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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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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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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6:0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0 惡名也是名

  “藍色!十八組!哼!”薛起帆聽組員這麼一喊,不由眯了眯眼哼道。正想提醒組員躲避,卻聽“嗖”的一聲,又一枚藍色顏料彈,絲毫不給他們穿好鞋襪、找地方躲藏的機會,再度從暗處破空飛出。

  薛起帆基地實訓排名前五的牛逼成績倒也不是白混的,聞聲迅速往邊上一閃,險險躲過了出自劍靈之手的顏料彈。

  不過,一彈可避,多彈齊發,就沒那麼容易了。

  隨著諸多藍色顏料彈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五組眾人不得不舉著背包當盾牌、狼狽地四下逃竄。

  “該死的!霍擎!你暗地偷襲算什麼本事?”薛起帆帶著組員東躲西閃,最終仍是不可避免地中了一彈,又痛又惱地跳腳吼道。

  “野練不能偷襲嗎?我以為野練規則說得很清楚了。”霍擎清咳了一聲,隱在暗處朗聲應道。

  “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畢竟不是敵人,你何必這樣?”

  薛起帆見十八組總算停止了拿他們五組當靶子,立即帶著組員退到二十米外的安全距離,這才松了口氣,語帶惱怒地吼道。

  “倘若位置互換,你會不這樣做?”霍擎淡淡地反問。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就是,他不是聖人,由著對方在背後說道自己的不是,還能不動怒、不回擊。

  “......”

  聽霍擎如是回答,薛起帆頓時語噎。

  的確,此時如果隱在暗處的是自己,如果後來者是十八組,亦或是別組,他會放過這麼好的偷襲機會?答案當然是:不會!

  “組長,他們做都做了。還和他們廢什麼話!橫豎我們都中彈了,不如和他們拼了!”這時,五組其中一名組員憤憤地提議道。

  薛起帆咬了咬牙,暗忖:自己身上只中了一彈,接下來六天如果小心謹慎,挨回基地,就算和優秀沒了緣,可要保住良好還是很有希望的。可要是跳出去和他們對乾,那就不好說了。

  這樣一想,薛起帆搖頭駁回了組員的提議:“別意氣用事。”

  “可是組長......”幾名身上中了不止三彈、第一天尚未完全結束。就已經徹底和合格無緣的組員還想繼續游說,見薛起帆沉了臉色,不由訥訥地收了口。

  薛起帆看了他們一眼。最終還是決定撤退:“走吧。今天就算我們倒霉。不過,”

  說到這裡,他抬眼看向龍淵潭方向,沉聲道:“霍擎!你該從現在開始,日夜祈禱下個月出關考別和我分到同組。否則,我不保證會留情面!”

  “很好,我也正想知會你一聲,”霍擎淡笑著應道:“出關考,我願意嘗嘗壓你的滋味!希望不會讓人太失望!”

  “你!”薛起帆一聽,頓時氣得臉色青白。可眼下不是衝出去和霍擎單挑的好時機,只得強忍下心頭的怒意,帶著一身狼狽的組員退離了龍淵潭。往原路返去。

  “哈哈哈!”

  待五組離開沒多久,雷霆率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也不管薛起帆等人會不會聽到,笑著道:“落荒而逃啊!真是大快人心!”

  其他人也都含笑從各自的隱蔽位走了出來。

  “大家猜猜五組統共中了幾彈?”劍靈邊收著手上的槍,邊笑著問道。

  “除了薛起帆。其他人估計都被淘汰出局了。”霍擎不假思索地猜道。

  “賓果!”劍靈和消慈笑著互擊一掌。

  “只可惜,也不知五組撿到的錦囊去了哪裡。要不然,今天還真是碩果累累了!”雷霆長長伸了個懶腰,嘆聲道。

  “怎麼?鳳七沒說嗎?小傢伙已經幫我們奪來了呀!”霍擎見鳳七此刻正懷揣著已然熟睡的小貂鼠坐在龍淵潭前欣賞夜景,遂不解地問。

  “啊?什麼什麼?之前攪得五組一陣手忙腳亂的竟然是鳳七新收的小傢伙?”聽霍擎這一說,不止雷霆,烈陽幾個也都詫異不已。

  唯有知情的凌可人,見狀,撇了撇嘴,暗哼了一聲,別過頭收拾起自己的背包。

  “嘖嘖!鳳七,這小傢伙究竟是不是貂鼠啊?怎麼這麼合人眼緣?通人脾性?”

  劍靈無視凌可人的羨嫉表情,咂舌地嘆著,走到了鳳七身邊,本想逗弄逗弄小貂鼠的,見它呼呼睡得正香,也就作罷沒吵醒它。萬一像五組那樣,被它用利爪撓上幾下,自己這張臉就徹底破相了。

  “五組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別四處宣揚。否則,我擔心鳳七和這小傢伙都會有麻煩。”霍擎想了想,嚴肅地叮囑道。

  眾人聽後,齊齊點頭。凌可人面上自然也應下了,心裡卻止不住暗哼:既然有那麼大本事,還怕什麼麻煩?最好讓薛起帆幾個知道,攪得她在基地混不下去......哼,不過是隻普通的野貂鼠罷了,還真搞得很通人性,還一口一個小傢伙,也不嫌膩得慌!

  ......

  第一天就得了三個錦囊,且整組人員誰都沒中上一彈,就算深更半夜了還要翻山越嶺尋找適合駐營露宿的安全地點,霍擎等人也都不覺得累了。

  這一晚,直至深夜十二點,他們才下到和另一座山峰相銜接的谷地停步駐營,睡了個舒舒坦坦的飽覺後,開始又一日的野練行程。

  由於相對較具威脅力的九組和五組,都似避嫌地繞開了他們,因此,接下來這一路,霍擎一組走得還算順利。

  偶爾遇到的幾組,也都是實力明顯比自己組弱。

  本著送上門的“獵物”不浪費的原則,遇上的其他組,都別想逃出他們的圍獵,連帶著十八組的名氣也在野練中如坐火箭一般、“蹭蹭蹭”地火速上升。

  個別雖還沒碰上、卻已聽說十八組強悍實力的小組,都紛紛選擇繞道避開。免得還沒完成地圖任務呢,身上就印滿十八組的藍彈痕跡了。

  畢竟誰都想順利通過野練考核。無論十八組究竟有沒有傳聞中的那般強悍如虎,驗證這種事也不是誰都願意嘗試的。

  對此,霍擎一行人倒是無所謂。惡名也是名,總比什麼菜鳥組、保姆組長之類的傳言中聽。於是仍舊照著既定路線按部就班地行進。

  鳳七在龍淵峰頂時,果真發現了一大叢防蟲草,被她悉數采下,在駐營時全部調成了防蟲膏藥獵艷無雙。這些量,足夠他們一行人用到出山了。

  凌可人雖然對鳳七沒什麼好臉色,不過,用起防蟲膏藥,倒是比誰都積極。

  因為這個膏藥的防蟲效果實在太好了。沒聽遇到的其他組都在埋怨嗎?各種各樣的蟲子野蟻就不說了,最怕那些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側爬行類,讓人睡個覺都不安穩。

  再者,有鳳七在,還能享受美味熱食的待遇。

  之前在溪澗享用了一次鮮到掉舌的美味烤魚後,備在包裡充饑的壓縮餅乾、能量棒,就再也提不起他們的興趣了。

  只有一次,因為遇上了突如其來的暴陣雨,躲到了小貂鼠帶路尋到的大樹洞裡,拿壓縮餅乾果了一餐腹。

  其餘時候,都是鳳七隨手獵來的野禽、野兔、魚蝦蟹烹調的美味熱食。不僅味美,關鍵還營養豐富。以至於連著幾日的疲奔,也沒讓他們身體消瘦、體能下降,反而越發精幹、強悍了。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幾日下來,凌可人即使心下對鳳七百般不爽,面上倒也漸漸和善了。

  她畢竟不笨。鳳七身手強,又懂醫,行走山間,需要靠到她的地方著實不少。

  只要能順利通過這次的野練成績,再不爽也只得忍了。

  ......

  距回歸基地還剩五十個小時時,霍擎所率的十八組就已完成此次野練要求的兩項任務:到達了地圖標注的最終端,在十八組的旗標上簽下七人的大名;集齊了七枚錦囊。

  一行人總算松了口氣,開始抄捷徑往基地指定的出山口行去。

  一路上照舊遇上哪組斃哪組,但出於返程的效率考慮,並沒繞道去圍堵截擊其他刻意避開他們的小組。

  不過,饒是如此,十八組“凶神惡煞”、“趕盡殺絕”的名號也算徹底坐實了。

  誰還敢說他們是新手組,菜鳥組?

  誰還會說霍擎只是個保姆組長?

  憑實力說話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這一日,也是返回基地的最後一日,十八組如預計抵達了距出山口僅剩十來公里的一處林子。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還能趕上基地開午飯。

  一行人正說笑間,突然,林子深處傳來一陣嘈雜聲,緊接著:

  “救命!”

  “救命啊!”

  “啊!組長!救我!......”

  ......

  一聲接一聲夾雜哭音的救命聲中,還摻著一道明顯不屬於人類的狂躁怒吼。

  不好!霍擎等人面面相覷後,迅速收緊背上行囊,轉身朝著林子深處狂奔而去。

  “霍擎!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凌可人邊跟著跑,邊喘著氣提醒道:“我們已經完成任務就快出山了,萬一......”

  “你可以選擇留下。”霍擎不等她說完,冷冷地丟下一句,就帶著鳳七幾人繼續前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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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6: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1 施予援手

  野練是基地為了訓練他們,將別組成員視為敵人偷襲、對射,也是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應敵能力。

  可一旦遇上真正的威脅,他們這些實訓成員,就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都是同伴。

  霍擎無暇和凌可人說這些道理,只想快一點,再快一點,趕到出事地點營救基地成員。

  “我先去看看。”

  鳳七見眾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自己,遂朝霍擎說了一聲,足下一提,如風般掠了出去。

  肩頭的小貂鼠,也在同時穩穩落入烈陽懷抱。

  不等貂鼠有所反應,鳳七已經幾個縱躍,消失在了眾人跟前。

  這次的速度,明顯比溪澗那次還要快,甚至快上幾倍不止。但願來得及救下林子裡的人。

  霍擎斂下感慨,揚聲道:“我們也快點!鳳七一人恐怕很難應付。”

  其餘人二話不說,也都全力追著鳳七消失的方向奔去。

  凌可人雖不樂意,不過此時要真選擇留下,一回基地,迎接她的肯定就是不合格了。於是,只得吊在隊伍最末跟著跑。

  鳳七一路飛縱躍入深林,眼前的一幕,讓她一時有些驚呆。

  怒吼聲的主人竟是一頭堪比壯年公牛的巨型野豬,此刻正緊追不捨地逐著十來個學員到處狂竄。

  好在林子裡樹木密集,逃命中的學員都繞著大樹東躲西藏,倒也沒被野豬的直面攻擊傷到。

  不過,林子邊的大樹下,已經被野豬拱倒了四人,身上沾著血漬,其中兩人臉色發白、冷汗涔涔地蜷縮著身子痛苦呻吟著。

  雖然很詫異這些人究竟是如何惹怒這頭野豬、並把它引下山的,不過眼下情況緊急。救人要緊。

  鳳七不容多想,快速將子彈上膛,瞄準正狂肆角逐著學員的巨型野豬,內力一施,數枚藍色顏料彈便接二連三地急速出膛,追著野豬飛去。

  “噗噗噗......”

  連著幾聲槍響,巨型野豬被鳳七施加了內力的顏料彈全數擊中,且其中一枚子彈還射入它的眼睛,疼得它當即發狂亂竄起來。

  “還不趕緊過來!”

  鳳七見那群被野豬追到幾乎脫力的學員,此刻竟然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遂揚聲提醒道。

  同時,她身形一動,眨眼就躍到了林子另一邊。一手一個,往返兩趟,將那四名受傷的學員扶到了相對安全的位置。

  數秒前還陷於絕望逃生中的學員,見到這一幕,又聽到鳳七的高喊。這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避過發狂的野豬,集體跑到了鳳七身後。

  鳳七等場內只剩那頭髮狂顛竄的野豬後,手腕一抖,由老吳用進口無極鋼打造的鋼絲就循著她內力指引的方向急速射出,一陣旋繞後。將野豬捆了個扎紮實實。

  鳳七這才抹了抹沁出額際的汗漬,將手上的野練槍背回了肩上。

  “老天!這......這是什麼功夫啊?”

  率先回過神的兩名組長面面相覷,其中一名不敢置信地問道。

  倒是另一名。回過神後立即朝鳳七致謝道:“多謝捨命相救!否則......”

  他一想到方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

  “不必客氣。”鳳七搖頭回道,隨後走到四名受傷的學員跟前,蹲下後查看起傷處情況。

  這時,霍擎等人也都氣喘吁吁地先後趕到現場。

  當他們看到那頭被鳳七捆成粽子的巨型野豬時。都不由大吃一驚。

  “小七,你沒事吧?”

  “是啊。小七,你有沒有受傷?”

  烈陽和雷霆立即走到鳳七身側,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鳳七搖搖頭,好笑地接住從烈陽肩頭跳到自己懷裡的小貂鼠,拍拍它小腦袋,隨後指指那四名學員,皺眉道:“倒是他們,有兩個傷得不輕,一個斷了兩根肋骨,五臟六腑有些移位,一個手肘骨折,腳踝傷筋。另兩個還好,只是些表皮挫傷......”

  “她是你們組的學員嗎?我怎麼沒見過?好厲害!那身手,那眼力,嘖嘖!想不到還會醫術......”

  正向霍擎講述前因後果的十一、十六兩組組長,聽鳳七一針見血地報出四名學員的傷勢,不由驚嘆地贊道。

  “我們組,除了我和凌可人,其他五人都是野練前一日才報道的,你們沒見過很正常。”霍擎含笑解釋道。

  “啊!對哦,我差點忘了霍擎是十八組組長,原來就是他們啊。這一路我們已經聽了不少有關你們的事跡了。想不到這麼有緣,還得了你們的幫助......”

  霍擎聽他們倆這麼說,但笑不語。心下早就清明一片。

  十一、十六這兩組學員,想必早就聽說了他們十八組的“事跡”,未免被偷襲成功,特地繞了遠道,這才驚動了那頭巨型野豬吧。

  否則,他們也不至於會進到這片在地圖外圍區的林子,更不應該深入裡頭那座未經許可攀登的山頭。

  至於他們還對那頭倒霉的巨型野豬做了什麼,才導致被野豬緊追不放地逼逃下山,那就不是他能猜到的了。

  “咳......那個,霍擎,你們是要出山了吧?那個,我們兩組還各差一個錦囊沒尋到,能不能......”

  不等十一組組長說完,霍擎身邊的凌可人就猜到了他接下來會提的要求,搶在霍擎之前開口婉拒:

  “沒聽鳳七說嗎?其中兩個可都是重傷人員,你們就這樣丟下他們不管了嗎?我們雖然完成了任務沒錯,可接下來少說也還有十幾公里,就我們組幾個,怎麼吃得消將他們帶回去?我勸你們還是直接使用信號彈吧,讓基地派直升機來幫忙。”

  霍擎聞言,皺皺眉,倒沒當即反駁凌可人的話,而是抬頭看向鳳七:“小七,他們的傷勢可以移動嗎?”

  “我試試能不能幫他們固定。”

  鳳七應答地同時,正在給那名骨折兼傷筋的學員療傷。

  先以手指快速在對方身上輕點了幾下,點了他的止痛穴後,雙手扶住他骨折的手肘,稍一用力,只聽細微的“卡嚓”一聲,應該是骨頭復位了。

  只是還需要材料加以固定,否則骨折部位仍舊有可能在行動過程中移位、甚至脫落菜鳥也能當大神。

  “烈陽,你和雷霆去幫我找些堅固的枝條過來,胳膊粗細的就行了。”鳳七想了想,吩咐道。

  烈陽和雷霆應聲後就迅速閃開,在林子裡尋找起鳳七要求的枝條。

  鳳七趁著這間歇,渡了點真氣給學員,先將其傷筋的腳踝給恢復了。就等烈陽和雷霆回來後,給他固定手肘。

  隨後擦了把汗,又走到那名五臟六腑有些移位、肋骨又斷了兩根的學員身旁。

  之前發現他的情況時,鳳七就已經給他點了止痛穴了,加上對方既奔波又驚駭,被止了痛後,如今倒是躺在地上沉沉地睡著了。

  圍在沉睡學員身旁的幾名組員看到鳳七過來,連忙讓出了位置。人人眼裡都含著感激之意。

  想來也是,如果不是鳳七,他們很可能都被野豬拱得非死即傷了。

  只是納悶的是,為何同樣是野練用槍,他們的顏料彈射在野豬身上,就像毛毛雨一樣毫無用處,最多只是將它惹毛?鳳七卻能傷得它滿地打滾,還瞎了一隻眼?

  鳳七無視兩組學員既欣羨又困惑的目光,越過他們,在傷員身邊蹲下,先探了探對方的脈搏,見脈相還算平穩,遂伸出右掌,輕輕貼到了對方的斷肋處,試著輸了一絲真氣給他,細細探尋起對方體內的狀況。

  “情況怎麼樣?需要拉信號彈、找直升機來救助嗎?”霍擎見鳳七睜開眼,走到她身邊低聲問。

  “拉哪組的信號彈?”鳳七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詢問。

  自己組的,莫說其他組員不會同意,她也不見得樂意。

  畢竟辛苦了這麼多天才完成地圖任務,只差十幾公里,就能走出大山、返回基地,沒道理在這個當口功虧一簣。

  至於十一、十六組,雖然傷員確實該是他們的責任,可從那兩名組長口裡可以聽出,他們是多麼不希望用到那枚信號彈啊。

  “當然是他們的了,不都是他們的組員嗎?我們能幫他們到這個份上,已經夠仁義至盡的了,沒道理還用我們的信號彈幫他們送傷員吧?!”

  凌可人生怕霍擎真會做出有損十八組的決定,趕緊提醒道。

  不過經她這麼一說,一旁的劍靈和消慈對她越發反感了。

  什麼叫“我們”?到目前為止,好似都是鳳七一個人在忙吧?不說他們的速度趕不上鳳七、插不上手,凌可人剛剛還站在反對的立場上阻止他們前來援助呢!

  而那兩組學員聽凌可人這麼一說,也都有些臉紅耳赤。

  確實,如果必須拉響信號彈,他們有著推諉不掉的責任,更不可能讓十八組出面擔下這個責任。沒道理在人家出手相救之後,還要扯人家後腿的。

  “那個,如果傷勢真嚴重到必須求助,就由我們組來吧。”集體靜默片刻後,十一組組長主動開口道。

  鳳七微笑看了他一眼,隨後朝霍擎說道:“倒也不是沒其他法子。他們倆目前狀況還好,我給他們暫時處理後,盡快趕回基地申請援助。”

  對呀!

  經鳳七這麼一提,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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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6: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2 紫貂也是貂

  這個方法,既不會扯十八組後腿,也不用浪費信號彈、退出這場野練賽,還有比這更好的法子嗎?

  “鳳七......我聽他們都這麼叫你,不介意我也這麼叫吧?你這個法子好是好,可是,十幾公里單趟也要半天時間,他們就這樣躺在這裡,沒關係嗎?當然,我會留下組員照看他們,只是傷勢上,會不會惡化?”

  十一組組長朝鳳七感激一笑,小心地詢問道,生怕鳳七突然改口說不幫他們去基地申請援助了。

  鳳七搖搖頭,回道:“最多半小時。你們留下一兩個人看著他們那是最好。倒不是怕傷勢惡化,而是怕其他獸類出沒。”

  聽鳳七這麼說,十一組組長滿面狐疑,從這裡到基地,怎麼可能只要半小時就夠了?

  正想細問,這時,烈陽和雷霆回來了,手上撿著鳳七需要的枝條。

  鳳七無暇釋疑兩組學員的困惑,著手替兩名骨折的傷員固定起傷處。

  接骨途中,沉睡的傷員也醒了,不過因為鳳七對他倆都點了止痛穴,即使沒用任何麻醉,也沒讓他們感到絲毫痛楚。

  兩人對望一眼,驚奇地看鳳七利落地用枝條固定骨折部位,沒有繃帶,她用的是烈陽帶來的柔韌藤條。

  細心處理完這一切,鳳七對他倆叮囑道:“盡量不要動骨折部位,忍也要忍著。”

  隨後起身,朝十一、十六的兩組組長說道:“這樣就行了,看顧的人只需警惕周邊動靜,盡量別移動他們。”

  兩組組長忙不迭點頭應下,心下早被鳳七的身手及醫術折服了。

  ......

  鳳七束緊背包,將肩頭的小貂鼠提到地上,柔聲道:“我要出山了。你去找你的同伴們吧。”

  “吱吱吱”

  “吱吱吱”

  小貂鼠邊叫邊跳回鳳七肩頭,往她一側臉頰撒嬌式地蹭了蹭,似是在說:我要跟你走!我要跟你出山!

  鳳七輕笑著躲過它友好的舔蹭,將它抱回手上,平視著問:“你確定要跟我出山?”

  小貂鼠晃了晃腦袋,像是在回答“是的”,然後還立在鳳七攤平的雙掌上,雙爪拱了拱,討好地朝鳳七作了個揖,不由逗笑了她。也讓周圍眾人驚奇不已,紛紛稱讚小貂鼠聰明有靈性。

  小貂鼠像是能聽懂人話似的,還得瑟地扭了扭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就從鳳七手上掉下去了。

  鳳七好笑地托住它,道:“好,那就隨我出山吧。”多個如此靈動的小傢伙相伴左右也挺好。

  於是,將它放到背包側袋。只允許它露出半個小腦袋,以免疾行途中摔下去。這才轉身對霍擎等人道:“事不宜遲,我先走了。”

  霍擎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她的輕功了,心猜半個小時趕十幾公里路,對鳳七而言,或許真不成什麼問題。於是點點頭,只是想想又不放心,叮囑道:“盡力就好。也別太趕,你替他們做過處理,暫時應該不會有大礙。”

  “嗯!”鳳七點頭應下,臨行前,不忘把那頭用無極鋼絲捆紮的巨型野豬定住了穴。免得節外生枝。

  這才運足內力,足下一提。身形如出膛的子彈,疾馳而出。僅數秒時間,就已經消失在了碩大的林間。

  “老天......”

  除了知悉鳳七身手的十八組組員外,十一、十六兩組的組員在見到這一幕後,個個瞠目結舌,半天沒回過神。

  “組長,我們也該出發了吧?已經比預期遲延不少時間了。”

  已經習慣這一幕的烈陽和雷霆率先整好行囊,朝霍擎提議道。

  霍擎低頭看了眼腕表,確實,已經快晌午了,要在午飯前趕回基地怕是沒可能了。不過還是能試著爭取爭取第一名的。

  於是,霍擎朝十一、十六兩組組長打了個招呼,就帶隊先離開了。

  待他們一離開林子,十一、十六兩組組員才徹底回過神,林子裡開始熱鬧地議論起來,話題的主角自然離不開鳳七。

  “老天,我沒看錯吧,這是輕功吧?啊?”

  “應該是吧,否則,世界短跑王都達不到這樣的速度啊。只是,那不是書上、電視裡才有的嗎?還是我們孤陋寡聞了?”

  “想不到十八組裡有這麼厲害的人物,怪不得都在傳,只要被十八組黏上偷襲的,沒一組完好......這麼說來,咱們還算是運氣好的了?”

  “那一開始都是誰在傳啊?說什麼十八組七個裡五個是菜鳥、新手,隊長把霍擎調撥過去,也是為了照顧他們......可是我看不止鳳七,其他幾個的身手也不比我們弱啊!”

  “是啊,這就是空穴來風吧。好在遇上了他們,否則,我們幾個,別說任務了,能不能活著離開還都是個問題......”

  “說到任務,時間不早了,趕緊找錦囊吧。每組留一個在這裡看護就行了,希望能趕在午夜之前回到營地......”

  兩組組長宣布議論結束,各選了個組員留下,其他人收拾好行囊,合力找欠缺的兩枚錦囊去了。

  ......

  鳳七趕到基地時,閆恆正在傅雲博辦公室裡討論下個月的出關考。

  傅雲博的聯絡器突然震響起來,是門房撥進來的,說十八組一個叫“鳳七”的學員回來了,不禁雙雙一愣,繼而不約而同地從椅子上躍起,先後出了辦公室,一路小跑著來到正門操場。

  “鳳七!”

  遠遠的,閆恆看到鳳七站在大門口,正聽門房裡的執勤人員說著什麼,遂揚聲喊道。

  鳳七朝執勤人員致了謝,迎著快步走來的閆恆和傅雲博走去。

  “十一、十六組各有一名骨折傷員,就在這個位置。”

  鳳七一走近兩人,就開門見山將林子裡發生的情況簡明扼要地說了一一遍,然後打開地圖。將那片林子的位置指了出來,末了道:“我粗粗做了固定,不過搬動時還是請務必小心。”

  “我這就聯絡執勤員,還有風揚,讓他也隨機跟去。”

  閆恆聽完,腦子裡還來不及消化鳳七說的那頭巨型野豬的事,立即取出聯絡器,聯絡起今日駕駛直升機的執勤人員和軍醫風揚。

  傅雲博雖然清楚鳳七的基本情況,包括她懂古武的事,可一聽說她僅用了二十分鐘。就從十幾公里外的大山趕回了基地,難免還是很吃驚的。

  回神後簡單詢問了幾句,指指操場一隅野棗樹下的長條石板凳。朝鳳七說道:“累了吧?過去那裡坐下說話。”

  鳳七也不矯情,依言走到石板凳旁坐下,順便將背包卸了下來,抱出側袋裡的小貂鼠,讓它也出來放放風。

  “咦?這小傢伙該不會是貂吧?”傅雲博一見小貂鼠。驚奇地猜道。

  “嗯,是貂。”鳳七邊答邊取了顆鳥蛋出來,遞到小貂鼠跟前。

  奔波了一上午,連帶著它也快半天沒進食,怕是也餓壞了。

  果然,原本被鳳七的輕功震得暈頭轉向、一時之間還沒轉過神的小貂鼠。一見它最愛的鳥蛋,又立馬活了過來,啊嗚一口把鳥蛋吞到嘴裡。神情滿足地享用起午餐。

  “嘖嘖!還挺通人性的啊!”傅雲博見狀,不由失笑道。

  鳳七揚脣淺笑,確實挺通人性,不然,她也不會考慮帶它出山了。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客人啊?”這時。閆恆也已排布妥當,走了過來。看到小貂鼠。先是一愣,繼而笑著打趣道。

  小貂鼠也挺給他面子,配合地晃了晃小腦袋。逗得三人都忍不住直樂。

  “對了,那頭野豬。”

  鳳七想到那頭被她用無極鋼絲綁縛得不能動彈的巨型野豬,朝閆恆提議道:“野豬肚可是治胃病的良藥,特別是這頭,我估摸著都成精了,它的豬肚,絕對是上等藥材,別忘了讓人帶回來。”

  “放心,都交代妥當了。”閆恆笑著應道,“難得獵到這麼大一頭野豬,也能給基地添幾天好菜了!就算風揚他們忘了,我賭那些學員也絕不會忘。”

  “什麼給基地添幾天好菜?!這可是鳳七冒著生命危險獵到的,怎麼處理得歸她決定。”閆恆話音剛落,傅雲博就不悅地瞪眼駁道。

  閆恆經傅雲博這一說,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話似乎有些太主動了,遂不好意思地朝鳳七說道:“嘿嘿,我這是想肉想瘋了呢。你們不在,食堂這幾天都沒開葷,天天拿野菜應付我們......”

  不等閆恆解釋完,鳳七就含笑回道:“野豬肉我也沒用,只需把野豬肚給我留著就成了。”

  “那是當然。”閆恆一聽,連忙笑應。

  傅雲博見狀,不由笑罵了他兩句“嘴饞”,這野豬都還沒被直升機運回基地呢,他倒好,先和鳳七分好了“贓”。

  “行,那就這樣,其他事我們會處理,你先去宿舍放行李吧,然後去食堂用飯。吃完飯後好好休息休息。”

  傅雲博看時間不早了,拍拍鳳七的肩,示意她先回宿舍安頓地府臨時工。

  “我看午飯你也別去食堂了,橫豎沒啥好菜,待會我挑幾個清爽的,給你送去宿舍。順便和你聊聊這幾天的情況。”

  閆恆見傅雲博吩咐完後離開,就陪著鳳七往宿舍走去,邊走邊說道。

  “你是想問這小傢伙是打哪兒來的吧?”鳳七見他雙眼老往她懷裡的小貂鼠瞅,遂輕笑著猜道。

  閆恆見她一語道破自己的小心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也只是好奇。這小傢伙如果我沒猜錯,可是稀罕物呢!”

  “哦?不就是貂鼠嗎?”鳳七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挑眉問。

  “那你就不知道了吧?!很多人都會以為它只是普通的貂鼠,卻不知,它的品種其實是紫貂。”閆恆壓低嗓子、一臉神秘地解釋道。

  “紫貂?”鳳七笑笑,索性將賴在她懷裡不肯出來的小傢伙提到手上,淡淡地道:“紫貂也是貂,沒什麼區別。”

  她豈會不知這小傢伙的品種是紫貂,雖然沒換毛之前,很多人都不見得能認出它的真身,她卻是知道的。畢竟前世接觸過不少。只是,就算它是紫貂,與她而言,又有什麼分別?!

  聽鳳七這麼一說,閆恆不由愣了愣。

  他初時有些不確定鳳七懷裡的小傢伙究竟是不是紫貂,一路走來經過仔細觀察,確定八九不離十後,正想和她說說紫貂的珍貴性。想不到她竟然是知道的。

  只是,既然知道,怎麼還能如此淡定以對?

  要知道,現在外界對“軟黃金”之稱的紫貂皮的定價何其高?!特別是整張的紫貂皮,更是有價無市。

  要是被人發現鳳七身旁有紫貂,殺人越貨這種事,也不是沒可能發生。

  不過,一想到鳳七的身手,閆恆也釋然了,失笑地搖頭嘆道:“確實沒什麼區別,不都是貂嘛!是我魔障了!還是你看得通透!”

  通透嗎?或許吧。

  走過生死兩界的她,看穿的無非就是:再值錢的東西,也比不過“命”之一字的重要性。有福擁有,無福享受,也是白搭。

  正因如此,這一世的她,對周身的死物,除有用和無用之分外,再無其他多餘概念。

  至於活物,她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小貂鼠,揚脣一笑,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有心加害於我,我必百倍、千倍奉之!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基地裡識貨的也不見得少。”送鳳七進了宿舍後,閆恆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幾句。

  “嗯,我會注意。多謝你的提醒。”鳳七將背包卸下後,轉身朝閆恆笑道。

  “那行,你先拾掇著,我去食堂取飯,一會兒給你送來。”

  閆恆見鳳七滿身是灰,心猜她必定要先洗漱一番,就主動帶上門走了。

  對閆恆的好意,鳳七倒也沒拒絕。

  一來,確實如閆恆所言,她需要徹頭徹尾地洗漱一番。二來,她剛剛察覺到丹田處似乎有絲異動,不知是要突破黃境升級至玄境了呢,還是有其他什麼變化。總之,她需要即刻靜坐下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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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6:44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3 亮瞎眼的成績

  鳳七從衣箱裡取了件不怎麼穿的外套,鋪在宿舍桌下,算是給紫貂安了個簡易小窩。

  然後給了它兩顆鳥蛋,讓它趴在小窩裡把玩,自己則取了套換洗衣衫去公用盥洗室衝了個涼水澡。

  回到宿舍後,見閆恆還沒過來,而體內莫名的異狀又讓她不放心,遂貼了張紙條在門上,意即閆恆將飯菜擱在門外就好。

  隨後便盤腿坐在床上,閉目內視起丹田的變化。

  這一看,竟發現,原先那枚氣丹邊上,不知何故又形成了一枚米粒狀的氣丹,兩枚氣丹,一大一小,在丹田內慢悠悠旋轉著,讓原先一直處於靜止狀態的丹田,竟然產生了隱隱的氣流波動。

  怎麼會這樣?鳳七驚詫不解。

  試著運行了一個周天的“四境通神術”心經,倒是沒見有其他變化。

  沒突破,沒升級,卻無故多了枚氣丹出來。這種現象,莫說她沒見過,連聽聞都不曾有過。

  滄浪大陸萬年繁衍,若期間真出過雙氣丹武者,如此異事,不會不被載入史料。

  她身為鳳晤國輔助王,又是皇室暗部營統領,要說閱遍各國有關武者的史料也不為過,卻也從未見聞過此類異象。

  這是何故?莫名多出一枚氣丹?

  鳳七百思不得其解。

  再度運行了兩個周天,發現除了這枚多出的氣丹繞著原有那枚氣丹滴溜溜打轉之外,仍舊未探得其他異狀。也就只好先不去管它。

  睜開眼,低頭看了眼腕表,發現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一打坐,時間就過得極快,閉眼睜眼間就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起身伸了個懶腰,見紫貂也已趴在它的新窩呼呼酣睡了。鳳七也就沒去吵醒它。

  徑自拉開宿舍門,見門外的地上放著一個飯盒,心猜必是閆恆替自己送來的午飯。

  只是,飯菜都冷了。鳳七也不介意,三兩口就將飯盒裡的飯菜掃蕩一空,然後把飯盒洗乾淨後擱在桌上,打算去食堂晚飯時再還給閆恆,然後開始拾掇起背包裡的物品。

  這時,基地的大門處開始傳來隱隱嘈雜聲,鳳七猜是學員們陸續回來了。也不知霍擎他們到了沒。不過算算時間。十八組也該到了。

  ......

  霍擎帶隊的十八組確實已經到了,此刻正在基地大門口遞交任務。

  將七個錦囊遞交教官後,六人開始排隊接受顏料彈檢查。

  “十八組。霍擎,零彈。”

  “十八組,凌可人,零彈。”

  “十八組,劍靈。零彈。”

  ......

  直至檢查完排在隊伍最末的烈陽,仍舊是零彈的成績。

  檢查台前的教官們好一陣咂舌。

  除了提前十個小時、以第一名的好成績趕回基地外,整組上下無一人有顏料彈痕,這樣亮眼的成績,在歷屆野練賽上也是不曾出現過的。

  “看來,這次野練賽。你們十八組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了。”末了,為首的教官笑著感嘆道。

  “不是才六個嗎?誰知道缺的那個人,是不是給他們做活靶子了!有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看很難說啊!”

  這時,一道突兀的嗓音從背後傳來,原來是五組回來了。

  為首的正是薛起帆,說話的同時,還憤憤朝霍擎瞪了一眼。

  十八組在龍淵潭對他們五組的偷襲。害得整個五組組員,除了他薛起帆。其他都身中三彈以上。

  加上之後幾天,又倒霉地接連遇上范姜洄帶的九組、秦暮然帶的一組,不幸又中了兩彈。

  這下,他們五組在這次的野練賽上算是徹底出局了。最終的地圖任務也沒心思完成,只帶著尋獲的五個錦囊,神情鬱悶地回了基地。

  這筆賬,他絕對要逐一討回來。而論及罪魁禍首,首當其衝便是霍擎。哼,他不會讓霍擎這麼風光好過。

  “咦?不說還沒發現啊,確實少了個人。”

  “叫......鳳七對吧?霍擎,她人呢?沒和你們一起來嗎?”

  經薛起帆這一說,做記錄的教官也才發現,十八組的名單欄確實還少一個人的成績,剛才淨被霍擎幾人的亮眼成績給震得一時疏忽了,遂朝霍擎問道。

  霍擎正想解釋,已經走至檢查台的薛起帆幸災樂禍地搶著說道:“走散了不好好找,自己倒先回來了,這算什麼組長?成績有組員的安危重要?”

  “誰走散了?”

  這時,完成兩項任務、順利出山的九組和三組也先後趕到了。

  聽到薛起帆大著嗓門的話,又看到霍擎一臉的無奈,范姜洄和秦暮然走上來問。

  “還能有誰啊?新人唄!十八組把新人給弄丟了,不好好在山裡找,為了交任務,就這麼回來了。”

  薛起帆見來人是范姜洄和秦暮然,也沒什麼好氣。

  不過較之於霍擎,他對范姜洄和秦暮然的態度顯然要平和不少。

  誰讓范姜家族是他薛家惹不起的紅色世家。而秦家,在京都的勢力也不弱。

  於是一聽范姜洄如是問,立即解答道,同時不忘給霍擎上點眼膏,希冀范姜洄和秦暮然合力對霍擎來場口舌上的群伐。

  “新人?”

  范姜洄是見過十八組那五個新人的,聽薛起帆這麼一說,似笑非笑地看向霍擎,問:“哪個新人這麼無組織無紀律,竟然脫隊了?”

  他沒說是走散,因為他相信霍擎不會讓組員出現這種情況。

  再說,他也不認為那五個精明幹練的新人,會是和小組走散的人。除非另有隱情。

  霍擎見薛起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忽然不想解釋了,就讓對方誤會去,遂朝范姜洄簡單地回道:“是鳳七。”

  嚴格說來,鳳七這樣也確實算脫隊,只不過是有原因的脫隊。

  “她?”

  范姜洄聞言,立即聯想到那名身形削瘦、雙目炯炯的清麗少女。

  放眼整個基地,他敢打賭,絕對沒有哪個人能做到她那樣:連發三彈,三彈分別擊落飛行中的另三枚顏料彈九項全能全文閱讀。

  即使是他,或是秦暮然,射擊成績在基地排名數一數二,要想追擊飛行中的顏料彈,也得看距離、位置等各項條件。當時的位置,范姜洄事後細細琢磨過,他是絕對做不到的。

  “鳳七不鳳七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身為組長,你竟然連組員丟了都不去找,還來這裡炫耀自己的好成績,說得過去嗎?教官,你們居然也縱然他這麼做?六個人成績好又怎樣?少的那個人,說不定身上到處都是顏料彈的痕跡呢。這不是作弊是什麼?”

  薛起帆見范姜洄聽了霍擎的回答後沒什麼反應,就朝幾個正聽他倆對話的教官喊道。滿心希望教官能勒令霍擎的組返回大山去找人,最好午夜之前趕不回基地,這樣,十八組即使有耀眼的成績也被淘汰出局了,也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

  “喂!姓薛的!你空口無憑地咋呼什麼呢?!鳳七那是有事先回來了,她身上和我們一樣,一個顏料彈痕都沒有!”一旁的凌可人忍不住朝薛起帆吼了回去。

  “嗤!一個彈痕都沒有?誰信呢!你們十八組是厲害,就知道背後偷襲,可我就不信了,七天下來,你們身上一個彈痕都沒有?有本事把她叫出來啊?不是說提前回來了嗎?那人呢?躲著算什麼?”

  薛起帆聽凌可人這麼說,嗤笑地噴道。

  噴完,還不忘繼續催教官,巴不得十八組立即被教官趕回大山去。

  “教官,我看十八組就是做了虧心事,否則,人呢?既然說已經提前回來了?為什麼不出來接受檢查?沒可能回了基地還找不到哇......”

  “是在找我嗎?”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嗓音打斷他喋喋不休的嘮叨。

  眾人齊齊循聲轉頭。

  只見操場那端出現一名神清氣爽的清麗少女,雙手插在褲兜裡,神情慵懶地穿過操場,慢悠悠地朝他們走來。

  不正是鳳七嗎?!

  霍擎揚脣淺笑,朝她招招手,“你來了正好,讓教官給你做個檢查吧,免得讓後頭的人久等。”

  “提前這麼早?澡都洗好了?”等鳳七一走近,范姜洄低笑著問。

  “咦?范姜,你們認識?”這時,一直安靜站在范姜洄身側的秦暮然,好奇地問道。

  他很少見范姜洄笑,且還是這種發自內心的愉悅之笑,不由猜起鳳七和他的關係來,還以為他們之前是熟識。

  “山裡見過一次。”范姜洄斂下笑意,淡淡地應道,“我和你提過的吧?馮義被擊落三彈的事。”

  “你是說,就是她?”秦暮然一聽,頓時訝然不已。同時順著范姜洄的視線,往檢查台前正接受教官彈痕掃描的鳳七看去。

  真看不出來啊!這麼瘦瘦削削的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擊落飛行中的顏料彈?還是三枚齊發、三彈連中?

  不等秦暮然吃驚完,那廂,給鳳七做完檢查的教官宣布起結果:

  “十八組,鳳七,零彈。”

  “也就是說,十八組,小組中彈合計數是:零!”

  “嘩”!等教官一公布完這個成績,場下頓時炸起了鍋。

  七個人,沒一個人中彈,還能第一個返回基地交任務,這成績也忒亮瞎眼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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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4 送你了

  “都聚在這裡做什麼?檢查完的趕緊回宿舍洗漱去!”

  這時,剛從基地診室出來的閆恆,見學員們都圍著檢查台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不禁揚聲喝道。

  見副隊長髮話了,教官們連忙催霍擎帶著自己組的學員離開,準備下一組的檢查。

  “行啊!霍擎!”

  秦暮然見霍擎帶著組員鑽出人群朝這邊走過來,笑說著上前,在霍擎肩上捶了一拳,打趣道:“很遺憾沒在山裡遇上你們啊,要不然,我們一組沒準能破了你們這個全優記錄!”

  “得了吧,連范姜都退卻了,看到我們就遠遠避開,你們一組也半斤八兩。”霍擎也笑著調侃道。

  一旁的范姜洄聞言,挑了挑好看的眉型,懶懶地回道:“這也能扯上我?真是躺著也中槍!”

  “范姜可是說了,你們組英雄出少年,衝鋒陷陣的都是新人,怎樣?晚上認識認識?別藏著掖著嘛!”

  秦暮然嘻嘻一笑,勾著霍擎的脖頸說完,側頭看向鳳七等人,邀道:“你們好!我是一組的秦暮然,沒在山裡遇見你們很遺憾,今天晚飯我請客,大家認識認識,怎麼樣?”

  “請什麼客?!還不趕緊檢查去!”

  這時,閆恆走了過來,朝秦暮然瞪眼道。

  隨後轉頭看向鳳七,一臉柔和地道:“鳳七也出來了?那正好,隨我去趟診室吧,那兩個傷員到現在都沒醒,風揚也查不出什麼癥狀......”

  經閆恆這一說,鳳七才想起,自己在離開林子前,把那兩個傷員點了睡穴,一來睡眠有助復原。二來,也怕他們忍不住挪動,從而影響骨折部位的固定。

  遂點點頭,對閆恆道:“那走吧。”

  閆恆立即帶著她往診室方向走去。臨行前,不忘叮囑在場的學員:“趕緊的,檢查完回宿舍洗漱去,晚飯前,回來的人全部到食堂集合。隊長有話要說。”

  待閆恆帶著鳳七走遠,餘下眾人才敢開始議論。

  “這是咱們副隊吧?怎麼前後態度差那麼多?”

  剛挨了閆恆一記白眼的秦暮然,摩挲著下巴。一臉不解地嘆問。

  “那是人家成績好,還救了人,當然要另眼相看了!”凌可人語帶酸意地嘀咕道。

  “救人?救了誰?”聽凌可人這一說。不止秦暮然,范姜洄及其他組的學員也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十一、十六組的。具體回頭再說吧,你們也該去檢查了。我估計隊長等下要說的也是這件事。”霍擎接過凌可人的話,朝范姜洄和秦暮然道。

  范姜洄和秦暮然聽他這麼說,心知其中必定有什麼不能當著所有學員的面說。也就沒再追問,各自帶著自己的學員去檢查台前排隊等彈痕掃描了。

  不過臨行前,秦暮然對霍擎邀道:“霍擎!等下開會坐一起吧,順便介紹幾個新夥伴給我們認識認識。”

  范姜洄也睇來一記含著深意的目光,贊同地接道:“確實該聚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彼此有仇,整天希望我們幾個能戰上一場。”

  霍擎不禁輕笑:“和那些人計較做什麼?!成,聚就聚吧。五點半。一號食堂,不見不散。”

  三人約完,這才各自帶著組員離開。

  ......

  那廂,鳳七跟著閆恆進了診室,見風揚正支著下巴坐在病床前。看著那兩個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學員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動靜。轉過頭。

  “喲,鳳七來了啊!坐坐坐。”

  看到他們,風揚立即起身,笑著招呼道。

  “怎麼樣?還是沒醒?”閆恆看到那兩個躺在病床上的學員,忍不住皺眉問。

  “是啊,我都檢查過了,沒啥異狀,心電圖什麼的也都挺好,看上去就像睡著了,可這一路上直升機的噪音也不輕,到了基地,抬上抬下的,折騰得也不少,再累也該被吵醒了啊......”

  風揚也不解地皺著眉說道。

  鳳七清咳了兩聲,心下有些赧然。原本想著一回來,就給他們解穴的,卻不想,被多出的氣丹給擾忘了。

  這時,最好的解釋就是行動。

  鳳七繞過神情納悶的兩人,徑自走到病床前,左右手同時開工,在他們身上輕輕一拂,替他們解了睡穴。

  剛收回手,就見之前還在沉睡中的兩名學員相繼睜開了眼。

  閆恆和風揚前一刻並沒注意鳳七的舉動,只道她是去查看學員情況的,誰知不過眨眼時間,他們想盡辦法都沒能成功喚醒的兩名學員,竟然雙雙醒轉了,不由驚奇不已。

  “除了骨折需要靜養外,其他狀況都不錯。”鳳七見兩人醒了,分別替他們把了個脈,繼而含笑著說道。

  “謝謝!”兩名學員感激地朝鳳七致謝。

  “鳳七?你是怎麼做到的呀?他們......”風揚這才回過神,指指那兩名學員,不可置信地問。

  閆恆則若有所思地看了鳳七一眼,心下閃過一個念頭。

  鳳七懂古武的事,他是知道的。可點穴解穴,他雖然曾聽老爺子提過,卻不曾親眼見過,還道是老爺子信口開河,或是誇大其詞呢。

  不過眼下,卻由不得他不信。

  “我怕他們在林子裡不小心移動,從而導致固定脫落、加劇傷處,就封了他們的睡穴。原本想回來就給他們解開了,一下子給忘了。”鳳七轉身,眼含歉意地朝閆恆和風揚解釋道。

  “不不不!我們沒要怪你的意思。”聽鳳七這麼說,風揚忙不迭擺手道:“我就好奇來著,你,你說你封了他們的睡穴?所以他們剛剛果真處於睡眠狀態?”

  “嗯。”鳳七點點頭。反正經此一事,她懂古武、會輕功的事,肯定會傳遍基地,倒不如主動透露一些。免得他們私下猜忌,越傳越離譜。

  “這,這是真的嗎?真的嗎?鳳七居然會傳說中的武功?老閆,你揪揪我,我不是在夢裡吧?”

  風揚見鳳七點頭,不敢置信地眨巴了兩下眼,繼而訥訥地轉頭問閆恆。

  閆恆翻了個白眼,朝他瞪道:“你行了啊,這幅表情做什麼?鳳七會不會武功,懂不懂古武那是她的事。和你有半毛錢關係?”

  “有關係!當然有關係!”風揚急急反駁道,隨即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誇張,不由輕咳了兩聲。朝鳳七說道:“鳳七,什麼時候有空,跟我回趟家行不?”

  見風揚忽然調轉了話題,鳳七甚為不解地挑了挑眉。

  “咳咳,你別誤會。是這樣的。”

  風揚見閆恆和鳳七都拿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連忙解釋道:“那啥,我爺爺吧,去年年初時得了本秘笈,據他說那是本武功秘笈,還照著書上的招式像模像樣地練了起來。一開始。我們還道他練著玩兒,都沒在意,可到後來察覺不對勁了。他經常會走神,而且一走神就半個小時,任我們怎麼喊,都像老僧入定一樣,沒任何反應。只有等他自動清醒才行......”

  “這得找醫生吧?再說了,你自己不也是醫生?找鳳七去做什麼?”閆恆忍不住嘀咕道。

  “當然找了。國內國外有名的西醫、中醫,都找了,可一點毛病都查不出。不僅沒毛病,相反,身體比前幾年都健康。這才讓人發愁啊。你說突然有一天,就再也清醒不過來了可咋辦?!所以,我剛看他們倆一直沉睡著,鳳七卻能輕輕鬆松就將他們喚醒,我琢磨著,這招是不是對我爺爺也有用?”

  風揚說完,一臉希冀地看向鳳七。

  鳳七微微蹙了蹙眉,對風揚的描述,她基本猜測是走火入魔。

  可一般的走火入魔,時間長了,要麼是直接暴斃,要麼就是傷及周身經脈,嚴重的,五臟六腑也會逐漸萎縮。可風揚卻說,他爺爺除了不時會入定,聽不到、觸不到外界情況外,並沒其他異狀,又有些不確定。

  “好,等結束實訓,我隨你去看看。”鳳七沉吟了片刻,抬頭朝風揚點頭應道。

  “真的?那太好了!”風揚見她沒任何推辭便一口應允了,開心不已。

  鳳七見沒其他事了,就和閆恆和風揚說了一聲,正要回宿舍。

  “哎,鳳七,等等。那野豬肚已經洗淨了,你打算怎麼處理?”

  閆恆臨時想起那隻還躺在夥房一角的野豬肚,遂跟出來問道。

  “是哦,中醫裡都說野豬肚是治療胃病的良藥,何況還是這麼大一頭野豬精的豬肚,絕對是藥材中的佳品啊!”

  風揚雖是西醫出身,不過對中醫多少也有涉獵。晌午見到那頭大野豬時,不禁被嚇了好大一跳。如今市面上,哪裡還能找到這麼大的野豬,更別提是野生野長的了。出售的野豬肚,基本都是養殖野豬的豬肚,藥效之類的,自然就弱了不少。

  “你要喜歡,那就給你吧。我其實也沒什麼用,只是怕廚子們不懂這個醫理,隨便把野豬肚燉了,浪費了它的大好藥性,就說給我留著。”

  鳳七聽風揚這麼說,微笑著說道。

  風揚頓時受寵若驚,“給......給我?”

  “嗯,給你。那我就不去拿了。”鳳七點點頭,肯定地道,隨後朝兩人揮揮手,徑自往宿舍方向走去。

  “她......她知不知道這麼大一個野豬肚的價值?就隨隨便便給我了?”風揚目瞪口呆地望著鳳七遠去的背影,弱弱地道。

  “走運的傢伙!”閆恆輕笑著在他肩上捶了一記,隨即勾住他的脖頸,道:“走吧!去拿野豬肚!”

  而那兩個學員,仍舊不敢動彈地躺在診室病床上,哀怨地想:自己到底要被遺忘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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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5 貪念害人

  鳳七回到宿舍時,看到凌可人和另一名陌生的女學員,正扒在自己的宿舍門上,貼著耳朵像是在聽什麼動靜。

  不禁皺了皺眉,冷聲問:“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赫!”

  那兩人明顯被突然出聲的鳳七嚇了一跳,猛地從門前跳開,轉頭看是鳳七,凌可人拍著胸脯以表壓驚。

  “哦,你回來了正好!倪丹想看看你在山裡撿的那隻小貂鼠呢。”凌可人嘴角扯出一抹笑,對鳳七說道。

  “是呀!聽可人說,你帶了只小貂鼠回來?這不,我可喜歡茸毛小動物了,所以一聽她說,就想來看看了,卻沒見你在。那小貂鼠在裡頭吧?”那名陌生的女學員,也就是凌可人口裡的倪丹,一臉笑意地問。

  鳳七聞言,只神情淡漠地掃了她們一眼,並沒說什麼,直接越過兩人,取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後頭的兩人見狀,還道鳳七是邀請她倆進去呢,不由交換了個眼神,正想抬腳跟進去,卻不想,“砰!”宿舍門當著她倆的面給關了個嚴嚴實實。

  “你!你這什麼意思啊?”

  這下,凌可人的臉色撐不住了,對著緊閉的宿舍門,朝裡頭恨恨罵道:“有這麼對待隊友的嗎?不就是一隻貂鼠嗎?用得著這麼藏著掖著?看一眼也不行?”

  “算啦!既然人家不給看,咱們就走吧!免得被旁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兩個合起來欺負一個新人呢!”

  倪丹見過道裡進出宿舍的學員逐漸多了起來,不禁抬高嗓音,狀似委屈地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霍擎帶著烈陽、雷霆從過道另一端朝這裡走了過來,看他們面上的表情,很可能是聽到她倆剛才的對話了。

  “霍擎!你看看鳳七。這是什麼態度?我們不過是想來看看那隻貂鼠,可她倒好,二話不說就把我們關在了門外......”

  等霍擎幾人一走近,凌可人一臉委屈地搶先告起狀來。

  倪丹也跟著點頭:“是啊,我們就是想看看貂鼠,她若不願意,和我們直說就好,犯得著甩門待客嗎?”

  “小七?你在裡頭嗎?”雷霆直接無視地越過凌可人和倪丹,敲著鳳七的宿舍門,揚聲喊道。

  “小七?”烈陽也跟著走到宿舍門前。柔聲喚道。

  不等霍擎加入叫喚的隊列,鳳七開門走了出來,肩上趴著飽睡之後精神奕奕的紫貂。

  “走!去食堂!”雷霆見鳳七出來。攬過她的肩,咧著嘴說道:“聽說今晚上有野豬宴,先去占個好位子!”

  見雷霆直接轉移話題、並渾然不把她倆放在眼裡的態度,更加把凌可人和倪丹兩人氣得不輕。

  正想出聲拉回話題,卻見鳳七朝她們直直看了過來。同時冷聲警告道:

  “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自己心知肚明。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你這話什麼意思?要說就說清楚!我們有什麼好心知肚明的?別說得好像我們在打你主意似的......”

  “不是嗎?”鳳七聽凌可人氣呼呼地反駁,嘴角逸出一記冷笑,挑眉看向倪丹。一字一句地問:“那麼,請告訴我,你褲兜裡藏著的。除了滅鼠藥還有什麼?”

  “什麼!”

  經鳳七這一問,烈陽和雷霆頓時滿臉憤怒。

  雷霆更是大步上前,迅猛地從倪丹其中一個褲兜搜出了一包粉色藥粉。

  未等他湊到鼻尖聞辨,一旁的霍擎就已經一眼認了出來,那粉色藥粉正是夥房用來滅老鼠的。那次到貨時。還是他一起幫忙搬下直升機,送到夥房的。

  哦。他想起來了,那時倪丹也在場,看著廚子將鼠藥收入櫃子的。

  霍擎當下臉一沉,冷聲問:“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那不是......”倪丹一臉青白地想辯駁,可眼前證據確鑿,她說什麼都很無力。

  凌可人也一臉震驚地看著倪丹,指著她喃喃地問:“你!你帶鼠藥幹嘛?真想藥走貂鼠?”

  之前聽倪丹在宿舍笑著說:“若是紫貂,可是值錢得很,不如把它藥走了賣錢去。”

  那會兒,她還道是玩笑話呢,想不到竟然是真的。這下,自己無端端成了同謀,也不知霍擎會如何看待自己了,不禁惱怒地甩手就給了倪丹一巴掌,“你利用我?”

  倪丹頓時臉色煞白,嘴脣哆嗦。

  她承認自己一時間被利益熏心,聽凌可人描述了鳳七帶回的那隻貂鼠後,立即想到曾經有村民拿紫貂換得數十萬的事,不禁心起貪念。就從夥房偷了點滅鼠藥帶在身手,央求凌可人帶自己過來看看,若是能找到機會下手,那就能發一筆了。

  可怎麼也想不明白,藏在兜裡、還未出手的鼠藥,竟然也會被人發現。這不可能啊!

  “走吧!你們倆都跟我到隊長那裡去一趟。”霍擎冷峻的表情讓凌可人和倪丹兩人皆心頭一震。

  “霍擎,我是被她利用的,事先一點都不知情,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做......”凌可人哀戚戚地看著霍擎,忙不迭為自己喊冤。

  “有什麼話到隊長那裡再說吧。”霍擎淡漠地回道,隨即對鳳七三人說:“你們先去一號食堂,范姜他們應該等著了。”

  鳳七三人點點頭,越過凌可人和倪丹往宿舍大門走去。

  對於凌可人和倪丹此刻顯露的可憐相,鳳七並不覺得有什麼可同情的。既然有這個壞心,就該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如果不是她嗅覺靈敏,小傢伙後果如何,她實難想象。

  如今想想,閆恆那話倒是沒說錯:基地裡識貨的人不少,心起貪念、惦記上門的人自然也會有。

  看來,倒是得想個法子安頓這小傢伙了。

  至於凌可人和倪丹會受到什麼懲罰,那就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了。

  事實上,倪丹當天就被傅雲博下令送出了基地,去本部接受進一步調查及處分。除此之外,有這個污點在,她算是徹底和國家部門這個鐵飯碗無緣了。

  凌可人倒是在倪丹的主動承認下,洗脫了共犯的罪名。

  不過,打那之後,她就再沒主動找過鳳七。一想到鳳七的能力,包括強悍的嗅覺,她就覺得鳳七這個人實在太可怕了。還是遠離點比較安全。

  對此,鳳七自然是樂得耳根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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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6 野豬宴

  就在霍擎帶著凌可人和倪丹前往傅雲博辦公室的時候,鳳七三人加上後續出來的劍靈和消慈一起來到了一號食堂。

  正要跨進門,就聽食堂裡傳出一陣喧嘩,緊接著是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

  “真的假的啊?那山裡還有野豬?我們怎麼連只野兔都沒瞧見?”

  “不是說了嘛,那是十一、十六兩組私自出了地圖界域,給引下來的......”

  “那個鳳七是誰啊?一個人就將那野豬給捕了?那得要多大勁啊?”

  “說是十八組霍擎的組員,野練前才來的基地,才十二歲,嘖嘖,十二歲就有這樣的身手,你說讓我們這些奔三的大叔還怎麼混啊?!”

  “沒聽都在傳嘛,說是有功夫,武俠小說裡才有的那種功夫!”

  “啊喲,有的野豬肉吃就行了,討論這些做什麼?!話說,隊長啥時給我們開會啊?開完直接開吃啊!連著七天天天壓縮餅乾能量棒的,再不補充點葷腥,我都快撐不住了!”

  “就你這饞樣!你們組不還撈到了兩尾魚嗎?什麼七天葷腥不沾,騙鬼啊?”

  “就兩尾魚,七個人分,你說能分到多少?咦?說到這個,那野豬有幾斤啊?別說只是頭小野豬哦,咱們基地那麼多人,分到每個人還不夠塞牙縫咧!”

  “是啊,副隊,那野豬多大啊?夠不夠我們分到個幾兩肉啊?”

  “多大啊,這還真不好說。我估摸著得要你們一組人來抬啊!”

  鳳七幾人都聽出這是閆恆的聲音,不由相視一笑,感情是他在宣揚野豬的事啊。

  於是,一行人相繼走了進去。只見食堂一角的長條餐桌旁圍滿了聽八卦的學員,而閆恆就坐在中間的餐凳上,翻著手上開會用的筆記本。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學員們的問題。

  “啊?得七個人抬啊?那少說也有五六百斤了啊?”

  問話的學員約莫一估算,欣喜地朝眾人道:“兄弟們有口福了啊!五六百斤的野豬肉,就算出了水,熬了油,分到每個人,少說也有頭兩斤啊!哈哈!”

  “誰跟你說只有五六百斤的?你們七個人就這點力氣?那野豬可是我親自過的秤,”閆恆抬頭笑睨了說話的學員一眼,故弄玄虛地頓了頓,這才揚笑公布:“足足一千一百八十斤!”

  “哇——”

  “不可能吧?”

  “就說!野豬哪還有這麼大個兒的?”

  “都成精了吧?”

  “還別說,我在老家就見過一頭成精的野豬。那也就九百來斤......”

  ......

  頓時,場內復又沸騰起來。

  “咦?怎麼都站在這裡?霍擎呢?沒和你們一起來?”

  這時,秦暮然也來了。看到鳳七幾人都站在食堂門口,遂疑惑地問。

  “組長有事去隊長辦公室了,讓我們先過來。”

  烈陽見其他人沒一個理會秦暮然的問題,都興味十足地看著食堂一角的熱鬧,於是答道。

  “哦。那就不管他。咱們先坐下聊聊。”秦暮然說著,找了個相對僻靜的位置,朝鳳七幾人招手道:“坐這裡吧。站也著不嫌累?這幾天辛苦了啊!”

  鳳七幾人依言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這時,圍著閆恆聽八卦的學員們也發現了他們,紛紛指著鳳七說起來:

  “喏,就是她吧?”

  “八成是了。可是這麼瘦,很難想象居然能獵到這麼大一頭野豬唉!”

  “都說了有功夫了!”

  ......

  聽到周邊學員的議論,閆恆也看到了他們。遂起身走了過來。

  走近後,閆恆脣角微彎,抬了抬手,示意在場學員安靜下來,隨後揚聲道:“給大夥兒介紹下啊。這幾位就是前幾天剛來基地報道的新學員。至於這位,想必大夥兒都猜到了啊。沒錯,就是我們的小英雄——鳳七,今晚上大夥兒能吃上香噴噴的烤野豬,可得感謝她!”

  聞言,鳳七不由頭疼地瞥了閆恆一眼。心道:他是故意的吧?故意把自己推到眾人跟前?這麼一來,接下來的實訓還怎麼低調啊?

  閆恆讀出鳳七臉上的無奈表情,笑著朝她眨眨眼,壓低嗓子道:“這樣一來,他們想找你的茬,也得先掂掂自個兒的分量了!”

  “閆副隊這話在理。”秦暮然聽到後,在一旁贊同地接道:“雖說大部分學員們都還挺樸實的,不過也不乏個別囂張跋扈的。索性將名聲傳開了,那些想背後來陰的傢伙,也會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說不定就打退堂鼓了。不怕一萬,也怕萬一啊。”

  “聽到沒?這可是過來人給你的忠告!”閆恆笑睨了秦暮然一眼,打趣道。

  “什麼過來人?”不等秦暮然回嘴,范姜洄低沉的嗓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洗漱乾淨的他,上身一件修身的黑色t恤,下身則是基地統一發放的迷彩長褲,腳上是一雙黑色板鞋,不像其他有些學員,輓著褲管、汲著人字拖鞋。

  秦暮然雖然也是同樣一身極其相似的穿著,除了t恤顏色是白色,可看上去,就是沒范姜洄來得有范兒。

  怪不得基地十六個女學員有十五個要戀慕他。果然是有讓人戀慕的資本。

  當然了,這聲感嘆並非出自鳳七,而是劍靈和消慈。

  換句劍靈的話說,鳳七和烈陽、雷霆三人,對情之一事壓根還沒開竅呢。

  可事實真是這樣嗎?

  烈陽和雷霆或許是。

  可鳳七豈會真的不懂?!

  關鍵是,這個世界的情事,和她前世的認知有不少出入。經過這些年的觀察所得,最終沒讓她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也就沒敢進一步探究了。

  橫豎這具身體的年齡還小,她也樂得不去操心這些和生存全然無關的問題。

  可他們沒反應,不代表其他學員也沒反應。

  個別大膽開放的女學員。已經湊到鳳七等人的身邊,希冀能離范姜洄近一點。

  只可惜,范姜洄連眼角余光都不吝給,徑自走到秦暮然身邊坐下,正巧,對面就是鳳七。

  “正聊鳳七的事兒呢。說她獵了頭大野豬,今晚上要給大夥兒加餐。”秦暮然笑著解釋道。

  范姜洄抬眼看了鳳七一眼,隨即又垂下眼瞼,淡淡地道:“有救人之心是好的,可也要顧全自身安全。”

  鳳七莞爾輕笑。他這是在關心自己麼?遂點點頭,表示受教。

  “成,那你們聊。霍擎不在,你們身為師兄,多照顧著他們點。”

  這時,閆恆見食堂裡的學員逐漸增多起來,知是不少組都趕回來了。再低頭看看手錶,也快到晚餐時間了,遂拍拍范姜洄的肩,示意他們聊,自己去找傅雲博準備開會事宜了。

  ......

  然而,原定只是餐前安全方面的知識教育。卻因倪丹的事,又臨時擴展了個話題,即學員的素質問題。

  傅雲博簡略概況了倪丹所做的事後。朝在座學員嚴肅說道:“這次會議,雖然還有個別學員沒有趕到,不過我在這裡先說了,下次再有此類事件發生,面臨的可不僅僅只是驅離基地、交予總部做基本的警告處理這麼簡單!不過。對你們而言,光這兩項也夠了。日後再不可能進任何一處國家部門工作。更別說還想涉足政壇......”

  鳳七聽傅雲博如此提醒在座每一位學員,心下微微一松。暗道:也好!有倪丹這件事做負面榜樣,紫貂的安全也相對多了份保障。

  反正經此一事後,她已經決定,不會再將紫貂獨自留在宿舍了。實訓一般都在操場,到時就讓它在野棗樹上玩耍好了......

  ......

  傅雲博一連講了整整一個鐘頭,才宣布晚餐開始。

  話音剛落,就迎來學員們的歡聲高呼。實在是,夥房裡傳出的陣陣烤肉香,早勾得他們饞蟲都出來了。

  他們不像十八組,幾乎頓頓都是野味熱食。

  事實上,大多數組,基本餐餐都是壓縮餅乾配能量棒,連所有水域都能看得見的魚也很少能捕撈到。加上個別組連氣爐都沒領,即使有心想吃,也學不了古人鑽木取火。

  因此,一聽閆恆說晚上有野豬肉加餐,這群學員就開始直吞口水了。

  當夥房的廚子們將烤野豬從烤爐架子上撤下,開始切割裝盤,陣陣香味飄散至整個一號食堂,學員們就再也聽不進傅雲博的嚴肅說教了。都伸長著脖子往窗口眺望。

  看得傅雲博是好氣又好笑,只得提前宣布會議結束。橫豎等餘下一小部分學員抵達基地後,還要找時間強調,也就不在這個時候繼續吊他們胃口了。

  “幾天不吃肉,這簡直就是人間至高的美味啊!”

  學員們端著菜盆排隊,從窗口領到屬於自己份額的烤野豬肉時,第一時間就是抓一片酥脆噴香的野豬肉塞入嘴裡,繼而發出一聲滿足地喟嘆。

  由此看來,基地食堂的廚子們還是挺厲害的。

  從直升機將野豬拉回基地到開飯,也就四五個小時,就把這麼大一頭野豬給拾掇乾淨,並架上爐子起烤了。

  野豬膻味重,熏烤是最好的法子。

  基地食堂的烤爐平時用到的機會少,這回得了這麼大一頭野豬,廚子們幹起活來也特別賣力。加上稍後有烤野豬的美食誘惑,即使要比平時忙碌好幾倍,也都個個喜逐顏開。興奮程度絕不比學員們低。

  看著一幕,鳳七不由莞爾。受大快朵頤的學員們的影響,她也舉起筷子,往餐盤裡的野豬肉進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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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7 山中無歲月

  次日一早集合點名時,沒趕上野豬宴的幾個小組也都出現了。

  他們都是將近午夜才趕到基地的。雖然沒有遲於限定時限,可沒完成錦囊任務的小組也不少。

  經過統計,傅雲博在點名後,宣布了野練賽的最終結果。

  “經過考評組的嚴格審核,這次野練賽最終成績宣布如下:首先說說個人。在場一百二十六名學員,僅有十一人獲優秀,十五人良好,三十二人合格,餘下居然有六十八人身中三彈以上,多的,竟然身中七、八彈,你們自己看看這樣的成績,說得過去嗎?”

  “你們來基地,少說也兩個多月了,部分學員還是上期留下的,也就是說,風雨無阻的實訓課程都上了快半年了,竟還遞交這樣的一個成績給我?”

  “至於小組,這次野練賽總共也就十八個小組參加,竟然有九個被淘汰出局。也就是說,通過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分析這些出局的小組,理由無非是兩點:一是來不及完成地圖任務,二是全組組員全部中彈三枚以上,主觀懈怠了。除此之外,有兩個組,我要特別點名批評:十一組和十六組。雖然完成了地圖任務、取回了七個錦囊、也趕在十二點之前回來了,可是,我仍然將他們淘汰出局了!為什麼?私自離開地圖安全範圍,甚至激怒了深山老林中的巨型野豬,沒丟性命是運氣!這樣不遵規章的學員,即使完成了全部任務,也一律評定為不合格。”

  “同時,我也要點名表揚十八組。這個小組,不僅完成了地圖任務,第一個返回基地,且七名學員全部為優。更難得的是,他們還參與了救人。甚至拿下了那頭重約一千一百的八十斤的野豬。因此,我宣布,本屆野練賽第一名——十八組,當之無愧的冠軍小組!”

  傅雲博這番言論一出,特別是最後幾句,讓鳳七幾個新學員的名聲徹底在基地落實了。若說之前在山裡傳布的只是“民間言論”,那麼,如今傅雲博的這番話就是“官方認可”了。

  雖然傅雲博從頭到尾沒提“鳳七”這個名字,也沒提古武這兩個字眼。可只要有知情人,就不怕沒機會傳播這個信息。

  很快,當傅雲博宣布解散時。基本上,在場學員都知道鳳七這個人了,也知道她會輕功,有內力,那加餐的野豬肉就是她單槍匹馬獵得的。

  一時間。好奇、羨慕、嫉妒等各種富含深意的視線,都齊齊往鳳七幾人身上投。

  如此一來,倒是沒人再敢當著他們的面叫囂了。

  比如薛起帆,比如馮義務......

  那些在野練期間受過十八組“照顧”的學員,即使心懷嫉恨,也沒敢當面去找十八組的麻煩。

  找麻煩等於自討苦吃。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懂。

  於是,鳳七的耳根也算清淨了。

  至於背後鬧什麼傳聞,那就不是她要關心的事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麼說什麼。只要不是站在她面前指名道姓,她權當沒聽見。

  ......

  野練賽一結束,基地又恢復了往日的實訓課程。

  鳳七幾個,也都正式進入了為期一個月的實訓階段。

  實訓的基本作息是這樣的:

  早上5點,集合點名、繞後山長跑一圈。用時大概半小時;

  6點食堂開飯,以及讓學員整理宿舍衛生。宿管員會不定期進行抽查,但凡髒亂差的宿舍學員,一律給予通報批評,並記入綜合成績評定;

  7點至11點是上午時段的實訓。內容包括梯架往返式計時訓練、重複穿越鐵絲網、限時負重登山。

  11點30至下午1點30是午飯及午休時間,然後接著下午段的實訓,內容有射靶、近身對搏

  偶爾會參雜幾次超負重限時長跑賽、跨越障礙賽、計時攀登懸崖以及高空跳傘訓練等。

  傍晚5點結束實訓,給學員以適當放鬆,晚上6點準時開飯,7點到10點是基地正副隊長輪流給學員做當日實訓點評,以及各類軍事知識的拓展、特工常識的普及。

  這樣的實訓日程表,在鳳七、烈陽、雷霆三人看來,實在是太小兒科了,無論哪一類訓練,對他們仨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相比較,“血彧”曾經給他們這些棋子所做的課程安排,那才叫真正的“魔鬼訓練”。

  很快,他們仨在基地的名氣,隨著各項訓練都輪過一遍後,越發響亮了。

  不過短短三日,三人就依次趕超了原先占據實訓排行第五至第二的顧曉、薛起帆、霍擎、秦暮然。

  除了范姜洄還能和他們齊頭並進,其他學員全被輕鬆趕超。

  當然,若是鳳七藉助內力,拉開的差距必定會更加震撼人眼球。

  她如今施展的一切能力,和烈陽、雷霆一樣,都是在血彧六年練就的身手。完全不涉及“四境通神術”。

  只是,她雖如此操作,可旁人卻不信。

  沒道理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少女,不藉助內力,體能還比他們這群青年男子好。

  於是,幾乎所有學員、教官都在懷疑她“作弊”。甚至有學員還偷偷跑去傅雲博那裡進行投訴,說她這樣做,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不公平。

  傅雲博對所有前去投訴的學員都只淡淡回了一句:“有本事你也可以。”

  可以?怎麼可以?他們又沒內功。

  傅雲博這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們:投訴就免了,只要有本事,盡可亮出來讓大夥兒瞧瞧。什麼公平不公平?國安篩選人才,還限定唯一的起跑線不成?事實上,國安巴不得所有學員都各有所長,那才是真正的人才培養和篩選。

  學員們見投訴不成,私底下的議論就更五花八門了。傳得最多的無非是“鳳七後台強硬、連正副隊長都幫她說話”之類的。

  對此,烈陽和雷霆憤憤不已地想衝過去教訓他們一頓。

  一路並肩走來的他們豈會不清楚,鳳七亮在人前的這些成績。絕對沒有丁點內力輔助。一則鳳七的脾性素來是說一不二,說沒有肯定就沒有。二則,如果她真使用了內力,差距還會如眼下這樣和他們不相上下?絕對會讓他們望塵莫及!

  反倒是鳳七,仍舊怎樣就怎樣,淡定地好像學員們紛傳的八卦對象從來就不是她。

  “何必為旁人幾句風言風語就影響自己的情緒?!頂多不過一個月,出關考一過,我們就回京都了。只要不是正面找上門來挑釁的,就隨他們去吧。我就不信了,那些只知道盯著別人成績看、只會閒言碎語道八卦、卻不知努力進取的人,會通得過出關考!”

  鳳七當時是這麼制止他倆的。

  烈陽和雷霆聽後,覺得也在理。瘋狗咬人,難道你還咬回去不成?

  於是。他們索性將怒意轉移到了實訓上,直接拿震瞎人的耀目成績來甩那些學員的臉。

  鳳七見狀,心下好笑。不過,記起來基地之前,蔡之龍和林國志曾希望他們三人能帶動這批學員的積極性。於是二話不說,也加入了和烈陽、雷霆一起共爭先鋒的行列。

  學員中,唯一還能和他們拉平“戰績”的范姜洄,見他們仨如此拼命,竟然也卯足勁拼了起來......

  ......

  這期間,鳳七除了依基地的實訓方案訓練體能外。每天睡前仍會抽出兩個小時修練“四境通神術”心經。

  那枚不知何故出現的小氣丹,仍舊繞著大氣丹勻速旋轉著,讓丹田一直處於一種隱隱波動的狀態。

  鳳七也不知這樣的情況。究竟是好還是壞。

  試著運行內力,發現只有原先那枚大氣丹會提供內力,小氣丹並沒任何作用。

  這就奇怪了。按理說,有氣丹形成,說明“四境通神術”開始起效。並能支持武裝運行心經、使用內力。

  可是眼下,小氣丹無故形成。卻沒有發揮氣丹該有的作用。

  她的境界仍舊停留在黃境末階,內力發揮的效果,也和此前並無不同。

  既然想不通透,那就只好順其自然。

  ......

  常言道:山中無歲月。

  一轉眼,大半個月就過去了。很快就要迎來三月期的過關考。

  依傅雲博和閆恆兩人的目測,這批學員中,除了鳳七五個已經是國安聘用的人員、范姜洄幾個原本一直處於排名前五的優秀學員外,另外能再有個五六人通過出關考,那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實在是,這批學員的體能素質讓他們失望。

  也許現在的孩子,自小都太受寵了,吃苦耐勞已成神話故事,遇到危險困難,大部分都只會退縮,不求上進。

  特別是那部分當初只是因為國安吸引人的福利待遇才報考進來的學員,在經過如此嚴苛的三個月實訓後,還未到出關考呢,就先行退縮了。

  即使鳳七幾個帶頭帶的相當積極,也絲毫勾不起他們的積極性。

  這批人,註定是要被淘汰出局的。

  餘下還有一小部分人,雖然體能成績還不錯,不過這期間,表現出的心性實在不夠國安錄用人的標準。

  雖然,國安用人從不要求對方必須是“三好學生”、“優秀幹部”,可至少有一點,最起碼要有團結心、要心性堅定。若是連隊友都要起心陷害、動不動就半途而廢,這樣的人,國安要不起。

  這其中,自然包括凌可人和薛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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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8 出關不安耽(上)

  “明天就出關考了,感覺怎麼樣?”

  出關考的前一天,剛結束下午時段的訓練,范姜洄走到站在野棗樹下正召喚紫貂的鳳七身邊,神情柔和地問。

  他身後不遠處,幾個據凌可人描述,哈他哈得就差沒撲上去的女學員,正一臉羨嫉地朝這裡張望過來。

  鳳七接住從野棗樹上一縱而下的紫貂,拍了拍它的小腦袋,抬頭看向范姜洄,“能有什麼感覺?不就是訓練的強化版嘛。”

  范姜洄聞言,不由失笑。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僅是聽聞或者感受,他會以為她至少二十出頭。

  十二歲的年齡,和她時常淡然以對的神情、成熟睿智的話語,委實不大匹配。

  如果,再過十年,二十二歲的她,會是何種模樣?

  范姜洄這樣想著,腦海里立即自動自發地呈現一名氣質清冷、容貌清麗的利落女子。

  “咳咳......”

  范姜洄猛地自醒回神,握拳輕咳了幾聲,借此斂去突襲耳根的紅暈。

  鳳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雖然近一個月的日常相處,她和范姜洄、秦暮然的關係也拉近了不少。不過通常都是在訓練場上,聊幾句和訓練內容有關的話。像眼前這樣,結束實訓還站在一起聊天的,好似沒有過。

  “他們回來了。”

  這時,范姜洄看到輪值幫教官抬訓練器具的烈陽和雷霆遠遠朝這裡走來,遂從倚著的樹幹上直起身,對鳳七說道:“晚上早點休息,明天強度很大。”

  說完,他不等烈陽和雷霆走近,就轉身往宿舍方向走去。

  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懷裡的紫貂,目送范姜洄離開的背影。鳳七心頭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不過,未等她琢磨出點啥,烈陽和雷霆雙雙走近了。

  “那不是范姜洄嗎?他找你幹嘛?”雷霆望了一眼已經走至宿舍門口的范姜洄,不解地問。

  “只是來問問明天的出關考。”鳳七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摸不著頭腦。

  “說到明天的出關考,剛剛教官還透露了個小道消息,說這次的評委都由總部直接派來,究竟有誰都還不確定。”烈陽邊說邊接過鳳七懷裡的紫貂,逗著它玩起來。

  鳳七聞言,揚了揚秀眉。不以為然地道:“來不來人、來哪些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需和平常一樣盡力而為就行了。”

  “小七說得對極了!”接話的赫然是傅雲博。

  他剛從辦公室接完電話出來,見鳳七三人正聚在野棗樹下聊天,不由走了過來。

  “隊長眉梢含笑。可是有什麼喜事?”烈陽瞧出傅雲博神情間好似很高興,不由笑著打趣道。

  “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傅雲博抹了把臉,笑著解釋道:“不就是你們剛剛在討論的話題嘛!我剛接到總部電話,明天,蔡部和林局也要過來看看。你們有福了啊!”

  “是基地有福吧?和我們什麼關係?”雷霆不禁翻了個白眼,嘀咕道。

  “哈哈,都有福!都有福!這說明上頭關心我們嘛!”

  傅雲博哈哈一笑,隨即拍了拍烈陽的肩,朝他們揮了揮手,催道:“快到飯點了,還不去食堂?今晚上不集中學習了,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明天爭取亮出最優異的成績。讓蔡部和林局好好瞧瞧!”

  說完,傅雲博就邁著輕快的步伐,吹著口哨,往食堂方向走去了。

  鳳七三人相視一笑,看來。明天的出關考,會有不少打破訓練記錄的成績出來吧?畢竟。在國安一把手及“csas”領袖的齊齊注視下,多少會激發人奮力拼搏一把!

  ......

  次日,也就是八月二十八日,基地既定良久的本屆學員三月期出關考日。

  出關考內容主要有三動三靜六大項。

  三動測試項安排在上午。分別是二十公斤負重環山跑。四百米障礙、三米高鐵絲網、多功能訓練梯三件合一的限時跑跳組合。以及一千米高空定點跳傘。

  三靜安排在下午。分別是二十米固定靶和五十米移動靶射擊,人物特徵記憶性描述,指定場所竊聽和竊取指定情報。

  由此可見,上午時段考的主要是學員的體能素質。下午時段就是考學員的機變能力了。

  這次,一百二十六名學員,通過抽籤被分成三組,每組四十二人。輪流進行每個時段的三項考核。

  幾個相熟的人裡,鳳七、霍擎、劍靈、顧曉被分在一組,烈陽、范姜洄、消慈、馮義被分在二組,雷霆、秦暮然、薛起帆、凌可人被分在三組。

  抽籤決出各組考核順序後,鳳七所在的一組由閆恆親自帶隊出發前往基地外圍的一片面積較廣的平坦坡地,這裡已經停著一架考核用的中型直升機。

  鳳七所在的一組抽到的考核順序是:跳傘——三合一限時跑跳——負重環山跑。

  到達坡地整隊後,四十二人被閆恆點名分成三小組,排隊依次上直升機,準備進行一千米高空定點跳傘。

  鳳七所在的十四人小組,首先上機進行跳傘考核。

  直升機在閆恆一聲哨響後發動,緩緩升上天空。

  這時候,學員們已經在直升機裡穿戴起跳傘裝備。

  鳳七和顧曉分在同一小組。

  “鳳七,你幾號?”顧曉穿戴好跳傘裝備,見還有點準備時間,就和鳳七聊了起來。

  “七號。”鳳七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答道。她果然和“七”這個數字有緣啊。

  “我是八號呢,就在你後面。”顧曉彎了彎眉眼,笑道。

  他和秦暮然是京都大學的校友,也是同一個社團出來的死黨。畢業時,聽秦暮然說要來應聘國安,於是也跟著來了。小時候的他,體弱多病,因此,家裡給他請過好幾年的武術老師,強身健體的同時,還能學點防身招數。

  也因此,他在基地實訓的這三個月,竟然挺適應。除了有一點,就是恐高。卻也是跳傘的最大障礙。

  每次跳傘訓練,他都要緊張出好幾斤冷汗。

  距今也已經受十幾次訓練,從最初的一百米、三百米低空被動式跳,到七百米、一千米的高空主動式跳,他也已漸漸適應跳出去後的心理過程,卻還是無法解決跳出去之前的那一刻緊張。

  顧曉承認,自己眼下拉鳳七說話的目的,主要也是想轉移注意力。這樣,跳傘之前的緊張過程就會縮短,更容易熬過去。

  “別緊張,就當是普通訓練,你可以的!”鳳七看出他的緊張,柔笑安慰道。

  “我知道。可就是有些不由自主。真跳下去了,好像也就那麼回事。”顧曉嘴角擠出一抹笑,朝鳳七說道。

  “七號,鳳七!”

  “八號,顧曉!”

  這時,隨行教官點名到他倆了。

  鳳七率先往教官指定的位置站好,回頭朝顧曉微微一笑,示意他站過來。

  排在之前的六名學員已經大叫著依次跳了出去。很快,就輪到鳳七了。

  “七號,鳳七,預備!跳!”

  教官的指令一落,鳳七就輕輕一躍,從直升機裡跳了出去。

  因為只有一千米高度,因此,訓練時,教官三強調過,一出去,就要調整方向,並盡快拉開傘包,否則,很容易摔成肉餅。雖然坡地下方鋪墊了大張防護墊,可若是沒調整好方向,下降地點超出安全範圍,仍舊有生命危險。

  鳳七躍下幾秒後,伸手往肩上一抽。只聽“嘭”的一聲,傘衣打開了,和下方學員一起,飄飄蕩蕩往指定坡地降落,沿途不忘欣賞高空風景。

  然而,沒過幾秒,且聽一陣急促的警示音穿破雲層,從直升機方向傳來。她下意識地仰頭往側上方看。

  糟糕!!!

  這一看驚了她一大跳。

  好像是顧曉的傘包出了問題,此刻正呈自由落體往下砸來,很快,就越過她,繼續往下墜。

  不容多想,鳳七一把扯掉背上的傘衣,也呈自由落體狀加速往顧曉墜落的方向追去。

  眼見著顧曉離地面僅有百米左右時,鳳七終於趕上了他,內力護住心脈後,催動體內氣丹,極速運力,終於揪住了顧曉背部的裝備,生生將他扯住。

  可由於下墜的速度實在太快,鳳七雖然提住了他,可剎那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顧曉帶著又往下墜了十幾米。

  抽拉顧曉背上的傘包,半晌也沒見有傘衣彈出,而千米的跳傘,只配備一隻傘包,沒有備用副傘。於是,只得竭力催動內力,以緩住兩人一路下跌的重心。

  終於,內力抗住了下墜重力,改為緩速降落。

  坡地上,一抵達基地就來這裡觀看一組學員跳傘的蔡之龍和林國志,扎紮實實被方才那幕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呼吸都停止了。

  直至看到鳳七在空中追上顧曉,並拉住了他、帶著他往下緩速降落,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鳳七帶著顧曉,順利在坡地上的軟墊降落,一放下顧曉,自己也累得癱坐在了墊子上。這次,連她自己都覺得脫力了。

  想不到高空追人、救人這麼累。

  其實想想也很好理解,高空不比平地,沒有助力點,只能憑強悍的內力來反抗下墜的方向和速度,可以說,比逆流前行還累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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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8:0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099 出關不安耽(下)

  “鳳七!”

  這時,閆恆帶著蔡之龍和林國志匆匆趕到了。

  “怎麼樣?兩人都沒事吧?”

  蔡之龍見顧曉暈厥躺在那裡,鳳七又臉色蒼白地盤腿坐在墊子上調息,不由焦急地問。

  “脈相還好,應該是血液倒衝時間太長,一時承受不住暈過去了。”鳳七調息了片刻,睜開眼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蔡之龍和林國志聽鳳七這麼說,總算放下了懸著的心。

  “風揚呢?讓他趕緊過來看看。”林國志轉頭吩咐閆恆。

  “已經在路上了。之前梯架那邊有個學員扭傷了腳正在處理。”閆恆回過神朝林國志回道。

  “這傘包有問題。”

  這時,鳳七從顧曉背上卸下那隻打不開傘衣的傘包,遞給閆恆,“繩索拉不動,傘衣自然打不開。”

  “什麼?!”不等閆恆回答,蔡之龍和林國志先後發出一聲驚訝的低呼。

  閆恆迅速接過鳳七遞來的傘包,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連接傘衣的繩索確實拉不動。

  “沒道理啊......”

  閆恆瞪著傘包,滿腦子都是“不可能”三個字。

  要知道,基地所有的訓練器具,都是從軍工廠直接采購來的。而軍工廠出品的物件,都是經過嚴格把關和反覆模擬才被允許出庫的。不可能會出現這種疏漏。至少基地成立至今,未曾出現過此類狀況。

  “裝備真有問題?”蔡之龍見閆恆這副嚴肅的神情,也將傘包接過去查看。

  這一查看,讓蔡之龍臉色也驟然下沉。

  “真抽不動繩索!”

  “怎麼會這樣?軍工廠的產品,質量不可能不過關。”林國志聽蔡之龍也這麼說,不由沉聲自問。

  “如若不是質量問題,那就是人為破壞。”

  鳳七給顧曉把完脈。確定他只是簡單地昏厥,就起身,見蔡之龍三人都一臉驚疑的表情,不由猜道。

  閆恆聽鳳七這麼一說,神色一凜。

  如果只是質量問題,還能說軍工廠提供的產品質量不合格,責不在基地。可若是人為,那就......

  好在聽鳳七說,顧曉人沒大礙,否則。他很難想象後果會如何......

  “立即通知機上人員,停止跳傘考核。對所有未用傘包進行嚴密檢查。”蔡之龍低著頭,緊抿著雙脣沉思了片刻。抬頭吩咐閆恆道。

  閆恆點點頭,迅速取出聯絡器,和直升機上的教官聯絡起來。

  這時,排在鳳七之前跳傘的一至六號學員也先後在坡地降落了。

  一扯掉傘衣,就往顧曉所躺的方向跑來探問情況。

  得知只是暫時昏厥。沒有生命危險,這才放心。繼而齊齊將膜拜的視線投向鳳七,盯得鳳七好一陣無奈。

  幸而風揚提著醫療箱趕到了,將六名學員趕離顧曉身邊後,蹲在墊子上檢查顧曉的狀況。

  “確實還好,應該是驚嚇過度導致的暫時性休克。我看鳳七已經給他做過應急處理了。應該能馬上甦醒。”

  風揚取出診療器,逐一給昏迷中的顧曉做了一番細緻的全身檢查後,這才松了口氣。擦去額頭的汗漬,起身向蔡之龍和林國志匯報道。

  他剛剛在梯架那邊接到閆恆的消息時,驚愕得差點不知作何反應。從千米高空摔落地面,哪裡是他一個軍醫能處理的?得馬上轉戰市區醫院進行急救才行吧。

  可閆恆說鳳七救了他,只是還昏迷著。讓他迅速過來看看。

  於是,帶著滿心疑惑趕到後。鳳七發現所見的狀況確實好到超出他想象。

  看來,又是鳳七的功勞了。

  風揚想著,抬頭看向正和蔡之龍和林國志匯報著什麼的鳳七,不由一陣感慨。

  千米高空墜落途中,還能將人救下,這得要擁有多大的能力啊?

  如此一來,風揚對自個兒爺爺的癥狀,也越發有信心了。相信鳳七一定能有辦法醫治。

  ......

  顧曉從昏迷中甦醒,見自己除了頭暈目眩外,其他部位均安然無恙,又從眾人口中得知是鳳七救了他,遂一陣激動,連男女之別也顧不得了,一把抱住鳳七哽咽著連聲道謝。

  鳳七先是一愣,繼而失笑,拍了拍他的背部,安慰道:“已經沒事了。”

  “是啊,沒事了。古語有雲,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該慶幸當時有鳳七在場”

  風揚安慰著拉開顧曉,見他眼眶微紅,心知是後怕還沒完全消退,遂笑著調侃起來,希望能衝淡方才那幕給他造成的陰影:“再說了,就算激動也不要抱著鳳七哭啊。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被你這麼一抱,傳出去多難聽?!”

  聽風揚這一勸,顧曉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不由耳根通紅地朝鳳七說道:“抱歉,我一時沒想到......”

  “沒事。”鳳七微笑著搖搖頭,隨即提起顧曉的手腕,又給他把了把脈,同時勸道:“接下來的考核,我看你還是申請延後比較好。”

  畢竟昏迷過,體能或多或少會受影響。

  “嗯,我看我還是找隊長說說我的自身情況吧。”

  顧曉朝鳳七感激一笑,決定找閆恆提出退出的打算。

  原以為除了稍微有些恐高,其他訓練項目沒有一項不達標,還是可以進“csas”,甚至是行動組工作的。

  沒想到,這次跳傘,竟然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倘若日後真進了“csas”,在執行任務時,遇到跳傘,因為自己的一時緊張,而導致傘衣打不開,丟命不說,完不成任務,還扯組織後腿。

  顧曉不知道的是。他拉不動繩索,打不開傘衣,原因不在於他一時的緊張,而是那個傘包,本身就存在著嚴重問題。

  “閆副隊現在正糾集教官檢查傘包呢。你要找他,得等等了。”

  風揚聽顧曉這麼說,隨口接道,同時收起醫療箱,準備去其他考核處轉轉。

  沒助手在旁幫忙,還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啊。

  風揚邊嘀咕邊背起醫療箱。朝鳳七和顧曉揮了揮手,就往另外兩組的考核場地趕去。

  “他,”顧曉指指風揚。不解地問:“他剛說閆副隊和教官都在檢查傘包是什麼意思?”

  “你的傘包打不開不是你的問題,而是繩索有問題。”鳳七輕嘆了一聲,拍拍他的肩,解釋道:“為避免其他傘包也有這種問題,閆副隊讓教官暫停考核。和蔡部、林局一起在那裡檢查傘包使用狀況。”

  順著鳳七的視線望去,顧曉這才發現,除了閆恆、三個教官,另外還有兩名他不曾見過的中年男人。

  “你說,這兩人就是蔡部?林局?”

  顧曉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問鳳七。見鳳七肯定地點點頭,顧曉不禁有些傻眼。

  一想到自己在那麼多領導面前。拉不開傘衣,還昏迷了這麼久,感覺好丟臉。

  “血液倒衝腦部。時間一長,確實容易導致昏厥。”鳳七看出他臉上的低落和自責,遂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安慰道。

  “嗯,我決定不退了。再訓練三個月,如果半年期的過關考。還是這樣,那就只能說明我實在不適合做‘csas’特工。”

  顧曉低頭想了想,隨後對鳳七說出自己的決定。

  鳳七微笑著點點頭,表示贊同他這個決定。

  既然真心想進國安,想進“csas”,那麼,實訓是最好的磨練方式。磨練半年,倘若還無法克服恐高,那麼,再離開也不遲。

  這時,閆恆嚴肅著臉,朝他倆走來,看情形,所有傘包都已經檢查過了。

  “顧曉醒了?感覺怎麼樣?”

  “副隊,我正想找您說個事兒呢。”顧曉起身,對閆恆說了自己的打算。

  閆恆聽後,沉吟了片刻,問顧曉:“你若一開始和我說你恐高,我是絕對不會讓你上直升機參加跳傘的。你其他各方面成績都不錯,如果你願意,我向上頭申請,直接安排你去國安其他部門,譬如行政或其他文職崗位,你覺得如何?”

  “不!”顧曉想都沒想,搖頭道:“我很想去‘csas’,懇請副隊再給我三個月時間,我會盡力克服這個心理毛病。如果到時還是不行,我會主動退出。”

  閆恆被顧曉的認真打動了,輕嘆了聲,同意了顧曉的提議,“那行,再看三個月。不過像你這情況,還是從低空的被動跳開始練起吧。每天抽時間練,到時我會向隊長申請直升機支持。”

  “謝謝副隊!”顧曉見閆恆竟然答應了自己的懇求,欣喜地點頭道。

  “至於傘包的事,”閆恆看向鳳七,臉色有些凝重,沉吟了片刻,道:“聽教官的意思,你倆背錯了傘包。”

  鳳七一聽,驚奇地和顧曉交換了一記眼神。

  “背錯?”

  鳳七琢磨著閆恆話裡的意思,隨即定定地看著閆恆,問:“也就是說,顧曉的這個傘包,原本該是我的?”

  “不可能啊!”不等閆恆回答,顧曉率先摸了摸頭不可思議地道:“雖然當時我走在鳳七前面上機,也是我先拿傘包,可我確實是按照次序領的呀,鳳七的七號位,我肯定留著了呀。”

  “也可能是執勤人員放置的時候出了錯......”閆恆聽顧曉這麼說,猜測地說了一句,驀地頓住,像是猛然想到了什麼,朝鳳七兩人說了一聲,就匆匆往直升機停靠的方向奔去。

  “副隊怎麼了?”顧曉見狀,納悶地問。

  鳳七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心下也和閆恆一樣,浮升起一個驚人的猜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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