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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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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龍瑤 -【丫頭不好惹】《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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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1 21:19: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夜已深,從主屋的廂房內卻傳出高高低低的對話聲。

「……老爺,事已至此,你就消消氣吧,月兒總算是我們的女兒啊--」

「呸!我早就不認她這個恬不知恥的丫頭了,權當我們白養了一場,一著錯、滿盤皆輸,沒想到那臭丫頭居然會如此薄情寡義,背叛我們馮家--哼哼,到底不是親骨肉,難怪會這麼無情無義!」

「老爺……」

「你聽聽她說的是人話嗎?一切都是她自願的,自願的呀!她不思量著為無疾報仇,反而跟那小畜生--」

「也許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哼,都已經回到家裡了,還有什麼苦衷不可以說出來!你方才暈過去了沒聽到,是她明明白白、親口承認的:她喜歡上姓杜的小子了!」

「啊?」馮夫人吃了一驚。

「哎喲,我說夫人,你可別又暈過去了--」

「……」老爺,月兒有千錯萬錯,可我們畢竟養育她一場,情同骨肉啊……你還是別把她鎖在房間裡了,我聽小菊說,月兒一個人在裡面一直哭,直求著你原諒她,送去的飯菜點心也不肯吃上一口,她從小就體弱,這樣下去可怎麼撐得住?況且她如今又有了身孕--」

「哼,你越提我越火大!懷了身孕、懷了身孕--好哇,虧我當初心軟,受她爹托孤之重,把她留在府上當親生女兒看待,我們馮家辛苦養育她一場,到頭來她不但不知感恩圖報,還做出這般有辱門風、敗壞家規、天理不容的醜事來!她、她、她便是跟天下任何一個野男人苟且--也好過跟姓杜的那小子啊,他可是跟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老爺--」

「你不用再替她求情了,我心意已定,隨她在房裡哭也好、水米不進也罷,反正她做錯了事,就得自己負起責任來!咳--」馮世環咳嗽一聲,「我方才去外面一趟,已經替她說定了一門親事,嫁女如潑水,趁早潑出去,省得肚子大起來,到時丟盡我們家的臉面!」

「這麼快?」馮夫人大驚失色,囁囁嚅嚅道:「是……哪家的公子?」

馮世環冷笑,「公子?她現在無異於一枝殘花敗柳,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會要她?」他不耐煩地一甩袖,負手面向窗外,「我給她找的是一個窮秀才,今年二十有六,姓蘇名丁寶,就住在鄰縣,靠教書為生。」

「窮秀才?」馮夫人一聽就皺起了眉,「一個窮秀才哪成?沒財沒勢,月兒嫁過去豈不是得跟著他受苦?況且尚不知他的人品、相貌,倘若--」

「好啦,你嘀嘀咕咕的囉唆什麼!」馮世環不快地打斷她,「人今天晚上就到,先讓你見上一見。不過這門親事我已經說定了,容不得你來更改!」

他話音剛落,便有一個小丫頭跑進來稟報。

「老爺、夫人,外面有一個自稱是姓蘇的秀才求見。」

馮世環一揮手,「嗯,帶他進來吧!」

待小丫頭走遠了,他忽然壓低聲音冷冷地道:「實話告訴你,其實這個蘇秀才患有癲癇之症,高高瘦瘦,模樣就像個癆病鬼似的,待會兒你可別嚇著。」

「砰啪!」

馮夫人手上的白瓷茶碗徑直摔落在地上,碎若散花。

「老爺,你……」她捂著胸口,又氣又急地看向丈夫,「你怎麼能狠心招進這麼一個女婿!」

「女婿?」馮世環冷笑,「誰說他是我家的女婿,我早已不認!那臭丫頭為我們的女兒了,何來女婿一說?」

這時,珠簾掀起,門口忽然走進來一根竹竿--

噢,不,這是一個又瘦又高的年輕男子,燈光掩映下,只見他一身洗褪了色的藍色長衫,骨瘦如柴、雙肩拱起、形容猥瑣,果然如一個一不留神便會倒斃的癆病鬼。

馮夫人自是看得一陣心痛。

「晚生便是蘇丁寶,」來人喜孜孜地叩首便拜,「拜見岳母大人和老泰山。」

「不必了!」馮世環冷冷地攔下他,「蘇秀才,你要聽清楚,我們嫁給你的不是女兒,只不過是一個與我們毫不相干的臭丫頭,所以我們也不是你的高堂。」

「可是四月小姐……」蘇丁寶聽得有如丈二金剛,一見主家老爺一個眼神瞟來,趕緊訕訕地道:「是,是,晚生記住了。」

馮夫人見他們一唱一和,止不住拿絹帕抹眼淚:「老爺,你就別難為那可憐的孩子了,這事不如從長計議--」

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利害關係?」馮世環不耐煩地喝斷她,「我已經決定了,事下宜遲,為免夜長夢多,三日後就把那臭丫頭嫁給蘇秀才!」

「可是月兒已經懷了身孕啊--」馮夫人於心不忍,憂心忡忡。

「四月小姐早非完璧之身了!」蘇丁寶驚得跳腳。

馮世環冷冷地向他瞅去一眼,「她要是清清白白的輪得你?」

他慢條斯理地啜一口茶,「蘇秀才,做人要講實際,你今年也二十有六了,祖上沒留下半寸地皮、半間鋪面,不過一個窮酸秀才,所以至今沒有一房妻室。我如今給了你這人機會,外加一筆嫁妝,好給你養老婆--」他的聲音咬牙切齒,低沉地格格直響,「至於她肚裡的孩子給我留著,也許過不了多久,我就要用那該死的小雜種來替我們馮家討還血債!」

蘇丁寶嚇得噤聲不語。

馮世環看了他一眼,神情已恢復正常。

「你回去不必聲張,三日後來迎娶便可。」

三日後。

秋陽和曖,菊香四溢。

一如幾個月前春光明媚的那一日,大紅的衣衫、大紅的蓋巾,

只是室內沒有披紅掛綵,整個莊園內外更是清清靜靜,

渾然沒有半點喜慶的氛圍,而新嫁娘蒼白的小臉上,早己落下兩串幽怨的淚珠兒。

「娘……」可憐的人兒撲上去抱住馮夫人的雙腿,「月兒求求你,不要讓月兒嫁給那個蘇秀才……求求你,娘,求求你,月兒根本不喜歡他……」

「我可憐的孩子……」心地善良的馮夫人立時也跟著清淚縱橫,彎下身摟住嬌弱的軀體,「月兒,不是為娘的狠心,是你爹爹他--唉,娘也勸不住他啊……

「月兒情願一輩子不嫁,留在爹娘身邊伺候,好不好?娘,求求你,勸勸爹……」

「我……」馮夫人又心疼又為難。

「時辰就快到了,你們還哭哭啼啼的做什麼!」馮世環忽然一腳跨進門來,盯著四月、陰沉著臉道:「你一旦嫁進了蘇家的門,從今往後,就跟我們馮家再無一絲牽絆,你是死是活,休想再讓我們掉一滴眼淚!」

「爹爹,一切都是月兒的錯!」四月跪在他腳前拚命地磕頭,「砰砰」直響,不過三兩下,嬌嫩的額際就滲出血滴來,嬌艷若桃,委實惹人心疼。

「月兒--」馮夫人嚇得死命摟住她。

「爹爹,月兒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不顧額上刺骨的傷痛,四月哭求著,「求爹爹讓月幾在爹娘身邊做牛做馬一輩子來贖清罪過--」

「住口!你給我們馮家丟的人還不夠嗎?」

馮世環冷冷地甩袖而去。

吉時很快就到了。

蘇丁寶已等在馮府大門口。

他今日穿了一件特意新裁製的大紅長袍,頭上戴了一頂不知哪兒弄來的珍珠冠,歪歪斜斜,足蹬一雙粉底官靴,又雇了一頂兩人抬的小轎,自己卻弓看背騎在一匹瘦騾子上,一臉得意,可笑的模樣不僅惹得沿途眾人不停注目,還不斷有人指指點點。

「爹、娘……」

門檻內,新娘子的淚水卻愈加洶湧。

「月兒……」馮夫人的兩眼也快哭成了桃子。

「快,把新娘子給我背出門去,塞進那頂小轎裡」早已吃了秤砣鐵了心的馮世環背負著兩手十冷冷地在旁邊指揮。

看到幾個下人面露難色,僵持在一邊,馮世環不禁陡然發怒,「你們要造反了嗎?連我的話也敢當耳邊風!快給我把她弄出去!」

「哎喲,太狠心啦!」

「是啊,這馮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先前兒子死了,現在居然要把未過門的媳婦也推出門去--」

「……馮老爺好狠的心吶,究竟是為了什麼?」

「嘖嘖,這不是鄰縣那個姓蘇的窮酸秀才嘛,四月小姐怎麼能嫁給他這種人呢!」

「誰說不是啊,那蘇秀才又窮又懶,癆病鬼一個,你們看看他那猴子學人的德性,真不知道馮老爺是瞧上他哪點了,急著把四月小姐下嫁給他!」

此時,馮府大門前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街坊百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馮家是這方圓百里之內的首富,如今出了這麼重大的事,不鬧得滿城風雨都難。

「去去去,看什麼看,今天不是婚慶,沒有喜宴,眾位街坊鄉親還是都該幹嘛、幹嘛去!」這是馮府的下人奉了老爺的命令在門前吆喝趕人。

立刻有人質疑,「明明有新郎倌兒和新新娘子,怎麼不是婚慶?」

「就是,就是!」大伙跟著起哄。

這時,長街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看熱鬧的諸人急忙爭著回頭,只見一匹高頭大馬怒馳而來,待再近一些,才看清馬上的人一身白衣勝雪,輕裘緩帶,眉目如冰。

人群立刻便像一滴水掉進油鍋,「劈啪」炸了開來--

「我的親娘哎,是那個白衣的年輕人!」

「嶺南杜家的少莊主!」

「殺人不眨眼的魔王!」

「他、他又來啦!」

腳步紛沓,東擠西撞,一陣雜亂過後,便如秋風掃落葉一般。

馮府門前原本死賴看看熱鬧的人跑得一個不剩,就連蘇了寶雇的那頂小轎也成了遠處的一個小紅點。

更慘的是,他胯下那頭騾子也趁機腳底抹油,把他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們三個混蛋,給我回來!」他掙扎著爬起來,衝著轎、騾逃跑的方向直跳腳,「我的新娘子還沒抬回家呢--」

身後卻有一個冰冷、陰涼的聲音阻斷他,「用不著了。」

「用不著了?」蘇丁寶傻傻地回頭,見白衣的俊美年輕人在自己面前勒住寫,一躍而下,氣得斜吊著兩眼直哼哼,「你是誰啊?憑、憑什麼嚇跑了我的騾子和轎夫?」

杜仲沒有再理他,逕直走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面前,當著眾人,低聲問:「月兒,你為什麼要逃?」

兩串清淚流下,四月無語凝噎,「我……」

「跟我走。」杜仲一把摟過嬌軀,「離開這裡,跟我回去。」

「你、你休想!」不怕死的傻瓜一見老婆被人搶了,立馬大張了兩手攔在馮府的大門口,「四、四月小姐是我蘇某人未、未過門的妻子,你、你怎麼可以帶她走?」但對方冷冽的氣勢卻讓他不由自主地兩股顫顫、舌頭打結。

「讓開!」陰寒酷厲的氣息愈加飄散。

「我、我不讓--」

「不讓?」俊眉微蹙,冰冷的瞳眸已開始變深,透出危險的氣息。

「不不--」蘇丁寶嚇得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他雖然只是個讀書人,對武功一竅不通,但並沒有瞎,還是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氣勢,當下嘴巴還想堅持不讓開,但身體卻老實得多,張開的手臂也已顫抖著垂了下來。

年輕的俊顏陰沉,眼光向下輕輕瞟了一眼玄冰劍的劍鞘。

「再不讓開,我就殺了你。」

身邊的嬌人兒害怕地喊出聲:「不要!」

她不要他為了她殺人!更何況,是在爹娘的面前!

「月兒--」他的心思被她扯回。

蘇丁寶兩眼發直,怔怔地看著他握在手中的細長劍鞘,突然「撲通」一聲跪拜在了地上,「少俠饒命啊--」說完又掙扎著站起身,「馮老爺、馮夫人,蘇某人還想留一條命,高、高攀不起四月小姐,我們還是後會無期吧!」

一陣風吹過,幾片黃葉打著旋兒緩緩落下,除去剛才風捲殘雲般逃跑的街坊看客,馮府大門口餘下的諸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一動也沒有動。

「月兒,跟我走。」俊冷公子摟在纖腰問的手更用力。

四月未及答話,馮世環已緩過神來,雙眼血紅地瞪向杜仲,「姓杜的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你一劍殺了老夫的獨子,今日又來攪我的局,你究竟意欲何為?」

杜仲清冷的唇角淡淡揚起,眸中卻不見一絲笑意,「月兒是我的妻子,我來帶她回家。」

「你、你妄想!」馮世環氣得臉皮紫漲,喘息個不停,「這丫頭是我馮家養大的,生是我馮家的人,死是我馮家的鬼,你憑什麼這樣帶走她!」

「你不肯?」玄冰劍突然出了鞘。方才對那一心娶親的傻瓜只是言語上的嚇唬,這次卻是直接亮劍了。

冰冷的劍尖抵在對方的胸前,淡漠的聲音卻如催命符。

「仲,不要啊--」四月嚇得一下撲倒在杜仲面前,「求你別殺爹爹……爹娘對我撫育有恩,月兒不孝,不僅未能盡孝道,反而傷透了他們的心。」

四月嬌軀顫抖著,低低地嗚咽,「仲,求你……不要傷害我爹,否則我這一輩子都會感到良心不安的……」

「你起來--」劍尖收回,杜仲扶起她。

「答應我?」迷濛的水眸望向心愛的冷俊容顏。

杜仲沉默不語,倏地摟著嬌軀躍上馬背,冷冷地道:「從今以後,她和馮家恩斷義絕,生死各不相干!」言盡,一騎絕塵,很快消失在了長街的盡頭。

各家各戶都有腦袋探出來,齊齊望著一個方向,紛紛驚嘆不已。

馮家的兒子被殺了,馮家的媳婦兒被搶了。

唔……馮老爺家果然是流年不利!

「下馬吧--」杜仲將心愛的人兒從馬背上穩穩扶了下來。

四月卻俏臉發紅,有些忸怩和遲疑。

當初她一時衝動就偷偷離開了山莊,現在又回來,被李嬸兒他們知道,會不會笑話她?

不過在她還遲疑的時候,早被眼尖的下人們遠遠地瞅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去傳播消息,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整個山莊裡便都傳遍了。

「二少爺帶著他的新娘子回來了!」

「太好了!」

大夥兒都趁機放下手頭的工作,一窩蜂地跑去大門口看熱鬧。

「……李嬸兒、胖大叔,怎麼你們都在?」四月盈亮的水眸環視了一遍,羞得縮在杜仲身後,差點說不出話來。

「四月,你回來啦?」李大嬸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一邊不住在心裡贊嘆。

嘖嘖,二少爺和四月這小丫頭站在一起真好看,真是一對璧人啊!

老胖也憨厚地咧開嘴,「四月,你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辭而別了?可把大夥兒都嚇了一跳,還把莊裡莊外都找了一遍,不過現在回來就好了!」

「兩個老傻瓜,還叫四月吶?」萬年不變的馬屁精小丁插嘴進來,「現在應該改叫少夫人啦!」

他說著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都聽聽我叫,少夫人--」搓了搓自己那兩隻烏雞爪子,彎腰鞠躬,諂媚的嘴臉活像一朵菊花。

四月嬌靨羞得愈加泛紅,小腦袋低垂,半眼也不敢再看他們。「別這麼叫,我們還沒成親呢!」

小丁兩眼發亮,「少夫人就別害羞啦,早晚的事!」

「對啊,早晚的事!」老胖沒跟小丁計較,樂呵呵地在一旁直摸腦袋。

「好了好了,這下我們這天下第一莊裡總算可辦一樁喜事了!」

「對了,告訴莊主和夫人沒有?」

「四月啊,你和二少爺--」一夥人不敢靠近一向冰冷的少莊主,全都自動自發地圍著嬌羞的小佳人說個不停,嘰嘰喳喳,此起彼伏,還沒等四月人跨進門檻就堵在外面扯個沒完沒了。

杜仲耐心終於流失掉,俊冷的眉宇蹙起,伸手過去排開眾人,把嬌軀重新攬回自己身邊,冷冷地掃視了一遍,「你們都沒事可做了麼?」話匣子打開過頭的一堆人急忙懸崖勒馬、戛然而止。

「少爺,那、那我們去做事了--」

還未等他們移腳想溜,只見一個跑得氣喘吁吁的身影從前庭照壁後出來,「二少爺,老奴來曉啦--」杜總管一副搶武林盟主寶座的架勢,不顧自己一把年紀,直從後院主屋廂房跑來大門口,沒站穩又急著開口:「剛才老奴在莊主和夫人房裡--」

「閉嘴!」杜仲蹙起的眉宇更緊了。

真是,才剛教訓完一群,又來了一個更囉唆的!

正有滿腹話打算傾訴的老人家差點噎死,但被冰冷的眸光一掃,只得強忍住悲憤,目送他們遠去。

沒天理啊!他根本還什麼都來不及講?

吃不了上頭,只好拿下頭出氣,臉色一換,老弱心靈受到傷害的總管大人又重新擺出他平常在下人面前的倨傲姿態。

哼,不敢跟少主人僵持,還對付不了他們?

「統統都給我站好。」轉過身,背負起手,杜總管慢悠悠地掃視了一遍,「剛才堵在門口都說了些什麼,一五一十都給我報來,誰也不許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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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6-2-21 21:19:2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時光荏苒,很快就過去了一年,江湖上風雲變幻,惡耗一個接一個傳出。

少林寺達摩院的住持布佶禪師吃臭豆腐被噎死了;江南霹勞堂的火藥受潮,十個裡有八個沒法引爆,購買者紛紛要求退款,聽說堂主因為躲債已經逃往東洋扶桑去了;從西域來了一夥武功詭異的怪人,見人就殺,見狗就砍,一時間惹得中原人心惶惶;而在嶺南,天下第一莊裡卻難得的風平浪靜,甚至有小道消息傳出杜二公子自從娶妻後便金盆洗手,年紀輕輕就打算退隱江湖拉!

那真相究竟如何呢?

冷鶴山莊,庭院深深處,某一處小涼亭外。

「師父,求你收下徒兒吧。」又是那個一心想拜師學武的少年小喬耍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我說小喬兄弟,這戲碼你都上演幾百遁啦,累下累?」幾個式師懶散地圍在一旁看熱鬧。

小喬瞪大了他那雙瞇縫眼,「哼,只要師父一天不肯收下我,隴就一天不會放棄的!」

涼亭中正執棋子思考的身影只淡淡瞥了一眼,「回去吧,別吵我。」語調亦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無情,根本不為所動。

這時,一道半月形的門洞後卻傳來「咭咭咯咯」的嬌俏笑聲,丕有一個甜軟溫柔的聲音哄著。

「霖兒乖,別聽你姑姑瞎說。」

「我才下瞎說呢!」淘氣的三小姐杜若走了出來,轉頭笑嘻嘻道:「喲,又是你這臭小子?」 「三小姐、少夫人--」小喬見少莊主仍然不肯收下他,垂著三角腦袋,沒精打采地叫了一聲。

他曾經因為漠北三鷹那件事對四月總沒好臉色,不過現在她早己成為「師娘」,敬屋及烏,他見了她便也只能恭恭敬敬地叫一聲「少夫人」了。

「月兒--」杜仲在涼亭內向心愛的人兒招手。

「小喬又來拜師?」四月抱著孩子,細心地提起裙裾,拾階上去。

「不用管他。」杜仲明澈的眸中卻只容得下佳人,說著目光下落,看向襁褓中一張幼嫩的小臉,「霖兒醒了?」

方纔冷漠的口吻早已不知不覺柔和了十倍不止。

雖然自從她美麗纖柔的身影出現在他的一方世界裡,他冰冷殘酷的性情因之改變了不少,但遠沒有到對人人都友好的地步,他的溫柔和關切,只肯給她和他們的孩子而已。

裹在綿軟襁褓中的小嬰孩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見親愛的爹爹便笑了起來,沒牙的小嘴咧開,「伊伊呀呀」地哼著,分外惹人喜愛。

四月順著丈夫的目光也一同看向孩子,心底甜蜜,「嗯,才剛醒,奶娘已經給他餵過奶了。」說著看向石桌上的棋局,「這棋局解出來了麼?」

他搖搖頭,「還沒有。」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粉唇微彎,「仲,我陪你一起解?」

杜仲欣然答應。

現在他已經很少練劍了,每日裡更多的時候都陪在嬌妻愛子的身邊,或者像眼下這樣,在後園亭子裡下下棋、寫寫字。

因為成親前他已答應她,不再出去和人比劍,也不再涉足江湖上的紛爭,安安穩穩地在山莊內,一起等孩子長大。

雖然當了姑姑,但根本沒有長輩樣的杜若接過小侄兒,笑嘻嘻地走下涼亭,「哦,走嘍走嘍!姑姑帶霖兒去找好玩兒的!」

走過仍賴坐在地上的少年時停了一下,「小喬,你來陪我逗霖兒玩吧!」

「我才不去!」充滿雄心壯志的少年並不買三小姐的帳,扭頭哼了一聲。

他唯一的目標是跟二少爺學劍,哄一個沒長牙的小鬼?切!

「你來不來?」杜若氣得嘟起嬌唇,踢了他一腳。

小喬吃痛,只得一骨祿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喪起臉,「三小姐,我是來拜師的……」

看見他窩囊的模樣,不僅杜若哈哈笑,就連她懷中的小嬰孩也忽然「咯咯」笑了出來。

「看見沒有?連霖兒也笑你不中用的樣子呢!」踢了人的淘氣小姐不僅沒有愧疚之意,反而得意洋洋,「我二哥現在一心只有四月姐姐呢,你一天求幾遍都沒有用的,哼,還是趁早死了心!」

一陳薰風吹過,帶來牆外清新的花草甜香,吸一口便會讓人的心醉去。涼亭下,杜若抱著小侄兒扯著小喬一起走開了,而涼亭內,一雙壁影牽手相依,看著棋局彼此溫軟耳語。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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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21 21:19:43 |只看該作者
--關於兄弟排行 龍瑤--

伯、仲、叔、季。

知遭杜家老大為什麼少年早夭嗎?

據說是因為嫌自己的名字太難聽。

因為杜莊主太懶,所以決定直接把兄弟間的排行稱謂拿來給兒子當名字。於是乎,在杜夫人懷第一胎前,他已經想好了。

老大叫杜伯,老二叫杜仲,老三叫杜叔,老四叫杜季(妒嫉?)。

所以。杜家老大其實是愁自己的名字愁死的,哪有人還在吃奶時就聽別人一口一個「杜伯」的?

老二最好運,杜仲,雖然跟某味中藥難免要打打版權官司,但總算還叫得出口。

老三本來已經好好地待在娘胎裡了,一聽自己落地後的名字要叫「杜叔」,嚇得趕緊在老母肚皮裡就連夜做了一次「變性手術」,由弄璋換成弄瓦之喜,總算逃過了一劫,改而叫「杜若」。因為杜夫人的閨名叫「若鵑」,所以如果要再來一個弄瓦之喜的話,也要有心理準備。

最倒霉的老四,變男要叫「杜季」,變女又要叫「杜鵑」,左右為難,只好打死也不出來。

據說。只是據說,這便是武林第一世家杜家最後只養大兩個小孩的歷史原因。以上只為博大家一笑,純屬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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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9-11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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