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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四月 -【朱雀擒花(妖花傳說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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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4: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四月-朱雀擒花(妖花傳說之二)

哇!她的救命恩人居然是堂堂的朱雀王
如果跟他打好關係,自己不但有個容身之處
還可以拜託他帶她去找她失散的姊姊
於是她跟著他進宮,卻被當成“守護女神”供養著
雖然吃香喝辣住好的,但她一點也不自由
她很想離開,偏偏他只要使出“色誘”這一招
她就會不爭氣的頭昏眼花、鼻血直流,哪也去不了
這種種跡象加起來,在在說明她已經對他動了心
可是她曾經答應過姊姊,不可乙太早談戀愛
況且她也得厘清,他一直要立她為後的原因是什麼
結果,他們該做的事統統都做過
她卻始終沒聽過他說一聲「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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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5: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王,這裏是花妖谷,您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忠心耿耿的侍衛長冒死諫言,因為這是身為一個忠臣最基本的義務。

  「不要忘記花妖對我國來說,並不是十惡不赦的妖孽,更何況花妖不是已經被金曜王抓走了嗎?」從樹葉篩下點點陽光灑在說話的男子身上,那金色的光線讓他身上像是圍著一道光圈,面容幾乎看不清楚,但是那種天生優雅尊貴的氣質還是教眾人忍不住讚歎。

  「可是……」

  「你們退下吧!一個時辰之後再進來。」

  「是。」

  男子緩緩的走入神秘的花妖谷,一踏上山頂,便發現眼前一大片的花海,每一朵花都是那樣的嬌豔動人,一起在陽光底下隨風微微的顫動,看起來頗為壯觀。他走進花海裏,四周散發出一股清新的花香,讓人的精神放鬆不少。

  走累了,他找了個乾淨舒適的草地躺了下來,然後閉上眼睛沉思。

  可恨的君獨魁,身為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奪走他朝將軍的未婚妻,還睜眼說瞎話的否認他朝將軍仇末雲成為戰俘的事實。

  這陣子讓他更加的擔心,因為回報的探子說仇末雲突然失去消息,不知道被藏匿在什麼地方。

  仇末雲… …

  權恭蓮想起自己從小到大唯一的好朋友,兩人的感情幾乎比親兄弟還親。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讓你出戰……」這句話說出口卻又讓他覺得很可笑,仇末雲可是他朱雀王朝最英勇的戰士,也是可以保護朱雀王朝的將軍,若不派他去出戰,還有誰可以?

  然而在上一場對金曜王朝的戰爭中,卻失去了他這位有力的將軍,現在朱雀王朝必須養精蓄銳,然後找機會救回仇末雲。

  「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太無能,沒有把國家管理得更加強大,也不會讓你帶著那樣薄弱的軍隊出征。」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努力的治理朱雀王朝,努力要變成全天下第一大強國。

  不過金曜王朝的那個男人也擁有跟他一樣的野心。

  最近聽說金曜王朝抓到了花妖,一個擁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還有一雙天空顏色眼睛的神秘女子,而且還迷惑了那個一向囂張傲慢、高高在上的金曜之君,君獨魁。

  花妖亂世,來得真好,正好讓君獨魁將這陣子的心思全放在那個藍色眼睛的女子身上,這是個可以拯救仇末雲回來的好時機。

  不管是生是死,他不會放棄的,絕對會把親如兄弟的仇末雲救回來的!

  一個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他的思考。


  真是的,這個人是誰?都已經忍耐他好一陣子,希望他可以自己識相點離開,沒想到他越來越靠近。

  雖然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氣,但蹲在他的身邊不動,是有什麼企圖嗎?

  權恭蓮決定不再忍受,正想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臉上一陣熱燙,他的臉被打到別過去。他錯愕的轉過頭,看到那只打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動。

  四目交接,兩人都沒有動作。

  花蜜菲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股冷氣瞬間包圍,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

  「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

  「是你的臉上有蚊子。」蜜菲連忙把手掌心遞給他看,果然真的有只肥美的蚊子屍體。

  「我沒有騙你吧?我是幫你打蚊子。」蜜菲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

  恭蓮漂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視著那張有如陽光般燦斕的笑臉,眼底深處發出一道難以猜測的光芒。

  蜜菲知道自己這樣隨便靠近陌生人是很不禮貌也是很危險的,但她還是忍不住被他所吸引。

  她眨了眨眼,然後感覺到鼻子流下兩股濕意。

  什麼東西?

  她伸手摸了一下鼻子,卻發現了……血?

  「好髒。」恭蓮突然冷冷的說。蜜菲連忙用雙手捂住鼻子,然後轉身用著跑百米的速度跑入跟人一樣高的草叢裏。

  跑掉了?

  恭蓮愣在原地,一雙黑色的眼眸瞪著她消失的方向。

  黑髮還有那一雙像是天空般藍色的眼睛……

  難道她是……

  不可能,花妖不是在金曜王朝嗎?

  恭蓮緩緩的站起身,朝她消失的方向走去。

  要知道真相,就必須追根究底。

  蜜菲躲進一個小小的洞穴,然後連忙抬起頭,等待著鼻血止住。前陣子生了一場大病,可是因為還沒有完全痊癒,所以現在只要她太過興奮,就會流鼻血。她仰起小腦袋瓜靠著冰冷的牆壁,瞪著空蕩蕩的岩洞,腦海裏忍不住浮現剛才那名男子的身影。

  好美的人啊!像是希臘神話裏在湖邊欣賞自己倒影的自戀神祇,沉靜的躺在那片翠綠的草地上,宛如是上天最完美的創作。

  一頭黑色的長髮隨意披散在綠色的草地上,像極了高貴典雅的貴公子,一身純黑的長袍包裹著他纖細優美的身子,卻不失男人該有的結實堅強,濃密的睫毛在那張白哲俊美的臉龐上映下神秘的陰影,讓人看了幾乎忍不住歎息出聲。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子,似乎才二十出頭,跟自己差不了多少。

  遇見跟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讓她覺得很親切,幾乎像是著了魔一樣靠近他,想要看得更加仔細、看得更加清楚,將那張不可思議的美顏深深的刻印在自己的眼裏,然後回去可以跟姊姊說。

  要是有手機,不知道該有多好?直接拍照下來比她用說的還要快又仔細。

  以前聽同學說過,有種男人身上帶著一種魔性的美麗,會教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碰觸、想要獨佔。看來那個漂亮的男子就是屬於那一種的。她剛才居然大膽的伸手想要碰觸他,就知道他的魔性魅力有多麼強大了。後來是因為看到他臉上有只蚊子,基於本能的反應,就這樣打下去。

  他的臉蛋摸起來還真是細嫩啊!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摸起來是不是也是如此?

  才剛這樣想,蜜菲便感覺到一股熱流又湧上了鼻子。

  慘了!她連忙伸手按住鼻子。

  就在鼻血幾乎要止住的時候,她的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纖細優雅的人影緩緩的掀開她精心佈置的草藤,然後當作是自己家一樣的走了進來。

  她當下目瞪口呆。

  「原來這是妳家啊!」恭蓮掀起那張薄似無情的雙唇,帶著些微不屑的口吻說著。

  「你快點出去,這裏不准你進來。」蜜菲急著想把他推出去山洞外,卻感覺到一股熱流又從鼻子裏流出來。

  不行了!止不住的鼻血從手指縫隙中流出來,她連忙要去找手帕,卻因為動作太快,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啊!不會吧?這時候昏倒會不會太扯了?

  蜜菲搖晃了一下身子,然後整個人直直的往他的方向倒過去,本以為他應該會伸手抱住她,沒想到他居然快速閃開。

  砰!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蜜菲只想不淑女的大罵一個字!

  靠!

  好癢喔……

  蜜菲被那陣在臉龐引起的搔癢所喚醒,像是有人在她的臉上亂摸。

  她猛然睜開眼睛,發現一張漂亮動人的臉龐微微的笑著,讓她的心幾乎要少跳一拍。

  「妳醒啦?」恭蓮黑色的雙瞳如夜空般深邃,以銳利的目光瞪視著她。看樣子那個不速之客還沒有離開。「你這樣戳我,我很難繼續睡下去吧?」聽到她直率的回答,恭蓮愣了一下,然而放在她臉上的手指仍不安分的撫摸著。

  「妳的皮膚真的跟花瓣一樣柔嫩。」

  他嘴巴真甜,難道她遇到的是花花公子?

  「你不要亂摸女孩子的臉,要負責的。」她連忙坐起來,接著往後縮,確定跟他保持一段距離之後才敢瞪著他。

  「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他第一次這麼辛苦的把昏倒在地的人抬到這個由大石頭做成的床,還要忽略四周放滿了花的擺設,活像是祭壇一樣。

  「救命恩人?吼!我想起來了,你真是個斕人,看到女孩子跌倒居然沒有英雄救美,眼睜睜看我的臉朝地。」她連忙摸摸鼻子,難怪覺得有點痛痛的,應該是摔到地上造成的。

  他冷下臉,看起來是不開心了,「我是爛人?妳真是不懂得感恩。」

  她抬起頭,發現這種語氣好熟悉喔!姊姊也喜歡用這種像是來自地獄的冰冷語氣說話,不需要花費什麼力氣,就可以把煩人的一切逼走。

  當然,對姊姊來說,最煩人的就是那些想追求她的蒼蠅。

  一想到姊姊,她的眼淚就快掉出來了。

  「你快點離開啦!隨便進來人家家裏,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喔……啊!好痛!」她的肩膀被狠狠的抓住。

  他漂亮的臉龐佈滿冰冷的殺氣,直逼著她而來。

  「好痛,你幹嘛動手動腳?」

  「如果沒有我替妳擦去那種髒兮兮的鼻血,妳想想,那種血腥味說不定會替妳引來什麼猛獸,而我還在妳身邊保護妳直到妳醒來,我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最後一句話像兇狠的兵器狠狠的刺入她的心底,她感覺到一股冷意從腳底竄起。

  好可怕!

  她一邊顫抖,豆大的淚珠也滾落了。她很不想這樣不爭氣的哭,可是淚腺發達讓她控制不了,所以她死命的用手背拭去那丟人的淚水。「妳……」怎麼回事?他一向對任何人的眼淚都無動於衷,為什麼眼前這個陌生女子卻輕易的讓他的心頭一動?

  「別以為用哭就可以逃避一切。」他不想這樣說的,他想哄她,叫她不要哭了,可是出口卻是刺激她。

  「你不是男人,你欺侮我這個可憐的女人。」她脫口而出,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像是在抗議,反而比較像是小情人在跟自己的愛人撒嬌。

  見到他漂亮的眼睛一冷,蜜菲身子一縮,卻依然勇氣十足的說:「我再怎樣也是女人,你對女人要溫柔點,這是基本禮貌,紳士風度,懂不懂啊?」

  「因為妳是女人,我就要對妳溫柔?因為這是禮貌?」他從小到大接受的教導可沒有這一項,他只知道女人對他來說只是暖床及發洩的工具,有需要的時候再傳喚就好了,其他的時候都可以不在意、不在乎。

  而她卻理所當然的跟他說要尊重女性,對她溫柔?這個女人真的很奇怪。

  「你是鸚鵡嗎?」她沒好氣的問。

  「我叫權恭蓮,不叫鸚鵡。」

  她氣得臉都紅了。

  「可是我記得有教養的閨女也不應該對著好心幫她的人破口大駡對方是斕人,這樣的我又怎麼可能對妳溫柔得起來?」他無情的反駁著。

  喔喔!好像反而被教訓了。蜜菲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姊姊說,要是真的是自己的錯,就算再怎樣難過或是羞恥,都要勇敢認錯。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罵你的,我只是因為這幾天在這裏,壓力有點大,所以……」她無奈的歎了口氣。

  恭蓮突然覺得她歎氣的樣子很可愛。

  「妳為什麼會在這裏?」問這話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花妖怎麼會有親人?

  聽到這句話,蜜菲欲哭無淚,她死命的瞪著洞穴外一朵不知名的小花,然後嘟著嘴說:「我不想連累那些幫我的人,所以我就自己逃出來了。」

  雖然她跟香兒兩人平安的逃到這個地方,可是聽說桃花村的村民都被抓起來,每個人都被鞭打數十,屁股都開花了,香兒擔心自己的爹娘,卻又放心不下她。她當然知道連累桃花村村民的,八九不離十是因為花妖的傳說,雖然香兒一再保證大家不會因此而排斥她,但是她不想再連累他們了,所以她偷偷的逃走,來到當初她跟姊姊一起掉落在這個世界的地方,沒想到進得來卻出不去。

  沒錯!她是個標準的路癡,因此她在這裏度過三天三夜了。

  「我只要可以出去,就可以去找我姊了。」姊姊被金曜王朝的人抓走,應該是被關在王宮裏吧?聽說金曜王朝的王宮很森嚴,要進去跟要出來都沒有那麼容易。

  不知道姊姊會不會有事?

  不過姊姊那麼聰明冷靜,絕對是不需要人家擔心的,反倒是自己現在的處境淒慘了點。

  她已經把附近一棵果樹上的果子啃光了,她又不會打獵,也不會捕魚,再不想辦法出去,可能只能學原始人啃樹皮了。

  恭蓮冷冷的瞪著眼前的女人,心裏訝異著她居然還有個姊姊,難道是被金曜王抓走的那個女子?花妖居然有兩個?那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還是兩個都是真的?

  「妳的意思是,妳到現在還找不到路出去?」

  她的睫毛又濃又長,還淘氣的往上微翹著,如天空藍般的眼睛盈盈欲泣,充滿了哀傷及孤單,讓人很難將她想成是邪惡的花妖,反而還比較像是他朱雀王朝傳說中那善良美麗的守護女神。

  「我怎麼知道這片山谷這麼大啊!我已經走了好幾遍了,還是找不到路出去。」蜜菲沒好氣的低聲說。在現代就已經是路癡了,在這裏沒有地圖、手機跟衛星導航,更是嚴重。

  「我姊跟我有約定,要是我們迷路了,就要來這裏會合,不要亂跑。」蜜菲乖乖的聽話,在花妖谷裏等著蜜蘿來找她。

  居然有路癡這種人存在!聽她這樣說,他還真想認識她姊姊,竟然可以把她訓練得這麼聽話。

  待在原地等人來接她?要是她姊姊沒有來接她,那她這個小路癡不就要一直等下去?

  「妳就這麼相信妳姊姊一定找得到妳?」

  蜜菲堅定無比的點點頭,「一定會的,我有做記號。」星星的記號,姊姊一定會找到她的。

  「也許在還沒有被妳姊找到之前,妳已經被野獸吃掉了。」

  「這裏有野獸?」她以為只是像之前學校露營那樣,壓根兒忘記現在這裏根本就不是在臺灣那種安全的地方,而是一個陌生又有花妖神怪傳說的時代。

  果然,過慣了安逸的生活,就會忘記要居安思危了。

  古代有野獸有什麼稀奇?搞不好還有禽獸呢!蜜菲越想臉色越慘白。

  居然會有這樣無知的女人存在,而她還能活到現在?是這裏的野獸都瞎眼了,還是她不好吃?恭蓮不敢相信的望著身邊一臉驚嚇的女人。

  不害怕是因為她是花妖嗎?所以根本不擔心那些毒蛇猛獸?

  可是聽到他說有猛獸之後才在害怕又是怎樣?反應遲鈍?

  「也許你想太多。」她待在這裏已經三天了,都很好啊!沒事。

  「這裏是荒郊野外。」

  「我不可以死。」要是死了,留在這個世界裏的姊姊就太可憐了。

  「妳會死?」花妖也會死?他倒是沒想過。

  「廢話,我又不是姥姥,可以長生不老,永遠不死。」

  「妳知道妳的眼睛是像天空一樣的藍色嗎?」他注視著她可愛的小臉問著。

  那一雙眼睛,像天空般燦爛,像大海一樣清澈,讓人看了很想緊緊的抱著她。

  還有,姥姥是什麼東西?是老花妖嗎?他有點好奇,卻有個聲音叫他最好別問。

  「有什麼稀奇?我跟我姊都是這種眼睛。」

  「很多?」

  「應該是有一億多吧?」外國有很多人都是藍色眼睛,像是美國。

  「這麼多?」

  「對啊!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花妖。」她堅定的替自己辯解。

  「妳知道我想什麼?」他有些訝異。看來這個女子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單純沒心機。

  「我跟我姊姊來這裏之後,就聽到很多人指著我們是花妖,可是我敢發誓… 」她舉起右手,「我絕對沒有什麼法術,我也不壞心。」

  「不用擔心,我猜妳也不是。」不然哪會在花妖谷裏迷路,不過他也不排除她是在說謊。

  但是擁有那樣清澈的眼眸,會是個愛說謊的人嗎?

  就在這個時候,洞外傳來有人在呼喚的聲音。

  「喂!有人來找你了。」她的語氣裏有著羡慕跟嫉妒。

  真好,有人來他接回家,不像她,好可憐喔!不但回不了家,現在也不知道姊姊怎麼樣了,而她要不要繼續在這裏等下去?

  在聽說有可怕的野獸會出沒之後,原本她心裏沒有想那麼多的,如今卻不由自主的覺得很害怕。

  「嗯!」恭蓮點點頭,一雙漂亮的眼睛依然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敢情是要她熱情說再見?好吧!畢竟也不可能要他留下來陪她。

  「那拜拜了。」她跟他揮揮手。

  「那我先走了。」說完,恭蓮緩緩的站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嗯嗯!」要是在平常,他一定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絕對不可能會回頭,可是……

  他終究回頭了。

  也的確看到她紅著眼眶,一副像是被拋棄的小貓一樣,明明快哭了,還是笑著揮手。

  好可愛!那一瞬間,他有種想沖過去緊緊抱住她的衝動。

  「王。」急得滿頭大汗的侍衛長跟十多名士兵一發現在洞穴前面的恭蓮,馬上沖了過來。

  「你們太慢了,已經超過時間了。」恭蓮冷冷的說。

  眾人看著恭蓮的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有受到驚嚇或是不安,哪像他們,嚇得臉都綠了。

  果然是王,是一國之君,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樣。

  現在終於安全的找到王,只要快點回到宮裏就好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誰承擔得起!

  「王?」侍衛長心中的大石才剛放下,卻訝異的看到恭蓮居然又往反方向走去。

  「王宮的方向是這邊……」

  恭蓮哪里會理會屬下說的話,一個人自顧自的往反方向走。

  眾人緊追上去,發現恭蓮走到一個小小的洞穴前面,然後對著一個正在面對著牆壁的不明物體說話。

  「隊長,花……花……花……」

  「幹嘛發出怪聲?找死啊?」

  「不是啦!是花妖。」

  侍衛長仔細一看,臉色大變,「王 … 」

  就在眾人要圍上去的時候,卻發現一雙宛如天空藍般燦爛的眼眸直直的望著他們,眼裏還泛著晶瑩的淚光,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當場讓一群鋼鐵般的男人全都感覺要被軟化了。

  好可愛。眾人忍不住發出歎息,所有殺氣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恭蓮冷冷的瞪著自己的屬下,刻意的將身體擋在中間,不讓其他人可以看到蜜菲。恭蓮不自覺流露出來的佔有欲,讓所有人看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有沒有看錯啊?一向對人冷冰冰,有著一張漂亮動人的臉卻老是面無表情到讓人怎樣也猜測不了喜怒哀樂的王,卻在這個時候讓他們都可以清楚的見到他的佔有欲。

  「你又回來了?」蜜菲哽咽的問,語氣裏有種開心的成分。

  「我又回來了。」恭蓮淡淡的回答。

  「你是王?」她剛剛聽到外面那些人喊得超大聲,聽不到也難。

  「沒錯,我是朱雀王朝的王,權恭蓮。」

  「我叫做花蜜菲,是臺灣人,來自你不知道的地方。」這樣自我介紹也沒錯吧?

  「那就是說,你是這個國家最厲害的人了?」蜜菲小脖子仰得高高的,像是一隻想要主人摸摸的小狗一樣。

  「沒錯,也是最有權力的人。」

  「那……」可以求你幫我嗎?她渴望的神情表露無遺,卻又不敢說出口。

  姊姊說過朱雀王朝對花妖是友善的,不像金曜王朝的人民都認為花妖是妖孽轉世,所以她暫時投靠眼前這個男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他要找一個人或是拯救一個人,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再說,要是跟他打好關係,也許可以有個容身之處,也可以接姊姊一起過來住,就不用過著擔心害怕的日子了。蜜菲打著這種如意算盤。

  「要我救妳嗎?」

  「你會幫我嗎?」她欣喜若狂的望著他。

  她可愛的小臉看起來紅通通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抱起來狠狠的親一口。

  但是激情的表現一向都不太適合他,所以他只能更加裝作若無其事。

  她自己主動把他所謂的救改成是想要幫她,她又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也不需要人家救,比較需要的是幫忙。

  「當然。」

  「那我先謝謝你了。」

  「要代價。」

  「啊?」這個男人跟姊姊一樣,都有惡魔的特質。

  如果是這樣,應該可以用對付姊姊那一招對付他吧?蜜菲突然抓住他的手,抬起頭用著小貓般討好的亮晶晶眼神說:「我會做牛做馬報答你的。」

  「是嗎?」

  她用力的點點頭,發現到那雙漂亮的黑眸裏閃過一道令人無法猜測的光芒。

  果然跟姊姊是同一類型的人,要不是她從小跟這類型的人一起長大,一定看不到他眼底那道光芒。

  不過不怕,她沒有什麼好被他黑的,而且她反而對他這樣的神情感到安心 … 像是姊姊在身邊一樣。

  「那跟我回宮吧!」他伸出手寵溺的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

  就這樣,她跟著朱雀王回到宮裏,期望這位俊美的王可以幫她重新回到親愛的姊姊身邊。

  而恭蓮卻想著,自己撿到了一隻可愛的寵物,決定一輩子都不把她送回任何人的身邊,只要乖乖的留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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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5:3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守護女神?」蜜菲跟著俊美的恭蓮進入王宮,是因為想拜託他帶她去找姊姊,卻被當成守護神一樣供著。直到在宮裏吃好睡飽了三天之後,她才發現自己被監視著,而下令的人居然就是恭蓮。

  這樣不是等於自己白癡的走入宮裏,然後被人軟禁起來,無法出宮?

  說她是守護女神,可是她又沒有法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能守護什麼?

  「花妖對朱雀王朝來說是神聖的守護女神,當然要被好好的保護著,我不可能放任妳在民間流浪。」恭蓮解釋著。

  她今天穿著一身純淨的白,那頭及腰的黑髮沒有盤髻,只是任由著披散,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輕盈的飄動著,更加襯托出那種少女無邪的韻味。「但是我不是花妖啊!我沒有神力,也不會法術,我的眼睛是因為我爺爺是外國人的關係,我姊姊也是啊!若你不信,等你幫我找到我姊姊之後,你就會明白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守護女神。」

  「妳姊姊也是跟妳一樣嗎?」這樣迷糊、愛笑?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可以笑得如此燦斕又漂亮。

  很難想像天底下還有另一個蜜菲,不過不管怎樣,他都相信眼前這個是獨一無二的。

  「我姊姊……」蜜菲想了一下姊姊的姿態,「她比較像女王。」

  「所以她比較有可能會是花妖?」

  「不要一直開口閉口花妖花妖的,我姊姊雖然很萬能、很厲害,可是絕對不是妖怪。」蜜菲嘟起小嘴抗議著。

  「那就是說妳才是了?」

  「我也不是。」吼!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喔?專門抓人家語病是怎樣?

  見她幾乎氣得要跳起來,恭蓮覺得這樣逗她很有趣。「雖然妳這麼說,但是在我證實妳是不是真正的花妖之前,妳還是必須留在宮裏。」

  「我就說我不是了啊!」這個男人是怎樣?聽不懂中文喔?氣死人了。

  怎麼聽起來就是不管怎樣,一定要把她困在宮裏呢?

  「所以在這段時間,妳先乖乖的待在宮裏,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

  好討厭,他明明很正經的說話,卻讓人聽了好曖昧。蜜菲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著。

  「請不要說這種會讓人家誤會的話。」她很嚴肅的嘟著小嘴。

  什麼吃他的、住他的、睡他的?怎麼聽都很像是要包養她的語氣,可是兩人也才認識不久,根本就沒有那麼熟啊!

  不過還是很令人心動啦!

  恭蓮靜靜的瞪了她一會兒,然後決定裝作沒聽到般繼續說:「而且要是我放妳走,害妳被野獸吃掉或是被敵人抓走,這樣會引起朱雀王朝人民的不安及恐慌,甚至會引起內憂外患。」

  什麼?她要是被抓走,就有可能變成內憂外患?有這麼嚴重嗎?

  「你就跟大家說我是迷路的可憐人,而你是偉大的王,對弱小伸出友情的雙手的王,這樣大家一定會更加崇拜你,我也可以快點回到我姊姊身邊,這麼簡單的話也不會說?」自古天子不是都受過帝王教育嗎?

  「不能說。」

  「為什麼?」

  「我不想說。」

  咦?宮裏可以這樣沒有人權喔?

  也對,自古以來,王宮就是最沒有自由跟人權了,她看過很多歷史宮廷片,所以知道。

  「還有,我希望在宮裏,妳要尊敬我是王。」

  「啊?什麼?」她是不是沒有聽清楚啊?不是應該平等嗎?怎麼馬上就變成上下不一樣的地位了?「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跟我交朋友很丟臉嗎?」

  她正開心自己交到一個有權有勢的朋友,雖然姊姊說要多交點上流社會的朋友,可她還是以真心為第一考慮。

  沒想到真心換絕情,令她好火大。

  「我不想跟妳交朋友。」他要的絕對不只是朋友。

  「什麼?」不是朋友,那就是想當敵人嗎?蜜菲的目光裏馬上充滿警覺。他伸手揉揉她的頭髮,像是在哄不聽話的小貓一樣,「只是暫時的,等到適當的時機出現,我就會讓大家知道妳是我的。」

  他的什麼?蜜菲睜大眼等著他繼續說下去,卻發現他那句話已經是句點了。

  在耍她嗎?她生氣的揮掉他的手,「不要再用這種敷衍的口氣哄我了,要我進宮當尊神明被供著雖然是很爽啦!但是不自由,我寧願一個人在花妖谷裏還比較自由自在。」

  她氣得臉頰鼓鼓的,像是天竺鼠,「而且,我不是你的。」

  他的黑眸一冷,顯然對她這句話很不滿意,但他很快的掩去那股不悅,「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疼愛妳的,不會讓妳感覺到委屈。」

  「少摸我的頭了。」他妄想要用甜言蜜語安撫她?她絕對不會妥協的。

  「我沒有摸!」

  蜜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斷他的話,「我決定我現在要離開,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面了。」她不管這些人、這個時代到底有多麼的專制或是不民主,那都是他的事情,他無法抹殺她身為現代民主國家的新女性該有的人權及自由。

  她決定還是靠自己去找姊姊,既然已經離開花妖谷,接下來只要找個導遊帶她去金曜王朝就好了。

  就在蜜菲的手快要碰觸到大門的時候,一隻大手更快一步的抓住她,「沒有本王的命令,妳哪里都不能去。」

  蜜菲睜大眼瞪著眼前變臉的男人,平常那副面無表情的神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像鋼鐵一樣冷硬,像冰山一樣寒冷的堅決。

  「看樣子你真的想困住我了?」

  他收緊抓住她的手,將嬌小的她拉到自己的懷裏,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天曉得你心裏在想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只知道我被你誘拐了,說什麼要幫我找姊姊,根本就是說謊。不過你把我拐進宮裏軟禁起來也沒用,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什麼花妖,你只是白費工夫。」

  蜜菲邊掙扎邊咬牙切齒的說著,可是她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像花朵一樣纖細高貴的恭蓮卻有著強大的力氣,怎麼推也推不開。「我只是想要妳啊!」

  好煽情的句子喔!被一個美麗的、優雅的,像是從古畫裏走出來的氣質美型王用堅定無比的語氣說著,真是太不切實際了。

  請你放尊重一點。」嗯!電視劇裏被調戲的良家婦女都是這樣說著。

  「我已經很尊重妳了。」要不然早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可以將她占為己有了。

  他從來沒有允許哪個女人對自己大吼大叫,還抓傷了他的手臂,像只不聽話的小貓一樣。

  只有她。

  而他為什麼會對她這麼容忍,他也不太明白。

  「如果我硬要離開,你要怎麼阻止我?」她惡狠狠的想著,看他要用什麼方法來關住她。

  「這樣如何?」說完,他便低下頭,給了她一個熱情如火的親吻。

  她用力的推開他,「你太卑鄙了。居然用色誘這一招。

  鼻血!啊!她不行了……

  「蜜菲小姐,妳好,我叫船船,是王派我來伺候妳的。」一個模樣看起來約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低著頭,雙手乖巧的擺在前方合十。而且很顯然的已經訓練成處變不驚了,所以看到一臉殺氣的蜜菲還是神情自若,沒有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蜜菲不知道的是,其實宮裏的人長年在恭蓮冰山臉的刺激之下,除非有比他更可怕的神情出現,要不然是嚇不了宮裏的人。

  「我要見他。」蜜菲現在最需要的根本就不是被伺候,她要見的人是恭蓮,那個犯下誘拐美少女的大罪的臭男人。

  他居然把她軟禁起來,哪里都不准去,簡直就是侵犯她的人權。

  就算是總統,也沒有這種權力亂關無辜的人,抗議抗議。

  「對不起,王很忙,幾乎一早起床就要忙到天黑,連大臣們要見他都要預約,更不要說是小姐妳。」

  「他總有休息的時候吧?」

  「有的,用膳的時間。」船船恭敬的回答。

  「好,那就去讓他請。」蜜菲要走出寢宮時,卻被船船擋住。

  好迅速的動作!蜜菲看看剛剛船船站的地方,又望著她擋在自己前面,兩個地方相隔有一段距離耶!她的速度居然可以這麼快。

  「敢情妳是個深藏不露的俠女嗎?」蜜菲的口氣不禁帶著一絲敬畏。

  她一向對有武功的人感到很敬佩,也因為這樣,父母送她去學跆拳道時,她很開心的學著。

  船船苦笑,「我不是,只是身在宮廷之內,要保護王最重要的人,當然得會一點武功。」

  蜜菲點點頭,沒有聽到最重要的人那句話,只聽進去了船船是個會武功的俠女。

  也就是說船船是大內高手了?

  「改天我們可以比劃一下。」以武會友,真是不錯。

  「啊?」船船愣了一下。沒有聽說過眼前這個嬌小的女子會武功啊!不過她隨即想想?花妖應該都會有法術吧?

  「小姐,我這種小功夫,恐怕沒有辦法跟妳相比。」誰比得過法術強大的花妖啊?

  「不要客氣了。快點,帶我去找妳們的王吧!」

  「小姐,妳不要用跑的,要是被看到,會受到懲罰的。」

  「妳們宮裏也有在走廊不可以任意跑動的規定喔?那跟我們學校一樣,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當然要自動忽略校規了。」蜜菲邊跑邊回頭講,甚至覺得在這又大又長的走廊上跑起來還真是不錯。

  「不行啊!小姐。」

  「有什麼關係?頂多被抓到,打幾下屁股就好啦!我又不是沒被打過。」

  「小姐,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蜜菲整個人撲進大大的海綿裏。

  「好痛!」她的鼻子總有一天會被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撞擊而報銷的。「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花妖投懷送抱,讓江流真是受寵若驚啊!」一個輕柔含笑的聲音在蜜菲的耳邊響起,她摸著鼻子抬頭一看,愣住了。

  一身白色寬領長袍的美人,一頭黑色的長松發,還有一雙像星辰般閃亮的眼眸,高雅柔美的神情讓人覺得像是仙女降臨。

  「好漂亮。」

  聽到蜜菲出口的讚美,江流的眼眸露出一抹有趣的光芒。

  「謝謝。」

  「對不起,江流大人,蜜菲小姐不是故意的。」船船緊張的對著江流說。

  「沒關係,被小花妖抱滿懷可以說是身為一個男人最高的榮耀。」

  「啊?你再說一次。」蜜菲錯愕的問。

  江流愣了一下,然後露出笑容,真的乖乖的再說一次,「沒關係,被小花妖抱滿懷可以說是身為男人最高的榮耀。」

  就是那兩個字,男人”

  蜜菲整個人僵在他的懷裏,眼睛睜得大大的瞪著眼前的人,怎麼看也看不出來他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這個國家是怎麼回事?男人都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相形之下,女人就算是美女,也顯得平凡無奇了。

  「突然覺得我身為女人很失敗。」蜜菲難過的說。

  「難道小花妖認為我是女的?」江流笑著道。

  蜜菲無法言語,只能挫敗的點點頭。

  江流露出更加燦斕的笑容,「妳真是個討人歡心的小花妖,難怪那個男人會忍不住把妳拐回宮,打算養在深宮裏當作是自己的。」

  江流緩緩收起笑容,輕輕撫摸著蜜菲白哲的臉龐,深情款款的說:「連我都心動了,好想就這樣把妳拐回我的大相府,然後關起來不讓任何人搶走妳。」

  蜜菲總算聽清楚他說的話了,「你這樣是犯罪的。」

  怎麼這個時代的人都喜歡強搶民女啊?有沒有王法啊?不過她隨即想到帶頭違法的人就是他們的王,所以底下的人會自以為是合法也是可以意料到的。

  她這句話引來江流更加開心的笑聲,而四周的宮女也被這個美男子迷人的笑容迷惑住,臉上浮現羞人的紅雲。看來這個男人也是個少女殺手了。

  「江流大人,請放開蜜菲小姐,要是被人看到……」船船擔心的說。

  江流當然知道這個小花妖已經被貼上標籤,不過那是那個男人的親信才會知道。宮裏大部分的人只是認為這個擁有藍色眼睛的女子是花妖,是王帶回來的守護女神,卻不知道她還有另一個含意,可愛的寵物。

  沒辦法,那個男人的壞習慣就是愛檢一些奇怪的東西回來,只不過這次他檢回的東西,是讓江流覺得唯一有價值的,甚至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蜜菲想離開他的懷抱,卻在這時被一股力量給拉走,落入另一個強壯的懷裏。

  她聽到四周傳來驚呼聲,接著是好幾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仔細一看,居然有好幾個宮女昏倒在地。

  因為她們看到王居然主動抱著一個女人,一向冰冷的臉上也出現難得一見的佔有欲。

  備受驚嚇讓她們承受不了而昏倒在地。蜜菲看著昏倒的宮女,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先聽到有人發飆。

  「誰准你亂碰她的?」

  這個聲音是……

  蜜菲聽出來了,是那個可惡的冤家。

  「你來得正好……」

  「閉嘴。」恭蓮低吼著,他的神情表示自己要先處理眼前的男人。

  「啊?」居然叫淑女閉嘴?

  她正想興師問罪,抬起頭卻看到恭蓮俊美的臉龐難得有其他的表情,像是,便乖乖閉上嘴巴。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江流居然不怕龍威的反駁回去。

  「我已經下令不准對蜜菲無禮,你身為一國宰相居然帶頭抗旨?」

  江流伸出修長的手指指著全國最高領導者恭蓮,「那王呢?」

  「對啊!你居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亂抱我……」她掙扎著想離開恭蓮的,卻引來一道殺人的目光,她立刻嚇到,忘記掙扎了。

  「我是王,若想反駁我,換你當王的那一天再說。」

  「臣不敢。」江流連忙雙手合十,恭敬的行了個大禮。

  恭蓮冷冷的一哼,然後像是在抓小貓小狗一樣,拎著蜜菲便往深宮方向而去。

  「哼!要見你還真是難上加難啊!」蜜菲不高興的道。

  「妳要見我?」恭蓮將她丟在真龍宮裏一個舒服的椅榻上。蜜菲整個人躺在上面,差點舒服到不想爬起來了。

  「當然。」

  「在別的男人懷裏是見不到我的。」

  他口氣冷冷的,讓蜜菲感覺到自己好像是紅杏出牆一樣,充滿罪惡感。

  她小臉漲紅,然後輕咳一聲,「我是急著要見你才不小心撞到人,又不是故意的。」

  聽到她急著見他,恭蓮心中那股不舒服的悶氣居然減輕了不少,他神情放軟,抬起她的下巴,「哦?找我什麼事?」

  「還有什麼事?當然就是放我走。」

  「辦不到。」

  「為什麼?」

  「因為妳是朱雀王朝的守護神,當然要乖乖的待在王宮裏守護我。」

  什麼啊?守護神不是要守護整個國家,讓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嗎?怎麼變成守護王了?

  「有疑問?」

  「我不知道要怎麼守護你啊!我又不是神。」這句「我不是神、我不是妖」都快要變成她的口頭禪了。

  「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問題是我好像無法靠近你耶!你整天忙得像是陀螺,不累嗎?」她故意對著他笑咪咪的說著。

  恭蓮忍不住歎了口氣,把她按坐在舒服的長椅上,然後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的確有時候會覺得好累,妳可以感受到嗎?」不要說感受啦!光是聽到身邊其他人說他一天工作超過八小時就已經很誇張了,還幾乎快要二十四小時都沒辦法好好睡,連她這種每天一定要睡飽七個小時的人都會替他鹹到辛苦了。

  「喂!你不會是睡著了吧?」蜜菲只能坐在原地,不敢移動身子,可是他的頭就這樣靠著,而且有越來越沉重的趨勢。

  直到聽到輕微的鼾聲……

  這個傢伙根本就是睡著了嘛!

  依照理智的方向走,她應該要客氣的將他喚醒,遠離她可憐的肩膀,但是他在耳邊呼出的火熱氣息還有那一聲聲的鼾聲,她突然覺得讓他靠著休息一下算了。

  畢竟大家都知道要當一國之君是很不簡單的,而且他也很認真辛苦,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讓人尊敬跟佩服了。

  聽著他規律的鼾聲,真像是催眠曲,讓蜜菲也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進入恍惚的睡夢當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蜜菲被某種輕微的聲響喚醒,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原本靠著她肩膀的大頭已經移位,改躺在她的大腿上,而熟睡的男人看樣子睡得更加深沉了。

  他熟睡後的美麗面容完整的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看得目不轉睛,感覺到自己的鼻血似乎有蠢蠢欲動的傾向。

  不可以!要忍住。

  就在這時,一個宮女輕輕的走入房內,用手勢吩咐著後面的宮女陸陸續續的端著香噴噴的飯菜進來,小心翼翼的擺在大桌子上之後便離開。

  那名宮女轉身似乎在尋找什麼人,蜜菲跟她視線交接,見到她一臉錯愕,就知道她要找的人正躺在自己的大腿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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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5: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蜜菲和宮女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不過人是鐵,飯是鋼,要吃飽飽才有體力做接下來的工作。可是睡眠好像也很重要……看宮女的樣子似乎也是左右為難,難道這個男人都不乖乖睡覺,想要學人家一天只睡一個小時嗎?

  應該不可能啦!因為他可是龍體耶!一定會有人要他這只尊貴的龍晚上要準時睡覺,保重龍體,電視上都是這樣演的。

  那……叫他起床吃飯吧!

  就在蜜菲想著要用嚇死人的音量對著恭蓮的耳朵大喊時,卻先聽到一道羞死人的聲響。

  啊!不會吧?

  「咦?什麼聲音?」恭蓮睜開有些迷蒙的眼睛,那副模樣跟平常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冷傲完全不同,像是剛起床的小男孩一樣稚氣,有點可愛。

  但是現在不是欣賞他可愛的時候。

  他居然被自己的肚子叫聲吵醒,她真想鑽個地洞躲進去。

  恭蓮從小受過的訓練,讓他在睡夢中也可以很快的恢復清醒,所以他立刻瞭解現在的情況,並且掌握住。

  只見文倩一臉不知道要驚訝還是有趣的站在那裏,桌上已經擺滿豐盛的午膳,他則是躺在蜜菲身上,剛剛那道奇怪的聲響是從她的肚子傳來,代表她肚子餓了。

  恭蓮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睡得好舒服。」

  「你睡得舒服,可累壞我了。」連動都不能動,大腿一定麻掉了啦!

  「我剛才好像聽到妳肚子發出奇怪的聲音。」

  蜜菲馬上漲紅臉,「廢話,我早餐沒吃耶!」

  「為什麼不乖乖吃?」他站起身,板著一張臉,不開心的逼問著,卻伸手牽住她。

  「心情不好……啊!不要拉啦!我腿麻了。」他鬆開手,然後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大步的走到桌子前面才把她放下來。「吃吧!」

  蜜菲看到恭蓮面無表情的對著剛才那個漂亮的宮女點一下頭,那個宮女便動手替他夾菜。

  夾什麼就吃什麼,不挑食,嗯!好寶寶。

  可是她沒人伺候,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想吃,所以她拿起……湯匙?  

  「這怎麼夾菜啊?」她沒受過用湯匙就可以夾菜的訓練,要不然也要給她兩根湯匙互夾。

  「可以啊!」恭蓮理所當然的回答,「不然妳都怎樣夾菜?」

  身為偉大的炎黃子孫,這個筷子文化可以說是流傳千古,簡直就已經是達到出神入化、讓人驚歎的境界了。

  而且筷子輕巧方便又好攜帶,只要短短的兩根,就可以夾遍天下無敵手,什麼樣的飯菜都可以靠這兩根可愛的小東西送入嘴巴裏。

  這樣好用的神奇寶貝居然沒有在這個世界被發揚光大?這裏不是古代嗎?都穿古裝了,還沒有學習到這種飲食文化的精華嗎?看來不讓她好好的示範一下不行了。

  搞不好因為她的示範,從此古人用筷子的文化就這樣傳開了,她就變成始祖了。

  嗯!不錯。

  看到窗戶外面的樹枝,於是蜜菲走到窗邊探出半個身子想要折一根跟筷子一樣粗的樹枝,不過手太短了折不下來。

  「吃飯不吃飯,幹嘛跑來折樹枝?」恭蓮不高興的斥責著,但他還是利用手長的優勢,替她折下她看中的樹枝。

  「你不要吵,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文倩一聽到蜜菲居然放肆的命令王不要吵,就算是守護女神,也不可以對王這樣沒禮貌,依照王的脾氣,會生氣吧?

  然而讓她感到很吃驚的是,王不但沒有生氣,而且還難得露出很好奇的目光盯著蜜菲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王,是文倩從來沒有見過的。

  「你看你看,這樣修整成兩根都一樣長,然後一邊修得尖尖的,比較尖的那端再刻一圈一圈,就可以防滑。記得要洗乾淨喔!」

  「水。」恭蓮命令道。

  文倩連忙端了乾淨的水來。

  蜜菲做了兩雙筷子,放入水中仔細的清洗乾淨。

  「還要擦幹。」蜜菲又說。

  「毛巾。」恭蓮又開口。

  文倩馬上送上乾淨的毛巾。

  蜜菲瞪著恭蓮,心想,他是不是開口要什麼,就會立刻有人送上來?那若是要其他東西,是不是也一樣?

  「好了嗎?」恭蓮像個好奇的小孩注視著蜜菲,期待著她手中的小玩意可以變出怎樣厲害的把戲。

  看到他期待的樣子,蜜菲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太無聊了,用筷子夾菜似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她將筷子握在手裏,夾起一塊雞肉塞到他的嘴裏,「然後就這樣。」看著恭蓮咀嚼著她餵食的食物,性感的嘴唇緩緩的蠕動,讓她有種錯覺,好像……被吃的是她一樣。

  「你也試試看吧!」她有些驚惶失措的將另一雙乾淨的筷子塞在他的手裏。

  「怎樣用?」

  「就這樣,看著我的手……」她拿起筷子示範一次。

  恭蓮嘗試著夾盤裏的菜,卻失敗。

  「再試一次,很快就順手的。」蜜菲邊說邊夾著菜入口,還不忘給他鼓勵。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一動也不動,像是在等待什麼一樣。

  「怎麼了?」這樣她一直夾菜吃好像也很奇怪,害她只好放慢夾菜的動作,不好意思吃太多。

  「喂我。」

  恭蓮這句話一說口,旁邊馬上傳來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恭蓮連頭都沒轉,一副泰山崩於前也不會變臉的模樣。原來有個宮女剛好端東西進來,結果嚇得盤子掉落地。看起來好像是甜點耶!她想著,真是可惜。

  「對不起、對不起。」文倩連忙把那位宮女推出去。

  你看看你看看,連宮女都被你嚇到盤子都拿不穩了。蜜菲轉回頭瞪著一臉冰塊臉的恭蓮,在心裏暗暗的想著。

  「喂我。」恭蓮又冷冷的命令著,而且很明顯的不太高興。

  居然要他說第二次,他是不是太過寵溺這個小花妖了?他應該讓她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做天子就是神,而神的旨意是不可以抗拒的。

  「你自己有筷子。」

  「我不會用。」

  「那叫剛剛那個漂亮的宮女喂你。」討厭,他幹嘛要用那種活像要吞掉她一樣的眼神看她。蜜菲忍不住心跳加快。

  難道她也難逃男色的誘惑嗎?

  「那位小姐,拜託,幫忙夾菜給妳的王吃吧!」

  文倩連忙走過來要動手,卻被恭蓮冷冷的喝住,「退下,我不要妳。」

  「是。」文倩恭敬的退下。「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如果妳不喂我吃,那就算了。」說完,他就準備離開。

  「喂!你都沒吃到東西耶!」餓肚子怎麼認真工作?

  他頭也不回的說:「妳不喂我,我就不吃。」

  「我又不是奶媽,我幹嘛喂你?」有手有腳的,又不是三歲小孩,大哥,你也成熟一點吧!

  看著那僵硬的背影,根本就是在耍大少爺脾氣。

  「妳看看,妳們的王都被妳們這些人寵壞了。」蜜菲氣呼呼的對著文倩說,卻見到文倩臉上的神情很奇怪,像是很害怕又很開心。

  而這兩種表情混在一起,讓蜜菲怎麼看就是覺得很恐怖。

  怎樣?她有說錯話或是做錯什麼事嗎?她不明白為什麼文倩會這樣看她?

  但很快的,她便清楚了。

  「小姐,妳是不是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船船一臉怪異的望著蜜菲。

  「我有嗎?」她一整天都忙著要探查逃生的路線,哪有空去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可是在大殿那邊卻傳來不知名的騷動,大家都說跟妳有關係。」

  一大早,船船去禦膳房裏領取今天的膳食時,就聽到眾人傳得沸沸揚揚,說是王胃口不好。

  大家本來以為王是生病了,結果好像不是,是被某人氣得吃不下。

  「我?」

  「對啊!」

  蜜菲想了想,昨天晚上好像有人來找她,說是王傳喚她,結果她裝睡敷衍過去。

  當她是酒店小姐嗎?隨時等著被帶出場嗎?

  而今天一整天她也都在宮裏閑晃,只有船船跟在她的身邊,所以壓根兒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用擔心吧?」蜜菲不以為意的說。

  「會不會是王出了什麼事情?」船船皺著眉頭。

  「那就是大事了,我們也管不了。」

  「小姐,妳好冷淡喔!」

  「誰教他要跟我為敵,我就是要他日子過得不舒服,我才高興。」蜜菲說完,馬上出現一堆帶刀的護衛沖進來圍住她們。

  「啊!」船船嚇得臉色發白。

  「果然是妳這個妖孽詛咒,才會害王昏迷。」江流緩緩的走進來,一反往常那副和善的樣子,反而冷冰冰的指控著她。

  「什麼?」蜜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花妖不是你們的守護神嗎?」

  王一有問題,就把矛頭指向她!這些古人真是有夠野蠻。

  「是啊!」

  「那我又怎麼會詛咒,還害你們的王昏迷?」他是怎樣?貧血?工作太操勞?

  就算心裏再怎麼氣恭蓮,聽到他昏迷,她還是很擔心。

  「因為我們強烈懷疑,妳根本就是冒牌貨。」

  「花妖也有冒牌貨?」難道是姊姊來了?

  「有個跟妳一樣擁有藍眼睛的女子自稱是花妖轉世,而且現在正在替王治療,如果她可以成功救醒王,大家就會相信那個女子是花妖,而妳!」

  蜜菲開心的打斷江流的話,然後拉著船船說:「那個女子應該是我姊姊,船船,我們快去看看。」

  「喂!聽我把話講完啊!」江流瞪著消失在門口的兩個女子,無奈的歎了口氣,接著跟了上去。

  他比較希望蜜菲是真正的花妖轉世,雖然那個在大殿的女子長得更像是傳說中的花妖,卻妖豔邪氣的彷佛會禍國殃民。

  還是蜜菲看起來比較順眼。

  開心又著急的蜜菲拉著船船,身後跟著一堆帶刀護衛,當朝宰相在最後面,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沖到大殿。大殿上擠滿了文武百官,蜜菲的目光急忙的搜尋著恭蓮,發現他果然昏迷了。

  他躺在看起來很華麗舒服的座位上,四周有一些人正幫他診斷著,他緊閉著雙眼,臉色有些蒼白,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不過有大夫在的話,應該就不用擔心吧?

  蜜菲又看到一個女子跪在恭蓮腳邊,像是信女在拜神明一樣的虔誠,可是她卻不是她姊姊。

  「小姐,她真的跟妳一樣是藍色的眼睛耶!」

  船船的話引起其他大臣的注意,當眾人看到蜜菲也是一頭烏黑的長髮、白誓似雪的肌膚,還有一雙湛藍如天空的眼眸時,不禁引起極大的騷動。

  「居然有兩個花妖?」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聽說百年前也有雙花妖現世,結果那個壞的花妖差點毀了金曜王朝。」

  「是喔!那到底哪個才是好的?哪個是壞的?」

  眾人的目光不停的在蜜菲跟另外一個美豔女子之間遊移,怎麼看都是那個跪在王身邊的女子比較具有守護女神的氣勢。美豔女子緩緩的站起身,像個高傲的公主走到蜜菲的面前,優雅的說:「我是天鳳,是花妖。」

  既然對方都說自己是花妖了,蜜菲也沒有打算要跟她爭這個頭銜,畢竟她真的不是。

  「我叫蜜菲,花妖,妳好。」

  聽到蜜菲親口承認對方是花妖,於是眾人就相信那位叫做天鳳的女子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

  天鳳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簡單就被承認是花妖,只可惜俊美的王還在昏迷,她必須想辦法讓他清醒,如此一來,不但可以在大家面前證明她就是花妖,更可以有機會留在王的身邊。

  但是這個黑發藍眼睛的女子卻讓她很在意,為什麼她這麼輕而易舉的就承認她是花妖,卻沒有大聲的拆穿她?

  「恭蓮沒事吧?」

  蜜菲想上前看看,卻被天鳳擋住,「姑娘,現在還不可以靠近王。」

  「為什麼?」

  「因為我剛剛替他念了些咒語,等些時候他就會恢復精神,所以現在不能碰觸他。」

  聽到這裏,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氣。有花妖的幫忙,王應該很快就會恢復健康了。

  蜜菲瞪著臉色蒼白,怎麼看都像是貧血的恭蓮,又看看四周松了口氣的大臣宮女們,連江流都一副安心的樣子。

  「大夫,你也這樣認為?」蜜菲大聲的問著御醫。

  「老臣也是這樣認為,王現在正在逐漸恢復。」御醫恭敬的回答。

  大家是怎樣?發現一個也有著藍眼睛的人,就可以不用求證,亂供奉成什麼守護女神,然後聽信她說的只要念幾句咒語,便能讓昏迷的人醒過來?

  雖然她對神佛鬼神是很尊敬的,可是要知道在臺灣什麼最多?廟宇最多,而仗著神明的威風到處騙人的神棍也很多。

  瞧,恭蓮現在依然緊閉著雙眼,看來這個叫做天鳳的女人根本不是念什麼祈福的咒語,再拖下去就可以念往生咒了。儘管她很討厭恭蓮老是愛自作主張,還把她關在這裏不讓她去找姊姊,除此之外,他對她也還不錯啦!至少沒有讓她受到委屈。而且他長得滿帥的,如果可以每天看上一眼,倒也是賞心悅目。

  要是因為迷信延誤救治,以後都看不到他漂亮的臉蛋,那不是太令人遺憾了嗎?

  不行,她還要靠他幫忙救姊姊。

  蜜菲靠近恭蓮一步,「我覺得他的臉色還是太蒼白了,讓我看看吧!」

  「王的病有我的加持,一定會好的。」天鳳自信滿滿的說著。

  蜜菲不想理她,決定把這個漂亮的女人當作是靠外貌及滿口胡說八道騙人的神棍。

  「御醫!」蜜菲沒好氣的低吼。

  江流出聲替無辜的御醫解圍,「應該是沒病,只是王都沒有進食,才會導致體力不支。」

  「那吃東西不是就會好了?」蜜菲理所當然的說著。

  「可是王不肯吃。」江流歎了口氣。

  「為什麼?」

  「因為……」御醫瞄了身邊的文倩。

  文倩若有所思的望著蜜菲,蜜菲則是一頭霧水。

  幹嘛看她?又不是她害他吃不下飯的……

  是嗎?是她嗎?不會吧?

  江流這時又出聲了,「大宮女,妳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文倩望著江流,然後低下頭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說出王不肯吃東西的原因。

  「王說過沒有蜜菲小姐喂他,他就不吃東西。」

  當場,蜜菲立刻知道什麼叫做聚光燈效果了,因為幾乎是一瞬間,她可以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射在她的身上。

  什麼啊?居然是這種斕理由。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蜜菲感覺到自己的臉一下子有如火燒一樣,一定紅得像關公。

  「王說,君無戲言。」文倩很認真的說著。眾人聽到,居然也點頭表示贊同。

  「不是用在這種地方吧?」蜜菲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誇張到這種地步,要是她一輩子都不喂他,他打算就這樣餓死嗎?

  然後她就會莫名其妙變成全民公敵,因為她害死了他們的王!這根本就是史上最大的陰謀啊!

  蜜菲火大的沖到恭蓮的身邊,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抓著他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著。

  「你醒一醒,一個大男人昏倒什麼啊!要死也要留點遺言,說你是自己擅自決定要絕食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放肆的話讓身後的人昏倒的昏倒,沒昏倒的也都倒抽一大口氣之後,忘記要怎樣呼吸了。

  「妳這個大膽的女人,居然這樣搖晃王。」天鳳不敢相信的大喊著,伸手想把蜜菲拉離恭蓮的身上。

  「連御醫都說他沒事了,那還裝昏倒,是不是想乘機讓漂亮的妹妹在你身上伺候?我才不相信你這麼脆弱。」蜜菲雙手用力抓著恭蓮的衣領,死都不放。天鳳也是緊緊的抓著蜜菲的手腕。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花妖搶男人的戲碼給嚇到了,雖然想上前制止,卻沒有人敢這樣做。

  江流是唯一有權力的人,可是他卻雙手交叉在胸口,漂亮的臉上一副打算看好戲的樣子。

  就在兩個女人拉拉扯扯的時候,一隻大手突然抓住天鳳的手,然後狠狠的甩開。

  「啊!」天鳳沒有站穩,整個人狼狽的跌倒在臺階上。

  蜜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裏。

  「其他人都退下。」冷淡卻充滿威嚴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

  其他人乖乖的離開現場,就連天鳳也不爭氣的跟著逃跑,因為她被恭蓮那股幾乎要凍傷人的冷氣給嚇到了。

  現場很快的只剩她跟恭蓮兩人了。

  他終於醒了,剛好可以興師問罪。「你啊!為什麼要這樣幼稚?」她連忙掙開他的懷抱,只用兩隻小手半抵著他強壯的胸口,挺著上半身斥責著說。

  「誰教妳敢不喂我?」

  「你是小孩子嗎?你是一國之君吧?要喂你還怕沒有人嗎?難道我不喂你,你就不吃?」

  「是。」他還回答得很認真。

  「別開玩笑了。」

  「君無戲言。」

  「你!」她真的被打敗了,怎麼會有這樣奇怪個性的男人?雖然她也看過很多奇怪的人,可是像這麼固執的人她卻是頭一次遇見,她突然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才好?

  「喂我就好了,有這麼困難嗎?」他的口氣裏充滿了困惑及不解,更多了可憐跟無辜,好像她是虐待他,不喂他吃飯的後母一樣。

  「當然不會,可是……」她紅著臉別過頭去,「這樣很奇怪。」

  恭蓮深深的注視著她,然後語氣突然變得有點哀怨,開始用著一種回憶往事的口吻說著,「我小時候看到其他同年紀的小孩有娘親喂他吃東西,雖然吃的是粗茶淡飯,卻像是山珍海味般,讓我很羡慕。」

  「你娘呢?」

  「我一被選為太子之後,就被迫跟我娘親分開了。從小我就缺乏母愛,晚上都會感覺到孤單寂寞,多希望有人可以愛我。」他邊說邊將她的頭按向他。

  蜜菲因為聽到這樣悲慘的話,忘記要警覺,乖乖的把自己的腦袋瓜放在他的胸口。

  「你沒有童年嗎?」

  「我只有不斷念書、學武的童年。」

  「沒有到田裏去玩泥巴,到草莓園去采草莓,到海濱公園去騎腳踏車,沒有在藍天白雲下放風箏嗎?」

  那是什麼東西?恭蓮不禁皺著眉。她說的他都沒有聽過,可是……好像很好玩,很自由的樣子。

  「沒有。」

  「沒有玩伴,沒有死黨,沒有可以談心事的物件?」

  「只有一個,但是五年前戰爭失敗,他被敵國抓去當戰俘,我一直沒有辦法救他回來,我……」他痛苦的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裏,些微顫抖的肩膀似乎是在哭泣。

  蜜菲忍不住伸手抱著他,輕輕的拍拍他,用著「我明白你的痛」的語氣說著,「好了好了,不要傷心了,反正又不是救不回來,只要一直努力,總有一天會成功的,你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要堅強。」

  「妳會説明我堅強嗎?」

  她這個人就是吃軟不吃硬,而且聽到他的童年這樣悲慘、這樣孤單寂寞,她更是身同感受。

  小時候爸媽工作很忙,經年在國外,幸好她還有個愛她的姊姊,才不至太孤單。

  但是恭蓮沒有,好可憐喔!

  「想吃東西嗎?我煮給你吃,然後親手喂你,要嗎?」她的神情像是聖母瑪利亞一樣充滿了慈愛的光輝,彷佛眼前這個擁有一切的一國之君只是一個無助哭泣的小男孩,他需要很多很多的愛。對一個需要關愛的小男孩,蜜菲當然是心無芥蒂,迫不及待要給他好多好多愛,好彌補那無法追回的過去。

  「好。」他又將臉埋在她馨香的頸窩裏,肩膀忍不住的顫抖著。

  唉!好可憐。蜜菲心疼的抱抱他、拍拍他,卻沒有看到恭蓮那一張漂亮的臉龐上緩緩勾起奸詐的笑容。

  他的顫抖根本就不是因為哭泣,而是太開心了。

  小花妖,終於讓我發現妳的弱點了,心軟,將是妳永遠都逃離不了我手掌心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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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5:5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一大早、天未亮,恭蓮便已經醒了,身子卻懶得動的躺在舒適的大床上,等著伺候的人進來。宮門悄悄的打開,他聽到一點也不輕巧的腳步聲在屋內響起,嘴角忍不住緩緩的勾起來。

  帳幔外的人兒忙碌了一會兒,然後便掀起帳幔,將它們分別掛在左右兩側,接著一雙小手不淑女的搖著他。

  「起床了,大懶蟲。」清脆溫暖的聲音呼喚著他,讓他聽了覺得心情很好。

  蜜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男人的奶媽,居然連早上都要她親自叫他起床,又不是住五星期飯店!雖然王宮比五星期飯店還要豪華。

  「快點啦!我好想睡覺,你快點起床吃早餐,然後去上班啦!」她邊搖他邊打呵欠,可是床上的男人似乎在跟她作對,一直都不肯睜開眼。「我再睡一下。」剛開始像個小孩子一樣賴床的時候,他還覺得很噁心,可是發現多做幾次之後,卻喜歡這樣,因為可以看到蜜菲很多表情,有無奈,有生氣,有火大,更多了寵溺。

  「不可以,快點起床,我今天煮了你愛吃的早餐,你不是說想吃我做的漢堡加蛋?」

  一聽到漢堡加蛋,他的眼睛終於肯睜開了。

  她實在是吃膩了宮裏的大魚大肉,一大早就吃得像是在餐廳吃飯一樣,剛開始是很新鮮,可是多吃幾次就覺得好膩。

  想到恭蓮每天都吃,怎麼都不會胖嘟嘟?而且身材還好得像是雜誌上的性感男模,雖然纖瘦卻擁有結實的肌肉。

  他有本錢這樣吃,她的胃卻受不了。

  所以她決定自己做,早餐就用現有的材料做了漢堡,還加了顆蛋,然後在紅茶裏面加了點牛奶,就變成了好喝的奶茶。

  她另外請一個認識的守衛大哥幫她刻了一個馬克杯,上面加了個蓋子,雖然是木頭做的,沒有多大的保溫效果,卻能很方便的帶著走。自從答應每天要陪他吃飯之後,蜜菲也確實實現了承諾,每天都會準時叫他起床,然後一起吃早餐,當然還有午餐跟晚餐,變成他的飯局夥伴了。

  見到她吃的東西那樣奇怪,他就強迫她貢獻出來,好討他的歡心。

  從那天起,他就很喜歡這種叫做漢堡加蛋的東西,隔天,她就接到一道聖旨,以後早膳都由她張羅。

  本來蜜菲不想這樣,偏偏沒人阻止得了他。

  「這個東西真是好吃極了,如果我母后可以吃到就好了。」

  唉!好可憐的小孩。蜜菲差點伸出手要摸摸他的頭,或是用力抱抱他,告訴他不要難過了。

  「今天陪我。」

  「不行,我很忙。」她還要忙著去睡回籠覺耶!

  「唉!我只是想要有個人陪,這樣也辦不到嗎?」

  蜜菲瞪著眼前這個哀怨男,心裏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是不是被利用了?

  他看起來很像是抓著老鼠的貓,不快點吃,卻很開心的玩弄著。「可是你在工作,我在旁邊不是很奇怪嗎?」

  「今天是要去巡查前陣子水災造成河堤摧毀的工程進度,還有災民的救助,的確是很無聊,但是我以為妳會想要幫助那些可憐的災民,畢竟妳是我們國家的守護女神。」

  「我是很想去啦!可是我又不是守護女神。」

  「妳為什麼這麼輕易相信天鳳就是花妖?」恭蓮語氣帶些困惑的問著。

  「她有藍色眼睛不是嗎?你不是說花妖的特徵就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所以她這個混血兒就莫名其妙被冠上花妖的名義。

  還好花妖在朱雀王朝是守護女神,不然她現在早就重新投胎了。

  更何況上次那個漂亮冶豔的女人已經正式掛牌了,現在朱雀王朝的人民都認為她是真正的花妖,備受眾人的喜愛。

  本來以為恭蓮會有些不同的意見,可是很反常的,他卻默許天鳳變成朱雀王朝的新花妖。

  雖然蜜菲一點也不希罕,更加擔當不起花妖,然而看到神棍當權,還是覺得不舒服。

  恭蓮靜靜的望著蜜菲臉上的神情,其實他當然知道真正可以守護朱雀王朝的女神是蜜菲,他的心強烈又堅定的告訴他。可是他的私心誘惑著他保持這樣就好,默默無聞的蜜菲才是他可以獨佔的。

  他的國家由他守護,而蜜菲只要守護他。

  只不過最近那個冒牌的花妖卻做出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而他這個人一遇到不能忍受的事情,若不徹底解決,就會不舒服。

  就算他想要永遠擁有蜜菲,卻不得不改變做法。

  唉!如果可以的話,真想把她藏在宮裏最神秘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可以看、可以碰、可以擁有。

  「幹嘛那種臉?不喜歡?」

  「不,我喜歡。」

  「喜歡就好,明天我再多做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給你吃,好不好?」

  「好。」他漂亮的臉龐還沾染了一點蛋黃,看起來像是無邪可愛的小男孩。

  「怎麼吃東西這樣啦?」她笑著伸出手,很自然的替他拭去那點蛋黃,接著想縮回手時,卻被他一把抓住,然後送入手中。

  蜜菲愣住,腦袋一片空白,突然忘記要說些什麼。

  他吸吮她的手指一會兒,才緩緩的放開她。

  他抬起頭,漂亮的眼裏閃著一抹令人無法呼吸的光芒。

  她應該要快點逃走的,因為他的神情不再是無害的,而像是被壓抑在深沉的某樣東西終於忍受不了,即將爆發一樣。

  是怎樣被壓抑的東西,她並不知道,她只知道再這樣下去,可能會發生不得了的事情。

  「時間不早了,你該上班了……不,上朝了。」

  她想收回手,他卻拉住她,緊緊的抱住她。

  「恭蓮!」她輕叫出聲。

  既然是朋友,當然就是要互叫名字了,而且恭蓮也喜歡她叫他名字,不過礙於身分還有禮節,她在外人面前,還是要恭敬的稱呼他為王。

  她嘗試著想要掙開一點點,因為她幾乎快無法呼吸了,他堅硬強壯的手臂像是鋼鐵一樣將她緊緊錮住。

  「你弄痛我了。」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讓他松了手,然後緩緩的放開她,彷佛剛才只是一時失控。

  「菲菲,討厭我嗎?」

  「討厭你?」

  「我剛剛對妳這麼粗暴。」

  「沒關係啦!雖然我被嚇一跳,可是我想你應該不是故意的,不用放在心上。」她像是好朋友一樣的拍拍他的肩膀,笑得很燦爛的說,然後伸出手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了,我也給了你一個充滿勇氣的鼓勵抱抱,你身為一國之君,不可以偷懶,快點去上班。」

  她壓下內心很怪異的情懷,不著痕跡的離開他的懷抱,再假裝很忙的東摸摸、西摸摸。

  恭蓮沒有阻止她,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眼眸幽黑深沉,宛如饑渴的野豹一樣。此時,文倩出現在宮門口,低著頭恭恭敬敬的說著,「王,上朝的時間到了。」

  「嗯!」

  當恭蓮走向宮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用著溫柔無比的語氣對著正忙著看花瓶裏面有什麼的蜜菲道:「菲菲,記得準備好,我會派人來接妳。」

  聽到他好聽又溫柔的聲音,蜜菲忍不住轉過頭回望著他,這一望,整顆心忍不住融化了,再也無法否認自己對他無動於衷。

  她對他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好,我等你。」

  恭蓮俊美的臉上勾起滿意的笑容,然後帶著好心情上朝去了。

  一個和平的早朝,沒有任何大臣被王修理,相較以往那種宛如精神折磨的早朝,今天簡直就像是在後花園喝茶聊天一樣的輕鬆愜意。

  更讓大家訝異的是,王的嘴角似乎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是什麼事情讓王這樣開心?好好奇喔!

  「什麼好,我等你,蜜菲,妳可以再花癡一點。」蜜菲一個人躲在廚房裏烤著美味的小餅乾,拚命想著等一下可以分些給那些災民的小朋友吃,好安撫一下自己不安的心情。還好廚房的熱氣掩飾了她臉上的燒燙,要不然一定會被船船發現到她的不對勁。

  她不斷揉著麵團,將那份震撼揉入麵團裏,另一方面卻又慢慢的接受了那驚人的領悟。

  戀愛了嗎?

  她碰到了愛情小說裏面那種命中註定的真命天子了嗎?

  少女浪漫的血液不斷的在胸口翻騰,她現在的心情還真的跟小說裏面的女主角一樣,有夠小鹿亂撞的。

  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驚為天人的容貌所吸引,卻沒有占為己有的想法,頂多就像是見到自己喜歡的偶像巨星一樣,純欣賞。

  後來他惡劣的軟禁她,企圖干涉她的自由、她的人權,所以對他印象就扣分了。直到聽到他悲慘可憐的童年往事,而且還沒有媽媽疼愛,她便對他整個改觀,把他當作一個可憐的小孩一樣的疼愛,想要用一切來補償他。

  她下定決心要當他一輩子的好朋友,可是現實跟幻想根本就是不同的,因為他居然吸了她的手指!

  如果沒有阻止,任他繼續下去的話,她應該會被吻吧?

  天啊!誰都可以,就是他不可以。

  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答應過姊姊,不可乙太早談戀愛,至少要完成學業之後。另一個就是,寧願愛上一個平凡普通卻愛她的男人,也不要愛上一個才貌出眾,大家都想要的天之驕子。

  而恭蓮就是。

  蜜菲揉著麵團的手停了下來,神情不再充滿喜悅,而是布上一抹淡淡的哀愁。

  都還沒有開始,她就已經變得這麼奇怪了,所以她應該要克制自己,斬斷才剛冒出頭的愛苗才對……

  「蜜菲小姐。」蜜菲睜大眼睛看著文倩。她真的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很有熟姊的風情,聽說恭蓮都是她在伺候的。

  蜜菲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著,這兩人會不會上演那種皇上調戲小宮女的戲碼?

  不過恭蓮那個男人要什麼女人還需要親自動手嗎?

  「是。」蜜菲乖巧的回答。

  「王等得不耐煩了。」文倩依然穩重的說著。

  「喔!我把這些餅乾裝一裝就好了。」

  「為什麼要準備這些餅乾?」文倩不太能理解,但是這些奇怪的東西聞起來很香,連她這個吃遍宮裏山珍海味的人都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我想給災區的小朋友吃。」

  「小朋友?」

  「嗯啊!大人們遇到災害,還有自救堅強的力量,可是小朋友卻只能嚇得猛發抖,沒有什麼力量去面對那種可怕的天災,所以我想要帶這些餅乾去安慰他們。」

  「既然妳說他們沒有什麼能力,只會嚇得猛發抖,那吃這些餅乾又有什麼用?」

  蜜菲朝文倩露出一抹如煦陽般溫暖的微笑,「遇到逆境或是痛苦的時候,吃點甜甜的東西可以消化掉苦澀的滋味,不是嗎?」

  她塞了一個餅乾到文倩的嘴裏,然後笑咪咪的提著籃子走出去。

  文倩訝異的看著蜜菲,那天空藍般的眼睛不光是單純的特殊色彩而已,在她那雙藍色的眼睛裏,可以看到如天空般寬廣溫暖的世界。

  難怪王會對她那樣的特別,因為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還有,餅乾真好吃。

  恭蓮第一次覺得自己身為一國之君這麼不自由。他面無表情的聽著災區的父母官在他的跟前訴苦,可是他整顆心卻已經飛到某個不在他身邊的人身上。真是的,不乖乖的待在他的身邊,又跑到哪里去了?眾人看著高高在上的王臉色越來越難看,本來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哭訴的,卻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難道王認為這次水災的發生,是因為他們沒有做好防災的工作?可是自古以來水災本來就很難預防的,眾人賴以維生的一條河,卻是那樣的喜怒無常。

  心情好的時候不但帶來豐沛的水源及肥沃的泥土,可以幫助耕作讓大家都有一個豐收的年,可要是遇到大風大雨之後,河水便會氾濫崩堤,變成可怕的大怪獸,淹沒一切。

  「找出每次大雨過後會造成河堤崩潰的原因嗎?」恭蓮威嚴的問著。已經花了很多錢還有人力,但每年仍會發生嚴重的災難。

  天災不再是藉口,恐怕貪污跟人才不足才是更重要的。

  「把失職的人員關進天牢,等候調查處理,如果這條河的問題依然沒有辦法解決,就只好叫村民遷村。」

  「王,居民已經居住在這裏百年以上,要他們遷村,恐怕很難。」江流恭敬的回答。

  「要性命還是要遷村,他們自己看著辦,我已經不想再花這麼多無謂的金錢及人力在這裏,國家還有更多地方需要建設。」恭蓮快刀斬亂麻的決定,然後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臉色實在是難看得可以,嚇得其他人都不敢多說一句話,深怕會被拖去值一河。

  就在這時,恭蓮的目光突然落在身邊一直沒有說話,頭始終低低的女子身上。

  「天鳳姑娘,既然妳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是否可以請妳幫忙祈福?」

  聽到王的話,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天鳳的身上,大家這才想起他們還有花妖,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

  天鳳抬起頭,臉色發白的望著一臉面無表情的恭蓮。

  她因為看到王年輕俊美的模樣,所以假借著花妖的名義暗中勾結宮中的有力人士,希望可以褊動他們支持她這個守護女神當上一國之母。

  憑她的美貌,就算不是真的花妖,也絕對能迷倒俊美的王。

  偏偏他像是一塊難以接近的冰塊,只要她想靠近,就會被那股冷到心坎裏的冰氣給凍傷,根本就無法施展她的媚術。這樣的男人根本就無心無情,沒有人可以走入他的心裏-- -… 不,有一個,一個跟她一樣有著藍色眼睛的奇怪女人。蜜菲,一個總是愛笑的女人。

  宮裏的人都說只有她可以讓王露出少見的溫柔笑容,只有她,才被允許可以靠近王。

  如果她沒有出現,大家都會相信蜜菲就是花妖。

  當初看到蜜菲,也讓她嚇了一大跳,害怕自己的詭計很快就會被揭穿了,沒想到蜜菲居然當著眾人的面,承認她是花妖。

  因為蜜菲的承認,大家相信她是真正的花妖,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

  其實她心知肚明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藍色眼睛不是天生的,她本來的眼睛是黑色的,因為在山裏不知道碰到什麼毒物,她揉了揉眼睛,回到家後眼睛卻一陣劇痛,幾乎快失明的時候,娘聽信某種偏方,用混有不知名的藍色泥土敷在她的眼睛上。

  奇跡似的,她活下來了,但眼睛卻不再是正常的黑色,而是怪異的藍色。

  跟蜜菲那種天空般,美麗清朗的藍不同,而是一種令人覺得很邪惡的藍,彷佛多看一眼就會被詛咒似的。她從小就因為這種怪異的眼睛吃了不少苦,後來也因此被爹娘拋棄,才五歲就必須一個人獨立的在山林裏生存。

  前陣子她聽說百年花妖現世,特徵是有著藍色的眼睛。

  為了生存下去,為了不再受苦,她決定冒險,她想要讓拋棄她的爹娘還有村民看看她成功的一天,哪怕甘冒著花妖的名,最後會招到天譴也不會後悔。

  她不要再獨自一個人躲在無人的山林裏生活,過著寂寞哭泣的日子。

  「王的旨意,我當然會盡心盡力。」

  「女神是答應要親自去找龍王交涉了?」

  「啊?」天鳳愣住。

  眾人也都發出訝異的喘息聲,不明白王到底要做什麼?

  親自是怎樣?要她下河嗎?那不是會死翹翹?

  「如果妳是真正的花妖,想必有本事可以下河去跟龍王交涉,請問他到底想怎樣,這點應該難不倒妳吧?前陣子不是聽說妳收伏了京城首富家裏的冤魂,收了不少的禮金吧?」

  「那只是……」

  「我不是怪妳收了銀子,本來替人消災解禍就是要拿點錢財,才不會惹禍上身或是減短壽命。這樣吧!如果這次交涉成功,本王會給妳一筆享用不盡的金銀財寶,如何?」

  「臣妾雖然是花妖,不過這需要花費很大的精神去交涉。」

  「身為本國的守護女神,妳應該有為了人民犧牲的準備吧?」恭蓮冷冷的說:「妳不是慫恿我國那些愚昧的大臣們,說如果本王娶了愛國護民的守護女神當皇后,絕對會國泰民安,國家的前途會不可限量。」

  「是……」

  「既然如此,如果妳進入河裏跟龍王交涉成功的話,本王會給妳妳想要的位置。」

  天鳳蒼白了臉,終於看清楚也聽明白眼前的男人到底想做什麼了。

  他在報復,報復她假冒花妖的身分,報復她妄想得到她不該得到的一切,更重要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替某個人出口氣。

  蜜菲嗎?難道他真的那樣在乎她嗎?還是說蜜菲才是真正的花妖,早一步迷惑了君王的心?現在她該怎麼辦?她只是個冒牌貨,更是個普通再普通的凡人,要是下了那又深又湍急的河,絕對會沒命的。

  但是恭蓮沒打算給她拒絕的機會。

  「既然女神不說話,就表示願意了,來人,馬上準備儀式,請女神進入河裏。」

  「等一下……」天鳳顫抖著出聲,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恭蓮冰冷的目光直視著她,含帶著殺氣幾乎要穿透她說謊的心。

  「還有什麼問題嗎?」

  天啊!誰來救救她?

  花妖!她的腦海突然冒出蜜菲的笑臉,她想沖去求蜜菲,可是蜜菲會願意原諒她嗎?

  不!一定不會的,這下子,她死定了。

  「小姐,妳的餅乾真是好吃,所有小孩都吃得好開心,本來還哭喪著臉,現在全都被妳的餅乾給融化了。」船船又是佩服又是崇拜的說著。在分給小朋友的時候,她還偷偷的塞了一塊在嘴巴裏,當時就感覺到一股幸福的滋味從口中慢慢彌漫到全身,彷佛不幸的厄運幾乎離開了自己。

  相信那些小朋友也有同樣的感受,因為吃過餅乾的小朋友臉上的惶恐不安已然平復不少,有些還可以露出天真無邪的笑臉,真是好神奇。

  船船更加確定真正的守護女神應該是蜜菲才對,而不是那個長得一副紅顏禍水的冒牌貨。

  「我一定要戴這個頭紗嗎?」蜜菲覺得很麻煩,天氣這麼熱還要包這麼多。

  「當然,小姐的容貌怎麼可以隨便給那些凡夫俗子看到。」船船理所當然的說著。

  「不然要給哪些人看?」這世上哪個不是凡夫俗子?

  「當然只能給王一個人看。」

  「少胡說八道了。」蜜菲才不會相信船船輕佻的言語,雖然聽起來還滿開心的。

  其實這也是恭蓮的命令,說是怕這些人民看到她的藍眼睛會引起誤會。

  一個國家出現兩個花妖,不管怎樣都會引起一定程度的糾紛及不安。

  「小姐,我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耶!」

  「什麼事?」蜜菲邊走邊看著船船。從早上這個小丫頭就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好像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

  「我想還是不要說好了。」

  蜜菲突然停住腳步,船船也馬上停住腳步,睜大眼睛看著蜜菲。

  「我最討厭那種說話不幹不脆的人了,如果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這樣玩我了。」

  對喔!小姐一直都沒有把她當作下人看待,甚至還說要跟她當死黨,雖然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死黨?是死了拿來擋,還是遇到死亡的時候要先擋?不管怎樣,身為一個盡忠職守的僕人,當她被王挑中要當蜜菲小姐的死士時,就已經是她的人了。在宮中,可以當王的死士是很光榮的事情,而當王最重要的人的守護者,更是最高的榮譽。想當初她的姊妹們還開心的祝賀她。

  「就是那個冒牌的花妖啦!小姐妳晚上都很準時去就寢,都不知道宮裏傳出很多很不好聽的傳言。」

  「什麼傳言?」

  「就說那個花妖晚上不睡覺,都會跑去勾引王……」

  蜜菲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剛好看到站在河邊的恭蓮,她忘情的望著被包圍在人群當中的他。

  他是個優雅出眾的男子,一身的白衣上有著金線繡成的老鷹,瀟灑又風雅,渾然天成的王者貴氣讓人目不轉睛。

  每次看著他,她都會覺得自己像是在看著從古畫裏走出來的美人一樣。

  這麼美麗的人不要說勾引了,只要他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一定有很多女人願意跟他春風一度的。

  唉!每次見到他,她都會忍不住想發出歎息。如此出色優雅的男人真的很難想像在床上會是什麼樣子……是很優雅?很溫柔?還是跟外表完全相反的勇猛威武?

  天啊!她居然會想到這麼色情的一幕,真是太害羞了。

  「小姐,妳的……鼻血… 」

  「啊?」蜜菲被船船的驚呼嚇到了,一時間沒來得及發現自己竟然被腦海中那種胡思亂想刺激過頭,又流出了鼻血。

  「快點,手巾。」船船急忙從袖子裏翻找,可是她平常往袖子裏丟太多小東西了,所以沒有辦法很快找到手巾。

  就在船船手忙腳亂的時候,蜜菲感覺到自己的頭被一隻大手往後壓著抬高,然後她便看到一張略帶蒼白的臉靠很近的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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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6:1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怎麼她流鼻血這種丟臉的時候都會被他看到?因為他就是害妳流鼻血的元兇,妳居然還問這種笨問題,小傻蛋。蜜菲在心裏自言自語著。「怎麼又流鼻血了?是不是火氣太大了?天氣太熱了嗎?要回宮了嗎?」

  恭蓮一連串溫柔卻又帶著焦急的低問讓蜜菲有點不好意思,於是輕輕搖搖頭,「沒事啦!只要少看你就好了。」

  「不要搖頭。」他的大手馬上將她不安分的頭抓好。

  「喔!」她小聲的回答,可是眼睛卻很努力的往別的方向飄,就是不要看到他。

  這種行為讓恭蓮很火大,他索性將她一把抱起來,走回自己的座位,繼續應該辦的事情。蜜菲想掙扎,卻被他恐嚇,「如果妳不乖乖聽話,等鼻血停了,我就吻妳。」

  她睜大眼,然後看了一下四周,發現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的身上。

  他剛剛說得很小聲,而其他人不能靠近他,所以他們應該沒聽到吧?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可是朋友耶!」她想著自己可能會嚴重貧血了,因為稍微止住的鼻血彷佛又要冒出來了。

  又是這句話,她似乎自己決定要把他當成朋友了。

  這樣自作主張的決定讓他很火大,可是他沒有馬上生氣,因為他知道只有讓她以為他是她的朋友,才可以得到她親昵的接近。

  要是被她知道他內心對她饑渴難耐的欲望及佔有欲,恐怕會躲他躲得遠遠的。

  他不想被她疏離。

  恭蓮修長的手輕按著壓著她鼻子的手巾,然後像是沒事一樣繼續處理他的國家大事。

  眾人的目光雖然很快的落在發號施令的王身上,可是硬要忽略半躺在一國之君身上的小女人,還真是困難。大家心裏不禁想著,這個戴著頭紗的女人是什麼人,居然可以讓一向冰冷嚴肅的王這樣在乎、這樣憐惜。

  宮裏的人幾乎都聽聞蜜菲在王的心目中佔有著特殊的地位,所以面對王做出駭人的舉動也只是稍受驚嚇,可是宮外的人卻是驚嚇連連。

  蜜菲感覺到自己的鼻血好像停止了,緩緩的從恭蓮的腿上起身,「我鼻血停了。」

  「不要動,好好看花妖施展神力。」他的大手順勢環住她的腰,將她的身子整個貼在他的胸口,像在抱小孩子一樣。

  好害羞,她感覺自己有如備受呵護的公主,臉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一樣。

  這時,她看到天鳳臉白得沒有血色,彷佛備受驚嚇的模樣。

  「她在做什麼?幹嘛往水裏走?」她仔細一看,天鳳甚至像是被逼著往河裏走。

  她有沒有看錯?她揉一揉眼睛。

  「不要用手揉眼睛。」恭蓮低聲輕斥,然後一把抓著她的小手。

  「我有沒有看錯?那些士兵是不是在逼天鳳走入河裏?」這不就是她常在「戲說臺灣」裏面看到的苦命女子絕望的往水裏走,自殺?

  也不對,有這麼多人看著。

  「你不阻止?」

  「她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才是真正的花妖嗎?那她應該有本事去跟神明打交道吧?」

  「什麼?」蜜菲望著對她微笑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聽不太懂他所說的話。

  這時,天鳳轉身想逃跑,卻又被士兵用著長長的矛無情的趕回河裏,一步步相逼,還不小心跌倒在河裏,驚慌之中喝了好多口水,看起來好狼狽。

  「怎麼可以這樣?」蜜菲察覺到很不對勁,「住手!」

  「菲菲!」恭蓮想抓住她,卻慢了一步。

  「住手。」蜜菲大喊著,然後像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女一樣沖向河裏,受到驚嚇的士兵們一時間把矛頭轉向她。

  「不准傷害她。」恭蓮大叫,士兵們連忙收手。

  「妳做什麼?」恭蓮一步步的走近,臉上的神情很明顯的不開心,「很危險,妳知不知道?」

  「我才要問你在做什麼?」他明明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居然還坐視不管?

  「這是犯罪,是害命耶!」

  所有人都睜大眼看著一個戴著頭紗、身分不明的女子對著他們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王吼著,還指責他們的王是罪犯。

  「你怎麼會相信人可以跟龍王對話?人怎麼跟神對話?還要她親自下河?

  那不如叫她去死一死比較快。」蜜菲瞪著恭蓮說。

  「如果她是真正的花妖轉世,就不會死。」恭蓮冷冷的回答,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很不高興蜜菲這樣當眾質問他。

  「就算是真正的花妖轉世,也是會死。」

  「怎麼說?」

  蜜菲只差沒有跺腳了,這個男人固執起來真是令人生氣,「都說是轉世了,那不就是投胎嗎?那不就是人嗎?既然是人,就會有血有肉會哭會笑也會痛,到河裏不會見到龍王,只會看到閻羅王。」

  眾人聽到這裏,明明就是很緊張的氣氛,卻突然有種想哈哈大笑的衝動。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要強忍住,畢竟王沒有笑。

  不但沒有笑,表情還更加的冰冷。

  這個笨女人,他這樣費盡心思要替她平反,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她才是真正的花妖轉世,也才是有資格可以當他皇后的人,他絕對不允許有人來阻止他要跟她在一起的決心。

  天鳳要是安分守己當她的冒牌花妖也就算了,偏偏她太貪心,居然想剷除蜜菲,妄想當皇后,他自然就容不下她了。

  結果蜜菲這小笨蛋居然還來搞破壞?

  「來人,把蜜菲小姐送回宮去。」恭蓮招手叫喚屬下。

  「你竟然用這一招,太卑鄙了,說不過我就這樣,我不要走……」

  「不准胡鬧。」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有人在我面前死翹翹,就因為迷信。」

  「這是唯一可以跟神明溝通的方式,之前就有這種先例,而且花妖也安全的回來,妳根本不用擔心會不會死人。」

  「是嗎?」有先例?真的有這麼神的事?

  「我說過,只要她是真正的花妖。」聽著恭蓮的語氣已經有種想要殺人的意味了,蜜菲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著,要不要乖乖的聽話,回宮去算了。

  若之前有先例,那天鳳應該就不會有危險吧?雖然看起來真的有點可怕。

  見到蜜菲遲疑,天鳳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然後從懷裏拔出防身用的小匕首,沖到蜜菲的面前抓住她,「不准動,不然我就殺了她。」

  一瞬間,現場一陣靜悄悄,沒有人敢呼吸,沒有人敢動,只有聽到天鳳哽咽的哭泣聲,她邊哭還邊抓著蜜菲緩緩的往河中心走。

  「妳快放了她,要是她少了一根寒毛,本王絕對不會放過妳。」恭蓮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微風中移動的身影優雅尊貴,彷佛對眼前緊張的一幕不為所動,但是緊盯著天鳳的雙眼卻是充滿了淩厲的殺氣。

  他一步一步沒有遲疑的逼近讓天鳳嚇得不知要如何思考,只想著要活下去。

  「不要過來。」天鳳大聲喝止。

  「妳無路可逃了,唯一的命運只有死。」恭蓮的臉上面無表情,可是眼中的冰冷卻更加淩厲。

  蜜菲看著恭蓮,他難道不知道不可刺激犯人嗎?要是逼得太急,對方一個手滑,那她的脖子可能就會出現一道免費的項圈痕跡,更可能換她早一步去見閻羅王。

  「如果我要死,我也要拖她一起死。」天鳳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等一下,剛剛不是才在研究怎樣跟龍王對話,怎麼現在變成我要一起死了?」蜜菲抗議的說著。

  「住口,如果不是妳,我就可以成功的當上花妖,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不用再一個人孤單的住在無人的森林裏。憑什麼妳可以得到王的恩寵?如果沒有妳該有多好?所以要去見龍王的人應該是妳,見閻羅王的也應該是妳。」

  激動的女人果然做出瘋狂的事情,她當場一把扯掉蜜菲的頭紗,還把蜜菲的發釵一併拉扯掉。

  「好痛!」被扯痛頭髮,讓蜜菲大叫出聲。當她氣呼呼的想罵人時,卻看到四周的民眾及官員眼睛都瞪著大大的,嘴巴闔不起來。居然有兩個藍色眼睛的女人?有兩個花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哪一個才是假的?可惡!恭蓮忍不住在心裏低咒,不高興自己的計畫被破壞。

  「反正事情已經被拆穿,我拖著真正的花妖一起死的話,也夠本了。王,你很在乎她對吧?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死去,後悔這樣逼我了吧?」

  天鳳一副玉石俱焚的瘋狂神態對著恭蓮怒吼。

  「一切都是妳自找的,怪不得別人。」他冷冷的說。

  「好,那你就要為這句話付出代價。」天鳳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兇器,準備要和蜜菲同歸於盡。

  「啊!」事情在一道淒厲的慘叫聲之中伴隨著一個被丟在半空中的女子狠狠的掉落在河中之後,完美的結束。

  所有人都睜大眼看著,然後大家又揉一揉眼睛,剛剛是怎麼回事?

  為何本來要被匕首在身上桶了個洞的蜜菲,突然抓住天鳳落下的手,用一個漂亮的姿勢便輕而易舉的將天鳳甩了出去,瞬間解除危機。

  「還好我緊急想起來我還學過過肩摔。」蜜菲心有餘悸的說著。突然間,她整個人被用力的抱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我不能呼吸 … 」

  「妳不能呼吸最好,居然敢這樣嚇我!」恭蓮咬牙切齒的說。他的心差點要被這個小惡女給嚇到跳出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落下的唇狠狠的封住。

  這個老是讓他心臟備受刺激的女人,他真是愛極了。

  他再也不想放開她了,絕對。

  一些等著要跟王報告國家大事的大臣恭敬的等在禦書房外面。「大家怎麼不進去,站在外面當雕像?」江流朝著眾人的方向走過來。

  「剛剛蜜菲姑娘沖進去了。」

  「喲!好大的膽子,那現在應該……」

  江流的目光緩緩的落在緊閉的門

  所有人的視線也都不由自主的落在緊閉的大門上。蜜菲姑娘進去好久了,裏面卻是靜悄悄的。之前他們在禦書房裏跟王一起開會,結果一個小宮女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破壞了會議的進行,下場就是被王無情的下令打入天牢關到死。

  這次闖入的人是花妖,應該可以逃過一死吧?畢竟花妖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不是普通人。

  「進去多久了?」江流好奇的問。

  「一陣子了。」

  「是喔!」江流望著緊閉的大門,裏面安靜得很不尋常。他點點頭,轉身對著其他大臣說:「你們先回去,我想今天王沒空聽你們報告了。」

  「為什麼?」

  「因為你們都沒有比蜜菲姑娘來得可愛誘人,王對你們這些臭男人不會有興趣的。」

  「什麼?」大臣們都被他的話給嚇到,開始議論紛紛。難道王對花妖…

  「回去吧!」

  「宰相大人,你應該要阻止才對,雖然花妖是本國的守護女神,可到底也是妖孽,聽說會吸人的精氣,要是王的精氣被吸光了,那……」「那你們多準備點男人補氣的秘方過來吧!」

  「啊?」

  「我記得我的身分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大人對吧?」

  諸位大臣點點頭。

  「那我剛才的命令怎麼都不聽?是想逼我生氣嗎?」

  「不、不、不!臣等馬上告退。」

  「記得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睡回籠覺,把精神養足。」朱雀王朝的大臣一個個都看起來精神不濟,一點都不體面。

  「是。」

  很快的,所有人都離開了。

  江流靜靜的望了緊閉的禦書房大門一眼。他本來想替那個冒牌的花妖求情,不過有個比他更有力的人出面,幫他擋下可怕的怒火,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全天下的人都有可能因為惹火那個看起來難相處的王而斷送寶貴的生命,卻只有一個人可以倖免於難。啊!也只有她了,救苦救難的守護女神,安撫一個可以掌控朱雀王朝是死是活的王也是一件為民謀福的大事。交給妳了,我的精神會好好的支持妳,而現在我的肉體需要回去補個回籠覺,畢竟每天不到四更就要起床上朝,一年四季下來都不准休假也是會嚴重睡眠不足的。

  當屋子外面的人都走光,只剩下幾個盡忠職守的太監在門口守著,屋內的兩人卻是火熱得很。

  「等……等一下……」蜜菲漲紅著臉在恭蓮的懷裏掙扎著,可是不知為什麼,越是掙扎身體越顯得酥軟無力。

  其實她心知肚明是因為自己剛剛被他突然抱住,然後落下一串令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狂吻。

  「等什麼?不是有事要求我?那就快點求我啊!」恭蓮不斷的愛撫著她可愛的臉龐,她的掙扎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小女孩在撒嬌一樣。

  「求求你。」

  「就這樣?」他的手指輕卷著她烏黑的發絲,口吻輕柔得令人想閉上眼睛。「你先放開我,這樣很難好好的談條件。」

  他的雙手縮緊,將她摟得更緊,她可以很清楚的聞到他身上屬於男人的純淨氣味,原本鼓起勇氣想來替可憐的天鳳求情,卻臉紅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口。

  「她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用妳的名諱欺騙整個國家的人民、欺騙本王,得到了她不該得到的榮華由昌貴。如果她安分的過她的好日子也就罷了,因為我私心的想把妳藏起來,不讓其他人看到妳,要讓妳只屬於我一個人,偏偏她妄想當朱雀王朝的皇后,這點我就無法容忍了。」

  「為什麼?」

  「妳想要我娶別的女人?」

  她的心突然震了一下,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緩緩的湧上來,那是種酸酸的、悶悶的,有些許難受的滋味。

  「如果我一定要救天鳳,我要怎麼做你才肯答應?」

  他深深的注視著她,熾熱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幾乎要被他吞下去了。

  「先吻我。」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彷佛他的頭上長出角一樣。他跟她對望著,然後開口,「我就考慮饒她一命。」

  蜜菲遲疑了一下,接著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吻,表示自己的回答。

  於是恭蓮下了聖旨,天鳳被流放到深山裏,雖然保住一命,卻永遠都不可以再下山,違者,定斬不赦。

  「會造成河川潰堤的原因就是在山坡地上濫墾,沒有做好水土保持,這樣一遇到大雨就會變成很危險的土石流,這種夾帶大量石頭的滾滾泥沙力量是很可怕的,會把橋、道路都沖毀。」蜜菲可以說是親身經歷過,超級可怕的。

  「有什麼方法?」江流好奇的問著。

  此時,文武百官站在王宮的大殿上,大家的眼睛都緊盯著蜜菲不放。

  自從昨天發生真假花妖的事件之後,眾人才恍然大悟真正的花妖,是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人,她在這段時間被某個人緊密的隱藏著。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大殿之上的恭蓮,心裏不禁想著,原來他們的王還是喜歡女人的。

  他們都沒有聽過後宮哪個嬪妃還是宮女受寵,又加上傳聞王不喜歡人家碰他,這些跡象加起來,都讓他們相信王有問題,怕王不喜歡女人,只喜歡男人,這樣皇家血脈要如何繼續傳下去?

  還好,不是這麼回事,原來王的眼光這麼高,不喜歡普通女子,只喜歡守護女神,花妖。

  「平常山坡地上多種植樹木,利用樹種之根、莖、樹葉來涵養水源,不要濫墾亂挖,這也是間接防止土石流的發生。」蜜菲像是一個老師一樣努力的講解。

  「那些災民要怎麼處置?」江流繼續發問。

  「先把他們安置到地勢較高的地方,如果他們不想遷村,可以先幫他們蓋鐵皮屋……呃!應該是小木屋,然後提供就業機會給他們,進行整治還有種樹都是需要人力,他們可以順便拯救自己的家園還可以自立更生,等到河川整治成功之後,也同時重生了,不是很棒嗎?」

  所有人全都忍不住想要大聲吶喊,真是不錯的方法。

  「還有,要跟神明聊天哈拉講心事,在我們那裏不需要直接推人下河,就算下去也絕對見不到的。」

  「不然呢?」江流依然好奇的問著。

  「用這種東西。」蜜菲拿出廟裏面常見的「博杯」的器具,「這種像是月牙的東西有一對,把扁平的地方互相貼合,然後對著神明,把心裏想問的問題或是心事說出來,神明就會給你答案了。」

  所有人全都一陣騷動,這種方法還是第一次聽到。

  蜜菲望著眼前一堆大驚小怪的人,想著,自己穿越時空怎麼不是到正常的朝代,至少不用解釋這麼多本來就知道的事情。

  可是為了救天鳳一命,這是她跟恭蓮交換的條件之一,因為她說跟神明交涉是有方法的,所以今天就被帶到大殿上示範說明。

  「不清楚嗎?那我示範一次喔!」蜜菲想到沒有神明,於是她轉頭望著恭蓮。

  他依然板著晚娘臉孔說著,「可以問天。」小氣鬼,還在生氣。蜜菲忍不住碎碎念。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可以氣這麼久,她又不是故意要破壞他的計畫。

  蜜菲對著天,然後雙手拿著「博杯」的器具,恭敬的說:「玉皇大帝,信女名叫蜜菲,請問信女可不可能回得去?」

  她雙手一松,出現一正一反。

  「一正一反是『聖杯』 ,表示老天爺回答是對、沒錯、同意的意思。」

  所有人像是努力吸取知識的好學生般,用力的點點頭。

  「兩個都反的,也就是平面的部分朝下,叫做『蓋杯』 ,表示不同意或是拒絕。兩個都正的,代表『笑杯』 ,不是問題問得不清楚,就是老天爺也不清楚或是不打算回答。」

  大家更加用力的點點頭。

  「一個問題要連續有三個『聖杯』 ,這樣才算正確答案。」

  接著蜜菲都沒有連續擲出三個「聖杯」,她想著,是不是問題沒問清楚,於是她用更加堅定的語氣對著老天爺說:「我不能回到我原來的地方嗎?」

  結果她居然連續出現三個「聖杯」不會吧?蜜菲瞪著地上,感覺到自己整個人生變成黑白的。

  「妳想回到哪里去?」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但是蜜菲已經沒有力氣跟他鬥嘴了,因為她現在的心情蕩到零下幾度了。

  「這種方式准嗎?」他的語氣充滿懷疑。

  「當然准。」

  「我試試看。」

  「你也有想問的問題?」還以為他天下無敵呢!

  「這個問題可以測試妳這個方法到底准不准。」

  「什麼問題?」蜜菲好奇的問著。

  恭蓮雙手握著「博杯」的器具對著天,恭敬的說出自己的名字還有生辰、住址之後,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

  「本王想立蜜菲為後,可以嗎?」

  「你亂問什麼啊?」蜜菲漲紅著臉想阻止他,可是他已經鬆手,看著「博杯」的器具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讓她的心也跟著狂跳。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死命的盯著地上。不會的,像他這種奇怪的問法,等一下一定會出現「蓋杯」或是「笑杯」,最好是「笑杯」,讓老天爺笑他。

  結果又再一次「聖杯」

  蜜菲的臉色由紅轉白,不安的眼神迎上他自信的目光。

  沒關係,很多人都會在最後一個出現殘念,所以不用擔心,還有一個。

  當恭蓮最後一次「博杯」,所有的人全都看著地上出現的「聖杯」,然後抬起頭看著恭蓮,發現他居然笑了!再看看蜜菲,她的臉居然變綠了!

  「不……」

  「妳要說不準嗎?那就是欺君之罪,本王可以砍了那個假冒花妖的女人腦袋。」

  「准,超准的。」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現在她嘗到了。

  「很好,其他愛卿還有什麼問題嗎?」

  所有人全都搖搖頭。

  自從上次被假花妖欺騙,眾人連署上書希望王可以娶守護女神當皇后,這條罪還沒被懲罰,這次真的花妖出現,還由王親自問了天帝,回答甚至是那樣的肯定。而且剛剛守護女神還說出這麼有智慧的方法可以幫助災民還有防止可怕的土石流,更加教導了他們怎樣跟神明溝通,怎麼可能還會阻止反對呢?

  是老天爺也同意的啊!

  「我有問題。」蜜菲舉起手。

  可是恭蓮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轉頭跟江流說:「交給你去辦了。」

  「臣遵旨。」

  「我說我有問題耶!」蜜菲發出嚴重的抗議。

  「沒事的話,退朝。」

  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忽視她的存在,連她抗議都視而不見,真是太過分了。

  她氣呼呼的轉頭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然後拖往後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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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6:2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等等,放開我。」

  「要當我的皇后會不會很開心?」恭蓮的語氣可是開心得很。

  「鬼才會開心呢!」

  「妳真是愛開玩笑。」

  「我才沒有……」她的話才說到一半,他突然停下腳步,害她煞車不及,整個人狠狠的撞上他的後背。

  「好痛!」

  「很顯然的,妳忘記天牢裏還有顆腦袋等著妳救。」

  啊!她差點忘記了。

  「妳表現得很好。」他的大手揉亂她的發,那樣的動作像是主人在讚賞著他最寶貝的寵物,害她的腦袋瓜忍不住隨著他的動作輕搖擺著。

  「是嗎?」

  「怎麼懂這麼多?是不是花妖都像妳這樣聰明?」

  「我說過我不是花妖,這些小常識在我們那裏很容易知道的。」尤其是颱風過後,整個臺灣根本就是土石流大戰,嚇死人了。

  他捧著她的臉,緩緩靠近她,灼熱的呼吸幾乎要跟她的糾纏在一起。

  「既然妳這麼聰明又幫了我大忙,我要給妳點獎賞。」

  「金銀財寶嗎?」

  「這種庸俗的東西怎麼配得上妳呢?」他喃喃的說,沙啞的聲音性感極了,讓人聽了忍不住全身酥麻。

  「可是金銀財寶才是王道。」

  「我給妳的是更高尚、更有價值的獎賞。」

  「什麼東西?」

  「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的心都快被他坦白的話給搞得不知所措。

  「跟我交往吧!」他深深的注視著她,表情雖然一如往常那樣平淡,可是聽在任何人的耳朵裏都是很震撼的,尤其是蜜菲。

  「你這個古人怎麼也懂得交往這個現代語?」蜜菲有些支吾的問著。她感覺自己像是被雷打到一樣,耳朵轟隆隆的,腦袋也一片空白。

  「記得妳跟我說過,妳們那個地方要是男人喜歡女人的話,都會先交往,所以我希望可以跟妳交往。」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喜歡她了?

  「我可以考慮三天嗎?」

  為什麼是三天?他差點忍不住問出口,但還是壓抑下來。

  「我等妳,希望到時候妳可以給我我想要的答案。」

  「好。」

  然後他離開,留下蜜菲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

  果然,遇到這樣紊亂無法思考的時候,就特別需要姊姊。

  蜜菲連忙沖到桌子前面,拿出紙筆,把自己的困擾及問題寫在信上,然後拿去給船船,要她替她找個可以信得過的人交給姊姊,她只要乖乖等待著就是!

  不過……好像三天不太夠耶!她真懷念宅急便啊!

  「王……」船船顫抖得像是只被大老鷹逮到的小老鼠一樣。

  恭蓮才不管她要怎樣抖,他要的只是她手中的那封信。他將她手上的信拿過來並打開,發現裏面只有讓人越看越生氣的字眼。

  姊,十八歲交男朋友可以嗎?媽媽會不會罵我?妳幫我想想,如果不可以,我就慧劍斬情絲,親手斬斷這份剛發芽的愛苗,讓它永不見天日,急件速回。

  愛妳的妹妹蜜菲


  恭蓮靜靜的看著手中的信,然後決定… 偽照文書。

  他黑色的眼眸閃出精明的光芒。

  看妳怎麼斬!

  「答案呢?」當蜜菲以為自己終於又躲過一天時,卻在上床之前被闖進來的男人抓到了。「妳說要三天,現在已經三天過去了,答案呢?」恭蓮一步步的逼近。

  可是我還沒有收到信啊!不過這句話蜜菲不敢說出口。不能讓他知道她有寫信去問姊姊,她不知道怎麼接受他告白的事情。

  「親愛的王,現在不太適合談論這個話題,我好累想要睡覺了,可以明天再說嗎?」她刻意露出十分甜美的笑容。

  「不行,我已經等不及了。」他走到蜜菲的面前,在她來不及反應時,伸出大手抓住她的肩膀。

  他手指剛硬火燙的觸感陷入了她的肌膚,而他靠自己好近,寬廣的身子擋住整張床唯一的下床處,她整個人像是被困住的小動物一樣。所以說這種靠著牆壁,三面用木制的牆壁蓋起來的中國式古床是很危險的,雖然睡起來充滿安全感,可是一遇到這種危險,馬上就逃不掉了。

  不像現代的彈簧床,只有平面,除了頭頂之外,三個方向都可以輕鬆如意的跳下床。

  「今天給我個答案,不然我就替妳做決定。」

  「啊!」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便往床的方向跌倒,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是在勾引他。其實她真的是保持一樣的姿勢太久,不小心跌倒的,他卻乘機壓上來。

  「權恭蓮,你放尊重點。」

  「不要。」不但不要,他還無賴的低下頭,開始對她毛手毛腳。

  「你不是要我的答案?」

  「是啊!」

  「那就聽我好好說。」

  「我正在聽,妳可以慢慢說,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我拒絕。」她的話一出口,在她身上亂摸的手立刻停住,甚至她可以感受到壓在她身上的身子一陣僵硬。生氣了嗎?

  當她以為自己應該會被拖出去砍了時,卻看到他緩緩的抬起頭,漂亮的臉離她好近。

  「為什麼?我不夠好嗎?」

  好啊!很好啊!就外貌,他可以說是帶出場絕對不會丟臉,而且還會讓全天下的女人都對她又羡慕又嫉妒,他的工作更是不用說了,一國之君,權傾天下,更別說是經濟能力了,這樣出色的男子本來就是她心目中白馬王子的標準。

  只是這樣反而會覺得配不上他,她很有自知之明的。

  「為什麼不要我?」他像個可憐的小男孩一樣窩在她的胸口輕輕的磨贈著,讓她覺得又好笑卻又好心疼。

  「我 --… 好像要不起 … 」

  「誰說的?妳可以,妳絕對可以。」

  「不行。」

  「妳討厭我?」

  如果真的討厭他,就不會任由他壓在自己身上,一副擔心被拋棄的樣子。

  蜜菲歎了口氣的想著。

  「不討厭。」

  「那就是喜歡了。」

  「我… 」她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奸詐,玩這種文字遊戲。

  「我只是想要好好的確定我的心。」在收到姊姊的回信之前,她下定不了決心,「你如果在乎我,不要給我太大的壓力好嗎?」

  聽到自己居然對這個男人撒嬌,而且是那樣的自然不做作,她忍不住嚇了一跳。

  她一向只會跟姊姊還有爸媽撒嬌,其他人她就做不來,沒想到對他也行。

  她不得不承認,在她心裏,眼前這個俊美優雅的男人的確有些特別。

  「那就答應我。」

  「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既然當初覺得他跟姊姊是同樣類型的人,那用相同的方法對付就不會錯了。果然,見到她可憐兮兮的張大眼睛,紅嫩的小嘴還輕嘟著,一副懇求的模樣,他的心都軟了。

  唉!他怎麼會放縱她輕易的融化自己的心?難道他真的喜歡她到無法自拔了嗎?

  趁她撒嬌的時候,他也沒有放棄機會偷香,低下頭在她細嫩的脖子上輕啃著,逗弄著她嬌喘吁吁。

  「不要這樣-- -… 」

  「好,我給妳時間考慮,但是相同的,妳要給我機會說服妳。」

  這樣好像也不吃虧,於是她點頭說好。

  「太好了。」

  「等等,你做什麼?」

  「說服妳。」

  「那幹嘛動手動腳?」

  「我用行動來說服妳,夠有誠意了吧?」他低喘著說。

  「哪有這樣?」見到她嬌羞的臉龐,恭蓮恨不得馬上就將她占為已有,他強壓抑下體內奔騰的欲望。

  他不只是想要單純的肉體關係,更希望擁有她對自己更深的羈絆,讓她像一團火焰一樣,熱情的奉獻自己,跟著他一起燃燒。

  「我會等妳的答案,因為我珍惜妳、尊重妳,同時我也希望妳的回答不會讓我失望。」

  「嗯!」她害羞的點點頭。

  「很好,那快點睡覺吧!」

  「嗯!晚安,出去的時候幫我關門。」然後她便準備要睡覺了。

  恭蓮移動了,卻不是下床離開,而是躺好,拉著被單將兩人蓋住。

  「你是王耶!」

  「是啊!」

  「自己有一間豪華又氣派的寢宮耶!」

  「沒錯。」

  「那你還來跟我擠?」

  「我懶得回去,就這樣睡吧!」

  「什麼就這樣睡吧?要是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她的名聲會被他這個大色狼給破壞。她手腳並用的推著他,想把他推下床。

  無奈對方看起來雖然優雅纖細,卻到底是個男子漢,力量不是她一個小女人可以抗衡的。

  「不會有人敢說的。」

  「你哪來的自信?」

  「誰敢說出去,我就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蜜菲馬上停止推人的動作,然後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腳,乖乖的躺平。

  她忘記他是掌管生殺大權的王。

  本來以為他會再逗弄自己,可是很意外的,她居然聽到身邊傳來規律的呼吸,她緩緩的轉頭,發現他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看著他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這才發現他其實是個很勤勞的王。

  每天認真工作之外,好像都沒有什麼休閒娛樂了,瞧他熟睡一副很幸福的樣子,因為他的嘴角居然還掛著一抹笑。沒有了他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注視著,惹得她心慌意亂無法思考之後,她終於可以好好的看看他。

  優雅、性感,全身散發著智慧、自信,還有那種在現代男人身上很少看到的英雄氣概,像是只要有他在,世界末日都不用害怕一樣。

  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居然想跟她交往,她應該要馬上答應才對,還在猶豫什麼呢?

  雖然姊姊的答應對她來說很重要,但是她知道真正的問題是在自己。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然後稍微放縱自己窩近他身邊一些,貪婪的汲取著一點他的體溫。

  她心裏明白自己是在害怕,害怕自己沒有勇氣許下任何的承諾。

  因為她知道一旦答應了他,依照她對他的瞭解,她沒有付出一切,他是不會甘休的。

  他是一個要,就會要到徹底的男人。

  只是,她給得起嗎?尤其是她是跟他不同世界的人。

  三天后,蜜菲收到姊姊的回信。

  「小姐,怎麼了?自從收到妳姊姊的回信之後,妳就一直瞪著信不放,裏面寫什麼?」船船好奇的問著,希望王沒有在裏面寫些出賣她的事情。船船很喜歡蜜菲,不希望蜜菲知道她出賣她?而且還是監視她的臥底。

  「我怎麼看都覺得這不太像是姊姊的字,而且裏面的內容超級可疑。」

  姊姊居然沒有反對,還要她乖乖的聽話,全心全意的去愛恭蓮,不得有二心。

  「船船,我問妳,妳喜歡妳們的王嗎?」

  船船愣了一下。她果然不瞭解小姐的腦袋在想什麼,居然可以這樣理所當然的問著,一點都不怕會冒犯了王。

  她當然不喜歡,雖然王長得那樣俊美,可是他的脾氣不是正常人受得了的,不要說老是一張面無表情,活像是漂亮雕像的臉龐好了,更可怕的是他有表情的時候。只要他有表情,就代表有大事情要發生了。

  宮裏大大小小的宮女頂多就是站在遠處欣賞,不敢靠近這一尊高高在上的俊美王。

  「王只喜歡小姐一個人。」

  「是嗎?」

  「對啊!我從進宮到現在,都沒有看過王跟哪個女人這麼親近過,而且他對小姐妳笑的時候,比起其他時候還要多,更不要說王賞賜了好多好漂亮的衣服跟珠寶發釵給妳,王根本就是把妳當成自己的愛妃一樣寵愛著。」

  這個嘛……被一個有權勢的男人如此寵愛對女人來說,是真的很有虛榮感,可是蜜菲更加知道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他還有其他的妃子,對吧?」

  很意外的,船船卻搖搖頭。

  「他是一國之君耶!應該有後宮嬪妃三千……」看到船船的頭搖得快掉了,蜜菲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不會吧?沒有三千?」

  「沒有。」

  「那一百?」

  「沒有。」

  「五十?」

  「一個都沒有。」

  「啊?」

  「目前王承認而且想要迎娶的女人,只有小姐妳一個,這樣不是很好嗎?」

  這是什麼感覺?本以為她有可能要跟三千個女人爭奪一個男人的身體跟他的愛,所以她告訴自己,不要這麼不自量力。

  現在卻聽到他沒有任何妃子?

  蜜菲的心裏緩緩的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樣說來,他對她是認真的嗎?是真的喜歡她嗎?

  蜜菲突然很希望可以得到更確切的答案,而唯一的方法就是親自去問他。

  「船船,王現在在哪?」

  「聽說有重要的人來,」所以王出去接他,可能在御花園吧!

  「好,我們走。」

  「是。」

  「她是誰?」蜜菲看著眼前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子,卻已經有著過度成熟的模樣。蜜菲瞪著她姣好的身材,努力不低下頭表現出慚愧的神情。

  想讓她不戰而敗?休想!女人的價值不是在胸前的大小,而是純白無瑕的心。


  可是她那麼親昵的貼在恭蓮的身上,讓蜜菲怎樣看就是不順眼。

  蜜菲瞄了一下低著頭的船船,「妳不是說王沒有過任何女人?那現在黏在他身上的那個是男的嗎?」

  「小姐恕罪,我忘記仇郡主了。」

  「這麼大一個人也會忘記?」

  「因為這一年來,仇郡主都住在觀音山上的宮殿裏養病,沒想到現在居然回來了。」肯定是因為聽到王想娶後的消息趕回來的。

  蜜菲望著恭蓮眼底那一抹溫柔,便知道那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一定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想法讓她的心裏有一股很難形容的火氣。

  「仇郡主是什麼來歷?」蜜菲還是忍不住的問著。

  「她的大哥是朱雀王朝第一勇士,跟王可以說是生死之交,王最信任的人就是仇將軍了、他們三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家都說王早晚會娶仇郡主為後,只是五年前那場對金曜王朝的戰爭讓王失去了將軍,傷心的王化悲憤為力量,努心讓國家富強,希望可以成為足以對抗強大的敵國。」

  「好可惜喔!聽起來那個仇將軍是個很棒的人,居然英年早逝,難道命運都是這樣安排的嗎?老天爺討厭世界上的人太過完美,所以都會想早點叫他們回去?」蜜菲感歎著,壓根兒沒有想到她口中那個英年早逝的仇將軍,其實就是自己認識的冷冽,她還親自照顧過,只是她並不知道這是她姊姊為了掩飾仇末雲的身分,所用的假名。因此蜜菲只知道冷冽這個人,知道他長得很像自己的爸爸。

  船船看著蜜菲,再一次被她那種奇怪的想法所驚嚇。她到現在還是搞不懂小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她的心地是好的。

  那個女人長得那麼漂亮,跟恭蓮又是青梅竹馬,她的大哥還為國英勇捐軀,他不把她娶起來當老婆的話,怎樣也說不過去吧?

  他算是有未婚妻的男人,居然還跟她告白!還好她及時看到這一幕,要不然真的會變成破壞人家好事的第三者。

  蜜菲將手中的信撕碎。

  「小姐!」

  「這樣也好,我不用這麼煩惱了。」

  「小姐,妳要去哪?」

  「我要一個人靜一靜,妳去找妳的姊妹聊八卦。」

  「可是……」

  「快點去。」蜜菲板起臉。

  「喔!」船船隻好點點頭。說完,蜜菲轉身便離開,將心中那種悶悶的、酸酸的感覺硬是壓抑下來。她不該談戀愛的,因為她剛剛才想起姊姊曾說過,也許有一天她們可以回去。在這之前,她不該輕易的交出自己的心。

  蜜菲一個人若有所思的在宮殿裏亂走,恭蓮特別允許她可以不用任何的權杖,就能在王宮裏到處走動,船船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是王對她的特殊恩寵。

  他對她除了有些霸道之外,倒也沒太差啦!

  前幾天他還拿了一堆小國獻上的貢品全部送給她,每個貢品都是那樣的珍貴,是她看都沒看過的,想也知道是極品。

  可是她怕的不是這些貢品,而是送來的人。

  每次見到他,他眼中那抹強烈的期待就讓她覺得無所適從。她好幾次想問他,仇龍豔在他的心目中是什麼地位?他們好到什麼程度了?他會娶仇龍豔嗎?那為什麼還要跟她告白?

  這麼多的問題只是讓她越來越明白,她對恭蓮不再是自己自以為是的朋友關係。

  也許在第一次被他親吻的時候,她就已經遺失了心,只是她以為自己還保護得很好。

  她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姊姊在身邊就好了。

  姊姊,我該怎麼辦?

  突然間,蜜菲的目光瞄到一個小池塘上有個不明物體躺著,她急忙沖到池塘邊,這才發現居然是個人。

  她將他翻過來,是個清秀的男子。

  「真是太誇張了,居然可以在這樣小的池塘裏面溺水。」

  她看看四周,發現平常應該有一堆人晃來晃去的院落,現在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你應該是命不該絕,遇到我這個貴人。」蜜菲想起自己小時候,鄰居一個小男孩去大水溝玩水,結果不小心溺水,旁邊還有一間大廟在,神明卻沒有救他,大人們都說是因為這小男孩命中該絕,要不然就是缺少救命貴人,才會造成這種遺憾。

  她不希望再聽到這種遺憾了。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對他人工呼吸。

  她連續做了幾次,終於感覺到掌心中的心跳跳動強烈了一點。

  太好了,有救了。

  「妳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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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6: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這個聲音,這種畫面,這種巧合中的巧合……蜜菲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恭蓮,他身後一堆宮女全都紅著臉,頭低到不能再低了。不用說也知道她被誤會了。

  可是救命的工作不可以因此停下來,要知道錯失一秒鐘,有可能會遺憾一生的。

  蜜菲咬著牙,繼續對著溺水的男人人工呼吸。

  他都已經出聲警告她了,她還是大膽的在他的面前親吻其他的男人!這大大的丟盡他的臉了。

  可惡!

  「妳給我過來。」蜜菲整個人被恭蓮一把拉起,連拖帶拉的被拖離現場。「等一下,他還沒醒過來,我必須要做完……」

  「還要做完?」恭蓮回過頭發出憤怒的一吼。

  恭蓮抓狂的神態,宛如地獄來的惡魔一樣,嚇昏了跟在蜜菲身後那些宮女。

  連蜜菲也張大雙眼,嘴巴嚇得忘記闔上。

  他冷著臉拖著她前進,來到一處無人的房間裏,她被粗暴的推進去,隨後傳來令人心顫的關門聲。

  「恭蓮,我可以解釋的。」

  「回答。」

  「什麼?」

  「回答我,妳要不要跟我交往這件事。」

  「你說我可以再考慮幾天……」畢竟他的交往跟她的交往認知很明顯的不同。

  人家的交往是先約約會、談談心,彼此更加瞭解對方之後再繼續下一個階段,可是他的交往是要直接床上糾纏,這對一個純潔的少女來說是很嚇人的負擔,她當然要考慮了。而且她以為姊姊的答案會是拒絕的,可是她卻收到姊姊的回信要她放開心好好的去愛,而且還只能愛他一個,感覺很可疑。

  「怎麼?下定不了決心?為什麼?」

  「因為……」

  「因為妳已經有另外的選擇,對吧?」

  「我哪有?」是他自己還多準備了一個選擇才對吧!她發現自己真的很在意仇龍豔的存在,甚至之前假裝寬宏大量的嫉妒心已經快無法壓抑,整個要爆發出來了。

  「剛剛妳都已經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我的面前親吻他了,這就是妳給我的回答嗎?」

  「親吻?那才不是呢!」人工呼吸跟親吻差很多好不好?

  「我難道會看錯嗎?」

  「就是。」他突然抓著她的腦袋瓜,近似粗暴的拉向他,親吻著她。儘管覺得這個吻是那樣的銷魂,她卻沒有忽略她的心被無情的傷害。

  他居然對她這樣的粗魯,討厭、討厭!

  「你走開,我討厭你。」

  「為什麼討厭我了?妳之前表現得並沒有討厭我,甚至是喜歡我,我知道的。」

  「我沒有、我沒有……」她想掙扎,無奈卻被他壓抵在一根粗大的柱子上,像是被抓住的小動物一樣,動彈不得。

  「妳不用給我答案了。」

  「什麼?」

  「因為我要妳,誰都不能阻止我。」

  「不!」

  她想反抗,但他根本不可能如她所願,雙手捧住她的小腦袋,更加深這個吻。

  放手、放手!蜜菲在心裏大喊著,雙手也不斷的捶打著他,可是他一點也不為所動,繼續放肆糾纏著她可愛的丁香舌。在彼此的唇戰中,她的小舌拚命的閃躲,而他則是霸氣的攻擊,不讓她有任何閃躲的機會。

  他的大手扯掉她的腰帶,她的上衣馬上敞開,露出雪白的肌膚。

  「別這樣……」

  她掙扎著想推開他,但是他的大手卻隔著紅色的肚兜揉著她的雙乳,略帶粗糙的大手自肚兜下探入,一把握住那份溫熱的豐滿。

  蜜菲的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暈,雪白晶瑩的肌膚更顯得誘人。

  他鼻息間聞到的是她馨香的氣息,如蘭的呼吸吹拂過他的頸項,這一切是如此的美好,他的心完全被渴望她的欲念所侵略。

  他更加放肆的揉捏著她雪嫩的雙乳,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恨不得餓虎撲食的把她撲倒,將她一口吞下去。

  他狂亂的吻似雨般落在她的臉上、頸項……

  「不要……救命啊……」她不斷的掙扎,極力的呼救著。

  「沒有人敢來救妳的。」

  「那我自己救自己。」她記得自己學過防身術,絕對不會有問題的。可是……怎麼現在腦袋一片空白,手腳無力,根本就無法施展,只有做出電視劇那種笨蛋女主角會做的事情,掄起拳頭捶打著男主角,總比乖乖就範任由他擺佈要來得好。

  只可惜這種無助的掙扎反而增加男人的佔有欲,他的大手三兩下便把她的上半身衣服扯光了。

  「不要!」蜜菲驚叫一聲,誘人又可愛的雪胸頓時整個呈現在他的面前。

  她的渾圓是那樣的雪白無瑕,粉紅色的小乳尖害羞的微顫著,隨著她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真可愛。」他的手捧起那份豐美,並把嘴湊向峰頂,含住那敏感的小點。

  「啊……」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他以高超的吻技來回遊移在她誘人的雙峰之間,她感覺到體內一種極度陌生的情緒被喚醒了。

  他將臉埋在她的酥胸前,用舌尖在那粉紅色的乳暈上一下一下的畫圈圈,時而用牙齒輕咬著她小巧的乳尖。

  「啊……不可以……」她的反抗慢慢無力,臉上佈滿迷人的紅暈,想壓抑卻又控制不住的低吟自她的喉裏逸出來。我要佔有她,我要。恭蓮的內心發出前所未有的吶喊。

  「不要這樣,求求你。」蜜菲嬌喘著閉上眼哀求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融化在一個男人的懷抱裏。

  在她極力想收回自己渙散的神智全力抗拒他時,他的大手已經掀開她的裙子,狂妄的侵入那從未有人採擷過的少女花園。

  「啊!」她驚叫一聲,感覺到他邪肆的魔爪在她敏感的大腿內側來回愛撫著。

  「好柔、好軟……」

  「不要說這種下流的話。」蜜菲漲紅著臉嬌斥著。

  「怎麼會是下流?」他細細的品味著那嬌嫩滑膩的觸感,像是在玩賞一尊珍貴的白玉娃娃。

  在這樣強烈的刺激下,她已經意亂情迷,她本能的夾緊雙腿,不讓他有機會更加侵入。見到她抗拒,他索性把她抱起來,逼她跨坐在他的身上,和他面對面,如此一來,她就無法闔上腿,只能大腿張開,讓他的手可以盡情的撫摸她濕潤的花瓣。

  「住手……住手……」

  「不要。」他霸道的吻住她,大手恣意的在她嬌嫩的花瓣揉捏愛撫著。

  「嗯!」她輕哼一聲,因為他的大拇指找到了花瓣中的小花核,輕輕的一碰,馬上令她的喘息急促起來。

  她的雙手死命的推著他的肩,圓挺的雙峰隨著呼吸而劇烈上下起伏,看起來誘人極了。

  「放開……」她想掄起粉拳捶他,但他擠入花徑中的中指開始更加深入抽送著。

  「啊……不要……」突然入侵的異物令她充滿了壓迫感及不適應,她扭動著身子想推拒,他的大手卻緊緊抱住她的腰,不讓她有一絲一毫退縮的機會。

  也許是被他挑逗而分泌出更多的花蜜,柔軟的嫩穴口已是氾濫多汁,他手指的侵入也不再令她難受。相反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自下腹竄起,她只能用雪白的貝齒死命的咬住下唇,彎彎的柳眉深鎖。

  「住手……不要……」一向潔身自愛的她卻在這個壞壞的惡魔魔爪下面臨山朋潰。

  她從未遇過這樣的男人,在他霸道及狂烈的攻佔下,她早已迷亂的無法思考,只能任由他的手指探索侵略下,帶領著她迎向那一波波美妙又駭人的歡喻。

  她喘得不得了,吹動她的長髮拂過他的胸膛,那是另一種愛撫,更是撩動男人興奮的身體。

  可愛的呻吟更是火上加油,花穴之中不斷滲出的愛液早已透露出她的春心蕩漾。

  蜜菲感覺到有根火燙堅硬的東西抵著她的肚子,低頭一看,忍不住羞憤的開始掙扎。

  「現在想要逃走已經是不可能了。」他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纖細的腰,不讓她有一絲一毫退縮的機會,他的堅挺蓄勢待發的頂著她濕潤的小穴口。

  「不……」她壓根兒不敢呼吸,感到一陣強烈的劇痛自下腹傳來,堅硬的男性欲望更向她嬌嫩的花徑內開始移動。

  「啊……慢點… 會痛……」疼痛似乎要撕裂她,小口不斷發出慘叫。

  畢竟是第一次,稚嫩的小穴如何禁得起他的巨大粗暴蹂蹣。

  為了讓她可以分泌出更多的愛液減輕她的痛苦,他火熱的舌尖輪流在她的雙峰輕舔、吸吮,時而還用牙齒輕啃著。

  她感受到他的欲望在她的體內越來越腫大,不可思議的是剛剛那令她快死掉的痛楚似乎慢慢的消失了。

  「恭蓮……我感覺好 --… 好奇怪 … 」她的身體像是自己有思想一樣,不由自主的開始輕搖著。

  看見她臉上參雜著痛楚與歡愉的神情,他擺動著腰抽送著。

  她的小臉泛著迷人的紅暈,香汗淋漓。

  「啊……啊……」

  她聲聲嬌弱又舒服的叫聲更是不斷刺激他更加狂暴的撞擊著。

  蜜菲睜開眼,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俊美的臉上充滿著激情,英挺的眉宇之間也凝結著一股熾熱的欲望。

  「恭蓮……」蜜菲喃喃的叫喚著他的名字,雙手環抱住他的頸項,下半身則承受著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佔有。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過,如此的女人、如此的嬌弱纖細,只能攀附著他,任由他一步步的引導著她見識身為女人的快樂世界。

  明白她已經可以享受男女之歡了,他更加盡情的享受著她身子甜美的滋味,宛如一頭饑渴的野獸一樣狂抽猛送。

  欲仙欲死的高潮像海嘯一樣,雷霆萬鈞的朝她沖過來,一下子便淹沒了她……

  激情過後,兩人像是互相對打的野獸一樣,氣喘吁吁。

  蜜菲衣衫不整,頭髮紊亂,雪白的肌膚上烙印著點點的吻痕及瘀青,任誰看到都會明白她是怎樣被疼愛過。

  這世上唯一可以疼愛她的男人只有他,絕對不允許有別人。

  當恭蓮低頭想親吻她時,卻聽到她開口,「我恨你,我討厭你,你走開、走開,權恭蓮,走開……」

  他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後洩氣的垂坐在她的身邊,他伸手將她的長髮糾纏在自己的十指中,癡癡的望著她。

  他並不想用這種方法得到她,她該在最舒服、安全、溫暖的大床上,享受他最心疼的愛撫及碰觸。

  在她身上留下的只會是最美麗的吻痕,而不是摻有著粗暴的瘀青。

  恭蓮發出痛楚的歎息,他對自己的決定雖然不會後悔,卻對她有所愧疚。

  他不想傷害她的,如果因此造成她永遠無法原諒他,那他怎麼辦?

  自從上次硬要她已經過了七天,這段期間,恭蓮整個人像是消失了一樣。他沒有來看她,也沒有來找她,唯一聽到的就是船船不斷從其他宮女的嘴裏說他每天忙國家大事忙到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身為一國之君忙國家大事也是無可厚非,她雖然不能原諒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卻可以稍微體諒,至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他要是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會忍住不要對他丟鞋子。可是她不能接受的是他身邊不是一個人。可惡、可惡!那個仇郡主居然整天黏著恭蓮不放,聽說連接見外幫使臣都可以站在他的身邊,那她呢?

  變成什麼了?

  好歹她也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那可怕的土石流還有水災她都有幫到忙耶!而且還教給他們很棒的防台措施,好讓他們在風大雨大的夜晚能有萬全的準備。

  之前恭蓮也都會邀請她要不要一起參加接見外賓的國宴,她因為太害羞,所以拒絕,頂多要他包些好吃的菜肴給她。

  可是這次他居然連提都沒提,很顯然是在隱瞞她。

  可惡!男人都是這樣的嗎?吃過就嫌膩了嗎?

  但也才吃過一次,這麼快就嫌膩也太過分了吧?好歹也要多吃幾次啊!

  蜜菲越想心情越是亂七八糟,手中的叉子更是將眼前的蛋糕都插爛了。

  站在安全距離的船船目不轉睛的看著蜜菲的舉動,要是給她吃有多好,何必這樣糟蹋呢?船船在心裏替那美味的蛋糕感到萬分可惜。就在船船不斷吞口水的時候,一個身影緩緩的靠近,下一刻,船船已經被人捂住嘴巴,拖到草叢裏去了。

  「什麼?這一整個奇怪的東西都是妳一個人吃下肚?」

  蜜菲嘴巴還沾染些雪白的奶油,一雙大眼睛瞪著沒有人家邀請就自己坐下來的龍豔。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船船呢?怎麼放任這個女人來這裏破壞她的心情?

  蜜菲掃了四周一圈,發現船船不見了。

  這個小妮子一定又跑去八卦了,一點都不盡忠職守。蜜菲心情不美麗的想著。

  「看樣子妳的心情不太好。」龍豔一副「別人的不好是她的快樂」的神情。

  「要妳管。」蜜菲不客氣的反駁回去,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還有,來人家這裏拜訪也沒有自我介紹,太沒禮貌了。」

  沒有被人家這樣糾正過的龍豔馬上瞪大眼,不過還是說著,「本郡主叫做仇龍豔,是護國大將軍的妹妹,也是未來的皇后人選,所以妳最好對我客氣點。」

  蜜菲只是繼續將蛋糕送入嘴裏,彷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眼前的蛋糕,至於龍豔講什麼都是她家的事情。

  「不要以為妳有一雙天空藍的眼睛就認為自己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我知道妳沒有法力,妳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了。」

  「很高興這個國家終於有人是清醒的。」蜜菲嘲諷的說著。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法力,真不知道大家是哪只眼睛看到她有施展過神通的?

  「妳… 」剛剛是被稱讚還是被貶?龍豔愣了一下,但還是馬上擺出高傲的姿態,繼續攻擊著蜜菲。

  「王只是為了國家的未來才會想娶妳的,畢竟娶個人民都認同的守護女神為後,可以更加穩定民心,帶給人民希望。我雖然很討厭妳,可是我不會阻止王的雄心霸業,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需要有一個絕對支援他的女人,雖然皇后的位置我必須拱手讓妳,但是王的心是我的。」「既然妳這麼喜歡那個男人,為什麼還要拱手讓我?」

  「什麼?」

  「妳真是太丟我們女孩子的臉了,要知道這世上對女人來說最珍貴也是最不可以拋棄的,就是純潔無瑕的愛情,難道不是嗎?」

  「這……」

  「不對嗎?」

  「妳凶什麼?」

  「妳如果真的認為沒有他妳就活不下去,沒有他妳的人生就會變成黑白的,那為什麼還要拱手讓我?」

  「那是因為要以大愛為重啊!國家、人民是王一輩子要負擔的責任,為了政治考慮娶自己不喜歡的女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胡說,如果治理一個國家需要犧牲自己的幸福,那就代表那個王無能。」

  「不准妳說這種話,王是很認真的。」龍豔忍不住替恭蓮辯解。

  「婚姻不是兒戲。」

  「為了真愛犧牲一點點有什麼關係?」大家都是這樣的,婚姻、愛情要是遇到門不當戶不對,還不是會被硬生生拆散?婚姻當然不是兒戲,卻有太多不由自主,龍豔知道這種痛苦。

  「任何的愛若是有一點點委屈,就會傷害那份愛。」蜜菲有些苦澀的說著。她心目中的愛不該有任何委屈的,可以犧牲、成全,但絕對不可以有違背自己心意的委屈。

  「誰說的?」

  「好,那妳把他讓我吧!然後妳以為我就會讓妳有機會擁有他的心嗎?」

  蜜菲的神情有些像自己的姊姊,冰冷帶點邪惡的神情,讓人害怕。

  「妳在說什麼?」

  蜜菲壞壞的笑,一副經驗豐富的說著,「女人有時候是很狡猾的,妳可以寬容大量的為了成就男人而犧牲,可是妳忘記還有一個得到男人的女人,她會不會放手?」

  「如果我真的當了皇后,妳又知道我會跟妳一樣,任由我的老公再去愛別的女人?」蜜菲優雅的將一口蛋糕放入口中,享受那份甜美融化在自己的舌尖。

  「自古以來,王就不是一個女人可以獨佔的。」龍豔漲紅著臉辯解著。

  「誰說的?哪條法律規定的?」

  「這……」

  「如果王自己不花心,如果王好好的把一個國家治理好,那他想擁有怎樣一個家庭?愛哪個女人,誰有資格管?」

  「所以妳真的想獨佔王?」眼前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女孩居然有這種可怕的想法,但她卻又有一種敬佩的感覺。

  「一夫一妻制在我們那邊才是真正的法律,要是外遇偷吃就是通姦犯罪,要抓去關的。」

  「好可怕。」不過她卻覺得這樣的規定是正確的。

  「一個男人擁有三千個老婆才可怕,不但身體會被吸幹,而且家裏的女人要是搞不定,一天到晚吵架鬧得家裏鬧烘烘的,這樣怎麼可能會有辦法賺錢?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個家都搞不定的男人,是不可能管好一個國家的。」

  「王很厲害的……」應該吧?她一個姑娘家也不好意思問。龍豔臉紅著說。

  「那又怎樣?如果我們兩人每天吵架,他會怎樣?會開心嗎?會有餘力去專心治理他的國家嗎?」

  「我……」最後龍豔跳起來跺腳,「我不知道妳在胡說八道什麼啦!」

  「反正不要輕易的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如果真的愛了,就要負責到底。」

  「妳很愛王?」

  蜜菲沒有說話,因為她無話可說。

  「妳的語氣好像妳很愛王,而且還想跟我搶?」

  「如果我就是要跟妳搶,會搶輸妳嗎?」蜜菲沒好氣的回答。

  她看到龍豔的目光三不五時都會偷溜到她的草莓蛋糕上面,她想到了一個可以轉移焦點的理由。

  她切了一塊蛋糕,將它放在有著薔薇花紋的盤子裏,在旁邊擺上一根同樣有著薔薇雕花的銀器小叉子,輕輕推到龍豔的面前。

  「做什麼?」

  雖然她的口氣不佳,可是蜜菲沒有忽略她的眼神死命的停在草莓奶油慕斯蛋糕上。呵呵!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甜點的,連姊姊那樣理性又冷靜的人都會被軟綿綿、甜膩膩的小東西給誘惑,龍豔當然也不會例外。

  更何況她可以算是甜點達人呢!一出手,沒有人不被她的心血結晶給擄獲。

  「我們兩個女人在這裏吵翻天,可是那個男人卻還是逍遙自在。」蜜菲歎了口氣。

  龍豔靜靜的吃著美味的蛋糕,很喜歡那種甜甜的滋味,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內心多年來的不安及困擾居然慢慢的沉澱下來。

  其實王一直把她當作妹妹一樣,他的包容及溫柔全是因為她大哥的關係,不是因為她,說穿了,她只是靠著王對大哥的情義才能分到一點點溫暖。

  但是蜜菲不一樣,不是因為她是朱雀王朝最重要的守護女神,就算不是,王也會愛上她。

  她有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靠近她就會覺得像是被陽光曬到一樣,暖暖的,充滿光明。龍豔本來想要討厭她,想用話羞辱她上議她知難而退,沒想到自己反而被收服了。「這蛋糕……」

  「好吃吧?我做的。」

  「真厲害。」龍豔很訝異這麼好吃的東西居然是她親手做的。

  「我還會做很多種蛋糕喔!餅乾甜點之類的我都很喜歡,當然只要是煮東西,我都還滿有信心的。」

  「妳是廚娘?」

  「不是,是我的興趣。」蜜菲想到可以做好吃的食物,心情就不由自主的變好。

  「看在妳做出這樣還可以的食物,我就做一下好事。」雖然怕胖,但龍豔還是把眼前一大塊蛋糕吃完了。

  「就是!」她正想說,卻馬上被蜜菲打斷。

  「啊啊啊!不可以說,做好事要是說出來就不是好事了,這樣不能積功德。」

  龍豔惡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個女人,心裏更加確定這個奇怪的人絕對可以引出她內心的獸性,讓她想抓狂。

  「妳最好少跟冥蛇國的使者在一起,不然絕對會惹禍上身的。」

  「使者?誰啊?」她整天都被關在這裏,除了船船之外,她連只老鼠都沒見過,哪里有可能會看到什麼使者?還惹禍上身?

  「就是妳上次在光天化日之下,毫無廉恥的親吻的那個男人。」

  「為什麼?」

  「妳也知道自己的地位,怎麼可以隨便跟其他男人講話?王已經很不開心了。」

  「那是他溺水,我在救他。」

  「用親吻?」

  「當然不是,那叫做人工呼吸,我在送氣給他,不然他早就死翹翹了。」

  「妳怎麼可以隨便亂送氣給別人?要知道花妖的精氣是很重要的,萬一妳送太多氣給他,自己沒氣了怎麼辦?」龍豔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盤子、杯子因此震動的跳了起來。

  蜜菲沒想太多的問著,「妳是在關心我?」

  當下,龍豔美麗的臉龐轟的漲紅,她猛然站起身,傲慢的抬起下巴,嗤鼻的說:「妳是我的情敵,我怎麼可能會關心妳?」

  「妳其實很想跟我做朋友對吧?」

  「我哪有?」龍豔臉更紅了。

  「雖然我還是很討厭妳跟我搶男人,但撇開這個不談,我倒是滿喜歡妳的,如果是在臺灣,我相信我們會是好朋友。」

  「妳這個怪胎,還有,我不會再輕易的把我喜歡的人拱手讓人了,妳也不可以退讓,不然我絕對不饒妳。」說完,龍豔馬上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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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7:2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睡不著,好想他。到底他在做什麼?為什麼這些天都沒來看她?難道他真的不想她了嗎?蜜菲赤著腳走在冰冰涼涼的走廊上。就在這時,她見到前方的花園裏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這邊望過來,她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看的是自己的房間,隨即,一股沒法控制的喜悅從心裏湧出來。

  權恭蓮,算你還有點良心。

  蜜菲沒有多想,提起裙子便往那人的方向沖過去。

  唉!她今天依然沒有來見他,還在生氣吧?恭蓮靜靜的站在花園裏,其實很想去見她。

  自從上次那樣粗暴的得到她,他就一直想找機會可以得到她的原諒,可是又怕聽到任何她無情拒絕的話語。沒想到自己居然脆弱到只要她一句討厭的話,可能就會陷入粉身碎骨的地獄。這樣可怕的心情絕對不可以跟其他人說,因為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最大的弱點是誰。

  只要她在自己的保護之下好好的生活著,就算不見她,就算她恨他,也沒關係,他依然可以感到幸福的― 雖然這份幸福很微小,卻還是幸福。

  他無奈的想轉身回房,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己的身後,默默的佇立著,在月光下像極了無邪夢幻的妖精。

  「菲菲!」

  「你打算在這裏看多久?」

  「我……」他的目光落在她沾染著泥巴的光腳丫,口氣不由自主的冷硬,「妳光著腳到處跑,要是著涼了怎麼辦?」

  總算看清楚他冰冷外表下的關心,他這種臉很容易讓人家以為他沒心沒肝。

  她走向他,伸出雙手抱著他,將頭靠著他溫暖的肩膀,輕聲的說:「你明明已經走到外面了,只要進來就可以見到我,為什麼你願意站在這裏吹冷風,卻不願意鼓起勇氣見我?」她突如其來的撒嬌舉動讓他愣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伸出雙手輕摟著她。

  是夢嗎?如果是夢,希望、水遠都不要醒。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柔細的長髮,長髮一直是他的最愛,而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是他不愛的。

  久久,恭蓮才吐出這兩個字,「我怕。」

  聽到這裏,蜜菲抬起頭,一雙水藍色的眼睛閃爍著淘氣的光芒,紅嫩的小嘴微嘟著,「哦?我有沒有聽錯?我們偉大的王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嗎?」

  「我的確是天不怕地不怕。」

  自大狂。她在心裏喃喃低語,男人真的是不能太誇獎。

  他伸手捧起她的臉,跟她水藍色的眼睛對視,「我只怕妳討厭我。」

  「我很想,但是我……辦不到。」她說的是實話。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粗魯的對待妳,我本來想溫柔的誘惑妳。」他沙啞的低語,雙手輕撫著她細嫩的臉龐,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讓她一陣意亂情迷。

  「現在彌補還來得及。」

  「可以嗎?」

  「如果你還問東問西,那就算了。」

  「不,我不問了。」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然後一把抱起滿臉羞紅的蜜菲走入宮裏。

  「小姐……」船船聽到有聲響,連忙起身查看,卻發現蜜菲不在房裏。

  找了老半天,看到她窩在王的懷裏,她當然是識相的縮回腳步,笑咪咪的轉身回去自己的房間。

  不破壞主人的好事才是一個好奴才。

  小姐跟王和好了,這真是天大的好事。

  小姐,真有妳的,可以惹王那樣火大之後又和好,也只有妳了。想到自己以後可以靠著小姐過好日子,她更是一覺美夢到天亮。

  「恭蓮……啊……啊……」夜深人靜,芙蓉軟帳中兩人糾纏著,帳內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像是要補償第一次不完美的回憶,恭蓮可以說是用盡所有技巧討好著蜜菲,惹得才只有一次經驗的蜜菲因受不了那麼多的快樂,小口不斷逸出銷魂的呻吟。

  一直喊到聲音沙啞,還是隱約可以聽到輕哼。

  當激情終於平復,蜜菲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臂彎之中,酷紅的臉龐透出少女的羞澀及情欲,緊閉的雙眼、急促的喘息都顯示她仍沉溺在激情的餘韻中,不能自已。

  「還會很痛嗎?」

  「你害我的喉嚨都喊啞了。」她悶闊的指責著。

  「我的腰也都為了妳酸得不得了啊!」

  聽到這裏,她忍不住笑了。

  他也忍不住笑了,兩人開心的笑在一起。在開心的笑聲中,過去的誤會及彆扭似乎都消失了。「妳其實是愛我的,只是害羞不敢說,對吧?」他霸道的宣示著。

  他是她這一生中遇過最霸道、最不講理的男人。

  蜜菲靜靜的凝視著他俊美無儔的面容,在他的逼視下心頭小鹿亂跳。

  「對吧?」他繼續逼問著。

  「我可以不回答嗎?」說出來多羞人啊!

  「那我就逼妳回答。」說完,他又準備要蹂躪她,嚇得她連忙出聲阻止。

  「好啦、好啦!我回答。」蜜菲有些臉紅,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不想隱瞞自己的真心,她嬌羞的點點頭,「對啦!我愛你。」

  他深深的注視著她,然後用力的摟住她,力道大得幾乎要讓她無法呼吸。

  「我們成親,我要娶妳當我的皇后,我們會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一輩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聽到這樣甜蜜的承諾,她輕輕的點點頭,「你說的喔!要說到做到。」

  「君無戲言。」

  蜜菲頭一次覺得這句話不再只是野蠻霸氣,而是最堅定的承諾。但是……她好像沒有聽到他說「我愛妳」耶!

  本來蜜菲是很幸福的,可是也許就是太幸福了,讓老天爺嫉妒了,所以發生了一件事情破壞了她的幸福。

  「什麼?」她蒼白著臉望著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你再說一遍。」

  「妳姊不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為什麼?我在這裏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我姊,我要結婚了,當然我姊要當證婚人,她沒有來,我就不結婚。」

  「她沒來我們還是要結婚。」

  「為什麼她不能來?」蜜菲氣得臉頰都鼓起來,活像是天竺鼠一樣。

  「她來,我們就有可能無法順利完成婚禮。」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一件事或是一個人破壞他跟蜜菲的婚禮。

  「我們的婚禮跟我姊姊有什麼關係?」她很介意他為什麼要牽扯到姊姊?

  「妳不知道她現在在金曜王朝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妖女嗎?聽說金曜王朝的君被她迷惑得誰的話都聽不進去,而且她還是個善妒的女人,金曜王朝後宮的妃子聽說有好幾個被她煮了吃掉,剩下的全都逃出宮去 --… 」

  蜜菲狠狠的推開他,很想尖叫,但還是強忍住。姊姊說過越是生氣越要冷靜。

  「這關我姊姊什麼事?她不是那種人,我不會相信的。」

  「我也不相信,但是其他不瞭解妳們姊妹的人,就會相信。」

  「你相信就好啦!」

  「我身負整個朱雀王朝的未來,我要娶守護女神當皇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偏偏卻降生了兩個一模一樣的花妖,我必須等待時機告訴我的子民,妳不是邪惡的花妖,妳是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跟敵國的妖妃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是我姊姊,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要我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不可能的。」

  「只要妳不認她,答應我,結婚之後,妳不會再見她。」

  「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得到愛情的代價就是要失去親情!

  「我不會答應的,我不可以這樣自私。」

  「任何會讓我失去妳的人,我都不允許跟妳有什麼牽連。」

  「我跟她是雙胞胎,要不牽連恐怕是很難。」她苦澀的說著,「你應該知道我姊姊對我的意義有多大?」

  「我不管,妳是我的。」

  「我要跟你分手。」

  他愣了一下,俊美的面容沉了下來,露出冰冷的神情,看得出他在不爽。

  「我不接受。」

  「我不允許有人說我姊姊的壞話,就算我多麼喜歡你,多麼想跟你在一起,我都不允許。」

  「真的可以這樣嗎?」他黑色的眼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就算永遠都不碰我、不看我、不愛我,也沒有關係嗎?」

  她沒有回答。

  「我問妳一個問題,如果我跟妳姊姊一起掉下河,妳會先救誰?」

  「笨蛋,這個問題我早就知道怎麼回答了,我姊姊會游泳。」說完,她就哭著跑掉,留下恭蓮愣在原地。她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

  她會選擇他?

  沒錯,就算不選,他也會讓她別無選擇。

  嗚嗚……姊姊,我愛上了一個無法接受我娘家的人,親情跟愛情變成了選擇題,不過不要擔心,我知道愛情是短暫的,男人再找說有,可是姊姊只有一個,所以不管怎麼痛苦,我都會選擇姊姊這一邊的,請妳放心,等我跟他把分手的事情解決,我說會去找妳了,請妳耐心等待。

  愛妳的菲菲

  一隻大手突然從天而降,一把扯了墨水都還沒有幹的家書,然後冷著臉看著信裏的內容。

  「臭男人,你不知道什麼叫做隱私權嗎?」蜜菲淚眼汪汪的瞪著身後的男人,心痛自己明明被他傷害,卻為什麼還是那樣的愛他?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他只是無情的撕碎了她寫的信。

  「你怎麼這樣?」

  「我不允許妳離開我。」

  「我是個生長在民主自由國家的人,我不接受任何霸道的威脅。」

  「那別怪我了,我願意用原始的情欲將妳留在我的身邊,只要讓妳的身體眷戀我,無法忘記我,我都願意。」

  「你發什麼瘋?你要知道感情不是只有性。」

  「得到妳的人,自然就可以得到妳的心。」他受過的教育就是這樣,標準的大男人,「最好是讓妳的肚子留下我的龍種,這樣等於昭告天下妳是我的最好的鐵證。」

  他大手無情的撕裂著她身上的衣服,任憑她怎樣掙扎,卻依然抵不過他的力氣,露出如剛出爐的白嫩饅頭般的渾圓,小小粉紅的乳頭像被揪起般堅挺,他懲罰似的用力握住。

  「好痛!」她忍不住痛叫。

  他卻不予理會,粗暴的蹂躪她的渾圓。

  「好痛……不要……」蜜菲幾乎要哭出來了,雙腿拚命的想踹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然後裙子被扯離她的身上。

  「不要……」她漲紅著小臉不斷的掙扎著,最敏感的部位突然被他的舌頭侵略,竟一時無法反應。

  他在做什麼?天啊!

  恭蓮舔舐著蜜菲雙腿間神秘的私處,鼻息之間充滿著屬於她的幽香。

  他卷起舌尖,撫弄著蜜菲稚嫩的花瓣,挑動出少女的花蜜。

  「不要!好丟臉……住手……住手……」

  「少囉唆,這是對妳的懲罰。」他冷酷無情的說著。

  她的掙扎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她,然後把她的雙腿拉開,一點也不溫柔的進入了她……她仍然想推開他,但是他卻越侵入她,讓她不能忽略他的男性報復。

  「妳休想離開我。」害怕失去她的恭蓮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一樣,在不安及驚慌的壓力下不停的侵略著她。

  他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疼痛的撞擊讓她落下一滴滴豆大的淚珠。

  她感覺到自己的愛情在這樣野蠻的掠奪之下,一點點的死去。

  她昏過去之前,腦海中只有回蕩兩個字― 好痛!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緩緩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時,她急忙想沖下床準備收拾行李離開,腳卻被一扯。

  什麼東西?

  蜜菲低頭一看,臉色當場慘白。

  該死的男人,居然在她的腳踝上銬了個金色的腳圈,而長長的金鏈子連接著床邊的大柱子。

  他當她是小白兔嗎?

  「小姐,吃點東西啦!」

  「不要。」

  「可是妳早上都沒有吃下任何東西……」

  「我想我媽,我想我爸,我想我姊,我被欺侮了,我現在沒有心情吃東西。」

  「妳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反正沒有人會知道我現在好可憐,姊姊也不知道……船船,妳到底有沒有把我寫的信寄出去?」

  「有啊!才剛剛寄出去,要到妳姊手中也需要些時間。」

  對啊!上次都得三天了。蜜菲心想。

  當然蜜菲不會知道這封信跟上次那封信一樣,都被攔截,到了恭蓮的手裏,而且已經被狠狠的銷毀,成了一封永遠都寄不出去也收不到的家書。

  「小姐……」

  「妳先退下吧!東西放著,我晚點再吃。」

  「可是……」

  「不要逼我生氣。」

  「是,妳不要生氣啦!我先去忙了,等下再來陪妳。」

  其實她是急忙要去跟王報告小姐的情形,要是王聽到小姐都不吃東西,一定會來解開小姐的金腳煉,然後兩人和好如初。

  「我帶妳去找妳姊,怎樣?」

  蜜菲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著眼前明明就是個宮女的樣子,但說話的聲音卻跟男人一樣粗。

  人妖嗎?

  蜜菲看著他的喉嚨,發現有喉結。是男人!

  「你是誰?這裏是後宮內院,男人是不可以進來的……難道你是刺客?」

  蜜菲邊說邊往後躲,一直到鏈子已經緊繃,她再也無法多走一步時才放棄。

  好個聰明的姑娘,居然一眼就知道他是男扮女裝,當然他也沒打算隱瞞,穿女裝只是好掩護他進來。

  沒辦法,因為他萬萬沒想到權恭蓮會保護她保護到這種程度,幾乎是滴水不漏的境界,若非固定幾個伺候的宮女,還不可能進得了這間宮殿。由此可知,她在那個高高在上、冷淡傲慢的權恭蓮心目中有多麼的寶貝了,甚至寶貝到要用精緻珍貴的金腳煉鏈住。

  可以激發一個男人如此強烈的佔有欲,這個傳說中的花妖可是引起了他的興趣,讓當初只想報恩的心情更加染上一種異樣的情絛。

  「姑娘,妳忘了我嗎?妳曾經救了我一命啊!」夜冥恭敬的說著。

  「有嗎?」

  「就是引起王誤會我們有什麼曖昧關係的那個人。」想起她居然大膽的親吻他,就為了救他一命,讓他很感動,也對她愛慕不已。

  「你正面站著,難怪我認不出來。」因為上次救他,他是趴著的。

  「是。」夜冥苦笑著。早就聽說朱雀王朝的守護女神是個很奇怪的女人,說話或是想法都跟別人不一樣,不過長得這麼可愛,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第一眼就喜歡上她了。

  像他眼光這麼高的人,都會第一眼喜歡的女子,也難怪朱雀王會醋勁大發,到處刁難他們冥蛇國,甚至還要求加重他們對朱雀王朝的貢品及稅收,讓已經不富裕的冥蛇國更是吃不消。很明顯的是公報私仇。

  「對了,你還沒跟我說你的名字。」蜜菲好奇的問著。

  「我叫作夜冥,是冥蛇國的使者。」

  「你冒著生命危險來見我,有什麼事情?」要是被那個男人發現他們又碰面說話,搞不好又會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

  「我是來感謝妳救了我一命,因為我明天就要回國了。」夜冥心痛的看著她纖細的腳踝上那精緻牢固的金煉,不能原諒朱雀王居然無情的對待他愛的女人。如果……蜜菲是他的,他絕對不會這樣對待她的。

  「我只是舉手之勞,任何一個人看到你溺水,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妳想逃走嗎?我可以幫妳。」

  蜜菲靜靜的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他。

  夜冥拿出一根細微的針,在那腳圈上輕挑了幾下,黃金腳圈馬上解開。

  「我可以帶妳去金曜王朝,讓妳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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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8 00:57:2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這條河過去就是金曜王朝了。」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下輩子一定會報答的。」蜜菲紅著眼睛道。蜜菲跟著夜冥還有他的使者團安全的離開朱雀王朝,來到兩國的交界點。只要越過眼前這條河,就可以見到姊姊了,而且內心所有的委屈及難過都可以跟姊姊訴苦。

  姊姊,好想快點見到妳喔!蜜菲在心裏想著。

  「那我先走一步了、拜拜,夜冥。」蜜菲正準備撩起裙子渡河的時候,卻被某樣東西阻止。

  「這是做什麼?」蜜菲瞪著架在她脖子上的銳利兇器,突然覺得這個畫面真是熟悉,好像不是第一次發生過。

  上次天鳳也是這樣拿刀抵著她。難道她的脖子看起來像刀架嗎?「李蜜!妳這是做什麼?」

  夜冥跟蜜菲發出一樣的疑問,所有人的眼睛都瞪著拔刀抵著蜜菲脖子的冷漠女子。

  經過幾天相處,蜜菲知道這個叫做李蜜的,是夜冥的女保鏢。

  女性的直覺告訴她,李蜜喜歡夜冥。

  「不可以放她離開。」李蜜冷冷的說。

  「為什麼?」

  「為什麼?」

  蜜菲跟夜冥異口同聲的問,默契好到如果不是現在這樣危險的狀態,會想要互相握手。

  「她的身分特殊,只要有她在手上,我們就不用怕被朱雀王朝併吞,而且她又是金曜王最寵愛的女子的雙胞胎妹妹,抓住她也可以牽制金曜王朝,最重要的是,殿下,你不是喜歡她嗎?」

  「我……」夜冥俊秀的臉龐無法遏制的泛起紅雲。

  「原來你的身分這樣高貴啊!」殿下呢!她本來就覺得他的氣質有些不同,可是堂堂的殿下怎麼可能充當冥蛇國的使者?這麼辛苦又危險的工作應該都是派其他的替死鬼來的啊!

  而且他喜歡她 --… 是朋友的那種喜歡吧?

  蜜菲睜大眼看著他,沒想到居然會聽到如此彆扭的事情,她只當他是好朋友啊!

  「我的國家我會自己救,不需要挾持一個女人,更何況她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夜冥雖然臉上依然紅通通的,但神態已經很明顯的不同了。

  他又找回身為一位繼承人該有的氣勢及勇敢。

  「殿下,你不可以錯失這種大好的機會,讓我把她抓回國去。」

  「放開她。」夜冥威嚴的命令著李蜜。

  「不可以。」

  「李蜜,妳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違背我的命令!」夜冥板起臉冷冷的說,不見以往那份溫文儒雅,讓人感覺到一絲冷意上身。

  原來這個看起來溫柔的小男人也有這樣抓狂的一面,不知道恭蓮那一張冷冰冰的臉要是抓狂起來會是怎樣可怕?啊!說好不想他的……

  就在這個時候,平靜的大地突然傳來一陣天搖地動。

  「怎麼了?地震嗎?」

  「不太像。」

  冥蛇國的使者團議論紛紛,大家都害怕的趴在地上,等待著地震過去。

  李蜜神色一變,「來了嗎?可惡,都怪我花費太多時間。」

  一大群數不清的軍隊出現在四周,將使者團包圍得連只蒼蠅都不可能飛得出去。

  原來不是地震,而是馬蹄急奔造成的震動。

  不過是要追幾乎手無寸鐵的使者團,有必要動用到可以攻打一個國家的軍隊嗎?

  有種殺雞焉用牛刀的感覺,可是站在軍隊前方那位威風凜凜的黑衣勇士卻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恭蓮俊美的臉龐頭一次在眾人面前表現出毫不隱瞞的怒火,跟他平常冷靜優雅甚至有些難以接近的冷漠相比,眼前的他宛如從天而降的凶神一樣,彷佛下一刻就會動手毀滅全世界。蜜菲看愣了,原以為他優雅的王者穿著已經很美了,沒想到他一身威武的戰士打扮更是帥得不得。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刻,她正處於生死的關鍵時刻。

  「投降,不然就死路一條。」

  使者團馬上被恭蓮冷冽威嚴的低喝聲嚇到,手中的武器也在不自覺中掉落在地上。

  「你們爭氣點。」蜜菲雖然知道要跟這樣一大團軍隊抗爭無疑是以卵擊石,可是也別不戰而降,太丟臉了。

  「你休想,我不會把……」夜冥話說到一半,便感覺到有一股黑影從臉頰閃過。

  「啊:」蜜菲這才發現尖叫的人是她,但受傷的人卻是剛才一直拿著刀抵著她脖子的李蜜。

  蜜菲轉頭一看,發現射傷李蜜的人是恭蓮。

  「李蜜!」夜冥緊緊抱著李蜜,肩膀受傷的李蜜血流不止。當蜜菲看到恭蓮拉起弓箭準備要再射一箭,她無法多想的沖到兩人的面前,張開雙手擋住。

  「不可以。」

  「過來。」恭蓮冷冷的命令著。

  「不可以,蜜菲,妳好不容易逃離他的身邊。」夜冥大聲的阻止。

  「不過來,我就殺光他們,妳知道我說到做到。」恭蓮手中的弓箭準備再發射。

  「我……」蜜菲才遲疑一下,一支弓箭準確的射到她身後,落在夜冥的腳邊,看起來多麼怵目驚心。

  「過來。」

  看來,不過去是不行了。

  「我過去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放了他們。」

  「過來。」恭蓮的語氣更加提高,增添了一絲難以壓抑的怒氣。

  蜜菲舉步維艱的走到他的面前,他馬上丟下手中的弓,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住,然後狠狠的擁她入懷。「該死的女人,妳居然敢逃離我,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妳……」他幾乎是氣到說不出話來。

  蜜菲很訝異他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失控,但仔細想想,他何時曾在乎過其他人的想法?

  「殺了他們。」恭蓮突然下令。

  蜜菲在他的懷裏愣住,然後抓著他的衣服急急的說著,「你騙人,你說過要放了他們的。」

  「我說過,任何一個想要破壞妳我的人,我都不會原諒的。」他對著她發出漫天怒吼。

  「你是壞人,你是惡魔,你的臉是恭蓮,可是你的內在是惡魔,你是被鬼附身嗎?你快點離開恭蓮的身上,南無阿彌陀佛,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退、退-… 」

  「吵死了!」

  像是來自地獄的怒吼讓蜜菲嚇得愣住了,眼淚忍不住滾落下來。「我恨你、我恨你,我希望你不曾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她傷心的對著他吼。

  「隨便妳。」恭蓮像是心痛難忍的別過頭去,然後將她推給身邊的將領,「將蜜菲小姐帶回宮裏。」

  「不要,我不要… 」可是不管她怎樣大喊、掙扎,終究抵不過一大團的軍隊。

  就這樣,在一陣類似戰爭的圍剿之下,朱雀軍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回他們的守護女神。

  驍勇的朱雀軍沒有馬上回頭,他們在恭蓮的親自領導下,往冥蛇國出征。

  冥蛇國的王萬萬沒想到原本是要去求取和平的,卻因為他的笨兒子及手下妄想侵佔朱雀王的愛人,導致了滅國的下場。

  抓狂的恭蓮光是滅掉一個小國還不足以出氣,無法在蜜菲身上出的氣全發洩在其他不安分的小國,任何他聽到對守護女神有不軌企圖的國家,都成了他發洩怒火的對象。

  他一口氣消滅了邊境無數的小國,徹底統一了東方,剩下的敵人只剩下金曜王朝。

  當恭蓮真正發洩完心中的怒火,已經是一年以後的事情。

  一年後

  船船幾乎是用畢生最快的速度沖向內宮。「小姐、小姐,王班師回朝了。」蜜菲本來還渾渾噩噩的在打瞌睡,聽到船船的呼喚,馬上睜開眼睛,沖到門口。

  「啊!」

  兩人差點撞在一起,還好船船及時決定犧牲自己,一個側身撞上了堅硬的大門,要不然撞到蜜菲的話,她可就罪大了。

  「船船,妳說王回來了,在哪?」

  「剛回到大殿,等下應該會來找小姐吧?」對啊!自從上次分開,兩人根本就沒機會說話,她就被帶回宮裏軟禁起來,他則是去打戰。

  她每天提心吊膽,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這樣的坐立不安,之前生氣任性的說要跟他分手,要逃離他的身邊,可是真的分開,真的一年不見,甚至想到萬一戰爭失敗,她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她的心就快碎了。

  還好他算是厲害,把所有的小國全都一網打盡,打到沒有國家可以讓他打了,才肯回國。

  「小姐,船船幫妳打扮吧!妳一定要用最漂亮的一面見王,我聽說仇郡主已經在打扮了,她一定會想辦法破壞的。」

  那個有夫之婦跟人家湊什麼熱鬧!蜜菲沒好氣的想著。

  「好,妳快點幫我打扮。」蜜菲也想用最漂亮的一面見到恭蓮,然後好好的跟他談一談,希望可以彌補一切。

  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她等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等到她想等的人。

  「小豔,妳已經做了很多個蛋糕了,不怕胖啊?」龍豔一大早就在廚房裏看到正在揉麵團的女人,不太能理解蜜菲現在還有這種閒工夫做這些事情。但是很快的,她也加入揉麵團、做蛋糕的行列,甚至做得比蜜菲還起勁。

  「沒辦法,我家那個大宰相喜歡吃啊!害我也胖了不少,可是不喂他點甜點,他就說他快被王給累死了。」

  一年前,宮裏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婚禮,不是恭蓮立蜜菲為後的婚禮,而是大宰相江流跟龍豔的。

  失戀的龍豔借酒澆愁,結果找不到酒友,剛好遇到自動送上門的江流,所以就暢飲了一個晚上,不用想,孤男寡女互相拚酒的下場,不是醉到無法動彈,就是酒後失身。

  聽說是江流被吸幹,早上整個腰酸到無法下床,而龍豔卻是更加妖豔美麗。吸了一晚的精氣,果然對女人有養顏美容的功效。兩個激戰過頭的人被早起伺候的宮女發現,當然唯一可以平復醜聞的方法就是結婚了。

  「江流見過王了?」蜜菲問著。

  「當然,王在外征戰的時候都是江流代理,這妳不是也知道?妳為什麼要用這種奇怪的口氣,好像妳還沒跟王見過面一樣。不過這根本就不可能,我聽說他每天晚上都待在寢宮裏,一定是跟妳在一起。很開心吧?小別勝新婚,我想王接下來要處理的,應該就是你們的婚事了,畢竟連孩子都有了。」

  「我是沒見到。」

  「怎麼了?」

  「而且寶寶是我一個人的,他只是出一隻小蝌蚪,根本就沒有資格當父親。」

  「什麼?寶寶可是朱雀王朝的繼承人……還有,什麼是小蝌蚪?」

  「他根本就沒有來見我。」蜜菲心碎的說著,卻沒有忘記補充,「男人的種子不是很像小蝌蚪?」

  「哪有?是白白的像白…… 」龍豔突然紅著臉閉上嘴,「我怎麼會跟妳說到這裏來了,妳剛說王都沒有來見妳?」看到蜜菲那副深宮怨婦的神情,她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然後小心翼翼的問著,「不會吧?王回宮都已經快七天了,怎麼可能沒見妳?」

  「就是這樣,他擺明瞭不想見我……」蜜菲重重的放下手中的碗,賭氣的說著,「那我也不希罕給他看。」

  上次他也是這樣,還是她自己跑去跟他和好的,現在還要她拉下臉嗎?

  不要,絕對不要。

  怎麼會這樣?龍豔看著由情敵變成好友的蜜菲,望著她故作堅強的背影,越想越奇怪。

  她聽江流說,每次要給王的報告書裏都要把蜜菲的一切詳詳細細的寫出來,不允許遺漏或是偷懶。

  會做出如此不合理要求的男人不可能會這麼無情的,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從來沒有人真正明白王到底在想什麼,沒有辦法的她只好陪著蜜菲做一天的蛋糕解悶了。

  恭蓮靜靜的站在精緻的嬰兒床邊,看著奇怪的一串東西吊在嬰兒床的正上方,然後連接到窗邊一個模樣像是公雞的物品,當公雞被風吹著而轉動時,嬰兒床上那一串東西也會轉動,發出清脆的聲音,床上的小嬰兒就會睜大眼看著那轉動的東西,開心的手足舞蹈。

  他的孩子,他朱雀王朝未來的太子。

  恭蓮緩緩的伸出手,小嬰兒馬上握住他的手,然後笑呵呵的咬著。

  他俊美的臉龐忍不住露出溫柔的笑,「你跟妳娘一樣愛笑啊!」

  「恭蓮……」

  一聲怯怯的呼喚在身後傳來,雖然是那樣的小聲,卻像是雷聲一樣的轟在他的腦海裏,令他身子猛然一僵。

  「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怎麼不找我?」

  他冷冷的轉過頭,臉上抓狂的神情簡直跟一年前抓到她要逃跑時一模一樣,她甚至有種重回現場的錯覺。蜜菲忍不住後退幾步,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妳還有膽來指責我,我自己都沒有把握不會一見到妳就想要掐死妳。」他一開口就是指責。

  「什麼?」難道就是因為這樣,他一回到宮裏,卻沒有馬上來找她。

  被厭煩了嗎?

  不!可能更嚴重,是被怨恨了,所以一見面他就想要掐死她。

  不是已經過一年了嗎?怎麼他的氣都沒消?

  「我不是有寫了很多封信跟你解釋嗎?而且這也不能只怪我一個人錯啊!是你先不對的。」

  真是可惡,本來想要堅持到他受不了來找她的,結果卻還是自己先碰到他,這個男人一定會以為以後冷戰的話,都是她先低頭的,要是養成習慣可就虧大了。

  但是她也討厭這樣拖著,有話就該當面說清楚。

  「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嗎?」她決定這是最後一次低頭了。

  她需要好好的解釋,還有孩子。

  「這裏就可以了。」

  「我相信這一年的分別,我們都冷靜了不少,而且孩子… 我不知道你要不要這個孩子,可是我不希望他一出世就沒有父親。」

  「誰說他沒有父親?這孩子不是我的嗎?」

  「當然。」不然還有誰啊?

  「那我當然就會負起責任。」

  「是嗎?你願意原諒我了嗎?」

  「我會好好照顧孩子,妳可以放心了,妳愛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不會管妳了。」

  「你說什麼?」他不是應該說要娶她,要給她跟孩子一個正式的名分嗎?

  為什麼她聽起來就像是要奪走她的孩子,然後任她自生自滅?

  「我說……」

  蜜菲馬上沖過去推開他,然後抱起孩子,沖到門口。

  「站住。」

  「我聽出你的意思了,你想要孩子不要娘,可惜孩子是我生的,我可以不要他的爹,卻不能拋棄他。」

  「妳離開我之後,是不可能活得下去的,更不要說妳還帶著一個幼小的嬰兒。」他又更加強調,「我會讓妳看清楚,妳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我。」

  「權恭蓮,我終於看透你了,你是個小心眼的男人,我以為一年過去了,你會因為分開而想念我,明白自己再怎樣氣我,最後也終究會原諒我,因為你喜歡我、愛我……我真是太天真了,你根本就不想我,搞不好這一年來,你還在猜想我也許又會逃走,不會乖乖的在宮裏等你,這樣你回到宮裏就不用處理我這個前任女友了,如果是這樣,就早說,我就算再怎樣愛你,可是孩子跟你,我還是會選孩子,所以你要孩子去找別的女人生去,我不怕當單親媽媽。」

  說完,她便轉身狂奔,像是很怕被搶走小貓的母貓一樣。

  「小姐,妳不是去喂小王子母奶嗎?」

  船船被闖進門的蜜菲嚇了一大跳。

  「船船,我要走了,妳要跟我還是留在宮裏?」

  「啊?」小姐怎麼突然講這個?不過船船還是點點頭,「我當然是跟小姐走。」

  「那快點收拾行李吧!」

  蜜菲正準備收拾孩子要用的東西時,小嬰兒卻哭了起來。

  「小姐,小王子妳喂了嗎?」

  「還沒。」

  「那由我收拾行李就好了,妳先喂飽他吧!」

  「也好,要跑路也要吃飽再上。」

  蜜菲抱著孩子進入內房,船船則是急忙的在外廳收拾行李。

  她準備將值錢的東西都帶走,卻看到一道陰影遮住她的天空。

  啊!好可怕的寒意。

  難道是……

  船船緩緩的轉過頭,見到一張抓狂的臉,還沒來得及大叫,就被人從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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