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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明月聽風 -【小魔王的戀愛功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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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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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07:41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章、豪賭勝負梅瑰迎戰

  嚴謹興沖沖的把梅瑰帶到了公司訓練室,又打電話把自己老爸叫回公司來當陪練。然後他跟他們說了自己的計畫。

  「爸爸,情況是這樣的,再有一星期,小烏龜就得參加初級格鬥考試,小迷那傢夥主動申請了做助考,想在考試裡給小烏龜難看。可是小烏龜自己又不想缺考,她想堂堂正正的過關。所以這一段我們都在幫她訓練呢。」

  嚴洛點點頭,這些他知道,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他也要來當陪練。看看梅瑰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認真聽著,他忍不住摸摸她的頭,他家的乖娃娃也要上臺打架了,他真的有些心疼。

  嚴謹忍耐的看了看老爸摸小烏龜腦袋的手,接著說:「小烏龜沒有格鬥基礎,這樣訓練起來時間根本就不夠,所以我就想了一個辦法,訓練小烏龜追蹤我的格鬥潛意識,我原本的想法是,只要小烏龜能夠預先知道對手的攻擊意識,就能避開進而再反攻。可是小烏龜雖然現在能夠追蹤到潛意識了,但她自己的反應卻不夠快,也就是說,就算她預先知道對方要怎麼攻擊,卻沒辦法反應過來要怎麼躲避和反擊。」

  嚴洛再點點頭,又看了看梅瑰,梅瑰沖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嚴洛爸爸,我比較笨。」

  嚴洛又摸摸她的頭髮,安慰道:「你不笨。」

  嚴謹瞪著老爸的手,皺起眉頭,終於抗議:「爸爸,你專心聽沒?」

  嚴洛也皺起眉頭:「兒子,快說重點。需要我幫什麼忙?」

  梅瑰也看著嚴謹,就等著他說他的計畫,她好想知道哥哥怎麼能幫她贏呢。嚴謹說道:「雖然小烏龜自己反應不過來,她卻能抓住別人的反應,然後把自己的意識綁在別人的反應裡,自己就能按那人的反應去動作。嗯……」嚴謹想了想該怎麼形容:「就像被附身一樣。」

  嚴洛挑挑眉:「附身?」

  「對。」嚴謹脫了外套:「我就是想試試,如果小烏龜讓我的意識反應控制她的,那她是不是就能在格鬥中輕鬆應對了。」

  嚴洛明白了,雖然他沒親眼所見,對此還有懷疑,但為了梅瑰,他還是願意配合的。於是父子倆在訓練室裡比劃了幾招,讓梅瑰先繼續練練追蹤意識。很快十多招過去,梅瑰拍著手掌歡呼:「嚴洛爸爸好帥。」

  嚴謹回身一瞪眼:「你到底有沒有專心啊?」

  「哥哥也帥。」梅瑰把後半句話說完,才辯解道:「有專心,真的。」

  「那剛才,都看清楚了嗎?」有那後半句,嚴謹決定原諒她了。他把梅瑰拉過來,站在嚴洛面前:「那你試試,用我的潛意識跟爸爸過幾招。」

  梅瑰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嚴洛,嚴洛皺著眉頭覺得這事很不好辦,那他的拳頭是要往小梅瑰身上招呼嗎?

  「兒子,要不我們換換,你跟梅瑰過招,用我的意識來對付你。」

  「爸爸,你有沒有練過專心?」

  「什麼?」

  「就是你能不能只專心想一件事,然後把別的意識都藏得好好的,不讓小烏龜看到。如果你沒練過,小烏龜會不小心看到別的,萬一兒童不宜或是小烏龜不宜的,多不好。」

  梅瑰的小腦袋跟著對話,一會看著嚴洛,一會看著嚴謹,最後還是無辜的對上了嚴洛爸爸的目光。

  「呃,那好吧,我來跟梅瑰對招,你用意識對付我。」嚴洛終於妥協,把意識藏好這個事,他還真是沒練過。

  「那好,準備開始了。小烏龜,你要專心哦,跟著我的意識動。」嚴謹退到場外,集中注意力在嚴洛身上。

  梅瑰做好了熱身,用力點頭:「嗯,我準備好了。」

  嚴洛吸口氣,要他對著小梅瑰動拳頭,還真是難,尤其當這個乖娃娃用那麼乾淨的眼神靜靜看著你的時候,對她下手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嚴洛出拳了,閃電般的迅速,只一瞬間便到了梅瑰的面門,拳風強勁有力,鼓動了梅瑰的髮絲向後飄散,可梅瑰居然忤在他面前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拳頭在她鼻尖處險險停住,嚴洛一呆,太驚險了,要是他是打真的,這一拳頭下去,梅瑰的臉得變什麼樣?嚴洛的怒火騰騰的起來了,這搞的什麼鬼?

  梅瑰盯著鼻子前面的大拳頭,轉頭看了看嚴謹:「哥哥,你為什麼沒讓我躲?」

  嚴謹尷尬無比:「我,我潛意識覺得老爸這拳是打假的,所以愣了一下。」

  「哦。」梅瑰點點頭,輕易接受了這樣的解釋。嚴洛卻不幹了:「你管好你的潛意識,我這拳萬一不是假的呢?這事不靠譜,我不陪你練了。」

  他轉身想走,卻被梅瑰撲過來攔腰抱住:「嚴洛爸爸,我想參加考試,我還想考試合格,我不能給你們丟臉。你幫幫我嘛,只有你們知道我的能力,不能讓別的人幫練的。」

  嚴洛歎氣:「梅瑰乖,你嚴謹哥哥靠不住,這考試不重要,你不用拼命的,嚴洛爸爸幫你擺平這事。」

  梅瑰使勁搖頭:「哥哥靠得住,靠得住的。」眼巴巴的轉過頭來瞅嚴謹:「是吧,哥哥?」她看看嚴謹又看看嚴洛:「我想考試。」軟軟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可憐語調。父子倆對視一眼,嚴謹低頭認錯:「我再不會這樣了,絕不發愣了,我保證。」

  嚴洛想想,最終還在梅瑰殷切期盼的眼神下屈服了。之後的訓練順利了很多,梅瑰的表現讓嚴洛暗暗咋舌,只有最初的幾招她的肢體還不太協調,之後竟然越來越快,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反應躲開了所有的攻擊。嚴洛從嚴謹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訓練他,對兒子的反應和身手都非常瞭解,眼前的梅瑰,的確是在用嚴謹的身手應對他。

  兩個人過了十多招,嚴謹喊停了。他跟過去,給梅瑰揉揉胳膊鬆鬆腿,一邊跟嚴洛解釋:「現在反應不是問題了,她都能躲過,就是體力和攻擊力度跟不上。」

  「她很快,比你的身手還快。」

  「因為我的腦子反應比動作快,她是跟著腦子動的。」嚴謹笑著揉揉小烏龜的腦袋,她真是神奇寶貝。

  「能躲過去就行,在規定時間內沒有被打下台,就過關了。這個方法可行,這幾天逐漸加大難度,讓她的體能和肢體運用適應起來。」嚴洛為了保證梅瑰的安全,剛才打的都是基礎招式套路,但考試的時候,相信對手不會讓她,所以難度和體能上還得加強。

  梅瑰看看嚴謹,又看看嚴洛,高興的笑了,她考試一定能順利通過的,真好。

  考試的前三天,梅瑰終於與嚴謹配合默契,能力應用自如,他們把訓練的場地又放回了學校。梅瑰與閔麗幾個分別過招,竟然全都有板有眼的遊鬥了下來。雖然她沒怎麼反攻,但把閔麗他們的攻勢全部都躲開了,這讓大家非常吃驚:「這怎麼練的?太牛了。」

  嚴謹洋洋得意:「我說過了,只有我才瞭解小烏龜。我們用的是絕密訓練。」

  「切,神氣。雖然梅瑰進攻的力氣不怎麼樣,但是這樣能躲開就行了,堅持完考試時間,肯定能過關。」

  梅瑰也信心滿滿的,大家都這麼幫她,連嚴洛爸爸都出動了,肯定沒問題。

  三天后,豔陽高照,輕風拂面,天氣好到不能再好。初級格鬥考試在體育館格鬥場進行。這原本是場普通的考試,往年都只有參考的低年級學生們到考場。可今年情況不一樣,聽說由狐族的大美女小迷同學來擔任助考,簡直就是美女格鬥專場啊,大家都很期待。然後又聽說柔弱派的玫瑰小公主居然也要考格鬥,這個一上體能課就歇菜的瓷娃娃,對上美豔女鬥士小迷,那得有多精彩啊。

  於是乎,初級格鬥考試變成了美女格鬥大賞會,全校男生女生傾巢出動,把體育館塞得是滿滿當當的。

  雅瑪學校的學生老師們沒一個是普通人,所以雖然管理嚴格,但氣氛活潑,無論上課考試打遊擊,全都是鬧場的鬧場,搞怪的搞怪,反正最後出來的結果沒問題就OK。而考試場上有啦啦隊在一旁翩翩起舞,也不是什麼太稀奇的事。因此考生上場時,同班的同學們吶喊助威,敲鑼打鼓的,很正常,何況這次可是全校到場,人來瘋的同學們更是激動萬分,拼命製造嘈音。

  好端端的一個考試弄得像個大慶典,讓嚴謹有些惱火,他很擔心梅瑰能不能在這麼雜亂的環境裡找到自己的意識。

  梅瑰緊張得手心直出汗,人一多她就犯怵,何況還要在這麼多人面前上臺去打架,這些事情全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雖然練習了這麼久,可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覺得腿都在抖。

  小迷的表現果然與大家預期的一樣,她下手快狠准,完全把格鬥場當成自己的秀場,許多考生都沒能堅持夠五分鐘,被涮了下來。

  盧真頂頂閔麗:「你看監考老師們竊竊私語呢,他們肯定後悔死了讓小迷當助考。」

  「後悔也沒用了,這次只能這樣,小迷以後想再當助考肯定沒機會了。」裘崢在一旁發表看法。

  閔麗忿忿的道:「小迷以後才不想當助考呢,她就是想用這次機會欺負欺負梅瑰,這可惡的傢夥,我找著機會一定再揍她一頓。」

  「梅瑰沒問題的,練得這麼好,一定能把五分鐘堅持下來。」

  可梅瑰自己卻沒這麼大的信心了,她緊緊的握緊嚴謹的手:「哥哥,你緊張嗎?」

  「不緊張。」

  「我好緊張啊,萬一我被打下來怎麼辦?」

  「不會的,放輕鬆,只是考試,你練得很好了,別擔心。」

  「哥哥,你想去廁所嗎?」

  「不想,怎麼你想去嗎?」緊張就會想去,他理解。

  「我不想,我是怕我一會上臺的時候,哥哥想去了,腦子就亂。」

  嚴謹滿臉黑線:「你想太多了。」

  「我是想得有點多。」梅瑰老實坦白,嚴謹無言以對。

  場上考生一個一個考完,馬上就要到梅瑰了,她是插班轉校生,所以被排在了最後一名。監考老師用大喇叭喊著:「陳奇上場,下一位同學,梅瑰,請到待考區準備。」

  梅瑰深吸一口氣,緊緊握一下嚴謹的手,顫顫悠悠的站了起來,嚴謹拉著她手說:「別怕,什麼都別擔心,有哥哥在呢。」

  梅瑰點點頭,剛走下去,旁邊場地邊突然兩記呯的拉炮響聲,一群男生嘩啦啦的脫去外套,露出統一著裝的玫瑰紅T恤,然後開始大聲唱:「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最嬌美……」一邊唱一邊拉出大橫幅,上面寫著:玫瑰小公主必勝。

  正在臺上等待陳奇上場的小迷臉色氣得發黑,她轉身跟台下的一個女同學說了什麼,那女同學匆匆跑開了。這群男生一添亂,氣得不止是小迷,坐在場邊觀眾席的嚴謹,臉都給氣綠了,NND,什麼玫瑰小公主,那是他的小烏龜,是他的小烏龜!

  閔麗在旁邊哈哈大笑,太過癮了,太好笑了,梅瑰居然會有公主騎士團啦啦隊捧場啊,她看著嚴謹那張扭曲的臉就止不住的笑。閔麗正高興,剛才那個跟小迷說話的狐族女同學過來了,她一指閔麗:「嘿,降魔小妞,我們打賭吧,賭小迷和梅瑰誰能贏,輸的那邊掃一個月的女廁所。」

  「靠,這麼不要臉的話你們說得出來?」

  「不敢嗎?小迷是我們狐族的,梅瑰是你們降魔師一族的,我們狐族全力挺小迷,你們降魔一族,不敢挺梅瑰嗎?」

  閔麗蹭的一下跳了起來:「敢!怎麼不敢!你們敢不要臉,我們就敢愛護環境衛生!」旁邊一群降魔師孩子都大聲咐和。

  那狐族的冷冷一笑:「那好,梅瑰考試通過,就算你們贏,她要是堅持不了五分鐘,就算我們贏,輸的掃廁所一個月。」

  「好,掃廁所的會是你們,等著瞧。」閔麗放下豪言壯語。狐族姑娘也不糾纏,轉身就走,閔麗又大聲喊:「喂,回去轉告一下,送上我誠摯的祝福,祝你們上廁所全都尿不出來。」一番話把周圍的人全說樂了,那狐族的恨恨轉身一瞪眼,走了。

  一旁的降魔師道:「閔麗,你好粗俗,不過,好有氣勢啊。」

  這邊的動靜這麼大,梅瑰是聽到了,她緊張的手腳不知該怎麼擺,看了看嚴謹,他對她鼓勵的點點頭,可梅瑰還是好緊張,如果她輸了,會害得降魔師同學們去掃廁所,這可怎麼辦?

  臺上,陳奇很快被打了下來,輪到梅瑰了。再怎麼緊張,這個台是一定要上的,梅瑰覺得腿都是軟的,她咬著牙,爬了上去。周圍的掌聲吶喊聲響若動天,大家等的就是這場壓軸,啦啦隊們又開始唱:「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最嬌美……」閔麗她們一起用力齊聲叫道:「梅瑰必勝,降魔師必勝,梅瑰必勝,降魔師必勝……」

  梅瑰轉頭又看了一眼已經站起來的嚴謹,她腦子裡緊張得一片空白。小迷站在她對面沖著她笑:「小公主,我等你很久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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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07:55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一章、梅瑰發威技驚四座

  梅瑰聽了小迷這話,心裡納悶了,答道:「怎麼會很久?明明老師一叫上場,我就馬上上來了。」

  小迷被噎了一下,竟然也反駁不得,她總不能說我從第一個考生開始就等著你上場揍你吧。於是小迷惱羞成怒:「你不用耍嘴皮子功夫,等著跟閔麗一起去掃廁所吧。」

  梅瑰皺起眉頭,這人怎麼這麼壞,她決定要討厭她到底。

  考試的哨聲響起,計時器嗒嗒嗒的開始跑時間,五分鐘從這一刻起開始計算。小迷一抬手,擺出一個漂亮有型的格鬥架式,一旁的好幾個狐族姑娘用力鼓掌,大聲叫囂著:「降魔師都去掃廁所!」另一邊的降魔師同學們當然不幹了,跟著她們對罵起來。台下那一群公主騎士團的啦啦隊又開始「玫瑰玫瑰我愛你」的唱起來。

  梅瑰呆立臺上,轉頭看向觀眾席的閔麗,她正握緊拳頭,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就連一向大大咧咧的嚴謹哥哥,也是少有的一臉嚴肅。梅瑰明白,其實大家跟自己一樣,都不是太有信心。

  原本這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個考試,現在卻被利用來欺壓他們降魔師一族的同學,小迷的洋洋得意讓梅瑰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就在梅瑰回頭望觀眾席的一瞬,小迷出手了。她足一點一個騰空躍起,一拳擊向梅瑰的頭部,足下卻是直踹向梅瑰胸前。

  梅瑰頭也沒回,似是後腦長了眼睛一般,她一矮腰一縮肩,雙腿劈開,一掌擊在地上,借力一滑,從小迷的身下快速躲開。

  這一連串動作流暢自如、瀟灑漂亮,若是小迷大家不會驚訝,可是這身手卻是柔柔弱弱的梅瑰使出來的,立時豔驚四座,大家紛紛鼓掌叫好。

  這掌聲聲聲刺耳,紮得小迷心裡那難受,她知道梅瑰這段時間是勤學苦練,她也聽說她的進步很大,雖然進攻無力,但閃躲高明。可小迷卻想,就算再有飛躍,這梅瑰也不過是個初級新手,必定不會是她小迷的對手。可今日這情形,還沒開場梅瑰就搶盡了風頭,小迷是賭了一口氣,她不止要贏這麼簡單,除了要揍扁這梅瑰小公主,還要她輸得很難看才行,不然,如何解她心中這口惡氣?

  小迷看著面前擺開架勢的梅瑰,開始認真思索著要怎麼把她打趴在臺上,以梅瑰這樣要強,死也要考試的個性,打趴下了,她必定還會爬起來繼續讓她打,她以為堅持五分鐘就能過關,哪有這麼容易?小迷決定等她把梅瑰揍夠了,在4分多鐘時再把她一腳踹出去。可看梅瑰剛才躲閃的姿勢,倒還真是有兩下子,她得想想,用什麼招才能一擊即中。

  嚴謹在觀眾席上非常緊張,這比讓他出大任務還令他心慌。剛才閃躲那一下,他多擔心這麼嘈雜的環境小烏龜接受不到他的意識資訊,還好還好,她雖然一開場就走了神,但還是按他的意識來行動了。可現在小迷沉著臉不進攻了,這麼認真的在琢磨攻勢,這讓嚴謹為梅瑰捏了一把汗。

  要知道之前的陪練大家雖然認真,但都不是下狠手的人,可這小迷一開場的力度速度,都是拼了全力的,要是梅瑰真被打中了,那得多疼?嚴謹努力集中精神,他一定要讓梅瑰躲開每一次的進攻,要讓她能堅持五分鐘不被打中。

  這時,小迷肩一晃,動了。嚴謹眼睛微眯,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小迷的身上,偌大的體育場裡,人啊聲音啊全部都消失了,只有小迷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在他的腦子裡閃現。

  沖躍,橫踢,鏟下盤,出拳,小迷的這一招又快又狠,她一腳橫踢,若梅瑰低身躲閃,小迷身體傾倒再出一腳鏟下盤,勢必能將她踢中,若梅瑰是躍起向上避開,小迷傾倒時手掌拍地,另一手借力出拳上擊,也能打中梅瑰。後退與側轉皆不夠快,躲不開這攻擊範圍,小迷算來算去,自然是知道梅瑰要躲開這招不太容易。

  小迷一動,嚴謹的意識就跟著動,本能中他會向上躲,他躍得很高,小迷向上擊的那拳根本不能打到他,但梅瑰的體能不如他,雖然她把身體交給了意識本能來帶動,但這躍起的動作會讓她的體能到極限,落地的時候也會受到撞擊,小迷如果發狠再連出幾招這類的,梅瑰想全部都躲開,真是難度太大。

  小迷的動作很快,嚴謹的意識反應也很快,他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想了,所有的事情一瞬間發生,梅瑰果然是高高躍起,但她跳得不夠高,嚴謹的心跳停住,為什麼不夠高?現在這樣的高度正好在小迷的拳擊範圍內,眼看著梅瑰就要被擊中,嚴謹的心一揪!

  小迷的拳頭迎著梅瑰的躍起之勢就打了過來,這一拳她是拼了全力的,當胸一下,勢必夠梅瑰受的,嚴謹覺得氣都喘不上了,他的本能反應是雙臂護在胸前,擋一擋這拳的攻擊力度,然後挨了這拳後,就勢向左滾開,嚴防小迷的下一招連攻。

  可這剎那之間,梅瑰居然沒有按他的意識來動作,她躍起,在空中,左臂張開,右掌在胸,高度是達不到嚴謹的要求的,實在是太驚險。可小迷的那一拳當胸打來,梅瑰於空中居然向左傾去,右掌握住了小迷的出拳的手腕一扭一拉,在自己倒地的那一瞬間,借力使力把小迷拽了起來,右腿一彎,腳沖著小迷的肚子用力一蹬……

  全場鴉雀無聲,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閔麗張大了嘴傻乎乎的還緊握雙拳鼓著氣,嚴謹目瞪口呆,腦子裡一片空白,默言撐著下巴的手一拐,差點栽到地上,穿著玫瑰紅色T恤衫的公主騎士團們那句「玫瑰玫瑰我愛你」正唱一半,卡著調就直接消音。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居然是真實發生的。那個體能差打架無力的玫瑰小公主,只用了一招,真的是只用了一招,就把狐族女鬥士小迷給踹出去了!踹到場外去了!

  哨音響起,考試結束。

  梅瑰還傻愣愣的坐在臺上,一臉呆呆的無辜表情。這聲哨響,把體育館炸開了,之前全部被點中呆穴的同學們復活了,大家大叫大笑大鬧大跳,瘋狂!太過癮了,雖然短暫得出奇,雖然武打片變成了懸疑劇,但是莫名其妙的過程和出乎意料的結局造成的震憾太他媽過癮了。

  魏英雲帶著鷹族的同學一起飛上館頂,拿著玫瑰花拼命往下灑,閔麗和幾個女同學笑得那個囂張,大聲叫著:「鳥人,你真有才。」

  嚴謹回過神來,快速朝著格鬥場上跑,踩過幾個公主騎士團成員的頭頂,幾下推倒幾個,又順腳踹翻幾個,然後來到梅瑰的面前,一把把她抱住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梅瑰搖搖頭,她這會終於也回過神來:「哥哥,我贏了,是嗎?」

  「對,對,小烏龜真棒。」

  「那我考試也通過了,是嗎?」

  「對,對,你真厲害。」

  梅瑰轉頭看看場外,幾個狐族的姑娘圍著小迷,忿忿的在說著什麼,小迷紅了眼眶,幾個人都惡狠狠的沖著梅瑰瞪了過來。這下梅瑰有了真實感,她也興奮的開始大叫:「我贏了,我贏了,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她喜笑顏開,歡快的張開了雙臂,嚴謹用力點頭,也禁不住一個勁的笑,他等著梅瑰撲過來抱住他,看,他家小烏龜就是最親他,什麼玫瑰公主騎士團,全都死一邊去。

  梅瑰張著雙臂飛撲,卻是從嚴謹身邊直直的撲了過去,抱住了跳進場子裡的閔麗,兩個女孩摟在一起跳啊跳:「閔麗,閔麗,我們不用掃廁所,不用掃廁所,我贏了!我贏了!」

  「耶,降魔師必勝,梅瑰必勝,降魔師必勝……」那邊興奮得大叫,這邊嚴謹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臂卻不怎麼高興了,這小烏龜,居然敢欺騙他的感情。

  「小小的勝利,不許驕傲自滿。」小魔王發威了,從人群中把小烏龜搶了出來:「走,開總結大會去。分析一下這考試裡的表現有沒有不足,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他拉著梅瑰就走,轉身又瞪著一眾跟在屁股後面的人:「我們秘密訓練小組開會,誰都不許跟。」

  「靠,你是不是人啊,這麼沒良心的事都做得出。」閔麗相當不滿,這勝利是屬於大家的,憑什麼他獨霸了。

  嚴謹咧咧嘴角,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這麼巧,我還真不是人。」走走,小烏龜是他的,單獨慶祝沒商量,這群電燈泡,都給他死去。

  梅瑰還沉浸在意外勝利的喜悅當中,一直忍不住在笑,她被嚴謹拉著跑了好一段,一路跑出了校門,終於跑不動了,喘個不停,但還在笑。

  嚴謹停下來,牽著她慢慢走,幫她撥了撥髮絲:「看把你開心的,哥哥帶你去慶祝,你想吃什麼都行。」

  「咦,不是去開分析會嗎?」

  「一邊慶祝一邊分析。」反正什麼會都好,沒有電燈泡就行。她笑得臉紅撲撲的,眼睛閃閃發亮,讓他心裡甜甜的,好想寵她,她要什麼都給。

  可惜他家這個沒情趣的小烏龜,只點了麥當勞的一堆垃圾食品,他嫌麥當勞裡沒氣氛,於是打了包全搬到公司樓頂天臺上去了,一點也沒覺得成天跑他爸的公司裡約會有什麼不妥。

  兩個孩子對著一輪明月啃雞翅,吃得一嘴的油,倒也開開心心。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我的意識裡沒有用那招啊。」他一心只想著要避開所有的攻擊,讓小迷打不到。卻沒想到小烏龜用了很險卻非常有效的制勝一招。

  「其實我也沒料到會這樣的,是小迷她自己想太多了。」她啃得兩隻手忙不過來,嚴謹趕緊遞了紙巾幫她擦嘴,又拿了可樂喂她。

  她滿足的吸了一大口,然後接著說:「她可壞了,總想著怎麼才能打到我,第一招你幫我躲過之後,她就站那拼命想招式,想啊想啊,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她拿了一塊雞翅接著啃,然後「啊」的一聲,張著嘴等著餵水。嚴謹把飲料杯又遞過來,梅瑰笑得眼彎彎的就著他的手又吸了一大口。

  「她想那麼多,實際上就是教了我一遍啊。像你們陪我練習的時候,都不想的,直接就打了,所以我反應不過來,她想得好清楚,我反而就知道要怎麼應對了。」

  嚴謹傻眼:「所以我們練習這麼久意識附身,可最後卻還是用了我最初想的那個,你知道對方要做什麼的,再用自己的意識本能對付。」

  「嗯。」梅瑰皺皺鼻子:「哥哥,所以人不能有壞心眼,想太多反而會誤事呢。」

  嚴謹心裡發癢,哎呀,他最近就是想得太多,他想著怎麼把「他的小烏龜」真的變成「他的小烏龜」,這不算壞心眼吧,不算吧?

  梅瑰坐他身邊沒心沒肺的對著他甜笑,塞了只雞翅進他嘴裡:「哥哥,你也吃。」嚴謹咬住雞翅,心裡篤定,這不算壞心眼,這叫有理想,眼前這目標,可抵得上他當年的三千佳麗夢想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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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二章、表白與喜歡的誤會

  考試過後的一周,梅瑰剛下課回到宿舍,聽人說樓下有人找,梅瑰還在納悶是誰,嚴謹是不可能的,那傢夥一向把女生宿舍當自家後院闖,幹不出找人傳話的事,默言是不會來宿舍樓下找她,他會先打電話,豆豆叔和藍冰他們,好像沒直接來找過她。

  於是梅瑰帶著一肚子問號下樓了,一看來人,真是嚇了一跳,果然是意想不到啊,居然是夏培。

  夏培笑得和氣,卻沒有說話。梅瑰與他對視了一會,說道:「我哥不在這,他今天回公司了。」

  夏培一愣,不是應該問他找她什麼事嗎?怎麼扯到嚴謹去了。他清清嗓子:「我知道,我是來找你的。」

  「哦。」梅瑰點點頭。

  夏培看她不接話,只好自己往下說:「那個,小迷有答應跟我交往,我知道她以前跟小魔王的事,但那都過去了,所以大家都別往心裡去啊。這個,現在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嘛,還都是好朋友。」

  梅瑰歪歪頭,想想還是「哦」了一聲,然後問:「你真不是找我哥啊?」

  「不,不。」夏培接著說:「你前幾天參加考試的事,小迷跟我說了,她吧,有些小姐脾氣,人卻是挺好的。我怕你們有些什麼不愉快,所以來找你聊聊。」

  「哦。」梅瑰完全想不到有什麼可聊的。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夏培在偷聽她腦子裡的想法。

  「我是一個心語者,心語者的意思呢,就是能聽到別人心裡的話,只要是人類,我都能聽到,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偷聽的。」夏培笑著說,語氣中隱隱透著炫耀:「我原本也沒什麼本事,特別害怕跟人接觸,是來了這個學校後,慢慢才鍛煉出來的。現在,我是嚴先生在這學校裡最重用的人之一,那天你們考試,正巧我是被嚴先生找去出任務了。」

  「哦。」這個梅瑰是知道的,嚴謹哥哥跟她說過,考試那天一定會把夏培支走,讓她放心。

  夏培有些想皺眉,這個女孩,除了「哦」之外不會說別的了嗎?他再接再勵的說:「我是想鼓勵鼓勵你,你現在成績差沒關係的,你看我,以前也不怎麼樣,但現在我各科成績都不錯,體能、格鬥甚至基礎法術都過關,所以只要你努力,也一定可以像我一樣的。當然了,我的心語本事是天賦,你是沒辦法的,不過你幹媽媽是降魔師,幹爸爸又管著這麼大一個降魔公司,只要你練好了,以後肯定也會有前途。」

  梅瑰傻傻的看他,這次連「哦」這個音都沒有了,她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夏培喘口氣,又說了:「我覺得你跟我差不多,也是剛進校的時候不太適應,不過後來小魔王幫我了很多,你現在也是小魔王在照顧著,所以我覺得我們的經歷都挺像的,應該能成為好朋友。你考試那天表現不錯,這麼短的時間訓練的這麼好,是怎麼練的,說給我聽聽,看我能不能提供些我的經驗意見給你。」

  梅瑰這次總算聽懂了,可不知要怎麼回答他,下意識又回了一聲:「哦。」

  夏培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心想這妞是傻的嗎?面上只會回答「哦」,腦子裡也空空的,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有一些跟嚴謹、閔麗他們對招的畫面。跟閔麗一樣,從腦子裡挖不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來。於是他又拿出耐心來問了句:「你說說看,我的經驗或許能夠幫到你。」

  梅瑰想了想,回答他:「是哥哥教我的,要不我跟哥哥說,讓他找你聊聊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往嚴謹哥哥身上推就對了。

  果然夏培乾乾的一笑:「小魔王跟我們不一樣,他們神族做什麼都得天獨厚,很多東西都不用練。我們人類就要辛苦一些,像我這種有天賦的還好,會得到重用,沒天賦的,只能刻苦再刻苦。我是想幫幫你的,你什麼本事都沒有,在他們這些成績好的同學中間,一定很難適應。我特別能理解。」

  「哦。」梅瑰還是沒明白夏培想表達的重點是什麼,她明明看到他心裡是想知道她怎麼這麼短時間能練得這麼好,可說出來的話卻東繞西繞的。梅瑰這樣「哦」來「哦」去的把夏培噎得不行,這對話沒法往下走了。這時閔麗、盧真她們幾個女生跑下來,沖著梅瑰喊:「梅瑰,你好了沒?要走了。」

  「等我一下啊,我問問夏培學長好了沒?」梅瑰眼巴巴的轉頭看著夏培:「等我哥哥回來,我讓他跟你討經驗好不好?哥哥講的我比較容易聽得懂。」

  閔麗跑過來:「聊什麼?我也要聽。夏培跟小迷是一夥的,梅瑰,你得當心。」

  「沒什麼,沒什麼,我就是問候一下,你們要出去啊,那你們忙,我走了。」夏培一見閔麗趕緊撤退,這小姑娘太潑辣了,誰在她這都討不著便宜。

  閔麗瞪著他的背影,問梅瑰:「他是不是來打聽你怎麼練的?上次還來問我呢,沒安好心,肯定是幫小迷他們探情報的。小迷做助考,結果監考老師對她的表現很不滿意,聽說沒給她加實習學分,她這會肯定又動歪腦筋呢。不過還好,我反正是不知道小魔王怎麼教你的,所以他是心語者也沒用,從我腦子裡挖不出東西來。哎呀,梅瑰,你肯定被他偷看腦子裡的東西了,小魔王他是看不到的,就從我們下手。心語者真討厭。」

  梅瑰一下就受打擊了:「心語者也可以不亂偷看的,那樣的話,應該就不討厭了吧。」

  盧真在旁邊插話:「不看的話,很難吧,天賦就像本能,會忍不住要用的。像我們血族,在沒人的地方,就算可以慢慢走,還是忍不住會快速移動啊。有蕃茄汁喝,當然不要別的飲料。」

  梅瑰覺得黯然了,的確是這樣,她覺得趙阿姨不喜歡她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去偷偷聽她的心裡話了,像剛才,她防備著夏培偷聽,自己卻也去偷聽他的了,所以有時候,真的是不自覺就用了。梅瑰自責著,這樣真是不好,難怪別人要討厭心語者,誰也不願意被別人窺探隱私。這麼一想,她沒了精神,原本開開心心準備跟閔麗她們一起做頭髮去,現在卻覺得好悶。

  閔麗還以為她是被夏培氣的,拉著她安慰了一會,讓她別理夏培,說那笨蛋就是被小迷拿來當槍使的,利用他的心語能力,他還真以為人家喜歡他了。梅瑰一聽,更難過了,心語者就是被別人拿來當槍使的,好悲哀。

  這情緒一直等她們到了城裡的理髮店還沒有緩過來,幸好接到了嚴謹的電話。他辦完事了,正準備回學校,打電話問梅瑰想吃什麼點心,他給買了帶回去,結果一聽梅瑰她們幾個在理髮店做頭髮,著急了:「你剪了沒?還沒就等著,我現在過去,告訴我地址。」

  他那大嗓門透著電話就傳過來了,閔麗坐旁邊都聽到,問:「小魔王要幹嘛?」

  「哥哥說要過來監督我剪頭髮。」

  閔麗撇嘴:「他真變態,控制狂啊,梅瑰你還真受得了他,要換了我早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閔麗嘴裡的變態控制狂很快趕到了理髮店,看到梅瑰的頭髮還沒有弄,滿意的摸一摸:「我要齊劉海的娃娃頭。」

  閔麗拿雜誌擋著臉,嗡聲嗡氣的:「那是梅瑰的頭,不是你的。」

  盧真也說:「娃娃頭已經不流行了,我們幫梅瑰選了這個了,你看看,多可愛。」盧真把髮型雜誌遞過去,髮尾微翹的短髮造型,甜美俏皮,很適合梅瑰的臉型。

  嚴謹掃一眼又丟回去,拿手機調出梅瑰以前娃娃頭髮型的照片:「哪有我家小烏龜可愛,你看你看,娃娃頭。」

  盧真還想說什麼,閔麗輕輕撞她一下,示意別跟神經病溝通,沒用。嚴謹也不理她們了,屁顛屁顛的拿著手機去給髮型師看,讓髮型師照著照片的樣子給梅瑰做頭髮。

  折騰了一個小時,梅瑰的新髮型終於弄好了,依然是她以前的娃娃頭齊劉海,髮型師給打薄削出層次來,顯得時尚多了。嚴謹非常滿意,一個勁的誇好看,他把梅瑰做頭髮的費用給付了,其他女生的卻沒管,被眾人齊聲罵小氣。

  嚴謹理直氣壯的:「小烏龜是我家的,費用當然歸我管,你們是誰家的找誰去,沒人管的回去找家長,幹嘛讓我做冤大頭。」他這未成年勞工存點錢容易嘛,哪能亂花。

  小氣又變態的控制狂,幾個女生一起瞪他,只有梅瑰嘻嘻笑著讓他牽著手。嚴謹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事實上,他挺高興的,小烏龜又換回他喜歡的髮型了,感覺真是好。拿出手機,他哢嚓哢嚓的給梅瑰拍了好幾張照片。心裡做了決定,等他十六歲生日那天,他要跟梅瑰表白。離媽媽要求梅瑰可以談戀愛的十八歲成年,只早了一點點,他可以說服梅瑰的,就當提前實習了。

  可他沒想到,他還沒開口去問梅瑰喜不喜歡他,卻有人幫他問了。那個人,是溫子喬。

  溫子喬是神族的孩子,父母正好都是九天玄女門下得意的弟子,從小也是風風光光過來的。她那天想向嚴謹表白,卻被梅瑰的突然狂奔給破壞了。她當時覺得很奇怪,之後就細細觀察了這兩兄妹。

  嚴謹疼這個妹妹是沒話說的,空閒的時候都會陪著她,這讓溫子喬有些警惕,她打聽過了,他倆不是親兄妹,只是這梅瑰從小算是養在嚴家,成了乾女兒。她以前也不是降魔師,一直在普通的學校讀書,後來發生了學校人質事件,嚴家終於覺得自家孩子不能當普通人,還得把娃娃往降魔師方向培養,所以才送來雅瑪。

  自從梅瑰到了雅瑪學校後,嚴謹就再沒有交過女朋友。溫子喬分析過了,應該不是嚴謹對梅瑰有意思,因為梅瑰在嚴謹家這麼長時間了,要是嚴謹有這心思,那之前哪能交了一個女朋友又一個女朋友的,而且他還把女朋友往家帶,說明他對這妹妹還是挺坦蕩的。至於梅瑰,就不好說了。聽說嚴謹與好幾任女友的分手,都是因為梅瑰從中作梗。自己不也遭遇了一次嘛,還沒說上話就被梅瑰破壞掉了。

  溫子喬在表白未遂後遇到過幾次嚴謹,覺得他對自己態度還不錯,一次兩人還聯手完成了件任務,但她每次都沒有機會好好跟他說話,只是給她感覺,他被他妹妹纏得很緊,成天說梅瑰怎樣怎樣。而上次她要表白的姿態如此明顯,嚴謹也沒表示拒絕,反而梅瑰緊張的把他拉跑了,所以溫子喬大膽猜測,問題應該在梅瑰那。

  果然上次事件沒過多久,梅瑰就照著自己的髮式做了頭髮,這讓溫子喬覺得心裡有了譜,她找了個機會,跟梅瑰單獨見了面,借著給她輔導文化課,先套了套近乎,然後單刀直入。

  「梅瑰,你是不是喜歡你哥哥?」

  「當然了。」梅瑰很奇怪,這人不是要跟哥哥表白的那個女生嗎?怎麼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哥哥這麼好,她怎麼可能不喜歡。

  溫子喬笑笑:「那你有沒有問過,你哥哥喜不喜歡你?」

  「這個還要問的嗎?」

  「當然要問啊,如果他不喜歡你,你成天讓他陪著你,那他不能跟別的女孩子交往,這樣他會很困擾吧。」

  梅瑰不明白,哥哥喜不喜歡她,跟他交不交女朋友,有關係嗎?他們從小就這樣相處了,哥哥的女朋友還不是一個接一個的,完全沒看出來他有困擾啊。

  「哦,那我回去問問他。」梅瑰的這個回答讓溫子喬覺得沒什麼誠意,她決定還是直白一點的說:「梅瑰,我很喜歡你哥哥,如果我做他女朋友,你能接受嗎?」

  梅瑰皺著眉頭:「可哥哥說他不喜歡你。」溫子喬笑笑,心裡更篤定了,看吧,跟她想的一樣,小公主果然會這麼說。

  溫子喬覺得自己不能太著急,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小姑娘的心思還是得疏導疏導,當然不是由她來,她找到了嚴謹。

  嚴謹正準備著只要她表白,他就要很明確的拒絕她。可他萬萬沒想到,人家一開口說的話能把他嚇一跳:「小魔王,我那天跟你妹妹聊天來著,她說她喜歡你。」

  「什,什麼?」嚴謹的心呯呯呯的亂跳,小烏龜居然跟別人承認喜歡他?

  溫子喬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他是真的感到意外,所以之前他一直以為梅瑰纏著他只是妹妹撒撒嬌嗎?「你不知道嗎?是她親口對我說的哦。」

  「喜歡我?她真的親口說了?」

  「對啊。這個事,你還是要處理一下的吧。」

  「對,對,這是大事,很重要。謝謝你,我先走了,我去處理一下。」嚴謹按捺不住激動情緒,一陣風似的跑掉了。

  溫子喬托著下巴看著小魔王的背影,期待著他快點解決這事,這樣,她才好認真對他告白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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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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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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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08:24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三章、誤會越深幸福越多

  嚴謹被溫子喬帶來的消息撩得心臟呯呯呯亂跳,實在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他直奔著女生宿舍樓就去了。一路闖上梅瑰的宿舍,被閔麗罵了出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是女生宿舍,不是你家梅瑰的房間,你不能想來就來。」

  嚴謹一看他家小烏龜不在,扭頭就走,哪裡管閔麗在後頭罵什麼。跑到了教室,看到梅瑰正坐那自習,一個男孩對著她臉紅紅不知在說什麼,但沈非過來說了幾句,把他帶走了。嚴謹可是個有經驗的,一看那男孩的模樣,八九不離十是表白呢,他趕緊衝過去,正趕上沈非把人拉走,經過他身邊時,還沖他笑了笑。

  嚴謹扯扯嘴角,心裡暗想算你們識相,走得快。他走快兩步,一屁股坐在梅瑰旁邊的座位上,問她:「剛才那倆男的要幹嘛?」

  梅瑰看到他來,高興的喊了聲:「哥哥。」然後答:「那個男生我不認識的,他說喜歡我,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不要。然後那男生吱吱唔唔的不知想說什麼,沈非過來幫我把他叫走了。」梅瑰想了想,又補充:「沈非真好,我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辦。」

  「哦,哦。」嚴謹心裡有些亂亂的,不自覺用上了梅瑰的口頭語。他家小烏龜還真是乾脆,拒絕得一點都不委婉,對付別人就很好了,希望別用在他身上。他現在也不知該怎麼辦,難道要直接問她「聽說你喜歡我?」

  梅瑰沒留意他,反正哥哥要是有事就會直說,沒事的話坐她身邊發呆也是經常有的,所以她繼續做作業。

  嚴謹沒剛才那麼激動了,他冷靜下來,想了想這事,為什麼梅瑰會跟溫子喬說喜歡他?為什麼不跟閔麗這些相熟的朋友說呢?不過,溫子喬沒理由會騙他,雖然她對他有意思,但謊稱梅瑰喜歡他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難道,難道問題就在這?

  難道說小烏龜其實跟他一樣,心裡喜歡他,但因為他之前交了這麼多女朋友,小烏龜害怕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跟她是一樣的心意,所以只好默默地守著,想等一天時機成熟了再跟他告白的,結果發現溫子喬對自己有意,於是,小烏龜就忍不住了,就向溫子喬示威來著。

  這麼一想,嚴謹又有些激動了,所以小烏龜的心意一定跟他是一樣的。嚴謹忍不住偷偷笑,覺得心裡美滋滋的,好幸福。那他應該對她表白,小烏龜這麼害羞,一定不好意思對他說這些,但是又會擔心他喜歡上別的女孩,心裡一定是著急的。

  「哥哥,你喜不喜歡我?」嚴謹正想體貼一把,冷不防卻聽到梅瑰這麼直截了當的問他。嚴謹心跳停了一拍,有些羞澀的看過去,對上梅瑰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她的眼神清澈坦蕩,小魔王不爭氣的呯呯呯心裡打起了鼓,覺得自己臉紅了,這小烏龜表白起來,一點扭捏勁都沒,好強勢啊!

  「我,我當然是喜歡你的。」嚴謹控制不住的有些結巴。

  梅瑰笑了,眼睛彎彎,小梨渦淺淺的,她點點頭,很爽快的說:「我也喜歡哥哥。」看,就說這個問題不用問的嘛,哥哥當然是喜歡她的,那個溫子喬好奇怪。

  「我,我最喜歡你了,真的,只喜歡你一個。」這個時候不說清楚當然是傻瓜,他的小烏龜正在向他告白呢。

  「嗯。」梅瑰用力點頭:「我也最喜歡哥哥了,只喜歡哥哥一個。」再沒有比他們感情更好的兄妹了,梅瑰心裡非常高興,就算一直沒找到媽媽,可是她有個這麼疼她的哥哥,她真是幸福。

  嚴謹心裡美得不行,雖然他被小烏龜這般輕易就拿下了,可是他甘心啊。這個時候他應該說點什麼才好,可他除了傻笑外,居然什麼都不會說了,他太高興了,無以言表啊。從今天開始,小烏龜就真的是他的小烏龜了。

  梅瑰在一旁收拾好了書本,去拉這個今天表現有點怪怪的哥哥,今天雖然不是週末,但她明天也沒有排課,筱筱媽媽讓她提前回家,梅瑰問嚴謹要不要一起回去。

  當然要,嚴謹義不容辭啊,身為她新上任的,不但是第一任同時也是最後一任的男朋友,嚴謹覺得肩上擔子沉重的很歡樂。陪回家這事,他當然是要做的。

  他喜滋滋、暈乎乎的回了家,怕被筱筱看出異常,還拿了本雜誌蓋著臉,窩在沙發角落裡,豎著耳朵聽筱筱和梅瑰這對未來婆媳的對話。

  「梅瑰,今天吃酸菜炒牛肉,好不好?」

  「好,哥哥愛吃的。」

  聽聽,他的小烏龜真心疼他,嚴謹躲在雜誌後面忍不住笑。

  「今天上課順不順利,作業都寫完了嗎?」

  「嗯,寫完了才回來的。」

  「你嚴謹哥哥有沒有幹什麼壞事?」筱筱大大方方的當著嚴謹的面問,一點沒給他留面子。

  「沒有哦,哥哥這星期好像沒做什麼事。」梅瑰真的有認真回憶了一下嚴謹的行為。嚴謹撇撇嘴,好吧,你這個小情報員,以後婆媳關係肯定沒問題。

  「不過有個女生跟我說她喜歡哥哥,問我如果她做哥哥的女朋友我介不介意。」梅瑰一邊摘著菜葉子一邊說:「我幫哥哥拒絕了。」

  嚴謹在雜誌後面忍不住笑,他家小烏龜太強悍了,何止幫他把女生拒絕了,還把他也給拿下了,他現在是小烏龜的哥哥男友,哈哈,這身份太美好了。

  「拒絕的好,以後這種事都要拒絕,小孩子不可以早戀,我跟你嚴洛爸爸也不死板,等你們上大學了,再談戀愛也不遲,你千萬別跟嚴謹哥哥學,他就是瞎胡鬧,把談戀愛當成遊戲了,以後他一定會後悔的。」

  「我哪有當遊戲?」嚴謹再忍不住,從雜誌後面探腦袋出來,他是真心的,他對小烏龜情比金堅,被媽媽一說就變了味了,小烏龜萬一信了她怎麼辦?

  果然小烏龜看了他一眼,嚴謹趕緊又說了一次:「我不是玩遊戲。」

  筱筱不高興了:「你還挺有理,是吧?」

  「不是,我知道以前錯了。我以後不會的。」嚴謹說這話時很誠懇的看著梅瑰,梅瑰趕緊幫腔:「筱筱媽媽,哥哥知道錯了,你別怪他,他以後一定不會的,我幫你監督他。」

  嚴謹趕緊點頭,就是,他現在歸小烏龜管了,他肯定聽話。筱筱摸摸梅瑰的頭:「還是你乖,所以不能早戀,知道嗎?年紀小,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判斷力也不夠,等長大了,能為自己行為負責,再說愛不愛的事。」

  「嗯。」梅瑰點頭答應了。嚴謹心裡一急,啊,那這樣,他豈不是得當小烏龜地下男友好幾年?按他的年紀算,得三年,按小烏龜的年紀算,得四年。他自動自發的算短的那個,那也是三年啊,36個月,1095天,26280個小時……要這麼久,那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抱抱小烏龜,親親小烏龜了?

  「我反對。」嚴謹大聲的抗議。

  「沒人問你意見。」可惜筱筱完全沒搭理他。嚴謹看看梅瑰,梅瑰無辜的回視他,抿抿嘴,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嚴謹不高興的拿雜誌重新遮了自己的臉,地下情夫就地下情夫,他年輕,他耗得起。梅瑰看哥哥不高興了,抽個空擠到他身邊:「哥哥,你別怪筱筱媽媽啊,她是為我們好。你生日快到了,我到時送你件禮物啊,你開心一點。」

  禮物,嚴謹的雙眼閃閃發亮,小烏龜作為女朋友要送他的第一件禮物啊,一定很熱情吧?

  當天晚上,嚴謹纏著梅瑰一直說話,他其實很想要個親親來著,第一天表白的日子,男女朋友間怎麼都得有點表示的吧,只說了兩句話就把他搞定了,似乎太容易了一點。可他一對上梅瑰清澈的眼神,又不好意思上嘴了。你說明明他才是縱橫情場的情聖,怎麼就沒小烏龜這麼淡定呢?關於這點嚴謹挺鬱悶,難道小烏龜得了爸爸的真傳,悶騷功練得爐火純青了?所以她是心中激情澎湃,面上鎮定自若?嚴謹不甘心,拉著小烏龜東扯西聊,熬得很晚,梅瑰終於忍不住趕人,她要睡覺了。

  嚴謹回了房間,轉悠了半天,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不行不行,越想越不甘心,定情之日一定要有親親才算數,他要去討回來。

  於是黑燈瞎火的,嚴謹偷偷摸摸的潛進了梅瑰的房間,梅瑰向來是睡得沉,嚴謹輕輕推了她一下,她沒醒,嚴謹又推了一下,她輕輕哼了一聲,還是沒醒。

  嚴謹趴在床邊,小小聲跟她說:「小烏龜,要親親。」梅瑰當然沒回話,嚴謹又說:「不說話就是同意了。」梅瑰還是沒回話,嚴謹想想又說:「不用你同意,我現在是有身份的人,想親就親。」隔了會,還是問了句:「對吧?」

  對!他自己回答自己,然後湊上去在梅瑰唇瓣上輕輕吻了一下,很軟很香的吻,嚴謹非常興奮,終於忍不住把梅瑰搖起來,說:「小烏龜,親你男朋友一下。」

  梅瑰眼睛都睜不開,迷迷糊糊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見說親什麼一下,然後哥哥的臉湊過來,她下意識的嘟嘴親了親,繼續睡了。

  嚴謹捧著自己的臉高興的說不出話,就說小烏龜是悶騷型的嘛,非得這樣哄才算,他把嘴湊過去,再啵了一下,滿意了,腳下輕飄飄的飄回了房間,生活啊,多麼美好。

  接下來連著好幾天,嚴謹還沉浸在戀愛的喜悅中,他覺得梅瑰對他越來越好了,也越來越愛跟他撒嬌,越來越愛對他笑,他覺得自己特別幸福。媽媽的什麼不許早戀論,應該丟到火星上去。

  他非常期待生日那天的到來,不知道小烏龜會送自己什麼禮物,為了有個心理準備,他決定跟爸爸討教一下經驗。

  「爸爸,當初你是怎麼追媽媽的?」

  嚴洛抬頭看兒子一眼,這小子開竅了?著急了?當爹的答:「你媽追我的。」

  咦,那跟他的情況好像,嚴謹趕緊虛心請教:「爸,那你當時怎麼反應的?」

  「不關你的事。」

  嚴謹又去找媽媽:「媽媽,當初你怎麼追爸爸的?」女追男,用的招應該都差不多吧。

  「你爸爸追我的。」

  咦,為什麼口供對不上?儘管如此,嚴謹還是得問:「那你是怎麼反應的?」

  「讓他追唄。」

  「讓他追是怎麼讓的?」

  「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

  嚴謹不高興了,他不是小孩子了,他馬上滿十六了,離十八還有兩年。嚴謹突然反應過來,哈哈,對,一到了生日,還差兩年,那他上次算錯了,可以減掉一年,這個發現讓他高興很久。所以這個生日多重要啊,他好期待,小烏龜會送他什麼呢?

  小魔王扳著指頭數,嗯,他要很多個抱抱,還要很多個親親,要小舌頭那種的,還要小烏龜跟他說很多甜言蜜語,比如最愛他了這類的,對了,要不順便商量商量畢業之後的事,反正小烏龜也沒什麼本事,她不愛交際,上班就算了,要不畢了業直接嫁給他做家庭主婦好了……

  小魔王自己盤算了很多,一心期待著生日那天。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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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08:3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四章、真相大白魔王心碎

  就在生日的前一晚,小魔王做了兩個夢。第一個夢很美好,小烏龜穿著一條很漂亮的粉色的裙子在他面前轉了兩個圈,她的發上別了支粉色玫瑰花,襯著臉上的笑容那麼可愛。他巴巴的拿了件厚外套追著她:「小烏龜,小烏龜,現在是冬天啊,你怎麼能穿著這麼少呢,會著涼的。」

  小烏龜對著他甜甜的笑,軟軟的叫著「哥哥」,然後撲過來抱住了他,他急忙用厚外套把她裹著,卻發現原來自己都沒穿衣服。小烏龜很熱情的親吻他,他覺得自己很熱,於是把小烏龜的厚外套也給丟一邊去。

  他把小烏龜抱得緊緊的,兩個人滾在地上,咦,不對,是床上,床褥子又厚又軟,把他們倆親密的困在上面。嚴謹也顧不上想剛才他們跑了半天,怎麼是在床上跑得呢,他現在只全心全意的抱著梅瑰使勁親,她香香的,又很甜,他越親越熱……然後,他醒了。

  嚴謹喘喘氣,發現自己一身的汗,那個美夢弄得他暈乎乎的,身體也有反應,他翻個身,抱著被子繼續睡,夢裡的美好讓他回味良久,好一會才繼續睡著。

  睡著之後,他又領著小烏龜到了公司頂層的大露臺,他跟小烏龜在啃雞翅,真是開心。可小烏龜突然跟他說:「哥哥,我又交男朋友了。」他一呆,男朋友?還帶了個「又」字?

  「我不就是你的男朋友嗎?」嚴謹問道。

  小烏龜瞪大了眼睛:「哥哥,你失憶了?你只是我第一任男朋友啊?我都換了十六個了?再加加油,就能超過你了。」

  「什麼?你什麼時候交了這麼多男朋友?」

  小烏龜一臉不解的看他:「你不是都知道的嗎?那些人你全認識。有默言、藍冰、魏英雲、沈非、豆豆叔、容軒、仇華、陰凡浩……」

  「停,停,停……」

  小魔王呼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醒了。惡夢,這真的是惡夢!

  這惡夢攪得嚴謹這一上午都心神不寧的,直到下午梅瑰來找他上自習,看她跟往常一樣對他很好,他才算是把心放下了。那只是夢,只是夢而已,第一個夢是真的,第二個夢是假的,嗯,一定是這樣。

  傍晚,梅瑰神神秘秘的把嚴謹拉到了學校裡的娛樂廳,那裡頭黑乎乎的,嚴謹心中一陣竊喜,小烏龜真的好主動啊,他當然不能輸給她。剛要把她拉懷裡來親親,結果兩聲拉炮響就在他頭頂響起,燈呼的一下全亮了,嚴謹一看,娘的,黑壓壓的全是人。

  五六十個同學全擠在這,面前是擺的高高的一個三層大蛋糕,旁邊桌上擺了一大堆吃的喝的,整個娛樂室裝飾一新,顯然大家是有備而來,要給他過生日。

  雖然跟他想像的不一樣,但小魔王還是驚喜了一下。那些朋友們一擁而上,把他團團圍住,生日禮物全是用砸的,好幾個不知什麼東西還特別重,砸身上生疼生疼的,嚴謹咧著嘴,高高興興的全收了。梅瑰在一旁躲得遠遠的,免得被「炮彈」波及,她笑得大眼彎彎,卻沒把禮物交出來,嚴謹心裡一甜,知道後頭她肯定會單獨給他。

  一群人嚎叫著吼了一版野獸派的《生日快樂》,一邊唱還因為某些人的跑調一邊打了起來,拳來腳往之下,那首歌唱得更是支離破碎,慘不忍聽。偏偏大家還唱得興起,打得高興,一遍接一遍,足足唱了半小時。

  別的都還沒幹,只是唱唱歌就把辛苦佈置的房間弄得一團亂,一群人又互嘲了一番,拖拖拉拉終於到了切蛋糕這個步驟。

  嚴謹把梅瑰拉在身邊捨不得放手,一看要切蛋糕了,很鄭重的宣佈:「蛋糕只能拿來吃啊,不許砸人,不許亂抹,誰要把小烏龜給弄得一身髒,我揍死他。」

  大家起哄發誓絕不打蛋糕的主意,嚴謹這才動手去切那個三層蛋糕,大家倒真是安安份份的一人分了塊蛋糕捧一邊啃去了。嚴謹給梅瑰切了塊最大的,拿了兩個勺跟她躲在角落一人一口正吃的開心,然後就被裘崢幾個逮著拖到場子裡去了。

  場子裡一群人蓄勢待發,嚴謹一被拖過來大家就撲了上去,一人抱著嚴謹啃一口,有啵的,有咬的,有磕的,有抹嘴的,大家吃完蛋糕都特意留了奶油在嘴上,這抱著嚴謹大親熱,弄了嚴謹一頭一臉一身,可憐小魔王苦苦掙紮,在這樣的日子裡卻是註定寡不敵眾,等被大家糟蹋完了,他髒兮兮臭哄哄的回到梅瑰面前。

  梅瑰這一晚上笑得臉都快僵住,實在是太開心,看到小魔王這副樣子,她捂著嘴不停樂:「哥哥,本來我也想親親你,祝你生日快樂的,不過你現在臉上全是人家的口水,好噁心,我親不下去。」

  讓小烏龜親不下去了?那還了得!反正大家也鬧得差不多,嚴謹留了這一屋子人不管了,拉著梅瑰偷偷跑路。兩個人買了一堆約會專用垃圾食品,背了個包包跑回了公司。

  嚴謹帶著梅瑰來到了一間新裝修好的辦公室,很驕傲的對她說:「從今天開始,這間是我的專屬辦公室了。」他嘻嘻的笑,這是爸爸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當然也的確是因為他工作上的表現非常出色。

  「哥哥真棒。」梅瑰毫不吝嗇的讚美他。嚴謹笑得更開心,從櫃子裡翻出備用的衣服,跑休息間去沖了個戰鬥澡,他全身被那群損友整得臭哄哄,他得把自己弄得香香的再跟小烏龜親親。

  等他身輕氣爽的出來,梅瑰已經把他的辦公室佈置好了,不知她從哪變出來的花束,擺在沙發前的茶几上,然後還倒好了飲料,擺好了零食,還有兩件包裝得很漂亮的禮物,放在桌上。

  嚴謹興高采烈的跑過去坐她身邊,把臉湊過去:「聞聞,香了沒?」

  「香。」梅瑰被他逗得咯咯笑。

  「那親一個,說你最喜歡我了。」

  梅瑰很聽話的在他臉上啵了一大口,大聲說:「我最喜歡哥哥了。」

  嚴謹心裡甜得像灌了蜜似的,他家小烏龜真是會哄人開心。他盯著那兩件禮物,期待得不行:「快,給我看你的禮物。」

  梅瑰拆開第一個,是一組泥塑的人偶,赫然是嚴洛、筱筱、嚴謹還有梅瑰,嚴洛和筱筱手牽著手站在後面,前面兩個小人也手牽手,這一看就是幸福開心的一家。小人塑得栩栩如生,五官樣貌都有八成像。

  「當當當當,你看,漂不漂亮,爸爸、媽媽、哥哥、妹妹,我們是幸福開心的一家人。」梅瑰捧在手上,拿給嚴謹看:「我拿著照片去做的,要做夠這四個人好貴呢。」

  嚴謹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但說不上來,這四個人,做得也的確很Q很可愛,尤其前面那兩個小人,一看就是自己和小烏龜,手牽著手笑得很甜,嚴謹看著看著,也笑了:「好,非常好,我要擺在辦公桌上,每天一抬頭就看到了。」

  梅瑰笑得燦爛,連連點頭:「嗯嗯,要抬頭就看到我們幸福的一家。」她又動手去拆另一個大大扁扁的包裝,看著像個大冊子。

  梅瑰一邊拆一邊不好意思的說:「哥哥,我沒什麼錢,買了那個就沒剩多少了,所以這個,是我自己動手做的。」

  那是一個很大的厚冊子,粗布包著厚紙卡做的封面,一看就是手工作品,但居然相當的精緻,上面用布藝顏料畫的夜空,還寫了六個大字:小魔王的星空。

  翻開第一頁,排得是滿滿一篇嚴謹的照片,從小到大的都有,有他發脾氣的樣子,有他很囂張的笑,有他奔跑,有他打球,還有一些很搞怪的動作和表情,中間放了一張最大的,是他近期的照片,側臉,不知看向哪裡,很帥的樣子。

  嚴謹看到這些自己都樂了,梅瑰說道:「我問筱筱媽媽要了照片,挑了好久選出來的,中間這張,是我自己偷拍的,你不知道吧?」她有些小得意,繼續往後翻,每一頁,她都花了好多心思畫畫,做卡照片的位置,每個位置都是一顆星星的造型。不過那些位置裡都沒有放照片。

  「哥哥,你小時候總說,要有三千佳麗,所以我給你排了三千顆星星的位置,我畫得很辛苦哦。不過,我覺得,還是筱筱媽媽說得對,有一天,你會遇到你真心喜歡的那個人,那個人,會比其他人都重要,就像嚴洛爸爸遇見了筱筱媽媽,就像我爸爸遇見了趙阿姨。」

  她是在翻舊賬責怪他以前的花心嗎?可他現在不是只有她了嗎?他已經說過了,只喜歡她一個的。

  「哥哥,等你遇見了那個人,你就把她和你的照片都貼上去,然後每天都翻一翻,是不是很棒?」梅瑰還在很開心的說著,她費了很大的勁準備這份禮物,哥哥喜歡談戀愛,卻一點都不浪漫,這禮物能夠幫他,他肯定會喜歡的。

  可她說著說著,轉頭一看,嚴謹有些怔怔的,並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梅瑰有些尷尬了,她管得太多了,哥哥不高興了吧?她嚅囁著又說:「那,如果你覺得還是三千個比較好的,你也可以一個一個的往上貼,反正位置夠,我還寫了數在上面的,正好也能幫你計數了。我不是要幫筱筱媽媽說教的,哥哥你別生我的氣。」

  嚴謹徹底被她說得腦子發暈,他把大冊子丟一邊,拉著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問道:「你喜不喜歡我。」

  梅瑰有些納悶,但還是說:「喜歡啊。」

  「那為什麼你要說以後遇見那個人?你不相信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對不對?你對我還是沒有信心。」

  「啊?」梅瑰沒聽懂,大眼睛裡透著疑惑。

  嚴謹看著她的反應,忽然不確定了,他的心開始呯呯呯的亂跳,可是這一次跟從前不同,這次堵滿心頭的只有慌亂,他問:「小烏龜,我是你的誰?」

  「哥,哥哥啊。」梅瑰傻眼了,怎麼回事?哥哥為什麼這麼奇怪?而她為什麼會覺得害怕?

  「哥哥?不是男朋友嗎?」他問得澀澀的,看到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開始覺得喘不上氣來。

  「你問我喜不喜歡你,還說你只喜歡我一個,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嚴肅起來,壓得低低的。

  梅瑰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不是那個意思啊,他們不是感情最最好的兄妹嗎?

  她惶恐的看著他,久久不語,但他已經明白了,天堂和地獄,原來距離這麼近。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早就沒有再交女朋友了,我只守著你,我對你怎麼樣,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沒有感覺就算了,但是為什麼要跟我表白,你把我哄得這麼開心,現在卻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梅瑰嚇得直搖頭,她想說她沒有,可回憶這一段的點點滴滴,他們倆的對話,按字面上來解釋,還真的是這麼回事。她說不出來話來,急得直想哭。

  嚴謹卻比她先一步紅了眼眶,他蹬的站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咬著牙說:「梅瑰,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嗎?」

  梅瑰張了嘴,還沒說話,嚴謹已經扭頭跑出了辦公室,他跌撞的腳步顯得狼狽不堪,淚水湧出了眼眶,他不敢回頭,身後那一聲「哥哥」更是絞了他的心腸,他飛快的,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辦公室裡,梅瑰站起來追了兩步,撞掉了茶几上的那個大冊子,「小魔王的天空」掉到了地上,正好打開了第一頁,她的淚水滴落,正打在小魔王爽朗大笑的笑臉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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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09:26 |只看該作者
  第四五章、小烏龜的離家出走

  嚴謹這一跑,就沒了蹤跡,梅瑰忐忑不安,在辦公室裡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回來。她給他打電話,卻怎麼都沒人接。

  梅瑰哭腫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樣的事情,她也不好跟別人說,這下子連個求助的物件都沒有。她就待在辦公室裡不停的哭,不停的給嚴謹撥電話。

  直到公司值夜班的員工過來查看,發現嚴謹辦公室裡梅瑰哭得那個慘,問也不答話,這才趕緊給嚴洛打了電話。筱筱和嚴洛趕來公司,把梅瑰接回了家,梅瑰話也說不清楚,兩位家長最後只知道梅瑰給哥哥過生日,然後把哥哥惹生氣了,盛怒之下他跑掉,再也沒有回來。

  嚴洛出門去找嚴謹,筱筱負責在家安撫梅瑰,梅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說是自己不好,自己錯了,自己太壞了,筱筱還沒有見過這麼傷心的梅瑰,把她嚇得手足無措,這兩個孩子怎麼鬧成這樣了?

  嚴洛那一晚並沒有把嚴謹帶回來,不過有打電話跟筱筱報平安,說嚴謹沒事,讓她們母女倆放心睡。可嚴謹不回來,梅瑰怎麼可能安得下心,她眼巴巴的等了一夜,卻一直沒有等到嚴謹哥哥回來。

  梅瑰是個好學生,沒大事不敢缺課,筱筱又跟她說了很多遍嚴謹沒事,跟嚴洛爸爸在一起呢,於是第二天梅瑰被送回學校去了。她給嚴謹打了電話,還是沒人接,又給嚴洛爸爸打了電話,嚴洛安慰她說嚴謹正在忙,他們臨時有個大任務,所以不太方便。

  梅瑰在電話這頭沉默了一會,直截了當的問:「哥哥是不是很生我的氣,不想再理我了。」

  「怎麼會,別瞎想,你好好讀書,等完成了工作,我就帶嚴謹回去了。」嚴洛的話對於梅瑰來說,說服力並不強,但她還是乖乖的應了。

  掛了電話,她的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想起嚴謹哥哥對她的好,從小就護著她,她饞什麼他就給買什麼,她喜歡什麼他就陪著她做什麼,連他不喜歡的漫畫書,他還能分角色扮演的一遍遍給她念,她功課不好他教她,她體能不好他陪她練,她沒有朋友的孤獨歲月,是他每天每天的哄著她……

  梅瑰放聲大哭,她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人,這世上再不會有另一個人對她這麼好了,可她居然狠狠傷了他的心。梅瑰嚴重自我唾棄,她直哭得再喘不上氣來,頂著兩個水包子似的眼睛在宿舍裡躲了三天。她給嚴謹發了好多條短信,不會說什麼好話,只一遍遍的道著歉,說對不起。

  十天後,嚴洛回來了,小魔王卻不見蹤影。嚴洛告訴梅瑰,外地有件很重要的案子,需要嚴謹蹲守,所以暫時還不能回來,不過他很好,讓梅瑰別擔心。梅瑰回了聲「好」。

  而嚴謹這天也給梅瑰回了短信,說他不生氣了,是他自己擺的大烏龍,讓梅瑰別往心裡去,他在外地辦事,暫時不能回來,讓梅瑰好好念書,要聽爸爸媽媽的話。梅瑰回了短信,說「好」。

  從那個時候開始,梅瑰變得沉默了,她很少說話,生怕說多錯多,她每天專心上課,認真練功,她變得獨立又勇敢,好像短短時間長大了好幾歲。筱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嚴洛回家後告訴她,嚴謹生日那天晚上大發脾氣,喝了酒跟人打架,打傷了好幾十人,他到了現場才把他制住,後來那幾天就一直是在壓制他的狂躁,他擔心兒子再鬧事,就把他送到九天玄女閉關修煉的山上去了。

  筱筱當時還以為那過幾天兒子恢復正常了該回家了,結果過了一個月,還沒回來。嚴洛又說:「那邊有些案子要辦,嚴謹在查,順便也多修行一段時間,改改他的性子。」

  當媽的急了:「那這倆孩子在鬧什麼?嚴謹不回來,梅瑰也變了個人似的,那怎麼行?」

  嚴洛搖頭:「他不願回來,我也沒辦法,他年紀不小了,也該學學怎麼承擔壓力,所以留在那也好,獨立辦些案,順便清修清修。」

  「他承擔壓力,幹嘛讓我們家梅瑰跟著難過啊,肯定是這壞小子做什麼壞事了,梅瑰一傷心,現在變得多內向啊。」

  「好了,別著急,再看一段,要是有什麼情況,我馬上把他抓回來。」

  兩個家長窮著急,結果什麼情況都沒有發生,梅瑰的成績不錯,體能進步神速,法術和格鬥這些功課也勉強都過關了。而嚴謹在那邊獨自剿滅了一個魔窟,跟著玄天派參與了幾次神魔大戰,那本事讓九天玄女讚不絕口,直道他是年輕一輩中最有本領的那個。

  筱筱和嚴洛一看,兩個孩子各自都挺好的,雖然還是覺得不妥,可孩子們自己沒說什麼,他們也就罷了。在嚴謹離家半年後,他終於不再限於與梅瑰只發短信,他給梅瑰打了電話。

  「喂。」

  「小烏龜,是我啊。」

  「你過得好不好?上課有沒有專心?我在這邊很好,我又長高了,昨天去量了量,快1米8了,你長個沒?要多吃點肉,知道嗎?我回去了要檢查的。」

  「有沒有交到男朋友?那你不如我呢,我又交女朋友了。你別笑,真的,你要是有喜歡的,也不用管媽媽說什麼了,很快就18了,可以先談著。到時候我回去了給你撐腰。」

  「在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雖然我現在不在學校,但默言、豆豆叔他們都在呢,我跟他們都說了,會好好照看你的,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他們會給你出頭的。」

  電話裡兩個人努力維持著以前的親密自在,但梅瑰卻覺得很多事情不一樣了,她含著淚水,努力微笑著回答哥哥的問題。心裡頭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自己這麼壞,哥哥卻還是原諒她了,他依然關心她,依然在照顧她,可她除了會拖累人,會偷聽別人的隱私,卻從來沒有做過對他好的事情,她傷害了他。

  現在聽到他恢復了心情,又找了新女友,她真是應該鬆口氣,好好為他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感覺非常難過。

  默言聽梅瑰說嚴謹在那邊過得很滋潤,還特意打電話過去:「你不是在清修山上嗎?是跟母猴子談戀愛了?」

  嚴謹還以為這眼線是給自己報告梅瑰新情況呢,沒想到卻是來調侃自己的,他二話不說,把他電話給掛了。這個死孩子,十多年如一日,嘴裡就沒句好話。幸好他恢復了勇氣,能夠跟小烏龜直接通話了,不然靠他們幾個,真是不靠譜。

  嚴謹心裡歎氣,拿過一旁「全家福」泥塑,輕輕撫摸著那上面小梅瑰的笑臉。這是他特意讓爸爸給他寄過來的,小烏龜只認他做哥哥,那他就做哥哥好了,他果然是個失敗的人,連最寶貝的小烏龜都照顧不好,爸爸說她哭得很慘,嚴謹很心疼,但他現在還控制不了情緒,他怕一見她又傷心了,那小烏龜肯定也跟著不自在。等他改頭換面,鍛煉好了,再回去見她。

  可是這一等,就是近一年。

  那天嚴謹跑了一趟遠門,帶著雅瑪分公司的人大戰了一群妖鬼,收了批惡魂,在一片狼藉的戰鬥現場,他突然沒由來,無比思念梅瑰。結束任務後,他匆匆收拾了行裝,買了飛機票直接飛回了家。

  可他沒有想到,這趟回家,卻收到了一個驚人的噩耗:小烏龜離家出走了。

  筱筱和嚴洛急得不行,梅瑰留了一封信,說是要去找媽媽,尋找身世的真相。

  嚴謹急得直跳腳,把爸媽都吼了一通,責怪他們沒好好照顧小烏龜,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要離家出走,這梅瑰媽媽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小烏龜沒理由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跑出去找媽媽。

  他吼完了父母,又開始責怪自己,他要是早點回來就好了,他躲什麼躲,膽小鬼,如果他早點回來陪在她身邊,一定會發現她有心事,他能開導她,能聽她的小秘密,這樣她就不至於要離家出走,就算走,也一定要帶上他的。

  嚴謹越想越恨自己,要是小烏龜這趟離家出走出了點什麼差錯,他就把自己劈了。

  筱筱和嚴洛顧不得管這發脾氣的兒子,他們去找梅慶海和趙慧中,想問問梅瑰兩周之前回梅家小住時有過什麼異常,結果那兩人都說還好,就是很平常的說說家常,然後梅瑰就走了。聽說梅瑰不見了,兩人倒也有些著急,趙慧中生了個女兒後,性子是收斂了許多,這兩年對梅瑰也算是客氣,所以大家左思右想,居然想不明白,一向乖巧的梅瑰,怎麼突然會離家了呢。

  嚴謹坐在梅瑰的房間裡,試圖冷靜下來,好好思索一下梅瑰能到哪裡去?學校他是去問遍了,沒什麼線索。她的手機放在枕頭上,沒有帶走。嚴謹苦笑一下,這個丫頭已經知道公司的追蹤本事,帶著手機會被找到。他拿起來,打開看了看,裡面存了不少照片,有很多是他的,這一年來他發給她的短信,她居然都沒有刪。嚴謹心裡五味雜陳,要是擱以前,他看到這個得多興奮,覺得小烏龜心裡肯定愛他愛到死,現在,他卻不敢這麼想了。

  而這一年,他的短信居然少到可以不用刪都存得下,這證明他有多疏忽她。想想真心疼,嚴謹在心裡把自己罵了八百遍。

  小烏龜的膽子平常不大,但偶爾大起來能把人嚇一跳,還記得她小時候就曾經獨自一人跑了這麼遠的路去學校找自己……嚴謹呼的一下站了起來,難道,難道小烏龜是去找自己了?他在出任務的時候,那一陣突如其來的思念,難道就是心電感應?算一算時間,小烏龜的確就是那個時候出走的。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又沒個人可以傾訴,跟以前一樣,她腦子一熱,就去找自己了。嚴謹想到這可能性,在房間裡急得團團轉,他打電話給分公司的人,讓他們留意有沒有個娃娃頭齊劉海的女生來找他,如果有務必馬上給他電話,還要把女生留下來。分公司的人立馬問:「是不是你桌上全家福裡那個小姑娘?」

  嚴謹大喜,喊著「對,對,對。」還以為人家已經見到梅瑰了,誰知那人就應了說:「那好的,知道是誰了,如果看到她就給你打電話。」

  嚴謹一下泄了氣,她又給九天玄女掛了電話:「玄女婆婆,要是有個小姑娘來找我,你一定要幫我把她留下,然後給我打電話啊。就是我給你看過照片的那個小姑娘,我叫她小烏龜的那個。嗯嗯,對,要是看到她了,一定別讓她走了,等我過去接她。」

  這電話打完,嚴謹跑了一趟公司,爬上了頂樓,那是他跟小烏龜以前一有喜事慶祝就待著的地方,此時空蕩蕩的,打掃得非常乾淨,可是卻沒有小烏龜的身影。要是她還留在本市,那公司和警方這邊應該能找到她,怕就怕她去了外邊什麼地方。

  嚴謹越想越害怕,她會不會是被人拐騙了?這個可能性馬上被自己否定了,梅瑰怕是全世界最不容易被拐騙的人了,那些壞人有啥歪心眼,梅瑰一聽就知道。那會不會是她自己得到了什麼新線索?她一激動,就自己去了?

  嚴謹一籌莫展,在心裡使勁呼喚著梅瑰:小烏龜,小烏龜,我是小魔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嚴謹喊著喊著,覺得眼眶直發熱,他怎麼能把他的小烏龜弄丟了呢?他們倆明明是這世上最親密無間的,能分享彼此的每一個秘密,他們是天下第一組合,可以打遍世界無敵手。可他怎麼把小烏龜弄丟了呢?

  Ray過來敲門:「小魔王,火車站的監控錄影查出來了,梅瑰在車站出現過,但她坐了哪趟車還不知道。」

  嚴謹看著Ray,突然問:「Ray叔叔,你最後一次見到小烏龜是什麼時候?」

  Ray想了想,說道:「是三個星期前,我去學校給他們上課,現場分析及監控技巧。」

  嚴謹腦子裡靈光一現:「我想我知道她去哪了,Ray叔叔,你幫我跟我爸說一聲,我去S鎮,要是找到小烏龜,我就給你們打電話。」

  嚴謹風一般的往外跑,如果說他還藏有秘密沒有告訴過梅瑰,那只有一個——她的身世之迷。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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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六章、找線索古鎮遇麻煩

  嚴謹來到了S鎮,他沒有坐車,用了瞬間移動,因為怕把別人嚇著,他小心的挑了個僻靜的巷子現身,此時已是黃昏,S鎮上炊煙嫋嫋,很有幾分古樸的味道。遊客們背著包,三三兩兩的從街上走過,遊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嚴謹來到當年筱筱帶他們投宿的酒店,這是小鎮上唯一一家星級酒店,他拿出照片問了問,前臺姑娘們都看了,搖頭,都說沒見著這小姑娘來投宿。

  嚴謹走出酒店,一路朝著梅瑰外婆的小旅店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在心裡想著梅瑰使勁喊:「小烏龜,小烏龜,我是小魔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可直到他走到那小旅店的位置,也沒有聽到梅瑰的回應。當年的火災痕跡已經看不出來了,這裡重新翻修過,改成了茶室,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在下面拉客,看到嚴謹對著茶室張望,走過來拉他:「帥哥,上去休息休息,喝杯茶。」

  嚴謹要上去找人,自然就沒客氣,撥開那姑娘的手,自己蹬蹬蹬的往裡走。茶室裡烏煙瘴氣的,許多人一邊抽煙一邊打牌,旁邊還陪著坐個小姐,嚴謹已經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心裡不免失望,他們當初那個溫暖的小回憶,現在已經全被破壞掉了。他轉了一圈,沒看到有梅瑰的身影,於是又往樓上去,兩個小姐緊緊跟著他,招呼著問他打牌還是唱歌,嚴謹生得好相貌,打扮氣質又十足十的貴公子,姑娘們一心想著撈條好魚,一路都沒攔他,反而緊跟著介紹著娛樂項目,言語充滿了暗示。

  嚴謹強忍著噁心勁,認真找了一圈。停下來,沒理那兩個小姐,問旁邊一大漢:「哥們,這裡妞就這些了?有沒有大眼睛,齊劉海,年輕可愛點的?」

  那大漢哈哈樂:「這是小茶室,哪有你說的好貨。」一旁兩個小姐嬌嗔不依,嚴謹已經是扭頭就走,他仔細找過,沒有小烏龜,心裡也呼喊了這麼多遍,要是小烏龜要這,有危險,一定要叫他。再則說,小烏龜再呆,也不會往這種地方裡紮。她就算來這了,看到不對勁,也會走的。

  嚴謹走上大馬路,路燈已經全亮起來,他心裡暗暗著急,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找。不得已,沿著街道一路走一路看,在心裡一直喊著小烏龜。

  梅瑰確實是在S鎮,她也確實從酒店前面走過,那裡有他們幸福一家人度假的美好回憶,但她沒打算住在這,她先去了小旅店,正如嚴謹所想的,她看到那裡不對勁,原本樸素的小旅店變成了聲色場所,她就沒往裡頭紮,只在外面搜索了一遍屋裡人的意識後,就走了。她走後一個小時,嚴謹就站在了小旅店的門口。

  嚴謹從茶室出來的時候,梅瑰正在跟蹤一個年青人,說跟蹤,其實是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跟在人家身後。那年青人二十五六的模樣,髒兮兮的外套,亂亂的頭髮,叼著煙一付痞子樣,按理說這樣的人,小女生有多遠躲多遠,可梅瑰從他的腦子裡清楚的看到了那個婆婆的影像,那是溫暖的、親切的畫面,這個年青人,當初跟婆婆很親近。

  於是梅瑰跑過去問那人婆婆的事,可那年青人一聽,轉身就走。梅瑰背著她的小包,跟在他的身後,直跟了兩條街,跟著他回到一個巷子的小屋裡。

  那人開了房門,卻沒進去,跟梅瑰說:「小姑娘,我不認識你說的婆婆,別跟著我了。」

  「你說謊。」

  「我說屁謊,你跟著我沒用,快走開。」

  梅瑰杵在那,半點要走開的意思都沒有:「你就告訴我一些婆婆的事就好,我不是壞人。」

  那人挑挑眉,抓抓頭髮,笑得壞壞的:「我是壞人啊,我是流氓,你怕不怕?」

  「不怕。」梅瑰搖頭。

  「呵,膽夠大啊。我不但是流氓,我還會武術,你怕不怕?」

  「不怕,我也會武術。」梅瑰很鎮定的看著他。

  那人雙臂抱胸:「我告訴你,再纏著我可是要嫁給我做老婆,你怕不怕?」

  「不怕,我還沒成年。」

  那人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沒成年都能成為不害怕的理由?這小丫頭腦子有毛病?可梅瑰接下來的話,更把他嚇著了。

  「我知道你叫夏生,是孤兒,婆婆從孤兒院領養的你,對吧?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多瞭解婆婆的事。我和她只見過一面,她對我很好,可惜我沒機會跟她相處,你不是一直跟婆婆住,幫她打理小旅店的嗎?你應該會知道一些事吧?」

  夏生又驚又疑,婆婆一人孤獨過日子,誰也不接觸,這個小丫頭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難道她跟自己一樣,也是孤兒?

  「你也沒有家人了嗎?」

  梅瑰搖頭,數給他聽:「我有一個哥哥,兩個爸爸,三個媽媽。」

  夏生這下篤定了,果然是孤兒,肯定是經歷了幾個寄宿家庭,不然哪來這麼多爸爸媽媽的。他口氣一下軟了:「小姑娘,你現在家裡對你好不好?」

  「好。」

  「那你就別想太多,婆婆已經過世了,不能再幫你了,你就跟著現在家裡好好過,等再長大一些,就能自力更生,不必再看眼色。」

  「那你知道婆婆還有別的親人嗎?」

  「沒有了,婆婆一直是一個人生活,不過有個男的來找過她幾次,不知道是不是親戚。你知道這些沒用啊,就算婆婆有親人,也不會繼續接濟你的,婆婆沒什麼錢,就算她還有親人在,他們連給婆婆養老都不願意,更不會幫她繼續認養孤兒了。」夏生剛說到這,抬眼看到巷口湧進一群人,臉色一變,把梅瑰一把拉進屋裡,把門鎖上了。

  梅瑰還沒來得及說話,外頭那群人已經奔了過來,開始用力砸門:「夏生,你個王八羔子,今天要是再不還錢,老子砍了你的腿。」

  夏生悶不吭聲,正打算拖張桌子來抵著門再扛一陣,卻聽得「咣鐺」一聲,小屋的窗戶給砸了,夏生瞪了梅瑰一眼:「你看你看,讓你別跟著我吧,這下你自己倒楣,怪不得我。」

  他伏在門後,轉頭又跟梅瑰說:「我得出去跟他們周旋一下,你自己看機會跑吧,跑不掉別怪我,他們真是會抓你去賣的,未成年更好,你別傻乎乎跟他們說些沒用的,找機會就跑啊。」

  他剛把門打開,幾個棍棒就打了進來,夏生在對方的漫駡聲中抱著頭往外闖,一邊喊著:「有話好說,別殺我,我還錢,我真還錢。」

  那群惡漢哪會跟他有話好好說,先揍一頓再講其它的,夏生抱著頭哭天喊地,被那群人按在牆角打得頭破血流。

  「還錢。」為首的惡漢吐了口口水,惡狠狠的嚷嚷。

  夏生抖著手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幾張票子:「陳哥,就這麼多了,全給你,我不會欠錢不還的,你放心,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湊夠了。」

  那叫陳哥的一把搶過那幾百塊,狠狠的又踢夏生一腳:「靠,這點連利息零頭都不夠,你還個屁啊。」

  「大哥,你看這妞,用她抵了吧。」一個猥瑣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夏生心裡一慌,抹了一把遮著眼睛的血,一看,剛才那個傻呆傻呆的小妞被人抓著了。

  「陳哥,這妞跟我沒關係啊,我的錢一定會還的。」夏生雖然在婆婆死後,不務正業,但也不忍心看梅瑰落入這些人手裡,他們是鎮上的惡霸,黑勢力大得很。

  陳哥摸摸下巴,瞅著梅瑰的樣子噁心巴拉的笑:「看樣子是跟你沒關係啊,一看這妞就是城裡來的,你拐騙的?」

  「沒有沒有。」夏生連連擺手:「她就是路過,問問路。」

  陳哥沒理他,對梅瑰說:「小姑娘,跟家人失散了嗎?」看這穿著打扮該是家裡有些錢的,得先問清楚,說不定能撈一票大的。

  「沒失散。」梅瑰對著他們還算鎮定,夏生在一旁看了真想拍胸頓足,娘的,這妞一定是傻子,這種情況,連逃跑都不嘗試一下,跟黑社會大眼瞪小眼,培養感情啊?

  梅瑰皺皺眉,轉頭對夏生說:「他們人這麼多,怎麼可能跑得掉,能跑你不也跑了嗎?」

  沒頭沒尾的話讓陳哥一呆,夏生嘿嘿對著眾人傻笑一下,娘的,在屋子裡跟她說有機會就跑,她現在才回答他,這反射弧長度真誇張。梅瑰還納悶呢,這人一個勁在心裡罵,她好心解釋一下,讓他別這麼激動,他居然還在那怨。

  「喂,小姑娘。你家人在哪?給你爸爸打個電話,告訴他你欠了錢,讓他帶錢來找你來。」

  梅瑰搖頭:「沒帶電話。」

  陳哥一使眼色,旁邊一小弟趕緊掏了電話出來,遞給梅瑰。梅瑰卻不接,說道:「我給爸爸一打電話,你們全都要完蛋。」

  「媽的,你嚇唬誰啊,你爸爸是警察局長我都不怕。」這小鎮左右,連同市區的黑白兩道,都有他老陳的勢力,哪處不是打點的好好的。要真是什麼大人物的千金,也不會孤身一人在這,頂天了就是哪家有點錢的企業千金,自己出來玩的。

  梅瑰卻說:「我爸爸比警察局長還厲害。」

  「靠,我讓你先見識見識厲害。」一旁的小弟耐不住了,揮著巴掌就甩過來,這妞不教訓不行,打怕了就會乖乖聽話。

  他這一動手,夏生嚇得都不敢喊,心裡想著完蛋了,本來最多挨頓揍,現在把他們惹毛了,他跟這小妞都得遭罪。

  可他沒想到,那小姑娘卻好像預先知道人家要動手似的,她腳下一扭,身一閃,避開了那巴掌,順勢一推那人的肩,腳下一踹,呼巴掌的小弟身子一轉,手上那巴掌收勢不住,順著方向就用力一揮,「啪」的好大一聲,打在了陳哥的臉上。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這巴掌停都沒停,直接就打完了。那小弟嚇得一個勁求饒,惱羞成怒猛的一下撲向梅瑰,梅瑰早有準備,對他的出拳應對的胸有成竹,一側身,一扭臂,再重重朝他後膝彎處踢一腳,那小弟「卟」的一下跪倒在地上,再被一腳踹到一旁。

  梅瑰的格鬥術經過一年的訓練大有精進,配合上心語能力,對付這些混混綽綽有餘。夏生在一旁目瞪口呆,居然真的會武術?

  陳哥也看出來了不對勁,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是普通人。一旁三個混混不等老大下令,已經沖了過去,梅瑰果斷出手,每一下都打在了對方空檔軟處,片刻就將那三人打趴下了。

  「住手。」陳哥一聲大喝,幾個混混迅速撤退,往陳哥身後一站,此時他的手裡,握著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梅瑰的腦袋。

  夏生原本抖抖縮縮的想躲到梅瑰身後,有個現代版女俠可以給撐腰的,他當然不想放過,可是一看槍都出來了,他又趕緊往旁邊閃。

  梅瑰看著槍,沒說話,陳哥笑了,對她說:「你再有本事,也敵不過子彈。老子不管你是什麼人,惹毛了老子,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你又沒子彈,有什麼好神氣的。」梅瑰一開口,正在擺威風的陳哥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他還真是沒子彈。

  梅瑰又說了:「你們再黑社會,也敵不過我哥哥。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你們欺負我,我哥哥會讓你們全都吃不完兜著走。」她不太會威脅嚇唬人,於是就借用一下人家的原話改改。

  陳哥傻眼,靠,還敢學他說話。他真怒了:「你他媽的哥哥是誰?」

  「是我!」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眾人抬眼一看,只見有個年輕帥氣的公子哥穩立牆頭,對著他們怒目而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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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0:15 |只看該作者
  第四七章、懲惡人小魔王顯威

  那陳哥一看這小年輕公子哥的架勢,心裡直打鼓,拿槍的手也有點抖。這牆這麼高,他怎麼上去的?而且這麼大一個人,剛才他們竟然全都沒看見。

  嚴謹從牆頭跳下來,穩穩的落了地,輕鬆的像是從個小臺階跳下來似的,陳哥咽了咽口水,努力鎮定,拿著槍在嚴謹和梅瑰之間晃著,喝道:「別說大話,不許過來,我的槍可不長眼。」

  可沒人理他,梅瑰看到了嚴謹,眼眶一下紅了,想撲過去,又猶豫著沒動,眼巴巴的看著他。嚴謹一瞪眼:「幹嘛?」

  「哥哥,我想抱抱你,又不敢。」梅瑰對著嚴謹還是一貫的老實坦白。嚴謹心裡也澎湃著,他都快想死她了,這一年牽腸掛肚的,一回家又受她這麼一場驚嚇,為她擔足了心,結果見了面,她居然還不敢抱他。他張開了雙臂,哄著她:「來,給你抱。」

  梅瑰這下才撲過去:「哥哥,我好想你啊。」

  那陳哥氣得要死,這兩個小屁孩搞什麼鬼,連蒙帶嚇的把他唬得夠嗆,還以為一上來就得火拼幹一仗,結果他擺了架勢了,人家兩個娃娃卻演起了言情劇,搞屁啊。

  嚴謹摸著梅瑰的小腦袋:「抱歸抱,一會這裡完事了我訓你的時候不許裝可憐。」

  一旁的夏生直翻白眼,真想直接在牆角裝死得了,這小姑娘有毛病就算了,怎麼來了個哥哥也是個不正常的。初初看他那出場的派頭,還以為有救了,結果跟那呆妞真是一家人啊,沒看那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他們嘛,這倆還有閒情你想我,我訓你的打情罵俏?

  眼見著那陳哥氣得臉都扭曲了,夏生往牆根那再縮了縮。嚴謹安撫完梅瑰,終於把臉轉向陳哥,問他:「你想怎麼死?」

  「靠,死你媽,我……」那陳哥話還沒說完,就見眼前一花,重重「啪」的一聲,他的嘴被狠狠抽了一巴掌,這下打得極重,陳哥的嘴又痛又辣,門牙都快掉了,他捂著,竟一下說不出話來。

  嚴謹悠哉的站他面前,說道:「這下是幫我爸打的,你得謝謝我,要是他在這聽到有人這樣罵我媽媽,估計你受的可不是這點痛了。」梅瑰在一旁直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陳哥心裡又驚又怕,娘的,這什麼家庭,小孩子都這麼古怪,反黑,不,反恐世家嗎?他的嘴太痛,一手捂著,只能揮舞著拿槍的手,示意身後兄弟上前來擋擋。夏生眼看著那槍沖著自己的方向比劃來比劃去,嚇得在地上左扭右扭,試圖躲閃。

  那陳哥身前有了小弟護駕,一看這槍還真能唬住人,急忙對準了夏生,沖嚴謹喊著:「你不許動,不然的話,信不信我一槍打死這小子。」他的嘴痛得要命,肯定給打裂了,嘴裡已經吃到了血味,這讓他氣得個半死。

  夏生嚇一大跳,怎麼轉眼自己變成人質了。梅瑰淡定無比,沖陳哥說:「不信,你打一槍給我看看。」

  夏生一口血差點嘔出來,看什麼看?槍口對著的是他,憑什麼她說看看啊?這小姑娘太靠不住了,還得靠她哥哥。結果嚴謹理都沒理這槍的事,對著那群人就說:「剛才是誰打我妹妹的,站出來!」

  幾個小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誰打你妹妹了,明明是被你妹妹打了。但此時說這些沒用啊,這小子分明不是好惹的,於是大家互換一個眼色,一窩蜂的一起朝嚴謹沖了過來,他們這麼多人,又是棍又是刀的,還怕一個手無寸鐵的公子哥不成?

  可很快衝在最前面的那人後悔了,他的西瓜刀還沒有碰到人家的衣角,就被當胸一腳踹到牆上,只聽「哢」的一聲,也不知是身後牆上的磚裂了,還是自己的骨頭斷了。他噴出一口血,從牆上滑落地上,人事不醒。

  其他人一看傻眼了,這麼誇張,都沒看到人家出手,兄弟怎麼就飛出去了?嚴謹一把抓住殺到跟前的另一人,一擰他的手腕,在他腳跟一踹,那混混被踢得淩空飛起,嚴謹掄起他就掃向後面幾人,「啊啊」的一片慘叫,人體武器連踢帶撞的,眨眼間就幹倒了三四個。那個陳哥和還站著的小弟,再沒腦子也知道今天這是遇上強人了,他們再不顧逞強,不管不顧的轉身就朝巷子外頭跑去,先逃了命再說。

  一氣奔了好幾步,卻跟鬼打牆似的,憑空不知狠狠撞上了什麼,幾個人全摔倒在地,捂著頭哇哇喊痛。

  嚴謹氣定神閑的背著手,說道:「我允許你們走了嗎?」

  一群人嚇得不敢爬起來,顫顫悠悠的問:「那你想我們怎麼樣?」

  「剛才是誰打我妹妹的?」嚴謹非要把那幾個揪出來。那動手的四個人被其他人推了出來,嚴謹雙臂抱胸,瞪了他們半天,最後說道:「你們互抽,正好兩對,誰要是抽得不賣力的,我單給他加餐。」

  夏生坐在地上,傻眼的看著那四個可憐的黑社會「劈劈啪啪」的抽開了,還真是認認真真的努力扇著耳光,其他人在旁邊屁也不敢放一個。夏生腦子轉著,努力回想著剛才自己對這小姑娘沒做什麼壞事,沒說什麼過份的話吧。

  抽夠了,嚴謹喊了停,那四個人已經嚇得哭都哭不出,剛才就像是有人拿著他們的手在抽著呢,分明就是遇上鬼了。其他人看他們四個的樣子,平常都是再熟不過的,哪會打成這樣子,也覺得詭異的可怕,縮在地上不敢動。

  嚴謹又說話了,他指著那陳哥:「你剛才,拿槍指著我妹妹……」他話還說完,那陳哥就嚎開了:「我錯了,我錯了,那槍裡沒子彈,真沒子彈,我就是嚇唬她一下,我沒碰她一根指頭啊。」

  嚴謹沒理會他的辯解,只冷冷哼道:「跪下。」說也奇怪,他說跪,那陳哥就真的跪得好好的,夏生看得心裡直發毛,娘呀,這聽話得太可怕了吧。陳哥覺得自己被無形的手強按在了地上,不知道嚴謹究竟想幹嘛,正嚇得差點尿褲子,卻聽嚴謹喝令那幫小弟在他身後排好隊:「一人一腳,踹他屁股,誰踹輕了誰倒楣,你們自己看著辦。踹完了就排後頭去,接著來。」

  那陳哥再忍不住,哇得一聲哭了出來,明明周圍沒人,可他卻被按著,掙也掙不開,他太害怕了,然後就覺得屁股那「咚」的一下,真被踹了,這腳痛得他屁都快出來了,接著又是一腳,再一腳,陳哥一邊哭一邊喊救命。後面排隊踹人的小弟也哭,一邊踹著自家老大一邊喊救命。

  夏生拼命的回憶啊,好險好險,他應該真的沒對那小姑娘幹啥壞事。這邊那陳哥被踹得險些神志不清,嚴謹終於喊停。一群大漢抖抖縮縮的抱成一團,就等著下一步的指示。

  嚴謹問:「有手機嗎?」一群人拼命點頭:「有,有,有……」嘩啦啦一人掏出一個來。嚴謹卻不接,只跟那陳哥說:「打個電話。」

  陳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好,我幫你撥號啊,你要打到哪裡?」

  「撥110,報警,就說你們這群人放高利貸、綁架、勒索、非法持有槍械、聚眾鬥毆……還有什麼罪,自己說,讓員警來接你們來。」

  「啊。」陳哥有些發愣,但一看嚴謹的眼神,趕緊照辦:「喂,110嗎,我報警,我舉報我自己,我們在**街**巷聚眾鬥毆,我還非法持有槍械,我們想綁架一個小姑娘勒索,但是是未遂的……哎呀……」他痛呼一聲,被嚴謹踢了一腳,趕緊又對著電話裡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開玩笑,不是惡作劇,這些事我們都幹了,真的,我們還放高利貸來著,不是騙人的,真的,我們真幹了,我們就是黑社會,快來抓我們啊,我們就在**街**巷等著呢,一定要派人來啊,真的,沒騙人,現在不是掃黃打黑嗎,我們就是黑社會,快派人來啊,救命啊……救救我們啊……」陳哥越說越激動,生怕人家不相信,嚎喊了半天,最後掛了電話,又問嚴謹:「大哥,我都照辦了,要是人家不來怎麼辦?」

  「不來?要是員警叔叔都放棄你們了,那你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對吧?」嚴謹答得很冷淡,不管那堆人嚇得倒吸一口冷氣的樣子,他也打了個電話:「喂,爸,是我,我找著小烏龜了,她挺好的,你跟媽說一聲,別擔心。還有個事,這S鎮這邊局裡哪個管的,你打個招呼吧,我要送些人進去,不想他們太舒服了。嗯,好,我知道。」

  掛了電話,他轉身看了看梅瑰。梅瑰正傻乎乎的笑著,他問:「餓不餓?」眼看這天都黑了,這笨蛋肯定是沒吃飯。果然梅瑰摸摸肚皮,點點頭:「這會覺得餓了。」

  嚴謹歎口氣,戳她腦門:「你這呆烏龜。」

  梅瑰一個勁的傻樂,拉著嚴謹的手:「哥哥,你回來了,真好。」嚴謹繼續戳她:「你就等著我罵你吧。」梅瑰還樂:「哥哥,你真帥。」

  夏生捂著眼睛,這倆傻子,娘的,他怎麼這麼倒楣就遇上了。果然,那倆兄妹傻完了,妹妹指著他說:「哥哥,他怕你,你幫我審他。」夏生猛的抬頭,審?難怪還要動私刑?

  半個小時之後,夏生跟嚴謹兄妹坐在餐館吃著飯,夏生惶恐不安,這喂飽了再審,更可怕。結果人家壓根沒搭理他,自顧自的一邊互相夾著菜,一邊聊著天。

  「你要出門,怎麼不告訴我呢?你自己跑出來,多危險。」夏生偷偷想,是啊,別人多危險。

  「我以為你忙嘛,你這麼久不回來,也沒給人家打電話。」夏生又想,這語氣是埋怨親哥哥呢,還是埋怨情哥哥呢?

  「我不打給你,你可以打給我嘛,你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夏生抱了碗坐遠一點,這是怨夫,躲遠點安全。

  「我哪有生你的氣,我還怕哥哥生我的氣。我好害怕你以後再也不理我了。」小姑娘說起這個就非常難過。夏生吸口涼氣,又坐遠一點,小心的觀察著,這豪門恩怨,兄妹糾葛啊,可別殃及他這路人才好。

  「是我不好,我脾氣壞,你原諒我,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那溫柔的語調讓夏生起了雞皮疙瘩,他再坐遠一點。

  梅瑰聽得嚴謹這話,高興的直點頭,嚴謹替她把頭髮別到耳朵後面,摸摸她的腦袋,溫柔的笑笑。一抬頭,對著夏生換了張臉,狠狠瞪他:「你再躲啊,坐得再遠一點,我給你拿個食盆擺街邊去吃。」

  夏生一聽,趕緊挪回桌邊:「沒有,沒有,不去街邊,我就在這吃,這挺好的,又暖和。」

  梅瑰現在有哥萬事足,她指著夏生對嚴謹說:「哥哥,他是婆婆領養的,一直跟婆婆住一塊,他身上有婆婆的線索,肯定能挖出秘密。」

  秘密,夏生後脊樑真發冷,他哪裡有什麼秘密,怎麼人人都想從他這找秘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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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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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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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0:3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八章、首獲線索迷團難解

  吃過了飯,嚴謹找了家乾淨的民宿,訂了三間房,然後把夏生丟進了其中一間。

  「呃,我叫夏生,因為是夏天生的,孤兒院那邊就給我起名夏生了。婆婆總是會給孤兒院的孩子們帶點吃的,捐點錢,然後看我老實,就領養我了。我讀到高中畢業後,就一直在幫婆婆打理小旅店,婆婆死後,再沒人管我了,給婆婆辦身後事欠了債,高利貸越滾越大,所以就是今天你們看到的樣子。」

  夏生怕死了嚴謹,一進屋抱了張椅子半躲半坐,不等人家問,趕緊自己坦白。

  「我沒有見過婆婆的親人,婆婆也從來沒有提過她有親人,我跟婆婆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只見過有個男人來找過婆婆幾次,他40多歲的模樣,婆婆似乎很不喜歡他,又有點怕他,每次那人一來,婆婆就會把我支開,她一直囑咐我,這個男人不是好人,讓我什麼都別跟他說。其實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什麼可說的。」

  「婆婆死後,那個人又來找過我,他還帶了一個人來,問了我一些問題,比如都有什麼人找過婆婆,婆婆都跟誰有來往什麼的,還有婆婆有沒有跟我說過什麼事情,提沒提過她的女兒……那個男人還跟他帶來的那個人說,讓他挖出我腦子裡的秘密,我當時很害怕,以為他們要動手打我呢,結果沒有。那人就是一直盯著我,盯了很久,然後又跟那男的說了一會話,然後兩個人就走了。我後來才發現,原來他還帶了打手來,就守在屋外,真是慶倖啊,我莫名逃過一劫。」

  夏生說完,看著嚴謹和梅瑰:「關於婆婆的事,就這些了,真的沒什麼好說的,婆婆的生活特別單調,也不出門,也不跟人往來,她這真沒什麼秘密。」

  嚴謹沒說話,梅瑰剛才把夏生腦子裡的記憶畫面傳給了他,他正在努力想那個男人帶去的那個人,他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

  夏生見這兩兄妹都不說話,好像也沒打算對他怎麼樣,膽子不由得也大了起來,問道:「難道婆婆藏了寶藏?金子?不像啊,要是她有錢的,就不會生活得這麼苦了,那我也能享享福,可惜啊,可惜啊……」

  「你不能再在這裡待了,我帶你回去,給你安排個工作,你好好幹,也能掙點錢養活自己,別在這瞎混,總有天會被人打死,浪費婆婆這麼多年喂進你肚子裡的糧食。」嚴謹沒理會夏生的胡思亂想,他已經想起來那人是誰了。如果真的是他,那那個40多歲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X醫生,夏生絕對不能再留在這,如果X醫生再來找他,肯定能知道他和梅瑰的事,這樣梅瑰就暴露了。

  「啊,帶我回去?我什麼都不會,我也沒有學歷。」夏生又害怕又高興,這兩兄妹不像壞人,但是做事方式太古怪,天知道跟他們走會是什麼後果。但他確實需要一份工作,他也得求三餐溫飽啊。

  「沒關係,我能安排一份什麼都不需要會,沒有學歷也可以的工作。」嚴謹不太想跟他多說,拉起梅瑰準備走了。他對夏生又說:「今晚你就睡這屋,不許出門,要是敢偷跑試試,我打斷你的腿。」

  夏生嚇得捂著膝蓋,但又不甘心的問:「是什麼工作?一回去就有空的崗位嗎?」

  「公司的清潔工,回去就能上崗,還包你食宿。」嚴謹打定主意要把他困在公司裡,別到處招惹什麼X醫生的眼線。

  「清潔工?」夏生很不滿意,他一堂堂大好青年,當什麼清潔工。

  「你沒得挑,我們公司的清潔阿姨本事比你強多了,我這還是得給你開後門你才能進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嚴謹再不管他,拉著梅瑰走了,走到門口,回頭又對他說:「再忠告一次,別逃跑,不然你斷了腿,那群黑社會又會被放出來,接著再找到你研究研究新仇舊恨的問題,你自己琢磨吧。」

  夏生慘白著一張臉,嚴謹這才滿意的走了。梅瑰這下子有哥哥在撐腰呢,也不煩惱了,先回自己房間好好洗漱收拾,都弄好了,嚴謹來敲門,他也洗好了澡,換了身衣服。

  梅瑰這回老實不客氣的主動撲過去:「哥哥,我正想去找你聊天。」

  「聊什麼聊,好好坐著,我要開始罵人了。」

  梅瑰笑嘻嘻的,老老實實坐好了,雙手擺在膝蓋上,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準備受教。她眨巴著眼睛直直盯著嚴謹,讓他有些不自在,這都過去一年了,他居然還受她的影響這麼大,他輕咳一聲,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對,要先批評她離家出走這件事,再罵罵她隨隨便便跟個陌生人走的行動,還得教訓她怎麼能讓他呼喚了這麼久都不回應,一回應就是要打架了嚇破他的膽。

  他正準備開口,抬眼看到梅瑰注視他的目光,又輕咳了兩聲,這次準備好了,他真的要說話了。

  「哥哥,你的女朋友長什麼樣?」

  嚴謹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住,剛運好的氣勢一下泄沒了:「那個,沒什麼樣,就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子。」

  「那在哪裡認識的?」

  「在山上,不是,在分公司。」明明梅瑰很討好的在問,聽到嚴謹耳裡卻是壓力大得不得了,被逼的有些手忙腳亂。

  「那,你會帶她回來嗎?」

  「這個,還沒有想過。」

  兩個人都沉默了,她坐著,他站著,莫名的,就這樣安靜下來。然後梅瑰突然說:「哥哥,對不起,當初都是我不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欺騙你的,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怪我。」

  嚴謹坐到她身邊,把她攬在懷裡:「我沒有再怪你了,不是說過了嗎,是我不好。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你看,我真沒事,我要是還惦記著,怎麼會又交上女朋友了呢,對吧,我已經已經把那些事都忘了,你也別往心裡去。」

  梅瑰轉頭看著他,那目光裡有些什麼他看不懂的情緒,黑白分明的眸子還是那麼的漂亮,她看著他,看得他心裡一動,然後她微微一笑:「對,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哥哥了。」她笑裡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快得讓他看不到,她摟著他撒嬌的蹭著腦袋。

  嚴謹抱緊她,暗自慶倖自己沒有搞砸,他們還能跟從前一樣親昵,他做不了她男朋友,能做個最好的哥哥也不錯,他就守著她,直守到有機會那天。他爹還守了600年才搞定媽媽,小烏龜才16歲,不怕不怕。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好半天嚴謹猛然想起自己的訓人計畫還沒有實施,他挺直了背坐好,培養培養情緒,剛要開始說,梅瑰也突然想起來:「哎呀,我還沒有給筱筱媽媽打電話呢,哥哥,你電話呢,借我用一下。」

  嚴謹無語的看她從他口袋翻出了電話,打給了筱筱,她一個勁的在電話裡道歉,她說她很想找媽媽,又怕筱筱和嚴洛不同意,所以就自己偷偷跑來S鎮,她是想著很快就會回去。兩母女在電話裡聊得悲情,竟然說著說著還嗚嗚的哭起來。嚴謹歎氣,從她包裡翻出紙巾在旁邊伺候著,一邊聽她們聊一邊拿紙巾幫她擦眼淚。

  最後就聽梅瑰跟筱筱說:「筱筱媽媽,我不能聊了,哥哥的紙巾用完了。」嚴謹手一抖,差點沒把正擦淚的紙巾戳她眼睛裡,這沒頭沒腦的,什麼停止通話的理由啊。結果筱筱很神奇的居然聽懂了,嚴謹就聽著媽媽在那邊應:「所以還在家裡好啊,我抱著大盒紙巾,不怕不夠用,你快點回來啊。」

  嚴謹一臉黑線的看梅瑰又應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心中感慨,這果然是母女啊,比他這親生的還像親生的。梅瑰丟了電話,兩隻眼睛濕漉漉的,一副可憐像,轉頭就把他抱住。嚴謹這次抓住機會,把她拉直坐好了:「不許撒嬌了,現在開始我是很嚴肅很認真的跟你談話。」

  「好。」她還抽抽泣泣的,揉了揉眼睛:「哥哥你說,我聽著呢。」

  「你是不是從Ray叔叔那知道了,你跟婆婆DNA的事?」

  「嗯,那天上課,他講到DNA鑒定的作用時,我不一留神,看到他腦子裡閃過的這個資訊了。然後那個週末,我就回的爸爸家,從爸爸和趙阿姨腦子裡確認了我血緣的事,我就很難過。」她的淚水又下來,嚴謹歎氣,手上真沒紙巾了,他只好用拇指幫她擦:「這事出來的時候,就是不想讓你難過,我們才瞞著你的。」

  「我就把我的私房錢都取了出來,又偷偷的從兩周的飯費和零花錢裡省了一點下來,然後就自己過來了。我上次來的時候,只搜索了我媽媽,這次,我搜的是婆婆,於是就找到了夏生。」

  「夏生說的那個來找婆婆的人,我沒見過,但是最後一次帶著過來見夏生那個,我有印像,我曾經看過他的檔案資料。那是一個心語者,是夏培在超能力協會的心語控制老師,叫熊東平。他十年前就失蹤了,他是超能力協會登記在案的最厲害的心語者。」

  梅瑰瞪大了眼睛:「那,那個來找婆婆的男人是誰?」

  「他很有可能是X醫生。小烏龜,這事我一直沒有認真跟你說過,X醫生就是原來你那個學校被劫持案件的幕後主使人,這麼多年我們一直沒有抓到他,甚至連他的蹤影線索都沒有找到過,這次從夏生腦子裡挖到這個人的樣子,是我們的重大突破。」

  「他要抓心語者,利用他們的能力做壞事是不是?」梅瑰眼裡透出害怕來。

  「對,應該是這樣。一些心語者失蹤,恐怕跟他脫離不了關係。」

  「那夏培也是心語者,婆婆也是心語者,為什麼沒抓他們。」梅瑰握緊嚴謹的手:「我媽媽也是心語者,所以他要抓我媽媽?所以我媽媽為了躲開他,才不得不離開我的,對不對?」她突然醒悟過來:「我媽媽是不想讓他知道,她也生了一個心語者……」

  嚴謹沒說話,只把她緊緊摟著,梅瑰終於忍不住又哭了:「我媽媽被他逼走了,我媽媽不敢要我,嗚嗚嗚,我甚至不知道媽媽是不是已經被抓了。」

  「她應該沒被抓,不然X醫生也不會帶著熊東平來找夏生詢問。」嚴謹歎氣:「你又哭,沒紙巾了。」

  「那還有毛巾呢!」梅瑰才不管,她本來攢了一年的嬌都沒有撒,受了什麼委屈也沒人可以傾訴,心裡有什麼話也沒人可以講,現在好不容易哥哥回來了,又碰上了這麼傷心難過的事,她怎麼能忍得住不哭,哪還理什麼紙巾不紙巾。

  嚴謹揉揉額角,去洗手間給她拿毛巾出來擦臉,可毛巾拿出來了,她又不哭了,還一臉不好意思,她也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把哥哥亂吼了一頓。

  嚴謹把她的臉擦乾淨,兩個人窩在一起靠在床頭。「小烏龜,他們沒有抓走婆婆和夏培,大概是因為他們的能力不夠,X醫生看不上,畢竟他有了熊東平。」他隱去了發現兩個心語者屍體的事,那些殘忍的實驗,他真的對她說不出口。熊東平怕是經歷過了這些,又能通過考驗,所以最後能留了下來。

  梅瑰緊緊靠著他,要說她不害怕,當然不可能,她畢竟是個孩子,也一直被保護得很好,未曾見過什麼大風大浪的。她把頭埋在嚴謹的肩上:「哥哥,婆婆見到我了,所以她才會死的,是嗎?」

  只有死人的秘密才能躲過心語者的搜查,婆婆知道X醫生還會找上門來,她怕她見過梅瑰的事瞞不住,所以就選擇了那條路。嚴謹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撫著梅瑰的頭,不知該怎麼安慰她,於是轉了話題:「你媽媽的心語能力一定很厲害,所以X醫生才會這麼執著的一直在找她。小烏龜,你的能力也很驚人,我們現在唯一的籌碼,就是你還沒有暴露。」他絕對不能讓她出任何差錯。

  「哥哥,我們是天下第一組合吧?」

  「對。」

  「那,我比熊東平厲害吧?」

  「那當然。」他至今為止看到過的資料裡,還沒有發現哪個心語者有比她更強的。

  「那我們一起來對付X醫生。」梅瑰坐直了,兩眼發亮:「他有熊東平,有什麼了不起,你們還有我呢。他想抓我媽媽,我們就來抓他,他再能躲,我們也一定能把他挖出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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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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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4 15:10:43 |只看該作者
  第四九章、抽絲剝繭線索漸明

  天已經大亮了,嚴謹睜開眼,看了看表,才七點多,他轉頭看看枕在他右臂彎上沉睡的梅瑰,她窩在他的懷裡,睡得正香。昨天兩人聊得太晚,跟小時候一樣,她坐著說累了就躺著說,躺著說累了就直接睡著了。

  一切似乎都跟小時候一樣,可嚴謹知道很多事都不同了,以前他們時常窩在一起睡,然後被爸爸媽媽發現,他一開始很害怕那什麼「捉姦在床」要負責,後來看沒人讓他負責,他也就淡定了。可他現在卻盼望著,爸爸媽媽能一腳把這門踹了,衝進來「捉姦」,然後沖他嚷嚷,非要讓他對小烏龜負責,不對,非要讓小烏龜對他負責,那就太好了。

  可是四下安靜,屋子裡只有小烏龜淺淺的呼吸聲動靜,哪有什麼人來踹門的。嚴謹替她撥開拂在臉頰上的髮絲,看她睡得粉撲撲的臉蛋,他知道負責什麼的,只是他自己美好的願望而已。他忽然想起小時候媽媽說過:「這種好事,怎麼會輪得到你。」他現在真是知道了,原來這種好事真的輪不到他。

  不過沒關係,小烏龜開竅慢,別說十八了,估計二十八差不多,只要她沒討厭他,一切還跟原來一樣,那就行。反正她也沒喜歡別人,他守著她,慢慢來,小心再小心,她還是會屬於他的。

  他把胳膊從她頸下慢慢抽了出來,看她不滿意的動了動,於是把枕頭塞到她懷裡,她摟著,蹭了蹭腦袋,繼續睡了。他輕手輕腳回到房間,洗漱完,八點整,電話響了,公司的車子已經到了,正在外頭等著。他謝過,讓人先去餐館吃飯,說九點整出發。

  昨天他知道事情不妙,為免坐公共交通出什麼麻煩,就特意打電話回公司調車過來接他們。他都收拾好,去敲了門讓夏生起床,然後再去叫他的小烏龜。梅瑰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還不知身在何處,嚴謹把她抱到洗手間,給她擠好了牙膏,拿濕毛巾給她擦擦臉,她這才清醒過來。

  三個人吃過早餐,來到公司車子旁,充當司機的降魔師小新正笑吟吟的拿著瓶礦泉水在車邊等著,看著嚴謹過來了,喚了聲「小魔王」。

  夏生看著那車子就腿發軟,黑色的碩大的SUV,玻璃全貼了膜,看不到裡面,這車子看著好像電影裡看到的反恐小組用車,夏生瞪著怪物似的:「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不太普通的人。」小新看著夏生那挫樣就樂,他把車門打開,示意他上去。

  夏生轉頭一看,身後的嚴謹沒理他,正牽著梅瑰繞到另一邊上車,夏生腦子交戰了一番,最後終於確定自己沒可能能逃得掉,還是上車了。

  所幸車子裡就是寬敞了些,座位舒服了一些,並沒有擺什麼亂七八糟嚇人的東西,他剛坐穩,就聽得車門「哢」的一聲鎖上了,夏生嚇了一跳,又轉頭看看坐在後排的嚴謹,他正幫梅瑰把包包放好,而梅瑰打著哈欠,好像還困倦的樣子,夏生心安了一半,好吧,看他倆這樣,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車子啟動了,嚴謹讓小新先去夏生的家裡去,給他找找還有什麼能帶的,夏生的心又安下了另一半,好吧,這公子哥還是挺體貼的,還知道幫他拿點財產,雖然他真沒什麼值錢東西了。他是不瞭解嚴謹打的主意是走之前把他家搜清楚了,別給X醫生留下什麼線索。

  小新把車開到那,戴好手套,提了個箱子,走進了夏生家。夏生剛才生出的一點寬慰情緒馬上就消失無蹤,給他拿點財產,幹嘛弄得跟現場刑偵似的架式。可他沒敢動,因為嚴謹坐在他身後,似乎正盯著他。等了二十分鐘,小新出來了,把夏生的一個破行李袋丟給他,裡面裝了他的衣服和些日用品等,夏生看了看,還收拾的算全乎。

  小新沖嚴謹點點頭,示意都辦妥了,嚴謹點頭,於是一行人開車往公司趕。

  車子一開就是幾個小時,夏生坐得頭直發暈,雖然寬大的座位只他一人坐,可他就是不敢躺下,哪像後排的那個古怪小妞,車子開了沒多久,就枕她「情哥哥」的腿上睡到幾重天去了,人家還有哥哥的外套裹著,還有哥哥護著,免得車子晃時她掉下座位。

  羨慕嫉妒恨。夏生撐著發疼的腦袋,心裡很不平衡,怎麼就同人不同命呢,他就被人揍半死,人家是把人揍半死,他是沒錢沒學歷沒工作,人家是想給人安排工作就給人安排工作,雖然是清潔工崗位,想讓車來接就有車來接,雖然車子古怪了一點。

  夏生又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卻正對上嚴謹的目光:「你要累了就躺會,別東瞄西瞄的,再讓我發現你偷偷看我妹妹,我就揍得你拿不動掃把。」

  夏生飛快的用力橫下一躺,咚的一下還磕著了車壁,咬牙抹淚啊,還不敢喊疼,看看都不行,這什麼世界?

  終於到了目的地,夏生再一次在心裡問自己:這什麼世界?

  只見一整層的寬敞辦公室,數不清的辦公隔間,許多人忙碌的跑來跑去,還有一群人背著全副武裝從他面前走過,路過他身邊還瞄了幾眼。夏生咽了咽口水,站在牆角沒敢動,嚴謹他們一回來就把他丟下了,只交給了小新,可小新又讓他在這裡等,說他要去辦手續。可他一個人站著這,覺得自己好像一條小魚放進了鯊魚堆裡,真是害怕。

  這層樓是挑高二層的格局,夏生戰戰兢兢的看著四周,終於看到熟面孔,樓上走廊那,嚴謹和一個年紀比他稍大的男人走出來說著話,嚴謹還指了指夏生,這一指,讓夏生心裡毛毛的。那男人長得跟嚴謹有八分像,一看就很有威嚴很有氣勢,是他爸?太年輕。是他哥?又太老。那兩人對著他指手劃腳完了,又進屋去了。

  夏生心裡呼喊著小新大爺啊,你怎麼辦個手續要這麼久,他站在這,都快嚇死了。

  「人類?」這問話就在耳邊,夏生正害怕,這句問話讓他抖了一抖,小心的慢慢轉頭,看見一個水球懸在半空中看著他,夏生退了兩大步,咚的一下撞到牆上:「妖,妖怪?」

  夏生的反問讓那水團樂壞了,它嘻嘻笑著,又說:「趴趴,你快看,好好玩的人啊,我很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了。」

  夏生又緊張又疑惑,它說什麼八八還是爸爸的?這時他脖子邊有些毛絨絨的感覺,還有「吱吱吱」的老鼠叫聲,夏生轉頭一看,一隻圓滾滾的胖白鼠不知什麼時候爬到他肩上,夏生這下歇斯底里了,他狂舞著雙臂,大聲慘叫著要把那胖鼠趕下去,也不知打中沒打中,他只顧著亂喊亂叫亂舞了,抱著頭縮到牆角,等他平靜下來抬頭一看,那個水團和老鼠就在他面前,然後滿屋子的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在看他,夏生飆淚啊,他看著大夥,小心用手指指了指水團和老鼠,卻沒人理他,大家又繼續各忙各的去。

  「趴趴,你說他很好玩吧。」那水團又說話了,然後那胖鼠還真的在用力點頭,頭上有縷小棕毛抖啊抖的。夏生一邊抹淚一邊求饒:「妖怪,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麼了?」水團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夏生委屈啊,他就隨口說說,它追問個屁啊。

  「哦。」水團把小胖鼠圈起來,兩個在嘀嘀咕咕的不知說著什麼。夏生遲疑不定,這時看到小新拿著份電子螢幕似的東西走過來,他一把就撲了過去抱著小新的腿:「小新哥啊,廁所髒了沒,我要去掃廁所,現在就去,你快帶我走吧。」

  小新哈哈大笑:「廁所很鎮定的在等著你,你也鎮定一點啊,我把檔拿給Boss簽字,你就可以去見廁所了,別著急。」

  「那快點簽字,快點,快點。」夏生猴急猴急的在後面催著,目送著小新上了二樓,進了剛才嚴謹他們進去的那個房間。

  辦公室裡,嚴洛看了一眼小新的檔,在電子螢幕上面簽了字,一邊問:「那人鬼叫鬼叫什麼?」

  小新忍著笑:「趴趴跟水靈逗他呢。」

  嚴洛交代:「這個夏生,不要給他通行符,不允許他出這個樓。」小新應了,拿了電子檔屏出去了。

  嚴洛對著嚴謹和梅瑰,說道:「繼續說說你們的計畫。」

  「我回來就去確認了資料,那兩個男人之一,就是夏培在超能力協會裡的老師,叫熊東平,所以另外那人,很有可能就是X醫生。現在我們有了很重要的線索,確認他是男性,四五十歲上下,我們甚至還知道了他的樣子,接下來,就有目標可查了。他利用熊東平的心語能力在做事,目前還在積極尋找小烏龜的媽媽,可見小烏龜媽媽如果不是能力超能,就是有他很想要的東西,所以他一直不願放棄。我們現在有小烏龜,她也可以利用心語能力來搜索這個X醫生。我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目前小烏龜的心語者身份沒有曝光,就是我們的籌碼。」

  嚴洛轉向梅瑰:「你能怎麼做?」

  「我可以在大家的腦子裡搜索這兩個人的畫面,如果有人跟他們接觸過,印像比較深的,我就能搜索出來,然後根據畫面的資料,找到他們的行動軌跡。不過,我得處在他們活動的區域才能搜索到。」

  「他們之前一直都在這個城市活動,爸爸,我覺得可以試試。我就當陪著梅瑰去逛街好了,先在本市找一找。以前我們一點線索都沒有,這次算是重大突破了。」

  嚴洛想了一會:「你們在S鎮跟夏生一起出現,如果有熊東平在手,他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找到夏生是被誰帶走的線索。比如那幾個被你教訓的黑社會、餐廳服務員、民宿老闆,他們腦子裡,肯定有你們倆跟夏生一起的畫面。」

  「這個我想過了。X醫生那邊,原本就是知道我們公司的,他也很清楚我們在找他,所以就算他們能知道我們帶走夏生,有所警覺,也不知道小烏龜是心語者,在那些人的腦子裡,小烏龜是我妹妹,這件事X醫生也早就知道,不然當初也不會挑中小烏龜的學校動手。但是夏生被帶走,將會被心語者搜腦子,他們應該也能猜到。」

  父子倆對視著,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個名字:「夏培。」

  「熊東平跟夏培關係匪淺,如果他們鎖定了夏培,就會想盡辦法跟他接觸,這同時也給了我們機會。」嚴謹的這個想法得到嚴洛的認同。用夏培來做梅瑰的掩護,那真正的搜察工作就是隱秘安全的。

  嚴謹又繼續說:「這裡面還有幾點,那X醫生一直在找小烏龜的媽媽,卻從來沒有找到過梅爸還有小烏龜,說明那幾年X醫生是完全失去小烏龜媽媽的行蹤,但他知道她的能力,又表示他們之前一定有過接觸,他們調查過這邊,知道小烏龜的存在,卻從來沒有懷疑她們之間的關係,我大膽猜測,小烏龜的媽媽曾經在那幾年整過容。」

  梅瑰驚訝的「啊」的一聲,嚴謹拍拍她的手,接著說:「還有一點,夏培一直平安無事的待在學校裡,可其它的心語者卻全被抓走。我昨天的想法是夏培能力太弱,X醫生看不上,但後來又一想,他們除了熊東平,還需要別的心語者來做實驗。」

  「什麼實驗?」梅瑰插話問。嚴謹又拍拍她的手,繼續說:「所以只有兩個可能,一是實驗已經成功,熊東平脫穎而出,成為實用型武器,他們不必再冒險抓人。二,就是夏培的身份會不會有古怪?」

  「那我去探探他,就知道了。」梅瑰毛遂自薦。

  嚴洛點點頭:「你說的對,那我們現在就有三條線索,一個是X醫生的外貌,你找技術員做張畫像出來,我們跟警方聯合起來一起查,第二個是梅瑰媽媽有可能整過容的事,這個的確可以解釋為什麼她能躲開X醫生這麼多年的追捕,而且過往一片空白的事。整形醫院這條線可以查一查。第三個,就是夏培。我會安排夏培過來審一審夏生,把X醫生線索取得的功勞安到夏培身上,另外,會派人嚴密監視他。而梅瑰用心語能力搜查的事,只你們兩人進行就好。」

  嚴謹和梅瑰點點頭,定好了計畫,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

  第二天,嚴謹和梅瑰回到了學校,一大群朋友抓緊機會聚會。閔麗第一個發炮:「小魔王,這麼久沒回來,我以為你死了呢。」

  「滾。」

  「他愛上了母猴子,所以回不來。」默言用一貫淡定的語氣說著難聽話。

  「滾。」嚴謹對他們一貫的不客氣。

  梅瑰在旁邊哈哈大笑,真開心,哥哥回來了,就連大家的拌嘴都變得這麼有意思。

  「你們有沒有盡到保護我家小烏龜的責任?過來排隊,讓我一個個審。」嚴謹擺開架式,大家異口同聲的回他:「去死。」

  另一邊的教室裡,夏培正在填畢業申請表,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喂,是的,我是夏培。老師?是你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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