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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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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靜日-不能沒有你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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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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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 07:11:35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

    “朗佑,你有沒有過真的很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忘了是什麼時候,只記得她曾經這樣問過。

    當時他的回答是……

    “沒有。”他懶洋洋的聲音,至今殘留在她腦海里。

    “我有喔,那個人就是——”

    “陸諒則。”余朗佑替她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膩煩地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看著她,“全世界都看得出來你喜歡他,不用再强調了。”

    她呵呵傻笑,滿臉洋溢著喜悅之情。愛戀的那個人是如此優秀,集所有能想象到的美好于一身。盡管未曾得到他,但單單是喜歡著他的這個事實,就足以讓她感到幸福。

    喜歡一個人,是多麼美好的感覺。

    “朗佑,你有一天會遇到喜歡的人的!”她自以為是又篤定地說,像是開勉勵大會一樣地期許。

    余朗佑不以為意地笑了,“是嗎?還真是期待呢……”

    回想那時,他應該早已經不相信愛情了吧!

    可笑的是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還傻傻向他分享所有關于愛的心得;

    最后甚至,愛上他。是的,她想……大概是愛吧!喜歡僅僅是悸動、在意的程度,那麼心痛,應該足夠稱之為愛了。

    心痛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心痛他所遭遇而造就的性格,心痛不能一起走下去。如果說陸諒則帶給她的是初戀不能圓滿的愁思,那麼失去余朗佑,則是活生生從她身体里抽走了重要的一部分。

    因為她的生命里每一刻都有他。

    好像被詛咒了。

    沒辦法從傷痛中找到出路,無法釋懷。

    鬧鐘響了,她睜眼坐了起來。窗外天已亮,又是新的一天。多希望時間停止……感覺和他之間只會越來越遙遠。

    “曼如……”

    恍惚中,好像有誰在喊她。

    “曼如姐!”待她回過神,發現是公司的助理小妹站在辦公桌旁,滿臉關心地看著她。

    “我從早上開始就覺得你臉色很不對勁,是不是不舒服啊?”

    她搖搖頭,擠出笑容,“沒有,我很好。”

    “可是你臉色好蒼白喔!還是說你那個來了?”助理小妹小聲地說,又匆匆走回座位,拿出一包東西來,“這是黑糖,你去泡點熱水喝,會好一點。”

    林曼如接下了,在助理小妹的眼神攻勢下,乖乖拿去茶水間泡了。的確,生理痛的時候喝溫熱的黑糖水能夠有效止痛,可以的話,加入姜效果會更好。

    這些,她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那一年,父母移民國外,她正盡情享受著無人拘束的自由,卻在一次經痛的打擊下,哭得恨不得立刻回到母親身邊。因為屬于痛經体質的她,每次大姨媽來時,總要讓媽媽哄著,一下替她揉肚子,一下喂她熱巧克力的,雖然真實的效用不大,但她總能依靠著媽媽的溫柔熬過去。

    那天晚上,沒有媽媽在身邊,她几乎痛暈了過去。好在她打了一通電話找來了救星。

    余朗佑是被她叫來收屍的。

    他來了后,不慌不忙地問清楚原因,然后就煮了一鍋黑糖姜茶給她。沒想到才喝完一杯,原本在床上翻滾哀嚎的她立刻就不痛了。

    她當然很不解,“你怎麼知道喝這個會有效?”連她媽媽都不知道的妙招,這小子又從何得知?

    “認識的女人多了,自然就懂得多嘍。”他笑笑。幫她搗實棉被,又去洗了杯子,最后還回到床沿邊陪她說話,看她入睡。

    隔天起來,她已經不痛了。他留下一張紙條,叮囑她別以為不痛就算了,這几天有空就多喝黑糖水。

    拿著那張紙條,她想不起朗佑是何時走的,只記得那夜的畫面里,每分每秒都有他。

    她回到座位時,助理小妹朝她眨眨眼,“怎麼樣,好一點了沒?”

    “好多了,謝謝你。”她說。

    揉揉太陽穴,她打起精神投入工作,先是回了几封重要的信件,又開始審查新交上來的行銷方案。因為是配合聖誕節的促銷活動,所以她更加審慎評估,畢竟是一年一度的大活動,公司上層肯定會關注,她必須得做好。等她抬起頭來的時候,辦公室里已剩沒几人了。

    午休時間,大家都去吃飯了。

    她默默走至窗邊往外看。路上行人作伴笑鬧,或各自行走,不管這一刻如何,下一秒時間一過,都成了無法回頭的過去。

    他們曾經那麼近……可是,朗佑,你也與我無關了。回頭看看桌上的杯子,她苦笑。

    似有無形的眼淚滴落窗沿,再看時,才發現是雨。

    “下雨了,要帶傘啊!”她聽見同事說。

    隨著玻璃門上的鈴當作響,窸窣話語聲漸遠,辦公室里只剩下寂靜。

    她也靜靜離去。

    台北這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有時候就是很容易在一些不經意的角落迸發出奇妙的緣分。

    受邀請和表姊一家過聖誕節后,她就想好要買某知名面包店的蛋糕當作禮物帶去。這天下班之后,她特意繞了過去,卻沒想到會遇見熟人。

    “這麼巧?”陸諒則率先開口。

    “就是啊,好巧。”她微微一笑。

    兩人都拿著大包小包,又站在人來人往的面包店門口,說話實在不方便,于是陸諒則提議:“方便的話,喝杯咖啡好嗎?”

    林曼如笑笑地應了。

    跟著他來到附近的咖啡廳,選了個戶外座位,兩人隨意點了咖啡和紅茶。

    林曼如環顧這間店,是明亮寬敞的北歐風格,桌椅皆以原木制成,手感溫潤,配合播放的空靈后搖曲目,整家店的氣氛令人感到放松舒適。

    “最近好像很流行這種風格的店呢。”她笑著說。

    “是呀。”陸諒則點頭,“這是供需法則,大都會的步伐太快,所以人們需要這些獨立緩慢的空間,適時的調劑身心。”

    她忍不住咯咯笑了,雙頰染上紅紅朝氣,“你還是一樣,都沒變呢。”

    一如既往的像塊木頭,不懂情調。陸諒則先是不解地望著她,隨后也笑笑地算了,“你也沒變。”

    他拿起咖啡啜了一口,問:“最近過得好嗎?”

    “很好。你呢?”

    “不錯。”他微笑。

    林曼如看他買了許多東西,放在一旁空的椅子上,便好奇問道:“你這些是要送給誰嗎?”依她對他的了解,這個人向來節儉,最討厭花錢買不必要的東西,這一堆看起來就包裝的花稍樣式,所以應該是要送人的。

    “喔,那是要買回家給親戚朋友的。”他笑笑,又無奈地搖搖頭,“明天是聖誕節,剛好又碰到連假,所以我媽讓我回去一趟。家里三代同堂,長輩和小孩子特別多,又愛過節,所以就先買了預備著。”

    果然,她就猜到是要送人的。

    陸諒則的老家在嘉義,經營一座果園。聽說他高中以前是一大家子擠在傳統的三合院里。不過后來大家合資建了一棟公寓,雖然分門別戶,但一整棟公寓仍都是自己人。

    光想想就覺得酷,樓上樓下、左右鄰居都是同姓親戚,家族的凝聚力還真是强。

    “聽起來就覺得好熱鬧。”她有些向往。

    畢竟自己一家分隔兩地,冷冷清清的,雖然表姊時常關心自己,但總是不一樣的。

    “你呢,有什麼打算?”陸諒則指指她買的蛋糕和禮物。

    林曼如笑笑,“表姊約我一起慶祝,買給他們的。”

    “那朗佑呢?”他問,“我聽說你們在一起了。難得碰到連假,有什麼打算嗎?”

    “原來你知道啊……”可惜只聽了個開頭,沒問過結尾。林曼如頷首一笑,輕輕的,像輕舟過水,毫無痕跡。

    “我們,分手了。”她說。

    簡單五個字,說出來卻有如千斤重,沉重得讓她几乎開不了口。

    陸諒則沒有接話,靜靜地看著她。漆黑的眼里沒有任何情緒,就那樣沉靜地、仿佛万物流光都被鎖住,時間近似停止。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樣的目光下,她忽然想哭。

    因為她親口說出了他們分手的事實。所有的關連,從小到大和他的緣分,所有的回憶,都不再重要了。明明是那般鮮活跳躍,卻可以在瞬間內化為黑白畫面,且一片片剝落。

    她不再是朗佑最重要的人,一切都結束了。

    早已習慣他的存在,驟然失去,才知道,這原來比什麼都痛。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那家伙介紹的。”陸諒則突然說,眼神像是在回憶,微微眯起。“那時候,我們几歲?”他不確定地看向她,像要求證一樣,“十九?二十?”

    “十九。”

    這些瑣事,她卻記得很清楚。台灣人總說逢九必出事,那時初見他,還以為是遇見了命中的劫數。現在想起那些少女心思都覺得好笑。

    當然那些早已事過境遷,對陸諒則的感覺也已不若以往,她自然可以對往事笑笑就算。可是,想到朗佑也會成為過去式,她就不禁心酸。

    不願讓他僅僅是一段過去……但光想又有什麼用?他們已經不可能了。朗佑不會愛上任何人的,包括她。

    “為什麼問這個?你很感慨嗎?我也是。”想到這里,她自嘲地笑笑,

    “我和你們牽扯了這麼多年。可現在卻都划清了界線,誰也不欠誰了。以后,再也不用受緣分的牽連,會遇見新的人,有新的人生,這些是早就注定好的路吧,順奇自然地活下去……”活在沒有朗佑陪伴的世界里。

    她的失落是那麼明顯,陸諒則全看在眼里。

    “好消極的言論。”他說,聲音一貫的沉著冷冽,“我認識的林曼如從來不是這樣的人。”

    “我長大啦,也懂事了。”她搖頭苦笑,“强求不來的,我也不敢要。”

    或許早几年,她會嘗試著挽留,只是如今卻已沒有那種勇氣。說到底,無非就是膽小,怕被拒絕,怕被傷了自尊,怕試了之后,結果還是一樣。

    種種害怕的代價就是永遠失去他。可是如果注定要失去,那還不如少痛些好。

    說來奇怪,當初對陸諒則她拋去了自尊,大膽放手追求,那或許可以推說是年少輕狂;但現在年紀不小,為何反而沒有追求的勇氣……膽怯的在原地踏步,活像個膽小鬼,只因她懷抱著一個夢,一個余朗佑親手拋給她的、美麗又脆弱的夢。她是多麼珍惜又心疼地捧著,但裂痕從一開始就存在了,接著慢慢龜裂、破碎,她不忍再碰,只能選擇置之不理,也好過徹底毀去。

    如果可以,真希望從來不曾愛過……這樣的話,他們至少還是最好的朋友。有這樣想法的她,連自己都覺得窩囊。陷入愛里的姿態是多麼卑微啊!

    陸諒則掏出煙盒,征求她的同意,“不介意吧?”

    她點頭默許,但還是忍不住勸:“還是戒了吧,對身体不好。”

    “沒辦法,習慣了。”他吸了一口,煙霧淡淡圍繞。那氣味許久沒聞了,明明不喜歡煙味,卻又有點懷念。

    因為能勾起往日里的回憶。

    “曼如……”他輕聲喚,“是他提分手的嗎?”

    想要輕松帶過,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她只好輕輕點頭,遮掩那一瞬間快失序的悲傷。

    “這樣結束,沒有關系嗎?”

    “怎麼可能……”她說不下去,咬著嘴唇,眼里的水光,是她唯一能給的答案。

    他忽然呵呵一笑,開口道:“相較于我,你總是對他更坦誠些。”

    “嗯?”林曼如不明白他這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

    陸諒則平靜地直視她,眼神像海水一樣深沉,而她無法回避,“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嗎?不管過去現在,在我面前,你總是假裝堅强,就算傷心難過,也不肯掉一滴眼淚;但你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只會在他面前表現出來……曼如,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呢?”

    “那個時候——因為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是無話不說的朋友,所以,你們是不一樣的……”

    “對,不一樣。你對他,一直是不一樣的。”他說,“這點,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為什麼這樣說?”聽出他話中有話,這讓她心頭莫名一窒。

    看出了她的緊張,陸諒則拍拍她的手,溫言道:“我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厘清自己的想法。”他認真看著她,點點煙蒂,深吸了一口,“他對你而言,絕對不僅僅是愛情而已。”

    不只是愛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地看著他。

    陸諒則嘆口氣,道:“我這樣說好了,他對你而言,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她楞了几秒,才道:“是……非常重要的人。”

    這時他熄了煙,瞬也不瞬地瞧著她,專注得像要盯出個洞似的,“在你懂得愛之前,他就已經在你心里扎了根。”

    林曼如楞了很久,像失去了語言能力,只是呆呆地看著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輕笑,悠悠看著窗外一言不發;過了許久,才轉頭對她說:“這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甚至,連你們自己都未曾發覺。”

    她怔忡不語,神情變了又變,許多畫面狂潮般涌入腦海,衝擊著她的心。

    原來,在學會愛以前,就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與其說愛情騙了她,倒不如說是她騙過了愛情。這麼多年苦苦追尋,到頭來,才知道自己要的比愛情更多。

    或許愛不愛這種事本來就制約了他們。她很清楚,她不能沒有朗佑,不管是過去、現在或未來;生命里需要他的參與,想跟他分享一切,不論是好是壞。

    她曾經很愛陸諒則,卻無法對他說出所有心事;是不能,也是不行。那些秘密,她一直只與一個人分享,那個一直在她身邊的朗佑。

    好事,他們一起開心慶祝;壞事,他陪伴她傷心淚流;一起說別人壞話,沾沾自喜;互相取笑對方,嬉笑怒罵。生命里的所有過程,都是和他一起度過,再沒有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人了。

    只能是他,無法由別人代替。失去了他,得要花多久時間才能療愈心里的傷?恐怕不只六個月、八年,就算一輩子也不夠換一個他吧。

    愛情長久以來蒙蔽了她的雙眼;或者可以說她一直都沒有認清朗佑對于自己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她的確愛過陸諒則,那是無庸置疑的;只是,在愛情之前,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早已出現;就像他玩笑說過的,因緣未到。而直至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自己真的不能沒有他。

    “你真正的想法是什麼?”他問,“這一次,你該對自己坦誠一點。”

    “我想要他……”這是她的真心話。

    這世上,隨手一抓都會有比余朗佑好的人,但她卻只要他,只要那個不正經、散漫、卻總是溫柔陪伴著她的朗佑。

    如果失去了朗佑,那就像是自己沒有辦法再愛了——她一直隱隱有這樣的預感。盡管悲觀,卻是事實。或許會被痛罵沒出息、丟女人的臉,不過就是一個剛交往就分手的家伙,沒有必要放不下。

    可是,他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啊,就像是另一個自己,陪伴她度過到目前為止每一個人生重要時刻。

    一旦愛上了這樣的人,該怎麼去接受別的戀情?

    想與之度過一輩子的人,只有朗佑。

    “那麼,就不要放棄。”低沉聲音撞進她心里,“你們一直陪伴對方的理由其實是一樣的……而你現在已知道了。”

    林曼如有滿肚子的話想對他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因為該與不該之間,她無法拿捏。

    “我……”

    看懂了她的心情,陸諒則微笑,先開了口:“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要說的,我都懂得。”

    林曼如看著他清明的目光,心中的結霎時解了開,感激地朝他點點頭。

    兩人默契一笑。有些話,其實不用說出口,就能夠心領神會。

    最后,她仍是忍不住道謝。謝謝,感謝你點醒我,感謝你懂得,感謝我曾經愛過的人是你。

    感謝你,讓我終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嘿,朗佑。”

    濃郁的脂粉味飄入鼻腔,即使不用抬頭,他也知道是誰在靠近。“有什麼事嗎?Chole。”已經盡量禮貌微笑了,但因為最近心情不好的緣故,連他自己都感覺到這笑容有點僵硬。

    不過那女人似乎沒發現,仍舊粘了上來。

    “明天是聖誕節,你有什麼活動嗎?”

    “沒有。”

    “那……有沒有興趣陪我去參加party?”邀請函遞到了他面前,燙金字樣,時尚設計感,主辦人是電視知名主持人搭檔,看來會是場不乏名流的精彩盛宴。他曾經,對參加這種活動樂此不疲。

    真實人生里上演的華麗馬戲團,只圖歡樂,可以暫時把煩惱和壓力拋掉;但最近不知怎地,他對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竟感厭煩。酒精已經無法讓他忘卻什麼,反而在他最無力的時候趁虛而入,空虛感益發嚴重。

    對酒已感膩煩,更何況是附帶的体溫慰藉。一個個盛裝打扮的陌生臉孔,他已不想再看。

    “不了,你還是找別人吧。”他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于是開始收拾桌面,回頭對她笑笑,“不知不覺加班到這時間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吧。”

    他起身准備離開,卻被對方抱緊了臂膀。

    “別這樣朗佑,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種活動嗎?”Chole不放棄地看著他,臉上充滿著希冀。“和我一起去吧,我只想和你去。”

    “Allen。”他輕輕抽出手臂,淡漠地看著她,“我希望公司的同事都叫我的英文名字,這樣比較方便。”

    “朗佑……我……”

    “可能我長久以來的明示、暗示都很失敗,所以抱歉我必須直說了。我對你真的沒、興、趣。”

    他很少會這麼直接拒絕女人,但因為對方實在太粘纏,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原本以為可以出一口惡氣,不過看到對方快哭出來的模樣,不知怎地,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張臉。

    原本決定要忘記的,卻是不管看見了什麼,都會想起她。

    “對不起。”

    在對方哭出來之前,他已經搶先離去。那句對不起,他明白,是說給另一個人聽的。

    平安夜,又逢連續假期前夕,馬路上車潮、人潮都比平時多出不少。前方的紅燈亮起,他只好停下。正好是個大十字路口,還有義交站在路中央指揮交通,看來是得停個一陣子了。

    心情悶窒煩躁,即使加强了空調、脫去外套都沒用,因為腦海里一直不斷浮現她那天哭泣的畫面。看著前方擁擠堵塞的十字路口,他只覺更加煩躁,因此他倚向窗邊,漫不經心地看了出去。

    路口對面是一家露天咖啡店,規模挺大,雖然他常經過這路段,卻不知何時開了這家店,看來生意不錯,戶外座位都是滿的。台北人總喜歡待在室內吹冷氣的……他無聊地看了几眼,正准備移開視線,卻意外掃到了熟悉的身影。

    女人笑臉盈盈對著同桌的男子說話,男子雖然背對著自己,但那挺拔身形他絕不會錯認。

    此刻,他們的手交迭在一起。

    刺耳的吹哨聲破空而來,附近車輛開始向前滑動,他只好踩下油門。由于車流量大,因而雖是綠燈,但前進的速度仍然緩慢,即使他不往回看,余光依然能瞥見那咖啡廳的昏黃燈光。

    輕柔溫暖,溫情脈脈,仿佛一切本該如此。

    短暫的一幕,就像電影里的美好結局,雋永美好,而他,不過是個過路人,不屬于那里。

    自始至終,面對愛情,他都是個局外人。

    但……這不正就是他所要的嗎?

    婉拒了陸諒則的載送,林曼如決定好好和自己相處,慢慢踱步回家。十二月的寒風,雖然冷,卻吹不熄她心里的火。

    因為她終于清楚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多虧了陸諒則,讓她對于朗佑多了許多信心。真想馬上見到他,就算被拒絕也沒關系,就算只是朋友也沒關系,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就足夠了,不管是以什麼樣的身分……

    前方轉角過去后,家就到了。剛轉過彎,卻看見了一個意外的身影。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她茫然看著余朗佑,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是來……等我的嗎?”她忍不住問,心里暗暗期盼著……多麼希望下一秒就上演偶像劇情節——他會將她抱入懷里,溫柔地在她耳邊訴說——說他愛她。

    可事實總是與願違,余朗佑並沒有這麼做,他只是靜靜地靠在牆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可以跟你說說話嗎?”他問。

    隨著他一同靠在壁旁,她輕輕應道:“嗯。”

    她應該拒絕的。畢竟那夜他傷害了她。可是她要怎麼開口說不?求和都來不及了,自尊在這個時候已經一文不值了。此刻她心中所想,都是要如何回到他身邊。

    如此卑微。

    “我剛才看到你和陸諒則。”余朗佑突如其來冒出這句話。林曼如朝他看去,卻看到他唇邊綻放的笑意。

    “你們手牽著手坐在一起……”他含笑看著她,似玩笑卻也似認真,張口道:“應該決定在一起了吧?真是太好了呢。”

    “不,我沒有——”

    “你終于如願以償了,這樣也不錯,他是你最喜歡的人,跟他在一起,會很幸福吧。”

    林曼如原先想要解釋,聽到他這麼一說后,便噤聲不語,垂眸睞著他。那眼神,像是這輩子第一次知道這個人似的。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她冷冷地問。

    “是呀!”余朗佑咧嘴一笑,神情如同往日一樣憊懶,“他會對你很好

    的,從今以后就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Bang!Bang!Happyending!”誇張的語氣甚至還加上了音效,像是說著別人的事,可以輕松取笑。

    “發喜帖的時候記得不要忘了我……”他仍叨叨絮絮地說著,可這時她卻挺起身來,逆光使余朗佑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見她背對著,小手握成拳頭,忽又放開,最后開朗道:“你也這麼認為,真是太好了呢!不過,剩下的之后再說吧,我要趕回家看綜藝節目了,就是很紅的鬼抓人游戲,你應該聽過的吧……”一說完,她就飛快地轉過身,“那,先這樣,再見。”

    只是,那瞬間眼淚卻潸然落下。因為,那不是她的真心話,只是隨便找來搪塞的理由,著實爛得可以。

    她果然還是太高估了自己。只做朋友之類的根本不可能……就那麼急著把她推給別人嗎?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誤會她也就算了,還擅自給她祝福。

    笑著說那些話,可見他心里真的沒有她——這種狗屁不通的白爛祝福,她才不要!

    能給她幸福的人只有朗佑。其余的,她都不要。

    可是如今看來,幸福這檔子事真的離她好遙遠,遠得甚至讓她不敢抱有希望了。

    因為,就連好不容易收集全的勇氣,才剛碰到他,立即又分裂四散得不見蹤影。

    那就算了吧!如果他完全不在乎……那她也可以無所謂,反正不就一個人過,有什麼大不了。

    正當她下定決心要離他遠遠的,從此各不相關時,手腕卻從后方被一把捉住。

    “別走……”

    那聲音帶有一絲乞求意味,她直覺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于是不顧眼淚鼻涕流得一塌糊涂,回頭就喊:“你干嘛?”

    卻意外見到他無奈地扶著額,緩緩靠著牆往下滑,連一向整齊后梳的發絲也跟著狼狽垂下。只是,握著她的那只手,卻仍緊緊抓著沒有放開。

    “是呀,我干嘛呢?”聲音那麼低,似是疲憊又是迷茫。他沉沉閉上雙眼,仿佛力氣都被抽光,只是靜靜蹲坐在她面前,一言不發。

    見他如此,不知為何她心里就是一陣酸,又覺得兩人這樣僵持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甩甩手,“你先放開我。”

    “不要走,曼曼。”他說。

    那語氣竟是如此溫柔無奈,她無法拒絕,只好任他拉著。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如果……只是做朋友,就別拉拉扯扯的。”因為這樣會讓我產生多余的期待。

    “剛才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一字一句是那麼的清晰,毫無預兆地敲打在她心上。胸口漸漸升起蠢蠢欲動的念頭,她無法抑制。

    他終于抬起頭來,深深凝視著她,要說的話卻仿佛無比艱澀,几度張口,仍是未果。最后,他將臉深埋掌心間,遲遲沒有抬起來。

    忽然之間,他似是有了決定,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口,“我……不想讓你和他在一起。”

    心中鼓噪著些什麼,她卻不能確定,于是啞聲問道:“為什麼?”

    “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在乎某一個人、想念她、總是回憶一起度過的時光,就算只是些小事也不斷重溫。害怕她哭,尤其不想讓她為我而哭。不想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算那個男人是朋友也不行。

    腦袋里可以理解,心里也明白,可是總有一團火在燒,然后發狂一樣地做出傻事……我想,我大概是瘋了吧。”

    他眯起眼微笑,但即使是偽裝,也沒有辦法再隱藏痕跡——感情已滿溢,又豈能輕描淡寫地帶過。

    明明不相信愛情的,可是,竟會對推開她感到后悔……在看到他們一起的那瞬間,心里的某一處就這樣塌陷了。

    那時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失去她。

    “你說的那個人……是我嗎?”

    余朗佑沉默點頭。

    “騙人的吧……”他曾經說過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是,剛才那一番話,分明表示他也喜歡自己。

    “是啊,連我自己也這麼覺得……卻是千真万確。”他苦笑,作夢也沒想過會有自打嘴巴的一天。

    “為什麼?”她忍不住問,“你對我,究竟是……”話到這里,實在無法再接下去,要她怎麼問出口呢……關于他愛不愛自己?

    會是愛嗎?還是說,這只是一時的迷亂?

    “和你一起,就會感覺到快樂。”這話,他說得真心實意,卻回避了她最想知道的部分。

    “只有快樂……嗎?”她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小心會心碎。“如果出現比我更好的對象,你就會離開嗎?”

    “不會。”余朗佑笑了,那神情,如心甘情願飛入籠子的鳥。他柔聲說:“哪里都不會去,因為,去哪里都不會有你。”

    林曼如怔怔地望著他,始終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親耳聽見的——他是否同自己一般……不能失去對方?

    余朗佑見她遲遲不說話,以為她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于是挫敗地垂下頭,決定奮力一搏,“我,不能沒有你。”

    “之前的確不相信愛情,可是,我相信你。如果對象不是你,對我而言,就沒有愛情的存在。”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說過最丟臉的話了,可是比起失去她,卻算不上什麼。只要能夠挽回,他甚至願意做出更多——他抬眼看她,再次請求:“所以,你……不要走。”

    直到這一刻,林曼如都還覺得這是一場飛上云端的美夢,被一種輕飄飄的幸福感包圍,卻又害怕會突然墜落——若不是他手上傳來的熱度,提醒著這是真實存在的,否則她一定不敢相信。

    神明大人啊!這就是她曾經希冀過的偶像劇情節嗎?真的,如果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她也死而無憾了。一想到這里,她便莫名感動,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嗚……”

    余朗佑心疼地站起身,柔聲安慰:“不要哭。”

    “哇……你這個王八蛋,害我白白難過了這麼多天!”一旦確定了對方的心意,就不再患得患失,她也就恢復了霸王本性,不只口出惡言,甚至還拳腳相向,一掌打實地捶在他身上。

    “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哭,我說到做到。”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前。“這樣,你能不能原諒我?可不可以……選擇我?”

    因為被他握住了手,才觸碰到濡濕的涼汗;因為靠近了他的胸口,才感受到劇烈的心跳。原來不只是她會如此忐忑不安……他也是呢。

    用力將手貼向他的心,林曼如認真無比地看著他。“你這麼差勁,本該給你點顏色瞧瞧的,不過我想,大概從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對你偏心了吧……所以算了。”她破涕微笑,忽地扑進他懷里,在他耳邊輕嗔,“我很想你,知道嗎?”

    她大膽朝他鬢邊一吻,像是烙上專屬印記;從今以后,他只屬于自己,再也跑不掉。

    余朗佑先是一楞,接著便收緊雙臂,緊緊將她摟住。

    這一份失而復得的幸福,他說什麼都不會再放手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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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 07:11:4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話說回來,是不是該跟我說明一下,今天你跟陸諒則在咖啡店手牽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余朗佑吃飽喝足后,忽然冒出這一句。

    天氣實在冷,加上他又在自己家樓下等了那麼久,林曼如抱持著熱心好客的心態,把他請回家吃了一碗熱熱的面——當然是泡面。她也只會煮泡面而已;不過看他吃得開心,或許她會考慮去上個廚藝班之類的……

    誰料到這位大爺會突然提起這件事,害她喝到一半的泡面湯差點噴出來了。

    “不是說了是誤會一場嗎?茶余飯后的時間很適合澄清啊。”他一副准備就緒、洗耳恭聽的樣子。

    她偷偷翻了個白眼,小小聲地碎碎念:“還敢說呢……也不知道剛剛是誰不肯聽我解釋的……”

    “嗯?”他手撐在桌子上,微眯的雙眼一閃一閃,引得她吞了好几次口水。“還是說,有不能讓我知道的隱情?”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他可憐兮兮地咬著下唇,好似受了什麼委屈一般。

    雖然見慣了他的裝模作樣,但他這般我見猶憐的模樣,林曼如還是第一次見到,眼睛都看得發直了,還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本來嘛!對上她這種戀愛實戰經驗零的角色,余朗佑這款騷包男還用不著使出大絕招,只要小小施點伎倆,她便只有流口水的份。

    “既然你不說,我也不逼你。”他拿出手機往她面前一晃,“我干脆直接打電話去問他。”

    林曼如立即把手機搶了過來,陪著笑臉,做小伏低道:“沒必要為這種小事去騷擾人家啦!我跟你說就好了嘛。”絕對不能讓朗佑聽到第一手消息,丟臉死了——對著外人,她自然願意大方說愛他,不過輾轉讓他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女孩子嘛,難免都想在戀人面前保留些面子的……

    “那,你們為什麼會碰到一塊去?”

    “我們是剛好遇到。”她指向冰箱的方向,“我剛剛去買那几袋東西,正好遇到他,就順便聊聊。”

    “到底說了些什麼,手要握得那麼緊?”最后几個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就說了些你的事,他安慰我一下而已……”林曼如仔細覷著他臉色,討好地碰碰他的手,“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余朗佑才說著,卻又挫敗地頹下肩,“才怪。”

    他半趴在桌上,交錯的手臂遮住了臉,所以她只能稍微看見他的眼睛。

    好半晌,他才低沉沉地開口:“我這樣很不帥氣吧,就連這一點小事我都要計較,你應該很失望吧……像個傻瓜一樣。”

    “不會喔!”她慢慢湊了過去,隔著他的手臂,近距離地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樣鬧別扭,我很喜歡呢!”這時,卻仿佛看見他眼里閃過一絲笑意,還來不及反應,就一把被他拉了過去。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早已被他攬在懷里。“你這個變態……快放開我啦!”她扭動掙扎,想快點避開這羞人的姿勢。

    余朗佑要她別動,可她哪里聽得進去,只一個勁地掙扎著。忽然,就在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唇上壓下一片柔軟。

    濕熱的氣息隨他的吻鋪展而來,除了感知他的吻逐漸加深外,她腦中是一片空白。

    直到被親昵地捏住鼻子,她才緩緩睜開眼。

    “睜眼啦,小傻瓜!”他笑得一臉桃花開的模樣,讓她又羞又氣地捶打了他好几下。

    “都給你吃過豆腐了,還不快放我下去。”她低聲抗議。

    “不放。”悠哉地聞著她發間的香氣,蹭來蹭去的,他擺了好一會架子才幽幽說道:“除非你好好告訴我你跟他聊的詳細情形。”

    這家伙拿什麼喬?

    可林曼如拿他沒轍,只好一五一十把兩人說話的內容都告訴他了。當然了,還是稍加潤飾了些。

    如果讓朗佑知道她真的、真的超級喜歡他的話,這死小子不知道會跩成什麼樣子呢。

    聽完后,他沉思了一會,才道:“這麼說來,你從很久以前就喜歡我了?”

    “才沒有!”

    她先是疾速否認,然后聲音越來越小,細如蚊蚋:“最多也只是在意而已……況且那時候人家有喜歡的人……”

    突然“嗽”的一聲,余朗佑偷襲成功。不過他臉上似乎沒有多少喜悅,反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沉聲道:“再說一次你喜歡誰。”

    “沒有說我喜歡誰啊……”林曼如的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似的,囁囁嚅嚅的,根本不敢直視他。

    余朗佑仍舊不滿意,不分由說又是一吻,這次他甚至含住了她的唇,分開時發出“啵”的聲音。

    那聲音真的……感覺好色啊!她這下真的不敢再胡扯,小雞啄米似地百般求饒:“喜歡你,喜歡你,以后都只喜歡你一個。”

    可某人早已食髓知味,才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這樣不划算,你只說以后,過去的日子那麼長,你都喜歡別人,我算算還是太虧了。”說完又欺身過來,打算大肆作弄一番。

    眼看他快速逼近,林曼如靈機一動,使力推開道:“那我也不划算,你以前也不喜歡我,還有好多個女朋友、女性朋友呢。”想起這點,她莫名地也來勁了,掰著手指條條細數,“輕浮招惹一堆桃花也就算了,你還不把女孩子的真心當一回事。別的不提就說我,你自己想想上次對我是不是太狠啦?哼,還說什麼膩了……我跟你說,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這麼好心肯原諒你這個壞蛋!”

    余朗佑默默看著她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忽然就咧開了笑容。她的直覺就是,這廝肯定不懷好意。

    “曼曼,看來你真的太善良了,難怪我老覺得對不起你。我看不如這樣,為了彌補這段過去,我只好加倍愛你,當作補償了……”說著,居然又湊了上去,狠狠地親了几下。

    林曼如哪料到他有這一招,根本反應不及,徹底失守。等他撤退時,臉上早就都是口水了。

    “你是狗啊?”忿忿地擦著臉時,她不忘罵道。

    余朗佑好整以暇地笑,將她的頭發往后撥去,拇指慢慢摩挲她柔軟的唇,“再說一次,嗯?”

    這位大哥說話沒必要都這麼銷魂吧?林曼如實在是受不了,忍不住大喊:“說你是狗不行啊!我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狗你不知道嗎?所以這是抬舉,是抬舉!”

    余朗佑眯眼打量她,似要開始下一波攻擊,不過最終只是唬唬就作罷。他只是玩著她垂在胸前的卷發,繞啊繞的,卻不知道,那隔著几寸就要碰到的感覺,麻癢癢的,像是在搔她的心。

    腦袋一熱,她直通通就問了:“你以前也喜歡我?”

    “你說呢?”

    她想了一下,忽然泄氣地說:“沒有……當了我的感情垃圾桶這麼多年,沒見過你像剛才那樣吃醋的。”她喪氣了一會儿,很快又樂觀了起來——沒關系,至少朗佑現在喜歡自己。于是她又問:“忽然很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對我……”

    “喜歡你?”余朗佑幫她說出最難為情的部分,笑著扯扯她的雙頰,“我也不知道你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林曼如左思右想,卻總想不出一個確切的時間點——或許朗佑在她的生命里占了太多、太重要的部分,導致根本分不出是何時埋下了種子;只是當愛情在這情感格外肥沃的羈絆中發了芽,就長成了一棵頂天立地的大樹;如果要强行移開,只怕造成土石流。

    朗佑在她的心中就是這樣的存在。

    “我不知道。但重要的是,我現在很愛你,比愛,還要愛。”

    他微笑,輕輕地在她額上烙下一吻。

    “我也是。”他說。

    愛情在無人察覺之時悄然降臨,而我和你的故事,卻早已開始。

    幸福,是現在進行式。

    當然了,如果余朗佑有預知能力,他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誰會知道,一起參加的溫馨聖誕節家族小聚餐,最后會演變為他被林曼如表姊逮住,精神虐待似地盤問了三小時;而林曼如卻像沒事人一樣地抱著孩子,和俊美的表姊夫悠哉啃蛋糕、開心看綜藝節目重播。

    但那些,都是后話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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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 07:12:09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在你的愛情之外

    那年,陸諒則獨自北上求學。

    雖是初來乍到,卻並不孤單,很快地便結交了許多朋友,其中又與余朗佑最為契合。當時他們合租一間頂樓小公寓,在學校也加入同一個社團,自然就成了好哥儿們。雖然他們的個性真的差很多。

    聰明幽默、外型俊朗,他的這位朋友符合所有女孩夢中情人的條件,也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如蝴蝶一般鎮日在花叢中飛舞。不過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所以——他不予置評。

    或許人本就容易被反差大的事物吸引,他們之間的友誼,大概也是如此。

    況且,自己始終認為,輕浮只是余朗佑的偽裝。那個人,其實意外的重感情。

    若不然,又怎麼總會在風花雪月之余仍天天叨念著自己的青梅竹馬?

    余朗佑經常提起那個女孩的事跡——她搞砸了一門科目,可能要重修;上個周末的同學會里,她又出了糗;那女孩的雙親移民國外,以后要自己一個人獨立生活等等……明明是不相識的陌生人,卻熟知她生活中的大小事。

    其實這完全與自己無關,但某人既然愛說,他也覺得無所謂,就當作是奇聞軼事一樣,隨便聽聽就過去了。

    久而久之,竟也記住了那女孩的名字。

    “不管有沒有交往的對象,能讓你掛在嘴邊的,永遠只有她,難道你不覺得,或許你喜歡她嗎?”他曾經好奇地問。

    “喜歡?”一貫漫不經心的口吻,他笑著否定了,“別開玩笑,那是不可能的。”

    自此之后,他便不再問了。

    某日,余朗佑忽然預告那個女孩周末要來拜訪。

    他並不是全無感覺的。畢竟對她早就耳熟能詳,也多少知道她大概是怎樣的個性——該怎麼說呢?像這樣只是聽說過的人物,某一天真的要實体化了,不管是誰,或多或少都會有些期待吧?

    于是在那個蟬鳴唧唧的午后,他見到了林曼如。

    “你好!”

    女孩淺笑盈盈地朝他走來。

    圓潤的臉形白晰,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一身藍色碎花洋裝,走動時裙擺飄蕩,有種同齡人缺少的風情。另外,不得不注意到了一點,她青蔥般的指尖上,那花團錦簇的指甲彩繪,一閃一閃的,耀眼奪目——看上去就是和花稍招搖的余朗佑同類。

    這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

    印象中,他們除了自我介紹外,並沒有更多的互動;畢竟只是朋友的朋友,未來人生不會有別的交集,僅僅是一面之緣的關系……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誰知道那女孩之后會像團炙熱的火球一樣,熊熊燃燒地進入了他的生命里。

    她先是時不時地造訪宿舍,又經常性地在他的視線范圍內出現,但這些都還可以歸因到余朗佑的身上;可漸漸的,他發覺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簡單,首先是送早餐,再來是噓寒問暖的簡訊,甚至開始專挑余朗佑不在家的時候拜訪。

    除了開口表白外,由于表現得過于明顯,有一天他忍不住逮住余朗佑問道:“你那個青梅竹馬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喜歡你啊!看不出來嗎?”余朗佑看好戲般地說。

    也許該覺得榮幸,換做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性,被一個美麗的女人給看中,都會感到榮幸;可是,他卻感覺有些困擾。

    因為他並沒有在現階段談戀愛的打算,加上偏好簡單低調的生活,一個過于閃耀的伴侶並不適合自己。

    看他一臉苦惱的樣子,余朗佑拍拍他的肩膀,“不過兄弟,我是中立國,誰也不幫,這下你多少有放心點吧?哈哈——”

    明白這位仁兄是個喜愛隔岸觀火的個性,他本來就不期望能得到幫助,只求他別添亂就是了。

    几番權衡之下,他決定找個適當的機會拒絕她……前提當然設定為:對方已經告白的情況下。

    一天晚上,門鈴奏起一段特別旋律。

    知道是她來了,看看時間,也不可能讓她一個女生在樓下枯等,他只好認命地開了門。

    “欸……只有你在家嗎?我還特地排隊買了朗佑喜歡的生煎包呢。”甫一進來,她就東張西望地嚷嚷著。

    嘴里說著可惜的話,不過看樣子她心情還滿不錯的。不過……假使一開始就希望余朗佑不在,又何必特地去買這總是大排長龍的夜市小吃呢?

    他無法理解。

    “諒則,我也買了你喜歡的素面線,你要不要吃?”

    她笑得滿臉期待,讓他無法拒絕。

    “你特地去買的?”

    接下后,他淡淡地問。

    “沒有啦,順便、順便買的。”她强調。

    順便?這兩樣小吃在不同的夜市,而且都離她家很遠,怎麼可能是順便?

    再仔細看她,穿著最普通的T恤、牛仔褲,指甲也是健康粉紅的自然色,素淡的樣子,明顯和往日不同。

    她的一切,都依照他的喜好而默默改變了。

    心里頓時有種弄不清的感覺,而且看她笑得越沒事,他就越火大。

    他站起身來,悶哼道:“我去拿碗筷,你一起吃。”

    女孩喜孜孜地笑了。

    從那之后,他不再排斥林曼如的接近,安靜地,讓她走進自己的生活。

    不知道她從哪里打聽到他對登山有興趣,推拒了几次后,終于他給了彼此一次機會。

    “哇嗚——山上的風景好漂亮喔,空氣也很好,雖然過程很累,可是為了這一刻,前面的辛苦都值得了!”登頂后,她興奮得像只小鳥,嘰嘰喳喳分享喜悅。

    原先看她總是慢吞吞,喘得要死不活,還以為會中途就放棄,沒想到最后竟堅持了過來。

    “你很少爬山?”

    “嗯。”她點頭,歪著頭回憶,“記得最后一次爬山是國中的時候。”

    靠在扶攔邊,任憑風呼呼地吹起馬尾,她飽滿的額頭上几滴晶瑩汗珠落下。“那時候是校外旅游,全年級都要參加的……哈哈,我想起來了!朗佑也有去,他動作慢吞吞的,差點還脫隊了呢!你知道為什麼嗎?他說啊,叫他打籃球、賽跑都可以,但爬山這種沒有勝負又累人的麻煩事他才不干。”

    “的確是他會說的話。”陸諒則失笑。

    “今天我也有問他要不要一起的,可他說去S1觀景台也可看到一樣風景,才不要傻得去爬山。”說到激動處,她臉就變得紅扑扑的,“他說我們是傻瓜耶。”

    每次只要提起余朗佑,她的話匣子好像就關不住,總有說不完、道不盡的趣事。

    “我猜呀,他現在應該不知道又帶了哪個妹,真的跑去S1遠遠地嘲笑我們呢。”

    順著她目光望去,果然可以看見那座高聳入云的建筑。

    “朗佑,你這個白痴,我在山上還是比你高啦!”林曼如忽然朝著那方向大喊,引來不少登山客的側目。

    她卻一點也不覺得丟臉,轉身拉住他,“你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喊?很暢快喔!”

    “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會跟你一起?”

    “嘿嘿……雖然機率等于零,但我還是要試一試嘛!”她傻笑。

    下山的時候,剛好發現山腳下有個小市集,看起來頗熱鬧,他們也就順便逛逛。

    “這頂帽子很適合你。”

    走近一個攤子,她微笑舉著帽子朝他比對,“要不要戴戴看?”

    他點頭,戴上后照了鏡子覺得還不錯。正想回身找她,卻見她早跑到另一邊,正在試戴太陽眼鏡,嘴里還念念有詞。

    走至她身邊,她也沒發現,注意力只集中在那副眼鏡上,兀自低喃著:“這個不錯,挺適合……”

    可在他看來,總覺得那副眼鏡太過于中性,便挑了一副比較適合她的,“這個……”

    林曼如正好回過頭來,發現他就在身邊,像遇到救星一樣,“你看看這個太陽眼鏡,適不適合朗佑?”

    他默默收回快要伸出去的手,藏在身后,沒讓她瞧見。

    “挺適合。”

    記得那時是他這樣回答的。

    最后她也真的買了當禮物送。后來有好一陣子,余朗佑總是戴著那拉風墨鏡到處招搖,拜此之賜,又添了無數風流債。林曼如也曾搖頭感嘆,“還以為讓他戴墨鏡就可以少放些電,沒想到是助紂為虐,反而害了更多人。”

    直到期末考周來了,他才稍微知道收斂點。

    他們學校不管是什麼科系,期末考都占學期成績的百分之三十,向來沒有人敢不當回事。所以每當期末來臨,圖書館或大學城周邊的咖啡廳都會爆滿,一位難求。

    不過這與他無關,他向來是習慣在家溫書的;方便、自由、無拘無束,只是不怎麼清靜罷了。

    原因出在另外兩人身上。

    余朗佑身為房客,在家里准備考試很正常,但是遇上了他青梅竹馬的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了。自從林曼如硬要擠到這小小的宿舍一起溫書后,連續几天,他們兩個不是斗嘴、吵架,就是玩得几乎忘了自己的目的是准備期末考。

    他偶爾出聲制止,偶爾躲回房間眼不見為淨;慶幸的是,只要使出這兩招,他們就會稍微安靜些。

    幸好他的讀書進度不至于被嚴重拖延。

    “哇——什麼形而上還是形而下的,我統統都搞不清楚啦!”林曼如從書堆中抱頭站起,崩潰似地大喊大叫。

    吃飯用的大圓桌不知何時起就被移到了客廳,成為了大家共同的書桌。上面堆滿了書本還有筆記,三人各自占據一方。

    而她這般大的動作,自然引得其它兩人側目停筆。

    “我說曼曼大小姐,您這又是哪里不痛快啦?”余朗佑指間靈活轉動著筆,斜斜看她。

    “還不都是哲學概論,快把我搞瘋了!”

    哲學概論是大一新生必修課,雖然三人科系不同。

    “嘖嘖,這麼簡單的東西,只要把助教發的講義背熟不就好了嗎?”余朗佑鄙視地努起嘴。

    “就是因為完全看不懂,才會背不起來啊。”

    為防止這二人繼續無謂的爭吵,他先聲奪人:“我來教你吧。”

    “真的嗎?”林曼如興奮地咧著笑。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

    “不像,當然不像……嘿嘿!”她討好地拿著講義湊向他,“陸老師,拜托你了。”

    “哼,還老師咧。”余朗佑冷哼几句,繼續埋首原文書里。

    陸諒則快速划出一些可能出題的重點,從頭到尾仔細跟她講解:“首先你要知道哲學的定義,從希腊原文的字面上來看,是指愛好知識與智慧的意思……”

    “嗯。”她努力地抄著筆記。

    “……亞里斯多德認為靈肉是合一的,魂魄又分為生魂、覺魂、靈魂這三樣,因此人類具有理性,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存在主義簡略上來說,就是尋找個人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啊!等等!”

    她突然喊停,揉著太陽穴求饒,“諒則對不起,你真的教得很好,也很詳細,但我可能真的太愚鈍,或是和哲學沒有緣吧!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還是有聽沒有懂。”

    “噗!哈哈哈——”余朗佑放下書本捧腹大笑,幸災樂禍道:“怎麼樣?第一次遇到這種學生吧,沒想到也有你沒辦法教的人啊。”

    陸諒則在期中考時曾經幫社團里兩個英文很爛的同學補習,而他們之后雙雙通過了考試,于是陸諒則會教人的佳話一時廣為流傳。

    余朗佑就是故意說來酸他的。

    陸諒則也不生氣,只是聳聳肩,對她道:“可能是我解說得太沉悶了,你才會聽不懂。”

    “不是不是!”她激動地搖頭,“是我太笨才聽不懂。”

    “終于肯承認自己笨了啊?”余朗佑趁機揶揄。

    林曼如惡狠狠地朝他揮拳,警告道:“死朗佑,你給我閉嘴!”

    “唉呦,很痛欸!你最近是有在練拳頭哦?”

    “是呀,就是專門練來對付你的……”

    “停。”

    陸諒則出聲制止,又轉過來對她繼續說:“哪里聽不懂?我可以再解釋給你聽。”

    她連忙揮手拒絕,“不用了啦,我不想浪費你讀書的寶貴時間。這樣吧,朗佑教我就好了,你不用管我沒關系的。”

    “曼曼呀,你差別待遇也別那麼明顯吧!他的時間寶貴,我的就不是哦?”余朗佑忍不住抗議。

    “吵死了,到底教不教一句話,別機機歪歪的!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敢不教的話你就死定了!”她凶神惡煞般地威脅,又繼續說:“教得好呢,本姑娘當然有賞,教得不好的話你必是死定!”

    她說完,立刻轉過頭笑盈盈地對他道:“不用擔心,我都這樣說了,朗佑會好好教我的。”

    “兄弟,你聽聽。”余朗佑可憐兮兮地躲到他旁邊,擺明著告狀,“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女人。”

    “你再胡說!”她伸手又要打。

    陸諒則沉下眉,淡淡道:“那就這樣吧。”說完,低頭繼續念書。

    感覺他心情不太好,他們兩個還以為是太吵的緣故。互看了對方一眼后,就默契地拿了書和講義躲到余朗佑房間上課,留下獨立空間給他。

    可惜房門沒有掩好,時不時會有爆笑和嘻鬧的聲音從門縫傳出。

    甚至連他們的對話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你是傻瓜嗎?一、二章根本是死背就能記住的東西,還要我教什麼,教你背書啊?”

    “好吧,那先跳過這里——”一陣翻頁聲后,她甜甜的嗓音繼續說:“這里呢?生魂什麼的,聽起來就好詭異。”

    “如果你有專心上課的話,就會知道這三個詞的意思,各別是指靈魂的生、感覺還有思想。喏,這三個記住了的話,整句話的原意不就變得很簡單了嗎?”

    “好像是這樣沒錯。”她似乎很開心,甚至還拍著手,“你好聰明喔,一看就知道我不懂的點在哪里耶。”

    “哼,那還用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爸媽,應該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是、是、是——你最了解。”她說,似乎繼續翻了几頁,“那這里呢?形而上到底是指什麼樣的概念,真的搞不懂啊。”

    “你就想,到底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就好了。反正簡單來說就是這個意思。寫申論題的時候多瞎掰几句,老師不會為難你的。”

    “哈哈哈,好,到時候我就瞎掰這個雞蛋論……”

    房間內仍不斷傳出交談聲,可是陸諒則已經無心再聽下去了。

    心里從剛剛開始就有點躁躁的,完全看不下書,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直覺告訴他,必須先離開這個空間。

    “我去買飲料!”他朝里面喊,卻懷疑他們會不會聽見。

    或許是那個房間里的笑聲太過于熱烈,讓人有種誰也無法介入他們之間的感覺吧。

    拿著飲料去結帳時,他忽然想要嘗試一種新的感覺,于是對著店員道:“麻煩給我一包煙,隨便哪一種都好。”

    僅僅是單純想要試試抽煙的滋味。

    煙的味道不怎麼樣,可他還是一根接著一根,連抽了三根才罷休。以新手來說,應該算多了吧!

    他並不是對煙上了癮,只是不想那麼快就回去罷了。

    至于理由呢,自己也不明白。

    當他回到了宿舍時,竟是意外的安靜;他好奇走到房門邊,往內看——林曼如已經躺著睡著了,余朗佑正輕手輕腳替她蓋上被子。

    很平凡普通的一幕。

    但那一瞬間,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們之間,沒有外人插足的余地……他轉身離開,像那一次藏起墨鏡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好。

    后來,那女孩曾多次向自己告白,但他都拒絕了。

    原以為只要保持冷漠,她很快就會放棄;沒想到好多年過去了,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唯一不變的,是對他的堅持。

    她是真的喜歡自己嗎?或許吧……但,在萌生愛情之前,她心里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人了。

    在愛情設下的圓圈之外,她廣闊的世界早已與另一人共同擁有。

    而他卻是走不出也進不去,更無法觸及那愛情之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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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1 07:12:24 |只看該作者
后記

    大家好!這好像是我人生第一次寫后記,所以有點緊張,如有出錯請多包涵。(笑)

    老實說,這本書真的花了我很多心血。從去年到今年四月,我都在澳洲打工游學,《不能沒有你》也是在澳洲起步的。那時几乎天天都有排班,且還是辛苦的体力活,下班后得爬山才能回家,等到終于可以放松時,我也懶得再打開Word寫稿了。一直到回國前都處于這種擺爛的狀態,不過靠著時間的累積,多多少少雛型還是出來了。

    回到台灣后,我不敢再怠惰下去,終于能夠完成。不過那過程就算只是回想,也難受得不得了,不管是劇情還是人物性格,總有許許多多不滿意之處,前后改動了好几次,卻老覺得不對勁,甚至一度想放棄這個題材,另起爐灶。幸好那時我沒有一時衝動砍掉重練,不然現在肯定后悔死。

    這都得好好感謝我的朋友——P小姐。謝謝被我逼著看電腦稿快兩小時都沒有生氣(這才是重點),還極有耐心地給我鼓勵和肯定,幫我找回自信。在那之后,帶著滿滿的戚謝還有新燃起的動力,堅定地把這本書給完成了。雖然仍有許多不足之處,但至少自已這一關已經跨越了。

    來說說這次的故事吧!原本就想寫青梅竹馬的故事,也想要延續上一本的輕松氛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后來會超展開,變得有一點點沉重……真的只有一點點對吧?

    在最開始的設定里,男女主角一直都只當對方是朋友。朗佑是個輕浮卻對朋友好的男人,曼如則是個痴情卻過度依賴朋友的家伙。這樣的組合‘有著他人無法復制的羈絆,那麼當愛情發生了,會發生些什麼事呢……想要寫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而陸諒則是故事里我最喜歡的角色,很可憐的當了一次炮灰。但我相信,他只是進了錯的故事的男主角,這沒什麼大不了。因為總有一天他會遇到對的另一半(這應該不是在預告些什麼,但確實是我的期望沒錯) 。

    最后,想要好好戚謝飛田文化,還有編輯,以及所有願意看完這本書的讀者大大們。

    謝謝你們讓我完成出書的夢想,並且堅持下去。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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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1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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