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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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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禎]古武女特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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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8:1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0 真相大白

  蔡之龍和林國志在聽了閆恆的猜想後,立即將與此次跳傘考核有關的教官和飛行人員全都叫去了傅雲博的辦公室。

  同時,蔡之龍讓閆恆火速聯繫軍工廠,讓他們將這批傘包的出庫合格單據傳真至傅雲博辦公室。

  他們這是打算親自審問三名教官和飛行人員了。

  “蔡部,軍工廠的資料到了。”

  接收到來自軍工廠的傳真後,傅雲博迅速掃了一眼,確定是有關該批傘包的合格文件,遂遞到了蔡之龍手裡。

  蔡之龍沉著臉看完這份資料,冷冷地抬頭看向三名教官和那名直升機飛行員。

  “沒什麼主動想交待的嗎?”

  三名教官聞言,面面相覷。

  而那名直升機飛行員,低著頭瞪著地面,額上已經淌起冷汗。

  “雖然我要求軍工廠把合格證傳了過來,可就算沒有這個,我也相信軍工廠。要知道,這麼多年下來,基地所有的訓練設備,都是問軍工廠買的。從沒出過任何質量問題。相信這次也同樣不會。”

  蔡之龍見四人誰都不吭聲,也不惱怒,嚴肅著臉,徑自說道:

  “顧曉背上的傘包,繩索拉不動,傘衣打不開。我讓閆恆拆開來檢查過了。這個傘包,絕對有人打開並動過手腳。摺疊時故意在繩索內端和傘衣相連的地方,加了個套扣。憑通常的力道,自然拉不動,可使勁拉,就有可能拉斷,那樣也同樣打不開傘衣。”

  “蔡部......”

  聽到這裡,那三名教官像是明白了蔡之龍話裡的意思,個個駭然不已。其中一組的教官大著膽子問:“蔡部是說,顧曉之所以打不開傘衣,是因為那個傘包被人動了手腳?”

  “這不可能啊!”二組的教官也訥訥地開口解釋:“這些傘包都是我們清點並搬上機的,中途也沒離開過......”

  說到這裡,他像是記起了什麼,低呼道:“啊,有一小會兒,大概有個十來分鐘吧,我去方便,順便拉著一、三組的教官聊了幾句。該不會是......”二組教官說到這裡,猛然看向身邊的飛行人員,不敢置信地指著他驚呼:“該不會是你......你......”

  “不是我!不是......”

  飛行人員一臉慘白地連連擺手。然後,看到所有人都將視線盯向了自己,不由雙肩一垮,帶著哭腔低喃道:“我只是......”

  “只是什麼?”蔡之龍雙眼一瞪,隱怒地打斷他拖沓的語句。直截了當地問:“你究竟出於怎樣的目的,要以這種方式來謀害基地學員?”

  “不是......不是這樣的......”

  飛行人員心知自己絕對過不了這一關了,於是,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水泥地上,垂著頭哀戚地解釋:“我就鬼迷心竅......可她說。那名學員懂武功,而且是很厲害的那種,只是嚇嚇她。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哪個她?”

  蔡之龍眼底一幽,難道真如閆恆猜的,對方想害的人其實是鳳七?顧曉真是背錯了傘包,這才......

  想到這裡,蔡之龍神色越發冷凝。“啪”地一聲,拍向桌案。低喝道:“給我從頭到尾老實交待,別想隱瞞一個字我是大球星!”

  “她,她是......倪丹......”飛行人員最終還是低低道出了幕後主使者的名字。

  “倪丹?”蔡之龍聞言,和林國志交換了個眼神,該不會就是前陣子被基地開除、遣送回京都的那個倪丹吧?

  傅雲博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皺著眉問:“她不是已經離開基地了嗎?你們還有聯繫?”

  “我......”飛行人員神色赧然地交待:“之前兩個月,我一直在追她,可她沒答應。我硬塞過一個手機號碼給她,但從沒想過她會主動聯繫我,就自己一頭熱罷了......後來,我聽說她犯了什麼事被基地送走了,也想過找她,不過又怕她拒絕,就沒敢聯繫。沒想到,她自己先找上了我......”

  “是她讓你謀害學員的?”蔡之龍等人聽到這裡,也已大致猜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不過還是想問個究竟。

  “她說不出氣,想教訓教訓對方......”飛行人員見事已至此,再隱瞞也無濟於事,索性一股腦兒都交待了出來:

  “她說,如果我幫她這一回,她就同意和我交往......我也聽過學員們都在傳鳳七有內力,會輕功,飛檐走壁都不怕,所以,我就鬼迷心竅地答應了她......不過我真沒想到會是另一個學員拿了那個傘包,我明明是按次序放好的......”

  “這事兒該怪我!”一組的教官聽到這裡,赧然地接口道:“我看有個傘包有些亂,就順手整理了下,可能重新放回去的時候,放錯次序了。”

  原來如此!

  蔡之龍等人這下都明白了。

  可是還有一件事,“倪丹怎麼聯繫上你的?不是嚴令所有人都不得在基地使用手機嗎?”

  包括傅雲博和閆恆,也都只能用聯絡器和總部聯繫。

  “我前兩天載著廚子去市區農貿市場采購,順便去朋友的住處繞了一圈,我在他那裡放了個手機,給倪丹的號碼,就是那個手機的,我那會兒,心裡有些衝動,想和她聯繫,沒想到她反倒給我留言了,讓我一看到就回電話......”

  聽到這裡,整件事算是水落石出了。

  蔡之龍瞪著那名飛行人員看了半晌,隨後轉向林國志,吩咐道:“把他帶回總部,接受全面調查。另外,務必找到倪丹。上回的事,加上這次,絕對要讓她嘗嘗兩罪並罰的滋味!”

  “我這就聯繫夏盛。”林國志點點頭。取出聯絡器,走到窗邊和夏盛聯繫起來。

  蔡之龍讓那三名教官先出去,那廂還要繼續進行跳傘考試,輔助人員少不得。

  至於勢必要被定罪論處的直升機飛行人員,也被隨同蔡之龍前來的警衛員押了下去。

  等這些人都離開後,蔡之龍才對傅雲博說道:

  “鳳七幾人,今天結束出關考,就隨我們回去。我當初讓他們幾個小傢伙來基地,一方面是想讓他們系統適應一番實訓,好盡快上手任務。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他們的積極性,能帶動全體學員,把實訓成績拉上去。沒想到......”

  “實訓成績。從總體上看,這個月倒是確有增長。”

  傅雲博輕嘆了一聲,對蔡之龍解釋道:“部分真心想進國安、想進‘csas’的,跟著鳳七幾個,確實往上爬了不少。不過也有小部分學員。不知是心態問題,還是真不適合,這個月反倒比之前還要懈怠。還有個別學員,我得向蔡部做個匯報,礙於他們的身份背景......”

  傅雲博早就想對蔡之龍說說薛起帆、凌可人兩人的情況了,借這個機會細細說起那兩名學員在基地這三個月來的具體情況。

  “既然有這種情況,就該立即結束實訓,送他們回總部簽署保密協議。還等什麼出關考?!”聽傅雲博這麼一描述。蔡之龍忍不住兩眼一瞪,怒斥道。

  “那不是薛家和凌家都挺那啥嘛......”

  傅雲博一臉委屈地道:“我想,如果兩人都沒通過出關考,就再好不過。若是通過了,再找您商量這事兒......”

  “不用商量了。直接拒絕。”

  蔡之龍沒等傅雲博說完,直截了當地答道。開玩笑。既然都已經發現這種不良現象的苗頭了,還留著幹啥?

  “薛家、凌家算什麼?不就是錢多了點、加上官場有幾個人嗎?!”

  想到傅雲博擔憂的事,蔡之龍嗤之以鼻地道:“如今華國上下,真要論讓咱們部門忌憚三分的家族,也就四大紅色世家。那也無非是看在他們為國立下不少汗毛功勞的份上。可要真有什麼觸及部門利益、人民和國家利益的事,也決不能姑息容忍。何況是薛家、凌家這些只是商販出身的暴發戶?他們在官場的人脈近幾年雖然鋪得很廣,可要想動咱們,還是沒那個可能!”

  經蔡之龍這一說,傅雲博也定了心。

  不過,眼下既然已經在出關考了,索性就等考核結束吧。

  希望那兩人能順利地被出關考直接淘汰,那也就無需應付薛、凌兩家的家族長插手了。

  ......

  那廂,由於顧曉主動申請再實訓三個月參加出關考,且臉色也仍舊有些蒼白,這次出關考,基地也不會強迫他參加了。

  眼下,跳傘考核臨時被喊暫停,除了鳳七和顧曉,以及那六名已經跳過的學員外,其他學員都被閆恆要求待在坡地,等基地調派另一架直升機過來協助考核。

  這一耽擱,也不知何時才會結束跳傘項目的考核。

  於是,鳳七和閆恆打了聲招呼,先送顧曉回基地,順便打算瞅瞅烈陽等人的考核情況。

  烈陽所在的二組正在進行三合一跑跳考核。等二組一結束,就輪到她所在的一組了。

  遠遠站在單槓前做熱身的范姜洄,在鳳七一踏入操場時就看到她了。

  手上動作未停,心下卻疑惑:一組這麼快就結束跳傘了?

  “小七!”這時,同在二組、馬上就要輪到考核的烈陽和消慈也看到鳳七了,齊齊朝她招了招手。

  消慈還揚聲問:“你們組出什麼事了?我看軍醫跑出去時候的臉色好嚇人!”

  “還不是某些人氣焰太盛,得罪了人,被人伺機報復唄!結果,顧曉差點就成她替死鬼了......”

  這時,馮義突然冒了出來,陰陽怪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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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8: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1 一刻不得閒

  馮義在過鐵絲網時扭到了腳筋,見風揚只給他做了簡單處理,就匆匆往坡地方向跑,遂帶著怨氣想找傅雲博,看看能否緩後再考。

  結果,他在傅雲博窗外偷聽到了蔡之龍厲聲審問飛行人員的那一幕。

  這才得知,風揚之所以神色那麼滲人,是因為顧曉差點就要摔成肉餅了。

  而罪魁禍首,要說倪丹也好,可在馮義看來,鳳七也逃不過責任。

  就像當初,自己在野練途中,明明可以擊中霍擎,卻因鳳七的神彈術(野練結束後,一部分崇拜鳳七的學員給起的名字),不僅沒擊中霍擎,還害得他自己倒吃了鳳七幾粒藍彈,直接導致了野練成績的不合格。

  這個結果,在馮義看來,也是鳳七的責任。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沒來參加野練,更或者沒來基地,那麼,這些事都不可能發生。

  然而,眼下,不止領導,看到那一幕的教官、學員,都個個視鳳七為救命恩人,只因她在顧曉墜地之前,接住了他。

  哼,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鳳七,倪丹會被基地趕回去嗎?

  如果沒被趕回去,又怎麼可能設計陷害?

  如果不設計陷害,顧曉也不會倒霉地背上那個被動了手腳的傘包,而差點丟了性命!

  所以,歸根結底,罪魁禍首是鳳七,而不是倪丹!

  馮義在心底不服氣地總結道。末了,忍不住暗罵道:一群不長腦子的蠢貨!

  隨即鼻息哼了哼,朝一聽有八卦就聚攏到自己身邊的二組學員得意洋洋地爆起自己偷聽來的乾料:

  “你們不知道吧?剛剛坡地那邊差點就出人命了,現在都還停著考核呢,也不知今天的出關考能不能完得成......”

  “人命?你開玩笑的吧?我剛看到軍醫已經回來了,現在在三組那邊,和霍擎聊天呢。要真出了人命,他還能這麼輕鬆好過?”

  有個剛從三組那邊探聽“敵情”回來的學員,當即反駁道。

  “咳,你沒聽懂我話裡意思嗎?是‘差點’,‘差點’懂不?可跳傘打不開傘衣這是事實啊!我絕對用人品保證......”

  “噗嗤......”不等馮義發完誓,有學員很不給面子地輕笑出聲,隨即不屑地道:“馮義的人品,我倒是不知道能值幾斤幾兩了?!”

  “你!”

  “行了,行了,你先聽馮義講完嘛!”

  有好奇心重的學員。連忙制止了欲要掐架的兩人,同時催馮義:“那你倒是說說啊,到底出什麼事了?什麼叫某些人氣焰太盛?得罪了人?我們基地有氣焰太盛、目中無人的人嗎?”

  “怎麼沒有?!”馮義一聽這話。冷冷一笑,往鳳七方向瞟了兩眼,撇撇嘴道:“我怕說了你們又要群起而攻之了,誰不知道你們這幫傢伙,這個月裡早被某些人收買了......”

  “啊?你說的,該不會是......”幾個二組的學員這時候也聽出馮義話裡的深意了,不由面面相覷,也往鳳七方向偷偷瞄了瞄,心下卻都不信。

  說鳳七氣焰太盛?那是反話吧?

  基地誰不知道,所有學員中,要論行事最低調的。一個月前當屬范姜洄,這個月嘛,絕對要數鳳七。

  至少在他們看來。鳳七實訓也好,日常相處也罷,幾乎鮮少開口搭話,更別說在背後道論同伴是非了。

  至於身手,那也怪不了別人。誰叫她確實厲害,且同樣也很拼搏。

  馮義見他們都露出“不信”的神情。暗罵了幾句“蠢貨”。

  不過未等他繼續爆料,那廂,教官在喊集合了。餘下最後一個小組也將進行三合一跑跳考核。

  范姜洄收回若有所思的視線,結束熱身,往教官喊集合的場地走去。

  不過,中途還是繞了個迂迴,路過操場門口的古齡老松,走至閒適地靠著樹幹、在樹蔭下看烈陽、消慈順利完成三合一跑跳組合的鳳七身邊,微皺著眉問:

  “人都沒事吧?”

  鳳七自然早就看到他了,見他過來關心地詢問,自然也不會不給面子,微微一笑,答道:“沒事。不過顧曉主動退出了這次出關考,打算再練三個月。”

  “......也好。”范姜洄靜默了片刻,點點頭,隨即說了聲:“沒事就好。”轉身就往教官打著集合手勢的方向走去。

  “怪人!”鳳七盯著范姜洄的背影看了半晌,心下閃過這麼一個評價。

  隨即伸了個懶腰,索性在古松樹下盤腿坐了下來,一手撐著膝蓋,遠遠看著正在進行三合一考核的學員們。

  馮義的話,一字不落地傳入她耳力。卻絲毫激不起她反擊的興趣。

  馮義這種人,她敢肯定,即使沒被出關考淘汰,今後進了“csas”,甚至進了行動組,也遲早有一天要對他自己的無知埋單。

  .......

  不過,不必等日後,馮義之後找傅雲博要求延後出關的申請直接被打了回票。理由是:他過鐵絲網的姿勢不準確,才導致腳筋被扭傷。

  如果這是在任務中,敵方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傅雲博當時是這麼對馮義說的。

  馮義除了暗認倒霉,也只得認了。誰讓自己確實是急於求成、貪圖快速,結果因操作不當,造成了扭傷。

  就這樣,馮義被基地果斷地淘汰了。

  一同被淘汰的還有薛起帆、凌可人等人。

  薛起帆和凌可人在這次出關考中,成績確實都不怎麼理想。

  特別是薛起帆,曾經在對搏訓練中,扳倒過霍擎一次,而那次意外,也成了他從此掛在口上津津樂道的好事。然而這次,他卻被霍擎完爆了。

  而凌可人則在一百米移動靶射擊項上,以二十彈移動靶只中三彈的丟人成績,直接把總分拉低到了淘汰一列。

  除了客觀的射擊成績不理想,考評官對她的評價還有:心理承受度太差,最終也被淘汰出局。

  ......

  三組學員經過一整日的辛苦考核,直到夕陽落山時,三動三靜的出關考總算結束了。

  除已經被國安錄用的鳳七五人外,只有范姜洄、霍擎和秦暮然以及另三名學員,一次性通過考核進入行動組。

  直接淘汰學員十一名,主動退出實訓、放棄國安應聘的學員有三十三名,餘下學員則被基地再留訓三個月,等半年期的過關考。到時若是還是通不過行動組的考核篩選,就按成績高低,分派到其他崗位,實在太差的,就淘汰。

  面對這個結果,劍靈和消慈都拍著胸脯暗嘆好險。

  如果不是這一個月間跟著鳳七他們拼命訓練,要想通過這個關卡,對他倆來說,還真有些困難。

  薛起帆和凌可人則暗恨不已,可再不甘心也沒辦法。關口卡住了他們,即使拜託家族出面,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

  鳳七五人當天晚上就隨蔡之龍、林國志返回京都了。

  其他要離開基地的學員,包括出關的、退出的、被淘汰的,都在次日上午辦妥手續後,由基地統一安排直升機送他們去國安總部。

  “鳳七的運氣倒挺好啊,進個山野練七天,也能帶只紫貂回來!”

  在飛往京都的途中,林國志見到了傅雲博向他匯報過的那隻小貂鼠,也是讓倪丹鬼迷心竅想藥走、最終卻落得被淘汰下場的紫貂,看著它極富靈性地朝他和蔡之龍雙雙作了個揖,不由笑著贊道。

  “這和人也分不開。如果發現它的是你或是我,不見得這個小傢伙就願意跟出山!”

  蔡之龍倒是想得極通透,眼含笑意地說道。

  這也是他一天來,神情最為放鬆的一刻。

  從早上趕到基地,就撞上顧曉出事,經過審問,又揪出倪丹,這一連串的事,攪得他心頭沉鬱難退。連帶著部下們看著他肅殺的臉,也都不敢和他正眼對視。

  好在最終,出關考的結果出來了,通過的學員有六人,且成績都還算喜人。這個結果總算讓他未松的眉頭舒展了些。

  再加上劍靈和消慈,在基地經過一個月的實訓後,不僅收斂了往日的傲慢,甚至和鳳七幾人打到了一塊兒。

  這樣一來,他也不必硬著頭皮去找方老爺子,婉轉地要求他收回自己的孫子了。

  唯一一件橫亙心頭、尚未解決的事,就是在上機前接到夏盛的匯報:機要局聯合京都地方公安,找了一天,也沒找到倪丹。不知她藏身在何處。

  找不到倪丹,就意味著鳳七的威脅還沒徹底解除。雖然鳳七身手了得,可有時候,防不勝防。何況,她接下來還有個重要任務呢。

  想到這裡,蔡之龍暗嘆了一聲,收回逗弄小貂鼠的手,打開公文包,取了份文件出來,遞給鳳七,“有個新任務,我想你最適合。”

  鳳七聞言,挑了挑眉,將紫貂塞到烈陽懷裡後,接過蔡之龍手上的資料,細細閱覽了一遍。末了,抬頭問:“去學校保護目標?”

  她還以為接下來的初中學習生活,應該會安耽一陣子。沒想到,這麼快就來新任務了,還真是一刻不得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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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8: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2 憑空消失

  “如此說來,咱們c基地又要開歡迎會了?一次來六個,唔,得好好規劃規劃才成!”

  回到京都後的次日一大早,陸駿站在廚房和客廳相連的吧檯上,邊搗鼓他研究了大半個月的新型成果--美味減肥果汁,邊笑著說道。

  客廳裡,鳳七盤腿坐在沙發上,腿上擱著一本最新期的《軍事週刊》,隨意翻閱著。

  烈陽和雷霆則蹲在茶几旁,激烈地在棋盤上廝殺。

  劍靈和消慈各自回家去了。下周因為有任務要出去,這個週末算是林國志給他倆放的假。

  “對了,不是說京都廣場新開了一家pub嗎?把歡迎會放到那裡去你們覺得怎樣?”

  陸駿調好那杯看起來有點小噁心的減肥果汁,嫌惡地抿了一小口,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遂眯著眼笑問鳳七三人。

  “別帶壞了他們!”

  這時,邢兵提著一大包早點從大門進來,正好聽到陸駿的提議,不由嚴肅地接過話。

  “我那不是開玩笑嘛!”

  陸駿見邢兵回來了,“嘿嘿”一笑,上前接過邢兵手上的早點,同時招呼鳳七三人:“吃早飯,吃早飯!吃完帶你們仨上街玩。”

  “不是說霍擎他們今天就來報道了嗎?我們顧自己去玩不好吧?”烈陽一邊還在和雷霆做最後的廝殺,一邊答道。

  “他們從基地趕來,起碼也要中午了,不是要去總部報道嗎?等來這裡肯定要下午了,咱們就去玩半天,吃過中飯就回來。對了,組長,歸一組長說等鳳七回來就聯絡他。你有和他聯繫過沒?”

  陸駿說到一半,忽而想起歸一離開c基地返校前的交待,忙探著頭問邢兵。

  邢兵正在廚房拿筷子碗碟。他買了豆漿燒餅、小籠包豆腐腦,看誰喜歡吃什麼,自己挑。

  聽陸駿這麼問,點頭應道:“說過了,他下午會過來。可能是想介紹他們學校中醫系的教授給小七認識。”

  鳳七聞言,從《軍事週刊》上抬起頭,心下既感動又好笑。

  之前自己也是隨口說說的吧。說是日後想往中醫方面發展。想不到這些同伴倒是個個都記在了心上。

  星光聽說她回來了,昨晚上特地通過聯絡器和她對聊了半天。說是等他忙完這一陣,就帶她去找他一個相交甚好的朋友,介紹一位老中醫給她認識。

  現在。連歸一也要介紹中醫系教授給她。

  難道沒人在意她其實才十二歲?過兩天才去冠藍中學報道?

  “其實現在就找這方面的老師,也不怎麼合適吧。馬上就要去學校了,不是說初高中管得很嚴嗎?估計抽不出多少時間去鑽研這方面。”

  鳳七說著收起雜誌起身,走到餐桌邊,幫邢兵分裝起早點。

  這時。烈陽和雷霆也結束了一局,收好棋盤後爭先進廚房洗手。聽鳳七這麼說,笑著接道:“我聽雷秘說冠藍進出還算自由,我和雷霆要去的正陽才叫嚴呢,堪比軍校。”

  “小七要去冠藍讀呀?聽說那是貴族學校,進去讀的大部分都非富即貴,只有一小撮,才是正兒八經通過省級聯考擠進去的。估計也都是奔著冠藍高死人的獎學金去的......”

  陸駿咂著舌。細數起自己聽來的有關“冠藍中學”各種版本的八卦消息。

  “小七去冠藍是有任務在身。”

  邢兵好笑地睨了陸駿一眼,隨後對鳳七、烈陽、雷霆三人說道:“正陽和冠藍都是九月一號報道,既然今天要去逛街,就順道看看哪些需要準備,趁早買齊了。”

  “行。沒問題!有我在,組長就放心吧!”陸駿往嘴裡丟了個小籠包。朝邢兵行了軍禮,示意他放心。

  “那成,小七他們就交給你了。我等下還要去總部。”邢兵說著,看了眼腕表,見時間不早了,就隨手抄了個燒餅,把碗裡的豆漿一口喝完,就匆匆上樓換衣服去總部了。

  “組長就是忙,即便是週末也不得安耽啊!”陸駿笑著打趣道,隨後招呼鳳七三人趕緊吃,吃完好出發逛街去。

  ......

  這個周六,國安總部裡,大部分員工還是照例在工作。

  有些是值班,有些是自動加班。

  雷濤就屬於後者。

  可有什麼辦法?!

  基地方面送來的新人,今天就會到總部報道。若是拖到周一,那就意味著要浪費兩天時間。

  誰讓“csas”行動組缺人呢!

  雷霆不由失笑地搖搖頭。

  事實上,他覺得“csas”行動組一直處於缺人狀態。沒見什麼時候飽和過。

  當打印機傳來打印結束的“滴滴”聲,雷濤才回過神,將打印好的資料整理好,送到了同樣犧牲周六假日,埋頭在辦公室工作的林國志手上。

  “這六人,范姜洄是紅色世家出來的,霍擎和秦暮然的家族,雖說稱不上紅色世家,不過也都是紅三代了。其他三人則是普通公務員家庭出身。”

  雷濤將手上的資料送到林國志跟前。

  “范姜家族、霍家、秦家,再算上劍靈的方家,呵,咱們這裡,倒是紅星閃耀啊!”

  林國志失笑地嘆了一句,隨後翻開資料,細看起來。

  “范姜洄才二十歲?這小子!......”

  林國志思及昨日在基地看到的考核場景,不由笑贊道:“果真有范姜老爺子當年的風采!想當年,我還在軍校讀書的時候,范姜老爺子來現場巡視,給我們做了幾個示範動作,那叫一個標準!”

  “可是不對啊,范姜洄才二十歲就軍校畢業了?他還有個堂兄弟,今年十八歲,可是才上軍校......”

  雷濤經林國志這一提,也注意到了范姜洄的年齡,再掃到下方的三代以內旁系血親一欄。發現他還有個堂弟,年齡和他僅差兩歲,卻才上軍校。

  “這有什麼?!軍校錄取,也不是非得看高中文憑,只要資質好,提前錄取也不是不可能,相反,這方面先例還不少。”

  倒是林國志,對此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正如他所說的,軍校招人向來只看資質不看文憑。反正軍校畢業後,軍校文憑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華國男子軍校雖然沒有女子軍校名聲響亮,可較之於其他高級院校。對老百姓來說,還是挺具吸引力的。

  進了軍校,如同前腳踏入了軍部。獲得軍校畢業文憑,就意味著軍部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就是不知道范姜洄那小子,好好的軍部不去待。竟然跑來國安。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林國志納悶地搖了搖頭,隨後合上文件,起身對雷霆吩咐道:“我去趟蔡部那裡,你把報道手續都準備好,等人一到就辦。老夏讓他秘書在樓下等著,就是為了配合咱們。今天若是辦妥。明天就報上頭審批。周一就不用浪費時間了。後續任務緊,沒辦法,大家都辛苦點。”

  雷濤一一點頭應下。

  於是。林國志捧著文件夾往蔡之龍辦公室走去。

  ......

  “你說什麼?消失?”

  走到蔡之龍辦公室跟前,林國志正要敲門進去,卻聽裡頭傳來蔡之龍陡然揚高的嗓音。

  頓了頓,仍然敲門走了進去。

  見是林國志,蔡之龍朝他打了個手勢。隨後壓低嗓門朝手機那頭的夏盛囑咐道:“你馬上聯絡公安,怎麼施壓隨你。無論如何要找到她,我看她手段不簡單,如果沒逮捕歸案,絕對是個潛在威脅!”

  “那成,就按你說的去做,總之,這件事務必要盡快了結。”

  蔡之龍聽夏盛說了大體的解決方案後,不放心地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掛了手機。

  “倪丹還是沒找到?”

  林國志遞上手上那份新招特工的具體資料,同時猜道。

  “嗯。”蔡之龍沉聲應道。

  接過資料後心不在焉地掃了一眼,抬頭對林國志說道:“我看她著實不簡單。昨天上午就通知夏盛,他聯絡了當地公安上門逮捕。結果,二十四小時過去,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一個大活人,總不至於還能憑空消失吧?”

  “會不會是得了什麼人的幫助?”林國志沉吟著猜道。

  “夏盛這裡有她的家庭背景,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周邊親戚也沒有能力遮天的,就算真把她藏起來了,也不可能一點行跡都不露......”蔡之龍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地回道。

  “這事兒我會和夏盛跟進,您就別操心了。”林國志點點頭,勸道。

  蔡之龍聞言,無奈地嘆道:“就是想操心也沒的時間啊。下個月一號,美利堅外交部長來華友好訪問,為期半個月,這期間,他女兒還要委託我們國安保護,我琢磨著,是不是讓他女兒也進冠藍由鳳七保護?”

  聽蔡之龍這麼提議,林國志有些為難,微微皺了眉,解釋道:“可鳳七會不會壓力太大?楊老的孫女要她近身保護,再添個負擔,會不會......”

  “不然呢?你們行動組還能派誰去?魅晴和冷玫都出任務去了,新報道的也都是男人,做不到二十四小時近身防護......”蔡之龍嘆了一聲,隨後擺擺手,無奈地道:“先這麼定著吧,具體的等上頭下達了指令再說。說不定他們會讓軍部接這個任務。”

  就是嘛!軍部不還有彪悍的女特種兵嗎?派幾個身手強悍的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也夠了。林國志點點頭,心下止不住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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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3 古怪的老者

  那廂,鳳七幾人吃過早飯後,就跟著陸駿出門逛街去了。

  至於紫貂,因為怕市區人多眼雜,覬覦上心,就打算把它留在c基地裡。

  鳳七想到別墅後園。那片林子從別墅建成就栽種了,至今也算枝繁葉茂、鳥語花香。且因為沒有專人打理,反倒更像座野林。

  鳳七把紫貂在其中一株高大的玉蘭樹下放下。

  紫貂挺通人性地朝她揮了揮爪子,就哧溜一下,鑽入了茂密的草叢間驚門。雖然還沒發現鳥蛋,不過野果子也不少。它開心地在林子間蹦竄吞吃起來。

  鳳七見狀,也就放心地跟陸駿他們一起上街了。

  四人乘地鐵到了京都廣場站,上到地面後,沿著步行街,並肩往京都廣場的購物城走去。

  “在基地一個月,回到京都,是不是看什麼都是新奇的?”

  陸駿見烈陽和雷霆一路上東張西望、興味盎然的樣子,不由笑著打趣道。

  “確實有那麼一點。”烈陽摸了摸頭,有些不適應地答道:“在基地時倒沒什麼感覺,一回來,反倒不適應了。”

  鳳七聞言,勾了勾脣角。

  對於烈陽的感嘆,她很清楚原因。

  六年的孤島生涯,已經讓他們被動習慣了與世隔絕的日子。

  回到外界,接近人群,反倒讓他們很不適應從黑暗剎那步入光明的驟然轉變。

  倒是基地,讓他們又重溫了一把孤島時期的生活。雖然訓練強度不同,可類似的熟悉感,讓他們很快就適應了。

  如今,再度回到京都,回到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不適感反倒又冒出來了。

  “那。咱們先去服飾城,再去文具城,最後,去美食城解決午餐。你們覺得這個安排怎麼樣?”

  陸駿在購物城正門口的導航台領了份導航冊,邊翻看邊和鳳七三人商定購物路線。

  “隨你決定吧,我們沒來過這裡。”鳳七三人對此毫無意見。

  “那成,今兒就聽哥的安排啦?走,先去服飾城!組長說了,讓我給你們仨挑幾套秋裝,馬上就要九月了。京都的秋天涼得快,幾場秋雨一下,就得添厚毛衣了。我看你們仨的行李。都輕輕癟癟的,肯定就帶了夏裝吧?”

  陸駿笑說著,帶著鳳七三人往服飾城的電梯口走去。

  可不是嘛!

  三人相視一笑。

  當初從孤島逃生回國,直至北上京都,這期間也就在深城商場采辦過幾套換洗夏裝。外加兩件單薄的秋裝外套。

  鳳七比他們多了幾套換洗衣物,那是她剛認的父兄執意給她操辦的。

  再多就沒有了。

  不過,國安的制服比較耐穿,且夏秋冬每人每季各兩套一早就下發了。基地時又有實訓專用的迷彩套裝,倒也沒覺得衣服不夠穿。

  “學校不還有校服嗎?”鳳七雙手插在褲兜裡,閒閒地問陸駿。言外之意。添不添衣物其實都夠穿。

  陸駿翻了個白眼,他就沒見過哪個女生像鳳七這樣不注重打扮的。

  “學校時穿校服,回家總得穿便服吧?一天到晚穿校服不嫌悶嗎?”陸駿話裡的“家”就是c基地。

  鳳七聽陸駿這麼問。不以為然地聳聳肩,答道:“無所謂。”

  她早已不是前世那個統領暗部營的鳳晤皇室輔助王,衣飾還得要求價值昂貴、質地上成。現下的她,只要求活著,不受控制的自由活著。

  “唉喲。反正這是組長的意思,要是錢不夠我會墊付。到時問組長報銷去!”

  陸駿一手一個,勾住烈陽和雷霆的脖子,半拉半拖地率先帶著他倆往電梯走,邊笑嘻嘻地回頭對鳳七眨了眨眼,說道。

  鳳七失笑地搖搖頭,也跟了上去。

  買就買吧,他們又不是沒錢。相反,來了京都之後,不僅沒怎麼花錢,反倒又多出兩個月的額定補貼。用來備兩套便裝確實也需要。

  “不好意思啊,先生,觀光電梯出了故障,正在維修中,暫時無法使用。若是去服飾城,請繞道廣場左側,乘坐露天自動扶梯上樓。給您造成不便,萬分抱歉!”

  四人走到電梯口,發現電梯正在維修,門口站著一位禮儀小姐,正畢恭畢敬地對前去乘坐電梯的顧客解釋緣由。

  陸駿聳聳肩,只好帶著鳳七三人轉到廣場左側,乘坐露天區的自動扶梯上服飾城。

  也許這個時間段的客流量還不是很多,雖然觀光梯出了故障,自動扶梯上倒也沒出現人擠人的現象。

  鳳七被陸駿推著先上了扶梯,照他的話說,“女士優先”,而照烈陽和雷霆的意思,這樣更方便他們保護她。

  鳳七失笑地跨了上去,由於左前方有位年邁的老者,正倚著扶手,欣賞廣場下方的熱鬧景致,因此,鳳七往右站了站。

  就在這時,扶梯上方突然接連響起幾道尖銳的叫聲,繼而看到一道身影快速地從扶梯上方逆嚮往下奔,好似有什麼人在追他一樣。沿途還撞到不少來不及閃避的顧客。

  眼見著就要衝到鳳七及那位老者所站的位置,那道身影邊奔邊喊:“閃開!快閃開!”

  鳳七正想側身閃到左側,好給極速下衝的人影讓個道,這樣也不用老者避讓了。

  卻聽扶梯上方又傳來幾道急促的高喊:

  “他是小偷!抓住他!”

  “幫幫忙!他是小偷!”

  ......

  鳳七一聽,迅速躍身上前,先是將老者帶到身後,讓後面的烈陽扶住了他。隨後一個旋身,躍起的同時,一記左勾腿,當即就將衝至她跟前、壓根來不及反應的男人踢了個狗啃屎。

  腳尖壓著那人的脖頸,看似沒什麼力道,卻讓對方絲毫動彈不得。

  “你!該死!”男人想爬又爬不起來,只得瞪著扶梯的地面恨恨地咒罵道。

  這時。購物城保安和幾名櫃檯經理也匆匆趕到了,將男人反手押起來之後,感激地向鳳七道謝:

  “真是多謝小姑娘幫忙了!這傢伙專偷櫃檯營業員的手機和錢包,已經被我們發現多次了,卻總抓不到他人,這次多虧了你!要不然......”

  鳳七打斷保安的嘮叨,搖頭道:“沒事,你們帶他走吧。好多人等著上扶梯呢!”

  保安這才發現,經這事一鬧,好多顧客都站在扶梯口。仰頭往上看著,卻都不敢上扶梯,生怕再出點啥亂子。遂揚聲安撫了顧客幾句。又回頭朝鳳七道了兩聲謝,然後押著男人往樓上的安保室走去了。

  “呼!這年頭,真是小偷盛行啊!隨便逛個街,也能撞上這麼大陣仗!”待保安等人離開,陸駿不由輕呼了一口氣。搖頭嘆道。

  “‘撞上’的好像不是你,是小七吧?”

  雷霆咧嘴笑著反駁道,隨後對鳳七道:“小七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怎麼總能有壞事自動往你身上沾?改天找個靈驗的廟宇,一起去燒柱香拜個佛吧!”

  “你怎麼也信這號了?”烈陽哭笑不得地白了雷霆一眼,隨後對鳳七說道:“我看是小七警覺性太高的緣故,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她已經想好要怎麼應對了,所以才容易沾上事。”

  “這話對頭!”

  接烈陽話的竟然是剛剛那位老者,在見過鳳七的身手。又聽到烈陽等人的對話後,他深幽的眼底閃過一絲未明深意的波動。

  “小姑娘身手不錯,可是有專人指導?”老者斂下眼底的波光後,一臉慈祥地笑望著鳳七。

  鳳七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若有所思地回望了他一眼。心下閃過一個疑問。

  之前情急中沒作細想。如今回味,方才她將對方帶到身後時。竟然感受到了一股渾厚的內力涌動。

  可現下再對他進行探測,卻沒感應到任何異樣。

  這說明什麼?

  要麼,方才那股內力涌動的主人並不是他。要麼,他有著高深的功夫,能夠隨時隱藏內力修為......

  “若是諸位有時間,老頭兒想請諸位喝杯茶壓壓驚,方才的事,多虧了你們幾位相助,否則,老頭兒很可能半個身子踏進棺材了。”

  老者見鳳七隻默不作聲地回望了自己一眼,就再沒其他反應,也不氣惱,笑呵呵地邀請道。

  “老先生客氣了,換做任何人,碰見剛才那樣的事,都會伸出援手的。您不用放在心上。我們還有其他事要辦,沒法陪您喝茶,請見諒。”陸駿見鳳七三人都不作答,只好揚著笑婉拒了老者的好意。

  這時,扶梯也升至頂端了。

  一行人先後邁了出去。

  陸駿扶著老者踏出扶梯,將他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後,朝他揮揮手,然後轉身帶著鳳七三人往女生服飾區走去。

  老者盯著鳳七的背影看了半晌,直至鳳七似有感應地回頭掃來一記隱含警告的視線,這才松然一笑,暗道:好犀利的小丫頭。也不知師承何人門下?有機會倒是想和她過上幾手......

  這時,老者衣袋裡的手機響了,看也不看來電號碼就接通了。不等對方開口,他率先道:“老李頭啊,你瞧我今天撞到了什麼好事?”

  “該不會又遇到哪個不長眼的小混混,想搶你錢袋,反被你教訓了吧?”對方聽他言語間含著激動,不由笑問道。

  “比那還要刺激!”老者“嘿嘿”一笑,吊人胃口地道:“你要是肯陪我吃個中飯,我就告訴你!”他吃準了對方此刻人不在京都,神情有著捉弄成功的竊喜。

  “沒問題啊!”誰知,對方竟然不假思索地回道:“我現在人就在學校,等下有個學生要來找我,談完就去找你吃飯。”

  “啥?你在學校?啥時回來的?不是說去昆宇找藥材了嗎?”老者一臉的驚奇。

  “哈哈!昨天上午的飛機,休息了一天,今天才回學校。”對方爽朗地笑著說道。

  老者聞言,咕噥了幾句,便和老友約了時間、地點,打算碰面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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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4 意料之外的人

  鳳七一行人提著剛從購物城采辦的衣物、文具,回到c基地,發現大門口停著一輛國安牌照的商務車,心猜必是霍擎他們到了。

  果然,剛進玄關,就聽到雷濤的聲音:

  “你們幾個先在這裡住下。房間邢兵都已經安排好了,除了清單上列明的幾項,後勤會統一發放,看看其他還需要買什麼,一會兒邢兵你帶他們幾個出去熟悉熟悉周邊環境......”

  正說著,雷濤聽到門口傳來響聲,回頭看到鳳七四人提著大包小包進來了,遂笑著道:“挺迅速嘛!邢兵說你們早上至少九點才出的門,這會兒剛過午飯時間,就都搞定了?”

  聽雷濤這麼說,陸駿神情無奈地回道:“你們不知道,他們仨選衣服的速度,和拉肚子跑廁所有的一拼,三五分鐘搞定一個,加上買文具用品,全部搞定時連十一點都沒到,反倒在拉麵館吹了一個鐘頭的空調......”

  聽陸駿叨叨絮絮說完鳳七三人選衣服的快速經過,在場眾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連表情素來淡漠、冷硬的范姜洄,此刻,脣角也泛出一絲明顯的笑意。

  鳳七三人見狀,頗感無奈地彼此對視了一眼。

  實在搞不懂,買衣服速度快,也能讓他們這麼愉悅!

  “進來坐著聊吧,都站在門口幹啥?”

  這時,邢兵從廚房端著幾杯茶水出來,朝眾人招呼道。

  “我就不坐了,你們幾個既然彼此都認識,我也省去介紹了。”雷濤看了眼手錶,抬頭對眾人說道。

  隨即又看向霍擎、范姜洄等六名新報道的行動組成員,含笑道:“今天起早趕來趕去的。你們也都辛苦了。如今報道手續都辦妥了,這兩天暫時也不會找你們,就在這裡好好休息,適應下環境。我知道你們其中有幾個,家就在這附近,想回去也不是不成,就是別忘了周一早上的會議,千萬別遲到。”

  見霍擎六人都認真地聽取並點頭應允,雷濤才滿意地笑笑。

  正欲離開,忽地想起鳳七三人報道的事。遂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嘆自己的記性。

  繼而從公文包裡取出三份通知書,分別遞給鳳七、烈陽和雷霆三人。同時叮囑道:

  “九月一日是周二,剛巧我要跟著林局去部裡開會。倒時我看看誰有空,陪你們去學校辦理報道。這些注意事項你們先看看,正陽和冠藍都要求學生住宿,因此。這兩天你們把要帶的東西都備齊了,有什麼困難儘管和組織提......”

  “住宿嗎?那要是有任務怎麼辦?”

  鳳七沒等雷濤說完困難不困難的,反正他們仨有錢,至少日常用度絕對夠花。

  她想到的是另一個問題。如果要住宿,是否意味著中學幾年,都不能出去接任務了?

  雷濤見她蹙著眉這麼問。心下好笑:她這是有多盼望出任務啊?!

  不過,她入學後第一個任務馬上就要來了,只是並不是出去,而是就在學校執行——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一名生化類武器科學家的孫女兒。到時可千萬別嫌煩才好。

  想到這裡,雷濤含笑解釋道:“這是學校方面的要求,若有任務,組織自然會出面替你們辦妥請假手續。”

  見鳳七三人表示明白地點點頭,雷濤總算放心地離開了。

  ......

  送走雷濤後。邢兵讓鳳七幾人把逛街所得先放回自己房間,自己則帶霍擎、范姜洄六人去了他們各自的房間。

  既然進了行動組。日後相稱的,自然就都是代號了。

  之前在總部辦理報道時,六人已經取好了代號。

  此刻,邢兵將他們的代號牌掛到了各自房門上。

  霍擎代號“子宸”。

  范姜洄代號“墨御”

  秦暮然代號“逐日”。

  另三名同時入組的成員,代號分別是“龍躍”、“飛鳶”、“天狐”。

  房間安排,邢兵是隨機的。

  不過巧的很,范姜洄和死黨秦暮然分到了同一間,霍擎則和飛鳶一間,龍躍和天狐一間。

  邢兵把六人分送到三樓最西首三間相鄰的房間後,就下樓了。讓他們各自歸整好行李後,再下樓認識其他夥伴。

  ......

  那廂,三樓東首,鳳七三人也提著衣物文具進了各自房間。

  剛合上房門,還未來得及放下手上物品,鳳七就聽到書桌抽屜裡的手機鈴音響了起來。

  不由暗嘆一聲:聯絡器倒是一直帶在身上,可手機,她至今沒養成帶它出門的習慣。

  不過想也知道,撥打她手機的是誰。不是生父就是兄長,還真數不出第三人了。

  然而,這次倒是出乎她的意外。撥打她手機的並非嚴嘉振,也不是嚴景寰。

  當耳膜接收到一道蒼老又不失威嚴的嗓音時,直覺告訴她,對方應該就是嚴家老爺子——她血緣上該稱呼一聲“爺爺”的人。

  “聽阿振說,你是沈冰的女兒?十二歲了?”嚴老爺子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這個。言辭間的輕屑讓鳳七不由皺了皺眉。

  “您哪位?”她不答反問。

  疏離的語氣,讓手機那頭的嚴伯行不由愣了愣。

  “咳咳......”嚴伯行清咳了幾聲,繼續按著事先想好的措辭說道:“阿振和我說了你的事,既是嚴家的女兒,怎麼說也得回來認祖歸宗吧......”

  事實上,他知道有鳳七的存在,並非嚴嘉振父子倆主動說他的,而是嚴景德透的口風。

  和嚴嘉振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子”嚴景德,近幾年一直在私底下跟蹤追查他的動向。許是生怕他將嚴氏企業全部交給親生兒子嚴景寰打理吧。

  這不,上次的深城之行,嚴景德雇的人雖然沒撞倒嚴景寰,卻拍到了鳳七。

  拿到手後一比較,嚴景德發現,照片裡的少女竟然和嚴嘉振床頭櫃照片裡的女子有著驚人相似的容顏,猜測這兩者之間必定有著什麼關係。

  為了博得老爺子好感,嚴景德把鳳七的照片交給了嚴伯行。

  嚴伯行當即就把嚴嘉振找來質問了。

  嚴嘉振見老爺子知道了鳳七的存在,也沒想要繼續隱瞞,索性將沈冰母女倆的事都說了。

  嚴伯行當時沉默了良久,最後,長嘆一聲,退讓道:

  “既然人都找到了,怎麼不帶回來讓我瞧瞧?如果我不知情,你們就想一直隱瞞下去?罷了!罷了!我也老了,管不動你們了!想當初你拒絕王家的親事,娶了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女人為妻,又養大不屬於你的孩子,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做錯了一件事,卻讓兒子選擇一錯再錯來報復我......”

  ......

  嚴伯行斂下飄忽的思緒,回到眼前。

  握著電話聽筒,對那頭的鳳七說道:“聽景寰說,你九月份就要開學上初中了?沒打算回江滬來讀嗎?”

  聽嚴老爺子這麼問,鳳七猜是嚴嘉振父子倆並未告知他其實自己已經是國安一員了,許是怕他擔心吧。

  於是淡淡一笑,回道:“不過是中學,在哪裡讀不都一樣?!何況這邊都已經落實好了,就等下個月一號開學報道。”

  言外之意就是,您老別瞎折騰地勸她回江滬了。

  嚴伯行聽鳳七這麼說,也只得打了退堂鼓。不過,平時不回老宅可以,可逢年過節是必須要回去祭拜祖宗的,何況她還沒正式認祖歸宗呢。

  以嚴伯行的意思,八月十五中秋節,是個舉家團圓日,旁擊側敲地想讓鳳七主動說:她會回嚴家老宅過中秋。

  可鳳七壓根沒將心思放在過節上。和嚴嘉振父子倆相認是一回事,可她從未想過要回嚴家做什麼。更何況,她還有任務在身:九月一號開始,將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一名和她同齡的女生,且不知這個任務的終結時間是什麼時候。

  因此,鳳七並沒應承嚴伯行的邀約,轉移話題道:“父親和大哥那裡,煩請爺爺遞個話,沒必要為了我開學報道的小事,特地北上一趟......”

  “這哪裡是小事?!媏媏的開學典禮,我這個做父親的,當然是要去參加的。”

  不成想,嚴嘉振就在嚴伯行身側,且豎著耳朵將爺孫倆的對話聽了個十之八九,末了,聽到鳳七這樣一番勸辭,心裡一急,索性將老爺子手裡的聽筒奪了過來,揚聲反駁女兒的提議。

  鳳七一聽,頓時哭笑不得。

  感情他一直躲在旁邊偷聽啊。

  遂含笑回道:“我也不是不讓你們來,如果不影響你們的工作或生活,你們大可過來看看,可若是......”

  “不必多說了,去就去吧,不就是飛機來回嘛!即使有事耽擱也就那麼一天兩天......咳咳,景寰票都定好了?什麼時候的航班?咳咳,如果再加個人,不會有問題吧?”

  未等鳳七說完,嚴老爺子在一旁嘀咕著搶過了話頭,並有些赧然地輕咳了兩聲,暗示兒子給自己也去訂張票。

  意思就是,他也要跟著北上京都。雖然見過照片,可接通電話後,不知怎的,就有些心癢癢,想親眼看看這個當年因為自己的執意寡斷而被迫流落在外十二年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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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5 另一重身份

  傍晚的時候,歸一來了。

  這時,c基地裡正熱鬧得很。

  適逢周六下午,又有新夥伴加入,長住c基地的一群未婚男青年,經過一個上午的飽覺後也都齊齊冒了出來,從廚房找了點吃食後,就聚在客廳裡,聊天的聊天、打牌的打牌、對弈的對弈。

  鳳七和霍擎、范姜洄、秦暮然幾人圍坐一起,低聲討論著《軍事週刊》裡剛剛提上議程的新型生化武器。

  看到歸一進來,大夥兒都一陣欣喜。

  “大家好!”歸一含笑著朝眾人打了個招呼,隨後將手上的水果籃遞給陸駿。

  “歸一組長每次來,都會給我們這幫子宅男帶來久違的水果!”陸駿笑嘻嘻地接過果籃,邊說邊鑽入廚房洗洗切切去了。

  “常吃水果有益健康嘛!”歸一笑著接了一句,隨後視線在眾人間稍一巡梭,往鳳七幾人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幾位就是剛報道的新夥伴吧?”

  他伸出手,分別和霍擎、范姜洄、秦暮然等六人交握,同時含笑著自我介紹:“我是異能組的歸一,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們組除了我和鳳七,還有五個成員,不過目前他們人都在外地,等九月份開了學,一定會抽週末時間過來看你們,到時別嫌他們煩就好!”

  “咦?鳳七是異能組的?”這時,六人中的飛鳶不解地摸摸頭,問道。

  歸一含笑睇了鳳七一眼,打趣地回道:“這還真不好解釋。之前林局確實將小七撥到了我們組,不過,她嫌咱異能組常年無所事事,主動要求分到行動組,好像下周一例會。林局就要公布這個消息。”

  鳳七聽歸一這麼說,不由無奈地看了歸一一眼,“我沒嫌棄,我只是......”

  “我知道!”歸一見狀,忍不住輕笑著揉揉她的頭,“開個玩笑而已啦!”

  “明知她心眼直,還逗她!”這時,邢兵也走了過來,給大夥兒端來了一大盆切好的蜜瓜。遞了一塊給鳳七,幫忙回擊起歸一:“你別看他一臉斯文儒雅的學者樣。相處久了,其實心眼壞的很,看誰好欺負就會湊上去欺負誰!”

  “喂喂喂!”歸一哭笑不得地停下啃蜜瓜的動作。踢了邢兵一腳,“當著我的面說我壞話,當我死人嗎?!”

  “差不離!”邢兵哼哼兩聲。不禁逗笑了在場眾人。

  “咳咳,本來還想著今兒晚上我做東,請大夥兒上館子吃頓好的。現在看來嘛......”

  歸一優雅地解決完手上的蜜瓜,抽了張紙巾擦淨嘴,慢悠悠地開口道。

  正和烈陽、雷霆幾人圍在餐桌邊搶瓜啃的陸駿,聞言,忙不迭揚聲道:“哇哇哇!今晚上歸一組長請客啊?!大夥兒還不趕緊謝謝他去!”

  經陸駿一提點,在場一幫未婚男青年都嘻嘻哈哈捧著手上的瓜瓜果果集體往歸一跟前擠。嚇得歸一連忙舉雙臂投降:“行行行,我請客!我請客!上哪兒隨你們挑!你們別過來了,這瓜水分多。滴衣服上就不好了......”

  “......哈哈哈!”大夥兒先是一愣,繼而一陣哄堂大笑。

  “果然,醫生的潔癖都嚴重!”邢兵失笑著嘆道。

  “這衣服才穿兩次,沾上瓜果汁,就鐵定沒法穿了。我一向很節約的!”歸一見眾人退離他身側,這才放鬆地靠在沙發背上。死也不承認邢兵對他的評價。

  邢兵也不理他,徑自問:“你不是有事找小七?”

  “對!”

  歸一經邢兵這一提,也記起自己今日回c基地的另一個原因,遂微笑著看向鳳七,說道:“你不是說過想學中醫嗎?我幫你打聽到我們學校有個老教授......”

  “其實,這事兒我也就那麼一說,若是讓你們為難,大可不必......”鳳七連忙解釋道:“再說,進學校後,恐怕沒那麼多自由時間了......”

  “這個不用擔心!”歸一笑著反勸道:“我也沒幫什麼忙,就托我們系主任問了一聲,據他說,那位老教授近期在研究幾個古醫方,近期還常往昆宇等地的大山跑,說是採集各類罕見的藥用植被。我猜他可能會對你比較感興趣。若是能得他的引導,你在中醫這條路上的發展,相對就會輕鬆得多。至於時間方面,他也不可能很空,你平時住校,可週末兩天總能出來吧?”

  這可難說!

  鳳七心下暗嘆。

  她一開學就有個二十四小時保護任務。總不至於把保護對象也帶去一併學中醫吧?

  不過,鳳七聽歸一說那個老教授正在研究幾個古醫方,不由眼眸一亮,求證地問:“他在研究古醫方?”

  “我就知道你會對這個感興趣!”

  歸一見她第一個反應竟是這個,不由輕笑道:“系主任是這麼說的。我上午去系辦找他談你的事時,他也說自己剛從昆宇山區回來。我猜應該就是為了古醫方這個課題,尋找需要的藥用植被去了。”

  “不過,我還沒告訴他,你會內功療法,也沒說你有中醫底子。”歸一笑著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到時由你自己和他聊去,我只說有你這麼個妹子,想往中醫方面發展,雖然年齡小,不過可塑性強......”

  “沒說那兩點,他也能同意?”這時,陸駿結束和烈陽、雷霆的搶食,擠到歸一身邊,好奇地插嘴問。

  “他當時的原話是:‘收徒這事,既要看資質,也要看緣分,等見了面再說吧!’所以,你也別急著謝我,我可不敢保證他一定會收下你。”

  歸一說完,朝鳳七眨了眨眼,攤攤手,表示他只負責牽線搭橋,最終成不成事,還得看老教授的意思。

  鳳七點點頭,明了他的意思,微笑道:“能安排見面,就已經很麻煩你了。”

  心下也有了盤算:如果對方真在研究古醫方,對古醫感興趣,那麼,她有預感,他一定會收下自己這個徒弟。

  雖然有師父罩和沒師父疼,在這個時代的作用,明顯不及前世。可若能有另一重完全不同於“csas”特工的身份,在這個時代生存活躍,似乎也不錯。

  於是,她和歸一敲定了和老教授會面的時間,暫時定在下周日上午,到時,歸一會去學校接她。

  一談定這個事,眼見著天色也暗下來了,歸一從沙發上起身,朝大夥兒手一揮,笑著道:“走!咱們上館子去!給幾位新夥伴接風洗塵!”

  ......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基地,打車也得好幾部,索性搭乘地鐵,前往京都廣場站。那裡餐館多,這個月新開的就有好幾家。

  “我覺得這家好,報紙上有評論過,說大廚是從名人名坊挖來的,堪比五星佳肴!”

  “可看上去沒啥人氣啊!還不如那家,上個月我帶表妹來吃過,味道挺不錯!而且價格也公道,咱們也別宰歸一組長宰得太狠,否則,下回保不準就沒人敢請客了!”

  “倒不如去購物城頂樓吃自助火鍋啊,那裡氛圍好......”

  ......

  出了地鐵口,一進入步行街區的美食廣場,陸駿等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該下哪家館子。

  歸一見狀,好笑地道:“既然說了讓你們隨便挑,就別考慮我錢包了,一頓也吃不垮我。”

  “哇喔!”

  陸駿等人不由嘻笑著吹起口哨,既然歸一都這麼說了,他們也不客氣了,一致敲定去那家新開張、門面裝修不比三星、四星差、還有五星大廚壓陣的“風雅荷塘”中餐館。

  “咳咳......”這時,走在歸一、鳳七等人身後的秦暮然不自然地清咳了兩聲,低聲問一旁的范姜洄:“這個‘風雅荷塘’,該不會就是你小舅開的那個‘風雅荷塘’吧?”

  “嗯。”范姜洄隨意地應了一聲。

  歸一耳尖地聽到後,驚奇地轉過頭,咂舌道:“想不到‘風雅荷塘’是你小舅開的?!”

  走在鳳七另一邊的邢兵若有所思地看了范姜洄一眼,狀似隨意地說道:“據我所知,‘風雅荷塘’的投資人是瑪卡島的商皇......”

  “商皇?這年頭還有這種稱呼?”和霍擎一道走在范姜洄、秦暮然身後的飛鳶忍不住插嘴問。

  邢兵點點頭,解釋道:“瑪卡島的主權雖然已被中央收復,可各項政策,特別是經濟措施,都還由當地政府自行決定。我前幾年就聽說,瑪卡島有戶出海起家的商門,近十年間,幾乎將觸角滲透至全島各個經濟領域,被業界譽為‘瑪卡商皇’。不過,當時這個稱號僅限於瑪卡島,近兩年才開始向內陸發展......”

  “嘖嘖,想不到‘墨御’的出身竟然如此煊赫?!”

  聽邢兵解釋完,歸一不禁看著范姜洄笑嘆道:“父族是紅色世家不消說,連母親娘家竟也這般傳奇!只是,你怎麼會想到要來國安做特工?”

  歸一的疑問,同樣也是邢兵等人納悶的。

  以范姜洄的出身、之前又在軍校待過四年,無論如何和國安扯不上干係。誰都覺得他該去軍部才是。再不濟,商途也是一條康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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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39:4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6 意外之遇

  “個人興趣,和家族無關!”范姜洄聽歸一這麼問,淡淡地笑答。

  歸一朝他豎了豎大拇指。邢兵也眼底閃過一抹激賞。

  以范姜洄這樣的身世背景,要想走出一條“純屬興趣”的道途,應該很困難吧?!

  特別是四代從軍從政的紅色世家——范姜家族,更不可能放任如此優秀的嫡孫,脫離家族一致發展的方向,反而走上一條危險和忙碌並重、清閒和安生永離、幾乎只在暗處揮灑汗水的特工之旅。

  范姜洄豈會讀不出歸一、邢兵等人隱於眼底的這層深意。

  事實上,自打從軍校畢業後的這半年間,特別是在他決意報考國安、應聘“csas”行動組特工後,痛心疾首勸他改行去軍部的言論數不勝數。

  “不喜歡軍部的氛圍?這是什麼理由?誰去軍部是為了體驗那勞什子氛圍?我看你是愈活愈幼稚了!什麼都別說了!如果你一意孤行去國安,做什麼特工,那范姜家就當沒你這個子孫!”

  ......

  范姜洄憶起老爺子在他前往基地實訓的前一個晚上,聲色俱厲地拋出嘴的一席話,不由心頭一陣緊縮的疼。連忙低頭垂瞼,以免情緒外露。

  他之所以臨時改而選擇國安,而不是照著家族自小給他設定的方向進入軍部,原因當然不是什麼“氛圍”,那不過是他隨便找的理由罷了。

  真正的原因......

  范姜洄眼底一幽,斂下心頭陡然高漲的思潮。決定塵封這個真相,至少到他這裡,停止擴散......

  “到了到了!”前頭帶路的陸駿一行人,此刻已經站到了“風雅荷塘”的大門口。

  范姜洄抬起頭,想了想,從錢包取出一張超有質感的高級會員卡。遞給歸一,淺笑道:“這是鑽石卡,消費額上直接打六折。既然你說要請客,我就不搶著埋單了,不過也別做冤大頭。我小舅定的價格,素來高的離譜!”

  歸一見狀,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釋然了,接過范姜洄遞過來的會員卡,舉拳在他肩上輕捶了一記。表示謝意,隨即笑著朝眾人道:“既然有四折的優惠,大家放開肚皮吃啊!就當我和‘墨御’一起請的客!”

  眾人笑著應聲。相繼往“風雅荷塘”走去。

  門口迎賓的服務生一看到他們,立即微笑著上前,禮貌地詢問有幾人,好給他們安排相應的包廂。

  “二十三人的話,是要大桌。還是普通桌兩張?”服務生獲知人數後,微笑著問。

  “大桌吧。大夥兒圍坐一起熱鬧些。彼此也好多聊聊!”歸一笑著答道。

  “嗯,那請這邊走,大桌包廂都在二樓,我這就帶幾位上去!”迎賓小姐轉身,帶著他們往二樓走。

  就在眾人將要上樓之際。一道酸不溜丟的招呼從一樓大堂傳來:

  “喲!那不是范姜少爺嗎?霍家、秦家兩位少爺也在?嘖嘖,果然是要有背景才能不被淘汰啊!想咱們薛家,別說在軍部了。在基地都沒個話語權,自然也就沒得混了!”

  眾人不由收住腳步,齊齊轉頭,朝說話人望去。

  鳳七看到坐在說話人身邊的一男一女時,不由訝然地挑了挑眉。

  顯然對方也看到了她,都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猛瞧。似是在確認什麼。

  除她之外,烈陽、雷霆也都發現了那兩人,不由齊齊一愣。

  血鷹和血影!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繼而一思忖,血、薛,兩者諧音,該不會是......

  這時,秦暮然語含嘲諷的回駁打斷了鳳七三人的若有所思:“原來是薛家少爺?!怎麼?被淘汰了還來慶功?薛家果真財大氣粗啊!”

  眾人一聽,不由個個偷笑。

  “你!”薛起帆氣得猛然從位子上起身,漲紅著臉,指著秦暮然咒道:“別以為你有家世撐腰,我就奈你不得!”

  “行啊!隨時隨地歡迎單挑!哦,我知道了!原來你被霍擎完爆了一場還不爽快,希望我也壓壓你?!不早說嘛!薛家少爺怎麼可以怠慢,只要你開口,我隨時奉陪的!”

  “噗嗤!”聽秦暮然這麼一說,飛鳶幾個曾親眼目睹薛起帆被霍擎完爆場面的,都忍不住輕笑了出來。

  薛起帆見自己不僅討不了好,還落了下風,氣急敗壞得指著秦暮然,一臉說了幾個“你”字,恨不得衝上去暴扁對方一頓。

  這時,血影扯扯薛起帆的衣擺,低聲問:“大堂哥,那幾個都是國安的人嗎?”

  她剛剛看到鳳七、烈陽、雷霆三人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想不到他們三個竟然也從馬來半島逃回華國了。唯獨缺了個赤焰,也不知是不是槍傷不治死了......

  只是,逃出來也就罷了,竟然還和大堂哥說的這幾個家世背景不得了的紅三、紅四代子弟融洽地走在一起。

  難道說他們也進了國安?

  不!她才不信!

  國安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沒見大堂哥這個實例嗎?薛家也不是沒人在官場、軍部。即使有人脈,大伯仍然投了不少錢進去打通關係,只為了能讓大堂哥進國安。

  可惜,不知是國安部門還沒他薛家人一席之地,還是其他什麼原因,總之,大堂哥還是被淘汰了。

  這一點,他們沒的話說。薛家素來相信官場如戰場,其間不乏彎彎繞繞,敗了就是敗了。

  可若是鳳七、烈陽、雷霆三個也是國安一員,那又是怎麼回事?

  血影自然知道鳳七、烈陽出生就是孤兒。

  雷霆雖然有父有母,可兩個都各自再婚,自然無暇顧及他,要真管他,也不會當年由著他離家出走了。

  這樣的家庭背景,又都還沒成年呢,不可能會被國安發掘並錄用啊?

  若是國安相中的只是他們仨的身手,那就更讓人費解了。

  她了解他們仨的身手,正如同自己也是從血彧訓練營掙扎五六年出來的一樣,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未“畢業”的殺手。她不信國安會選不出比他們仨好的。

  血影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暗暗yy著。

  就在她開口問薛起帆的同時,血鷹從位子上站起了身,大步往鳳七三人走去。

  “好久不見,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你們!”

  血鷹在烈陽跟前立定,嘴角逸著一抹笑,看得出來,他是真心來和他們仨打招呼的。

  烈陽笑著伸出拳,和血鷹的拳頭碰了碰,“我們也沒想到你們也在京都。”

  “怎麼?你們認識?”秦暮然聽出血鷹和烈陽話裡的意思,好奇地走到他們身邊問。

  “嗯,之前見過。不過並不知道彼此身份。”血鷹搶在烈陽之前開口。

  烈陽稍愣了愣,不過馬上就明白了血鷹的心思。

  他這是不希望別人知道血彧那段經歷吧?

  正好!他們仨也沒想過要讓別人知道。倒是省了他找藉口。

  “沒錯!”烈陽朝秦暮然笑笑,“那時不懂事,老往外跑,這不,就認識了。”

  “既然認識那更好,走,去包廂坐著聊!站在這裡,菜也不能點,肚子都唱空城計了!”

  這時,陸駿揉著肚子喊起餓,上前攬過烈陽的肩,又朝血鷹招招手,示意他一同上二樓包廂坐著敘舊。

  血鷹搖搖頭,“不了,我們快吃好了。等下還有地方去。這是我的手機號,有空再約出來好好聚聚!”說完,側過頭朝鳳七和雷霆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位子。

  “哥!大堂哥說,他們三個都被國安錄用了呢!”

  血影見血鷹回到座位,收回視線,扯扯他的胳膊,帶著酸意說道:“就不知道是誰推薦他們去的了!”

  “影,這種話日後就不要說了!他們能進去,自然有他們的能力,如果你想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爺爺那關,不見得能過。你還是安心上學讀書,日後嫁個好人家吧!”

  血鷹聽出妹妹話裡的酸味,知她的小心眼又犯了,不由頭疼地回道。

  血影撇撇嘴,不得不咽下還沒說完的那半截話,往鳳七方向投去傲慢的一瞥。

  心下暗忖:哼!被國安錄用又怎樣?沒家沒勢的,最終還不是一個永久活在暗處、替國家賣命的戰鬥傀儡?

  反觀自己,回到薛家,重新回歸小公主、大小姐的生活,還沒恢復學籍的這兩個月暑假,她幾乎日日泡在咖啡館、電影院、百貨大樓,和幾個與薛家不相上下的富家千金們一起,花錢如流水。

  她將來的生活軌道,薛家早就給她設定好了。

  二十二歲之前自然是讀書了。按部就班地讀,即使考不上國內大學,就去國外混兩年。總之,學歷不能太差。

  二十二歲之後,薛家就會給她物色官商兩界的青年才俊,趁早嫁入豪門,做個富太太的同時,給薛家拉攏拉穩兩界人脈。

  而鳳七,哼!一沒家世二沒風情,光憑一身殺人功夫,看她能在國安走多遠、爬多高?!

  血影低頭望著杯盞,心中冷笑。

  而通往二樓包廂的樓梯口,鳳七也收回視線,垂著眼瞼淡然一笑。

  她和血影,無論是在求生時的孤島,還是逃生後的如今,註定是兩條不同道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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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7 隱情

  “風雅荷塘”的菜價果真如范姜洄所言:“高得離譜”。

  即使有六折鑽石卡相助,歸一為這頓晚飯,仍然貢獻出了一個月的補貼。

  不過看大夥兒吃得如此盡興,他也高興。

  結完賬,將鑽石卡交還范姜洄時,歸一笑著道:“多謝你替我省了大半個月的補貼!”

  范姜洄但笑不語。

  這鑽石級別的會員卡,據小舅說統共就發行了一百張,除了一些需要打點的重點部門的高級領導外,也就家里幾個人有,對外是不予辦理的。

  否則,“風雅荷塘”就體現不出它高端消費的特色了。

  “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邢兵從洗手間出來,看了眼手錶,見快十點了,於是提醒還在位子上聊天的同伴。

  眾人見時間確實不早了,於是離席起身,檢查了各自的私人物品後,魚貫步出包廂。

  “范姜先生!”這時,剛剛給歸一結賬的服務生從二樓過道的另一頭匆匆跑來,微喘著氣朝范姜洄說道:“顧總請您過去一趟。”

  “他在?”范姜洄眉頭輕挑,不解地問。還道小舅在瑪卡島坐鎮顧家產業呢。沒想到居然在京都。

  “才剛從外頭回來,得知您在這裡用餐,想請您過去聊幾句。”服務員生怕范姜洄拒絕,好生好氣地懇請道。

  范姜洄點點頭,轉頭對邢兵等人道:“我去和小舅打個招呼,你們先回去吧。十二點之前,我一定回去。”

  邢兵等人也或多或少清楚這家餐館的老闆和范姜洄之間的關係,聽范姜洄這麼說,就先下樓了。

  范姜洄目送他們離開後,轉身徑自往顧黎的辦公室走去。

  ......

  “結束實訓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顧黎坐在辦公桌後處理著手上的文件,見范姜洄敲門進來。抬頭就問。

  “嗯,今天上午。”范姜洄反手合上門後,往就近的沙發椅上一坐,問:“你一直在京都?”

  “誰說的?!”顧黎合上文件,睥了范姜洄一眼,道:“我人還沒到京都,就聽大堂經理來匯報,說你在這裡用餐,怕錯過這次機會,又要好長時間逮不到你。所以沒和客戶碰頭就先來這裡了。”

  說完,顧黎擰了擰眉心,輕嘆了一聲。問:“真決定進國安了?”

  范姜洄垂著眼瞼,翻著順手從茶几上撈來的《華商月刊》,不帶情緒地應道:“嗯。這樣對誰都好。”

  “唉......”顧黎抿了抿脣,逸出一聲嘆息,隨即身子放鬆靠上辦公椅背。盯著范姜洄看了良久,勸道:“其實,你完全不必將上一輩的恩怨都攬到自己身上......何況,這件事,范姜老頭兒不是還不知情嗎?就讓它永遠沉底好了,何必......”

  “小舅!”范姜洄打斷了顧黎的勸言。抬頭看著他認真地解釋道:“既然我都知道了,沒道理能永遠瞞得過爺爺。與其等那一天,兩家長輩撕破臉、小輩結恩怨。讓爺爺難做人,倒不如我早點退出......”

  “那也不必跑去國安做什麼特工啊......”顧黎一臉無奈地瞪著范姜洄,“你若真不想再和范姜家族有什麼牽扯,不如來幫我......”

  “小舅!”范姜洄失笑地打斷顧黎的熱情相邀,搖頭道:“我若是選擇去顧家。還不得讓爺爺更發狂?再說了,表弟也不小了。遲早會接你的班,你愁什麼?!”

  “唉!別提那死小子了!一提他,我就頭疼!最近聽說迷上了攝影,成天捧著個相機,跑東跑西不著家,要不是快開學了,他老媽三催四請讓他回家,這回在哪兒還不得知呢!哼,要他接我的班?我看是難!當初你外公也不知怎麼想的,沒事把事業發展得這麼大做什麼?!膝下多子多女倒也罷了,你大舅去的早,就剩下我和你媽倆,結果還跑了一個進了紅色世家,留我一個人忙裡忙外,能抽出時間結婚生子,還真是運氣了......”

  范姜洄這回倒是沒打斷顧黎的叨絮,徑自倒了杯白開水,坐在沙發上閒適地喝著,權當聽戲。

  嘮叨了半天,顧黎見自己向外甥吐苦水,無疑是唱獨角戲,於是沒好氣地瞪了范姜洄兩眼,繼而嘆道:“不管怎樣,我是支持你的。你外公那邊,我會去說服,不過,你也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二十歲的年紀,老沉得都快趕超我了......”

  “嗯。那沒其他事,我先走了。替我向小舅母和表弟問聲好,小舅若是有時間,倒不如和小舅母商量商量再生幾個,日後也要好替表弟分分擔......”

  范姜洄不帶笑意地調侃了自己小舅幾句,趁著顧黎愣神間,轉身出了顧黎的辦公室,回c基地去了。

  “好傢伙!他這是在打趣我嗎?”

  顧黎回過神,不由好氣又好笑。他倒是想多生幾個哪,可老婆身體不好,難產大出血的經歷,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如果兒子一直提不起這方面的興趣,他怎麼的也要把這個能力卓絕的外甥攬到身邊來幫自己打理顧氏產業。

  至於范姜家,顧黎摩挲著下巴,思忖道:與其讓外甥背負著這麼大一個包袱,倒不如找范姜老爺子徹底攤牌......當年的事,真要怨,也該怨他大姐,不該讓這傻小子獨自去承擔......

  ......

  周日一早,鳳七結束兩個周天的“四境通神術”心經修練後,來到別墅後園,召喚出紫貂,一人一貂開始替雜草叢生的林子除起草。

  早飯時間已至,烈陽和雷霆也沒見鳳七下樓,正要去敲她房間的門,卻見她臉頰紅撲撲、衣衫沾著草屑、鞋跟帶著濕泥從後門進來,不禁納悶地問:“小七,你摔跤了?”

  鳳七好笑地搖搖頭,“我去收拾林子了。”

  “林子?你是說後園那片雜草叢生、壓根辨不出哪些是栽種的、哪些是野長的廢草林子?”

  陸駿打著哈欠從樓上下來。正聽到鳳七的回答,不由驚奇地問。

  “嗯。反正閒來無事,就當是運動。”鳳七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越過陸駿,上樓洗漱去了。

  陸駿瞠目結舌地追著鳳七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樓道轉角,這才轉頭,咕噥著問烈陽和雷霆:“她不累嗎?那可是十個工人都吃不消的活混世窮小子!要是一個人就能搞定,當初搞衛生的阿姨也不會抱怨連連,寧願選擇不要補貼也不肯進去打理......”

  “咳......”烈陽掩拳清咳了一聲。笑道:“小七既然喜歡,就讓她去做吧。”他其實已經猜到,小七應該是想給紫貂營造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加上她內力渾厚。烈陽並不擔心她的體力。雖然到現今為止,他都沒想明白,小七的內力究竟是什麼時候形成的。不過只要對小七、對他們來說是得利之事,他就沒想過要追究。

  不止他,雷霆也是。這許是和他們在孤島被迫受訓了六年有關。凡事只需清楚怎麼做。無需多問原因。

  ......

  鳳七之所以一大清早拾掇這片被c基地成員徹底放棄的雜草林,確實是烈陽猜的那個原因:想給紫貂營造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不止如此,她還選了一棵當年開發商從別處移植過來、樹幹粗壯的老齡樹,給紫貂挖了個較為隱蔽的樹洞,以便它居住。

  過了今明兩天,她就要去冠藍中學住宿了。紫貂自然不宜跟隨。

  而這片林子。鳳七仔細逡巡了一圈,發現還是挺適合紫貂居住的。松、柏等針葉樹種不少,闊葉落葉類樹種也蠻多。安居落戶的野鳥已經不少了,而且都把窩安在較低的樹杈間,紫貂三兩竄就能溜上去偷鳥蛋。

  只是這個城市的氣溫,對紫貂來說實在偏高了些,

  為此。鳳七還一本正經地和紫貂進行過一場人貂對話,問它要不要回去。較之這裡。相信基地那邊的深山野林,陰潤的氣溫才適合紫貂生活。

  然而,紫貂聽後,擺了擺小腦袋,以實際行動表面了它的意願:一溜煙鑽入鳳七給它打造的安適樹窩補眠去了......

  鳳七見它如此反應,不由莞爾。好在很快就要涼下來了,她也就隨它去了。

  ......

  說好要來參加她入學典禮的嚴伯行爺孫仨,下午兩點的飛機到京都。

  雖然爺仨沒要求她去接機,不過出於禮貌,鳳七用過午飯後,就搭乘地鐵晃晃悠悠地往機場去了。

  “咦?”不同的站台,擠上同一班地鐵後,江澈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位子、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的鳳七。

  “怎麼了?”范姜洐隨著他的視線望去,也發現了這個曾在鳳凰城機場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

  “你認識她?”范姜洐轉頭問江澈。

  “不認識。”江澈撇撇嘴,直覺反駁道。同時瞥見鳳七下意識地抬頭往自己方向掃來,不禁縮了縮身子,隱到了范姜洐背後。

  “不認識卻躲她?”范姜洐好笑地睇了江澈一眼,隨即回到之前兩人在聊的話題:“等下接了外公外婆,先別告訴他們爺爺對你所抱的期待,免得他們擔心......”

  “知道!”江澈點點頭,“話說回來,堂哥不是軍校畢業了嗎?他沒進軍部嗎?怎麼一提到他,每個人反應都好奇怪......”

  范姜洐聞言,眼神有些晦暗,不過,馬上就恢復如常,對江澈叮囑道:“進了冠藍,安心讀書,別成天胡思亂想的......”

  “知道了......大哥,你也沒比我大幾歲,怎麼有時候這麼囉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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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40:09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8 挑釁

  鳳七在機場一接到嚴伯行爺仨,就被嚴嘉振一連咕噥了好幾句“瘦了”,不過礙於老爺子在場,因為還沒告訴老爺子媏媏進國安的事,就沒敢多說,只一徑心疼地暗忖:一定要給女兒多補補。眼下正是長身子的時候,這個時候不補啥時候補?!

  嚴伯行見到鳳七的第一眼,就止不住暗嘆:長得和她母親真像!

  繼而又想到,當年正是因為自己的介入,半迫地害沈冰背井離鄉、難產早亡,連帶著害得眼前這個孫女兒也顛沛流離十二載,不禁有些愧疚。

  鳳七瞧出嚴伯行臉上覆雜又糾結的神色,心下一嘆。

  如果她不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重生,那麼,極有可能恨極嚴伯行曾經的所作所為。要不是他,生母也許就不會早產,自己也不會一出生就成為孤兒,輾轉被血彧綁縛孤島,囚禁六年......

  這期間,生母和她所受的艱辛,豈是嚴伯行一時展露的愧疚可以彌補的?

  然而,她至今都很少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嚴景媏”,是被嚴家拋棄十二年的私生女。

  她一直以“鳳七”這個代號生活,久而久之,就產生一種錯覺:她並不是嚴景媏,或者,她從來都不是嚴景媏,只是借了嚴景媏的身體,繼續她鳳傲柒前世未來得及走完的人生......

  所以,她對生母的感情,除了血脈維繫的那一絲生恩外,談不上有多深,只因借了她女兒的這具軀殼,難免心生愧疚。

  加上決定進國安,所以才和嚴嘉振父子相認,同時希望他們能在自己無暇照顧沈冰墳頭的時候。多去燒香祈願。也希望沈冰在天之靈,終能明了父子倆對她的真情實意,別因生前的恨意糾纏死後的魂魄,盡早瞑目得以解脫......

  僅此而已吧。鳳七不甚確定地暗自喟然。

  她不否認自己冷情,也不否認,無論是進國安,還是認血親,都帶著一定目的。但既然進了國安、認了血親,她絕不會隨便玩笑。

  ......

  “約好四點,現在倒是還早。先送爸去酒店吧。”嚴嘉振看了一眼手錶,見和客戶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先送老爺子去飯店落腳,做了幾個小時飛機,他也該累了。

  “一個人悶在飯店那得多難受,走,一道去!”嚴伯行卻搖頭反駁了兒子的好意。

  鳳七不解地看了他們一眼。

  身旁提著行李的嚴景寰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主動解釋道:“我們想在京都買房,爸一個客戶的親戚就是做房地產生意的,這不,約好下午四點,去售樓部看看,如果合適就買了。下回過來看你。就不需要訂房了,特別是節假日,房間真是難訂的很!”

  鳳七聞言。頓時哭笑不得,為了看她方便就打算在京都直接買房置產?

  這也太浪費了吧?!她雖然沒關注過京都的房價,可有時也會聽到陸駿幾個未婚青年在討論:哪裡的房子均價爬數萬了,哪裡的房子又升值了......

  “你們若是沒打算來京都長住,其實沒必要買房。”鳳七沉吟著勸道:“我有宿舍。而且開學後就要住校,房子一直空著也浪費......”

  “嗯哼我才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你要留在京都有什麼辦法?依我的意思,你就隨我們回江滬。那裡又不缺好學校,和冠藍類似的貴族中學也不是沒有......”

  嚴伯行聽鳳七這麼說,清了清嗓子反勸起來。

  “爸!”嚴嘉振連忙制止老爺子的嘀咕,女兒要進冠藍中學讀書的事,是他告訴老爺子的,沒想到被老爺子誤解了,還道是女兒想進那所貴族中學才決定留在京都不走的。

  “媏媏這不已經決定了嘛!咱們只要支持她就好!”嚴嘉振打著哈哈說道,繼而馬上轉移了話題,“那個客戶的親戚做的這個樓盤剛好是混合型,有別墅、有排屋,大戶型公寓也有幾幢,爸您看我們挑哪種合適?”

  嚴伯行被嚴嘉振這麼一帶,雖覺詫異,卻也沒多想,直接回道:“那得看環境如何。現在許多開發商為了賺錢,標榜的都是別墅、排屋,其實沒一個達標......”

  見老爺子被老爹成功轉移了話題,嚴景寰朝鳳七眨了眨眼。

  鳳七無奈失笑。紙包不住火,這種事,能瞞得了多久?

  ......

  既然老爺子不肯先回飯店休息,一家人索性打了個車,直接先奔和客戶相約的樓盤了。

  比約好的時間早到了半小時,嚴嘉振也不急,讓兒子陪著老爺子在售樓中心的休息室喝茶休息,自己則拉著鳳七站在沙盤前,比較起待售房源的利弊來。

  “喲!這麼巧,竟然在這裡也能碰上?!”

  這時,一道戲謔的女高音從兩人身後傳來,鳳七沒回頭,卻已猜到對方是誰。

  隨意地轉頭瞥向來人,果不出所料,正是凌可人,和她猜得絲毫不差。

  此刻,凌可人正倚著樓梯口的扶手,一手支著下巴,神情傲慢地在鳳七和嚴嘉振兩人身上來回逡巡,繼而掩嘴偷笑個不停。

  “笑什麼呢?”這時,一位比凌可人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子也從樓上走了下來,循著凌可人的目光,往鳳七方向掃了一眼,懶洋洋地問。

  “喏,那就是我昨天和你說的實訓野人,也不知她身邊那個男人,是她什麼人.......你說,該不會是......”

  說到這裡,凌可人往那名年輕女子的耳邊湊了湊,壓低聲音猜道。同時,不懷好意地朝鳳七和嚴嘉振各看了幾眼。

  年輕女子聽堂妹這麼猜,不禁壓低了嗓音笑罵道:“就你思想奇葩,這才多大年紀啊,不至於吧......”

  “咯咯咯......”年輕女子的話音未落,凌可人就笑倒在了扶梯上。

  ......

  “媏媏。那兩人你認識?”嚴嘉振雖未聽清楚凌可人和那女子之間的對話,可看鳳七一臉凝重,再看樓梯口那個女人行事輕佻,不由皺著眉問。

  “嗯,實訓時的隊友,不過,已經被淘汰了。”鳳七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她豈會沒聽到凌可人壓低聲音的惡意猜測?或者,該給對方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才比較符合自己‘實訓野人’的形象.....

  “怎麼?來買房?早說嘛!這是我堂姐,她爸爸。也就是我大伯,就是這個樓盤的開發商,如果你提前拜託我。說不定還能給你拿個內部價格!”

  凌可人見鳳七壓根沒往她這裡瞧,不由也失了取樂的興致,拉著堂姐走到鳳七身邊,微抬著下巴狀似客套地插入了鳳七和嚴嘉振的中間。

  鳳七低頭看著沙盤模型,沒理會凌可人。

  嚴嘉振皺皺眉。對凌可人說話的語氣很是反感。

  且聽她話裡的意思,她還和凌建軍扯上點親戚關係,就不知是不是凌建軍的女兒了。

  一想到凌建軍曾和自己玩笑似地說過,要把他女兒介紹給景寰。當時因為自己有過前車之鑒,並沒打算插手干預兒子的婚事。

  如今想來,幸好沒應允凌建軍看似玩笑實則可能是真的提議。若真是眼前這個丫頭。他絕對會被氣得吐血。

  “爸!”這時,嚴景寰走了過來,把正響著鈴音的手機遞給嚴嘉振:“可能是凌副總到了。”

  “哦哦。”嚴嘉振接過手機。邊往休息室走,邊對嚴景寰吩咐道:“你陪媏媏再看看。”

  嚴景寰點點頭,無視凌可人和她堂姐的存在,徑自走到鳳七身邊,兩人低低商討起各類房型的格局。

  凌可人狐疑地和她堂姐對視了一眼。那個“凌副總”該不會就是大伯吧?可要叫,也該叫“凌總”才是。怎麼變成“凌副總”了?

  “你好!我是凌可人,這是我堂姐凌媚人,這個樓盤是我大伯做的呢,你們打算買什麼房子?需要幫忙介紹嗎?”

  凌可人拉著凌媚人走到嚴景寰身邊,巧笑倩兮地問。

  帥哥嘛,人人都愛看。即使她心裡裝著霍擎,至今未曾下架,可嚴景寰清冷的氣質和優雅的舉止,不由自主就讓她選擇主動靠近。

  “是啊,我爸這個樓盤,我也有權做主哦,相中了哪一套,我給你們打個折。”凌媚人聽堂妹這麼介紹,也不禁勾起脣角,笑盈盈地朝嚴景寰說道。

  嚴景寰不置可否地瞟了凌家姐妹花一眼,沒說什麼,攬過鳳七的肩,帶她走到了另一邊,眼底明顯的嫌惡,讓凌家姐妹花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

  “切!”凌可人壓下惱怒,輕嗤了一聲,撇嘴嘀咕:“裝什麼裝,大戶型都不見得一次性付得起,還想觀望別墅......”

  “你再說一遍?!”沙盤那一側的嚴景寰聽到凌可人這一句不高不低的輕蔑嘀咕,劍眉一挑,直起身冷冷地盯向凌可人。

  “哎呀,我堂妹隨便謅的。不打攪你們了,慢慢看!慢慢看!”凌媚人見形勢不對,立即扯了把凌可人的衣擺,示意她趕緊去樓上,同時對嚴景寰賠笑道。

  她一畢業就在這裡幫父親打理售樓中心,自然知道和氣生財的道理。就算對方真不打算買別墅,純粹看看,他們售樓的,也不好趕人。

  何況,看對方的氣質打扮,應該不是買不起別墅那類的人。自己這個堂妹真是被二叔驕縱慣了,一不順她意,就滿口胡言。如今竟然還敢對客戶不恭不敬。

  凌可人聽堂姐都發話了,只得按耐下心頭的不郁,悻悻地轉身避開,無意間瞥到鳳七一臉似笑非笑的挑釁表情,不禁氣從心頭起,不經大腦地頂嘴道:“我哪裡有說錯?別以為進了國安就能趾高氣揚,那點工資,能買得起別墅才怪!”

  “什麼國安?誰進了國安?”一道威嚴的嗓音從凌可人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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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6 10:40:22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卷 鳳名初揚 109 報仇不隔夜

  糟糕!嚴景寰看到凌可人身後的人,心下暗道一聲。這下,想瞞也瞞不住了。

  而凌可人還在那裡指著鳳七,表情蔑視地說著:“不就是她咯?!自以為功夫了得!也不想想,一個女孩子,一天到晚混在一堆臭男人中間,跟個瘋野丫頭似的......我就是不想爭,何必為個臭男人把自己搞得蓬頭垢面的......”

  嚴伯行的臉色隨著凌可人的話沉了又沉。

  這時,嚴嘉振接完電話從休息區過來,看到場面有些緊繃,正想詢問,直接被嚴伯行一記狠瞪吞下了肚。

  “回去再找你們爺倆算賬!”嚴伯行朝嚴嘉振重重哼了一句,隨即瞟向凌可人,臉色鐵青地道:“我的孫女兒,再不濟也比你這副樣子強,口口聲聲說別人瘋野,倒真沒看出來你和瘋野丫頭有什麼區別!”

  他嚴家的女兒,即使有百般不是,也容不得別人來說教,那無疑是在打他嘴巴。

  更何況,和眼前這個胡攪蠻纏的瘋丫頭一比,自己的孫女兒確實比她大氣太多。

  “你!你誰呀?!有什麼資格說我瘋不瘋,野不野的?!買不起房就別買,淨坐著、看著......堂姐!你別拉我,少做一筆生意又不會死,他剛怎麼說我來著?!我就不信了,站在別人的地盤上,還能這麼囂張......”

  凌可人何時受過如此嚴厲的責罵,且對象還只是個啥關係都沒有的路人。頓時頭腦一熱,跳著腳回罵起來。

  “夠了!”

  這時,一道厲喝聲從進門處傳來,打斷凌可人的無理取鬧。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凌建軍、凌建國兄弟倆匆匆從大門口走了過來。

  雖不知具體情況,不過聽到侄女兒如此尖銳無禮的態度。凌家兄弟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這下可真得罪人了。

  普通顧客也就罷了,可對方是誰?——嚴氏企業的一把手、二把手,若從此斷了財路,那可不是區區一套房、兩套房就能彌補的。

  於是,一走近眾人,凌建國就沉著臉吩咐自己的女兒及侄女:“你們倆!立刻!馬上!給我上樓去!”

  待凌媚人拉著凌可人離開,凌建軍笑著打起圓場:“真是抱歉!讓諸位久等了!想不到嚴老先生也來了?!怎麼不早點通知我呢?!我也好去機場接諸位.......”

  “哼!早點通知,那豈不是看不到聽不到這場好戲了?”

  嚴伯行隱怒地掃了凌家兄弟倆一眼,隨即轉身。對嚴嘉振說道:“走吧,我看這裡也用不著看了,晦氣觸霉頭!換一家!”

  “這個......”凌家兄弟倆一聽。頓時慌了。

  特別是凌建軍,連忙上前扶住嚴伯行,討好地說道:“侄女不懂事,我代她向您老道歉!您老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划不來......”

  “不懂事?她幾歲?我看她那年紀,應該都夠結婚生子了吧?怎麼?莫不是還沒成年?總不至於比我十二歲的孫女兒還小吧?哼,不懂事!也是!問題來了,什麼都可以套用‘不懂事’三個字......”嚴伯行雙眼一瞪,毫不客氣地駁斥道。

  凌建軍和凌建國對視一眼,眼底都透著無奈。老二家的閨女。真的被驕縱慣了,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這樣吧,老先生也累了。先坐下,喝杯茶,歇歇氣,具體的咱們稍後再談。買不買房倒是其次,主要也是聽老三說。嚴董要來,我們兄弟倆真心想和嚴董聚聚!”

  凌建國笑著上前。扶住嚴伯行的另一邊胳膊,誠懇地說道。

  這回,嚴伯行倒是沒再拒絕,由著凌家兄弟倆扶著自己走回休息區。

  氣歸氣,可他心裡也明白:凌建軍所在的集團公司,雖然只是嚴氏企業其中一家供應商,可真要逼急了對方,短時間恐怕也麻煩,倒不如順著兄弟倆給鋪好的台階暫時下了。

  ......

  鳳七被嚴景寰拉著在休息區坐了一會兒,聽他們聊了一會兒股市、又聊了會兒樓市,然後才開始轉入正題。

  可關於買房的事,她既不在行,也不在意。於是,藉口上洗手間,就從休息區走了出來。

  站在沙盤前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兒,就走到了售樓中心外,沒想到又碰到了凌可人,看情形應該是剛從樓上下來,背著包,正準備離開。

  看到鳳七,凌可人重重“哼”了一聲。

  “倒是不知道你還是江滬嚴家的小姐,算我看走眼了!”凌可人背對著鳳七,往停車場方向走去,臨行前酸不溜丟地拋下一句。

  鳳七眉頭輕挑,卻沒理她。瘋狗嘛!她可沒興趣湊上去讓對方吠。

  只不過,有些虧,她可不想白吃,也不想拖過夜再報。

  見凌可人踩著高跟鞋、扭著腰肢驕傲地上了一輛簇簇新的米妮寶馬,鳳七脣角一勾,腳尖一踢,三粒碎石子兒便隨著她腳尖的力道,瞬間飛向米妮寶馬的擋風玻璃。

  眨眼時間,只聽“咚咚咚”三聲,米妮寶馬前後左三面的擋風玻璃皆應聲而碎,成了一張張裂紋大花臉。

  正要發動車子的凌可人聽到異聲,接著又看到異象,不禁愣在了當場。

  片刻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氣急敗壞地從車上跳了下來,滿臉怒意地衝到鳳七跟前,跳著腳指著她的鼻尖罵道:“你!你!是不是你!你賠我的新車!你這個野丫頭!”

  鳳七輕描淡寫地撥開凌可人指著自己鼻尖的食指,眉頭一揚,似笑非笑地反問:“野丫頭在說誰?!”

  “你!你還裝!除了你還有誰?!這裡又沒其他人!再說了,你不是有武功嗎?不是會輕功會內力嗎?肯定是你!肯定是你!”

  凌可人又氣又急,那可是她中午才提到的愛車,才開了一次,里程都未滿二十公里,之所以來這裡,也是想向堂姐炫耀一番,誰知道......要是讓老爸知道才買半天的車子,擋風玻璃就碎成了渣渣,還不得罵死自己。

  這一想,凌可人越發歇斯底裡了,指著鳳七連聲叫罵。要不是礙於鳳七的身手,她早就衝上前揪著這個死丫頭的頭髮狠拽了!

  “哦?!原來野丫頭在說我!你總算承認自己是野丫頭了?”

  鳳七聳聳肩,隨即退後一步。

  此時,售樓中心的不少員工聽到外頭的吵聲,也都紛紛跑出來看。鳳七見狀,拍了拍手,眉頭一揚,對凌可人說道:“有證據就拿出來,沒證據,恕不奉陪!”說完,就轉身進了售樓中心。

  凌可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反被鳳七擺了一道,越發氣急敗壞,哪裡肯放過鳳七,一路叫罵著追進了售樓中心。

  吵鬧聲頓時將休息區的一群男人引了出來。

  一見又是自家侄女指著對方在破口大罵,凌家兄弟倆不由一陣頭疼。

  “可人!”凌建國臉一沉,朝凌可人喝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他就差沒說“潑婦”兩字。可那情形,確實和這兩個字相去不遠了。

  “大伯!她打碎了我的窗玻璃,前後還有左側的窗玻璃全碎了......全碎了......那可是我中午才提的車!全新的車!嗚嗚嗚......”

  凌可人聽凌建國也站在鳳七這一邊,立即告起狀,且神情委屈地掉起眼淚。

  凌建國聽侄女兒如此委屈地哭訴,疑惑地看向鳳七,可又不好意思問對方這是不是真的。

  只是,礙於和嚴氏的合作案,即使是真的,他凌家也只得自吞苦水把這委屈給咽了。

  倒是嚴景寰,走到鳳七身邊,打量了鳳七全身上下一遍,隨後關心地問:“發生什麼事了?人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有事的是我的車子!你們去看看,我的窗玻璃,除了右面,其他全碎了,整片都碎了。都是她乾的!肯定是她乾的!”

  凌可人聽嚴景寰如此護短,不由氣極地繼續控訴。

  嚴嘉振隨著凌家兄弟倆走出售樓中心,往凌可人所說的那輛米妮寶馬望去。還真是!從他們這個位置望去,幾乎整輛車的窗玻璃都碎成了渣渣。

  可這怎麼可能是媏媏乾的呢?嚴嘉振暗暗撇了撇嘴。渾然不相信凌可人的質問。

  凌家兄弟倆也明顯懷疑侄女話裡的真實性。

  “你們別不信!這丫頭有內力,會武功......”凌可人見眾人臉上的表情,連忙衝到凌建國跟前,急急解釋道。

  “凌可人!”凌建國厲聲一喝,“越說越離譜了!窗玻璃碎了就碎了,別在這裡瘋言瘋語、丟人現眼了!趕緊給我上樓去!打電話讓老二來接你回家!”

  凌可人當下就被凌建國一席話堵得淚眼汪汪,“哇”得一聲哭了出來,隨即往樓上衝去。

  “這丫頭!真是被慣壞了!回頭一定讓她老爸好好訓訓她!”

  凌建國轉而對嚴伯行等人說道,繼而又看向鳳七,微笑著道:“讓你受委屈了。回頭我們一定好好說她!”

  鳳七搖搖頭,表示不介意。她當然不介意。反正已經扳回一城,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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