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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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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糖拌飯】偽術士的悠閒生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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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7:46: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九章 雙規
   
    “是啊,怎麼了?”白蔡蔡點點頭問,不知道自家大伯母為什麼好端端的問這個。

    “還怎麼了?這孤男寡女的,又沒有什麼名份,就這麼兩人出去,也不知干什麼?一待這麼多天,這不容易出事嘛?”大伯母有些氣急敗壞的道。

    隨後又輕聲的嘀咕了句:“這小豆花也是的,一個女孩子,咋就敢隨便跟著一個男孩子出去這麼多天呢,也不知安的是啥心?別是想給咱家學武下套吧?”

    白蔡蔡呃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沒想到自家大伯母神叨叨又氣急敗壞的為的是這個。

    心裡不免有些奇怪,平日裡因為小豆花常去二哥店裡幫忙,大伯母可是把小豆花誇的跟朵花似的,平日待小豆花也是不錯的,有一回,白蔡蔡還聽大伯母說過,要是有小豆花這樣勤快的媳婦就省心了,也就是因為這句話,白蔡蔡才常常開自家二哥和小豆花的玩笑的。

    沒想到,現在,聽這話音,似乎又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也許不過是大伯母的玩笑話,真要兌現了,自家大伯母說不定又要挑了。畢竟白老大家,如今在五峰區一帶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家,現在大伯母的眼光可是高的很。怕是有些看不上小豆花家。

    “說什麼下套的這麼難聽,你還不是聽你姐和姐夫亂說,我倒覺得小豆花不錯,這兩年我們也看著她大的,人實誠,又勤快,回頭等學武回來,我問問他,若真有那意思,我就跟小豆花阿爸阿媽把親事提一提。”一邊白大伯道,他對小豆花倒是滿意的很。

    “學文的親事還沒定呢,學武提這麼早干什麼?再說了,這好女孩又不止小豆花一個,要我看,我姐夫家那外甥女兒桑珊不錯,要提也該提她。”大伯母反駁的道。

    白蔡蔡一聽這個桑珊,先是一愣,就有些頭大了,前世這個桑珊確實跟自家二哥交往過,不過這姐兒太能折騰了,這邊跟白二哥處著,那邊白大哥退伍回來,這姐兒又看上了老大白學文,畢竟從長相,從條件來看,白學文都強過白學武不少。

    結果,那桑珊勾引白學文不成,反被白學文教訓了一頓,那桑珊惱羞成怒之下,反而誣陷白學文調戲她,差點弄的白學文白學武兄弟反目,最後白大伯家更是被桑家訛了一大筆錢才了事,這桑珊就是個禍根哪。可沾不得。

    只是,白蔡蔡現在沒有任何立場說話,也只能憋著,反正事兒還早,看情形在說唄。

    “那個桑珊我見過一面,舉止不穩重,我不太喜歡。”白大伯道。

    “哪裡不穩重了,現在的女孩子都這樣啊,哦,你說小豆花穩重,我看那也是裝樣,要不然也不會隨便跟著男的到處跑。”大伯母回道。

    “大伯母,小豆花不是跟著白二哥亂跑,她是要開個花木寵物店,她跟二哥出去是跑市場的,另外她現在在一家大型的花木寵物店學習經營,她跟二哥是一起出去,可是卻各有各事的,二哥是去各家收竹鷓鴣的賬,兩人可不在一塊兒。”白蔡蔡道。雖然知道自己的解釋在大伯母的眼裡毫無作用,但還是解釋一下好。免得大伯母對小豆花的誤會更深。

    “什麼,小豆花要開店?她家哪來開店的錢,不會是你二哥又做冤大頭吧?”沒想,白蔡蔡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反正更引得大伯母跳腳。

    “大伯母,沒這回事,這回這店,是我,楊華倩,還有小豆花三人合開的,我們三人都有投資,然後由小豆花經營,至於二哥,是從旁協助,給我們介紹一點進貨資源,所以這回出去,才需要他帶著小豆花。”白蔡蔡抓了抓頭道,就看一邊周老師沒好氣的瞪著她。

    她只得衝著自家阿媽傻笑,這事,她還沒跟自家阿媽說呢,她怕自家阿媽不同意,就准備先斬事奏的,只是,得,這下又泄底了。

    周老師看著白蔡蔡傻笑的樣子也沒奈何,她說呢,這幾天楊家的孩子來的特別勤,一來,兩個丫頭就躲到屋裡嘀嘀咕咕的,原來是商量開店的事情,想著,不由的又瞪了白蔡蔡一眼,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自作主張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家裡人商量一下,等下等大哥大嫂走了,使不得要敲打一頓。

    而讓周老師有些郁悶的是,別人家的孩子像這種事情,就算是想自作主張都不可能,沒錢啊,可偏偏蔡蔡,學了一手石雕,自初一就開始練攤,再加上現在她又幫平安的店裡雕東西,也有錢,還有京裡蔡蔡的小舅,時不時的也她的存折上彙錢,弄的這丫都都快成土財主了。

    而一邊大伯母一聽蔡蔡這麼說,卻松了一口氣。這一直吊著的心思也就放下了。倒不是真對小豆花有什麼意見,主要是她看中了桑珊,自然不想小豆花在跟白學武粘的太近,這會兒小豆花要自己開店,那正是再好也不過了。

    幾人又閑聊了幾句,白大伯和大伯母還要去二哥的店裡看看,便要告辭。白蔡蔡連忙去開門,沒想門一開卻嚇了一跳,門外站著三個陌生男子,其中一個年青一點的正舉著手做出一幅要敲門的樣子。

    “你們找誰?”白蔡蔡好奇的問,一邊,周老師送白大伯和大伯母到樓梯口。

    “請問這是白平康家嗎?”那正欲敲門的人問白蔡蔡道。

    白蔡蔡看著他,覺得有一絲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會兒見他問,便點點頭:“嗯。你們找我阿爸嗎?我阿爸還在五峰區,沒有回來。”

    “我們知道,我們是你阿爸的同事,你阿爸讓我們來幫他拿一幅畫。”那人道。然後拿出工作證遞給一邊的周老師。

    “拿畫?什麼畫?”周老師好奇的頭號,又拿過工作證看了看,這一看那臉色就有些白了,這是紀委的工作證,愣了一下神,才連忙請三人進屋坐,又讓白蔡蔡去泡茶。

    只是白蔡蔡瞧著阿媽有些故作鎮定的神色,覺得不對了,站在那裡沒動,悄聲的扯了自家阿媽的衣擺:“阿媽,怎麼了?”

    周老師衝著白蔡蔡微微搖了搖,沒說話。

    “不用泡了,白區長那裡有事,我們拿了這畫還要馬上回去的,是一幅任伯年的蘇武牧羊圖。”那人道。

    “哦,這畫呀,就掛在書房呢,我去取。”周老師道。站起來就要進書房。

    這時,那人又一個箭步上前道:“周老師,還是我去取吧。”說著,卻是搶先一步進了書房。白蔡蔡在一邊瞧著這情形有些就更不對勁兒,這人好像明顯防著自家阿媽似的,想到這裡,白蔡蔡不由的眯起了眼睛,這本是一個下意思的動作,可白蔡蔡卻發現,這人身上帶著一絲類似乎公檢法等人員身上那種特有的氣運。

    不對,這三人不是阿爸的同事,怎麼回事?白蔡蔡又轉過臉看著另外兩人,一個同樣身具那種氣運,而另一個倒沒什麼氣運,還不及多想,沒想那人站在書房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又道:“掛的挺高的,來,小丫頭來幫忙。”

    於是白蔡蔡便一臉狐疑的進去。

    那副蘇武牧羊圖自上回京裡帶回來就一直掛在白爸的書房裡,那人搬了個凳子放好,叫白蔡蔡幫忙扶著,就上去拿畫。

    “叔叔,我阿爸要這畫干什麼呢?”白蔡蔡在一邊試探的問,她覺得這三人的出現太怪異了。

    “小丫頭,我是紀委的工作人員,你阿爸叫人給告了,證據就是這幅畫,我只能說這些了,你們做好准備。”白蔡蔡還在想著怎麼從那人嘴裡套點話出來,沒想到那人突然壓低聲音衝著白蔡蔡道。

    雙規,白蔡蔡的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了這兩個字,隨後那心就慌慌的,臉也有些白了,那腿也有些軟,想著阿爸三天沒有回來了,打電話也找不到人,這不就是被雙規了嗎,而且可能還是秘密的那種,只是即然是秘密的,這人為什麼要告訴自己呢,而且自己還是個孩子,這不合情理啊,白蔡蔡一直認為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示好。

    “這應該是保密的啊,叔叔為什麼要跟我說。”白蔡蔡反問。

    “你這丫頭倒是機靈,也不算什麼保密,至少你阿媽現在應該有懷疑了,我不過是說的明確一定罷了,怎麼,不記得叔叔了,那天晚上,叔叔帶著孩子去平安玉石買玉,你一直說讓我們帶著孩子去醫院檢查,最好查一下孩子的腦部,也幸虧你的提醒,我們帶孩子去檢查,查出了腦瘤,幸好還是早期, 才沒有鑄成大錯。叔叔該感謝你,只是你阿爸這事,叔叔幫不上忙,只能給你一個提醒。”那人又低聲的道。

    這人這麼一說,白蔡蔡才想起,這人正是那天晚上去買白玉冶小兒夜驚的人,沒想當初種的因,這會兒卻結出果來了。

    “謝謝叔叔。”白蔡蔡壓低著聲音回道,心裡已經萬分感激了,別看只是一個擔醒,但這提醒對於白蔡蔡家非常重要,知道了阿爸遇上什麼事了,她和阿媽才好想辦法,要不然還一直以為自家阿爸在忙工作呢,而這個提醒對於這人來說,也是要冒風險了,如果自家阿爸真查出問題來,那他這個提醒若讓人知道的話,那很可能斷送他自己的前程。
    那人點點頭,然後拿著畫出去。

    廳上那兩個中年男子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畫看,其中一個頗有些威嚴問另一個道:“廖科長,你看看,是不是這幅?”

    “秦書記,正是這幅。”那被稱為廖科長的中年人回道。

    白蔡蔡盯著他,廖科長?她突然想起來了,這人前段時間來過她家,當時,這人是跟袁廠長一起來的,是想送禮,被自家阿爸拒絕了。

    白蔡蔡知道,自家阿爸這段時間一直在處理著園藝場的事情,袁廠長身上的事情不少,在廠裡怨聲很大,自家阿爸下決心要查處他的問題,看來這是姓袁的送禮不成干脆反戈一擊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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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外面的天漸漸的暗了,周家三口坐在飯廳吃飯,只是,除了毛毛,周老師和白蔡蔡兩個都有些食不知味,就連平日亮堂的燈光,今天都顯得格外的昏暗。

    毛毛似乎也感覺到有些壓抑的氣氛,一會兒看看自家阿媽,一會兒又看看自家阿媽,然後低頭飛快的吃完飯,就跑到他的小房間裡做作業去了,不吭一聲。

    吃完飯,白蔡蔡收了碗筷,又洗好碗,將廚房收拾乾淨,出來的時候,看她阿媽還愣愣的坐在那裡,心裡不由的更是擔心,阿爸已經出事了,阿媽可不能再急出毛病來。

    白蔡蔡便搬了個凳子坐在阿媽身邊:「阿媽別擔心,那副畫是仿品,又來歷清楚,只要阿爸說清楚了,就沒事的。」

    白蔡蔡說這話的時候,是純安慰,那心裡卻是一點底也沒有的,前世,她自己就經歷過被人栽贓誣陷的事情,最後亦沒有討到個公道,須知這世上有許多事情並不是你清白就沒事的,就跟鹿鼎記裡面的韋小寶說的,人家會雞蛋裡挑骨頭,就算是雞蛋裡沒有骨頭,但把你蛋黃蛋白攪得一團亂,你也完蛋了呀。

    這話雖然聽上去是胡攪蠻纏,但細細品品,許多事情就是這麼回事。

    再說了,白蔡蔡相信自家阿爸雖然經濟上不會有問題,但工作上說一點失誤也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總之顯微鏡下,任何一點點的瑕疵就會被無限放大。所以,白蔡蔡這會兒也是滿滿的擔心。

    天意這東西是很難琢磨的。

    「沒事,阿媽不擔心,阿媽在想事情呢。」周老師拍了拍白蔡蔡的手背,然後站起來:「蔡蔡,你在家裡帶好毛毛,阿媽出去找人打聽一下你阿爸的情形,這怎麼的也要知道你阿爸現在人在哪里。」周老師說著,就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阿媽,我跟你一塊兒去,我們可以去找于書記打聽一下。」白蔡蔡連忙道,她說的于書記自然就是楊華倩的阿媽于霞了,如今五峰山的書記。

    「嗯。」周老師想了想,點點頭,又叮囑毛毛看好家,然後母女倆便出門了,直奔楊華倩家。

    路邊的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接的很長。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楊華倩家。

    「什麼,不可能吧,白區長不是去市里了嗎?昨天,是孫縣長的秘書來叫的啊,說市里要舉辦交流會,讓白區長去申請一個展位的啊,怎麼會被控制起來了。」于霞一聽周老師說的事情,滿臉驚訝,這個區書記顯然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這事情。

    「于書記,是真的,他們取畫的時候出示了紀委的證件。」周老師道。

    於霞不由的皺緊眉頭,臉上有些怒容,這事兒明顯太離譜了,帶走一個區長,她這個區委書記居然一點也不知道,看來這事,是市里直接插手的,想到這裡,於霞便安慰周老師和白蔡蔡:「你們別擔心,我這邊再找人打聽一下,另外,你們去找孫縣長瞭解一下情況。」

    「嗯,那就麻煩你了。」周老師點頭,孫縣長那邊她本來就打算要去的。

    「蔡蔡,別擔心。」出門的時候,楊華倩沖著白蔡蔡握緊拳頭。

    「嗯。」白蔡蔡點頭,也握了握拳頭。

    從楊家出來,白蔡蔡跟自家阿媽就直奔孫縣長家。

    「阿媽,孫縣長家裡不是沒人啊,怎麼外面看著,家裡黑漆漆的。」白蔡蔡抬頭看著孫縣長家的屋子,孫縣長住在三樓,這大晚上的,從外面看上去,看不到一點燈光。

    「嗯,可能,反正來都來了,就上去敲個門看看。」周老師道,母女倆便上了三樓,沒想才剛一敲門,那門就被迅速打開了。

    「老孫……」開門的是孫縣長的夫人馮麗。連人還沒看清,她就叫著,等看清站在門外的人,馮麗臉上露出一絲失望,隨後才道:「周老師,蔡蔡啊,快進屋。」

    馮麗伸著手勢說著,這才發現屋裡黑漆漆一片,不由的又不好意思的道:「瞧我,剛才在想心事呢,這燈都沒開。」馮麗說著,便開了燈。

    而白蔡蔡看著馮阿姨一臉憔悴的樣子,心裡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別是孫縣長也出事了吧?

    「馮阿姨,小孫宇呢?」白蔡蔡進門問道。

    「放他祖母那裡去了。」馮麗回道,然後又忙著要去給周老師泡茶,只是提了水瓶卻發現水瓶是空的,又急忙心的要去燒水。

    「不用忙了,馮麗,我今天來是跟你打聽個事情。」周老師連忙道。

    「什麼事情?」馮麗也坐下問。

    「紀委把平康帶走了,我現在甚至不知道平康在五峰山,還是在縣裡,又或者已經被帶到市里了?」周老師道。

    「什麼,白區長也被帶走了?」馮麗一聽周萍的話,便站了起來,一臉驚容。

    周老師叫馮麗那個『也』字說的心驚肉跳:「為什麼說也?」

    馮麗露出一絲苦笑:「實不相瞞,老孫這次明的是去市里開會,實際上是被傳去協助調查,白區長搞不好是受了老孫的牽連。」

    受孫縣長的牽連,白蔡蔡和周老師相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有些瞭解,本來,若僅僅只是袁廠長他們的舉報,不至於會採取這樣的手段,也不至於連于霞這個做書記都不知道,原來還另有隱情。

    雖然前世,孫縣長官運亨通,縣長,縣委書記,市長,一路高歌向前,但這一世,從某種意義上說,從白蔡蔡重生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已經走向了另外一個拐點,前世的事情可以借鑒,但已經不能盲信了。

    所以,這一世的孫縣長會怎麼樣,白蔡蔡說不清,自家阿爸那就更不知道了。

    白蔡蔡想著,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我能知道孫縣長為什麼被傳去協助調查嗎?」周老師又問。

    「這沒什麼不能知道的,前段時間,豐原市路橋工程出現垮塌,牽連了王市長,老孫以前是王市長的秘書,因此也被牽連了。」馮麗道。

    「那現在怎麼辦?」這一聽還牽涉到一個市長,周老師更慌了。

    「能想的辦法我都想過了,現在,只能等。」馮麗道。

    一聽馮麗這話,周老師也沒轍了,默默的坐了一會兒,然後帶著蔡蔡告辭。

    回到家裡,毛毛已經乖乖的洗好澡睡覺了,小黑也難得的格外安靜,只偶爾的響起撲撲的扇翅膀的聲音。

    「阿媽,要不打個電話給大伯爺家的平生大伯,跟他打聽一下。」白蔡蔡道,她覺得不能這麼等著,上面的大人物或許等的起,可自家阿爸只是小魚小蝦的,最容易成炮灰的,可等不起。

    「沒用的,你平生大伯是在建築院裡,跟紀委那邊搭不上的。」周老師搖搖頭。

    「那要不,打個電話全二舅,看看他有沒有人能打聽到一點東西。」白蔡蔡又道,有些時候,一些事情從下面打聽那是千難萬難,但要是從上面往下打聽,又沒什麼難的了。

    「嗯,你二舅上回說過,有個朋友在省裡掛職,或許能托他打聽一些。」周老師點點頭,便拿起電話打給京裡的二舅。

    電話那邊的二舅一聽這事,也急了,只是他那個朋友已經結束了掛職回京裡了。

    「不過,周萍,你別擔心,他雖然回京裡了,但省裡多少還有些人脈,讓他幫著打聽一下,我打聽到再給你回電話,你別急啊。」

    「嗯。」周老師點頭。掛了電話,事情到了這一步,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接下來只能看天命了。

    周老師叮囑蔡蔡洗了澡早點睡,她則回屋備課了,小學也快期末考試了,課還不能丟。

    白蔡蔡洗好澡,正準備回屋,這時,電話鈴又響了,白蔡蔡連忙跑去接,一邊周老師也從房裡出來。

    「蔡蔡,我聽二哥說了四姐夫的事情了,叫你阿媽別急,你外公為這事找了他曾經的老首長,老首長讓他的孫子出面查一下這事情,只要四姐夫是清白的,就不會有事,你們等消息就行。」電話一接起來,就聽到小舅周勇劈裡啪啦的聲音。

    白蔡蔡聽了自家小舅的話,那心裡滿是感動,自家外公的脾氣那是強硬的不得了,他是老紅軍出身,可在自己的幾個子女身上,從來沒有走任何特殊關係,更別說去找老首長了,可這次自家外公卻破例了。

    「阿媽,小舅說,外公找他老首長出面了。」白蔡蔡拿著話筒沖著自家阿媽道。

    周萍聽了,那眼睛就一酸,眼淚快掉下來了,當年周老爺子給她定的那親事正是老首長的一個侄兒,結果周萍當面讓周老爺子下不來台,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周老爺子一生敬仰他的老首長,可偏偏這事上,周老爺子卻愧對老首長,此後十多年,周老爺子都沒臉去見老首長,可這次,周老爺子便便為這些去找了都首長,周萍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接過白蔡蔡手中的聽筒:「小七,爸呢?我對不起他。」

    「四姐啊,別擔心啊,爸正跟老首長在喝酒呢,四姐,過去的事別太放在心上,爸對四姐夫還是滿意,四姐夫常送的梅林酒,爸都要送些去給老首長,老首長對這酒可是讚不絕口,下回讓四姐夫多送幾瓶就行。」周勇道。

    「嗯,沒問題,等平康回家了,我讓他親自送酒過去。」周老師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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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白爸歸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接下來幾天,孫縣長和白區長被市里請去協助調查的事情就漸漸成了半公開的事情。

    連白老爺子都聽到了消息,特意趕到縣裡來問情況,只是一切都只能等。

    同時各種版本的傳言也紛紛揚揚了起來,一會兒說孫縣長和白區長回不來了,市里要另派縣長,區長也要另選,一會兒又說沒事,而白家的人那心也隨著這些傳言,如七八桶水般的七上八下的。

    但白家現在能做的依然只有等。

    到了第五天,事情似乎更朝著不妙的情況發展,市里的王市長已經正式被免去了市長一職,那做為被王市長牽連的孫縣長和白區長,未來的前景則更不明朗了。

    白家的人,再一次集聚在白蔡蔡家裡,老爺子吧答吧答的抽著煙,臉色沉的可怕。

    「這可如何是好啊,這可如何是好啊?」白奶奶在一邊嘀嘀咕咕著。

    「周萍,你告訴,平康平日裡到底有沒有做過一些混賬的事情?」白老爺子問。

    「爸,平康的為人你還有不清楚的嗎?他怎麼可能會做混賬事。」周萍道。

    「嗯,老二做事一向是最穩最讓人放心的,既然這樣,那咱們就不怕,別人想怎麼樣,咱們沒奈何,但咱們老百姓講究的是一個心裡坦蕩,說到底,大不了平康這工作不要了,我想以平康的本事,也不會餓死自己,所以,都別擔心了,外面的風言風語隨它去,我們安安心心的等平康回來。」白老爺子最後一錘定音了。

    白家其他的人都重重點頭。

    就在這時,白學武風風火火的進來,他昨天才同小豆花一起從廣寧趕回來。

    「爺爺,園藝場的人又在縣政府門口搞靜坐了。」這廝一進來就大呼小叫。

    「他們為什麼又搞靜坐,這不是胡來嘛。」白老爺子皺著眉頭。

    「聽說那姓袁的要把園藝場的桔園買給一個南邊的開發商,園藝場的職工不同意,可卻無法阻止姓袁的行為,所以才又鬧了起來。」白學武道。

    「爸,別操那心了,這些事情咱們也管不了。」一邊白大伯看著白老爺子皺眉頭的樣子,不由的瞪了白學武一眼,這小子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毛毛燥燥的,這家裡的煩心事夠多的了,哪里還管得了外面這些東西。

    「爸,你別瞪我啊,我的話還沒完呢,你們猜我在靜坐現場又看到了誰?」這時,白學武又賣起了關子來。

    「看到誰了?」白蔡蔡在一邊好奇的問。

    「我看到二叔了,他出現在現場,正拿著個大喇叭跟園藝場的職工協調呢。」白學武一臉笑嘻嘻的道。

    「此話當真?」他話音剛落,周老師便猛的站起來,不敢置信的問。

    「這個嘛……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們可以現在去看哪。」白二哥仍有些做怪的樣子道。

    氣的一邊的白大伯想拿掃帚疙瘩打這小子一頓,這小子,也不看都什麼時候了。

    而白蔡蔡一聽自家二哥的話,那二話沒說,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就拖著個涼拖飛一般的衝下樓,騎著自行車,踩的飛快的到了縣城府門口。

    遠遠的就聽到自家阿爸的聲音從大喇叭裡傳出來:「你們聽我說,桔園賣不賣的問題不是他蘇廠長一個人能說了算的,我在這裡答復你們,區裡會組成聯合調查小組,專門調查桔園問題,在這問題上,不管牽涉到誰,查出問題就絕不姑息,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我現在說就能弄清楚的,所以,我請大家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親自就任調查組的組長,一定給大家一個清楚明白滿意的答復,現在縣裡已經調來了車子,請大家回去等待消息,好嗎?」

    「好,白區長的話,我們信的過。我們就回家等消息,總之,桔園是我們園藝場生存發展的根本,決不能讓姓袁的把它賣給開發商。」這時,豐躍華領頭在人群裡叫道。

    「可是,不是說白區長被雙規了嗎?他現在能出面解決問題嗎?他的話縣裡認不認?」這時,人群裡又有人吼。

    「各位,不要聽那些空穴來風的東西,這次孫縣長和白區長只是去市里協助調查,這只是普通的程式,而且事實證明,孫縣長和白區長都是作風過硬的好同志,另外,在我們的調查之中,還發現一些感人的事情,在這幾年裡,白區長資助三名貧困學生的讀書問題,二名五保戶老人的生活問題,另外還資助過一個白血病兒童,在這裡,我要號召大家向白區長學習,而現在,你們放心,白區長的話就代表了縣裡的態度。」這時,縣委康書記出來道。

    康書記的話一說完,人群立時響起了掌聲。

    白蔡蔡在一邊聽的是即高興又疑惑,怪事,自家阿爸啥時候資助了這麼多人,自己咋一點都不知道呢,就在這時,白蔡蔡看到阿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身邊,兩眼正緊緊的盯著前面拿著喇叭的白爸。

    靜坐的園藝場職工正慢慢有序的散去。

    「阿媽,阿爸沒事了,我們等阿爸一起回家。」白蔡蔡換著自家阿媽的胳膊道,今年一年,她個子長了不少,如今站在阿媽身邊,個子都快跟阿媽齊頭了。

    周老師本來一臉高興,可一聽自家女兒的話,看了看前面仍在疏散著人員的白區長,那臉又甩了下來:「等他幹什麼,一回來,連個電話都不知道打一個回家,不知道家裡人急啊,就知道忙工作,他眼裡哪里還有這個家,管他去,我有事,先走了,你等你阿爸回家吧。」周老師說著,甩著胳膊就飛快的離開了。

    白蔡蔡看著阿媽離去的背影,一陣好笑:阿媽,你傲嬌了。

    白爸早就在人群裡看到了自家老婆和女兒,只等那邊事一忙完,就飛快的走了過來:「蔡蔡,你阿媽呢?」

    「說你回來了,也不知道先打個電話回家,阿媽生氣了,先走了。」白蔡蔡道,給了阿爸一個自己搞定的神色。

    白平康有些頭大,看著自家女兒那看好戲似的眼神,不由拍了下白蔡蔡的腦袋:「回家了……」

    白蔡蔡呵呵的笑了,『回家了』三個字,感覺真好。

    於是白爸騎了白蔡蔡自行車,白蔡蔡自然坐在後坐上,父女兩個晃悠悠的往家裡騎。

    「阿爸,你捐助了那麼多人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白蔡蔡坐在後坐上問。

    「那是你阿媽弄的,你這丫頭學了個玉符不說,又老是跟徐師公學那些風水相術的,你阿媽小時候在京裡,見多了這樣的人,常常有個什麼五弊三缺的,她怕你以後會遇到一些不幸的事情,所以,她就想著多做好事,只希望這些事能護佑你平安快樂的成長,所以,別看你阿媽平日好象有些不講理,又動不動教訓人,她一顆心為的全是你和毛毛,以後別動不動惹她生氣了,嗯。」白爸感歎的道,自家這女兒太有主見,偏偏周萍當老師當慣了,在家裡也拿蔡蔡和毛毛當學生,所以,母女常常拌嘴。

    「阿爸,我知道了。」白蔡蔡低著頭,牙齒輕咬著唇,自家阿媽平日裡不准她這樣,不准她那樣的,她心裡不免有些怨言,卻沒想到阿媽背後一直默默的做著這樣,鼻子便有些微酸。

    於是,接下來父女倆一路沒話,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家裡。

    一進家門,白爸自家得到了大家的關心,只是關心之後不免也被白爺子教訓了一通:「回來了就該早先打個電話,讓家裡人安心才對。」

    於是白爸免不了一通懺悔和道歉。

    「我們都沒啥,你還是去跟周萍說說,這些天,她為了你的事情,可操碎了心。」白老爺子發著話,然後一家人清場子,白老爺子和白奶奶以及白大伯去白學武店裡,白三叔也回家了。

    而白蔡蔡也拉著毛毛準備去老街口那邊的店裡看看,昨天,白學武一回來就把店面的事情敲定了,房租較周圍的店便宜了三分一,算是撿到便宜了,今天小豆花和楊華倩正在店裡打掃呢,白蔡蔡便去看看,而自然的,就給白爸和周老師留下個二人空間。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白蔡蔡和毛毛剛下樓,迎面就碰上小舅周勇,得了,老爸老媽的二人世界註定平靜不了了。

    「小舅,你怎麼打突然襲擊啊,來之前也不打個電話來?」白蔡蔡邊迎著小舅上樓邊問,毛毛這時早搶過小舅的旅行袋,那一臉急切的樣子,恨不得馬上找找,看看小舅給他帶了什麼禮物,誰讓小舅每次來總會帶點好玩稀奇的東西。

    「唉,我本來也沒打算這麼快過來的,只是那老首長的孫子,叫我幫他辦件事,弄的跟催命鬼似的,我才鏟地皮回京呢,他連一口氣也不讓我喘,直接訂了機票讓我過來,從這裡轉一道,明天我還要直奔廣寧那邊呢的,」周勇道,那話音裡怨氣很重啊。

    「怎麼,老首長的孫子很難侍候啊?」白蔡蔡有些擔心的問,為了自家阿爸的事情,這回的事情讓小舅為難。

    老首長的孫子,那應該算是紅三代吧。

    「哪里,他倒是好侍候的很,而且跟我的脾味挺相投的,就是牛的不行,十五歲進京華少年班,讀了兩年大學,這丫的嫌大學裡沒意思,又私自跑去當兵,七年下來,從野戰兵到特種兵,如今居然說要升團長了,這廝好象比我還小一兩歲呢,跟他比起來,我覺得我過去的歲月都活狗肚子身上去了,這陣子,你外公老拿他打擊我,說的你小舅我啊,那是一無是處,恨不得把我回爐重造。」周勇一個勁的吐槽,鬱悶的很。

    白蔡蔡算是聽出來了,小舅的怨念很重,重點卻是在被自家外公給打擊的。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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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小舅媽

    三人又折返回到家裡,屋裡,白爸和周老師正親密的說著話呢,白蔡蔡看著偷笑,自家阿爸果然了得,這才多會兒工夫啊,阿媽的怨念就全消了。

    「小勇,你啥時候來的,快坐下歇歇,一路累了吧,怎麼也不早點打個電話,我好去接你。」一見到周勇到來,周老師驚訝之余卻是高興萬分,又接著道:「今天算是雙喜臨門,晚上我炒幾個好菜,你們兩個好好喝一杯。」

    「我這麼大個人了,哪還需要接啊,不過酒我不敢多喝,明天一早我就要去廣寧。」周勇道。

    「你去廣寧做什麼,鏟地皮收古董啊?」周老師問。

    「嗯,去那邊看看,再順便辦點事情。」周勇說著,卻一臉賊兮兮的看看白蔡蔡又道:「蔡蔡,你放暑假了吧?怎麼樣?跟小舅我跑一趟,你上回不是說了嗎,也想見識一下的。」周勇深深的覺得蔡丫頭就是他的福將,所以這回一定要拉她一塊兒去,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白蔡蔡立刻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家阿媽,小舅的提議讓她心動不已啊,不過能不能去,還得自家阿媽點頭啊。

    周老師看著自家女兒那渴求的眼神,有些發笑,隨後同白爸相視一眼,最後拍了拍手:「行,你想去就去,不過,一路上可不准頑皮,要聽小舅的話。」

    白蔡蔡大汗,她哪里頑皮了,一向都穩重聽話的好不,自然一陣子點頭。

    隨後周老師下廚,白蔡蔡打下手,整了一桌小菜出來,小舅雖然不能多喝,但喝一兩杯卻是沒有問題的,酒桌上,不免的又談起了白爸這次事情。

    「想起來真是有些兇險,當時,王市長的案子一定,孫縣長就說他完了,畢竟當時他是秘書,王市長一出事,他不可能不受牽連,倒是我,孫縣長說,我跟整個事件完全沒有關係的,再加上之前那副畫證明是仿品,又說得清來歷,接下來只要我態度正確,應該沒有問題,可說是這麼說啊,牽涉到這種風波,能全身而退的那是少之又少,當時,我都做好準備了,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可沒想,第二天,一切的風波就都過去了,不但我沒事,孫縣長也沒事,真算得上是柳暗花明啊,這次真是多謝爸了。」

    白平康道,這個『爸』指的當然是周老爺子了,若不是周老爺子請了老首長出面,白爸就算沒大事,但總要被整點小事出來,要不然紀委方面不就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嗎,而到時白爸免不了被閒置,哪能像現在這般。

    「多謝什麼,沒啥,一家人,應該的,說起來這回我爸挺高興的,調查結果一出來,老首長可是在我爸面前誇獎了你一通,我爸說了,你給他長臉了。」周勇道。

    白爸自然沒口子的說著慚愧。

    「一家人感謝慚愧的,這太見外的吧,來喝酒。」白楊小同學在一邊舉著酒杯,拍著他的小胸脯很是豪氣的道,那樣子把白爸和周老師和白蔡蔡都逗樂了。這小傢伙以後長大了也是一個酒鬼。

    「好,毛毛乾杯。」周勇也舉起杯跟他一碰。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

    晚上,白蔡蔡就準備著行禮,其實也沒什麼,這大熱天的,換洗的衣服都輕便的很,除了幾把雕刀和幾塊從平安姑姑那里弄來的玉石,就沒什麼別的了,整個就一個輕便的雙肩背包就成。

    隨後白蔡蔡又打了電話,給小豆花和楊華倩,開店的事還沒那麼快,等她去轉一圈回來正好趕上。

    楊華倩一聽白蔡蔡要去廣寧,嚷著也要去玩玩,不過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只因為她這個暑假要去京裡一趟,接受家族的訓練。

    第二天,白蔡蔡一早就跟著自家小舅出發了。等一路到了廣甯省,白蔡蔡才知道目的地居然是廣甯省華台市東梁縣的五道崗。

    白蔡蔡此刻就坐在東梁縣的汽車站候車室裡,翻著地圖,兩眼有些發暈,然後指著五道崗的地名置疑的問自家小舅:「小舅,就這個山旮旯,能收到古董嗎?」

    「誰說一定要收古董呢,去那裡是辦事呢。」周勇道,隨後卻又一臉不恥下問的道:「對了,蔡丫頭,你幫我想想法子,怎麼樣才能把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孩子帶回京裡?」

    「小舅,你幹嘛,拐賣人口啊?」白蔡蔡瞪著眼睛,小舅這問題實在太怪了。

    周勇氣的敲了白蔡蔡一個毛栗:「怎麼說話呢,你小舅這麼偉光正的一個人物,能幹那齷齪的事情嗎?」周勇哭笑不得。

    「偉光正?」白蔡蔡一臉置疑,怎麼看自家小舅也不是個偉光正的人,這傢伙是投起倒把的能力,於是又問:「那你幹嘛要把一個從未見過面的女孩子帶回京?」

    「這不就是那個老首長的孫子讓我做的嘛。」周勇很有些怨氣的道,說實話幫他做事,他覺得應該,畢竟不管從交情還是之前白平康的事情上來說,這忙都該幫,只是這事情,讓周勇死了無數的腦細胞還沒找著個頭緒,糾結啊。

    「哦,我知道了,是老首長的孫子要拐賣人口。」白蔡蔡恍然大悟的道,氣得周勇又給她一個毛栗子。

「別胡說,這女孩子是老首長孫子一個戰友的妹妹,他那戰友犧牲了,臨終前托他照顧一下妹妹的,似乎著這女孩子現在的處境還有些危險,所以,他讓我想辦法,順理成章,不動聲色的把這女孩子帶回京裡,到京裡後那事情就不歸我管了,只是怎麼才能順理成章,而又不動聲色的把這女孩子帶回京裡呢,這真是一個頭大的問題。」周勇長歎,他覺得這個問題比讓人再去搜羅一個明永樂青花折枝梅瓶還難。

    「哦,這樣啊。」白蔡蔡點頭,表示明白,然後道:「小舅,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船到橋頭自然直,到了地方,找到人再說吧,現在人都沒見著,又不知什麼情況,能想什麼法子。」

    「嗯,這話在理,走。」周勇想了想,大手一揮準備繼續上路。

    「對了,你要找的女孩子是什麼人啊?」白蔡蔡又問。

    「叫莫秋雪,是五道崗的民辦教師。」周勇道,白蔡蔡聽了一愣,覺得莫秋雪這個名字有些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找到了再看吧。

    於是接下來,白蔡蔡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自找苦吃,她深深的覺得,這次跟自家小舅出來那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五道崗啊,是真的要翻過五座山崗,這一路來,翻山越嶺的,兩條腳走到麻木,到最後白蔡蔡完全是由自家小舅拖著著,小舅估計是這一行做慣了,爬起山來那叫一個雲淡風輕的。

    「小舅,你都不累嗎?」白蔡蔡內心不平衡了。一邊打量著四周的風景一邊問,這五道崗周圍的風景還可以,只是,看著那些零星點點的礦坑,白蔡蔡深深覺得,這些挺秀的風景怕是時日無多了。

    「這有什麼累的,想當初你小舅我在雲南那邊鏟地皮的時候,那山,那地形,好幾次幾乎是在鬼門關前闖,命去掉半條,都沒叫一聲累。」周勇自得的道,還一副眼前這幾個山坡完全是小菜的表情。

    於是白蔡蔡覺得自己被小舅打擊了。

    好不容易,到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兩人終於看到了五道崗的小村落,悉悉落落十來戶人家,炊煙在夕陽的餘輝裡嫋嫋升上天空,於天空的灰白融合在一起。

    兩人一進村,便竄過來兩條大狗,把周勇和白蔡蔡嚇了一跳。

    「大黃,大黑,回來。」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遠遠的村道上走過來一個身穿淡黃碎花短袖襯衣的女子,約模二十一二的樣子,紮著馬尾,雖然是很常見的村姑打扮,但這女子身上顯然多了一份文氣,整個人帶著一種稻香田園的味道,讓人看著挺舒服,不過此刻,她的臉上卻有一股子淡淡的戒備。

    只是,白蔡蔡看著這個女子,不由的有些愣了,這個女子她認識,當然,不是今生認識,是前世就認識,這女子正是前世自己的小舅媽,而自家小舅媽,好象是叫莫秋雪啥的吧,難怪這前聽了這名字覺得十分的耳熟呢,敢情就是小舅媽。

    而前世,白蔡蔡見自家小舅媽時,那都是叫小舅媽的,所以莫秋雪這個名字她雖然知道,但畢竟久遠了,之前咋聽之下,沒想起來,如今見到人了,這才對上了號。

    只是,貌似小舅和小舅媽要想在一起,還有好大一場考驗哪。

    記得當年,自家小舅為了要娶這個莫秋雪,差點被周老爺子打斷雙腿,當時鬧的好大一場,只是後來卻又莫名其妙的平息了,自家小舅當然是得償所願,只是白蔡蔡沒想到,自家小舅和小舅媽的第一次見面,居然是在這麼個小村莊裡。

    再看此刻,自家小舅和莫秋雪完全是陌生的兩個人,白蔡蔡在邊上看著感覺新奇不已。

    「你們是礦上的嗎?」那女子看著白蔡蔡和周勇問道,白蔡蔡覺得她說到礦上的時候帶著一種濃濃的敵意。

    「不是,我跟我小舅是來收古董的。」白蔡蔡連忙道,她可不想惹得未來小舅媽莫名其妙的敵意。

    「古董?咱們這小村有什麼古董啊?」那女子奇怪的道,不過白蔡蔡發現,她的敵意明顯減輕了不少。

    「也不需要什麼太老的東西,只要有個五十年份的都值得看看。」周勇解釋道。

    「哦,那這樣的話,你們就去瞎眼娘娘那裡看看,她家估計連鍋鏟都有五十年份了。」那女子微笑的道。

    「那好,不知她家怎麼走,要不,還請這位大姐給我們帶個路。」周勇道,在農村裡,這聲大姐就是對年輕女子的稱呼,不分年齡大小的。而白蔡蔡在邊上聽到小舅叫這女子大姐,那感覺卻更是怪異,甚至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

    「行,我家就在隔壁。」女子倒是很乾脆。

    「那太感謝了,不知這位大姐怎麼稱呼?」周勇又問。

    「我姓莫,叫莫秋雪,是這裡的民辦老師,你們叫我小莫或者莫老師都行。」那女子淡笑道。

    「哦,那我就稱呼一聲莫老師。」周勇連忙道,神情裡不小心露出一絲激動,還暗暗的衝著蔡蔡打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太順利了,一來就找著人了。

    白蔡蔡在一邊繼續無語。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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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撿漏無處不在
   
    「秋雪,這兩個什麼人哪?」莫秋雪帶著白蔡蔡和周勇進村,村道上,兩個穿著黑色彈力背心的男子衝著莫秋雪問,一臉悍像,那露出的胳膊上還有刺青,兩人給人的感覺就是混黑的。

    莫秋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沒說話,繼續朝前走。

    「唉,兄弟,幹什麼的?」就在這時,其中一個背心男上前一步,擋在周勇面前問。

    「呵呵,淘舊貨的,來大哥抽根煙。」周勇從口袋裡拿出煙,遞了一根給那背心男道。他跑的地方多,知道這種地頭蛇最難對付,一般不到必要時候沒必要去得罪。這種小混混,也在意個面子,你給了他點面子,事情就好辦,要不然,他給你使綁子,你就頭大。

    「哦,淘舊貨的啊,那跟人家大姑娘跟地那麼近幹什麼,是想打什麼壞心眼吧?」那背心男看了看周勇,又看了看莫秋雪。

    「這位大哥說笑了吧,我哪有那心思啊,這不是聽說瞎眼娘娘家有些舊東西嗎,想去看看,又不識得路,正好碰上這莫老師,便請她帶個路。」周勇連忙解釋道,下到村裡,尤其是這種窮鄉僻壤的,村民一般都很團結,要是讓人誤會打歪心思,那村民發起狠來,打死人的事情都有。

    不過周勇走南闖北了這麼些年,看人還是看得准的,這會兒他雖然有些謹慎的回答了這兩人的話,但卻明顯感到似乎這莫秋雪跟這兩人有些不太對勁兒,至少莫秋雪一直面無表情的站在一起,沒一絲兒說話的意思。

    「莫老師,這二位是?」周勇便問道。眼底也打量著這兩人,差使他跑這一趟的傢伙可是說了,莫秋雪現在情況有些危險,他自然要留心上了。

    「礦上護礦的,走吧,瞎眼娘娘家就在前面不遠了。」莫秋雪說著,卻一手牽了蔡蔡一起走。

    「秋雪,這天太熱了,我去你家喝杯水唄。」那背心男見莫秋雪要走,連忙緊一步的跟著,另外一個背心男噢噢噢的怪叫了幾聲,卻是站著沒動。

    「趙民,那邊不是有井水嘛,還不夠你喝的啊,我家不歡迎。」莫秋雪沉著一張臉,揚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口井道。

    「秋雪,別這麼無情,你哥臨死前可是把你交給我們的,我們也該多走動走動唄。」那背心男饞著個臉道。

    「秋雪不是你叫的,還有,我哥跟你們絕對不是一路的,他也絕對不會把我交給你們這些人,少套近乎。」那莫秋雪道,然後繼續牽著蔡蔡往前走。

    白蔡蔡聽的有些糊塗了,之前自家小舅說了,莫秋雪的哥臨死前把莫秋雪託付給了那首長的孫子,所以,才有小舅才跑這一趟的,怎麼這會兒,這叫趙民的背心男又說莫秋雪的哥臨死前把莫秋雪託付給了他們呢。

    再看莫秋雪否認的樣子,情況似乎有些複雜啊,白蔡蔡只恨當年咋就沒有八卦的問清自家小舅和小舅媽相戀的經過呢,要不然,這會兒也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

    那趙民說著,又要湊到莫秋雪的跟著,這時一邊的周勇不幹了,他這回次幹嘛的,不就是為了莫秋雪嗎,不就是為了幫莫秋雪解決困難的嗎,而眼前,明顯著是這叫趙民的背心男不懷好意。

    而這位兄弟,太不講究了,是男人,就要講點風度哈,莫老師都說了不歡迎了,這人還纏著幹什麼呢?周勇正想這麼埋汰這背心男一頓的,一邊的白蔡蔡早盯著自家小舅了,看他的表情,看他張口欲言的樣子,一家人,哪還不知自家小舅要說啥,連忙扯了扯自家小舅的衣服,小聲的嘀咕了句:「小舅,任務,任務。」

    周勇一聽任務兩字,趕緊著收口了,他的任務是順理成章,不引人注意的把莫秋雪帶回京,這要是跟這背心男鬧開,那想不引人注意顯然不可能了。

    得,還得見機行事,於是,周勇又拉著那趙民道:「兄弟,你家有沒有什麼舊貨啊,領我瞧瞧唄,只要我看上了,價兒好說。」

    那趙民本來要跟上莫秋雪的,叫周勇這麼一拉,莫秋雪帶著白蔡蔡已經走遠了,好事叫人打斷,不由的臉色不好看:「什麼舊貨都行啊,那馬桶看不看啊?」

    「呵呵,行啊,兄弟你要是整個慈禧用過的馬桶,我就大價錢收。」周勇笑呵呵的道。

    「切,我要真有慈禧的馬桶還用得著你來收啊,我自己帶著往那潘家園一擺,大把的錢就下口袋了。」那趙民嗤著聲道。

    「呵呵,那是那是。」周勇應和著。

    「別擋道。」那趙民又推了推站在跟前的周勇,想要追上前去。

    「行了行了,趙民,走了,我們還去巡巡山,最近下面村子的人盜礦盜的厲害,莫秋雪就在這裡,現在她還能跑到哪里去啊,走吧,等你休息的時候,在來這裡蹲著。」這時,另外那個站路邊看好戲的背心男道。

    那趙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了,還想要追,最後還是算了,只是瞪了周勇一眼道:「小子,你收破爛就收你的破爛,別多管閒事。」

    說完,就同另外一個背心男出了村。

    周勇輕哼了一聲,這才快步趕上莫秋雪和白蔡蔡。

    「這護礦的是什麼人哪,怎麼跟混黑似的。」周勇嘀咕的道。

    「礦上人都這樣。」莫秋雪回道,顯然不願多說。

    「哦哦哦。」周勇只得點頭。

    不一會兒,三人就到了一棟土屋門前,只是鐵將軍把門,顯然那個瞎眼娘娘的人不在家。

    一邊的周勇這會兒沖著白蔡蔡直眨眼。

    白蔡蔡哪還不知自家小舅的意思,再說了她此刻也快累攤了,爬了這麼久的山,雖然現在是傍晚了,但是,夏日裡下午四五點的太陽還是很烈很烈的,那嗓子也冒煙了。

    「莫老師,我到你家去休息一下好不,至於我家小舅隨他去混哪里。」白蔡蔡道,這時候,她突然明悟了,為什麼這次小舅要邀請自己一起出來,趕緊著是用來當媒介的。

莫秋雪看了看白蔡蔡,又看看了周勇,倒底沒好意思真不管周勇,還是邀請他一起去家裡坐坐,等瞎眼娘娘回來。

    莫秋雪的家就在瞎眼娘娘家隔壁不遠,倒是一棟新房子,顯然才蓋好不久的,白蔡蔡和周勇跟著莫秋雪進了屋,屋裡的傢俱不多,一張八仙桌,幾張凳子,然後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莫秋雪請了白蔡蔡和周勇坐,然後倒了茶,之後就跟白蔡蔡聊著天兒,知道白蔡蔡馬上要讀高中,莫秋雪又跟蔡蔡說了一些高中的事情,總之都是沒話找話的聊。

    周勇在一邊也插不上話,只得同蹲在門檻上的大黑和大黃兩條狗大眼瞪小眼,一邊還暗示蔡蔡多套些消息,白蔡蔡也很鬱悶哪,莫秋雪是個大人呢,還是個民辦教師,怎麼可能隨意跟兩個陌生人去京裡呢,白蔡蔡覺得這個任務有些無解。

    趁著莫秋雪進廚房洗菜燒飯的時候,白蔡蔡悄聲的問著自家小舅:「那首長的孫子差你辦這事,除了一個名字,就沒有別的情報了嗎,比如,她家還有沒有什麼親戚在外面什麼的?」

    「沒有,她家人口特簡單,她父親就是五道崗村的,她母親也是之前我們路過的四道崗的,母親身體不好,早早就病逝了,父親原先就是種地,前幾年這邊開始開礦,她父親就在礦上做事,後來一次礦難也死了,她哥是當兵的,回來後據說是安置在一個什麼廠裡,可沒兩月那廠就倒閉了,她哥好像也回礦上做事,聽說因為身手不錯,很得礦上老闆的重視,倒是賺了點錢,這棟房子想來應該是她哥回來後賺的錢蓋的,只是去年,她哥也死了,至於死因,聽說挺複雜,而其他的親戚,都在四道五道崗這兩村,隔的不過一個山頭,跟京裡十萬八千里呢,能有什麼辦法?」周勇歎著氣道,說起來這個莫秋雪還真是挺慘的。

    「她是民辦教師啊,那首長的孫子那麼有本事,不知道想辦法讓縣裡給個轉正名額,然後藉口說要學習一段時間,就可以把她調京裡了。」白蔡蔡道。

    「笨哪,要能這樣,還用得著我出手嗎,之前不是說了嗎,這事不能驚動任何人,縣裡的人都不行,好象她哥的死跟縣裡什麼人有關。」周勇道,又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我估計啊,不定她手上有什麼跟她哥去逝有關的證據,要不然,別人不會這麼盯著她。」

    白蔡蔡側著頭想著,覺得自家小舅這個估計還挺靠譜,可這樣就更麻煩了呀,白蔡蔡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最後乾脆開玩笑的道:「要不,小舅,你就施展一下美男大法,把她追到手,這樣不就什麼都順理成章了嘛。」

    前世,莫秋雪就是自己小舅媽呀,追起來那是順理成章。

    「死丫頭,皮癢了吧,討打,沒大沒小的。」周勇瞪了白蔡蔡一眼。

    白蔡蔡嘿嘿笑著,然後沖著廚房那邊看了看道:「好吧,外甥女出馬,一個頂倆,我又去套關係去了。」白蔡蔡說著,就朝廚房跑去,心裡卻想著,不知動用意符,就好象當初對小豆花阿爸那樣,不知能不能成,不過,這個想法一起,她很快就打住,且不說這類符咒會引來天譴,就是真用,估計也沒效果,畢竟小豆花阿爸的事情,只是用夢境來提醒,最終的決定還是由小豆花阿爸自己。

    「莫老師,我來幫你燒灶子。」白蔡蔡沖著廚房裡的莫秋雪道。

    「不用了,我在燒了,一會兒就好,這種柴灶你燒不來的。」那莫秋雪笑著道。隨後拿起邊上一堆木頭塞了一根進灶子裡。

    「等等……」白蔡蔡突然大叫了起來,兩眼死死的盯著那些個木頭,這些木頭都哪兒來的啊,明顯的那一堆,都帶著一種沉沉的氣場,按氣場的深淺,白蔡蔡可以肯定,這些個木頭應該是明朝的,還且有幾段還還著類似于五行玉符裡面那木玉符的氣運線,這種氣運線,一般至少要百年樹齡才有可能有。

    「小舅,快來……」白蔡蔡衝著外面叫。好象發現不得了的東東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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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17:47: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很有氣魄

    周勇就蹲在灶頭,眼睛赤紅赤紅的盯著那堆疑似柴火的木料,一隻手還拿著一塊棉布細細的擦拭著。

    「這是黃花梨的啊,還有這個門楹,是老紫檀哪,還是雙面透雕的,這得多值錢的東西啊,你怎麼拿來當燒火柴……」周勇覺得自己的心肝一抽一抽的,心痛啊。

    「都爛了,不燒幹嘛呀?」莫秋雪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周勇被莫秋雪這麼無所謂的語氣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誰說都爛了,沒爛啊,有修復這東西你懂不懂啊?」

    「不懂。」莫秋雪很老實的回道。

    周勇一臉無語問蒼天哪,很是焦灼的站了起來,在灶頭轉了幾個圈,又死勁的抓了抓頭,只抓的頭皮屑同灰塵共舞,白蔡蔡連忙鄙視的站到一邊。

    「那這樣,你這堆東西賣給我。」周勇咬牙切齒的道。

    「你想要啊,那你就拿去就是了,這山上柴火多呢,我大不了一會兒去砍點來家裏燒。」山裏人誠實,莫秋雪實在不好意思將一堆爛木頭賣錢。

    周勇又有些抓狂了,做為有些奸商本質的他,能花最小代價得到這些木料,那原本他是該偷笑的,可問題是,這樣一個誠實而又命運多桀的女子,他實在有些不忍心,更何況,這事要是被那老首長的孫子知道,被自家老爸知道,那不定會被教訓成什麼樣了,所以,他得厚道啊。

    「這樣吧,我跟你說,你這些東西很值錢,當然了,現在因為成了爛木頭也就沒原來的那麼值錢了……」周勇正想著該怎麼解釋,一邊的莫秋雪又插嘴道:「我知道啊,原來成套傢俱的時候是挺值錢的,可就是因為成了爛木頭不值錢了我才拿來燒火的呀。」

    周勇又差點讓莫秋雪這話憋成內傷,白蔡蔡在一邊聽著兩人對話,抱著肚子坐在灶頭,不行了,這兩人果然是絕配,這對話太可樂了。

    「你聽我把話說完哈……」周勇怒了。

    莫秋雪脾氣還不錯,沖著周勇攤攤手,讓他繼續說。

    周勇一時之間覺得很無力,一會兒,長長的歎了口氣才道:「就算它是爛木頭,但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爛木頭,我翻了翻,除了你燒掉了那些,這木料有的還能重新組合起來,只要找一個好的古傢俱修復師就行,所以說,你這些爛木頭還是很值錢的,我不能占你便宜,你只要答應賣給我,該給的錢一分也不能少。」

    「混蛋,哪來的登徒子,居然要買莫姐姐,看打。」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大喝,衝進來一個十七八的青年,在完全沒鬧清楚狀況下,二話不說就是一掌。

    一般外人來看,這一拳隔的遠遠的,根本不會對人造成傷害,但白蔡蔡卻發現,這隔空的一掌居然帶著一個淡灰色手掌印的煞氣圖形,遠遠的朝自家小舅身上印去。

    「衡陽害手……小舅,快躲開。」白蔡蔡急的大叫,周舅在白蔡蔡叫的同時,往邊上一挪,正正好躲開了那個掌印。

    「憨子,別胡鬧,他們不是壞人,也不是要買我,是要買這堆爛木頭。」莫秋雪連忙解釋道。然後又沖著周勇一陣子道歉。

    周勇揮揮手表示沒啥,他是真覺沒啥,他快速躲開是因為背對著後面完全沒鬧清狀況,是跟著白蔡蔡的話反應的,如今看清那小子其實離他還很遠,便覺自家蔡蔡有些大驚小怪了哈。

    白蔡蔡要是知道自家小舅的心思,非得鬱悶的不行。

    「啊,爛木頭還要買啊,敢情著有人比我還憨。」那憨子這會兒又哈哈笑道。

    周勇先被蔡蔡叫的莫名其妙,這會兒又被一個明顯有些傻的小子取笑,只覺得這趟出來有些流年不利。

    而白蔡蔡卻狠狠的瞪了這憨子一眼,這種傷人的術法,怎麼能隨便亂用?

    不過傻小子就是傻小子,這會兒見蔡蔡瞪他,他也瞪回來,似乎一點也不吃虧似的,白蔡蔡無語,跟這傻小子她能計較啥?只是白蔡蔡這會兒看著這憨子卻覺得有些眼熟,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扯了扯自家小舅道:「這小子,不是去年在京裏以二十萬元的價格賣那塊綺羅玉原石的傻小子嗎?」

    周勇也看了看那傻子小,可不正是當日賣原石的傻小子,正要說話,這時,又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小姑娘是誰啊,居然知道衡山害手?」

    緊跟著那叫憨子的青年一溜小跑的過去,扶進來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兩眼睜著,但感覺沒有一絲焦距,好象是瞎子,這應該就是一路上,莫秋雪所說的瞎眼娘娘吧。

    「我是白蔡蔡,平日聽我徐師公說過這衡陽害手。」白蔡蔡回道,以前練攤的時候,跟徐師公搭伴,聽徐師公說過許多術士圈子的事情,術法裏旁系雜多,這衡山害手就是屬於咒術裏面一種,又分藥咒和氣咒,藥咒是以藥引為咒害人,而氣咒就是練氣為咒,就好象剛才這傻小子使用的這種一樣,形成掌形煞氣傷人。

    「你是徐師公的弟子?」那瞎眼娘娘由那憨子扶著坐在登子上,朝著白蔡蔡這個方向問。

    白蔡蔡點點頭,隨後又想著這婆婆看不見,便又嗯了一聲,貌似又碰到了術子圈子裏的人了。而她,雖然徐師公從來沒有正兒巴經的收她為弟子,因為用徐師公的話來說,白蔡蔡應該是玉符門的弟子,但兩人之間卻實實在在有些師徒之實,所以,白蔡蔡說是徐師公的弟子也是不錯的。

    「那正好,省得我再找人,你給我遞個話,就說瞎眼娘娘這邊的資金有些供不上了,讓他幫忙想點辦法。」那瞎眼娘娘道,性子很是爽利的感覺。

    「哦。」白蔡蔡應著,又有些好奇的問,心裏即好奇這瞎眼娘娘同徐師公的關係,又奇怪,不知這瞎眼娘娘做什麼事資金供應不上了,不過,知道這位瞎眼娘娘是術士圈的人,瞎眼娘娘沒有主動說,白蔡蔡是不會多問的,這是術士圈的規矩,大不了,回去的時候,問問徐師公就是了。

    「院長媽媽,你要是再有上回那樣的石頭就好了,我再去賣。」這邊,顯然是憨子同學嘗到賣石頭的甜頭,殷勤的建議。

    「你這傻小子,你以為那石頭隨處都有啊,那塊石頭我可是存了五十多年呢。」那瞎眼娘娘有些沒好氣的道。

    白蔡蔡悶頭在一邊。有些不好意思,貌似最後,那塊石頭是她得了大便宜,當然,最虧的是花和尚。

    「院長媽媽?」白蔡蔡想著,又對這個稱呼有些不解。

    「瞎眼娘娘是我們崗下孤兒院的院長,那個孤兒院是個殘疾兒童孤兒院,是瞎眼娘娘一手建立的,也多虧平日裏一些好心人的支持,一直以來都能維持,只是最近,原來孤兒院的房子被礦上的人收回了,瞎眼娘娘要重新買地蓋個孤兒院,資金不足。」 一邊的莫秋雪解釋道。

    白蔡蔡一聽這話,望著瞎眼婆婆,便肅然起敬,在一般人的眼裏,如瞎眼婆婆這般的本身就是需要別人特殊照顧的,可如今她卻承擔著一個殘疾兒童孤兒院花費,或許術士的來錢有特殊途徑,但一來,這個途徑其實很狹窄的,再加上術士本身又有許多的忌諱,所以要賺點錢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不過,說到錢,白蔡蔡不由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堆爛木頭,又看了看自家小舅還在抓狂的樣子。

    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其實,你們眼前就有一筆不小的錢啊,可你們寧願燒掉……」

    「這些爛木頭真的很值錢?」莫秋雪想起之前周勇的話,倒是有些心動了。

    「當然了,這都是些黃花梨森和老紫檀哪,就算是這樣了,也還是很值點錢的。」一邊的周勇連忙湊上前。

    「那如果還有完整的呢?」莫秋雪又問。

    「完整的?你這還有?」白蔡蔡看到自家小舅的眼睛瞪的快跟車輪樣了。

    「跟我來。」莫秋雪道。

    於是周勇便樂顛顛的跟著莫秋雪,白蔡蔡和那憨子則扶著瞎眼娘娘,然後跟著前面兩人進入了莫秋雪家的後院,於是在白蔡蔡眼睛出現了一堆木料,還有一些缺缺胳膊少腿的傢俱,修修都是極品啊,周勇上前,一張張的摸著,跟摸自家的孩子似的。

    「這些都是我家老房子拆了後留下來的,我本來是準備一點點的砍了燒火的。」莫秋雪道。

    「你……有氣魄,非常的有氣魄。」這時周勇已經無語的沖著莫秋雪豎著大拇指,他之前心疼最主要的還是心疼錢哪地,可這事要是讓真正愛好紫檀和黃花梨傢俱的愛好者知道,那非得吐血三升不可。

    周勇這時也不管別人了,一頭就紮到這木頭堆裏面去了,白蔡蔡打眼望去,跟之前那一堆木料都是一樣都是明朝的東西。

    「真是黃花梨和紫檀木的?」這時瞎眼娘娘問,她當然知道這兩種木料值錢,只是她一直以來眼睛看不見,自然也無法發現了。

    「能賣嗎,我又拿京裏去賣。」傻小子憨子自告奮勇。

    「那莫老師也一起去,我和我小舅可以做個中間人。」白蔡蔡順勢而為的邀請,有這麼一堆東西,邀莫秋雪去京城什麼的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麼。

    這似乎就是所謂的船到橋頭自然直,之前,舅甥兩個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法子,這會兒不就現成的了。

    晚上,周勇就去跟那傻小子搭夥,而白蔡蔡就住在了莫秋雪的家裏。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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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莫秋雪要發財了,靠一堆爛木頭發財,這一消息迅速在五道崗十幾戶人家裡傳開了,連礦上的人也得到了消息。

    這麼個小村,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瞞不住,更何況這麼多的木頭要運下山,總得請人吧,所以,儘管周勇和白蔡蔡一開始想要把消息瞞住,但沒一會兒,消息仍然傳了滿村。

    上午的時候談好一切事情,中午的時候便開始運木頭下山,四道崗五道崗全是山路,得靠村民人工搬運,到了三道崗,就可以租到貨車了。

    「莫老師已經答應跟我們一起去京裡賣這些東西,順便再採購一些學習用品,不過,小舅,你說會不會有人阻止啊?」白蔡蔡站在路過,扶著一株老槐樹的樹杆,問自家小舅,然後衝著自家小舅眨了眨眼,示意的盯著來幫忙運木頭的那兩個背心男,正是昨天一進村就遇上的那兩位。

    那個叫趙民的黑背心從昨晚起便一直在莫秋雪家的附近飄忽著。

    「嗯,不好說,莫秋雪似乎對自己目前的處境並不明白,而對方似乎也不想驚動她,所以一直都是遠遠的盯著,好象是不想打草驚蛇的樣子,如果對方是這個態度的話,那我想他們多半不會阻止,反而會跟著一起進京,監視著莫秋雪。」周勇坐在一邊的大石頭上,看著正幫他搬那些爛木頭的村民,尤其是那兩個黑背心,人家熱情的要幫忙,他也不好拒絕啊。

    「那怎麼辦呀?不讓他們跟?」白蔡蔡問。

    「他們真要跟,我們有什麼法子啊,腿長在他們身上啊,不過,沒事,就讓他們跟好了,也不看看到了京裡,那是誰的主場,到時,這兩哥兒們還不得任人搓圓搓扁哪。」周勇得意的嘿嘿笑。

    「小舅,你狡猾了。」對於自家小舅這話,白蔡蔡深表贊同,不過,她也發現,似乎自家小舅最近變得有點狡猾了。

    「真的嗎?好象是有點,這難道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周勇思考了一會兒,嘀咕了句。

    「這個朱和墨是誰啊?」白蔡蔡問。

    「不就是那差使我做事的傢伙嘛,你下次到京裡,我介紹你們認識。」周勇賣著關子。

    白蔡蔡撇撇嘴,沒在意,反正這回她是被自家小舅抓差的。

    一切準備就緒,莫秋雪同周勇和白蔡蔡一起出發。只是讓白蔡蔡意外的是,剛才還生成龍活虎的幫著幫忙的兩個背心男,這會兒攤坐在老槐樹的地主睡著了,這是怎麼回事啊,超出她和自家小舅的估計啊。

    「沒啥,這兩小子心思不正,我讓他們多睡一會兒,省得他們搗蛋,你們一路小心。」瞎眼娘娘這時道,憨子站在她身邊,臉上有些不高興,因為這回賣東西,沒答應他去。

    「蔡丫頭,今年是徐師公的五黃煞年,你讓他注意點。」這時,那瞎眼娘娘又叫住了白蔡蔡特意叮囑了句。

    「嗯,徐師公從去年就開始閉關了。」白蔡蔡道。

    「那就好,不過,他最近應該有一劫,還是提醒他要多注意點。」那瞎眼娘娘再一次叮囑道。

    「嗯,我記住了。」白蔡蔡點點頭。

    「秋雪,你哥哥的事情自有天意,你就別管了,你也管不了,記住,好好生活,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家裡,我會讓憨子幫你照看著的。」這時,那瞎眼娘娘又跟莫秋雪道。

    「嗯,等我回來給憨子買禮物。」莫秋雪回道。

    只是瞎眼娘娘卻是淡笑不語,而一邊的白蔡蔡卻明白,怕是這位瞎眼娘娘眼盲心如鏡,一些東西要瞞過一個術士本就不易。

    道完別,三人就出發了,到了三道崗的時候,包了一輛小貨車,直奔東梁縣。

    只是有些事情,白蔡蔡和她小舅都想的太簡單了,一行人在剛過東梁縣加油站的時候,被一群人圍住了。

    「兄弟,都是鏟地皮的,聽說你弄到了好貨,怎麼樣,有財大家發唄,把貨轉給我,也讓我賺點。」其中一個三十來的卻頂著個地中海髮型的男子敲著車窗衝著周勇道。

    「哥兒們,我只是中人,貨主直接帶貨上京賣,這貨可沒法子轉。」周勇介面道,明眼人自然明白這是拒絕,可眼前的人卻是準備死纏爛打。

    「哦,那誰是貨主啊,談談唄。」那人說著,從車窗外探了個頭進來,朝著車後座望。

    「你給什麼價?」莫秋雪還算淡定的問。

    「五千怎麼樣,這個數目不小了吧。」那男子道。

    白蔡蔡一頓白眼,見過無恥,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麼一車子黃花梨紫檀散件居然只出五千,等於明搶差不多了。白蔡蔡現在只恨楊華倩不在這裡,要不然,這人這話一出,回敬過去的肯定是楊華倩的拳頭。

    「哥兒們,你是不是行裡人啊,別太缺了,若是五千塊的東西,我犯得著做中人嗎?直接拍出五千帶貨走人就是了。」周勇氣哼哼的叫道。

    「太缺?我這很公道了,你以為這是你的地盤啊,這是東梁,到了東梁就得守東梁的規矩,我看上你的貨,你就得賣,不賣你也出不了東梁縣。」那人不屑的道。

    白蔡蔡一聽他這話,不由的有些頭大了,前世,東梁就確實是一個冶安很混亂的地方,當年,她記得她快大學畢業那會兒,在東梁發生了一起惡性的兇殺事件,據說是京裡下派的一個縣長,居然光天化日叫人殺死了,而這事,直接引來的是東梁縣以及華台市的一場官場地震,最後這一市一縣的官員幾乎全換了個遍,當初這事在網路上鬧的可不小。

    眼前這情形,自己這一行人要離開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了。白蔡蔡不由的在一邊琢磨著,而且她還有一種感覺,這事情搞不好還是跟莫秋雪的麻煩有關。

    「我不賣了,看你怎麼嘀。」這時,一邊的莫秋雪火了,瞪了那人一眼,然後衝著那司機道:「師傅,你管你開車。」

    「這……」那司機這會兒卻為難了,好一會兒卻勸道:「大姑娘,我勸你還是把東西賣給他們吧,這人是縣裡有名的青皮,手下有一幫子打手呢,你若不依了他,我這車也不敢開了,你還是另外找車吧。」司機直接慫了。

    莫秋雪整個人往車後坐一靠咬著牙不說話了,白蔡蔡敲著小腦袋,而一邊的周勇扯了扯頭髮,又道:「你們一定要買也行,我反正是中人,不過,五千塊錢太少,要不,咱們侃侃價,幹什麼事總得表現一點誠意對吧。」周勇想拖時間。

    「行,那就談談。」那青皮道。又沖著司機:「先把車開進加油站。」

    司機惹不起這幫子人,只得乖乖聽話,將車開進了加油站,之後,他倒是當先下車,躲到一邊去了,周勇這時也只能下車,臨下車前叮囑著蔡蔡和莫秋雪:「在車裡坐好,不要打開車門。」

    「小舅,別忙著下車,我覺得他們不會跟你談價錢,說不定你一下車他們就會制住你,你不如裝作下車,然後飛快的坐到前面司機位置,趁他們不備,開車跑。」白蔡蔡道,她這主意不是瞎出的,雖說現在天已暗了,加油站的燈光很是昏暗,看不清那些青皮的臉色,但一個人的氣運是不受白天黑夜光線的影響,白蔡蔡剛才分明看到緊迫車門邊的兩個人氣運一陣湧動,同進一股淡淡的煞氣直沖車門邊,這顯然的就是不懷好意。

    周勇也算是跑的多了,又在古玩界混了這些年,哪還不知這些人不懷好意,這會兒聽蔡蔡一說,再加上之前司機讓這幫青皮給趕到一邊了,車鑰匙還掛在車上呢,這倒正是個機會,倒不如先開走再說,至於車子,反正知道是誰的,以後再還也不遲,權宜之計,只得這樣。

    這時,外面的青皮已經在敲著車門了:「快下車,再不下來,我直接掀車子了。」

    「下了,下了,別急。」周勇衝著外面吼:「你們遠點,擋在門邊幹什麼?」

    「是爺們爽快點。」外面的人繼續叫。不過,那兩個守在門邊的還是稍稍退開了點。周勇貓著腰站起來,假裝要開車門下車,卻趁著光線有昏暗,飛快的竄到前面司機位上,然後飛快的啟動了小貨車,嘟嘟的開著就跑。

    那幫人沒想到都進加油站了,還出妖娥子,氣得一陣跳腳:「快,快上車,咱們追。」

    而那司機更是急的跳腳:「我的車……」

    周勇根本顧不上回答,車子開的那叫一個快,只是東梁縣的路況很差,坑坑窪窪的多,白蔡蔡和莫秋雪被顛的暈頭轉向。

    「往過境公路上去,有人接。」就在這時,周勇的扣機響了,白蔡蔡拿起來的看,連忙衝著自家小舅道。

    「過境公路在哪邊啊?」周勇不熟悉路。

    「往左手轉,直開,再右轉出頭,就是過境公路了。」幸好還有個熟悉情況的莫秋雪。

    於是,車子一子急轉往左開,又一陣右轉,直奔過境公路。只是這車子太差,跑不過後面的車子,後面的車子越追越近了,周勇更是直接將油門踩到底。

    不一會兒就上了過境公路,遠遠的就看到馬路邊停著一輛大東風車子,一個人正拿著一個大電筒朝著這邊照,隨後就聽有人在喊:「是他們。」

    於是侯著周勇的車開過,那輛大東風就馬上開到路中間,橫著,裝車壞了在修車,將後面緊追不捨的車子死死的擋住了。

    氣的青皮他們在後面跳腳卻沒有耐何。

    見到這種情形,白蔡蔡等人才長舒一口氣,周勇這才減了速。不一會兒車子到了轉彎處,一輛吉普車在那裡等著。

    「快,下來,換車。」車邊上站一個人沖著周勇等人吼。

    「倒,勒強,居然是你,你小子來得及時啊。」周勇看到那人,興奮的大叫

    而白蔡蔡這時卻是瞪大了眼睛,隨後又掏掏耳朵,樣子有些滑稽。她實在是沒想到,這會兒來接應她們的居然是勒強,虎王同志。

    「蔡丫頭,你這什麼鬼樣子啊?」那勒強看到蔡蔡的樣子,笑著道。

    「我只感歎,人生何處不相逢哪……」白蔡蔡搖頭晃腦的道。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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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閒適

    車子開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進了寧山縣,周勇想把那些個黃花梨和紫檀件重新修復,而這人自然非麻老伯不可。

    至於勒強和莫秋雪兩個此刻則正進行一場長談。

    白蔡蔡此刻就托著腮幫坐在麻老伯店的門口,盯著對面茶樓裡,勒強和莫秋雪兩個正一邊喝茶,一邊進行長談著,遠遠的透過玻璃窗,白蔡蔡就看到莫秋雪趴在桌上,那肩膀一抽一抽的,似乎在哭,而勒強正一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這一幕多麼的和諧啊。

    白蔡蔡這時腦子裡不由的就有些開始狗血了,兩個戰友,一個去逝了,臨死前將自己的妹妹託付給另一個戰友,而往往的,這個戰友和妹子最後就會走到了一起,多少電視,小說的情節都是這樣的啊。

    可……這個莫秋雪是自家的小舅媽呀,白蔡蔡一陣糾結,側臉又看著正跟在麻老伯身後打下手的自家小舅,小舅咋就沒一點兒危機意識呢,不過,隨後就是啞然,這時候,搞不好自家小舅那情愫還沒有發酵呢。

    「小舅,你過來。」白蔡蔡沖著自家小舅招了招手。

    「幹什麼?沒看我在忙嗎?」周勇道。

    「你忙什麼呢,那東西你就弄不來,別給麻老伯添亂。」白蔡蔡很不客氣的道,在她看來,自家小舅樂顛顛的跟在麻老伯後面,說是打下手來著,其實是想偷師。

    「有什麼事?」周勇過來問。

    「小舅,小舅覺得莫秋雪怎麼樣啊?」白蔡蔡有些賊兮兮的低聲問自家小舅。

    「什麼怎麼樣?」周勇叫自家外甥女說的莫名其妙的。

    「感覺啊……」白蔡蔡理所當然的道。還衝著自家小舅眨了眨眼

    這話說的有些明白了,周勇又是賊道賊道的人,哪還不明白自家外甥女的意思,不由的沒好氣的一拍白蔡蔡的頭:「我說你這丫頭一天倒晚在琢磨些啥,小心我告訴你媽。小小年齡的,盡想這些有的沒的。」周勇沒好氣的拍了白蔡蔡一巴掌道。

    「唉,我說的好玩的呢,開玩笑也不會啊?」白蔡蔡翻了翻白眼。得,她這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這時,茶樓裡的兩人似乎談好了,一起走了出來。

    白蔡蔡遠遠的看著,不由的眯起眼來打量著勒強和莫秋雪的運勢,看了一會兒,舒了一口氣,沒看到那種姻緣運勢,當然,並不是說現在沒有姻緣運勢兩人就沒有緣份,運勢這東西無時無都在變化的,也許某一個契機,就產生了那運勢,姻緣就有了。

    再看了看正迎上去的小舅,白蔡蔡的嘴角不由的翹了,別說自家小舅和這莫秋雪之間還真有那麼點淡淡的運勢,這至少說明,兩人之間是有好感的,如果以後兩人關係有所進展的話,那這股運勢便會加強,而世人常常說的夫妻相也正是這種運勢的作用造成的,並不是兩人就真的長的象,而是因為具有相似的氣場。

    這時,三人又進了麻老伯的店裡,周勇拉著莫秋雪看她之前差點燒掉的爛木頭,莫秋雪看著那些古色古香的散件,根本沒法同之前那一堆爛木頭聯繫起來,蹲在那裡邊看邊驚訝不已。

    見這情形,白蔡蔡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不用糾結了,該有的緣份自然會來,她急或不急都沒必要。

    「蔡丫頭,餓了?」這時身邊一個聲音帶著一種笑謔似的口氣問。

    「什麼餓了?」白蔡蔡抬頭一看,正是勒強,不由的莫名其妙,中午飯才吃過沒多久。

    「沒餓你怎麼啃那木頭啊。」勒強沖著白蔡蔡手上的東西抬了抬下巴,臉上的表情一副欲笑不笑的樣子。

    白蔡蔡這才低頭看自己的手,原先正拿著一塊木料打臘呢,沒想到想著事情的時候,居然無意識在啃了兩下,在木料上留下一排子牙印,不由的埋下了頭,有些沒臉見人啊。

    「呵呵,是想事情想出神了吧?想什麼呢?」勒強這會兒又隨意的問。

    「沒啥,感情問題。」白蔡蔡一幅無不可對人言的樣子。

    「感情問題?你早戀啦,來,跟我說說,我幫你參考一下。」勒強似乎也有八卦潛質。

    「沒。」白蔡蔡嘴角一陣抽搐,有一種想拿腦袋撞牆的衝動,有時,她倒是想來一場早戀什麼的,可想想她兩世為人,早戀那東西早就成浮雲了。

    「對了,勒大哥,那莫老師的哥哥是怎麼回事啊?」白蔡蔡反問,一來這的確有些好奇,二來嘛,把問問題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省的這人老是問一些讓人抓狂的問題。

    「這事情小孩子不該問。」勒強這會兒又一本正經的道。

    白蔡蔡沒想到把主動抓抓在手裡,這位勒大叔的回話還是這麼讓人鬱悶,便有些不服氣的道:「其實,大致情形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的,不外乎兩情況,第一,莫老師的大哥本來就是來臥底的,被人查了出來,背黑鍋還叫人害死了。第二,莫老師的大哥是在無意中發現的什麼重要的事情,然後被人拖下水,栽了贓,在假借員警之手滅口的,對吧。」白蔡蔡側著臉道。

    勒強倒是有些意外的看著白蔡蔡,好一會兒又道:「嗯,有點頭腦,不過小孩子還是別想太多,想太多了長不大。」白蔡蔡這會兒真的無話可說了,她好歹馬上就是一個准高中生了,怎麼聽這位的口氣,跟才十歲左右似的。這話沒法談了。

    白蔡蔡想著那天離開五道崗時,瞎眼娘娘的叮囑,正好,去看看徐師公去。

    於是白蔡蔡站起身來,先同麻老伯告辭。

    「蔡丫頭啊,你要去看你師公不用去他家了,直接去濱河公園,最近你師公那老傢伙是越混越回去了,攤子不練,每天拿著個棋盤,在濱河公園裡找人下棋,那棋卻下的其臭無比,成了濱河公園最臭的臭棋簍子,這老傢伙卻是樂此不疲啊。」那麻老伯忙著手上的活兒,嘴裡卻是一個勁的埋汰著徐師公。

    兩人的關係其實不錯,不過在嘴皮子上兩人都是互相折台的,尤其喜歡在蔡蔡面前拆對方的台,常弄的蔡蔡哭笑不得了,這老小老小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

    聽了麻老伯的,白蔡蔡樂了,徐師公如果下風水棋,那當然是一等一的,但風水棋同一般的棋那完全是兩回事,平常,徐師公不管是五子棋,象棋,還是軍棋,那都下的極臭,但他卻死要面子,往往一看快輸了,就想盡辦法的弄亂棋局,最後硬成了和棋。

    這樣的棋,白蔡蔡以前在練攤子的時候,跟徐師公沒少下,到最後,她閉著眼睛跟徐師公都能下成和棋,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啦。

    隨後白蔡蔡又同自家小舅還和莫秋雪告辭,最後又沖著勒強來了句:「大叔再見。」弄了勒強哭笑不得,這丫頭,報復心還挺重。

    濱河公園就在濱河路的盡頭,正好是一塊三角區,也是新建沒多久的。平日裡,白蔡蔡和毛毛常到這裡來溜小黑,更時不時的有人在這裡開局鬥竹鷓鴣,算是這寧山人最喜歡的散步場所之一,也是老年人喜歡聚一堆下棋聊天搓麻的場所。

    白蔡蔡一到濱河公園,就看到徐師公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石桌上正擺著一盤棋,他的對面也坐著個七十來歲的老頭,此刻,兩人正爭的面紅耳赤的,不用說了, 一定是徐師公又賴皮了,果然,白蔡蔡一走近就跟那老頭吼:「以後再也不跟你下棋了,棋品太差。」說完,氣哼哼的走了。

    「師公,你又氣跑一個了。」白蔡蔡上前衝著徐師公道。

    「沒啥,老王太小氣,這樣不行的啊……」徐師公搖頭惋惜的道,白蔡蔡想著,這老王定是剛才那氣走的老頭了,若是此刻他還在這裡,定然會又被氣跑一次。

    「對了,師公,我這次去廣寧那邊,在五道崗遇到一個叫瞎眼娘娘的,她讓我提醒你這段時間要注意一點,說你這段時間有一個劫。」白蔡蔡盡責的傳著瞎眼娘娘的話。本來她還想問一下衡山害手的事情,想了想,這是牽涉到術法的,徐師公現在在閉關,還是不問的好。

    「瞎眼娘娘?她最近怎麼樣?」徐師公問。

    「看著身體還好,就是聽說她那個孤兒院出了點問題,缺資金,不過目前已經解決了。」白蔡蔡道,於是把聽到關於孤兒院的事情又祥細的說了一遍。

    「嗯,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徐師公道,隨後又擺開了棋局,讓蔡蔡陪他下。

    蔡蔡下棋也是半桶水,再加上她跟徐師公下多了,也學了徐師公的耍賴,一來二去的,兩人倒是下的有聲有色。

    「咦,那丫頭怎麼還沒來?」正下著棋的時候,徐師公卻看了看手錶,有些奇怪的道。

    「誰啊?」白蔡蔡頭。

    「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丫頭,這段時間天天來這裡玩,然後陪我下幾盤棋,這都兩點多了,她平常都是兩點不到就來的。」徐師公道。

    白蔡蔡抬頭看了看天,本來豔陽高照的天氣,這會兒多了幾朵黑雲,天也有些陰沉沉起來:「這天看著快下雨了,興許她就不來了吧。」白蔡蔡道。

    「嗯,也有可能。」徐師公點點頭,看著越來越顯得黑壓壓的天:「這真是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

    「是啊,師公,我們到那邊的亭子裡去吧,這雨我看著說下就要下了。」白蔡蔡看著天空道,這天黑的還真快,一轉眼就烏雲滾滾了。

    「嗯,走。」徐師公點頭,兩人便收了棋局,正要朝那邊亭子裡去。

    「不好。」就在這時,徐師公突然看著對面的馬路叫,白蔡蔡望過去,正巧看到程英從另一邊小跑著過來,而另一邊,一輛小汽車也飛快的從一邊的小路開了出來,看那勢頭,正好要撞到程英身上。

    「程英快躲。」白蔡蔡不由的大叫。

    只是隔的太遠,又車水馬龍的,陳英根本就聽不到,而就算是聽到,怕是躲也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徐師公突然抓起幾枚棋子,朝著那小汽車飛去,然後一抹很神奇的情形出現了,那飛馳過來的小汽車突然懸了空,從程英的頭上飛了過去,然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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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20:16: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天劫
   
    「師公……你沒事吧?」

    路口上,圍觀的人將那輛車和程英團團圍住,剛才的情形太神奇了,連那司機也說不清倒底是怎麼回事?

    而白蔡蔡卻盯著徐師公,一臉關切的叫道,天道不比法律,法律有空子和人情可鑽,可天道沒有,一是一二是二的。師公這時妄動法術,又逢五黃煞期,可能會帶來的後果,白蔡蔡不敢猜測。

    「沒事。」徐師公朝著白蔡蔡擺了擺手,示意沒啥事。

    白蔡蔡看了看徐師公的臉色,還好,沒什麼,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可再抬頭看時,那心又提了起來,徐師公此刻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漩渦,而周圍四面八方的,一縷縷的煞氣正在慢慢的湧進徐師公的身體裡。

    不好,這是引動了五黃煞運。

    「師公,不對,你的五黃煞運動了,快回家,我給你布一個五行玉符陣,看看能不能控制住。」白蔡蔡瞧著不對了啊,急的跺腳道。師公不能妄動法術,只有她來了。

    「傻丫頭,不用了,一命二運三風水,有些事情是命裡註定的。」徐師公臉上帶著一絲遺憾的道,剛才他動手的時候,早就料到會引起什麼後果,心裡也有準備了。

    「什麼命裡注定啊,我命由我不由天。」白蔡蔡道,重生以來,她用了這玉符,改變了許多前世不好的事情,她就不信了,消不了徐師公的五黃煞?

    「傻丫頭,師公自己是玩這一行的,師公清楚,別白費勁了,還是多陪我下盤棋吧。」徐師公道。

    「師公,你不讓我試,我不甘心,什麼事情總要努力過才知道。」白蔡蔡盯著徐師公道,就這麼一會兒,徐師公本來紅潤的臉色已有開始發灰,兩眼更帶著赤金色。

    「好吧,那就試試,不過,你切不可妄意而為。」徐師公歎了口氣,仰望天空。

    徐師公的生活方式一向隨性而帶點老頑童似的,這還是白蔡蔡第一次在徐師公的臉上看到失落和留戀。

    「嗯……」白蔡蔡重重點頭。

    「徐師公,我來陪你下棋了。」這時那程英好不容易擠出人群,興沖沖的跑了過來,不過那臉色還有點小蒼白,顯然是叫剛才那情形給嚇到的。

    白蔡蔡一看到她,便不由的咬著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白蔡蔡,你瞪什麼瞪啊。」程英莫名其妙之餘,也回瞪白蔡蔡。

    「害人精。」白蔡蔡雖然知道這事情其實怪不到程英頭上,但她就是氣,又想著瞎眼娘娘特意的盯囑,她心裡就害怕徐師公過不了這一關,自然火頭就更大了。

    「白蔡蔡,你怎麼說話的,我怎麼害人精了,我害了誰?你今天給我說清楚。」程英也怒了,莫名其妙的被白蔡蔡罵害人精她能不怒嗎?

    「害了誰,你以為剛才那小車是自己飛上天的啊,天下哪有那樣的狗屎運,若不是……」

    「蔡丫頭,我看我教你的東西你全都左耳進右耳出了吧。」就在這時,徐師公以極少有的嚴厲口氣衝著白蔡蔡道。

    「師公,對不起。」白蔡蔡低著頭道,徐師公曾經說過,一個術士所承受的劫難都是天意為之,而大多天意假借人手,她自然知道,徐師公是要告訴她,這次引發五黃煞劫不過是天意假借程英之手罷了。

    徐師公正要說什麼,只是一開始,卻突然的噴了一口鮮血,而煞氣來得更猛了。

    「師公,你快跟我說,有什麼辦法?」白蔡蔡連忙扶著徐師公,帶著哭音道,同時,從口袋搗出各種符運玉石全往徐師公的口袋裡塞。

    「徐大爺,徐大爺,你怎麼了,蔡蔡,徐師公有什麼辦法呀?快送醫院啊。」這時,一邊的程英也語氣慌慌的道。

    「對,送醫院。」白蔡蔡雖然知道徐師公的病,醫院怕是無力為之,但病急亂投醫,說不定呢,說不定醫院有就辦法呢,再說了徐師公這突然的發病是煞氣影起的,但必然也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這就是術法上典型的虛症實受,這方面,醫院應該還是能起到一點做用的,自己完全可以雙管齊下啊。於是白蔡蔡也顧不得同程英置氣,兩人一起叫了輛車子,將徐師公送到縣人民醫院。

    一通檢查下來,然後就是常規的掛水,白蔡蔡更是在病房裡用玉石在病房裡擺了五行生生不息玉符陣,可一夜下來,徐師公的吐血雖然止住了,那臉色反而更壞了,人也十分的虛弱。

    醫院裡對徐師公的病也沒個說法,檢查下來,身體各方面似乎並沒有太大問題,可從病人的臉色以及表現來看,這個沒太大問題顯然是說不過去的,最後院方婉轉的提了轉院的意思,讓白家人將徐師公轉到市里的醫院去看看。

    「不用了,送我回家吧。」徐師公很是虛弱的衝著大家道,他心裡明白,醫院已經沒有辦法了。

    白爸看了看自家女兒,白蔡蔡咬著牙想了想,點了點頭,醫院已經完全沒有辦法了,只能從術士的手段上去救,對了,可以請五姨夫項叔寶來看看,他們嶗山的道醫或許有辦法,白蔡蔡想著,便沖著自家阿爸點了點頭。

    當天,白爸就為徐師公辦理了出院手序,白蔡蔡陪著徐師公回到他左橫街的那棟舊宅子。

    只是一回到舊宅,徐師公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煞氣越來越濃了,白蔡蔡的玉符一塊一塊的碎掉,白蔡蔡便沒命的刻玉符,然後一塊一塊的堆上去,最後,玉符運勢就同那五黃煞氣展開了拉鋸戰。

    看到煞氣終於不再繼續增加下去後,白蔡蔡便立馬給項叔寶打了電話。

    「蔡蔡,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啊?」自跟周靜結婚,項叔寶的小日子過的很滋潤,辦了一家道醫館,生意也相當不錯,還特意跑回家鄉那間道觀,招了兩個道徒來京裡幫忙。

    「五姨夫,我問你,一個術士天劫該怎麼解?你們道醫,有沒有法子冶?」白蔡蔡在電話裡急急的問,然後把徐師公的情況細說了一下。

    「這個不好說,我要看到具體情況,我馬上定票坐飛機過來,不過,這是天劫,你也要有心裡準備,這是任何一個修行之人最難過的關。」項叔寶想了想道,還不忘給白蔡蔡打預防針。

    天劫是修行之人最頭疼的東西,也是最致命的煞氣。

    「好。我知道。」白蔡蔡點頭。然後放下話筒。立刻感到一陣濃濃的疲倦,為徐師公布五行玉符陣耗去了她全身的精力。最後她就縮在一邊的沙發上,人很困了,但因為擔心著徐師公,她卻沒有一點睡意,最後只得強迫著自己閉眼休息,不管怎麼說,要先恢復精力再說。

  項叔寶來的很快,當天凌晨就到了市里的飛機場,是周勇開了勒強的吉普車去接的。到寧山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

    由周勇帶著,項叔寶直奔徐師公的舊宅。

    項叔寶一到,其他的人等就全被白蔡蔡差使回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別人是幫不上忙。更需要一個絕對不能被打擾的環境。

    項叔寶這回帶了一面古鏡來,據說就是道醫的鏡寶,能化天劫的,白蔡蔡在一邊用五行玉符為自家五姨夫掠陣。

    徐師公仍在床上昏睡著,鏡寶的五行玉符陣的作用下,發出五彩光芒,籠罩在徐師公的身上,化解著他一身的煞氣。

    看到這情形,白蔡蔡不由的多了一絲期待,似乎有些效果。

    這個陣法,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項叔寶才收功。

    「五姨夫,怎麼收功了?師公的煞氣還沒化掉啊。」白蔡蔡在一邊急道,看著仍然盈繞著自家師公周身的煞氣。

    「五黃煞是最厲害的煞氣,化不掉,只能暫時壓制。」項叔寶歎了口氣,這還是因為有五行玉符壓陣,要知道剛才,他的鏡寶都差點被那五黃煞毀掉。

    「沒別的辦法了嗎?我這還有康壽和福運玉符,有沒有用啊?」白蔡蔡又拿出兩塊她養了四年的玉符,交給項叔寶。這已經是她最後兩塊玉符了,雖然白蔡蔡可以馬上刻,但養過和沒有養過的玉符,那功效是有天地之別的。

    「蔡丫頭,這兩塊玉符不錯,我給徐師公布個陣,你分別將這兩塊玉符放在徐師公命盤財神和喜神的位置上看看。」項叔寶看著白蔡蔡手上的兩塊玉符,這放在風水圈子裡,那絕對是兩塊上乘的法器,只是面對天劫,效果還真不好說。

    「嗯。」白蔡蔡重重的點了點頭,項叔寶立刻布了一個法陣,白蔡蔡分別將兩塊玉符放在財神和喜神的位置上。

    而這時,白蔡蔡看到徐師公那些被壓制的煞氣開始變淡些了,只是最終仍有一圈淡淡的煞氣,怎麼也化不掉。

    白蔡蔡咬著牙,兀自不甘心。

    「蔡丫頭,別勉強了。」這時徐師公醒了過來。

    「師公,你醒啦,感覺怎麼樣?」白蔡蔡連忙問。

    「還好,暫時死不了了。」徐師公回道。還一幅神棍樣子掐指算了一下。

    「那就好。」白蔡蔡心裡沉甸甸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蔡蔡,走,我們出去吧,讓徐師公好好休息一會兒。」這時項叔寶道,心裡卻有些歎氣,徐師公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經過五黃煞的衝擊,徐師公的身體卻是承受不住,再加上他到底年紀大了,能拖的日子也不會太久。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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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5 20:16: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七十八章 術士的命題
   
    第二天,徐師公就能下地了,而表面看上去也跟平常沒什麼兩樣了,仍然樂呵呵的在屋裡做著他的豆腐宴席,只是白蔡蔡可以明顯的感到徐師公的精神越來越不濟了,常常說話說到一半,人就睡了過去,原來挺直的身形也漸漸的有些佝僂了。

    白蔡蔡看著有些難過,可卻沒有任何辦法,玉符這東西不是萬靈丹。

    「蔡丫頭,有空的時候多陪陪徐師公吧。」項叔寶和白蔡蔡坐在屋外的院子裡,項叔寶看著樂呵呵打著豆漿的徐師公衝著白蔡蔡道。

    「五姨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白蔡蔡有些鼻酸的道。她自然知道自家五姨夫話裡的意思。

    「蔡丫頭,生老病死,這是任何一個人都逃不過的,你徐師公如今已是快八十的人了,這方面,你要想得開。」項叔寶勸道。

    「可我就是不明白,怎麼說徐師公這回也是救人哪,術門中人不是說以德法,緣法化解天劫嗎?師公救人,這正是應了德法二字,怎麼可能還引動如此大的天劫呢?」白蔡蔡不甘心的道。

    「一般來說是這樣沒錯的,也許這之中另有緣法吧。」項叔寶道。術士圈裡的人在天劫上大多以德以化劫,也就是多做慈善,所以,許多術士本身都是慈善人士,當然,也有惡修,他們常常以術法盜用他們的運勢靈氣以抵擋天劫,其惡行有時讓人毛骨怵然,這類人那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只是以徐師公目前的情形,他也有些想不通,據他所知,徐師公在術士圈裡,一直致力於慈善業的。

    「小項說的不錯,確實是另有原因的,本來啊,你師公我至少還有五六年好活的,只可惜我這回貪了杯,做錯了事啊,本想著閉關躲災的,可終究還是躲不過。」這時,徐師公端著豆漿從屋裡出來,臉上有些遺憾的道。

    「師公,到底怎麼回事啊?」白蔡蔡扶著徐師公在院子裡的一張籐椅上坐下,院裡老梧桐的樹葉在夏風中沙沙的響,知了也知了知了的叫著。

    徐師公坐下,又擺開了棋局,項叔寶便自動自發的坐在對面,陪徐師公下起了象棋。

    徐師公於是慣常飛象開局。

    「前年冬天,我不是一直在外嗎,期間有一站去了東北,看望一個朋友,我這朋友是一個采參人,多年不見了,我們自然有許多話聊,我那朋友便約我多待幾天,我也正有此意,後來,我們便進山裡打獵,他家在山裡有一間木屋,當時去的有一幫子人,還有我那個朋友的一個小孫子。當天收穫不錯,晚上大家在便木屋裡吃烤肉喝酒,只是這喝酒的時候,我朋友的小孫子就突然發顛了起來似的,滿屋子滿山林裡跑,還竄到樹上去,那動作比猴子還靈活,大家都驚呆的,我當時喝的醉眼朦朧的,直覺這就是撞客,鬼上身了。」徐師公說著,停頓了一下,又下了一步棋,跳馬。

    接著徐師公繼續道:「其實在老林子裡,這種撞客也算是常見的,當時,我只需使一個驅邪術就行了,可偏偏酒氣上湧,我卻用了一個五鬼化陣,五鬼化陣是能用五鬼術結陣將邪氣捆在陣內消化掉的,本來也沒什麼,只不過是手段激烈一點,可這回,我大意之下卻是看錯了,我那朋友的孫子,並不是一般的撞邪……」徐師公說到這裡,又停了,手裡拿著一枚棋子,靠要籐椅的背上,那棋子久久不落,而他也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難道是參娃?」這時,坐在徐師公對面的項叔寶一臉震驚的道。他畢竟在相士圈有不少年了,對於一些邪異的事情知道不少,東北老林子裡,最多的一個是鬼打牆,然後是撞客,最後就是鬧的最神奇的參娃。

    在解放前,東北老林子的參娃傳說鬧的很凶,只是現在,東北的野山參叫人挖的差不少了,這參娃的傳說再也沒有了。

    「不錯,就是參娃。」徐師公笑著落子道。

    「怎麼可能,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參娃?」白蔡蔡在一邊瞪大眼睛,雖然今世她接觸到風水啊,異術啊比較多,可這參娃還是太出乎她的想像了。

    「當然,這個參娃不是傳說的那種參娃,它其實就是野山參長到一定年份後產生的一股靈氣,這股靈氣初生這時,懵懵懂懂,就如初生之嬰兒,而它最喜歡接近的就是孩童,一旦遇到它喜歡接近的孩童,就會附在這孩童的身上,然後嘻笑山林,所以,就有了傳說中參娃的形象,其實這種附身對孩童來說是沒有壞處的,反而有益,一般來說術士遇到這種事情,貪心的會抓住這個孩童,由這孩童引著找出野山參,而比較自律的,則聽之任之,因為山參的本體和靈氣不可能長期分開的,一會兒,靈氣便會自動回到山參體內,這相當於就是一個磁場問題,可這回,偏偏的我吃了酒,看錯了,錯把參靈當鬼上身來冶,結果就出問題了,那參靈在五鬼化陣內出不來,又受到五鬼煞氣的影響,居然由靈氣變成了煞氣,這個弄不好,可會要了我那朋友孫子的小命的,我到這時才猛的驚醒,只是為時已晚,為了救我那朋友的孫子,我只得下殺手,用術法化了這股煞氣,同時也等於殺了這個初生的靈智,這是有干天和的,所以才引動了天劫,參靈乃是天地之靈物。」徐師公道。

    原來是這樣,白蔡蔡至此才明白,徐師公這場天劫的由來。

    這時徐師公又接著道:「而這次之所以能夠從鬼門關走過來,也許正是因為我是救人之故,要不然,當場就要走了,哪裡能等到你們來救,所以,現在能有這樣子多活幾天,我已經很知足了。」徐師公說著,又衝著白蔡蔡道:「蔡丫頭,你可不准再怪那天那個女同學,這次,她來看我,你都沒給她好臉色吧,要不得啊,下回記得跟人道歉。」

    「哦。」白蔡蔡只得應道。可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當然了,她也絕不想程英出事,最後心裡只怪那程英,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在那個時候出現,這不既害己又害人嘛。總之白蔡蔡比較糾結,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該來的總會來的。」徐師公似乎明白蔡蔡心中想著什麼似的道。

    白蔡蔡一看徐師公的表情,知道這東西又得歸於天意上面去了,天意真是太海底針了,總是讓人找不到,摸不著。

    項叔寶這時也在沉思,天道,天意,天劫,這是每個術士都要面臨的命題。

    只是這東西,就算是窮極一生也難說能得窺一二。

    轉眼就快開學了,白蔡蔡楊華倩小豆花三人的花木寵物店也開起來了,生意還相當不錯,尤其是一些觀賞性的花木以及金魚和烏龜,挺好賣,畢竟這個店是寧山縣第一家花木寵物店,小豆花給這個店起了個店名叫閑趣。白蔡蔡每每想到這個名字,便不由的會想起餅乾來,總覺有些彆扭。

    不過,白二哥和從京裡回來的楊華倩卻是一致贊同,說這個名字意味好,說這些花木和寵物正是給人帶來悠閒的趣味,白蔡蔡是孤掌難鳴,還被白二哥給鄙視了:「當時叫你起名的,你思量了幾天,最後就弄出花木寵物四個字,一點特色都沒有。」

    白蔡蔡只得嘿嘿傻笑,這段時間就顧著徐師公的事情,哪有心思取名,而且前世,她就在取名這方面特別的短板,取什麼名字都是乾吧吧的。

    所以,最終店名就是大大的閑趣兩字。

    「大爺,您拿好,這魚缸拿回家的時候不要擺在沙發的靠背上,不要擺在廚房或有煙火的灶頭邊,最好可以放在窗戶的內側台處。」白蔡蔡將魚缸和魚交給一個老年人,一邊找零一邊道。

    「這個有什麼講究啊?」那老人也好奇的道。

    「金魚又叫風水魚呢,如果放在沙發的靠背上,人坐在沙發上,就成了背靠水,背靠水可是不吉利的,而灶台是火,水火相沖肯定也是不好的,至於放在窗戶的內側,一來光線好,二來可以擋外面進來的煞氣嘛。」白蔡蔡笑著解釋道。

    「你這丫頭,挺會做生意,這賣金魚還賣出名堂來了,得,我不管信不信,就討這個口彩。」那老人家也笑著回道,然後抱著魚缸樂呵呵的走了。

    「這個說法好,快教教我。」一邊的小豆花拿了紙筆讓白蔡蔡把剛才的說話記下來,她好背熟跟客人說。

    「生意不錯嘛,怪了,怎麼之前人家生意就做不起來,偏讓你們做起來了。」這時,白學武晃悠悠的進來。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咱是誰。」白蔡蔡也自誇了一把,其實說穿了很簡單,這個店面,典型的徽派建築,帶著馬頭牆那種,只是左邊的馬頭牆那馬頭不知怎麼碎掉了一塊,徽派建築其實最諳風水之道,它所謂的馬頭牆並不是真正的馬頭,而是龍九子裡面的嘲風,嘲風的頭似馬似狗,在風水裡面起著擋災去煞的做用的。

    可因為那馬頭碎了一塊,不擔起不到擋災去煞,反而因為形成尖銳的角,直接沖向店門口,因此路過店門口的人自然而然的會感到不舒服從而避開這一塊,這沒客人進門,那生意自然就差了,而白蔡蔡讓白二哥幫著盤下這個店後,就用五峰山石重新刻了一個馬頭接了上去,這樣煞氣一去,又本是黃金地段,那人來來去去的,進門的自然就多了,再態度好一點,生意就有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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