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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四月 -【魁君奪花(妖花傳說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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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49:5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魁君奪花(妖花傳說之一)作者:四月
  
傳說中亂世的花妖即將在花妖穀現身
他,金曜之王,發誓要親手抓到她
他要將敵國視為守護神的花妖納為自己的妃子
如此一來,既可以宣揚國威,也可以氣死敵人
但他實在太小看這小小花妖的能耐
除了做出大膽刺殺他的行徑之外
還用美色迷惑他的手下反抗他
甚至連他最愛的妃子,她也照樣誘拐不誤!
他真的很想命人把她拖下去砍了
可是見鬼的,他就是開不了口──
嗯,一定是她對他下的「詛咒」開始發揮作用
只要找到解咒的方法,他就可以不再受到她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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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1:04 |只看該作者
  序  四月

  大家好啊!非常開心各位大大拿起這本書寶寶,給四月我一次的機會,小女子在這裏對各位大大致上十二萬分的敬意。其實這本書是一個小系列的第一本,而且是一本穿越時空的故事。最近四月很喜歡穿越時空的故事,因為可以有機會到一個跟自己的生活完全不一樣的世界去看看,這跟平常都要窩在家裏寫書的四月來說,簡直就是一趟頂級的旅行。

  當大家看到這本書裏面的女主角時,應該會有種熟悉或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嗯嗯!沒錯,是尼羅河女兒,現在譯為王家的紋章。已經拖了幾乎快三十多年的漫畫,到現在四月依然痛苦的等不到結局。

  可是要放棄不看,又沒辦法辦到,因為漫畫裏面的男主角實在是太帥了,尤其是曼菲士王,之前畫的就已經是那樣的帥氣又俊美,而近期的畫風更是畫得更加的細緻,當然不用說也是更棒更帥啦!只不過女主角老是被抓來抓去,然後只會哭泣,讓我覺得有些無奈。女主角剛開始的勇敢,到後來似乎有些變化了,看來在一個時代或是一個地方待太久,多多少少都會被同化。

  所以為了滿足自己小小的心願,四月便創造出這兩本姊妹花的故事。

  這對雙胞胎回到過去的方法,是四月在看電視時,靈機一動的,因為看著那些莫名其妙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人,我都有種讓自己比較舒服一點的想法!那就是他們其實不是死亡,而只是到了另一個我們不知道的世界去,然後會遇到好人,幫助他們,讓他們平安快樂的繼續生活下去,這樣想想,對生命的無常也就比較不會那樣難過了。

  這本書的姊姊其實是四月最希望變成的樣子,冷靜、優雅、穩重,我最喜歡這種女孩子了,因為跟自己完全相反。

  故事裏面的男主角,是一個有著戀母情結的人,所以會以為自己對女配角的情感是真愛,而身為一國之君,要風有風,要雨有雨,自然就無法容忍得不到這種事情。

  女主角不同于那個朝代的獨立自主,聰明伶俐的個性,雖然讓男主角很火大、很生氣,卻又不得不佩服,不得不被深深的吸引。

  一個像火,一個像水,兩個不同個性卻擁有同樣渴望愛的靈魂,終究會激蕩出令人動心的火花。四月有時候會很訝異古代的人那種迷信的行為,當然現在的人也是有啦!不過因為訊息發達還有大家普遍都有念書,或是多看電視的關係,至少迷信的人減少很多很多了。

  還好四月媽咪並不迷信,要不然哪個算命大師要是對四月看不順眼,然後假借神意亂說一通,那我不是就白白的被冤枉了?

  況且對我來說,命運這種東西雖然也是有天命,不過自己努力才是更重要的事情,因為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拚。

  而四月我現在當然是要繼續打拚啦!至於各位支持我的大大自然就是我命中註定的那三分,所以要繼續給我最熱情的支持喔!大家一起加油。

  愛你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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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1:12 |只看該作者
楔子

  2008臺灣

  因為辛樂克颱風襲台,造成後豐大橋昨天晚上突然斷裂,根據目擊者指出,當時看見眼前的車輛突然墜溪,然而墜溪的車輛是否只有兩輛,目前還有待相關單位調查,預估… … 存活的機會是零。

  金曜王朝第十代君王獨魁,驕傲的看著自己底下的領土。金曜王朝,傳說是由一名勇士帶著精英部隊打下了這片江山,偌大的版圖一代又一代的金曜之王英明治理之下,更是不斷的擴大。

  五年前,獨魁打了場漂亮的戰爭,侵佔了朱雀王朝一部分的土地。

  朱雀王朝一直是金曜王朝最重視也是最忌憚的敵國,在鄰近許多國家當中,就數朱雀跟金曜兩大國為主,而兩國從創國以來就有大大小小不斷的紛爭,在各自併吞其他小國之後,目前的天下被兩大強國劃分為二。佔據東方是朱雀王朝,而西方稱霸的便是金曜王朝。

  雖然打敗了朱雀王朝那幾個村莊並沒有讓他滿意,但是可以宣揚國威還有自己的威名,對剛繼位不到六年多的獨魁卻是榮耀的開始,更是野心的象徵。

  總有一天,他,獨魁,將會一統天下的,只要將佔據在東邊討人厭的朱雀王朝消滅,然後成為天下唯一的君!

  「魁君,時間到了。」他身邊貼身的侍衛恭敬的提醒著。

  「嗯!」獨魁輕點了頭,深邃的眼眸閃出一抹狩獵者的嗜血光芒。

  今天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傳說中亂世的花妖即將在花妖穀現身。

  而他,金曜之王,一國之君,就要親手抓到這百年出現一次的花妖,可以為他所用就留,不能,就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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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1:3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啊!」少女的尖叫聲迥蕩在整座森林裏。花蜜蘿跟花蜜菲這一對雙胞胎正從天而降跌落到花海中央。「姊姊,怎麼會這樣?」蜜菲緊緊的抓著姊姊的袖子,一副天掉下壓到她一樣。

  前一秒她還跟姊姊一起騎著摩托車冒著風雨急著趕回家,沒想到居然會遇到橋斷了,然後兩人連摩托車一起掉落溪水中。

  本來以為死定了,偏偏奇跡發生了。

  「不是應該要在滾滾泥河中翻滾嗎?怎麼會掉落在這個地方?」蜜菲睜大眼睛看著四周,又摸摸坐著的柔軟物體,再望向周遭,怎樣瞧都像是坐在花海中央。

  而且這種花還是蜜菲沒有見過的,長得跟她的腰一樣高,像熏衣草般的紫色小花,卻有著像幸運草一樣四個花瓣,難道是叫幸運花嗎?

  「是啊!」蜜蘿則是冷靜的觀望著這一切,努力想要瞭解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照理說,她們應該是死掉了,可是她們卻清楚的感覺到還活著。

  「也許這裏是死亡的國度。」蜜蘿喃喃自語著。

  「地獄?」蜜菲睜大眼睛,然後對著姊姊說:「但是我怎麼看都像是天堂啊!姊,打我一下。」

  蜜蘿二話不說就打了她一個耳光。

  「好痛耶!」蜜菲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龐,嘟起小嘴抗議的說。

  「是妳叫我打妳一下的。」

  「那一下可以分輕一點還是重一點,這輕重代表我們的姊妹感情深淺,妳下手那麼重,肯定是不愛我這個妹妹了。」說完,蜜菲吸了吸鼻子,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好了,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蜜蘿嚴肅的阻止一場即將要發生的水難。

  剛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又硬生生的被擠回去,蜜菲鼻子紅紅的看著跟自己有著相同面孔,卻完全不同反應的姊姊。

  沒錯,現在的確不是哭泣的時候,蜜菲知道現在的狀況是特殊狀況。有時候,她都會覺得自己的冷靜跟聰明的那一部分,一定在媽咪的肚子裏,就已經被這個早她不過三分鐘出世的姊姊全數吸收了,所以她才會這樣笨笨的。不過老天爺也是公平的,雖然社把冷靜、聰明給了姊姊,卻把一手好廚藝給了她,所以她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

  只是現在老天爺又開了這樣一個荒唐的玩笑… …

  姊妹倆分別陷入思考當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蜜蘿很快的便接受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她跟妹妹真的掉落橋下。

  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她們不見了?

  有可能她們一輩子就會在這個地方,永遠都回不去了。

  她們已經死掉了嗎?蜜蘿靜靜的想著,可是疼痛的感覺是那樣的明顯… …

  如果不是死掉了,那代表什麼?

  蜜蘿抬頭看著天空,藍天白雲,偶而還有幾隻不知名的鳥兒飛過,再看看四周,花兒一朵朵開放在翠綠的草地上,空氣中有著一股濃郁的花香。

  要是換成平常的時候,可以躺在這片柔軟的花海中,什麼都不去想,一定會很有放鬆壓力的感覺。

  但是現在不是躺著的時候,既然她們現在在這個不可思議的世界裏,還是要先搞清楚自己處在什麼地方,這樣才可以想清楚應對的方法。「先去找其他人看看。」蜜蘿決定道。

  「好。」蜜菲點點頭。

  就在姊妹倆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有其他人出現了。

  「等等。」蜜蘿抓著蜜菲蹲了下來,然後偷偷的察看著四周。

  「姊,外面好像有… … 」

  蜜蘿連忙掩住她的嘴巴,小聲的說:「噓!先不要講話。」

  蜜菲也察覺到外面有人在搜查走動的樣子,連忙安靜下來,跟著姊姊一起仔細的聽著花海四周的陌生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姊,不是要找人問問看這裏是哪里嗎?他們不就可以… … 」

  「不要相信帶著兇器的男人。」蜜蘿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著。

  他們似乎在找什麼人,他們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看樣子是來者不善。

  蜜菲見到蜜蘿臉上一貫的嚴肅冷靜。

  姊姊表情好凝重,看起來情況不太妙。蜜菲決定要乖乖的不出聲才是王道。

  「聽說花妖會降臨在這一片花海當中。」

  眾人望著幾乎是一望無際的花海,真的要找,還真的有點像海底撈針。「把所有的花砍斷。」一個威嚴充滿磁性的男子聲音當機立斷的命令著。他身邊的士兵馬上拿起刀砍著可憐的花,很快的便斷裂,被砍倒的花瞬間倒地,所有躲藏在花中的一切都將無法隱藏。「姊,怎麼辦?會不會被殺掉啊?」蜜菲察覺到外面那隊人馬殺氣很重,要是被抓到,肯定不會有多好的下場。

  「菲菲,姊姊負責引開他們,妳等一下記得跑去安全的山洞或是其他地方躲起來,然後做下記號,姊姊才找得到妳。」

  姊妹倆無聊在家裏玩找寶藏的遊戲時,都會做下星星的記號,好讓對方可以找到自己的寶藏,沒想到在這裏卻派上用場了。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蜜菲擔心的說。

  「我一個人比較容易擺脫他們,妳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就好了。」

  「可是… … 」

  可怕的砍花聲音一聲聲的傳來,聽起來已經快要接近她們所在的地方了。

  「姊… … 」

  「噓!」

  「可是… … 」

  「聽話。」

  「姊… … 嗚嗚… … 」在蜜菲反應過來之前,蜜蘿已經離開蜜菲,然後緩緩的站起來,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有人出現了。」一個聲音吸引眾人的目光。

  此時,夕陽已經落下,皎潔的月亮探出頭來,露出了銀色柔美的亮光,在銀光下,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尊嬌小纖細的小美人。

  她的模樣看起來像是才十五、六歲,白哲的肌膚在月光下近似透明,隨著晚風吹拂的長髮宛如波浪一般,讓精緻的臉龐透露出幾分柔美沉靜,直瞪著眾人的雙眼是美麗純淨的水藍色… …

  水藍色的眼睛?傳說花妖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就是那雙眼睛迷惑了所有人,讓大家全都成了她嘴裏的食物,成了她任意使喚的奴隸-…

  原來傳說是真實的。

  眾人注視著那兩泓深潭,彷佛要被吸入一樣,在不自覺當中失去了所有的反應,像是被催眠了一樣。

  蜜蘿仔細的望著一身武士裝備的男人大約有五、六人,個個看起來都是受過精良訓練的樣子,體格雄壯威武,氣勢逼人。

  更有一道目光幾乎讓她無法閃躲的注視著她,彷佛想將她吞噬般,讓她不得不迎上那道目光。

  「是花妖嗎?」居然真的從花海裏出生?蜜蘿發現那一大群人雖然拿著刀,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可怕,卻都不及正用著想要吞掉她的熾熱目光的俊美男子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剛才說話的人就是這個男人。

  蜜蘿凝視著在人群中特別高挑的男子,他隨意的在身後綁一個黑色發結,一頭漆黑的長髮在風中飛揚,拂過那美麗的臉龐,一雙黑色的眼眸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深邃得像是黑寶石一樣,卻隱藏著一股冷酷的殺氣。

  他也是一身武裝的打扮,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種令人不敢造次的霸道威嚴。

  這種男人是天生的霸主,註定要在人群中當個領導者的,而這種男人是會讓所有的女人輕而易舉就動心的。

  想要!獨魁的腦海裏只有浮現這兩個字。

  第一眼見到這個漂亮的小東西,他的內心便湧出了無法遏止的欲望。

  「妳… … 」他才朝她伸出手,想要碰觸她,就見到她轉頭往反方向跑。

  「站住!」他隨即追了上去。

  他身後的人互相對看了一眼,也急忙跟隨著他追了過去。

  誰也沒想到離眾人不遠處的花海裏還藏著另一個人。蜜菲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確定所有人都去追姊姊了,她才急忙爬出來,並且在逃跑的路上做下只有姊妹兩人才知道的暗號,等著姊姊脫困之後來找她。

  姊姊,妳一定要沒事。蜜菲邊跑邊想著。

  快點跑!在學校時,她連運動會都沒有參加,而是躲在教室裏看書,才會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

  可惡!蜜蘿邊跑邊觀察著四周的地形。

  她似乎跑不過身後那個好像每天都有在練跑的男人,果然古代的男人比現代人健康。

  跑不贏,那就只好用躲的。

  她被追趕到了一個湖邊,發現除了一個小瀑布之外,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瀑布後面會有個洞穴嗎?武俠小說裏面的男主角在遇到危急的時候,都會有個洞穴可以躲過敵人的追殺。蜜蘿急忙的跳下湖,往小瀑布的方向走去。她深吸了口氣,伸出雪白的小手穿透過瀑布,想要看看裏面有沒有神秘的洞穴。啊!空的!這麼說,真的有神秘的洞穴可以躲了?太好了!當她想躲進去裏面的時候,一雙大手卻更快的從身後緊緊的環住她。

  「抓到妳了。」低喘的聲音帶著抓到獵物的得意快感。

  「啊!」她被他用力的推進去,一個沒站穩,整個人跌在瀑布後面的洞穴裏。

  本來想要躲藏的神秘洞穴卻在這時成為獵人獵捕動物最佳的陷阱,失策啊!

  還好洞裏面長滿了藤蔓,是綠地,所以她沒有跌得太痛。

  「妳是我的。」

  「啊?」她抬起小臉,才剛迎上那似火般燃燒的黑眸,小嘴已經被狠狠的吻住。

  獨魁看著眼前可愛的小花妖,那雙水靈靈的藍色眼睛真是神奇,是如天空一樣的藍,但是現在更加撩動他的心的,卻是她那紅嫩漂亮的櫻桃小嘴。

  他抓住她的頭,放肆的親吻她的唇,任意的品嘗著她。

  她感覺到自己被火團團的包圍著、燃燒著,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放開… … 」蜜蘿想要掙扎,卻使不上力,覺得自己好像要被揉進這個男人的身體裏。

  第一次接吻便是遇到這種野蠻的吻,混合著不准拒絕的蠻力,強迫著她的雙唇分開,好讓他可以更加深入的侵略,更加饑渴的探索著她的一切。

  她從來就沒有被這樣親吻過,面對自己的初吻,每個女孩子都希望是溫柔浪漫的,而不是被這樣又啃又咬的。

  不願意受到這種屈辱,蜜蘿死命的掙扎、扭動著,可是他無情的抓著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側,就著她的手控制住她想要閃躲的頭,而他的身子則是重重的壓住她。

  可惡!她根本動彈不得,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窒息而死的。

  幾乎快被他的吻殺死的蜜蘿終於感覺到他離開了,她急忙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果然是個令人渴望的小花妖啊!」

  那雙燃燒著火焰般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大手依然結結實實的抓著她,讓她根本就無法掙扎。

  很顯然的,這個男人習慣了掠奪,甚至於大膽到認為全天下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最後徒勞無功的她只能像只困獸一樣,用著一雙充滿怨念的眸子死命的瞪著他。瀑布的聲音淹沒了兩人對峙糾纏的喘息聲,一雙熾熱的黑眼和一雙冷靜的藍眼互相對望著。

  「妳是我的,我親手抓到的,從今天起跟著我吧!」他又再重複一次,難掩語氣中的得意及興奮。

  蜜蘿終於聽清楚了,這個男人就像是獵人,獵到了自己喜歡的獵物,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氣模樣。

  「我若是你的,那你想要怎樣處置我?」她強迫自己冷靜,像是在談論天氣一樣,而不是被這個強壯的男人壓在冰冷的草地上。

  不害怕、不顫抖嗎?獨魁有些意外。

  面對她冷靜的模樣,沒有想像中像個小女人那樣尖叫或是昏倒… … 獨魁微瞇著眼,也許他臉上的神情依然冷漠甚至於面無表情,但是那毫不掩飾著情欲的黑眸卻將他內心的想法全都洩漏出來。

  「妳想要我怎樣處置妳?」他想要將她吞下肚,變成他的。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這樣輕易的就撩起他體內所有不熟悉的情感,儘管最明顯的是一種叫做佔有欲的。蜜蘿不是那種不知情事的小女孩,現在的教育已經很健全了,她知道男女在一起會有怎樣的化學反應,更明白一旦一個男人對女人有了欲望,沒有得到手的話會覺得全身不舒服。

  而她應該要很高興自己可以引起他的欲望,因為這可以成為她跟妹妹活命的有利工具。

  現在要考慮的是先假裝屈服,然後再找機會逃跑。

  「反正我已經被你抓住了,我只想要活下去。」這樣委屈已經是極限了,要她再多卑微是為難她了。

  「就這樣?」他挑眉問道。

  「就這樣。」

  「妳真的屈服了?」

  聽他的語氣好像有些失望,難道這個男人不喜歡太容易就到手的獵物?蜜蘿在心裏想著。

  「為什麼?覺得不夠刺激?你是虐待狂?」

  「虐待狂?」第一次聽到這樣新奇的字語,他伸出手,放肆的撫摸著她細緻的臉蛋,「小花妖,妳擁有一雙很特別的眼睛,像是天空般蔚藍的顏色,傳說中只要跟妳的視線對上,就會瘋狂。」是這樣嗎?一定是的,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快要陷入那一抹藍中。無法遏止的心跳還有那滿滿不知道要怎樣形容的躁動就是她的妖力嗎?他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陷入她的妖法裏嗎?

  「是嗎?」不過就是個混血兒,蜜蘿都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神奇的力量,只是挑釁的問著,「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敢跟我對上視線嗎?」

  他突然抓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讓她幾乎要痛叫出聲。

  「妳無法令我瘋狂的,因為我是金曜王朝的君,全天下只有我可以對人家怎樣,沒有人可以左右我的意志。」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她得竭盡所能才可以壓制下內心的恐懼,維持一絲鎮定。

  好可怕的男人,不需要大吼大叫就可以讓人不寒而慄。

  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會被他靠近的俊臉還有那低沉好聽的聲音所迷惑。

  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人,認為天下就是要由男人打下的那種氣魄及威嚴。

  她想起學校裏那些埋首在書堆裏,風吹一下就會倒的弱男子,他的陽剛氣魄的確會讓一個女人心動的。

  也許是自己意亂情迷的模樣被他看到了,他眼中的激情瞬間轉變成令她窘迫的嘲諷。「看來妳反而迷上了我,對吧?」

  不甘心被這樣羞辱,她決定要反擊。

  她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將他的頭拉下來,親昵的親吻著他的臉,像是專門誘惑男人的妖女一樣說著,「當然啊!我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俊美又充滿男子氣概的男人,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動心的,對吧?」

  這種讚美的話他已經聽到不想再聽了,因為他身邊的女人每個都會這樣說,可是親耳聽著她用著略帶冰冷的聲音在耳邊低語著,嬌小火熱的身體不住在他的身上磨贈著,她的親吻像是玫瑰般迷人,卻也會讓人忘記了玫瑰那痛人的刺。他感覺到一股灼熱且危險的情潮有如制止不住的狂浪不斷的從內心深處湧出,翻騰洶湧。

  明明知道這個花妖不是善類,誘惑男人對她來說根本是天性,可是他堅定無比的心卻隱約有著一陣騷動。

  難道… 自己會征服不了一個小小的花妖嗎?他自負的心態不允許他認輸。

  他伸出雙手緊緊的擁抱著她,想著自己擁有了所有男人想要擁有的一切,君臨天下那般威風凜凜,想要什麼就可以擁有什麼,他一向是如此認為的。只有他不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眼前這個擁有一雙迷魂眼的美麗女子也是。就算她是惡名昭彰的花妖降世又如何?只要將她納為自己的妃子,這樣不是昭告天下,他這個金曜王朝的君是天下無敵的?

  將朱雀王朝視為守護神的花妖,徹底的當作自己暖被的女人,一定會讓朱雀王氣死。

  光是這點就讓他很開心了。

  雖然她的屈服太容易,讓他有點失望,因為她給人的感覺像是一頭不服輸的漂亮黑豹,值得所有男人用盡一切爭取她、擁有她。

  不過沒關係,至少她是美麗的,她將會成為金曜王朝裏最美麗的寵妃,擁有他的三千寵愛!

  當然,這是在他對她興趣未減的時候,要是等到他玩膩了,也許會放她回去花妖穀吧!

  畢竟他身為金曜王朝的君,不可能一輩子隻寵愛一個女人的。

  他放縱自己頭一次這樣不顧一切的要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危險的陌生女人。

  「既然妳這麼識相,那我也不會讓妳失望,從今之後,我會好好的疼愛妳的,只要妳乖乖的聽話。」

  又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居然用這種對待寵物的口氣說話。蜜蘿覺得很火大,但臉上還是完美的呈現著勾引人的神情。

  「妳是今天剛剛出世的嗎?竟然不是小嬰兒的模樣,而是長得如此誘人,簡直就是準備讓第一眼見到妳的男人便墮落。」

  他沙啞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傳來,引得蜜蘿不由自主的顫抖。

  「有名字嗎?」沒有的話,他很樂意替她取個漂亮的名字,就跟她本人一樣。

  「要問人家的名字之前,要先說自己的,這是禮貌。」

  他的臉上瞬間冒出殺氣,很顯然的是不喜歡被人家這樣無禮的對待,卻在下一刻緩緩的勾起了笑。

  「我叫做君獨魁,記好了,以後這就是妳主人的名字。」他自傲的抓著她的手,然後在手掌心寫著。「妳呢?沒有的話,我幫妳取。」

  「我叫做花蜜蘿。」她有名有姓的,何必讓其他人取?

  「花蜜蘿?怎麼寫?」隨即他想到,「識字嗎?」

  蜜蘿看著他朝她伸出大大的手掌,很顯然的是要她也跟他一樣在手掌心寫字。她照做了。獨魁感受著那可愛的指尖在自己掌心碰觸著,蔥蔥玉指引發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他收回大手,改攻擊著她其他的地方。

  他的大手放肆的在她嬌嫩的身上遊移著,對她穿著怪異服裝很好奇,卻又覺得很適合她,看起來天真無邪,卻又帶著一絲少女初長成的性感。

  而且裙子那樣的短,將她雪白的雙腿呈現出來,還有兩個像是襪子的布料包裹著她的小腿,很奇怪,卻又覺得很可愛。

  「這是妳們花妖界的服飾嗎?真是夠怪異的。」

  他似乎摸過火了,而她似乎有點玩火玩過了頭。

  她居然放任一個幾乎是陌生的男子壓在她的身上,還讓自己享受著他如火般的愛撫及親吻,任由他的大手將她的肌膚融化成一波波無法抗拒的酥麻。

  她儘管想要抗拒,但是他的力量是那樣的強大,眼底的堅決也透露出她所做的都是徒勞無功的。

  他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他是個她不明白、不認識的男人,而這個世界也是她完全不清楚的世界,怎麼可以判斷他會是個文明人,有君子風度?也許她感受到的男子氣概只是粗暴野蠻的表面,私底下他也許是個殘忍無情的施暴者。

  而且他口中的花妖雖然不知道是好是壞,但是他的口吻聽起來就像是妲己再世一樣,是出來禍國殃民的,也難怪他會對自己如此輕薄無禮,他根本就當她是個天生淫蕩的女人。

  不可以再這樣繼續放縱他了。

  「放開!」她嘗試著要掙扎,卻只是引來他更加霸道的侵略。

  「不!絕不!」

  「你…… 」她的抗議之語全都被他落下的唇給封住,她想要緊閉住嘴,但是他火熱的舌緩緩的舔弄著她,誘惑的逼她開了口,探進自己的口中。

  一陣天旋地轉令她呼吸困難,全身似火在燒。

  他熾熱的唇又再次貪婪的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不斷的往下移動,拉扯開那怪異的衣服,露出她白哲滑嫩的酥胸。

  渾圓飽滿的少女嫩乳就這樣呈現在他的眼前,而前端那兩顆小蓓蕾在冷冷的空氣中瑟縮發抖,看起來是那樣的楚楚可憐。

  「不准看。」

  她的命令聽在他的耳朵裏,根本就只有可愛兩個字可以形容。從來都是他命令別人,誰敢這樣囂張的命令他!這個可愛又愚笨的女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可是他卻覺得滿有趣的。他迫不及待的用大掌握住她小巧豐盈的酥胸,用那種令人想要尖叫的力道揉搓著。

  一陣強烈的快感瞬間從胸口傳來,讓蜜蘿差點舒服的叫出聲,她只能緊咬著下唇忍住。

  「放開我!」

  「這樣細嫩的肌膚… … 我會把最好的綾羅裯緞穿在妳的身上,將最漂亮珍貴的珠寶掛在妳可愛的脖子上。」

  強而有力的雙手壓制住她嬌弱的身子,儘管不願意,卻也阻止不了眼前這個被欲火焚身的男人不斷的用唇在她的身上烙下屬于他的記號。

  他沙啞的聲音不斷的在她的耳邊響起,親昵的字句像是蜜糖一樣,一字一句的傳入她的耳裏,彷佛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承諾著要給他最寵愛的女人所有的一切。

  「我不是你的寵物。」她紅著臉想要推開他,卻引來他一陣輕笑,微微的震動著她的胸口。

  寵物嗎?他倒是對這個奇特的想法感到一絲心動。「很快就是了。」他堅定的說著,「我會馴服妳的。」

  「不要… … 」

  他低頭張口便含住其中一朵粉紅的小蓓蕾,像個貪婪的小孩一樣深深的吸吮著。

  蜜蘿感覺到酥麻的快感從胸口傳來,羞愧跟恥辱也隨即湧上心頭。

  「妳喜歡被男人嬌寵吧?我是一國之君,我擁有無上的權力,妳應該要好好的討好我,我會讓妳變成全天下最受恩寵的女人。」

  他沙啞誘人的語調及身體不斷傳過來的熱度讓蜜蘿忍不住顫抖,全身酥麻得像是沒有了力氣,她從不知道自己體內也有這樣失控的火熱。

  他緊緊的抓著她,雖然讓她倍感壓力,卻沒有真的弄痛她。

  他俊美的臉龐緩緩的勾起令人臉紅的微笑─ 那種像是會勾引愛作夢的少女不顧一切的惡魔微笑。

  「妳可以掙扎啊!」

  這種語氣根本就是在跟她說,他喜歡硬來的,不喜歡躺著不動的。

  蜜蘿狠狠的瞪著他,她不會輕易的如他的願。

  她別過頭去,閉上雙眼,一副不屑他的神情,但是緊繃的身體還是洩漏了她的緊張。

  「哦?想要認命了嗎?」

  「你以為這樣很厲害嗎?如果我不想要有反應,你也只是一個人在唱獨腳戲。」

  面對她的倔強,獨魁臉上露出更多惡意的笑,「是嗎?獨腳戲?我不覺得我有這麼糟糕,至少我的女人沒有一個是不滿足下床的。」

  「女人是很狡猾的,你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小花妖,我會讓妳的利牙磨平,讓妳倔強的小嘴吐出美妙的呻吟。」

  「你在說夢話嗎?」

  「我勸妳還是乖乖的討好我,激怒我或是挑釁我都是不理智的行為。」

  「誰要討好你啊…… 」後面的話她忘了要說什麼,因為眼前那張俊美的容顏佈滿激情的欲望時,居然有種令人炫目的悸動。

  獨魁從來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如此的興奮,這樣一個嬌弱到可以一手捏碎的小女人竟然能燃燒起他從來未有過的強烈渴望。

  她雪白的胴體不住的扭動,白嫩的肌膚也滲出了微微的香汗,皮膚的顏色在他的刺激下泛出一種迷人的粉紅。

  他像是挖到寶物的人一樣,想要在這個神秘的女子身上繼續探索著更多更多閃亮的寶藏。他的唇霸道的親吻著她顫抖的雙峰,大手也用著令人難以忍受的力道揉捏、愛撫著。

  突然間,他吸吮的動作改成用牙齒輕咬,留下鮮明的印記。

  「好痛,你做什麼?」儘管她的小手不斷的抵著他的肩膀推拒著,卻只是引來他更加堅決的侵略。

  「當然是在妳身上做記號,妳屬於我的記號。」他輕鬆的躲開她的攻擊,繼續輪流的在她的胸口留下他的印記。

  她火熱的身子彷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不害羞的一直貼近著他,像是想要主人寵愛的小貓咪一般,害羞卻那樣強烈的渴望。

  怎麼會這樣?蜜蘿努力要克制紊亂的氣息,卻又被那陌生的情欲給擾亂。

  「小花妖,妳也發浪了?」他凝視著她的目光倏然狂燒,低沉的聲音緩緩的說著,「這樣更好,當我進入妳的身體時,不會遇到冰冷的抗拒。」

  他溫熱的大掌往下滑到她的雙腿之間,掀起她的裙子,指尖隔著單薄的蕾絲內褲輕撫著那敏感的花瓣。

  「不要!」蜜蘿發現了他的企圖,極力的想要掙扎,卻被他一把抓住雙手,高高的舉起,她的身子再次被他壓制住。

  「別激動。」

  「放開我。」但是他不安分的手指在她之外從沒有人碰觸過的地方邪佞的滑動著,這種曖昧又情色的感覺令她忍不住輕叫,一股強烈的刺激直沖向全身,像是有道煙火在腦海裏爆炸一樣。

  「居然這樣敏感,我才一碰,妳就已經動情了?」他有些訝異,卻又欣喜自己得到了一個敏感的小花妖,相信她在未來將會帶給他無比的快樂─ 用她敏感又鮮嫩的身體。

  「閉嘴!」她羞憤的低吼著,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從來沒有過一個男人這樣無禮的對待她,可以把一向冷靜的她逼到這種地步,這個男人真是有夠可惡。

  他沒有理會她,甚至像是很享受她的勇氣十足。

  「接下來就換妳帶給我快樂了。」他又低下頭打算繼續攻擊她。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劇痛突然從心窩傳來,他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口插了一把小刀,上面還掛著奇怪的鐵條,像是鑰匙。

  「妳!」

  她伸出雪白的小手推開他,然後迅速的站起來,以冷淡的神情對著躺在地上的男人說:「很抱歉,我沒有受過讓人快樂的專業訓練。」

  「可惡!」他撲向她,卻被她更快一步的閃開。

  「不用白費力氣了,我在小刀上面抹了毒,不會死,不過要是你再這樣不安分,毒會很快跑遍全身的。」

  當初在電視上看到以前的人在弓箭上面抹著讓人麻痹的毒藥,可以在獵殺山豬的時候使用,於是一時無聊之下,她也學著在自己的萬用刀上抹了點,沒想到卻在這時候派上用場,要不然一把小刀怎麼可能輕易的搖倒那高大威猛的男人?

  感謝自己當時的無聊舉動,才能在此刻救自己一命。

  「毒?妳居然下毒?」

  「誰教你這樣無禮?」想到自己被吃豆腐她就很生氣。

  胸口的劇痛讓他逐漸感覺到視線模糊,卻仍是狠狠瞪著殺他的女人。

  只見她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他,優雅美麗得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更像是殘忍無情的妖女。

  「妳最好是殺死我,不然妳這輩子都逃不了我的追殺。」獨魁咬牙切齒的說。

  她只是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對著瀑布外面搜索的人大喊,「你們的主子在這裏。」騷動的人群很快的就往這個方向過來,蜜蘿深深的望著躺在地上逐漸陷入昏迷的男人,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

  「妳!不准走、不准走,聽到了沒有?不准走… … 」

  但是任憑他多麼大聲的吶喊、多麼霸道的命令著,卻依然喚不回那離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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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1:5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陰暗的森林裏因為有月光,所以還不至於無法行走,而在小徑上面,兩個嬌小的身影慢慢的散步著。「姊姊,我們現在要去哪里?」蜜菲轉頭看著姊姊。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蜜蘿伸手將妹妹的頭罩拉低一點,「小心,不要被其他人發現我們。」

  剛剛經過一個小小的村莊,未料,連話都來不及說,村裏面的人一見到她們先是愣住,然後大叫著跑去躲起來。

  蜜蘿想找人問個究竟也全都找不到,八九不離十就是因為她們那一雙像天空般藍色的眼睛。

  蜜蘿才知道這個國家的人民對花妖的恐懼真不是蓋的,只好簡單的換上了這個國家的服飾,再違背爸媽跟老師的教誨,偷拿了點食物,然後繼續走上未知的旅程。

  蜜蘿沿著蜜菲留下的記號找到了她,於是兩人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地方。從小到大生活在民主自由的社會裏,而且還是淳樸平靜的鄉下地方,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拿刀拿槍的要追殺她們,可是把她們嚇得幾乎要花容失色了。

  蜜蘿知道那個男人不會死,只是會流血而已,她殺死的,是男人最大的自尊心吧?尤其對高高在上的男人而言,居然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拿一把瑞士小刀插中胸口,還中了麻藥,他應該會追殺她到天涯海角吧?

  她回家的鑰匙不見了,不知道到時候要是回家,需不需要開門?唉!她居然已經混亂到胡思亂想這種地步了,她真的覺得自己有點累了… …

  「嗯嗯!」蜜菲乖乖的點點頭,「不過好奇怪,為什麼那些人要說我們是花妖啊?」

  「因為我們是在花海裏冒出來的。」蜜蘿無奈的說。其實,應該是說什麼神奇又無聊的力量給丟過來這個歷史上沒有聽過的朝代。

  金曜王朝,是個聽起來很氣派卻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國家。

  不過她們一路上聽到很多奇怪的傳說,連花妖亂世這種傳說也深刻的存在人民的心中,肯定不會是多民主自由的國家,所以還是要小心為妙。

  「而且我們的眼睛是水藍色,聽說花妖的眼睛也是這種顏色。」蜜蘿邊走邊回答妹妹的問題。

  「可是我們是因為爺爺是外國人,隔代遺傳才會有這種顏色的眼睛啊!又不是因為花妖,我們又不會什麼法術。」蜜菲覺得自己有點被硬加上罪名的感覺。

  「這裏的人不知道啊!」蜜蘿聳了聳肩。

  「真是背了個很無聊的黑鍋。」蜜菲認為自己跟姊姊真的很倒楣。

  金曜王朝,君王名叫君獨魁,也就是之前對蜜蘿性騷擾,結果被她用隨身小刀刺了一刀的人。

  活該,盲目而迷信的男人,居然會是治理這樣偉大國家的君王,金曜王朝怎麼沒有被他帶領到滅國啊?

  她跟妹妹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麼花妖,一看就知道了,要是真的有法術或是妖力的話,哪會允許他在自己的身上亂親亂摸?

  金曜王朝對花妖的定義是會讓天下大亂、禍國殃民的妖孽,而另一國的朱雀王朝對花妖的定義卻是不同,他們認為花妖是為了要守護朱雀王朝而降世的。

  看來她們應該要去朱雀王朝才會比較安全。

  沿路的建築物上面都有著金色獅子的雕刻,人民的生活還算是簡單快樂,雖然沒有現代化方便的東西,卻也過得儉樸實在。為什麼她們不是附身在什麼有錢的公主或是格格身上,偏偏是讓人誤會的妖孽?害她們不得不小心,免得被抓起來綁在柱子上火燒,像中古世紀那些女巫一樣。

  要是真的逃不過一死,一開始掉下溪水的時候就死掉好了,幹嘛要這樣大費周章?想想,老天爺真是有夠無聊的。

  「啊!姊姊,有個小女孩在前面哭耶!」蜜菲的驚呼喚回了蜜蘿的注意力,她發現真的有個小女孩蹲在前面的樹底下哭泣。

  「菲菲,我們現在不要多管閒事… … 」

  「小妹妹,妳為什麼三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裏哭啊?」蜜菲一見到有人在哭,濫好人的心讓她馬上沖過去。

  蜜蘿忍不住歎了口氣,站在後方說著,「菲菲,妳真勇敢,不怕遇到妳最怕的東西嗎?」

  「啊?是好兄弟嗎?」蜜菲最怕這種了,一聽,連忙跑到姊姊的後面躲好。

  柳香兒看到蜜菲迅速的跑離自己,看起來像是很怕她… …想到這裏,她的眼淚掉得更加急切。

  她雙手不斷的拭去滾落的淚珠,哽咽的聲音聽起來真是令人不舍。「可是姊姊,她哭得好傷心耶!如果是好兄弟,應該是冤死的吧?」

  「那妳想怎麼樣?」蜜蘿神情自若的說。她可不會超渡亡靈。再說,剛剛那個小女孩有腳,應該是人。「我… … 」

  蜜蘿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對著始終抱著頭蹲在樹下哭泣的柳香兒說:「妳有什麼冤屈要我們幫妳的?」

  「對啊!是要替妳找殺人兇手,還是說妳想要通知妳的父母親妳的屍體在這裏?」

  「不要,不要跟我爹娘說。」柳香兒猛然抬頭,月光清楚的照射在她的臉上,露出了駭人的面容。

  「啊!」蜜菲大叫一聲,但是見到柳香兒的眼淚,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對不起。」

  柳香兒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居然長得一模一樣?

  她有沒有看錯啊?她伸手想要揉一揉眼睛,卻被蜜蘿阻止。

  「不要用手亂揉,這樣傷口會惡化的。」

  柳香兒望著開口的那一位沉靜優雅的女子,雖然眼前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感覺卻是那樣的不同。「反正我的臉註定毀了,沒有人可以救我了,我乾脆死一死算了。」

  「怎麼可以這樣簡單就尋死?妳要知道自殺是會下地獄的。」蜜菲苦口婆心的說著。

  自殺是不可能改變一切的,聽說跳樓自殺的每天都要在死掉的時間再跳一次,簡直比時鐘還準時,而且恐怖。

  「可是我現在已經活在地獄裏了。」柳香兒哭得更加的傷心。

  「其實… … 」蜜蘿突然開口,「也不是真的沒有救。」

  這話一出口,馬上引起現場兩個小女人睜大眼睛圍過來。

  「姊,妳的意思是還有得救?」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

  「求求妳們,請妳們救救我的臉。」柳香兒哽咽的抓著蜜菲的袖子哀求著。

  「妳叫什麼名字?我叫花蜜菲,這是我雙胞胎姊姊,叫做花蜜蘿,我們十八歲,住在臺灣。」蜜菲禮貌的自我介紹著。

  「我叫做柳香兒,我今年十三歲,住在前面不遠的桃花村。」柳香兒沒聽過臺灣這個地名,在哪里啊?

  「話說回來,妳的臉好慘喔!怎麼回事?」蜜菲第一次看到有人的臉可以在上面玩ooxx 的。

  「我… … 」就在這時候,蜜蘿又出聲制止,「等等,回妳家請我們吃一頓大餐還有給我們睡覺的地方,我們才要聽妳說。」

  「啊?」柳香兒感覺自己像是被勒索了。

  「姊姊,怎麼可以這樣趁人之危啦!」

  「在非常時期就要有非常的做法。」蜜蘿冷冷的板著臉,「要或不要,一句話。」

  「可是我爹娘不在… … 」

  「妳的臉絕對比一頓大餐還有價值。」

  蜜菲在旁邊猛點頭,「對啊!」

  柳香兒看著蜜蘿,心想著,這個姊姊真是好厲害喔!兩、三句話就說服了她,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

  「嗯!好,跟我回家吧!」柳香兒終於妥協。

  當蜜蘿姊妹倆終於找到容身的地方及飯票而感到很開心的時候,在金曜王朝的宮殿裏卻有個男人,因為受了傷而在痛苦的發著高燒。「藥快點端上來。」

  服侍著獨魁的是一名長相貌美的女子,白芸,年約二十歲,身分高貴,是左大臣的大女兒,在五年前就被送進宮裏當大宮女,專門負責獨魁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

  當白芸端著湯藥想要喂獨魁的時候,卻被他狠狠的抓住手。

  「魁君?」

  「白芸,那個女人居然敢如此放肆,殘忍無情的暗殺我,我永遠都不會放過她,我要抓到她,要她為了這件事情付出代價,也要讓她嘗試看看這樣椎心刺骨的痛。」

  傷口灼熱的疼痛幾乎要讓他發狂,他一定要教那個傷他的女人付出加倍的代價。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對待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君,沒有人可以違抗他。

  「魁君,你快點喝下這湯藥吧!不快點退燒不行的。」

  獨魁一把抓過她手中的碗,狠狠的喝光,俊挺的臉上透露出濃濃的殺氣,「有什麼最好的藥都給我端來,我要快點好起來。」

  他將手中的空碗狠狠的往地上砸,然後重重的躺回溫暖的床上,急促的喘息著。儘管發著高燒,他卻還是想著那個可惡的花妖。他絕對要把那個刺了他的心的女人抓回來,讓她後悔如此羞辱他,羞辱他這個高高在上的金曜王朝的君。他狠狠的握緊左手那一串刺殺他的小刀,像是要將它碎屍萬段一樣。

  白芸看著閉上雙眼的男人,知道他現在全心全意都是那個刺中他的心的女刺客。

  為什麼?君,你為什麼會這樣在意一個想要殺了你的女人?你對女人不總是冷酷無情的嗎?為什麼現在卻感覺到你對那個陌生的女子流露出來的情感比起任何你寵倖過的妃子還要多、還要強烈?是因為被刺傷的恨嗎?還是因為得不到的愛?

  白芸緩緩的走出獨魁的寢宮,發現了站在門外的高大身影。

  她的目光跟阿漢接觸,看到了他一向剛毅堅強的神情裏有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憐惜及多情。

  身為金曜王朝第一勇將,他的英勇威武讓宮裏很多宮女為之傾慕,可是大家都知道他唯一在乎的女子只有一個。

  白芸低下頭,快速的離開了他。

  「白芸。」身後的聲音喚住了她,她強忍著內心的悸動,雙手緊緊握拳,背對著他,「什麼事?」

  她聽見身後的腳步朝著她的方向走來,然後感覺到一朵花別在她的耳鬢,迷人的香氣傳入她的鼻息。

  「我在花妖穀看到這朵花很美,很配妳… … 」

  他的話未說完,就見到她突然將耳鬢的花扯下來,重重的丟在地上。

  「我不是跟你說你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不要再對我好了,我們是不可能的。」

  「白芸…… 」他心痛的看著轉身跑開的女子,然後緩緩的拿起被丟在地上的花朵,感覺自己的真心像是被無情的丟在地上一樣。

  「可惡!」他狠狠的將手中的花丟往窗戶,然後轉身繼續走回獨魁的寢宮外守護著。

  帥氣的臉龐又恢復了面具般面無表情的冷淡,彷佛剛才的柔情萬千只是一場幻覺,根本就不存在。

  他的奢望終究只是沒有結果的夢。

  當高高在上、最偉大的金曜之君陷入黑暗羞憤的地獄裏承受烈焰灼身般的痛苦時,在另一邊遙遠的桃花村,一間透出溫暖光芒的小木屋裏有三個小女人正圍在桌子前面說話。「就這樣。」

  「好過分喔!怎麼會有這種斕男人啊?」蜜菲氣呼呼的說。

  柳香兒也傷心的猛點頭。

  「居然放縱他劈腿的女人來欺侮妳?都沒有來看過妳?」

  柳香兒含淚的搖搖頭。

  「沒有替妳討公道?」

  柳香兒又搖頭。

  「真是太爛了。」蜜菲無法接受。

  「為了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值得嗎?」蜜蘿夾了菜放入口中咀嚼,優雅有氣質的模樣,讓柳香兒感到不可思議。

  好像爹爹說過的那種大家閨秀喔!

  再看看身邊的蜜菲,一樣也是吃東西,吃相卻是那樣的豪邁。

  兩人明明是雙胞胎,為什麼氣質跟行為都不一樣?不過蜜蘿還是會拿起手巾替自己的妹妹擦擦嘴,看起來姊妹的感情真的是很好耶!

  而且她們有一雙像天空一般的眼睛。

  聽爹爹說過,百年會出現一次的亂世花妖就是有一雙特殊的眼睛,難道眼前這一對擁有與凡人不同眼睛的女子就是花妖嗎?

  雖然聽過很多花妖恐怖的傳言,聽說是會吃人靈魂的妖怪,專門迷惑男人,做出淫蕩無恥的事情。

  可是她怎麼樣也無法將眼前這對姊妹花跟傳說中的花妖搭在一起。

  「我…… 」柳香兒低下頭,傷心得說不出話來。自己的初戀落得這樣淒慘的下場,她感到很難過也很丟臉。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很難控制的啊!」蜜菲一副很有經驗的說著,「姊,對吧?」

  「嗯!」蜜蘿點點頭。

  什麼?只是嗯?沒有任何反駁嗎?柳香兒瞪大眼看著蜜蘿,發現她沒有想要繼續聊下去的樣子。

  「吃飽了,好想睡喔!」蜜菲拍拍自己的小肚子說著,沒想到這個時代的食物還真對自己的胃口。

  「可是我的臉… … 」蜜菲也想起來這件事情,她有點不安的看著姊姊,「姊?」

  「我們不是大夫。」蜜蘿想了又想,還是不知道要不要衝動的動手做出醫療的行為,畢竟她想要用的方法是民間療法,只在電視上看過一遍而已。

  「怎麼這樣?妳不是說讓妳們吃一頓還有給妳們睡覺的地方就要幫我醫療嗎?妳們怎麼反悔了?」柳香兒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我們不是大夫。」蜜蘿又再重複一次。

  「妳們不是花妖嗎?」柳香兒跳起來低吼著。

  「花妖?」蜜菲愣了一下。什麼時候又被認為是花妖啦?

  「妳們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這就是花妖的眼睛。」

  「這是隔代遺傳,因為我爺爺是外國人… … 」蜜菲嘗試著要解釋,但是很顯然的,對方根本就沒有在聽。

  「果然傳聞沒有錯,花妖根本就是會騙人的惡魔,壞心、卑鄙、陰險、淫蕩… … 」柳香兒因為生氣,所以變得口無遮攔。

  「等等,我們哪有淫蕩啊?」其他的惡名蜜菲都可以承受,唯獨淫蕩不可以。

  「如果妳們不肯救我,我就死掉詛咒妳們!」柳香兒突然拿起旁邊桌上的水果刀,便要往自己身上刺過去。

  「等等!」這時候,蜜菲學到的跆拳道就派上用場了,她一個飛踢,將刀子給踢飛,硬生生的插在木制的門板上。

  「妳知不知道拿刀亂揮是很危險的事情?」蜜蘿說話的模樣,像是在念祖訓一樣。

  「我… … 我… … 」柳香兒頹坐在地上,一滴滴的眼淚不斷的滾落,看起來好可憐。

  「為什麼要救我?我這樣的臉根本就活不下去… … 」柳香兒低著頭又哭了起來。

  蜜蘿靜靜的看著哭泣的柳香兒,又看到妹妹露出乞求的眼神注視著她,她忍不住心軟了,「要我救妳可以,但是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柳香兒跟蜜菲兩個人同時靠近她,兩張小臉渴望的看著她。

  「療養的時間,每天都要去跟妳愛的那個男人說我愛你。」

  「什麼?」柳香兒臉一紅,「我哪里敢啊?」

  「不敢就這樣花臉過一生吧!」蜜蘿轉身就要離開。

  「香兒,說好啊!反正妳本來就是愛那個男人的,只是早說跟晚說而已,難道妳真的想要變成小花貓,然後讓那個害妳差點毀掉下半輩子的幸福的狐狸精得逞嗎?」

  當然不要。柳香兒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哀求著,「蜜蘿姊姊,求求妳… … 」

  蜜菲開心的沖到姊姊的身邊,拉著她的袖子又坐回桌子前面,甜蜜蜜的說:「姊姊,她都這樣哀求妳了,快點說吧!用什麼方法可以讓她的臉恢復原貌?」

  「想要臉痊癒,我希望可以有一間安全不被打擾的屋子當作棲身之所。」

  蜜蘿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因為知道柳香兒她們家是這個村裏的大地主,而且她爹還是村長,所以絕對沒有問題的。

  「姊姊… … 」真是太聰明了。蜜菲在心裏贊道。

  柳香兒瞪著眼前這個冷靜過了頭的女人。果然是妖女中的女王,那種討價還價的氣勢一點也不容許人家說不。

  「好。」柳香兒點點頭。這些事情她可以辦得到,爹很疼她,要一個地方收容她的朋友,爹絕對不會反對的。

  而且還可以治好她的臉,當然更是樂意萬分。

  蜜蘿點點頭,然後問:「有蔥嗎?」

  「蔥?」一聽到這個字,四隻眼睛全都瞪得大大的。

  「蔥,需要我說文解字嗎?」蜜蘿望著眼前兩個嘴巴張得大大的小女人。

  「不用。」柳香兒連忙沖到廚房,沒多久,就拿了一把蔥過來。

  「菲菲,妳幫她臉上的傷口用些微的鹽水清洗乾淨。」

  「好。」蜜菲馬上照做。

  在蜜菲幫著躺在床上的柳香兒清理小臉時,兩個人四隻眼卻不住的都會偷瞄向蜜蘿這邊,不解的看著她用火燒過的小刀,在蔥上面刮起一片片近似透明的薄膜,整齊的放在乾淨的木碗裏。

  「好了嗎?」蜜蘿頭也不抬的問著,像是對她們那種好奇的目光一點也不以為意。

  「好了。」蜜菲站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姊姊將那薄膜敷在柳香兒被情敵抓傷的痕跡上面,因為抓痕滿多的,所以幾乎快要變成面膜了。

  「沒想到妳的情敵下手還真的很兇狠耶!彷佛沒有抓花妳的臉不甘心似的。」蜜菲忍不住歎息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啊!

  當蜜蘿在柳香兒的臉上所貼的蔥膜幾乎到達完成階段,蜜菲才看清楚這種治療的手法是什麼了。

  「蔥面膜?」蜜菲有敷過很多面膜,小黃瓜、水蜜桃、紅櫻桃,還有火山泥,就是沒有見過蔥面膜耶!當蔥面膜敷好了之後,蜜蘿用著透氣的繃帶,緩緩的將柳香兒的臉包起來。

  「木乃伊?」蜜菲又發出驚呼。真是神奇。

  「這裏沒有膚色膠帶,只好用這種方法固定。」蜜蘿細心的處理著手邊的工作。

  「原來如此。」蜜菲點點頭。

  「這樣就會好了嗎?」柳香兒好奇的問。

  「早晚都要來換一次藥。」

  「好。」只要可以好,柳香兒什麼都會說好。

  「每次換藥的時候,代價就是新鮮的食材。」蜜蘿又加了這一個條件。

  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柳香兒心裏有一種又愛又恨的感覺。

  「姊,食材?那要誰煮啊?」蜜菲還傻傻的問。

  「妳要煮給我吃啊!難道妳忘記我最愛妳煮的飯菜了嗎?如果我沒吃到,我一定會死掉的,妳忍心讓我死翹翹嗎?」蜜蘿臉上冰冷的神情被痛苦哀怨給取代,好像真的沒有吃到妹妹煮的飯菜就會活不下去一樣。

  「我怎麼捨得讓姊姊死掉呢?」蜜菲抱著姊姊的脖子撒嬌著。面對這一幕奇怪的姊妹情深,柳香兒看得目瞪口呆。

  太厲害了,柳香兒真的對蜜蘿甘拜下風了,居然可以用這種恩威並施的方法,讓身邊的人替她做牛做馬。

  從此幾天後,柳香兒都會去村子外一間小木屋裏找蜜蘿換藥,並且帶去最新鮮的食材還有一些日常用品,然後逼著自己鼓起最大的勇氣,跟心愛的男人說每日一句!我愛你。

  天天看到包得像是怪物的柳香兒,那個男人終於開口說他從來沒有喜歡過她,只是看中她家裏的財富,所以她的奇怪也就勉強可以忍受。

  「可是當他一聽到那個第三者說她抓花了我的臉,這輩子休想復原時,阿利居然跟我說他不想要跟一個醜女人過一輩子,哪怕我擁有他想要的財富也不要犧牲這麼大。」柳香兒一路哭著跑來蜜蘿姊妹這裏,傷心得幾乎快要死掉了。

  「哇!好狠心的男人喔!」蜜菲將剛烤好的餅乾放在桌上,然後用著漂亮的木盤子裝飾好,再恭敬的端到姊姊的面前。

  蜜蘿姊妹倆早已經穿著當地的服飾,看起來就跟當地人沒有兩樣,只要不要出現在太明亮的地方,水藍色的眼睛也是會被忽略的。而且她們好奇怪喔!居然都不會也不喜歡挽簪,任由長髮披散在身後。對柳香兒來說,蜜蘿跟蜜菲的黑髮很漂亮的,很讓人羡慕,襯得那一身雪白的肌膚看起來像冬雪一樣的美麗。

  「這樣不是剛好?看清楚了對方不是妳的真愛。」蜜蘿拿著一塊美味的餅乾咬了一口。

  柳香兒整個人愣了一下,感覺到像是被人用木頭狠狠的從頭上打了一下,好痛,卻突然清醒了。

  「原來… … 妳開出這個條件,就是要我看清楚一切?」

  蜜蘿只是看了柳香兒一眼,然後繼續埋首在書裏。

  連書也是花妖女王開出來的條件之一,所以柳香兒將父親買給她看的書全都搬來給蜜蘿,因為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可是蜜蘿卻好像上了癮般,幾乎手不離書。

  此時低頭盯著書的她看起來就像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一樣,渾身上下充滿了神秘難料的氣息。

  蜜菲拍拍柳香兒的肩膀,她驚愕的眼神迎上了蜜菲甜蜜的笑容,只聽到她說:「也許姊姊的方法會讓妳覺得很痛,但也是最有效的,人啊!要親耳聽到、親眼看到,才會相信。」

  「是啊!我的確是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好… … 好難受。」柳香兒以為已經流幹的眼淚居然又再次決堤。

  「既然這樣,那就陪妳吃個蛋糕吧!」蜜蘿難得從書中抬起頭,一雙漂亮的眼睛閃爍著渴望的光芒看著親愛的妹妹。

  「蛋糕!」柳香兒從來沒有吃過蛋糕,昨天晚上蜜菲做了一個給她吃,從此,她就對那種軟軟甜甜又香香的口感無法忘記了。

  「什麼?姊姊,分明是妳自己想吃吧?」

  「不,是為了要替香兒療傷的。」蜜蘿堅持的說。

  「那也不用再吃一個啊!我已經烤了餅乾,還要烤一個蛋糕,都不用睡喔?」蜜菲覺得自己不可以再當被壓榨的勞工了,要追求自由民主的人權。

  「為了自己的姊妹,妳那麼介意的話那就算了。」蜜蘿端起香醇的花茶輕啜一口。

  又是這樣,老是用這一招對付她,蜜菲真的覺得自己的姊姊是惡魔。

  蜜菲看著在旁邊默默落淚的柳香兒,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她露出一抹陽光般燦爛的微笑,「好,為了替香兒療傷止痛,我拚了,我拿手絕活的史上最好吃的蛋糕今天就奉獻給妳了,我的好姊妹。」

  「蜜菲,謝謝妳。」

  「謝我姊吧!」蜜菲無奈的說,轉身去準備烤蛋糕了。柳香兒淚眼蒙矓的看向蜜蘿,發現低頭看書的她,眼眸閃爍著一絲喜悅,像極了天空閃爍的星星,嘴角緩緩的勾起,讓人聯想到月光下綻放的白牡丹,散發出冷冽尊貴的美麗。

  發現了她的視線,蜜蘿抬起頭迎視著她,突然間,像是發現什麼一樣。

  「來。」她伸出手朝柳香兒揮了揮,彷佛在叫小狗一樣。

  柳香兒乖巧的走到她的面前,她伸手將柳香兒臉上的繃帶解開。

  「嗯!果然跟我想的一樣。」蜜蘿輕聲的說著,語氣像是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去看看吧!」

  柳香兒急忙沖向外面的井,井裏有著一輪明月高掛,水面映照著她無瑕的容顏。

  「居然… … 沒有疤痕了,而且之前臉上那些難好的疣也都不見了。」柳香兒一直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擁有這樣無瑕的臉龐,不要再有那些醜陋突起的疣。

  「很神奇吧?」還好真的有效,不然肯定糗大了。蜜蘿暗自想著。

  柳香兒轉頭望著站在門邊微笑的蜜蘿,第一次看到她露出溫柔的笑容,幾乎要將人融化一樣。「謝謝蜜蘿姊姊。」柳香兒再也忍不住的沖過去抱住她,然後只能一直哭。

  「傻瓜,女孩子最珍貴的就是眼淚,妳還一直流。」蜜蘿輕輕的拍拍她的背。

  「嗯!我明白了,以後我的眼淚只會為了我愛的跟愛我的人流,因為他們才值得我付出我最珍貴的眼淚。」

  「乖。」蜜蘿輕輕的摸摸她的頭,然後牽著她的小手走進小木屋。

  也許小木屋裏沒有什麼舒服奢侈的物質享受,卻擁有很多讓人渴望得到的溫暖。

  柳香兒心想,就算她們是傳說中大家都畏懼的花妖,她也要用自己的生命保護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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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今天天氣晴朗,蜜蘿走到窗戶邊看看天空,決定要在外面野餐。「姊,我要跟香兒去菜市場買菜。」蜜菲開心的對著姊姊說,看起來已很能適應這個世界的生活了。她們來到這個異世界已經快要一個月了,不知道爸媽有沒有發現她們不見了?就算知道她們掉落橋下,找不到屍體也會當作是已經沒望了吧?

  蜜蘿看著妹妹的笑臉,知道晚上她都會一個人偷偷躲在棉被裏哭… …

  「那是市集。」柳香兒糾正的說。已經恢復的臉龐乾淨雪白,整個人也增加了不少自信,當初那個為了愛情、為了自己的外表哭泣的小女孩已經有些改變了。

  她秀氣的臉龐平添一絲少女的美麗,聽說那個阿利想要回頭與她再續前緣,不過被她嚴厲的拒絕了。

  她不會再被外表漂亮的男人給迷惑,而是要認真的找到一個值得她愛的男人,同時也希望自己可以擁有蜜蘿姊姊那樣的聰明及蜜菲姊姊的好手藝。

  「我們那邊叫菜市場。」蜜菲嘟著嘴說。

  「喔!」

  「我今天要去河邊采些洛神花,順便找個優美的地方用餐。」蜜蘿知道喝洛神花茶對身體是有幫助的,而且她本來就愛喝,這裏無污染的洛神花更是讓她欣喜若狂的好寶貝。

  「那我傍晚就回來了。」蜜菲揮揮手,開心的跟著柳香兒去逛街了。

  蜜蘿隨手將自己做的三明治還有果汁放進自編的藤籃裏,她走到門口,看到外面的大太陽,然後又看看掛在門邊的長袍。

  還是披著好了,不然要是中暑或是曬黑就不好了。

  清涼的湖水味道傳來,涼涼的微風吹拂著長髮,蜜蘿提著藤籃,緩緩的走在森林小徑上,四周有著小鳥啾啾叫的聲音。平靜、自由、無拘無束,這是她一直希望可以擁有的。

  如果爸媽也可以來這裏,就真的太完美了,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也不需要每天為了金錢汲汲營營,只要夠吃夠用,這個世界是很美好的。

  突然間,她見到湖邊有一棵大樹,樹葉還垂了幾條在清澈的湖面,看起來很詩情畫意。好,就選這裏了。蜜蘿拿出一塊布平鋪在地上,然後四個邊用石頭壓住,她優雅的坐在中央,拿出籃子裏的三明治跟果汁。

  先吃飽再去采花吧!

  當她一邊品嘗著美味的食物,一邊看著身邊的美麗環境時,卻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她朝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發現了一張髒兮兮的小臉,而那張小臉的眼睛正渴望的看著她手中的食物。

  「妳想吃?」

  小女孩吞了吞口水,沒有搖頭或是點頭。

  「我還有很多個,不過要吃的話,要來陪我坐著吃喔!」蜜蘿從籃子裏拿出一個看起來很好吃的三明治。

  也許是真的餓了,小孩子對食物是最沒有抵抗力的,更何況那位姊姊的模樣像是天使一樣,應該不是壞人吧?

  於是她緩緩的靠近,來到蜜蘿的面前。

  「來,坐在這裏吧!」小女孩乖巧的坐了下來,蜜蘿將手中的三明治放在她的手掌心,卻發現她的小手也髒兮兮的。

  「等一下。」

  小女孩嘴巴張得大大的,準備要咬下去時,卻被阻止,她以為蜜蘿後悔了,緊抓著食物便要跑走。

  「等一下。」蜜蘿緊緊的抓著她的小手不放,然後從懷裏抽出一條手巾,彎腰沾了些湖水,替她把髒兮兮的小手擦乾淨。

  「吃東西之前怎麼可以不洗手?這樣會把病毒吃下去,妳這麼小,一定會生病的。」

  小女孩張大眼睛看著她溫柔的擦著她的小手,耳邊聽著那冷冷的卻輕柔的聲音叮嚀著,感覺她跟自己的娘親完全不一樣。

  「好了,可以吃了。」

  小女孩幾乎是大大的咬了一口,驚訝於那種奇妙的好滋味,小小的臉上有著驚喜。

  「很好吃吧?這是我唯一會做的食物,我妹妹做的比我好吃好幾百倍呢!」蜜蘿又將手巾扭幹,溫柔的替她擦掉臉上的髒汙。

  「還有果汁喔!」她替小女孩倒了杯果汁,微笑的看著她大大的喝了一口之後,再大大吐氣的滿足模樣。看樣子這個小女孩是被虐待了,這麼瘦小,絕對是不正常的。「妳還要吃嗎?」「我……還可以吃嗎?」

  沒想到小女孩居然有著那樣沙啞的聲音,像是老人發出來的,讓蜜蘿有些嚇一跳。

  小女孩恐怕比她還要訝異吧!只見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嘴,豆大的淚珠馬上滾落下來,然後驚惶失措的想要跑走。

  蜜蘿伸手緊緊的將她抱住,輕聲的說:「對不起,我知道我剛剛的表現很失禮,不過我希望妳不要討厭我。」

  小女孩等著聽到眼前漂亮的姊姊尖叫或是罵她是妖怪,可是為什麼她會這樣緊緊的抱著她,還跟她說對不起?

  「我…… 我的聲音很像可怕的老人。」

  蜜蘿輕笑,「老人不會可怕啊!」

  「可是…… 」

  「妳還想要喝果汁吧?」

  小女孩靜靜的看著對著她微笑的蜜蘿,覺得她好溫柔、好漂亮,而且她是第一個沒有笑她或是罵她是妖怪的人。「妳有一雙天空的眼睛。」小女孩好奇的望著蜜蘿藍色的眼睛。

  「這是我爺爺遺傳給我的,妳會害怕嗎?」蜜蘿輕柔的問。

  小女孩搖頭搖得厲害。

  「對了,妳叫什麼名字?」蜜蘿將另一個三明治遞給小女孩,然後假裝不經意的問著。

  「我叫小雪。」

  「很好聽的名字喔!」蜜蘿開始低著頭采著湖邊的紅花,「我叫做蜜蘿,我今年十八歲,妳呢?」

  「我五歲。」

  「妳為什麼會在這裏?」蜜蘿摘了一朵漂亮的小花別在小雪的耳邊。

  「我… … 我是…… 」

  「離家出走吧?」因為小女孩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高級的服飾,絕對不是流浪的乞兒穿得起的,而且瞧她害怕人家聽到她的聲音,可見是因為受到欺侮或是委屈才會賭氣離家出走的。

  小雪低下頭沉默不說話。

  「可是妳不回家的話,家裏面的人不是會很擔心?妳娘一定最擔心了。」

  「母… … 娘才不會擔心,她恨不得沒有生下我,她說如果不是生下這樣怪異的我,也不會被爹拋棄。」蜜蘿輕輕的摸著小女孩漂亮的臉龐,「妳沒有錯,妳的父母親都是大人了,他們沒有辦法處理好自己的感情問題是他們太笨了,跟妳沒有關係。」

  「可是如果我可以有像姊姊妳這樣好聽的聲音,爹一定會很喜歡我的。」

  「妳爹如果是因為妳的聲音喜歡妳,那妳相信他是真的喜歡妳嗎?」

  「啊?」小雪愣住。

  「外面比我聲音好聽的人多得是,可是真心喜歡妳的人就會連妳的缺點都一起喜歡進去。」

  「真的嗎?」

  「所以妳只要做好妳自己,喜歡妳自己,自然的就會有很多人喜歡妳了。」

  「那姊姊妳呢?」小雪衝動的問,卻害怕聽到可怕的回答。

  蜜蘿露出一抹好美麗的笑容,揉揉她的頭,「傻瓜,姊姊現在不是就很喜歡妳了?」

  「真的嗎?」

  「是啊!不過要讓姊姊一直喜歡妳的話,妳就要答應我乖乖回家。」

  「可是… … 」小雪有點不好意思,低著頭小聲的說:「我要是想要見妳… … 怎麼辦?」

  「我家住在這附近,若是妳想要見我,可以來找我玩。」

  「可以嗎?」小雪可愛的小臉猛然抬起,欣喜若狂的姿態真是討人喜歡。

  「當然。」

  「嗯嗯!我會聽話。」

  「對了,妳的聲音是天生這樣的嗎?」

  「聽奶娘說是因為小時候一次感染風寒之後就變成這樣了。」

  蜜蘿看過書上的確有這樣寫,畢竟聲音沙啞對平常人來說不是那樣容易傷到聲帶的,可是有些特殊體質的人在大喊或是感冒咳嗽之後就會變成這樣。

  應該可以用那個方法試試看吧?

  「小雪-- … 」

  就在蜜蘿想要開口的時候,卻聽到逐漸逼近的馬蹄聲往她們的方向過來。

  小雪害怕的躲進蜜蘿的懷裏,蜜蘿連忙將頭巾覆蓋好,並且將小雪拉到自己身後的樹叢裏。

  「妳乖乖在這裏不要亂跑。」

  「嗯!」小雪用力的點頭。蜜蘿才剛將小雪安置好,一道囂張的吼聲叫住了她。

  「妳!」

  「是。」她停下腳步,聽到一陣嘈雜聲,還有幾個男子的低吼聲,塵土飛揚遮蔽了她的視線。

  很顯然的,她被部隊包圍了,而且這個部隊看起來有點熟悉… …

  士兵們放任著馬匹在湖邊喝水,每個人都像是兇神惡煞一樣的瞪著她,不斷的打量著包得密不透風的她。

  「我們偉大的魁君要在這裏休息,妳必須要讓開。」

  魁君?果然是很熟悉的部隊。

  她好不容易找到好地方可以好好的野餐休息,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要被人趕走了,怎麼這種插隊趕人的事情會發生在她這個已經習慣大家遵守規矩的現代人身上?真是讓人無法忍受。

  但是她更懂得自己現在不是在民主的時代,而是在這個由一國之君統治的時代。

  在這裏,君就是神,而且還是個有著一刺之仇的男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要快點不動聲色的離開。

  「是,民女馬上離開。」蜜蘿正想要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的時候,卻不走運。就在這時,一個掙扎的身影被士兵拖了出來。

  「妳躲在這裏做什麼?鬼鬼祟祟的,想要刺殺魁君嗎?」

  「啊!」

  一聲尖叫讓蜜蘿回過神來,一轉頭就見到他們居然發現了小雪,小雪因為太過惶恐,雙腳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等等,大人,她是我的妹妹。」

  「妹妹?妳們兩個人看起來很可疑。」開口說話的男子應該是隊長。

  「敢打擾魁君休息的人是唯一死罪。」另一個瘦高的士兵怒斥著。

  「住手!」蜜蘿氣憤的沖到那個拿起刀就要砍下去的士兵面前,「你們以為有君撐腰就可以這樣為所欲為嗎?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啊?」「妳好大的膽子!」

  士兵將目標轉向蜜蘿,蜜蘿決定自己絕對不可以屈服在這個爛男人的面前。

  所以她不躲也不閃,只是張著那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瞪著想要砍她的斕男人。

  必要的時候只好使出絕招了。她跟妹妹從小就因為外表比人家長得好一點,個子嬌小一點,因此都會遭受到班上的男同學或是一些怪叔叔動手動腳,父母就堅持要送她們去學跆拳道護身。妹妹學得很開心,也很快就畢業了。

  她不喜歡流汗,只喜歡看書,但還是學了她覺得有點用處的女子防身術,對付色狼綽綽有餘。

  今天終於要第一次開打了。

  想要動粗的士兵看清楚了蜜蘿頭巾下那一雙水藍色的眼睛,手舉得高高的,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副要砍卻又不敢砍,只能像是被定住的雕像一樣。

  怎麼還不砍?蜜蘿壓根忘記自己的眼睛會洩漏出自己的身分。

  「妳… … 妳的眼睛… … 」

  雖然很不喜歡看到她的眼睛就認定她是什麼邪惡的花妖,但是在這個時候她很高興自己有辦法可以嚇壞這些目無王法、仗勢欺人的壞人。

  如果藍色的眼睛這麼好用,她不介意多長幾顆。

  「哼!不敢砍了嗎?有你這樣的斕士兵,那這個國家的君王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讓地方給你們,因為我不想要跟爛人靠太近。」蜜蘿冷冰冰的語氣充滿了不屑與鄙視。其實她心裏知道自己正在闖大禍,剛剛太生氣,才會說那麼多話,還挑戰眼前比自己高大三倍的男人,也是因為自己肚子餓了,地方又被搶了,自己新認識的朋友也被欺侮,種種因素加起來,就算脾氣再好的人都會發火。

  這時,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聽起來像是火大的獅子在怒吼一樣,「趕走她們就好了,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嗎?」

  原來士兵不敢動手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蜜蘿身後站著的臉色鐵青的男人。

  蜜蘿抬起頭偷望了開口說話的男人一眼,訝異的差點忘記要低頭。

  獨魁沒有多看她一眼,因為全身不舒服讓他只想要快點休息。

  他的身體像火在悶燒一樣,他感覺到視線有些渙散… …

  他大步的走到蜜蘿鋪好的布巾上,理所當然的坐下來。

  看來,她所處的國家是標準的君主制度,把君當作天神,全天下的東西都是他的,人民擁有的都是他的,什麼都是他的,連人命都是他的。

  唉!這樣的情況,還是別惹事好了。

  蜜蘿跪趴在地上,標準的五體投地,然後恭敬的用著變調的聲音說:「民女告退。」

  獨魁沒有回答她,像是她根本就不值得他回答似的。真是個傲慢的男人。蜜蘿也就自作主張的起身,走到小雪的身邊牽著她要離開。「魁君,您怎麼了?」一個士兵大驚小怪的吼著。蜜蘿好奇的回頭一看,發現獨魁臉色很明顯的不對勁。

  「我覺得頭昏,想要吐。」獨魁痛苦的說著。

  頭昏?想吐?蜜蘿抬頭看著耀眼的太陽,又看到他身上穿著厚重的衣服。

  她見過妹妹在學校操場跑步的時候,曾經有過這樣的情形,八九不離十是中暑了。

  不過… … 不關她的事吧?

  才剛走沒幾步路,她就發現小雪拉住她。

  「怎麼了?」

  「救救他。」小雪好像認識那個高傲的君。

  「我又不是醫… … 大夫。」

  「可是我看妳剛剛的神情就好像妳可以救他,卻又不想救。」

  這個小女孩真的很懂得看人的臉色,居然連這也看得出來。

  「那種人死掉不是更好?少個禍害。」蜜蘿小聲的在小雪的耳邊說著。

  「一個國家不可以沒有君,會發生戰爭的。」小雪說著從小到大身邊的人不斷灌輸給她的觀念,也因為如此,所以自己再怎樣承受傷害也得忍耐。「因為這樣我就必須要救他?」

  小雪點點頭,「他很重要。」

  是啊!就算再怎樣討厭他,但是他好歹也將金曜王朝治理得不錯,至少大家生活在沒有戰爭的環境裏,這也代表他不是個好戰的君主吧?

  而且她上次刺了他一刀… …

  唉!算是回報他好了,以後他就不能再用那個藉口追殺她了。

  蜜蘿走過去,對著圍成一圈卻不知道要怎麼辦的大男人們說:「我想我應該可以救你們的君。」

  「妳這個大膽的女人,居然敢口出狂言。」

  「中暑要是沒有馬上處理的話,也是有可能會死人的。」

  這話一出,果然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讓她做吧!」獨魁蒼白著臉,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始終低著頭,連模樣都看不清楚的女人,他想看她要玩什麼把戲,「要是失敗了,就砍頭。」

  蜜蘿刻意背對著光,掩飾自己眼睛的顏色,接著走到獨魁身後。

  當她想要替他脫衣服的時候,馬上有人跳起來大吼,「妳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醫療啊!這麼多隻眼睛在看著,還怕我非禮你們高高在上的君嗎?」蜜蘿冷冷的說,小手繼續脫著他的衣服。將他的黑髮拂到另一邊,蜜蘿不禁感歎,一個男人居然有這樣柔軟漂亮的黑髮,害她忍不住摸久了一點。對於美麗的東西,她都是抱著崇敬的心態用心的欣賞著。

  剛才她說的話,馬上引來獨魁一陣低笑,但是可能是中暑的不舒服,他的低笑很快就被頭昏噁心所取代。

  蜜蘿將手巾沾濕,在他的頸背後面,彎曲著自己的食指,利用關節在上面輕刮著。

  所有人全都睜大眼睛瞪著她的一舉一動,沒有人敢出聲或是大口喘氣。

  隨著她不斷的將冰冰涼涼的手巾輕擦在他的頸項還有背部,手指也不停的輕刮著,很快的,他古銅色的肌膚上面就刮出一大片紫紅的瘀痕。

  「會不會不舒服?」她小聲的問著。

  她輕柔的聲音迥蕩在耳邊,加上那小手在他的身上撫摸著,神奇的減輕了那股噁心想吐的不舒服感。

  他感覺到有些昏昏欲睡。

  好溫柔、好舒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放鬆的感覺。

  「好了。」她用手巾將他身上的汗擦幹,然後倒了一杯果汁要給他喝。「等等,讓我替魁君試毒。」忠誠的隊長跳了出來。真是夠了。蜜蘿自己先喝了一口,表示根本沒有毒。

  「可以喝了吧?」

  獨魁抓著她的手,就著她剛才喝過的地方將剩下的果汁喝光。

  蜜蘿強迫自己冷靜,這根本沒什麼,不是間接接吻。

  「好多了吧?」蜜蘿問著。

  他依然用那一雙深邃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她,她則是努力的低下頭隱藏自己的眼睛。

  「那民女就先告退了。」蜜蘿站起來便要離開。

  他的大手突然將她的頭巾一扯… …

  一頭黑髮像是瀑布一樣的宣洩下來,蜜蘿吃驚的抬頭望了他一眼。

  雖然頭髮可以用頭巾掩飾,但是那一雙宛如天空藍般的雙眼卻是怎樣也無法遮蔽。

  她看到他黑眸中再次燃起噬血的火焰。

  「果然是妳。」一句隱含無限興奮的話語戳破了一切的偽裝。

  求生的本能讓蜜蘿抓著小雪便要跑走,但是跑沒幾步,獨魁就撲了過來,大手抓住她的腳踝。

  「小雪快跑-… 啊!放開我。」蜜蘿死命的想要用腳踹開他,可是他像一頭猛獅一樣爬到她的身上,一手伸入她如雲的黑髮裏,用力的拉扯著。「妳以為我還會讓妳逃走嗎?」他雖然身體不太舒服,但還是有辦法制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這次可沒有什麼麻藥或毒藥可以阻止他了。

  「放開我!」蜜蘿伸出手想要插瞎他的眼珠,好讓他見識一下星爺的厲害,然而她所有的使倆全都被他看穿了。

  「我怎麼可能會讓妳再傷我?」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這麼細小,根本不用花太大的力氣就可以折斷了。獨魁這樣想著,心裏卻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

  「有機會,我會再補你一刀的。」蜜蘿冷冷的說。

  「錯了,這次換我補妳一刀。」他邪氣的說著,黑眸閃爍著令人不知所措的光芒。

  「你!」她像是待宰的小豬一樣,被他斕腰扛起來,任憑她怎樣掙扎也無法掙脫開來,「放開我… … 」

  「父王,請你放過蜜蘿姊姊。」

  父王?蜜蘿困難的抬起頭,看著哭得淚汪汪的小雪。獨魁嚴厲的斥責著,「君香雪,妳身為一國的公主,居然搞得全身髒亂不堪,還放肆的離家出走。妳回去馬上給我關禁閉,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妳出宮。」

  「是。」小雪含著淚光望著被父王帶走的蜜蘿。

  她一定會保護蜜蘿姊姊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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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2: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可惡!為什麼他要在這個地方聽這些老人說一大堆廢話?他應該要去牢裏好好的欺侮他帶回來的犯人─ 那個居然敢以下犯上的妖女。沒想到他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的女人,居然會自動送上門,而且還主動救了他。

  想起那小手在自己的頸項還有背上移動的感覺,耳邊傳來她輕柔的呼吸,冷冽的香氣也不斷的包圍著他… …

  他悄悄的摸著腰間那一串鐵做的鑰匙還有那把小刀。

  他從沒見過如此精緻的小刀,讓他愛不釋手,就這樣帶在身邊,感覺就像帶著她一樣。

  奇怪的花妖,從沒見過的女子,那種想要得到她的激動就像是被她刺中胸口那樣劇烈的疼痛般,挑起了他內心前所未有的感覺。

  他心裏明白這個叫做蜜蘿的女人是很特別的,光是她的勇氣就已經讓他心動。他一向很渴望有勇氣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同樣也是美麗誘人的,她全都符合,簡直就是天生為他而生的女人。

  他又再次得到她了,不管她是不是花妖,他都不會放她走了。

  「魁君,那個擁有妖眼的女子要是花妖的話,可是會替我們金曜王朝帶來滅亡的。」右宰相擔心的說。

  「一個區區的女子,我難道沒有辦法治她嗎?你未免把我看得太扁了。」

  獨魁冷冷的瞪著右宰相,讓右宰相忍不住冷汗直流。

  年輕的君王像是勇猛的獅王一樣,根本無法掌控啊!

  「可是花妖是有妖法的。」另一個老臣也強迫自己附和著。

  「就算她會飛天遁地,我也絕對有辦法讓她乖乖的臣服於我,然後當我們金曜王朝的守護神,保我們金曜王朝國力強大,如此一來,朱雀王朝就會知道他們的守護女神遺棄他們,投靠我們,這樣不是很棒嗎?」

  可以打擊敵國士氣,又可以將敵國的守護神轉來守護金曜王朝,的確是一石二鳥的計策,但是… …

  「那個花妖差點將君刺死掉,難保她不會再做第二次… … 」

  「右宰相,不用說了。」這份恥辱,他當然會找機會好好的討回來,「沒事的話就退朝吧!」

  「是。」獨魁再也壓抑不住想要見她的衝動,大步的往地牢的方向走去這時,他發現牢裏一陣騷動。「怎麼回事?」獨魁冷冷的問著。

  聚集在一起的守衛一看到居然是君王,嚇得雙腿都軟了,整個人跪在地上。

  「魁君。」阿漢也恭敬的跪了下來。

  「把那個叫蜜蘿的女子抓出來給我。」他要帶她回寢宮,好好的算帳!

  用男人對女人的方式算帳。

  「她… … 」阿漢有些遲疑。

  獨魁黑眸一瞇,走到牢房前面。

  「人呢?」

  他嚴厲的語氣更是讓眾人冷汗直流。他們也很想要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怎麼回事?」獨魁冷冷的問著。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跟下一班的守衛交接沒多久,一回來,就發現牢房裏的人不見了。」

  看守牢房的守衛壓根沒有發現有什麼人來劫囚或是打鬥的痕跡,怎麼人就這樣不見了?大家看著牢裏空無一人,而門整個被拆掉了,對方甚至是個手無寸鐵的小女人。

  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切更讓眾人相信君抓回來的藍眼睛女人是花妖轉世。

  「原來如此。」獨魁看著掉落在地上的兩根木栓,明白只要把固定門的這兩根木栓拔起來,根本不用什麼法力,就可以輕易的拆掉牢門。

  真是個聰明又該死的女人。

  「魁君,屬下該死。」阿漢慚愧的受罪。手下犯錯,他身為大將軍責無旁貸。

  獨魁彎下腰拿起木栓,冷冷的命令,「找到她贖罪,要不然今天所有守牢房的守衛還有你統統以死謝罪。〕

  「是。」

  這樣聰明的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到現在他還隱約感覺到那雙小手在自己的背上移動著,也許不溫柔,卻已經觸動了他身體壓抑許久的感覺。

  還有那股一直纏繞著他不放的香氣,冷冽的香氣… …

  花妖… … 是嗎?那他就當個降妖的王吧!

  逃不出去,到處都有士兵在巡邏,而且似乎有增強兵力及巡邏的跡象。

  應該發現她逃跑了吧?

  蜜蘿一向沉靜優雅的臉因為疲憊及饑餓變得更加的面無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帶了面具一樣。

  不可以,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她必須要快點逃出宮去。

  可是… … 她的眼皮快要掉下來了。

  蜜蘿無力的趴在一處不知名的假山裏,想著,只要睡一下下就好了。

  就在睡得香甜的時候,一隻小手摸上她的臉,她恍恍惚惚的睜開眼睛,發現一張熟悉的小臉。

  「蜜蘿姊姊,原來真的是妳。」

  「小雪?」

  「沒想到我逃到的這個地方居然是小雪的寢宮。」蜜蘿驚訝的說。

  「是啊!而且我也常常跑去那個假山裏面想事情。」想必是躲在那裏偷偷哭泣吧?「謝謝妳掩護我。」

  「蜜蘿姊姊對我很好,我一直很想要幫妳做些事情。」

  「謝謝妳。妳被抓回宮之後,有受到什麼懲罰嗎?」蜜蘿摸摸她的小臉問。

  小雪搖搖頭,有點苦澀的說:「父王根本不在乎我,當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懲罰,頂多把我關在房間裏,不准我到處亂跑。」

  蜜蘿見到了這個小女孩有多不受寵,雖然是君唯一的子嗣,卻像是被遺忘在角落的洋娃娃一樣,沒有丟棄,但也沒有受到任何關注的目光。

  小雪在三歲失去母親之後,孤單寂寞的生活在公主宮裏,只有奶娘在旁邊照顧著。

  而奶娘似乎也不喜歡小雪那怪異得像老人的沙啞嗓子,只是單純的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沒有給小雪一點點的關懷,謹守著主子跟奴才的分寸。

  也難怪小雪會忍受不了寂寞,傷心的離宮出走。

  「蜜蘿姊姊,妳一定要走嗎?」

  「我怕我妹會擔心。」

  「我可以派人去跟她說。我想要跟妳在一起久一點。」小雪的口氣裏充滿寂寞。

  「可是我待在宮裏很危險的,要是被妳父王發現… … 」

  「沒有人會來的。」

  「什麼?」

  「我這裏沒有人會來的。」小雪滿臉孤寂的說。「這個地方很安全,不會有人來的。」

  備嘗寂寞的童年是很難以忍受的,也因為這樣,讓蜜蘿不忍心一走了之。

  至少她要為小雪盡一點力。

  這個明明就有父親,卻比任何孤兒還要寂寞孤單的小女孩,深深的揪痛了蜜蘿的心。

  她想要好好的保護小雪,讓小雪知道世界上有種叫做幸福的滋味。

  「我知道了,那就拜託小雪好好保護我囉!」

  「嗯嗯!」小雪落寞的小臉上終於露出小孩子該有的無邪笑容。

  躲在公主宮裏還真的都沒有人會過來,頂多就是奶娘跟幾個小宮女伺候著,日子過得真是有夠清幽無聊。不過對蜜蘿來說卻是個好地方。

  「蘭花宮?」蜜蘿將自己親手釀的楊桃醋倒了大約三分之一杯,再用五倍的冷開水稀釋,然後端給小雪喝。

  楊桃醋含有豐富的維生素,而且這種有機酸對氣管跟喉嚨都很有幫助,可以有效的改善喉嚨痛還有聲音沙啞的症狀。

  「嗯!只有那個地方不可以進去。」

  小雪連續喝了幾天,發現聲音沙啞的症狀有了很大的改善,加上蜜蘿教她說話不要太急促,要條理分明,咬字清楚,更是讓那種刺耳的聲音逐漸改變,聽起來反而有種沙啞磁性的性感。

  再這樣下去,也許小雪長大,會擁有讓男人一聽就銷魂的那種性感嗓音。

  「為什麼?」

  「因為那裏關了一個父王很喜歡的蘭姊姊。」

  「關?」很重視的人?又被關著?不是應該要捧著寵著嗎?

  「對啊!我聽奶娘說父王搶了別人的未婚妻,然後關起來占為己有。」

  蜜蘿深深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她不是才五歲嗎?大人居然讓她聽到這種社會版上會發生的事件。

  一時間,蜜蘿不知道要怎樣插入小雪的話,好乘機將她的觀念導正過來。「不過我都會偷偷過去那邊摘花喔!因為那邊花園開的花都很漂亮。」蜜蘿看看四周,果然是乾淨溜溜,應該長滿鮮花的花園只有一些雜草,很明顯的差別待遇。這個不負責的爸爸,真是令人火大。

  「蘭姊姊長得很漂亮喔!對我偷摘花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我都沒有機會可以跟她說話,可是她都會對我微笑喔!」

  「為什麼沒機會?不是見到面了嗎?」

  「因為她被關在屋裏啊!只有一個小小的窗戶可以看到我。」

  那是怎樣可怕的畫面啊?聽起來比軟禁還恐怖。可是那個蘭王妃不是備受寵愛嗎?

  難道那個老是說他是威風凜凜的一國之君的男人,其實是個變態?

  「最近父王罰我不可以離開這個地方,所以我就沒辦法去摘花了。」

  「妳摘來的花可以種在這裏啊!這樣就不用常常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偷摘花了。」

  連最寵愛的人都可以被關到這種程度,要是小雪這個不被寵愛的女兒被抓到,真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蜜蘿真的搞不懂這個不知名時代的古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了。但是她絕對會保護小雪的。「我有試過,可是每次花兒都活不久就死掉了。」

  「是嗎?」

  「對啊!我一直很想要有好多好多漂亮的花包圍我,然後我就可以編成花圈,做成花環,給蜜蘿姊姊一個,奶娘一個,我一個,這樣一定很棒。」

  蜜蘿感動萬分的伸出手緊緊抱著小雪,「妳真是可愛又貼心的小女孩。」

  「因為我最喜歡蜜蘿姊姊了。」

  「我也最喜歡小雪了。」


  夜深人靜,蜜蘿講完了床邊故事,安撫小雪乖乖睡著之後,她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反而走到公主宮的後門。

  「蜜蘿。」

  「奶娘。」

  「這是往蘭花宮的地圖,晚上士兵巡邏的途徑跟時辰,我也都寫在上面了。」

  「嗯!我知道了,我摘完花就會馬上回來的。」

  「妳確定要冒這個風險嗎?其實努力一點的話,我應該可以拿到幾粒花的種子。」奶娘有點心虛的說。蜜蘿知道依照小雪這樣不受寵愛的程度,還有飯可以吃就要偷笑了,要額外拿花的種子恐怕是很困難。

  「種子還要長大太慢了,我想要讓小雪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一整個花園長滿花。」所以直接去摘花來移植是最快的。

  「可是… … 」

  「不用擔心,我會很小心的。」

  「那我先回宮了,蜜蘿,妳要小心喔!」

  「嗯!」

  看著手中的地圖,蜜蘿很快的就通過層層的巡邏,安全的來到蘭花宮。

  蘭花宮沒有像其他宮殿看到的那樣的明亮,相反的還是烏黑一片,四周靜悄悄的。

  這是一個傳說中備受寵愛的妃子住的地方嗎?

  借著月光,蜜蘿走進這座氣派豪華的宮殿,卻因為不夠明亮,而感覺到有種哀傷冷清的氣氛。

  這裏像是一座精緻豪華的鳥籠,一點生氣也沒有。不過倒是有很多漂亮的花。蜜蘿站在一大片花海的面前,被月光下那有點眼熟的花給震住了。

  「這好像是當初掉落下來時看到的花…… 」

  蜜蘿仔細一看,沒錯,因為這種顏色跟形狀實在是太好認了。

  四葉的幸運草… … 喔!不,套句蜜菲說的,該叫做幸運花。

  可是這不是生長在花妖穀裏嗎?這裏也有種啊?

  啊!算了,不管了,反正小雪喜歡就好。

  她打開竹籃,開始當采花大盜,將整個籃子放滿了拔起來的花朵。

  「這樣應該可以當作花種,最後開滿整片花園吧?」

  嗯!該回去了。

  正當她收穫滿滿的準備回去時,卻聽到一個女子的哭聲從某處傳來。

  應該…… 不會是鬼魂吧?

  蜜蘿可不像蜜菲那樣的好奇,更何況遇到這種感覺很不舒服的靈異現象,當然是要眼不見為淨的迅速離開現場。

  「小雪呢?怎麼不是她來偷摘花,換成是妳?」略帶沙啞的聲音顯示出她剛哭過。

  蜜蘿本來匆忙離開的腳步卻在聽到這樣一句話時猛然停住。這個聲音… … 好熟悉… …難道… … 蜜蘿緩緩的轉過身,發現原本漆黑一片的屋子中,其中一間亮了,她在一個小窗戶邊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

  這就是小雪說的… … 被囚禁的蘭王妃?

  感覺好像是被關的犯人一樣,只有一個塞飯菜的小孔可以看外面,只不過這個小孔不是在門下,而是在上方。

  小雪沒有說謊,真的是一個小小的窗戶。

  蜜蘿連退幾步,想著,她應該快點離開這個怪異的地方才行。

  「妳不要害怕,我不會大叫的,我只是有點擔心小雪,她有好一陣子沒來了。」似乎很害怕蜜蘿會跑走,窗戶後的女子急忙的說。

  聽她這樣說,應該不是壞人,而且就像小雪說的,是個好人。

  「是的,我是公主的宮女。」蜜蘿低調的回答著。

  「她還好吧?」

  「嗯!只是不方便出宮,不過她很好。」

  「聽說她偷跑出宮,遇上了花妖,結果魁君很生氣,一定懲罰了她,她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我很怕魁君要是生氣,會做出怎樣可怕的事情是沒有人可以料想得到的。」

  就像他對妳這樣?愛妳愛到關死妳?不過蜜蘿很識相,知道這些話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我必須快點回宮了。」此地不宜久留,更何況她不只是摘花而已,還需要快點回去種。

  「妳要走了?」

  「是。」蜜蘿點點頭。

  「如果… … 」窗後的聲音遲疑了一下,「還需要花的話,可以再來沒關係。」

  聽起來好像很寂寞,很需要有人陪她講話的樣子。蜜蘿瞪著窗戶,心裏有這樣強烈的感覺。

  「可以嗎?」

  被君王三千寵愛的女人會有這麼寂寞孤單的聲音嗎?蜜蘿突然想起這個蘭王妃是被那個臭男人搶來的。

  是因為不肯屈服在那個臭男人的淫威之下,所以才被軟禁的嗎?那個男人真是無法無天,這種欺侮女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想想,他連欺侮小雪也做得出來,那就不意外了。突然間,蜜蘿對這個面對脅迫卻依然不改節操的女子有了莫名的敬佩,雖然到目前為止沒見到她的臉。

  「我想這些花可能還不太夠,也許明天會再過來一趟,可以嗎?」蜜蘿其實已經不需要再過來了,可是她覺得就這樣一走了之,有點無情。

  「真的嗎?」窗後的聲音果然充滿了喜悅,「我會替妳保密的。」

  「謝謝。」

  就這樣,蜜蘿迅速安全的離開蘭花宮,一個讓人感覺很難受的金絲籠。

  隔天晚上,蜜蘿又去蘭花宮了,因為想要證實一些心中的疑慮。

  這次,她帶小雪一起去。蜜蘿見到蘭花宮其他地方依然是漆黑一片,只有間屋子燈火通明。


  看來是在等待著她來了。

  「蘭姊姊。」小雪在窗戶邊小聲的喊著。

  「是小雪嗎?」初蘭問道。

  「是啊!」

  「小雪,妳沒事吧?」

  「我很好。」

  「我有點擔心,妳父王沒有對妳怎樣吧?」

  「沒有。」

  「聽說妳遇到花妖,那花妖有沒有對妳怎樣?」

  「花妖?沒有啊!我只有遇到蜜蘿姊姊而已。」

  慘了,忘記跟小雪說不可以說這件事,不過… … 應該不會被聽出來吧?

  「蜜蘿,妳是花妖?」窗戶後面傳來初蘭有些遲疑的聲音。

  誰說不會聽出來?蜜蘿真的有點討厭自己幹嘛要這樣心軟!

  「我不是,是誤會。」蜜蘿連忙解釋著。

  突然間,被封住的窗戶響起一陣劇烈的拍打,嚇了蜜蘿跟小雪一大跳。

  「求求妳,救救我,求求妳,我知道妳可以救我的,花妖,求求妳。」

  「蘭姊姊,妳怎麼了?」小雪嚇得躲進蜜蘿的懷裏。

  但是窗戶另一邊的女人依然激動的拍打著窗戶,沒有停止的跡象。

  「怎麼辦?」小雪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懂蘭姊姊為什麼會突然如此?

  「我們還是先走吧!」蜜蘿怕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引來其他人,那就不好了。

  「不要走,求求妳,不要走。」聽到她們要離開,初蘭拍打的聲音更加激烈。

  「蜜蘿姊姊,可是蘭姊姊… … 」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之,我們先離開再說。」蜜蘿牽著小雪的手急忙轉身要離開。

  「蜜蘿、蜜蘿,不要丟下我。」

  蜜蘿猛然停下腳步,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又走回窗戶邊,「妳先不要激動,我會救妳的。」

  果然拍打的聲音停止了,「真的嗎?謝謝。」

  蜜蘿依然用著那種抽掉木栓的方法打開了這種木制的門,小雪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可惡!這跟地牢那種門的重量可是差很多,蜜蘿幾乎是用盡吃奶的力量,才將那扇門勉強扶住,要是放手讓它落在地上,肯定會很大聲。

  而現在她最不希望被人聽到的,就是很大的聲音。

  將沉重的門靠在牆壁上,阻擋屋裏跟屋外的隔閡就消失了,蜜蘿跟小雪兩人踏入了這個金絲鳥籠裏。終於看到了那個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女人。

  房間裏面,站著一個美麗的女人,黑色的長髮優雅的垂在腰間,大大的眼睛泛著我見猶憐的淚光,簡單卻看起來很高級的紅色宮裝襯托著她姣好的身材,看起來就像是在書上看過的古典美人,更像是年輕版的… …

  「媽?」

  聽到蜜蘿的呼喚,初蘭回過神來,急忙走到兩人的面前,讓蜜蘿更加可以看清楚這個女子除了造型裝扮是古裝之外,那神態還有五官甚至哭泣的樣子,根本就跟她媽媽一模一樣… …

  「蘭姊姊。」小雪親昵的沖過去抱著她。

  不是她媽媽,雖然長得真的很像,但是不是,蜜蘿很訝異居然會有人這麼相像,害她以為連媽媽也一起掉到這個世界裏了。

  她歎了口氣,看著眼前一大一小緊緊抱在一起,然後做了一件令她很頭痛的事情!

  哭。

  蜜蘿感覺到屋內有點悶,接著發現整間屋子連窗戶都被封死了。

  怕她逃跑嗎?有這樣害怕嗎?不知道為什麼,知道那個男人這麼在乎初蘭,她的心裏居然有種酸酸的感覺。

  蜜蘿歎了口氣,「好了,別哭了,不是要逃走嗎?」

  初蘭含著淚,用力的點點頭。「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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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2:4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說是要逃走,但畢竟這裏是皇宮,要進來不簡單,要出去也不容易,結果還不是全都擠到小雪住的公主宮裏。這個公主宮快要變成通緝犯窩藏所了。還好,因為小雪不受寵,所以這個公主宮基本上跟冷宮有得拚,不會有人來─ 至少目前還沒有。

  要儘快把初蘭送出宮,以免夜長夢多。蜜蘿是這樣想的,不過很顯然的有人是持反對票。

  「蜜蘿姊姊,先讓蘭姊姊躲在這裏陪我一陣子,我父王不會查到這裏的。」

  「誰說的?應該會把整個皇宮翻過來吧?妳這裏就算再怎樣偏僻冷清沒人想來,也還是算皇宮內院吧?」那有什麼理由可以擁有豁免權?不會被查到這裏?

  「因為蜜蘿姊姊妳到現在還很安全,所以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小雪對自己這個沒有人要來的公主宮從討厭變成喜歡了。

  「這… 」似乎又有點道理… … 天啊!她該不會被說服了吧?

  三個人就這樣躲在小雪的房間裏,一直到了三更,一向準時睡覺的小雪終於捺不住周公的邀請,頻頻打瞌睡了。

  「好了,小雪,我抱妳去床上睡覺。」

  「可是我還想要跟蜜蘿姊姊、蘭姊姊說話… … 」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被蜜蘿抱在懷裏時,小雪的眼睛已經閉上,一下子就睡著了。

  當蜜蘿再次出現在初蘭的面前,她的神情已然跟剛剛不一樣了,顯得嚴肅及冷漠。

  初蘭看著眼前美麗的小女人,突然覺得她跟君有著相同的氣質,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人。

  「妳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要離開皇宮吧?」蜜蘿問道。

  「我想,但是… … 」

  「妳辦不到。」

  初蘭有些訝異蜜蘿的聰慧,可是想想,她是花妖啊!那麼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隱瞞她的呢?

  「因為我必須想辦法救仇大哥。」初蘭邊說邊落淚,好一副美人淚雙垂的美麗畫面。

  「可是君對妳也是真心真意的,不是嗎?」

  「他不可能是真心愛我的,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回應他,我生是仇家的人,死是仇家的鬼。」

  原來愛我的人不是我愛的人,這種芭樂的劇情居然在她的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初蘭那一張近似母親的臉龐沾染著淚珠繼續說著,「我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我沒有見到仇大哥,跟他說出我的真心話,我怎樣都不可以尋死。」

  看到蜜蘿面無表情的樣子,初蘭緩緩的低下頭,「妳覺得這樣的我很討厭嗎?我應該一開始被抓進宮裏時,就要咬舌自盡了… 」

  「胡說,妳沒有錯,錯的是那個大淫賊。」蜜蘿咬牙切齒的說著。

  「所以妳… … 不討厭我了?」

  「我沒事幹嘛討厭妳?」

  「太好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希望妳討厭我。我們之前有見過面嗎?」初蘭輕聲的問著。

  見過啊!她每天一早睜開眼睛,都渴望可以見到眼前這一張溫柔的臉龐,儘管她知道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只是張相似的臉龐。想到自己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媽媽了… …

  蜜蘿本來以為自己很堅強的,卻依然無法控制的紅了眼眶。

  原本以為不會想念的,卻發現只是被自己強壓抑下來,其實她一直都很渴望可以擁有更多跟母親相處的時間。

  但是等到的,永遠都是她忙於工作,母親跟她們相處的時間總是那樣的短暫。

  她跟妹妹掉落到橋下,媽媽知道了會怎樣傷心難過?會後悔沒有多跟她們在一起,留下了無法挽回的遺憾嗎?

  她緩緩的走到初蘭的面前,母親熟悉的香味傳入鼻息,心裏面像是被什麼東西掏出來一樣,她一時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整個人撲到她的懷裏。

  「對不起,但是請讓我暫時這樣。」

  初蘭雖然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很奇怪,但是當她撲進她的懷裏,脆弱的神情讓她一陣悸動,忍不住溫柔的擁緊她。

  「妳也有傷心的心事吧?一切都過去了。」

  跟母親相似的溫柔語調安慰著她,讓蜜蘿心裏所有的壓力及委屈全都化為淚水無言的宣洩,最後哭累了,居然就這樣沉沉的在初蘭的懷裏睡著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一直找不到的花妖居然會出現在公主宮?而逃走的初蘭竟然睡在她的身邊?初蘭還主動伸手抱著那個花妖,兩人親昵的擁睡著,看起來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難道花妖不只勾引男人?也喜愛女人?所以才會誘拐初蘭?不是初蘭自己想要逃走的,是被逼的?

  如果不是看到一模一樣的手法打開那道被他鎖住的門,他會以為花妖已經逃到民間,絕對不會想到她還在宮裏。

  而如果她在宮裏,又可以讓她安全沒有被發現的待著,只有一個地方!

  曾經掩護她的小雪的住所。

  沒想到真的被他猜中了。

  獨魁像是一尊冰冷無情的兇神惡煞佇立在床前,黑曜石般的眼眸射出令人畏懼的冷光。

  宮女們都不敢出聲或是做任何動作,因為她們雖然見過君發過不少脾氣,卻沒有見過他如此可怕的神情。從來都不敢對初蘭有任何踹矩行為的君現在看到自己最愛的女人懷裏抱著另一個人,就算是女人,也顯得太親密了。

  依照大家之前有過的經驗,這下子君一定會發火的。

  「妳給我起來。」獨魁伸手抓起還在熟睡中的蜜蘿,然後往床下拖,當場驚醒了沉睡中的兩個人,也嚇壞了其他人。

  「啊!好痛!」就算個性再怎麼好,被打斷睡眠也是會火大的。

  蜜蘿抬起頭,狠狠的瞪著害她睡到一半又拖她下床的罪魁禍首,而對方也用一樣兇狠的目光回瞪著她。

  「是你!」蜜蘿驚呼。

  「就是我。」獨魁咬牙切齒的說著,一腳還威風凜凜的踩在蜜蘿的身上。

  居然踩她?當她是踏墊嗎?蜜蘿倔強的想要起身,卻又被壓在地上。

  「啊!好痛。」

  「就是要讓妳痛,難道我還要讓妳舒服嗎?妳這個邪惡的妖孽,居然誘拐蘭王妃,妳有什麼企圖?」

  「你想呢?」蜜蘿冷嘲的說,故意在獅子頭上拔毛。

  「妳!」

  「魁君,不是你想的那樣… … 」初蘭終於鼓起勇氣出聲,但是被獨魁兇狠的目光瞪了一眼,剩餘的勇氣全都消失了。

  「來人啊!把蘭王妃帶回蘭花宮。」

  「不要… … 蜜蘿,救我… … 」初蘭掙脫士兵的箝制,快速的跑到蜜蘿的身旁。

  聽到初蘭的求救,果然引發眼前的男人妒火中燒,「妳這個妖孽!」

  獨魁臉一沉,冰冷的眼神看不到一絲憐憫,蜜蘿知道自己應該死定了。

  「來人啊!把她給我拖出去砍了。」獨魁粗暴的抓著她,像是在拎小雞一樣的往外拖。

  蜜蘿無法抗拒得了他的力量,只能努力的跟上他的大步。

  這時,阿漢剛好出現在門口,「魁君?」

  「把她給我砍了。」

  獨魁用力一推,蜜蘿整個人便往前沖了幾步,一個腳步沒有踩穩,就撲倒在阿漢的懷裏。

  阿漢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卻還是本能的抱著她。

  「魁君?」

  「還愣著幹嘛?」又是一聲震天的吶喊,蜜蘿感覺到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叫了。好吧、好吧!既然都要死了,就不要死得這樣窩囊。

  蜜蘿掙開阿漢的懷抱,走到獨魁的面前,突然一手扯住他的領子,抬起頭用著那雙水藍的眼眸深深的啾著他。

  嗯… … 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遇到這樣的突發狀況還可以處變不驚,俯視她的黑眸一片冰冷。

  「你居然敢這樣對待我?」把她當成什麼東西啊!丟來丟去的,會痛耶!

  「我有什麼不敢?」獨魁傲慢的回答著,「沒想到妳居然是如此淫蕩的妖怪,不但勾引男人,連女人也不放過。」

  「什麼?」他在說什麼啊?她哪有-… 等等,聽這種口氣… … 不會吧?

  「你在吃醋?」

  「她是我的妃子,我怎麼可能讓其他人對她亂來。」獨魁沒好氣的說。

  「喔!就是在吃醋。」

  「妳給我閉嘴。」他老羞成怒了。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喜歡像蘭王妃那樣嬌滴滴的美人,而且我們已經有上床的經驗了,你這壇醋喝大了。」

  獨魁惡狠狠的瞪了旁邊的初蘭一眼。

  「魁君… … 」初蘭滿臉通紅。

  「妳居然連反抗也沒有?為什麼?」

  「因為她喜歡我勝過於喜歡你啊!」蜜蘿繼續刺激他。

  「閉嘴,一定是妳這個妖孽對初蘭下了什麼惡毒的詛咒,快點給我解開。」獨魁咬牙切齒的命令著。

  「不要。」蜜蘿很乾脆的拒絕。

  「我要殺了妳。」他真的會這麼做,因為她總是輕而易舉就讓他失去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不怕我這個妖孽的詛咒?」蜜蘿慢條斯理的說,同時深深的被眼前這張臉龐所撼動。

  真是漂亮的男人,這麼近看都還是那樣的精緻、完美無缺… …

  如果性格不要這麼不好,那幾乎是一百分了。

  「解開。」他低吼。

  「不要。」蜜蘿再次拒絕。

  「妳… … 」

  「想要知道你心愛的妃子中了什麼詛咒嗎?」

  獨魁黑眼一瞇,想看這個狡猾的女人到底還要玩什麼把戲?四周的人一聽到詛咒,馬上臉色大變,拔刀的拔刀,怕死的則躲到柱子後面,至於獨魁則是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

  「詛咒嗎?我倒要看看妳有什麼本事可以詛咒得了我。」他可不是被嚇大的。

  「魁君,不要啊!」身邊的大臣及宮女們全都緊張的大喊著。

  「魁君,快點離開她,讓我們一劍刺中她的心臟。」守衛更是準備要大開殺戒。

  蜜蘿露出微微的笑意,然後將他的頭拉向自己,湊到他的耳邊低語著,「就是這樣。」

  她張口往他的脖子上狠狠的一咬。

  「妳居然咬人… … 」他的身體一陣劇痛,想要推開她,卻又感覺到一個略帶冰冷卻柔軟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

  他整個人愣住了。

  當所有人都還被這一幕先咬後吻的畫面嚇到時,蜜蘿已經放開了他,又露出優雅的笑容說:「這樣的詛咒,絕對會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我。」

  很顯然的,自己又被這個狡猾的女人給戲弄了。獨魁俊美的臉龐漲紅不已。

  「啊!還是蘭王妃的唇好吻呀!不像某個臭男人的唇冷冰冰的,一點都不柔軟香甜。」

  「給我拖下去…… 」眾人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君的身上隱約出現火大到冒煙的黑影,真是嚇死人了。

  蜜蘿卻是靜靜的望著他,美麗的臉上掛著一抹令人生氣的微笑,卻是該死的誘人。

  為什麼?他明明是那樣的氣憤,恨不得親手描住那纖細的脖子,讓她不能再嘲笑他,一再的挑戰他的尊嚴。

  可是為什麼眼前的她卻令他的心跳動得如此激烈?

  如果不是她當初逃離他,她早就變成他最寵愛的女人了,而不是傲慢的站在他的面前挑戰他的權威。

  儘管是那樣的氣憤,那樣的火大,可是「砍了」兩個字他居然說不出口了,難道真的詛咒發生了?

  明明她是那樣的以下犯上,可惡的挑戰他的威嚴,他早就該把她碎屍萬段了,但是為什麼當她用著那一雙眼眸無言的注視著他的時候,他就什麼也無法思考了?

  蜜蘿依然一臉平靜優雅的站立在原地,彷佛一尊漂亮的玉雕娃娃,沒有一絲死亡的恐懼。

  如果不是真的不怕死,就是胸有成竹。

  難道她對自己的詛咒這麼有把握?要是真的殺了她,那豈不是永遠都沒有解開詛咒的一天?

  「關到牢裏去,等候處置。」命令一下,獨魁馬上轉身離開,留下一堆驚訝的宮女及士兵,他們看著蜜蘿的目光很明顯的都不一樣了。

  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明天宮殿裏將會流傳著一件事情!

  君最寵愛的蘭王妃被詛咒了,連君也被花妖詛咒了,本來應該要死的花妖居然毫髮無傷的逃過了一劫。

  一切都是可怕的詛咒。

  「可惡!什麼詛咒?我才不相信這一套。」

  獨魁憤怒的走進寢宮,然後叫所有人都退下,他將自己狠狠的丟在大床上,瞪著華麗雕花的屋頂。

  好燙!他起身就著旁邊的鏡子看著,一排小小的、秀氣的牙齒痕跡烙印在他的脖子上,還滲出了些微血跡。看來她下口還真重,居然咬得這麼深。但是… … 她也吻了他。

  而且她的唇好軟、好香… …

  可惡的女人!

  他又躺回床上,火大的想要甩掉剛才的胡思亂想。

  但很快的,他又不由自主的輕抿了一下唇,繼續想著那柔軟的唇,還有那股屬於她的香味… …

  想起初蘭也被那個女人誘拐… …

  「可惡!」他狠狠的捶了床一拳,「我是走什麼運?居然都讓女人擺佈,初蘭是,那個邪惡的妖孽也是。」

  當他看到初蘭跟蜜蘿躺在一張床的時候,他突然有種荒唐的想法,恨不得躺在蜜蘿身邊的人是他。

  不過要是她躺在他的身邊,他是不可能有機會讓她睡的,他會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去,然後盡情的親吻她、佔有她,讓她在自己的身下嬌啼宛轉,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主人… … 天啊!他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他怎麼可以渴望那個奇怪的女人?他明明愛的人是初蘭啊!

  他翻了個身,壓抑住自己的身體因為那股香味而顫抖不已。

  是詛咒,絕對是的。

  休想他會輕易的屈服,他會馬上忘記她的吻,忘記她這個人。

  「來人啊!」

  「是。」門外馬上傳來回應。

  「傳玉妃侍寢。」

  蜜蘿終於可以睡到自然醒了。當她眼睛睜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睡在溫暖的家裏,但是仔細一看,發現四周空蕩蕩的、髒兮兮的,根本就是還在牢裏面。

  果然不是夢。

  她伸伸懶腰,然後用小手輕輕的掩住她大大的呵欠,接著站起身來四處參觀著。

  想想,她好像跟監牢很有緣分,才來這個世界沒多久,就已經被關了很多次了。「牢裏面什麼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

  「你叫阿漢,對吧?」她雖然不太喜歡主動跟人家搭訕,但是身陷牢籠裏面,在這樣不利於自己的環境下,可以多個朋友就多個朋友。

  反正動動嘴巴而已,當作是轉移想要喝好喝的紅茶還有思念蜜菲所做的甜點的注意力。

  「很高興姑娘記得我的名字。」

  他回答的語氣還真是生疏啊!

  「你不是大將軍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為了妳。」

  「哦?怕我跑了嗎?」居然動用到大將軍來看守她,那個男人真的很怕她再次跑掉吧?對自己這樣沒信心?

  「妳不是沒有前科。」

  之前她曾經逃過一次,這次對方當然會更加嚴守了。她點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開始整理四周的環境。

  阿漢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奇怪的動作,最後終於忍不住問了,「妳在做什麼?」

  「整理住家環境啊!」

  「為什麼?妳現在是在坐牢。」

  「對啊!要知道坐牢更需要注意環境清潔及通風。你可以幫幫我嗎?蜜蘿看著比自己高兩倍的小窗戶,「我不能打開。」

  阿漢看著那小小的窗戶,又看著蜜蘿。雖然那個小窗戶她是過不去的,她是花妖不是嗎?

  他本來想要拒絕的,可是她可憐兮兮的目光像極了一隻流浪的小貓,教人根本無法鐵石心腸。

  反正她有他看著,不會有問題的。

  阿漢走進牢裏,還不忘將牢門先鎖好,然後再伸長手把小窗戶打開,「好了。」

  「謝謝你。」蜜蘿對他露出友善的微笑。

  阿漢愣了一下,好像沒有料到她會給他這樣友善的微笑。

  「妳安分點。」他又回到他的座位上坐好。

  蜜蘿也回到她的床上坐好。

  沒有書可以看,沒有下午茶可以喝,無聊到不行,只好看人了。

  「蘭王妃應該沒事吧?」她嘗試著問問,也不確定這個話少的男人知不知道最新的情報。

  「拜妳所賜。」看樣子是被關得更緊了。蜜蘿無奈的歎口氣。她盡力了,只是被軟禁總比可能會被砍頭的好。

  阿漢突然開口,「妳真的是花妖嗎?」

  蜜蘿撐著下巴看著他,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閃爍著伶俐的光芒,「你想要我是還是不是?」

  真是奇怪的國家,每個人都知道花妖是恐怖的,也都這樣傳說著,可是見到之後,卻又渴望這個可怕的花妖可以幫助自己。

  到底對花妖是愛還是恨啊?又或者其實是又愛又恨呢?蜜蘿覺得這真是個很匪夷所思的選擇題。

  「如果是,若我想要一個願望,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願望?說來聽聽。」

  「我… …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我的女人… … 」

  這個可憐的大男人居然是個為情所苦的癡情種,蜜蘿不禁想到那個也為情生病的初蘭,還有為了一個不愛他的初蘭同樣糾纏不清的獨魁。

  怎麼這裏的人都是這樣啊?愛我的人不是我愛的人,經典的三角戀愛。不過她似乎也牽扯了一點點的關係,那就是她居然有些在意君獨魁,這個念頭是在她親眼看到君獨魁那個傢伙對初蘭那樣充滿佔有欲的態度後,突然冒出來的,讓她驚訝到不行。

  後來睡了一覺之後,也就沒有那樣難接受了。

  畢竟那個傲慢霸道的男人雖然令她很感冒,但是俊美的容貌就是她的菜,就算再如何抗拒,他就是怎樣看怎樣順眼。

  唉!自己也真是笨,居然捲入這一團糾纏不清裏。

  不過誰教她就是對美麗的東西很難不動心,尤其是那樣一個俊美男子。

  「妳不會是在發呆吧?」阿漢臉色有點難看的問著。

  「啊!怎麼可能?」蜜蘿睜著眼說瞎話。

  「有… … 辦法幫我嗎?」

  顯然這個大男人可以上戰場去殺個三天三夜都不怕,卻對這種求助人的行為感覺到很不安。

  蜜蘿望著阿漢,「我想要好吃的甜點跟一杯上等的紅茶,這樣我才有辦法思考。」

  「可是妳在坐牢… … 」他遲疑的說。「而且沒有紅茶,頂多只有上等烏龍。」

  「有茶就好。」蜜蘿亮晶曰關的眼睛充滿渴求的盯著阿漢。

  他忍不住歎了口氣,投降的說:「為了白芸,我會儘量滿足妳的要求。」

  蜜蘿心滿意足的喝完杯裏最後一滴的烏龍茶時,依依不捨的歎了口氣。

  「這茶有這麼好喝?」阿漢不解的問著。

  「我一天沒喝到香醇的茶,就像是全身有蟲一樣。」

  「花妖最怕蟲了,對吧?」沒想到茶居然有除花蟲的用途。

  蜜蘿差點要笑出來,可是見到眼前這個嚴肅的男人還很認真的在思考,她只好用力忍住。

  「明天你把宮裏最大嘴巴的人帶來牢裏。」

  「為什麼?」

  「今天的點心跟熱茶就只能得到第一步的方法。」

  意思就是說他如果想要知道陸續的方法,就要每天替她準備她口中所謂的下午茶?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在坐牢而不是在度假?

  「不付出點代價的愛情怎麼會甜蜜呢?」的確,他已經為了這份愛情嘗到太多痛苦的苦澀了,「我知道了。」

  「嗯!那我要進去了,我有點累了。」說完,蜜蘿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走進牢裏,還順手關好牢房,接著躺在木床上。

  事情真的有她說的那樣簡單嗎?阿漢靜靜的看著躺在牢裏的嬌小身影,見她一動也不動的樣子,似乎已經睡著了。

  透過高窗緩緩灑進的月光照耀在那一頭漆黑光滑的長髮,在蜜蘿的身上形成了一道迷蒙的光芒。

  也許她真的是花妖轉世,也許… … 她真的可以完成他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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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3: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隔天,阿漢果然帶來了宮裏最大嘴巴的人,不過不是跟著他來的,而是他私底下命令她準備茶點時過來。所以當她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蜜蘿正用盡全力,誘惑著金曜王朝第一勇將。

  最後蜜蘿再給那個偷看的人一記強力的刺激!她狠狠的親了阿漢英俊的臉龐一下。

  「你現在被我誘惑了,要乖乖聽我的話、任我擺佈,懂嗎?大將軍。」

  蜜蘿可是把電視上看過的妖女姿態全演出來,就算不能得獎,也騙得過那些凡夫俗子。

  果然是一記天大的醜聞。大嘴巴迫不及待要將這個要命的發現告訴所有人。

  蜜蘿發現偷看的人急忙跑開,想必明天… … 噢!也許不用到明天,就會傳遍整個王宮了。

  「這就是妳的方法?」阿漢冷冷的看著貼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蜜蘿離開他堅硬的胸膛,然後若無其事的端起她的杯子享受著她的下午茶。

  阿漢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再次逼問著,「這就是妳的方法?」

  「是啊!」她理所當然的點點頭。

  「要是傳到白芸的耳裏,誤會我怎麼辦?」阿漢氣急敗壞的斥責著不端莊的蜜蘿。

  蜜蘿卻彎起一抹神秘的笑,看起來真的有種蠱媚的豔麗。

  「就是要她誤會啊!」而且最好是另一個男人也誤會,這樣她的計畫就完美了。

  阿漢交接完班之後,一個人靜靜的走回自己的住所。他無力的躺在大床上,滿腦子都想著,要是白芸知道了卻沒有反應,那代表什麼含意?

  她真的不愛他、不在乎他嗎?可是他明明有時候會看到她漂亮的眼裏對他有著不明的情絛,他堅決的相信她是在乎他的。只不過她是君的女人,也算是他的主子,就算君還沒有正式立她為妃,卻是早晚的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他還在奢望什麼?他居然異想天開去哀求那個邪惡的壞花妖,結果把自己搞得身敗名裂。

  如果又得不到愛人的心,他就必須背負著被花妖迷惑的恥辱罪名了。

  「阿漢。」輕聲卻難掩焦急的呼喚在寧靜的屋子裏響起。

  他還沒起身,一個嬌小的身影便撲了上來。

  「白芸?」

  「我聽阿嬌說你被花妖迷惑了?你哪里不舒服?你還清楚我是誰嗎?」

  看著暗戀的女人焦急的哭倒在他的懷裏,他覺得自己像是在作夢一樣,一時間居然愣住了,不知道要怎樣應付她的淚水?

  見到他目光呆滯,白芸深信他已經被花妖迷惑了,眼淚落得更急。

  「不要,我不要你忘記我。」

  「妳不是說我配不起妳?蜜蘿可以讓我忘記妳,這樣我就不會痛苦了。」

  「不要,不要,我是為了你好,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啊!當我進宮那一刻,我就已經無法自主了,我這輩子只能奉獻給魁君了,怎麼可以再擁有你的愛?我配不起你。」白芸又急又慌的說著。

  「那為什麼還要來找我?」

  白芸臉色蒼白,急忙離開他的身上,無力的垂坐在地上掩著臉哭泣,「因為… … 因為… … 」

  阿漢冷靜異常的看著為他落淚的女人,只有天知道他的內心是怎樣的翻滾,怎樣的難以控制。

  「想知道如何解開我的詛咒嗎?」蜜蘿警告過,除非他很確定,不然不可以利用這點亂占女孩子的便宜。

  白芸抬起淚花花的臉龐,咬著牙點點頭。

  「需要跟自己喜歡的女子交合。」

  白芸愣了一下,這個意思是?

  「妳知道我喜歡的人只有妳,所以能救我的也只有妳。」

  「阿漢… … 」白芸低著頭,淚珠越流越急。

  「妳辦不到的話,就不要再管我了。」他無力的將自己埋在枕頭裏,等待著她離開他。

  一會兒後,他感受到一具柔軟馨香的身子貼上了他的背。

  「白芸?」她的回答是一記無悔的吻。

  沒想到他居然美夢成真了,不但得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還擁有最幸福的愛情。在昨天之前,他還痛苦的像是活在地獄裏,今天卻像是漫步在雲端的神仙一樣,輕飄飄的。

  阿漢一臉甜蜜的看著白芸寫給他的信,雖然沒有什麼甜言蜜語,但這是她第一封寫給他的信。

  雖然兩人的愛情是不能說的秘密,可是他相信蜜蘿絕對有辦法讓他們得到最終的幸福,讓君可以承認他們的愛情。

  他靜靜的望著睡在牢裏的蜜蘿,發現她身上的薄被掉落在地上。

  「真是的,睡覺也不好好睡。」

  他走進牢裏,將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打算替她蓋上,突然伸出一隻大手阻止了他。

  阿漢想要馬上拔出劍,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沒想到傳聞居然是真的!」

  「魁君?」

  獨魁的眼眸散發出狠戾的殺氣,「去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進來。」

  「魁君,你想要做什麼?」

  阿漢得到的,是獨魁一記無情的巴掌。

  「放肆,我要做什麼,需要跟你報告嗎?」

  「臣不敢。」

  「滾。」

  阿漢深深的望了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蜜蘿一眼,卻無能為力的轉頭離開。

  對不起,蜜蘿,因為他是君,沒有人可以違抗的。

  蜜蘿張大眼看著獨魁,隨即便見到他伸出手描住她的脖子。

  「妳這個妖女,到處引誘男人,妳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咬牙切齒的控訴著她的罪行,心裏卻無法壓抑住一種叫做嫉妒的火焰。

  連把她這樣危險的女人關在這種遠離自己的地方,卻還是無法逃脫被她糾纏的命運,做什麼事情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容顏,想要遺忘,選擇不去想,卻總是徒勞無功。他可以把一切都推給那荒唐的詛咒,卻無法忽略自己內心深處那深切的渴望。

  這是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他想要這個女人,但是男性的自尊卻不允許自己屈服。

  「放… … 放開我… … 」

  「妳快點給阿漢解開詛咒。」一向忠心的部下剛剛居然敢反抗他的命令,沒想到這個妖女的法力這樣高強,更加令他感到憤怒的是她為什麼誘惑的對象是阿漢,卻不是他?

  他才是這個國家最有力量的男人。

  「我為什麼要替他解開詛咒?他可是金曜王朝第一勇將,不但威猛高大,又充滿男子氣概,最適合當我的男奴了。」她喘著氣痛苦的說著。

  絕對不可以妥協。

  「解開、解開,他不可以。」獨魁發怒的低吼著。

  「為什麼?因為他是你最重要的部下?還是因為他是你視為手足的好兄弟?」她已經用氣音在說話了。

  「是又怎樣?我會付出任何的代價破解他的詛咒。」他加重手的力道。蜜蘿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活活掐死了,難道這個男人以為她死了就可以破解一切的詛咒嗎?

  「我死了,詛咒就沒有人解得開了。」她發出最後一吼。

  他一下子松了手,蜜蘿急忙大口的呼吸,然後掙扎著想要逃走,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惡狠狠的往他的懷里拉。

  「跟我說怎樣才可以解開阿漢的詛咒?」

  「你不想要先知道怎樣解開你身上的詛咒?」

  「廢話少說,快點。」

  回答他的,是長長的沉默。

  他發現這個女人是真的在挑戰他的脾氣,他氣得將她推倒在冰冷的地上,然後壓上她。

  「可惡的女人,休想玩弄我。」獨魁咬牙切齒的咬著她的唇。

  「誰要玩弄你?你放開我。」不管她怎樣掙扎,壓著她的男人仍像是一頭發狂的野獸般不斷的攻擊著她,不讓她有一絲一毫可以喘息的空間。

  他殘暴的拉扯著她的衣服,她頭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被強暴的恐懼感。

  「我說。」她怕自己再不說,真的會被他撕裂,大卸八塊吞下肚。

  「快說。」獨魁臉上的激情未退,黑眸死死的瞪著她。

  「只要把他想要的女人賞給他,就可以解開他的詛咒。」

  「就這樣?」

  「就這樣。」

  「我怎麼覺得這很像一個惡劣的玩笑?」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不相信的逼問著,「真的有這麼簡單?妳該不是在騙我吧?」

  「才不簡單,因為那個女人是你未來的妃子之一,把自己未來的老婆賞給自己的手下,如此大方的行為你做得來嗎?」

  「那個人是誰?」獨魁瞇著眼冰冷的問著。

  「白芸。」

  獨魁沉默不語。

  蜜蘿以為他是捨不得,忍不住對這個花心的男人感到火大,她的小手抵著他的肩膀,想要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這就是解除妳的詛咒的方法?」

  「沒錯。」

  「好,我就給他白芸。」

  這麼阿莎力?算她看錯他了。

  「可以放開我了吧?」可是她卻看到他英俊的臉龐似乎閃過一抹邪惡的冷笑。

  「你想要做什麼?」

  他突然伸手將她的長裙扯破,露出底褲,她感覺到雙腿一涼,死命的掙扎著。

  「做什麼?住手!」她漲紅著臉想要阻止他拉扯自己唯一的遮蔽物,但終究抵不過他威猛的力氣,可憐的小小布料就這樣飛在半空中,然後無力的墜落在她的腳旁。

  「放開我。」蜜蘿使出婦女防狼的防身術,卻被他輕鬆的閃開,他抓住她的腳,分開她的雙腿。

  獨魁用著膝蓋強勢的頂住她想要闔上的雙腿,將自己的身子整個壓在她的身上,緊密的貼合著,幾乎沒有一絲空隙。

  「為什麼要這樣?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

  「如果這就是解開妳下的詛咒的方法,那是不是我要了妳之後,詛咒也就會解開了?」

  「不是。」

  但是獨魁已經不相信她了,他深邃的眼眸跳動著饑渴的火焰,鼻息間那股冷冽誘人的香氣更是將他這些日子以來得不到滿足的欲望刺激到了極點。不允許她再這樣玩弄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君,沒有人可以戲弄他。只有他可以玩弄別人,一向只有他,不允許… … 不允許… …

  「住手… … 」蜜蘿喘息著想要掙開他,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失去控制的男人只想著要侵略,只想著要佔有。

  「妳以為妳這樣很得意嗎?別忘了,妳終究只是個女人,一個只管溫暖男人被窩的女人而已。」

  聽到他語氣中一絲失控的怒火,蜜蘿想要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獨魁解開自己的腰帶,露出早已經昂立的欲望。

  蜜蘿睜大眼睛看著它抖動著,彷佛在呼喊著它需要滿足。

  不!這已經太過分了,不可以這樣… …

  蜜蘿用力的推開他,然後手腳並用的往後退,卻被他大力的抓住腳踝,再次無情的將她拉向他。

  「不要!」

  他的手捧住她的臀部,拖高後便是一個無情的衝刺。

  不會吧?這個該死的男人… …

  好痛!蜜蘿驚喘出聲,雙手死命的抓著他的手臂,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膚裏,卻無法減輕自己的疼痛。

  她想要尖叫,出口的卻是無力的低吟。

  這個男人居然就這樣進入她的身體,沒有一點前戲或是愛撫。

  「不要… … 」她掙扎的想要推開他,但是撕裂的痛苦讓她的反抗變成另一種刺激男人的催情劑。

  獨魁閉上雙眼享受著侵入她身體及懲罰她的快感,一瞬間感覺到自己像是在燃燒,似乎要被她融化了一樣。

  他猛然睜開眼睛,黝黑的眼眸射出驚愕的光芒。

  「不… … 不可以再讓妳迷惑我。」他大手一把扯破她的上衣。

  他灼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胸口,下一刻她感受到他用牙齒咬著她。

  痛楚的感覺再次傳來,蜜蘿忍不住低吟了一聲,胸口的溫熱及下體的灼熱快要將她融化。

  地牢裏煩悶的空氣更滲入了一絲曖昧的情欲氣味,男人喘息的聲音跟女人低喘的呼吸交纏著。

  在他不斷的進出、不斷的入侵之下,痛苦逐漸麻木,她感受到自己抗拒的身體居然逐漸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他成了一切痛苦跟快感交雜的來源。她想要擺脫掉這種令她無法控制的力量,但是他的手卻是那樣強而有力的牢牢抓緊她,不讓她有機會掙扎逃離。嬌嫩的身體不斷的承受著灼熱的侵略,失去理智的男人像是饑渴已久的野獸一般,一直佔有著這個快要逼瘋他的小妖女。

  他的目光恣意的梭巡著身下嬌媚的女人,她的胸部劇烈起伏,玫瑰色的小蓓蕾在他的注視下,本能地傲然挺立。

  這個美麗的女人,這具誘人的胴體是屬於他的,絕對不允許有其他的男人玷污、染指。

  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擁有這樣強烈的佔有欲,但是這種強烈的情感並沒有嚇倒他,因為他一向都順從自己的情感得到想要的東西。

  卻不知道當他迫切的想要在這個可恨的人兒身上討回男人的自尊時,逼人的快感也不斷的包裹著他。

  微暗的燭火下,她那一身如冬雪般的肌膚因為激情透出淡淡的粉紅,美目微閉、輕咬著唇的模樣真是難以形容的嬌美。

  他火熱的舌頭強行侵入她紅嫩的小口,攫取著她甜蜜的津汁,挑逗著她倔強的丁香舌。

  他的親吻很野蠻,有一種令人無法反抗的命令性。本來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安靜的躺著,承受這一份羞辱,但是當他的大手溫柔的握住她的雪乳,並且用力的吸吮著那敏感的小點時,她就崩潰了。

  「不…… 」她很努力的想要推開他。

  迷人的少女幽香、滑嫩的肌膚、羞怯掙扎的反應在在刺激著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啊… … 」蜜蘿在痛苦退去之後感受到快感的來臨,她的頭忍不住往後仰,露出雪白的頸項,微微顫抖的酥胸更加挺向他,可愛的渾圓因為他的撞擊而上下晃動著。

  原本還在抗拒的小女人似乎已經認命了,也許是享受到那份交歡的快感,她只是緊閉著雙眼,咬著牙承受著。

  那小小的、雪白的貝齒看起來真是可愛,她像是一頭任人宰割的小白羊,而他則像是永不滿足的野狼在她的身上狂妄的掠奪著。

  他將她嬌小的身體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黑亮如瀑的長髮飄散在白哲無瑕的身上更顯誘人。

  「不要… … 」這樣深入讓初經人事的她幾乎快要吃不消。

  他被情欲控制了一切,不理會她的掙扎,大手握住她的腰,強迫她開始在他的身上上下移動著。他像個貪婪的小孩一樣在她渾圓充滿彈性的雙峰上來回的舔弄著,並不時吸吮著她上下晃動的小蓓蕾。蜜蘿無法抗拒他的愛撫及親吻帶給她幾近喘不過氣來的狂烈快鳳,她只能緊捉住他的肩膀,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

  不該這樣的… … 蜜蘿努力想要抗拒流竄著整個身體的感覺,那種混合痛楚及快感的感覺讓她幾乎要瀕臨崩潰的境界。

  她的頭腦根本就無法思考,只覺得他的巨大充滿了她的體內,而她只能興奮的配合著他的節奏抽送而蠕動著。

  此時的她濃密的睫毛低垂,遮掩住火焰般迷蒙的激情,但是纖纖玉手卻熱情的抱著他,不自覺的撫著他的身體。

  她完全的接受及主動令他感到更加的興奮,他的神情不再冷靜,而是宛如一頭饑渴的野獸一般,不斷的在她嬌嫩的體內加快速度,幾近狂亂的地步。

  蜜蘿無力的承受著他狂野蠻橫的攻勢,感覺到他的欲望不斷的進出著自己的身體,由起初的疼痛難忍到現在那種酥麻難耐的感覺,如此強烈的對比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純潔的身體隨著男人狂風般的佔有而輕輕的顫抖著,耳邊聽到的是她羞恥的低吟。他的勇猛急抽宛如狂風暴雨一般,不斷的引發兩人的感官往上升展。蜜蘿嬌弱的身子不停的被撞擊著,哪里還有力氣掙扎,到了最後只剩下銷魂迷幻的低吟。

  在她濕潤熾熱的體內,火辣辣的刺激不斷的傳遍全身,幾乎將他所有的理智跟思考都化為一片空白。

  他像是野獸一樣猛烈的摧殘著她這朵嬌嫩花朵,初夜的疼痛令她無力反抗,只能被迫張開著腿,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重擊。

  一聲聲嬌媚的喘息混雜著他粗啞的急喘,兩人明明是對立的,但是糾纏的身體卻是越纏越緊。

  終究到了最後,所有的一切全化作純粹強烈的快感直沖腦際,綻放出激燦的火花… …

  他以為自己這樣做可以解開她在自己身上施下的詛咒,其實更加深了對她的迷戀。

  只是當時他認為自己勝利了,他戰勝了花妖的詛咒。

  他真的是這樣認為的… …

  「蜜蘿?」

  「蜜蘿姊姊?」蜜蘿想要張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頭好昏,全身上下都好痛,甚至痛到眼淚都忍不住滾落下來。

  在痛苦當中,她隱約聽到媽媽溫柔的呼喚還有小雪的聲音。

  「妳沒事吧?」初蘭看到蜜蘿睜開眼睛,連忙拿出手巾沾濕後替她擦去臉上的冷汗。

  「我沒事。」蜜蘿發出來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吞了沙子一樣,又苦又澀。

  人家女孩子的第一次都是那樣的溫柔幸福,頂多是酸痛吧!哪像她,整個人像是被火車輾過去一樣,雙腿之間的疼痛更是令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而且還不是在溫暖舒服的床上,竟然是在地牢那又冷又硬的地板上。

  可惡的男人!毀滅了她一生中唯一的美夢。

  「嗚嗚… … 」

  不會吧?蜜蘿聽到耳邊的哭聲,她的頭又更痛了。

  「初蘭、小雪,妳們怎麼也跟著哭了?」眼前一大一小就這樣在她的面前哭泣,讓她哭笑不得。

  「蜜蘿姊姊,都怪我,我應該要早點去救妳的,可是我被父王軟禁,哪里都去不了。」看蜜蘿姊姊臉色這樣蒼白,一副很痛的樣子,父王一定欺侮得她很慘。

  「妳有這個心就好了。」蜜蘿想著,要是真的被小雪看到那種淒慘的畫面,一定會害她作惡夢的。

  初蘭哭得更大聲,「是我不好,我才是有辦法救妳的那個人,可是我太膽小了,我以為妳可以轉移君的注意力,這樣一來,也許有一天君會愛上妳,成全我跟末雲。我太自私了,他根本就沒有心,不懂得怎樣愛人。」

  蜜蘿開口,「全部的人都可以這樣說,唯獨妳不行。」

  「為什麼?」

  「因為他是真的愛妳。」

  「不,那只是他的自以為是,不是真的愛。」初蘭緊緊的握住蜜蘿的手,像是溺水的人突然遇到浮木一樣,「雖然君那樣對妳是很過分,但這是不是代表他心裏是在乎妳?」

  看樣子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恨不得有第三者快點搶走獨魁,然後她就可以跟自己心愛的男人雙宿雙飛了。

  其實蜜蘿的心裏也有那麼一點點的奢望,有種衝動想要當個狐狸精,搶走別人的男人。而那個讓她動了凡心的男人正冷著臉走進來。「妳們看夠了沒?」

  初蘭跟小雪見到臭著一張臉的獨魁,馬上恭敬的行禮,「君。」

  「沒事退下。」

  儘管不願,兩人還是不得不行禮乖乖的離開。

  蜜蘿靜靜的看著這個擁有金曜王朝最強大主控及力量的男人。

  他就坐在床邊,沒有看向她,側臉的五官是那樣的精緻,黑色的長髮遮掩住了一部分,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幅優雅美麗的畫。

  如果說現在是冷靜的火焰,那昨天晚上就是失控的火。

  就算昨晚是那樣的失控,但是兩人也的確是發生了關係,他是她的男人,第一個的男人。

  也許沒有心理準備,可是蜜蘿卻覺得事情真的發生過後,反而有種坦然的感覺。

  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一個男人,這個人會是他吧!只是這個秘密絕對不可以說出來。

  「我只是要跟妳說,就算妳水性楊花、淫蕩成性,但是… … 」想到昨天他失控之後,發現自己的身上沾染了她的血,那猩紅的紅像是一根根的針不斷的刺著他的眼。

  她根本就純潔得像一朵未被玷污的蓮花,為什麼她要表現出淫蕩、不守婦道的模樣,讓那些不貞潔的傳言傳得滿天飛?

  「但是怎樣?」

  「但是妳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所以最好給我安分點。」他用著一副「都怪妳不好」的語氣對她吼著。

  喔!沙豬主義下的男人出現了。

  「你現在看起來好像一個充滿佔有欲的情人。」她淡淡的說著。

  她知道自己在玩火,可她就是不甘心。憑什麼都是他說了算,然後她就要接受?

  要她安分點,她就要安分點嗎?

  蜜蘿緩緩的伸出手環抱著他的脖子。

  她突如其來的靠近讓他的身子僵硬,他冷冰冰的說:「妳看,妳現在又不安分了。」

  「我只想要對你不安分,不可以嗎?」

  他沒有主動指示,任由她抱著他,也沒有阻止她的唇不斷的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個的親吻。他必須就像平常那樣高高在上的王,任由討好的妃子伺候著,而她,他當然也要把她當成專供自己發洩的女人,如此而已。她施展在他身上的咒語已經解除了,當他盡興的在她初經人事的少女胴體上發洩著時,所有的詛咒應該都會解開了。

  他可以抗拒得了她的,絕對不會再受到這個妖女的魅惑。他宛如黑潭般的眼眸閃爍著冰冷、堅決的光芒。

  其實,這份決心卻是異常的薄弱,因為她親近的身子貼著他,微喘的呼吸吹拂著他的肌膚,迷人的香氣圍繞著他,就已經讓他心猿意馬、蠢蠢欲動了。

  但是她卻像是不肯甘休的妖女,執意要迷惑這個高傲俊美的一國之君,不斷的挑戰著他的意志力。

  是他招惹她的,如果他不要碰她,也許她就可以壓抑得下內心那份初萌的愛苗,可是她現在想要努力爭取,就算可能會是心碎的結局,至少她曾經努力過,不是嗎?

  「啊!」好痛。

  他狠狠的抓住她的黑髮,然後纏繞在強壯的手臂上。她被粗魯的拉向他,一記霸道的吻落下。他弄疼了她,她感覺到唇上一陣劇痛,接著嘗到了血的味道。「休想愚弄我,我不會再被妳迷惑的。」

  蜜蘿紅嫩的唇泛著鮮紅的血跡,她的目光盯著他唇上的紅,淡淡的說:「有時候恨比愛更加強烈,更難以忘懷。」

  「那時候死亡就可以結束一切。」他冰冷無情的丟下這句話,便拂袖轉身離去。

  好痛!蜜蘿緩緩的用舌頭舔去血跡,不小心碰觸到被咬破的唇太危險了,她居然妄想要挑戰一個掌握她生死的男人?

  她覺得自己真的像是個玩火的天真小女孩,也許會連自己都燙傷,卻還自以為可以安全逃脫。

  唉!真討厭愛情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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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蜜蘿被軟禁在一座宮殿裏,雖然有人伺候著,但是她可以感受到其他人刻意的躲避及懷疑怨恨的眼光。是啊!因為她是花妖,在這個國家是妖孽的化身,而且還把他們的君搞得喜怒無常。

  聽白芸跟阿漢的描述,他們偉大的君甚至還做出了極為嚇人的舉動,前陣子還斬殺了幾名大臣。

  大家都說君已經不是以前的君了,可是阿漢卻說,那些大臣雖然表面忠貞,其實私底下都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君早就想要找機會剷除他們了。

  看來她倒成了那個男人消滅朝中病蟲的好藉口了。

  他每天晚上會來瞪她十分鐘,然後就會不發一語的離開。

  蜜蘿想著,她什麼時候變成動物園裏的動物,每天都要被觀賞?但是他是一國之君啊!腦袋瓜想什麼又有誰摸得清?

  後來她乾脆等到時間到的時候,替他泡了一杯紅茶。而他也是瞪了那杯還冒著熱香的紅茶很久,可能是以為她下了什麼毒要害他,所以第一天並沒有喝。

  第二天他碰了碰茶杯。

  第三天才緩緩的喝下第一口她親手泡的紅茶。

  之後每天十分鐘裏,他們都對坐著默默的喝著茶,兩人誰也不說話。

  他依然像是在看什麼奇珍異獸一樣的注視著她,似乎想要研究些什麼。不過不管他想要研究還是看穿她的心,那都是他的事情。

  而她則決定自己找事情做,那就是看書。

  本來以為這樣相看兩不語的情況會持續很久,卻在某一天的夜晚突如其來的情況毀滅了一切。

  蜜蘿一如往常一樣看到他來了,便站起身替他倒了一杯紅茶。

  突然間,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抓住,她困惑的抬起頭看著獨魁,卻發現今天晚上的他不太對勁,俊美的臉上有種難以言喻的迷惘及孤寂。

  「有、心事?」

  一句單純不帶惡意的關心讓他心裏有條緊繃的弦驟然斷裂,像是一直等待著某個人會說出這句話一樣。他漂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視著她,沉默不語,卻又似乎有千言萬語。蜜蘿似乎可以感受得到,畢竟這個宮裏並沒有什麼永遠不能說的秘密,她有意無意當中就聽到了很多有關他的傳聞。聽說他雖然是正宗的繼承人,可是自己的母親卻不是正妃,而是個性膽小軟弱的女子。

  唉!在宮裏膽小軟弱的話,下場八成是慘不忍睹。

  如果是三千寵愛也就算了,偏偏前任的君只來看看幾次,而獨魁一被確認是繼承人之後,馬上就被帶離生母的身邊,入住太子專屬的宮殿進行帝王的訓練。

  如果一出生就沒有見過母親也許還好一點,偏偏又讓他嘗到有母親的幸福,卻被自己的父親剝奪這份幸福,這對一個小孩來說十分的殘忍。

  後來他的母親無法承受不被受寵的冷漠還有與親生兒子的分離,最後在某年的寒冬中去世了。

  而獨魁聽說始終都無法見到自己的母親最後一面。

  也許就是這樣,他對初蘭,那個容貌跟他母親相似的女子有著特殊的感情。

  他一把抱起她,放在大大的床上,隨即巨大的身子也壓了上來。

  「獨魁?」蜜蘿白嫩的小手抵著他堅硬的肩膀,美麗的眼眸無言的望著他,眼裏散發出不容許強硬的拒絕。

  「不要現在。」他沙啞的聲音當中有著一絲隱含的哀求。

  現在的他不想要聽到任何拒絕。

  她雖然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事情,也許是國家大事,也是初蘭的拒絕,她唯一知道的是,他現在承受不了這麼多的打擊及挫折。

  理性告訴她,就算同情也不應該任由他玩弄自己的身體,可是她的情感卻教她拋棄理性。

  她緩緩的閉上眼,任由他覆上了自己,在她的懷抱裏尋求慰藉。

  至少在這一刻,她不忍心在他孤寂、充滿傷痕的靈魂上再劃上一刀。

  至少他願意將這樣脆弱的一面呈現在她的面前,也許她在他的心裏也佔有一絲絲的地位吧!

  獨魁迷戀的目光打量著在他眼前的雪白玉體,怎麼會那樣的晶瑩滑嫩?小巧可愛的酥胸被白色的肚兜包裹著,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興奮而晃著誘人的弧度,平坦的小腹像綢緞一樣平滑,一雙玉腿雪白滑嫩、勻稱迷人。

  再看著她如花般可愛的小臉,頭髮已經些微散亂的披在她的肩上,羞澀的模樣更加引誘出男人潛藏在骨子裏的獸性。

  是的,每次越看她越久,他就感覺到理智這種東西離自己越來越遠,他甚至有好幾次衝動的想要狠狠的將她摟入懷裏,用力的抱著,想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好痛!他像是控制不了力道的野獸一樣,不斷的揉捏著她細嫩的肌膚,啃咬著她發燙的身子。

  他越是粗暴的弄痛她,越是無法掩飾他內心脆弱的一面。

  他貪婪的舔弄著那可愛的小蓓蕾,聞著那迷人的幽香,這種屬於她特有的香氣,令人神魂顛倒的香氣。

  鮮嫩的小蓓蕾敏感萬分,在他大手跟舌頭的挑逗下,忍不住微微的顫抖著,顯現出更加明顯的豔紅色。

  蜜蘿在他的擺佈之下,雪白的肌膚也透出誘人的紅,全身發熱,香汗淋漓。

  這個男人她想要保護他,想要撫平他所有的傷口。蜜蘿緊緊環抱著他,讓他沒有任何後悔的機會。

  她輕吻著他強壯的肩膀,嘗到了他的身上有種鹹鹹的滋味,然後想起他對自己可惡的行為,便張開小小的貝齒狠狠的咬住。

  獨魁感覺到肩膀上輕微的痛楚,黝黑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她,接著將自己的欲望深入她緊密嬌嫩的花徑。

  「啊!」她紅嫩的小口逸出一聲可愛的呻吟。鮮嫩的花瓣很快的被強行進入的巨物撐得變形,卻在愛一收充滿的花徑裏被緩緩的迎入,消失在她的身體裏。

  見到她臉上的神情,以為她還會痛,難得溫柔的他停下來了,等著她的痛楚過去。

  第一次他想要珍借一個女人,在這種緊要關頭還會顧慮到她的感覺,他不想要再去分析自己到底怎麼了。

  也許早就在遇到這個奇怪的女人那天起,他就變得很奇怪了。

  突然間,他感覺到包裹著他的身體開始輕輕的扭動著。

  蜜蘿本來不想要這樣的,然而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朝著他輕扭擺動著,彷佛告訴著他可以再給更多。

  知道他帶著疑惑的目光注視著她,可是她不在乎,順著自己的情感及欲望,她抬起雙腳交纏在他的後腰上,當他在自己體內激烈的抽動時,不讓他離開自己太久。

  隨著他每一次強烈的挺進,刺激越來越強烈,像狂風暴雨一般席捲過她的全身,像閃電般擊碎她的理智。

  嬌嫩的身軀彷佛無法去承受他在她的身上狂妄的律動,像是個布娃娃一樣顫抖晃動著。她體內的歡愉變成了驚濤駭浪,不斷的衝擊著她的感官,她的呼吸急促,小口中逸出一聲聲呻吟,銷魂的快感越升越高。聽著耳邊那如野獸般興奮的喘息,誘發著她也同樣的渴望。

  她非常清楚,越是看起來強壯威武的男人,其實越是脆弱,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的情感,只懂得用最直接的掠奪來處理一切。

  她無怨的迎合著他、配合著他,直到兩人的律動如一,直到彼此都無法自拔在快感的火焰裏。

  蜜蘿第一次威受到自己真正被愛、真正被需要,在這個男人的懷裏,在他的每個眼神裏、每個呼吸裏,才是她想要待的地方。

  發現了自己深深的愛,她的反應更加的熱烈,兩人像是饑渴的野獸一樣不斷的在彼此的身上尋求慰藉、尋求力量、尋求一切… …

  逐漸的,他的衝刺變得粗暴起來,他擁緊她,反復的刺入更深,他加快節奏,尋求著釋放。

  他一再地填滿她,再完全抽離她,然後又更深入瘋狂地佔有她。他的手穩穩地托住她的臀,強迫她迎向他。

  感覺到激情的火焰在體內爆發,獨魁狂野的佔有令他們在狂喜中尖叫出聲,她柔軟的身軀緊貼著他拱起、顫抖。他的高潮更是狂猛,似風暴一般席捲了他、震撼了他。

  她感覺到他在她體內悸動爆發,強烈的顫抖之後,他幾乎是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

  當銷魂的激情過後,蜜蘿已經沒有力氣動了。

  「不離開嗎?」她閉著雙眼略帶嬌喘的問著。

  獨魁依然緊緊的擁著她,俊美的臉上佈滿令人無法猜測的神情,黑眸細細的注視著她。

  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天真無邪,怎麼瞧都不像是傳說裏那邪惡無比的花妖。

  但如果不是,為什麼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再怎樣努力的把自己工作得很累,腳步卻還是會不由自主的走到她的身邊,哪怕看一眼也好。

  一直到剛剛,他才絕望的發現他體內的詛咒根本就沒有解開,甚至於有更加上癮的傾向。

  一定是的,不然為什麼明明應該滿足的欲望卻仍然蠢蠢欲動?

  「不,我以後每天晚上都要睡在妳的身邊。」

  她驚訝的睜開眼,「什麼?」

  「傳說只要睡在妳旁邊就可以治病?」

  「那是… … 」誰說的?但是這三個字,她潛意識的拒絕說出口,「你生病了?」他沉默不語。

  蜜蘿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抱著他,將自己的頭枕在他溫暖的胸口,柔軟的發絲披散在他的身上,那細微的觸感令他的心頭一悸。

  「算了,你要乖乖的睡覺,我會保護你的,保證你不會再作惡夢之類的。」

  他不相信她的話。

  但是當他一早起床,發現自己居然一覺無夢到天亮,睡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好覺時,他就無法不相信,她也許真的有神奇的法力了。

  這時,蜜蘿緩緩的睜開雙眼,忍不住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心裏充滿了暖暖的感覺。

  她看到床側那淩亂的痕跡,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天晚上纏綿又激情的溫存。也許自己並不是全然沒有希望的,只要她多多跟他培養感情,會不會有一天也會讓他發現自己的好?

  蜜蘿下了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不禁有些心虛。

  妳要嗎?蜜蘿,跟另一個女人爭一個男人,而且妳除了在床上可以感受得到他短暫的溫柔,其他的時候他的心裏都住著別人,這樣妳還要繼續陷下去嗎?

  蜜蘿靜靜的梳理著自己的長髮,連自己一向自傲的冷靜聰明也全都派不上用場。

  一直到白芸進來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獨魁的確說到做到,將白芸賞給阿漢當老婆,而且還賞了很多金銀財寶及封地,看得出來他很重視阿漢這個大將及好兄弟。

  本來就該如此,自古以來替自己的君主出生入死的大將,尤其是那種愚忠的,可以說是千古難得,當然要好好的照顧及巴結了。

  通常這種人在需要的時候,都會沖第一的,甚至在致命的時候會飛奔出來替你擋一刀。

  而白芸也被獨魁叫來伺候蜜蘿。

  「小姐,妳醒了?我馬上去準備熱水。」

  「獨魁呢?」直喚君的名字可是大罪,但是君似乎沒有生氣,可見他對蜜蘿有著特殊的待遇。大家都說那是因為君被花妖迷惑了,可是白芸卻認為君是戀愛了。

  今天一大早她要過來伺候蜜蘿時,卻在門口遇到君,他沒有任何彆扭或是不自然,反而像是理所當然一樣的命令著她等到蜜蘿醒來,很明顯的是兩人過了一夜。

  「小姐,昨天晚上魁君在這裏過夜?」

  蜜蘿臉上不禁一陣燒燙,但還是保持神情自若,「他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嗎?愛在哪里過夜誰攔得了他?」

  「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跟哪個女人過夜的。」

  「怎麼可能?他之前不是夜夜春宵?」只差沒有從此君王不早朝而已。

  白芸搖搖頭,「魁君每次寵倖完妃子之後,都是獨自就寢的,沒有一個妃子可以過夜的。」

  「初蘭呢?」明知道自己不該問的,因為問了就顯示自己嫉妒,而嫉妒的女人最醜陋了,她最不恥當這種人,所以話一出口,她就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魁君沒有寵倖過初蘭。」

  「什麼?」蜜蘿愣了一下,「不是妃子嗎?」

  「沒錯,但是君說除非初蘭自己心甘情願,不然不會強迫她的。」

  蜜蘿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用冷水狠狠的潑了滿頭,全身冰冷得幾乎要站不住了。

  「小姐?」白芸擔心的問著。

  「我肚子餓,所以有點頭昏眼花。」蜜蘿隨口撒謊。

  「那我先去替妳準備食物,然後再提熱水過來。」

  「謝謝。」

  蜜蘿全身無力的癱窩在椅子裏,在心裏大罵自己是大傻瓜、大笨蛋。

  她被那個臭男人耍了,被那張俊美的臉龐迷惑了自己所有的理智,甚至於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她根本比不上初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一個男人若是真正珍惜一個女人,是不會強迫她的,可是獨魁對她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一見到她不是掐就是壓,一點都不珍惜。

  她也想要像初蘭那樣被溫柔的呵護、被熱烈的寵愛,但是不可以是那個男人,他沒有資格。

  晶瑩的淚珠不斷的滾落,她放縱自己哀傷一陣子,然後緩緩的拭去淚水。

  不!她不允許自己愛得這樣卑微。

  她決定要努力的找回任何一個可以讓她回到現代的方法,不管她在這個世界被當成妖還是神,那都不關她的事。

  從那天起,獨魁就沒有來找她了,她也不希望他來找她,因為太丟臉了,也太可恨了。就這樣,兩人似乎有意避開彼此,而蜜蘿每天陪著小雪,心情也逐漸的好轉起來。

  她想著,還好自己沒有跟那個男人告白,所以面子還算有保住。

  今天一大早,白芸擋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了?」蜜蘿抬起頭看著不安的白芸。

  「魁君… … 心情不好。」

  又不好了?這個男人真是她遇過心情不美麗最多次的男人,恐怕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幾天美麗吧?「所以他就不吃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那個任性的男人食衣住行都跟她有關了?現在連不吃東西也要來問她,餓肚子的又不是她。

  白芸點點頭,「嗯!只要他心情不好,就什麼東西都不吃,一個人躲在寢宮裏生悶氣。」

  「沒有人阻止他?」

  「誰敢啊!」

  也就是說,也沒有人敢去關心、安慰他?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裏,就讓蜜蘿的心裏有種很難受的感覺。

  「蜜羅姊姊,我準備好了。」小雪開心的穿著漂亮的衣服,提著自己親手做的小藤籃出現在蜜蘿的面前。

  白芸有些不解的問:「小姐,妳們要去哪里?」

  「我看今天天氣很好,所以想要帶小雪去外面野餐。」蜜蘿望著寢宮的方向,然後轉頭對著小雪說:「小雪,我們多加一個人好不好?」

  「好啊!誰?」

  為什麼我要在這裏?獨魁臭著臉想著,卻沒有離開,只是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鋪在草地上的布。這個場景很熟悉,之前他身體不舒服霸佔了她休息的地方時,她好像也是在野餐的樣子。

  真是奇怪的女人,老是做些奇怪的事情。可是他為什麼會越來越在意這樣奇怪的她呢?他覺得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了。

  「難得出來開心點啊!」蜜蘿優雅的倒了杯熱茶,然後順手將洗乾淨的花丟一朵下去。

  蜜蘿知道自己這樣跟他單獨相處是不理智的,可是為了小雪,她還是不能真的放任這個一國之君繼續搞憂鬱。

  要是因為憂鬱症發作被滅國了,那小雪怎麼辦?

  所以無論是哪一方面,這個男人都不能不管,哪怕每次看到他都會心痛,

  而且痛到很想要拿椅子扁他一頓出氣才過癮,但是自己終究還是… … 捨不得。

  女人啊!遇到愛情就是這樣不爭氣。

  「喝花?」

  「是啊!這是洛神花,清涼解渴對身體很好。」她遞了一杯給他。

  「我不要喝。」

  「快點端去,我的手很酸耶!」

  他瞪了她一眼,然後一臉不甘願的接過來。

  耳邊傳來小雪開心的笑聲,她正跟一個年輕的小士兵在河邊追蝴蝶,還不時會往蜜蘿他們的方向揮手,但是視線一碰到獨魁時,就很明顯的閃躲。

  「一個小小的士兵怎麼可以這樣親昵的跟在公主身邊,這太不合規矩了。」

  「那是小雪新交到的好朋友,跟身分地位無關,小孩子要多點玩伴比較好。」

  「哼!我沒有玩伴還不是活得很好?」

  見到他陰暗的神情,蜜蘿知道他又想到不開心的事情了。

  「不開心的時候,吃點甜點會好多了。」

  「那個孩子的母親被我親手殺了。」獨魁突然冒出這一句駭人的話。

  蜜蘿儘管心頭一驚,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李心燕是金曜王朝邊境小國的公主,當初以投降和親的方式嫁過來,如果她安分的當她的人質就算了,偏偏她妄想替她的國家建立大功,如果她對我下手也就算了,她千不該萬不該對初蘭下手。」蜜蘿的藍眸黯然了一些。又是初蘭。

  「所以我親手殺了她,而這個孩子也是政治聯姻下的犧牲品,從小就沒有接受過她那個自私的母親一點點的關愛,甚至於有這樣難聽的嗓音也是因為沒有受到良好的照顧所害的。」

  「至少現在她被她的父親照顧得很好。」蜜蘿決定這塊蛋糕自己吃就好,因為她的心情需要吃很多很多的蛋糕來平復。

  「妳不責怪我?」

  「我是就事論事,至少現在她有人好好照顧了,比起之前好很多了。本來每個人的命運就不同,誰也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親,唯一可以選擇的是自己要怎樣成長。」

  「妳真的是很奇怪。」

  「也許吧!」她又咬了一口蛋糕,滿口的甜味卻依然化不開她心頭的酸澀。

  這個男人為了初蘭可以親手殺死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自己孩子的親生母親,那她還在妄想什麼?

  哪天她要是得罪了初蘭,可能也會被他毫不留情的一刀砍了。

  「為什麼這麼喜歡初蘭?她似乎不喜歡你。」這個問話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果然馬上收到一道殺氣騰騰的目光,蜜蘿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找死。

  但是他卻別過頭去,一瞬間併發的殺氣也收斂了一點,「她長得很像我死去的母親。」

  戀母情結?那不就跟她一樣?

  「就這樣?」蜜蘿有些訝異的問。

  「不可以嗎?」他低吼著,俊美的臉龐居然泛出一抹淡淡的紅。

  居然只是這樣?不是愛得死去活來,而只是單純的戀母情結?

  那初蘭長得很像她的母親,而她又… … 唉!殘念。

  她跟妹妹比較像父親。蜜蘿苦澀的想著,她居然還奢望若是可以比較像母親一點的話,或許可以擁有獨魁一部分的愛。

  怎麼還不死心啊?蜜蘿,妳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死定的。蜜蘿歎了口氣,然後喝了一大口茶,企圖安撫一下自己可憐的心。

  「為什麼歎氣?」獨魁關心的問。

  這樣的關心,讓她突然想到之前聽過的一個故事。

  「如果有一天,我跟初蘭掉下河,你會先救誰?」這句芭樂的話一出口,蜜蘿就知道自己真的陷得太深了,這種話也會出自她的口,要是被妹妹聽到,一定會笑她吧!獨魁靜靜的看著她,然後緩緩的說:「初蘭。」果然!

  她沒有回答,只是端起杯子,優雅的啜了一口香鬱的花茶,彷佛剛剛的問題沒有問過一樣。

  「妳希望我先救妳嗎?」他深深的盯著她優雅的側臉,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下來,映照在她身上形成了金黃色的光圈,看起來是那樣的沉靜。

  可是誰會料想得到她會是那個曾在他的懷裏撒嬌,那樣天真無邪卻又誘人的蜜蘿,一次又一次的挑戰著他想要跟她保持距離的決定。

  他沒有抗拒那份致命的誘惑,體內的欲望像是被誘發出來的野獸一樣,每次見到她都想要狠狠的吞噬她。

  這份饑渴並沒有在徹底佔有她之後得到滿足,反而像是上癮的人,一次比一次更加銷魂的滿足只會讓他更加渴望下一次的擁抱。

  可是他愛的人應該是初蘭才對啊!為什麼還會如此渴望蜜蘿?

  是詛咒嗎?

  他伸出手輕碰了她的臉,她也只是靜靜的回望著他,任由他輕撫著她的臉,就像兩人是互相深愛的情人一樣。「其實你如果夠聰明的話,就不該回答這個問題,如果真的要回答,那應該要回答兩個都不要救。」她像個充滿玄機的仙女一樣說著。

  「什麼?」

  她放下茶杯站起身來,然後像朵嬌豔的花朵對著他微笑著說:「因為不管救誰都會有遺憾,最好的方法就是兩個都不救,你自己承擔罪惡感活下去就好了。」

  她像只花蝴蝶一樣加入了小雪的行列,獨魁望著那優雅纖細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個都不救?要他自己痛苦就好?

  他忍不住苦笑,「真是奇怪的女人。」

  不過,還真的有點道理。

  好熱的天氣… … 蜜蘿雖然緊裹著披風,擋去了太陽光直接的照射,卻還是可以感覺到自己幾乎快要融化了。而偌大的礦石場連個可以遮陽的地方都沒有,在這樣非人的工作環境,撐不了多久,一定會掛了。蜜蘿終於在礦石場找到了她想要找的仇末雲,卻發現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

  爸爸?  

  只見眼前長相近似她父親的男子瘦得不成人形,全身髒兮兮的,破斕的衣服充滿了鞭子的痕跡,看得出來備受虐待。

  看來老天爺真的很幽默,讓她在颱風天騎摩托車到橋中央時,掉落在黃沙滾滾的狂流當中,不但沒有死,還跑來了這個時代當上了什麼花妖。

  本來以為這樣就很扯了,現在居然還看到跟自己的爸爸媽媽長得那樣相似的人,要是接下來再看到跟自己的親戚朋友長得一樣的人,相信也不用太驚嚇了。

  「小姐,在這邊看就好了。」阿漢小聲的叮嚀著,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後果不敢設想。

  她知道,現在偷偷的跑出宮已經是違反那個男人的命令了,萬一再被他發現自己跑來見他的情敵,恐怕會氣得把宮殿掀起來吧?

  但是要怪也只能怪獨魁自己,一聽到初蘭病情又發作了,便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的逼她去醫病。其實初蘭根本只是相思病發作而已。

  病因是因為聽到她心愛的男人似乎有了生命危險,讓她寢食難安,急迫的想要知道仇末雲的消息。

  無奈整個宮殿裏面沒有一個人敢挺她,因為誰都不想要得罪高高在上的君。

  大家都很清楚就算東窗事發,君會饒命的人也只有初蘭一個,其他人必死無疑。

  唯一不怕的,就只有一個人─

  蜜蘿。

  她熬不過初蘭的哀求,只好答應,她本來想要自己來的,偏偏遇到忠心的白芸,把這件事情跟她的相公說,她便讓阿漢帶她來到這裏探個究竟。

  蜜蘿知道仇末雲被一個美麗的女人深愛著,被一個高傲的一國之君怨恨著,這樣極端的愛恨讓蜜蘿很好奇這個仇末雲到底是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仇末雲用著意志力在大太陽底下做著非人的勞力,一天只有一點粥,根本無法支撐體力,但是他不可以倒下去,他必須活下去。

  前幾天得罪了工頭,連水也不給他喝,他蹣跚的腳步已經快要站不穩了… …

  「你,又是你,想要偷懶嗎?」一個無情的長鞭打在他的身上,終於讓仇末雲硬撐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倒地了。

  「還裝死。」

  又是一記鞭子過來。

  不可以!

  蜜蘿想也沒想的便沖過去抱著仇末雲,那記鞭子就由她承受了。

  「小姐!」阿漢連忙沖出來護著蜜蘿,他狠狠的對著工頭大喊,「放肆。」

  「她突然冒出來的,我不知道。」工頭也嚇了一大跳。

  「我沒事。」蜜蘿對著阿漢說:「我一定要救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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