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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ld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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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火艷]醫女入龍門(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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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0:5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三章 回門宴

第三天回門,黎悅雲早早便將她打扮好,等著龍澤下朝後再一同前往黎府。

    她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指了指頭上那兩對簪子不斷隨著她的頭轉動而晃動,晃得她都感覺有些眼花。「大姊,這頭上的發簪可以拿下一兩支嗎?」

    「這是剛好一對、一對的,拿下便不成對了,且這兩對簪子可是昨日進宮謝恩時太後賞的,怎麼也得帶回去招搖炫耀一番吧!」黎悅雲學著她平日俏皮的口吻說著。

    「那太張揚了,用一對就好,另外一對用簡單點的吧,這垂珠晃得我都要頭暈!」

    黎悅雲在她的珠寶匣里又挑出一對樣式較為簡單,月季花樣式、五彩珠寶瓖嵌的鎏金發簪。

    「那換這對沒有垂珠,晨妃娘娘賞的,與你現在身上這套衣裳顏色頗搭的。」

    「好,就用這對,免得我總覺得頭一轉,那些珠子就跟著晃,晃得我心浮氣躁。」

    李玥晴看著鏡中忙著幫她插發簪的黎悅雲,露出一抹奸笑,扯了扯她的袖子,語帶調侃地試探,「大姊,等今天回門後,我就幫你們兩人的事情辦了,你看如何?」

    黎悅雲的臉蛋瞬間染上一抹紅雲,羞得不知該如何回應她。

    「大姊,你倒是說話啊,我醫術雖然有兩把刷子,可還沒這麼厲害,看不出人的心啊!」看到大姊這般嬌羞的神情,她就覺得很樂,更證明自己堅決選她為陪嫁的計畫沒錯!

    黎悅雲有些支吾,咬了咬下唇,「他……又沒表態……我怎好意思……」

    李玥晴眉頭皺了皺,暗忖,衛風那家伙竟然還沒表態,他在撐嗎?

    「我不是讓龍澤給他提點了下嗎?」

    「你讓王爺提點他了?」

    她點頭,「大婚前為了避免他誤會,讓龍澤早跟他暗示過了。」

    黎悅雲恍然又想到這些日子衛風刻意避著她的情形,心就有些揪,臉色顯得有些灰敗。「六妹,這事我看作罷吧,且我感覺到他這一陣子對我有些冷淡,似乎在避著我……」

    「作罷?!」

    「這事就不要再勉強了。」黎悅雲像蔫了的小缸菜一樣,頹坐在一旁的小椅凳上。

    「大姊,怎麼突然這麼說了?」她可是為了成就他們兩人,才大費周章地將大姊弄來當陪嫁的。

    「這一切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了……」黎悅雲揪心地看著她,「大婚前,王爺向他提過這事後就避著我了……他一直避著我……直到你與王爺大婚那天,我們兩人才稍微有點交集,可也僅有那天……」

    「避著你?!」老天,那顆大石頭別誤以為她帶著大姊一起陪嫁,是要給龍澤當通房的啊!她可沒那雅量,就算是親姊也不成!

    「這龍澤究竟是怎麼同那顆大石頭說的,得找機會問問!」

    想著想著,黎悅雲的眼淚幾乎要掉下。「六妹,別問了,問多了只是我自己丟臉,我這身分本就是惹人嫌棄的!」

    之前那個婚約一直是她心底的痛,未上花轎未婚夫便往生,隨即被人冠上克夫的罪名,即使徐府解除婚約還她自由,也是沒有正常男子願意娶她這種命硬克夫的女人!

    「誰讓你妄自菲薄的?」

    「這是不爭的事實!」黎悅雲悲傷地搖頭,「就算他真的嫌棄我,也不怨他……」

    「大姊,不許這樣看清自己,要是他真的是因為這點嫌棄你,我幫你找一個比他更好的男人……」

    就在她愈說愈氣憤不平的時候,龍澤的身影已經進入內廳。

    一身白色織錦蟒朝服的龍澤,驚艷地看著那坐在梳妝台前,一襲銀白色薄衫搭配精致繡花的碧水綠襦裙,外罩銀絲罩紗的婀娜身影,清靈得宛若凌霄仙子一般。

    「龍澤,你今天怎麼這麼快便下朝?」李玥晴從鏡中倒影看著身後那挺拔俊逸的身影。

    「王爺。」黎悅雲欠了欠身子,隨即退了出去。

    「今天是你回門的日子,下朝看沒什麼事情便先回來陪你過去黎府一趟。」他走過來,在她柔媚的嬌顏輕落一吻。

    「真不想過去。」她垂下肩,哀怨地瞅著他。

    「當作去應酬,用完午膳便回來,不會在哪里待太多時間的。」他動手脫掉身上的朝服,準備更衣。

    一想到又要應付黎府那一家讓她惡心的人,她就覺得食欲不振,這頓飯能不吃,最好別吃!

    「我寧願不吃這頓飯呢,惡心。」

    李玥晴為龍澤取來與她身上的衣飾同款,泛著光澤的水色銀白長袍罩衫為他套上,又取下他頭上的玉冠,換上一支碧綠玉簪,一身風華出塵,飄逸得像個謫仙似的。

    「晴兒難道不想去看看那群讓你惡心的人,看見你時的震驚表情嗎?」龍澤點點她挺俏的鼻梁。

    「不想,他們,別再想出更惡心的事情來惡心氣我就好!」不過,洪月霜那天的下場如何,她真的有些好奇,可龍澤怎麼也不肯告訴她。

    「且看吧!」

    他的晴兒不是黎敬白可以拿捏在手中的,急著登上權力高峰的黎敬白,即使將大女兒送來一起陪嫁,也絕對不會放心,今天回門,這黎府要是沒再弄出點動靜來,黎敬白就不是黎敬白了。

    「先說好,用過午膳後就走,還得去探望太子呢!」

    「不,太子那邊我已經吩咐暗衛秘密將他遷往別處休養,為避人耳目,我們此刻不宜前去打擾,況且再過幾天,我們兩人也要啟程前往紫玉縣,須早些回來準備。」

    「紫玉縣?」

    龍澤搭著她的肩膀往外走去,「今日在朝堂上皇上已經準了為夫兩個月的婚假,為夫已經對外散布消息,等為夫將朝堂上的事情交辦清楚,便要帶著王妃前往紫玉縣拜見神醫夫婦。」

    再過不久秋獵即將展開,這樣根本無法在秋獵前回來,她才不相信龍澤會在這時候帶她前往紫玉縣是單純找師父、師娘咧!

    「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吧?」她停下腳步,歪著頭望著他,「你打算代替太子爺前往,親自調查官銀被盜那事對吧?」

    他點頭。

    「那我呢?你應該也安排了我的分身前往紫玉縣吧?」

    「這陣子要先委屈晴兒你了,有些事為夫需要你幫忙……」他傾身在她耳邊交代。

    她眉頭微皺,「好是好……可是……你不覺得讓我大姊跟衛風兩人,跟著分身上路會更容易取信于人嗎?」

    龍澤挑眉,「說吧,你有什麼建議?」

    「應該是我問你吧?」她食指用力點點他的胸口,「你究竟是怎麼跟你那個跟石頭一樣的第一貼身侍衛衛風說的?你讓他現在避大姊避得跟蛇蠍一樣!」

    龍澤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額頭,頗為無奈地告知她一些較為私密的事情。

    「晴兒,為夫身邊不管是暗衛或是侍衛他們皆是有軍階的,他們全是憑著自己的功績才能爬到現在這位置,例如衛風名目上雖是帶刀侍衛,但在軍中是個副將,即便如此,在他們心底仍然有一些無法抹去的自卑與傷痛,那便是他們皆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貧苦的出身讓他們對于心儀的姑娘總是望之卻步……」

    李玥晴恍然,「那由你出面或是由我為他們主婚,他們會拒絕嗎?」

    「你是他們的主母,自然你說一就是一,他們不會有任何異議。」

    「那就好。」她拉著他的手疾步往大門方向走去。「我們快去快回,回來還有好多事要忙呢!」

    「還有什麼活好忙,交代下人一聲便是!」

    「忙著做紅娘給人牽線啊,我先警告你唷,這事你不許插手!」她停下腳步,回過身子指著他警告。

    他將她的手包覆在手心里,漾著溫潤淺笑,「娘子命令,為夫不敢不從,一切遵從娘子指示。」

    穎王府馬車才剛行至黎府大門,穎王府的侍衛已經在黎府各個角落駐守,如果不是黎府里還是一派喜氣洋洋,張燈結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官府在辦案呢。

    龍澤率先下馬車,轉身親自扶著李玥晴從車上下來。

    早已在門外等候的黎府眾人齊齊下跪,準備行禮。

    看著讓龍澤扶下的李玥晴,黎老夫人大驚,怎麼會是這賤蹄子,她的寶貝外孫女,月霜呢?!

    早已下跪準備率領眾人跪拜的黎敬白見母親還站著,急得頭頂又是冒出一陣白煙,趕緊使眼色提醒黎老夫人跪下。

    龍澤表情淡漠冷峻,有著壓人的氣勢,黑眸不疾不徐掃了臉色瞬間發白的黎老夫人一眼,語似呢喃的道︰「看來黎老夫人對于本王與王妃的到來很不歡迎……晴兒,既然這樣……不如打道回府吧。」

    「不不不,王爺請見諒,下官母親年紀大,行動稍微遲緩,快、快,快扶著老夫人下跪迎接王爺及王妃。」龍澤那森冷難測的表情讓黎敬白沁出一身冷汗,忙催促下人。

    「下官黎敬白,率領家眷們拜見穎王殿下、穎王妃殿下。」

    該有的禮數做足了,龍澤淡淡頷首,這才讓黎府所有的人起身。

    黎敬白躬身道︰「請王爺及王妃到廳內敘話。」

    龍澤牽著李玥晴的手便往大廳走去,一行人趕緊跟上。

    來到大廳,龍澤沒在高位上落坐,而是在主位下方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又拉過李玥晴,讓她在自己身旁的位子坐下。

    眾人見龍澤沒坐在主位上,黎敬白也沒敢坐在那兒,便在龍澤對面的位子坐下。

    自認為在這黎府里輩分高人一等的黎老夫人便徑自往那主位上坐下,等著龍澤給她行家禮,可半天不見他有所表示,她不由得眉頭皺起。在外頭,她已經給足了龍澤臉面,下跪迎接他,這在黎府里她算是龍澤的長輩,怎麼也該跟她磕頭行禮。

    無視面帶不悅的黎老夫人,待眾人坐定後,龍澤朝身後的衛風抬了抬手,一份紅色禮單隨即遞到他手中。

    龍澤拉著李玥晴朝黎敬白走去,行了半禮,雙手遞上禮單,「岳父大人在上,小婿給岳父大人請安,薄禮敬上,望岳父大人笑納。」

    听到龍澤喚他一聲岳父,算是給足了他面子,黎敬白那張尷尬僵硬的臉龐這時如春花綻放一般的笑開,手中的禮單看也沒看,轉身交給身後的江玉枝。「王爺客氣了,自家人何須如此多禮。」

    龍澤又牽著李玥晴的手朝江玉枝走去,抱拳,「小婿給岳母大人請安。」

    「穎王殿下快快請起。」江玉枝趕忙制止他。

    必要的過場儀式一完,龍澤再度牽著李玥晴回到位子,黎老夫人見自己被龍澤徹底地無視,一肚子氣惱卻又不敢當眾發作,只能將不滿全都咽到肚子里,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氣得肺都要炸了!

    一盞茶後,龍澤對著李玥晴交代,「晴兒,為夫有事情要請教岳父,你與岳母不是還有許多話要說?」

    李玥晴挑了挑眉,瞧他那眼底流瀉的精明眸光,看來他是準備跟黎敬白算一算總帳了。「是的,夫人,我們上您院子去好嗎?」

    「當然好。」

    憋在胸口那口怒氣再不得到紆解,她的肺會炸掉,黎老夫人也借故離去。

    只見龍澤陰森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黎老夫人留步,本王有事要請教你。」

    黎敬白疑惑地看向那一臉扯著若有似無的冷笑的龍澤,連正準備離去的江玉枝也詫異地回過頭,納悶不解地看了過來。

    李玥晴勾著她的手臂,「我們走吧,夫人,我們快過去看看我特地為您準備的禮物,不知您喜不喜歡,大姊也在您院子里等您許久了呢!」

    女兒的吸引力還是比較大的,穎王要找那老太婆所為何事她沒興趣知道,江玉枝點了點頭,「嗯,走吧。」

    待李玥晴離去後,龍澤冷眼橫了眼黎敬白,「黎大人,還是讓不相關的人下去吧。」

    黎敬白連忙揮了揮手,大廳里一竿子不相關的人等瞬間退出,消失無蹤,偌大的大廳僅剩穎王的侍衛外就只有黎氏母子兩人。

    黎老夫人被人押著,跪了下來。

    龍澤在主位上坐下,低沉毫無起伏的嗓音讓人听了不寒而栗。「老夫人,你可知罪?」

    「穎王殿下……不知下官母親何時得罪了您……」黎敬白趕緊上前打算斡旋,雖然他不知道老母究竟是犯了什麼罪?

    「老身不懂王爺在說什麼。」黎老夫人心下大驚,莫非那事被穎王給查出了?

    「來人!」龍澤用力一拍案。

    不一會兒,一名穿著粉色衣裳的丫鬟被押進來,嘴里大喊著,「老夫人救我、救我啊……老夫人……」黎老夫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老夫人心里應該很清楚吧?」

    龍澤沉聲一問,黎老夫人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

    黎敬白趕緊向前,也跪在跟前惶恐詢問,「王爺……不知道家母做了什麼事情,惹得王爺如此震怒,能否告知下官……」

    「黎大人,你不如問問黎老夫人,她外孫女洪月霜現在的下落?」龍澤冷冷地扯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為何穎王扯到那對被他轟出府的貪心母女?黎敬白茫然了。

    「既然她這麼急著上花轎嫁人,本王也就好心地賜她一門婚事,對方是個殺豬的人家,婚後日日有豬肉可吃,不錯吧?據說這戶的主母是個孔武有力,連十個男人也打不過她,一稍有不順心便是一陣打罵,更是個十足十的大醋桶,黎老夫人對于這樁婚事還滿意吧?」

    黎老夫人一听完,整個人瞬間像秋風掃落葉般簌簌抖個不停。

    龍澤鄙夷地掃了眼滿臉懊悔的她一眼,兀地大掌憤怒一拍,「說,把大婚那天你們所做的事情給本王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若有半句謊言,死罪難逃!」

    那名丫鬟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點頭如搗蒜般,用力磕在地板上,將當天的來龍去脈說了,「我說、我說,老夫人要奴婢幫洪小姐達成她的心願,在給六小姐的四喜湯里加入老夫人交給奴婢的藥粉……掉換新娘……事成後便將奴婢的賣身契還給奴婢,還會給奴婢一大筆錢……」

    掉換新娘這種殺頭抄家的滅族大罪,他這愚蠢母親竟然做得出來?!黎敬白一口心血差點噴出,整個人癱軟坐在地板上,一句話也說不出,心頭懊悔不已,當時就該不顧一切把母親送回瑞陽,今天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他的腦海中猛然跳出一段畫面,前一陣子因心煩,他讓相士為他卜卦,結果那相士什麼也不多說,只對他說了句成也母親,敗也母親,如今這情況,真的是如相士所說!

    龍澤不疾不徐地把弄著拇指上的扳指,凝聲問著早已汗濕了整個衣裳的黎敬白。

    「岳父,這事你看怎麼處理?」

    穎王既然還肯問他的意見,就表示這事還有轉機?!

    「我……」黎敬白楞了下,隨即重重往地上猛一磕頭,冷硬的地板瞬間發出一記重重響聲。

    黎敬白再抬頭,額頭已經沁出一片血漬,「請王爺饒了下官愚蠢的母親一命,下官明日即刻送母親回瑞陽養老……」

    龍澤橫了黎敬白一眼,冷言提醒他。「看在你是本王名義上丈人的面子,只給你一次機會,你這機會用在自己的母親上,日後你要是再有什麼事情要求本王法外開恩,可就沒有機會了,岳父,本王勸你最好想清楚!」

    黎敬白用袖子擦著額頭上不斷掉落的豆大汗漬和血漬,心下飛快地盤算著,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向是處理隱密,這麼多年從沒泄漏過一點蛛絲馬跡,朝廷也徹查過多次,沒有一次查到他身上來的。

    日後就算又有什麼風吹草動,查到他身上,即使穎王不賣他面子,那些查辦官員知道他是穎王的岳父還會不賣他面子嗎?

    這母親不救,一個不孝大帽子扣下,被提倡孝行的皇上知道,他今生也別想再有什麼好發展,而母親因此被治罪,她所做事情若傳出去,黎府上下就要遭殃,恐會被打入天牢,思來想去還是保下母親為上策。

    黎敬白又重重往地板上一磕頭,「請穎王饒過家母……」

    「行,這面子本王定是賣給你,但黎大人最好記住今天所說過的話。」龍澤起身,「本王還有事,就不留在這里用膳。」語畢,他甩袖大步離去。

    在經過黎敬白身旁時,那深邃黑眸朝他射出一記無情的寒光,微勾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

    哼,日後就別後悔,而這讓你後悔的日子相信很快便會到來。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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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1:37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四章 擺王妃威風

再過幾日便要啟程,很多事情要處理,不能拖,但也有很多人為自身利益而上門找李玥晴理論……呃,不,是求情!

    那日龍澤借機整頓了府里幾位姨娘,那幾位姨娘姑且不論嫡庶出身,怎麼說也是大官們的女兒,李玥晴想想不太妥當,便開口求龍澤略微薄懲便行。

    她才剛進門,幾名姨娘立即便因她遭罪,那日進宮謝恩,由皇帝的語氣里得知,他對龍澤直接跳過他這父皇,求了太後賜婚這事很不高興,認為是她迷惑了龍澤。

    現在皇帝將她記著了,如若不是太後護著,皇帝一時之間找不到理由整治她,只怕現在要是朝中大臣給她扣上一個善妒的大帽子,就正中了皇帝的下懷,到時她恐怕吃不了覺著走了。

    不過待龍澤同意下令暫緩懲罰時,還是稍微慢了些,林姨娘與康姨娘捱不到五十棍便死了,如龍澤說的,哪里來的往哪里回去,另外幾名也差不多去了半條命,奄奄一息了。

    龍澤此次會如此堅決處置這些姨娘也有殺雞儆猴的意味,藉此威嚇那些頗有心機的大臣,因此除了黃姨娘,連同林姨娘及康姨娘的尸體也被抬去宗人府治罪。

    其余的人進了淨心院,同時請了大夫來為她們看診,經過了兩天治療,她們幾人算是活了下來。

    不過穎王府里的探子很多,的確該整治整治,這些姨娘們才剛被關進淨心院,她們的家人就听到風聲,馬上趕來斥責她這個穎王妃度量狹小,容不了人。

    她歪著身子,慢悠悠地呷著香茗,橫了眼那一臉勢利,頭上插了滿堆發飾、玉簪子,一身珠光寶氣,氣勢張揚,說了一堆廢話的婦人。

    「趙夫人,不知道你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拐彎抹角了半天,如果是要我開恩放趙姨娘出淨心院,這事本妃做不到,也不敢違背王爺的命令,你還是請回吧!」

    「放不放人,不就是王妃你一句話嗎?」趙夫人憤憤地反駁。

    「沒王爺發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任何人不許說情!」

    看不出來這位戶部尚書趙夫人會為了趙姨娘親自出面。

    據她所知,趙姨娘是戶部尚書趙子莫其中一名小妾生的,但自小廣養在原配趙夫人身邊,當家主母會為了一個庶女出面,看來趙姨娘在趙府的地位還滿高的。

    「王妃,這王爺一個大男人哪里會有那種清閑功夫管理後院,後院還不就是你說一句便成,放不放人怎麼會不在你身上?」

    「趙夫人,我還是那句話,王爺有令,任何人不許說情,恕我愛莫能助!」

    這趙夫人腦子是進水了嗎?她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讓龍澤打消了將王、趙兩位姨娘送到邊城玉虛道觀修行的命令,讓她們在淨心院修行一年,趙夫人現在上門來叫囂,就不擔心連累自己的女兒嗎?

    「你別太囂張,你的底所有人心知肚明,稱你一聲王妃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她口水都要說干了,這身分上不了台面的女人竟然一點面子不給,以為端出穎王爺她就怕了嗎?

    家里老爺交代了,像這種女人無須怕她,敬重她三分就很給她面子了,穎王身體已經康復,趕緊讓女兒離開那個什麼淨心院,替穎王懷上一兒半女才是大事!

    看著這個空有長相,卻沒腦袋的婦人,李玥晴拿著茶盞徐徐吹涼,慢條斯理的問著站在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衛雲。

    「衛雲,我記得王爺交代過你,要是有人上門辱罵本王妃、藐視皇家,除了將此人杖責二十大棍,轟出穎王府外,還有什麼?」

    「回王妃,王爺交代,王府里任何消息禁止泄漏出去,要是有人得知此事,為此事上門給淨心院那些姨娘求情者,每個姨娘連同那日未打完的棍數外,還要加上十大棍,而如若上門者當著王妃的面辱罵王妃,必須連坐罰,再加打二十大棍。那日王妃求情,趙姨娘還有三十大棍未打,連同今天通風報信泄密罪,及趙夫人辱罵皇親國戚的罪,一共要追打六十大棍!」

    「你說什麼?你敢打我!」趙夫人眼楮暴突,手心頓時冒出冷汗,「我女兒還要連坐罰,再加打三十大棍?!」

    「趙夫人,你說錯了,是王爺下令,污蔑皇親者罪不可恕,一律杖責二十大棍,以儆效尤,可不是我說的。」李玥晴搖著手指,提醒她記恨別搞錯對象。

    「衛雲,王爺的命令我不敢不從,上回本王妃已經出面求情過一次,這次萬不敢再出面替趙姨娘求情了,讓人上淨心院提趙姨娘到前院來,跟著趙夫人一起領罰吧。」

    「我是朝廷命婦,你敢對我動手?!」趙夫人怒喝。

    「朝廷命婦就該有朝廷命婦的樣,王爺的命令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可以置喙的,趙夫人?!」李玥晴沒興趣再跟眼前這婦人應付周旋,她可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領罰完,就將趙姨娘送往玉虛道觀修行,趙夫人,這次本王妃是無力再救你女兒了,也省得本王妃在王爺面前又要費一番口舌,還得連帶受罰,你好自為之吧!」她放下茶盞,起身離去。

    李玥晴一走出大廳,黎悅雲隨即迎了上來,扶著她一起走回隱風閣。

    「王妃,別跟這些無知的人置氣,氣壞了身體,王爺可是會心疼的。」這幾天看下來她確定王爺是真心疼愛、寵愛六妹,有王爺的照拂,六妹一定會幸福,她這當大姊的也就放心了。

    昨天她出城去了一間尼姑庵上香,听了庵主說一些佛法道理,了解了世間之緣強求不得,也放下了心中的一些執著,未來的一切就隨緣吧!

    她打算過些日子,等一切都穩妥了,便向六妹辭行,到這間尼姑庵削發為尼,了結塵緣,從此長伴青燈古佛。

    「大姊,我才不會跟這些沒腦子的無知婦人生氣呢!」

    「那就好,六妹,人與人之間要結善緣,千萬別結惡緣,一切皆要隨緣,知道嗎?」

    李玥晴怔了下,「大姊,你怎麼昨天才去上香一次回來,整個想法似乎不太一樣,變了。」

    黎悅雲點點頭,「昨天承蒙庵主開釋,大姊有些領悟與體會,打算過些時日便入庵中削發為尼。」

    李玥晴驚呼,「大姊,你怎麼可以有這種念頭?!」

    「六妹,你別勸大姊了,大姊想得很清楚,我很開心,你將我從黎府帶出來,讓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其實早些年大姊就有這念頭,不過是礙于父親的命令沒能成行,如今可以為自己作主,自然要跟著自己的心意走。」

    見黎悅雲如此堅決,李玥晴的腦海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星眸快速地閃過一絲狡黠,心底賊笑了兩聲。哼哼,她才不會讓大姊了卻紅塵呢,不過倒可以借著這事動點小手腳,這下看那顆大石頭怎麼逃避!

    「晨鐘暮鼓的,大姊,你確定這樣好嗎?」

    「長伴佛祖身邊,怎麼會不好?」

    「若是換成我每天要吃青菜豆腐的,我肯定會受不了,我覺得你也會受不了,要不然,你別急著削發為尼,你先到那間尼姑庵住幾天,仔細想清楚這是否是你要的,再來做決定好嗎?」

    「這……」

    「就這麼決定,你先去整理包袱,我讓人在天黑前送你上山。」李玥晴松開她的手臂,催促道。

    「現在?!」

    「是啊,你先去住幾天,過幾天我派人接你下山,再來決定你的未來,好嗎?」

    她就不相信衛風那顆大石頭听到大姊要出家了,還能保持淡定,如果他真的還是不為所動,她就把大姊許配給別人,讓他懊悔垂淚到天明!

    黎悅雲被她說動了,與其留在這里看著那人躲避她的背影心痛,先上山到尼姑庵住一陣子,也能早日適應這清苦生活。

    黎悅雲猶豫思索了片刻,點頭,「好吧!」

    「但我有個請求,大姊務必答應。」

    「好,你說。」見她神情認真,黎悅雲不假思索地道。

    「倘若你在山上,有人問起你要出家的事,你什麼都別說,只要微笑應對即可。」

    她十分疑惑,「為什麼?」

    「大姊,信得過我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原因就別過問了,總之你只要記得,我是為了你好的。」

    確實,六妹一直以來都為她的事勞心付出,她相信她,黎悅雲看著李玥晴好一會,這才點了點頭。

    約莫半個時辰後,黎悅雲便搭上馬車前往城外的尼姑庵,就在她彎身進入馬車之時,衛風正好回到穎王府,瞧見她手拿著包袱搭車離開。這讓他心頭竄過一絲非常不好的念頭,想追上去攔下她,可就在他猶豫的同時,馬車已經漸行漸遠,離開了他的視線。

    見李玥晴正準備轉身回府,他連忙上前倉皇地問︰「敢問王妃,黎姑娘拿著包袱這是要上哪?」

    李玥晴瞄了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馬車,聳了聳肩,淡淡地說了聲,「出家!」

    出家?!這兩個字頓時像塊五噸重大的巨石壓在衛風的胸口上,讓他難受得無法呼吸,他用力捂著胸口,想減緩這陣沖擊帶來的疼痛。

    李玥晴轉身,同時淡漠地掃他一眼,暗扯著嘴角,諒你不敢再淡定!

    夜幕低垂,皎潔的銀色月光自樹枝縫隙篩下,照出一地斑駁樹影。

    沐浴過後,李玥晴坐在窗邊擦拭著一頭濕發,看著室外那一地燦爛的月光倒影,聞著隨風飄送的淡雅花香。

    她看著半空中的皎月,又快到滿月了,雖然還未到中秋,但也該月圓人團圓吧,她這一計不知道成不成啊。

    「王爺!」

    屋外傳來丫鬟花兒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放下擦拭頭發的布巾,才正要起身向前迎去,龍澤已經走到她身邊。

    「你回來了,用過晚膳了嗎?」她抬起在月光下閃耀著迷人光澤的臉蛋,仰望著神情有些疲憊的他。

    龍澤眼底溢出一抹迷戀情思,低頭看著她俏麗的清顏,這溫婉模樣讓他心頭一暖。

    拉過她,將她擁在懷中,他聞著她的發香,身上的所有疲憊似乎因她的擁抱與熟悉的淡雅香氣而消失無蹤,他啞著嗓子道︰「還沒,急著趕回來,錯過了晚膳。」

    「你可不能這樣挨餓的,真是的,怎麼這麼不愛護自己?」她皺眉擰擰他的耳垂。

    「我讓星墨趕緊讓廚房幫你備膳。」

    他將欲離開懷抱的她圈緊,在她的耳畔道︰「別忙了,為夫還吃不下。」

    瞧出他眉宇閭的疲憊似乎不是只因身體上的疲累而已,她問︰「有煩心之事?」

    「你知道為夫今天一整天上哪里去了嗎?」他摸著她的粉嫩臉頰,這柔嫩的觸感讓他整個心也跟著柔軟。

    「肯定不是什麼好地方。」

    「暗衛在離帝都八十公里外的一處秘密據點,昨夜被一群武功高強的黑衣人給闖入,當時在里頭的十數名暗衛全數死相淒慘,從隊長死前拚命留下的線索得知,對方是一群武功路數詭異的神秘人士……」他埋首在她的頸間,心痛地說著。

    龍澤對跟著他一起作戰的弟兄遺孤們都那麼照顧,更別提跟著他出生入死的這群暗衛,這事對他的打擊很大,相信他現在心里肯定很難受。

    她不太會安慰人,只能雙手圈住他的腰身,讓彼此靠得更貼近親密,並抬起一手輕拍他的背脊安慰。

    片刻,他啞著聲音低訴,「回來的路上看到有人在捕魚,就想起你那時煮的那道多味魚湯,不知怎麼的心頭突然感到一陣溫暖,一想到你,只想要趕緊早一步趕回來。」

    「傻瓜,你想吃多味魚湯就跟我說,我弄給你吃啊,現在讓廚房幫我準備材料,我弄給你吃。」

    「太晚了,別忙了。」

    「也是,現在這時辰不適合吃這麼刺激的辛辣食物,要不我幫你煮碗面,保證跟多味魚一樣好吃,你說好嗎?」

    他搖搖頭,「讓星墨交代廚房隨意弄點輕便的膳食便可。」

    「不用了,隱風閣後頭有個小灶房,我到那里幫你煮碗易消化的面,這一路風塵僕僕的,你的身體肯定累壞,我煮面時你先去泡泡澡,洗去這一身疲憊。」

    她推著他往浴間走去,同時招來星墨幫她到大廚房拿些食材。

    熱水早就為龍澤備著了,他抬腳跨入浴桶,後背靠著浴桶邊,仰頸喘了口大氣,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僵硬的肩頸上有一雙柔嫩的小手力道適中地為他按摩。

    「你怎麼進來了?」這是婚後她第一次主動為他按摩,龍澤心底有著不小的驚喜。

    「東西都備好了,食材也在鍋子里熬著,在此之前也沒什麼事情,就進來幫你按摩按摩,舒緩你的疲勞,一會兒你穿衣時,我再出去將面條放進鍋里煮一下便行。」她抬起他健壯的手臂,仔細地為他揉捏按摩。「這力道行嗎?」

    他輕哼一聲,享受她的按摩。

    「龍澤,你的身體剛復原不久,切忌太過勞累,要是時間過晚,趕回來太過吃力,在外頭客棧住一宿休息便是,不要硬撐著趕回,這樣只會累壞自己,答應我好嗎?你要是怕我擔心,差個人回來跟我說一聲便是。」

    他是個習武之人,本就懂得調氣運功,讓身體機能隨時保持在最佳狀態,如今整個肩背肌肉僵硬無比,可真不是個好現象。

    他反手按著她的小手,「讓你擔心了,下回我會按著你的囑咐,先找間客棧休息,差個人回來給你報信。」

    「記住你說的,你要是再犯,砸了我這神醫的招牌,看我饒不了你!」她用力地捏了他兩下肩膀,拾起一旁水瓢,在他頭上淋下一點水,又拿起一旁的胰子搓出泡,為他清洗頭發。

    她按摩的手勁力道適中,讓他全身一陣輕松,不禁舒服地喘了口大氣。「舒服……」

    「哪里需要我加強的?」幫他洗頭的同時,她也替他按摩頭皮。

    「沒有,晴兒的技術沒話說,稍微一按便讓人想閉上眼楮舒服地睡去。」

    「太累了,你繼續閉著眼楮休息吧。」她壓下他的頭,為他揉捏著後頸。

    龍澤按著她的吩咐,閉上眼楮享受她的按摩,想起這一路上一直不解的一事,也無人可解的疑惑,又想起晴兒說過,自十歲開始跟著神醫夫妻在各國四處游走救人,到過不少偏僻地區,也許會有什麼線索也不一定。

    不禁開口詢問她。「晴兒,什麼樣的手法殺人可以讓人在瞬間引火自焚,抑或是無故自燃?」

    「除非在那人身上潑油或是灑上磷粉吧。」

    「磷粉是什麼東西?」

    「磷粉是一種極易燃燒的東西,白天能自燃冒煙,夜晚燃燒時會有青綠色磷火,也是毒性很強,被身體吸收後能引起全身中毒。」她稍微解釋了下,「尸體腐化的過程會產生磷,所以下回在墳場或是尸體旁邊見到鬼火,千萬別以為是見鬼了。」她淘氣地拍拍他的肩頭。

    「原來如此,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原因可以引起自燃嗎?」

    「龍澤,你問的這個,是和暗衛弟兄們的死有關嗎?」她伸手撫去他眉宇間微擰的褶痕,關心地問著。

    龍澤睜開眼楮,與她美麗的雙眸相望,很想沉醉在她那寧靜無波的美眸里,可惜事與願違,他嘆口長氣,「今天在我接獲消息趕到後,一進入那秘密據點,推開所有的窗子後,所有遇害的暗衛尸體均在一個時間內無故自燃,起火點集中在胸腹間,未燒盡的尸體焦黑如炭,那火焰不是青綠色的,因此可以斷定不是磷所引起……」

    李玥晴秀眉皺起,「可有發現其他可疑的東西或物品?」

    「現場毫無任何可疑跡象,如若不是本王早一步取得暗衛隊長所留下的線索,這線索也會隨著這把火燒毀。」龍澤有些挫敗地搖頭。

    「尸體呢?」毀尸滅跡啊,還當著龍澤的面動手,分明是在挑釁他,向他宣戰,這……是誰這麼等不及?

    「尸體明日會送到忠義祠安放。」

    「行,明日午後我隨你上忠義祠驗尸,看能否找出蛛絲馬跡。」

    「你不怕?」他還擔心她會抗拒。如若不是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他也不會將這事告知她。

    「為什麼要怕,死人我看多了呢。」她朝他得意地揚著嘴角,「不過,明天早上你可得幫我一件事情,且不能泄漏出去!」

    「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還不能泄漏?」

    「這事關……」她雙臂圈住他的頸子,貼在他耳邊小聲告知。

    只見龍澤沉沉低笑了兩聲,「你這鬼靈精怪的丫頭,也不擔心把本王的第一侍衛給嚇出心髒病!」

    「誰讓你那些護衛都跟你一個樣,冷冰冰、硬邦邦的,像塊大石頭似的,一點都不解風情。」她橫他兩記白眼。

    「本王可不認為本王跟他們一樣冷冰冰,像石頭不解風情,你要不要摸摸,本王可是火熱得很!」他拉過她的手撫在自己的胸口上,咬著她的耳朵邪氣告知,「還有一處更為火燙,晴兒,你說怎麼辦?」

    她豈會听不懂他的暗示,臉蛋轟地一陣火紅,欲拉回被他按在火燙胸口上的手,嬌嗔,「不正經。」

    龍澤喉頭滾動,挺鼻摩挲著她嬌羞的臉頰,「不正經?為夫想與晴兒做盡一切不正經的事,晴兒,你說這可怎麼才好?」

    李玥晴憋住不斷竄上的紅暈,沉著嗓子提醒他,「我的好王爺,記住!色字頭上一把刀,忍!」

    龍澤幽黯的眼眸頓時一亮,漂亮唇畔漾著前所未有的開心笑意,吮著她嬌艷的唇瓣,「再說一次。」

    「什麼再說一次?忍,色字頭上一把刀?」

    他搖頭,「最前面!」

    「王爺……」

    他吮著她上唇,「再前面一句。」

    「我的……好王爺……」李玥晴一楞,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晴兒,再喊一次。」他在她唇瓣間誘惑、勾引著她。

    「我的好王爺。」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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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2: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媒人大作戰

衛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整晚睡不著,一大早天未亮,便頂著熊貓眼出現在隱風閣。

    李玥晴一推開房門便見到頂著一雙熊貓眼的他,被他嚇了一大跳,向後倒彈兩步,差點絆到東西往後倒去,若不是龍澤就在她身後,肯定跌個倒栽蔥。

    「見過王妃、王爺!」衛風抱拳問安。

    「衛風,你干麼啊,一大清早跑來當門神,是想嚇死人嗎?」李玥晴拍拍胸口。

    「最近外頭可能不太平順,王爺吩咐屬下從今天開始負責王妃的安危。」衛風抱拳說著。

    「那也不必一大早就出現啊,讓我以為你昨夜給我跟王爺守門呢!」

    「衛風,你從今天起與衛雲調換職務,一切听從王妃發落。」龍澤再度交代,後便往書房而去。

    「屬下遵命。」

    李玥晴看了眼已走出院門的龍澤,打算轉身走回屋內前又掃了衛風一眼。

    「衛風,你昨晚是當賊去了吧?一整晚沒睡嗎?瞧你這一雙熊貓眼的,沒事的話就回去補眠。」

    「王爺交代屬下,必須時時刻刻提高警覺,護衛王妃的安危,恕不能擅離職守。」

    「王府里還能有什麼事情?」李玥晴擺擺手,催促他離開,「一會兒本王妃要上山參加大姊的剃度儀式,我再讓人喚上你便成,不用一直守在這里。」

    這話有如利刃一樣,猛地刺向衛風的心窩,讓他的心一陣劇烈疼痛,痛得難以呼吸。「黎姑娘今天就要剃度出家為尼?」見李玥晴點頭,他又忍不住問︰「敢問王妃,她……為什麼突然想要出家……」明知這問題他不該問,可他就是忍不住開口質問。

    「人生未來沒有寄托啊,當然只好常伴青燈古佛了。」她哀怨地替大姊抱屈。

    「沒有寄托……」這句話像個悶雷似的劈在頭頂上,讓衛風暈眩不已。

    「是啊,我大姊之前因為徐家的事被視為不祥之人,現在婚約解除了,年紀又大,沒娶妻的嫌她年紀大是避之唯恐不及。想娶她的不是鰥夫,就是想娶她回去當妾、當後娘,我大姊自然是不肯,既然未來沒有更好的出路,只好出家了。」她走回花廳里坐下,接過花兒遞過來的香茗品嘗著。

    「誰說她是不祥之人,她哪里年紀大!」一听到有人批評心上人,衛風便受不了地反駁。

    「在你們所有男人眼里就是這樣啊!」李玥晴蓋上茶蓋,滿臉無辜地望著衛風,語氣軟柔地在衛風心窩上又插上一把利劍,扎得他鮮血狂噴。

    「並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衛風氣急敗壞地反駁。

    這時花兒提著一個青花布包袱進來,「王妃,這是您讓奴婢幫大小姐準備日後她在尼姑庵生活所需的物品,奴婢都準備好了,一會兒就能帶上山。」

    李玥晴接過青花布包袱,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嗯,花兒你去做其他準備吧,我看我們早些出門,免得誤了大姊剃度的吉時。」

    「是的!」

    「衛風,你也去準備吧,早些出門還有時間跟大姊聊聊,也許能勸她回心轉意……」

    是的,早些去,趕緊把黎姑娘勸回,她還這麼年輕,怎麼可以就此出家,衛風在心里猛點頭,第一次這麼認同王妃所做的決定。

    李玥晴若無其事瞄了臉色十分僵硬難看的衛風一眼後,又故意咳聲嘆氣地說了聲,「……不過大姊心意已決,我看很難將她勸回,除非……」

    這個「除非」兩字把衛風整顆心給吊到了半空中,他緊張地等待著下文,除非、除非什麼?

    確定把衛風的心吊夠了,李玥晴才將那句拖得夠久,足以急死人的話說完。「除非,有讓她可以放棄的理由,例如——」

    衛風被她吊胃口吊得快要得心髒病了,也不顧主僕禮儀,直接開口問道︰「例如什麼?」

    「例如,例如黎尚書又為她找了門親事,命令她不許出家,必須嫁人;例如黎府發生了大事情,讓她無法舍去凡塵,例如,有個她喜歡的男人出現,說要娶她,也許她就會想開,不出家了……」

    「黎姑娘的事情……現在不是該由王妃負責安排嗎?」

    「安排?!」李玥晴輕笑了聲,「衛風,你要我安排我大姊上王爺的床嗎?我現在就可以嚴正、慎重地告訴你,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

    「王妃不是打算……安排黎姑娘成為王爺的……姨娘或……」

    「呵,姨娘?就算是通房我都不可能答應,還姨娘,告訴你,我答應成為穎王妃的條件就是,你家主子答應我,日後只有我是他唯一的妻,懂吧?」

    衛風表情震驚,錯愕不已,他果然是當初听錯話,誤會了。

    「只要有別的女人爬上你家主子的床,那你家主子就等著被我休了,還得雙手奉上他的身家財產,你覺得你主子有這麼笨,讓自己落得一無所有嗎?」

    「王妃,你這麼做豈不是很自私?既然無心讓黎姑娘成為王爺的姨娘,當時就不該將她從黎府里帶出來,你讓她感到未來毫無希望,她才會想不開要出家為尼的!」衛風直為黎悅雲抱屈,顧不得尊卑地對著李玥晴怒喝。

    「我自私?我哪點自私?本王妃當初帶她出黎府時就已對她言明,離開黎府做一個自由、沒有任何顧忌與包袱的人,勇敢去追求自己想追求的人生,包括愛情;不分尊卑,追求自己所愛,做什麼事情都可以,即使她要嫁給乞丐,只要是她所愛,而對方也能夠給她所想要的幸福,一輩子只寵愛她一人,我都支持她。

    「就是不準跟本王妃共享一個男人,還有也不許她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她答應了,也接受,更期待自己的新生活。」李玥晴怒眸瞪視滿臉憤憤不平的衛風,反問︰「現在她既然選擇要出家,你讓本王妃怎麼開口阻止?」

    衛風啞口無言,王妃說得對,句句在理,他又如何能責怪王妃自私?

    「怎麼回事?衛風,誰給你膽子對王妃大呼小叫?」

    龍澤人未走進屋子,生氣斥責的嗓音已傳進花廳,隨著尾音結束人也已走進花廳里。

    衛風即刻抱拳道歉,「王爺,是屬下失禮,請王爺懲罰。」

    「你怎麼又回來了?」李玥晴故意搶話問道。

    「暗衛營兄弟的尸體已經提前送到,所以過來找你一到過去忠義祠。」

    「現在?」李玥晴故作傷腦筋,「不是說下午嗎?我一會兒要到尼姑庵去觀禮啊,時間撞在一起,這樣怎麼辦才好。」

    「暗衛營兄弟事情重要,派個人去觀禮的同時,把物品送給黎姑娘,讓她以後在尼姑庵好好生活,王府會派人定期上去照看她的。」

    「也只好這樣。」李玥晴拿起包袱塞到衛風懷里。「既然我要與你一同出門,就無須衛風保護了,衛風你現在幫本王妃跑一趟尼姑庵,回來再將過程說給本王妃听,現在快去吧!」

    衛風看著懷中捧的包袱,感覺像是捧著一顆十噸重的大石一樣,沉重得讓他幾乎提不起來。

    「衛風,你還發什麼楞,王妃的命令沒听到?」龍澤橫他一眼,冷聲質問。

    衛風沉重地拿起包袱,一抱拳,「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著衛風離去的頹廢身影,龍澤有些擔心地敲著折扇,沉吟,「晴兒,你確定你這方法可行?」

    「要是再敲不開衛風這顆榆木腦袋,我就把我大姊嫁給你們暗衛營里隨便哪個好兄弟,讓他去捶胸頓足,夜夜流淚到天明,張著熊貓眼看人恩恩愛愛,我可是已經調查好了,好些人對我大姊感興趣的呢!」

    瞧她一臉憤憤模樣,龍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折扇敲了下她的額,「你喲,希望如你說的,否則本王真擔心本王的第一侍衛會因此一蹶不振。」

    「甭怕他一蹶不振,了不起把他綁了,直接押他拜堂,然後灌他一大杯強力春藥,到時吃干抹淨了,還怕他不認帳啊!」

    「強力春藥……你怎麼會想出這些鬼點子……」龍澤眉頭皺起,這重要的兩字突然點醒了他一抹記憶,「對了,當初是誰說過日後要送本王大補丸的?」

    哇哩咧,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那件事情!

    「怎麼到現在也沒見著?」龍澤調笑反問著她,「晴兒,你倒是說說?」

    看著她這副驚慌模樣,龍澤暗笑在心,其實當初她那大補丸的提議被他拒絕了,可如今想起來他又有些舍不得,于是再度提起,既然她剛好忘了,他偷偷佔這一點便宜應該不為過吧,畢竟這也是為了兩人夫妻生活更融洽。

    「呃,王爺,你雖然身子已經恢復,但仍應該好好調養。」她急中生智,晃了晃食指,「這種東西你目前不宜,吃了容易造成虛火旺盛,無處排解,很傷身的。」

    「無妨,這不過是暫時的,為夫可以先收著,據說聖手門神醫調配的大補丸可讓雲龍國皇帝一夜御九女,第二天還有精神早朝。」龍澤手敲著扇子沉吟,「晴兒是神醫的徒弟,制藥功力應該也不差,御九女為夫就算了,為夫御一女一夜七次即可!」

    李玥晴額頭瞬間掉下一大排黑線,龍澤竟然連她師父送給雲龍國皇帝大補丸這事也知道,開玩笑,這種東西哪里能送他,一旦送了他,往後受害者會變成她耶,怎麼也不能送!

    「晴兒,你認為如何?」龍澤曖昧地朝她挑了挑眼角。

    李玥晴兩眼一瞠,看看屋頂,又看看旁邊的擺設,就是不去看他那曖昧的眼神。

    「怎麼一提到大補丸,晴兒的舌頭就像被貓咬掉了似的,吭不出一聲?」龍澤喉頭沉沉滾動,笑捏著她的下顎搖了搖,語氣帶著一絲邪魅問道。

    不想跟他繼續在大補丸上糾纏,再繼續她肯定會舉白旗投降,讓他這個無良的願望得逞。

    她訕笑了兩聲,伸出雙手圈住龍澤的手臂往外走去。「衛風都已經出發了,我們也趕緊跟上去看,要不然錯過好戲就可惜了!」

    看完了尼姑庵里上演的一場好戲,達到了想要的成果,龍澤直接帶著李玥晴上忠義祠勘驗剛送到的所有尸首。

    李玥晴皺著眉頭看著這一具具焦黑的尸體,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晴兒,你有什麼發現嗎?」

    「太詭異了,我也看不出這些尸體為何會自燃,他們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任何可以幫助自燃的物質。」她搖頭,回答的同時,手中的夾子忍不住又翻動了下其中一具焦黑尸首殘存的衣物。

    兀地,一只焦黑的黑蛾尸體自那具尸體燒得只剩下一部分的衣物里掉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皺著眉頭將那只黑蛾尸體夾起來仔細看著。

    「……西疆黑蛾……」她不可思議地低呼,「這種黑蛾怎麼會出現在東煌?」

    「怎麼,這黑蛾有什麼問題?」

    李玥晴又翻動了下這幾具尸體,發現每一具尸體附近或多或少都有發現二到三只的黑蛾尸體。

    「這黑蛾是只生長在西疆的某個特定地區,出了這區域就無法生存,尤其和東煌還隔著一個大沙漠呢,為什麼這些黑蛾會出現在這里?」

    「也許是跟著商旅過來的吧?」

    「不,即使跟著商旅過來,也不可能這麼大量。」她搖頭,走向另外一具沒有因自燃而焚燒,依舊保持著原來死時模樣的尸體,檢視著他的衣物,這回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只黑蛾的尸體。

    這就怪了,為何所有尸體周邊皆有黑蛾,唯獨這具尸體沒有?

    她放下夾子,又從頭檢查每一具尸體周邊殘存的器具,赫然在幾個還殘存著飲水的水袋里頭,發現幾只黑蛾還有蛾卵。

    她又走回那具完好的尸體邊,拿起這人的水袋倒出里頭的水檢查,依舊是干淨的清水,沒有一絲的雜質。

    這真是太怪異了!

    「晴兒,你認為這些黑蛾與暗衛們的自燃有關系?」

    「我不清楚,可是我覺得詭異,同一時間死亡的這些暗衛,為何唯獨這具沒有黑蛾的尸體、未發生自燃?」她拿起夾子,指了指那堆燒成黑炭的黑蛾。「我說過這些黑蛾來自西疆某個特定地區,你知道是哪里嗎,龍澤?」

    龍澤不多做表示,等著她給他答案。

    「這些黑蛾位在西疆的聖山,那里有一座終年霧霾繚繞的山谷叫鬼蛾谷,里面布滿了這一種每對翅膀上都有一個骷髏頭圖紋的黑蛾。」她說完,緊緊盯著龍澤。

    「你認為是有人特意將這些黑蛾帶進東煌,其目的是什麼?」龍澤的神情變得更為凝重。

    「殺人!」對此她沒有第二想法。「先前蠱毒橫行,突然間出現這種東煌不可能會有的昆蟲,自然不可能是什麼好事。鬼蛾谷的黑蛾除了外型讓人感到恐怖以外,還是一種很陰邪的昆蟲,是咒術師的最愛,這些黑蛾就跟蠱毒一樣,只要經過咒術師施咒操控,就可以殺人于無形。」

    「能夠殺人于無形,任何人也不會往昆蟲殺人這方面上想。」龍澤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晴兒,你是如何知道這事的?」晴兒學醫,為何對這咒術也這般了解?

    「三年前我與師父、師娘到過西疆一趟,在鬼蛾谷附近救過一名與人斗法失敗的咒術師,從他口中了解到這些。」她仔細觀察著水袋里一些未孵化的蛾卵。

    當年那位法師經過她師父的努力救治,得以起死回生,但卻在七天後突然毫無預警暴黯,那死法十分詭異。

    「我疑惑的是,咒術師有辦法操控這一大群黑蛾?」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咒術師也能操控這些昆蟲殺人,十分不可思議。

    「咒術師只要操控母蛾便成。」一想到那種恐怖碩大惡心的母蛾,她就感到一陣惡心。「就跟蜜蜂和螞蟺一樣,需要一只負責產卵的女王,控制住產卵的母黑蛾便能控制一大群黑蛾。」

    那咒術師暴斃前嘴里大喊著黑蛾反撲。在她幫忙整理遺物時,無意間發現這位法師的隨手紀錄,也才知道原來與他斗法的咒術師,便是利用鬼蛾谷的黑蛾對他進行反撲。

    「原來如此,你的意思是……連母黑蛾也已經進入東煌。」龍澤恍然地看了她一眼,沉思著,「但是這些黑蛾與暗衛的自燃有何關聯?」

    「我也不清楚,但是絕對有脫不了的關系。」她拿過幾個罐子,將裝著蛾卵的水倒進去。「我想是有必要實驗一下,也許很快便能找到答案。」

    即使不想她踫這些讓人想到就心里不舒服的東西,無奈現在是關鍵時刻,任何一點小失誤都將功敗垂成,龍澤不得不點頭答應她的實驗。

    他搭著李玥晴的肩,有些愧疚的說︰「晴兒,辛苦你了。」

    她搖頭,「不辛苦,也不要對我感到愧疚,誰讓你是我認定的人。」

    龍澤眼楮一亮,滿心激動地將她緊摟在懷中,「晴兒,為夫發誓今生絕不負你,再給為夫一點時間。」

    她圈住他的腰身,拍拍他的背,調笑地提醒他,「龍澤,這里不是個表明心跡、海誓山盟的好地方吧?」

    對著一堆尸體表白訴情,沒有浪漫溫馨,只有陰森恐怖的……這感覺真是怎麼想怎麼怪啊!

    龍澤這才發覺不妥,訕笑了聲,「有我這些好兄弟為我作證也不錯,不用擔心誰會把為夫對你說的情話傳出去。」

    她擰擰他的鼻,「愈來愈油腔滑調,好了,我們先回去吧,王府又要辦喜事了,我們可不能回去晚了,否則會把你的第一侍衛給急死的。」

    「讓他等吧,誰讓衛風這家伙尊卑不分地對著你吼,為夫當下沒讓人把他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算便宜他了。」

    當兩人回到穎王府時,衛風已經帶著黎悅雲自尼姑庵回來,兩人的神情都是尷尬與羞澀。

    「怎麼回事,大姊你怎麼回來了?」李玥晴故作驚訝地看著站在院門外的兩人。

    龍澤瞄了眼故作不解的妻子,真是的,稍早還讓他抱著她飛身坐在樹干上,當個大型「天燈」,偷看下頭衛風與黎悅雲兩人互表愛慕之意,現在還裝得完全不知這一回事,原來他的小妻子真有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看到衛風不顧黎悅雲反對,霸氣地將她緊抱在懷中,還用力的吻著黎悅雲,害得這位毫無經驗的大姑娘差點休克,她在樹上可是對衛風這毫無技巧的接吻一陣批評的。

    不過多虧他吻得黎悅雲暈頭轉向,才能趁著她未能清明思考時,取得她同意嫁給他的答復,否則說不定還要拖上一會,總之,黎悅雲人都還沒來得及思考,衛風便將母親留給他保平安的玉佩戴在她頸項上,讓她連思考片刻的時間也沒。

    衛風真不愧是他身邊的第一侍衛,行事果決有魄力,追妻求婚過程如他執行任務一般快狠準,一刻鐘時間不到,黎大小姐直接成了他的未婚妻。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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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3: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大石頭的告白

衛風即刻向前抱拳稟告,「王爺、王妃,屬下有事情向兩位稟告。」

    龍澤瞄了眼一臉愧疚的衛風,與一臉嬌羞的黎悅雲,決定將這事情留給熱愛當紅娘的妻子去處理,讓她去戲弄戲弄這對準新人,增加一點生活樂趣,否則讓他出面處理,肯定只是一聲令下,讓兩人即刻成婚,這肯定會讓早就想利用此機會好好整治衛風一番的妻子大失所望。

    而他也不忍得力手下被妻子戲弄,只能來個眼不見為淨。

    「為夫既然已經將衛風派給你,他的事情就由你全權處理,為夫還有事要處理,先過去書房。」他松開與李玥晴十指緊扣的手,拍了拍她縴細的肩頭,說完便轉身離去,前往書房。

    「你先去忙吧,我看他們兩人有什麼事情,我來處理便成。」

    龍澤離去後,李玥晴瞄了他們一眼,也知道兩人找她有什麼事情,卻還是故意刁難著。

    「你們兩人跟我進來吧!」

    一進到屋內,她才剛坐在前方矮榻上,花兒送進來的香茗都還沒來得及喝呢,衛風便應聲跪在她面前,把她嚇了一大跳。

    「衛風,你做什麼?還不快起來!」

    來自現代的她即使在這里過了些年,還是非常不習慣別人向她下跪,尤其這衛風年紀比她大,向她下跪是打算折她的壽嗎!

    「王妃,衛風有愧您所托,請王妃責罰!」衛風頭重重地往冷硬的青石地板用力一磕。

    一個清脆響聲在室內響起,听這聲音,李玥晴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額頭,感覺很痛,衛風頭不疼嗎?

    「你做了什麼事情就說清楚,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讓本王妃怎處罰你?」她拿過花兒送上的香茗,小呷了一口壓驚。

    「衛風未將王妃命屬下交給黎姑娘的物品交給她,同時還將大小姐自尼姑庵給帶了回來。」說完,衛風又是一個重重的響頭磕下。

    還磕!你沒看到你未來娘子已經在一旁心疼得不得了了嗎?要是你萬一磕出個什麼好歹來,你那未來娘子不怨死我啊!

    李玥晴心底腹誹了衛風一番後,又揉了揉額頭,揮揮手,「你別再磕頭了,磕笨了我可不負責啊,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衛風雙眼透著堅決,表情堅毅地看著李玥晴,「屬下想娶黎姑娘,請王妃成全!」

    李玥晴的臉蛋凝起怒容,手中茶盞重重往桌案上一丟,用力拍了下桌案,怒喝,「你說什麼?!」

    「屬下想娶黎大姑娘,請王妃成全!」

    李玥晴長臂朝門外一指,「你說這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去外面給本王妃蹲馬步去!」

    「請王妃成全!」衛風又是一個重重響頭磕下。

    這次磕得比前兩次都要大聲,李玥晴感覺自己的頭都腫起來了。

    「六妹……」看著衛風一下又一下地磕頭,黎悅雲心疼不已地想向前為他說情,卻被李玥晴狠狠瞪了眼,讓她不敢出面為衛風求情。

    「出去,我現在不想見到你,去外邊給我蹲馬步!」李玥晴指著門外,「你去外頭蹲著,蹲到本妃火氣消了再說,否則就不用再說!」

    「是,屬下遵命!」衛風起身,二話不說往外頭走去,就在院子中央蹲起馬步。

    看著衛風頹敗失落的背影,李玥晴說不出的爽快,難得顯擺一次王妃派頭,嗯,感覺好威風,可是,吼,手掌好痛,剛剛拍得太大力,痛死她了!

    黎悅雲皺眉看著她猛掮手的模樣,連忙上前憂心地說︰「六妹,你這是……」

    「怎麼,大姊,人都還沒嫁給他,就心疼成這樣了?」李玥晴對著她挑眉調侃。

    「六妹!」黎悅雲臉上瞬間布滿紅雲。

    「好了,大姊,過來陪我一起坐著,我有事情問你。」她拍拍一旁的空位。

    黎悅雲在她身旁坐下,用著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她,「六妹,你這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昨天下午她不由分說送自己上尼姑庵,說是讓自己先去住幾天,但今天衛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猛地便抱住她,懇求她不要出家。

    她還沒有正式決定出家啊,她想反駁,又想起臨行前六妹的交代,如果遇到衛風或是任何人問她是否出家,她都只要淺淺微笑便成,一句話都不要多說,否則會壞事,她只好忍了下來,結果……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衛風竟然吻了她,更向她求親……到現在她都以為是在作夢。

    「你不是已經嘗到了這藥的美味了?」李玥晴笑得特賊。

    「六妹!」見她打趣自己,黎悅雲一張紅臉蛋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了!

    大姊是臉皮薄的人,哪有像她臉皮厚得跟長城似的,不能再多消遣她兩句,否則她恐怕要找棵歪脖子樹吊死了。

    「好了,大姊,你確定想清楚了嗎?」李玥晴斂下嘻笑神色,正經無比地看著她。

    黎悅雲嬌羞地點點頭。

    「大姊,你嫁給衛風,我也不會讓你委屈的,婚後你就跟他住到離王府不遠的別院,那棟別院是龍澤名下的,他說要送給你跟衛風當新婚賀禮,你的嫁妝我已經讓人抬進去了,新房也布置好了,院子早早整理好,可以直接入住,管事也一應全,不用擔心。

    「然後徐府賠償給你的繡莊地契、房契之前一直放在我這里,你嫁給衛風後便交回你自己手上管理,你就安心的當你的少奶奶。」

    黎悅雲大驚,「這怎麼好,不行,六妹,這太貴重!」

    「沒什麼不好的,徐府的東西上回說過了,本來就是你該得的,至于其余的,衛風跟著龍澤出生入死這麼多年,那是龍澤一點點的心意,你就別推遲了。大姊,我看得出衛風他是真心喜歡你,相信婚後他也會好好待你,只要你別嫌棄衛風他的出身與地位就好。」

    黎悅雲感動地握住她的手,淚眼汪汪,感性地說著,「六兒,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帶我離開黎府,給我一個新的人生!」可以自己決定婚事,嫁給一個自己心儀的男人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怎能叫她不開心、不激動?

    李玥晴拿起手絹,拂去她眼眶里的淚水,「別哭,等等就要當新娘子的人了,怎麼還哭呢!」

    「等等!」黎悅雲驚愕不已。

    「是啊,欽天監說今天是適合嫁娶的好日子,而且俗話說,擇日不如撞日,大姊你今天就把自己嫁了吧!」李玥晴露出一臉賊笑,「大姊,你該不會反悔了吧?」

    「這……可是,衛風他會同意嗎?」

    「這事包在我身上,大姊你今天就從穎王府出嫁,這喜婆們早已經準備好了,等著幫你梳妝打扮了。」李玥晴對外喊了聲,「花兒。」

    一直在外頭待命的花兒馬上進屋,剛剛一確定衛風與大姊的事成,她雖是和龍澤辦事去了,可也一方面派人把大姊的喜婆們都打點好了,有龍澤的王爺名頭抬出來,還怕有什麼事辦不了?

    「花兒,帶大小姐過去梳妝打扮吧,可別誤了吉時,然後讓衛風進來,我有事情問他。」

    花兒扶著黎悅雲離開後,蹲馬步蹲得滿頭大汗的衛風隨即進屋,又是雙腿一跪。

    「王妃,屬下知道自己配不上悅雲姑娘,可屬下與悅雲姑娘是真心相愛,請王妃成全!」

    愛?!哇,衛風這顆大石頭竟然將愛這麼輕易地說出口,可比她家的穎王爺有魄力多了!

    嗯,值得嘉獎,就別太刁難他了。

    李玥晴端起茶盞,用茶蓋撥著里頭的茶青,不疾不徐地吊他的胃口,「愛,有多愛?你也說出來給我听听!」

    衛風那張古銅色的臉龐瞬間布滿紅雲,羞澀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說不出口?」

    衛風想了半天,艱澀地說著,「屬下不會形容,但是屬下知道,要是有一天我不幸沒落了,成為乞丐,我出去乞討到的第一碗飯絕對是先讓悅雲姑娘吃,讓她填飽肚子,不讓她挨餓。」

    李玥晴輕勾嘴角,「得了,什麼乞丐,你對自己的未來這麼沒有信心嗎?」

    「當然不是,屬下一定竭盡所能讓悅雲姑娘可以吃飽穿暖,讓她開心地度過每一天!」

    「你知道要怎麼讓她開心地度過每一天嗎?」她反問。

    「順著她的心意。」

    「你知道我姊最大的冀望是什麼?」

    衛風搖頭。

    「與自己心愛的男人一生一世相守。」

    衛風隨即重重用力磕頭,「屬下向王妃保證,衛風今生今世只娶悅雲姑娘一人為妻,絕對不會有二心,如有二心,屬下願遭天打雷劈,讓王爺將屬下給殺了!」

    「記住你發的誓,你要是敢有二心,我讓王爺一刀砍了你的『好兄弟』!」李玥晴瞪他一眼警告。

    「衛風發誓,這輩子只對悅雲姑娘一個女人好!」

    李玥晴將案桌上一張早已經寫好的紙張遞給他,「拿著,念出來。」

    衛風接過,看著上頭的字念著,「愛妻守則第一條,老婆永遠是對的;第二條,如果老婆真的錯了,請參閱第一條!府妻細則,一,老婆絕不會有錯;二,如果老婆錯了,那一定是老公看錯了;三,如果沒有看錯,那一定是老公的想法錯了,才害老婆犯錯!四,如果是老婆自己的錯,只要老婆不認錯,老婆就沒有錯;五,如果老婆不認錯,老公還堅持老婆有錯,那就是老公的錯!六,老婆永遠沒有錯,如果她認錯,請參考第一條,老婆永遠是對的!」念完,衛風滿臉詫異地看著李玥晴。

    「有問題嗎?」

    衛風搖頭,「沒問題,總而言之一句話,娘子永遠是對的!」

    「做得到嗎?」

    「絕對做得到!」衛風毫無遲疑,一口答應。

    他都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悅雲姑娘覺得嫁給他沒有任何委屈,如果這麼做可以讓她感到幸福、不委屈,娘子永遠是對的,那有何妨?相信他的主子也信奉這愛妻守則,主子都堅持,他這為人屬下的就更該堅持!

    「嗯,那好,大婚後給你婚假,你們就到紫玉縣去旅游,兩個月回來後分派新的職務給你!」

    話題突然跳得太快,衛風有些跟不上地看著李玥晴。

    李玥晴將一份單子交到他手上,「明日我與王爺便要秘密啟程前往別處,這是你上紫玉縣該做的事情,不要只顧著跟我大姊兩人躲在房間里卿卿我我,忘了正事!」

    「等等,王妃您的意思是……」衛風接過她遞來的交代事項,不敢擅自揣測地問。

    「你今晚就迎娶我大姊,欽天監早為你們兩人合過八字,是天作之合、緣訂三生,今天是最適你們兩人大婚的日子。」

    衛風驚駭得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問︰「今晚?!」

    他是來請罪,同時懇請王妃將悅雲姑娘嫁給他為妻,沒想到竟然要他今晚就娶妻?!

    「是的,有問題嗎?」

    「這時間太過倉卒,會委屈了悅雲姑娘。」

    「不會,結婚喜堂、新房、賓客、酒席,一切結婚所需事宜本王妃都已經讓人備妥,你只要人出現拜堂、洞房即可!」

    衛風整個腦袋轟轟響,怎麼也沒有意料到王妃的動作如此神速!

    「別告訴我你現在反悔了!」李玥晴怒瞪著呆若木雞的衛風。

    他回神,火速搖頭,「不,屬下絕對不會反悔!」

    「那就行了,下去吧,外頭等著幫你這新郎官打扮的人可等得急了。」她擺擺手要他趕緊下去準備。

    衛風用力擰了大腿一下,發現會痛,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又趕緊磕一個清脆無比的大響頭,這才喜孜孜地趕緊跟著外面焦急等著他的管事離去,準備當新郎官。

    翌日一大清早,穎王府前停了兩輛馬車,兩對新婚夫妻各自上車後,車夫馬鞭一揮,便朝著城門揚長而去,直到出了約三十公里處的地方,一輛與穎王夫妻所搭的一模一樣的馬車加入,而後穎王夫妻所搭的馬車從另一條較為偏僻的小路駛離,原本那兩輛馬車繼續朝著預定的紫玉縣前去。

    約莫一個半月後,隱密地代替太子往驥州調查一樁賑災官銀被盜一案的龍澤,在日落黃昏之時快馬奔馳地來到一座位于帝都郊外不遠處的隱密宅子。

    他才一踏進院子,一抹橘色的縴細身影便朝他飛撲上來,雙臂緊圈著他的頸項,用力地在她臉頰重重一吻。

    「龍澤,歡迎回來,一路辛苦了。」

    不到半刻鐘前,她自藥房制好藥出來,看夕陽漸漸落下,才正想讓下人將大門關了上閂,便有一暗衛騎快馬來報,高喊主子回來了。

    她听到消息就從後院沖出來,龍澤人已經出現在她眼前,她想也沒想地沖了上去,緊緊圈住他。

    那一剎那,她才恍然驚覺到原來自己是這麼的想念他。

    「晴兒,為夫回來了。」龍澤也不管身後站了一堆手下,大手扣著她的後腦,火燙的舌撬開貝齒,迫不及待地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感受她的香甜。

    這一個半月里他最思念、最掛念的人便是懷中這個熱情小人兒,佳人在懷讓他連日來馬不停蹄、日夜兼程,趕回帝都的疲憊全部一掃而空。

    緊跟隨著龍澤一路揚鞭而歸的侍衛,才一躍下馬背,大氣還未來得及喘一下,便見到這香艷刺激的一幕,趕緊紛紛轉過身去,不敢看著這一幕,就怕多看一眼下場會很淒慘。

    「你這一路上趕回來累不累、餓不餓?我已經讓人把沐浴的熱水備上了,要先沐浴,還是要先用膳?」她松開他,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關心問道。

    「不急,先讓為夫好好抱抱你一番,這是為夫這一個半月來最想做的事情。」將她抱在溫熱的胸懷里,感受這思念的氣息和人兒。

    為了她,這一個半月來他馬不停蹄地追蹤著每一條線索,順藤摸瓜不僅破了賑災官銀被盜一案,也讓他順利地卸了錦世杰一只右臂!

    事情一完成,他又馬不停蹄地趕回這里,只為早一日見到思念的人兒,與她分別這一個半月他是度日如年的。

    稍稍自他歸來的驚喜中回神,李玥晴這才發現背對著他們兩人,仰頸抬頭看著天空的那些侍衛,驚覺兩人這一番舉止實在是太刺激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毫不避諱的,她臉蛋倏地暴紅。

    她食指微微指了下龍澤身後的侍衛,嬌羞地提醒他,「龍澤,我們我們在外面……不如先回房吧……」

    龍澤的唇落在她溫潤的耳珠子上,牙齒輕咬,又將她攔腰抱起,直往後院而去。

    一回到屋子,龍澤將她放在床榻上,健碩身軀迫不及待地壓在她身上。他捧住她的臉頰,灼唇再度覆上親吻著柔嫩唇瓣,她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將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思念全化為熱情,回應他霸道又狂熱的熾吻,勾引、挑逗他亟欲與她同歡的火舌後,又淘氣地逃開,讓他更加深這又長又纏綿的一吻。

    許久,直到龍澤感覺到身下的人兒,幾乎快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才意猶未盡地松開她的嬌艷紅唇,將臉埋在她的頸窩,又眷戀不舍地落下細吻。

    她的手圈著他的腰身,感受這無人打擾的美好一刻。

    她輕柔地摩挲著他的額,看著她的深幽眸子里燃燒著兩簇無法熄滅的情|欲火苗。

    他火熱的眼眸讓她看了臉紅心跳心尖微顫的,忍不住嬌羞地反問︰「怎麼這樣看著我?」

    「晴兒,你知道嗎?這一個半月來為夫就只想這樣抱著你、好好看著你,前往驥州這一段時間我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你知道嗎?」他溫柔地吻了下她飽滿光潔的額頭。

    她搖頭。

    「思念有如度日如年,這話真的是一點也沒錯!」龍澤苦笑了下,打趣,「當初實在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後悔沒將你帶在身邊,只能自己日日承受思念的痛苦。晴兒,為夫中了你的愛情降頭,一日沒有見到你便渾身不舒服,像是魂不附體般,你說該怎麼辦?」

    「那下回你就把我帶在身邊吧。」他毫不保留地說出自己的思念感受,讓她的心尖微微顫抖,感動地擰擰他的臉龐,「這樣就不會讓相思泛濫成災了。」

    他拉過她潔白的小手,放在唇間一吻,「不行,為夫的任務一向危險,把你帶在身邊為夫不放心,下回為夫寧願繼續病相思,也不願意讓你隨著為夫冒一丁點的風險。」

    「你一路趕回來肯定累壞了,瞧你一臉疲憊的。」她心疼地撫著他顯現疲憊的臉龐。「你要先小憩片刻嗎?我讓人晚點上晚膳。」

    「這一路上為夫只想早一刻看到你,見到你的瞬間所有疲憊都沒了。!__他搖頭,抱著她翻身,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滿足地嘆了口長氣。「現在晴兒就抱在懷中,這感覺真好!」

    她擰擰他的鼻,「既然不想先休息,那就先泡澡吧,我已經讓人在水里加了消除疲憊的草藥,包你沐浴完精神百倍、容光煥發。」

    「不想,為夫只想這樣靜靜抱著你,一動也不想動。」他耍賴。

    「真的?那可是沒有福利的唷!」

    「什麼福利?」

    「刷背,按摩!」她抬起上身咬著他的耳朵,邪情媚惑誘惑他,「還幫你洗身體……」

    龍澤沉笑,眼底綻放出一抹掩飾不住的曖昧幽光,暗含沙啞的笑聲性感至極。「這福利為夫的自然不能錯過!」

    一把將她自床上抱起往裊裊白煙彌漫,散發著淡淡藥草香氣的沐浴間方向走去。

    「官銀被劫的案子破了嗎?你在驥州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她一邊幫他解下身上這沾了一路塵土的披風,開始詢問著他的成果,「搶匪都抓到了嗎?」

    雖然都有暗衛為她傳回他的消息帶來他的書信,可是她還是喜歡親耳听到他對她講述。

    他挺鼻親密的摩挲著她的粉頰,「都處理好了,案子也破了,太子的心腹是遭人污陷的,同時將錦世杰為首的另一派勢力一網打盡,現在的錦世杰就像是斷了一只胳臂似的元氣大傷。」

    她停下解下他玉腰帶的動作,驚詫的睜大眼,「什麼,那不是很危險嗎?你有沒有受傷?」

    將腰帶往放髒衣物的竹蔞子一拋,她飛快地褪下他身上的長衫,讓他光luo著健壯的身軀。

    她上上下下,緊張地打量、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多出的傷口,為他把脈看他身體復原的情況,這一個半月她最擔心的莫過于他的身體,生怕他過于操勞而有所耗損,現在得知他遇上的對手是錦世杰,更加憂心不已。

    幸好這一番檢查,發現他不僅身體無損傷,甚至比以前更為健康,這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龍澤,你是遇到了奇人嗎,否則身體怎麼會恢復得這般神速?」

    龍澤心底漾滿幸福,看著為他擔憂的心上人,食指勾起她的下顎,吻上那誘人紅唇。「是的,遇到了奇人!」

    他也沒料到會在驥州踫上那兩人,所幸經過一番懇求,終于獲得兩人首肯,與他一同前往帝都。

    「真的?是哪位高人,這麼厲害,我看這位奇人的醫術肯定跟我師父不相上下。」

    她稍微推開他,拉開兩人的距離,驚喜問著

    「別急,他們搭的是馬車,速度較慢,過幾日也就到了,你會很開心看到他們的。」他將她拉回,意猶未盡的吸吮著紅唇。

    「吼,你就跟我說是誰啊,別吊我胃口……」她未能出口的抱怨全被他含進嘴里,只能仰頸承受著他的纏綿、回應著他的熱情。

    「不成,那是為夫給你的驚喜,乖,再過幾天你就看得見驚喜了。」

    說到驚喜,她瞬間眼楮一亮,「驚喜,我也有驚喜給你喲!」

    她有一瞬間曾經懷疑過他口中的高人會是師父、師娘,可紫玉縣與驥州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快馬也要一個月時間,她隨即放棄了這個想法。

    「你要給為夫的驚喜,不就是你已經將太子身上的毒都解了,他如今身上的傷也好了,同時把托孤所送來學習醫療包扎、簡單急救護理技巧的那些孩子都教會了,現在第四批學子也已經分派到各個營區跟在軍醫身邊實際練習了嗎?」

    即使不在她身邊,每隔兩天暗衛就會將她的消息用飛鴿傳書送來給他,讓他知道她是否安好。

    她搖頭,滿臉得意,「當然不是,這算什麼驚喜?」她拍拍浴桶旁的小凳,示意他坐下。

    她一臉得意模樣引起了龍澤的好奇,「那是什麼驚喜?」

    他從善如流地在椅凳上坐下,仰頸任由她為他洗發,享受她溫柔的全身按摩服務。

    「目前保密!」她拿起水瓢舀水沖去他身上的胰子泡沫。

    一說起那個驚喜,她簡直想為自己大唱一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笑得既囂張又欠揍!」

    那可是她的世紀大發現,難道不該好好狂笑兩聲嗎?

    「無妨,不過為夫認為晴兒送給為夫最大的驚喜,便是願意與為夫一同沐浴。」他轉身,一手扯去她身上礙眼的衣物,攔腰抱起她,抬腿跨進浴桶里,與她共洗鴛鴦浴。

    龍澤從背後將她圈抱在懷中,讓她柔韌無骨似的身子依靠著他強健胸膛上,一手由她的肩頭滑落,帶繭的手掌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游移,感受那如絲綢般美好的細滑觸感。

    ……

    彼此身體里激竄著星星火苗,顫栗高潮像煙花般不斷在腦海中引爆,隨著一朵火花點燃,體內的空虛更大,讓她難以忍受地想要更多,放肆地沉淪。

    「晴兒,為夫想要你,好嗎……」龍澤一手勾著她的下顎,輕吻她,一手誘導著她,啞聲詢問。

    她早已是他的妻,早已認定他是此生的良人,于是沒有一絲猶豫地點頭,「好……」

    龍澤眼底盛滿前所未有的愉悅與愛寵,微勾著嘴角,抱著她跨出浴桶,大步走向床榻,將她放在紅色的被褥上,長臂一揮,織著銀色曼陀羅、藤花的紅綢紗帳輕輕飄落,將床榻間彌漫的情|欲阻隔,這一方是只有彼此兩人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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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暗衛死亡之秘

一陣歡愉之後,靜謐的房間里灑進一室斑斕的銀色月光,穿透紗帳灑在床上的兩人身上,他們像是披了一層如夢似幻的銀色光華。

    龍澤微斂溫柔眼眸,吻著她的額,來回撫摸著她的肌膚,輕柔地在她發間呢喃細語。

    與心愛的人身心靈上的契合,讓龍澤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期間的美妙令他難以言語,這讓他像是回到當初那個剛嘗雲雨之樂的毛頭小子般,想深深地與心愛的女人融在一起……

    秋風自半掩的窗欞吹進,卷起的紗帳蕩漾著微微波浪,趴在龍澤身上昏睡而去的李玥晴,眨了眨眼皮,微微地睜開眼。

    她緩緩轉頭,眨著鬈翹的睫毛,透過搖曳的紗帳迷茫地看著窗外的月色,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記得在另一波高|潮來襲,那無法承受的欲|望沖上腦門之時,腦中一片空白,便失去了意識,怎麼醒來時已是月升高空了……

    「醒了?」龍澤吻了下懷中的她。

    像是失去片段記憶似的,李玥晴楞楞地看著龍澤半晌,這才回神,「……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未完全清醒的她帶著嬌憨的可愛神態,看著這樣的她,龍澤心底有說不出的幸福與滿足。

    這性感甜美的模樣,讓他眼底瞬間冒起兩簇火光,他感到下腹又一陣火熱了。

    抱著她翻身,將她壓覆在精碩體魄之下,心疼地問著,「還好嗎?」他想再次對她這迷人身軀進行另一波探索,可礙于初嘗歡愛的她,想必無力再承受另一波沖擊,因此他只能這般撫摸、慰藉著自己高亢的情|欲。

    他這一問,讓李玥晴倏地想到稍早的縱情,眼里只有彼此的兩人,粉嫩臉蛋上倏地一片嬌紅,搖頭,「不好。」

    嬌小的她無力承受,進入的當下讓她吃足了苦頭,疼得她淚漣漣,令他心疼不已,哭著求他不要了,可他無法停下,狠下心迫使著她接受、承受他,羞澀咬著下唇,「那兒疼……」

    「為夫看看。」他火速挺起身體,拉開她的雙腿想仔細地檢查。

    「啊,別看!」她連忙地想將腿閨上。

    他邪笑地看著她這嬌羞模樣,逗弄著真正成為他名副其實妻子的李玥晴。

    「又不是沒看過,你這身子為夫已經探索過,只差回味再三,還在害羞什麼?」

    「你不要看可以嗎?我自己知道是什麼原因。」她臉紅地看著他,雙手捂著,不讓他燃燒著火焰的深眸直盯著那處,太尷尬了。

    「不行!」他霸氣地推開她緊攏的雙腿,目光審視著她那一片腫脹艷紅,心疼不已。

    他灼燙的目光直盯著她,直勾勾的眼神讓她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臉頰不受控制地泛起紅暈,嬌嗔了聲,「別看了。」

    「疼嗎?」他心疼地輕撫著腫燙的花瓣。

    「嗯。」稍微踫觸燒灼的痛楚就竄上,讓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有藥嗎?或是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舒服一點?」她輕蹙眉頭的模樣讓他不舍到了極點。

    「藥箱里有一瓶白色瓷瓶的藥膏,對任何紅腫發炎都有效,止痛效果也很好……」

    她指著外邊矮櫃上放的小藥箱。

    龍澤毫不避諱,光|luo著身體下床走至矮櫃前,掀開藥箱取出她方才所說的藥膏。

    李玥晴隔著晃動的紗帳,隱隱約約看著他健碩挺拔的背影,看上去充滿力與美,更是充滿誘人野性,讓她不禁猛烈地倒吸口氣。

    她從未好好仔細看過他,飽受毒物摧殘的那段日子,他得就像只是包覆著人皮的骨架,即使在他們分別之前,龍澤仍然稍顯清瘦,沒想到經過他口中那位高人後續的調養,他竟能迅速恢復得如此健康!

    這才有傳言中他英勇的風範哪!

    如此健美的身形,搭上一張禍國殃民、迷死萬千眾生的臉龐,難怪想嫁他的女人多得如過江之鯽。

    「是這瓶嗎?」

    龍澤的聲音喚回她有些飄遠的心神,李玥晴摸了摸再度隱隱燒紅的臉頰,真是可恥,她竟然被自己老公的身材給迷惑。

    她楞楞地伸手,欲接過他手中的瓷瓶。「是的。」

    「為夫幫你。」他迅速地將瓷瓶里的藥膏倒在指腹上。

    「這不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他一邊為她上藥,一邊有些懊惱的嘀咕,「晴兒這麼脆弱,以後可怎麼好?」

    雖然他的下|身依然一陣火燙,也想不顧一切再好好愛憐她一番,但顧忌著她的感受,他深吸口氣,硬生生壓下下腹蠢蠢欲動的欲|望,卻讓他心緒瞬間變得相當浮躁,猛然地甩掉浮現在腦海里的那些欲念,壓下浮躁的心緒。

    「龍澤,你怎麼了?」他的神色怎麼突然變得很難看?

    「沒事,舒服多了嗎?」

    她紅著臉,嬌羞地點頭,「不痛了。」

    這藥是她自己配制的,對于紅腫消炎特別有效,灼痛感已經消失無蹤,藥膏所帶來的涼意讓她整個人舒爽不少。

    「不痛了?」他有些詫異地拿起這瓶藥膏聞了聞,除了陣陣清涼的花香氣息外,與其他藥膏並無兩樣,藥效怎麼會這般神速?如若不是看到她眉頭舒展的模樣,他還不相信這藥效如此之快。

    「嗯,瞧你這表情滿臉不相信,我自己配的藥,藥效我還會不清楚嗎?」

    他眼楮倏地一亮,喜出望外,「這麼說,為夫可以不用再顧忌了?」

    顧忌?!她一時之間沒能理解他的話,只見眨眼間他整個人已經壓覆在她身上,不由分說的攫取她微張的紅唇,汲取她的誘人氣息,進行另一番深情掠奪。

    「龍澤,你做什麼……」

    未了的話全進了他的嘴里,她發不出其他聲音,只能搭著他肩,回應他源源不絕灌進她舌尖的熱情。

    這龍澤不是才……思緒還未來得及理解他,眼一瞠,「啊!」

    他進得那麼深,那麼狂野、剽悍,讓她無力抵抗,只能迎合著他,承接他一次又一次的充實。

    如浪潮般襲來的激情及難抑的快|gan,一波一波淹沒了兩人的感官,愉悅感也在不知不覺中盈滿彼此的身心……

    「跟我來就是了。」李玥晴拉著龍澤的手,朝後院一棟四周窗子及透氣孔全用厚重的鋼板封閉住的密室走去。

    「晴兒,你想給為夫的驚喜在這里?」龍澤擰眉看著眼前這間密室。

    「對。」她取下掛在腰間的鑰匙,解開眼前這扇厚重大門的鎖,用力推開。

    映入龍澤眼簾的是幾只白老鼠,還有在琉璃罐子中拍動翅膀的黑蛾。

    李玥晴拿了套有些類似現代的自制防塵衣給他,讓他從頭到腳包得緊密,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楮。

    龍澤笑看自己這一身,「不明就理的人還以為本王準備當梁上君子了!」

    「龍澤,一會兒進去後,你只管看著我動手做一次,不管看到什麼,有疑問都不要開口,一切等出來後再問,也別亂踫其中的東西。」李玥晴不放心地再次提醒他。

    「沒問題。」

    兩人進入密室後,李玥晴拿過兩個分別裝著白老鼠的籠子放在中間的桌案上,又取來一盆泡著死黑蛾的水,里頭甚至看得出有幾個蛾蛹,她先舀了一瓢盆里的水喂其中一籠白老鼠,另外取了一瓢干淨的清水喂另一籠白老鼠。

    這些黑蛾是她自那些焦黑尸體與水袋里取下的,她被龍澤隱密送來此處幫他制作打仗時所需要藥品及御寒藥物等等,期間備覺不妥,于是命暗衛再帶她前往忠義祠一趟,果然又發現了幾只未被燒死、剛羽化的黑蛾,她便將這些黑蛾全部帶回。

    將她所看到的、感到奇怪的地方,還有當時龍澤的敘述都用白老鼠試驗一變,結果便有了這重大發現。

    約莫過了一盞茶時間後,李玥晴用力推開用兩扇厚重的鐵板制成的窗戶,讓光線照進來,刺眼的陽光照映在那兩籠老鼠身上,不下片刻,那籠喝了被黑蛾污染水源的老鼠身上開始冒出白煙,整只老鼠「吱」的尖叫一聲後,突然暴斃,而後身上冒出火焰,將白老鼠燒成焦炭。

    相反的,那籠喝了干淨清水的老鼠依舊平安無事。

    看著這實驗,龍澤恍然明白,一個半月前那些枉死的暗衛會自燃的原因了,而唯一一具沒有自燃的尸體,便是未曾喝下那些黑蛾水。

    究竟是誰用如此歹毒的手法對付他們,如果這些黑蛾被有心人放進井底或是水源處必會引發難以收拾的後果,龍澤簡直不敢再想象下去。

    李玥晴將東西全收拾在一個箱子里,示意他先離開。

    待兩人來到外頭,龍澤扯下臉上的面罩,脫下身上的防塵袍,迫不及待問道︰「晴兒,這手法太狠毒,萬一食用的水里被投入那些黑蛾……這可有方法破解或是解藥……」

    李玥晴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搖頭,「解藥沒有,破解方式……也許要找到母蟲,一般的黑蛾是不會對水造成影響,可那只母蛾所產下的蛾卵勝化後的黑蛾卻會。」

    龍澤臉色頓時難看無比,找出母蟲就像大海撈針,可不找出,東煌未來可能陷入恐懼與動蕩不安。

    那母蛾勢必得在最短時間內找出,加以銷毀才成,只是該如何下手尋找是個棘手的問題?

    「龍澤,你已經看過這實驗了,我去把里頭的那些物品銷毀,否則留著太危險了。」

    他搖頭,「不,再晚幾天,為夫想等那高人來之後,讓他見過再進行銷毀,說不定此人會有辦法。」

    「好。」她走回去,將門再度上鎖。

    兩人並肩離開密室,李玥晴見龍澤眉頭深鎖,主動圈上他的手臂,粉嫩嫩的臉頰貼在上頭磨蹭撒嬌。

    瞧她像只喵咪一樣,依偎著他撒嬌,龍澤深鎖的眉頭放松,露出饜足的微笑,長臂橫過,將她整個摟在臂彎之下。

    「瞧你心事重重,是在煩惱該怎麼找到那只母蛾吧?」她睞了他一眼。

    龍澤但笑不語。

    「龍澤,對于尋找母蛾的下落,你有頭緒嗎?」

    「目前也只能先命令暗衛暗中搜索。」龍澤搖頭,「依我猜測,這事情與錦世杰父子脫不了關系。」

    「錦世杰父子?!」

    「你說這些黑蛾是來自西疆,而錦達遠又是平西將軍,難保他在平西亂之時不會搜刮到什麼寶物!」龍澤眯眸望著地上的石子,「……暗衛營的據點被破,暗衛們慘死,這事件看似與官銀被盜、太子被暗殺沒什麼關聯性,可這黑蛾的秘密被你破解後讓為夫不得不懷疑這事與那只老狐狸脫不了關系!」

    「听你這樣分析是很有可能,戰亂時逃難的各色人物都有,難保他不會抓到什麼奇人。」李玥晴點頭,認為他的話頗有道理。

    龍澤遠望著蔚藍的天空,思索了片刻。「幾年前……為夫曾經听聞……錦達遠在平西亂之時無意間獲得了一樣不可多得的寶物,當時所有人皆認為是奇珍異寶。可多年後,錦遠達曾經在一次酒醉中無意間大喊過一句,他可以殺人于無形,還讓眾人找不到證據,因為一切證據都會隨著火毀滅,當時听到這句話的人皆認為他說的是醉話……如今看來……這話不假……」

    「所以錦世杰又開始在暗中對你動手腳了?我懷疑你當年所中的毒跟這黑蛾是出自同一人……」

    「放心吧,有你在我身邊,那只老狐狸傷不到我!」他揉揉她的頭發,「不論是明是暗,即使有這些黑蛾,錦氏父子對本王仍是一點威脅都沒有,找出那母黑蛾也是遲早的事情!」

    「吼,听你這麼說,我好像白費工了!」她故意抱怨。「多此一舉!」

    他眯眸瞅著懷中的她,「此話怎講?」

    「我給你立了這麼大的功,找出暗衛們為何會自燃和這些黑蛾的秘密,你非但不表揚我,還一副我為你做這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她食指用力點著他的胸口,「還說什麼不管有沒有這些黑蛾都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瞧她這副憤憤不平的模樣,他沉沉笑了兩聲,「晴兒,我們在外頭,為夫就算想表揚你,也得回房……」

    她眼一瞠,掄拳捶了他一記,羞紅著臉尷尬地低喝,「誰要你那種表揚……」

    她怎麼就沒看出龍澤這方面能力也這麼強大,這兩天只要他沒事,便將她拉上床,盡他為人夫君應盡的義務,就算她是人人稱贊的神醫,治療跌打損傷、筋骨酸痛一帖見效的藥對她來說是小兒科,可也禁不起他這麼折騰,連著兩天毫無節制地歡愛,她都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

    龍澤將她整個人擁進懷中,勾起她的下顎,吻上她這張讓他愛戀的小嘴,「為夫想到能給晴兒的表揚獎勵就只有這項,你說該如何是好?」

    「不行,你答應讓我休息兩日的。」

    他大掌扣著她的翹臀,身子往上用力一貼,下腹的灼燙與她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性感蠱惑的聲音落在她的耳畔引誘著。「晴兒,為夫很想答應你的,也不想對你失約,可你真忍心讓為夫這樣難受?」

    他的小嬌妻這麼甜美可人,讓他想節制都難,只要與她單獨相處,下身的火燙便會不由自主地硬挺,他也無計可施。

    感受到那讓人臉紅心跳的灼燙,李玥晴猛地倒抽口氣,整張小臉蛋迅速紅了一片,心下不由自主地腹誹著,這該死的龍澤,他們在外面啊,就這樣緊貼著,也不懂得克制自己!

    他啃嚷著她發燙的耳珠子,「晴兒心下是不是在咒罵為夫?」

    她也不反駁,「是啊,就是罵你也不看場合!」

    「那我們趕緊回房!」他攔腰將她抱起。

    「你答應我的,今天帶我出去走走,你怎麼可以食言,我們去晃晃,轉移下你的注意力。」她連忙提議。

    灼燙鼻息在她縴頸邊勾引著她,「晴兒,乖,先給為夫,等為夫滿足了,晚上帶你去逛廟會,今晚絕不再折騰你,好嗎?」

    她嘴角直抽,「等你滿足了……」那要到明天早上了吧?

    瞧她那驚恐表情,龍澤斜勾嘴角,「就一次好嗎?」

    兩人協議的期間,龍澤已經抱著她走進兩人的寢間。

    她不放心地比了一根手指確定,「就一次?」

    「嗯,就一次!」他一腳將房門踹上,迅速落閂。

    兩個時辰後,李玥晴看著身上繼續努力律動、滿臉得意的男人,滿腔怨念,泥馬的,一次……他的一次也太久了……李玥晴想暴走、想暴沖、想罵人、想對身上的龍澤比中指,想唾棄自己為什麼笨笨的,又上了這腹黑老公的當呢……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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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神醫夫婦

李玥晴睜著大眼,簡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從馬車上緩緩下來的這對頭發半白,一身白袍,男的留著一撮山羊胡,女的背著藥箱的夫妻,竟然是她的師父跟師娘!

    她拋下龍澤,不顧一切地沖上前抱住師娘,又哭又笑,又叫又跳地叫喚著,「師父、師娘,怎麼會是你們!」

    前幾天龍澤跟她說的驚喜,原來指的便是兩位老人家!

    布夫人拍了拍她激動的背脊,「不是我們兩人,晴晴以為是誰啊?」

    「龍澤說要給我一個驚喜,介紹高人讓我認識,我沒有想到……」李玥晴興奮得語無倫次了。

    龍澤上前抱拳行禮,「龍澤見過師父、師娘!」

    「草民見過穎王殿下、王妃。」神醫布良連忙回禮。

    「師父、師娘,龍澤上回不是已經同兩位提過,你們兩位是晴兒的再生父母,是她最敬重的人,也就等同于是龍澤的恩人,師父、師娘無須如此多禮。」龍澤朗笑,再次提醒神醫夫妻。

    「呵呵呵,王爺,出門在外,必要的禮數還是要遵守的。」神醫布良撫著白胡子笑說。

    「師父、師娘這一路辛苦了,我們先進屋子里聊吧。」龍澤恭敬地將神醫夫妻迎進別院里。

    「是啊、是啊,師娘你們一定累了,我們趕緊進屋休息喝杯茶,龍澤前幾日特地讓人快馬自寧縣的茶農那里買來了師父最愛喝的金線茶,更讓人回帝都饕珍糕餅鋪買了師娘喜歡吃的玫瑰酥與桂花糕,還有好多好吃的蜜餞跟吃食呢!」李玥晴開心地告知,她原本還在疑惑,怎麼龍澤突然命人千里迢迢去買這幾樣物品,原來……

    「好、好,有什麼話我們進去再說。」神醫頻頻點頭,率先進入別院。「穎王爺有心了。」

    神醫看了眼被龍澤照顧得很好的李玥晴,心下放心多了,讓這丫頭回來尋親本是想著讓她同時問清楚有無婚配,如若無婚配,他們兩夫妻便為她尋一門親,找一個可以真心寵愛這丫頭的男人,沒想到她倒是給自己找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看著她比剛下山時豐腴了不少,連臉蛋也圓潤了,還有那發自真心的開朗笑容,他們夫妻就知道穎王是寵愛著這小丫頭,這讓積壓在他們兩老心頭上的大石放下了不少!

    當初穎王找上他們夫妻,告訴他們,他與晴晴已經成婚,可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他同時將兩人認識到成親的經過大略提了下,他們本來直擔心穎王會虧待晴晴,現在親眼所見也就放心多了。

    「師父,您客氣了。」龍澤伸手做出請的手勢。

    「客氣,我跟你客氣什麼?」

    尾隨在後的李玥晴激動地一把圈著龍澤的手臂,在神醫夫妻身後小聲地說著,「龍澤,謝謝你。」

    看著突然到來的師父、師娘,她對于龍澤的用心是滿心感動,他知道她一直很想念師父、師娘,因此既然她無法前往紫玉縣與他們團聚、一起周游列國行醫救人,他就把他們請來與她相聚也是一樣的。

    龍澤刮了下她的俏鼻,「為夫說過,為你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無須跟為夫道謝。」

    「王爺,一會兒正事辦完後,記得陪我這老頭下兩盤棋。」走在前頭的神醫布良提醒。

    許久未曾遇到棋藝精湛的對手,這一路上他可是迫不及待,希望早點趕到,好好再跟穎王下兩盤棋,這次肯定要狠狠殺他個片甲不留!

    「遵命!」

    「正事?」李玥晴疑惑地看著已經從後院方向走去的龍澤及師父,連忙追上去,「龍澤,師父才到,你便要他老人家辦什麼正事?」

    「晴晴,這事是你師父自己提出的事,與王爺無關,你別誤會王爺了。」跟著他們一起走向後院的布夫人提醒她。

    龍澤撫著她的臉頰,「沒什麼,師父他老人家想看看那些黑蛾,為夫先帶他過去看看,你與師娘先在花廳等我們,今天天氣不錯,你想在外面煮茶對弈也成,一會兒我們就過來。」

    原來龍澤要她將那些黑蛾留下是要等師父過來,師父跑過的地方比她還多,肯定知道更多不為人知的神秘事情。

    布夫人走了過來,安撫她說︰「晴晴,沒事的,在驥州時,王爺曾經問過你師父這問題,他當時便允諾過王爺,要盡量幫他解開這個謎,既然你已經早師父一步解開這謎,這事情就好辦了。」

    「師父有辦法找出那只母蛾?」

    「也許。」布夫人眸光朝著後院望去,朝她露出一抹神秘微笑,「師娘好渴耶,晴晴不煮茶請師娘嗎?」

    李玥晴揚起一襪燦爛笑容,圈著她的手臂,指著另一方向。「誰說的,師娘,要不我們到花園里去煮茶吧,這院子里的芙蓉花開得好漂亮,秋天時候師娘不是喜歡芙蓉勝過秋菊嗎?」

    「嗯,就這麼辦,我們先到院子里賞芙蓉去。」布夫人一看見這遠遠望去便是一團花開錦簇、色彩繽紛的花園,眼楮便睜大,興奮地拉著李玥晴直往那兒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個女人已經在涼亭里吃過一盞茶、用了許多小點心與新鮮瓜果,也好好欣賞過一番這滿院子開得燦爛的芙蓉。

    李玥晴這會兒正跟布夫人膩在一起,摟著她的手嘰嘰喳喳地將自己近半年來所遇到的事情一件不漏地說給她听。

    龍澤與神醫布良才緩緩自後院朝他們走來,李玥晴馬上迎了上去,拉著龍澤的手,迫不及待地問著,「如何,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龍澤擰了擰她的俏鼻,如釋重負地點頭,「有,真不愧是神醫,見多識廣,他一出馬,相信這件案子,還有我們亟欲找尋的母蛾很快便會有下落。」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說我師父是最厲害的!」一向很懂得拍師父馬屁的李玥晴馬上發揮狗腿本事吹捧著神醫布良。「師父,您同龍澤說尋找方法了嗎?」

    「晴兒,這事你就別問了,這事有危險,為夫不希望你涉入太多。」

    龍澤的表情不太好看,想必這方式不簡單,他不想她知道太多,她就別問,省得他還要分神在她身上。「好,我不問,不過你們要不要喝茶、對弈這事,我總可以問吧?」

    神醫布良馬上投給她一記大白眼,他這樣不顧一把老骨頭,披星戴月地趕來,就是要找穎王多下兩盤棋,這晴丫頭是故意的吧?

    龍澤寵溺地彈了下她額頭,「晴兒,就麻煩你替師父及為夫煮茶了。」

    「那有什麼問題?」

    李玥晴突然忙碌了起來,一會兒幫他們兩人遞茶水、遞點心地招呼著,或是圈著布夫人的手臂,繼續講著她的遭遇,完全把龍澤冷落在一旁。

    瞧她那興奮模樣,龍澤也不好跟布夫人吃醋,畢竟他們是扶養晴兒成人的,就像是她半個父母,也是他的岳父母,他怎麼能跟自己的岳父母吃醋,自然只能認命地當個被拋在一旁的棄夫,陪著神醫布良下棋。

    「王爺專心啊,老夫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神醫落子後,拿過茶盞大喝一口,又提醒分神的他。

    龍澤嘴角微勾,將沉凝的目光放在眼前,這已快被黑白棋子擺滿,依然沒有分出勝負的棋盤上。

    為了讓老人家開心,陪著神醫布良下棋,他總是會小落個一、兩子,這也是神醫布良肯這麼快接受他成為他們的女婿的原因。

    也多虧了他下的這一手好棋,找著神醫夫妻時,先是以求醫名義拜見兩位老人家,與神醫布良對弈幾盤棋局,哄得他老人家開心了,就答應為他診脈。

    期間神醫頻頻點頭稱贊,這之前為他調養之人醫術精湛,假以時日必能超越他,這時,他便趕緊下跪,向其說明此次真正的來意,亦同時告知自己的真實身分。

    龍澤手中的黑子落下,欲伸回手之時,神醫布良兩指突然往他脈門一按,眯眸仔細觀察著他的脈動,而後點點了頭,「嗯,不錯,都有按著老夫的交代調養身體!」

    「這一陣子按著師父所傳授的養身心法,搭配丹藥服用,精氣明顯感到比以前好。」

    「嗯,以你目前這狀況,即使一夜御九女也不成問題。」

    「龍澤有晴兒一人足矣。」龍澤連忙表態。

    「嗯,既然是這樣……相信很快明年冬天,老夫就可以抱孫子了。」神醫布良開心地呵呵笑著。

    龍澤眼楮一亮,開心地作揖,「龍澤定不會讓師父、師娘失望的。」

    一旁的李玥晴一听到馬上羞惱地一聲低吼,「師父!」

    生孩子之前的過程這麼羞人,師父竟然毫不避諱地當著所有人的面同龍澤說著,她還要不要臉啊,當場真恨不得有個洞可以鑽進去。

    神醫布良撫順著那撮山羊胡,滿意龍澤的承諾,點著頭,手中白子落下的同時,回頭嚴厲警告她,「害羞什麼?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嫁了人就得生只小兔崽出來玩玩,警告你,可不許背著你師父跟師娘偷喝避子湯,听到沒有!」

    布夫人拍拍她的手背,「就是,晴晴啊,那種避子湯藥猛烈,即使你醫術高超,也終歸傷身,師娘可不希望你這好不容易才養得壯了點的身子,有任何一點損傷,知道嗎?」

    「但是……」

    「師父,這點您老人家就別擔心,晴兒一向最听兩位老人家的話,絕對不會讓你們兩位操心的。」龍澤搶著在李明晴開口前,攔下她亟欲出口的話,「是吧,晴兒?」

    「可是,師父、師娘,我才剛過十五歲而已,都還沒發育全呢,現在生孩子太早了!」她坐到龍澤身旁,看著他們對弈,撅著嘴抗議,「你們不是常跟來看診的姑娘們說,最好過了十九、二十歲後再懷胎,對女子才好,怎麼現在就急著要我生孩子?」

    神醫布良怔了下,隨即目露凶光瞪了她一眼,「有你師父、師娘在,你還擔心什麼?」這笨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夫妻兩個用心良苦?

    她打著燈籠找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對象,不趕緊誕下孩子、穩固地位,要是被王府里其他狐狸精、小妖精的給搶先了,她又沒有有力的娘家當靠山,很容易會失寵的,唯有誕下嫡子才能保住她的地位。

    「听到沒有。」神醫布良瞪她一眼後,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對弈上。

    李玥晴眉頭微皺,「是……」

    孩子,她還沒想到那麼多呢,她現在才適應了有個男人在身邊,還想跟他多過過兩人生活、培養感情呢,怎麼非要這麼快要一個孩子啊?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同龍澤說說,她還不想這麼快要孩子。

    瞧她滿臉困擾的模樣,龍澤也清楚她心里的掙扎,但神醫布良夫妻都在,也不方便安慰她,只悄悄握著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上寫了個「安心,不急。」要她放心。

    他也想與晴兒多過上些無人打擾的甜蜜新婚日子,從沒想過這麼早讓一個小家伙來打擾他們才剛擁有的新生活。

    子嗣之事雖然不能逃避,但也沒這麼急迫,一切就順其自然,既然晴兒不想這麼早有子嗣,且她這身子還年輕,的確不適合太早孕育子嗣,那就由他來避吧。

    看著龍澤要她放心的眼神,李玥晴才松下口氣。就是,就是,生孩子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他們倆自己決定就好。

    「王爺,你確定要走這一步?」神醫布良眼底綻著興奮的光芒,看著龍澤剛落下的黑子。

    「起手無回大丈夫,師父!」

    「王爺你輸了,且全盤皆輸!」神醫布良在棋盤中落子,即刻分出勝負,整盤棋龍澤輸得一塌糊涂。

    看著這一盤棋,龍澤只有無奈苦笑,神醫布良則是心情大好,只差沒有跳起來拍案叫好了,這可是他跟龍澤對弈以來贏得最爽的一次。

    大輸一盤棋,換來神醫高興,他的小妻子開心,對龍澤來說便是大贏,而與錦世杰對弈的這盤棋他也即將大獲全勝,等著!

    月華如水,星光閃耀,微弱的燭光隨風搖曳,光影晃動著,華麗錦緞床榻里曖昧春光濃郁,隱隱約約徐徐晃動的紗帳後,露出兩具**高張,交纏的赤luo軀體。

    男的雄糾糾氣昂昂的身體狂猛地在嬌柔的身軀上攻城略地,女的縴細美腿攀附在男的碩腰上,扭著縴腰承受男人的霸氣疼愛,在幾次劇烈攻勢與一聲媚吟及悶吼聲後,一切歸為平靜。

    許久,房里不再傳出激喘與媚吟,有的只是彼此間激烈的喘息。

    歡愉過後,龍澤抱著李玥晴躺在床上,一手包覆著她的潔白小手,有些心疼地細吻著依舊嬌喘的小妻子,一手撫摸著她吹彈可破的後背肌虜,繼續回味著方才的美好。

    「晴兒,還好嗎?」他望著窩在懷中嬌軟無力的妻子。

    李玥晴趴在龍澤身上,黑瀑般的長發披散在身上,襯得她的皮膚更加雪白,疲憊地抬起還染著**的媚眸,橫了他一眼。

    龍澤這混蛋又騙她了,說好了今晚不折騰她,明天讓她早點起床陪師父、師娘到這附近的古剎去上香,同時游覽這風景名勝的,這樣疼愛了她一整夜,她不只腰酸得不得了,連腳也虛軟得使不上一點氣力,這樣明日怎麼陪師父、師娘游山玩水啊?

    本想對他發頓脾氣,但她累得實在已經發不出一點火氣,只能掄著拳頭有氣無力捶他一下。「大胖子!」

    他的喉嚨滾了滾,拉起她的小手親了下,「晴兒,為夫這輩子唯一會對你食言的,就是這事了。」

    自從品嘗了她的美味,便戀上了她的美好,與她獨處之時,他無時無刻不想與她連為一體,就此不要分開。

    就像現在這般,即使方才那場歡愛已經結束,他卻舍不得與她分離,依舊眷戀不舍地深埋在她的柔軟之中。

    李玥晴眼角往上一挑,狠狠瞪他一眼,用有氣無力的粉拳捶了他好幾下,「食言而肥,胖死你、胖死你!」

    有時她真氣自己,都怪自己沒有堤防龍澤的野心,才會打從認識他後,她的心便不設防地一點一滴遺留在他身上,變相地將他寵壞,才會讓他這樣將她吃得死死的。

    就像現在這樣,不管她的抗議,他依舊霸氣張揚地佔領著她身體最隱密之處,遲遲不肯退出。

    她的可愛舉動讓龍澤不由得嘴角往上微翹,悶笑兩聲,邪氣地暗示她,「為夫如果真如你所願,成個大胖子,晴兒不擔心被為夫壓扁嗎?這樣晴兒是更逃脫不掉吧?」

    她楞了下,用力擰了下他胸口,「到時我就不讓你踫!」

    「那可不成,為夫什麼都能答應,就是除了給你休書這件事外,還有不踫你這件事情不成!」他輕捏著她的下顎,「況且,為夫就只有你一個女人,你還不讓為夫的踫,這不是太殘忍了?」

    她不滿地扁嘴,「那也不能這樣毫無節制,也不想想師父、師娘他們現在過來跟我團聚,你還這樣不節制,是存心讓他們調侃笑話我嗎?」

    「為夫已經很克制了,否則你認為以為夫的能力,今天能夠這麼快就結束嗎?」他下腹往上用力頂了下,讓她感受他愈來愈火燙的熱件。

    「我不管,現在起你必須……」這源源不絕的熱度開始自兩人的相連處散開,再不趕緊退開,沒一下子他肯定又要以沒吃飽為理由纏上來。

    她抬起頭來才要警告他,緊掩上的門扇傳來一陣細微敲門聲,緊接著是暗衛刻意壓低的細微嗓音。

    「主子,帝都的探子來報,有緊急事務需要立刻報告給主子知道。J

    龍澤濃眉擰起,壓住李玥晴亟欲起身的翹臀,沉聲對外頭的人命令,「本王知道了,讓探子先到書房等!」

    「是!」

    「什麼事情這麼緊急,大半夜的前來?」

    自從他們大婚後,只要龍澤與她在屋子,這些暗衛都知道絕對不會前來打擾,這大半夜的前來肯定有重大事情。

    「真是殺風景,專門壞本王的好事。」龍澤翻身,輕啄了下她嬌艷的紅唇,像個欲求不滿的大男孩一樣抱怨了聲,火熱的灼燙不由分說又沖刺起來。

    她皺著眉頭,承受他像是要將她撕裂般的激情,吃力地推著他的肩膀,「別……不是有急事……」

    龍澤激烈喘著渾濁的氣息,失速地向前沖刺,「再等等,再一下……」

    一陣狂親之後,龍澤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喘著大氣,意猶未盡地吮吻著她汗水淋璃的臉蛋和濕發。

    「龍澤……探子會半夜前來,肯定有重要事情……」她氣息不穩,一句也無法說完全地提醒他千萬不能誤了正事。

    他啃嚙著她發燙的耳垂,柔聲告知,「今晚為夫可能就不回房了,你好好休息。」

    他的臉頰又依依不舍摩挲著她的粉頰片刻,無奈嘆口氣後,這才退出那對她眷戀依依不舍的熾燙。

    他拾起垂落床底的褻褲套上,李玥晴連忙要跟著起身,裹著被子,伸手撈著不知被他丟到哪里去的褻衣與肚兜。

    「你做什麼?」

    「幫你著裝。」撈了半天,她好不容易撈到了自己的褻衣。

    他把她的手撈回來,扯過她手中的褻衣丟到床尾,拉過鴛鴦錦被將她整個人掩得結實了。「為夫自己來便行,現在你躺下好好休息,為夫先去沖洗下便出門。」

    「可是你要出門,我不是該幫你著裝打理等等的嗎……」

    古代人妻該做什麼事情其實她還真沒概念,不過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大半夜官人要上朝,當人老婆的也要離開溫暖被窩,起來幫官人打理。

    「為夫可不是娶你回來大半夜犧牲睡眠地來伺候為夫,你盡管放心睡覺,睡到想起床再起便可。」他大手撫著她的粉頰,在她額上又落下一吻,隨後轉身走向浴間。

    折騰了一晚,一放松睡意整個瞬間襲來,李玥晴只依稀听到嘩啦啦的水聲後,便沉沉睡去。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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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5:35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黎家逢巨變

直到日上三竿,幾乎已經到了要用午膳的時間,李玥晴才悠悠轉醒。她低頭納悶地看著身上的褻衣,感覺十分干爽,身子也沒有了歡愛後粘膩的感覺,是龍澤幫她打理好了……她感到一陣尷尬,當下直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即使兩人已經有過無數次的歡愛,一想到他拿著帕子幫她清理兩人歡愛後的痕跡,就羞得無以復加。

    下回絕對不能再讓他為所欲為!

    此時,外面傳來花兒的聲音,「王妃,您醒了嗎?」

    「進來吧!」李玥晴掀開鴛鴦錦被下床。

    花兒端著漱洗用具與一盞參茶進來,「王妃您餓了吧,要先讓人傳膳嗎?」

    「讓人備水,我要先沐浴。」她在床沿邊坐了會兒,確定雙腳有力了,才站起來伸伸懶腰。「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花兒將剛泡好的參茶端給她。

    「王爺呢?」她摸了摸龍澤的枕頭,一片冰涼,看這樣子龍澤自昨晚出去後就沒有再回房了。

    「王爺一大早天未亮已經先快馬趕回帝都,交代了屬下準備好,待王妃您醒來便啟程回京。」

    「要我也馬上回帝都?」她一口將參茶盡,將空茶盞交給花兒,「可有交代什麼?」

    「王爺沒有交代,只讓侍衛這一路要保護好王妃及神醫師父、師娘。」

    「我知道了,你先讓人備水去吧,待我沐浴,用完午膳過後我們便出發回帝都!」

    「是。」

    李玥晴及布良夫妻搭著馬車一路奔馳,絲毫沒有一點耽擱地趕回帝都,當他們的馬車連夜趕回到帝都時,城門已經關起,護衛的侍衛長亮出穎王府的牌子,守城門的士兵才開啟旁邊的小門準許他們入城。

    馬車才剛在穎王府前停下,車門還未打開,車邊上便竄出一名婦人焦急地對著馬車里的李玥晴喊著。

    「小六、小六,是你嗎?!你回帝都了,是嗎?」

    馬車外傳來的是江玉枝焦急的聲音,李玥晴楞了下,這麼晚了,夫人怎麼會在穎王府大門前等她,發生何事了?

    不等馬車夫前來為她開車門,她便徑自推開車門,驚愕地看著在紅色燈籠照映下顯得狼狽不堪的江玉枝,乍見她那張驚慌的臉龐,不由得大驚。

    「夫人,您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里等我?」她一步並作兩步地跳下馬車,握著江玉枝那雙發冷的手。

    「小六,你總算回來了,我已經在這邊等了你三天了……」江玉枝一看見她便淚如雨下的。

    「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六,不,王妃,民婦求你了,求你救救你爹……」

    「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爹他……你爹他被押進大牢了……」

    「夫人,您別哭,什麼事情您慢慢說。」李玥晴拿著手絹幫江玉枝將臉上的眼淚拭去。

    這是怎麼回事?

    從上次回門到現在不過兩個月,夫人竟然成這樣,她不在帝都的這段期間,黎府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黎敬白竟然被押入大牢,莫非龍澤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

    「王妃,求求你救救老爺,幫民婦向王爺求情,請王爺幫幫我家老爺!」說著說著,江玉枝下跪對著李玥晴用力磕頭。

    李玥晴連忙避開,將她扶起,「夫人您快起來,有什麼話好好說,您這樣我根本不知道黎府究竟發生了何事啊,您要我如何幫您,您好歹要讓我知道來龍去脈啊!」

    即使她對黎府那一家沒什麼情分,但在黎府時,這夫人也算是對她很好的,跟她那死去的娘親又有著淵源,即使她答應過龍澤不過問此事,但看在夫人的面子上,能幫忙的她還是想盡量幫忙。

    進了屋,李玥晴讓人上了熱茶,吹涼後遞給江玉枝。「夫人一樣叫我小六吧,別跟我這般生疏,您先喝點茶緩緩神,再慢慢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黎敬白會被羈押在大牢?」

    江玉枝接過她遞來的茶水淺呷了幾口,深吸幾口大氣,緩緩心神後,才正要開口向李玥晴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哪里知道嘴巴才剛張開,又是一陣鼻酸,忍不住又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泣訴。

    原來,黎敬白多年來貪污、收賄,還私下盜賣私鹽謀取供利,近來更打著與穎王的關系大膽進行走私,那些證據被在外查案的欽差無意間發現,順藤摸瓜一路往上查而被揪出,在稟明皇帝之前,已連同大理寺卿查清所有罪行。

    罪證確鑿,皇帝震怒,當廷革去尚書一職,打入大牢並于月初問斬,財產全數查封,看在穎王的面子上,黎府所有家眷,除嫡系女眷外,男子落入奴籍,女子充為官妓,所有家丁、下人全讓官府的人牙子帶走。

    听完江玉枝的泣訴,李玥晴心下嘆了口氣,龍澤在伸手整治黎敬白的同時果然遵守了對她的承諾,不禍及夫人,甚至因為皇帝那句除嫡系女眷外,也同時救了黎悅芳及黎老夫人。

    听完江玉枝所說的,李玥晴有些無奈地嘆口長氣,握住江玉枝的手,十分無奈地說︰「夫人……黎敬白所犯的罪是條條死罪,您讓我怎麼向王爺開口?且赦免嫡系女眷的刑責,已經是皇上看王爺的面子格外開恩了……」

    江玉枝捂著嘴哭得悲戚,「小六,我知道這要求讓你很為難,可老爺他畢竟是我夫君,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

    「夫人,您去探望過黎敬白了嗎?」

    龍澤是鐵了心要扳倒錦世杰,黎敬白在官場上雖是八面玲瓏,看不出他傾向哪一方,與錦世杰一黨更是無勾搭,可依龍澤語氣中透漏事情沒有表面看見的那般簡單。

    江玉枝咬著下唇搖頭,「事發突然,毫無準備,我與悅芳和老夫人便被轟出黎府,身無分文的,只好典當了幾樣隨身首飾,先在下城處租了個簡陋院子暫時安居,幾次前往大牢,還未靠近便被看守的侍衛給轟出來,至今沒能見上老爺。

    「我打听過了,老爺所待的牢房旁邊加派了不少武功高強的侍衛把守,預防有前來對老爺不利或是串供的……」

    李玥晴擰眉看著江玉枝,忽然想起一事,伸手按著她抽搐的肩,刻意壓低嗓音問道︰「夫人,我想到一事也許能夠幫助黎敬白逃過死劫!」

    一听見有曙光,江玉枝連忙止住淚水,握住李玥晴的手,「小六,你快說,要怎麼做才能幫老爺度過死劫……」

    「單就黎敬白被冠上貪污罪,如若他真的貪污,這十幾年來貪的銀兩應該不少,可這些銀兩呢?」李玥晴定定盯著江玉枝。

    江玉枝怔楞了下,開始仔細回憶,「你也知道我是這近半年才開始掌管中鑌,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可我經手後財務都是很正常的!」

    「夫人,尚書這官職一年的俸祿不過幾百兩銀子,除了家用外,還有紅白花銷各種雜支等等,您認為黎府一年的花銷需要多少?黎敬白的俸祿足夠黎府之前一年的花銷嗎?即使加上莊上還有那些鋪子的進益也不夠吧!」

    江玉枝搖頭。

    「這就是了,那麼那些銀兩呢?」李玥晴一語點出癥結所在,「夫人您掌管庫房鑰匙也有一段時日,所有帳本也都看過,自然清楚一個這麼大的府邸所需的開銷,如果不是黎敬白有額外的收入是不夠的,而且想必那些額外收入定十分豐厚才是,而我指的是,這些您看不見的銀兩都上哪里去了?」

    江玉枝冷靜下來,思考著她所說的話,不久一陣恍然,瞠大眼,「小六,你的意思是……老爺只是替罪羔羊,他背後還有更大的主,這剩余的銀兩老爺都孝敬那位去了!」

    李玥晴點頭,「夫人知道背後那個人是誰嗎?要是知道,供出來也許就能救黎敬白一命!」

    江玉枝滿臉懊惱地搖頭。

    「夫人,您想想有沒有什麼身分比較特別的人到過府里,或是老爺曾經提起過的。」

    「官場上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從來不過問,平日到府里來作客的除了一般正常來往的官員,也沒見過什麼身分較高的人,除了穎王爺與齊弈公子外……」江玉枝苦惱地搖頭。

    「或是黎敬白曾經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還是有什麼秘密怕您知道的?」李玥晴不斷提點著腦袋一片混亂的江玉枝。

    「好像……對,我記得……」經她這麼一點醒,江玉枝眼楮一亮,眉頭皺起,「有一次我沒有經過通報便進到書房找老爺,只見他趕緊將幾本冊子藏進書櫃後方的暗格,我問過老爺,老爺只讓我一個婦道人家別問這麼多,這些都是保命的……」

    「暗格、保命?!」那些黎敬白急著藏起來的冊子有可能是他孝敬頂頭上司的證據,李玥晴趕緊拉著江玉枝的手,「夫人,您把當日的情形仔細地跟我說,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這樣便可救黎敬白一命了。」

    江玉枝點頭,仔細回憶著當日所看到的情景,巨細靡遺地告知。

    由于已經是深夜,李玥晴安排江玉枝在穎王府住下,為了怕夜長夢多,待一切安排妥當,回到隱風閣後便馬上招來暗衛,命他們即刻隱密地前往黎府書房找出江玉枝口中所說的暗格,將里頭的東西帶回,同時讓人去通知龍澤這件事情。

    得趁著現在任何人還不許前往探視黎敬白之前,先找到那些他藏起來的東西,否則一旦那幕後黑手派人或是親自前往與黎敬白接觸,他為了保命,很有可能用它向那人威脅,對方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地放火一把燒了黎府,屆時什麼證據都沒了。

    如果沒有將如山的鐵證放到皇帝面前,讓皇帝下令,這樣龍澤想拔除那幕後黑手恐怕沒這麼簡單。

    李玥晴才剛回到穎王府,第三天馬上有人上門作客,她才打算帶著師父、師娘上街逛逛呢,怎麼這王姨娘的母親不知從哪里听到消息,知道她回京了,立刻就來上門求見!

    人都已經入府了,沒辦法,只能讓她先在偏院的花廳等著,按理說,前來拜訪她的婦人是應該讓管事領到隱風閣來的,可龍澤不喜外人進入,即使他們成親至今,隱風閣里的人手也未增加,只多了個花兒貼身伺候外,其他的幾乎是一如從前。

    至于那些伺候她梳頭、盤發、更衣的丫鬟、婆子,一律在她有需要之時才會在侍衛帶領下入內。

    為了應付這些來訪的女眷,因此她改在偏院的花廳待客。

    李玥晴才一走進花廳,王夫人便連忙向前施禮。「臣婦拜見王妃,冒昧打擾,還請王妃莫要責怪。」

    她實在很不喜歡應付這些心機深沉,為了某種目的前來拜見她的人,可現在王姨娘還是龍澤的妾室,她是穎王府的當家主母,即是心頭不喜也得接見,免得讓那些人有機會回頭參龍澤一本。

    「免禮了,王夫人,那邊請坐。」她瞄了眼這看起來精明能干的婦人。

    她是工部侍郎王大人的妻子,據調查,王姨娘是她唯一的嫡女,只是工部與龍澤領的職務似乎沒有什麼牽扯,王侍郎夫婦怎麼會同意將唯一的嫡女嫁進穎王府當小妾呢?

    李玥晴一落坐,一旁的丫鬟隨即送上香茗、糕點、瓜果。她擺擺手,示意一旁的丫鬟們下去,拿過茶盞淺呷一口,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不知王夫人今日前來找本王妃有何要事?」

    「是這樣的,听說王妃對醫術頗有心得,尤其是對有療效的植物更是喜愛。」王夫人說著,連忙給身後的丫鬟使個眼色,「日前我家老爺無意間得了一株珍貴的肉蓰蓉,特地送來給王妃,希望王妃莫要嫌棄。」

    李玥晴瞄了眼這肉蓰蓉,這麼大一株,一看就知道是絕品,這是十分珍貴的藥材,能補腎陽、益精血,治療陽痿、不孕、腰膝酸軟無力、潤腸通便等癥狀尤其有療效,看來王夫人為了見她,可是下了大重本。

    即使她很心動,卻還是堆著笑婉拒,「王夫人,這怎麼好意思,這是很難得的珍稀藥材,王大人為朝廷之事繁忙,心力交瘁,你還是將這株肉蓰蓉帶回,好好替王大人進補,本王妃萬萬不敢收下。」

    「王妃太過客氣了,您仁心仁術的,義舉美名早已傳遍整個帝都,臣婦也是知道這肉蓰蓉的好處,心想王妃您能用來救人才送來的,臣婦不過是盡點心意,還請王妃莫要嫌棄才是!」

    不嫌棄,她哪里會嫌棄,可她家王爺絕對不會允許她收受賄賂的,她滿臉為難地看著王夫人。

    「王妃就莫推辭,這株肉蓰蓉要是能救上幾個人的命,也算是功德一件,請王妃就了了臣婦這心願吧。」

    「既然王夫人你這麼說了,那本王妃代替那些日後用得上這株肉蓰蓉救命的病患先向您道聲謝了。」說完朝身後的花兒招了招手,「將這株肉蓰蓉送到暖房去妥善照顧,並讓管事取些今早皇上賞下來的龍眼,還有太後賞賜的甜柿子讓王夫人帶回去嘗嘗鮮。」

    一听見是皇帝跟太後賞賜的鮮果,王夫人簡直是受寵若驚,連忙起身向李玥晴行一禮道謝,「這宮中賜下的鮮果臣婦怎敢收,這太貴重了,王妃。」

    「沒什麼,這鮮果要趁新鮮吃了,就請王夫人跟王大人嘗個鮮,不成敬意,王夫人就放心收下吧!」皇帝跟太後一大早可是讓太監送了一車的龍眼跟柿子到王府,不早點吃了,放著壞豈不是浪費?

    「臣婦就代老爺謝過王爺、王妃。」

    「別客氣。」李玥晴拿過茶盞呷了口,精明的眸光越過杯沿瞄了眼那一副明明還有後話要說的王夫人,拿過帕子抹了抹唇角水漬,再度開口,「王夫人難得來一趟,可否想見一見王姨娘?」

    王夫人喜出望外,激動地問著,「可以嗎?」

    「自然可以,夫人拿著本王妃的手諭去,守著淨心院的侍衛自然會讓夫人進入,讓你跟女兒話話家常。」李玥晴將茶盞放到桌案上,說著,「我看這樣好了,王夫人你先到王姨娘之前所住的院子等著,本王妃讓人前去領王姨娘出來與你一聚,用過午膳後再回去,如何?」

    王夫人一听,連忙跪下對著李玥晴磕頭,「感謝王妃的大恩大德。」

    「行了,起來吧!」李玥晴揮揮手,朝外頭喚了聲,示意來人,「來人,領王夫人到王姨娘之前所住的會安居,同時通知膳房今日備一桌宴席到會安居去!」

    「謝王妃恩典!」王夫人面上露出欣喜和感激,又朝李玥晴大大福了一禮,眼角上已凝滿淚光。

    李玥晴擺手,「沒什麼,王夫人你跟下人前去吧,本王妃不耽誤你們母女團聚的時間。」

    「是。」王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急欲跟著下人前往會安居。

    在她一腳準備踏出花廳門檻之前,李玥晴叫住了她,「王夫人!」

    正喜孜孜要前往會安居的王夫人听見她這一聲叫喚,不由得一驚,莫非王妃反悔,不讓她見女兒了?

    「王妃有什麼事情要交代臣婦的……」

    「王夫人,你是精明的人,很多事情不須本王妃明講,看得出你是真心疼愛女兒,你如果有其他的打算盡早向本王妃提起,只要是做得到的,本王妃不會太過刁難。」李玥晴又慢條斯理地喝茶,一邊暗示她。

    王夫人豈會听不出李玥晴話中的暗示,趕忙再度行了大禮,「謝王妃成全,臣婦會問問女兒的意思的。」

    「去吧!」

    待王夫人離去,身後的花兒出聲擔憂地問道︰「王妃,王姨娘正被王爺禁足于淨心院呢,您讓她們母女見面是否有些不妥?」

    李玥晴望著王夫人那趕著前去探望女兒的急切身影,「沒什麼不妥的,王爺那里我自會同他交代,別擔心。」

    她看得出王夫人是真心愛王姨娘,想必也不願意女兒在穎王府里終老一生,只是既然如此疼愛,當初又為何會狠下心將女兒送進來呢?王姨娘如果願意跟王夫人回去,另尋一段良緣也是一件美事,畢竟她繼續待在穎王府是沒有前途的。

    龍澤遲早會將剩余的幾位姨娘送出府,與其這樣,不如趁著年輕,條件好些時早些離去。

    雖然她是打算讓王姨娘自己提出出府這事,不過也是得同龍澤談談,畢竟是有關他男人的顏面及尊嚴,只是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有時間回王府,她都回來三天了,龍澤卻一直遲遲未歸,這讓她免不了一陣擔心。

    早上她叫來一名頂了衛風的暗衛衛京問話,才知道這半個月以來,帝都各處發生不大不小的火災,引起火災的情況皆與日前暗衛營一樣,尸首全部焦黑,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而龍澤連夜匆匆趕回帝都那日,是因為皇宮發生大火,龍澤擔心這黑蛾已經被人帶進皇宮,因此才連夜趕回。皇帝得知此事後大怒,命龍澤火速查清此事是何人所為,也因此龍澤這幾天疲于奔命,四處調查這黑蛾縱火案,忙得都抽不出空來回府看看。

    抬頭長吁了聲後,塞了幾塊糕餅到嘴里,又喝了口茶,如今王夫人離去,她打算到暖房去看看那株肉蓰蓉,並問問師娘的意見。

    她才剛走出花廳,便見到已經三天未歸的龍澤,大步流星地向花廳走來。

    龍澤一見到她,不由分說便摟住她,狠狠堵住她的紅唇用力吸吮,讓她幾乎要喘不過氣,如此迫切渴望,似乎不這麼做,他就無法感受到她的存在似的!

    好不容易待他滿足了,心甘情願地松開她,但雙臂依舊緊圈著她。

    李玥晴沉著嗓子冷問︰「王爺是打算再娶嗎?」

    他又用力啄了幾下她撅高的紅唇,「此話怎講?」

    「王爺是打算把我勒死,或是想讓我窒息而亡嗎?」有人吻人吻到對方要斷氣的嗎?

    「為夫怎麼舍得讓你這麼早就棄為夫而去,放心,為夫一定會在你剩最後一口氣之前把你拉回。」聞言,龍澤大笑,攔腰抱起她往隱風閣走去,「走,我們回隱風閣,為夫有重要事情同你交代!」

    回到隱風閣,龍澤關上房門後,將她放到床榻上,熾熱的氣息隨即逼近。「晴兒,為夫要出遠門一趟!」話落同時,已掠住她的唇再次放縱品嘗她的甜美。

    「什麼時候,去哪里?」她用力推開他的臉,躲避他的熱情,詫異地問道,怎麼才一見面馬上又要分別?

    「馬上,宏州!」

    「宏州?那個東煌最燥熱的地方,環境只比沙漠好一點,龍澤,你上那里做什麼?」

    「那母黑蛾有下落了,暗衛營弟兄在宏州發現一名自西疆來,行跡可疑的老人,在他的拐杖中發現了母黑蛾,還有更多的毒物,他們已經將這老人拘禁起來,一會兒為夫便要與師父一同前往。」龍澤再度吻住她那微啟的紅唇,急切地吮吻,仿佛要將她生吞了一般。

    「事情這般緊急,馬上要走,你還不快點收拾東西?」她推著他的肩膀催促。

    「衛雲已經在收拾,衛風約再半個時辰才回到帝都,得等他一同上路。」他告知的同時手也沒閑著,已經一把扯掉她的腰帶和礙事衣裳,大手探進肚兜里,直挑她的敏感之處,挑起她的熱情。

    「你幾時能回?」她咬著下唇,承受著他霸氣地攻勢。

    龍澤這壞家伙,幾次歡愛下來早已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個敏感地帶,邪惡的手指、魔魅的火唇,一下子便挑起沉潛在她身體里的情|欲,禁不住地嚶嚀了聲。

    「快則十天半個月,慢則一個月,秋獵之前趕回。」龍澤即刻褪去身上衣物,欺身向前,將她帶上歡愉的巔峰。

    「啊!」嬌呼一聲,她細喘的嗓音破碎地問著,「確、確定了嗎……」

    原來要這麼久,難怪他一回府便如此急切,像是一次要做足了所有分量似的。

    「十之八九是確定了,暗衛傳回的訊息與師父所形容的一樣。」感覺到她的身子也叫囂著饑渴,龍澤扣著她縴細的腰身,加猛了攻勢。

    「啊!」迅速沖上腦門的刺激讓她幾乎忍不住,緊咬著下唇承受他所帶來一波又一波的無法言喻的狂潮。

    「為夫不在的這段期間,你能不出門盡量別出門,有什麼事情都等為夫回來處理。」他粗重喘息交代,「尤其是黎敬白的事情,不許插手,听到沒有!」

    「要是無法等了的呢?」

    「外面的事情拖著,王府里的大小事你決定,記住,你是本王的王妃,一切你說了算。」他交代的語氣如身下如入無人之境的火燙一樣霸道。

    「要是……要是有人趁著你不在……不把我放在眼里呢……」李玥晴凝眉感受著沖擊帶來的快gan,咬著唇嬌喘反問。

    兀地,龍澤雙臂猛地一攏,將她籠罩在強健身軀之下,一記重擊掠奪後,釋放出所有的激情。

    他纏住她氣喘吁吁的小嘴深情吮吻,壓抑著激喘的氣息邊道︰「往死里弄,再不長眼,不把你放在眼里,不自量力者,等為夫回來再收拾,替你解氣。」

    「好!」她點頭,「要是夫人問我……」

    「放心,暗格找到的證據已送到皇上手中,黎敬白一時之間還死不了,你這樣回復她便行。」

    「嗯。」推了推依舊埋在她身子里不肯離去的他,那銷魂的情|欲還在體內四處游移,只需一點刺激就會讓他再次無法克制,生怕他誤了時間。「不是急著出門,你快起來。」

    緩緩拂去她發間的汗漬,他不放心地再次耳提面命,「為夫會在最快的時間里趕回,記住,為夫不在的期間盡量不要出門。」

    「我知道,你出門在外要萬事小心。」她摩挲著他的胸膛,依依不舍地交代。

    她這不舍他離去的模樣讓龍澤心頭一熱,又火熱地吻了她一會,才眷戀不舍地退去。

    龍澤的銀白色身影自眼前離去後,李玥晴有氣無力地繼續躺臥在還殘留著兩人歡愛氣息的床上,提不起一點勁來。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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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6:2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 藥草變毒藥

直到半天後,她才想起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處理,這才拖著還有些疲憊的身子下床,讓人送進熱水,將整個身子泡進加了驅除疲勞草藥的熱水里,待一身疲憊全舒緩了這才起身,稍微打理後往暖房而去。

    今早王夫人送來的肉蓰蓉是絕世的好東西,她想去問問師娘有何打算,可不能浪費了!

    她才踏進暖房,便發現布夫人正指揮著幾名家丁將暖房里栽種的那些珍貴藥材全給鏟了,同時重新栽種了許多自外頭移植的新藥材。

    「師娘,這是怎麼了?」她指了指那一堆一堆倒進獨輪車里,被連根拔起的藥材,心疼地問著,「師娘,這些藥材培植得不好嗎,怎麼要將它們都拔了?!」

    「不,照顧得很好,是極品。」布夫人將一盆重新栽種的藥草放到向陽處。

    「那……」為什麼要拔了它們?

    布夫人輕嗤了聲,「可惜……這些草藥已經不是能救人命的仙丹妙藥,而是致命催魂的毒藥。」

    「毒藥?!」她驚呼,有點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晴晴,你辛苦栽種的這些珍貴草藥已經被人動過手腳!」布夫人眼底染著怒火。

    李玥晴微怔,有些難以置信,「這些藥草是我親自盯著栽種的,怎麼會被人動了手腳?」

    布夫人拿起兩顆鋪在盆栽上,有著水波紋的小石子放到她手中,「看看,有什麼不同?」

    她看了半天也沒察覺出異狀,一樣都是裝飾的小石子,遂搖頭。

    「這種叫水雲石,是盆栽專門用來做觀賞用的。」布夫人拿起兩顆小石子一一為她分析,「這種叫攝魂石,只有黑焰山下才有這種石子,知道其中的差別了吧?」

    一听到黑焰山,李玥晴的雙眸瞬間瞪大。

    布夫人點頭,「這些土都不能用了,還好你一嫁給王爺便與他離京,接觸這些盆栽的時間不多,否則即使你師父號稱神醫,也難救你一命!」

    黑焰山是位在東煌南邊的一座火山,更是東煌王朝的禁地,已有千年不曾噴出岩漿,但火山口處終年黑雲繚繞,更時常噴出有毒氣體,方圓百里是一片草木不生的荒蕪景象,即使是鳥類自上空飛過,也會中毒掉下,更沒有百姓敢大膽地靠近。

    而攝魂石只產在黑焰山山腳下,那里的一草一木皆含劇毒,甚至是一顆小石子亦然,一不注意極有可能要了人命!

    「這些攝魂石應該在距離黑焰山最遠處盜采的,毒性雖然沒有山腳下的那般猛烈,但積少成多,接觸久了也就成了害命的毒,不只植物會被感染成為毒物,連常進入這暖這壟草藥釣人最後也翁中毒。」

    听到師娘這樣說,李玥晴整個心情沉重無比,感嘆,「不過是個頭餃而已,有需要這樣非得取我的命嗎?」

    一想到那些草藥從此無法使用,她就心疼、生氣不已,這些草藥收成後可以救活不少人,那人竟為了取她的一條命,毀掉這些能救治無數人的草藥,真是太喪盡天良了!

    「晴晴,你的存在擋了某些人的道,破壞了某些人的利益,仁心仁術是醫者所需,可不是適用于每一個人,該狠就得狠,知道嗎?」

    「我知道了。」

    她不發威,那些人就當她是只病貓,很好惹是嗎?這些草藥要是只毒害到她一人就算了,萬一讓無辜的人服下,枉送一條生命,這罪過該由誰來承擔呢?

    此人心腸如此歹毒,她是絕對不會再姑息養奸的,李玥晴那對晶亮水眸燃起兩簇怒焰,對著外頭喊了聲,「來人!」

    「王妃有何吩咐?」一名暗衛隨即進入暖房。

    「從花匠那里著手調查,這些攝魂石是從哪里來的,火速將這事調查清楚!」李玥晴沉著臉冷令。

    「是!」

    暗衛的辦事效率很快,她還陪著師娘在暖房里重新栽種草藥,不下一個時辰,暗衛便將她想知道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這會兒她在暖房里一張小石桌邊看著暗衛的調查報告。

    原來,當初負責幫她種植這些草藥的花匠,是一向不太惹事的江姨娘的娘家遠親,而這名遠親的妻子娘家住在距離黑焰山山腳約莫一百五十里外的村落,在地緣上取得這些石子很方便。

    這名遠親因為當年家鄉發大水,所有家當都淹光了,到處行乞,被前往探視的江姨娘的母親帶回帝都,給了他們一筆銀兩做生意,之後就做起種植盆栽的小生意,專門替各大戶人家里整理庭園。

    這名遠親為報答江姨娘母親的恩情,便答應在盆栽上幫她們母女下毒手來毒害她。

    看完暗衛的報告,李玥晴扯了扯嘴角,冷令,「來人,把那花匠給本王妃關押起來,找幾個懂園藝的暗衛來,拿著這些攝魂石跟本王妃走!」

    布夫人放下盆栽,擔憂地看著怒氣正盛的她。「晴晴,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群心腸歹毒的人?」

    李玥晴森冷地道︰「師娘別擔心,有人要倒大霉了!」這事怎麼處理?哪里來就往哪里去,何需她這個王妃多傷神?

    由于龍澤臨走前特地交代管事一聲,他不在的期間,王府大小事情都由王妃作主,如不听從違令者軍法處置,這話不僅大大提高了李玥晴的地位,更讓外人不敢再小覷她,消息傳得很快,不出兩曰便有一大堆各式各樣的請帖遞過來,邀李玥晴參加茶會,吟詩會、賞菊會等等。

    今日陳管事又捧了一大堆的帖子,來到王府後方一處專門用來處理藥材的院子。

    他恭敬地問著正腳踩著碾藥槽碾著當歸,頭上綁著一條布巾,身上穿著花色圍裙,絲毫沒有一點王妃模樣的李玥晴。

    「王妃,這是門房方才又收到邀請您前去參加聚會的帖子,而這是拜帖,請王妃定奪。」

    李玥晴瞄了眼那些帖子,「陳管事,王爺出門前再三交代本王妃,如果沒有非常重要的大事不可以隨意出門,那你說這些帖子該怎麼處理?」

    陳管事點點頭,「是的,那這些帖子老奴就代替王妃回絕了。」

    「嗯,陳管事辦事我放心,有勞你了,還有其他事情嗎?」她彎身拿起放在碾藥槽里碾破的當歸問著。

    「王夫人又過府來了,這回更帶上不少珍貴中藥送給王妃,她說有事情跟王妃商量,是您日前同她說的事情,這會兒正在花廳里等您,老奴同她說了,王妃您有要事不便抽空見她,她仍堅持繼續坐在花廳里等您。」

    「她又來了?」李玥晴又放了棵當歸進碾藥槽碾壓。

    「是的。」

    「看來她已有所決定了。」她來回滑動著輪軸,若有所思地朝前頭花廳掃了眼,突然轉了個話題。「江姨娘在淨心院還好吧?」

    「一切安好,早晚誦經禮佛,潛心修行,與王姨娘之間也鮮少來往。」

    「那好!」她將已經碾壓過的當歸交到陳管事手里,「讓人把這些當歸切片,再勞煩陳管事到前頭同王夫人說,請她稍待,我換過衣服便去見她。」

    「是的。」

    李玥晴回房換上一套粉橙色底折枝牡丹圓領小長衫,腰系石榴色滾邊束腰,淡粉縷金蝴蝶紋秋香色拖地裙,頭上梳了個別致的垂掛髻,隨意插了兩支花釵,便前往花廳。

    花廳里的王夫人神色焦急,頻頻朝外望去,大半天過去了,還未見著王府管事回來,讓她是如坐針氈啊。這皇城里的局勢愈來愈不明朗,有種風雨欲來的征兆,家中老爺已經請求聖上讓他告老還鄉,在帝都唯一讓他們不舍的便是,這個在錦世杰威迫下只能忍痛嫁進穎王府當妾的女兒。

    如今聖上已同意老爺辭官,不日便要啟程回鄉,女兒的事情未解決,讓他們如何能夠放心離去?

    那日得了王妃的承諾,如有其他的打算盡早提起,她會盡可能幫忙,這讓她與老爺如同喝了一帖強心湯藥。

    她大膽地做出決定,就望王妃能成全,但昨日王妃有要事忙,沒見著面,今日她又前來拜訪,然而已經在花廳里枯坐了許久,王妃還是未出現,她只能失望地準備離去,這讓她一顆心是七上八下的,生怕王妃反悔,不願幫她了。

    就在她那殷切目光已經快將花廳門扇看穿,終于盼來了腳步急促的陳管事。

    王夫人連忙向前焦急問道︰「陳管事,王妃得空了嗎?!要接見臣婦了嗎?」

    「王夫人,王妃一會兒就來,請你再稍待片刻。」陳管事對著一旁伺候的丫鬟交代,「替王夫人重新換上香茗,王妃一會兒便到。」

    王夫人喜悅之情溢于臉上,王妃肯接見她了,陳管事肯定出了不少力,因此她恭敬地將他一路送出花廳,在陳管事面前一點官家夫人的氣派都不敢彰顯,就怕會誤了大事。

    王夫人又在花廳里坐了大半晌,李玥晴才姍姍來遲,一見到她踏進花廳,王夫人趕緊向前迎接。

    「臣婦見過穎王妃,您如此忙碌,臣婦還來叨擾實在過意不去……」

    「王夫人,你也別客氣了,快請坐吧。」李玥晴被她的熱絡給嚇了一跳。

    禮多必有詐,是自古不變的名言,就不知王夫人今天打的是什麼算盤。

    李玥晴在主位坐下,小丫鬟送上香茗、茶點後便全數退出屋外,只留下花兒伺候。

    「不知王夫人今日來找本王妃有什麼事情?」她拿過茶盞,一邊淺呷一邊問著,「王夫人,客套話就別說了,還有本王妃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直說。」

    「呃!」王夫人被她的話給噎了下,敢情自己白擔心了,稍早還絞盡腦汁想著說什麼好听的話哄得王妃開心,既然明人不說暗話,後面的事情就好辦。

    李玥晴放下茶盞,雙手交迭于膝上,雙眸淡定地看著王夫人。「王夫人你有什麼事求于本王妃,就直截了當地開口吧。」

    「王妃,臣婦是為了那日你點醒臣婦的事情而來的。」

    李玥晴杏眸瞟了她一眼,抬手,一旁的花兒隨即走至門外守著,花廳里就僅剩她們兩人。

    「說說,我听著。」李玥晴悠悠說道︰「放心,今日你與我說的話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王夫人忽地雙膝一彎,跪在她面前,重重磕了一記大響頭,「請王妃娘娘作主,放了我家璧兒,給她一封休書,讓她回到娘家,臣婦求您了,王妃。」

    可不可以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磕頭啊,她這王妃的頭餃擺在這里,想躲開她都沒地方躲!李玥晴嘴角直抽地瞪了眼猛磕頭的王夫人,咬咬牙,「王夫人,你這樣子是在威脅本妃嗎?」

    「不,臣婦絕對沒有這意思,臣婦……」

    「那就起來好好講,不要動不動來上這套大禮,本王妃受不起,你女兒更受不起,知道吧?」

    王夫人拿起絹子擦去眼眶的淚水,提著裙擺趕緊起身,「臣婦魯莽了,請王妃恕罪!」

    李玥晴也不想跟她耗著,看她一眼,「休書,王夫人這不是挖坑讓本王妃跳嗎?我才剛嫁進王府,姨娘們就收到休書,這不明擺著本王妃善妒,正好讓人參一本嗎!」

    王夫人懊惱不已,他們怎麼就這麼異想天開,沒把整件事情想個通透,貿然向王妃提出休了女兒呢。

    李玥晴攏了攏發髻,狀似無所謂地道︰「這樣吧,王姨娘既然看破紅塵,有心向佛,本王妃就允許她到廟里帶發修行。」

    王夫人嘴巴張得老大,她是來談休書的,怎麼王妃讓女兒出家?

    「听說慈雲寺的菩薩最靈,就那里吧,本王妃立刻讓人打點送王姨娘上山修行!」

    王夫人半天吭不出一個字,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瞧王夫人一副被驚雷擊中的嚇傻模樣,李玥晴心下悲嘆了聲,還以為王夫人是聰明人,卻似乎沒看明白自己這故弄玄虛是什麼用意,只得又暗示她兩句,「王夫人,這慈雲寺生活十分清苦,听說常有人無法適應而病倒,被抬下山去,只希望王姨娘能撐得住才好……」

    李玥晴的這一句終于讓王夫人恍然大悟,連忙點頭如搗蒜,「是、是、是,我也听璧兒提起,她想上山修行,長伴青燈古佛為王爺祈福的。」

    先假借上山修行的名義,一兩個月後再以不適應山上生活病死,然後再以新的身分重新生活,好個金蟬脫殼之計啊,這樣既保全了女兒,穎王妃的名聲也保住了,她真是佩服這年紀輕輕卻十分有遠見的王妃。

    「既然王夫人也同意,本王妃這一兩日便送王姨娘上山,你如若心疼女兒,也可一並同行,王夫人放心,一切事宜本王妃會交辦好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王夫人喜出望外,又行了一禮,「感激王妃成全,您是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得了,趁著王姨娘未上山之前,你趕緊把握時間與她敘敘舊吧,本王妃也就不耽誤你與女兒相聚的時間。」

    「感激王妃成全。」受了這麼大的恩德,王夫人忍不住又給她磕了個大響頭,這才起身前往女兒的院子,偷偷告知她這金蟬脫殼的好消息。

    從染成一片火紅的楓樹縫隙灑落的淡淡金光,李玥晴讓人搬了張躺椅放在樹下,正歪著身子在躺椅上看著陳管事送來的帳冊。

    幾只小鳥嘰嘰喳喳地在枝頭跳上跳下的,吵得她根本沒法驗算,煩躁地放下帳冊。

    她攏了攏披肩,抬眼看了下晴朗湛藍的天空,龍澤離開帝都已經近二十天至今未歸,深秋了,風一吹便覺得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穿得保暖些。

    「王妃,您在想王爺了是吧?」花兒看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忍不住打趣。

    心事被人猜中,李玥晴故意坐起身子掩飾尷尬,瞪了花兒一眼,「誰說我想他來著!」

    「王妃每次思念王爺的時候,眉頭總是微微擰起,遙望天空啊!」花兒為她倒了杯香茗,小心地端給她,之後指了下自己的眉心。

    李玥晴淺啜著茶湯,又白她一眼,「得了,就你特別了解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想王爺時會皺著眉頭呢!」

    「王爺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出門這麼多天,一封信也未捎回來給王妃報個平安的。」花兒忍不住嘀咕了句。

    李玥晴放下茶盞,楞了下,是啊,他這一回離開的時間超過了她的預估,這事很棘手吧,讓他忙得沒時間寫信報平安。

    這時,陳管事匆匆進入隱風閣的後院,直接朝她走來,後頭還領了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陳管事有事嗎?這位是……」她不由得多看兩眼這位頭發半白,雙眼精明銳利的陌生中年男子。

    平時陳管事不會來煩她,整個穎王府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他處理得一絲不苟,挑不出一絲毛病問題,讓她可以很放心、悠閑地坐在這邊曬太陽。

    「稟王妃,老奴未經通報,實在是有緊急事情需要稟告王妃,請王妃定奪。」

    她點點頭,看了看後頭那人,又問道︰「何事這般緊急?」

    「稟王妃,江姨娘自昨夜便咳得厲害,現在更是咳血,是否要再請大夫前來為她診脈?」

    「這事怎麼問我呢?趕緊去請大夫。」

    「是這樣的,請來的大夫全都束手無策,沒有人可以治得好江姨娘。」

    「那就拿牌子進宮請太醫去吧,陳管事,你該不會要我一個王妃去幫一個姨娘看病干?」

    「不,老奴不敢,只是怕給姨娘看病,太醫也不肯前來……」

    「如真沒有太醫肯前來,就讓人去把仁心堂的大夫架來給她診治,這事別再來煩本王妃了。」

    「是」

    她看向陳管事身後的男人,問道︰「陳管事,這一位是?」

    「這位是太子別院的鄭管事,今日有要事來尋王妃。」

    「哦,不知鄭管事是有何要事?」李玥晴將目光轉向鄭管事問道。

    鄭管事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恭敬地交給她,「這王妃一看便知。」

    李玥晴抽出信件一看,大驚,責怪道︰「這麼緊急的事情怎麼現在才說,鄭管事,你馬上回太子別院,稟告太子我馬上就過去。花兒,快到暖房請師娘過來,陳管事,馬上讓人備車!」

    不知發生何事的陳管事及花兒見她如此慎重,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上去交辦任務。

    李玥晴左右巡視了下隱風閣高聳的圍牆,大吼了聲,「衛幽,你還不給本王妃滾下來,又躲到哪里嗑瓜子去了!」

    衛幽是當日她的新娘替身,身型與她很像,臉蛋也長得眉清目秀,卻是個不折不扣鐵錚錚的漢子。

    龍澤讓他在她身邊保護,同時當她的替身,以防遇上了她一定要出門的時候,代替她成為穎王妃,充當有心人的箭靶子,而她則是易容f他身旁的小丫鬟。

    不只她有替身,連龍澤的替身也有好幾個,在不同地方以他的身分處理他所交辦的事情。不能怪龍澤草木皆兵,眼下這個局勢是看著平靜,實則暗潮洶涌,一個失誤都會影響全局,甚至導致全軍覆沒,不能不防。

    她這一吼,衛幽隨即出現在她眼前。「來了、來了,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上工了,你還不快去梳妝打扮!」

    「是,屬下遵命。」

    不下半刻,李玥晴三人從後門坐上了王府的馬車,前後更有偽裝的侍衛保護,一路直奔太子別院。

    蕭柔自昨夜開始陣痛,宮里來的產婆忙了一整天,也沒能將蕭柔肚子里的孩子順利接生,眼見愈來愈危險,其他人龍濯信不過,因此讓心腹鄭管事替他來請李玥晴,而為避免有心人借機生事,他們的行動很是小心。

    馬車來到距離太子別院不遠處的一座宅子停下,隨即有人將他們迎了進去,領著他們左彎右拐,穿過幾個院門,來到太子別府後院蕭柔所住的院子。

    一進到里頭,即看到來回踱步,焦急不安的龍濯,李玥晴拉著布夫人見禮。「見過太子!」

    「免禮了,這時別管這些虛禮,弟妹,趕緊和你師娘進去看看柔兒,她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些日子,胎兒現在又遲遲無法生下……」龍濯知道李玥晴身邊這位婦人是神醫布良的妻子,于是不多加盤問,手顫抖地直指著產房,不安浮現在臉上。

    「不管用任何方法,定要保柔兒平安!」他幾乎是哀痛欲絕地說著。

    「是。」產房里不時傳來因生產痛苦所發出的淒厲哀號聲,李玥晴不敢多耽擱,拉著布夫人趕緊進去。

    已陷入半昏迷的蕭柔,一听見耳朵旁邊有人同她說李玥晴及神醫夫人來了,她疲憊地睜開眼望向門扇方向,急促喘著氣息等著她,一看見李玥晴的身影眼淚馬上掉落,「玥晴……」

    一看到臉色慘白痛苦的蕭柔,李玥晴連忙走向前握住她的手,「夫人,別緊張,我來了,我來幫你了!」

    「我……怕……幫我……保住這……孩子……」

    她拿過一旁的布巾,拂去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拍拍蕭柔的手安撫她,「別胡說,你給我撐著,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蕭柔是龍濯心里最在乎的人,是她支持著龍濯一路走到今天,一旦她有個萬一,龍濯必會一蹶不振,勢必影響到龍澤的大事,豐碩成果就在眼前,絕不能讓這一切功虧一簣。

    布夫人趁著李玥晴安撫蕭柔的功夫,為她診脈,同時摸著她緊繃的肚皮,神色凝重。

    「晴晴,事不宜遲,孕婦骨盆太小導致生產困難,不趕緊將胎兒取出來會很危險!」布夫人催促她,一邊將屋里的產婆、丫發趕出去,同時將門上閂。

    李玥晴睜大眼,見她從醫箱中一一拿出道具,低聲驚呼,「師娘……難道,您想剖腹取子……」

    布夫人點頭,「只能用這方法,晴晴,這方法當年可是你教的,怎麼事到臨頭了竟退縮。」

    「這方法要經過太子同意……要簽手術切結書,他雖說過不管用任何方式保住,但太子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這麼做,只會造成一尸兩命。」布夫人準備著剖腹取子的工具。

    「我去請教太子,他同意我們再做手術!」

    「別去……現在顧不得了……晴晴,你馬上幫我取出孩子……」蕭柔用僅存的清醒意識果斷告知。

    李玥晴為難地看著臉色愈來愈蒼白的蕭柔,反正做不做橫豎都是會死的,既然龍濯說了,不管用任何方法也要保住蕭柔,她索性剖腹取子,如此蕭柔還有一現生機。

    她橫下心,做了決定,「好!」

    「晴晴,動作快,拖愈久,這位夫人愈危險。」布夫人催促著,一邊拿特制的麻醉粉讓蕭柔吸聞,又討來烈酒擦拭著她的肚皮,在下腹處鋪上棉布。

    不下片刻,吸入麻醉粉的蕭柔陷入昏迷,李玥晴與布夫人也不敢耽擱,戰戰兢兢地進行手術。

    約莫半個時辰後,一記洪亮的嬰兒哭聲響徹整個太子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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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7:1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江姨娘遭惡報

李玥晴拖著一身疲憊的身軀回到穎王府,也沒心情去听陳管事的急報,一回到府中便讓人將龍澤之前用來治療、調養的浴池注滿水。

    使用這浴池太耗費人力和水,自從龍澤身體逐漸康復,使用的頻率就逐漸變少,平日他們都是在臥房後方的浴間里用木桶泡澡,除非有特定的原因,否則這精美的白玉浴池基本是不用了。現在她太累了,她只想在浴池里好好泡個澡,放松疲憊的身心。

    這不過一天的時間里經歷了太多驚險,她的一條小命在生死關頭徘徊兩次,一次是太子要砍她的頭,一次是刺客大白天的追殺她,可把她嚇得不輕。

    小皇孫出生後,她讓產婆進來幫忙給小皇孫清洗干淨,抱出去給太子看,結果她們剖了蕭柔肚子取子的事情也被他知道。太子大怒,當下就抽刀要砍她,要不是她馬上說,倘若她跟師娘死了,蕭柔也活不成,想要蕭柔活命,就讓她們先把事情做完,太子這才斂下怒火,出言恐嚇,要是蕭柔有個三長兩短,必拿她跟師娘陪葬。

    她跟師娘兩人將蕭柔的傷口縫好、處理干淨後,叫進來四名身形壯碩的嬤嬤,一人抬著床單一角,將蕭柔移到另一張床上休息。

    直到約莫三個時辰後,吸了麻醉粉的蕭柔才悠悠轉醒。

    見到蕭柔轉醒,太子這才停止他的威脅,焦急地沖上前查看她是否安好。

    蕭柔得知情況後,更在第一時間為她們解圍,告知太子這一切都是她授意的,太子這才有些尷尬地向她及師娘道歉。

    因為在她們等待蕭柔清醒的期間,陳管事派了暗衛前來幾次,要她忙完趕緊回府,待蕭柔清醒,確認她沒有大礙之後,她便趕回穎王府,師娘則在太子的懇求下先留下來照顧蕭柔。

    為了安全起見,她與衛幽分別搭乘不同的馬車離去。

    據暗衛來報,衛幽所搭乘的馬車在經過秀水橋時,有一群黑衣人自橋下飛身而上,欲暗殺佯裝成穎王妃的衛幽,衛幽因此受了不小的傷,幸好他功夫了得,閃得快才沒有刺中要害。

    她的頭倚在澡池邊緣,仰頸望著彌漫著霧氣的屋頂,又放松地舒了口氣。

    這浴池水溫剛好,泡進去舒服得讓人幾乎忘了疲憊,只想好好躺在里頭享受。

    她朝水中央走去,將身子趴在九龍盤柱下的那張玉床上,讓從龍口飛瀉而下的水流沖擊後背,這水流沖擊類似按摩,讓她僵硬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不少,她舒服地閉上眼楮,幾乎要沉睡過去。

    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一具灼燙的身軀猛地覆在她背上,她垂在前方的雙手也被一雙長臂扣住。

    她驚嚇地睜開眼楮,回過頭,還未看清對方,她的唇便被那人擷了去,熱情地吮吻著。

    認出這熟悉的氣息,她頓時放下警戒,回過身子圈住他的頸項,急切地回應著他。

    「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到一盞茶時間。」他饑渴地鎖著她的唇,纏綿交纏,一刻也不願意松開,火燙的舌與她交纏,汲取她的甜蜜。

    龍澤一進到這煙霧彌漫、水氣氤氳的浴間,便見到媚眼微眯,神態迷人的她,以勾惑人心的姿態趴在玉床上,經過池水的滋潤,她這一身細嫩肌膚散發著無瑕誘人的光澤,更透著醉人的粉紅,這副媚樣當下引爆他積壓許久的情|欲。

    他迫不及待的想將她擁入懷中,一解多日來的思念。

    他褪去衣裳,無聲無息地進入浴池,來到她身後,出奇不意地貼上這令他朝思暮想的嬌驅,給她一個驚喜。

    「事情……都辦好了?」她仰頸,一邊與他嬉戲卷纏,一邊關心地問著。

    「處理好了,有師父出馬,那邪惡的東西輕易地便解決了,今後不會再有這害人的東西出現在東煌。」他大手不斷摩挲著,讓她激情難耐。

    一記夾雜著疼痛、歡愉的快gan自李玥晴的胸口擴散,引得她全身一陣酥麻軟綿,任由他大手游移,挑起她的情|欲。

    「等等……先別……蕭柔生了……你得先……」

    她推著他的身體,試圖讓自己保持理智,趁著還未被他帶來的歡愉迷惑前,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趕緊告知他。

    他吻住她的唇,阻止她未出的話,「別急,府里的事情為夫都知道,給太子道賀這事不急……為夫好想你。」他勾起她的下顎,火舌探入微張的小嘴,一番纏綿後,嗓音魅惑而沙啞地問道︰「晴兒,不想為夫嗎?」

    他拉著她的一只手往下探去,那火燙的欲|望讓她本就染著嫣紅的臉蛋更加醉人,如紅彤彤的雲彩一般。

    「想……」

    「那就先讓為夫好好回味好嗎?」見她迷醉的模樣,讓他更加激情難抑,托著她的翹臀,一把將她抱起,往玉池旁的玉床走去。

    「好……」圈著他的頸項,李玥晴張著小嘴任由龍澤像風暴般熱情地席卷著她的唇舌,吞噬小嘴里的蜜津、嘗遍每一個角落。

    龍澤眷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小嘴,溫柔地將她放在玉床上,食指溫柔拂去她臉上的發絲,手指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龐,隨著指腹所到之處吻便落到哪里。

    她的氣息再次被他奪去,感覺她已經做好準備,他推開她縴細長腿,讓她勾在自己的腰上。

    這溫柔的觸感讓他差點無法抑制欲|望,只能趕緊調勻氣息,循序漸進引導著她,釋放他的熱情。

    「嗯,龍澤……」一種被填滿的快gan流竄全身,令她抑不住地長吟,雙手搭著他的肩,承受他躁動狂熱的激情,享受如潮水般一波波強烈襲來的歡愉。

    偌大的浴間里除了潺潺水聲外,回蕩在每個角落里的還有那嬌媚的吟哦與激情粗重的喘息,久久不散。

    李玥晴眨了眨惺忪眼眸,看著被壓在自己身下的龍澤,即使兩人在浴池畔邊歡愛了一下午,至今她仍然有點不敢置信,他就在她身邊。

    她不由自主地摩挲他健碩厚實的胸膛,感受真實的他。

    「怎麼了?」

    「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回來了。」她感嘆著。

    「傻瓜,你現在不是躺在為夫懷里,是躺在哪里?」他心疼地吻了下她的額頭。

    「還不相信?」

    「你突然出現了,感覺就像夢一樣,我真怕自己是在作夢。」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躺在他的懷抱中,李玥晴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曾幾何時,龍澤已經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牽動著她每一分的喜怒哀樂,她不知道,可此刻她唯一的感覺便是,有他在身邊真的很好。

    「不是為夫回來,哪個混蛋敢這般大膽,為夫一律虐殺。」龍澤收攏手臂,將她緊圈在懷中,讓她感受到真實的自己。

    她捶了下他的胸口,沒好氣地瞠他一眼。「除了你這扮豬吃老虎的王爺外,還有誰敢這麼大膽,就算曾經有人有這企圓妄想我,也被狡猾的你給陰了吧?」

    「本王放在心尖上的人,自然不許任何人覬覦,就該早早讓那不自量力的妄想死在搖籃里!」他一臉得意的反駁,還不忘用力親了下她泛著緋紅的臉蛋。

    她撐起上身,點點他的挺鼻,不認同地抱怨,「當初怎麼不知道你居心叵測,是只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晴兒,你不知道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嗎?」

    「早知道你這麼狡猾,我就該躲得你遠遠的。」現在她就可以逍遙自在地游山玩水,不用成天提心吊膽擔心他的安危了。

    「躲哪?除了為夫的懷里,你還能躲哪?」龍澤故意用冒著些許青胡碴的下顎,用力摩挲著她雪嫩的頸窩。

    「就說你狡猾啊,你不裝乖的,我也不會傻傻地掉進你的坑!」新生的鬅碴刺激著敏感的她,惹得她全身輕顫,卻被他圈抱在懷中無處可逃。

    「你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為夫不會給你機會後悔的!」他扣著她的後腦,讓她無處可退,持續對她進行著甜蜜的凌遲。

    她只能連忙嬌聲求饒,「別啊,好癢,停,住手……」

    「放心,為夫絕對會如你所願,身體力行地把你的坑給……」他圈著她一個翻身,趁著她反應不及,「……埋了!」

    「龍澤,你太可惡,竟然這麼邪惡!」她嚇了一跳,掄拳用力捶著他後背。

    「床上不邪惡,豈不是讓晴兒抱怨為夫無能?」他吮吻著她敏感的頸窩,在她耳畔噴著灼燙的鼻息,再度誘惑她,將她卷進難抑的激情里。

    風塵僕僕趕回帝都的龍澤,翌日一大清早便上朝,向皇帝稟告這次任務的結果後,便向皇帝告假三天,謝絕所有宴請及拜訪,在穎王府里陪著李玥晴。

    兩夫妻除了一早前去太子別府探望小皇孫,回到王府後便窩在隱風閣里。

    午膳過後,龍澤拿了本書歪在矮榻上悠閑地翻著,李玥晴則枕在他懷里,一手拿著龍澤在回帝都路上幫她買的四色瓜果蜜餞吃著。

    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龍澤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笑什麼?」

    「方才午膳沒吃飽嗎?」

    「吃飽了啊。」

    「吃飽?」龍澤眯著眼看著她手里的那缽蜜餞,根本不相信她所說的。

    她又丟了顆蜜餞進嘴里,「你不知道女人有兩個胃嗎?」

    他只知道牛有四個胃,可沒听過女人有兩個胃。

    「女人啊,正餐不管吃得再多,總會空出一部分吃下所有喜歡的甜點。」她戳戳他胸口告知。

    他一副原來如此地點著頭,難怪飯後常常見她又捧著一堆糕點吃著。

    「來!」她將一顆蜜餞塞進他嘴里,「嘗嘗,這用玫瑰花瓣腌制的脆梅味道特好,好吃又不太甜,你應該會喜歡。」

    龍澤知道她特別喜歡吃這些酸酸甜甜的東西,在回帝都的路上經過以蜜餞聞名的百果鎮時,不忘讓手下前去幫她買了一堆蜜餞,帶回來讓她嘗鮮,光是蜜餞就有好幾缽,更別談其他好吃的零嘴了,幾乎快佔了半車,簡直是把她當成小孩在寵。

    龍澤將她的手指一起含進嘴里吸吮著,吃得比那蜜餞還津津有味。

    「龍澤,你做什麼啊!」她連忙抽回自己的手指。

    「好吃,這樣更好吃。」龍澤依舊抓著她的手繼續舔吮,不讓她縮回。「晴兒的手指比這蜜餞更好吃。」

    「我剛剛出恭沒有洗手。」她沉著臉提醒他。

    龍澤嘴角抽了抽,瞥見她眼底閃過的笑意,拿過她手中的蜜餞放到一旁,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在她的臉上重重吻了下以示懲戒,「好啊,敢戲弄為夫。」

    「哈哈哈,當下有沒有心中小人迎風飄淚的感覺啊?」

    「迎風飄淚?為夫比較喜歡看你在為夫身下泛著淚光,讓為夫恨不得使勁全力欺負的楚楚可憐模樣。」他用力吹咬著她的頸窩,非弄出一朵艷麗花朵不行。

    「你咬我,換我咬你。」她翻過身坐在龍澤的身上,用力拉開他的衣襟,像小狗一樣撲了上去,在他的頸項、胸口用力地吮出一朵朵小梅花。

    兩人咬來咬去,嬉嬉鬧鬧的,很快便滾在了一塊,也不在意門扇未掩,可能被人瞧了去。

    這讓急著向龍澤稟告事情,沒留意到屋內情況,一腳踏進門檻看見里頭春意盎然的兩人的陳管事,後悔得想一頭撞死,一張老臉漲紅,不知該如何是好,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李玥晴的眼角余光瞄到了滿臉尷尬,正一寸一寸縮回腳的陳管事,連忙紅著臉拍了了拍龍澤,要他別再鬧了。

    「陳管事有要事找你!」

    明白陳管事不是不懂分寸的,這時候出現,加上又急得忘了通報,肯定是為了很緊急事情,她火速將龍澤微敞的衣襟拉好,自他身上爬下來,轉過身理了理自己凌亂的衣裳。

    「老陳,進來吧!」龍澤坐了起來,「什麼事情?」

    「王爺、王妃,老奴失禮了。」

    「沒事,說吧。」

    「王爺……大夫又來看過一次江姨娘,卻是讓咱們準備後事,江姨娘的母親及胞妹也來了,江姨娘嘴里念的喚的都是王爺,直說死前未見著王爺,她死不瞑目,老奴備覺不妥,才特來請示王爺。」

    龍澤俊臉瞬間凝起一股森冷之氣,怒喝,「就讓她帶著怨恨死去,死不瞑目,如此歹毒的惡女,還想在死前給王妃穿小鞋,還是給本王下套?!」

    一想起江姨娘做的陰損事情,龍澤氣得頭頂又要冒出一陣黑煙,江姨娘在那些草藥上放置攝魂石的事情讓他痛惡!要不是布夫人眼尖發現,別說現在生命垂危的人便是晴兒,甚至會牽連到一群本是想求活命的無辜人,此婦陰狠歹毒,死不足惜!

    李玥晴拍拍他的手背,「別惱火了,你不想見她就別見,讓我去看看吧。」

    她是覺得有必要讓江姨娘死得瞑目些,免得不明不白地下了地獄,還亂告她一狀,那她不是冤死了嗎?

    龍澤不認同,眉頭擰起。

    她握著他的手,「讓我去吧,我這筆帳也是要跟她厘清的,我可不想讓她就這麼去了,起碼要讓她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記住下次投胎別再來害人,舉頭三尺是有神明的。」

    龍澤沉凝片刻,「帶上老陳、衛雲及衛風,必須離那毒婦三尺遠,听到沒有?」

    「好!」瞧他這緊張模樣,好像江姨娘死前還會留一手來毒害她似的,她笑擰著他的臉頰,「我去去就回,你看是否要先到床上小憩片刻。」

    來到江姨娘所居住的院子,才剛踏進她的院子,便听見里頭傳來聲嘶力竭的悲戚哭聲。

    李玥晴原本還算平靜的臉即刻冷了下來,心底冷嗤了聲,哭成這樣,真有這麼悲傷?演戲給誰看的?

    要是江姨娘及她娘家的人知道,他們所做的事情早已被揭穿,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賣力演戲?

    江夫人及江小姐原本期待龍澤能看在江姨娘曾經服侍過他的分上,在她臨終前能前來見她最後一面,可沒想到她們盼來的卻是這個讓她們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的穎王妃李玥晴。

    李玥晴的眸光落在床榻邊哭泣的那幾名女人,直接開門見山地道︰「江姨娘,听陳管事來報,你希望見王爺最後一面,可王爺不想見你,讓本王妃代替他來見你,你有什麼遺言就對本王妃說吧!」

    她這話一出,江氏母女氣得站起來想向前找她理論,討個公道。

    「穎王妃,你太……」

    李玥晴輕蔑地掃了年紀較大的江夫人一眼,冷聲質問︰「陳管事,見到本王妃不下跪問安,該當何罪?」她雖然不愛別人給她下跪,可面對這種囂張的小人,就該挫挫她們的銳氣。

    「還不拜見王妃!」站在李玥晴身側的陳管事怒喝。

    「民婦(民女)見過王妃殿下。」江氏母女迫于權威,暗暗咬牙,憤恨地下跪問安。

    「陳管事,穎王府今日是在辦喪事嗎?」李玥晴瞄了眼跪在地上哭得驚天動地的江氏母女,視線落在她們的手腕上。

    陳管事一愣,「沒、沒有!」

    「那這兩個女人是在給誰哭喪,轟出去!」李玥晴冷令。

    「是!」陳管事的眼尾一掃,江氏母女馬上被人捂著嘴,架了出去。

    只剩一口氣在的江姨娘看見母親及胞妹被人給架出去,又氣又急,捂著胸口猛咳。

    李玥晴冷冷地勾著嘴角,走近床榻,瞄了眼江姨娘後,在距離床榻約三尺遠的椅子上坐下,慢條斯理拉了拉袖子,提醒她,「江姨娘莫氣,你的火氣愈大,你生命消耗得愈快,體內的毒發作的愈快!」

    江姨娘原本已經毫無生氣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如死灰,袖下的手微微顫抖。

    「想死得瞑目些,知道你是怎麼中毒的,又是何時中毒的嗎?」李玥晴慢條斯理地輕問著,語氣就像是在問今天天氣好嗎一般。

    江姨娘想開口質問她,為何對她下毒,可嘴巴開闔了半天,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

    「江姨娘,听過一句話嗎?」李玥晴解說著,眼楮朝她射出一道凌厲寒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或者是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意思是,你怎麼對付我,我就用同樣的方法對付你。」

    江姨娘的雙眸驚訝地睜大,眼底聚滿恐懼與震驚。

    「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了吧?」李玥晴自衣袖里拿出幾顆攝魂石,放在手心里把玩。

    看到她手中的攝魂石,江姨娘那如風中殘燭的身子驚懼的發抖。

    「攝魂石,如若不是暖室建成後本妃一直要事纏身顯少進入,現在躺在這里的人就換成本妃了,江姨娘!」她朝她露出一抹如春風般嬌艷的媚笑後,將手中的攝魂石放到盆栽里。

    江姨娘瞬間恍然,是她,是李玥晴這女人將暖房里的攝魂石與她屋子里盆栽中用來觀賞的水雲石調換,所以她才會中毒!

    「江姨娘,你以為你進王府後便一直安安分分,行事隱密到讓人幾乎是忘了你的存在,龍澤手下那些暗衛就查不出你的惡行嗎?」李玥晴冷冷盯住她錯愕死白的臉龐,「你以為他們不知道你多次慫恿那些姨娘到花園散步與龍澤偶遇,教唆那些姨娘找我的麻煩,借著我與龍澤將那些姨娘打入淨心院,替你鏟除障礙?

    「太子離開帝都前往驥州查案之前,曾經上王府來找王爺,他們兩人在書房談論事情,而你很踫巧地送了碗銀耳羹進入,之後太子前往驥州查案途中,便遭到暗殺。你又利用遠房親戚的職務之便,將水雲石換成攝魂石,布置在暖房里的藥草盆栽中,想藉此毒死我,這些事情都沒有人知道嗎?」

    江姨娘的臉色早已面如死灰,更是心驚得喘不過氣。

    「你其實可以活得很好的,只要你不做出害人命的事情,不管你做了任何背叛龍澤的事情,他都能原諒你,因為是他誤了你們的青春,這是他對你的補償。他原本打算再過一陣子,就以另外一個名目送你出府,給你一個新的身分,讓你有全新的生活,可惜……你要我一個人的命,我不怨你,畢竟女人都是自私的,但你千不該、萬不該指使人在那些草藥上動手腳,如若不是發現得早,暖房里那些藥草都染了毒,成為致命的草,你有想過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因此而喪命?」

    李玥晴不疾不徐地指出江姨娘的罪狀,冰冷的雙眼定在她身上,「因此我無法原諒你。」

    看著李玥晴那雙毫無情緒的森冷黑眸,江姨娘眼底滿是懊悔,想開口請她向王爺求情,饒了她的家人,卻一個字也喊不出聲音。

    「相信你死也瞑目了,至于其他的共犯,自有他們的去處。」李玥晴起身,冷冷拋下一句,轉身就要離開。在踏出門檻的同時,她對著陳管事交代,「江氏一族危害皇親國戚,連同證據一並送交宗人府查辦,絕不寬恕!」

    听聞,屋里的江姨娘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噴出,毒發身亡。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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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08:38: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妻在即是家

由于秋獵的日子將近,由各地邊關調回的軍隊陸續抵達帝都附近,龍澤也早出晚歸的忙碌。

    各個駐守邊關的將士紛紛前來拜見他,以及這次負責秋獵事宜的官員也為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找他,為了與部屬、手下及其他官員建立關系,他也不能推遲的,需抽出時間接見,加上繁重公務,他常忙得沒時間回府一只派人回府向李玥晴說了聲,就在宮里從前所住的翱風宮或是軍營里住下。

    龍澤四天前回來住上一晚後,住進軍營又連著三天未回府了,讓她愈加心煩意亂。

    最近街上常有大家閨秀出來逛街,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某位官員或是某位將軍的女兒等等,那些閨秀們會同自己父親來到帝都也都是有目的的,她也听了不少小道消息,說她不往心上放是騙人的。

    由于先前錦貴妃受到禁足,龍澤獻上幾個美人哄得皇帝開心,太子在重回朝廷後辦事得力,兩人重新獲得皇帝的賞識,加上龍澤風度翩翩、儀表非凡,哪個懷春少女不喜歡?看著穎王府里只有一個正妃在,側妃之位自然引起不少人的覬覦,雖說李玥晴對龍澤很有信心,但心里哪能沒有一點膈應?

    在草藥園里忙碌著的李玥晴,將手中搓好的藥丸丟入竹篩中,煩躁地起身,來回用力跺了兩下,還仰頸朝天怒吼一聲。

    這舉動把一旁的神醫夫妻給嚇了跳,布夫人連忙問道︰「晴晴,你怎麼了?」

    她搖頭,「沒事,坐久了,起來活動活動。」

    「晴晴,你有心事吧?」

    「沒有,我能有什麼心事,煩心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哪有心事!」現在整個穎王府就剩她一個女主人獨大,開心著呢!

    「是為了王爺的事情嗎?」

    玥晴是她看著長大的,她心里有事,哪里能瞞得過她這師娘,肯定是為了街上最近的一些流言吧。

    布夫人走過去安慰她,「你就算對自己沒把握,也要對穎王有信心,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承諾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放心吧!」

    「我對他是有信心,可我對別人沒有信心。」

    布夫人笑著彈了下她的額頭,「你啊,被這事情煩得傻了啊?要納側妃、小妾的,還不是得要他這個王爺點頭,他沒點頭,誰敢往你這後院里抬人啊,你說是吧?」

    她一陣恍然,尷尬地抓了抓頭發,「是啊,我怎麼給忘了,要抬人進來也得他同意,我做什麼自尋煩惱!」

    布夫人刮刮她的粉頰,「你喲,就是太在乎他了,才會這般患得患失,你放心吧,師娘看人看多了,眼光一向很準的,穎王不會負你的,有什麼事情讓他去承擔,你站在他身後就好。」

    李玥晴心情豁然開朗,開心地用力點頭,招招手喚來花兒,對她一陣吩咐。

    沒多久,花兒回來了,一瞧見李玥晴便高舉手中的匣子,拉開嗓子問︰「王妃,您說的是這個匣子吧?」

    李玥晴看了眼她手中的匣子,點頭,「拿過來吧,花兒。」

    布夫人有些好奇地看著花兒取來的這木匣子,她在晴晴屋里不只一次看見她若有所思地摸著它,最初並不以為意,多看了幾次不免好奇,此刻問道,「這木匣子是?」

    李玥晴接過木匣子放在桌案上,「花兒,我有些餓了,你去廚房拿些小點心過來。」

    「是的。」花兒知道她是有事要同布夫人說,外人不方便在場,便快速地退下,不打擾她們。

    李玥晴打開匣子,拿出里頭的物品。「這些東西是我娘親手為我做的,黎夫人一直保管著,當年我掉入山崖後,她也沒讓人把這些東西扔了,全部收在她房里,直到我嫁給龍澤之前,她拿出來交給我,同時告知了我的身世。」

    布夫人拿出里頭的竹蜻蜓、小虎頭鞋看著,「原來這是你小時候你親娘為你做的,瞧這做工多細致,你親娘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是啊。」李玥晴拿出布娃娃摸著。

    「這麼貴重的物品,你讓花兒把這木匣子拿來做什麼?要是弄髒了,你不心疼死?」

    李玥晴指了指虎頭鞋,「我記得師娘會做虎頭鞋,我想讓您按著這樣版畫下來,並教我做。」

    布夫人眼楮一亮,「晴晴,你懷上了?」

    李玥晴愕然地嗤笑了聲,「師娘,你也太夸張了,我不過是想做雙虎頭鞋,你就說我懷上!」

    布夫人滿臉不信。

    「是大姊,大姊懷上了,前幾日去探望大姊,听她說想要一雙別致的虎頭鞋,我看這雙的樣式可愛又特別,這才想做了送給她當賀禮。」

    布夫人滿臉失望,「原來是衛夫人有喜了,衛大人很開心吧?」

    「衛風當然開心,師娘沒瞧他最近幾天嘴角可是咧到海角天邊去了,見人就笑。」

    一想起衛風知道大姊懷上後直笑的傻勁,她都覺得好笑。

    布夫人憂心地掃了李玥晴一眼,拉過凳子在桌案邊坐下,「丫頭啊,你大姊比你成親晚,現在都已經懷上,你也得加把勁啊!」

    李玥晴紅著臉叫嚷了聲,「師娘,我才剛嫁人還沒一年呢,您就急著讓我生孩子,好歹再過一兩年,先讓我完全適應身邊有個男人的生活再說。」

    布夫人戳了下她的額,「你這傻丫頭,你不知道母憑子貴嗎?你這孩子一誕下來就坐穩了你在王府里的地位,也不想想你可是沒有任何後台,這很容易被人拉下來了。」

    「吼,師娘,要是龍澤真的變心,我就算替他生一打的孩子也沒有用,何必自尋煩惱?」

    「起碼有保障啊!」

    「師娘,生孩子的事情您就別替我跟龍澤操心,我自有打算,您知道我不與他人共事一夫,這孩子生了就是一輩子的牽掛,一旦哪天龍澤不得不迎了側妃或小妾進門,有孩子後我如何能走得瀟灑,總之這事您別急!」

    布夫人思索了下,覺得她的話不無道理,孩子生了就是一輩子的牽掛,徒弟的性子自己是清楚得很,就是個沒心沒肺的,要是她覺得對這婚姻已沒有期待,她是會說走就走人,有了孩子便是一輩子的牽絆,她又如何能走得瀟灑自在?如此只會扼殺掉她的生命而已。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你師父跟師娘我生個孫子抱抱?」

    「好歹也要一兩年後吧!」

    這一兩年東煌勢必要變天,一旦太子繼位,龍澤便可以對太子提出永遠不以任何理由下旨命他納別的女子為側妃,疼愛龍澤的太子必會答應他這要求的。

    只有這樣,她才能放心地為龍澤生兒育女,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無理也罷,她就是不許任何女人來跟她分享她的男人!

    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顆沙子的,她沒那麼大度,把自己的丈夫雙手送到別的女人床上,請她們笑納!

    「那好吧,你師父那里我會同他說的,要他別再為此事念你。」布夫人嘆了口氣。

    李玥晴摟著布夫人的手臂賊笑著,「那就有勞師娘了。」

    「你唷,真是對你沒轍!」布夫人用力點了點她的額頭,「別說了,我們來討論下這虎頭鞋,這對你來講可真是高難度啊,你確定你要挑戰嗎?」

    晴晴連自己的貼身肚兜都縫得慘不忍睹,當年可是訓練了她好久,她怎麼就是學不會,連條帕子也是歪七扭八的,像塊抹布似的,最後只好放棄,到街上買現成的,或是有空閑時她這師娘幫她做上幾件。

    現在她竟然想要做虎頭鞋,這不是還沒學會走路就想飛嗎,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啊!

    草藥園的圓形拱門入口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頓時吸引了她們的注意,兩人不約而同地轉身望去。

    是龍澤自軍營回來,一旁隨行的是李光耀,李玥晴一看見他們倆,便撩起裙擺拔腿向他們跑去。

    「龍澤,你怎麼回來了,軍營不忙了嗎?」她也不顧這行為合不合宜,便圈著龍澤的手臂興奮地問道。

    「晴兒,先向光耀打聲招呼吧,他可是一交接完軍務便直嚷著要到王府來看你,硬是把為夫自軍營里拖出來。」

    「光耀將軍,這一陣子不見,一切都還好吧?」

    雖然李光耀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眼神讓她感到很怪異,可不知怎麼的,她對李光耀總有著有別于其他人的好感。

    「不好,沒喝到你們夫妻倆的喜酒,我心情很不舒爽。」李光耀拍著胸口,毫不諱言地說著。

    兩人看他這模樣不由得大笑,龍澤長臂橫過,將李玥晴摟在自己的懷里。「晴兒,今晚我們夫妻倆作東,好好宴請款待光耀,你認為如何?」

    「那有什麼問題?」

    一行三人說說笑笑,打趣地來到布夫人的桌案邊,李玥晴親切地介紹。

    「師娘,這位是李光耀將軍,與龍澤是莫逆之交,光耀將軍,這位是我師娘,一會兒我師父布良回來,我再為你們兩人介紹。」

    「久仰神醫夫婦的大名,今日能與神醫夫婦認識,是李某的榮幸。」李光耀行了重禮。

    布夫人將手中的虎頭鞋放下,正打算回禮,這動作同時牽引了李光耀的目光,他銳利的眼眸順著虎頭鞋望去,瞧見了木匣子里的物品,忽然一陣大驚!

    他倏地拿起木匣里的竹蜻蜓,眼楮睜大地緊盯著這竹蜻蜓,而後又激動地拿起木雕小馬仔細端看,手激動得微微顫抖,眼眶里甚至蒙上薄埂的水霧。

    其余三人全被他這舉動怔住了,紛紛詫異地看著他怪異的表情。

    片刻,李光耀將這兩樣物品緊緊拽在懷中,雙眸中冀滿期盼地看著布夫人。「布夫人……李某可以請教你……這些東西都是哪里來的嗎?」

    布夫人指著李玥晴,「這些東西都是晴晴小時候的物品。」

    一听到布夫人這麼說,李光耀立刻熱淚盈眶地鎖著李玥晴,看得她心驚膽跳,往龍澤身後縮了縮。

    圈著龍澤手臂的手露出一截皓腕,腕上那是娘親姒水交代江玉枝在她結婚之時,必須交給她的玉鐲也同時露出,在秋陽照映下閃耀著水潤光芒。

    「失禮了。」李光耀眸光一閃,激動地拉過她的手腕,隨後熱淚如決堤一般掉出眼眶。

    龍澤火速拉回李玥晴的手臂,即使李光耀是他的忘年好友,年紀大得也可以當晴兒的父親,可妻子的潔白手腕被他這樣細看,讓他非常惱火,厲聲提醒,「光耀,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需如此動手動腳!」

    如此失禮,難怪龍澤生氣,可李光耀再也顧不得那套虛假的禮節,看著李玥晴哽咽地開口問著,「孩子……你娘是不是叫姒水……」

    她楞住了,「呃,你怎麼知道……莫非……」

    她突然想到先前李光耀提及的過往,當時她只以為是一場誤會,因此並未放在心上,卻沒想到世間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巧合。

    李光耀拉過李玥晴顫抖的手掌,激動難抑地泣訴,「孩子……我是你親爹啊……」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楞住了。

    龍澤率先回神,對著剛端著茶點過來的花兒命令,「花兒,火速讓管事去將黎夫人及衛夫人請來!」晴兒身分這事目前最清楚的人只有江玉枝,將她請來問清楚是最快的。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一群人全移往隱風閣,再度灌下一杯涼茶的李光耀終于能夠穩住激動的心緒,卷著袖子擦掉老淚。

    「黎夫人,麻煩你將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知在下好嗎?在下尋女兒已經尋了十數年了,算我求你了。」此刻他根本不是讓北方蠻夷聞風喪膽的塞北大將軍,而是一個四處找尋失落骨肉的可憐爹,上回他派人去尋找水兒胞弟的事,最終還是沒有結果,幸好皇天不負苦心人,那條線雖然斷了,如今居然意外找回了女兒。

    江玉枝點了點頭,「是的……事情是這樣的……這事得從我家老爺下鄉喬裝出訪說起……」她將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毫無保留地如數說出。

    一听完江玉枝所說的,除了李光耀止不住激動的老淚外,在場所有人無不心有戚戚焉地看著自己最重視的人。

    江玉枝起身拿起這麼多年來,一直帶在李光耀身邊的那封托孤信件,哀嘆了口氣,臉色凝重地念出信上的內容。

    「這封信是我找上一位在大街擺攤幫人書寫家信的書生所寫,親手交到那位木匠手里的,當時我還給了那木匠十兩銀子,請他無論如何務必要將這封信保存好,有朝一日見到李將軍時,務必要轉交給他,這信的內容上寫的是……光哥,水兒為你生了一女兒,名為悅青……女兒的生辰……還有後背上的蓮花胎記……」

    「是的,晴兒的後背確實有朵蓮花盛開的胎記。」龍澤點頭,提出佐證。

    這一番的證明讓李光耀更加痛哭流涕,他懊悔自己沒有早點找到女兒,甚至差點與她錯身而過,對不起死去的妻子等等。「水兒……我對不起你啊……都怪我沒能早日找到我們的女兒,完成你所托付的……」

    即使上回曾面對李光耀的懷疑過,但親眼看見所有證據全直指李光耀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李玥晴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悲泣了幾聲後,李光耀卷著袖袍擦掉滂沱的淚水,期期艾艾望著李玥晴,渴求地問道︰「孩子……你能叫我一聲爹嗎?」

    這氣氛很感人,她應該跪下來喚李光耀一聲爹的,可是不知怎麼的,李玥晴就是很猶豫、很遲疑、很掙扎。

    龍澤看出她內心的仿徨與遲疑,妻子本就是感情慢熱的女子,不管任何有關于感情的事情,總是會全盤地了解一通,待自己有辦法接受了才能進行下一步。

    今天這事太過突然,她一點都沒有心理準備,心底更是無法接受,要她突然稱呼光耀將軍為爹,自然是喊不出口,但心頭卻是感到溫暖、有所觸動的。

    龍澤將妻子護在懷中,出面為她解圍,「光耀,給晴兒一點時間,她從未準備或想過有一天會與親生父親相認,現在急著讓她喊你一聲爹,只會讓她更為逃避。」

    布夫人立刻附和,點頭,「是的,晴晴無法接受的事情你不能逼迫她,否則她只是會逃避,你給她幾天時間沉澱、接受這事吧。」

    李光耀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拉著袖袍又擦了擦眼淚,干笑,「也是、也是,女兒家心思總是比較細膩敏感的,不像男孩子大而化之,我是過急了些,是該給晴兒一點時間適應,不急,不急,等晴兒願意了再喊我一聲爹便成,我不急、不急!」

    這話才說完,李光耀便怒眸瞪向龍澤,「既然如此,王爺是不是該改口稱呼我一聲丈人?」

    龍澤冷著臉瞥他一眼,很不給李光耀面子地丟給他一句,「等晴兒什麼時候認了你這個『親爹』,本王什麼時候改口,想佔本王便宜門都沒有!」

    原本催淚的氣氛因龍澤這一句話整個爆笑開來,瞬間化解了這屋子里彌漫的悲情氣氛……

    梳洗沐浴過後,李玥晴斜依在窗台邊望著冷星閃耀的夜空,心情有說不出的復雜,這平白無故地又多了一個爹,不過這會兒是親爹,這讓李玥晴有說不出的感觸。

    她雖然沒有像李光耀這般豪邁地大哭,卻也因他對母親姒水的深情而感到感動與無奈。

    不管任何原因,她那爹娘明明這般相愛,卻因為戰爭而錯過了彼此,這讓她心有戚戚焉,很深的感嘆。

    要是她與龍澤也分開這麼久,最後還是天人永隔的結局,她大概無法承受吧!

    緊接著自浴間出來,龍澤一踏進屋內,便見到顧不得擦干自己一頭濕發,甚至披著頭發便趴在窗台邊發呆、沉思的李玥晴。

    他拿過垂掛在屏風上的披風,無聲無息地走過去,溫柔地為她披上,「小心著涼。」

    李玥晴淡淡看著深情望著自己的男人,心頭一暖,轉身用力抱住他的腰身,「龍澤……」

    他定定看著她。「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想我親爹跟親娘他們……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的確是造化弄人……」他將她圈進懷里,吮吻著她那還帶著水氣的濕發。

    「龍澤,你愛我嗎?」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這麼一句。

    人家說愛要及時,她又沒有什麼戀愛經驗,就被龍澤這腹黑王爺的奸計一耍給弄進王府,直接成了他的王妃,這些缺憾在婚後的日子里,龍澤一一將它補滿了,可她從未從他嘴里听到過那句「我愛你」三個字,還是感到不安。

    龍澤頓時怔了下,他那突然呆滯的神情讓她很不滿地揪起眉頭,「你不愛我?我就知道你只是圖新鮮……」

    龍澤臉色一變,深邃的眼眸突然變得幽深,低叱,「晴兒,這些日子以來為夫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你是為夫這輩子唯一認定的女人,就算你已經七老八十,還是為夫的唯一!」如真要圖新鮮,最近那些急著想進他穎王府門檻的女人,他全迎進來不就得了!

    瞧他生氣地急著辯解,李玥晴有些興奮開心,卻故意板著臉要求。「那你說,你愛我!」

    從未听過他親口訴愛,他也不像發騷的文人一樣一天到晚將情啊府的掛在嘴邊,可不听他親口說一聲她就是不踏實。

    「為夫的心意你究竟明不明白?」他激動的問道。

    事情一辦完,不管路程多遠他便飛奔回到有她所在的家,披星戴月,只為了能早一刻見到心所系的她,將她擁在懷里,竭盡所能地只想她開心,她笑他便開心,即使與她共吃一塊餅、同喝一碗茶,他心底便漾滿幸福的感覺,只因為有她陪伴在他身旁。

    如果這不是愛?那他不知道什麼才是愛。

    「就是明白才更要听!」她有些生氣地捶了捶他的後背。「我就是要听!」

    即使明知道他很寵愛她,心底裝的女人也只有她一人,可是不親耳听到她就是不安,尤其又有大軍來襲的當下,她需要有力量支撐著她的信念。

    龍澤恍然,剛毅的薄唇微微勾了勾,緩和了神色,不由得搖了搖頭,嘴角掛著淺淺的寵溺笑痕。

    沒轍的吁口氣,不是不清楚她心底的不安來自哪里,除了光耀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事讓她一時間很難接受,又感嘆著她親生父母相愛卻無法廝守,為他們兩人感到難過外。

    最大的原因,莫過于最近因秋獵隨著軍隊和各地大官們一起進京的那些千金小姐。

    龍澤黑眸閃動,流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溫柔,將她抱坐到矮榻上,將她的臉按靠在胸前,低頭在她耳邊噴灑著熱氣,低沉溫柔地在她耳邊低訴愛語,「如果無時無刻只想將你綁在身旁,全天下只想對你一個人好,想盡一切辦法寵你寵得讓你舍不得離開我,只對你一人情有所鐘,這就是愛的話……是的……晴兒,我愛你,而且愛得很慘……」

    她心下一陣感動,所有的不安瞬間被他溫柔的深情給填滿,將臉深深埋進他的胸膛感受他的情意。

    「晴兒你呢?」

    她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我?」

    他目光熾熱地鎖住她,唇畔貼著她的小嘴誘惑。「我愛你,這話本王已經說了,你呢?總得回應本王兩句!」

    她臉蛋乍紅,「……這真有點難以啟齒。」

    「什麼難以啟齒?」他怒眉橫生,「晴兒,本王是個王爺,更是個將軍,最討厭的就是文人發騷,情情愛愛的那一類詩詞,本王都開口向你表明心跡了,你難道不用回復本王,讓本王安心嗎?」別說這丫頭害怕,他自己心底也是不安,急需她那三個字來確定、穩定自己,藉此知道自己的心意沒有打水飄。

    「淺淺遇深深藏,對你的心意放心上不行嗎?」

    「不行,為夫要听!」他搖頭斷然拒絕她的提議,見她滿臉困擾的,索性一個傾身將她壓在椅榻上,用力吻得她幾乎要斷氣的。

    「說不說?!」

    「你惡霸嗎?」

    這龍澤竟然會像個無賴一樣,這樣強迫、不得目的不罷休,語氣惡狠狠的威脅就是要親耳听到她對他說出那三個字。

    「本王就是惡霸、無賴,今天就是要听到,快說!」他不依不饒,捏著她的下巴,不給她任何閃躲的機會。「說你也愛我。」

    她眼底帶著笑,定定看著他,雙手輕柔圈著他的頸項,將他臉勾下,「好啦。」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對龍澤的感情就像春天發芽的柳絮一樣,一夜間便滿樹蔥郁,頃刻間佔滿整個心房。

    等她驚覺,已經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他,既然他都已經拋棄王爺的面子、自尊說愛她了,她也是該適度回應的。

    「你若不離,我便不棄,你是我在這里最深的眷戀。」她淺淺勾著媚惑微笑,紅艷唇瓣覆上他的唇,「龍澤,我愛你!」

    龍澤萬萬沒有想到,她給出的是更勝于我愛你那三個字的誓言,他眼底一亮,難抑驚喜地捧著她的臉,激/情回應著她的愛語。「晴兒、晴兒,為夫今生今世與你生死相依……」

    她點了點頭,回應著他深情的纏綿熾吻,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誰也舍不得破壞這寧靜美好的一刻。

    直到窗外的夜梟傳來一陣長鳴,這才打破了這份恬靜的美好氣氛。

    「龍澤,不管未來如何……我們都不要分開好嗎?不管你去哪里,都要帶上我好嗎?」李玥晴的食指在他胸口上摩挲、畫圈,低聲提出要求。

    「好。」他沒有絲毫片刻的猶豫,一口答應。

    瞧著她眉宇間那抹揮不去的憂愁,龍澤將她摟得更緊,柔聲試探,「今晚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是為夫讓你感到不安?」

    「不是,」她搖頭。

    「是外面想要爬上你的床的女人讓我不安。」听到他堅定的誓言,她也較有底氣的老實說。

    他屈指彈了下她的額,「你啊,庸人自擾!」低斥她的嗓音里充滿寵溺。

    「誰讓我愛上了這麼優秀的你,當然會庸人自擾。」

    他捧起她的臉,好看的鳳眸鎖著她,「晴兒啊晴兒,紅塵攘攘,為夫只傾心一人,弱水三千,為夫只取一瓢飲,要怎麼說你才肯相信為夫呢?」

    「不用再多說些什麼,我相信你,龍澤!」

    「晴兒,為夫今生今世與你生死相依,這不是哄你的話,是為夫對你的誓言,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知道嗎?」他覺得有必要再申明,好好扞衛自己的清白一番,省得她胡思亂想些什麼亂給他扣大帽子!

    李玥晴靠在他懷里,慎重的點頭。「你若不離我便不棄,這是刻在心頭上的烙印,是我對你的承諾。」

    「既然如此以後就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

    她點頭。

    「晴兒總是說讓為夫別這麼累,辦完事別連夜趕回帝都,你知道為什麼為夫寧願累點也要連夜趕回來嗎?」

    她搖頭。

    「有晴兒在的地方就是家,為夫只想回家!」

    李玥晴听了滿心感動,眼眶里泛著薄埂的水霧。

    「听話,所以以後不許再讓這些無稽之談影響自己的心情,知道嗎?」他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淚花。

    「好。」

    「晴兒,在府里無聊的話,要不要到軍營來幫為夫的忙?」

    「好啊,可是……你的工作我又不會。」她就是太閑了,才會被那些傳言給擾得自己心神不寧的。

    「為夫這陣子是忙得腳不點地,空閑時幫為夫捶捶肩、捏捏腿即可!」

    竟然叫她到軍營給他捏腿,那要不要順便解決他的生理需求啊?她抬眸嬌嗔瞪他一眼,低叱,「你想著美!」

    卻對上他那對帶著逗弄笑意的深筆黑眸,和臉篇上那淡淡的疲憊,知道他所言不假,心軟了。

    「那你不可以嫌我笨喲!」反正她在王府里也沒事,師父跟師娘兩人又常常手牽著手就去逛大街曬恩愛,她則是避免給龍澤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每天待在王府里,但王府也沒什麼事情讓她做,不如就陪在他身邊吧!

    而且她這一尊大佛就擺在他身邊,她看還有哪個人還痴心妄想,假借拜會名義帶著女兒在龍澤面前晃,想把自己女兒推進來當妾的!

    她定在那人茶里下一斤巴豆!
活著,就要善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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