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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選擇
潘迷庭繼續走，她希望能遇見一個正確的人，告訴她應該怎麼做。她覺得自己一直是個沒自信的人，不喜歡那麼敏感的自己；不喜歡墮落的自己；不喜歡，非常不喜歡。可是卻又莫可奈何，她一直默許自己，站在一個衣櫃前面，卻一直不打開它。直到衣櫃自己打開，而自己被裡面的華服迷的暈頭轉向。
潘迷庭離開那位矮小的男人後，想繼續尋找那位服務生，其實哪位員工都可以，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想找那位服務生，想質問他為何讓他等了那麼久，想到這裡，她似乎忘記自己原本是想要找老板問那尊古怪的俄羅斯娃娃的價錢。
走了很久，潘迷庭卻還在走廊前進，途中沒有一扇門，什麼都沒有。因為方才那壺茶的緣故，潘迷庭覺得肚子有些漲，正想要尋間廁所時，發現前方有亮光。
潘迷停加快腳步，看到光亮的地方是走廊的右側，方形的入口上方有廁所的標誌，潘迷庭鬆了一口氣，但因為燈光昏暗，她沒注意到標誌的只有男生的部分。
潘迷庭一進去，就被裡頭的強光刺得連扎了好幾次眼睛，等到差不多適應光線時，才發現裡面不是廁所，而像是一個小小的櫃台，櫃台後站著一位男士，年約六十，戴著圓框金絲眼鏡，西裝稟挺，而櫃台左右兩邊各有一扇門，沒有門把，像是從牆壁切割出的一個長方形。
潘迷庭大叫一聲：「啊！你是誰？怎麼會在廁所前站著？」
老人慢慢地說道：「小姐，我想你可能看錯了，這裡是男廁，女廁離這裡大概有三個小時的距離。」
三個小時？這麼小的店要找間廁所怎麼那麼難？
潘迷庭困窘地說：「呃……先生不好意思，可不可以通融一下，我是女生，沒辦法憋這麼久。」說完不自覺害羞到臉紅。
「啊！可以可以，這是當然，但是啊，我這間廁所有個規矩，老板訂下的，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再選一扇門進去。」老人說道。
潘迷庭當下覺得這種做法有些失禮，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她說：「好，什麼問題？」
老人沈默了一會兒，眼球骨碌碌地轉，然後突然睜大眼睛，笑著說……
「你覺得指猴怎麼樣？」
「啊？」
由於問題太出乎意料，潘迷庭愣了一下，問道：
「請問一下指猴是什麼？」
「啊！妳連指猴都不知道？」老人大聲說道，搖了搖頭。「指猴是一種手指非常細又非常長的猴子。」
「怎麼突然問這個呢？」潘迷庭不解。
「我注意到你的手指又細又長，突然間就想到指猴了。」老人笑著說。
潘迷庭有點不高興，覺得自己被汙辱了，口氣也變差，說：「那麼我覺得指猴怎麼樣跟哪一扇門有什麼關係？」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說：「哎呀！瞧我這老糊塗，咳咳，恩……我是想問說你覺得……」老者沈默了一下又說。
「你覺得指猴是本來手指就這麼長嗎？是自願的就請往右邊的門走……」老者手指向潘迷庭左手邊的那扇門。「是被環境所逼的話往左邊的門走。」
「這兩邊門有哪裡不一樣的嗎？」不是都是廁所？
「依據小姐的選擇。」老人說。
接下來雙方陷入一個尷尬的沈默，潘迷庭低下頭，地板是一片巨大的鏡子，反映出的潘迷庭是十六歲的模樣，頭髮短短的，相貌嬌媚，有著超齡的成熟魅力，而她卻一點也不驚訝，反而開始哭了起來。淚點撲簌簌，沾在長長的睫毛上閃耀出孤獨的悔恨。
「我…我…一直都在…彈鋼琴…可…可是…不喜歡，爸爸媽媽想要我…我不想，後來我，逃走了，他們出來找我，然…然後那天下雨天，地上很濕…然後有一台卡車。」潘迷庭摀住自己的臉，指縫間是閃閃的淚光流下和為紅的臉頰。
老人笑而不答，有一段時間兩人間只有潘迷庭的啜泣聲，而老人首先說道：
「妳往右邊的們走吧。」
「什…什麼？」
「問問妳的心，你是不喜歡鋼琴，還是渴望他們的注意，這不一樣。」
潘迷庭想著，她真的有那麼討厭彈鋼琴嗎？父母為了把她培育成一個理想的女兒，明明沒有領多少薪水，還是給她送去許多補習班，這些她心裡都知道，但卻從不承認自己是被重視的那一個，她，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潘迷庭沒有多說什麼，卻往左邊的門走去。
等潘迷庭上完廁所後，她洗手時往上看著鏡中的自己。
自己和剛進這家店時是一樣的模樣。
第六章 服務生日誌：廚師
第六章 服務生日誌：廚師
我和記帳員分開後決定去找廚師，畢竟老板比那位女客人還好找。我走到廚房門口，聞到一股甜甜的香氣，像是石榴混合玫瑰花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麵粉香。我輕敲幾下門後走進去，看到一位女廚師在一個十六寸的圓形蛋糕上擠奶油花。我走過去看，她擠奶油花的速度實在驚人，而且花樣是我從沒見過的，只能說這真的是非常漂亮的蛋糕。我等她差不多完成時，才出聲說道：
「不好意思打擾您工作，我是今天到這裡打工的服務生，我跟一位客人說要帶她見老板，我知道我不該這樣，我有在反省了，真的，可以請廚師姊姊告訴我老板在哪嘛？」我有點著急，一次把想講的都講完，我離開那位女客人的時間真的太久了。
廚師抬起頭，我嚇了一跳，往後退幾步別開眼神。
那不是她真正的臉，像是用蠟做的面具，表面非常光滑，僵硬的笑容堆到額頭上去，但仔細一看，如果不是這個面具過於逼真卻又同時虛偽，這也算是個非常美麗的臉孔。
女廚師開口說話，我有點不敢直視她的臉。
「沒關係，小伙子難免犯錯不是嘛？呵呵呵呵。」
我呆了一下，這聲音像是八十幾歲老太婆的嗓音，由於和外表差異太大，我一時還無法反應過來，而且總覺得她話中有話。
「你一個服務生想找老板是吧？我知道老板在哪，可是……。」女廚師緩緩地說道。
「可是？」怎麼覺得毛毛的，這位廚師越笑越詭異，唉，真不想要再呆下去。
「我啊，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人願意幫我是吃我做的菜，多年前老板好像有吃過，那都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女廚師說到這感嘆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剛好完成了一份蛋糕，給你吃幾口，說說讚美的話，我喜歡聽。說完我再告訴你老板在哪。」女廚時把大塊蛋糕切了一小塊放到碟子上遞給我，那真的非常小塊，蛋糕能切到這樣也是技術高超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用叉子叉起一小口放入嘴裡。
吃下去的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吃下去的不是食物，蛋糕的海綿體像鋼刷一樣，將我的口腔測磨出血來，瞬間滿嘴都是血腥味，像鐵鏽相反，這個蛋糕只有表面好看而已，我腦袋還浮現一個想法：難怪老板這些年來都不再是吃這位女廚師做的食物。我原本想立刻吐出來，但我看向那位女廚師，我狠下心將那一口蛋糕吞下，但說什麼我也不敢再吃第二口。
「怎麼樣？滋味跟別的蛋糕不太一樣吧。」女廚師說道。
確實是不一樣，我心想。
「呃……是啊，我第一次吃到這樣的蛋糕。」我這樣說道，這樣也不是說謊，這是我第一品嚐到這麼傷人的東西。
「啊！我實在太開心了，繼續說，說多一點。」女廚師揮舞著她切蛋糕的刀子，露出她袖子下的手臂，乾燥，枯黃，還有許多老人斑。
不能陪她在這樣鬧下去了，我一點也不想讚美這樣表裡不一的人。
「啊！廚師姊姊，我這件事真的有些急，不如您先告訴我老板在哪裡，我事成之後再回來和您吃蛋糕聊聊天如何？」緩兵之計。
女廚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面具上還多了幾道裂痕。她說：
「老板老板，你們每個人都只想要找老板，我也想找他啊！啊！甜心，這不是你的錯，你想要找老板的話……。」叫我甜心的時候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我想她是不想再裝下去了吧。
「是？」
她斜看了我一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說：
「老板早就回到店裡了。」
第七章 交誼廳
潘迷庭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是哪一步走錯了？使得她落得這副模樣。想來有些好笑，她維持十歲模樣的時候大概有二、三小時，但自己高中時的模樣卻只有三十分鐘。
回頭這麼一看，除了回憶什麼都沒剩下，甚至有些後悔悄然而生。
潘迷庭走出廁所，發現廁所門口的櫃台不見了，老人也消失無蹤。潘迷庭四顧張望，想說偷偷的去另一扇門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變回高中時的模樣。可是當她靠近另一扇門時，聞到一股惡臭從縫隙間傳出，那種像汗水混合屎糞的臭味打消了潘迷庭進去的念頭。但是潘迷庭不知道的是，即是她想進去，門也不會為她開啟，畢竟這世上沒有可以重複做的選擇。
潘迷庭回到走廊，繼續剛才的路，走廊昏暗，每二十公尺只有一盞鵝黃色的壁燈。潘迷庭腦子動的飛快，她覺得這一切都非常不可思議，從進來這家店，他重回年輕，又再一次經歷身體的老去。「魔法」這個詞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女人，若要解釋這些事情，潘迷庭覺得「障眼法」或「蠱惑」更適合。
大概走半個小時，潘迷庭走到走廊的盡頭，盡頭是一個交誼廳，有溫暖的爐火必必剝剝的燒著，又厚又軟的地毯上擺著一張小圓桌和兩張椅子，其中桌上擺著一壺茶和兩個杯子。一把椅子上坐著一位中年男子，五官端正，穿著西裝，正在打盹。
潘迷庭正猶豫要不要叫醒那位男子時，他睜開眼，當他看到潘迷庭時，眼神有些複雜，有點驚訝，又有點理所當然。男子說道：
「嗨！妳好，妳是哪位？」
「先生你好，我幾個小時前剛來這間店，我見到一尊俄羅斯娃娃非常喜歡，有位服務生說要帶我去見你們的老板，但我等了很久沒等到，就冒昧地走出等候室，結果不小心迷路了。」潘迷庭說的話中有一些是謊話，有一些是真話，但態度誠懇，令人不疑有他。
「啊！真的是非常抱歉，這家店的員工都有一些他們的特色。」男子說。
潘迷庭想到之前的行李看顧員和廁所前的老人，確實如此。
「妳請坐吧。」男子起身到另一張椅子後方，為潘迷庭拉開椅子，還為他倒了杯茶。
潘迷庭站著不動看向那杯茶，說道：「不好意思，您是在等人嘛？」
「我一直都在等人。」男子說，說完五指併攏的指向椅子，示意她坐下。
「哪我就先打擾了。」潘迷庭撥了撥裙子後坐下，也順手拿起那杯茶喝。
一喝才發現茶是冷的。
「妳想找誰呢？」男子首先發話。
「我想先找到那名服務員，也許他知道老板在哪。」
男子意味深長地笑著，說：「是嘛？」
」
「我是這家店的老板。」
本帖最後由 落花水香 於 2015-5-16 13: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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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水香
2015-5-17 00:01
發消息 8樓
第八章 娃娃與珠子
「我是老板。」
這句話不斷的在潘迷庭的耳邊繞，這麼突然，潘迷庭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老板？那正好，我就不需要服務生了。」她說。沒注意到另一個人的笑容僵了一下。「你看起來才三十出頭，竟然就能開一間店，當了店長，還經營得有聲有色，真是了不起。」總之先奉承再說。
「小姐過獎。客人是想要那尊俄羅斯娃娃嗎？」店長說道。
「是的，我真的很有意願買，店長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個？」
「呵呵呵，我當然知道，客人說話真逗趣，我們這家店的每樣商品我都記得。」
「哈哈，那我真是太小看店長了，那麼，我想請問一下那尊娃娃價錢。」
「客人願意出多少錢呢？」
潘迷庭想了一下，這是個難回答的問題，太高太低都不好談，但對於討價還價她還是有一些心得的。
「我現在身上只有兩千塊現金，如果不夠的話我願意明天再帶錢來買。」
老板只是微笑，沒有回答潘迷庭，他起身，將椅子靠回，往潘迷庭來的另一個走廊走去。潘迷庭見狀也立刻站起，急急忙忙的跟在後頭。
她說錯了什麼嗎？是剛剛哪裡表現得不夠有誠意嗎？她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這位先生估計想賣的價錢，想不到才說幾句就離席。
潘迷庭跟在老板後面，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不會太緊迫盯人，也不會跟丟。漆黑的走廊一男一女，前者健步如飛，後者裙擺輕輕飛揚，如風吹過。
半晌，男子走到一個像是大廳的地方，圓形的空間有四根柱子，中央鋪著一張橢圓形的紅地毯。老板走向對面一個應該是櫃台的地方，對這櫃台的一位小姐打招呼：
「嗨！好久不見。」
那位小姐原本低頭好像在點算什麼，一聽到聲音便猛然站起，面紅耳赤，雙眼盈滿淚水。
「哎啊，別哭別哭，我不是在這兒嗎？」說完這位老板傾身將臉靠像那位櫃台小姐纖白的脖子，在她耳邊笑著說了幾句話。那位小姐一會兒是嬌嗔的表情，一會兒有梨花帶雨的啜泣，最後噗哧了一笑，笑的模樣一閃一閃，眼神像是說：整個城市為我傾倒。
老板一起身，那位小姐的耳朵和嘴巴開始細微的顫抖，突然間一大堆像是非常細小的珠子般的東西，如「愛意」般滾滾流出。老板立刻回頭往潘迷庭跑去，也不管愣在原地的潘迷庭，就牽起她的手往另一條出口跑去。
「喔！我的天啊！這是什麼情況？」潘迷庭被拉著跑，一邊回頭看著一大群閃閃發光的珠子淹滿整個大廳，一邊尖聲喊道。
「別在意，一會兒就會恢復原狀。我帶你來是想問妳，妳覺得那尊俄羅斯娃娃值多少剛剛從那女人身上冒出的東西？」老板一邊跑一邊說道，笑起來像是調皮的小孩。
「什麼？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啊？」潘迷庭氣喘吁吁地說。
「虛情和假意。」老板輕鬆地說。
「我們，能不能，停下來好好談，呼呼呼，這樣，不好說話。」
老板聞言，這才放慢速度，停在原地，但沒有放開潘迷庭的手。兩個人在停在走廊上，潘迷庭可以感覺到兩個人的手上有些溼黏的汗水，此時此刻，她所有的感覺好像都集中在那隻手掌上。
「你剛剛說什麼？」潘迷庭問。
「我想問妳，妳覺得一尊娃娃值多少剛剛淹滿大廳的東西？」
「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啊！也不知道他們值多少錢。」潘迷庭委屈的嘟著嘴。
「恩…錢的話倒是見仁見智，對我來說那些像是吃香蕉時最後的一小小部分，要也行，但除非非常時期，我會扔掉它。但是，對剛剛那位小姐而言，這種情況是發大財了。」老板一邊說一邊牽著潘迷庭的手向前走。
「那我能不能不回答這個問題，這答案對我而言太不公平了。」
「在這間店裡，根本沒有正確的答案啊！」
老闆回頭對著潘迷庭璨笑，雖然沒有服務生那麼帥氣，但也足夠讓女人心動。
潘迷庭甩開他的手，老板也沒有生氣的繼續往前走。潘迷庭低著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發熱的臉頰，天啊，這一定是因為剛才跑步的關係，潘迷庭輕輕甩著頭，咽了一口口水。
奇怪，怎麼覺得嘴巴好像有硬硬的東西？潘迷庭伸手將那個硬物吐出，在老板後方仔細查看。
那是一顆和剛才在大廳一樣的珠子。
我把每一段都空一行，連對話的地方都是，是希望各位能更仔細品味每一句話所隱含的意義，但是這樣會不會不方便閱讀呢？？？ 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造成閱讀上的不便，請一定要留言告知我，我會把這篇故事重新編輯過
這故事是我構想在腦中很久的題材，為了能給讀者更多驚喜，我會更加琢磨劇情和結局，希望大家喜歡！
另外祝各位考生會考加油，還有指考戰士，加油！！
一聽說老板已經回到店裡後，我立刻照著那位女廚師說的話前往交誼廳，抵達就發現那位女客人正在跟老板說話。我躲在一小角偷看，不自覺就被那位女客人的氣質吸引，明明年紀相差甚多，但她的一顰一笑像萬有引力，牽動我心底的那座寂寞的城。
「你是老板？那正好，我就不需要服務生了。」
我的腦中霎時嗡嗡作響，這麼說好像是對的，怎麼從她那小巧的嘴冒出來，卻是傷人。
當我一回神，發現老板站起來，朝通往櫃台的通道走，而那位女客人也急急忙忙追上。我當下的心情非常複雜，有點矛盾，既希望她回頭看我，又害怕他回頭時看見我這副窩囊相。半晌，我追上去。
待我追上去後，發現老板剛離開櫃台姊姊，而後者開始顫抖，口耳冒出一大堆那醜到不行的珠子，而隨後老板就帶著女客人狂奔逃離現場。
我原本想要追上去，卻被短時間淹滿大廳的珠子擋住了去路。我生氣地剝開那些珠子，當我好不容易走到大廳中央時，發現那個珠子的製造者浮在中央，像在海面上悠游一樣自在。我相當急躁，其實現在我冷靜下來後覺得我真的是做錯了，我是真心誠意地在悔改。呃……好吧，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
「妳這是在做什麼？」我大罵，回音在大廳環繞。
那個女人連看都不看我一眼，頭朝著方才老板離開的方向說道：
「你們男人永遠也不會明白。」做夢般口氣令剛剛與目標錯過的我來說十分憤怒。
「我管妳是男人女人，我現在非常生氣，妳最好不要再惹我。我現在問妳，這些醜不拉幾的東西妳要怎麼處理？」
「你說什麼醜？」
「這些東西！擋路！礙事！」我連伸出腳要踏出一步都很艱難。
「你……你實在是….實在是太不可理喻了！」說完正要開始哭，我氣不過就扇她了一個耳光。
哭是沒哭了，我也沒用盡全力啊，真是的，但在她臉上還是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紅掌印。
我先是有些害怕，但是又覺得這不是我的問題，是這女人壞了我的好事。我轉身離開，用最快的速度往女客人離開的方向前進。但是當我到達漆黑的走廊時，人早就不見了。
我愣在原地，然後有個人從角落冒出來，是個矮小的男人，拖著一大堆行李，身上還有奇怪的花紋。他小聲地說：
「啊！又一個接受者，這世上只有我是付出者了吧。還想說什麼聲音，乒乒乓乓的，打擾我辦事。」
我一腳把他踹倒，他往後滾了幾圈，行李和裡頭的東西散落一地。
「什麼？現在是怎樣？禁不起別人說的嗎？」矮小的男子面色漲紅的吼道。
我朝他腳邊啐了口痰，彎腰揪起他的衣領，我壓低聲音說：
「老板和一個女客人，有看到沒？」
「什......什麼？老闆？我……我就算看到又如何？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不是付出者？」我吼道。我瞥了一眼地上散亂的東西，原來行李裝的時其他破爛行李箱的碎片。
「但是我的接受者不是你！」說完這隻侏儒還朝我臉上吐了口水。
我把他扔回地上，用袖子把臉上的髒污擦掉，轉身離開。
臨走前我故意朝一個和他身上有一樣花紋的行李箱踢了一腳。
他在我背後痛聲哀嚎。
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輕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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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水香
2015-5-20 20:18
發消息 10樓
第十章 交易與帳本
潘迷庭將那顆珠子收到口袋，連忙跟著前面的老板走。這是怎麼一回事？是剛剛不小心吃進一顆嗎？
正當潘迷停在苦惱時，前面的男子說道：
「既然第一個問題你無法回答，那我現在帶妳到記帳員那裡，看妳有沒有多一點的想法。」
「我會問你三個問題，妳至少回答一個吧，否則要我把那尊娃娃賣給你實在有些困難。」老板補充道。
「我知道了。」潘迷庭吶吶的說。
過了一會兒，老板在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前停住。他慢慢回頭看向潘迷庭，露出微笑，說：「走吧。」
「恩。」潘迷庭臉紅應道。
時間仿佛過了很長，通往地底下的街題有許多轉折，潘迷停一開始還有在記路，先是左轉、右轉、右轉、直走，又回頭往左轉，根本記不住嘛！
黑暗的通道只有一男一女的呼吸聲，一個平穩深沈，一個短促輕喘。
最後兩個人停在一個紅色的木門前，老板敲了幾下，就從裡面傳出了一個低沈的女性嗓音。
「進來。」
一進門，老板就大步流星地走到記帳員的前方，說：「嗨！近來可好？」
潘迷庭則停在門口旁，仔細打量這位身材臃腫，穿著緊身紅色洋裝的女人，她慵懶的斜坐在一個堆滿帳本的木桌後方，說：「還好，比你那個櫃台的小瘋貓還好。呵呵呵，那些珠子你要怎麼辦啊？大少爺。」
她是怎麼知道的？潘迷庭不禁想到。
老板也沒有生氣，只是風淡雲輕地說：「那些過會兒我會去處理。我來找你是也些事要麻煩你。」
「哼！要不是你隔了那麼久才去找那小妞，她也不會一下子就捅出那麼多麻煩。」
「我可以將妳這些話的意義解釋為吃醋嘛？」老闆笑說。
胖女人肥嘟嘟的臉頰轉瞬紅的像兩顆牛番茄，輕斥道：「耍嘴皮子。說吧，有什麼事？」
「妳還記得門口有尊俄羅斯娃娃吧！我想跟妳確定一下當初買的價錢。」
胖女人皺著眉說：「那都多少年的事了，你還把她們記著？」
「不是我，是這位女客人想要購買。」老板說完側身讓那女人看見我，我連忙欠身以示禮貌。
可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能和她說話的只有前面的那個男子。
「我想妳一定都還記著。」老板說。
胖女人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說：「五年前莫斯科買的，花了十萬兩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十……十萬兩金？潘迷庭嘴巴都快掉下來了。
「那不過是市價，若是妳，妳願意花多少錢買呢？」老板問那位胖女人。
「如果能夠不讓你買走，多少錢我都願意花。但是在其他情形下，別想我用一個子兒買這些玩意。」
老板笑出聲，然後回頭看向潘迷庭，問說：「現在妳有什麼想法嗎？」
潘迷庭沮喪地說：「不好意思，十萬兩金我可能支付不起。」
胖女人哼了一聲，這讓潘迷庭很不高興。
「不不不，這娃娃現在也不值這價錢，這畢竟都五年了嘛！價值掉很快的，畢竟這世界不斷在進步。這二手貨也不怎麼稀奇了現在。我只是想問妳，現在妳願意花多少錢購入這個娃娃？」老板輕鬆地說，沒注意到那位胖女人狠瞪著他。
「恩……我想想看，這個嘛……」潘迷庭正要說五萬元時，老板突然打斷她。
「啊！等等，先別急著回答我，抱歉，我想還是讓妳見見這裡的廚師再說妳想支付的價錢也不遲。」
「廚師？你要去找那個瘋女人？」胖女人聞言吼道。
老板頓了一下，低身湊近那個女人的臉前，進到鼻子都快碰在一起了。他一臉認真的說：
「沒有人比我遇上妳時還要瘋狂。」
胖女人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老板轉身離開，潘迷庭也立刻追上去，臨走前看了一眼那位肥胖又鮮紅的女士。
她裝成剛進來時的模樣，慵懶，一臉不在乎的斜坐著，但迷離的眼神和緋紅了的臉，說明了剛剛有位迷人的男士來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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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 23:43:5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