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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南茜隨著阿福走進廚房,有著眼前的鍋子、碗盤和一大堆需要料理的食材。
她雖然是個天之驕女,但對廚房的一切她是一點都不畏懼的,因為平時她就喜歡料理,廚房對她來說是個快樂天堂,她欣然地接受這份工作。
她望著阿福,明知道他看不懂手語還故意比。不知道少爺喜歡什麼樣的口味?
阿福傻愣的看著她在他面前比手畫腳,只見他猛搖著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南茜故意焦急地看著他,不斷地比著,而阿福仍茫然地搖頭,「看不懂。」
她靈機一動,比著寫字的手勢,此時阿福才喜出望外看著她。「你會寫字?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拿紙筆。」
阿福火速地走出廚房,飛快地拿著紙筆走進來,擱在她的面前,她欣然地寫下剛才的問話。
阿福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也寫下他的答案。少爺不挑食,只要合他的口味,他都能接受。
何南茜聰慧地笑一笑,表示明白阿福的意思。
「阿福!」外面竄進中神戰玡如獅吼般的喚聲。
阿福忙不迭的丟下手中的筆,急忙地從廚房奔向那如雷般的聲音。
何南茜不屑地嗤笑一聲。看不出生得斯文秀氣的中神戰玡,卻有著中氣十足的聲音。據淑美的描述,中神戰玡是個暴躁的主人,看來傳言絲毫不假。他洪亮的聲音充滿著濃濃的火藥味,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的怒氣。
不過還好,她可以裝聾作啞當作沒聽見。
何南茜看著流理臺上琳琅滿目的食材,快樂的情緒立即盈滿她的心,至少她可在不受干擾的情形下大展廚藝。
阿福從廚房奔至大廳,「少爺。」
「淑美還可以嗎?」中神戰玡若無其事地問。
「還不知道,不過她看起來滿乖巧的。」阿福忍不住地稱讚何南茜。
「女人只要沒那張令人討厭的嘴,就惹人疼愛。」他冰冷譏諷,突地瞅著阿福,「今天有沒有一位自稱何小姐的人來訪?」
阿福堅定的回答:「沒有。」
「記住我的交代,不論我是否在家,只要是自稱何小姐的女人,一概婉拒她的拜訪。」中神戰玡嚴厲的下令,眼底閃過一抹邪惡笑意。
「知道。」阿福謙卑地回答。
一股香氣倏然誘拐著他的嗅覺,中神戰玡擰緊眉峰,訝異的目光瞟向廚房。
他不自覺地移動腳步走向廚房,猛然地推開廚房的門。「好香。」他忍不住說道。
他突兀的出現嚇了何南茜一跳,但是她很快地斂起錯愕,視而不見,繼續忙著爐火上的料理。
此時的中神戰玡像個孩子似的,走到爐子旁,深深吸著菜香,「從來沒有人煮出這麼香的湯。」迫不及待伸出手指沾著鍋子裡的湯汁。
何南茜擔心會燙到他,差一點喊出聲;但是她仍機警地噤聲,抓住他的衣袖搖頭。『很燙!』她比著。
中神戰玡絲毫不理會她的阻撓,索性拿起湯匙,舀了湯送進嘴裡,「哇!真的好棒。」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滿足樣。
她沒想到他會如孩子般的貪嘴,和初見他時那駭人的模樣簡直是大相逕庭。
中神戰玡捺不住這股誘人的味道,隨手抓了空碗舀了一碗,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地送進嘴裡,香濃的湯汁流入喉嚨,令他的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神情。
「太棒了!真的太好喝了。」他的眼神繼續掃視著其他的鍋子。
待他準備襲擊別的鍋子時,眼尖的何南茜連忙跑到他的身邊,企圖制止他。『還沒好,必須再等一下。』
中神戰玡瞄了她一眼,扁著嘴,透著不甘願的俏皮,「好吧,等一下再吃。」
隨後他不情不願地旋身走出廚房。
在大廳裡的阿福,驚見他一臉的埋怨,不由地膽戰心驚,「少爺?」
中神戰玡瞄了阿福一眼,一副非吃到這頓晚餐不可的模樣,「你去將晚上的約會取消,我今天要在家吃飯。」
「少爺,你今天晚上約了西門少爺。」阿福提醒他。西門擢璇是中神戰玡的摯友,他們同是黑岩王朝的後裔。
「西門呀?」中神戰玡手撫著下顎思忖,轉身吩咐阿福:「那你轉告他,說今天晚餐地點改在家裡。」
「是!」阿福依著中神戰玡的吩咐,通知西門擢璇更改晚餐地點。
阿福走進廚房通知何南茜,晚餐多了一位貴客。
何南茜先是一怔。為什麼事先不通知她臨時多了一位客人,還好她今晚準備的分量足夠,不然豈不當場漏氣。
晚餐已經全部就緒,現在只等中神戰玡的客人到來。
何南茜好奇地推開廚房的門探頭往外瞧,只見中神戰玡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會兒站在門口等候客人,一會兒坐在餐桌上,手指敲擊著桌面。
不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入大廳,冷沉的聲音響起:「中神戰玡。」
「可等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快餓扁了。」他不顧對方的問候,急急抱怨。
西門擢璇不得其解,訝異地瞅著中神戰玡,「你今天是怎麼一回事?約好在餐廳見面,說有事要和我商議,突然間又將地點改在你家。」
中神戰玡淡然一笑,聳一聳肩膀,「是你我才改在家裡用餐,如果換作是別人,我大可取消今晚的約會。」
「這倒是件大新聞,平時總是聽你抱怨家裡的女傭的廚藝,這會兒怎會寧可窩在家裡吃飯?」西門擢璇面帶揶揄的笑容嘲謔著他。
他豎起食指在他的眼前晃動,「今天算你有口福,才能陪我在家用餐。」
「如此說來,我應該感到萬分榮幸。」西門擢璇調侃地大笑。
中神戰玡走向他,眼底透著一抹促狹的笑意,「你嘗過就知道,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不准挖走我的女傭。」
西門擢璇不以為意笑道:「等我品嘗過後再說。」說完,摟著他的肩頭移向餐廳。
坐在餐桌旁,中神戰玡俊美的容顏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喚著:「阿福,通知淑美準備用餐。」
「是!」阿福必恭必敬的回應,隨即旋身走向廚房。
何南茜早已從門縫中聽得所有的訊息,悄然回到流理台前準備今晚的晚餐。
她將一道道精心烹調的菜肴擱置在餐車上,推出去讓兩人品嘗。
中神戰玡看著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佳餚,早就捺不住的食指大動。
西門擢璇瞄了何南茜一眼,又將眼神轉向中神戰玡,「你什麼時候又換了女傭?」
「今天。」他無心於西門擢璇的問話,心思全被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餚吸引。
何南茜靜靜地將晚餐放置在他們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西門擢璇突兀地問何南茜。
何南茜充耳不聞繼續上菜。
西門擢璇見她沒有反應,無緣由地感到不快,眼神冷冽的直視著中神戰玡,
「你家的新女傭未免也太大牌了吧?難不成她只聽你的話,別人的命令一概充耳不聞?」
中神戰玡莞爾一笑,「你誤會了,她根本聽不見你的話。」
「什麼?」西門擢璇驚呼一聲,愕然地睜大著雙眼盯著他。
中神戰玡一點都不以為意的賊賊一笑,「淑美是一個既聾又啞的女孩。」
「真的?」西門擢璇不能置信地偷覷著何南茜。
「是真的。」中神戰玡堅定的回答他。
「你為什麼會錄用一個聾啞女孩?」他訝異中神戰玡的作為,據他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一般人所謂的善人。
中神戰玡沒理會他臉上的疑惑,逕自開心地享用美味的晚餐,「好吃,真的很棒!」
「中神戰玡,我問你的話,你還沒答覆我。」
「面對著這麼棒的佳餚,所有的問題能不能等我飽餐一頓之後再說。」他只惦記著桌上的美食,其餘的問題全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他第一次看見中神戰玡被美食掠魂的模樣,只好將所有的問題暫且擱在一邊。
他吃了一口清爽的生菜沙拉,剎那間雙眼晶亮,終於明白中神戰玡為什麼不願意談及其他的事,新女傭的廚藝真是沒話說,連他都有著停不了的感覺。
飽餐之後,何南茜特地為他倆沖泡一壺香味襲人的咖啡,慢步踱到中神戰玡和西門擢璇的面前,默默地將他們面前的咖啡杯斟滿。
中神戰玡豎起大拇指謝謝她,她欣喜地面露微笑,靜默地站在一旁。
西門擢璇懷疑的眼神斜睨站在一旁的何南茜,「戰玡,說真格的,你怎麼會想請一位聾啞的女傭?」順手端起面前的咖啡,淺啜一口,「真棒,連咖啡煮得都比外面的好。」
享受完一頓美味的晚餐後,中神戰玡臉上長久以來累積的陰鬱終於一掃而盡。
「其實我也沒想到淑美的廚藝竟如此棒,當初我一怒之下要求介紹所幫我找一個聾啞的女傭,真可說是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此話怎講。」西門擢璿不解地瞅著他。
「上一個女傭被歐建達收買,將我的商業機密全賣給歐建達,我一怒之下請她走路,所以這一次我要介紹所找一個既聽不見又不會說話的女傭。」他笑了笑,滿意地啜飲手中的咖啡。
「歐建達?你是說建達海運那個狡猾的傢伙。」西門擢璇狐疑地瞅著他。
「沒錯,就是那痞子。」一簇怒火掠過他的眼底。
西門擢璇優雅地蹺起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聽說他利用自己的海運公司為掩護非法運進一些貨物,這兩年也賺了不少錢;不過現在許多人都已聞風避而遠之,不再將貨櫃交給他的公司,免得為自己惹來一身腥。」
中神戰玡的神情嚴肅,眸中的怒火逐漸燃起,「可是我著了他的道!」
西門擢璇驚愕地放下蹺起的腿,震驚地注視著他,「你是說——」緊蹙起雙眉,「你中了他的圈套?怎麼可能,你向來處事謹慎小心。」
中神戰玡竭力控制自己的怒火,「昨天我去赴他的約會,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今早醒來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還躺著那傢伙的女人。」
西門擢璇錯愕地睜大雙眼看著他,「難道你是中了他的仙人跳?」
一旁的何南茜大感驚訝,他居然中了他人的仙人跳?不過她的心裡仍不屑地嗤哼一聲:活該!誰教你這麼好色。
他又怒又無奈地點頭,「真是窩囊,竟著了小人的道。」
西門擢璇瞅著他,「你應該是不會暈船的老船長,怎麼也中了他的圈套?」
「這就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中神戰玡也甚感不解。
「他的要求是什麼?」西門擢璇的聲音變為嚴肅,半瞇著雙眼揣測:「該不是要求你將今年的貨櫃全交給建達海運?」
「今年?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他勒索三年!」中神戰玡氣急敗壞的冷哼。
「三年?你有什麼樣的把柄落在他手中?」西門擢璇冷靜地詰問著他。
「錄音帶。」他一臉盛怒的回答。
「錄音帶?」西門擢璇突地爆笑出來,「我還以為是你的寫真相片。」
「喂!你還是不是我的哥兒們,這時候還取笑我。」中神戰玡惱怒地叫駡。
「只是錄音帶,你就甭管他;再說做生意講求白紙黑字,既然你沒簽下任何合約書,一切也都等於零。」他好笑地低頭繼續品嘗杯中的咖啡。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在商場上哪一個人不知道我中神戰玡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我不能毀了自己的聲譽。」他沉重地歎氣,低頭看著杯中的咖啡。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萬一你真的和歐建達簽下合約,保證你每天都得提心吊膽過日子。」西門擢璇感慨地搖頭。
「所以我才會請你幫忙想想有什麼方法。」他挫敗頹喪地低頭,邊搖晃著手中的咖啡。
西門擢璇心思深沉地緊擰著雙眉,「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我只記得她有一頭染成金色的頭髮,叫莉莉。」中神戰玡懶懶地說。
「好吧,這事我想辦法查一查。」西門擢璇看來似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現在腦子是一片紊亂,你最好想出辦法幫我擺平。」他帶著要脅的口吻說。
「不會吧?這點小事就讓你腦子一片紊亂?你未免也太誇大其詞了吧?」
「如果只是這件事,我還有能力擺平,而且我還會整得歐建達無法再在商場上立足;但是現在還有另一件事困擾著我,這件事可就沒那麼容易擺平了。」中神戰玡無奈地歎口氣。
「還有什麼比這件事還嚴重?」西門擢璇感到詫異。
「我媽找了一個女孩逼我結婚。」神情頹喪的他,聲音是越來越微弱。
「中神夫人為你找好物件要你結婚?」西門擢璇也被這消息震得睜大雙眸。
他不知所措地點頭,神情沮喪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擢璇,你也是黑岩王朝的後裔,不必說你也知道我們肩上所負的魔咒。我不想讓我的下一代繼續承受那種折磨,所以我絕不論及感情與婚姻。」
「我能瞭解這份苦楚。」西門擢璇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黯然。
接著,他驀地抬起頭瞅著中神戰玡,「不過我聽映麟說,其他和我們一樣深受魔咒之苦的黑岩後裔,幾乎都安然度過三十歲生日。」
「真的嗎?他們都安然度過三十歲生日?」這消息頗令他驚訝。
「就如你父親所說,只要覓得今生真愛,便能安然度過三十歲的劫難。聽映麟說,他們不但過了三十歲生日,甚至都已成為人父,享受天倫之樂。」
「是嗎?」中神戰玡突然眼睛為之一亮,但瞬間又染上一抹黯然,「金錢好賺,覓得真愛——這卻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感慨地歎了一聲。
西門擢璇也重歎了一口氣,「真愛的確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他突然好奇地望著中神戰玡,「你見過那位小姐嗎?」
「沒有。」他苦笑地聳肩,「我吩咐阿福,只要那位何小姐來訪,便婉轉拒絕。」
「這麼做妥當嗎?」西門擢璇對於他的法子懷疑。
「不妥當?難不成你要我當面拒絕,那豈不傷了對方的心。」他苦澀淡笑。
「真看不出來你也有善良的一面。」西門擢璇毫不留情地譏諷著他。
「人家與我無冤無仇,又何苦讓對方難堪。」他的臉上佈滿嘲謔的微笑。
西門擢璇一笑,「憑你的魅力,相信要找到屬於你的真愛並不難。」
「又拿我開玩笑。」中神戰玡抿著嘴斥責他的嘲謔。
「不過咱們倆還不都一樣。來,祝我們都能在三十歲之前覓得自己的真愛。」
西門擢璇舉起手中的咖啡杯。
「不!只祝福你,我不想,因為我說過,不想讓我的下一代承受和我一樣的折磨。」中神戰玡的心態始終如一。
西門擢璇則面露促狹,「你現在還沒遇到真愛,所以才會堅定的拒絕;當有一天邱比特找上了你,相信你就會有不同的想法。」
「或許吧!不過說不定邱比特根本忘了我的存在。」中神戰玡自我嘲諷。
兩人繼續談笑風生,暢談近日身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一旁裝聾作啞服侍著兩人的何南茜,終於明白中神戰玡正處心積慮擺脫自己,不為任何的理由,只因不想傷害她。
從這一刻起,她對中神戰玡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從他們的言談中,何南茜發現中神夫人所說的魔咒,絕非憑空捏造。
她仔細地審視著中神戰玡。西門擢璇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渾身散發著一股令女人屏息的獨特魅力,包括向來潔身自愛的自己都不禁為他怦然心動。
她突然有個念頭,她要主動出擊擄獲他的心,她不能輕言放棄眼前這個『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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