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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卡兒 -魅神的巧婦【黑岩魔咒之十】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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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5 00:24:5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卡兒 -魅神的巧婦【黑岩魔咒之十】

為解決父親公司的財務困境,何南茜不得已只好賣身救父... ...嫁給以鐵腕作風聞名商場的中神戰瑯
好奇他真實的面貌與個性,她扮成聾啞女傭混進他家來個婚前大調查
——真的沒有人是十全十美,他雖俊美的令人屏息,脾氣卻也大得叫人退避三舍
幸好她現在可以裝「聾」作「啞」,而且她手中握有他的弱點
俗話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
對馴服這頭暴躁易怒的獅子應該也很適用... ...

他最近一定是跟女人犯沖!
先是被商場上的對手用「美人計」擺了一道,然后他親愛的媽又硬塞給他一個老婆現在,
這個煮得一手好菜的女傭竟懂得用食物來左右他的情緒!
這個廚藝媲美飯店大廚的女傭就是他未來的老婆!?
可惡的小騙子!耍得他團團轉之后竟想畏罪潛逃
那可不行!她得留下來繼續照顧他的胃,直到他厭煩為止... ...

虧他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卻被小小的「黑岩魔咒」嚇的不敢結婚!
兵來將擋 水來土掩。她都不怕了 他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更何況真愛無敵 無堅不摧 他別想再找藉口不娶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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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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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黑岩王朝 —— 一個受到詛咒的詭異王朝。

  傳說中,不知多少年以前,黑岩家族曾經伸出援手幫助當時的朝野正本清源,哪知一次誤信讒言,處決了當時為人清廉的某位官吏。

  在就地正法的剎那,那人悲憤地仰天哀號:「天地之間豈有天理,黑岩氏毀我清譽,理當天理不容,老天有眼,請容我詛咒黑巖氏子孫將受我的詛咒,各個不得善終!」

  刀起之時,天即下紅雨,剎那間震懾當時黑岩王朝的岩皇與石帝,頓時覺悟卻為時已晚。

  詛咒就在他頭落地的那一刻起,開始緊隨著黑岩王朝的子孫。

  岩皇與石帝為了替黑岩王朝子孫祈福、化解詛咒,去請教巫師,巫師早已明瞭二人的來意,雖然岩皇與石帝有懊悔之心,但是錯誤畢竟已經造成。

  巫師無奈地望著他二人興歎;「虧你們一生正大光明,今日一事實太鹵莽。除非你們的子孫能在三十歲以前尋得真心愛他們的女子方可化解,否則將不得善終。」

  果不其然,詛咒成真,本來氣如連枝、穩如盤石的黑岩王朝家族,經過若干年後逐漸沒落,全世界僅存十二人而已。

  無論他們身在何處,詛咒緊緊跟隨著他們,直到他們都逃不過詛咒而殯滅。

  他們能躲過這駭人的詛咒嗎?

  他們能在三十歲以前找到今生的摯愛嗎?

*****

     百般不情願的何南茜在父母親的陪同下,端坐在中神夫妻面前,只見中神夫婦的眼睛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打轉,令她感到渾身不自在。

     中神夫人喜笑顏開掩嘴望著何南茜的父親,「何總裁,令千金確如外面傳言溫順端莊,真是何總裁之福。」

     何總裁則是戰戰兢兢的陪笑,「是您過獎,只怕是我們高攀了。」

     高攀?何南茜的心頭一震,半晌才恢復過來。

     對喔!今天是爸爸和媽媽「賣女兒」的日子——

     何南茜神情陰鬱,不禁全身顫抖。準備登門造訪中神家之前,她還一心祈求老天,希望中神夫婦不會看上她;但是天不從她願,瞅著中神夫人臉上斂不起的笑容,看來她這一生註定要進中神家了。

     思至此,何南茜不禁暗暗地低歎一聲。

    「老爺,你覺得怎樣?」中神夫人詢問的眼神看著丈夫。

     中神擎威面帶著微笑,溫柔地望著妻子,「我覺得非常好,只是戰玡他——」

     想起中神戰玡,他不禁頓了一下。

   「我會讓他拒絕不了!」中神夫人詭譎的笑了一笑,露出信心十足的表情。

    「要真是這樣,就是戰玡之福。」中神擎威隨後開懷地呵呵大笑。

   「夫人,您們決定怎樣?」何夫人心急如焚地望著中神夫人。

     如果中神家真的相中了南茜,南茜不但可以過著比目前更優渥的日子,也可以解決公司周轉不靈的困境。

     何南茜偷偷地瞄著父母親,他們臉上的困窘令她感到萬分的頹喪,也讓她心痛不已。父親在商場上也是頗有名望的人,但是因為一筆錯誤的投資,竟逼著她必須賣身救父。

     中神夫人一臉正色,坐直了身子,「我們可以幫助你們渡過難關,但是我要令千金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何家夫婦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巍巍顫顫地注視著中神夫人。

     何南茜則惶惶不安地睜大雙眸緊瞅著中神夫人,彷彿在聆聽法官的宣判似的。

     中神夫人緩緩的說:「我要何小姐在戰玡三十歲之前,為我中神家傳後。」

     中神擎威面露難色,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條件或許真是強人所難,但是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何小姐能答應我們這條件,我們不會虧待何小姐。」

    「這是什麼話,既然你們不嫌棄願意與我們結緣,這便是我們上輩子燒了好香。但是生孩子是他們小倆口的事——」何夫人一點都不以為意,面帶笑容的說。

     中神夫人神色躊躇地望著丈夫,中神擎威自知夫人的心思。

     他清咳一聲,「既然彼此都欣然結這門親事,有些事情便不該隱瞞你們。」

  何家夫婦不禁驚望著中神夫婦,中神家到底有什麼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

     「我們中神家是傳說中黑岩王朝的後裔,我們的祖先是黑岩王朝的五神之一,因為誤殺了一位好人而遭到無情的詛咒,使得黑岩王朝的後裔只能活到三十歲生日那一天。」說至此,中神擎威的聲音已顯喑啞。

     「什麼!?」

     何南茜和何家夫婦都不禁駭然心驚,瞠目結舌。

     何夫人雙眸緊瞅著面前的中神夫婦,眼底閃著一抹戲謔,「可是看您們的年紀似乎都已超過三十歲,您們一定是在說笑。」

     何夫人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何總裁的共鳴,他也陪著笑容,「是呀!您們應該都超過三十歲了吧?」

     「何總裁、何夫人,你們有所不知,這詛咒是千真萬確的,唯一破解的方法就是彼此之間的真情摯愛,也就是唯有真愛方能破解魔咒。」中神擎威神情嚴肅,不似說謊。

     何夫人驚惶地望著何總裁,何總裁頓時也不知所措。

     「我願意答應你們!」何南茜倏地態度堅定,表示同意。

     「南茜——」

     何夫人和何總裁驚愕地望著寶貝女兒。

     「為了公司不得已求助於中神家,這也是經過我和你父親仔細考量過的,如果你能嫁進中神家,將來的生活無虞;但萬一中神家的魔咒是真的,那豈不是將你的一輩子幸福葬送在中神家。不行!我不能答應。」何夫人心疼地握住何南茜的手,語重心長地說。

     何南茜明白母親的心疼,但是為了父親的公司,她態度強硬表示:「媽,公司目前的窘困只有中神家能幫我們解決,再說如果我能為中神家傳後,也表示我已為人母,那時,我願意陪著孩子過一輩子。」

     何夫人拗不過何南茜的執著,心痛不捨、淚眼婆娑。

     「南茜,你真的肯答應?」中神夫人驚訝地瞅著何南茜。

     「是的,夫人,只希望您們能幫我父親渡過難關。」何南茜深吸一口氣說著,她決定將自己的一生奉獻給中神家。

     「我們一定會幫你父親渡過難關的。」中神夫人感激地說。

     何南茜的心中頓時一片慌亂,她想到自己甚至沒見過中神戰玡,就鹵莽地下了這麼大的賭注,突然有股荒謬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但是為了解決家裡的困境,她不得不賭一賭。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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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5 00:25:2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電話鈴聲震天價響,正好眠的中神戰琊不情願地翻了個身,將被子掩蓋住頭繼續睡,任由電話響著。

  而對方似乎有意要打斷他的好眠,電話聲像催命鈴般持續的響。

  「親愛的,你起來聽一下電話嘛!」

  中神戰琊突然錯愕地全身一震,感覺背上有個溫暖柔軟的東西正緊貼著他。

  他驀地從美夢中驚醒,一個翻身正面對著這團東西。

  他赫然發現貼在他身上的並不是東西,而是一個金髮女人。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

  金髮女人?

  他用手揉搓著脹痛的太陽穴,昨晚的酒意似乎還沒完全消退。

  他試圖找回昨晚的片段記憶。昨晚建達海運的歐建達請他吃飯,狡猾的歐建達帶了一個女人——他不由得怔愣一下,低頭瞅著身邊的女人,那女人現在不正躺在他身邊嗎?

  中神戰琊的心中不由得萌生一股怒氣,低頭吼道:「喂!起來。」

  金髮女人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揮了一下手臂,嬌嗲道:「親愛的,別吵,讓我再睡一下。」

  中神戰琊從床上起來,抓了睡袍套在身上,沉著臉坐在椅子上,咆哮道:「起來!」

  金髮女人因突如其來的吼聲而從睡夢中驚醒,她坐了起來,拉著被單微掩住赤條條的身子,莫名其妙的注視著中神戰琊。

  「你怎麼了嘛?昨天我被你整得好累,只是想再多睡一下,你就生氣。」

  他雙臂交纏在胸前,冷冷的睇著她,「妳叫什麼名字?怎麼會睡在我床上?」

  金髮女人仰起臉,嬌媚地軟聲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她又狐媚地嬌笑一聲,「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叫莉莉,我陪著建達一起赴約,哪知道你幾杯黃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我只是好心地送你回來,沒想到你……」一記媚眼投向中神戰琊,又是一陣淫蕩的嬌笑。

  中神戰琊的唇憤怒地緊抿著,「夠了!收起妳那花癡樣,穿好衣服立即離開。」

  莉莉先是愕了一下,隨即又露出一抹嬌美微笑,「中神先生,你翻臉怎麼跟翻書一樣快呢?昨晚還在我耳邊口口聲聲說會對我好。」

  中神戰琊登時覺得胸中正在凝聚一團怒氣,他陰森地瞥了她一眼,「妳是要自己起來穿衣服離開呢?還是由我動手直接就妳現在這模樣,將妳扔出我家。」

  他的眼神宛如極寒的冰,把莉莉駭得驚慌失措,哪敢繼續她花癡的把戲,「我馬上走。」一刻也不敢多待的慌忙從床上跳起來,穿上衣服,神色倉皇地走到門邊,回頭露出勉強的笑容,「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目的達到了?中神戰琊嫌惡地緊擰起眉頭,瞪著莉莉的背影,「站住!」

  莉莉轉身面對著他,邪淫地狐媚一笑,「請問中神先生還有什麼事?」

  「請妳把話說清楚!」他眼中閃爍著狂怒的火焰瞪著莉莉。

  莉莉突地揚起詭譎的淫笑,「中神先生,你昨晚親口允諾貴公司這三年內的出口貨櫃全交給建達海運承接。」

  中神戰琊這下完全明白了,歐建達竟然在他的面前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嘲諷地彎起唇角,「商場上並不是口頭說了就算,還是要白紙黑字寫了才算數。」

  莉莉似乎早料到他會走這步棋,毫不畏懼地陰笑,「中神先生,雖然口說無憑,但如果我已經錄下你的口頭允諾。你說算還是不算呢?」

  中神戰琊微微一震,睜大眼睛,隨即被冷冷的笑容取代,「既然你們聰明的利用錄音機,我只好認栽了,叫歐建達等候我的通知簽約。」

  莉莉開心的一笑,「我會通知建達,謝了。」打開房門,彷彿記起什麼似的回頭看著他,「忘了告訴你,你是我見過最棒的男人。」說完,隨即走出房間。

  他氣得牙癢癢,沒想到自己因一頓飯栽進歐建達的圈套中。他用力拍著椅把咬牙切齒罵著:「小人!膽敢跟我玩陰的,此仇不報,我就不叫中神戰琊!」

  此時電話又響起,他怒氣沖沖抓起話筒,「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吵死人了!」

  「聽這語氣——需不需要我打119?」

  「媽,是您。」中神戰琊先是怔愕,隨即歛起怒氣沮喪地說著。

  「我吵到你睡覺嗎?」中神夫人關懷著兒子。

  「沒有,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心頭縱然納悶,但還是耐心地詢問。

  「戰琊,我和你爸爸相中一家女孩——」

  聞言,他不由得打顫,「等等,妳剛才說和爸爸相中了什麼?」

  「一個女孩。」中神夫人得意率直地道。

  「一個女孩?妳和爸爸想開了,準備收乾女兒?」中神戰琊故意試探詢問,心裡卻默默禱告,但願實情不是如他揣測——為他選妻!

  「才不是呢!是為你選妻。」中神夫人驀地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完了!真的被他猜中了。

  中神戰琊洩氣地道:「我說過了,我暫時不考慮結婚一事。」

  「不行!你不緊張,我和你爸可是整天都為你擔憂,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中神家無後吧!」中神夫人的語氣中隱含著無奈與擔憂。

  中神戰琊一聽,頓時無言以對。他何嘗不知道自己肩上的重擔,父母擔憂中神氏將來無後,也不無道理,面對黑岩王朝的魔咒,黑岩王朝的後裔哪一個不擔憂?

  據他所知,上一代黑岩王朝的後裔只有父親破解了黑岩魔咒而安然無恙,可是他真的不想再延續這詭異的魔咒至下一代。

  「媽,這件事以後再說好嗎?」中神戰琊心力交瘁,不禁深吸了口氣。

  「不行!這兩天何南茜就會去找你,你自己看著辦!」中神夫人的語氣強硬,絲毫不讓他有反駁的餘地。

  「這兩天?」他不由得驚叫一聲。

  「沒錯,她叫何南茜,是一個漂亮端莊的女孩,最重要的是,她不但願意嫁給你,還願意為中神家傳宗接代。」中神夫人一口氣將話說完。

  「傳宗接代?」中神戰琊又是一驚!

  「沒錯,不管你喜歡不喜歡,反正你準備娶她就是。」中神夫人嚴厲下令。

  「媽,算我求妳,不要逼我行不行。」他無奈地說。

  「不行!除非你自己找一個肯跟你結婚的女人。」中神夫人頓了一下,又糾正,「不,除非你找到摯愛的女人。」

  中神夫人的目的達到,壓根兒不讓他有反駁的機會,便掛上了電話。

  中神戰琊怔愣地瞅著已經斷線的電話,又惱又無奈地掛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它,「我今天是犯了什麼沖,淨是女人找我的麻煩。」

  他可以不屑天底下每一個女人,但是他和爸爸都有著相同的默契:可以負盡天下的女人,但絕不能不尊重媽媽。

  中神戰琊回想起媽媽剛才所說的話,喃道:「那女孩過兩天會來,叫何……何什麼?」想了想,又無奈地低吼咒罵一聲:「管她叫什麼!」

  他起身,雙手在背後緊握成拳,瞥見一片凌亂的床舖,表情馬上轉冷。

  「阿福!」

  管家聽到中神戰琊暴跳如雷的狂吼,急忙衝進房間,「少爺,有什麼事?」

  他手指著床,「全換掉、丟掉!」

  阿福錯愕地望著他,「一定要丟掉?」

  中神戰琊回眸,嚴厲的瞪著阿福,「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我明白了。」阿福毫不猶豫,立即撤除床上所有的被單、床罩、枕頭,並抱著要丟棄的寢具,準備退出房間。

  「等一等。」中神戰琊喚住阿福。

  阿福回頭,戰戰兢兢的面對著中神戰琊,「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這兩天會有一個何小姐來找我,你就說我不在,打發她離開,懂嗎?」中神戰琊仔細的吩咐。

  阿福雖然不懂他的用意,但是仍聽懂他的交代,「我明白。」

  「要很婉轉的打發她走。」他又再次吩咐。

  「我懂。」阿福謙卑地答話。

  他微微點頭,示意阿福退下;阿福抱著寢具,態度從容地走出他的房間。

  此時,中神戰琊的眼中再度浮起一抹嘲弄的神色。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自信能輕易打消那位何小姐的念頭。

  他雖然不明白那位何小姐為什麼會答應媽媽為中神家傳宗接代,但是他深信一定與錢有關。

  這年頭不論男人、女人,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更何況是幫他中神戰琊生一個後代。

  如果他真想要一個孩子,他相信多得是女人願意幫他生,又何必讓媽媽煩心。想到這裡,他不禁冷冷嗤笑一聲。

*****

  為了解決父親公司岌岌可危的財務危機,何南茜不得不答應中神夫人的荒謬條件,為中神家傳宗接代。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她作夢都沒想到身為何氏集團之天之驕女,今日竟淪落到要出賣一生幸福成為傳宗接代的工具。

  中神夫人通知她這兩天要親自去見她未來的丈夫——中神戰琊。

  她曾經暗地裡打聽他的一切,但是結果幾乎皆是負面的,中神戰琊在商場上是一諾千金之人,但是他的陰狠、毒辣卻也廣為人知。

  她不禁開始揣想中神戰琊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又會如何看待這段奉父母之命的婚姻?

  「小姐,已經到中神少爺的府邸,需不需要我去通知他們?」司機抬起頭從照後鏡窺探何南茜的表情。

  何南茜躊躇困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心想縱然中神夫人告訴她已經通知中神戰琊說她這兩天內會去拜訪他,但是這麼突然地拜訪他,不知道他會給她什麼樣的臉色?

  「不需要,讓我在車裡靜一靜。」何南茜神色不太自然。

  半晌後,她從車窗探見中神家門前出現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那女孩想按中神家的門鈴,卻又躊躇地抽回手,臉上有著令人不解的黯然。

  何南茜心覺納悶,不自覺地推開車門,走近女孩的身邊,「妳要找這家的人嗎?」

  女孩回頭驚慌的瞅著她,一會兒搖頭又一會兒點頭,令何南茜生疑。

  「瞧妳一臉的驚慌,妳是想進去,又害怕不敢進去?」她細心的詢問。

  女孩以手語比畫著,何南茜頓時明白她是個聾啞者。

  女孩繼續朝她比畫。
  『我是到這家做女傭,但是聽說這家的主人脾氣很暴躁,所以在考慮要不要進去? 』

  還好她曾經學過手語,可以和女孩溝通,她問女孩:『這家人為什麼要找不會說話的女傭? 』

  女孩又比。『聽說這家主人堅持要一個不會說話的女傭,因為之前的女傭曾經將他的私生活傳給外界知道。 』

  何南茜不禁怔愣,嘴邊露出一抹苦笑。中神戰琊果然夠陰險毒辣,且還生性多疑。

  她突然忽上忽下打量眼前的女孩,心裡萌生了一個戲謔的念頭。

  她問女孩:『妳很想要這份工作嗎? 』

  女孩的臉色倏地沉鬱。『我不喜歡這份工作,但是家裡的情況不容許我有選擇;如果有其他的工作,我寧願捨棄這份工作,畢竟這家的主人不是很好相處。 』

  何南茜一臉晦澀地瞅著她。『妳一再表示這家主人難相處,是怎麼知道的? 』

  女孩迫不及待的比著。『是介紹所的人告訴我的,介紹所已經幫他找了許多傭人,但是每一個人都受不了這主人的火爆脾氣而辭職。 』

  何南茜終於明白了,她又比著。『如果我給妳其他的工作,妳將這份工作讓給我,好不好? 』

  女孩驚愕地看著何南茜。『為什麼? 』

  何南茜比著。『因為我想看看他有多壞! 』

  女孩忍不住咧嘴一笑。『我好佩服妳的勇氣,但是不知道妳給我的是什麼樣的工作?薪水多少? 』

  她思索了一下。『同樣是女傭的工作,但我不知道他一個月給多少錢? 』

  女孩一聽是相同的工作,立即露出一抹欣然的笑容。『女傭的工作我能勝任,他一個月給我三萬元。 』

  何南茜毫不思索比著。『他一個月給妳三萬元,我告訴妳的那一家,一個月是四萬元,妳願不願意去試一試? 』

  女孩的臉上立刻露出欣喜。『好!我願意。 』

  何南茜纖纖手指比著。『那我們一言為定。 』

  看見女孩臉上掩不住的欣喜,她卻感受不到一絲做了善事的喜悅。她將女孩的恐懼憂心全轉移到自己身上,哪有可能高興得起來?

  突然像想到什麼似的,她雙手搭在女孩肩上,慎重地望著女孩。『他知道妳叫什麼名字嗎? 』

  女孩點點頭。『他知道,我叫淑美。 』

  淑美、淑美。她細細咀嚼這名字,最後欣然地微笑。『謝謝妳告訴我,不然我一定會穿幫。』  

  淑美微笑,同意的點著頭。

  何南茜領著淑美走向自家的轎車,吩咐司機:「將這女孩載回家裡。」

  司機納悶地望著何南茜,「小姐,這——」

  「沒關係,我會通知母親,請她錄用這女孩。」她語氣溫和的安撫司機。

  司機無奈地看了何南茜一眼,「好吧。」

  她溫柔地對淑美笑著。妳放心的隨司機去,他會載妳到工作地點。

  淑美先是一陣驚慌,但何南茜溫和的笑靨安撫她忐忑不安的心。『謝謝妳。 』

  何南茜也比著。『不客氣。』之後又吩咐司機,「回去吧!」

  司機點頭,隨即開著轎車離去。

  何南茜站直著身子,看著漸行漸遠的車子,心裡突然有股落寞,接下來,她必須獨自應付未來的老公——中神戰琊。

  她低頭梭巡自己身上的名牌服飾,不禁蹙起眉頭,「哪有應徵女傭的人穿著名牌的?」

  為了避免穿幫,何南茜特地跑到市場買了幾套地攤上的衣服,換下身上的名牌衣服,並將長髮梳成兩條辮子。

  經過店家的玻璃櫥窗時,她看到自己又土又俗的模樣,不禁失笑。想起來還真是可笑,堂堂何氏集團的大小姐為了混進未來老公家中,竟得將自己打扮成既聾又啞的女傭。

  明朝的唐伯虎為了追求秋香,喬裝成書僮混進太師府,如今換成她喬裝女傭混進未來老公的家中。

  她順利地進入中神戰琊的別墅,在管家阿福的引領之下走進大廳。

  甫踏入大廳就聽見中神戰琊那中氣十足的洪亮嗓門。

  中神戰琊背對著她,她定神凝視著他的背影。寬闊的肩膀、高大英挺的背脊,隱約散發出一股冷凜不可侵的狂霸氣勢。

  只聽他惡聲地低罵幾句,怒氣沖沖地掛上電話,「也不掂一掂自己有幾兩重,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何南茜冷冷地瞥他一眼——真夠狂妄!

  「少爺——」阿福謹慎地輕喚。

  「什麼事?」中神戰琊此時才轉身瞪視著阿福。

  何南茜驚愕地屏氣凝神望著他。

  天啊!他長得好俊,不,是很美。

  剛毅的雙眸配著柔媚的臉孔,他真是天使與惡魔的綜合體。

  要不是中神夫人事先告訴她有關黑岩魔咒一事,她絕對不相信擁有令女人屏息的臉孔的他,還會需要中神老爺和夫人費心的為他尋找幫他傳宗接代的女人。

  「少爺,這位小姐是介紹所介紹來的女傭。」阿福的眼神瞟了一下何南茜。

  中神戰琊以犀利的目光打量著她,「妳是介紹所介紹來的女傭?」

  何南茜睜著一雙大眼直視著他,她記得淑美告訴她,他要找一個不會說話的傭人,大半不會說話的人聽力幾乎等於零,她就當作完全沒聽到他的問話,沉靜地直視著他。

  中神戰琊似乎很滿意地一笑,用手語與她交談。『妳叫什麼名字? 』

  何南茜不禁錯愕,原來他也會手語!

  何南茜連忙告訴他:『我叫淑美。 』

  「淑美。」他淡笑地微蹙著眉,「聽起來還可以。」

  她心裡咒罵著:真是個自大狂,名字只是一個人的代號,他也要批評。

  中神戰琊銳利炯炯有神的雙眼盯著她。『在這裡,妳只負責我的生活起居,煮飯並打理屋裡的一切,還有招呼客人,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妳插手。 』

  何南茜明白地點頭。

  「阿福,帶淑美到她的房間。」中神戰琊吩咐阿福。

  阿福溫和地看著何南茜,拉著她的衣袖示意,「隨我來。」

  何南茜立即明白,安靜地隨著阿福走進她的房間。這間房間也有五、六坪大,一切都很溫暖舒適。她看了滿意地對著阿福笑了笑。

  阿福面帶微笑看著何南茜,「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妳溝通,不過我看得出來妳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其實少爺很好伺候,不過妳的廚藝一定要很好。」

  何南茜裝作聽不見阿福所說的話,傻愣愣地注視著阿福。

  阿福無奈地笑了一笑,「我一時忘了,妳聽不見也不會說話。」他像慈父般輕拍著她的肩膀,「好好的做。」隨後走出她的房間。

  何南茜將手中行李往旁邊一放,坐在床舖上,腦海裡不斷地浮現著中神戰琊的俊顏。這真是她作夢都沒想到的事,他竟然長得如此俊美——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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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何南茜隨著阿福走進廚房,有著眼前的鍋子、碗盤和一大堆需要料理的食材。

     她雖然是個天之驕女,但對廚房的一切她是一點都不畏懼的,因為平時她就喜歡料理,廚房對她來說是個快樂天堂,她欣然地接受這份工作。

     她望著阿福,明知道他看不懂手語還故意比。不知道少爺喜歡什麼樣的口味?

     阿福傻愣的看著她在他面前比手畫腳,只見他猛搖著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何南茜故意焦急地看著他,不斷地比著,而阿福仍茫然地搖頭,「看不懂。」

     她靈機一動,比著寫字的手勢,此時阿福才喜出望外看著她。「你會寫字?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去拿紙筆。」

     阿福火速地走出廚房,飛快地拿著紙筆走進來,擱在她的面前,她欣然地寫下剛才的問話。

     阿福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也寫下他的答案。少爺不挑食,只要合他的口味,他都能接受。

     何南茜聰慧地笑一笑,表示明白阿福的意思。

     「阿福!」外面竄進中神戰玡如獅吼般的喚聲。

     阿福忙不迭的丟下手中的筆,急忙地從廚房奔向那如雷般的聲音。

     何南茜不屑地嗤笑一聲。看不出生得斯文秀氣的中神戰玡,卻有著中氣十足的聲音。據淑美的描述,中神戰玡是個暴躁的主人,看來傳言絲毫不假。他洪亮的聲音充滿著濃濃的火藥味,真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的怒氣。

     不過還好,她可以裝聾作啞當作沒聽見。

     何南茜看著流理臺上琳琅滿目的食材,快樂的情緒立即盈滿她的心,至少她可在不受干擾的情形下大展廚藝。

     阿福從廚房奔至大廳,「少爺。」

  「淑美還可以嗎?」中神戰玡若無其事地問。

     「還不知道,不過她看起來滿乖巧的。」阿福忍不住地稱讚何南茜。

     「女人只要沒那張令人討厭的嘴,就惹人疼愛。」他冰冷譏諷,突地瞅著阿福,「今天有沒有一位自稱何小姐的人來訪?」

     阿福堅定的回答:「沒有。」

     「記住我的交代,不論我是否在家,只要是自稱何小姐的女人,一概婉拒她的拜訪。」中神戰玡嚴厲的下令,眼底閃過一抹邪惡笑意。

     「知道。」阿福謙卑地回答。

     一股香氣倏然誘拐著他的嗅覺,中神戰玡擰緊眉峰,訝異的目光瞟向廚房。

     他不自覺地移動腳步走向廚房,猛然地推開廚房的門。「好香。」他忍不住說道。

     他突兀的出現嚇了何南茜一跳,但是她很快地斂起錯愕,視而不見,繼續忙著爐火上的料理。

     此時的中神戰玡像個孩子似的,走到爐子旁,深深吸著菜香,「從來沒有人煮出這麼香的湯。」迫不及待伸出手指沾著鍋子裡的湯汁。

     何南茜擔心會燙到他,差一點喊出聲;但是她仍機警地噤聲,抓住他的衣袖搖頭。『很燙!』她比著。

     中神戰玡絲毫不理會她的阻撓,索性拿起湯匙,舀了湯送進嘴裡,「哇!真的好棒。」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滿足樣。

     她沒想到他會如孩子般的貪嘴,和初見他時那駭人的模樣簡直是大相逕庭。

     中神戰玡捺不住這股誘人的味道,隨手抓了空碗舀了一碗,迫不及待大口大口地送進嘴裡,香濃的湯汁流入喉嚨,令他的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神情。

     「太棒了!真的太好喝了。」他的眼神繼續掃視著其他的鍋子。

     待他準備襲擊別的鍋子時,眼尖的何南茜連忙跑到他的身邊,企圖制止他。『還沒好,必須再等一下。』

     中神戰玡瞄了她一眼,扁著嘴,透著不甘願的俏皮,「好吧,等一下再吃。」

     隨後他不情不願地旋身走出廚房。

     在大廳裡的阿福,驚見他一臉的埋怨,不由地膽戰心驚,「少爺?」

     中神戰玡瞄了阿福一眼,一副非吃到這頓晚餐不可的模樣,「你去將晚上的約會取消,我今天要在家吃飯。」

     「少爺,你今天晚上約了西門少爺。」阿福提醒他。西門擢璇是中神戰玡的摯友,他們同是黑岩王朝的後裔。

     「西門呀?」中神戰玡手撫著下顎思忖,轉身吩咐阿福:「那你轉告他,說今天晚餐地點改在家裡。」

     「是!」阿福依著中神戰玡的吩咐,通知西門擢璇更改晚餐地點。

     阿福走進廚房通知何南茜,晚餐多了一位貴客。

     何南茜先是一怔。為什麼事先不通知她臨時多了一位客人,還好她今晚準備的分量足夠,不然豈不當場漏氣。

     晚餐已經全部就緒,現在只等中神戰玡的客人到來。

     何南茜好奇地推開廚房的門探頭往外瞧,只見中神戰玡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一會兒站在門口等候客人,一會兒坐在餐桌上,手指敲擊著桌面。

     不久,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入大廳,冷沉的聲音響起:「中神戰玡。」

     「可等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快餓扁了。」他不顧對方的問候,急急抱怨。

     西門擢璇不得其解,訝異地瞅著中神戰玡,「你今天是怎麼一回事?約好在餐廳見面,說有事要和我商議,突然間又將地點改在你家。」

     中神戰玡淡然一笑,聳一聳肩膀,「是你我才改在家裡用餐,如果換作是別人,我大可取消今晚的約會。」

     「這倒是件大新聞,平時總是聽你抱怨家裡的女傭的廚藝,這會兒怎會寧可窩在家裡吃飯?」西門擢璇面帶揶揄的笑容嘲謔著他。

     他豎起食指在他的眼前晃動,「今天算你有口福,才能陪我在家用餐。」

     「如此說來,我應該感到萬分榮幸。」西門擢璇調侃地大笑。

     中神戰玡走向他,眼底透著一抹促狹的笑意,「你嘗過就知道,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不准挖走我的女傭。」

     西門擢璇不以為意笑道:「等我品嘗過後再說。」說完,摟著他的肩頭移向餐廳。

     坐在餐桌旁,中神戰玡俊美的容顏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喚著:「阿福,通知淑美準備用餐。」

     「是!」阿福必恭必敬的回應,隨即旋身走向廚房。

     何南茜早已從門縫中聽得所有的訊息,悄然回到流理台前準備今晚的晚餐。

     她將一道道精心烹調的菜肴擱置在餐車上,推出去讓兩人品嘗。

     中神戰玡看著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佳餚,早就捺不住的食指大動。

     西門擢璇瞄了何南茜一眼,又將眼神轉向中神戰玡,「你什麼時候又換了女傭?」

     「今天。」他無心於西門擢璇的問話,心思全被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餚吸引。

     何南茜靜靜地將晚餐放置在他們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西門擢璇突兀地問何南茜。

     何南茜充耳不聞繼續上菜。
 
     西門擢璇見她沒有反應,無緣由地感到不快,眼神冷冽的直視著中神戰玡,

     「你家的新女傭未免也太大牌了吧?難不成她只聽你的話,別人的命令一概充耳不聞?」

     中神戰玡莞爾一笑,「你誤會了,她根本聽不見你的話。」

     「什麼?」西門擢璇驚呼一聲,愕然地睜大著雙眼盯著他。

     中神戰玡一點都不以為意的賊賊一笑,「淑美是一個既聾又啞的女孩。」

     「真的?」西門擢璇不能置信地偷覷著何南茜。

  「是真的。」中神戰玡堅定的回答他。

     「你為什麼會錄用一個聾啞女孩?」他訝異中神戰玡的作為,據他對他的瞭解,他並不是一般人所謂的善人。

     中神戰玡沒理會他臉上的疑惑,逕自開心地享用美味的晚餐,「好吃,真的很棒!」

     「中神戰玡,我問你的話,你還沒答覆我。」

     「面對著這麼棒的佳餚,所有的問題能不能等我飽餐一頓之後再說。」他只惦記著桌上的美食,其餘的問題全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他第一次看見中神戰玡被美食掠魂的模樣,只好將所有的問題暫且擱在一邊。

     他吃了一口清爽的生菜沙拉,剎那間雙眼晶亮,終於明白中神戰玡為什麼不願意談及其他的事,新女傭的廚藝真是沒話說,連他都有著停不了的感覺。

     飽餐之後,何南茜特地為他倆沖泡一壺香味襲人的咖啡,慢步踱到中神戰玡和西門擢璇的面前,默默地將他們面前的咖啡杯斟滿。

     中神戰玡豎起大拇指謝謝她,她欣喜地面露微笑,靜默地站在一旁。

     西門擢璇懷疑的眼神斜睨站在一旁的何南茜,「戰玡,說真格的,你怎麼會想請一位聾啞的女傭?」順手端起面前的咖啡,淺啜一口,「真棒,連咖啡煮得都比外面的好。」

     享受完一頓美味的晚餐後,中神戰玡臉上長久以來累積的陰鬱終於一掃而盡。

     「其實我也沒想到淑美的廚藝竟如此棒,當初我一怒之下要求介紹所幫我找一個聾啞的女傭,真可說是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此話怎講。」西門擢璿不解地瞅著他。

     「上一個女傭被歐建達收買,將我的商業機密全賣給歐建達,我一怒之下請她走路,所以這一次我要介紹所找一個既聽不見又不會說話的女傭。」他笑了笑,滿意地啜飲手中的咖啡。

     「歐建達?你是說建達海運那個狡猾的傢伙。」西門擢璇狐疑地瞅著他。

     「沒錯,就是那痞子。」一簇怒火掠過他的眼底。

     西門擢璇優雅地蹺起二郎腿,舒服地靠在椅背上,「聽說他利用自己的海運公司為掩護非法運進一些貨物,這兩年也賺了不少錢;不過現在許多人都已聞風避而遠之,不再將貨櫃交給他的公司,免得為自己惹來一身腥。」

     中神戰玡的神情嚴肅,眸中的怒火逐漸燃起,「可是我著了他的道!」

     西門擢璇驚愕地放下蹺起的腿,震驚地注視著他,「你是說——」緊蹙起雙眉,「你中了他的圈套?怎麼可能,你向來處事謹慎小心。」

     中神戰玡竭力控制自己的怒火,「昨天我去赴他的約會,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今早醒來我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還躺著那傢伙的女人。」
 
     西門擢璇錯愕地睜大雙眼看著他,「難道你是中了他的仙人跳?」

     一旁的何南茜大感驚訝,他居然中了他人的仙人跳?不過她的心裡仍不屑地嗤哼一聲:活該!誰教你這麼好色。

     他又怒又無奈地點頭,「真是窩囊,竟著了小人的道。」

     西門擢璇瞅著他,「你應該是不會暈船的老船長,怎麼也中了他的圈套?」

     「這就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中神戰玡也甚感不解。

     「他的要求是什麼?」西門擢璇的聲音變為嚴肅,半瞇著雙眼揣測:「該不是要求你將今年的貨櫃全交給建達海運?」

     「今年?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他勒索三年!」中神戰玡氣急敗壞的冷哼。

     「三年?你有什麼樣的把柄落在他手中?」西門擢璇冷靜地詰問著他。

     「錄音帶。」他一臉盛怒的回答。

     「錄音帶?」西門擢璇突地爆笑出來,「我還以為是你的寫真相片。」

     「喂!你還是不是我的哥兒們,這時候還取笑我。」中神戰玡惱怒地叫駡。
 
     「只是錄音帶,你就甭管他;再說做生意講求白紙黑字,既然你沒簽下任何合約書,一切也都等於零。」他好笑地低頭繼續品嘗杯中的咖啡。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在商場上哪一個人不知道我中神戰玡是個一諾千金的人,我不能毀了自己的聲譽。」他沉重地歎氣,低頭看著杯中的咖啡。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但是萬一你真的和歐建達簽下合約,保證你每天都得提心吊膽過日子。」西門擢璇感慨地搖頭。

     「所以我才會請你幫忙想想有什麼方法。」他挫敗頹喪地低頭,邊搖晃著手中的咖啡。

     西門擢璇心思深沉地緊擰著雙眉,「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

     「我只記得她有一頭染成金色的頭髮,叫莉莉。」中神戰玡懶懶地說。

     「好吧,這事我想辦法查一查。」西門擢璇看來似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現在腦子是一片紊亂,你最好想出辦法幫我擺平。」他帶著要脅的口吻說。

     「不會吧?這點小事就讓你腦子一片紊亂?你未免也太誇大其詞了吧?」

     「如果只是這件事,我還有能力擺平,而且我還會整得歐建達無法再在商場上立足;但是現在還有另一件事困擾著我,這件事可就沒那麼容易擺平了。」中神戰玡無奈地歎口氣。

     「還有什麼比這件事還嚴重?」西門擢璇感到詫異。

     「我媽找了一個女孩逼我結婚。」神情頹喪的他,聲音是越來越微弱。

     「中神夫人為你找好物件要你結婚?」西門擢璇也被這消息震得睜大雙眸。

     他不知所措地點頭,神情沮喪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擢璇,你也是黑岩王朝的後裔,不必說你也知道我們肩上所負的魔咒。我不想讓我的下一代繼續承受那種折磨,所以我絕不論及感情與婚姻。」

  「我能瞭解這份苦楚。」西門擢璇的臉色也逐漸變得黯然。

     接著,他驀地抬起頭瞅著中神戰玡,「不過我聽映麟說,其他和我們一樣深受魔咒之苦的黑岩後裔,幾乎都安然度過三十歲生日。」

     「真的嗎?他們都安然度過三十歲生日?」這消息頗令他驚訝。

     「就如你父親所說,只要覓得今生真愛,便能安然度過三十歲的劫難。聽映麟說,他們不但過了三十歲生日,甚至都已成為人父,享受天倫之樂。」

     「是嗎?」中神戰玡突然眼睛為之一亮,但瞬間又染上一抹黯然,「金錢好賺,覓得真愛——這卻是可遇不可求的。」他感慨地歎了一聲。

     西門擢璇也重歎了一口氣,「真愛的確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他突然好奇地望著中神戰玡,「你見過那位小姐嗎?」

     「沒有。」他苦笑地聳肩,「我吩咐阿福,只要那位何小姐來訪,便婉轉拒絕。」

     「這麼做妥當嗎?」西門擢璇對於他的法子懷疑。

     「不妥當?難不成你要我當面拒絕,那豈不傷了對方的心。」他苦澀淡笑。

     「真看不出來你也有善良的一面。」西門擢璇毫不留情地譏諷著他。

     「人家與我無冤無仇,又何苦讓對方難堪。」他的臉上佈滿嘲謔的微笑。

     西門擢璇一笑,「憑你的魅力,相信要找到屬於你的真愛並不難。」

     「又拿我開玩笑。」中神戰玡抿著嘴斥責他的嘲謔。

     「不過咱們倆還不都一樣。來,祝我們都能在三十歲之前覓得自己的真愛。」

     西門擢璇舉起手中的咖啡杯。

     「不!只祝福你,我不想,因為我說過,不想讓我的下一代承受和我一樣的折磨。」中神戰玡的心態始終如一。

     西門擢璇則面露促狹,「你現在還沒遇到真愛,所以才會堅定的拒絕;當有一天邱比特找上了你,相信你就會有不同的想法。」

     「或許吧!不過說不定邱比特根本忘了我的存在。」中神戰玡自我嘲諷。

     兩人繼續談笑風生,暢談近日身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在一旁裝聾作啞服侍著兩人的何南茜,終於明白中神戰玡正處心積慮擺脫自己,不為任何的理由,只因不想傷害她。

     從這一刻起,她對中神戰玡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從他們的言談中,何南茜發現中神夫人所說的魔咒,絕非憑空捏造。

     她仔細地審視著中神戰玡。西門擢璇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渾身散發著一股令女人屏息的獨特魅力,包括向來潔身自愛的自己都不禁為他怦然心動。

     她突然有個念頭,她要主動出擊擄獲他的心,她不能輕言放棄眼前這個『老公』。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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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5 00:25:5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何南茜回到在中神戰玡家中屬於自己的房間,回想著今晚西門擢璇和中神戰玡的談話。在喜笑顏開高聲闊談中,她發現中神戰玡的俊顏上有著幾許落寞,他們口中所說的魔咒或多或少都在他們的心頭覆上一層陰影。

     她坐在臥室的窗臺上,突然瞥見花園中中神戰玡的背影。她的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上,納悶地凝視著窗外的人影。他在做什麼、想什麼?

     當他和西門擢璇在一起談笑風生、暢所欲言時,他的臉上是充滿著喜悅的;但是當西門擢璇離開府邸之後,他周遭卻迅速彌漫著寂寞孤獨。

     何南茜知道、也明白,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不難明白他所承負的重擔會讓他喘不過氣,中神夫婦的美滿婚姻並沒有消彌他對婚姻的恐懼。

     何南茜忍不住開始同情他,打從心底想幫他分憂解勞,但是她要以什麼立場和身分幫助他?

     至目前為止,中神戰玡根本不知道何南茜已經悄然入侵了他的生活,縱然她並不是頂著中神少夫人的頭銜陪在他身邊,只能以女傭的身分守著他,但她覺得有趣多了,至少在這段期間,她可以輕易探出他藏在心底深處的隱憂。

     而最令她感到欣慰的是他對美食的貪婪。思至此,她不禁竊喜,至少她知道他喜歡她的廚藝,為了滿足他的口腹之欲,她開始思忖明天的功能表。

     天還沒亮,何南茜已經在廚房裡準備今早的早餐。人家都說早餐是最重要的,營養的早餐能讓一個人充滿活力,而這也是她對他關懷的起步。

     她準備了牛奶、乳酪、三明治、生菜、火腿……凡是飽含營養的食物,她都盡力做出讓人垂涎的營養早餐。

     中神戰玡在二樓的走廊上俯視,看到一整桌的美味食物,頓時委靡的精神為之一振。他自知永遠無法拒絕美食,隨即三步並作兩步地迅速下樓,坐在餐桌邊,伸手就抓起盤子裡的三明治,大口大口地往嘴裡送。

     何南茜看到他那貪得無饜的模樣,心裡自是欣喜萬分。

     「真好吃,沒想到連普通的三明治也能做得如此美味。」咬至最後一口,他還不捨地吮著手指上的殘渣。

     可是當他望見面前的牛奶時卻皺起眉頭,別過頭望著阿福,「咖啡!」

     阿福知道他的習慣,早上總要喝一杯咖啡。

     他走到廚房,卻頹喪地走出來,「少爺,淑美沒煮咖啡。」

     中神戰玡因為沒喝到咖啡,不由得氣急敗壞瞪著何南茜,以手語警告她:『我每天早上都要喝咖啡!』

     她卻悠然以手語回答他:『對不起,早上喝咖啡對身體不好,請你喝牛奶。』

     中神戰玡不由得瞠大雙眼,嚴厲地注視著她。『我是老闆,我要喝咖啡,你就得準備咖啡。』

     何南茜毫不畏懼地拒絕。『不行!除非你先喝完牛奶。』

  「反了反了!才一天,就大膽地跟我作對。」中神戰玡惱怒起來,拍桌斥駡。

     阿福不明就裡,只看到中神戰玡和何南茜快速地比手畫腳,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少爺,你先別生氣,淑美到底做錯什麼了?」

     中神戰玡氣憤地指著何南茜,「她居然要我喝下牛奶才煮咖啡。」

     阿福先是一怔,心裡卻暗自偷笑,為了這點小事就能讓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少爺,我想淑美也是為你好,你就不要再責怪她了。」

     中神戰玡氣結地瞪著何南茜,「家裡喝不到咖啡,我去外面喝。」說完,便忿然地離開。

     何南茜看都不看他,心裡卻罵著:真是不知好歹的傢伙,為你好你還不領情!

     阿福見中神戰玡一臉盛怒的離開,駭然心驚地緊追著他,「少爺,那你晚上要回來用餐嗎?」

     「我不回來吃飯,要去哪裡吃?」

     憤怒地撂下話,他便氣衝衝地坐車揚長而去。

     阿福站在門邊看著揚塵而去的中神戰玡,忍不住抿著嘴竊笑。

     看來,才來一天的淑美已經緊緊地擄住少爺的胃。

     公司職員見中神戰玡一大早就盛怒的走進辦公室,莫不膽戰心驚退避三舍。

     他走進辦公室,一古腦兒坐進皮椅中,從黑色大理石筆筒抽出一支純金的鋼筆,仔細打量一番,彷彿搞不清楚筆為什麼會在自己手中,又把筆放回筆筒,一個早上總覺得少了什麼似的。

     他按下桌上的對講機,「給我一杯咖啡。」

     「是!董事長。門外有一位歐先生想見您。」對講機傳進報告。

     中神戰玡頓時面露不快之色。一大早就因為喝不到咖啡而惱怒,而這不知趣的傢伙卻在此時跑來煩他,「讓他進來。」

     「是!」

     歐建達面帶著奸邪的笑容,緩緩地推門進來,「嗨!中神老弟,你好。」

     他冷峻地盯著歐建達,「我和你沒有什麼交情,別跟我攀親帶故。」

     雖然歐建達的手中握有他親口允諾與他合作的證據,但是他在商場上的陰冷和毒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歐建達的心裡還是懼怕他三分。

     歐建達局促不安地乾笑,「中神先生,我今天是來跟你商量——」

     此時,秘書手捧著咖啡推門進來,將手中的咖啡置放在他面前,「董事長,您的咖啡。」

     中神戰玡毫不在意地端起咖啡,冷冷的對歐建達說:「繼續。」

     歐建達錯愕地瞅著他。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客人,中神戰玡竟然對他視若無睹,連一杯水都不給他,還當他的面喝起咖啡,其囂張不屑的態度令他為之氣結。

     但是看在上百億生意的份上,他按捺心中的不滿,露出恭維的笑容,「中神先生,今天——」

     話才到嘴邊,啜了一口咖啡的中神戰玡卻一聲怒吼:「這是什麼鬼東西!」憤而將手中的咖啡杯擲向牆邊。

     歐建達登時震懾的望著中神戰玡,又低頭瞅著無故被飛濺出來的咖啡波及的外套,不由得怒從心發。雖然他的財力還不及中神集團的十分之一,但是以他在商場上的閱歷絕不會輸給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

     歐建達咬牙切齒的瞪著中神戰玡,隨後想起那一大筆交易,又無奈地忍下來,眼底的怒火很快地退去,狡黠地陪笑,「中神先生,如果你嫌公司的咖啡不好喝,我知道一家咖啡店的咖啡味道棒極了,不如我請你喝一杯。」

     「歐先生的咖啡,恐怕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他不領情地嗤哼,撇開視線。

     面對著中神戰玡的譏諷,歐建達還是竭力地忍下來,奸猾地笑著,「中神先生,你真是愛說笑,聽你言下之意,彷彿我的咖啡非常的昂貴。」

     「難道不貴嗎?一頓飯換來上百億的生意,你說天底下能有幾個人吃得起,就算陪比爾蓋茲吃一頓飯也不過一百萬美金。」中神戰玡不客氣地說著。

     歐建達的心猝然緊縮一下,看來眼前這年輕人絕非他所想像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他的直接與凜傲令歐建達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但是他這一趟來絕不能空手而回,看在錢的份上他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你不會反悔吧?」

     中神戰玡冷峻地惡瞪他一眼,「我會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不是,既然你沒有反悔之意,那我們什麼時候簽合約?」

     「今晚來我家商議合作的條件。」中神戰玡的俊顏霎時抹上一層寒霜。

     歐建達認為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便笑顏逐開地望著中神戰玡,「那麼今晚我就到府上打攪了。」

     「我會等你!」中神戰玡漠然地嗤哼。

     只要目的達成,歐建達也不在乎中神戰玡的怒氣,喜笑顏開轉身走出辦公室。

     中神戰玡恨恨地重捶桌面,「真是恬不知恥的小人。」隨後又惱又怒地望著牆邊咖啡杯的碎片,氣急敗壞的嘟囔:「都是那女人惹的禍,連喝一杯咖啡都要看她的臉色!」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中神戰玡期盼著這頓中餐能消除心中的不快。

     踏進屋裡,他立即聞到一陣撲鼻而來的香氣,鬱悶的心情立即得到紓解;欣悅地走到餐桌前凝視著一桌珍饈,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大快朵頤。

     阿福得知他已經進入家門,慌張地從外面奔進屋準備伺候他用餐。

     當他看見中神戰玡已端坐在桌前享用午餐,戰戰兢兢地走到中神戰玡身旁。

     「少爺,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所以——」

  而他只顧著面前的美食,根本沒空聽阿福嘮叨,「沒關係,別吵我吃飯。」

     不知情的何南茜正端著一碗湯從廚房走出來,心裡還思量著中神戰玡不知道會不會準時回來用餐。可當她一走出廚房,即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早已坐在桌前享用午餐。

     中神戰玡若無其事地瞄了她一眼,看著她手中捧著還在冒著熱氣的湯,「我就覺得怪怪的,好像少了一樣,原來是湯。快幫我盛一碗。」

     何南茜當作聽不見沒理會他,慢條斯理地將湯擱在桌子上,然後站在一旁觀賞著他的吃相。

     中神戰玡睜大著眼睛看著毫無反應的何南茜,此時阿福才連忙走到他身邊幫他盛了一碗湯。

     忽然記起她是個既聾又啞的女孩,他決定原諒她,不與她計較,於是便低下頭埋頭苦幹。

     見他飯一碗接著一碗的猛往肚子裡裝,一旁的何南茜欣喜萬分,卻也不禁擔心他是否會過量?

     在一旁的阿福早就被中神戰玡從未有過的驚人食量嚇得驚慌失措。

     「我還要。」中神戰玡將手中的空碗遞給阿福。

     阿福憂心忡忡的望著他,「少爺,這已經是你第五碗飯——」

     中神戰玡不以為意地瞄著阿福,「怎麼?我想多吃一點兒都不行嗎?」

     阿福怕他又生氣,「行、行,我馬上幫你盛飯。」

     香噴噴的飯端至他的面前,他猴急地扒了一大口飯,不自覺地打了一個飽嗝。

     何南茜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搶下他手中的飯碗,不准他再吃。

     「喂!你在幹什麼?」他瞪大著眼睛看著當面向他挑釁的何南茜。

     何南茜還是裝作完全聽不見他的咆哮,擅作主張的撤下桌上所有的剩菜。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惹惱了中神戰玡,他憤怒地起身抓住她瘦削的肩頭,大吼: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

     何南茜抬眼望進那雙動不動就燃起怒火的雙眸,暫歇收拾餐桌的雙手。『你已經吃飽了,不能再繼續吃,我怕你會將胃撐破。』

     縱然她是一片好意,但是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給他難堪。早上不讓他喝咖啡,中午又限制他吃飯;他氣惱地告訴她:『我已經忍你很久了,再一次告訴你,我是老闆,你無權干涉我!』

     她見他一副蠻橫不講理的惡狀,頓時氣不過。我知道你是老闆,如果你不滿意我對你的關心,你大可直截了當開除我。』

     中神戰玡氣壞了。『你竟敢恐嚇我,別以為我不敢開除你。』

     她不理睬他。『我知道你敢,大不了我走就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中神戰玡頓時瞠大著雙眸瞅著她,看來這一回她是真的生氣了。她說的沒錯,憑她的廚藝就算離開這裡,也會有許多人搶著用她。

     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他抑住怒氣。『算了,不跟你計較,不吃就不吃。』

     何南茜見他的態度軟化,也不跟他計較。『既然你肯讓步,我接受。』

     中神戰玡不能置信地看著她的回答。她居然認為他是在讓步?

     算了,只要能吃到更多美食,她認為是讓步就是讓步好了,不想再跟她爭辯。

     何南茜見他不再與她爭辯,喜笑顏開望著他。『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煮杯咖啡給你,算是彌補早上沒喝的遺憾。』

     中神戰玡再次睜大眼睛。遺憾?她以為他早上沒喝到她煮的咖啡是遺憾。

     不過仔細回想,沒喝到她煮的咖啡確實是一種遺憾,尤其是喝了早上那杯令他反胃的咖啡之後,他更能贊同她的用詞。

     阿福傻愣地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比手畫腳,雖看不懂但是卻能瞭解中神戰玡臉上的表情。先是怒氣衝衝,轉眼間他臉上的慍怒迅速退去;何南茜的表情更為豐富,起先她的怒氣絕不亞於他,也在剎那間她的嬌顏有著輕柔的勝利笑靨。

     須臾,何南茜喜孜孜的從廚房端出一壺咖啡,咖啡的誘人香氣很快地彌漫整個餐廳,她滿面笑容走到中神戰玡的身旁為他斟了一杯咖啡。

     他冷冽的俊顏泛起笑容,執起咖啡杯聞了一下,「嗯,真香,這才叫咖啡。」

     怡情悅心地啜飲一口,彷彿得到救命仙丹似的,臉上淨是滿足的愉悅。

     何南茜望著中神戰玡臉上的笑容,也隨之露出一抹柔得令男人癡醉的笑靨。

     她的笑容引起中神戰玡的莫名心悸,更訝異的是她的嬌笑竟讓自己的心跳漏跳一拍。他的目光停駐在她的身上,雖然她身穿劣質的休閒服,卻掩飾不了凹凸有致的動人身材,讓他不由自主地緊握著咖啡杯。

     在驚愕中他趕緊將思緒從她的身上抽離,望向她柔中帶媚的無邪笑容,但大而有神的雙眸,更令他怔怔的迷失其間。

     就在這時候,何南茜的目光筆直朝他射來,他頓時驚惶失措微晃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杯,杯中琥珀色液汁濺了出來。

     何南茜連忙放下手中的咖啡壺,抽了一張面紙來到他的跟前,細心地擦拭他手上的咖啡。

     中神戰玡訝異地低頭凝視那雙纖纖玉手細膩的舉動,突然有股被呵護的感覺,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按住她的柔荑,「沒關係。」

     何南茜感受到從他手中所傳來的溫暖,他的聲音輕柔地就像棉絮般撥動她的心湖,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她凝視著他那雙令人迷惘的眼眸。

     兩人凝望著彼此,直到阿福介入,「少爺。」

     何南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驚慌,飛快退到一旁悄悄地做了個深呼吸,斥責自己的失控;她努力平緩逐漸急促的心跳,方才那種猶如全身被電流流竄過令人興奮的感受,是她前所未有的,她知道自己無法否認對中神戰玡的莫名情愫。

  「什麼事?」柔情瞬間僵凝在臉上,中神戰玡森冷不悅地詰問著阿福。

     「少爺,不知道你今天可有什麼重要行程?」阿福好心的詢問。

     他投給阿福一記冷眼,他開口就是為了這等事?「沒有!」

     阿福又問:「那你今天下午還要回公司嗎?」

     中神戰玡睜著一雙即將迸發怒焰的眼睛,「難道我的一舉一動都要向你報告嗎?」

     「沒有,小的不敢。」阿福被他的怒吼嚇得瑟縮一旁。

     「相信你也沒這個膽!」他忿忿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轉身走向二樓。站在二樓的走廊上他驀地回頭,吩咐:「晚上會有個惹人厭的傢伙來訪。」

     阿福惶恐的望著中神戰玡,「晚餐要多準備一份嗎?」

     「為了那種人?休想!」他鄙夷地冷哼一聲,踏著憤懣的腳步走上二樓。

     何南茜見識了他陰晴不定的脾氣,忍不住搖頭,他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剛才說今晚有個惹人厭的傢伙會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人?

     中神戰玡走進房間,鬆開頸上的領帶,無意間低頭瞅著自己的手掌,納悶剛才和她不經意的觸碰竟然能讓他心亂。那股狂猛的感覺彷彿在一瞬間點燃了他狂熾的欲火,像生生不息的野火般蔓延不盡,同時灼燙著他的心。

     他驚惶地甩一甩頭,扯去領帶、褪去襯衫,然而一股莫名複雜的心緒讓他不自覺地思起她剛才的表情,突然間他的腦子裡閃進一道訊息,他確定在她的眼中看見了一抹濃郁的深情。

     深情?不可能的,一定是錯覺。

     他立即否決所有的想法,因為不論他所看到的是什麼,都只不過是他個人的想像罷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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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果然如中神戰玡所說,晚上有訪客,但不是一位,而是兩位。

     阿福一眼就認出那女人,她曾經在中神戰玡的房間住過一晚。

     歐建達和莉莉大搖大擺的走進大廳,歐建達還詢問站在大廳裡的阿福:「請問中神先生在嗎?」

     莉莉卻逕自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伸出擦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在面前搖晃,彷彿已經將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似的,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阿福輕蔑地斜睨坐在沙發上的莉莉,隨即正視著歐建達,「少爺還在休息,你先坐一下。」

     歐建達漠然的一笑,「那我在這裡等他。」

     阿福瞅了歐建達一眼,「你請坐。」丟下一句話,隨即走進廚房,不屑地嗤哼一聲:「真如少爺所說,是惹人厭的客人。」

     正忙著料理晚餐的何南茜詫異地望著氣衝衝的阿福,又不小心聽到阿福的嘀咕抱怨。她放下手邊的工作來到阿福的面前,拿起筆在紙上寫著:『什麼事惹你生氣?』

     阿福看了一眼,忿忿不平的說:「少爺所說惹人厭的客人已經來了。」

     何南茜看了一下時間,又寫著:『這時候來,真的不需要多準備晚餐嗎?』

     「依我看,根本不需要。」阿福悍然的決定,隨後又道:「尤其是那個女的,自以為曾經在這住過一晚,就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樣子。哼!要不是那天聽少爺和西門先生之間的談話,相信那種女人想踏進這屋子一步必定比登天還難。」

     阿福惡狠狠的咒駡猛然驚醒何南茜。那天她也聽到中神戰玡對西門擢璿說到中人圈套一事,莫非今晚來訪的兩個人就是設計中神戰玡的人?

     要真是如此,她一定要想辦法解決他的困境。

     她的腦子突地閃進一個念頭,在紙上寫著:『找一台小型答錄機給我。』

     阿福看了一眼,不明就裡的看著她,「你要答錄機做什麼?」

     何南茜詭譎的笑了笑。『自有妙處。』

     阿福雖然不知她的用意,但是他相信她,「我正好有一台,這就拿來給你。」

     阿福從廚房的側門溜出去,很快的拿了一台答錄機給她,「拿去吧。」

     何南茜面帶微笑點點頭,小心的收藏在身上,又準備了一些茶點,並在一隻茶杯裡滴了幾滴醋,並向阿福示意,請他端出去給客人。

     阿福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卻欣然地領著她走出廚房。

     何南茜雙手捧著茶盤來到歐建達和莉莉的面前,謙卑地為兩位斟茶。

     阿福看著歐建達和莉莉,「兩位請坐一會兒,我上去看看少爺醒了沒。」

     歐建達安穩地坐在椅子上,「麻煩你。」

     莉莉執起茶杯喝了一口,立即將口中的茶吐出來,憤怒地站起來瞪著何南茜。

     「這是什麼鬼東西,竟然拿出來讓我喝!」

     何南茜佯裝聽不見她的叫囂,莫名其妙的望著莉莉。

     莉莉見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更火大的衝到她面前,「你這是什麼態度?」

     阿福見狀連忙上前解釋:「小姐,你誤會了,淑美是一個既聾又啞的女傭,任憑你再大聲的罵她,她也聽不見。」

     何南茜故意睜著一雙無辜的眼望著莉莉,證明自己不明白莉莉的叫駡。

     莉莉不屑的鄙視著何南茜,「中神那笨蛋居然會用一個聾啞做女傭?」

     何南茜面對著莉莉的嘲諷依然裝作充耳不聞,阿福卻是氣得漲紅了臉,「小姐,請你別忘了,你只是中神家的客人,並無權批評少爺的作法。」

     莉莉氣得當場刷白了臉。

     「請坐,我上去請少爺。」阿福氣急敗壞的轉身走上二樓。

     歐建達連忙拉住莉莉,「你別忘了,我們今天是來和中神戰玡商議合約的事,你可別弄砸了。」

     莉莉迅速退去臉上的怒氣,喜笑顏開地瞅著歐建達,「看在上百億生意的份上,不跟這種下等人計較。」

  「這才對嘛!」歐建達輕捏她的臉頰,其親密程度不難察覺他們之間的關係。

     此時何南茜更加確定中神戰玡的說辭,他是真的中了這兩個人的圈套。

     「建達,這筆生意簽下來一定不只上百億吧?」莉莉開始對歐建達灌迷湯。

     歐建達謹慎地推了莉莉一下,「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她是一個聽不見的聾子。」莉莉理直氣壯的回頂他。

     歐建達回眸瞅著始終面無表情的何南茜,彷彿這才相信阿福的話,她是一個聽不見又不會說話的聾啞,「不管怎麼樣,還是小心點好。」

     莉莉不以為然地嗤哼,「依我看,你分明是不想分我一份,所以才藉故回避我的問話。」

     歐建達立即溫柔地哄著莉莉,「我怎麼會不想分你一份,你太多心了。」

     莉莉冷笑,避開他的臉,「我當然會多心,這又不是一筆小數目。如果你現在不說明白,等一下我會做出什麼舉動,連我自己都不得而知。」

     歐建達作夢都沒料到,事到臨頭她居然玩起這樣的把戲,他睜著怒目瞪著莉莉,「你想要怎樣?」

     「很簡單,我也不貪心,這裡所簽下的百億我要四分之一,另外藉由中神戰玡的貨櫃運進來的非法東西,利潤部分我要二分之一。」莉莉神情自若地說出條件。

     「你——」歐建達憤怒地蹙起眉頭。

     莉莉立即旋身伏進歐建達的懷裡,魅惑地說:「其實我分的只是一小部分,你也不想一想,要不是我犧牲色相陪中神戰玡,你哪能這麼順利拿到合約。」

     「你犧牲色相?莉莉,那天我在中神戰玡的杯裡下了多少分量的藥,我又不是不清楚,我敢說他根本沒力氣碰你。」歐建達譏諷地冷笑。

     莉莉聞言一時氣不過,仰起頭瞪著歐建達,「那你是不答應嘍?」

     歐建達見一臉慍色的莉莉,還真擔心她會做出什麼駭人的舉動,讓他損失數不盡的錢財,連忙連哄帶拐:「好了,別生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嘛,你怎麼說就全依你,這樣可以消消氣了吧?」

     莉莉終於露出狐媚的微笑,「這還差不多。」

     他趁機叮嚀莉莉:「等一下不要忘了加把勁,讓中神戰玡簽下合約。」

     莉莉朝歐建達拋了一記媚眼,「我知道。」

     此時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莉莉立即從歐建達的身上離開。

     何南茜也悄悄按下答錄機的停止鍵,心想該錄的重要部分,相信都已經錄下來了,接下來就看她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中神戰玡瞇起眼睛,帶著怒意的雙眉蹙了起來,神情森冷地走下樓,阿福緊跟在他的後面,何南茜相信阿福一定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他了,不然他的臉色不會如此難看。

     歐建達瞥見中神戰玡的出現,立即諂媚地跑到樓梯口,「中神先生。」

     中神戰玡視若無睹的走下樓,歐建達立刻對莉莉使了一個眼色;莉莉毫不思索的奔至他的身邊,妖嬈狐媚的纏住他。

     「戰玡,你怎麼了?為什麼看到我就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中神戰玡輕蔑的睨著莉莉,「我有必要一見你就笑嗎?」

     莉莉伸出雙手環繞在他的腰上,「一夜夫妻百世恩,你又為何如此絕情?」

     中神戰玡一語不發,嫌惡地扯開她的雙臂,轉身對著何南茜打著手語。『我餓了,晚餐好了嗎?』

     何南茜點點頭,並以手語回答他。『準備好了,隨時可以用餐。隨即轉身回到廚房準備上菜。』

     此時莉莉偷瞟歐建達一眼偷笑著,看來中神戰玡家的女傭真是個聾啞。

     歐建達也安心地笑了笑。

     看著何南茜為他所準備的晚餐,中神戰玡的嘴邊揚起一抹欣悅的微笑,隨後獨自坐下來用餐,毫不理睬站在一旁的兩個討厭鬼。

     看著桌上一道道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又見中神戰玡獨自吃得津津有味的滿足模樣,歐建達和莉莉都忍不住猛吞口水。兩人都不禁將眼神瞟向中神戰玡,希望他的眼裡還有他們的存在。

     瞧著他一副滿足的模樣,壓根兒就沒打算請他們用餐。歐建達和莉莉瞅著對方,心裡定是罵著相同的話:中神戰玡是個大渾球!

     「戰玡,我還沒用餐——」莉莉撒嬌地望著中神戰玡。

     中神戰玡的目光始終在桌上的菜肴上徘徊,睜著一雙仿佛欲置人於死地的猙獰眼神瞪莉莉一眼,「桌上的菜沒有你們的份。」

     聞言,歐建達和莉莉就只是靜靜地守在一旁,眼睜睜看著中神戰玡一個人獨享那一頓媲美大飯店的佳餚。

     中神戰玡端坐在大廳裡,用一雙極冷的眼審視著歐建達和莉莉,早就算准兩人此次前來拜訪他,鐵定是要催促他簽下合約書。

     歐建達強壓著饑餓的肚子,狡黠地望著對面的中神戰玡,「中神先生——」

     中神戰玡擰著眉頭,憎惡地看著歐建達,「不必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開門見山的說吧!」他的心裡早已做好了準備。

     「中神先生果真是豪爽之人,快人快語。」歐建達還是不忘拍上兩句馬屁。

     中神戰玡慍怒地抬起頭瞪著歐建達。早已警告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何南茜端著咖啡壺出來。她已經漸漸的瞭解中神戰玡的習慣,他總是喜歡飯後喝一杯咖啡,她小心的為他斟了一杯咖啡遞到他的面前。

     中神戰玡執起咖啡杯,習慣性聞一下,此刻他冷寒的俊顏迅速閃過一抹愉悅,但很快地又被陰鷙的冷冷笑意取代。

  歐建達和莉莉先是望著何南茜,接著又望向中神戰玡,冀望他能說句話,請他們喝一杯咖啡。

     但是這樣的奢望很快就落空了,看來中神戰玡吝嗇的不願請歐建達和莉莉吃一點兒東西,甚至喝一口咖啡。

     「繼續。」中神戰玡低下頭催促著歐建達,要他繼續將話說完。

     歐建達聞著咖啡的香味,再次激起肚子的抗議。他強壓心中的怒火瞅著驕矜自大的中神戰玡,要不是看在合約的份上,他不可能坐在這裡承受他的輕視。

     「你曾答應與我簽約一事,不知道今天是否能夠達成共識,簽下合約。」歐建達強迫自己打起精神陪笑。

     中神戰玡抬起頭看著他,「我是答應要和你簽約,但是我有說是今天嗎?」

     歐建達頓時被堵得啞口無言,求救的眼神瞟向莉莉;莉莉則是慢慢起身來到中神戰玡的面前,逕自坐在他的腿上,雙臂勾住他的脖頸。

     「親愛的,早簽晚簽還不都是要簽,既然歐先生這麼有誠意,你就快點簽。」

     中神戰玡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瞧你說得輕鬆簡單,那你去和他簽。」

     「你——」莉莉的臉色丕變,但是很快地收斂起來,繼續對他猛拋媚眼,「你怎麼這麼說呢?是你答應的事,怎能出爾反爾。」

     「我出爾反爾?」他冷哼一聲,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他們竟天真的以為他看不出來他們所玩的把戲嗎?

     他直視著依然不知死活坐在他腿上的莉莉,「勸你現在最好離開我的腿,不然你將會很難看。」

     莉莉就偏不信,仍然文風不動的坐在他的腿上,雙手緊勾著他的脖頸,宛如電影裡的八爪蜘蛛女,緊纏著他不放,「我偏不離開。」

     中神戰玡冷冷地笑了笑,「別怪我,是你自找的。」

     他猛然扭緊莉莉的手腕,她捺不住這椎心的疼痛,驚呼一聲:「痛!」

     然後中神戰玡迅速地將她往旁邊一甩,「這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莉莉不僅是手痛,現在連臀部都又痛又麻,她憤怒地拋下嬌柔的模樣,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扠在腰上,露出一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惡狀,「你太過分了。」

     中神戰玡露出一抹魔鬼般的笑容,「我早警告過你,是你自找苦吃。」

     「戰玡,你太過分了!」莉莉怒不可遏的嘶吼,隨即轉身瞅著歐建達,「既然他一直戲弄我們、瞧不起我們,我們也不必對他客氣。」

     歐建達也有同感,面對中神戰玡的狂妄與自大,他也吞不下這口氣了。

     他怒氣衝衝的越過莉莉來到他面前,「我是敬重你,別以為我怕你,你不要忘了,我們手中有你的一卷錄音帶。」

     中神戰玡嗤之以鼻,「你們以為憑那一卷錄音帶就能逼我就範嗎?作夢!」

     莉莉詭譎的冷笑,「如果我們將這卷錄音帶公開,只怕你中神戰玡顏面掛不住,再也不是一諾千金的人。」

     「我的一諾千金只針對光明正大的人,像你們這種奸佞小人,根本不配。」

     「是嗎?」莉莉冷笑著,「一旦我公開這卷錄音帶,怕不只毀了你的名譽,我更可以上法院告你始亂終棄。」

     中神戰玡頓時緘默,瞪著莉莉,他們真是在逼狗跳牆。

     「哼,我就不信你能以自己的名譽和我玩。」莉莉以手肘輕撞站在身旁的歐建達,「為了讓他能信服,你將錄音帶拿出來。」

     此刻站在中神戰玡身旁的何南茜,實在看不下去眼前這一對男女的囂張與咄咄逼人,她以手指輕點著中神戰玡的肩膀。

     中神戰玡驚愕地仰起頭望著她,她以手語告訴他:『別擔心,我剛才也用答錄機錄下他們不為人知的談話內容。』

     「真的?」他震驚地脫口而出。

     何南茜用力點點頭,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中神戰玡幾乎要為她的機警喝采,犀利的眼神綻出幾絲光芒。

     他問何南茜:『他們所有的陰謀都清楚的錄下了嗎?』

     何南茜漾出一抹微笑。『非常清楚,歐建達說那晚曾經在你的杯中下藥,以藥的份量你是絕對沒有力氣去碰莉莉的。』

     「是嗎?」中神戰玡怔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鄙夷。

     「哼!居然和我玩起這種卑鄙把戲。」中神戰玡惱羞成怒重重地嗤哼一聲,憎恨的眼神掃視歐建達和莉莉,一副他們在劫難逃的恐怖模樣,轉眼間又像張了網的獵人,詭異的笑了笑,「你們有錄音帶,不妨先放出來讓我聽一聽。」

     「你——」歐建達和莉莉紛紛驚訝中神戰玡的沉著。

     「我想聽一聽你們錄下的精采內容,免得到時讓法官或者媒體先聽為快,身為男主角的我豈不是喪失了優先權。」他慢條斯理的說著,眸底出現狡黠的光芒。

     歐建達和莉莉注視著他臉上森冷的表情,像要凍結人心似地令人懼怕。他們震懾地面面相視,彷彿在詢問對方,下一步該如何走下去?

     「你們也別再費心的想要如何對付我,既然你們一時拿不出錄音帶,不如先聽我的。」他詭譎的一笑,將手伸向何南茜,『淑美,錄音帶給我。』

     何南茜毫不考慮地將藏在身上的答錄機交至他的手中。

     中神戰玡曖昧地朝歐建達和莉莉一笑,「我先讓你們欣賞。」手指按下答錄機倒帶鍵,然後播放——

     〝她是一個聽不見的聾子……

     藉由中神戰玡的貨櫃運進來的非法東西,利潤部分我要二分之一……

     那天我在中神戰玡的杯裡下了多少分量的藥,我又不是不清楚,我敢說他根本沒力氣碰你……〞

  此時中神戰玡臉色丕變,陰狠的目光嚇得歐建達和莉莉魂不附體。

     「不知道是誰的錄音帶內容比較精采,哼!勸你們趕緊找人幫你們收屍。」中神戰玡陰沉著臉威脅道。

     「你……中神戰玡,算你狠!」歐建達惱羞成怒撂下話,拉著身旁臉色泛白的莉莉,「我們走。」

     呆若木雞的莉莉全身癱軟的倒在地上,歐建達錯愕地連聲喚著她:「莉莉、莉莉……」

     莉莉則是抖著嘴哭著,不停喃喃念著:「我的上百億……上百億……」

     「阿福,將這兩人趕出去,如果趕不走,通知警方過來處理。」他憤怒的咆哮。

     歐建達惡目瞄了中神戰玡一眼,「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本來就不是一個君子。」他也狠毒地回答他。

     歐建達看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的中神戰玡,根本不敢再與他逞口舌之快,連忙半拖半拉地將莉莉拖出中神家。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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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神戰玡心頭的大石總算落地,轉身瞅著今天幫他度過難題的何南茜,露出一抹鮮有的溫柔微笑。『謝謝你今天幫我一個大忙。』

     她看著他順利的度過難題,也為他欣喜,露出一抹泰然的微笑。『不必客氣。』

     此時電話鈴聲大作——

     何南茜的眼神很自然地瞟向電話方向,中神戰玡疾步走到電話旁,拿起電話。

     「喂,我是中神戰玡。」

     「戰玡,我是媽媽。」

     「媽,有什麼事?」他的聲音極為輕柔,若不是他喚了聲媽,他人大概會誤以為他正和親密女友說話。

     「你看到何南茜了吧?你認為怎樣?我和你爸的眼光還不錯吧?」中神夫人洋洋得意說。

     「南茜?何南茜是誰?」中神戰玡微怔地反問。

     一旁的何南茜突然聽到中神戰玡喚她的名字,驚恐地眨一下眼睛。

     「就是何家的女孩啊!你不會連看都沒看到吧?」中神夫人吃驚問。

     「媽,你說對了,我真的還沒看到她。」他確定的說著。

     「不可能的!何總裁說何南茜前兩天就到你那裡,你怎麼可能沒看見她?她又沒回何家,我還以為你中意何南茜而將她留在你家了。」中神夫人質疑地喃語。

     「沒有!真的沒有。」中神戰玡無辜地回答。

     「不成,何家好好的一個女孩,到你那兒之後就不見了,明天我會到你那兒瞧瞧。」中神夫人焦急不安地說著。

     「媽,你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好吧,你若不相信就來,明天我會在家裡等你。對了,我最近請了一個女傭,她的料理足以媲美外面的大飯店,明天我就讓她弄幾道可口料理請你品嘗。」

     「吃的方面能讓你讚不絕口,我相信她的廚藝一定很棒,明天我更要去一趟。」中神夫人交代著。

     「好,明天我會推掉所有的事情,在家裡恭迎大駕。」他的語氣愉悅。

     「明天見。」中神夫人掛上了電話。

     中神戰玡望著已然斷線的電話,不禁搖著頭莞爾一笑,放下話筒轉身瞅著何南茜。『明天家裡會有貴客,你一定要拿出最棒的佳餚宴請客人。』

     何南茜硬逼自己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了。

     不需要他特別交代,她已經都知道了,聽到明天中神夫人要來,她的心早已亂成一團,不知道要如何應付明天的場面?

     只要和中神夫人照了面,所有的事情都會被揭穿,到時她該如何面對中神戰玡?

     何南茜站在窗戶邊望著外面的庭院,黑暗的夜空有著稀疏的星子閃爍,卻看不到月亮的蹤跡。她此刻的心情就宛如天邊的星星,縱然努力的讓自己發亮、發光,卻依然顯得黯淡。

     中神夫人一旦出現,或許自己連見他的機會也將消失,現在的她心情就像一隻彷徨的飛蛾,明知道繼續前往必是死路一條,仍抱著撲火的必死決心?

     就算仍有一絲希望,她又能撐多久?今天她已經目睹欺騙他的下場,而她也是從頭至尾的欺瞞他……

     怎麼辦?

     何南茜煩躁地在屋裡來回踱步,她非常瞭解自己對他已經有著眷戀,雖然才剛開始,她卻捨不得放棄。如果她真的能輕易捨棄這份愛慕,她也不會這麼為難。

     再想一想,歐建達和莉莉聯手欺騙他,中神戰玡毫不留情的給他們難看、輕蔑和不屑的譏諷……天啊!她真的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與其知道自己不堪的下場,還不如趕緊逃,至少還能保留一份自尊。

     當她收拾好行李準備踏出房門時,卻見中神戰玡就站在房門前,手撐在門框上,一雙詭異的眼神直盯著她不放。

     「你準備要去哪兒?」

     何南茜驚愕地瞠目瞅著他,放下手中的行李。『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氣。』

     中神戰玡嘴邊泛著一抹深不可測的輕笑。『只是出去透透氣需要帶著行李嗎?』

     她當場怔愣的說不出話來,神情沮喪低著頭看著地,心裡默念著:完了!看來她的大難正要降臨。

     中神戰玡緩緩地走近她的面前,她的心也隨著他的腳步接近而緊繃起來,全身的血液彷彿也慢慢地凍結。

     他勾起她的下巴,命令:「看著我!」

     何南茜莫可奈何,一臉苦楚的抬起頭望著他的雙眸,她發現那雙如潭水般深沉的眸底,找不到一絲的責怪,卻有著令人揣疑的溫柔。

     「你不是淑美,也不是聾啞,你是會說話的何南茜,對不對?」他正一層一層地剝下她偽裝的外衣。

     「你怎麼知道?」何南茜萬分震驚地望著他。

     「你的聲音滿好聽的,為什麼要裝成啞巴?」

  他先是淡淡一笑,緊接著是一陣憤怒的叫嚷。

     「我——」何南茜嚇得連聲音都顯得支離破碎,心裡只有一句——完了!

     「說話呀!你的聲音這麼好聽,不多說說話,豈不暴殄天物。」他嘲諷地迎面抨擊著何南茜。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的聲音在顫抖。

     聽見他如雷般的吼聲,她嚇得瞠大著雙眼。從小到大她可是父母親的掌上明珠,從來沒有人這樣兇惡地對她吼叫過,而他竟然這樣對她。

     無助的淚水忍不住流下來,最後她索性大哭一場。

     中神戰玡見她倏地大哭起來,先是一怔,「你幹嘛哭?不要哭!」隨即手足無措地在她的身邊繞著,又莫可奈何地瞅著她,「我又沒罵你,你幹嘛哭成這樣?」

     他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媽媽之外,他一點都不在乎女人哭。媽媽的淚水是制服他和爸爸的利器,但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何南茜的哭聲居然和媽媽的一樣,令他不知所措、心慌意亂,甚至還有著前所未有的心疼。

     「叫你別哭,你聽到了沒有?」他不自覺地捂住發疼的心口,憤怒吼著。

     好半晌,她終於止住了哭聲,不停地抽噎著,「我真的不是故意——」

     「你不是故意的?」哭聲是停了,但是沒頭沒腦地說她不是故意的,反而令他更摸不著頭緒。

     「我答應中神夫人來見你,可來到你家門口卻不禁躊躇了起來。」她細說從頭:「後來我在門口巧遇淑美,她真的是一個聾啞,而我也懂手語,為了一探究竟,我就冒充她混進來。」

     「原來是這樣,那真正的淑美呢?」他終於明白事情的原委。

     「我讓她到我家工作,而我來這裡……」何南茜自知理虧,歉疚地垂著頭。

     中神戰玡冷冷地一笑,「這兩天的觀察,我是否很令你失望。」

     何南茜聞言,驚愕地睜著哭腫的雙眼看著他。她聽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沒有,你真的很好。」

     「是嗎?如果真的有這麼好,你就不會嚇成這樣,甚至想連夜偷跑。」中神戰玡揚高下巴說著。

     「我只是不想讓自己太難堪,與其被人家當場揭穿,不如自己識相,早一點離開。」她為自己的舉動辯解。

     「哈!終於說出重點,總歸一句話,你打從心底就認定我是一個魔鬼。」中神戰玡自嘲。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你又為什麼要逃走?」冷如北極的眸光緊鎖住她。

     何南茜幽幽地輕歎一聲,「你不是個魔鬼,但是你是一個不容許別人騙你的人,而我騙了你,所以我才想要走。」

     「你覺得自己無顏見我?」中神戰玡緊蹙著眉頭直盯著她。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只是不想讓你認為我是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何南茜見過莉莉之後,心裡便開始警覺。

     中神戰玡淡淡地一笑,心忖:一定是他對莉莉的態度影響了她。

     彷彿能洞悉她心裡所想的事似的,他轉身回避她的雙眸,「你老實的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答應我媽和我結婚,甚至願意為我傳宗接代?是為了錢嗎?」

     何南茜不禁黯然神傷,低垂著頭,「沒錯,就是為了錢。因為這一次全球性經濟風暴波及我父親的公司,公司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我們只好求助唯一有能力幫助我們的中神夫婦,沒想到夫人會開出這樣的條件。」

     「所以你為了幫助父親渡過難關,才不得不答應這等荒謬的事情?」

     「是的。」何南茜可憐兮兮的囁嚅道。

     「老套!你們想借錢為什麼不換換新詞。」

     何南茜大受打擊,她感覺自己的自尊心被他狠狠地踩在腳底踐踏,她不甘心這樣任人欺侮,所以氣憤地斥駡他:「你太過分!」怒氣衝衝的她豁出去了,只想一次將心中的抑鬱發洩出來,「別以為你家財大氣粗,就可以欺負人,要不是不忍心見父親辛苦經營的公司在瞬間化為烏有,我也不可能答應夫人這荒謬的事情。」

     他斜睨她一眼,見她一臉悲憤的樣子,看來她父親的公司確實遇到困境,今天如果換作是別人,他大可視若無睹撇得乾乾淨淨;但是今晚卻多虧她的巧思,方能幫他化解了危機,且最重要的是,她會煮許多美味可口的菜肴,單單是這一項,他就不可能輕易的放她走。

     中神戰玡冷著一張俊顏,目光如炬直視著她,「姑且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還想不想幫你父親渡過難關?」

     何南茜望著那張沉著狂妄、魅力無邊的俊臉,不禁心存質疑。

     「當然想。」

     中神戰玡戲謔地朝她眨了眨眼,瞬間又恢復平時的冷峻,「我要你繼續留下來,除了負責我的三餐之外,還得當我的未婚妻。」

     「什麼!?」何南茜錯愕地愣住。

     要她負責他的三餐,這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未婚妻?他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中神戰玡瞄著她臉上的震驚,不禁哂笑,「是負責我的三餐嚇到你,還是未婚妻這三個字嚇壞了你。」

     「是未婚妻這三個字。」何南茜一時無法從驚訝中回神,失神地支支吾吾。

     他捺不住的哈哈大笑,「真是個誠實的女人。告訴你實話,如果你不做我的未婚妻,相信我媽會繼續物色其他的女人,與其如此,不如就順水推舟讓你做我的未婚妻,而我可以杜絕我媽繼續為我物色老婆的念頭。」

     何南茜明白他的心裡壓根兒就沒有成家娶妻的念頭。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如果我答應,你真的願意幫助我父親渡過難關?」

  中神戰玡一臉不耐地蹙起眉頭,「你真的好煩,二十四孝已經排滿,你還要硬擠進去做第二十五孝。」

     何南茜不喜歡他那冷淡不耐煩的語氣,「你到底肯不肯幫忙,如果不肯,我現在就離開。」

     中神戰玡沉下臉,不情願地道:「好吧,只要你答應我,你父親的財務問題我幫他解決。」

     聽到他答應了,何南茜也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臉上逐漸綻出一抹安然的笑容,「一言為定。」

     「嗯。」中神戰玡撇著嘴回應。

     何南茜喜笑顏開的彎腰拎起地上的行李,「那我回房間去了。」

     「回房間?你指的是哪一間房間?」中神戰玡嘲諷地一笑。

     「當然是我睡的那一間。」何南茜說得理直氣壯。

     「開玩笑!我中神戰玡的未婚妻睡在傭人房?」

     「那我要睡哪兒?」何南茜不明白地問著。

     「和我睡同一間房。」中神戰玡滿意地抿一抿嘴。

     何南茜震驚地睜大著眼,「跟你睡同一間房?」

     「你不同意?」他眼神直勾勾地望進她充滿驚愕的眼底。

     「我——」何南茜羞澀的漲紅著臉,「我從來沒跟男人睡過同一間房。」

     中神戰玡暗暗地大吃一驚,言下之意,她還是個處子!

     他不僅吃驚,還有著一股莫名的欣喜,「給你十秒鐘考慮,這可是關係著你父親公司的安危,現在計時,十、九、八、七——」

     催命鈴般的讀秒,令她心急如焚,「好!我答應你。」

     「好,走吧。」他的臉上除了魅惑般的邪笑,還隱含著一絲勝利的意味。

     何南茜無奈且無辜地拎起行李,垂著頭默默地隨著他走進房裡。她的心裡萌生一股不祥的預感,因為只要走進他的屋內,她就絕不可能再過之前的日子。

     第一次參觀中神戰玡的房間,何南茜不禁好奇地從門邊探頭環視著房內,冷色系的設計顯現出主人的冷酷,但是豪華的陳設卻顯出他質感的要求。

     一走進房間,中神戰玡就急忙褪去衣服,光著上身活動著脖頸,彷彿忘了身後還有一個跟班。

     第一次和一個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共處一室,她羞赧地站在門口猶豫不決。

     中神戰玡光著上身朝她走來,「你還不進來,我可不喜歡敞開房門睡覺。」

     何南茜驚惶失色地看了他一眼。第一次有男人光著上身面對著她,她雙頰立即泛上羞赧的紅暈,窘迫得滿臉通紅,雙腳彷彿凍結在原處無法移動。

     他不禁喟歎一聲,「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還這麼忸忸怩怩。」

     伸出手硬是將她拉進房間內。或許是他根本沒計算該使出多大的力氣,因這麼一拉,何南茜一個重心不穩,隨即整個人貼上他光裸的胸膛上,她的臉更是緊貼在他的心口。

     他如鼓音般的心跳聲,令她驚慌失措地連忙從他的身上離開。

     「對不起。」嬌顏染上一陣燥熱。

     中神戰玡無所謂的雙臂往兩旁一攤,淡淡地笑了笑,「我非常強壯,還不至於被你一撞就倒。」他走到床邊,慵懶地倚在床柱上,瞅著無端漲紅著臉的她,「你準備在那裡站一整晚嗎?」

     何南茜不知所措的環視四周,又急忙將眼神移回他的俊顏上,「請問,我今晚睡哪兒?」

     「這個嘛——」中神戰玡大手不經意地輕拍著床面。

     何南茜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你要我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先是一怔,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隨後看到自己放在大床上的手,他才恍然大悟,忍不住促狹笑謔,「如果你願意,我也不反對。」

     「不……」何南茜驚慌地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好似只要離大床遠一些,她就可以守住自己的清白。

     瞧她被自己的笑話嚇得連退數步,中神戰玡不禁開懷大笑,「瞧你那麼緊張,那你還敢答應我媽說要為我傳宗接代。」

     她羞怯的無言以對。當初一心只想幫父親,才會接受夫人所開出來的條件,事後她也懊悔不已,為什麼當時沒考慮清楚就貿然答應?

     「你也說過,我目前只是你中神戰玡的未婚妻,至於傳宗接代,最好是等我成為你的老婆後再說。」何南茜羞紅著臉輕聲說著。

     「娶妻生子?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

     何南茜永遠記得那晚他和西門擢璇之間的談話,他確實堅持不願娶妻生子,因為他不願意自己經歷過的痛苦再傳至下一代。

     其實她也只不過是中神夫人手中的傀儡,她無法強求中神戰玡接受她,只不過為了父親一輩子辛苦建立起的事業……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中神戰玡見她局促不安的站在原處,又忍不住大笑,「如果你擔心我會侵犯你,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遠一點?多遠?」何南茜以茫然的眼神望著他。

     他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又蹙眉,「不然你就睡在對面的沙發上。」

     「沙發?」何南茜的眼睛立即望向他所指著的方向。

     天啊!她不由得洩氣地垂下雙肩。還說要她離他遠一點,對面的沙發離床鋪也只不過五、六步遠。

     「好了,早點兒休息,明天我媽要來,你還要準備明天的料理。」

     他不理會她猶疑的神情,逕自爬上床躺下,將被子拉至頭頂就寢。

     何南茜無奈的輕搖著頭,要不是有求於他,她也不至於從一位尊貴的大小姐淪為他掌中木偶,任他使喚、擺佈。

     她走到沙發邊,坐在沙發上發呆。

  中神戰玡的聲音驀地從被子裡竄出,「櫃子裡有薄被。還有,我在媽媽的面前誇下海口,說你的廚藝勝過大飯店的師傅,明天你最好不要讓我丟臉。」

     她吃驚地望著背對著她裹成一團的身軀,不禁啞然失笑,其實他並不如外表的冷酷,他也關心她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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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5 00:26:4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依著他的指示從櫃子裡拿出薄被,何南茜靜靜地躺在沙發上,眼睛卻不由自主地望著他的背影。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其實這兩天她不斷地幻想和他在一起的情景。如果他能接受她,不知道他們會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是和一般恩愛夫妻一樣甜蜜、恩愛的日子呢?還是像一對怨偶般過著冰冷,彼此漠不關心的日子?

     側著身睡覺的中神戰玡,始終無法安然入眠,並不是因為房間裡多了一個女人,而是因為何南茜在他的房間裡。

     她確實不似時下的女人只注重外在。可貴的是她還生長在富裕的家庭,通常這樣的女人腦子裡只知道光鮮的名牌,而她竟然甘願委屈自己在他家中做一個女傭,不僅如此,她的廚藝更是令他刮目相看;有哪一個有錢人家的女人會下廚?不要說下廚,要她們踏進廚房一步,都會嫌油煙弄髒了她們的衣服。

     而何南茜不僅有美麗的外貌,還有聰慧的頭腦,這一次能破解歐建達的陰謀,真的是多虧了她。

     中神戰玡一個翻身面向著她,偷瞄著沙發上的動靜。他發現她已經沉沉入睡,看來她工作了一天也累了,所以很快便睡熟了。

     他悄然下床,輕聲來到她的身邊,蹲在她的面前凝視著她熟睡的模樣。他發現她的睡容有幾許憔悴,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絲心疼。

     這感覺令他錯愕,他的手不自覺地按在自個兒的左胸口。向來自認對女人免疫的他,一顆冰冷的心彷彿正一點一點地融化,逐漸溫暖起來。

     發現薄被下的身軀微微蠕動,他驚慌地迅速回到床上,拉起被單繼續假裝沉睡。

*****

     中神戰玡一臉倦容的從床上醒來,昨天他根本無法安穩入睡,不知過了多久才沉沉睡去。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轉頭突地發現沙發上空空蕩蕩的,何南茜早已不知所蹤。

     不需要動用頸子上的聰明大腦,他也能猜出她現在在哪裡、在做什麼?

     今天不打算到公司,所以他穿了一件輕鬆的針織上衣和一條牛仔褲,緩緩地步下樓,在樓梯口撞見茫然錯愕的阿福。

     「少爺——」阿福欲言又止的樣子。

     「一大早出了什麼事?瞧你一臉驚訝的樣子。」中神戰玡神情自若的走到餐桌旁,「我的早餐呢?」

     「少爺,她……」阿福百思不解的訝異眼神瞟向廚房。

     「她會說話,不是個啞巴對不對?」他一點都不感到驚訝,淺淺微笑。

     阿福震撼地睜大著眼睛瞅著他,「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中神戰玡拿起桌上的報紙攤開,雙眼盯著報紙上的新聞,不以為意的說道:

     「她不只會說話,也不叫淑美,而是叫何南茜。」

     「南茜?沒聽過這名字。」阿福一頭霧水。

     「我不是曾經交代你,要是有位何小姐找上門,就推說我不在。」中神戰玡促狹的眼神瞟了阿福一眼。

     阿福登時恍然大悟,「你是說,她就是何小姐?」

     「沒錯!也是夫人認定的少奶奶。」中神戰玡慎重地宣佈。

     「什麼?她是少奶奶?」阿福驚愕的睜大眼睛,驚叫一聲,「既然是少奶奶,怎麼能讓她在廚房裡工作,我這就去請她出來。」

     「不要驚動她。」他忙不迭的制止阿福,「我警告你,如果你膽敢斷了我的口福,我可是會跟你沒完沒了。」

     阿福止住腳步,他可不想得罪中神戰玡,「知道了。」連忙噤聲退至一旁。

     何南茜從廚房端出早餐,擱在中神戰玡的面前,「你的早餐。」隨即羞怯地低著頭。

     被他識破之後,她不知道今天起該如何面對他。

     中神戰玡看了面前的早餐,發現她還是不給他咖啡,只是將牛奶換成了一杯黃橙橙的果汁,「還是不給我咖啡。」

     「早上喝咖啡對身體——」

     中神戰玡無奈地大手一揮,「好了、好了,別說教了。」端起面前的杯子,一口全灌進肚子裡,然後看看手中的空杯,突然笑了笑,「其實果汁也滿好喝的。」

     何南茜終於安心地露出一抹微笑,「以後我每天都會準備不一樣的果汁。」

     他仰起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笑容是那麼自然,「你也坐下來一起吃。」

     「不了,今天早上我沒什麼胃口,而且我也只準備一份,還是你一個人吃吧?」何南茜搖搖頭回絕他的邀請。

     中神戰玡邪邪的眼神直視著她,「你該不會在裡頭動了手腳吧?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是要背上謀害親夫的罪名。」

     她聞言為之傻眼,這人怎麼這麼多疑,「我幹嘛要謀害你,那豈不是跟我自己過不去。」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不敢吃?」

     「我沒說不敢吃,我只是沒胃口。」何南茜極力反駁。

     中神戰玡二話不說,執拗地將早餐往前面一推,「我不吃!」

     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何南茜眉頭緊鎖在一起,「多疑!」忿然地親嘗每一樣早餐,然後惡聲惡氣的說:「我沒事,表示每一樣都沒下毒,你可以安心的吃。」

     中神戰玡隨後欣然地享受她親手做的早餐,在一旁的何南茜差點沒被他氣暈。

*****  

  接近中午時分,中神夫人果真來到中神戰玡的府邸,當她看到兒子聽話地在家中等待她,不由得欣喜萬分。

     「戰玡。」中神夫人喜笑顏開張開雙臂迎向中神戰玡。

     「媽。」他也欣然地摟抱著母親。

     中神夫人拉著他一路走進大廳,「兒子,我又問了何家,他們一直說何南茜有來找你,你到底有沒有看到何南茜?」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焦急。

     他莞爾一笑,「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中神夫人揣不出他臉上那抹詭譎的笑容,「你在搞什麼鬼?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幹嘛這麼神秘兮兮?如果何南茜沒來,我也好通知何總裁,讓他們報警尋找。」

     「媽——」中神戰玡溫柔地在中神夫人身邊撒嬌,親密的摟住中神夫人的肩膀。

     中神夫人一心掛記著失蹤的何南茜,「萬一何南茜真的失蹤了,我真不知該怎麼給何家一個交代。」

     「媽,何南茜又不是小孩子,她不會丟掉的。」他依然神色不改,神秘兮兮的望著母親。

     中神夫人瞅了中神戰玡一眼,「你這孩子真的是太不通情理。」又是一聲輕歎,隨後猛然抬頭看著他,「對了,你說最近請了一個廚藝很棒的女孩,現在是不是可以開飯了,我可是空著肚子來吃你這頓的。」

     中神戰玡抿著嘴笑了笑,「就等你來開膳。」

     摟著中神夫人緩步走進餐廳,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福,「通知少——」突然頓了一下,心忖還是保留一份神秘,「通知廚房開膳。」

     阿福心裡有數,面露微笑,「是。」

     看著中神戰玡和阿福之間曖昧的眼神,中神夫人心頭不禁升起疑竇。不知道中神戰玡又在玩什麼把戲?

     中神戰玡幫中神夫人拉開椅子,再移開腳步繞過桌子到自己的位子坐下,面帶詭異的笑容,「媽,馬上你就會嘗到最棒的料理。」

     阿福先將何南茜準備好的佳餚端至桌上。

     中神夫人看著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忍不住執起筷子品嘗。

     「真如你所描述的一樣,味道好極了。」她頻頻讚美,隨即質疑地蹙起眉頭,

     「這是你新請的女傭做的嗎?該不會你偷偷請了哪家大飯店做好,再拿回來唬弄我的吧?」

     「媽,你看我會是那種人嗎?」他深邃的黑眸閃爍著一抹戲謔。

     她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那我倒想見識一下,是哪個女孩竟有著這般超人廚藝。」

     中神戰玡露齒一笑,斜睨站在旁邊伺候的阿福,示意他進去請何南茜出來。

     其實他的心裡也是一團疑惑,想證實她是否真是何家的女孩;昨天他只是揣測她的身分,沒想到誤打誤撞才知她是何南茜,但是口說無憑,恰巧今天媽媽要來,而且媽媽見過何南茜。

     何南茜畏縮地從廚房走出來,站在正低頭品嘗著美食的中神夫人身邊,「夫人。」

     中神夫人猛然抬起頭,突然為之一震,「南茜?怎麼會是你?」她立即吃驚的站起來,拉住何南茜的柔荑,「原來你真的在戰玡的家裡。」接著她倏然記起兒子推說不知道,隨即以責備的眼神瞅著中神戰玡,「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不是說何南茜沒來嗎?為什麼她現在在這裡?」

     中神戰玡正準備開口解釋,何南茜卻搶著解釋:「夫人,這不能怪中神戰玡,其實他是昨晚才知道我在這裡。」

     中神夫人頓時陷入一陣迷霧中,「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冒充女傭進來的。」

     中神夫人終於完全明白事情的原委,她偕著何南茜一起在庭院裡散步,疼愛地拉著何南茜的手,「南茜,真是委屈你了。」

     她苦澀地微笑,「這並不委屈,當初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但是我聽戰玡說,你幫他解決了一件令他困擾的事。」中神夫人斜睨身邊的何南茜。

     「其實這也只是舉手之勞,那對男女心術不正,想要以錄音帶逼中神戰玡就範,我只是靈機一動,試試是否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純粹是誤打誤撞。」何南茜不以為意。

     中神夫人笑眼斜睨她,溫柔地拉住她的手,「南茜,告訴我,你對戰玡的感覺如何?」

     「他?」何南茜怔怔望著中神夫人。

     「我想知道你對戰玡的感覺。你來這麼多天了,多少能瞭解戰玡,不如就坦白的說說他給你的感覺。」她誠懇且溫柔地盯著何南茜。

     一抹紅暈倏然飛上何南茜雙頰,「我也說不上來。」

     中神夫人咧嘴一笑,半正經半開玩笑的說:「你只要說好或不好。」

     「好,只是——」她心底一顫,始終記得他那天和西門擢璇之間的談話。

     「只是什麼?」中神夫人進一步地詰問。

     何南茜心思沉重地慨歎一聲,抽出被中神夫人握在手中的手,神色黯然,「夫人,中神戰玡他一直不願意結婚生子,我實在不想逼一個抱著獨身主義的男人娶我。」

     「什麼?」中神夫人為之一驚,蹙起的蛾眉隨即以微笑取代,「不會吧?戰玡要抱獨身主義?」

     「是真的,那天我親耳聽見他與西門擢璇之間的談話,因為身負黑岩王朝的魔咒,他不願意將這惡運延續至下一代,所以他堅決不願意結婚。」何南茜道出中神戰玡心中的鬱結,這鬱結又何嘗不是她的心結。

     「真有此事?」中神夫人乍聽之下恍如遭受晴天霹靂。

     何南茜聽出中神夫人的驚愕,連忙安撫著她幾近失控的情緒,「夫人,既然他心意已決,你就不要再逼他了,或許是我父親註定要生意失敗。」

  「不!南茜,我說過會幫助你父親,不管你是否能和戰玡結婚,我都會幫忙到底。」中神夫人語氣凜然的說。

     何南茜感激地凝視著中神夫人,「多謝你,夫人。」

     中神夫人不捨地看著何南茜,「身為一個富家女,你並沒有變得驕縱,反而有著賢淑的美德,尤其是你那絕佳的廚藝,還有聰慧、巧思的腦子,如果不能成為中神家的媳婦,真是中神家的損失。南茜,你坦白告訴我,你喜歡戰玡嗎?」

     「我……」何南茜臉上才退去的紅暈,此時又再度飛上雙頰,害羞地點頭以示回答。

     中神夫人見狀,不由得欣喜的執起何南茜的小手,溫柔疼愛地輕拍著,心裡卻萌生一個決定,她不能輕易放棄這麼好的媳婦。

     中神夫人牽著何南茜走進屋裡,瞥見中神戰玡正端著一杯琥珀色的波本酒在手中輕晃,身為他的母親自然看得出來他臉上的躊躇。

     中神夫人故意清咳一聲,中神戰玡警覺地回眸望著母親和何南茜,「媽。」倉皇的眼神卻緊瞅著母親身旁的何南茜。

     中神夫人疼愛的輕拍著何南茜,「相信你今天也夠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何南茜心裡有數,夫人是故意支開她,「那我先回房。」說完,便從大廳中退出。

     「戰玡,我累了,能不能送我回家。」中神夫人劈頭便笑問中神戰玡。

     他心知母親的用意,「好,我送你回去。」

     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敬地陪中神夫人走出大廳,坐上母親的座車。

     中神夫人故意先將車中隔音玻璃升起,她不希望母子之間的談話讓第三者聽見。

     她端坐在椅子上正色問著他,「我想咱們母子說話不需要拐彎抹角吧?」

     「嗯。」母親想討論什麼事,他其實心中已經有譜了。

     「你對我為你挑的媳婦,滿意度有多少?」她果然是直截了當、快人快語。

     中神戰玡裝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我想一想,如果以數字來評分的話——」

     他故意停頓話語。

     中神夫人冷冷嗤笑一聲,「不如我替你說,已經達到九十九分了,對不對?」

     他無法徹底心服母親的評斷,挫敗地望著母親,「媽,哪有這麼高的分數?」

     「沒有嗎?」中神夫人嘲謔地一笑,「剩下的那一分,是你的心理問題。」

     「我的心理問題?」他震撼且不服地睜大雙眸望著母親。

     「因為你一直擔心肩負的詛咒傳給你的子孫。戰玡,你父親曾經面臨和你一樣的問題,但是因為一份愛,這份愛不只是我與你父親之間的真愛,還有必須延續中神家族生命的愛與使命。」中神夫人語重心長地道,她誠摯的望著中神戰玡,「你難道要中神一族從你的手中斷絕嗎?」

     「媽——」中神戰玡喟歎輕喚。

     「南茜是一個難得的好女孩,真不知道你還猶豫些什麼?」中神夫人又是一聲輕歎。

     「我知道她很好,會燒菜又有一個聰慧巧思的腦袋,但這不表示我一定要喜歡她。」中神戰玡執意強辯。

     「你真的不喜歡她嗎?」

     「我——」中神戰玡噤了聲。

     夫人此時伸出手在兒子的手背上輕拍,「試著去喜歡她,或許她正是你命中註定的真愛。」又給他一記鼓勵的眼神。

     中神戰玡為難地望著母親。

     「凡事都要去試一試,更何況她都已經站在你的面前了。」中神夫人的語氣中充滿著鼓勵。

     「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他勉為其難地答應。

     「這才是我的好兒子。我有種預感,何南茜能擄獲你的心。」中神夫人喜笑顏開,詭譎說著。

     真的嗎?她能輕易擄獲他的心?他不信。

     送母親回家之後,中神戰玡很快的打道回府,母親的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她篤定的語氣彷彿在和他打賭。但他偏不信,何南茜怎能輕易擄住他的心?

     昨天他強逼她答應做他的未婚妻,只不過是要阻斷母親繼續為他物色老婆的念頭,沒想到母親的心裡似乎已認定何南茜是她的媳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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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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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車子駛進大門,中神戰玡無意間瞥見庭院一角落寞的倩影,他吩咐司機讓他下車,定一定神便朝著倩影的方向走過去。

     何南茜根本沒察覺突兀出現的中神戰玡,她正低著頭看著鞋尖。

     「南茜。」他驀然出聲喚著。

     何南茜驚嚇,從沉思中拉回失落的神智,「啊!是你,夫人回去了嗎?」

     「今天我媽問你一些什麼問題?」中神戰玡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劈頭就問。

     何南茜的臉色倏然一陣燥熱,「沒……沒什麼。」

     「真的嗎?」他狐疑地看著她。

     何南茜心有不快地抬起頭,怒目迎視著他,「說沒有就是沒有!哪有人像你生性這麼多疑。」

     中神戰玡也略有慍色,雙手環在胸前正視著她,「也難怪我多疑,聽我媽的口氣,好像我一定會娶你似的,我當然會懷疑你到底給我媽灌了多少迷湯,讓我媽對你特別有好感。」

     何南茜聞言,氣急敗壞的道:「我從來不對任何人灌迷湯,不論是夫人或者是你,都不可能!」

     中神戰玡若有所思地摸著下顎,「最好真是這樣。」

     「中神戰玡,你真是太可惡了!」她憤怒佈滿胸臆,情緒失控地嘶吼。

     「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可惡,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整天做白日夢。我說過,我這輩子不想結婚,任何人都甭想逼我就範。」中神戰玡語氣強硬,話中帶刺,無情的朝著何南茜怒斥。

  何南茜不屑地嗤哼,「放心,就算你決定打一輩子的光棍,也是你的自由,與我無關!」她忿然準備掉頭離開。

     他抬頭望著氣得發抖的背影,「喂,我餓了。」

     何南茜回眸怒目瞪視著他,「你餓死了也與我無關。」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你當真要謀害親夫?」他故作姿態地嘲諷。

     「我還記得剛才有人說要打一輩子的光棍,既然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哪來的妻子?更遑論妄加謀害親夫的罪名在我身上。」

     何南茜忿然大步離開,根本不理會他頓時發青的臉色。

     「好一個何南茜,我會讓你吃不玩兜著走,咱們走著瞧。」中神戰玡氣憤的咬牙切齒。

     何南茜氣急敗壞地回到樓上的房間,站在房門前,她裹足不前。這是中神戰玡的房間,並不是她的房間,他既然抱著獨身主義,又何須一個假冒的未婚妻?

     思至此,何南茜憤怒地轉身回頭,匆匆回到之前假裝女傭時住的房間,至少在這裡還有張床可以睡,不必委屈自己睡在沙發上。

     一旦思起中神戰玡那可惡的嘴臉,她滿肚子的悶氣便無法宣洩,惱怒的她猛捶著枕頭以泄心中之恨。

     房門突然砰一聲被蠻力踹開,何南茜在毫無預警下大吃一驚,望著站在門邊氣喘吁吁的中神戰玡。

     「誰准你回到這房間的。」

     「我高興到哪一個房間,還需要你的批准嗎?」她忍無可忍的炮轟回去。

     「當然,你別忘了這是我家,你在我的地盤上當然要聽我的。」中神戰玡蠻橫不講理的還擊。

     「你說的對,你說的全對。大不了我走,我回我自己的家。」

     何南茜氣不過的移步走向門口。

     中神戰玡卻老神在在、神情泰然的雙手環在胸前,「你不要忘了你父親的債務。」

     何南茜頓時停住腳步,悲憤的雙手緊握成拳,「可惡,卑鄙!」她咬著牙恨恨地咒駡,驀然轉身瞪著他,「夫人已經答應,不論我是否會嫁給你,她都願意幫我父親渡過難關,我大可不必求你。」

     中神戰玡沒想到母親竟會對她開出如此優渥的條件!他偏著頭瞅著何南茜。

     「如果我阻止呢?你想我母親還會幫你父親嗎?」

     何南茜冷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我也說過,或許是我何家註定劫數難逃,我將毫無怨尤。」

     他沒想到外表看似柔弱的何南茜卻有顆執拗的心,讓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再說天底下還沒有幾人有膽敢這般頂撞他,更遑論她還是個女孩。

     中神戰玡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突兀,使人感到恐怖冷血,可最令人不安的是笑聲中的嘲弄之意。

     他猝不及防衝到她的身旁一把將她攫住,懲罰似的緊緊鎖住她,冷不防地狠狠吻住她的唇。這個吻沒有一絲熱情,反而是由冷漠和憤怒構成。

     何南茜張大眼睛傻愣愣的望著他的俊顏。她作夢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她宛如被雷擊中似的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望著那張甜美的臉孔,還有全然不設防的表情,中神戰玡冷硬的心房彷彿迅速潰決了一角。

     何南茜驚惶失措,漲紅著臉連忙推開他,「你、你怎麼可以……」語氣中帶著羞赧和慍怒。

     中神戰玡訝異自己失常的舉動。他從不勉強女人,但是不知道為何這一次他的心底卻有著強烈的佔有欲。

     他不發一語,冷冷的看著她;何南茜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揣測不出他的動機。

     他出其不意地再次將她拉進懷裡,她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胸膛因呼吸而一起一落。

     在她還來不及思考之際,一個深長的吻已落在她的唇上。

     這次他的吻帶著堅定索求的意味,力量逐漸地增強,熱度不斷地激升,直到她的唇在他的熱力下不由自主微啟。

     她的反應連她自己都感到震驚,無法經由大腦思考或是理智控制,只能隨著被他激起的陌生感覺飄蕩,讓他的吻帶著她體驗這股前所未有的騷動。

     她有著近乎窒息的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令她的心狂跳不已,一股莫名的興奮疾速竄過全身,不斷地擴散蔓延,甚至波及她每一個細胞,更悄悄地淹沒了她的理智。

     然後他粗野地、狂霸地鬆開對她的束縛,直到彼此稍微分開對站,但兩人的距離仍是只有半步。

     他們不斷地喘息,不均勻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竟然顯得有些刺耳。

     「你還要不要做我的未婚妻?」中神戰玡粗啞地詰問。

     何南茜似是迷失了神智,沒聽清楚他的話,滿臉的困惑和茫然,應了他一聲:

     「你說什麼?」

     「我問你要不要繼續做我的未婚妻?」他大聲地重複,心裡卻罵著:你真是個白癡女人,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居然還聽不懂。

     這次她聽得清清楚楚,原來他想以吻來混亂她的思考。「不!我為什麼要答應你,繼續做你的未婚妻?你是個傲慢自大的人,根本不需要婚姻,因為你害怕婚姻帶給你的束縛。」

     「夠了,你說夠了沒?住嘴!」中神戰玡粗聲地咆哮。
 
     「不!我偏不住嘴,你是一個自命不凡、過分自信、狂妄——」

     他冷著一張俊顏,挺直著身子面對她,「說完了嗎?」

     何南茜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壓迫感到緊張,咽了口口水。

     而他卻一反常態,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直視著她,「我現在才知道你對我瞭解這麼深,雖然這些話聽起來不似在恭維,但也挺中肯的。」

  何南茜嚇壞了,睜著一雙錯愕的大眼瞅著他。她出言罵了他一大堆的話,他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怒氣,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我餓了,快去弄吃的。」中神戰玡還惦記自己的胃,大聲咆哮。

     何南茜不敢置信,和她大吵一架之後,他竟還敢下令要她為他張羅點心?

     「走!」中神戰玡強拉著她。

     「不!我偏不要,我就是打算餓死你。」她卯足了勁反抗。

     中神戰玡冷冷地詭譎一笑,突然一把將她扛在肩上。

     何南茜驚愕地大聲驚呼:「放我下來!」

     「告訴你,對付不聽話的老婆,以蠻力解決最有效,如果你不怕讓外人看笑話,就大聲的叫吧!」他蠻橫地警告她。

     何南茜頓時不敢再大呼小叫,雙手連忙捂住嘴巴,任由中神戰玡扛著她走出傭人房。

     中神戰玡一直將她扛至廚房才放她下來。

     「到了。」

     何南茜滿腹委屈地站在廚房,看來她已經無法逃脫他的魔掌,只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想吃什麼?」

     「隨便,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吃。」他欣喜地微笑。

     何南茜咬緊牙關,吞下所有翻湧而上的怒氣,「好,我煮、我弄。」

     「如果想毒死我,現在是最佳時機。」他冷嘲熱諷著。

     何南茜斜睨他一眼,「或許我真的會那麼做,你最好當心點。」

     他卻絲毫不以為意,咧嘴一笑,「我會記住的,老婆。」

     何南茜忿忿不平的噘起嘴,瞪了他兩眼。

     老婆?真是肉麻,想打一輩子光棍的人,還敢叫她老婆。

     在廚房裡,中神戰玡不停地命令何南茜做出許多點心,有費工費時的糕點和簡易的三明治,還有一壺香醇的咖啡。當他滿足了口腹之欲,何南茜已經被他折騰得腰都快挺不直了,雙眼惺忪佈滿血絲。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他強硬的命令下回到他的房間,他似乎看不見她的疲憊,丟下她逕自走進浴室沖澡,可憐的她一見沙發就體力不支的倒下睡著。

     當他從浴室出來,便瞥見早已倒頭大睡的何南茜,他放輕腳步來到她的身邊,蹲下緊盯著疲乏力竭的何南茜,伸出手輕輕拂開她落在臉上的散亂髮絲。

     他的嘴邊泛起一抹難得的溫柔微笑,他心中的冰雪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被她融化,只是他心中一直存著令他恐懼的壓力,讓他不能完全釋然。

     凝望著露在外的脖頸手臂,她的肌膚晶瑩剔透、雪白細緻,令他情不自禁想去觸摸。他顫抖地伸出手偷偷地觸碰她,感覺好細滑……

     突地,他如遭電殛般地抽回手,輕閉上眼睛深呼吸,訝異自己對她的反應。他好似不捨得觸碰她,彷彿她在他的心目中是件珍寶,而擔心一旦觸及了她便會毀滅她。

     她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儘管嘴上不說,但他卻無法矇騙自己的心。他喜歡看著她,吃她親手做的每一道菜,他的心甚至會為她狂舞。

     母親說的對,其實她在他的心裡不止九十九分,而是像純金九九九九,僅存的零點零零一是他的心理問題。

     何南茜突然在熟睡中翻身,他擔心她會從沙發上掉下來,急急地伸出雙手在沙發旁等著接住她。

     「戰玡、中神戰玡——」何南茜囈語輕喚著他的名字。

     中神戰玡不由得全身僵了一下。她竟會在夢中喚他的名字?

     他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掠了掠她額頭上的髮絲,在她的額上烙下深沉的一吻,然後抱起她。

     她始終緊閉著眼睛沉睡,中神戰玡低頭俯視懷中的美人,禁不住笑了笑。看來她真的很累,此時如果將她丟進大海裡,或許她會一直沉睡至海龍宮。

     何南茜貼在他的胸前,耳畔蕩進一陣沉穩的心音,聽得她好安心。

     中神戰玡將她抱至床上,並小心翼翼的為她拉上被單,瞅著她表現出的純情,不僅撥動了他靜如止水的心弦,更牽引出他無盡的憐愛。

     他繞到另一邊爬上床,盡力制止自己觸碰她,保持著安全距離。

     沉入睡夢中的何南茜不知是否太累了,嘴裡不停地喃喃囈語:「可惡、可恨。」

     隨後一個翻身,「戰玡——」

     這句喚聲是中神戰玡自認識她以來聽到最醉人的喚聲,但是前面兩句『可惡、可恨』不禁讓他的神色略微黯然。

     他自認絕非冷血無情的人,只是心中的陰霾一直無法讓他釋懷;父母親美滿的婚姻生活,雖然讓父親安然地度過三十歲的生日,但是夢魘並沒有從此消除,只是延續至他的身上。

     突然一條玉臂橫過他的胸膛,何南茜的軟玉溫香緊貼著他的身側,他立即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動。她的心隔著皮膚穩穩振動,這種肢體上的接觸挑撥著他向來駑鈍的神經,令他覺得全身的血液在血管裡奔騰,也讓他的體溫上升、全身燥熱。

     他心裡不斷地呼叫。完了!今晚甭想入睡,他已經置身在水深火熱之中。

     何南茜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她慶倖在昨天那麼累的情況下,自己竟然沒從沙發上滾下來。

     坐起身子,突然瞥見身邊光著上身的中神戰玡,頓時所有的理智迅速回來,      她睜著大眼望著對面的沙發,又仔細瞧著自己所在之處。

     天啊!她怎麼會睡在他的床上?

     驚慌中又連忙低頭梭巡自己,衣衫依然完整,她不由得重重地吐一口氣。

     「醒了,就快點去弄早餐。」中神戰玡緊閉著雙眼,嘴裡咕噥下令。

  何南茜偏著頭瞄了他一眼,趕緊從床上跳起來,沖到浴室梳洗一番。

     抬頭看著浴室裡的鏡子,她怒氣衝衝地對著鏡子齜牙咧嘴,「醒了,就快點去弄早餐。」她學著他的語氣,「真是豬,醒來就只知道吃,最好吃死你。」

     走出浴室,閃躲似的打開房門,迅速奪門而出。

     聽到她關上門的聲音,中神戰玡才緩緩睜開眼睛,嘴邊泛著一抹笑意。

     坐起身子,活動著僵硬的脖頸。一整晚他都無法安穩的睡覺,她毫不自覺地緊貼著他,還不時在他的身上磨蹭。天啊!這是多令人難耐的折磨。

     他換上西裝準備上班,極力讓自己看起來神采奕奕,但明眼人絕對不難察覺他眼底的紅色血絲和略微浮腫的眼袋。

     中神戰玡緩緩地步下樓,逕自坐在餐桌邊。

     他看到桌上又是牛奶,突然嫌惡地推開杯子,「我今天要喝咖啡。」

     何南茜恰巧從廚房走出來,手裡端著一盤煎餅,「不行,我已經說過好多次,空腹不能喝咖啡。」

     「今天不行都不可以,我就是要喝一杯咖啡。」他堅持地說著。天曉得,他今天非要一杯咖啡來提神,因為他一整晚沒睡。

     她放下手中的盤子,揚高下巴反駁:「你堅持要喝咖啡,就自己去煮。」

     「你……」他氣悶地站起來,大手將面前的早餐一揮,杯盤全掉落地上,「可惡的女人,我只是要一杯咖啡,你就頂撞我。」

     在外面的阿福聽到中神戰玡的憤怒咆哮聲,連忙驚惶失色的沖進來,目睹地上的一片狼藉,霎時刷白了臉望著兩人。

     中神戰玡瞅著阿福,「吩咐司機去公司。」接著他怒氣衝衝的大步離開餐廳。

     何南茜錯愕地面對著眼前的一切,他今天為什麼會對她發這麼大的火?平時縱然不可理喻地和她對罵,但也不至於惱火到當著她的面毀了一頓早餐。

     她傷心地蹲下來收拾地上的狼藉,以往即使嘴裡不時譏諷斥駡,但是她還是用心為他準備美味的食物。

     但是今天——他卻狠心地毀了她的心血,思至此,難過的淚水不禁潸然落下。

*****

     莉莉愈想愈不甘心,眼看著即將到手的財富,就被那啞巴硬生生地斷送,思至此,她不禁恨得牙癢癢的。

     她瞄著睡在身旁的歐建達,不由得怒火更熾,「說此仇不報非君子,結果至今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憶起中神戰玡那張令女人迷戀的俊顏,隨後看著躺在身邊熟睡還不斷打呼的歐建達,她不禁柳眉倒豎瞪著他嗤哼,「你和他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

     中神戰玡俊美又充滿魅力,記得那晚她偎在他的懷中,心裡有著喜不自勝的歡愉,雖然他喝下歐建達放了安眠藥的飲料,無力與她享受魚水之歡;但是能觸碰他每一寸充滿著陽剛線條的堅硬肌肉,她已經感覺無限的滿足。她心中迄今還不時抱怨歐建達,那天為什麼放的是安眠藥,而不是春藥。

     中神戰玡的影像在她腦海裡彷彿生了根似的,久久無法揮去,她渴望能再見到他。

     腦海裡突地萌生這個念頭,渴望的意念也隨之升高,捺不住思念中神戰玡之情,莉莉悄然下床穿上衣服,開著車衝出歐建達的住處,前往中神戰玡的府邸。

     她躲在屋外隱蔽處,等待著中神戰玡的出現。皇天不負苦心人,可終於讓她盼到神采奕奕的他走出大門。她驚喜能再次見到日夜思念的中神戰玡,心忖:如果能讓她再次觸摸他,不知有多好。

  當莉莉準備離開之際,突然瞥見讓她失去所有財富的何南茜,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心底所有的怒火燃至頂點!可惡的啞巴,今天我非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莉莉從旁邊的矮牆翻進屋裡,越過草坪走到廚房外的偏門,莉莉暗暗發誓:今天不修理你一頓,誓不甘休。

    她輕輕地拉開廚房的偏門,溜進廚房的流理台旁,探著頭瞥見何南茜正在清洗盤碗,水聲掩蓋了莉莉的腳步聲。

     何南茜突然感覺有人,猝地轉身,驚見莉莉!她震驚地直視著一臉憤怒的莉莉。冷不防的,莉莉高舉一隻平底鍋狠狠地往她的頭上砸下。

     何南茜頓時感覺眼前一片昏暗,不支的癱軟倒臥地上,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她聽到莉莉抓狂地的嘶叫,腳還不斷地踹著她的身子,「都是你這死啞巴,害我損失一筆財富。」

     何南茜柔弱的身子禁不住她的拳打腳踢而蜷縮成一團,卻只能承受著身體的疼痛。

     而莉莉的拳頭還像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她顧不得莉莉加諸在身上的疼痛,奮力站起來卯足全力將莉莉用力一推。

     莉莉一個重心不穩倒在地上,又從地上爬起來,「死啞巴,居然敢打我。」

     莉莉撲到她的身上,手一揮,流理臺上的鍋子、碗盤全應聲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之大足以震撼整間屋子。

     兩個女人進而扭打成一團,莉莉占了上風壓在何南茜的身上,雙手掐住何南茜的脖頸,「死啞巴!今天我要你付出代價。」

     「放開、放開我!」她還在做垂死掙扎,雙手企圖扯開莉莉的雙手。

     莉莉頓時一怔,原來她不是啞巴。不由得怒氣更熾,雙手更箝緊了何南茜的脖頸,「原來你不是啞巴,可惡!」

     正當何南茜就要無法呼吸之際,莉莉的雙手突地鬆開,兩眼一閉倒在何南茜的身旁,她不禁驚愕。

     「少夫人,你沒事吧?」阿福焦急地蹲在她的身邊,急忙扶起她。

     她看了一下適時救她的阿福,難受地咳了幾聲,眼眶裡噙著淚水,「謝謝你,阿福。」

  阿福偏著頭看著倒在一旁的莉莉,「可惡!她竟然敢傷害你。」

     何南茜越過阿福的身子看著莉莉,「先將她綁起來,通知中神戰玡。」

     「不先通知員警嗎?」阿福納悶地看著她。

     「不!還是先通知中神戰玡,看他怎麼處理。」她平心靜氣吩咐。她想中神戰玡自有處置的方法,畢竟這還牽涉到那一件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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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走進辦公室,中神戰玡雙手抵在下顎,他還正為早晨的咖啡嘔氣。

     「這女人愈來愈大膽,都爬到我頭上來了。」

     他按下桌上的對講機,粗聲下令:「給我一杯咖啡。」隨後不悅地抿著嘴。

     自從喝了何南茜煮的咖啡之後,他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家可比擬的咖啡,但是為了提神他只好勉為其難。

     一會兒桌上的對講機發出喚聲:「董事長。」

     中神戰玡不等秘書說完,便氣急敗壞罵道:「一杯咖啡,還需要多問嗎?」

     「不是,董事長,您家裡來的電話。」秘書戰戰兢兢的回答。

     「知道了!」他沒好氣的回應,嘴裡嘀咕著:「阿福在搞什麼鬼?」

     中神戰玡拿起電話,「阿福,什麼事?」

     「少爺,家裡出事了。」阿福心急如焚的嚷著。

     「出了什麼事?」他的心裡頓時有股不祥的預感。

     「少夫人她受傷了。」阿福傳來急切的聲音。

     他乍聽心亂如麻,「我馬上回去。」掛上電話,他便神色匆忙的走出辦公室。

     一路上他不斷地自責,他怎麼會忘了問阿福,何南茜怎麼會受傷,但他又禁不住忿然的低罵一聲:「這女人真是麻煩。」

     罵歸罵,卻仍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沖回家。

     到了家門口,顧不得車子沒停妥,中神戰玡就急急忙忙沖下車,看著站在門口的阿福,焦急問著:「她傷得怎麼樣?」

     阿福擔心他的責怪,心驚膽戰地望著他,「您自己去看,她傷得不輕。」

     聽到他說傷得不輕,中神戰玡更是心慌意亂。「她現在在哪兒?」

     「在您的房間裡。」說完,阿福立即低下頭不敢仰視著他。

     「南茜、南茜!」中神戰玡不顧一切衝往自己的房間,心急地推開房門,頓時目瞪口呆的怔住。

     天啊!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他來到床前,坐在床沿邊望著臉上腫脹瘀血的何南茜,「到底出了什麼事?」

     何南茜忍不住斷斷續續抽泣,「戰玡……」

     令人心亂的可憐喚聲,宛如一把刀狠狠地插入他的心房,他撇下所有的狂傲展開雙臂摟住她,「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低沉的嗓音充滿蝕骨的溫柔。

     「是莉莉……莉莉偷襲我。」受到驚嚇的何南茜失控地哭起來,伏在他的懷中止不住的顫抖,彷彿尋到了安全的臂彎。

     「莉莉?她是怎麼溜進來的?」他滿腹疑竇問著。

     何南茜在溫暖的懷中搖著頭,「不知道。」

     低頭俯視在他懷中顫抖不停的何南茜,他激蕩不已,也萬般憐惜。輕撫著她的頭,「別怕,我現在就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的。」

     何南茜聲音哽咽,緊緊環住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戰玡。」

     暖暖的熱氣襲上他的頸部,他渾身猛地一顫,自然地將雙臂收緊,彷彿想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聽話,不要哭了。」他在她的耳邊呵著熱氣。

     何南茜不由得微怔,她發覺中神戰玡對她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平日的狂妄跋扈,全消失得無影無蹤,此刻她只感受到他的溫柔與疼愛。

     她終於止住了哭聲,伏在他寬闊的胸膛中,恣意享受著他的溫柔呵護。

     中神戰玡怡然地改變姿勢,將她更加攬在自己身上,她卻因全身疼痛而哀叫一聲:「啊!好痛。」

     這一聲叫得他臉色丕變,連忙掀開被單,「我看看。」

     「不,不好!」

     不理會她的反對,他執意掀開她的衣服。當他看見雪白粉嫩的肌膚上出現一塊塊觸目驚心的瘀傷,一股椎心的怒意使他的目光充滿著烈火般,「可惡!她人呢?莉莉人呢?」

     何南茜沒有忽略他眼中那抹欲要置人於死地的怒焰,「戰玡,你要做什麼?」

     「她敢這樣對我老婆,我要讓她死得很難看。」他怒不可遏的咆哮,氣急敗壞的轉身走出房門。

     何南茜擔心他真的會做出驚天駭地的事情,忍著全身的疼痛從床上爬起來,急忙追出去,「戰玡、戰玡——」

     中神戰玡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怒氣,彷彿火焰般灼燒著他,「阿福、阿福!」

    阿福被他狂怒的喚聲,嚇得快步來到他的面前,「少爺?」

     「傷害南茜的瘋女人在哪兒?」他的眼神如冰,神情憤怒。

     「在廚房。」阿福據實回報。

     何南茜此時趴在二樓的欄杆上,急慌的喚著:「阿福,不要告訴他。」

     中神戰玡仰起頭朝著她邪邪地一笑,「來不及了,我已經知道她在哪兒了。」

     她臉上閃過一抹頹喪,隨即驚慌失措的嚷著:「中神戰玡,你千萬別動怒。」

     中神戰玡臉上有著令人摸不清的詭譎冷笑,舉起一根手指在她面前搖晃,彷彿示意她不要插手管閒事,旋即跟著阿福走進廚房。

     何南茜睜著震懾的雙眸,她被他的詭異神情嚇得魂飛天外,嘴唇不停顫抖彷彿即將世界末日似的。

     中神戰玡跟著阿福走進廚房,立即瞥見瑟縮在牆角被五花大綁的莉莉,她一會兒扭動著身子,一會兒沮喪地抬起被綁縛的雙腳往地上重跺。

  他越過阿福來到她的面前,神情兇惡。「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莉莉看見宛如巨人般的中神戰玡站在她的面前,先是一陣驚愕,隨即露出一抹狐媚微笑,「嗨,戰玡。」

     他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竟敢跑到我家撒野。」

     莉莉甩開他的手,抬頭迎視著他,輕蔑地冷笑,「我本來只打算看你一眼就走的,只怪那死啞巴,不,她不是啞巴。那女人運氣不好,讓我看到她。」

     「她跟你無冤無仇,你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他冷峻著俊顏瞪著她。

     「重?要不是阿福出面救她,我相信她現在應該是躺在醫院,而不是在家裡。」莉莉冷血地嘲諷。

     中神戰玡的眼中閃爍著狂怒的火焰,憤怒地喘息,「可惡的女人。」

     他難抑衝動,忿然一掌狠狠地摑上莉莉的臉。

     莉莉先是震驚,隨後一聲狂吼,「殺人!中神戰玡殺人。」

     他打算再舉起手,卻被適時趕到的何南茜攔了下來。

     何南茜緊抓著他的手不放,「戰玡不要,為這樣的女人不值得。」她懇求著他,不讓怒氣沖昏了他的理智。

     中神戰玡收回高舉的手,臉上充滿著憎恨的怒火,「今天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饒了你。」

     「老婆?」莉莉震懾地望著中神戰玡,怎麼沒聽說這消息,中神戰玡有老婆?

     「沒錯!何南茜是我的老婆,你竟敢動手打我老婆。阿福,通知警方前來處理,我要告她擅闖民宅,還有蓄意傷人。」中神戰玡瞠大駭人的眼瞪著莉莉。

     「不!」她頓時驚惶的跌坐地上,萬萬沒想到自己會惹上這樣的禍事。

     「戰玡——」何南茜突然同情起莉莉,她露出哀求的眼神望著中神戰玡。

     中神戰玡將她拉進懷中,「這種人不值得同情,該讓法律制裁她。」隨即轉身喚著:「阿福,通知警方了嗎?」

     「警方說立刻趕來。」阿福謙卑地回答。

     何南茜還沒回神,冷不防的就被中神戰玡抱進懷中,「我抱你回房間休息。」

     他溫柔且心疼地抱起她,親昵地攬她在懷中。

     何南茜柔情萬千地仰視著他的俊顏,此時是她進中神家後最幸福的一刻。

     沒一會兒,員警已經將莉莉從中神家帶走。

     中神戰玡抱著何南茜回到房間裡,小心地將她放在床上,坐在床沿凝視著那張令他迷惘的嬌容。他拂去垂在她臉頰上的一綹頭髮,房間裡沉靜得只聽見彼此渾濁的呼吸聲。

     「南茜,因為我的一時疏忽,讓你捲入這莫名的意外中。」他終於打破沉默。

     「沒關係,只是皮肉傷,過幾天就會復元的。」何南茜溫柔地安慰著他。

     突然,中神戰玡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蛋,「你真的很漂亮,我不得不佩服媽媽的眼光,你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

     何南茜頓時羞怯地臉上一陣燥熱。這是他第一次當面稱讚她,她在那一剎那感到心花怒放。

     「只是我今生無福得到你。」他的聲音有著萬分的沮喪。

     何南茜震撼地睜大雙眸瞅著他,「戰玡?」

     他剛才還誇她,令她的心頓時飛揚,這會兒又無情地潑她一盆冷水,這陣冰冷緊緊攫住她,隨之而起的是莫名的驚慌與恐懼。

     中神戰玡將手指輕按在她的唇上,神情黯然地搖頭,「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黑岩魔咒是件存在的事實。」

     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這些我都知道,你不必一直耿耿於懷。」

     「不!」中神戰玡甩開她的手,站起身煩躁地爬著頭髮,「你還是不能瞭解,一旦我沒活過三十歲的生日,你就會成為寡婦。寡婦耶!你懂這意思嗎?」

     「我懂,也完全瞭解,但是你不一定會死呀!你為什麼不願意賭一賭呢?」何南茜急急地叫嚷。

     「賭?」中神戰玡轉身面對著無辜的何南茜,氣急吼叫:「我要拿什麼做賭注?拿你一生的幸福嗎?」

     「我願意。」何南茜輕聲地回答他。

     他錯愕地瞠大雙眼瞅著她,「不,不行!」她的回答快將他逼瘋了。

     「戰玡,我說的是真的,我願意。」她再次堅決的說著。

     他卻苦澀地一笑,「你一定是為了你父親,所以——」

     「才不是這樣!」何南茜連忙截斷他的話,隨後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之前我不否認是懷著這樣的目的,但是現在……我是心甘情願的。」

     中神戰玡無由地蹙起眉頭。他的心在動搖、在軟化,他一直處心積慮要將她從自己的感情世界中驅逐,但是卻沒想到自己在不自覺中愈陷愈深。

     他迷惑地坐回床沿,疑信參半的目光緊盯著她,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並隱含著深情。

     在紊亂難解的情愫下,他想也不想的便貼近她,吻住她的唇。起先他只是想輕刷過她的唇瓣,但是一旦接觸了她柔軟的唇瓣,一股突如其來的熱潮湧上,強勁地拍擊著他,令他再也停不下來。

     她的手自然而然地環住他的腰,舌尖輕抵著他的,她在逗弄著他的舌。無法拒絕這種邀約,他粗濁地哼了一聲,情不自禁深深探入,品嘗著她的瓊漿玉液。

     他帶給她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歡愉與熱情,和之前的吻有著全然不同的感受,使她全身有著一股熾熱的焦灼;她的手大膽地探進他的襯衫,輕撫著他光滑的背肌,然後不由自主地鑽進他的懷中,貪婪地渴求更多的呵護與寵愛。

     她融化了他心中的寒冰,中神戰玡驚訝自己的感覺,更驚訝於自己對她的渴望。體內猛地燃起一簇熾烈欲火,她在他的懷中洋溢著生命力與熱情,是他這一生從來沒有過的美妙感覺,他已經無力再克制對她的遐思,更無力從她身邊抽離。

     「戰玡,求你,要我。」她的聲音充滿著痛苦的哀求。

     天啊!此時教他不要她,勢必是比登天還難,他的熾烈欲火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我要你,我現在就要你,南茜。」他在她的耳邊忘情地輕聲呢喃。

     他的唇封住她的嘴,這已經超出他所能忍受的極限,他急切的慾火讓他無法思考,原始的力量吞噬了他,他瘋狂地想要她、渴望她、擁有她……

     剎那間撕裂的疼痛穿透她每一根神經,她驚愕地睜大著雙眼,近在咫尺的俊顏卻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我會好好的愛你。」中神戰玡溫柔的軟語安撫著她的驚愕。

     她相信他,露出一抹嬌柔的微笑,雙手環住他的腰極力地將自己獻給他。

     此時他就像一股力量、一團無法熄滅的熱情,她甘心沉醉在他無邊的饑渴與火熱的渴望中,與他共赴充滿著無盡歡愉的天堂。

     河南茜面帶著滿足的笑容,緊貼在因汗珠而發光的胸前沉沉入睡。

     中神戰玡強而有力的手臂圈住她,將她攬進懷中,他拂開她臉上被汗水浸濕的髮絲,唇瓣貼在她細膩的頸側,前所未有的甜蜜緩緩流過他的心田。

     凝視著她蘊涵著智慧的臉龐和一雙巧手,平日劍拔弩張的氣焰逐漸熄滅,她的甜美在他的心中激起甚大的波濤,他知道自己不該抓著這些感覺不放,那無疑是一種痛苦的折磨,但是他已經無法再放開這些讓他為之心凝的感覺。

     倏地她在他身上蠕動一下,緩緩睜開眼睛,她凝望著他,「你怎麼沒睡?」

     他微微地笑一笑,「睡不著。你不是已經睡著了嗎?怎麼突然醒來。」疼愛地輕捏她的臉頰。

     「我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餓,所以才醒來。」何南茜輕聲道,忽然像發現什麼似的,驚慌的眼神直盯著他瞧,「你睡不著,是不是肚子也餓了?我現在就去弄東西給你吃。」她連忙坐起來準備下床。

     中神戰玡連忙拉住她,「我不餓。」

     何南茜不假思索回眸瞅著他,「騙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食量,這時候你怎麼可能不餓?」

     「是真的。」他慵懶地坐直身子倚靠床邊,躊躇猶疑的目光凝視著何南茜,

     「南茜,我想問你。」

     何南茜似乎能預知他想問什麼,她嬌憨地倒進他的懷中,「戰玡,暫時不要爭論其他問題,只要我們彼此之間能相處融洽。」

     中神戰玡卻不以為然地拉開她,焦慮的眼眸緊盯著她的臉,「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說不去談就能逃避得了的,我們遲早要面對它。」

     何南茜無奈地輕歎一聲,沒想到他竟如此頑固,「好吧!既然你堅持要談,我們就敞開胸懷全都說出來。」

     面對著她的坦然,中神戰玡躊躇的神情顯得有些彷徨,「你願不願意等我度過三十歲?」

     聽到他口出此言,她的心裡不免一陣驚喜,由此可見她已經在他的心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如果我不願意呢?」

     中神戰玡震驚地直視著她,「為什麼?難道你不能體會我的一片心意嗎?」

     「不,我就是能體會,所以我不打算答應你的要求。」河南茜堅持己見,並強硬的表達出自己的意願。

     「你怎麼這麼頑固?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接受?」中神戰玡急得聲音逐漸提高。

     「你要我怎麼接受?我父母親和我都已經答應夫人的條件:嫁給你,為你傳宗接代。你向來是重承諾的人,為什麼又要逼我做一個食言的人。」何南茜大聲吼叫,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拔尖,呼吸急促的快要沸騰。

     中神戰玡在驚怒交集之下瞅著何南茜,「我現在跟你討論的不是關於承諾和失信,而是有關你一生的幸福。」

     何南茜毫不退縮地緊盯住他,「我的幸福便是跟定你!」

     「南茜!」他大叫一聲,忿忿地將雙手環在胸前,雙眸也和她一樣緊鎖著對方,「我又沒說不要你,我只是想將婚期延後,等我能過了三十歲就會娶你。」

     何南茜猝然一個翻身坐在他的腿上,面對面地看著他,「我不答應!我也不放心。」

     「不放心?」他訝異地放軟了原本強硬的語氣,臉上出現不解的迷惑。

     何南茜剎那間羞赧地低著頭,「誰教你長得太帥了,你的俊美對女人充滿著魅力,像莉莉,她就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才鑄成大錯的。」

     「噢——原來是這個原因。」中神戰玡霎時頓悟,忍不住呵呵大笑,「你放心,我保證絕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

     「不,我說了,我絕不可能放心。」她嬌嗔地噘起小嘴。

     「不然要怎樣你才能放心?難不成要我自毀容貌,你不會這麼狠心吧?」中神戰玡揶揄諷笑。

     她故意假裝思忖,「如果你不娶我,就有此必要。」

     「什麼?你真的這麼狠心?真是最毒婦人心。」中神戰玡調侃她。

     「看來你也非常珍惜自己的容貌,那就娶我啊!讓我安心。」她將話題又導回原點。

     中神戰玡重歎一聲,望著偏執的何南茜,相信他們絕不可能談出一個所以然來,「今天我們不要再討論這話題了,好嗎?」

     「可以,是你找我談的,反正今天不談,總有一天你還是會找我談。」她有把握的說著。

     中神戰玡緊閉著嘴巴不再多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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