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柔]掠情王爺(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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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

    一字一語，口齒清晰的從書房傳出，只盼芙蓉能全背起來。

    老天！光是這章節，芙蓉姑娘背了七天還沒背出一個所以然，他這把老骨頭看來是準備讓三爺拆了當柴燒了。

    「芙蓉姑娘，你到底記了多少？」向來嚴肅的夫子，這回口氣不掩悲哀的詢問晚輩。

    芙蓉皺著一張小臉，無辜道︰「夫子，對不住，我。」下面的話，她不知道怎麼說下去，因為夫子一听到「對不住」三字時臉色倏地蒼白，她很怕若告訴他自己一個字也沒記進腦子里時，他不知道會不會老眼一翻，暈了過去。

    他今年好歹也六十有三，會看不出眼前這丫頭片子的心思嗎？夫子哀求道︰「芙蓉姑娘，請你大發慈悲，你這要我怎麼跟三爺交代？」

    芙蓉無力的低著頭，一個字也不說。到現在她仍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要她讀書識字？

    夫子瞧芙蓉模樣，只能在心頭暗自嘆氣。「我在這可能你有壓力，背不起來，那我先到外頭走走吧！」

    「夫子慢走。」

    瞧著一臉無辜的芙蓉，夫子除了嘆氣，實在不知道如何是好。

    送走了夫子，芙蓉拿起桌上書卷。這些字密密麻麻的，她怎麼識得它們，更遑論是背起來，三爺這不是為難她嗎？

    龍堯站在他命李萊特地整理出一間清幽書室外的窗口，芙蓉和夫子的對話一字一句听進他耳中，至于她那張猶如吃了一斤黃連似的苦模樣，他則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唉！

    待夫子離開後，他悄步走進書室，在芙蓉身後停了下來。「本王爺要你背的書背好了嗎？」

    聞言，芙蓉大吃一驚，連忙轉過頭。三爺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你還沒答話。」

    「我。背不起來。」

    龍堯眯起眼，「為什麼？不認真？」

    芙蓉連忙搖頭。「不是的！我的記性不好。」

    「哦！」龍堯故意拉長音，看著芙蓉戰戰兢兢模樣，冷眸閃過一抹邪惡。「本王爺倒有個法子能讓你記性變好。」

    「什麼法子？」芙蓉滿是期待的看著他，等著他變出法寶似的。

    「將這本書吃下去，相信你的記性會變得很好。」龍堯指著桌上的書。

    「這。這書哪能吃。」三爺是在開玩笑吧？

    龍堯邪氣一笑，先是拿了一個茶碗，接著拿起書本，運氣一化，書本著了火，化成的灰盡落茶碗里頭。

    他抬眸睨了一眼呆住的芙蓉，將茶碗移至她面前，淡淡道︰「喝下吧！」

    瞪著茶碗內烏黑黑的一層灰好一會兒，芙蓉傻住的神志回來了。「三爺，請您再給我幾天時間！奴才一定會背起來的！」

    「你不是說你記性不好？」

    「現在變好了！」開玩笑！那層灰哪能吃？

    「這麼快？該不會是誆本王爺吧？」他故意刁難。

    「奴才不敢！請三爺再給奴才一次機會。」

    「可以，不過你要是少背一個字，本王爺照樣要你把書本吃下去！」他冷凝著臉恐嚇。

    「好！芙蓉一定背起來！」

    驚嚇的芙蓉，完全沒注意到龍堯嘴角噙著一抹賊笑。

    龍堯下了朝，回到主屋，芙蓉不在屋里頭，心想她八成還在書室。

    換下朝服，他出主屋來到書室，里頭透出淡淡昏黃燭光，分明有人在里面，但。

    他皺起眉頭。她該不會在這麼昏暗的燈火下背書吧？他可不要一個瞎了眼的丫鬟伺候！

    走進書室，他的目光定在趴在桌上的可人兒，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芙蓉趴在案桌的書本上睡著了，口里還喃喃有詞，「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瞧她睡夢中還在背書，龍堯這回倒不忍心了。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能什麼？得？慮，不對，又錯了，死定了。」她皺著眉。

    龍堯伸掌撫著她的發絲，眸光中有著淡淡柔情。

    要她念書識字是為她好，他以後是要當皇帝的，身旁伺候的人兒總不能目不識丁，再說，身為後宮妃子，豈能毫無教養，那不但服不了宮里的奴才，連其他妃子也會排擠的。

    所以，不管她願不願意，她都必須在他安排下成長，這是為了她好，是要保護她。

    「三爺，芙蓉一定會背起來。請您不要讓我吃書。」芙蓉的睡夢中仍有龍堯那張恐嚇人的冷魅俊顏。

    她接近無禮的請求話語，讓龍堯不由得揚起一抹微笑。看來他真的嚇壞了她。

    該怎麼做，他心頭已有了決定。

    芙蓉戰戰兢兢的望著一語不發的龍堯。剛才她念出他要她背的段落，不知道對不對？她總覺得念起來繞口，八成是背錯了。

    「你很害怕？」龍堯抬眸望了她一眼。

    「嗯！」芙蓉點頭承認。她害怕他要她吃書，更害怕他會扒了她的皮。

    「你知道你總共對了幾個字？錯了幾個字嗎？」

    「有錯很多嗎？」

    「你說呢？」他用淡淡的語氣反問。

    芙蓉苦著一張小臉，「三爺，奴才很認真、很認真背了，別罰我吃書呀！」她也想背起來，但腦子偏生跟她有仇似的，背了兩句、忘了一句。

    龍堯沉下臉，冷冷地道︰「就算你不能出口成章，總也要會識字，本王爺身邊能待著粗人嗎？」頓了頓，他瞅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還是你根本不想伺候本王爺？」

    「奴才哪敢這麼想！」

    「這麼說是想羅！」他板著臉，故意為難。

    「沒有！三爺，您別冤枉奴才！」

    龍堯睨了一眼淚水盈眶的她，「本王爺是可以不逼你背書，但書還是要念，字也該要識。」對她，他算是縱容得不像話，卻又無法真正狠下心來對待她，只好轉了這個變通法子。

    「是！」芙蓉開懷一笑。

    「那好，從明日開始，練琴。」

    芙蓉瞪大眼，開心的心情倏地又從高高雲端跌至谷底。這豈不是另一項酷刑？

    龍堯氣定神閑的呷茶，芙蓉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琴藝對他而言，似乎一點影響也沒有。

    至于府內的人，如果可以，他們巴不得能捂住雙耳、奔出府邸。

    真是要命！連烏鴉的叫聲也比她彈的琴音好听。

    一曲彈罷，芙蓉低頭不語。她又不是聾子，豈會不知道自己撫出的琴音多麼難听，也真難為了三爺，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唉！怪不得教她彈琴的師傅，每在她彈琴時，臉就全皺在一塊兒，教到最後，總會借故要她自己練習。

    「對自己的琴藝有什麼感覺？」龍堯淡淡問道。

    芙蓉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她當然也是覺得很難听。

    龍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得本王爺親自出馬了。」

    芙蓉黝黑的大眼不解地望著龍堯。

    他神色自若的走到她身後，「來，本王爺教你。」

    「三爺？」芙蓉轉頭望著他，震驚無比。她沒听錯吧？三爺要親自教她？他可是尊貴如神只般的爺呀！

    「看什麼？這麼不專心，難怪會學不好！」龍堯輕斥。

    芙蓉連忙轉過頭去，目光乖巧的望著琴，心兒卻狂跳著，讓她險些懷疑一顆心會從口里跳出。

    龍堯坐在她身後，捉起她的雙手，眉倏地一皺。「你手指頭僵硬如石頭，要怎麼彈？」

    「奴。」完了！她的心跳怎麼愈來愈快？身後傳來的溫暖讓她又有昏過去的感覺，她有好長一段時間面對他時不曾昏過去了。「三爺，奴。」

    「什麼？」

    「奴才覺得好難受。」

    聞言，龍堯連忙放開她的小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可不是，她的臉好紅，嬌媚得醉人。

    「三爺，奴才會不會死？為什麼奴才快喘不過氣來了？」她皺著小臉，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是嗎？」

    芙蓉點點頭。

    龍堯的唇畔揚起一抹邪肆笑容，突然低下頭吻住她的小嘴。

    芙蓉瞪大眼，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昏沉沉的。三爺怎麼又吻她了？

    她的小臉蛋上有著驚訝、怔愣、害羞反應，讓龍堯看了發噱，熱吻也從她嫣紅唇瓣往耳根戀戀移去。

    芙蓉的身子倏地僵硬，不知該怎麼辦，又不敢推開他，更怪異的是，她的身子莫名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戰栗，整個人軟弱無力。

    「喜歡嗎？」龍堯的俊顏貼在她的耳畔，惡意的在她耳窩呼氣，然後看著雪白巧耳瞬間泛紅。

    「奴。」胸口那股急速流竄奔騰的喜悅讓她慌了心、糊了腦子，低語道︰「不清楚。」

    「是嗎？」他邪邪一笑，突然張口往她嬌嫩頸子咬上一口，惹來她的低呼聲。

    「三爺！」主子在做什麼？

    一把捉住她抗拒的雙手，龍堯的熱唇順著她的頸子而下，扯開她的衣襟，來到她白皙肩頭，突然覺得不對勁，停止侵略，看著她右肩上有著芙蓉花朵烙痕。這是傷痕，不是胎記！

    「這是什麼？」充斥在龍堯腹間的欲火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連串好奇、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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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迷茫茫之中，訝異的低沉聲音拉回芙蓉的神志，這才驚覺龍堯對她做了什麼。她差一點就失去清白！

    慌忙拉上衣襟，芙蓉低下頭，平復剛才的驚懼心情，龍堯沒有催促她，等著她回答。

    過了半晌，她才答道︰「姥姥說這是我娘在我出生時烙上去的，是讓我和爹相認的證據之一。」話說的同時，心頭狂亂得讓她險些喘不過氣來。方才真是羞啊！

    證據？龍堯眯起眼，直覺這話不單純。世上沒有娘親會狠心將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烙下印記，除非是逼不得已。

    「還有呢？」

    芙蓉掏出掛在脖頸上的項鏈，展示給龍堯看，粉頰上卻是止不住的羞紅。「姥姥說這是奴才的娘留給奴才的。」

    龍堯盯著黑褐色項鏈，「拿下來讓本王爺瞧瞧。」

    芙蓉連連搖頭，雙手護住項鏈，像是在保護貴重物品。「不成的！姥姥說這東西不能給任何人瞧。」

    龍堯瞧著她，一臉不屑。「你那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你以為本王爺會搶走嗎？」

    芙蓉無話可反駁。他說得沒錯，但是。

    「姥姥說，這條項鏈讓他人瞧見的話，一個不好，會為奴才帶來殺機。」若她有危險的話，三爺一定會受波及的，她怎麼能讓三爺有個萬一。

    龍堯眸光一沉，幾乎可以斷定芙蓉的身世大有文章，而這也讓他更加好奇。

    「你想不想見見你的親人？」他換了一詞利誘。

    「當然想羅！」誰不想有家人疼愛。

    「那就拿下來讓本王爺瞧瞧，說不定本王爺有法子幫你找到親人也不一定。」瞧她還猶豫著，龍堯說了重話，「單憑易雲一人在外找人，猶如大海撈針，難上加難。」

    明白龍堯說的是事實，不是易雲不肯幫忙，而是力量有限，基于此，芙蓉連忙將掛在頸上的項鏈拿下。

    龍堯若有所思的盯著項鏈。芙蓉花兒雕刻精湛，這鏈子不是一般之物，再加上黑褐色是因為染過鮮血之故。看來芙蓉的身世定有文章。

    「這東西本王爺暫時替你收下。」不理會她驚慌失措的眼光，他將東西收進懷中，淡淡道︰「你把它當作寶，本王爺可不然。」

    「可是。」

    「你還沒來京城前住哪？」打斷她未說完的話，他突然問。

    「玄武邊界。」扁了扁嘴，芙蓉泫然欲泣，盼龍堯能好心的將項鏈還給她。早知道就不要拿給三爺，她怎麼知道三爺是不是在誆她。

    「你怎麼和姥姥分散的？」不理會她哀求的目光，龍堯硬是狠下心來視而不見。

    芙蓉微皺起眉，搖了搖頭，似乎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奴才有記憶起，姥姥總是在一個地方待不了一個月又換另一個地方。有一天，姥姥帶著奴才搬到另一處，後來她要奴才在屋里頭待著，說是到街上買糧食，可是姥姥出門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奴才足足在那里等了三天，最後挨不了餓的出屋找姥姥，卻怎麼找就是找不到。」

    「說不成你離開屋子後姥姥就回去了。」

    「沒有！我曾回去瞧過！」

    「或者姥姥回到以前住過的地方也不一定。」

    「不可能！羔了家後，姥姥就不會再回去的。」

    龍堯沉下眼，到了此刻他可以斷定芙蓉的身世必有文章。照她說來，她口里的姥姥分明是在躲人，至于在躲什麼人，可就得好好查查了。

    「芙蓉，你姓什麼？」像是想到什麼，龍堯突然問道。一直以來，她沒說過她姓什麼。

    芙蓉偏頭想了好一會兒，有些不確定的道︰「在我的印象中，姥姥都只喚我芙蓉，我好像問過姥姥一次，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好像是姓蘇吧！」

    龍堯沉下眼，半晌，看著她道︰「待會兒本王爺會命李萊找個人來，你將姥姥的長相告訴他，讓他畫張圖，本王爺會派人拿著圖到玄武國去找找。」

    聞言，芙蓉大喜。三爺真的要幫她找姥姥！「謝謝三爺！」

    龍堯嗯了聲，離開主屋。

    芙蓉開心得像個孩童般手舞足蹈。有了三爺的幫助協尋，她一定很快就能見到姥姥的！

    龍堯拿著芙蓉的項鏈來到龍蔚府邸。

    龍蔚瞪著手上的玩物。「三哥，這條項鏈價值不凡呢！」

    「嗯！」龍堯點頭，表示看法相同。「你能瞧得出這出自哪里嗎？」四弟對精鑄之物向來頗有研究。

    「若我看得沒錯，應該是出自玄武國孫衛之手。」

    「玄武。」龍堯沉吟了聲。

    「三哥，怎麼？有問題？」

    「記得我曾跟你說過，我收了一個貼身丫鬟。」

    「當然記得。」龍蔚笑了笑。乍听到此事，他可嚇了一跳，三哥的貼身丫鬟可不是亂收的。

    「這條項鏈是她的，她說是有關她身世的證物。」從小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中成長，什麼光怪陸離、復雜難懂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芙蓉的身世說不成讓人大吃一驚。

    「三哥，你是懷疑她出生權貴？」同是兄弟，龍蔚一眼猜出兄長的想法。

    「不錯，這事就交給你處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龍堯頷首，腦海浮現芙蓉那張天真爛漫的笑顏。

    他，想讓她開心。

    一從龍蔚府邸回來，龍堯大步往自個兒屋里走，打開房門，不見芙蓉蹤影，最後是在內室的軟榻上找到她。

    她整個身子蜷伏在榻上，他彎下腰，審視著白里透紅的臉蛋，令他心動。

    睡夢中，芙蓉感到一股溫暖襲向她，嚶嚀了聲，抬起雙手揉了揉眼，又繼續睡下。

    她稚氣的動作令龍堯一笑，抱起她往大床走去。

    睡著的芙蓉覺得一股溫暖、心安深深籠罩著她，緩緩睜開眼，對上一雙深沉眸子。「三爺。」

    龍堯微笑的望著她。

    芙蓉以為是在睡夢中，朝著龍堯一笑，合起眼正要繼續睡下，突地覺得不對，慌忙睜大眼。

    「三。三爺！」完了！她怎麼老是讓三爺抱上床？更令她覺得不齒的是，她似乎愈來愈喜歡躺在三爺寬闊溫暖的懷抱中。想到這兒，她的小臉火速緋紅。

    龍堯微微一笑，滿意極了她甜美臉蛋上那兩抹羞人的紅暈。

    芙蓉孩子氣的用力再用力的眨了眨眼。三爺在笑？

    龍堯將她輕輕放在床中央，「你的眼楮里寫著震驚。」

    從如大海般深的驚訝中回過神，芙蓉一臉可憐兮兮問道︰「三爺，奴才每天都盡心盡力的伺候您，求您別殺奴才。」

    龍堯一愕，「本王爺什麼時候說要殺你？」

    芙蓉哀怨的瞅了他一眼，「三爺您在笑。」

    「笑跟殺你有什麼關系？」她到底再想些什麼？

    「通常三爺在殺人前不是都會笑？」

    聞言，龍堯放聲大笑，「你听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

    龍堯低下頭瞧著她，「你真的有好好伺候本王爺嗎？」

    芙蓉睜著一雙大眼，她想說有，但龍堯的表情好像在指控她根本沒有盡力伺候。

    不再詢問她的答案，龍堯吻住她的小嘴，刻意的溫柔，溫熱的大舌挑逗著她的靈巧小舌，貪婪地吸吮她唇舌里的甜蜜。

    此刻的芙蓉腦子糊了，身子突然發軟、發燙，毫無抵抗能力，或許她也不想抵抗，柔嫩著身子，任由龍堯予取予求。

    「喜歡嗎？」龍堯溫柔的輕聲問道。

    芙蓉水靈靈的黑眸直勾勾地望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上來喜不喜歡，但不討厭就是了。

    吻繼續往下移動，龍堯順勢褪下她身上礙人的衣物，又突地一愕。若他記得沒錯的話，她應該。

    「你身上沒疤痕！」

    芙蓉的大眼直直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梟之前傷你的疤痕呢？」芙蓉白皙粉嫩的肌膚上找不到一絲瑕疵，讓他心起疑竇。

    「易大哥找了良藥醫好了。」沒有發覺不對勁，芙蓉誠實的說。

    龍堯眯起眼，一股說不出的悶勁充斥心頭，不願有任何男人妄想她。

    「易雲對你倒是好！」他的口氣里不掩醋意。

    芙蓉不明白，仍笑著點頭，「是呀！易大哥對我最好了！有什麼好玩、好吃的，一定不忘芙蓉！」

    「看來易雲在你心中分量不輕。」簡直是讓他吃味！就算她把易雲當作親人，她心里的位置也只能有他龍堯一個人！

    「他是我親人啊！」她再次申明，心也倏地一沉。「可是。易大哥會對芙蓉這麼好，全是因為我像他死去的妹妹。」

    「哦！」

    「易大哥說當初他會救我，是因為我的遭遇和他妹妹一樣，同樣是淪落為乞兒，如果那時有善心人士肯大發慈悲的賞他妹妹一口飯吃，他妹妹就不會死了。」她能了解易大哥喪失親人的痛苦。

    龍堯凝望著散發著悲傷氣息的芙蓉，冷沉的心泛起一抹心疼，不願她將自己想象成棄兒那般可憐。

    「王爺府不就是你家？」他給了承諾。

    芙蓉抬起眸子，水靈靈的大眼盈含著淚水，像是在問︰能嗎？她可以在這里住上一生一世嗎？

    她的無聲問話猛地揪疼了龍堯的心，突地，他將她擁入懷中，霸道的吻住她的柔嫩紅唇，不容她抗拒的，濕熱的舌伸入她的小嘴，探索著芬芳。

    三爺。芙蓉驚愕的瞪大眼。三爺之前也曾吻過她，但不似此刻像是要宣誓些什麼。保護些什麼。

    龍堯褪下冷沉，揚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再次看傻了芙蓉。

    「你真的是傻丫頭呀！」

    莫名地，芙蓉想哭，因為龍堯語調中的濃濃寵溺。

    他抬起她的小臉，再次吻住她的紅唇，順勢將她推倒在床中央，高大修健身軀隨即覆在她身上。

    主子從未有過的舉止令芙蓉驚慌失措。「三爺，您要做什麼？」

    龍堯俯首在她耳邊，低柔笑問，「你說呢？」

    揪著一顆慌亂無助的心，芙蓉怯生生回答，「我不知道！」話雖如此，她隱約感覺到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龍堯凝望著身下的她，心中百轉千回。

    天底下的人都怕他，她當然也不例外，但她卻是頭一個讓他興起逗弄念頭的女人，一個想將她擁入懷中保護的女人。

    「從此刻起，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低沉嗓音像是蠱惑，誘得芙蓉深深陷入。

    「三爺。」

    他隨即吻住她的柔唇。

    夜，正悄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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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擁著女人入睡的感覺是什麼？對龍堯而言，這是件新鮮的事。

    女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個玩物，利用過後即丟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待在他身邊一整夜，芙蓉是頭一位，恐怕也會是最後一位。

    溫柔的微笑泛上龍堯向來冷峻的面容，俯首吻住懷中可人兒鮮嫩紅唇，瞧她睡得香甜，連他侵犯也不知，心頭不由得泛起一抹愛憐，心動得再次啄吻嬌艷欲滴的唇瓣，他才起身下榻，著裝上朝。

    芙蓉嚶嚀了聲，翻身繼續睡，累壞的她，根本不知龍堯剛才的溫柔舉動，否則定會大吃一驚。

    到了晌午，芙蓉才幽幽醒來，她坐起身，伸了伸懶腰，這才發覺自己睡得很沉，龍堯人都不知上哪去了。

    想到他，她就想到昨夜的纏綿，唇畔揚起一抹滿足、羞怯的微笑，下床時才發覺自己渾身酸痛，也覺得奇怪。

    正當她拿起幾上衣裳穿上時，一名丫鬟走進房，恭敬道︰「芙蓉姑娘，晌午了，三爺正在花廳。」

    芙蓉低呼了聲。糟糕！她竟然睡到了中午，她立刻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花廳，瞧龍堯神色自若的坐著，她心頭莫名一動，想起昨晚的事，反倒躊躇起來，羞見于他。

    龍堯的心隨著芙蓉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跳得愈來愈快速，像是在期待什麼。

    不可否認的，芙蓉這個丫頭對他有著震撼的影響力，或者這就是龍蔚曾對他提過的，愛一個人的感覺？

    他抬眸睨了她一眼。「過來用膳。」

    芙蓉愣了一愣，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聞。「奴才真的能坐下來？」目光往向桌面，擺著的好酒、好菜惹得她肚子咕嚕咕嚕叫。

    「嗯！」

    芙蓉這才快步走向大桌，坐了下來，瞪著酒菜，一股喜悅竄上心頭。三爺對她真好，竟然恩賜她可以坐下來同他一塊兒用膳。

    龍堯拿著筷子，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不由得覺得好笑。這丫頭剛才看著一桌子的菜肴，看到口水快流出來，現在要她吃，她反倒是瞪大眼，沒行動。

    「用眼楮瞧是吃不到菜的。」

    「這菜看起來太好吃了，奴才舍不得吃。」

    「如果你舍不得，就站到一旁去，甭吃了！」他故意這樣說。

    聞言，芙蓉趕緊夾了菜，一大口的吃下。

    龍堯悶笑在心中，也夾了一口菜送進口中，滿意的點頭，隨口贊道︰「廚娘的廚藝倒是進步不少。」

    「三爺是指這盤菜？」

    「嗯！」

    「這是大娘從御品園那兒學回來的！」芙蓉連忙將听到的小道消息分享予龍堯知曉。

    「你怎麼知道？」

    「大娘告訴我的，我還吃過大娘頭一回烹煮的呢！」芙蓉喜孜孜回答，渾然不覺龍堯因為她的話而攢起眉頭。

    「你何時上後院去？」

    瞧主子鐵青著臉，芙蓉萬分後悔，早知道就不說了。「昨日。」

    龍堯瞪著她，「你這丫頭好大的膽子！竟然將本王爺的話當耳邊風，要你不準再去後院，你還去！」之所以嚴令禁止她到後院，是因為主僕有別。

    「奴才不是故意的！只是覺得悶得慌，才會到後院走走。」早知道她就不多嘴，現在惹罵了。

    「借口！」龍堯冷聲哼了聲。

    芙蓉覺得好委屈，不甚明白，為什麼龍堯對她上後院這麼生氣，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大娘他們都很疼我，把我當作親生女兒般疼愛，這些年來他們的關懷讓我感到不再是孤零零一個人。」說著、說著，大眼泛起晶瑩的淚珠兒，隨時隨地都會奪眶而出般。

    龍堯瞧她泫然欲泣的哀傷模樣，活似他的指責是錯誤的，一時間他倒也不好再責罵她，同刻間心底亦揚起一抹心疼。

    孤苦的她就像是飄零的花兒，找不到根可依歸，也難怪她對那些奴才依戀甚深。不過，往後她的依戀對象只能有他，他才是她這一生的依靠。

    不再對她上後院之事指責，他轉移話題，「你剛才說這道菜出自御品園？」

    「是的，大娘還說御品園的菜色一流。」雖然不解主子突轉話題，芙蓉還是據實回答，只要龍堯別再罵她就好。

    「你想吃嗎？」

    「當然想，可是。」

    「怎麼？」

    「奴才吃不起。」听大娘說，御品園隨意一道小菜，就是她半個月月俸呢！

    「走吧！」他道。

    芙蓉不解的看著他。

    龍堯起身，「還不跟來？不想吃了嗎？」

    三爺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會是她所想的吧？芙蓉更是心驚了。

    隨同龍堯來到御品園後，芙蓉才知道龍堯和這間店的美麗老板楊子彤是認識的，更讓她訝異的是，楊子彤竟然不怕他，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子彤好驚訝，三爺竟會帶姑娘上我這兒。」楊子彤笑吟吟地道，閃亮的大眼若有所思的瞄了瞄芙蓉。

    「她喜歡吃你這里的菜，你可得好生款待。」

    「這事哪用得著三爺開金口，子彤明白該怎麼做。」話落，楊子彤喚來雙喜，開了張菜單，吩咐雙喜拿到廚房。

    雙喜才剛出了上房，龍蔚左右手上官復進入，恭敬的向龍堯請安後，道出來意，「三爺，四爺請您移駕。」

    龍堯微頷首，表示知曉。「子彤，她先留在你這里。」

    「三爺盡管放心，子彤不會讓她少了根寒毛的。」

    龍堯微笑，旋即離去。

    楊子彤送走龍堯後，轉過身面對芙蓉。「怎麼了？瞧你眼楮瞪得跟牛眼般大！」她笑問。

    「我在府邸曾听說過，三爺殺人的前兆是會先笑。」而且還是笑好多、好多次。

    「這話一定是誆你的！」

    不知為何，楊子彤的話讓芙蓉非常不舒服，倒也不是因為她的取笑，而是她似乎和龍堯相交甚深，很懂得他的心思。

    「我對三爺沒意思，你可別亂配對！」楊子彤一眼即看穿芙蓉的想法。

    芙蓉驚訝的抬頭望著楊子彤燦爛如花的笑臉，佔據在胸口的醋意盡消，突然間好喜歡直爽的楊子彤。「對不起！」

    「道什麼歉？不喜歡心儀之人目光轉至其他女人身上，這是正常的事。」楊子彤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

    「我。我沒那意思。」真是羞！讓人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楊子彤掩唇微笑，像是在笑芙蓉的口是心非。

    芙蓉不好意思的垂下小臉蛋，半晌，像是想到什麼似地抬起頭，疑惑問道︰「你不怕三爺？」

    「他又不可怕！」楊子彤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聞言，芙蓉的眼楮瞪得更大了。「三爺凶起來很可怕。」她一定沒見過三爺板著臉、冷冷瞪著人的模樣。

    楊子彤噗哧一笑，「你有見他凶過嗎？」

    芙蓉想了一會兒，覺得龍堯凶不凶都是同一模樣。

    楊子彤伸手拍拍芙蓉肩膀，「三爺那張凶惡臉皮是假的，你別怕他，別讓他唬住了。」

    「真的？」芙蓉無法置信。

    「當然，騙你有錢賺嗎？」

    看著楊子彤自信的模樣，芙蓉仔細思索著，記憶中除了初見龍堯那一次外，這些日子以來，龍堯臉上表情雖是一貫冷漠，但只要不惹他不開心，龍堯表情嚴厲歸嚴厲，倒也沒有真正的處罰過她，現在想想，楊子彤說的也不無道理。

    突然間，她覺得三爺人其實很好，面惡心善。

    楊子彤盯望著芙蓉，突然道︰「真是可惜，天使配惡魔。」

    「咦？什麼意思？」芙蓉不解楊子彤的話。

    「沒啥意思，只是說你不覺得三爺對你很特別嗎？」特別到明眼人一瞧便知那叫做看情人的眼光。

    話落，楊子彤暗罵自己一聲。真是的！她都在古代生活一段時間了，怎麼老是把現代用詞套來古代，這也難怪芙蓉听不懂。唉！她莫名其妙的來到古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

    芙蓉雙眸閃著疑問盯著楊子彤，「有嗎？」三爺老是說要扒了她的皮，這樣算待她特別嗎？

    楊子彤望著芙蓉，心想沒道理她會看錯，于是換了一詞問，「你不喜歡三爺嗎？」

    芙蓉沒回答，低下頭來，突然想起龍堯曾說過的話，「三爺說我像路邊的野花，辱了芙蓉之名。」

    楊子彤哼了聲。龍堯怎麼如此小孩子心性，簡直像是小男孩般，踫到喜歡的女孩不敢說，用捉弄法子吸引小女孩注意。

    她捉起芙蓉小手，「跟我過來！」

    「去哪兒？」

    「待會兒你就知道。」

    芙蓉不解的任由楊子彤拉著離開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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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龍蔚急著找龍堯過來府邸，當然有要緊事，而他之所以不上御品園去，一是預防隔牆有耳，二是因為楊子彤，他答應楊子彤不上御品園，龍堯也知道他們倆之間的情感糾纏。

    「三哥，近來我收到消息，武林中人有人要對你不利。」

    龍堯冷笑了聲，「是反我勢力之人吧！」

    龍蔚點頭，「三哥，你得格外小心，可不能功虧一簣。」

    「這我曉得。我前些日子要你處理的事，辦得如何了？」龍堯指的是交給龍蔚的芙蓉項鏈。

    「得費點時候，孫衛歸隱山林數十年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龍堯點了個頭，不語，他的心已飛至御品園的芙蓉身上。

    盯望著銅鏡映出來的人兒，芙蓉幾乎不敢相信鏡內那粉雕玉琢的可人兒會是她。

    楊子彤雙手輕輕搭上芙蓉肩膀，笑道︰「你自己憑良心說，你覺得自己真的像朵野花嗎？」

    「我。」望向銅鏡倒映出來的美麗嬌娃，那真的是她嗎？芙蓉對自己很沒信心。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只要稍加打扮，還不是美人一位！像我卸妝後，根本就不能看。」一眼看出芙蓉心頭想法，楊子彤只好委屈自己來安慰芙蓉。

    芙蓉巧笑倩兮，被楊子彤的話逗笑，但是。

    「可三爺身分高貴，芙蓉配不上的。」有些事只能藏在心里頭，好比暗戀著龍堯一事。

    「感情的事哪有誰配得了誰？只要三爺喜歡你不就得了！」雖然對芙蓉自卑的心態有意見，但門當戶對觀念從古至今已是根深柢固。

    三爺喜歡她！听到這詞，芙蓉不由得害羞地低下頭來。「我是奴才，也不成的。」

    「我看是你想太多了。」依她看來，芙蓉一定不知道，龍堯向來冷酷的眸子，在看著她時會揚起一抹柔情。

    芙蓉正欲反駁，房外傳來雙喜的聲音，「小姐，三爺人正在外頭。」

    聞言，楊子彤連忙捉起芙蓉的手，拉著她出房，笑嘻嘻道︰「三爺，不好意思，讓你等了。」

    「子彤，你似乎可以跟任何人打成一片。」龍堯取笑話落，見到楊子彤身後的芙蓉，一瞬間失了神，彎彎的秀眉、黝黑的大眼、豐潤的紅唇瓖在巴掌大的臉蛋上，嬌媚氣息足以讓高貴的花兒遜色。

    芙蓉低頭不敢抬起，怕他瞧了會不開心。

    「三爺，如何？」

    「手巧。」龍堯簡單吐出兩字，目光緊緊鎖住芙蓉。

    「多謝三爺夸獎，不過。」楊子彤唇畔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沒明言下去。

    龍堯看出楊子彤有話要說，下令道︰「芙蓉，到前頭候著。」

    「是。」芙蓉低著頭從他身旁越過。

    楊子彤望著芙蓉離去的背影，嬌笑道︰「她不錯，但只能做三爺的情人，當妻子的話可就難。」

    龍堯挑了挑眉，「哦！」

    「不是她不好，而是三爺的問題。」

    「我？」

    楊子彤點頭，意有所指道︰「三爺日後身分不凡，就算三爺不在意，也難敵他人的閑言閑語，三爺若想保她，可得費心。」芙蓉人很單純，也挺得她的緣，是以她才多嘴的管她的情感事。

    話說得再明白不過，龍堯知道楊子彤指的是什麼。芙蓉的自卑以及她卑微的身分，對他們的感情皆是一項阻礙。

    雖然他往後登基為帝，萬人之上、權貴傾天，但尋常人家就有門戶之見，更毋寧提說是皇族，沒有一定的家族背景是很難坐上中宮位置，就算能好了，其他妃子不服，明爭暗斗，惡意找她麻煩，就足夠讓她傷透腦筋。

    所以，他該為芙蓉找個強而有力的靠山。

    「你真的很聰明。」龍堯微笑贊道。

    「謝謝三爺夸獎。」楊子彤笑了。「我是不在乎三爺再賞我一袋銀兩。」錢嘛！誰會嫌多。

    哈哈大笑是龍堯的回答，想當初他會想認識楊子彤，就是沖著楊子彤說和她談話必須付銀子才行呢！

    芙蓉一回府馬上將臉上的妝擦去，恢復原來純淨臉兒。

    坐在臥榻上的龍堯，閉目歇息，听到細微腳步聲，緩緩地睜開眼楮，對上正朝他走來的芙蓉，他微訝的坐起身。

    「不喜歡子彤的手藝？」女孩子家不是總愛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怎麼芙蓉反倒把妝給卸了。

    「不是的，奴才只是不習慣。」只要是女人，都會想把自己裝點成美人兒，但她天生就是奴才命，何必把自己打扮成富貴家小姐模樣，那讓她感覺到很不自然，很不真實。

    「是嗎？」龍堯瞪著她，知道她在說謊。

    芙蓉禁不住他那雙銳利看透她內心深處的目光，末了只好老實招來，「奴才不配。」

    龍堯不語，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突然道︰「以後你總得要習慣。」

    芙蓉望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龍堯笑了聲，也沒打算為她解答。

    她盯著他冷魅的俊顏，實在無法相信楊子彤所言。

    龍堯倒是被她的目光給挑起了興味，「本王爺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她一臉怪異的瞪著他瞧，活似他是打哪來的鬼胎似的。

    芙蓉頭搖得有如博浪鼓，「沒有！」

    他挑了挑眉，「那你一直看著本王爺是為何？」

    芙蓉沒回話，想了會兒才道︰「三爺，芙蓉有個請求。」

    「說吧！」

    「可以讓芙蓉摸摸你的臉嗎？」

    「好啊！」他倒想看看她要做什麼。

    芙蓉摸了摸龍堯的臉，溫溫熱熱的，不是假臉皮。

    「好奇怪。」

    「本王爺的臉有什麼奇怪的？」

    「子彤說你的臉皮是假的，但明明就是真的！」

    聞言，龍堯一愣，隨即明了，不由得大笑出聲。子彤真是。

    「子彤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未免太好騙了。」

    芙蓉想反駁，又找不出任何平反的話，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霉，誰教她笨呢！

    她孩子氣的舉動讓龍堯心動，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低頭就是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三爺！」芙蓉小臉通紅，雖然和龍堯已有了肌膚之親，但她仍不能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親密。

    「你真是可愛！」龍堯的大掌邪佞地肆虐她胸前的渾圓，感受著她的挺立、緊繃。

    芙蓉喘了口氣，羞怯的別過臉，不敢瞧看龍堯在她身上所施放的火苗，那是足以將她焚燒殆盡的火焰。

    龍堯邪氣一笑，肆虐的大掌往她下腹慢慢移去。

    芙蓉又喘了口氣，胸口起伏愈來愈快速，身子骨燥熱莫名，頻頻蠕動，像是在乞求他的憐愛。

    龍堯吻住她的柔唇，褪下她礙人的衣裳，目光深沉、灼熱的盯著她因他的愛憐目光而粉紅的嬌顏。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讓他的心中只有她，他的眼中只有她，讓他全心全意對待。

    「芙蓉。」

    不曾有過的溫柔呼喚令半合起眼的芙蓉緩緩睜開眼楮，恰好對住兩道狂傲的視線，訴說著他的愛戀。

    「三爺？」

    「你是本王爺的，本王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霸道的宣示說完，他昂揚的進入她體內，瘋狂般的佔有她的身軀。

    芙蓉被他的宣言驚得低呼了聲，隨即沉淪在他所施放的火海中，之後的事，再也無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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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自從清白給了龍堯後，連續好些天，芙蓉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有時候甚至還不想起來。

    這也不能怪她，龍堯近來似乎很忙，都過了戌時才回府，這還不打緊，要命的是，她總是會在椅子上等他回來，而他也總是會將她抱上床榻，接著一連串的細吻如雨般朝她臉上落下，待她驚醒後，便是如烈火般的纏綿。

    想到和龍堯剛強身軀糾纏在一塊兒，想到每每都是精疲力竭的癱軟在他寬闊的胸膛，芙蓉不由得心跳加速，羞紅了臉，低呼了聲，雙掌捧住小臉兒，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芙蓉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弄疼你了？」正在為芙蓉梳頭的丫鬟害怕的問道。

    「沒事。」芙蓉不好意思的回答。

    她望著銅鏡，看著身後數名丫鬟姊姊為她梳頭，這些丫鬟姊姊本來就是伺候三爺的，三爺卻派她們來伺候她，供她使喚。

    很奇怪是不？她問過三爺，他說她是他的貼身丫鬟，專門伺候他的，所以不能有丁點閃失。

    懷疑歸懷疑，她倒也不敢違逆他的命令，她可不想被他扒皮。

    「芙蓉姑娘，不知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胭脂？」一名模樣清秀的丫鬟拿著許多胭脂，恭敬的詢問。

    芙蓉轉過頭，「蓮姊姊，別喊我姑娘，以前你都喚我芙蓉的。」這麼客氣、恭敬的，讓她好不習慣。

    蓮兒小臉極為難看，半晌才道︰「奴婢不敢。」

    芙蓉不知所以的拉住蓮兒的手，天真爛漫的笑道︰「蓮姊姊，你在說什麼，我也是個丫鬟呀！」

    這些話芙蓉老早就想跟她們說了，而且龍堯也答應過她，要把蓮兒指婚給易雲，一切只待易雲出完任務回來，而且芙蓉喚易雲為大哥，日後她就得喚蓮兒大嫂，是以她真的好不習慣蓮兒恭恭敬敬對她。

    此話一出，幾名丫鬟全變了臉。

    芙蓉覺得奇怪，「各位姊姊，你們怎麼了？」

    「芙蓉姑娘，你行行好！要是讓三爺知道你喊我們姊姊，輕者挨頓板子，重則可是會被趕出府的！你就饒了我們吧！」一名丫鬟擔心的說道。

    芙蓉愣住。有這麼嚴重嗎？「你們在開我玩笑嗎？」

    「這種玩笑能開嗎？」蓮兒動起手來為芙蓉上胭脂，繼續道︰「你不再是丫鬟了，以後也別喊我們姊姊這種話來。」

    芙蓉納悶在心中，總覺得她們怪怪的。

    她不知道的是，龍堯破了她處子之身一事已在府邸傳了開來，再加上他將她安置在主屋，更顯示出她是他的女人，雖然她的出身是丫鬟，坐不上正主兒，極有可能是小妾，但身分畢竟不同了。

    蓮兒等丫鬟將芙蓉打扮妥當後就全數退了下去，因為龍堯向來不喜歡有人打擾，尤其芙蓉住進大屋後更甚。

    芙蓉看著蓮兒等人退下，心頭倏地涌起一抹失落。

    以前在後院她忙歸忙，但偶爾偷閑的時候，大伙兒還是會聊聊天，哪像現在，只能鎮日待在大屋里，而且進來的丫鬟姊姊個個態度恭敬，根本不敢跟她說些話，讓她突然間覺得好悶。

    輕嘆口氣，芙蓉剛起身，就見龍堯大步走進內室，滿意極了她的裝扮。「這才像是個人。」

    聞言，芙蓉嘟了嘟嘴。她就知道！三爺開口就沒好話。

    「我本來就是人嘛！」她嘀嘀咕咕。

    「你愈來愈愛頂嘴！」他橫她一眼。

    「奴才哪敢。」

    「諒你也不敢。」

    芙蓉倒杯茶水，遞至龍堯面前。

    他接過手，呷了口。

    芙蓉望著他好半晌，牙一咬，喚道︰「三爺。」

    「什麼事？」瞧她眉頭緊皺，好像踫到什麼難題。

    「是這樣的，蓮姊姊她們好奇怪，不要我喊她們姊姊，說你會處罰她們。還有，她們說我的身分不再是丫鬟，可我明明就是三爺的貼身丫鬟啊！」

    聞言，龍堯朗聲大笑。她都待在他屋里伺候他好一陣子，怎麼還是不明白貼身丫鬟的意義呀！

    「蓮兒比你聰明多了。」

    芙蓉嘟著嘴，不知為何，她不喜歡龍堯稱贊蓮兒，卻又不知為什麼。

    「既然如此，那三爺要蓮兒姊姊做貼身丫鬟好了！」她完全是賭氣般的口吻。

    望著她吃醋的模樣，龍堯笑得更大聲。

    芙蓉不解的看著他的開懷笑容。她說了什麼好笑事嗎？

    笑聲方歇，龍堯一把將她捉入懷中，「你是本王爺頭一回見到有嫉妒表情還能如此可愛的女子。」

    芙蓉愣了一愣。她在嫉妒蓮兒姊姊，這。可能嗎？

    「哪有！」她否認，但心頭那股說著「有的、有的」聲音，讓她不自覺紅了臉，像是被說中心事般的尷尬。

    「那本王爺改叫蓮兒伺候好了。」他壞心道。

    「不。」接下來的話，芙蓉沒再說下去，龍堯的俊顏揚著惡意的逗弄之意。

    「不什麼？怎麼不說下去？」

    芙蓉低下頭，哪敢說下去，他分明就知道她的窘態。

    她那種對他氣癢癢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讓他又起了壞心眼，正想再逗逗她，屋外傳來李萊的稟報。

    「三爺，四爺人正在廳上候著。」

    「嗯！知道了！」

    片刻，屋外沒了聲響，龍堯望著芙蓉。「你跟本王爺到廳上去。」

    芙蓉愣住，不明白她跟過去做什麼。

    龍堯微笑不語，雙手負後，轉身踏出主屋。

    芙蓉見龍堯背影漸消，回了神，連忙跟上去。

    來到大廳，龍蔚快步迎向前。「三哥。」

    龍堯點了個頭，不語。

    龍蔚目光轉向兄長身後的女子，黑眸閃了閃。「這位就是三哥常提起的芙蓉吧！」

    自從兄長收了芙蓉後，神情明顯的開朗起來，更重要的是，每每兄長和他談到芙蓉時，就會不自覺流露出一抹溫柔，對外人來說，冷酷無情的兄長也會有感情，這要傳出去是不會有人相信的，但他自己也深陷情海，所以能體會兄長的感覺。

    芙蓉一愕。龍堯怎會在外人面前提起她？

    龍堯笑了笑，「丫頭，還不喚四爺。」

    芙蓉連忙福身請安，「四爺！」

    龍蔚盯著粉雕玉琢似的芙蓉，語出驚人道︰「你挺對本王爺的緣，收你為義妹可好？」

    芙蓉愕然的低呼了聲，目光望向龍堯，不知該怎麼回答。

    龍堯笑望著佳人，「你說呢？芙蓉。」有龍蔚做芙蓉的靠山，相信文武百官以及往岷　宮嬪妃對于芙蓉貧賤的出身就不會有異議了。

    沒想到龍堯竟要她自己作決定，芙蓉這下子可慌了。

    龍蔚看出芙蓉的旁徨，逕自為她作下決定，「以後你就喊本王爺四哥。」反正兄長意思就是這般，至于芙蓉本人的意願就毋需理會了。

    芙蓉愣了愣，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在兩位冷魅王爺的目光下，她只能乖乖喚了聲「四哥」，當了龍蔚的義妹。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也是龍堯為了保護她的做法。

    京城的街道無時無刻都熱鬧非常、人潮絡繹不絕，買賣的A喝聲更是此起彼落。

    街道另一端，一襲粉衣如蝶兒般的東飛西撲，穿梭在左右攤販前，東看西瞧的，水靈靈般的人兒正是芙蓉。

    易雲跟在芙蓉身後，瞧她開心的模樣，他竟無法如同往常般感染到她的喜悅，一顆心如大石落海般的往下沉。

    今早，他不但接到三爺撤了他待在城外的命令，還恢復貼身侍衛一職，甚至將蓮兒指配給他，讓大吃一驚。一向冷酷無情、賞罰分明的三爺怎麼突然對他開恩？是因為芙蓉的關系嗎？

    是嗎？應該是吧！芙蓉出落得愈來愈標致，美得簡直讓人無法逼視，但是，三爺怎麼可能為了名女人而影響到他曾決定過的事，那麼。他能回來又是怎麼一回事？

    易雲想開口詢問個明白，卻又明白芙蓉的性子是外柔內剛，如果她真的不想說的事，就算他直接詢問，甚至是旁敲側擊，她也不會說出口。由他上次回來，那時候的她明明就喜歡上三爺了，她卻又不告訴他就可得知。

    芙蓉不知易雲的擔心，她愉悅的在前方兜轉，最後駐足在一處攤位的流蘇墜子前，她拿起墜子放置掌上，仔細瞧看。

    「這墜子好漂亮！不知道三爺會不會喜歡。」她轉過頭，嬌笑問道︰「易大哥，你說呢？」她好開心，因為三爺不但讓易大哥回府了，還恩準她今日可以和易大哥出府游逛，三爺人真好！

    望著芙蓉燦爛如花的笑顏，易雲再也止不住心中的翻騰。芙蓉天真單純，該匹配的人家該是勤勞、憨厚的莊稼漢，三爺雖是人中之龍，但不管是此刻尊貴的三爺還是以後萬人之上的三爺，芙蓉都配不上，就算三爺真收了芙蓉，芙蓉也不適合過宮中復雜的生活，以後的她還會這麼開心嗎？

    「易大哥，你還沒回答。」芙蓉出聲又問。

    「府邸什麼奇珍異寶都有，三爺會不會喜歡這小玩意，我實在無法判定。」他說得婉轉。

    「說得也是！這種不值錢的玩意兒，三爺肯定看不上眼的。」笑容自芙蓉嬌顏褪去，她擱下手上的流蘇墜子。

    不忍見她失落的表情，但有些事他不得不提醒她。「芙蓉，你喜歡三爺吧？」他直言問了，只因早已將芙蓉當作親生妹子看待。

    聞言，芙蓉的小臉火速緋紅，羞怯的低下頭來，「易大哥，你怎麼突然問這事？」

    易雲嘆了口氣，就知道她絕不會承認。「芙蓉，別怪易大哥潑你冷水，你自己憑良心認為三爺真的會喜歡你嗎？」

    芙蓉一怔，胸口突地像是被打了一拳般悶痛。她垂下小臉，幽幽道︰「我知道自己身分卑微，不能奢求些什麼，但。」下面的話她說不出口，而且她也從未想過能和三爺廝守一生，能夠在他身旁當丫鬟，日日夜夜見到他，她已經很滿足了。

    不用再問，芙蓉痴戀的表情已說明一切，以後的她只怕是孤老終生下場。

    「芙蓉，易大哥會保護你一輩子的。」

    芙蓉微怔，不明白易雲的話，啟齒欲問，易雲卻突然皺起眉頭，像是踫上了什麼天大難事般。

    「易大哥？」

    「芙蓉，你先待在這里別走，易大哥踫上了老朋友，過去打聲招呼，去去就來。」易雲微笑道。冷的氣息在附近出現，那麼主子應該也在這兒，但為何一向暗中保護沉靜的冷會散發出殺氣，難道是主子有危險？想到主子有危險，易雲心起煩憂與不安。

    「易大哥，我跟你去。」芙蓉覺得易雲的笑容隱含著要她放心之感，這讓她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听話，乖乖待在這里。」話落，易雲轉身離去。

    芙蓉瞪著易雲的背影，不安的情緒逐漸在心底擴大，眉一皺，也往易雲消失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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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街道另一頭，原本是熱鬧滾滾，人聲沸沸，但自從出現數十名橫眉豎目、個個手持大刀的漢子，瞬間，尋常百姓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生怕會遭池魚之殃。

    龍堯冷眸陰沉的看著將他團團圍住的大漢，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陰惻惻得令人發寒。

    「姓龍的！桂以為你是官，我們這些綠林就怕你，今天我們要殺了你，以慰我們兄弟在天之靈！」首領王刀怒道。就只因為他們表明站在二皇子龍彧這邊，龍堯竟派人滅了他們絕惡谷中的兄弟，他們這些逃出來的人，這回可是抱持必死絕心來報仇的。

    龍堯冷笑。「憑你們？好啊！咕王爺也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些廢物該是龍蔚要他小心的人吧！

    「好大的口氣！我王刀倒要瞧瞧你有啥本。」王刀話未說完，就被摑了一巴掌，來者正是易雲。

    「三爺，屬下來遲了。」易雲候在主子身旁揖身請罪。這些亡命之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在天子腳下放肆，看來是要取主子性命。

    龍堯冷眸睨了下屬一眼。「你該保護的是她。」

    「可是。」

    「夠了！這兒沒你的事，退到一旁！」

    易雲還想說什麼，但瞧主子不悅的臉色，只好听令的退到一旁。

    龍堯望著眼前的一群廢物。「不是想殺本王爺嗎？還不坑詔手。」

    王刀等人見龍堯不怒而威的氣勢，雖然懼怕，但仍鼓起勇氣提刀而上。

    龍堯冷冷地望著數十陰森森大刀，冷笑了聲，臉上淨是不屑。

    王刀提起大刀，虎喝一聲直直往龍堯刺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毫無殺氣卻挾著雷霆之勢的嬌小人兒突然闖入，往龍堯身上撲去。

    「三爺！」瞬間劇痛狠狠襲來，王刀的刀沒入芙蓉的臂膀。

    龍堯怔愕住，看著臉展笑容的芙蓉軟癱在懷中。

    「該死！」暴怒揚上龍堯心頭。她怎麼會突然沖過來？更令他生氣的是，他竟然讓她受了傷！

    「芙蓉！」在旁的易雲吃驚呼喊，沒料到芙蓉會跟過來。

    毫無血色的小臉蛋令龍堯心疼，他要讓傷她之人付出最最慘重的代價，他要他們悔恨來此世上一遭。

    「殺了他們，一個不留。」冷冷的話語迸出薄唇，龍堯抱著芙蓉離去。

    該死的！

    龍堯坐在床畔，陰沉的黑眸中閃爍著兩把火炬，另一方面，他的舉止溫柔的為床榻上的芙蓉拭去臉上汗滴，兩者極為不協調。

    他目光緊鎖住芙蓉因傷痛而蒼白的小臉，心頭乍起一抹抑不住的疼痛，他握緊雙拳，怒火充斥全身。

    躺在床上的芙蓉，昏睡中喃喃囈語，「三爺，小心。」

    這丫頭傷成這樣，還念念不忘他，讓他除了生氣外，還添上一絲歡喜。

    「芙蓉。」語氣溫柔得不似他人面前冷酷無情的三爺。

    耳畔的聲音令芙蓉睜開眼，「三爺。」

    「還好吧？」他皺著眉。

    「喉嚨好干，肩膀好疼。火辣辣得像火在燒似的。」肩膀痛得讓她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

    心疼她的傷勢，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在龍堯心里頭燒，不由得斥道︰「你這丫頭是存心找死嗎？」

    芙蓉望著他，淚珠兒滾滾而落。

    龍堯大驚，「怎麼了？傷口泛疼是嗎？」

    芙蓉搖頭否認。

    龍堯甚覺奇怪，「那你哭什麼？」這丫頭是存心折騰他嗎？

    「三爺，您就再罵罵奴才吧！」

    龍堯愕住，「你是傷傻了嗎？哪有討罵的。」

    芙蓉吸了吸氣，淚眼望著他，真誠道︰「奴才寧願挨您罵，也不願意您受半點傷。」

    「你。」龍堯又氣又喜的將她擁入懷中，巴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傻丫頭，那些人殺不了本王爺的。」

    「您騙奴才，刀都到您面前了。」

    龍堯想告訴她原因，卻又知道她听不懂，只能道︰「傻丫頭，以後別再做這種蠢事。」

    不再說話，芙蓉一陣沉默後，突地嚷嚷道︰「糟了！易大哥一定不知道我回府，定在街上等我！」

    龍堯冷哼了聲。「護主不力，他該死！」

    聞言，芙蓉大驚失色，「不！三爺，是奴才不好，不該拉易大哥出府，才會讓您遭受危險，請您饒了易大哥。」

    「那時易雲人在我旁邊。」

    芙蓉又是一愕，「我怎麼沒瞧見？」

    龍堯挑了挑眉，「你沒看到？」

    芙蓉點點頭，小小聲道︰「奴才的眼楮只看到三爺而已。」

    龍堯微笑，霎是滿意她的答案。

    芙蓉抬起頭，瞧他神色緩了緩，惴惴不安的問道︰「易大哥沒事吧？」她挑了最小心的用詞，只因剛才龍堯那句「護主不力」。

    龍堯冷哼了聲，「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芙蓉愣了一愣，緊張問道︰「什麼活罪？三爺，您讓易大哥受什麼樣懲罰？」

    易大哥、易大哥！听起來就煩人！龍堯臂膀一揚，再度將她擁入懷中，也不顧她的掙扎，緊緊擁住她，直到她不再抗拒。

    「本王爺說過多少次，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他的口氣不掩醋意，一方面是氣她心中佔有其他人位置，一方面是氣自己，想他龍堯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在跟下屬吃醋，這要是傳出去像話嗎？

    「奴才的心里一直有您呀！」芙蓉喃喃低語，不敢讓龍堯听見，只因怕羞。

    這丫頭。令他又氣又惱又喜地，他放開她，瞪著她瞧。

    芙蓉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三爺灼熱彷佛會燙人的目光，教她心好慌，難不成他有听到她剛才的喃喃自語？

    愣了好半晌，芙蓉突然想起有一次為龍堯更衣時，她在背後說小小聲說抱怨的話，那時他好像也听見了。

    想到這兒，芙蓉小臉漲得通紅。女兒家的心事說出來給他人听就已經夠羞了，更別提讓心愛的人當場听見。

    龍堯凝望著她臉上的醉人紅暈，心一動，沖動的吻上她光潔的額頭。

    他不懷疑，如果不是顧忌著她身上有傷，此時此刻他會當場要了她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在乎到這種地步，簡直可以說是瘋狂。

    芙蓉的頭低得不能再低。三爺剛才的吻霸道得讓她心驚呀！

    屋內一陣沉默，彼此間的呼吸聲听得一清二楚。

    芙蓉心慌意亂，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才是，「三爺，請問您對易大哥的處罰是什麼？」

    看出她現在的問話是在轉移話題，龍堯這回爽快的回答，「杖責二十大板。」

    「仗責？」芙蓉連忙抬起頭，「那不就去了半條命？」

    「易雲又不是女人家，仗責幾板就撐不住！你放心，皮肉之傷而已。」

    芙蓉咬了咬下唇，「三爺，奴才想見見易大哥。」

    「他有什麼好見的！」

    「三爺！」

    她那雙含淚請求的眸子讓龍堯軟了心，松口道︰「你要是自己能夠下榻來，本王爺就讓你過去看易雲。」

    芙蓉忍著痛，吃力的下床，走沒幾步路，腿一軟，跌在地面上。

    龍堯表面上是冷冷地望著她，內心其實焦慮、心疼。「你瞧你，連走個路都有問題，還想去見易雲，你還是把自己顧好吧！」

    明明知道龍堯說的是實話，芙蓉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怪自己太沒用。

    女人的淚水對龍堯而言是厭惡，芙蓉的淚珠兒卻是引發他、摧毀他向來硬如鐵的心。

    「只要你好好養傷，歇息幾天，能夠走出這房門，我就讓你去見易雲。」他這等于是變相妥協，只因舍不得她難過。

    聞言，芙蓉黯然失色的黑眸倏地亮起。「真的？」她簡直不敢相信龍堯所言。

    「怎麼？不信本王爺的話？」龍堯挑起一邊眉，表情帶著一絲冷嚴，實際心頭有股不是滋味。這丫頭竟膽敢質疑他的話！

    芙蓉生怕他反悔，慌忙道︰「我相信！」

    「那就好好養傷！」話說的同時，他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三爺，謝謝您！」

    龍堯在放下她的身子後，嗤哼道︰「這話還算中听！休息吧！」

    芙蓉點點頭，沒多久便昏沉沉睡去。

    躺在屋里養傷的易雲，當他見到芙蓉過來，嚇了一大跳。「芙蓉，你怎來了？」

    芙蓉笑嘻嘻地望著他，為了能夠早日見到他，她可是每日乖乖喝下大夫開的苦藥。

    望著笑靨如花的芙蓉，易雲記起她的傷，「你的傷。」

    「好很多了，三爺送給我好多的靈藥呢！」話說的同時，芙蓉從懷中拿出數個瓷瓶，「這些是我特別留下來給你的。」

    易雲望著芙蓉掌上的瓷瓶。三爺給芙蓉這些藥，全都是上好的金創藥，三爺對芙蓉。

    「三爺對你很好。」他話中有話。

    「是很好呀！」

    「那這些藥你更該自己留著，別辜負了三爺的好意。」

    「三爺屋里頭還有好多，用不完的。」芙蓉瞧著他，又問道︰「易大哥，你好點了嗎？」

    易雲點點頭，「好多了。你私自過來，三爺會罰你的。」

    「是三爺讓我過來的。」

    易雲怔住。或許他的擔心是多余，主子對芙蓉很是特別。

    芙蓉瞧易雲皺眉頭，以為他傷口在疼。「易大哥，很疼嗎？」

    「我沒事，快回主屋吧！三爺要你伺候。」

    「可你的傷。」

    「不礙事的，再說我也差不多快痊愈了。」

    芙蓉擔憂的望著易雲。听說三爺不準易大哥找大夫來。「對不起！都是我害你挨板子。」

    易雲搖頭，「不，是我不該離開你身邊，這頓責罰我毫無怨言。」在主子命他守護她那一刻，他就該明白她對主子的意義不同。

    「可你本來就沒錯，你會趕過去保護三爺，這本就是你的職責！」芙蓉難掩愧疚，她也曾問過龍堯，得來的卻是他的冷眼瞪看。

    易雲知道一時半刻是無法對芙蓉解釋清楚，便不在繼續此話題，笑道︰「快回去吧！」

    敵不過易雲的催促，芙蓉難過的再望他一眼，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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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龍堯睨了一眼正端著茶過來的可人兒，有些訝異，他還以為她會待在後院照顧易雲一整天。

    哼！要不是看在易雲曾救過她，再加上不忍她傷心、難過，依易雲這次保主不力罪名，萬死也不足以贖罪。

    芙蓉將茶碗擱在桌上，皺著一張小臉，活似受了委屈似的。

    「本王爺還以為你會忘記回來。」他淡淡嗤哼道。

    「易大哥要我回來伺候三爺。」

    算易雲識時務，可她的表情。

    「怎麼？你不想回來伺候本王爺？」

    「不是的。」芙蓉搖頭否認。「奴才只是擔心易大哥的傷勢。」

    龍堯哼了聲，「你不是把那些藥給了他？」

    芙蓉心跳了好猛一下，「三爺怎麼知道？」

    「你就算再怎麼偷偷摸摸，也不像偷兒。」她的一舉一動焉躲得過他法眼。

    芙蓉暗自吐了吐舌。三爺太厲害了！

    她淘氣舉動令龍堯實不知該怎麼說她。「沖著你的面子，本王爺會派大夫過去，不會讓他去見閻王。」睨了她一眼，他又道︰「既然蓮兒已許了易雲，蓮兒算是易雲未過門妻子，就由蓮兒照顧易雲，以後你也少去後院，誤了他們小倆口相處時光。」他就不信她好意思去打擾他們，他要她心無牽掛，他要她的心只能有他。

    芙蓉不知龍堯心底頭真正意思，只知道他對她真的很好，不自禁的開懷笑道︰「謝謝三爺！」

    龍堯不得不承認她的笑容對他而言具有蠱惑理智般的迷藥，令他深深陷入，甚至有一種不惜一切也要博得她一笑的瘋狂念頭。

    芙蓉，她像是大樹般的根枝，盤根錯結的深深佔據他心底，怕這麼一拔，也會連同傷到自己的心，就某方面而言，這不是件好事。

    王者，強者，是不能有弱點的，要是被敵人知道的話，會挾著這一點來威脅他。

    所以，他必須想個周全的法子，好好護住他的珍愛。

    回神睨了她一眼，龍堯淡淡道︰「回屋里去。」

    芙蓉微訝，「三爺不要芙蓉伺候？」

    龍堯又瞧了她一眼，嗤哼道︰「傷勢未好就要過來伺候本爺，怎麼？你嫌藥喝得太少是嗎？那本王爺會吩咐下去，讓你藥當水喝。」

    芙蓉嘟起小嘴，不明白龍堯怎麼突然這麼難伺候，她怎麼做都不對。

    「還不回房？難不成要本王爺送你？」

    「回房就回房嘛！這麼凶做什麼！」芙蓉邊走邊嘀咕，沒注意身後龍堯揚起的微笑。

    端著一盤生肉片來到後山，芙蓉喚來梟。自從她不再怕梟後，喂食梟的工作自然就是她這位貼身丫鬟的事。

    蹲著身子，看著梟將肉片撕裂食入，芙蓉怔怔瞧著，有些錯覺的將梟看做是龍堯。

    梟就如同牠的主人般，銳利、凶惡，令人不寒而栗，但真正相處下來，才發覺梟和三爺一樣，並沒有想象中可怕，偶爾梟還會向她撒撒嬌，柔順的模樣簡直就像是飛鴿般。

    她幻想著要是龍堯有一天也會如梟一樣的撒嬌，那模樣定是很好笑，龍堯向來冷酷，任誰也不敢靠近，唯有。

    芙蓉小手連忙捧住臉蛋兒，怎麼也無法將腦海中的畫面抹去。每次三爺只要抱著她到床榻上，就丕變一個人，像是一把烈火般欲將她焚燒殆盡。

    不想了、不想了！芙蓉連連搖頭，希望將腦中春色無邊畫面抹去，卻反倒更加清晰，讓她不自覺呼吸急促起來。

    唉！近來她發覺自己好想念、好想念他，由于皇上病重，身為皇兒的他近來常往宮里跑，和她見面的時間少了很多，而且，就算他回府了，她也大都不曉得，睡得像只豬似的。

    「梟，有三天時間沒見到堯了，我好想他，你呢？」在梟的面前，她才敢放大膽子親密喚他名，如同情人般。

    「竟敢在背後直喚本王爺名諱，你活得不耐煩了。」

    一道冷沉的聲音響起，芙蓉驚嚇地跳了起來，轉過身面對冷沉俊顏的龍堯，怯怯生生道︰「三。三爺。」他怎麼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

    龍堯走近她，哼了聲，「你真是大膽！」他緩緩低下頭，對住慌張害怕小臉，撇嘴一笑，「不過本王爺很喜歡！」

    芙蓉怔了怔，一顆不安的心奇異定了下來，「三爺不生氣？」

    龍堯不答反道︰「以後在私下，本王爺允許你喚堯。」由她小嘴吐出來的呼喚，讓他有一股說不出的甜蜜。

    「真的可以嗎？」她沒听錯吧？這是只有在夢里才有的事呢！

    「本王爺有騙過你嗎？」他睨了她一眼。

    芙蓉害羞地低下頭，的確是沒有。

    龍堯定定凝望著她愈來愈讓他心動的容顏。要不是急著趕至宮中，他絕不饒過她，定要與她溫存一番。

    「對了，從明兒個開始，本王爺會派人教你宮廷禮儀。」龍堯突然道。

    「禮儀？」這詞兒听來有些可怕。

    「不錯。」

    「奴才可不可以不要學。」由龍堯口中要求她的事，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成！」他一口回絕。

    「堯！」她可憐兮兮的瞅望著他。

    龍堯回望她，有片刻的失神，差點心軟的答應了她。

    「你敢不學，本王爺就扒了你的皮！」他口氣不善的恐嚇。這丫頭對他的影響力是時增日進。

    芙蓉不依地嘟著嘴，心想每次他都說要扒了她的皮，也沒見他哪一次真扒她的皮。

    在心頭猛犯嘀咕的芙蓉，完全不知曉，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不再害怕面對他，對他，她依戀、撒嬌，真正如同情人般。

    教芙蓉宮廷禮儀的宮女退了下去，讓芙蓉休息一下，等會兒會再繼續。

    芙蓉看她們走出廳堂，整個人無力的往身後的椅子上一坐，此刻她累得連想動也動不了。

    龍堯要她學的宮廷禮儀比讀書識字還難，讀書是靠腦子，學禮儀不但得記住在什麼場合該有什麼樣的禮儀，就連坐相也自有一套，逼得她險些發瘋。

    也幸好龍堯沒有要抽查她的學習進度，要不她和那些教她的宮女，準討一頓罵。

    可是，她自己也明白龍堯之所以不抽查，是因為他鎮日都待在宮中，哪有時間管府邸的事，現今府邸一切大小事皆是李萊在處理。

    唉！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龍堯呀？芙蓉垂首嘆氣，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

    「芙蓉。」

    小廳內響起淡淡呼喚聲。

    「易大哥！」芙蓉聞聲，驚訝地抬起頭。

    「瞧你心事重重模樣，怎麼了？」易雲走上前。

    芙蓉望著易雲好半晌，緩緩說道︰「我好久沒見到三爺了。」

    易雲抿唇一笑。原來她在相思呀！「宮里有事故發生，三爺在宮里走不開。」

    「這樣呀！」雖然失落，但大事為重這道理她還懂。她揚起淡淡笑意，問道︰「易大哥，你呢？怎麼可以回來？」

    「三爺要我回來瞧瞧你，還有，看你有沒有偷懶。」百忙之中主子還心系芙蓉，可想而知主子是多麼重視芙蓉。

    「沒有！我才不敢偷懶！」芙蓉連忙反駁，活似易雲是來監視她的。

    看著芙蓉孩子氣般的可愛，易雲又笑了。「我知道，委屈你了。」

    「委屈倒不會，只是。三爺為什麼要我學禮儀呢？」她實在不懂三爺在想些什麼。

    「因為你的身分即將不同。」芙蓉已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易大哥，芙蓉不懂你的意思。」芙蓉一臉不解。

    「你不需要懂的。芙蓉，听易大哥的話，你可得好好學，別讓三爺往後為你的事頭疼。」

    芙蓉皺起眉頭。怎麼現在的易大哥和三爺一樣，話中有話，讓她怎麼想也想不透。

    「易大哥，你有話直說好嗎？別和三爺一樣，總說些我听不懂的。」芙蓉嘟著嘴抱怨。

    易雲實在不忍見她傷腦筋，遂好心的為她解答，「簡單來說，三爺的身分即將不同，你若真想跟著三爺，就得盡力融入三爺的世界，你總不希望其他人說尊貴的三爺身旁怎麼會跟著野丫頭吧？」他話說得含蓄。

    芙蓉怔了怔，突然間像是領悟到什麼。「易大哥，之前三爺要我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的，也是為我好羅？」

    易雲點點頭。「三爺可是為你費了不少心思。」

    心口滑過一股熱流，暖烘烘的，也莫名的讓芙蓉想落淚。一直不明白龍堯要她做東做西到底是為何，如今才明白，他是為了她好，他應該是不希望她受到外人的批評吧！

    「我明白了，我不會讓三爺失望的，也請易大哥跟三爺說，我會好好學的。」

    易雲微笑點頭。

    「她真這麼說？」龍堯听完易雲的回復，向來冷峻的俊顏揚起一抹笑意。

    「是的。」易雲回答。

    「看來她長大了。」龍堯話才剛落，一名太監急匆匆進來。

    「三王爺，皇上病危，怕是不行了，而剛才守著皇上的二王爺突然出宮了！」太監氣喘吁吁的，但也將重點說了出來。

    龍堯沉下眼，當機立斷道︰「易雲，快去四爺那兒，告訴他龍彧離開一事，要他派人攔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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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易雲領命疾速離去，龍堯則轉身來到養心殿。

    踏入寢殿那一刻，他揮手要所有的宮女、公公下去。這些人全都是他的人，說明白點，他早已握有半壁江山。

    听到細微的腳步聲，老皇帝緩緩睜開眼，瞧殿內無人，他心底一涼，明白大勢已去。龍堯這孩子不知部署多少年了。

    「堯，你對皇位還是野心勃勃？」

    龍堯冷笑，沒說話。

    老皇帝重重嘆口氣，「百姓之禍呀！」他心下十分清楚，中意的二皇子龍彧宅心仁厚，登基為帝後，必能成為聖君；至于三皇子龍堯，做事陰狠，不擇手段，易成暴君啊！

    這話著實惹來龍堯不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給他一半骨血的男人此刻心中真正的想法。

    「這話只是您的借口，坦白說，當初您之所以不肯立我為太子，是因為我娘親，她經綸滿腹，謀才大略，是少見的奇女子，你能穩坐皇帝之位，除了我娘親做你政事上的幕僚外，舅舅更是駐守在邊關，不讓外族侵略，里里外外為你鞏固著江山，也自那個時候起，你對我娘親有了顧忌，再加上那時年紀不過十幾歲的我鋒芒畢露，對國家政事有著過熱的企圖心，你怕我會奪取皇位，在我娘親一過世便借故殺了舅舅，然後立了何妃兒子為太子，甚至推翻了我對國事的策略，不想讓我沾上政事，最後還不惜狠心派人刺殺我，是你先不顧父子之情，所以也別怪我無義！」

    多年前，他在那場傅殺中死里逃生，對于親情已是徹底看透，皇位，他更是勢在必得。

    老皇帝愕住。他沒料到這孩子竟然知曉殺手是他所派，這事已有十年之久，想必那時他懷恨在心，策畫奪取皇位也有多年了吧！

    龍堯無視皇帝的驚訝，冷笑了聲，繼續道︰「相信你自己也清楚，太子是我派人殺的，所以你才會遲遲不再立太子，你真是聰明，因為只要冠上太子頭餃，也代表他的命即將到盡頭，我這招也是學你的。」

    「你。」像是想到什麼，老皇帝大驚失色，「彧兒他沒逃出去？」

    龍堯揚起一抹陰森森笑容，「再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下去孝順你的！」說完他走出寢殿，毫不理會老皇帝听到他的話後，情緒激動而導致身子骨不支，猛烈咳嗽著。

    就在龍堯離開寢宮沒多久，皇帝崩殂，他則順著策畫好的百官鼓動登基為王。

    當芙蓉再見到龍堯時，已是半個月後的事。

    進了宮的她，對于氣魄雄偉的皇宮咋舌，相較之下，王爺府邸的富麗堂皇根本不算什麼。

    端坐在龍堯賜予的寢宮內，她靜靜等待著龍堯來臨，恬靜模樣宛如一朵高貴清雅的百合。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聲「皇上駕到」從遠而近，芙蓉連忙的往門口移去，胸中有一股抑不住的喜悅。

    她有好一段時候沒見到三爺。不！應該是說皇上才對，不知他現在變得如何？

    一襲金黃、繡著五爪金龍黃袍，龍堯踏進寢宮，同時揮手示意宮女、太監全部退下，他要靜靜獨享與芙蓉相處時光。

    芙蓉垂低著頭，福身請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龍堯走近她，心想︰芙蓉永遠不會知道，此刻他有多麼喜悅，連登上皇位之際、受百官朝拜，耳中是一聲又一聲皇上的呼喚，那種欣喜都比擬不上見到久違愛人。

    「以後你見到朕，這些繁文縟節全免了。」他扶起她，笑道。

    「謝謝皇上。」由他掌上傳來的體熱令芙蓉止不住發抖，熟悉的陽剛味讓她莫名的想哭。

    龍堯低笑了聲，「芙蓉，為什麼發抖？」

    芙蓉抬起眼，對上他微笑的俊顏，身子抖得更厲害，小小聲回道︰「臣妾不知道。」

    凝望著她，龍堯突然將大掌撫上她胸口，笑道︰「你問問這兒不就得了？」

    倏地，兩片誘惑人的彩霞襲上芙蓉小臉蛋，瞧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不好意思言明她好想念他。

    她欲言又止的嬌羞樣兒，惹得龍堯心動難耐，突然俯首埋進她雪白脖頸，就像是對恩愛的交頸鴛鴦。「你香甜得令朕想咬上一口！」

    「不要。」她大膽的推開他，「好癢！」

    「怎麼？不發抖了？」他取笑她。

    「皇上！」芙蓉不依的嬌嗔。

    龍堯哈哈大笑，將她打橫一抱往閣內走去。

    「有多久朕沒踫過你了？」身下的軟熱嬌軀刺激著他的感官。

    「皇上。」這次，芙蓉沒有因為他露骨的話而害羞，反倒是他寬闊的胸膛讓她不自覺微抬身子，感受著他的溫暖。

    龍堯眸光一沉，漸漸含欲，低下頭攫住她的紅唇，動作溫柔得醉人。「朕說過，喜歡你私下喚朕堯。」

    芙蓉揚起迷人的微笑，點點頭。

    想當然耳，芙蓉這一笑又勾動了龍堯心中情愫，一場天雷勾動地火的纏綿自是少不了的。

    蘭若齋中，芙蓉坐在榻上，黝黑大眼毫無生氣的望著前方。

    住進富麗堂皇的寢宮已有一個多月，她仍舊不習慣，更沒有那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欣喜，反倒有種籠中鳥的悲哀，毫無自由可言。

    坦白說，當上皇妃後，她並不開心，因為她不能像以前一樣，窩在龍堯身邊，如今他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辦，他的寢宮也著許多宮女，最重要的是，他不要她像以前一樣跟在他身旁伺候。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她好想象以前一樣，跟在他身旁打轉，雖然他總是板著一張臉，恐嚇著說要扒下她一層皮，但那時候的她覺得日子過得很快樂，可現在。

    芙蓉輕嘆口氣。她好想在此時見見龍堯，告訴他，她不想當皇妃，她只想象以前一樣，當他的貼身丫鬟。

    思此及，芙蓉走出蘭若齋，還沒到御書房，只見園子內有數不清的女人，個個貌美如花，前頭有許多太監正叫喚著。

    「這是在做什麼？」芙蓉拉著最近的宮女詢問。

    「娘娘！」宮女福身請安後，回答道︰「她們是準備讓皇上挑選的妃子。」

    芙蓉怔了怔。那些女人以後也是龍堯的妻妾？

    倏地，一股說不出的悲哀涌上心頭，揪疼了她的心。

    尋常人家就三妻四妾，權貴之家更是妻妾成群，更別說是一國之尊的皇帝，擁有三千佳麗是很正常的。

    明明知道這是件稀松平常事兒，但她的心為什麼這麼痛呢？

    她竟貪心的奢求龍堯只能愛她一人，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更令她訝異的是，她竟然開始嫉妒園內那些即將是龍堯嬪妃的女子。

    「蓉娘娘，原來您在這兒，皇上正在蘭若齋等著您。」一名太監見到芙蓉如見救星。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上極寵愛蓉娘娘，就算一日不上蘭若齋，也得回報蓉娘娘過得是否安好。

    「哦！」芙蓉只是應了聲，隨著太監回到了蘭若齋。

    龍堯沉著龍顏，不悅問道︰「你上哪去了？」

    「臣妾無聊，出去走走。」她隨便找個借口搪塞，也不想跟他說明在御花園看到的事。

    「無聊？琴棋書畫學了沒？又偷懶了？」

    「皇上明知道我記不住嘛！」芙蓉嘟著紅唇。

    「又拿這借口搪塞，你是準備吃書了嗎？」龍堯故意板著臉，威脅道。

    好熟悉卻又好遙遠的記憶，芙蓉忍不住落下淚來。

    龍堯訝異她流淚。「怎麼了？」他將她擁進懷中。

    芙蓉搖了搖頭，淚水卻是怎麼也止不住。

    「誰給你氣受？」那人八成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有。」她悶著聲回答，听起來更加可憐兮兮。

    想也是！龍堯抬起她的小臉，溫柔笑問，「那為什麼哭呢？」

    芙蓉淚眼模糊的望著令她心醉的男人好半晌，最後像是下了決定道︰「你好久沒陪臣妾了。」

    聞言，龍堯感到啼笑皆非。原來惹她哭泣的人是他。

    「現在朕是皇帝。」

    「皇帝也該有休息的時候。」

    「怎麼？你要朕做個重美人輕社稷的昏君？」

    「臣妾不是這意思。」她偎在他懷中，「臣妾只想多陪陪你，像以前一樣。堯，不如這樣，我去你寢宮當宮女好不好？」這樣她就可以天天見到他。

    「胡來！你是皇妃，怎能去做宮女的事。」

    「可是。」

    「好了，朕答應你，往後朕一有空閑，絕對過來陪你。」他俯首吻住她的柔唇，截去她要說的話。

    雖是迷失在他的溫柔親吻中，但芙蓉發覺內心正涌起一股止不住的悲哀與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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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她不快樂！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芙蓉愁著小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淚珠兒莫名滾滾落下。

    近來她愈來愈愛哭了，她也不想這樣，但只要一想到龍堯好幾天沒來蘭若齋，說不成是上哪位妃子那兒，她就忍不住想哭，卻又不敢開口詢問太監，探探消息。

    正當芙蓉哭得淚漣漣時，外頭揚起太監通報易雲求見的聲音，她連忙拭去淚水。

    她下了榻，往房門口移去。

    易雲進了宮，請了安後，抬起眼，訝異問道︰「娘娘，您剛剛哭過？」

    芙蓉輕咬著嫣紅的唇瓣好一會兒，點頭承認。

    易雲萬分不解。據他所知，皇上比以前更加寵愛芙蓉，那她為何落淚？

    「易大哥。」芙蓉抬起頭，黝黑的大眼中閃爍著無盡的委屈，如同親人的問話讓她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撲進易雲懷中，抽抽噎噎的哭泣起來。

    「別哭了，芙蓉。」明知道此舉不合禮教，易雲卻無法推開她，不舍她難過，不舍她落淚。

    芙蓉搖著頭，仍是哭，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全哭出來似的。

    「你們在做什麼？」

    冷沉的問話震住齋內兩人。

    易雲連忙推開芙蓉，也明白剛才他們的舉止有多麼曖昧，「皇上！」他立刻跪下請罪。

    龍堯冷眸望向芙蓉，瞧她面無表情，臉色一沉，冷冷道︰「下去！」這話是對易雲說的。

    易雲起身，連忙退下。

    龍堯走向芙蓉，語氣森冷，「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芙蓉低著頭回答。

    她畏縮模樣引發龍堯另一波怒火，斥道︰「你已是皇妃，不是以前在後院里頭打雜的粗野丫頭，就算不懂得尊卑之分，也該懂得男女授受不親道理，你剛才那模樣要是讓宮女、太監瞧見，傳出去會有多麼不堪入耳，你知道嗎？」

    芙蓉咬了咬下唇，訥訥回答，「他們愛胡說，就讓他們說去。」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自從他收了她當貼身丫鬟至今，只會板著森冷面孔對她，卻不曾對她這麼凶。

    難道他不要她了？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一顆心痛得幾乎流出血來似的。

    她不受教的回嘴，讓龍堯怒氣更添一層，他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就在龍堯轉身離去的那一剎，淚水自芙蓉臉龐滑落，腦海里也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要她了。

    龍堯氣沖沖地離開蘭若齋來到御書房，龍蔚正在房內候著。

    「皇上。」

    「有急事？」

    「是的，查出來了，那項鏈的確是出自玄武國，听說項鏈後來是獻進宮中，送給了蘇貴妃。」

    「蘇？」他要是記得沒錯，芙蓉說她好像是姓蘇。

    「蘇貴妃產後便死了，傳聞生下來的孩子是死胎。」龍蔚撇撇嘴。宮中有太多不可理解的傳聞。

    龍堯冷笑了聲。這話只能騙騙尋常百姓，若想騙倒他們這些自小在爾友桃詐宮中成長的人，只會覺得可笑，該又是另一樁陰謀。

    「還有，當初皇上命人繪制的圖像，我派人依圖暗自在玄武國找尋，又意外得到一項線索，將蓉娘娘扶養成人的姥姥是當年伺候蘇貴妃的貼身宮女春兒。」

    龍堯冷眸閃了閃，答案已呼之欲出。

    龍蔚繼續說下去，「玄武國也另有一組人馬暗中尋找春兒，據我的手下慕容淳回報，那組人馬出自玄武宮中。」

    「依你看，這組人馬是敵是友？」龍堯問道。

    「未知數。」

    龍堯沉吟不語。龍蔚的消息、芙蓉肩上的烙印，以及她的身世，綜合起來幾乎可以斷定芙蓉是蘇貴妃的女兒，那麼找尋春兒的人馬是玄武皇帝？還是當年害蘇貴妃之人？

    「四弟，多派些人去玄武，一定要保住春兒。」

    「是。」

    龍堯沉下眼。原先只是猜想芙蓉的身世定有文章，卻沒想到是這麼復雜，日後事情水落石出，向來單純的她能夠接受殘酷的答案嗎？

    思及此，龍堯心頭泛起擔憂。

    夜半，龍堯批完奏折後，不準太監張揚的離開了御書房，來到蘭若齋。

    悄步進齋，觸目所見是芙蓉趴在榻上歇息的景象，他走了過去。

    下午撞見她靠在易雲懷中那一幕，他並沒有召來易雲一問，他相信她和易雲沒什麼，讓他生氣的是，她跟在他身邊有一段時候了，怎麼還是不了解主僕之分？

    彎下腰，他凝視著她沉睡的小臉蛋，眉突然一皺。她在哭什麼？抬起虎掌，伸向她臉兒，還未替她拭去淚水，就听到她喃喃囈語，大掌僵在半空中。

    「皇上，為什麼你要有這麼多的妃子？你不再喜歡芙蓉了是吧？」睡夢中，芙蓉仍掛寄著龍堯納妃的事。

    龍堯垂下手，撇嘴一笑。原來她是在吃醋，那麼下午她是覺得委屈才會靠在易雲懷中哭泣是吧！

    輕笑搖頭，龍堯溫柔的抱起她，仍是驚醒了她。

    「堯？」芙蓉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看錯。

    「睡在這會著涼的。」他的語氣中有的溫柔、寵溺。

    芙蓉沒說話。他真的還會關心她嗎？

    龍堯將她放在榻上，向來冷沉的目光只要一對上她，便轉為柔情萬千。

    芙蓉直勾勾望著他好半晌，鼓起勇氣問道︰「皇上還在生氣嗎？」

    「你認為朕該生氣？」

    芙蓉垂下眼，默然不語。

    龍堯嘆了口氣，將她壓在身下，突然道︰「傻丫頭，就算朕的後宮有佳麗三千，你仍是朕最為重視的女人。」

    芙蓉一愕，抬起眼，沖動問道︰「就只有重視嗎？」

    聞言，龍堯揚起一抹邪氣的笑，「那麼你希望朕對你是如何？」

    「我。」她支支吾吾好半晌，就是答不出來話來。要她怎麼明說呢？

    彷佛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龍堯俯首在她耳畔，低沉的嗓音融入一股魅惑，笑道︰「只要你開口，朕一定允你。」

    不知是真受到龍堯的誘惑，還是怎地，芙蓉不知哪生來的勇氣，竟開了口，「臣妾想要皇上愛我！」話一落，驚覺到自己說了什麼，她慌張閉起眼，不敢瞧看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凝望著顫抖的兩扇羽睫，龍堯笑了聲，溫柔的吻上她的眼睫，瞧她仍緊閉著眼，溫熱薄唇戀戀不舍的移向她耳畔，輕咬了下她的巧耳，感受到身子一顫，這才說道︰「傻丫頭，你怎麼還不明白，朕早給了你呀！」

    因為龍堯的話，芙蓉倏地睜開眼，對上一雙充滿情意的黑眸，剎那間明白，或許不知何時龍堯已愛上了她，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堯。」

    龍堯微微一笑，俯首吻住她的紅唇，由淺而深。

    芙蓉嬌吟了聲，理智潰散，身心全淪陷在他點燃的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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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這日午後，蘭若齋來了一位芙蓉想也沒想過會見到的人。

    午睡過後，她才剛坐起身，腦子突然一陣暈眩，讓她不得不再次躺回床上，以解不適。

    奇了。怎麼老是頭暈暈的，以往也沒這種情形。正百思不解當口，突然傳來守房太監的聲音。

    「娘娘，皇上駕到，請娘娘快出來迎駕！」

    芙蓉一愕，連忙下榻，穿上鳳鞋，往房外走去。奇怪。他不曾在這時候來蘭若齋呀！

    「堯。」她甜笑輕喚。自從那一夜後，龍堯不管多忙，一定會來蘭若齋陪陪她，讓她好開心。

    「芙蓉，朕帶了個人來見你。」

    「誰呀？」

    龍堯神秘一笑，突然擊掌數聲，一名四十多歲老婦從外進入。

    「姥姥！」芙蓉瞪大眼，奔至老婦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雀躍得差點跳起來。「真的是姥姥您！」

    春兒摸了摸芙蓉的小臉，欣慰道︰「芙蓉不但變美了，還是位娘娘！」這些年來，她多麼擔心芙蓉慘遭不測，那她怎麼對得起蘇貴妃，卻沒想到芙蓉自有一番際遇。

    「姥姥，芙蓉好想您！」芙蓉緊緊抱著春兒脖頸。她也曾問過龍堯，找尋姥姥的下落如何了，他總是淡淡說還在找，而這回，竟然給她這麼個大驚喜。

    春兒回擁芙蓉，片刻，像是想到什麼，她推了推芙蓉臂膀，小小聲在芙蓉耳畔道︰「皇上在這兒。」

    芙蓉放開姥姥，奔至龍堯跟前，沖著龍堯一笑，「堯，謝謝您！」

    燦爛如花的笑容令龍堯心頭一動，要不是龍蔚還在御書房等著，他真想將她捉入懷中，以解欲火。

    他俯首在她耳畔，低語道︰「朕給你的這項恩情，你得好生記著，朕有一天會來討的。」話落，他轉身離去。

    望著龍堯離去的背影，芙蓉羞紅了臉。跟著龍堯好一段時間了，她豈會不明白他言下之意。

    他真討厭，老喜歡踫踫她的身子，而令她覺得羞恥的是，她還滿喜歡呢！

    春兒看到龍堯對待芙蓉的這一幕，真心的為芙蓉感到開心，但是，接下來她要說的事情，可就教她一點也笑不出來了。

    「芙蓉。」

    芙蓉回了神，連忙奔到姥姥面前。「姥姥，這些年來您上哪了？」

    春兒笑了笑，直直望著粉雕玉琢般的可人兒，「芙蓉，有一件事，姥姥必須跟你說。」

    「什麼事？」

    「你的身世。」

    芙蓉一臉不解。為什麼姥姥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春兒嘆了口氣，目光漸漸迷離，像是陷入往事般。

    御書房中，龍堯冷著臉，听完龍蔚未說完的報告。

    上一刻，龍蔚帶來春兒，只是淡淡的說到在玄武國找尋春兒的人馬是玄武皇帝，他也認為蘇貴妃的死因並不單純，卻也找不到證據，當年殺害卻也幫了蘇貴妃的宮女，在麗貴妃回宮後，便趁著皇帝因蘇貴妃身亡難過之際給暗中除掉。

    而玄武皇帝也見過了春兒，得知了真相，震怒的他一回宮就治麗貴妃罪，至于春兒，則仍在民間找尋芙蓉。

    但這些不是重點，玄武皇帝身染重疾，再加上得知蘇貴妃死亡真相後，受了打擊，身子骨更差，玄武太子又是心術不正之人，想必玄武國近日必有一番驚逃詔地的事發生。

    「皇上，蓉娘娘既是玄武國公主，那麼是否要停止侵略？」龍蔚問道，這才是他擔心的，擔憂龍堯會為了女色而放棄大業。

    「不可能，玄武國必入龍朝版圖。」龍堯一口否定。他不會為了兒女私情而壞了事，再說，皇族之間是沒有親情的，就算有，芙蓉淪落民間十幾年，和那些所謂的兄弟姊妹有啥親情可言。

    「那蓉娘娘該怎麼辦？」有時候顧忌著女人情緒，還真是麻煩事兒。

    「這事朕自會處理。」龍堯沉吟了一會兒，又道︰「四弟，傳話至邊關，先要七弟按兵不動，等待朕的命令。」

    「是。」

    她是玄武國的公主？

    芙蓉驚愕了好一會兒。「姥姥，您在編故事哄芙蓉開心是吧？」她怎麼可能是出身高貴、金枝玉葉的公主？

    「芙蓉，姥姥沒必要騙你。」

    芙蓉還是無法接受這項轉變，更無法想象麗貴妃竟因為嫉妒而害死她娘親。

    春兒當然明白芙蓉此刻情緒，勸道︰「回去見見皇上吧！他也是你的親爹呢！」

    「可是。」她的親爹，感覺好陌生、好遙遠。

    春兒拍了拍芙蓉肩膀，像是在安慰她的煩躁。「當年我誤以為跟蹤我的人是麗貴妃派來的，所以遲遲不敢回屋子找你，等我回去找你時，你已不在那兒，我好擔心，生怕你出了事，辜負了娘娘所托，直到上個月，我才知道原來那些跟蹤我的人一批是龍四爺，一批是皇上。皇上是深愛蘇貴妃的，皇上也不想讓蘇貴妃出事。」

    芙蓉沒說話，低著頭。

    春兒嘆了口氣，又道︰「芙蓉，皇上正等著你回去呢！遲了，或許你連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沒有了。」

    芙蓉驚愕的抬起頭，「姥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春兒無奈的搖了搖頭，足以說明一切。

    芙蓉急匆匆地出了蘭若齋，來到御書房，有急事同龍堯商量。

    龍堯對她的請求似乎不意外，好像老早就料到她會這麼做。

    「堯，你會生氣嗎？」芙蓉小心翼翼地問。龍堯听完她的話後，表情丕變陰冷，讓她不禁擔心。

    「就算朕生氣，你就不回去嗎？」要不是顧及她一直想要有親人、想去一趟玄武國，這件事可是免談。

    「堯。」她拾級而上，「就算我不在宮中，也會有很多人陪你。」

    龍堯劍眉一橫，「你敢把朕推給其他女人？」

    雖是驚懼他的怒氣，芙蓉語氣不免有怒，「你選那麼多妃子在身旁，不就是要伺候你？」雖然他說他愛她，但一想到他有那麼多「妻子」，她不免吃味。

    龍堯發笑，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吃醋了？」

    不願承認，芙蓉嘟著紅唇好半晌，「才沒有哩！」

    她的話引得龍堯大笑，故意逗她道︰「不承認就算了，你安心的去玄武國，回來後說不成宮里也有喜事。」

    「什麼喜事？」她不解、懷疑的問。這跟她去玄武國有啥關系？

    「宮里要添小娃娃了。」

    「誰的小娃娃？」

    「朕的。」

    「你的？」

    「有這麼多妃子陪朕，遲早都會有小娃娃的。」他淡淡的語氣里有著一絲捉弄。

    「你。」想到其他妃子懷有他的孩子，她胸口倏地郁悶，像是有一股氣憋在心口發泄不出來。

    瞧她雙頰氣得圓鼓鼓，龍堯可開心了，卻更加壞心道︰「如果你不去，那就不會有小娃娃。」

    芙蓉咬著嫣紅的唇瓣，心下開始為難起來。她很想見見親爹一面，可又不想回來後听到宮里有小娃娃要誕生的消息，這回該怎麼辦才好？

    龍堯不理她，存心看著她為難模樣。

    芙蓉遲疑了好一會兒，正當要說出答案，外頭傳來高公公的聲音，「皇上，都安排好了。」

    龍堯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瓣，「高公公會保護你，快去快回，朕可沒多余耐心等你。」

    芙蓉大眼閃著不解，「去哪？」

    「再拖拖拉拉，朕要是改變主意，你就別去玄武了。」

    芙蓉一怔，隨即明了龍堯的意思，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謝皇上。」

    龍堯凝著俊容，松手讓她下去。

    芙蓉隨著高公公走到門口，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停了下來，微微側身，盯著龍顏好一會兒後，輕輕的開口，「我不要小娃娃！」話落，她連忙旋身離去。

    龍堯一愕，隨即大笑出聲。這丫頭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