我在課餘聽著其他同學談論起時下流行的各種電視劇和偶像明星的逸聞、趣事時,都不禁生出一種已經被這個時代遠遠拋在了身後的強烈陌生感。

    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跟阿冰一樣休學後來專心修行,師兄也早就建議我趕快放棄那無聊又無用的學業,早日於他並肩在遊戲世界裡笑傲江湖,然而本應該無條件支援我的欒茹湘卻意外地表示出了強烈的反對……

    「少爺!小姐曾說過,一個沒有文化的人,是很可悲的!我想小姐如果還活著,肯定不會希望你這麼荒廢學業的!而且,如今家裡就只剩下你這麼一個寶貴的獨苗,將來還要靠你去開枝散葉,你不去學校努力多認識一些家境好又知書達理的女孩子,到時候可怎麼替老爺和小姐傳宗接代啊?!」

    其實我很想告訴她,她家少爺已經基本達成了其他人夢寐以求的人生目標,不過一想這丫頭到時候肯定會興奮地去四處宣揚,萬一讓我成為某些男性們半夜釘小人的目標,那豈不是自造麻煩麼?

    而就算撇開這一點不談,在我的內心深處,對欒茹湘似乎總有一種親切的愧疚感,興許是被她對我那素未蒙面的老娘死心塌地的追隨而稍稍感動了吧,所以對她認定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她從我娘那裡聽到的一些道理,很少會想到去反駁什麼。

    於是,我只能如此自虐地繼續邊修學邊修行了……

    然而,讓我回房途中路過師父房外時,卻意外地聽見裡面傳出了師父氣急敗壞的聲音。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有人打劫?!誰那麼大膽子?!

    我好奇地敲門問道:「師父?出什麼事兒了?」

    房內瞬間聲息全無,連一點微弱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過了片刻,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條縫,師兄警惕地從門縫裡朝外望了望,見只有我一個人,便一把將我揪了進去。

    「喂?幹嘛啊你?」我掙脫師兄的手,卻驚奇地看到艾非拉斯正悠閒地坐在茶几旁的沙發上品著茶,旁邊站著畢恭畢敬的拉奇特,師父則板著一張老臉氣呼呼地瞪著他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猛然醒悟過來,立刻攔在師父身前,萬分戒備地看著艾非拉斯。

    「一邊去,少在這裡瞎摻和。」豈料師父卻一把推開我道,又扭頭對師兄說:「你出去把一下風,可別讓外人偷聽到了。」

    師兄無奈一笑,領命而去。

    待師兄出門後,艾菲拉斯慢悠悠地抿了口茶,這才開口道:「你這麼耍賴可不行啊,當初可是說好了的,事後兩萬酬勞。我如今帶著徒弟周遊世界,每日裡的花銷不少,天天只出不進,當年攢的那點積蓄早就不夠用了。而且,是你千里迢迢地跑來找我談的這筆生意,害得我因為預算一下寬裕不少而提前將一年的花銷都拿去泡溫泉了,現在你又給我賴賬……你難道忍心看著我們師徒二人活活餓死在街頭麼?」

    我是聽得目瞪口呆,師傅卻狠狠啐了他一口道:「要不是羽最後關頭攔住你偷牌,我當時都準備好要掀桌砍人了!你現在居然還好意思來跟我要錢?!」

    艾菲拉斯盯著茶杯,搖頭歎了口氣道:「我不演得真一點,怎麼能騙過蘇慕雲?他那雙金睛火眼又不是吃素的。」

    「我看你是一看到有機會能贏就立刻得意忘形了吧!你心裡根本就還在記恨兩百年前我不小心贏了你的那次!」

    艾菲拉斯臉色微微一白,立刻拉長了臉,沒好氣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棄牌有你那麼棄的麼,直接砸人家牌證臉上?不就是拿到了四條A麼,至於這麼激動?哼,我看你根本就是想讓人家知道你終於純憑運氣贏了我一次啊!」

    「都說了是手滑手滑,你怎麼就不信呢!」

    老實說,連我都不信這種鬼話……

    就在這時,我鼻尖突然嗅到一陣沁人的香氣,扭頭一看,卻是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的埃菲爾,正用著一副看熱鬧的表情笑嘻嘻地看著師父和艾菲拉斯。

    同樣注意到埃菲爾到來的師父輕輕咳嗽兩聲,收斂起情緒,轉身問她道:「事情辦得如何了?」

    「契約在此,請老爺子過目。」埃菲爾得意一笑道,遞上一份契約文書。

    師父接過去看了一眼,鬆了口氣道:「辛苦你了,那三十萬,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三十萬?……等等,什麼三十萬?!單位不會是銀魯克吧?!

    我突然有一種窒息到快要昏厥的不祥預感……

    「您跟我還客氣什麼,」埃菲爾似嗔非嗔地瞪了師父一眼,笑語嫣然道:「區區三十萬就買下無價的詩劍島,那可真是天大的便宜買賣。錢,您就不用還了,不過那地契嘛,就由我來代為保管好了。」

    師父想了想後,點頭道:「也好,反正我拿來也毫無用處。」

    「等一下!詩劍島不是我們光明正大從她手裡贏過來的麼,幹嘛還要給她錢啊?!」我分外不解地大喊道。

    「光明正大?」師傅瞪了我一眼,「真要是光明正大,我們早就輸給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艾菲拉斯叔叔了!」

    「喂……我哪裡吃裡扒外了,手滑而已嘛!」艾菲拉斯故作無奈地攤著手道。

    這老頭又發瘋了嗎?!

    我回頭看著埃菲爾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幹嘛還要給人家三十萬啊?」

    埃菲爾撇了撇嘴說:「唉……我們家老爺子自覺這次用的手段不太光明,良心上過意不去,所以讓我給淺倉小姐三十萬算是慰藉一下,就當是把地賣給我們了。不過,我看淺倉小姐走的時候似乎很開心,畢竟本來都血本無歸了,到頭來居然還能有點賺頭,這種好事兒她當然不會拒絕。」

    「那她幹嘛開始不賣,非得賭輸了才肯賣?」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賤啊!

    埃菲爾聳肩道:「淺倉小姐祖上曾是神諭教的大主教,是德爾多爾的直屬手下。當初德蘭多爾重傷假死前曾將詩劍島的地契托付給他,囑咐他和他的後人絕不可將之轉讓他人,其目的就是不想讓其他能人異士發現詩劍島上隱藏著的異空間。而淺倉小姐之所以一直不肯賣,也不過時因為口口相傳的古老祖訓不准她賣而已。」

    「哦……」原來如此,想不到這件事情居然跟德蘭多爾也有牽連。

    我又想起之前艾菲拉斯提到的蘇慕雲,不禁又問道:「你知道蘇慕雲這人是什麼來頭麼?我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聽過,可在哪裡聽到的,卻實在想不起來了。」

    沒等埃菲爾開口,師父便冷冷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個騙吃騙喝的小流氓而已,有什麼好打聽的。我可先警告你,以後千萬別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不然我打得你個小兔崽子滿地找牙。」

    艾菲拉斯卻在一邊笑道:「看把你師父緊張的!蘇慕雲這小子雖然武功平平,但有一點卻是我和你師父遠遠不及的。我們是閒雲野鶴,素來不太喜歡跟江湖上的那些流氓痞子們有什麼接觸,他正好相反,交友遍天下,上至元老議會,下至三教九流,都有他認識的人。而且,這人不僅能說會道,還號稱能與人的靈魂直接溝通,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其實說白了不過就是依仗著他那雙洞察入微的凌雲火目罷了。你師父今天為了不被他那雙眼睛看出破綻,還特意用真氣凝固了自己的臉部肌肉和嗓子,下午在牌室裡第一眼看到你師父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被鬼上身了。」

    「哦……」怪不得師父今天打牌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板著個臉……我又忍不住好奇道:「凌雲火目?那是什麼功夫?用眼睛噴火麼?聽名字好像很神奇……」

    師父瞇著眼睛道:「那是一種精神系中的極限洞察力,能將方圓數百米內近千人的每一個細節動作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偏門功夫。他要是面對面地跟你說話,你臉上每一個毛孔的變化都會鉅細無遺的落入他眼裡,所以想看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在騙人,那真是太輕鬆了。就靠著他這一雙利眼,那一手暗器也扔得是令人不得不服。」

    艾非拉斯點頭道:「他的暗器功夫確實很邪門,據說他當年曾當著數百人的面,用一片樹葉將幾百米外飛過的一隻蒼蠅打了下來。」

    我聽得不由哂笑道:「這有什麼厲害的,我隨便找門大炮,別說幾百米外的蒼蠅,幾公里外的一隻大象,我都能轟死啊!」

    「……」艾非拉斯有些意外地看著我,扭頭問師父道:「這孩子以前也這樣麼?」

    師父悲哀地看著我,搖搖頭道:「從小被你師弟給帶的,已經沒救了。」

    一直沒說話的拉奇特則很驚奇的看著我,那神情似乎在問我「你是認真的麼」,讓我更是大惑不解。

    「咦?」我很是納悶地看著他們,「我又怎麼了?!」

    師父指著門,沒好氣道:「行了,快去練你的功吧,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於是,我連牌局上師父最後到底是怎麼出千的事兒都沒來得及問出口,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轟出了門去……

    圍棋好難學:聽說你師父今天在牌局上贏了我師伯?

    賭界新星:你居然聽說了啊!

    圍棋好難學:而且我還聽說你跟我師伯暗中交了幾手呢!

    賭界新星:這你都知道了?!該死的校長……

    圍棋好難學:嘿嘿,你別看我遠離塵世,我的消息網可是遍佈全世界的哦!

    賭界新星:你所說的消息網該不會就是正滿世界亂飛,然後不停發視頻郵件四處炫耀的阿瑤吧?

    圍棋好難學:……

    賭界新星:果然啊!

    圍棋好難學:哼……你今天幫你師父贏了牌局,是不是特別得意啊?

    賭界新星:恩……還……還好吧!

    圍棋好難學:然後特別想找個人炫耀一下是不是?

    賭界新星:呃……

    圍棋好難學:可惜剛要炫耀,卻發現人家早就已經知道了,於是你覺得很掃興,對不對?

    賭界新星:……

    圍棋好難學:然後你就在想,哎呀!到底是哪個傢伙那麼討厭,居然壞了我的好事!……嗯,肯定是那個什麼事兒都藏不住的阿月了!對不對?

    賭界新星:阿冰,你真不愧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麼?

    圍棋好難學:……喂!你非要用這麼噁心的東西來比喻我麼?我正在喝茶好不好……

    賭界新星:你怎麼一天到晚都在喝茶啊?你該不會是跑到日本島去修煉了吧?

    圍棋好難學:才不是呢!

    賭界新星:哦?!哎呀呀,我都不得不開始佩服我自己了。你們冰蓮魔心所謂的絕對機密,什麼決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修煉地點,原來就在日本啊!!哈哈哈哈哈!

    圍棋好難學:……

    圍棋好難學:哼,看把你給得意的……反正日本島這麼大,讓你知道了也無所謂。

    賭界新星:嗯……再想想你師父喜歡結交的那些朋友類型,我懷疑你一定是躲在某個寺廟裡,天天和一群老和尚下圍棋,對不對?!

    圍棋好難學:!!……

    賭界新星:哎呀呀,接下來我只要上網查查日本島精神系高手最多的寺廟在哪兒,改天說不定就能帶著一大群人在那家寺廟裡燒香的時候和你不期而遇了呢!

    圍棋好難學:你……你快別說了!我師父說過決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因為寺廟裡一般是不允許女生住宿的,要是說出去,可會給人家住持帶來不少麻煩呢!

    賭界新星:哦……原來是這麼個絕對機密法啊!

    圍棋好難學:是啊!

    賭界新星:那你現在天天都在吃素?

    圍棋好難學:是的……

    賭界新星:……對了,今天我吃了個金針菇牛肉卷。

    圍棋好難學:(狠狠地瞪)

    賭界新星:啊?我又怎麼了?!圍棋好難學:哼!

    金針菇牛肉卷:說實話,我還真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地道的牛肉卷,味道相當不錯啊!尤其是金針菇裡吸滿了香濃的牛肉湯汁,嚼起來真是香滑爽嫩,再搭配上又彈又軟的薄薄牛肉捲上那種略微粗糙的顆粒感,讓人每吃一口都有一種幸福滿溢的感覺!不得不說我家阿湘的手藝還真不錯,雖然和天堂島的那些大廚們還差的很遠,不過已經是個很合格的廚娘了!

    圍棋好難學:你你你……我不理你了……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金針菇牛肉卷:呃……

    金針菇牛肉卷:喂?!

    寂寞的牛肉卷:人呢?

    圍棋好難學:……

    寂寞的牛肉卷: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不理我了呢!

    圍棋好難學:呸!還有心情改名字的傢伙,誰信你啊!!……對了,你和阿月和好了沒啊?

    寂寞的牛肉卷:……沒……

    圍棋好難學:你還沒找她道歉啊?

    寂寞的牛肉卷:她現在理都不理我,我想道歉也沒用啊!我昨天下課後還在走廊想叫住她,結果她就像沒聽見一樣徑直走掉了……

    圍棋好難學:咦?好奇怪……可阿月剛才跟我打電話的時候,好像一點都沒有生你氣的樣子啊?說到你緊張的發錯牌的時候,她還笑得特別大聲呢!

    寂寞的牛肉卷:嘲笑我的時候很開心,那不正是還在生我氣的表現麼……

    圍棋好難學:呃……應該不是吧!她以前也經常這麼笑……的……

    寂寞的牛肉卷:你其實是想說她以前也經常這麼笑話我吧?唉……我就知道,她從來就只是當我是個笑料般的存在罷了……

    圍棋好難學:呃……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寂寞的牛肉卷:不用安慰我了,我還是有那麼點自知之明的……

    圍棋好難學:真的不是啦,你別這麼悲觀好不好啊,阿月性格很爽朗的,從來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就耿耿於懷,我感覺……我感覺其中可能另有隱情呢!

    寂寞的牛肉卷:啊?難道搶兩個包子吃都能搶出什麼隱情來麼?

    圍棋好難學:你別鬧啦......說真的,我現在在我師父的指導下學習圍棋,就是在訓練一種直覺感。我師父說跟著自己的直覺下,千萬不要刻意去想什麼,更不要被某些局部的小利益或者失利擾亂自己。我按照他說的去做,結果還真的能下贏那些下了一輩子圍棋的高手呢!而一旦認真去想什麼棋路,立刻就輸得一塌糊塗.....所以說哦,我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寂寞的牛肉卷:哦?真那麼厲害?!以前去食堂吃飯划拳的時候,你怎麼老是輸給我啊?

    圍棋好難學:哼,那只是我故意讓你的罷了!

    寂寞的牛肉卷:哦......我還以為你早就發現我其實能看見你出拳時的手指動作了呢?這下可以放心了......

    圍棋好難學:....

    圍棋好難學:我睡覺了!!!明天不上來了!!以後都不上來了!!你這個牛肉卷,就自己寂寞一輩子去吧!!

    寂寞的牛肉卷:呃.....沒想到曾經頑強無比的葉靈冰同學竟然會狠狠栽倒在吃不到牛肉卷和划拳失敗這兩件小事面前......這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圍棋好難學:哼——

    寂寞的牛肉卷:其實我從來沒有故意作弊過......都只是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我也勸過你不要再划拳了,可你似乎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執著.....

    寂寞的牛肉卷:不知道你還記得不,有一次我都已經打算要輸給你了,當時看到你要出剪刀,我就強迫自己出了布,然後閉上了眼睛,結果臨到最後你卻又自己變成了拳頭……我當時都在心裡哀歎了句:這果然就是命運的不可抗性麼?!

    圍棋好難學:嗯……印象裡好像真有這麼一次呢!當時我也很奇怪呢,以前和別人猜拳,勝率一直相當高,阿瑤都不敢跟我劃,可為什麼總贏不了你……原來是這樣啊!

    寂寞的牛肉卷:所以說……千萬不要對自己的直覺失去信心啊!!對了,棋靈王,您剛才說的另有隱情是指什麼啊?

    圍棋好難學:……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名字啊!

    寂寞的牛肉卷:這是對你所擁有的超神級直覺所作出的肯定評價啊!是「圍棋靈感之必勝女王」這個稱號的簡稱!

    圍棋好難學:……哦……是這樣啊!

    棋靈王:……嗯,感覺雖然有點怪怪的,不過好像也不錯,嘿嘿嘿……

    划拳帝:嗯……以後我們攜手浪跡網絡的時候,就用這兩稱號吧!

    棋靈王:……可是,你的名字好矬哦……

    划拳帝:……我去練功了……

    棋靈王:啊啊啊!!

    棋靈王:划拳帝,很……很好聽的名字呢!!

    划拳帝:雖然你的讚美相當的言不由衷,嗯,不過我陷入低谷的心情倒是稍稍回復了一些。

    棋靈王:恭喜你打敗了我師伯哦!!烏拉!萬歲!

    划拳帝:恩哼!早該這樣了嘛!那,棋靈王小姐,剛才你說的那個另有隱情,嗯……你有沒有什麼更具體一點的直覺呢?我現在為了這件事情,真的很苦惱啊!

    棋靈王:這個麼……我總覺得她應該是聽了什麼人的指使,才會刻意對你這麼冷淡的吧!不過我覺得,無論是她還是指使她的人,似乎都沒有什麼惡意就是了……也許只是為了嚇嚇你,或者純粹就是為了好玩吧!

    划拳帝:哦?是這樣麼?

    棋靈王:應該是吧,畢竟阿月從來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啊!

    划拳帝:那我該怎麼應對呢?

    棋靈王:呃……你可以再網上假裝成某個可能會指使她的人去試探一下,興許就能試探出什麼來呢!

    划拳帝:哦……能指使她的人麼?嗯,我知道了,……很好,棋靈王果然名不虛傳,我去練功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快睡吧,明天見!

    棋靈王:喂!你這個人這麼這樣啊!!!

    划拳帝:啊?我又怎麼了?

    棋靈王:哼,這分明就是電視劇裡當對方再沒有利用價值時就翻臉無情的反面典型啊!

    划拳帝:呃……偉大的棋靈王陛下,在您睿智光輝的引領下,小的我如醍醐灌頂般終於看到了通往曙光的勝利之路!

    棋靈王:……

    划拳帝:能得到您的撥冗指點,小的我真是三生有幸,感激涕零得恨不能立時以身相許啊啊啊啊啊!

    棋靈王:你……還是快去練功吧!

    划拳帝:再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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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集 第七章

    第二天中午,我用三個雞翅的代價,賄賂阿源暴力破解了龍吟瑤的賬號、密碼......

    當然,為了謹慎起見,我並沒有告訴她被破解的賬號是誰的,只是說自己為了套取教授考題範圍而隨手註冊的女性賬號,結果幾天不用忘記了密碼而已。

    令我驚奇的是,阿源對此漏洞百出的藉口居然絲毫沒有起疑......

    「搞什麼嘛!密碼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名字,這你都會忘記?」他破解完後,頗為責難地看著我。

    對於這意外的巧合,我著實是吃了一驚,只能尷尬地傻笑不已。

    中午一點整,距離下午第一堂課還有三十分鐘,由阿冰確立戰術思想體系的「特洛伊木馬」作戰計劃正式開始......

    其實,我對此作戰計劃能否成功,並沒有抱多大的信心。

    首先,畢竟阿冰所謂的直覺在除了下棋之外的其他地方准不准,還沒有經過系統的實踐檢驗,是否真有人在指使雪城月還是個未知數;其次,就算真有人在指使,龍吟瑤的嫌疑雖然最大,但也未必是她,阿蘭也是很有可能的啊!不過不管怎麼說,能套到點有用的情報也是好的。

    很幸運是,雪城月此時正好在線。

    於是我偽裝成龍吟瑤大搖大擺地登陸了上去......雪城月居然在第一時間就發來了資訊。

    蘿蔔啃菠蘿:喵~!!!

    龍行天下:......

    蘿蔔啃菠蘿:暗號不對!!你應該回一句「啊嗚」的啊!

    龍行天下:你幾歲了啊?!

    蘿蔔啃菠蘿:什麼啊!這不是昨天你跟我定好的暗號麼!楓哥手下可能有會偷賬號的傢伙,為了以防萬一,見面必須先對暗號,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啊!

    蘿蔔啃菠蘿:......等一下,你真的是阿瑤麼?!

    龍行天下:廢話!

    蘿蔔啃菠蘿:......阿瑤,你今天好凶哦......

    龍行天下:剛剛和瑪麗姐吵了一架......

    蘿蔔啃菠蘿:哦......你又把瑪麗姐得罪了啊!沒事兒吧?

    龍行天下:唉,不說了......煩死我了。對了,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蘿蔔啃菠蘿:不對勁倒是沒有,只是我有些擔心......

    龍行天下:擔心什麼啊?

    蘿蔔啃菠蘿:你說我這麼久不去理他,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很小氣的人啊?

    龍行天下:這是一定的吧!!

    蘿蔔啃菠蘿:什麼啊!你昨天還說肯定不會的嗎?!

    龍行天下:……那你又問一遍幹什麼……

    蘿蔔啃菠蘿:人家的真的很擔心嘛!

    龍行天下:沒事兒,我估計他應該比你還擔心。

    蘿蔔啃菠蘿:是麼?他會擔心什麼啊?

    龍行天下:當然是在擔心你再也不會理他了之類的吧!

    蘿蔔啃菠蘿:哦?你確定?你最近有跟他聊過麼?

    龍行天下:當然……沒有……我最近沒有碰到過他。

    蘿蔔啃菠蘿: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啊?

    龍行天下:我猜的。

    蘿蔔啃菠蘿:……

    龍行天下:阿楓那邊如何了?

    蘿蔔啃菠蘿:嗯……他昨晚倒是和羽悄悄說過幾句話,不過我當時故意跑開了,沒有聽到具體說了些什麼。

    龍行天下:哦……

    蘿蔔啃菠蘿:我想,無外乎就是勸羽在明天來找我道歉之類的吧!

    龍行天下:哦?……

    蘿蔔啃菠蘿:畢竟他賭的就是明天,再不採取行動,可就要輸了。

    龍行天下:嗯,我估計肯定是借用星象啊、良辰吉日之類的說法,這是那個傢伙的老套路了。

    蘿蔔啃菠蘿:對了,阿瑤……萬一我們要是輸了的話……楓哥的倒還好說,燮大哥那邊……難道你真的要幫忙給他師弟找個女朋友麼?

    龍行天下:……

    蘿蔔啃菠蘿:當然,肯定不會輸的!!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啦……他師弟到底人品如何,我們一無所知啊,就這麼答應下來,會不會太冒失了?

    龍行天下:都說不會輸了,你擔心這麼多?!

    蘿蔔啃菠蘿:嗯……萬一羽明天真的誠心誠意地來道歉……我要是在不理他的話,我怕這件事情會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啊!

    龍行天下:哦……那很簡單,明天找個理由讓他見不到你不就行了?

    蘿蔔啃菠蘿:難道讓我逃課一天麼?不太好吧!我這學期已經曠了很多天了……而且,楓哥說不定為了獲勝,會強拽著他跑到我家裡來啊!

    龍行天下:哦,這倒是個問題……

    蘿蔔啃菠蘿:嘿,我剛剛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龍行天下:說來聽聽。

    蘿蔔啃菠蘿:嗯……你把賬號借給我,我晚上假裝你上去跟羽說讓他明天去天堂島接你!

    龍行天下:……這是什麼爛主意!到時候我沒去的話,要怎麼跟他解釋?還有,我為什麼非要把賬號給你啊?

    蘿蔔啃菠蘿:誰叫你現在在地球對面的……晚上你根本不來嘛……明天晚上你給羽打電話說臨時有事兒去不了,不久行了麼?只要贏了,事後再跟他解釋清楚就好了嘛!

    龍行天下:……好吧!等我改一下密碼先……

    蘿蔔啃菠蘿:阿瑤,你還信不過我啊!太讓我傷心了!!

    龍行天下:我是怕你記不住!

    蘿蔔啃菠蘿:哦哦哦!嗯,那密碼就改成我常用的密碼好了。

    龍行天下:你常用的密碼……是什麼啊!

    蘿蔔啃菠蘿:就是我媽媽的生日啦!

    龍行天下:好的,我這就去改。

    蘿蔔啃菠蘿:嗯,馬上上課了……拜拜……

    (蘿蔔啃菠蘿被管理員關閉了私聊頻道……)

    (蘿蔔啃菠蘿退出了私聊頻道)

    與此同時,我也聽到了預備鈴想起的聲音,連忙抓起電話,就給埃娜打了過去。

    「埃娜,雪城月她媽媽的生日,你知道麼?」

    「咦?她媽媽不是早就已經過世了麼?」

    「所以我才來問你啊!」

    「嗯,我幫你查一下,稍等哦,我想學校裡可能有記錄,她每年那天都要請半天假去墓地,阿瑤她們也會陪她一起去。」

    「拜託了!」

    「嗯,查到了,去年和今年的四月十一號。」

    「辛苦了!埃娜,你真不愧是我的救星啊!」

    「呵呵,剛才校長還和我說起你呢!對了,艾菲拉斯現在還在天堂島麼?」

    「應該還在吧,怎麼了?」我急匆匆向教室跑去。

    「校長想問能不能請拉奇特過來和阿蘭一起吃頓飯。」

    「你讓他省省吧,阿蘭為了她娘的事情,現在都還在恨拉奇特呢!」

    「哦……是這樣麼?」

    「我要上課了,掛了哦!改天請你吃飯!」

    「好啊,一言為定哦!」

    在埃娜興奮聲音中剛還邁進教室的我,在教授的嚴厲目光下匆匆掛斷了電話。

    事到如今,阿冰的直覺還真是準確得讓我五體投地。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雪城月應該在龍吟瑤的指使下與暗月楓和燮野明打賭,而賭的具體內容似乎是我和雪城月什麼時候和好……

    等一下!既然賭的是我和雪城月,那麼雪城月又怎麼能夠摻和進這個賭局來呢?

    轉念之間我就明白了過來,應該是龍吟瑤和暗月楓、燮野明三個人之間定下的賭局,只是龍吟瑤為了獲勝而暗中串通了雪城月作弊而已……不過,既然已經知道雪城月並沒有像我想像中那樣真的生氣,我也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而正如龍吟瑤指使雪城月操縱賭局一般,暗月楓也在某種程度上利用著**縱賭局走向。一想到這兩撥人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做法居然如出一轍,還真是讓我頗為無言。

    不禁又想起昨天艾非拉斯代表淺倉家和師父的那場賭局,如果不是晚上我親自從艾非拉斯口中得知了他與師父合謀的真相,只怕現在我都還在記恨著艾非拉斯在賭桌上的出千……

    唉,難道這世上就沒有什麼真正的公平的賭局了麼?

    晚上九點,雪城月冒充的龍吟瑤果然上線了,看來今天中午之後她們倒沒有再進行過聯繫。雖然我沒有查出她媽媽生日的年份,不過似乎也順利過關了。

    龍行天下:明天我要去天堂島,你可要去接我哦!

    深刻反省中:啊?不行啊,我明天又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龍行天下:喂!難道還有比去接我更重要的事情麼?!

    深刻反省中:當然有了……我要去跟某人道歉的……

    龍行天下:哦?是誰啊?

    深刻反省中:咦?她還沒告訴你麼?

    龍行天下:沒有啊!到底是誰啊?

    深刻反省中:……奇怪,我剛才隨手查了一下你的網絡地址,想看看你現在跑到哪兒去了,為什麼最近一直都不見人,結果怎麼會查出來是在阿月家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怎麼都不通知我呢?

    深刻反省中:人呢?

    (咨詢發送失敗,龍行天下已經退出系統……)

    ……想不到隨口誆了一句,這丫頭就被嚇得光速下線了麼……

    唉,這哪裡還像是個詩劍島綜合評分七千多的頂尖高手啊?

    又等了片刻,雪城月沒等到,阿冰卻跑上來了。

    棋靈王:咦?你又得罪誰了啊?

    深刻反省中:哦……稍等……

    棋靈王:??

    阿冰我好崇拜你:大神!快把這期六合彩的號碼告訴我吧!我出錢!我們五五分賬!

    棋靈王:???

    阿冰我好崇拜你:那就六四也行!

    棋靈王:你又在發什麼瘋啊!

    阿冰我好崇拜你:我沒發瘋啊!你的直覺實在是太準了!

    棋靈王:是麼?

    阿冰我好崇拜你:哦……稍等,電話……

    我拿起電話一看——阿冰的?!

    「喂?怎麼了?幹嘛非要打電話過來?」你人不就在網上麼?

    卻聽阿冰在電話那頭哭訴著道:「羽!我的賬號登錄不上去了啦!說是正在使用中!你快看看是不是有人在用我的賬號登錄啊!我還要看今天的教學視頻呢!」

    「啊?!」我立刻傻了眼,看著螢幕上的那個「阿冰」道:「現在你的號正在跟我聊天。」

    「……誰啊!那麼討厭,那個混蛋用我的號跟你說什麼了?!」阿冰少見她動了真怒。

    「倒也沒說什麼……你有把賬號、密碼告訴過任何人麼?」

    「沒有。」

    「哦……那我知道是誰了,你稍等,我還需要確認一下才行。」

    「嗯?到底是誰啊?」

    「五分鐘後,我給你打電話。放心,你的賬號應該丟不了。」

    「是麼?那就好,重新註冊的話,內部認證好麻煩的。」阿冰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記得要回來的話,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哦!」

    「嗯,好的好的。」我頭痛地掛了電話。

    阿冰我好崇拜你:抱歉,久等了。

    棋靈王:沒事兒,你和阿月之間的事情如何了?

    說來話長:唉,我本來打算明天去負荊請罪的,不過阿瑤說她明天要來天堂島,這下恐怕要延後了。

    棋靈王:啊!不會吧!我記得她的行程應該不包括那裡。

    說來話長:難道是心血來潮?唉.....好麻煩....

    棋靈王: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可能......她是直接電話聯繫你的麼?

    說來話長:沒有,她在網上說的。

    棋靈王:幾點啊?剛才麼?

    說來話長:對啊,就是剛剛不久。

    棋靈王:那絕對不可能是她了,現在她那邊應該是早上十點左右,這個時間她一般都在忙著現場綵排,沒空上來的。我覺得恐怕是有人在用她的賬號騙著你玩呢!!

    說來話長:哦?可她的賬號應該沒別人知道密碼啊!

    棋靈王:這個可不好說....比如阿楓就有可能知道.....

    說來話長:暗月楓?他沒事兒騙我做什麼?

    棋靈王:興許只是為了好玩吧!

    說來話長:我覺得應該不會.....暗月楓怎麼可能會騙我呢!

    棋靈王:恩.....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應該就是他在騙你。

    說來話長:哦?!

    棋靈王:要不你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他,看是不是他在騙你,不然明天空等一場豈不冤枉?

    說來話長:說的也是,等我打個電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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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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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集 第八章

    週五的中午,也就是暗月楓和燮野明下注的這一天,我意外地接到網絡通知說事有一封龍羽的急件被寄到了宿舍樓傳達室讓我轉交。

    出示學生證從傳達室大媽手裡拿到信件後,我納悶她看著這份量頗重的大紅信封和上面龍飛鳳舞的字跡,實在是想不出來能無聊到給另一個我寫信的人當中誰會有這麼陽剛十足又不失飄逸的書法。

    撕開信封,裡面居然是一張精緻的邀請函,對開的仿木紋扉頁、鏤雲銀質封角,封面上碩大的一片金絲織成的楓葉,我心道了一聲「好傢伙」,誰這麼大手筆?打開函頁,裡面夾著一張繪著金楓葉的黑色磁卡,上面寫著「炎楓甄鶴」四個大字,右下角有一排小字註明「貴賓入門卡」。

    我茫然地對著這張卡發了半天呆後才想起來去看邀請函上面寫了些什麼,卻見在一排例行的邀請貴賓參加宴會的官話下面還有寥寥兩行手書:羽,今晚陪我去參加舞會吧!美女如雲,務必要來啊!

    舞會日期是今晚,而落款竟然是燮野明?!

    我又看了一下邀請函背面所附的地址,居然是在我聽都沒聽說過的什麼日喀市。

    這封邀請函絕對有問題,因為燮野明分明和暗月楓一起賭的是我今天和雪城月和好,可此時這封信的意圖卻是想讓我今天無法抽身去向雪城月道歉……而且,炎楓甄鶴之類的,我聽都沒聽說過,就更別說那個寫字歪歪扭扭十個字至少能錯四個的燮野明這麼可能會有一手如此犀利的書法?!

    困惑之下,我便跑到埃娜辦公室,問她是否知道這個什麼炎楓甄鶴。

    「這可是全世界排名前三十的大聯盟中,唯一的一個純家族式聯盟啊,既不同於五大家族這種多個家族聯合組成的大聯盟,也不像雪塔聯盟那樣一家獨大統領無數小家族的聯盟。這金色的楓葉,就是他們的家徽。」埃娜看著邀請函上那奢華無比的純金絲家徽,微微皺眉道:「不過這也太張揚了點吧!」

    「哦……原來是個家族聯盟啊!他們無緣無故邀請我幹什麼?」

    「不是燮野明邀請你的麼?」她好奇地看了看裡面的內容。

    「呃……以我對老燮那個文盲的瞭解,他的字要是能有這字體一半漂亮,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

    埃娜聽得掩嘴直笑道:「這我到真不知道呢!嗯……哦,對了,甄鶴家和雪城家關係不錯,雪城月的爸爸和甄鶴家的前代家主據說是遠親,關係相當親密,他們甚至還定下了娃娃親,不過後來因為雪城月的媽媽去世,阿日又放棄繼承權參軍入伍,雪城拓烈怕沒人接掌家業,就取消了這門親事。」

    「哦。」我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雪城月為了勝利是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連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也給拽過來幫忙了啊!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胳膊旁邊隱約有個透明的物體在慢慢靠近,立刻伸指對著隱身過來想偷邀請函的二百五十一號腦門彈了一下,趁它捂著腦門哀嚎之際一把提起它。

    「阿源!特大好消息!我們三萬一次的天價配種機自己跑回來了!」我故意嚷嚷著,氣得埃娜滿臉通紅地拿起滑鼠就丟了過來。

    這是某次寢室熄燈後我和阿源聊到各種名馬的天價配種費時隨口看的玩笑,二百五十一號當時還在被窩裡嘎嘎地陪著我們一起傻笑……也不知道它到底在笑什麼,希望不是在妄想著靠泡妞來賺錢的美事吧!

    現出身形的二百五十一號撲到我懷裡撒嬌地蹭來蹭去,我抱著它掂了掂份量,這小傢伙似乎比前些日子又重了不少,放到地上一比,他的腦袋已經能勉強夠到我的腰了。照這個速度繼續上下去的話,過不了幾年我可能真的只能靠他配種的錢來養他了……

    「天天帶著這小傢伙來這兒,那些教授沒意見麼?」我有些擔心地看著已經比椅子還高的二百五十一號。以前不足膝蓋的它,隨便往哪兒一塞就能藏起來不被發現,如今長成這麼大了,只怕整棟主樓的人都知道校長辦公室養了一隻龍吧!

    埃娜笑著打消我的疑慮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不敲門就能進來的麼?而且,它如今也知道些輕重了,有外人來訪的時候,它自己也會躲起來呢!」

    我又問起這小傢伙如今的伙食費高不高,會不會讓預算超支。

    埃娜道:「你當他是個無底洞麼,你給的那些錢連十分之一都還沒用完呢!」

    「你不會是怕我沒錢,故意騙我的吧!」我盯著埃娜那雙迷人的眼睛道:「你那點工資,可別強撐啊!」

    「怎麼會?!」她嗔了我一眼,「就憑你那整個天堂島的身家,我還會擔心你沒錢麼?」

    見她確實沒有騙我,放下心來的我又忍不住訴苦道:「唉,其實我也很窮的……最近都沒什麼進項,為了這小傢伙,銀行裡的存款又不敢動,如今幾乎天天都在白吃我師兄的啊!」

    「放心啦,它現在一天最多也就能吃個二到三銀魯克的牛排而已,有時候還會給它之牛奶、雞蛋或者海鮮之類的換換口味,那些反而更便宜。」安慰了幾句,埃娜卻又忍不住埋怨我道:「你啊,忙歸忙,可也要抽時間來陪陪它啊,小孩子總是見不到父親,可是會心理不健全的!」

    「好,我現在就來陪陪它。」我揚起那封邀請函對著二百五十一號道:「接住就有晚飯吃!」說著就甩手飛了出去。

    埃娜在一旁大嗔道:「喂!你把它當狗在陪麼!」

    我一邊從二百五十一號嘴裡接過被叼回來的邀請函,一邊無奈道:「好吧,那我們開始複習一下上次訓練的野外求生內容吧,在森林裡遇見了可愛的小母龍該怎麼辦?」

    看著當即裝作重傷倒地並可憐兮兮地哀嚎不止的二百五十一號,埃娜忍著笑抓起書就照我頭上敲來,「你都胡教些什麼啊!哪有你這樣教小孩子的啊!」

    我挫敗地撐著額頭想了好一會兒,只得撓頭道:「那我們還是繼續來訓練詐術吧,看誰能用眼神把對方騙得回過頭去。這次我們文明點,反正這兒也沒有阿源的襪子,贏的一方就可以獲得你埃娜姐的香吻一枚。」

    結果只過了二十秒,我就被二百五十一號用色迷迷的眼神騙得回頭盯著埃娜不住打量。

    「……」身後的埃娜瞪著我們半天沒說出話來。

    對於這張意圖不軌的舞會邀請函,我肯定不可能去應約,而既然雪城月已經擺明了不想讓我在今天道歉,我自然也不會再去自討沒趣,反正暗月楓和燮野明那兩個混蛋的輸贏跟我毫無干係。於是,今天最後一堂課下課後,看著匆匆逃離教室消失無蹤的雪城月,我也沒有多做停留,很安分地回到了天堂島。

    看完教授交待的閱讀作業,又吃過晚飯後,準備去練功的我一邊嗅著海風一邊愜意地漫步在燈火闌珊的街道上,身旁走過的人潮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轉身無聲無息地跟在了我身後。

    察覺有異的我扭頭看了一眼……艾非拉斯?!

    他對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繼續往前,不明其意的我也只能照做。

    過了一會兒,發現師父丟了的拉奇特也找了過來,我們三人就這麼一前一後默默無語地來到了練功場。

    「這裡倒是清靜多了,不錯不錯。」走進這個隔絕了塵世一切喧囂嘈雜的小世界後,一路沉默的艾非拉斯終於開了口。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後,在控制室裡席地而坐,對我指了指他對面的空位道:「請坐。」

    那副惜字如金又冷漠高傲的做派,倒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一般。

    此刻的我頗為好奇,面對師父時那個相當健談的艾非拉斯跑到哪兒去了?

    拉奇特則是照例坐在他師父身後一言不發。

    當我坐下來後,艾非拉斯興趣盎然地上下打量了我半晌,才突然開口問道:「第六層了?」

    見我驚愕點頭,他微微一笑,伸出食指在空中輕輕畫了一個空心圓,問我:「能看見麼?」

    我不明所以地茫然以對。

    「這就怪了。」他皺眉沉思道:「既然你看不到,那天牌局上你到底是如何看出我在偷牌的呢?」

    「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我清了清嗓子,這才頗為謹慎地開口道:「其實並不是我看到的,而是我的面具幫我看到的。」

    說來這幾天為了雪城月的事情,我倒是一時把這件事兒給拋在了腦後,此刻想來,當時的情景還真是令人驚異。

    「面具?」他略一沉吟,緩緩點頭道:「佩亞的面具?嗯,詩劍島的那個薛婷倒是提起過,面具在你的手裡……能讓我看看麼?」

    我從懷裡掏出面具遞了過去,他輕輕接過,拿在眼前仔細地審視了半晌後,又試著戴在臉上,用手在空中虛畫了兩下後,一無所獲地摘下面具,困惑道:「為什麼我什麼也看不到?」

    「呃……平常自然是看不到,只要進入一種很奇妙的境界才能看到。」我試著向他解釋道:「我在心眼狀態下倒也能勉強看到你外放的真氣,只是面具讓我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心眼?」他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嗯……你用面具看到的,又是什麼樣奇妙的境界呢?」

    我慢慢回憶道:「....先是面具開始顫動,緊接著每聽到一種聲音,都能在腦中看到與之相關的畫面,然後『轟』的一聲,眼前一切便全部都停止了.....在那個靜止的世界裡,我可以看到每一張牌的牌面,也可以看到你放出的真氣.....不過,在那個狀態下,我只能觀察視野內的所有事情,而且身體也不能動,所以背後在發生些什麼,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艾非拉斯面帶驚色地沉吟半晌後,才喃喃道:「這分明是我們冰蓮龍翔達到最高境界才能領悟到的冰凝視界啊!就算我師父當年也僅僅隱約體驗過一兩次而已。」

    「啊?!」我靈光一閃,忍不住狠狠一拍大腿叫到:「原來如此,佩亞不就是你們冰蓮的開山始祖麼?怪不得她留下的面具裡面會帶有這種能力,這根本就是你們冰蓮派的招數啊!」說完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又將手規規矩矩放回原處。

    「這麼說的話,」艾非拉斯想了一會,有些贊同地緩緩點頭道:「倒也說得通....不過,還是讓人感覺到不可思議。根據我師父的說法,冰凝視界應該是利用極其純淨的冰凍真氣讓腦內細胞電訊號交換速度達到光速,也就是說此時的人腦就像一個封閉的超導內循環,在這一瞬間由於人的思考速度達到光速的極致,所以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彷彿都是靜止了一般。」

    「哦,是這樣啊!」這原理倒也算是通俗易懂。

    「進入冰凝視界後,在超高速思維的激發下,人腦也會隨之迸發出巨大的潛能,比如能看到平時看不到的景象,具有不可思議的計算能力,最厲害的甚至能擁有原子等級的精密觀察力,能瞬間分析出酒杯中是否有毒,是何種類型的毒。不過,這些都是我從我們冰蓮派前輩高人的古記中分析出來的個人推測,到底如何,我並沒有體驗過,所以不太清楚。但是,像這種將此能力附在面具上的說法,我還真是聞所未聞,就算親眼看到了,也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他邊說邊苦惱地側頭沉思起來。

    「呃.....畢竟佩亞曾是領悟了萬神之境的絕頂高手,她的招數自然不是我們這些人能隨便看透的。」我試著安慰他道。

    「也是。」他釋然地苦笑了一聲,將面具還給我道:「我為了這一手偷牌的技巧,曾苦心鑽研了數年,才將真氣隱藏得無形無跡,就連你師父恐怕都未必能發現其的存在,沒想到卻被你輕易看了出來。當時我心裡震驚無比,故此才有了想在決勝局再偷一次的念頭,就是想試試你到底是不是真能看出來。輸掉牌局後,我還特地地問過你師父,連他都說他只能在我偷牌的那一瞬間有所感應,但卻無法預知我的偷牌,更看不出來我要偷什麼,所以我愈發地百思不得其解,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呵呵。」

    此時艾菲拉斯臉上頗感寬慰的苦笑,彷彿就像是在對我說著:原來這一切根本不是你自己的本事,只是借了我們祖師佩亞的餘蔭而已,害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真是浪費感情啊!

    我立時被激得好勝心起,撅嘴不服氣道:「哼,就算不用面具,我也未必察覺不到,我的心眼也能看到你的真氣呢!」

    艾菲拉斯聞言哈哈一笑,轉眼卻又肅容道:「當真?」

    「當然!」

    「那好。」他嘴角溢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我們賭一局如何?如果你不用面具也能看穿我偷牌的手法,我就傳你一招我們冰蓮派的絕學......反之麼,嗯......你師父欠我的那兩萬酬勞,就由你代付如何?」

    「啊?!」我愣了愣,「我師父還沒給你錢?!」

    是啊!他那個老混蛋一旦耍起無賴來,我能拿他如何?」艾菲拉斯無奈地搖著頭,歎了口氣道:「雖然我也沒將這兩萬銀魯克看在眼裡,不過該拿到的沒拿到,總有些不太甘心。」

    「可......可我......」我那筆錢可是留著要養活二百五十一號的,哪裡能隨便拿來賭博啊!

    「主人,跟他賭了!」埃菲爾的聲音猛然從身後傳來,倒是把我嚇了一跳。

    「哦?!」艾菲拉斯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埃菲爾,對我莞爾道:「看來她比你都還有信心啊!」

    埃菲爾嫣然一笑,指著練功場內道:「牌桌、賭局已經一應俱全,一把定勝負,如何?」

    「一把?」艾菲拉斯皺眉想了想,「也好,不過既然只有一把,那不光要看出我是否在偷,還要能贏了我才行。」

    「沒問題。」埃菲爾當即拍板,完全無視了我這個當事人。

    「等一下!」我舉手示意暫停,將埃菲爾拉到一旁,悄聲道:「喂,我可輸不起啊!」

    「主人,你也太多慮了吧!冰蓮派隨便一招絕學,都是絕不傳於外人的,任你金山銀山都換不來。他肯拿出來跟你賭,你就已經佔了天大的便宜了,居然還瞻前顧後想什麼輸不輸得起的問題?」埃菲爾白了我一眼,「才兩萬銀魯克,就是兩百萬,我都賭了!」

    「哦?那就改賭兩百萬好了。」艾菲拉斯在身後笑道。

    「您可不能出爾反爾!」埃菲爾立刻狠狠地瞪了過去。

    「嘿,」艾菲拉斯聞言苦笑道:「你這女管家還真厲害啊!」

    我無暇理會艾菲拉斯的揶揄,焦急地看著埃菲爾道:「不是啊,他會出千,我可不會!這不擺明了讓我輸麼?」

    「主人,只要你能阻止他偷牌,剩下的,不就全看運氣了麼?」埃菲爾對我扮了個鬼臉道:「賭運氣的話,你可未必就會輸呢?」

    「可......」

    「好了好了,就聽我一回吧!」她伸手打斷我,搖著頭嗔怪道:「主人,你難道是在怕我給不起那兩萬銀魯克麼?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哦......」我輸了,你給錢啊?!早說嘛!那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看穿了我心思的埃菲爾當即便狠狠白了我一眼,我攤手無力地辯解道:「呃......這個......你也知道的,我最近失業了嘛!」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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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集 第九章

    牌局玩法依然是按照德州撲克來進行,由於賭局是一次定輸贏,所以籌碼完全沒有必要,也不可能運用什麼心理戰來嚇退對手,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乾坐著等發完五張公共牌掀開手牌比大小而已.

    發牌的是埃菲爾,拉奇特雖然對此頗有微詞,艾菲拉斯卻笑著表示沒有意見,對此我也是安心了不少.畢竟如果是拉奇特來發牌的話,天知道這個成天嚷嚷著什麼「成大事不拘小節」的傢伙會發什麼牌給我……

    牌局開始,埃菲爾驗牌完畢,又熟練地洗完牌後,擲硬幣決定了我們的盲注順序,艾菲拉斯是大盲注。當然,擲盲注也僅僅只是為了確定發牌的順序而已。

    輪流發完牌後,我拿到的是一張紅桃a??和方塊?????,看艾菲拉斯嘴角微微付出的笑容,似乎也拿到了相當不錯的牌。

    緊接著,埃菲爾開出了三張公共牌。

    黑桃a??,黑桃八,黑桃?????。

    起手三張,我就已經湊出了兩對?!我的心立刻開始不受控制地霍霍跳動起來。

    「哦?看來牌不錯啊!」艾菲拉斯笑看著我道。

    屏息靜氣竭力摒除雜念後,凝神準備隨時進入心眼狀態的我,並沒有回答他。

    此時艾菲拉斯的右手輕輕扣在手牌上,並沒有任何可以的跡象。

    正當埃菲爾要開第四張公共牌時,艾菲拉斯卻突然揭開了自己的底牌道:「慢!為了增加刺激性,我們明牌對決吧!」

    我納悶道:「那你不準備偷拍牌了?」

    「哦?」他看著我笑道:「明牌,我就不能偷了麼?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我看了一眼他亮出的手牌,方塊a??,梅花八,居然也是兩對?!不過此刻看來我的贏面比較大。

    我正要掀開自己的手牌,眼角突然瞥見他的右手食指不知何時已經偷偷點在牌桌上,心中微微移動,立刻將意識沉入心湖之中,同時招出數顆飛羽流星……

    好傢伙,想趁我分心之時偷換我的手牌?!就在剛才說話的間隙中,艾菲拉斯竟已經用真氣網將我的a??和公共拍旁邊的那張燒牌連在一起了!

    毫不猶豫地,我立刻用飛羽流星切斷了那張真氣網,同時掀開自己的手牌。

    「哦?!」他略微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當真能看見?」

    我很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個白眼,換來的卻是他低沉的輕笑聲。

    緊接著,埃菲爾發出了第四張公共牌,我的心立刻就直沉了下去……

    方塊八。

    第四張公共牌,竟然讓艾菲拉斯湊出了一對a??和三張八的葫蘆。

    此刻,我的贏面立刻大幅縮水,除非第五張公共牌是a??或則是?????才有可能贏。而牌桌上的a??已經出現了三張,出現第四張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體內寒星真氣微微躁動起來,納悶中我瞥了一眼艾菲拉斯的雙手,卻見他雙手正五指交叉,並悠閒地有兩根拇指撐著下巴,完全沒有作弊的可能性。但,不敢大意的我還是立刻進入了心眼中,想要搜索一切可疑的跡象。豈料剛進入心眼,我便差點沒氣暈過去,不知何時,艾菲拉斯竟然已經用真氣絲在兩張燒牌上分別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和?,而埃菲爾正欲蓋掉的第三張公共牌上,不但畫著?標記,?的圓圈裡居然還有一個如同小孩塗鴉般的笑臉符號……

    這不是在告訴我「你輸定了」麼?!

    雖然我一直沒想明白艾菲拉斯是怎麼能猜到牌的,但從他每次偷拍的目標都出奇的準確來看,他肯定有某種方法能看到所有的牌。如此說來,他若是沒有騙我的話,這局我是百分之百地輸掉了。

    然而此時我也同時注意到了,剛才艾菲拉斯想要與我手牌中那張a??對換的燒牌,竟然也是一張a??!原來早已勝券在握的他,僅僅只是想試探一下我能否看穿他在偷牌而已。

    他剛剛完全就是在戲弄我啊!

    怪不得還故意大模大樣地提前亮牌,其實根本就是想欣賞我此刻希望破滅後哭笑不得的表情吧!

    想不到這個表面上總喜歡裝模作樣的前輩,骨子裡竟是個如此喜歡作弄別人的混球……菲裡斯說他年輕的時候桀驁不馴,風流張揚,看來果然也不是隨口說笑的了?哼,分明就是一個愛四處炫耀自己的強悍,同時又嘲笑一切弱者的傢伙,他的座右銘一定是「我傷害完你,還要一笑而過」吧!真是一個性格惡劣的人啊!

    「啊!因為最後一張牌關係重大。」就在我滿腦子腹誹之時,埃菲爾突然插話道:「我看不如就讓我家主人自己來開吧,這樣即使輸了,我們也毫無怨言,請問二位有什麼意見麼?」

    還沒等我表態,艾菲拉斯就已經輕輕攤開右手做了個「悉聽尊便」的動作,我不由得狠狠瞪了埃菲爾一眼,表示我此刻非常不想「悉聽尊便」地自取其辱。

    埃菲爾卻無視著我的意願道:「那既然雙方都同意的話,主人你就快來為自己爭取勝利吧!」說著讓到一旁,笑嘻嘻地等著我去開牌。

    無奈之下,我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心中雖然很想嘗試一下用飛羽流星或者肉眼看不清的手速來換牌,但無奈從未進行過這方面的訓練,而且旁邊還坐著個艾菲拉斯……算了,我還是不要再班門弄斧徒惹人笑了吧,乾脆老老實實認輸拉到,反正輸的錢爺不用

    我出,頂多讓艾菲拉斯得意一番而已!

    想到這裡,我豁出去般狠狠拿起了張公共牌,啪地將之按在牌桌上……

    咦?這怎麼回事兒?居然是最後一張a???!

    「哈哈哈哈!」這出人意料的勝負逆轉讓我忍不住爆出一陣得意的笑,看著艾菲拉斯一臉震驚,揚眉吐氣道:「原來你也不是每張牌都能看的清清楚楚啊!」

    「嘿,」艾菲拉斯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瞇著眼睛看了我半天後,才苦笑一聲道:「我輸了。」

    「恭喜主人哦!那,賭局依然有了結果,你就請恕我先行告退了,想必德高望重的艾菲拉斯先生一定不會食言的吧?」埃菲爾在一旁故作驚喜地拍手道,笑嘻嘻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艾菲拉斯望著那張a??呆呆地出了會兒神後,低聲歎了口氣:「真沒想到,只有第六層功力的你,居然也學會了這招。「

    「哪招?」迷惑不解的我不由納悶道。

    「還想裝蒜?」他瞪了我一眼,「當然是你師父那招無敵的變牌術。」

    變牌術?我怎麼沒聽說過……

    艾非拉斯用手指輕輕一磕桌面,第一張燒牌便自行掀了開來,赫然竟是公共牌第五張的那張Ace?!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麼?」他苦笑著看著我,「唉,我也是一時大意,以為你還用不了這招……不過願者服輸,我這就將我們冰蓮派的……」

    「等等。」我瞪著那張Ace,伸手打斷他道:「是我輸了……對不起,這張牌是埃菲爾變出來的。」

    「咦?!」完全沒料到我居然會認輸的他,愕然看著我,「你說什麼?」

    「呃……雖然可能很難以令人相信,不過埃菲爾確實是能隨手變牌。」我無奈地搖著頭道:「我實在沒想到她會為了讓我贏而出千,所以還是我輸了。」

    他猶自不信地緊盯著我的雙眼道:「這麼說,這張牌,並不是你自己變的了?」

    「我倒是很想變,可惜我根本不會啊!」我老實答道。

    「……」他又呆呆地瞪了我半晌,突然鬆了口氣般苦笑道:「我就說,剛突破第六層的你,怎麼可能會這一招。」

    又是這可惡的表情,又是那句「不過如此的你還真是讓我虛驚一場」的潛台詞!這傢伙果然是得勢不饒人啊!

    我忍著氣,面無表情地慢慢說道:「是,我是不會那招,恭喜您贏得了兩萬銀魯克。」

    他聽出我語氣中的不快,不由啞然失笑道:「羽,我並沒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剛才實在是有些難以置信罷了。」

    說到這裡,他又有些好笑地看著我道:「奇怪,難道你就真的不在乎我們冰蓮派的招數麼?雖然你們神戀派的武功是足以傲視武林,但我們冰蓮派可夜並不比之遜色啊,兩派武學中都有對方所不及的獨到之處,你就真的完全不想學麼?」

    「呃,」我呆了呆道:「輸了就是輸了,想學也沒用吧!」

    「嘿!」他搖頭笑道:「你這麼老實的孩子,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剛才就算不是你自己出千,但我們比的只是牌面大小,是誰出千根本無關緊要,可沒想到你居然就這麼認輸了?呃……也罷,那我就當仁不讓了。」

    說吧,他站起身來,領著拉奇特便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

    我看著他二人得意遠去的身影,只能無奈地自嘲:「看,又被人嘲笑了吧!」

    當晚練功至半夜,依然感覺毫無進展的我正準備回房間睡覺之時,卻意外地看到艾非拉斯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控制室內,正面帶微笑地看著我。

    「咦?您怎麼又回來了?」我納悶地扭頭看了看,卻沒看到拉奇特的身影。

    「我是特意等他睡著後才悄悄跑來的。」他歎了口氣席地坐下,又伸手讓我坐在一旁道:「你也知道,我那徒弟看似老成圓滑,做事不擇手段,其實骨子裡十分死板,但凡他認定了的事情,就很難改觀了,所以有些話實在是不方便當著他的面說。」

    「哦?難道就方便對我說麼?」

    「呵呵。」他低沉地輕笑道:「羽,你和他完全是兩類人,所以在他看來某些順理成章的事情,在你看來卻可能根本無法理解……反之亦然,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之前幹嘛非要豁出命地去救他……唉,我那徒兒當初為了所謂的大義,犯下無數殺孽,雖說出於公心,但畢竟還是害的無數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徒兒犯下的罪孽,當師父的自然是責無旁貸,畢竟他所信奉的那些處世之道,完全都是我一字一句親口教給他的。」

    「呃……」聽了這麼一大堆話,我卻完全沒有把握到他想說的重點是什麼,是說他在後悔親手培養出了一個寡婦製造者麼?

    「我年輕之時,曾因為某件萬死難贖的大罪而悔恨難當,於是遍尋天下武學秘籍試圖更改我冰戀龍翔的命數,卻也因此犯下無數殺業……雖然當時我殺的大多是一些黑道上的成名人物,可許多年後,當我避世清修開始自省其身之時,卻常常會不由自主地想起每一張我殺過之人的臉,那種雙手沾滿無數人鮮血的負疚感令我徹夜難眠,痛苦不堪。於是,我便去巡遊天下,尋找當年那些被害者的後代,我暗中資以巨款,或假借他人之名傳授我當年奪來的一些武學秘籍,試圖盡力彌補我當年所犯下的罪孽。而所有的這一切,我都從未跟我那徒弟提起過,因為我一旦否定了曾經的那個我,也就等於否定了現在的他,這對他來說,絕對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更可能會對他當前的武學進境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

    說到這裡,他牢牢地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肅然道:「所以,我今天對你說的每一句話,你都絕不可告訴第二個人知道,尤其是我那個徒弟。」「……」我茫然地於他對視良久後,卻遲遲不見他繼續說下去,這才猛地醒圞悟過來道:「哦……放心,我絕不會說的。」

    他放心地點了點頭後才又繼續道:「這些年來他到底殺過多少人,就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我自然也不會指望他幡然悔悟後能去一一找到他們的後代,但卻希望從今以後,不會再有更多的人因他而心懷怨恨。可惜這件事情,我實在是無法親自出馬,只能轉托於你了。」

    「啊?」我頭痛地撓頭道:「這個……我看您身圞體健朗,心寬體……壯,明顯再活個上千年都毫無問題啊,現在就交代遺言是不是還太早了點?」俗話說得好,好人不長命,禍圞害遺千年……您老人家實在是多慮了啊!

    「我又沒說我要去死。」他無奈地瞟了我一眼,「只是我們冰蓮龍翔中有一招霸道無比的招數……月朧掌,能夠讓被我們傷圞殘的人永遠無法復原,我是想讓你去幫我解除這些人的痛苦而已。」

    「哦。」我這才瞭然。

    「之前我與你對賭之時所說的話,並不只是一時心血來圞潮,而是早有這個打算。畢竟你的天賦極高,武學造詣也足夠領悟此招,又難得的是宅心仁厚,再加上你那個會聖光術的貼身丫鬟,當真是擔此重任的不二人選。」

    「阿湘不是我的丫鬟。」我隨口更正完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當然更不是貼身的。」

    他明顯不信地笑著點了點頭道:「反正就是這樣,我既然將此重任托付予你,自然也不會虧待你,我不但會教你解法,還會教你月朧掌的用法,好讓你在今後碰到會治療術的高手時不至於束手無措。只是你千萬要記得一點,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不可輕用此招。」

    「等等。」我苦著臉道:「我還沒說答應你呢!你現在可是很忙的,哪裡有空去給你徒弟找那些傷殘人士啊,何況連個名單、地址什麼的都沒有。」

    他哈哈一笑道:「我也沒讓你去找他們,碰到一個,就治一個,碰不到,那就當我免費贈送的吧!」

    「……」還有這種好事兒?我沒聽錯吧?

    「今後你若是看到身懷武功的傷殘者,殘患處只有結疤而沒有皮膚,那便極有可能是傷在此招之下的。當然,很多人都不會把傷口暴露在外,但若是聽到有傷久不愈的高手四處求醫,只要不是窮凶極惡之徒,都還請你順路去為他解除痛苦的好。」

    我點頭道:「這個自然沒有問題,之時如果對方要給我錢的話,我能收麼?」

    「……」他無語半晌後,卻終於還是點頭道:「嗯,收了也許更好點,不然可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乾脆一律全收吧!」

    從此以後,我又多了一條金光燦燦的發財之路啊!

    我再無任何猶疑,爽快答應道:「那就交給我好了!」

    艾非拉斯哈哈一笑,當下便將月朧掌的封印與解除之術的原理和技巧向我細細講解起來。

    原來所謂的封印,就是對受傷的組織表面進行物理性的記憶重置。用通俗點的話來說就是,人除了大腦外,其實身體每個部分都有一定的記憶能力,而封印的過程,就是用極其特殊的電勁瞬間重置肌體本身的記憶,讓受傷的組織以為自己原本就是這樣。而一切精神系或者魔法系的治療手段,都會根據肌肉組織的記憶來進行修復,面對這種被改寫了的記憶,自然是毫無功效了。

    比如一個人手上被割了一刀,雖然他自己知道手受傷了,而他的手卻覺得一切都很正常,自打娘胎中出來就已經是這樣了。於是,被割傷的部位即使被強行縫合起來,傷處也絕不會再長合在一起。

    而記憶重置同時還有另一個可怕的影響,就是會讓某些精密複雜的器官徹底失效,比如會讓鼻子失去嗅覺、眼睛看不見東西,甚至能讓某些內臟罷工……

    雖然這一招在效果上類似於催眠,卻又與一般的精神暗示類催眠手法有著迥然的區別。通常的催眠手法,只是針對人類腦內的潛意識進行暗示,而這一招卻不會對人腦的潛意識產生任何影響,所以即使是精於操控潛意識的催眠大師,對這一招也是束手無策。而至於解封,相比起封印來說就複雜得多了,因為破圞壞一台電腦,你最多只需要一把錘子,可給你一千把錘子,你也無法將那堆破爛重新組裝成完好無損的電腦。而整個解封的過程,就像是將記憶晶片中的記憶程式重寫一遍,對真氣的操控能力要求相當之高。首先是要選一個最為接近的健康組圞織作為對比組,比如左手被砍了,就選用右手,如果兩隻手都沒了,就只能借用旁人的手了。然後,用真氣複製健康組圞織的形態,與被圞封印的組圞織進行對比,稍作修改後,在重置受傷組圞織記憶的瞬間將修改好的形態導入組圞織記憶中.....說實話,在艾非拉斯講到這一段的時候,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我在一旁聽得傻笑不已,根本不相信真氣還能複製什麼肌體組圞織的形態。直到他親自為我演示了幾次後,我才不得不相信了這令人歎為觀止的人間奇跡。

    「.....那,大體就是這個樣子了.」看著他手中那用真氣模擬出的淡藍色全息圖形,半透圞明的食指中每一塊骨骼甚至每一根微血管都清晰可辨,就連指紋和關節上微小的褶皺也與我左手食指上的毫無二致,這精緻得無以復加的完美藝術品令我發出了由衷的讚歎聲。「這就是所謂的複製,方法你已經瞭解,接下來可以根據需要將其中某些部位修改一下,讓它變成你右手食指的形態。」他用著一根細長的真氣棒虛點著全息圖形,如同變戲法般瞬間將其左右對調過來,有隨圞心圞所圞欲地時而放大時而縮小。「好了,該你了。」演示完後,他彷彿理所當然般地看著我道。此刻的我突然有一種想要用倒地裝死來掩蓋自己天資駑鈍的衝動.....

    反覆嘗試了兩個小時後,我才終於成功將自己的手指形態用真氣完美地複製出來,只是還不能像艾非拉斯那般隨心所欲地左右對調或者放大縮小。

    艾非拉斯對這一結果卻已是相當的滿意,頗為欣慰地拍著我的肩膀道:「接下來只需要反覆練習知道熟練掌握後,你就可以出師了。」

    「想不到真氣居然還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東西,我以前可連想都沒敢想過。」我愛不釋手地看著自己手掌中那精美得如同藝術品一般的複製體,不由感慨萬千。

    艾非拉斯不屑一顧地哂笑道:「這算什麼,跟你師父那招變牌術比起來,不過是彫蟲小技而已。」

    我這才想起來問道:「變牌術?難道他能用真氣變牌?」

    「不是你想得那種憑空變出一張牌,而是用真氣將牌面變成自己想要的牌。我們這一招只是將真氣注入需要複製的肌體,等真氣與肌體形態完全重合後再將其抽離出來,充其量也就是模型鑄造工藝,而模具是現成的,不用去造,複製出來的東西顏色也只能是真氣的本來顏色,無法做出什麼變化。可你師父不但不需要模具,連顏色都能模仿得與原版一模一樣,這在我看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卻偏偏能做到。尤其是那張紅桃Jack,牌面上那複雜的人物圖形可是他在確定我手中沒有紅桃Jack後短短數秒內完成的,只憑著一手,他就足以傲視賭界了。」

    「.....」我實在無法想像出那個老頭子居然能有這等變態的藝術造詣,不過聽完艾非拉斯的解說,我倒是終於明白他為何非要去偷那張與勝負毫無關聯的紅桃五了。他如果不偷到那張五並及時亮出來,那師父可能會毫無廉恥地將自己的手牌變成紅桃五與紅桃六,和公牌組成無敵的同花順了.....

    想通此節後,我又問他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到牌的呢?連哪張牌放在哪兒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他哈哈笑道:「牌局開始前都要先公開驗牌,我就在牌師驗牌的時候,用真氣絲快速地在每一張牌上做上相應的記號,所以幾乎每一把牌的勝負我都一清二楚,只要對方沒有跟你師父一般變態的手法,就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驗牌也就最多十幾秒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在每一張牌上都做上記號?」我有些難以置信。

    「熟能生巧嘛,當然記號也要越簡單明瞭越好,我就是按長短和轉折角度來標記牌面的花色和大小。」他如同在與老賭友交流心得體會般細細講解道:「每副牌剛拆封時,都是按花色大小的固定順序排列的,你只要反覆練習如何在極短的時間內按順序畫滿五十二張牌就行了,就算不小心搞反了順序也沒關係,牌序沒亂就行。如果沒來得及畫完,還可以在接下來的手牌和公共牌上補畫。反正牌局也不是一把就結束,沒畫完之前,沒有把握贏的牌統統棄掉就是了。之前和你師父的牌局上,我連續好幾把棄牌,就是因為之前被你師父抹掉了不少牌上的記號,讓我不得不重畫。」

    我瞪著眼看了他半響後,才忍不住開口道:「你當年是不是就靠著這一手吃飯的啊,不然怎麼會花那麼多心思在這上面?」

    他瞇起眼睛看向天花板,彷彿在回憶著自己那無比遙遠的甜蜜初戀般微笑著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這種成天游手好閒的人哪能天天都住在高檔酒店裡,過著神仙般逍遙自在的日子?」

    「呃......」說得也是!

    就在我無言以對之時,他卻突然歎了口氣道:「其實當你發現在牌桌上能夠精確預測每一把勝負的時候,賭牌就變成了一件極其無聊的事情,所以我除無必要,很少去賭場玩,一般也就是賭賭賽馬之類的,至少那些馬誰跑第幾,可不是我能夠預測的。」

    「那我師父呢?他也跟你一樣靠打牌賺錢麼?」我好奇道。

    「那倒沒有。」他搖頭道:「畢竟你們神戀派的真氣隱蔽性不夠強,無法像我那樣能把標記做得無形無跡,即使是高手來查牌也看不出絲毫破綻。他玩德州撲克,一般也就玩兩個人的牌局,因為沒有多餘的棄牌,不必擔心自己變的牌之前被人拿到過。」

    「啊?!那你之前告訴我的那些技巧,我豈不是根本不能用了?」我苦著臉惋惜不已。

    「哈哈哈,」他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般得意地笑了起來,「不然我幹嘛這麼詳細地統統告訴你?正是因為你根本用不了,我才特意講給你聽的啊!」

    「......」這老東西的性格果然不是一般的扭曲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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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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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9:48: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集 第十章

    雖然埃菲爾對我主動認輸一事相當生氣,但隔天還是很爽圞快地付給了艾菲拉斯兩萬銀魯克,並讓天堂島第一美圞女華月婷做他們師徒二人在遊戲世界裡的導遊。

    當然,師圞兄在第一時間對此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憑什麼!」師圞兄拽著師父,對埃菲爾如是抗圞議到:「我師父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那個白圞癡拉奇特的師父憑什麼能?!」

    埃菲爾去處來那張本應已付給艾菲拉斯的兩萬銀魯克支票,輕輕彈了一下道:「人家有錢啊!」

    師圞兄立刻乖乖地閉上了嘴……

    隨著艾菲拉斯師徒在華月婷的引導下「消失」於茫茫無際的遊戲世界中,天堂島的賭局事件至此便告一段落。

    赫氏那邊,自知罪行已經曝光的暗月楓當然不敢再在我面前拋頭露面,龍吟瑤和雪城月也因為賬號被盜而出奇憤怒,這一點從他們已經將賬號名分別更改為「受害人家屬」和「楓燭殘年」便能看出他們對最大嫌疑人的無比痛恨了。

    可以想像,有冤難申的暗月楓,此刻是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圞熱之中……

    受圞害圞人之一的阿冰也向我表達了對他的無比同情,「阿瑤在電圞話裡說下次見面會活剮了楓哥的,哈哈哈……」

    如此相安無事地過去了三天後,我突然接到了一通來自墨烈的電圞話。

    先不說他居然會打電圞話給我這點有何奇怪之處,就連電圞話的內容都相當莫名其妙。

    墨烈顯示很禮貌地問候了我和師圞兄的近況,又讓我代他們師徒向我師父和艾非拉斯問好,接著口氣一轉,突然用一種很害怕的語氣問起我最近有沒有見過他師圞兄。

    當我斬釘截鐵地表示絕對沒見過燮野明那個蠢貨後,他居然很是絕望地歎了口氣道:「看來我師圞兄果然出事兒了。」

    「哦?到底怎麼了?」

    「唉……我師圞兄前幾天收到一封請柬,是以你的名義發給他的,說是讓他去甄鶴家參加舞會。當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頭,畢竟信封上的字跡明顯是個相當精通書法的成年男子,但我師圞兄一看到上面說舞會裡美圞女如雲,根本不理會我的勸告,當天就拜別師父,興沖沖地跑了過去……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回來。昨天我打了無數通電圞話給他,卻一直未開機,又打去甄鶴家詢問,說是幾天前確實舉辦過一場舞會,也見到了我師圞兄,可是舞會剛開始不久,我師圞兄就不見蹤影了,而他們說根本沒看到你有去……如今我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打電圞話來問你的,這下看來,果然是有人冒充你的名字將我師圞兄騙過去的了。」

    「……不是吧,他看到我署名的請柬,就不知道打個電圞話來確認一下麼?」

    「唉,我師圞兄當時說見面再問也一樣。」

    自此,我對燮野明的愚蠢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說來也是奇怪,我前幾天也收到過一封類似的請柬,是以你師圞兄的名義發給我的,也是去甄鶴家參加舞會,上面同樣也提到了美圞女如雲.....呃,這個就不說了......不過因為某些原因,讓我以為這是我身邊某人的惡作劇,所以並沒有去理會。如今看來,是有某個知道我和燮野明相互熟識的人策劃了這次事件,而且針對的目標應該也包括我了。」

    「哦?那會是誰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和老燮一起參加過天堂島的比賽,還被新聞媒體採訪過,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確定嫌疑人的範圍。不過,我倒是有朋友認識甄鶴家的人,我先去打聽一下情況再跟你聯絡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現在立刻趕過去好了。既然你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我跟你在一起的話,找到我師圞兄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雖然這話聽著像是在期待我趕快遇到不測,不過此刻我也只能理解地點頭道:」那你快過來吧!「

    通完話兩個小時後,下午三圞點左右,我在赫氏的停機坪等到了匆匆搭乘租用飛機趕來的墨烈。

    看來墨烈是相當在乎他這個師圞兄的安危,下飛機後連句客套話都沒來得及講,就匆匆向我打聽起有沒有什麼最新線索。

    當我向他大概解釋了一下我和那個「線人」此刻的尷尬情形後,他苦笑道:」那好吧,那你把她的電圞話告訴我吧,我直接問她好了。

    在墨烈一燮野明師圞弟的名義費盡了口舌,好不容易才將雪城月約出來後,我們在約定地點—赫氏主樓門口,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才看到遠處拎著書包姍姍來遲的雪城月。

    大概是沒想到我也會在,遠處的雪城月停下腳步沖這邊觀望起來,猶豫幾秒鐘後,終於還是走了過來。

    見我點頭示意,墨烈立刻走上前去,相當禮貌地問候到:「請問是雪城月小圞姐麼?幸會幸會,我是燮野明的師圞弟,墨烈。」

    雪城月先是狐疑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才有些猶豫地伸手與墨烈握了握道:「你好,不好意思,有事來晚了。剛才我打電圞話問過文馨了,她說她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那場舞會只是一場純商業性質的社交舞會,邀請的都是一些商界名

    流和政圞府要員,她說並沒有邀請過武林中人。而且,看到你師圞兄的時候,她也只是寒暄了兩句就沒再見過面了。」

    「那請問能麻煩溫馨小圞姐把舞會參加人員的名單列一份給我麼?」墨烈急切地問道。

    「這個,我也幫你問過了,她說不可能,因為參加舞會的那些政圞府要員的身份都相當敏感,所以現場連媒體都不讓進入,更不可能把名單隨便透露給其他不相干的人。」

    「還請您盡力為我請求一下吧,畢竟這可能關係到我師圞兄的安危,甚至是冷羽的安危!」

    「哦?!」雪城月納悶地看了我一眼,「這事兒跟他也有關係麼?」

    「呃……」我輕輕地咳嗽兩聲道:「因為之前我也收到一樣的請柬,參加同一場舞會……如果我當時貿然前往,可能現在也跟燮野明一樣已經失蹤了吧!」

    她聽完後微微一怔,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是在問我怎麼沒告訴過她這件事情,卻又立刻掩飾地扭頭看向墨烈道:「那好吧,我再幫你求她一下好了……你師圞兄和這個笨圞蛋以前得罪過什麼厲害的人麼?」

    「這我倒是沒聽我師圞兄提及過,不知道冷羽請不清楚……」

    我對他二人搖了搖頭道:「要說得罪過的人……當然有,但能神不知鬼不覺就把老燮給抓圞走的,我不記得有過。」

    墨烈皺眉道:「如果是用毒藥的話,也不需要什麼太高強的武功,所以當時在場得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尤其是帶有漂亮女伴的,畢竟我師圞兄對美圞女是完全沒有免疫力的。」

    此時,我突然想到了那個被拉奇特弄瞎了雙眼的奇佳麗。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治好沒有,如果治好了的話,她倒是頭號嫌疑人啊!畢竟以她那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我這個連續重創她數次的人,連帶著和我一起忽悠了她的燮野明

    可能也不會放過。

    不過,墨烈之前說請柬的執筆人是個精通書法的成年男子……的確,那字跡剛勁有力,稜角分明,確實不像是女性的手筆,再加上艾非拉斯教我月朧掌時明顯表示過他不會為他徒圞弟傷過的人解除封印,所以齊佳麗的嫌疑似乎又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同時對我和燮野明出手了,畢竟但凡知道我們身份的武林人圞士,就絕不會冒著被我師圞兄和燮野明師父追殺的危險來同時向我們下手。而如果是軍方介入的話,那燮野明又為何會被牽連進來?就算梅凱爾的事發了,他們也該是來天堂島找我和師圞兄算賬啊!

    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我,只能歎了口氣道:「阿月,拜託你了。老燮與我肝膽相照,人雖然笨了點,但起碼還是個比較老實的好人,你要是有了什麼線索,可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啊!」

    理所當然的,我這段話被雪城月華麗地無視掉了,卻見她瞪著眼上下打量了墨烈半天後突然問道:「你師圞兄說的那個要找圞女朋友的師圞弟,不會就是你吧?」

    「啊?!」明顯毫不知情的墨烈,完全不明所以地看著雪城月。

    「算了,別介意,就當我沒說吧!」雪城月有些尷尬地快速擺著手對墨烈道:「放心,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說完後,她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般轉了轉眼珠道:「啊!對了,我有一個同社的師圞兄,在讀研究生,既泡得一手好茶,蛋糕也做得特別特別好吃,家境也不錯,人更是溫柔賢淑,而且還是單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

    看著瞠目以對的墨烈,雪城月吐了吐小圞舌圞頭,快速轉身離去,邊走邊背對著我們揮手道:「保重!」

    當晚,將墨烈安排在我的別墅住下後,我又回到天堂島請埃菲爾探查燮野明的消息。

    短短五分鐘後,埃菲爾便有了線索。

    「我們剛剛侵入了甄鶴家的監圞視系統,查看了當時的監圞視錄影,果然有所發現。」她遞過來一張不太清晰的照片道。

    那張模糊不清的照片上,可以看到一個酷似燮野明背影的人正被人扶著塞圞進一輛御風車,車牌號碼因為圖像清晰度太低,難以辨認清楚。

    「根據系統還原出來的號碼,我們查出來這輛車的主人是居住在卡米什的一位伯爵。」

    「伯爵?」現在還有這種玩意兒?

    「嗯,這是在元老議會成圞立以前,當年教圞會戰爭時期流傳下來的封號,獎勵給那些曾為人類文明做出過卓越貢獻的人。受封的人與其後代將永久性地擁有自己的封地,就連現今的元老議會也承認其法律效力。不過,當今也就僅有三個爵號還有後人沿襲,其中一個就是這位封地在卡米什附近的伯爵。據說就是這位伯爵的先人發明了鎢鈦合金,替代了原本稀有的重金屬作為能源穩定裝置,使得晶石能源成本大大降低,並且被迅速普及,完全替代了曾經已經稀缺到極點的化石能源……以此看來,受封伯爵倒也是理所當然。」

    「哦……那他跟我或者燮野明有什麼仇怨麼?」

    「這個倒是沒有發現。」埃菲爾相當困惑地搖搖頭道:「他或者他熟識的人都從未出現在天堂島,所以我對他的一切也僅僅知道個大概而已。如今這位忒米爾伯爵現年三十二歲,單身,他的雙親十年前在外出旅遊時神秘失蹤,於是還在上學的他便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爵位。令人奇怪的是,雙親失蹤後,他並未報警,也從未派人去尋找過他們的下落。」

    「也許只是天性涼薄吧!」我聳肩道。

    「希望只是他和父母關係不好,不然萬一是天生冷酷無情的話,燮野明的處境就令人堪憂了。」

    「嗯,」我也有些擔心地點點頭道:「只是現在還沒搞清楚他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是別人讓他這麼做的?」

    「這個可能性雖然有,但是很小。我們剛剛比對完他和請柬上的筆記,得出的結果是完全吻合。如果是其他人的話,何必還大費周章地去找跟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他呢?」

    「既然一點關係也沒有,那他也未必會對燮野明下毒圞手吧!可能只是想找我們幫忙而已,但因為實在不熟,才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接近我們。」我盡量往好的方面揣測道。

    她搖搖頭道:「那也沒必要用這種手段,照片上的燮野明看上去意識模糊,行動僵硬,明顯是被人下了藥。」

    「呃……算了,與其在這裡憑空猜來猜去,不如我直接跑一趟探個究竟再說吧,順便看看老燮出沒出事兒。」

    埃菲爾想了想道:「我建議主人你最好帶上阿湘,畢竟燮野明現在生死難料,就算活著,情況可能也不容樂觀,有阿湘在的話會方便很多。」

    議定之後,埃菲爾便去為我們準備飛機,我則是回到赫氏,將情況告知了墨烈。

    得知燮野明的下落後,墨烈當即表示要與我同往。看著他滿臉擔憂的神色,實在無法拒絕的我,指的將他一起帶到了天堂島。

    結果當欒茹湘看到墨烈時,第一句話就讓我丟盡了臉面:「少爺,你怎麼總喜歡把漂亮的女孩往這裡帶啊?」

    「這位是燮野明的師圞弟……他不是女的。」我指著尷尬不已的墨烈,同樣尷尬道。

    「哇!」欒茹湘驚奇地繞著墨烈上下打量了好幾圈,難以置信道:「這麼漂亮的人兒,怎麼可能不是女生呢?」

    「呃,欒茹湘小圞姐,我叫墨烈,幸會幸會。」好脾氣的墨烈紅著臉自我介紹道。

    「男人的聲音?!天哪!」他捂著嘴驚叫了一聲後,又相當惋惜地湊過來悄聲對我說:「少爺,你倆站在一起還真是相當般配呢,看起來就跟當年先生和小圞姐站在一起的時候一樣。說起來,他和先生長得好像啊,連氣質都一模一樣。」

    「……」原來是這麼個般配法麼?!此刻我真想找塊膠帶把這個天然呆的嘴給狠狠封上。

    完全沒注意到我們臉上表情的欒茹湘,又走到一旁自顧自笑瞇瞇地不住打量著我們,看得我渾身毛圞骨圞悚圞然。

    還好此時埃菲爾跑來救駕道:「主人,飛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出發麼?」

    「當然,越早越好。如果幸圞運的話,可能明早就能趕回來。」

    「真的不用通知你師圞兄和師父?」埃菲爾有些擔心地問。

    我想了想後搖頭道:「對方又不是武林世家,我和墨烈二人應該夠了。即使真打不過,我們應該也能全身而退。」

    「那好吧,不過主人你可一定要答應我,一旦發現不對,千萬要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好麼?」埃菲爾緊盯著我的雙眼,認真道。

    「放心吧!」

    就在這時,墨烈的行動電圞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問了兩句,便遞給我道:「雪城月小圞姐找你。」

    「……」找我圞幹嘛不打我的電圞話?

    「喂?」我納悶道:「阿月?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哼……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過也不代表我們已經和好了哦,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罷了。」她有些忸怩地再電圞話中道:「剛才我從古克那裡聽到了一些奇怪的消息,說是今天有人來學校打聽龍羽和一條龍的事情,

    似乎是想找二百五十一號……接著,在學校論壇裡,我也看到了相關的帖子。其中最讓人可疑的是,那個人出示了一張照片,上面的龍和二百五十一號很像,但是是一條成年的龍,有一人多高,而且拍攝的日期就是昨天。」

    「什麼?!昨天?」我難以置信道:「是活生生的麼?」

    「嗯,應該是活的。背圞景是雪山,那條龍站在一棵樹下,眼睛好像在搜尋獵物一樣特別凌厲——它該不會是二百五十一號的父母吧?」

    怎麼可能?!早已該絕跡了的雪斑豹紋龍,居然還有活的?!

    心中一動的我,立刻扭頭問埃菲爾道:「卡米什附近有雪山麼?」

    先人跟我想到一塊兒去的埃菲爾皺著眉,點頭道:「伯爵的住所就自愛雪山腳下的冰湖邊上,恐怕……」

    此時只聽雪城月在電圞話裡急得大叫道:「喂!不許你撇下我一個人跑過去找!我也要去看二百五十一號的爸媽!」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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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 第一章

    當我帶著暗月楓、埃娜和二百五十一號以及一身雪山探險裝的雪城月出現在機場時,埃菲爾正指揮著一群工作人員將雪地野營用的炊具和帳篷搬上飛機。

    「這是在幹嘛?我們明早就回來了啊!」

    我看著那幾乎塞滿了半個機艙的物資,納悶的問著墨烈。

    墨烈卻很驚奇地看著我身後一大票人反問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要去?」

    「哦,我很擔心埃娜和二百五十一號遇到了危險,就把她們帶過來了,至於那個傢伙……「我指了指暗月楓沒好氣道:」

    只是我臨時派去接埃娜的司機而已。」

    接著, 我又指了指雪城月和欒茹湘,「到時候只有我們四個人去。」

    「哦……欒茹湘小姐跟我們一起去,我還能理解……另一位又是誰啊?」

    墨烈頗為擔心道:「人越少不是越安全麼?」

    「這就是今天下午剛跟你見完面的阿月……」

    我回頭看著被雪地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雪城月,渾身無力地向她央求道:「這天都黑了,拜託大小姐您把墨鏡摘下來好麼?況且,這裡氣溫二十多度,你居然還穿著雪地偽裝服,不熱麼?」

    「哼!我爺爺說我穿這一身很好看的!」

    她不服氣地雙手叉腰衝我撅嘴道:「他說超像電影裡的職業女特工!」

    我看著她那身做工精良的斜襟連體雪地服,不但輕暖結實,居然還將身材襯托得前凸後翹的,而厚實的皮腰帶上更是掛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配件,從抗生素、注射器到麻醉槍真是應有盡有,不得不點頭道:「是很像……等一下,你爺爺知道你要來救人,居然沒有阻止你麼?」

    你家那位老爺子的神經也未免太大條了點吧!

    「我跟他說我是來登山的,還有專業人員陪伴,他幹嘛要阻止我啊?難道你還擔心我會遇到什麼危險麼?」

    「呃……那倒沒有,我只是擔心您這一身打扮要是不小心摔下山去,我找不到您啊!」

    「那我還真是謝謝您的擔心了呢!」

    她氣哼哼地從墨鏡後面狠狠的白了我一眼。

    打量了雪城月半天的墨烈,將我拉到一旁,指著她悄聲道:「這個……我很理解你此刻的難處,但……帶她去,真的沒問題麼?」

    「放心,這裡我最不擔心的人就是她了。」

    我苦笑著道:「阿湘如果有她保護的話,我也會安心很多的。」

    見到墨烈臉上半信半疑的樣子,我只得低聲道:「說來你可能不信,這丫頭比你師兄都厲害啊!」

    「是麼!」

    他驚異地再次打量起正在向埃菲爾撒著嬌討要終生會員卡的雪城月,「可……她看起來不像是練過很久功夫的樣子啊?」

    「這世界上有些人,不是你我這種凡人能夠理解的。」

    看著他仍舊半信半疑的表情,我也只能解釋到這個份上了。

    之前一直在跟埃娜低聲聊天的暗月楓,此時走上來道:「老大,埃娜小姐有話想跟你說。」

    我扭頭一看了一眼埃娜,見她正面帶焦慮地看著我,趕緊走過去問道:「有什麼事兒?」

    「羽,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她很擔心地拉著我的袖子低聲道:「這次的事情很可能與之前那群神秘失蹤的蝙蝠龍有關,萬一你們遭到蝙蝠龍的攻擊,我想我應該能幫上忙的。」

    「不用了,你看好二百五十一號就好。」

    我寬慰地衝她笑了笑道:「那大群白嘩嘩的蝙蝠龍,瞎子才會看不到,真要碰上了,十幾公里外我們就避開了。」

    「嗯……」

    她不得不認同地點了點頭,「那你可一定要小心,就算不為了我,也要為二百五十一號保重啊!」

    這話聽著簡直就像是帶著孩子的媳婦兒向即將奔赴前線的丈夫依依惜別一般,我忍不住哈哈一笑,學著電視裡的情節,伸手摸著她懷裡半瞇著眼睛昏昏欲睡的二百五十一號道:「放心,我不會那麼狠心拋下你們母子倆的。」

    「呸!」

    她紅著臉輕聲啐了我一口,「說話越來越沒個正形了,學誰不好,偏偏去學你師兄。」

    由於喀米什市位於北大西洋的歐洲西海岸線北端,所以從位於北太平洋中部的天堂島上起飛的我們,選擇了穿越北極。

    於是,一路上便不斷聽到雪城月、欒茹湘二人對著窗外興奮的大呼小叫聲,我和墨烈則一邊臨時抱佛腳地研究著各種裝備說明書,一邊討論著各種緊急情況下的應對方法,在這片據說隱藏著政府無數秘密的冰洋上空忙得不亦樂乎。

    「嘩!那個是軍事基地麼?」

    聽著雪城月的叫聲,欒茹湘也好奇地探頭過去觀望。

    「看!欒姐姐,下面那些建築旁邊還有飛機跑道呢!」

    「啊,那其實只是個度假村罷了。」

    放下說明書湊過頭去的墨烈,好笑地答道:「我還去哪裡開過會的。」

    欒茹湘納悶道:「度假村?有誰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度假啊?」

    「夏天的話,很多有錢人都會跑過來的。當初這裡剛興建的時候,為了宣傳,還曾計劃每年要讓二十名幸運的孤兒們免費來體驗一周,不過後來因為來的人實在太多,根本排不出空擋,主辦方就把這個項目給取消了。」

    墨烈有些悵然地歎了口氣。

    看著對面的雪城月略微困惑的眼神,我在一旁補充介紹道:「別看你這墨大哥年紀輕輕的,他可是位開了很多家孤兒院的大慈善家啊!」

    「哇!」

    雪城月立刻欽佩地向他致敬道:「太了不起了!」

    墨烈頗有些承受不起地尷尬道:「你們五大家族可是每年都有向我們捐錢、捐物的,而且數額頗巨,真正了不起的應該是你們才對。」

    雪城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道:「還有這種事兒?我……我都不知道呢!」

    飛行了七個多小時後,飛機於當地時間晚上五點半按照預定計劃降落在了位於喀米什郊區的機場,天堂島的兩名駕駛員在檢修完飛機並向天堂島報備情況後便裹著備用大衣在呼嘯的寒風中匆匆躲進了機場旁的酒店裡,將足足半個機艙的物資留給了大眼瞪小眼的我們。

    「哇!八點起飛,五點半到!」

    背著帳篷和食物的我,故作驚奇地看著機場大廳裡的時鐘,「再多轉幾圈,我們豈不是能回到昨天了?」

    可惜我這強大的幽默感居然中有欒茹湘能夠欣賞,除了跟我一樣驚奇無比地她,剩下兩人都假裝不認識我們般,在人們詫異的目光下背著小山般的行李匆匆遠去……

    雖說此時位於亞熱帶的赫氏還是十月秋高氣爽的秋分時節,但地屬高緯度地區的喀米什郊外山區卻已經被皚皚大雪掩成了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

    在陰雲籠罩的夜幕中眺望著遠處樹林外那一片綿延起伏層巒疊嶂的雪山時,我忽然想起了闊別已久的龍牙山,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不覺油然而生……

    「少爺,那個什麼伯爵幹嘛偏偏要住在這中地方啊?」

    欒茹湘納悶地在身旁問道。

    「估計當年也是被政府給騙了吧!」

    我幾乎可以想像出那位辛苦發明了鎢鈦合金的伯爵先生興沖沖帶著一家老小搬遷過來後在樹林邊瞪著這一片鳥不拉屎的雪山發呆的情景……

    「才不是呢!」雪城月瞪著我道:「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待在這種風景獨特的地方,好不好?人越少,他們才越開心呢!夏天可以打獵,冬天可以滑雪,這麼美的地方,我都想搬來住呢!」

    正低頭看著本地風景宣傳雜誌的墨烈,聞言笑了笑道:「這片雪山深處有不少對老年人身體非常有好處的溫泉,而且這附近沒什麼重工業,環境幾乎沒受到任何污染,是個不錯的養老勝地。看來當年的政府還真是相當照顧那位老伯爵啊!」「溫泉?」

    雪城月聽得兩眼發亮,興沖沖地便往前跑去道:「最後一個到溫泉邊的,就只能幫人看東西了!」

    靠著導航儀和地圖的指引,我們頂著呼嘯的北風,背著沉重的物資,在齊膝深的雪地中向北艱苦跋涉了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了埃菲爾預設的駐紮地點,一個風勢略顯和緩的小峽谷內。

    在墨烈的協助下,按照說明書的指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紮好了兩個雪地帳篷。

    我一邊給帳篷底部保暖用的棉芯氣囊軟墊充氣,一邊抱怨道:「一晚上就搞定的事情,為什麼還非要搭帳篷啊?」

    在避風處用晶石烤爐烤著熱可可和肉粥的欒茹湘,向我解釋道:「埃菲爾小姐說這種惡劣氣候下高速長途飛行的話,飛行駕駛員必須休息十個小時以上才能再次駕駛飛機的,所以為我們至少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坐上飛機呢!可住酒店的話又容易暴露行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是給我們救完人後臨時休息用的。」

    這時候穿著一身雪地偽裝服勘察完地形的雪城月,很沮喪地回來報告道:「報告長官……周圍沒有發現溫泉……但我覺的今晚夜黑風高,很適合放火劫營,所以必須要有人留下來站崗放哨才行啊!」

    「總共才兩頂空帳篷,有什麼好劫的!」

    我沒好氣地瞪著她道:「而且,誰會知道有一群傻瓜在這種時候跑到這裡來紮營啊?」

    「長官,您這樣麻痺大意,可是會讓敵人趁隙而入的!」

    她很生氣地用登山鎬指著我,一本正經道:「萬一被不明生物闖進我們的帳篷,污染了我們儲備的食物和水源,該怎麼辦?」

    我很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我們就勉為其難地把它當成食物給吃了唄……」

    「那太殘忍了吧!」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泫然欲泣道:「人家也是很辛苦地在這種惡劣環境下努力求生的可憐小動物啊!」

    「除了北極熊和偷蛋龍,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敢跑到人類的帳篷裡來的。如果你覺得那兩種站起來比我都高的傢伙也是可憐小動物的話……」

    我頭痛地看著她道:「那你不如先可憐可憐我吧!」

    「……」

    她瞅了一眼在一旁咯咯直笑的欒茹湘,歪著頭有些不信地看著我問道:「真的麼?」

    我擺出一副年長前輩的姿態,傲然道:「拜託,我可是在雪山上住了十幾年的人啊!」

    「太好了,那明天就有龍肝和熊掌可以吃了!」

    她高興地坐在晶石烤爐旁取著暖,無比期待地說道。

    「喂!……」

    吃完應該算是早飯的晚餐後,又在被風吹得嗚嗚作響的帳篷裡裹著睡毯小憩了一個鐘頭,看到天色已黑透的我,這才和墨烈負責應付,「阿月你只需保護好阿湘就行了。」

    臨行前,我再次囑咐道。

    「少爺,我能保護好自己的!」

    欒茹湘有些不滿地向我抗議道。

    我無視她的意見,繼續道:「此次行動全權由墨烈指揮,阿月你也要聽話啊!」

    手電筒燈光下的墨烈,紅著臉赫然道:「這個……不太好吧!」

    「這裡你最大啊!」

    我瞪著他道:「經驗應該是最豐富的吧!」

    「怎麼可能……比起救過拉奇特的你來說,我那些經驗簡直不值一提。」

    他苦笑道:「我只有過幾次突襲海上被劫游輪的經驗而已,還都是師兄帶著我的。」

    「我那次也只是打下手罷了,哪裡有什麼經驗……」

    苦笑地看著他,早知如此,真該提前請教一下師兄啊!

    「既然你們都不想指揮,那不如我來吧!」

    雪城月相當興奮地高舉著手,毛遂自薦道:「我在天堂島可是有救過人質的哦!」

    「呃……那還是我來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畢竟你們各自的實力如何,我算是最清楚的了。」

    雪城月在一旁撅著嘴小聲沮喪道:「真是的,哪有你這樣玩弄人家感情的啊!」

    我咳嗽兩聲道:「因為對這裡的地形不太瞭解,所以哪裡可能出現雪崩,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行進過程中禁止一切無意義的談話,只能用無線電信號燈聯繫,臨時出現意外或者突然內急的話,請按兩快兩慢四下信號燈,等大家都停下來後再解決。」

    說著,我摘下防風鏡,指了指鏡框內鑲嵌的信號指示燈和外框上的發訊器按鈕,又幫著手忙腳亂的欒茹湘打開了信號燈開關,這才繼續道:「墨烈,你等一下在最前面領路,我在最後面警戒,每個人的間距不能超過五米。遇到情況,第一時間向中間的阿湘靠攏;如果遇到了雪崩,墨烈和阿月你們有多快跑多快,我負責帶著阿湘逃跑。如果不小心跑散了,就在高處用隨身攜帶的紅色閃光燈標示自己的方位。萬一受傷導致行動不便的話,在確認沒有雪崩的危險下可以出聲喊叫,或者等到天亮後用易拉式發煙器告訴我們具體位置。」

    雖然兩萬年前就曾平民化的衛星導航技術歷經了無數次戰火與浩劫,卻依然磕磕絆絆地一直被沿用至今,但由於過往的反政府勢力彼伏此起撲之不滅,導致政府對軍用設備的監管極為嚴苛,尤其是便攜式導航儀器入網許可證書的申請手續非常麻煩,如果不是政府認可的職業勘探隊,根本連申請的資格都沒有。

    而我們如今手裡拿的是埃菲爾讓天堂島的工程師們臨時破解並改裝的一台便攜電子導航儀,替換了舊能源系統後,它的體積小到只比打火機大不了多少,精密度也大為提高。

    但由於這東西隨時都會被政府的網絡屏蔽,而萬一下起大雪,足跡也會消失,所以我們每走過一個高地,都要在顯眼處插上一根半米長的紅色螢光棒作為標記。

    按照地圖的估算,全程只有十七八公里的路程,螢光棒便僅準備了四十跟,每人帶著十根,由墨烈負責選定比較顯眼的高處,我則負責爬上去安放。螢光棒的發光持續時間大概有六個小時,應該是足夠支撐到我們回來了……

    離開營地不久後,原本以為會刮上整晚的北風卻漸漸的停下來了。一旦沒有了風的呼嘯,這本來就荒涼單調的冰山雪嶺立刻便顯得更為死氣沉沉,就連原本眾人行走在雪地上的細微聲也突然變得空洞刺耳起來。

    此時,天上黑沉沉的烏雲已被之前狂猛的北風吹散,一碧如洗的夜空滿綴著璀璨細膩的銀沙,在這片廣袤浩瀚的寂寥天地中,城市街頭那日復一日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竟讓人無端地憧憬起來……

    然而,就在這抬頭的一瞬間,我卻突然生出一種時空異位的錯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當年的龍牙山上,正開心地跟在打獵歸來的師父和阿呆屁股後面準備回家生火做飯……

    「啊!我被蛇咬了!」

    「在哪兒?我怎麼沒看見有蛇?」

    「剛才咬完我,它就跳崖自殺了!……看,我的手指都不能動了,一定是毒性發作!你快拿酒來給我解毒啊!」

    「嗯……看著牙印的形狀的大小……我看還是砍了比較好,不然等拿酒過來,你都已經毒發身亡了啊!」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良心!我覺得我這隻手還能再搶救一下的!……喂!你還真要砍啊!」

    「放心,一點都不痛,砍完以後還能再長出來的。」

    「少胡說!我又不是章魚!……好吧!其實不是蛇,是被羽咬的,你快住手!……羽,救命啊!」

    不知是否是眼前這似曾相識的景色讓我產生了幻覺,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師父和阿呆的聲音。

    搖著頭定了定神,我這才發現防風鏡框邊上的指示燈正在瘋狂地閃爍著。

    綠色?是雪城月發的?

    我納悶的看向前方的雪城月,卻見她正焦急地一邊用手指著我們身後,一邊狂按著鏡框旁的發訊按鈕,墨烈和欒茹湘也停下腳步在不住地回頭張望。

    回頭掃了一眼,並未發現什麼異常的我,納悶地湊到雪城月旁問道:「到底怎麼了?」

    「噓!」

    她緊張地趕忙摀住我的嘴,在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小心雪崩啊!」

    我笑了笑道:「這裡是北面的山脊,山勢平緩,又常年被風刮,雪層積的不厚,只要不太大聲就不用擔心雪崩。」

    她卻依然對我耳語道:「我發現我們剛剛的那根螢光棒好像被風吹倒了……」

    我依言回頭望去,發現剛才還插著螢光棒的山頭上如今已是空空如也,連螢光棒的影子都不見了。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在原地待命後,我一溜煙爬回山頂,四下裡又查看了一遍,才在靠東面的山谷底部看到了那根泛著紅光的螢光棒……

    奇怪,之前我為了防止風吹倒,明明把它插進了岩石裡,就算吹歪了,也不至於整根都從雪層裡滾落出來吧!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螢光棒留下的那個雪洞,並沒有螢光棒被風吹倒後留下的壓痕……

    心中猛然一動,我立刻看向之前插過螢光棒的山頭,居然也看不到螢光棒的亮光了!

    難道我們被人跟蹤了?

    可周圍根本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啊!

    我又細細辨認了一下之前我們留下的腳印,也沒發現任何異樣之處。

    莫非,我們撞鬼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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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集 第二章

    「這世上到底有沒有鬼,我並不清楚,不過我倒是希望有。」

    師父曾語重心長地如此答道:「不然那些逃過了法律制裁的壞人們就活得太安逸了。」

    相比起師父悲觀的期望,阿呆則顯然是樂觀得有些過了頭,「如果沒有鬼的話,這個世界豈不是太無聊了。那些娶不起老婆的窮鬼們還指望著漂亮可愛的女鬼去拯救他們呢!辛苦勞累了一天,晚上回家一打開電視,突然看見一個漂亮的女鬼爬了出來,那感覺肯定爽呆了啊!」

    「哦……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嗯……雖說三人成虎,但空穴來風,其必有因……反正我覺得肯定有,畢竟這幾萬年來那麼多美女死後不可能全都升天了吧,不然也太暴殄天物了!」

    看我一臉蹊蹺地跑回來,雪城月擔心地湊過來耳語道:「到底怎麼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

    我又稍微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應該是那條龍跟上來了……但居然沒發現它的腳印,如此的謹慎小心,看來是不懷好意。」

    「啊?」

    她低低驚呼了一聲,又趕忙摀住自己的嘴,抬頭看了一會山坡上的動靜,才又小聲道:「它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好人麼?」

    聽著她如此天真的問題,我心道這丫頭不會是小時候看低齡向動畫片中毒了吧,苦笑一聲道:「就你這身特工打扮,怎麼看都不像吧!」

    「……」

    雪城月氣鼓鼓地白了我一眼,「那該怎麼辦啊?」

    「總之先找到它再說……你跟在阿湘身邊,記住等一下一旦它現身,你千萬不能離開阿湘半步。」

    「哦……好的……」

    她很乖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就這麼在原地等它?」

    「嗯,這裡地形比較好……不過,我也只是稍有懷疑,其實我更懷疑是有鬼……反正不管是什麼,如果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我們的救援行動會受到很大的阻撓。現在我倒希望是個鬼,不然我們的行動就已經徹底暴露了。」

    「可我不希望是鬼啊!」

    她聲音有些發抖地看著我道。

    「你也信鬼?」

    我好笑地看著她。

    「當然……我媽媽就看到過……」

    她說到這裡,突然有些黯然地低下頭去輕聲道:「嗯……我去跟著阿湘了……」

    想不到赫氏裡一向豪氣干雲,以颯爽英姿迷倒無數赫氏子弟的雪城月大姐大,私底下竟然是個如此怕鬼的女生,倒也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平日裡一呼百應,儼然就像個天生領袖的她,為何一旦到了熟識親暱的人面前,就立刻變得異常乖巧可愛起來了呢?……

    具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兩面性,卻在她身上看不到哪怕是半點的違和感,這到底是一種喜歡保護弱者的逞強天性的自然流露,還是她被阿瑤那個女王從小調教的太好的緣故?

    可惜我不是什麼心理學家,分析不來人性這種東西……不過,我倒覺得這樣的雪城月更加可愛。

    以前每當看到眾星捧月下的她,我心底總會有種不自覺的自卑感,就好像一隻躲在遠處樹枝上偷窺著白天鵝的麻雀一般……

    如今才漸漸發覺也許是我自己太多慮了,因為怎麼看這丫頭私底下分明就是個愛撒嬌但也很聽話的鄰家小妹嘛!

    與墨烈用傳音術私下討論了片刻後,墨烈分析出的結論是:這是一條既會隱身,同時身法又迅捷的高智商龍種,並對我們懷有深深的敵意。

    從它目前僅僅只是潛伏尾隨著我們這一點看來,似乎並不想和我們正面交鋒,只是它又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傢伙,不然也不會在我們還沒走出視線範圍,就急著拔掉了我們的路標。

    墨烈繼續分析道:「……可以看得的它似乎很焦慮,既興奮又緊張,這可能與它沒有後援有關。也許它只是在偶然中發現了我們,來不及通知同伴便著急地跟上來。當然,它到底有沒有同伴,現在還不清楚。而它的目的也很不好說,野生的高智商龍類很少會襲擊人類,一般都會避而遠之,除非實在被逼無奈……所以,要麼它是被人養大的,怕我們危害它的主人,急於阻撓我們;要麼就是它非常憎恨人類,鐵了心地要殺之而後快……」

    我贊同地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有什麼對策沒有?」

    「嗯,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畢竟現在敵暗我明,它如果執意不現身的話,我們也拿它毫無辦法。哎,如果我師兄在的話就好辦多了,他倒是有很多對付這種追蹤者的好招數。」

    哎,你師兄要是在,我們還跑過來幹嘛……我沉思片刻,歎了口氣道:「在這種開闊的地形下,想找出它來,實在太難。不過,既然它很怕跟丟我們,必然不會讓我們離開它的視野……那就只能繼續前進,等找到一塊狹窄的有利地形,再想辦法對付它好了。」

    墨烈看了看電子地圖,突然笑道:「五公里外倒是又一個狹窄的隘口,從等高線看兩邊峭壁相當陡峭,不易攀爬,而且隘口極短,只有……嗯,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它如果想跟勞我們,就只能從隘口通過。那裡看起來應該是對我們最有利的地形了。」

    「五公里外……」

    我低頭想了想,「那就不要再耽擱了,趕緊拋掉不必要的東西,輕裝全速前進,讓它以為我們是想甩掉它,不給它任何思考是否有陷阱的機會。」

    於是,我們扔掉了為燮野明準備的藥物、營養品和急救裝置,多餘的食物和水,還有欒茹湘愛不釋手的晶石烤爐,以及雪城月的零食、雜誌和照相機……

    對於那個本應該還放在營帳裡的晶石烤爐為什麼會出現在欒茹湘的背包裡,我是相當地難以理解,不過看到她噙著眼淚將那晶石烤爐埋到雪堆裡的樣子,我也實在不忍苛責些什麼了……

    至於雪城月……

    「你真的是打算來救人的麼……」

    我看著藏在她行囊最深處的那套可折疊式滑雪器具,頗無奈地低聲道。

    她又是不捨又是不服地撅嘴頑抗道:「反正我也背的動嘛……」

    匆匆再次整理好行囊,我一手牽著欒茹湘,一手拽著墨烈,回頭低聲對雪城月道:「一定要跟好。」

    見她很乖地點了點頭,我微微一笑,運氣開始提升功力。

    一旁的墨烈很是不解地看著我,然後他只來得及開口吐了個「你……」

    字,剩下的話語便瞬間被我們遠遠甩在了身後……

    豈料只跑了不到十秒鐘,防風鏡上綠色的信號燈便又開始急閃起來,我猛地一個急停,又用力拉住身旁差點栽倒在雪地裡的兩人,納悶地回頭看著來時的方向。

    雪城月已經被甩得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哀歎了口氣,我讓墨烈和欒茹湘在原地待命,又匆匆趕回剛才的地方,卻見雪城月正吃力地背著行囊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而她每走一步,都會在雪地上留下一個極深的腳印。

    這……這丫頭不會把剛才大家扔掉的東西又偷偷全裝進行囊裡了吧?可也不至於會重成這個樣子啊?

    納悶的我剛想伸手去拉她,卻突然聽她微微喘著氣,很是苦惱地對我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感覺渾身好重,彷彿身上壓了座山一樣……好奇怪。」

    聽到這句話,我心中突地一動,猛然警醒般縮手向後急退數步。

    不對!這……分明是天鷹翔星曲的重力術!不過,看到她現在居然還能邁的動步子,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記得上次我中這招,別說走路了,差點整條腿都陷到泥裡去了啊!

    如果我剛才貿然伸手去拉她的話,只怕現在也已經中招了……嘿,這招連環計,還真毒啊!

    看著依然鍥而不捨向我走來的雪城月那滿臉不解的焦急神色,我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一邊伸手讓她停下來道:「別動,你已經中招了。」

    「咦?」

    她驚訝道:「可……可我沒看到有什麼東西打到我啊?」

    原來是藉著雪層的掩護,將重力球慢慢送到目標身邊的麼……

    「別急,這招只是讓你渾身沉重,無法動彈而已,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

    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急速思索著對策。

    又會隱身又會天鷹翔星曲的傢伙,除了斐湘龍,只怕全世界也找不出另一個人了……雖然很好奇這傢伙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行蹤,不過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先把他找出來再說。嗯……如果換了我是他的話,面對這種情況,大概會先用重力球將眾人分開,然後從最弱處下手,分而破之……

    如果真是這樣,那毫無防備的欒茹湘和墨烈二人就會很危險了!

    雖然此刻很想趕回去保護欒茹湘,不過我的直覺卻提醒著我絕不能輕舉妄動。一回想起曾經幾次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斐湘龍的暗算,我便格外小心謹慎起來。

    看來他也知道此處地形對他極為有利,所以想盡千方百計地要把我們留在此處。而他的目標無疑就是我了,雪城月不過是他布下的陷阱、誘餌而已……

    如今唯一的方法,大概就是丟下雪城月,趕往隘口所在,賭他到底會不會追上來……可一想到將阿月這丫頭一個人扔在這裡,我又實在放心不下。雖說這丫頭有金鐘罩護體,可面對防不勝防的隱身攻擊到底效果如何都還未知,畢竟對方也是個會混合真氣的高手,萬一她有個什麼差池,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思前想後,耳中聽著雪城月漸漸沉重的呼吸聲,我猛一咬牙,摘下防風鏡,掏出佩亞的面具戴在臉上,試圖用面具上的「冰凝視界」來找到斐湘龍的蹤跡。

    然後,等了足足半分鐘之久,面具也絲毫沒有動靜……可惡,難道不是艾非拉斯那種級別的對手,你就毫無反應了麼?

    艾非拉斯?……對啊,既然他可以用真氣來偷牌,我為何不能用真氣來布下感知結界呢?我的真氣雖然在牌桌上可能極易被人發現,但在這純白色的雪地裡,卻有著天然的保護色。只要雪地上鋪滿我的真氣絲,那麼斐湘龍的一舉一動便盡在我的掌握了!

    當下,我便深吸口氣,將真氣凝虛為實,以絲狀從腳下沿著雪面悄悄向四周鋪伸開去。

    為了不引起斐湘龍的懷疑,我邊佈置結界邊故意開口大聲道:「斐湘龍,我知道你在這裡!不過,我沒興趣陪你玩什麼捉迷藏,奉勸你最好趕快放了我的同伴,不然一旦讓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雪城月訝異地小聲問道:「斐湘龍?你認識那條龍?」

    「是啊,不但認識,還是老熟人呢!」

    我冷哼道:「這傢伙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凱斯,就是現任金微總統領。」

    「啊?……」

    雪城月低低地呼了一聲,「真的麼?」

    我此刻正凝神佈置結界,同時又為了讓斐湘龍分心,當下不假思索地往下說道:「當然了,這傢伙暗地裡無惡不作,仗著自己會隱身,多次暗算於我,不但曾將刺殺蘇特斯統領的事情栽贓在我頭上,甚至還以阿蘭為人質想脅迫我自殺。如今這種無恥之徒都能當上金微,政 府內部到底腐朽成何等模樣,也可見一斑了……而最令人髮指的是,它師兄梅凱爾當年因為師父被政 府挾持,不得不為政 府效力,可他們的師父因為不忍心看到三十萬無辜的克迪族人民慘遭屠戮,便自 盡身亡。然而,得知此事的斐湘龍,不但不告訴它師兄梅凱爾,還幫著政 府隱瞞他們師父已經過世的真相,讓它師兄繼續被政 府要挾。哼,這等欺師滅祖,喪盡天良的傢伙,當真是人人得而誅之!……」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對面山頭傳來一聲怒吼,正是斐湘龍氣急敗壞的聲音。

    「我師父的事情,你這小王八蛋是怎麼知道的!我師兄人呢?難道他真的落在你們手裡了麼?」

    沒想到簡單的幾句話,就把這傢伙給激了出來,我哈哈一笑道:「我幹嘛要告訴你?藏頭露尾,偷偷摸摸的無膽鼠輩,你師父就算還在人世,只怕也會生生被你給氣死!你不但違背了你師父的遺願,更害的你師兄造下無數殺孽,就只為了保住你自己的榮華富貴,你這樣活在世上,難道不覺得可悲麼?」

    「哼!我雖然不知道你小子從哪兒聽到的這些謠言,但我只想問你一句話,我師兄還活著麼?」

    「或者又如何,還不是生不如死?當他得知你師父的死訊時的表情,就已經跟個死人無異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怒吼猛然打斷了我的聲音,這吼聲既似金鐵交鳴,又似裂帛斷綾,無比刺耳。卻見一道身影慢慢從對面山頭上顯現而出,一條如黑夜般通體漆黑的龍,惡狠狠地瞪著我,緩緩順山而下。

    咬著牙,它一字一句恨聲道:「我辛辛苦苦瞞了他三十年,為了什麼?就為了保住他一條命!你們這群無知的鼠輩,什麼良心道德,什麼榮華富貴,跟我有個屁的關係!三十萬克迪族又算什麼,無數殺孽又怎麼了,你們人類自己要殺來殺去,我又能怎麼辦?我師父死了,這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事實,難道你讓我為了什麼狗屁道德和幾十條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人命就再犧牲掉我師兄麼?到底自私的是誰?是我,還是你們?」

    呃……說到底,我的確是忽略了一個關鍵性的事實,那就是這傢伙,根本不是人啊!那麼,人類社會中所謂的道德、良心之類的東西,的確沒法適用在它的身上……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的戰術目的還是達成了,這傢伙到底還是在我面前現出了行跡。

    悄悄握住插在身後的螢光管,一邊準備著隨時捏破管壁將螢光液潑灑出去,我一邊故意冷笑到:「你是不在乎,因為你根本就不是人類……可你有沒有想過你師兄到底在不在乎?……」

    「我當然想過!」

    它再次怒吼著打斷我道:「所以,我才拼了命地瞞著他!然而,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最後壞了我大事的,居然會是你這個該死的雜種!」

    對於它的辱罵,我當然毫不在乎,只是對它之前的話感到有些困惑,「這麼說,你早就知道如果你師兄一旦得知真相,就將必死無疑?」

    它恨恨地瞪了我半響,終於還是咬牙切齒地說道:「當年我師父自盡之時,政 府就已經暗中下達了格殺令,若不是我裝出一副貪慕虛榮的樣子向他們保證絕不會讓我師兄得知此事,我和我師兄恐怕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

    雖然我一直深信斐湘龍只是為了從政 府手中換取權 勢地位才背叛了師兄,可看著它此時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作偽,不由得信樂七八成。畢竟梅凱爾斃命在暗影龍騎衛手中是我親眼目睹的事實,可見政 府當年想要殺掉他們兄弟倆也不是斐湘龍臨時編造的謊言。而龍類對於不相干之人的死活,肯定不如同是人類的我們這般關切,那麼在所謂的大義與師兄和自己的命面前,它必然會選擇後者……而似梅凱爾這般既得人心有對政 府唯命是從的棋子,確實難得至極,政 府肯定也不忍心隨便毀去,何況若是拚個魚死網破,讓無數城 府見不得光的黑幕統統洩露出去,當今政 府甚至是元老議會的信用問題恐怕會引起全社會的廣泛爭議,所以才會與斐湘龍私下達成交易……

    想到這裡,我不得不點頭道:「從你的立場角度來看,你的做法確實沒錯……不過,你現在來找我尋仇,顯然是找錯了目標。」

    「我師兄……難道已經死了?」

    聽出我話中隱含的意義,它啞著嗓子艱難地問道。

    「嗯,很遺憾,當他得知師父已死的消息後,就被與他同行的暗影龍騎衛偷襲身亡,我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我實話實說道:「不過,那幾名暗影龍騎衛已經被我和我師兄殺了,畢竟如果此時洩露出去,我們恐怕會惹上天大的麻煩。」

    它抬頭看向浩然的星空,良久無語,就像是一尊雕像般杵在那裡一動不動,知道欒茹湘和墨烈聞聲趕來,它依然毫無反應,似是已對週遭的一切都莫不關心了般麻木不堪。

    看著欒茹湘和墨烈詢問的眼神,我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輕歎了口氣道:「你師兄雖然死了,不過……如果你想見他最後一面的話,我倒是可以辦到……」

    天堂島復活了梅凱爾的事情乃絕對機密,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此刻當然也不會把事實告訴它。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才聽到它突然回魂般地冷哼了一聲道:「死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見的……」

    果然不過是條龍而已,居然冷漠至斯……

    不過,想想它現在的處境,我也有些替它可憐……師兄這顆大樹已倒,政 府勢必也不會再讓一條龍來擔任金微龍騎將,在這世上既無親人又無朋友的它,以後一定會過的孤單無比吧!

    想到此處,我突然心中一動,忍不住出聲問道:「你該不會也在被人追殺吧?」

    它低頭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竟如同梅凱爾臨死前般心灰意冷,充滿死意,卻聽它淡淡的開口道:「不錯,因為我師兄的突然失蹤,加上五名暗影龍騎衛的神秘死亡,我已被秘密革職查辦,眼下正有不少暗影龍騎團的人在追殺我。雖然我成功地將他們甩掉了,但到底能逃多久,還是個未知數。」

    果然如此……

    「那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我納悶問道:「你總不可能會算到我今天要來這裡吧?」

    「這裡是我和我師兄當年修行過的地方,我只是想來看看他是否來了這個。而我以前在情報部 門的手下在機場發現了你,就通知了恰巧還在城裡的我……」

    「你讓你手下監視我的行蹤?難道你知道你師兄的死與我有關麼?」

    「哼,不用擔心,政 府還不清楚我師兄的失蹤與你們有關,只是我在他飛機失事地點附近發現有你的氣味,不來找你,還能找誰!」

    原來只是靠氣味推斷出來的麼?我稍稍鬆了口氣:「你來找我,也就是想打聽你師兄的下落吧?如今已經知道了真相,你又有何打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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