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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4:43 |只看該作者
第050章:

    方怡帶著田宓兒到市中心醫院,找那裡的王院長是她的老同學,王院長高大文質,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很有熟男的魅力。談吐也很風趣,和老同學很久沒有見面了,聊了聊以前上學的糗事。

    「你婆婆想當初在學校可是沒人敢惹啊,沒想到當初那個厲害的小辣椒,現在都要當奶奶了。」王院長調侃的說到。

    方怡一笑,反過來笑話他,吐遭道:「還說我呢,也不知道誰,當初和學校最漂亮的沈淑芬表白,被拒絕後哭了好幾天鼻子,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是我花錢請吃的肉粉,這才算不哭了。」

    在晚輩面前被揭了老底,李院長嘿嘿一笑,說:「好漢不提當年勇,最後沈淑芬這枝花不也是被我娶回家給我洗衣煮飯了麼。」

    鄙視,方怡說道:「也不知道沈淑芬看上你啥了,叫你瞎貓碰上個死耗子。」

    「唉,老同學,這話說的可不厚道啊,我們這叫王八看綠豆,對眼了!」

    三個人說說笑笑走到婦產科,王院長介紹婦產科許主任給倆人認識。

    「這是小許,我最得意的學生!以後小田來直接找她就行,她那班子人助產士和麻醉師都挺厲害,到時候你是順產還是剖腹都沒問題。」幾人又寒暄一番。

    因為沒生過孩子,田宓兒對這種事情還是很好奇很畏懼的,以前聽人說刨婦產痛苦小,而且橫切刀口也不大。但也有八九十年代的產婦,還是那種大開膛取孩子,不光刀口大的嚇人,對人體的元氣損傷也大,復原的過程也更痛苦。

    「是開刀好還是順產好啊?」田宓兒問道。

    徐主任先是從專業的角度分析利弊,現在剖腹的切口是在臍下縱向開刀十釐米左右,痛苦很小。但最後還是建議她儘量順產,因為經過產道擠壓過的孩子,運動神經和協調能力發育的更好,而且免疫力也要比剖腹產的孩子好。

    看來橫切術還沒流行,一想到肚臍下那麼長一道疤痕,以後穿褲子都遮不住,想想挺可怕的。不過順產據說是十級疼痛之首,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毅力。況且要是生到一半生不出來怎麼半啊,據說就有這麼憋死的,倒是可以用產鉗或者側切,可是聽說用產鉗夾過的孩子腦袋容易出毛病。側切可是切隱秘部位啊,那得多尷尬啊,再恢復不好的話那可是徹底和諧了。

    「呵呵,這些不用害怕,這是做媽媽的本能,有的生的快的,從陣痛到生產不到半個小時就完事了。而且我們那個助產士特別有經驗,只要胎位正,還沒有她接不下來的呢。現在還有B超,生前做一下,若是胎位不好直接就刨了,什麼危險也沒有。別太自己嚇唬自己,你的情緒焦慮,以後生的孩子脾氣也不好。」

    許主任春風和煦又專業,讓田宓兒很信服也安心不少,覺得生孩子也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了。

    「現在一家就生一個,都嬌氣,我那會兒生老大的時候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臨生還拎大桶呢。哪像她們現在這麼幸福啊,一懷孕什麼都不讓幹,怕這怕那的。在家我怎麼說她都不信,這回大夫說了,可算安心了吧。」方怡似嗔非嗔,面帶疼寵的指了田宓兒一下。

    王院長一會還有個會,也不能久陪,就說道:「一會檢查完了別走,一起吃個飯,好久都沒見了,咱們得好好敘敘。說到這我還得說你,方怡,沒事你是想不起你老同學啊,這麼多年的情分都白處了。」

    「行,一會還有小許,咱們一起吃個飯,地方隨你挑我請客還不行麼。再說情分,就不怕你們家沈淑芬吃醋了,還讓你睡一個月沙發。」哈哈。

    貌似裡面有點故事啊,不過看得出倆人之間是時間沉澱下的真正友情,不然憑老趙家的遺傳,一個個吃醋獨裁最厲害,哪能讓自己媳婦和個男人談笑風生啊。

    倆人客套完,田宓兒已經躺在床上,撩起上衣又退了退褲子,許主任親自給她操作。在肚皮上抹了一些透明啫喱,圓滑的機器小棒在肚皮上探來探去。

    「各項指標都挺正常的,盆腔和宮腔也沒有炎症,放心吧,只要保持,你肯定能生下健康的寶寶。」

    方怡生孩子那會可沒這麼高級的東西,聽人說能辯男女,許主任說:「那得四五個月呢,要是真好奇,等下回來檢查時再看。不過我們的規定是不許洩漏男女性別的,你們別往外說是我們醫院告訴的。」

    那當然了,人家好心幫忙,怎麼也不能讓人做蠟啊。許主任又仔細看檢查一下,忽然說到:「誒,有兩個生命體征,你懷的好像是雙胞胎啊!」

    「真的?」方怡和田宓兒驚喜。

    許主任又仔細看了看,指著螢幕讓方怡看,說道:「嗯,目前看是兩個生命體征,你看這,兩個圓點。不過不排除個體停止發育被自然吸收的可能,這樣的情況也有不少,你回去儘量多加強營養,多休息,多吃綠葉菜水果。多運動,多接觸自然陽光,等到三個月就穩定了。」

    啊,田宓兒抱住肚子,恐怕失去其中一個孩子,覺得自己這陣子挑食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不用太緊張,你的情緒波動太大,對肚子裡的寶寶影響最大。順其自然,若是被吸收,也只是說明另一個孩子不健康,從醫學角度來講這是好事。」許主任不厭其煩的給她解釋,又從實習醫生哪裡借來書,以書面的角度給她講解。

    雖然明白,可田宓兒還是希望能保住兩個孩子,方怡也同樣緊張,連車也不讓她開了,打電話叫來趙國棟的司機接他們。和王院長和許主任吃完飯,在車上方怡讓她暫時先回家裡住,等三個月後胎兒穩定後想回去再回去。她現在也退休在家,能給她做點好的,家事也不用她操心,附近環境還好。不像在團裡的家屬樓,買點什麼都不方便,成天聽那幫當兵的『吼吼哈哈』的喊口號,天沒亮就響起床號,睡不好個踏實覺。

    現在孩子第一,田宓兒也同意了,趙方毅聽她不回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團裡的事交給政委,飛車回爸媽家,一進門看田宓兒和魏璽倆人窩在沙發裡正吃小番茄呢。

    「大夫說我懷的是個雙胞胎,要注意營養,多休息不然坐胎不穩。」像大夫說的那種比例其實很小,但小心沒大錯,注意點總是好的。

    「嗯,在家媽照顧你吧,在家屬樓那頭我總不在,怪不放心的。以後也別開車了,讓司機送你,不然還是別上班了,回頭讓爸給你辦個大休!」

    得,得,這才哪到哪啊,就當個玻璃人鎖起來了。

    「人家大夫說多注意就行,在家待著也不是什麼好事,多運動運動更好。」田宓兒說。

    方怡附和,給她兒子又洗了些水果端來,說:「只要不劇烈,還是多活動活動日後她順產才有力氣,不動彈的話孩子也不轉胎,胎位也不好。我那會兒帶你時還下車間抓生產那,工人咋幹我咋幹,生你時半個小時都沒用。」

    「你看,總說你那時候。你那時候一個月才掙幾塊錢,現在也給你開這些你幹啊!再說你那時候怎麼了,少吃還是少喝了。」趙國棟就不樂意聽她這麼說,好像他多虧待她似的,那會兒家裡不說條件好壞,實在是有錢沒地方花,物資緊俏。

    懷孕時想給她買點水果好吃的,揣著錢尋摸了好幾天也沒買到,最後才買了一斤凍梨,後來還是托一個國外的朋友,偷摸給捎了兩盒奶粉。就是生老三的時候才稍稍好點,那時候手裡也有權了,還不用顧著父母了,所以抱著對前面兩個孩子的虧欠,對小姑娘特別寵愛,沒想到寵出個嬌蠻脾氣。

    方怡聽這話也來氣,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也都翻出來抖抖,說:「是不缺吃少喝,可整天土豆蘿蔔大白菜一點營養也沒有,老大生出來比貓崽子沒大多少。你媽有點好吃的就東藏西掖的,恐怕這幾個兒媳婦誰吃一口。當時我就想,將來我有兒媳婦我可不能這樣,誰家姑娘都不是撿來的,得將心比心吧。」

    「可不是,熟悉不熟悉咱們家的,哪個不說我和媽跟親娘兩似的。」田宓兒把馬匹拍的啪啪響,也是為了緩和一下現場的尷尬氣氛,公公和婆婆強嘴,兒子和媳婦在中間,這夾心餅乾的滋味可不好受。

    方怡瞪了丈夫一眼,那意思是孩子在跟前就算了,不然非得好好跟你翻扯翻扯,又問田宓兒:「晚上想吃點什麼,一會叫阿姨買菜去。」

    田宓兒想了想,報了一串的菜名,說:「鴨脖子,水煮魚,夫妻肺片,香辣排骨蝦!」

    「都是辣的啊!老話說,酸兒辣女,難道你肚子裡的是姑娘?」方怡說。

    田宓兒摸著肚子,和方怡逗笑話的說:「媽,難道你重男輕女啊!」

    「呸,呸,你媽我是那樣的人麼,生男生女都一樣,還不都是我親孫子。不過生男孩少操心,皮實,不像女孩,到哪都得惦記。」

    這時小魏璽站到沙發上,一手握著一個奶柿子,說:「妹妹弟弟我都要,爺爺說了,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大家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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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4:53 |只看該作者
第051章:

    田宓兒回市區住,交通方便了,王四妹兒也總來看望女兒。以前家庭條件不好的時候,田家兩口子都儘量給孩子好的,現在有條件了,補品什麼的更跟不花錢似的給她倒騰。不管田宓兒怎麼說,還是食補的好,補品藥品什麼的多少都有毒性,可他們還是不聽,還得單獨收拾出個下壁櫃裝他們買的東西。

    「人家孕婦都買,你比人家差啥啊,吃!」王四妹兒就跟上班似的,天天來報導,日日不空手。人家都是上門不帶禮讓人挑,她是帶的禮太多了。

    方怡讓阿姨把補藥累的食品放好,只留下據說是村裡來人帶的野生乾果,和她的親家倆人一人拿把鉗子往盒子裡夾果仁。

    「以後要拿你就哪點這樣的,野生的蔬果營養高,別買那些沒用的了,把孩子補那麼大,等她生那天該遭罪了。再一個家裡啥也不缺,海參燕窩什麼的光我和他爸的小徒弟們送的就吃不完,天天給她燉,能吃一勺兩勺就不錯了,你還白花那錢。看出你兒子能掙了,也不帶這麼浪費的啊,下回再有存個折,以後給你外孫。」

    「呵呵,大紅包到時候也得甩,東西該吃也得吃,孩子大了生出來才好伺候。人家說現在都流行剖腹,睡一覺孩子就出來了,哪像咱們那會,得自己幹生。有的媳婦熊的,好幾天都生不出來,遭老罪了。我那會生她哥的時候就生了一天一宿,疼的我直用腦袋撞牆,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得了,二胎生田宓的時候還強點,那也生了小一天呢。」

    哪個過來的女人說起生孩子好像都有點故事,哪個版本還都不一樣,也不知道該聽誰的了。不過田宓兒自己還是傾向於順產,順生的孩子更健康,而且對身體的傷害也小。雖然過程是痛苦的,但當一回女人做一回媽媽,連生孩子的滋味都不知道,簡直是太悲哀了。

    方怡也主張順產,她是過來人了,順產身體恢復的快,最主要對孩子也好。可跟親家沒法較這個真,人家說剖腹對姑娘好,咱要是主要順產,好像是光顧孩子不顧大人似的了。

    這話就放這了,反正還有好幾個月才生呢,到時候再看情況。沒准孩子長的大,想順產也順不了呢,況且還要以人家田宓自己的想法為主。

    「田野和嬌陽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方怡問。

    「倆人前兩天訂了套房子,就是離你們這不遠的那個什麼水木什麼的社區,說是離你們也近,離嬌陽娘家也近,串門方便。」說起兒子,王四妹兒滿心驕傲,真給她爭氣啊。現在十里八村的誰不羨慕她啊,出門都是小轎車接送,零花錢管夠,還有保姆伺候。兒子孝順,未來媳婦也沒說的,以前慈禧稱自己是老佛爺,王四妹兒感覺自己現在也不必她差到哪。

    「是水木華庭,我也去看了,小別墅戶型,帶小花園和車庫,還挺不錯的。要不是咱家現在住的這個社區也不錯,我也想買一套了,以後孩子大了有個活動場所方便。」不過可以做投資的考慮,以後房地產升值的厲害。對啊,現在公司產值不錯,不如擴大經營範圍啊,這種投機錢你不賺在別人的嘴裡也剩不下的。

    田宓兒在心裡計算著可行的方案,趙方毅也回來了,這陣子他一直是兩頭跑。每天超負荷訓練後還要開幾十分鐘的車返回市里,不過田宓兒可不會在現在心疼他,他是孩子的爸爸,就該參與到寶寶的成長當中啊。是甜是苦,一家人都應該一同體會。

    「媽來了!一會就在家住吧,別天天來回折騰了,完了回去還惦記這頭。」趙方毅和丈母娘打招呼。

    王四妹兒現在對趙方毅那是二百個滿意,丈母娘對姑爺本來就沒挑,她說:「不的,也不遠,我不回去他們爺倆又不按點吃飯。田宓在你們跟前我有啥不放心的,就是在家閑著也沒事,跟你媽剛好搭個伴。以前種地的時候覺著活累,現在發現在家帶著也不輕鬆。」

    「就是,我剛退下來那會,成天在家也是抓心撓肝的,不知道幹點啥。上班的時候盼休息,這下長休了,傻眼了。小魏璽來了給我做個伴後還好點,這田宓懷孕了,我才感覺又有點用了。」以前總以為和這個沒啥文化的親家沒什麼共同語言,現在人老了,也知道了。不是人和人之間存在差異,而是看你的心裡接不接受。現在大家跟一家人似的,說說孩子,說說吃喝,都是柴米油鹽的事,誰也不比誰低,誰也沒比誰高。

    趙方毅洗了手,把兩個核桃拿在掌中,稍用力一握,核桃應聲而開。田宓兒上去撿出果仁,吃掉,如此,反復。趙方毅動作迅速、敏捷,不一會果仁起堆,就有了余富,方怡收到了盒子裡,打算晚上掛漿吃。

    「晚上我們不在家吃,戰友請吃飯。」趙方毅說。

    「誰啊?楊翼?」田宓兒問,忽然想到好像只有楊翼和他們在一個城市,回來之後也只是打過招呼,都是各忙各的。

    「嗯,找我好幾回了,正好在市里,一起吃頓飯吧。你趕緊收拾吧,一會又著忙著慌的了。」

    田宓兒一聽趕緊撲棱撲棱身上的碎渣,今天休息,她連頭髮都沒梳呢。趕緊洗了把臉,薄薄的擦了層郁美淨寶寶霜,穿了條寬鬆的碎花及膝連衣裙。

    走的時候想捎著王四妹兒,她沒願意跟他們湊合,說和方怡再說會話,一會李嬌陽和田野買完東西過來捎她。

    「上哪吃啊,我想吃川菜。」坐在副駕駛上,田宓兒問。

    「楊翼定的四海,不然我給他打電話換個地方?」趙方毅一手打方向盤,一手控制檔位,趁紅燈的時候側臉問田宓兒。

    「吃海鮮啊,禁忌好多!不過人家請吃飯,咱們事太多不好。晚上你再請我去吃骨醬麵吧,好不好。」田宓兒雙手合十,瞪大水汪汪的大眼期待的看著他,配著她的一頭直髮碎花小裙,看著很萌很清純。

    趙方毅稀罕的伸手攔過她親了一下,綠燈,趕緊放開掛擋、加油。

    「收了定金了,當你是答應了啊,我還要再加一碗麻辣燙!」田宓兒得寸進尺,後果就是樂極生悲了。

    「什麼都沒有!淨吃那些沒營養的!」

    田宓兒嘟嘴,怒目而視,理直氣壯的道:「是我麼,是你姑娘兒子!你以前啥時候看我要吃這個要吃那個了,你不說他們說我。」

    竟然敢惹孕婦,無異于捅了馬蜂窩了,懷孕的人沒事還想找事呢。人家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其實兵遇上個能嘮叨的秀才,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啊。

    「除了麻辣燙,李記家的骨醬麵和醬大骨還有牛蹄筋小土豆,行麼?」不止是妥協,簡直就是吐血割地了。

    田宓兒卡巴著眼睛,心不甘情不願的,覺得太沒挑戰力了,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飯吃著總覺得不香啊。

    「好吧……」

    路上有點堵車,現在私家轎車雖然不多,可自行車多。橫行霸道的,大有敢和它們搶道就撞飛你的架勢,車上還拉了個孕婦,趙方毅開車更是謹慎了。幸虧提前出來的,不然就要遲到了,緊趕緊的才在約定的時間到了。

    楊翼和王文靜已經都在了,看見他們兩口子趕忙迎上來,楊翼意氣風發,看來在新崗位很得意。

    「隊長來了!嫂子。」戰友間的稱呼,好像一直是以部隊中的職稱為稱呼。王文靜也跟著楊翼叫,一副白領的打扮,還帶了副金絲框的眼睛,有點成功熟女的風範。聽說她拿著楊翼的轉業金開了家服裝店,專門賣國外代購的名牌貨,聽說挺受歡迎的。

    現在國家雖然對軍人的補貼還不高,可他們特種編制的待遇還是挺優渥的,特別是執行過特殊任務的,楊翼本身還是戰場上下來的戰鬥英雄。

    他們兄弟在一起敘舊,王文靜招待田宓兒:「嫂子,我點了一些,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願意吃的。」

    田宓兒推託,說她沒什麼挑的東西,可人熱情,她就看了眼菜單,倆人沒少點東西了,就又加了個脆皮雙奶。海鮮類對於孕婦禁忌太多,她本人對海鮮也不是太喜歡,最近對這些以前不太愛吃的女士菜還挺感興趣的。

    楊翼和趙方毅兄弟二人很久沒見,當過兵的人喝酒都不要命,一上來就要兩瓶茅臺,還是一人先來一個喝著,不夠再要。反正她現在開車也不影響,而且在外面田宓兒也從不下趙方毅的面子,王文靜讓倆人少喝點,她可沒去討那個厭。根本就勸不住,還得挨頓說,她可不幹。

    照她的話來了,楊翼瞪了她一眼,全當她是放屁。不得不說,到地方之後,楊翼身上的自信和驕傲不是以前能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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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6:41 |只看該作者
第052章:

    吩咐上了菜,王文靜陪坐在田宓兒身旁,和她閒話,問:「聽說嫂子現在在X大任教?早知道的話說啥也得勸勸你,白瞎你的學歷了,就嫂子的文憑一拿出來,到哪個外企不都得混個高管幹幹。你看我,不幹老師了,現在的發展多好。」

    一身名牌,首飾高貴,妝容精緻,香氣宜人。不會華麗到讓人誤認為貴婦,恰到好處的體現出成功女性的風采,王文靜頭腦不錯,若是靜下心幹點什麼都能成功。她利用原先認識的人脈,聯繫國外的公關代理,進貨到不怎麼開放的內陸,從中賺取高額差價。

    不過這些都是田宓兒所追求的,金錢名利再誘人,不是心中所想也不為所動。

    「教書育人國之根本,做個辛勤的園丁,受大家的尊敬也不錯。想到日後學生一個個功成名就,也很有成就感。」田宓兒喝了口橙汁,感覺有點甜,皺眉,遞給了趙方毅,她又要了壺白開水。

    好像當了兵了的男人都比較大男人,都比較喜歡掌控,女人就應該像田宓兒這樣相夫教子以夫為尊才是典範。楊毅就看不好自己的媳婦蹦蹦噠噠,長袖善舞的樣子,說:「人家嫂子現在是碩士保博,又是優秀講師,將來能評教授的。跟你那會一個中學教師能一樣麼,社會地位也不是個商人能比的,根本就是連個層次的人。」

    「有教無類,教育不分高低,職業也不分貴賤,現在都啥社會了,以後就是金錢開道的年代了。就是個人追求的不同,況且讓我幹點啥,我也沒文靜那份魄力能耐啊。」田宓兒打圓場,貶低自己。

    楊毅比較反對王文靜從商,兩口子在家沒少吵吵,聽田宓兒這麼說,王文靜道:「就是,現在都什麼社會了。多少人想讓老婆出來,她得有這個能耐啊!他攤上個能掙錢的,反倒不喜歡了。」

    看王文靜那個樣子,估計看人家眼裡那就是笑話,來之前再三囑咐她了一定要真誠熱情,他們兩口子在省城還得多靠著隊長。這人得本性就是難改,三句話不忘抖擻抖擻,之前他說的話全都給忘了。

    坐下來不久,菜品陸續上來,琳琅滿目的豐富噴香,凡是水裡遊的,桌上大部分都有了。

    「來,嫂子,嘗嘗這蟹,今天剛運到的。雖然季節不對,但是也挺肥美的,前陣子我和楊毅總來吃,他就願意吃這口小酒。」王文靜指揮服務員拆蟹,她調了姜汁兒給大夥明前的盤子挨個兒添上。彰示主人家的熱情,話裡也帶出了現在生活的得意,能經常逛省城最大最貴的海鮮大酒樓,日子過得肯定不是一般紅火了。

    這玩意兒田宓兒不敢吃,拒絕服務員遞過來的已經拆解成肉的螃蟹,說:「我現在不吃這個,你們吃吧。」

    「這做的味道不錯,你嘗嘗。」楊毅兩口子不知怎麼回事,記得以前在大隊的時候田宓兒是吃海鮮的啊。

    趙方毅把盤子接過去,說:「你嫂子懷孕了,吃不了螃蟹,你們不用管她,她能吃啥自己夾。」

    嗯,這個挺合她心思的,田宓兒蠢蠢欲動,趙方毅瞥了她一眼,說:「別吃太多,頂著胃又該吐了。」

    這話說的沒什麼,卻讓楊毅和王文靜心裡不是滋味,倆人結婚這麼多年了也沒孩子。結婚之前雖然知道她有這個毛病,可那時愛情至上,哪會考慮別的。可再多的愛情也有激情燃燒殆盡的時候,過日子無外乎的柴米油鹽相夫教子沒,當激情不再的時候,總是渴望有個血脈相連的孩子。

    以前還能安穩自己,大隊長家不也是這麼過的麼,可現在看,人家結婚這麼多年也終於有了,他卻連個盼頭都沒有。

    趙方毅最然聽楊毅說過點他們兩口子之間的事,可話到嘴邊留半句,誰能把自己家裡那點破事全都跟外人抖出來啊。況且還關乎男人的面子,撿了個人用剩下的二手的,還是個殘次品,說去太掉價。

    王文靜笑的也不太自然了,看楊毅的神色,就算猜不准他的想法,但也能知道他在想什麼事。她把跟前的大蝦調到田宓兒跟前,說:「嫂子多吃點蝦吧,這個營養好,補鈣。」

    嗯,這個挺合她心思的,田宓兒蠢蠢欲動,趙方毅瞥了她一眼,說:「別吃太多,頂著胃又該吐了。」

    大人!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嘮叨呢,和你剛毅冷漠的外表實在太不般配了!田宓兒的耳朵自動遮罩,歡快的吃起大蝦,她以前也愛吃這道,做的鮮香嫩滑,讓人吃了還想吃。

    「嫂子,聽說你們領養了魏副隊的孩子?當初我和楊毅聽見這事也挺難過的,也想著把那孩子領回來,我們結婚這麼多年了,跟前也沒個孩子。魏璽那孩子還著人稀罕,我們倆都特別喜歡,誰知到楊毅他們有任務,就這麼耽擱了,回頭再打聽說是你們兩口子給領回來了。」

    王文靜這話裡說的好像有點什麼,田宓兒微皺眉頭,放下手裡的蝦子,用濕毛巾擦了手。看來今天這飯也不是好吃的啊,連趙方毅都聽出來了,看了她一眼。

    「嗯,魏璽那孩子讓人心疼,他爸沒得早,他媽還自己走了。幸虧我婆婆性子好,到哪都帶著這孩子,不然也不能這麼快適應。現在祖孫倆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晚上睡覺都是奶奶摟著。不過這孩子總歸還有親媽,孩子大了能不找自己的親媽麼,我們也是幫忙暫時給照看好了,等他媽日後有條件了,肯定是得把孩子給接回去的。」

    咱把話還是說明白了,誰也別做啥想頭,田宓兒當時自己都沒轉過這彎來,還是趙方毅開道了好多天呢。他領孩子回來多是不想讓死去的戰友在墳墓裡還閉不上眼睛,另一半就是那點小自私心了,可田宓兒懷孕後,他就跟她說了魏璽的媽媽以後可能回來領孩子。不提前打上這預防針,看家裡這倆女人對魏璽的心疼勁,以後孩子一走還不得跟割肉似的啊。

    田宓兒當時一聽就炸了,感情就拿我們這當托兒所哪,說啥也不幹了,非要給魏璽改姓上戶口,坐實了是自己家孩子的事實。可趙方毅不能對不起戰友,對不起良心啊,更不能無視孩子自己的想法。孩子大了,早有了自己的想法,看小魏璽有時偷偷看一家三口的照片,就知道孩子定是想親媽,不管他人對他再好,他會感恩,但總會覺得不圓滿。

    後來田宓兒妥協了,她不能無視魏璽親媽媽還在的事實,孩子有時想媽媽想的直哭,她心裡也不好受。後來托人打聽了魏璽媽媽的狀況,說是她拿著錢去了海南,在那裡做點小生意。有不少人勸她再走一步,可她的意思是現在只想多存點錢,生活穩定後,以後買個房子,把孩子接回來。

    趙方毅也說,要他們真沒孩子,他就豁出去良心不要也得留下魏璽。可現在他們也要有寶寶了,也能體會到父母的苦心,讓親母子分離總是不好。田宓兒同意了,讓他找人給魏璽媽媽帶信,孩子在家裡很好,讓她努力賺錢,生活穩定了就可以帶走孩子。

    魏璽知道後,露出了來趙家後最輕鬆最快樂的笑臉,自那以後孩子也更開朗了。魏璽的媽媽也感謝,說了很多迫不得已,說了很多無奈。

    在田宓兒的眼裡,這只是諸多的藉口,可不能否認的是,這樣是對孩子最好的選擇。

    「還把孩子送給她?就他那樣的媽也配!嫂子你和隊長兩個人太好說話了,辛辛苦苦養了一場,到最後還給人送回去,她也好意思啊。」王文靜就跟當事人似的一腔怒火。

    「說啥呢,隊長和嫂子看的是老魏,看的是孩子,別管人家咋的,那總是孩子的親媽,你現在就算攔著,以後大了孩子自己也得找。」楊毅動過收養魏璽的心思,交付過生死,一戰壕裡滾過的戰友的孩子,就跟自己親生的沒差。可也差孩子他媽,那會是丈夫死了一時沒了主心骨慌了,才不知道怎麼辦。等日後平靜了,生活穩定了,已經養那麼大,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她能不找麼。要是孩子小不記事還行,誰楊和誰親,親媽來找也不一定跟著走。可魏璽都七八歲了,啥都明白了,根本就糊弄不了。

    所以王文靜跟他說收養的時候他才考慮再三猶豫不決,剛才聽說嫂子懷孕了,他又有了想法,可孩子要是最終得跟親媽走,那就不適合他家。他家不像隊長他們會有自己的孩子,他需要個能姓楊能給他傳承的孩子。

    若是只是暫時的寄養,還是嫂子跟前最合適,她人隨和對人也真誠。不想王文靜,自己的媳婦啥樣自己知道,三天熱度,養孩子又不是養貓狗,最後耽誤了孩子,他怎麼和死去的戰友交代啊。

    「老魏就這麼一根獨苗,咱麼得給他照看好了,就算日後跟他媽走了,那也是咱麼A大隊的孩子。」男人的胸襟,總是看的更高。

    對,楊毅也附和,想起以往熱血年代,這些小心思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吃了飯

    期間,趙方毅上廁所,其實是想要去結帳。楊毅和他相識多年,又幹了這麼多年刑偵,哪能不明白這點事。叫來服務員,非要結了帳再讓他去。沒辦法,趙方毅只能領了他的情,想著只能日後再說了。

    飯後四人同行,下樓時趙方毅牽起田宓兒的手,田宓兒無語,她早過了需要大人牽手下樓的年齡好不。而且你一個醉貓,管好自己得了。

    趙方毅挑眉,瞟了她一眼。那意思是喝了酒也比你沒長腳後跟一樣的強,走平路都直摔跟頭呢,現在特殊時期,還不注意點。

    倆男人喝的有點多,走之前先去衛生間放放水,田宓兒和王文靜往停車位走去。

    王文靜淡笑,帶點小羨慕的說:「嫂子和大隊長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還是那麼好。

    田宓兒甜笑,直達心底,不得不說倆人的感情是日積月累,但也不太好顯擺,說:「過日子,還不都是一個樣,都是互相遷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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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6:53 |只看該作者
第053章:

    倆人上車回家,路過李記的時候田宓兒放慢車速側頭張望,趙方毅喝的多點,可也一直留神觀察著路況。

    問她:「剛才沒吃飽?」

    田宓兒看到有停車的地方,打方向盤停了過去,熄火,拉好手剎,解開安全帶說:「吃飽了,可擠擠還能空出點地方吃碗麵,就當夜宵了。」

    瀑布汗……孕婦的胃口是真好啊,小小一點人這麼會吃,他個大老爺們現在看見她吃飯心都直哆嗦,怕她再撐壞自己。晚飯剛過就夜宵,只能說,好胃口。

    平常李記都是爆滿的,現在飯點也過了,人也沒那麼多了。田宓兒看菜單,有點難以取捨,牛肉小土豆也想吃,醬排骨也想要,大骨頭裡的骨髓也好吃啊!!

    「想吃就要,剩下的打包,爸媽他們這會也沒睡呢,他們也愛吃這的東西。」趙方毅叫服務員把田宓兒說的幾樣全上來,又要了壺濃茶。

    菜上來後,田宓兒幹掉了兩塊排骨,一根醬骨,一碗骨醬麵,並不少牛肉和土豆。把一旁看她吃的趙方毅香的猛灌茶水,忽然想起剛才的飯局好像光顧喝了,自己好像真沒吃啥東西。沒忍住也叫了一碗骨醬麵,吸溜吸溜真的挺香。剛才那桌看著挺花哨,實際還真不抗餓,哪有這大塊肉實在。

    倆人貼邊吃,將剩下的菜品打包,不做浪費。自從田宓兒來後趙家就有吃夜宵的習慣了,醬骨頭拿回去還熱著,田宓兒跟著又銜了兩塊排骨。嚇的趙方毅不敢讓她再吃什麼了,怕她撐壞了胃口。

    方怡說:「懷孩子的女人都這樣,跟無底洞似的。這才哪到哪啊,等月份再大點胃口更好,嘴壯點對孩子好,不過得勤活動,不然胖的太快了身體素質跟不上可不行,過了三個月胎坐穩了你就得多運動了。」

    田宓兒點頭知道,她身體好就是孩子好,為了孩子她肯定能堅持。

    早上起來田宓兒就又多了個活,溜達,正好陪方怡去菜市場。以前的老同事多年的老鄰居,現在該退的也都退的差不多了,又重新聚到一起跳個舞,下個棋,打個牌什麼的。一出門都是熟人,看田宓兒天天有耐性陪著婆婆逛市場,都誇她。

    方怡自己也跟著誇,把她的那些老夥伴們酸的夠嗆,她自己感覺終於揚眉吐氣了,以前光聽他們顯擺孫子怎麼煩人怎麼淘氣了,現在她也找到感覺了。

    「大夫說她懷的是雙胞胎,我領她勤活動多曬曬陽光,到生的時候也能少遭點罪,正好她自己得意啥再給她買點啥。我這媳婦就這點好,老人說的話都聽,比我姑娘兒子還貼心呢。不像現下小青年似的,一個比一個主意正,就願意跟長輩們對著幹,還說什麼是個性,說咱們是老古董過時了。想當初我追求進步那會,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個娘胎裡呢,中國這點禮義廉恥道德,在他們這一代都被敗壞完了。」

    說一說把群眾內部的矛盾上升到民族教育的立場上了,當官出身的一說話就愛上綱上線。又從兩會,說到國家建設,再說教育體制,田宓兒也插不上嘴,就當自己是隱形的。背後這幫大爺大媽們,都說她素質好還有教養,不愧是名牌大學畢業的,還是大學老師,就是比那些毛毛躁躁一天風風火火的年輕人強百套。

    一些再老點的鄰居,知道些隱情的,說:「看人家老方,才真叫有福呢,到老了啥操心事沒有,兒子爭氣,媳婦也孝順。想當初她家小趙剛從戰場上回來那會,落了殘疾不說,還被老李家把親給退了。沒看那會把老方給愁的啊,人瘦的都脫像了,嘴上大泡一茬接一茬的。」

    「老李家?李成瑞他們家吧!聽說前陣子停職檢查了。」另一個消息靈通的前退休幹部老大媽說道。

    「可不就是他家!富海的老總下馬了,老李也被牽連其中,這件事上面高度重視,要徹查呢。對了,你們還記不記得總開車接送他家姑娘的那個男人?逢年過節就成車成車往他們家送東西,那人就是富海的老總,想當初咱們還以為是老李家的乘龍快婿呢。」不愧是宣傳口退下的大媽,通曉各路消息。

    「富海老總可是有家的啊,孩子都不小了吧!怪不得老李沒甩掉干係,別說別的,光他姑娘和富海老總這不清不楚的關系,他們家也是重點審查對象。 」公安系統退下來的大爺,刑事分析能力就是強。

    眾大爺大媽唏噓,身在官場,哪怕走錯一步,都會深陷泥潭啊。

    「現在看人老趙家,如日中天,估計李家腸子都悔青了吧。」

    「幾年前就後悔了,來鬧過好幾回呢。記不記得老李家姑娘曾經出國留學過兩年,其實是和一個外國男人跑去的,被人甩了,又回來找了。當初人家受傷時悔婚,又不是大姑娘了,人趙家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要她。況且那會小田都進門了,又會來事,老方兩口子可護著了。」

    「誰娶這樣媳婦不護著啊,對公婆跟自己親生父母一樣,娘家還能藉力,自身還優秀。這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走了個烏雞,來了只鳳凰。」一幫人七嘴八舌,你一句他一句。

    忽然有個眼尖的大爺,指著剛才過去那幾個人說:「看,那不是老李麼!往老方他們家去了。」

    老大爺不愧為老偵察兵出身,觀察力非一般老眼昏花的大爺大娘們可比,真是李成瑞和魏金玲兩口子來了。兩家自那事後一直都沒有往來,忽然登門造訪,不用猜,就知道是為了富海的事而來。

    李成瑞拎了個大包,一打開裡面都是成沓的錢,他眼神急切,如溺水之人看見浮木,說:「老哥哥,兄弟求你救命啊!這些要不夠的話我還有,只要你不深究,富長海是不會開口把我供出來的。」

    話說的這麼有把握,趙國棟有點好奇他為什麼這麼有底氣,指仗的又是什麼。他們這一批參與受賄的官員,都是證據確鑿的,他怎麼還敢四處鑽營。
李成瑞猶豫再三,後來一想求人幫忙,總要拿出點誠意,咬咬牙才說道:「李茹有了富長海的孩子,大夫說可能是個男孩!富長海說,只要李茹把孩子生下來,他絕不會把我牽扯進去。」

    原來是這樣,也怪不得了,富長海的妻子給他生了兩個女兒,聽說其他情婦也沒生出兒子。不過富海的事現在已經不是富長海不張嘴就能擺脫的了乾系的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東西你們拿回去,現在這事我也插不上手,上面派了調查組,專門負責富海的事,我也有心無力。」趙國棟將明路指給了他,也算仁至義盡了。

    李成瑞一聽,眼裡閃出希望的神采,無頭蒼蠅般撞了這麼多天,終於知道該沖哪使勁了。不過連趙國棟都不能插手,他也心知希望渺茫,最後無助又無奈的說:「若我日後出事,希望老哥哥看在咱們倆家以往的情分上,既往不咎,能照看下李茹。 」

    趙國棟不是聖人,能寬恕不介意別人的惡行,只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我盡力。」

    李成瑞一臉灰敗,無力的走了。大爺大媽討論組的幾個人看到,說:「看他灰頭土臉的樣,老趙肯定沒答應幫他。」

    另一個哧鼻,說:「富海的事現在誰敢碰啊,不怕惹一身騷啊!更何況倆家本來就有積怨,沒落井下石就算仁義了。」

    「建國以來牽連最廣,牽涉金額最大的走私受賄案,誰挨上誰死。光這一個大院裡就多少人被牽扯進去,在金錢面前,什麼聰明理智,都成雲煙了。明知道不該,可也受不住誘惑,事發了,現在都傻眼了。」原政治處退休幹部總結陳述。

    方怡領著田宓兒在外面溜達完回來,聽說李家人來了,也感慨頗多,想當初兩家還差點成了親家。若是的話,不知道今天又是個什麼局面了,是猶豫是否出手相幫,還是也被牽扯其中呢。

    「前陣子在廣場上碰見老魏,她還跟我顯擺她女兒給她買的項鏈首飾呢,聽說李茹還當了經理。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啊,當初的種種好處,反倒成了催命符了。要是罪名落實,老李得被判個什麼刑罰啊?」方怡問丈夫。

    趙國棟臉色也挺沉重的,這話他還沒當別人說起過呢,調查組在明,他其實在暗地裡調查此事。所以上面什麼意思他最明白,敲山震虎,借著富海的事,給別的官員狠狠的敲次警鐘。李成瑞是富海最早拉攏的那批官員,牽扯的最深,要真是定罪,肯定是按惡性處理,必須執行槍決。

    方怡『嚇』了一下,雖然兩家有些恩怨,可也做不到看著人家倒黴去幸災樂禍。

    「這事可不能出去說,在家裡哪說哪了了,不然擔責任的就是我了。」趙國棟下了封口令。

    方怡瞪了他一眼,說:「我乾了這麼多年革命了,保密條例還是記得清的。不過無關要緊的事,你就多抬抬手吧!這些年我也算看清了,當初李茹雖然有錯,可也是因為咱們兒子根本就對她沒上心。要是有對田宓一半的心思,李茹也不能去找別人。當初一說分手,方毅也答應的痛快,就跟解脫出去一樣。而且咱們家現在過的也挺美滿,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吧,多想著點他們以前的好處吧。」

    人一旦上了年紀,想的也多,更多的是念別人的好了。趙國棟也嘆了口氣,說:「盡量吧,不過在這事上,我恐怕是真的有心無力了。」

    此話,足以證明事態嚴重性。

    「上面已經發話了,徹查,任何人不得包庇。誰還敢頂風上啊,連不少直系都避讓了,上面讓我協辦,就是看重我不是哪頭關系的身份。」趙國棟說。
「既然這樣,那隻能公事公辦了。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誰讓他走茬了路,就得承擔的起後果。」方怡說道。

    接下來一系列的清洗,富長海真能咬得住,不管多少證據擺在面前,就是不承認李成瑞這條線,要死保他。少了口供,光是證據也判不了他重罪,李茹又用重金疏通,輕判了個他從犯的罪名。開除黨籍,解除職務,二十年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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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7:06 |只看該作者
第054章:

    田宓兒孕期上三個月開始,吃什麼吐什麼,看見什麼噁心什麼,全無之前的好胃口。有時一天下來也不能好好吃進去一粒米,剛養起來的水膘,幾天就瘦下去了,就連趙方毅的愛心早餐也勾不起她的胃口,肚子裡的寶寶一點面子也不給還沒見面的爸爸,問到他做的味道奇怪的飯菜,吐得更歡實了。田宓兒幾次強迫自己吃點,可後果就是之後一陣子連提吃的都不行。自重生以來一直順風順水的人生,頭一次遭遇了坎坷,田宓兒也忽然發現自己真不是堅強的人,幾天下來把她折磨的精疲力盡。趙方毅請了幾天假在家陪她,田宓兒翻江倒海的吐完,抱著他的腰又難受又委屈的直掉眼淚。

    大夫說要是持續下去,就得打些營養針維持了,至於反應這麼強烈的原因,個人體質不同情況也不一樣。不過要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有壓力,多試一些食物,喜歡就多吃幾口,不喜歡的千萬別強迫,不然更容易引起強烈的症狀。

    不過讓人高興的是肚子裡的兩個小肉球生命力非常活躍,算是正式紮根到媽媽的肚子裡了,不過母體要儘快調整狀態,否則營養跟不上,肚子裡的寶寶日後也不會健康。聽到寶寶沒有問題,大家都去了一塊心病。

    回家後就換著花樣的給田宓兒準備吃的,感覺要吐就趕忙端走,好一點了再換一樣,要是不噁心就吃上幾口。

    小魏璽看田宓兒的難受樣,摟著她的脖子,和她臉貼著臉,心疼的問:「媽媽,是肚子裡的弟弟妹妹不聽話嗎?等他們出來寶寶揍他。叫媽媽這麼難受,寶寶不給他們好吃的,不喜歡他們。」

    田宓兒親了他一口,和他蹭蹭腦袋,這陣子因為她鬧得家裡雞飛狗跳的把孩子也嚇著了,撫著他輕聲柔柔的說說:「弟弟妹妹還小,不知道會讓媽媽難受,寶寶說不喜歡他們,他們聽了會難過傷心地。寶寶是個愛護弟妹的好哥哥對吧?等他們出來寶寶當小哥哥,要教他們怎麼樣做個乖孩子啊!」

    小魏璽重重的點了下小腦瓜,握爪,鄭重的說:「寶寶是好哥哥,還會保護弟弟妹妹,誰欺負他們我揍誰!」

    汗,暴力,不過超級卡哇伊,田宓兒稀罕的親了又親。

    小魏璽拿起切好的水果喂田宓兒,好叨咕著:「弟弟妹妹吃果果。」

    田宓兒笑眯眯的吃進去,沒什麼反應,小魏璽又喂,田宓兒又吃,就這麼吃了一盤子的各色水果,方怡說:「看來弟弟妹妹喜歡咱們魏璽這個小哥哥呢,看他們多聽哥哥的話,吃了這麼多東西。」

    小魏璽也很有成就感,小胸脯挺得老高,油然產生了一種叫責任的感覺。自那以後每天都要趴在田宓兒的肚皮上和裡面的弟弟妹妹打招呼,說說他今天幹了什麼,又怎麼乖乖的吃了多少飯。上學前班走前也要和肚皮打聲招呼,有時田宓兒要難受了,他還會威脅的說:「又讓媽媽難受的話,回來不給你們講故事,也不和你們說今天有趣的事了!」

    還真怪,這種幼稚的恐嚇還真把肚子裡的那兩個調皮鬼給嚇到了,那一天裡總會讓田宓兒輕鬆不少,難道是孩子們有孩子們的世界?有他們特有的溝通方式?糾結!!

    清晨,起床號的鈴聲一響,小魏璽第一時間翻身起床,疊好小被子,抻平床單,迅速整理好內務和個人衛生。就跑到樓下端著阿姨已經煮好的牛奶,給田宓兒送來,小傢伙很有禮貌,敲門進屋,還會贈送個超級甜蜜的Good Morning Kiss,說:「弟弟妹妹!好喝的牛奶來嘍!」

    再監督田宓兒吃早飯,若是她堅決地不舒服,就又會撂下狠,說:「小朋友挑食會長不高不聰明的,什麼都吃才能身體壯壯!」

    走時還會擔心的看看田宓兒說:「媽媽,要是弟弟妹妹在家不聽話,你們別生氣,寶寶回來說他們。」

    小魏璽背著小書包,還一臉不放心的囑咐,怕他一走小弟弟妹妹們就又不乖,又不好好吃東西折騰媽媽,方怡事後還感慨,說:「唯一遺憾的就不是親生的,這孩子多招人喜歡啊,也不知道他媽怎捨得。」

    田宓兒不認同,不是親的怎麼了,孩子心裡最知道好歹了,剛來的時候小魏璽對他們還很陌生,慢慢的不也接受他們當他的爸爸媽媽了麼,只要真心對她好,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勝似親生。

    不過,親生父母總是那孩子心底最深的傷痛:「這話可別當著孩子的面說,孩子心思重,看著表面沒什麼,其實心裡都有數。」

    「我就那麼拎不清事啊!這點事還看不明白,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養好胎,別操那些沒用的心了,趕緊把自己收拾收拾,咱倆上公園轉一圈,還沒個孩子俐落,人家小魏璽都知道起來就收拾個人衛生balabala······」

    田宓兒趕緊灰溜溜的回房間整理,退了休又要做奶奶婦女的囉嗦,比更年期的還讓人受不了。

    ······

    隨著富海大案的落幕,省城的政界可謂是重新洗牌,各派系幾家歡樂幾家愁。李茹花了大錢,托了幾層的關係,想要給父親半個保外就醫。可省城老派的人不想再觸富海這個黴頭,新來的官員根還沒紮下呢,哪敢輕易活動。李茹挺著個大肚子,四處奔波,其實她的月份沒比田宓兒大多少,只是這陣子操心勞力人瘦得只剩一條,就顯得肚子特別突出。

    左思右想的,李茹沒法,只好厚著臉皮來求趙家,她也想要志氣,混的風生水起讓趙家人後悔去,靠著富長海她確實也風光了,不過卻是做人家的第三者,她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趙家人,因為趙家人看她的眼神,總讓她覺得她好像可憐又可悲。現在富長海倒臺了,連爸爸也搭進去了,還未婚先孕挺著個大肚子,但凡有一丁點的辦法,他都不想去趙家丟這個人現這個眼。可沒辦法,富長海她可以不管,可那是她親爸爸,她媽在家要死不活的,她總要把最後的勁兒都使完。

    晚飯後,趙家人都圍在客廳裡看電視,小魏璽端著各種各樣的水果,挑切的漂亮又水靈的喂給田宓兒。

    方怡假裝吃醋,帶著哭腔,說:「寶寶心裡只有媽媽,奶奶傷心了。」

    小魏璽慌了,趕忙過去抱著她的脖子,晃著現在養的肉肉的小身子說:「寶寶喜歡奶奶,看,奶奶最愛吃蘋果,寶寶都給奶奶留著呢。」想了一想,又給趙國棟和趙方毅各喂了一塊,表功的說:「我愛人人,人人愛我。」

    李茹來時,正趕上和樂融融的這一幕,方怡就算不想給她什麼好臉色,可看她可憐狼狽的樣子,也做不出來落井下石的事。

    李茹尷尬的站在客廳裡,問了好,看到紅光滿面的田宓兒,再想現在自己落魄的樣子,李茹忽然想自己沒來過的話該多好啊。當初是自己不要的,沒想到是自己瞎了眼將寶當成草,然而這一切本來應該是自己的。當初若是跟方毅哥哥結了婚,又怎麼會有現在這些事情,爸爸也會好好的,而自己也不會被一堆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要是當初他們再挽留一下,肯原諒自己!對,多是因為他們,是因為趙方毅隨自己的不在意。是因為他們又另娶個村姑回來,不然自己怎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全是他們!!是他們欠她的!

    李茹稍顯激動,胸腔聚類起伏,隨時要昏過去的樣子。方怡本來不想搭理她算了,看看她的樣子,還是心軟了,平和的問:「吃了麼?鍋裡還熬著雞湯,正適合你們孕婦補身體,給你端一碗嘗嘗。」

    李茹現在鑽了牛角尖了,想法偏激尖銳著嗓子說道:不用你們假好心,現在我們家成了這樣,你們都開心了吧!」

    話說,他們家怎麼樣和別人有什麼干係,想什麼呢,病了吧。

    大家都沒想到他會說這些,本想著不管以前如何,她一個未婚女孩子挺著個大肚子求上門來不容易,能幫就幫幫吧,那裡知道她會撒潑。

    田宓兒怕嚇到孩子,拽著魏璽要上樓,趙方毅對她本就沒什麼情誼,後來也只有厭惡,根本不願意看見他。摟著老婆的腰護著她的肚子,一手抄起雞湯,一起面對一個潑婦還不如省下時間多陪陪老婆。

    「趙方毅!你還敢走!我會這樣是誰造成的,我不要求你補償什麼,最起碼也要問問我好不好,幫一幫我,誰道你連最起碼的狼心都沒有了麼。」看著倆人幸福的樣子,李茹歇斯底里了,揮舞著雙臂,眼球充血。

    趙方毅冷笑,平生他最看不上的性格,好像這個李茹都占全了,對待敵人,趙中校一向如嚴冬般冷酷,也毫不留情面。

    「怎麼?是我讓你和別的男人私奔的?是我讓你去破換別人家庭的?是我讓你未婚先孕的嗎!自己不檢點,怪別人?我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犯得著跟你講良心嗎。」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趙方毅的話無疑是把李茹扒光了放在陽光下曬。她雖然過分,可畢竟進門是客,趙國棟訓斥他:「上樓去,這沒你們的事。」人家三口本來也沒想參與好麼,施施然的轉身上樓。

    「李茹,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晚輩,更多的時候我都該包容你做的一切。可你今天要是上門來質問誰的,就恕叔叔不多留你了,當初因為什麼兩家會變成今天這樣,我想你心裡該比誰都清楚。不管你們家是興盛還是衰敗,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們趙家都不想把事情做絕,你也別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試探我的底線。」趙國棟不怒自威,上位者的威嚴氣勢,震懾的人心驚。

    李茹這才發表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這是怎麼了,她本打算來搖尾乞憐的。可看見他們幸福的樣子,刺激的他心緒難平,若不是失去理智她是不會說出那些話來的。

    他們是爸爸最後的救命稻草了,李茹慌了神,哭了出來,還給趙國棟跪了下來:「叔叔,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我都不是我自己了,這陣子我實在是太累了,請別跟我一般見識,年在以前的情面上,請最後幫我爸爸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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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7:17 |只看該作者
第055章:

    趙國棟答應幫忙,但不能馬上動,等個一年半載的,富海這事的熱度降一降時。答應她,不是因為覺得可憐,而是因為這是一種手段,為官的道。兩家以前也相交甚密,雖然為了兒女的事再不往來,可若是此時伸一把手,外人只能道他仁義。下屬的官員也才會覺得更安心,李家這樣的都能伸手幫忙,更何況大家一派共事呢。

    李茹失望,但也看到了希望,但還想爭取更多,說:「要在裡面待那麼久,我爸他得遭多少罪,前兩天我去看他,瘦得都不成個樣子了。吃的不好,那些重刑犯人還欺負新來的,搶吃的還得挨打,獄警也管不了。」

    「當初他汲汲營營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的後果,這是他應該承受的。也是我最大的能力,你要是覺得不妥,手裡要是有能翻身的籌碼,只能上告了。」貪心不足,就連趙國棟對這個小輩都連生不滿,幸虧不是他的女兒,也幸虧沒進得了他家的門。

    「叔我不是這個意思,都聽您的。」再也爭取不到什麼了,李茹也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能讓他應允幫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趙國棟最後再囑咐一句:「之前疏通的關係不要斷了,日後行事的時候也痛快,你吳叔叔現在是咱們省獄的一把手,你回頭去他家拜訪拜訪,托他這段日子關照關照你爸吧。換個單獨的牢房,你往裡送東西也方便。」

    老吳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好事當然要關照他了,與其李茹跟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大把撒錢,不如便宜自己人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其中的彎彎繞一通百通,大多數人明白這個理,可苦無人指點。趙國棟肯說,李家就得領這個情,不管撒了多少錢,保命才是主要。

    正事說完,趙家再沒留客的意思,李茹也知道剛才自己好懸把事情搞砸了,也沒啥臉面留下。其實要是身邊人注意一下,就會發現她現在的情緒時好時壞,有些產前憂鬱症的前兆,可現在哪是能顧上她的時候。李茹自嘲的苦笑,留戀的掃了一下這個充滿溫情的房子,和二人道別。

    李茹前腳剛走,方怡後腳就說:「幹嘛幫他們,一個個都是狼,說不定哪天就回首咬咱們一口。」

    趙國棟瞟她一眼,重新拿起報紙抖摟開來,也不看她,說:「你懂什麼,這是做給別人看的。富海這事牽扯下來不少人,很多人都在觀望,你不做個姿態出來,以後讓別人怎麼信服。」

    方怡雖然一直也在政府部門上班,可不接觸政治這些事情,她在稅務口,摟點油水,辦公室裡勾心鬥角那就是大事了。

    「不明白!就你這官迷的小九九多,反正記住一點,獨善其身為重。」方怡憂心道。

    趙國棟凝重,說:「官道,有它特有的規則,想要做到促淤泥而不染,就要學會和污泥同流合污,卻還能讓眾人信服欽佩。我這個年紀也不想著大刀闊斧或者更上一層了,就想著已經在這個城市幹了這麼多年工作,總要留下點什麼,以後退下來了,讓老百姓念點好,別留下一屁股駡名就行。」

    這時田宓兒和趙方毅見李茹走了,也下樓了,正好聽見趙國棟的話。田宓兒重生,沒什麼讓世界和平,造福人類的大願望,但力所能及能力範圍之內的好人好事她也一直在做。資助貧寒學子,幫助孤寡老人,救助傷殘,雖然不能揚名立萬,可也不以善小而不為。為了老百姓,在她的生活裡一直都是遙不可及碰觸不到的詞彙,趙國棟當了一輩子的官,到了不是想著為自己還能再得什麼好處,而想著最後為老百姓幹點事,就足以證明納稅人的錢他沒白拿。不像一些官員,吃人民的糧,花人民的錢,睡人民的姑娘,最後還禍害的人民哭爹喊娘。

    況且趙國棟還是她的公爹,田宓兒覺得該用後世的見聞幫他一把,省城的百姓也受惠,局面雙贏。她仔細想了一想,說:「城東廢工業區往裡,都是荒草甸子,爸爸有心幹點事實,不如開發個新工業區。給予那些有實力的公司優惠政策,讓他們進駐到開發區建廠,這樣不止能帶動省城的發展,還能解決下崗職工的就業問題。」

    新工業區是多年以後才有的,相信提前幾年,對省城的發展只有利處。現在一些大城市也有這個概念,只是還沒形成規模。

    趙國棟為官多年,自然一點就透,滿面欣喜,道:「不愧是高材生啊,書沒白念!這個建議好,不過細節方面要再商榷,才能確定是否可行。」

    心動就要行動,趙國棟打了個電話通知秘書開會,抓緊時間將事情落實。創建一個新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成的,他要儘量在自己在職的期間裡,創造出最大的政績來。

    田宓兒當然知道工業區帶來的好處,日後省城的工廠都會集中到城東開發區,其餘地區是禁止開工廠的。對首批入駐新工業區的公司工廠,政府都給予了今後多年的政策上的優惠,開始有很多週邊的工廠嫌麻煩,怕損失不挪地方,後來悔的腸子都青了。可再搬也晚了,雖然也有稅收上的優惠,可和最開始的比可是天差地遠,她趕忙給自家的公司謀福利,說:「爸,若是工業區這個計畫真能實施,我們田園集團您可得給安排個好地方,還得給最好的政策啊!」

    趙國棟想,到底是幹部家屬啊,就是覺悟高,對他的工作這麼支持。

    開發區建好後,田園集團是第一個入駐的企業,做為領頭人物,當地政府對田園集團的扶植一直是最大最有力度的。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暫且不提。

    ================================

    軍區加強團,趙方毅和他的政委說完了正事就聊些別的,沈政委年紀比他大,家裡有個上初中的活霸王,一提起來就讓他頭疼不已。對於趙方毅這個要當爸爸的人,他有自己的育兒心得傳授,這孩子啊,就得從小是就把規矩習慣給他打好底,不然越大越不好管。

    趙方毅恍然,覺得有些真相了,自動自的將這個從小,給無下線了。

    早晨,天剛放亮,田宓兒就被他叫醒,不管是不是休息,都得起來收拾利索再出去晨運。

    早睡早起身體好,受益的是自己,田宓兒忍了。

    下班,這懷孕後總腰酸,可算到家了,趕緊在沙發上躺一會伸伸腰。趙方毅看見了,板著臉命令道:「坐直,腿並嚴,手放膝。站沒站樣,坐沒坐樣,一點規矩都沒有。」

    得,在客廳四仰八叉的躺著確實不太好看,咱不和他一般見識,回屋成吧。

    吃飯,方怡把一些營養好的,田宓兒下筷子多的菜給她挪的近些,田宓兒飯量不大,她就想法勸她多吃點:「再吃點這個,媽特意給你做的,跟你王阿姨新學的,這麼做一點不腥。」

    趙方毅又覺得不規矩了,說:「不許挑食,想想三年自然災害,餓你兩天看你還挑。」說完,夾了一大筷子的豬肝給她,田宓兒『哇』一聲就吐了。

    「媽!你看他!~~~」田宓兒怒了。

    方怡將兒子損的跟茄子皮一個色兒,趙方毅哪知道後果這麼嚴重,嘿嘿一笑,說:「這不是聽沈政委說孩子的習慣要從小培養麼,你不也說什麼早教麼。」

    汗,你這不是早教孩子,你這是折磨媽媽。年輕父母什麼都不懂,對寶寶的期望高,什麼都想給孩子最好的。但孩子小什麼都不懂,父母要負責分辨出好壞再給予孩子。像趙方毅這樣的,標準的准爸爸侯群症,被人說了一通,他也消停了。堂堂中校團長,耷拉個腦袋在一邊反省,看著很有喜感。

    回團裡他狠宰了沈政委一頓,把他珍藏的一瓶國窖給喝了,心疼的他直跳腳。趙方毅說他活該,讓你老小子瞎支招,害得他到現在還睡客房呢,一家從老到小沒一個給他好臉的,都是你給害的。

    那天和楊翼兩口子吃完飯沒幾天,王文靜給田宓兒打電話,說是新進了一批衣服,不少很適合孕婦。國內現在還沒流行什麼孕婦裝,月份大些就穿些寬鬆的,田宓兒一聽也很心動。

    正好是休息日,她領著小魏璽,想了想又上樓拿了兩摞成遝的錢放包裡,叫司機送他們到市中心王文靜開的品牌折扣店。

    店面不大,裝修很不錯,很符合田宓兒後世的眼光。王文靜見她們來非要一起吃個飯,推不掉,只好找了一家小朋友比較喜歡的隨意吃了一口。

    「富海的事對你的店有沒有影響。」田宓兒問,省城走私的東西大都是富海這條線帶進來的。

    王文靜輕蔑一哼,根本沒瞧上富海,但也沒露她是什麼進貨管道,說:「看我給魏璽帶了些國外孩子穿的衣服,國內都沒有的樣子,讓他試試。」

    英倫風的小大衣,休閒小毛衣的春秋服裝,在現在看樣子確實很時髦,小魏璽穿上也很有范,田宓兒也挺喜歡。就問她多錢,王文靜死活不收,她選了幾件高腰的小衫和兩件春秋的薄呢大衣她本來也不要錢,後來還是硬給才收了個很便宜的成本。弄的田宓兒挺不好意思的,就拿了個奢侈品的包包,扔下了原價的價錢領著孩子就跑了。

    現在的包田宓兒本來是看不上眼的,上輩子她也沒缺過這些東西,本來想照顧熟人的生意,不想反過來倒佔便宜,這樣趙方毅知道了也得說她。這款包剛好是幾年後的復古經典版的,老款的還升值了,買回去就給婆婆用,她要不喜歡就收藏起來好了。

    回去田宓兒跟趙方毅說,這王文靜好摸樣的幹嘛想起她了,趙方毅說:「楊翼他們刑偵隊長好像要提上去了,楊翼倒是沒找我說,但估計也有這個意思想活動,不然能找上你麼。」

    「關係都挺好,至於整這事麼,楊翼這人越來越沒勁了。」田宓兒挺反感的。

    趙方毅也說:「嗯,本來爸還想培養他一下,不過他不表態歸屬哪派,各方面都不得罪。是挺油,可也不敢用他。他們大隊下任爸他們已經有人選了,楊翼兩口子那要是以後探風,咱們就別搭這個茬。」

    嗯,知道了,不過還有個事挺好奇的:「王文靜那個店好像和富海沒關係,你說她哪來的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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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7:28 |只看該作者
第056章:

    「當初查富海的時候以為她那店也是他們走私銷贓的呢,誰知道一查她那什麼問題都沒有,好像是她走的是以前那個男朋友的關係。都嫁人了,還和前任牽扯不清,這事楊翼還不知道呢,知道了又是場風波。」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性格,他們這種大男人最厭惡了,就算吃不上得出去要飯,也沒有男人願意吃老婆的前任情人賞的那口飯吧。

    要是倆人的情誼還和以前一個戰壕裡殺敵時那麼濃厚,豁出來讓人說他破壞人家家庭,趙方毅也不能讓兄弟腦袋上綠雲滾滾,肯定得把預防針給他打上。可人心隔肚皮,楊翼現在跟他揣小心眼,他憑啥還拿真心對他啊。人家兩口子的事本來就不好管,管不好就惹一身不是,大家面子情過得去,當個普通朋友走動得了。

    對楊翼,趙方毅也對得起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了。能安排他到這個位置,趙國棟看的也是兒子的面子,本沒打算讓他出什麼力,但他不表態不站隊,讓趙國棟覺得挺沒面子的。楊翼確實挺有本事,可有本事的人多了,能被賞識的卻太少。到底不是憑能力上來的,這些人情世故不夠透徹,一時楊翼從無用的棋子變成棄子,說法變化不大,可實際差距卻天差地別。

    方怡退休在家也沒事,自從田宓兒懷孕後,可算給她找了些營生。前陣子田宓兒反應比較大,她幫著照顧忙前忙後的,沒過多長時間,田宓兒的孕吐也不那麼強烈了,不碰見特別奇怪的味道,就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這讓她感覺又閑的不行,正好孕婦和孩子也都不在家了,她就想把嬰兒房先提前收拾出來。貼上壁紙,打了些小巧可愛的傢俱,提前先把味道放一放,過幾個月寶寶一生出來,直接住就可以了。田宓兒懷的雙胎,想要自己伺候也力不從心,所以月子孩子小的時候肯定得讓她搭把手。

    趙家上下兩層的房子,樓上四個房間,樓下三個,樓上樓下各一個書房。樓上一間主臥是趙方毅和田宓兒的,其餘兩間是客房。現在一間改成小魏璽的房間,另一間剛好用做寶寶的房間。

    田宓兒喜歡純白公主系的風格,再配上粉色蕾絲和小碎花,夢幻又可愛。方怡在腦中勾勒出美景,再配上兩個粉嘟嘟軟嫩嫩的小可愛,真是讓人稀罕到心坎裡啊。可家裡兩個男士不幹了,沒准生的是男孩子,睡在那麼一個花園似的屋子裡,長大了還能有男子漢的陽剛之氣了麼,不同意。當然是要飛機大炮汽車火箭,主色就用大海的藍色。

    兩方人馬各執己見互不相讓,那要是生女孩,住那麼個破屋子,不得長成個假小子啊。幾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只得約定十五周時去醫院檢查,看看是男是女後再做定奪。屋子裝不了了,但小床可以先做起來啊,不管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總得要睡床吧。

    趙國棟讓方怡在閣樓上翻箱倒櫃,找了不少板材,看來存了些年頭,木質很韌還有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家裡怎麼還有這些?這是什麼木頭啊,味道還怪好聞的。」方怡也是幹部家庭出來的,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吃穿用度無不追求舒適又高檔的東西。類似這樣沒用的東西還留著,還是頭一次。

    「這還是破四舊的時候,你爸偷偷藏起來的呢,他就喜歡這些破樹根子爛木頭。家裡那頭臥牛,還有盤根茶桌,加上這些木頭板子,都是那會他留起來的。說是紫檀和香檀的,既然是好東西,正好給我孫子做兩張小床。」方怡拍拍手上的後灰,這才覺得這兩次搬家沒白折騰這些破爛。

    嘎……就家裡那個臥牛和盤根茶桌,再放上個十年二十年後絕對能賣個天價。照這麼推算,能被公公一同保留下來的木料,也絕非凡品啊。

    用這麼好的木頭打小床,該怎麼衡量它的加之捏,木材?還是工藝啊!

    對於方怡的敗家行為,身為收藏者本身的趙國棟不給予反對,反倒擼胳膊挽袖子的說要親自上手,給他兩個未出世的小孫子打兩張床。又開始說起想當初,他的夢想可是當個有才的木匠滴!當然當爸爸地也不甘落後,好似部隊裡出來的人,什麼都會上一點兒似得。扛槍殺敵咱行,洗衣做飯也中,敲敲打打也拿得出手。

    爺倆先定好大概的樣子,儘量充分利用起木料不要浪費,要知道每多刨一下,那不是木頭花而是人民幣啊。趙國棟帶著老花鏡,耳朵上夾了跟鉛筆,用三角尺量來量去。體力活當然得年輕人來了,趙方毅負責破拆,活動了一會熱量上來了,乾脆脫光膀子幹。

    嘎,本來淡定看熱鬧的田宓兒就有點想入非非了,一光著膀子的健碩猛男,在面前揮汗如雨,泛著瑩瑩的古銅之色。光想都會口乾舌燥了,更何況身臨其境,雖然是自己的,可偷窺臆想一下也別有情趣啊。

    趙方毅的身材有個明顯的背心曬印,背心覆蓋的地方是細膩的古銅色,以外是深棕色,皮膚也粗粒。他的肌肉類型不是歐美男人那種肥大發達看著就蠢笨的那種,而是精幹結實,爆發力十足的柔韌強勁。肱二頭肌就像個小老鼠,隨著他的動作一蹦一蹦的,可以回想起每每被它擁抱時的有力桎梏。胸肌也不是催了酵母的饅頭型,像鐵一樣堅硬的胸大肌在胸前形成完美的弧度,即不會讓人誤會又更顯他男人本色。發達的背闊肌和三角肌,讓他整個上半身成倒三角的完美比例,除掉了T恤,他僅著黑色寬腰系帶的運動長褲,巴掌寬的鬆緊腰帶,緊緊箍在他完美的六塊腹肌上。每次彎腰,腹肌上的紋路都會隨之加深,巧克力樣的一塊塊浮在平坦的小腹上。

    其實趙方毅人長的還不錯,濃眉,眉骨微突,讓他看起來更棱角分明。眼睛細長,眼皮微雙,要是不笑不說話時會顯得他人很淩厲,要不是他一身的正氣,會讓人誤以為是陰狠。鼻樑很挺,下巴方正,嘴型剛毅。因為總是在戶外活動暴曬,臉色健康的過頭,嘴巴也總是乾枯起皮。所以只要是他在家,田宓兒總會逼著他喝下大量的涼白開和多吃水果,還給他預備了維C,可他說自己沒病沒災的,死活不肯吃藥。補藥神馬的,難道不是藥咩。

    唯一的遺憾就是臉頰直至肩胛骨的那條傷疤了,其實這樣看起來顯得他更MAN更陽剛,若是能依著疤痕紋條荊棘,簡直就是惑人至極了。可咱中校大人是軍人,有軍紀約束,中國軍人是不允許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而且他長的還黑,這麼多年下來,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怎麼明顯了,只是受傷的地方要比好皮膚摸起來平滑沒有紋理。

    正直、勇敢、強壯、專一還愛家,趙方毅算是個無可挑剔的好男人了,雖然他不懂小情趣,人又悶騷,還有些死板,可她就是愛死了他呆頭呆腦又假裝正經強板起臉訓她的樣子。雖然有點專制,但她喜歡他小心眼的彆扭專制,不許她穿的太露太少,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一人上班的路上,晚回來一點會擔心的發脾氣,每回和異性同事或友人說話,他也會背地裡幹喝老醋,卻還假裝大方。有時她的得寸進尺,他總會用特有的方式來懲罰,強悍有力,讓人沉淪,再沉淪。

    想到歪處,田宓兒忍不住臉紅心跳,手邊的果汁一杯接一杯的喝。

    「外頭太陽太大了吧,你趕緊回屋吧。讓他們爺倆自己折騰吧,我看他們就是閑的,買現成的多好,好看不貴還實用。非得自己做,鬧麼蛾子。」方怡納悶她怎麼渴成這樣,還以為是午後的太陽太炙,懷孕的人心火旺,怕熱。

    汗一個,錯怪太陽公公了,其實全是那枚熟男惹的禍。可咋說咱這是饑渴不是口渴捏,只好訕訕的假裝太陽好毒。

    因為這陣子也有跟方怡去逛嬰兒用品,對寶寶小床的樣子心裡也有個大概,一下午倆人就把該用的零件打磨出七八,大致的樣子也敲定下來。因為想不爭饅頭爭口氣,趙國棟努力想做的比外頭買回來的好,田宓兒肚子裡懷的是雙胞胎,就設計了個寬大一些夠兩個寶寶一起住的床,底部還有儲物的抽屜和拉開的小桌。又想著孩子大後儘量不浪費資源,還可以拼成書桌,所以工序比較繁瑣,且得做上一陣子呢。

    不過看趙方毅幹活真是視覺享受,力與美的結合,每一下都那麼從容有力。唉,心頭上的男人,怎麼看都好,怎麼瞅都愛。

    趙方毅早覺察到背後那束熱辣辣的眼光了,空檔時抬頭瞄了一眼,沖她邪肆一笑。這丫頭對他的身材沒有免疫力,每回赤誠相見時都會情動不已,禁不住挑逗便會癱軟成一團。記得人說過,一個女人愛不愛一個男人,從床事上就能看的出來,若是厭煩敷衍的態度,便反應出其實早已經厭倦了你。結婚這麼多年了,田宓兒看見他裸露還會臉紅,碰觸還會羞澀,只是一個輕吻都會顫抖不住。還有她愛意纏綿和崇拜的眼神,不止讓他那顆大男人的心十足滿足,就算他的情緒從不外露,面對他這個嬌俏的小媳婦,眼神裡那藏不住的寵溺疼愛總是在不經意間外溢出來。

    接收到他的眼神,田宓兒作怪的沖他撅了下嘴,送了個飛吻,又用手指掃了下嘴唇,做了個挑逗的動作。雖然隔著距離,田宓兒也能感覺到他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看來中校團長的定力也不過而已嘛,經不住誘惑,這就有感覺了。

    她的眼神不經向下一瞟,落在他緊實的小腹處,企圖看出什麼來。不過運動褲很寬鬆,貌似今天趙團長穿的還是條黑色的緊身三角褲,就算有異動,那個傢伙現在也是被牢牢的束縛在棉質短褲裡,外表很難看出什麼苗頭。

    察覺到她肆意的眼神,趙方毅瞪她一眼,兩腳不自在的挪了挪,又藉口很熱,讓田宓兒倒點冰水來消消暑。

    冰箱裡早有準備好的綠豆水,這福利田宓兒享受不了,綠豆本來就寒性,冰過後更添了涼。老人說懷孕時吃太多涼物,以後生出的孩子容易肚子疼,她也不想因為一時的痛快,讓寶寶以後遭罪。好在田宓兒意志力不錯,對於一些忌口的東西也能堅決抵制,家裡人也挺體諒她的,對有禁忌的東西,不是特別需要的話基本不往家買。

    田宓兒給公公端了一杯,奈何趙國棟已經入迷了,敷衍的應了一聲繼續和手下的木板和三角尺鬥爭。田宓兒笑眯眯的又給趙方毅端一杯,她先就著杯口抿了一小口,才遞給他,眼睛勾著他,傳達著只有夫妻兩人才懂的資訊。說:「涼絲絲,甜滋滋的,你最喜歡了,是麼?!」

    趙方毅看了眼趙國棟,看沒人注意他們,才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後又狠了狠實的盯著田宓兒說:「淘氣!我就把它吃掉!」

    田宓兒做了個怕怕的表情,又沖下瞄了一眼,搖頭嘖嘖的說:「某人現在也只能過過嘴癮了。」

    可不是麼,頭三個月肚子裡的胎兒不穩,倆人就只能『嘴』上痛快了。雖然他們很期待寶寶,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真的很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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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7:42 |只看該作者
第057章:

    倆人回屋,延續這勾人的曖昧,一關門趙方毅就將田宓兒抵在門上,一手鉗著她的下巴,俯下身來細細品嘗她的唇舌。一手摩擦著她纖細優雅的頸項、晶瑩剔透的嫩白耳朵、雅緻的下巴,下身本想用力頂著她,可倆人身高上的差距,只能頂住她的肚子,那裡現在是禁獵區,只好拉過她的手摀住他已經炙熱如鐵堅硬似鋼的下身。

    田宓兒也想,內心已然春潮澎湃,熱烈的回應他的親吻,小舌頭不住探進他的口腔裡挑逗著。小手隔著布料順著條形形狀上下撫摸,撩撥的趙方毅渾身冒火,解開運動褲帶,拉著她的小手就往裡面放。

    「要摸就放裡面好好摸!」趙方毅被她隔靴搔癢摸索的直上火,大手也伸進她的裙子底,用中指指腹用力按壓她花蕊上的紅豆。

    田宓兒受了刺激,一時魂兒都飛了,兩腿放鬆,由著他愛撫。先是隔著衣裳輕撫起她的白兔,入手處柔軟飽滿之極。一邊親吻著她。還在她的耳際吹著熱氣,一隻手抱著她纖細的腰肢,另一隻手伸向她圓翹的臀部,圓臀十分飽滿且極富彈性。田宓兒軟綿綿地在倒在他懷中,任由輕撫。只感覺一陣陣的熱流和快感,從趙方毅的指尖開始傳便全身,她無力清喘,頭軟軟搭在他彎曲的寬肩上。趙方毅一手托著田宓兒渾身的重量,一手在裙下肆意作怪,不大一會,就感覺棉質的小褲褲被水漬浸的濕淋淋的。田宓兒今天穿了一件棉質長裙,長髮披在胸前,現在大眼迷離,嘴角輕啟,滿面含春,風情蕩漾惑人至極,突然一陣黃鶯般婉轉的脆音輕輕『啊』了一聲。

    「到了?」趙方毅貼著她的耳朵,喘著粗熱的氣息問道,被熱氣激的田宓兒打了個顫抖,軟了雙腳。

    雖然到達了一個高點,可身體裡還叫囂著空虛,她難受的吭嘰,耍賴似的不依:「還難受,要你!」

    這可讓趙方毅犯難了,他何嘗不想金戈鐵馬大戰一場,可小媳婦現在這身體狀況根本就不允許啊。他倆的型號本來就不匹配,好人的時候都禁不住他的沖撞,似有沖破束縛的感覺,更何況她現在是雙身子了。

    「乖啊,哥哥再給你摸摸,過幾個月就好了,現在不行。以前你就說頂到胃了一樣,現在裡面有了寶寶,怎麼饒開他們。」饒是他戰鬥技術過硬,可這塊硬骨頭他也實在是啃不下來。

    囧,這確實是個問題,趙方毅最喜歡男上女下的傳統姿勢,每回還喜歡把她的腿架在肩膀上後再狠狠壓下來。這樣每個沖撞,都會到達最深,有時他過度興奮的時候,真是讓人有點消受不住。而且沒到高潮的時候,還喜歡咬她的腳丫和小腿,總能讓還在回味剛才滋味的田宓兒到達另一個高度。

    「討厭,那你還總撩撥人家!」田宓兒紅了眼眶,胡攪蠻纏的捶了他一通。

    趙方毅無奈,低下他英雄的頭顱低聲認錯,說:「好,是我錯了,以後一定注意好不好!再也不脫光膀子,再也不親你,再也不摸你……」

    沒等趙方毅說出那個詞,田宓兒摀住了他的嘴巴,大眼嫵媚的瞪了他一眼,不讓他說出那個讓人臊得慌的詞語。趙方毅被她的眼神勾的心癢難耐,要知道他還憋著呢,一點撩撥都能讓他大火燎原。

    趙方毅膩到田宓兒的身旁,挺著健腰凸顯出下身的雄壯,摟著田宓兒的脖子將她攬到胸前,啞著嗓子說:「媳婦兒,我還沒射呢,憋得慌。」

    哼,想你的好事吧!田宓兒在他胸前狠掐了幾下,這幾回到最後便宜的都是他,卻更吊得她酥癢難耐。

    「找你的五指姑娘去,再不就去沖涼水澡,我餓了,要去吃飯了。」

    不去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果斷打掉他挽留的手爪子,田宓兒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看媳婦真沒可憐他,趙方毅哀嚎一聲,以為還會有福利呢,才會撩撥起她的情慾,現在害到自己了

    ——

    田野和李嬌陽的婚事也在日程之上,兩人雖然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可也有細水長流的脈脈情愫。只是田野不懂表達,李嬌陽也是個大咧性格,兩人誰都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自認灑脫。其實看在別人眼裡只感覺好笑,若倆人不是有情,做為家人,也不會同意二人組成沒有愛情的婚姻的。

    李嬌陽對俘獲田野引為平生一大傲事,慧眼如炬一詞,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一樣。她覺得她這輩子最大的出息就是套牢了田野,當初她看見田野的第一眼,就認定他是塊良田,不過也應了那句話了,瘦田無人問,耕開有人爭。

    田野溫文爾雅年輕有為,博學多才還清新俊逸,一個男人無材無貌那是廢品,有貌無財那是殘次品,有財無貌那是精品。像他這樣財貌俱佳的,簡直就是家長閨秀眼中的上上之品了,以往的困苦和貧瘠,成功後都成為了美談。英雄各有見,何必問出處。

    而且像他這樣出身坎坷的有為青年更為擇婿之佳,本身功成名就,女兒嫁過去不風光還不會吃苦。娶了出身好的媳婦還得捧著,公婆更不敢為難。這些也正是讓李嬌陽鬱悶的地方,要不是她在圈內是出了名的彪悍,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呢。

    有本事你們也去人群中找一個從頭開始啊,就想著摘現成的西瓜,哪來的那麼美的事啊。李嬌陽不止一次的抱怨,但每回又鬥志昂揚的,就差直接給田野貼個李嬌陽所有的標簽了。

    「宓啊,同學聚會,一起吧!」李嬌陽問。

    田宓兒是高三的時候轉學到省城的,那段時間忙著復習,忙著適應重新開始的生活。在學校裡除了同桌的李嬌陽,和別的同學卻沒太多的接觸,前兩年又在外地,基本也都斷了聯繫。李嬌陽也不是和同學能玩到一起的人,聚會?太突然了。

    「胡剛,葛鵬,大娟和沈權輝。這不要結婚了麼,非要給我弄個單身派對,聽說你是我小姑子,非讓我叫著你。」

    感情了,李嬌陽說一個名字,田宓兒眼皮就一蹦,這幾個無一不是當年學校裡的霸王。而且還是家裡也有權有勢的那種,李嬌陽從小就和他們玩到一起,誰知道卻被田宓兒的人格吸引,也受了不少的影響,不然還不知道會歪到哪去呢。

    「我跟他們又不熟,再說只能算校友而已,我現在還特殊情況,去了也是給你們掃興,不去你們反倒痛快。你就要結束單身變成已婚婦女了,抓緊時間最後的瘋狂吧。」在學校裡就沒接觸過,以前在學校裡時學生們聽見他們的名字都繞著走,就算那會跟李嬌陽好,她也早過了叛逆耍酷的年紀,又不打算攀關系。而且對他們那幫二世祖的玩法她熟路門清,都是姐前世玩剩下這世厭惡的,她不愛湊這個熱鬧。

    「去吧,有我呢,他們誰敢鬧你啊。你哥不樂意,我這兩年跟他們也不太接觸,帶著你他還能放心,省的以為我又去瞎胡鬧呢。」年少輕狂為愛收心,李嬌陽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若不是仗著多活了一輩子,就連田宓兒自己,都沒有李嬌陽這樣的自製自控的能力。知道什麼是想要的,知道什麼是不能碰觸的,一旦決定,絕不會回頭。

    話說到這了,田宓兒也沒什麼理由不去,又是哥哥又是嫂子還兼好友。像他們這樣的人,規規矩矩正兒八經的大白天的坐到哪裡吃頓飯,難。說是聚聚,選的也不是飯店,不是會所就是夜店。李嬌陽平常總跟田野出來應酬,本身也是好玩好鬧的性格,這些地方混的門清。會所的服務人員對她也很熟悉,見面紛紛打招呼:「李姐,沈公子他們已經到了,在666包房。」

    李嬌陽一進包房,一個妖冶女人就給了她一個擁抱,嘖嘖的說:「來,讓我看看咱們待嫁新娘!嗯,紅光滿面意氣風發春心蕩漾!」

    「靠,大娟子,就說讓你多讀兩年書陶冶一下,身為中國人連個成語都用不好,洋鬼子的口水吃多了吧。」李嬌陽在她腰上掐一把,吐遭的說。

    娟子撩了下及腰的波浪長髮,媚氣十足,十分開放也不避諱的說:「中國男人沒勁兒,還是洋鬼子的傢伙什兒帶勁兒。」他們這樣的人,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慾望。

    「瑪的娟子越來越如狼似虎了,前兩天她生日,哥兒幾個送了她三個美男,愣是沒讓她滿足。第二天三美男一出屋臉黑腳軟的,讓她禍禍的不成個人樣。」這話音一落,包房裡一片笑聲,環顧一看,除了大娟再就是李嬌陽和自己是女生,其餘幾個都是男人。他們關係好笑鬧一下無傷大雅,田宓兒只好盡量縮在李嬌陽身後,把自己隱形起來。

    田野的性子就比較保守,別看李嬌陽在他身邊的時候玩笑耍鬧行,到了外面他就一臉的看不慣。都說跟啥人學啥人,這幾年李嬌陽也被他同化的差不多了,況且田宓兒還在,未來的小姑子,又是從來沒出過格的良家婦女,玩笑開的太過了怕她掛不住臉。

    「拉到啊,胡剛,你的嘴是越來越臭了,吃什麼了,滿嘴噴糞。看看今天誰來了,還不在嘴邊放個把門的。」

    田宓兒!眾人眼前一亮,真是越來越漂亮了。田宓兒誰啊,想當初多少男生心中的女神啊,她還從來不和哪個男生接觸,作風正派,人長的漂亮,又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學習還好,簡直就是心中不可褻瀆的完美女性。

    一干男生不禁挺直了腰桿,笑話,誰心中沒有個最美好的初戀情節啊。就連一向臉皮跟城牆一樣厚的胡剛,都有點羞澀,仔細看的話嘴巴四周都緊張的冒了虛汗。

    大娟子也注意到李嬌陽身後的田宓兒了,扒拉開李嬌陽拉著田宓兒上下打量,那眼神的火熱程度讓田宓兒有點想抓緊自己的衣服,有點紅果果的感覺。

    「原來良家婦女是這麼個樣子啊!」大娟子恍然大悟似直點頭,在座的心裡有數,娟子相了幾次親,最後都被人說不像良家婦女給回絕了。眾人又有點憋不住樂,胡剛也沒忍住,說:「想學啊?就你不管怎麼學,光那騷味都飄出十裡地去,就根本掩飾不住你浪女的本質。 」

    娟子惱羞成怒了,上去給他一腳,說:「靠,我挖你家祖墳啦,嘴這麼損。又沒騷你,你癢癢啊。」

    胡剛敬謝不敏,道:「拉到,我還沒活夠呢,就我這體格,我怕伺候您一宿就得交代到你的大床上。」

    「都閉了,今天是給小陽賀喜的,不是讓你們耍嘴皮的。」說話的是沈權輝,帶了副金絲眼鏡看起來一副成功人士的派頭,若是忽略掉他嚴重的陰狠,看這人也是文質彬彬的。

    他又對田宓兒說:「田宓兒也來了,可不好請啊,一個學校待了一年,又都是小陽的好朋友,愣是沒跟咱們照過面。」

    這話說的有點過了,大家看的都是李嬌陽,憑啥還非得和你們照面啊,其餘學生怕他們,田宓兒那會只覺得孩子們還小。

    李嬌陽當然知道哪親哪疏了,直接頂回去說:「少陰陽怪氣的你,別把你對付別人那套搬這來,給誰看啊。不歡迎怎麼的?不歡迎我們轉身就走! 」

    她這氣生的半真半假,不會讓人覺得臉上掛不住,沈權輝撲哧一樂,說:「小陽的脾氣還是那麼急,還是那麼護短。得了!知道這是你們是姑嫂,我這也是牢騷牢騷,當初也是苦戀咱們田佳人來著,奈何一點機會也沒有啊。本來想指著你這關係了,誰知道你也靠不住,是不是早就相中人哥了,那會就開始關照小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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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7:53 |只看該作者
第058章:

    李嬌陽笑罵他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安排田宓兒坐好給她點了個新果盤,幾個人難得聚到一起,有不少話題要聊。本來也是來作陪的,又不是主角,田宓兒甘當陪襯也不失落。

    「過的還好麼?聽說你結婚了?嫁了個當兵的!」田宓兒咬著草莓一驚,不說話還真沒注意角落裡還窩著一個人。包房裡光線很暗,田宓兒仔細看了那人幾眼,感覺有點眼熟。但倆人肯定不不熟悉,不然憑她超人的記憶力,不會想不起來是誰的。不過這人誰啊,幹嘛把話說的這麼曖昧,好像誰和誰有一腿似的。

    旁邊有人撲哧一樂,是胡剛,他過來一屁股坐到那人身邊,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就說人田佳人壓根不知道你是哪頭蒜吧,你還當你自己是情聖了。」

    又轉過頭來咧著大嘴對田宓兒說:「這傢伙叫賈金鵬!」

    賈金鵬??田宓兒思索一下,恍然,是他啊!想當初也是學校裡的一霸,據說其父是省城地下勢力的一把手,當年他小小年紀也不遑多讓,在校園裡就稱王稱霸的。不過也只是耳聞,不見其人,鬧不明白怎麼有他今天這樣一番話,倆人也沒交集啊。看他的眼神,又陰又戾,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茬。

    「當年多少人打你的主意,要不是小陽護的嚴,指不定出什麼事呢。誰想到她李嬌陽不服天朝管的性子,卻被你拿住了,當初大鵬放出話來要追你,小陽找我們幾個一起給他施壓,這才算不了了之了。」沈權輝在一旁將事情原委說清,田宓兒和李嬌陽交換了個互相都懂的眼神,不當著他們外人客套。兩個人的情分不在幾句話上,也不在幾件事上,而是揣在骨子裡的情誼。

    賈金鵬懶洋洋的從角落的沙發裡出來,和大傢伙坐在一圈的沙發上,瞇著眼睛點了支煙,那股邪肆的味道很惑人。有點邪魅情人的感覺,不過田宓兒這輩子可不好這口,獨善其身還來不及呢,對這樣的人和事都是敬而遠之。

    「那會兒懂什麼啊,就想著給你們面子,講哥們義氣,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再也沒當初那種心動的感覺了。」他眼睛直勾勾盯著田宓兒,好像要看進眼裡再不拔出來一樣,田宓兒乾笑兩聲,假裝聽不懂。

    李嬌陽從來不是慣孩子的主,從來只有她更放肆,以前她就和賈金鵬不對付,現在又來招惹田宓兒。別說倆人的關系,單說今天田宓兒是她帶來的,惹出點什麼事她自己這關也過不去。

    她一把扯掉他嘴裡的香煙,直接按在西瓜上碾滅,皺著眉目空一切混不在乎的說:「田宓兒懷孕了,別在她跟前吸煙,也別在她面前說那些沒營養的話。初戀都是美好的,大家都懂,但別裝什麼情聖。單我知道你的情人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這會兒玩起一往情深了,惡心誰呢。」

    在座的哪個不是說一不二的主啊,到哪不是讓人捧著抬著,被李嬌陽這麼下了面子,賈金鵬的臉子登時就掛不住了。大娟想打個圓場,被李嬌陽給攔下了,說:「怎麼的,他誰找來的,還讓我叫田宓兒,故意的吧。」

    任憑幾個人怎麼勸,李嬌陽也不息事寧人,這幾年她是脾氣太好了,敢當她傻瓜似的耍了。賈金鵬什麼玩意兒啊,這兩年上面沒人收拾他們,就不知道天門朝哪開了。胡剛他們也是吸毒吸傻了吧,他賈金鵬不知道怎麼會事,圈裡的人都不知道。趙家現在早已經今非昔比了,竟然還敢幫著調弄人家媳婦,一個個安逸日子過太久了,不知道天外有天了。

    看在從小的情分上,她也不願意看他們倒黴。今天她要是讓田宓兒憋屈著回去,她一個惱心跟趙家人說了,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都沒什麼好果子吃。

    沒想到因為自己搞砸了氣氛,當初堅持不來就對了,田宓兒勸了幾句,李嬌陽歇了火氣,但也沒心思待下去了。不咸不淡的和他們道別,領著田宓兒就要走,被大娟子和胡剛死拖活拽的給拉一邊說話去了。

    看表情也是勸她,李嬌陽驢脾氣上來了,愣是沒好氣皺眉瞪眼的。

    「我會去找你的。」賈金鵬從後面過來,臉色不逾,撂了句話,和幾個人點頭示意,也走了。

    嘎,這是什麼狀況啊,天上掉下朵爛桃花,砸的她雲裡霧裡的。

    倆人回去的路上李嬌陽開著車,嘴裡罵罵咧咧的還:「靠,都它瑪的什麼事啊,一個個歲數都長它瑪的狗身上了,吃人飯不拉人屎,都什麼玩意兒呢。那個賈金鵬說什麼,找你?我看他敢找一個!」

    李嬌陽氣的都有點語無倫次了,本來挺開心個事,想著從小長起來的朋友一起敘敘。哪想到朋友們這幾年都長歪了,也是她接觸的人不一樣了,心境也不甚相同。

    田宓兒倒是根本沒當回事,從來沒交集的兩個人,說深情簡直是開玩笑。不過她這些年來一直潔身自好,忽然冒出這麼朵破桃花來,想起來讓她忍不住皺眉。

    雖然有些不愉快,不過也無傷大雅,倆人也就哪說哪了,家裡人也都不知道,過了陣子也就慢慢的忘了。

    哪知道沒過幾天,田宓兒天天會收到鮮花或者小禮物,辦公室裡的人都以為是她的丈夫討好懷孕的妻子,都要羨慕死了。田宓兒苦笑,看著沒有名字的卡片猜到底是誰,趙方毅壓根就沒長這根筋,有買花買禮物的錢,他直接會換成整錢砸到她面前留做家用。不過細想一下,田宓兒也大概知道是誰這麼無聊。

    沒過幾天,神秘人也憋不住了,不甘做背後英雄,賈金鵬約田宓兒一起吃頓飯,敘敘舊。

    倆人從沒接觸過,未有過交集,也沒往日的故事也沒昔日的情緣何來舊可敘。把這幾天他送來的東西整理成箱,直接堆到他面前,田宓兒說:「請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容易叫人誤會的無聊舉動了,這樣讓我很困擾,也打擾到了我正常的生活!」

    賈金鵬眉目間還真能看出點情感,有點不可置信,挑著眉,說:「我知道你為什麼會嫁給你現在的丈夫!比你大了近十歲,常年在軍營不歸家,也不懂浪漫。田宓兒,要是報恩的話這麼多年也夠了,你還年輕,該為自己打算打算。」

    要是不知道的人,聽了這話也會覺得苦口婆心為了她好吧,還帶著深情的感傷。賈金鵬長的也不賴,壞壞的樣子挺風流灑脫的,有點讓女人傾心的資本。可就是太自以為是了,好像他是騎著白馬劈荊斬棘救公主於水火的屠龍王子一樣。用後世的話說,他這樣的就是帶點腦殘了,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好打發,粘到哪不揭你一層皮都不罷休。

    沒等田宓兒頂回去呢,她就被人拽著胳膊擁進了一副寬厚的胸膛裡,不用回頭,光是這種安全感和讓她舒心的味道,她就知道是誰來了。

    趙方毅擁著田宓兒,宣示主權,滿身的殺伐凌厲之氣盡出。本來還挺言之鑿鑿躍躍欲試的賈金鵬都感覺脊背開始發涼,想他這麼多年也是摸爬滾打過來的,轉眼調整了心態也對上了趙方毅。

    田宓兒一直是他心中的那顆硃砂痣,這麼多年不管經歷過多少女人,她帶給他的那種萌動歡心一直在心口上縈繞,再見之下更難抑制。知道她結婚了,他也躊躇過,但他從小就沒什麼正確的道德觀價值觀,只心裡一膈應就過去了。肚子裡的孩子更不是問題了,打掉拉到,以前他的女人都是這麼處理的。一打聽當初,他就覺得更有把握抱得美人歸,就打算從田宓兒這下手,只要她心裡有他,不管趙家多大勢力,總不可能別著不給離婚吧。不過他千算萬想,就是沒想人家到底什麼想法願不願意。

    賈金鵬這兩天這麼大的陣仗,趙方毅自然有所耳聞,聽聞之後怒不可遏驅車就來了。正好趕上這一幕,老婆被人惦記了,他這怒火蹭蹭的在周身亂竄,腦袋上蹦起青筋。要不是來的匆忙,還穿著一身軍裝,讓他維係了一絲理智,不然早就上前揍他丫的了。

    「她值得更好的!」賈金鵬自以為救贖,怎知公主和惡龍早已深戀深愛,根本不用他出來打醬油。

    「她在我身邊就是最好!」趙方毅擲地有聲,狂妄霸道,他對田宓兒的愛有信心,對這個無端冒出來的男人有殺心。

    倆人一個高大威猛血,一個瀟灑邪氣,要不是這事有點狗血,田宓兒還真想自戀一下,現在卻頭疼不已。這算怎麼回事啊,連毛都沒見過一根,卻無端惹了一身騷,看中小大人的氣場,明顯小宇宙都爆發起來了。剛才拽了拽他衣袖,都被他狠瞪了一眼,明顯的意思就是,看回家怎麼收拾你!!

    她冤枉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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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7 13:48:07 |只看該作者
第059章:

    回家的路上,趙方毅黑著臉開車,烏雲滾滾的。因為壓抑著火氣,手用力攥著方向盤,胳膊上的肌肉奮起糾結。

    田宓兒坐在副駕駛上怯怯的瞄著她,雖然知道他不可能打她,可心裡還是怕怕的咩。看他的樣子,若是自己真跟賈金鵬有點什麼,她敢肯定他現在掐的不是方向盤而是她的脖子。

    「那個……我真不知道那個賈金鵬是怎麼回事!」田宓兒不想讓自己顯得這麼底氣不足,趙方毅可真生氣了,跟以往的嚴肅不同。出於小動物對危險的敏銳感覺,田宓兒的膽子就是壯不起來,不敢去撚這個虎須。

    正好敢上紅燈,趙方毅重重的踩下剎車,轉過頭來瞪著她,盡量將怒火壓制,說:「你要是真知道怎麼回事,我早就殺了你了!」

    看吧,猜對了吧!不過這是什麼人啊,有句話說的好啊,愛她就要讓她幸福啊。真過不到一起去,好合好散唄,整的那麼血腥幹嘛。不過不對啊,上輩子離婚他也沒把她怎麼地啊。想想,大概是那時她壓根沒給過趙家人什麼好臉色,滿心不願都擺在臉上,人家再熱的臉也捂不熱的冷屁股,時間長了估計也就淡了吧。想跟他對付兩句,看他怒氣騰騰的樣子,縮縮脖子,她又憋回去了。

    悄不聲的窩在副駕駛上,趙方毅空隙間看了看她,也知道自己這無名怒火發的有點大,把小媳婦嚇壞了。可一想到竟然有男人敢覬覦他的女人,撕了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今天田宓兒還在,這事肯定不能善了。想到這,他雙手又一用力,指節都跟著『嘎巴嘎巴』亂想。賈金鵬是吧,竟然敢觸他的逆鱗,就要有准備承受住他的怒火。

    不過田宓兒那委委屈屈的諾諾小樣真的很著人喜歡,大眼睛卡巴卡巴想要討好又怯怯的直冒水,小嘴嘟嘟著,想要生氣又不敢發脾氣,標准的惡人無膽的樣子。趙方毅暗笑在心,面上還是冷硬陰沉,還想著以後也要不時的逗逗她!田宓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杯具了……

    沒過多久,新上任的刑偵大隊長接到明令,嚴厲打擊省城涉黑團夥,隨著一系列嚴打措施的實行,清除了不少涉黑份子。還抖出了不少陳年大案要案,還了省城人民一片清朗的天空,省城裡的人民無不拍手稱快。

    這事新聞廣播裡稱頌播報,田宓兒也知道,只是沒往別的地方去想,還跟趙方毅說,當官的總算知道為老百姓辦點事實了。原諒她的不敏銳,大概是懷孕期間內分泌紊亂,再說這麼大的動靜,誰能聯想到平常老實穩重的枕邊人身上。不過賈金鵬沒在來煩過她,她就估計是不是趙方毅背後找他KO了,這他才不敢來了。

    但她可不敢去問趙方毅,碰他這個黴頭,想想那天他的黑臉,現在還心有餘悸呢。她是標准的惡人無膽,人家縱容不吭聲她就耍賴使性,人家真要是瞪起眼來,就灰溜溜的只敢看人臉色行事了,欺軟怕硬就是她這種。

    其實趙方毅想讓她孕期就在家休息的,省的自己總跟著她提心吊膽的操心,但看她每天忙碌的很充實快樂,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下去了。好在她的工作輕鬆,不是天天有課,又不用坐班。大學生們也很喜歡這個小老師,還都挺活躍的,雖然是給他們上課,可有時候都是學生們逗得她前仰後合的,心情愉快,於胎教益處甚大。

    趙方毅不忙了,她就叫司機送她去軍區待幾天,他要是忙了,就在婆婆家住。李嬌陽和田野結婚後搬到了新居,離趙家還不遠,本來田家老兩口是不想來打擾人家新婚小兩口的。但李嬌陽這人認親,老兩口不來她就不樂意,說也不住新房子了,又考慮到還能順便幫忙照看下姑娘,雖是外孫,但也是田家第三代的頭一個血脈。老兩口心急抱孫子的迫切想法,一點也不比趙家老兩口的少一點。基本天天往趙家來,和方怡倆人天天有商有量的給田宓兒進補,倆親家的感情處的分外和諧。

    十五週一到,剛是能分辨男女性別的時候,一家人浩浩蕩蕩的去了醫院。無關重男輕女,只是好奇,趙方毅三十多歲的人了,頭一次當爹,激動之情不言而喻。古銅黑的面皮都泛著喜氣,繃直的嘴角都不自覺的上翹,但看那黑白螢幕上的一團團霧影,他怎麼也不能跟粉嫩嫩的小寶寶聯系到一起。糾結。

    許主任拿著探視小棒在田宓兒剛剛顯懷的肚皮上找來找去,還給他們邊解釋,指著螢幕上的黑影,說:「看,這個是寶寶的小手,這個是小腳,四肢頭圍發育的都挺正常的。不過這倆孩子可是挺頑皮,一直躲著不讓照關鍵部位。」

    她讓田宓兒來回動動,讓肚子裡的寶寶好換個胎位,田宓兒在小床上艱難的左右滾了幾滾。趙方毅趕緊護在旁邊,怕她一不小心掉下來就壞了。許主任又照了一下,這下可好了,剛才是側身的,這下人家背過去了,另一個還躲到後面去了,更照不到了。

    「你們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上外頭溜達溜達再看,讓寶寶再轉轉胎。」對付這樣不聽話的寶寶,許主任的辦法不少。

    大家都好奇著,一家人也難得能一起出來,想著還是再試試吧。田宓兒拿衛生紙擦掉肚皮上的透明啫喱,被趙方毅托了起來整理好衣物,方怡和許主任道謝,又客氣的說:「真是太麻煩你了,中午不忙就一起吃個飯吧,每次來都的麻煩你,都過意不去了。本想叫老王的,誰知道他去學習去了。」

    「吃飯就不必了,這個班值完還有個會,不知道得開到什麼時候呢。您也不用跟我客氣,您是老師的朋友,也是我半個長輩,有事盡管來找我就行。」許主任熱情親切,不像是和他們客氣外道。其實要不是真有個要緊的會,她倒願意跟著去聯絡聯絡感情,之前只覺得老師這個朋友家庭應該不錯,今天看見她的愛人,才知道真正的實力。只要是看省城頻道和地方日報的,都能看見這位的影子,雖然不是首位的人物,可也是在實權要位上的。

    能和他們拉上關系,只有好處,先不說有沒有事相求,光這麼個門路就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不過許主任有點文人的清高,不想讓自己顯得太獻媚熱切,三分緊七分松,反倒給方怡他們留了個好印象。

    不過田宓兒肚子裡這倆寶寶也確實太過調皮,反復溜達了好幾次,才算成功看到了一個寶寶的性別。

    「一下就放正地方了,是個女寶寶。」溜達了好幾躺,田宓兒都有點冒虛汗了,那點好奇心早被折騰的差不多了,就想要是再看不出來,就下回產檢時再看了。

    「另一個嘛,還是看不見。寶寶騎在了臍帶上,剛好把關鍵部位給擋住了。臍帶騎在兩腿間,看來一半會是轉不走,只能等下回來再看了。」許主任有點抱歉的說,好像這事是她沒辦好一樣。

    「能看到一個就挺好了,我們那會不到出頭那天哪能知道是男是女啊。小許啊,太麻煩了啊,折騰你小半天。」就算只知道一個寶寶的性別,也夠讓人高興的了。人家小許跟著忙前忙後的也折騰了半天,方怡挺感謝的。現在的大夫一個比一個牛,就差眼睛長頭頂上了,不然她也不能找到老同學這。雖說搭了點人情,但也省了還得排大半天隊,花了錢還得看大夫的臭臉,也挺值得。

    雖然只看到了一個寶寶的性別,卻也又引起了新一輪的爭議,方怡怪趙國棟爺倆耽誤她的事,不然小寶寶的屋子是不是都裝好了。趙國棟說她太心急,不是還有另一個不知道什麼性別呢麼,倆人強來強去,誰也不妥協。最後一商量,乾脆一半裝成男寶寶的樣子,一半裝成女寶的樣子。

    知道了寶寶性別,也是喜事一樁,越來越有家裡多了這口人的感覺。幾個人一商量,決定慶祝一下,剛想定下飯店,就接了電話,說趙芳娟就領著孩子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我婆婆成天在家指手畫腳的,這個不行那個不讓的,這是我兒子,她成天霸著,最看不慣她那樣。」趙芳娟一邊指揮阿姨怎麼喂孩子,一邊把隨身帶來的東西往出拿,從小被到衣物玩具,一應俱全。孩子被伺候的白胖白胖的,見誰都樂,眼睛晶晶亮的特別有神,田宓兒現在准媽媽一個,看見小寶寶頓時母愛泛濫了。洗了個手,小寶寶吃飽之後想要抱抱。

    「田宓你都沒抱過孩子,別把他腰閃了,看看得了。」趙芳娟啫喱霸道的,也不管人家下不下得來台。

    田宓兒這會是真有點生氣了,以前不管趙芳娟如何,她不說是事事包容,但也從不往心裡去。稀罕孩子,她是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既然你不願意,以後她連一眼都不帶瞅的。

    方怡看出田宓兒臉掛不住了,趕緊讓兒子帶她上去歇歇,還沖她使了使眼色,意思讓她別往心裡去。趙方毅從小就看不上這個妹妹,現在更是懶得搭理她了,拽著媳婦兒倆人出去單獨慶祝去。

    不管別人怎麼樣,田宓兒不想讓人以後挑出禮來,上樓給孩子包了個紅包。之前還給孩子做了兩件紗布的小衣服,她也沒拿,若是人家嫌不好,更被甩個沒臉了。

    「你看你,回來就挑事。你嫂子看看孩子,不也是看大人的份上麼!本來好好的高高興興的,都讓你給攪合了。」

    趙芳娟才不管誰難受高興呢,反正她舒服了就行,又問方怡說:「媽你們剛才都幹嘛去了,全都不在家,剛才孩子哭個不停,都忙叨死我了。」

    「帶你嫂子去做檢查去了,順便看看胎兒性別。你在家婆婆給管孩子好好的,瞎折騰什麼啊,這麼小的孩子抱來抱去,有病了怎麼辦。」方怡更這個女兒也操不起心,有時候她不回來了覺得更省心,在她自己家怎麼折騰她也不想管。

    這事趙芳娟也挺好奇的,問:「是男是女啊?」

    「就看見一個,是女孩,另一個被臍帶給擋住了。你嫂子懷的是雙胞胎,這可是雙喜臨門!」說起親孫子,方怡心情就止不住的好起來了。

    「哼,到時候生倆丫頭片子,就有你哭的了。」她陰陽怪氣的說道。

    真不明白她自己也是個女人,為什麼會對生女孩子這麼大意見這麼抵觸,一點沒有同為女性的自覺。

    方怡可是從革命時期過來的,女權運動她也是搞過的,男女平等,婦女也能頂半邊天。

    「丫頭怎麼了,丫頭小子都是我孫子。照你的意思,我生了你哥後幹嘛還要生你啊,是不是該當初一生下來就掐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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