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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若」的春夏新裝發表會正式登場。
只見能容納百來人的場地,除了應邀出席的貴賓坐定在位上,其他的空間全被世界各地的媒體記者給擠得水洩不通。
發表會在萬眾期盼下開始,接連不斷的掌聲、驚呼聲像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升起。
季若在后台雖然緊張的不說話,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
涼子一遍遍幫她檢查彩妝、發型還有衣裳,以求最完美的演出。
「前面還好吧?」
「沒問題。對了,你哥哥找你。」
涼子話才說完,季茂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尹蘭。
季若拉起裙襬興奮的迎上前去。
「我聽說你要上場,還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
「不准笑,我可是不輸那些專業模特兒的。」
「我知道。」
「爸媽有來嗎?」
「都來了。」季茂收起笑臉,認真異常的看著她。「剛剛在前面我碰到塗寧,他說你答應他的求婚,是真的嗎?」
突然聽到這問題,季若連偽裝都來不及,只能沉默不語。
「為什么?到底是什么天大的過錯,你寧願嫁給一個不愛的人,也不能原諒谷峣?」
「季茂,這個時候不要說這些。」尹蘭拉拉他的手制止。
「你不會懂的。」
「我是真的不懂。就算他叫尹蘭偷了你的設計圖,他的出發點也是為了將完美的作品呈現在人們的面前,即使作法可議,也不至于判死刑吧!」
「設計圖只是個表象,他對爸爸有恨,這只是他報復溫家的手段而已。是他親口說我不過只是他要的補償,是他說的.....」
「什么恨,又是誰要報復溫家?谷峣已經知道當年那場意外是他誤會爸爸了,他早就承認是自己做錯。」季茂抓著妹妹的手說:「到底是設計圖重要,還是谷峣重要啊,你想清楚了沒?」
原本不想加入爭辯的尹蘭,卻有個疑問不問不快。于是她趁隙打斷話說:
「你們剛剛說什么?是誰說設計圖是谷峣叫我去偷的?」尹蘭問。
這時,兩兄妹的目光同時轉到她身上,還是季茂先開口--
「是谷峣說的。」
「谷峣?」尹蘭皺起眉,念頭稍稍一轉,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說啊?」季若感覺事情不對,著急的問。
「設計圖跟谷峣一點關系也沒有,是我自作主張從季若的房間偷的,我知道如果坦白,谷峣是絕不會接受,所以我找了個二流設計師把設計圖稍加修改后,才告訴谷峣。」
「你是說……他根本不知道?」季茂想再確定的問。
「一開始他有懷疑,但是找不到方法求證。他真正知道的時候,是季若告訴他設計圖失蹤,他才來對我興師問罪。他要我絕口不提,我以為他有了解決的方法,可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將罪過全攬在自己身上。Sorry,季若。」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她想起谷峣說的每句話,每句都是千真萬確,沒有一絲扯謊,而自己竟然一句都不相信。
看季若慌了手腳,季茂也懶得去責備尹蘭,趕緊摟著她的肩說:
「別急別急,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將誤會當面說清楚就好了。」
「怎么說?他現在人在哪?」
「他兩天前就請假到日本來找你,難道你沒見著?」季茂恍然大悟的說:「難怪你還在說什么恨啊、報復的,原來你們根本沒見面。那他到哪去了?」
不知所措的季若雙眼噙著淚,滿臉的悔恨。
這時涼子過來催她准備上台,看到她的表情還以為她緊張過度,不斷輕聲安慰著。
「我沒事……對了!涼子,昨天有沒有人找我?」季若歇斯底里的問。
「昨天?沒……嗯。」她想起昨天站在門外的那個英俊男人。
這一遲疑,季若立刻抓住她的手臂,使勁的搖晃著:「有對不對?是什么樣的人?男的女的?」
「有……有啦,是個又高又帥的男人。我剛剛在貴賓席好像有看到他。」
「真的?」說著季若立刻奔到舞台旁,撥開簾幕往台下看,卻什么也沒發現。
「你確定沒看錯人嗎?」季若又走回來問。
「不會的,他長得這么帥,想忘都忘不了。」涼子笃定的說。
「不行,我一定得下去找他。」
「唉唉唉,你穿成這樣怎么找,更何況你就要上台了,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吧!」季茂說著便牽起尹蘭的手走回台前的貴賓席。
涼子又開始催著季若准備。
一顆心早飛到九霄云外的季若,被硬拉到定位上,原本對成功到來所產生的喜悅早已不存在。
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只有谷峣,她只要谷峣,其他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踏上了伸展台,季若那一雙晶亮的眸子不斷來回在人群中掃視,企盼能望見那令她魂牽夢萦的身影,但她還是什么都沒看見。
突然眼前的閃光燈亮的幾乎讓她睜不開眼,發表會圓滿落幕,所有的模特兒站到台上來,跟季若一起分享這榮耀的一刻。
她眯著眼,除了身旁的人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所以她不會看見那個遠遠站在角落,默默祝福她的谷峣了。
原本一心想挽回這段感情的他,卻在看見塗寧抱著穿白紗的季若時,開始猶豫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逃,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慌了陣腳,他必須要遠離這一切,讓自己的心好好冷靜沉澱。
他沒有放棄,他還是想要季若,發了瘋似的想著。但如果他沒有准備好而莽撞行事,只會造成兩個人的二次傷害,那季若就會永遠的離開他了。
所以他必須忍痛離開,為自己,也為和季若的將來。
他要回到最初的地方,讓一切重新開始。
*****
谷峣就這么消失了。
原本請假的他,在離開的一個星期后從法國傳真給季茂,信中除了再次言明辭職的意願之外,什么都沒說。
季茂當然派人遠赴法國尋找,尹蘭也動用自己在同行中的人脈積極尋找,但是兩人用盡所有方法卻都徒勞無功。
谷峣就像是冬季的一場雨,靜靜在暗夜中下過之后便消失無蹤。
傷心懊悔的季若帶著破碎的心,仍然強打精神投入工作,因為「若」深受好評,讓她無法分心在情感的傷痛中沉溺,因為那是責任,也是對谷峣的贖罪,她必須加倍用心的經營好自己的事業,才不會讓谷峣失望。
而只身一人的谷峣,從法國為起點,足跡踏遍了歐洲各國,最后在地球另一端的美國找到了落腳處。
他完全摒棄過去的人際關系,由一個新人開始做起,重新在一個新的國度創造一個新的奇跡。
他經營了一個經紀公司,專門發掘一些懷抱夢想的新設計師,讓沒有任何背景卻有天分和實力的年輕人,能有實現夢想的機會。
為了盡快打人美國人的生活圈中,他隱瞞真名,而以JIM這個名字在圈中打響名號,
短短半年不到,JIM從默默無名的華裔青年成為紐約服裝界的伯樂,只要他看中的人,他一定能讓他揚名立萬。
在服裝界甚至傳頌著一句名言:JIM就是上帝派來讓人夢想成真的使者。
人一旦成名,自然會有各種誘惑不請自來。來自東方神秘國度的JIM當然也是許多名媛淑女、明星藝人,甚至超級名模追逐的對象。
所有有機會靠近的女人都無所不用其極的希望能得到他的垂愛,即使只是一夜情也好。
但是JIM卻像個苦行僧,嚴正拒絕所有誘惑,甚至對這些美麗的女人全都不屑一顧。盡管如此,那些女人卻從未放棄過。
在參加慈善晚會后,谷峣禮貌的送SARAH回家,她是模特兒圈中新竄起的新星,而她對谷峣的傾心更是人盡皆知。
「JIM……你為什么老是對我這么冷淡?我知道你沒有別的女人,那是為什么,難道你喜歡男人?」
這不是SARAH第一次試探,但是每次都會得到谷峣的放聲大笑。
「如果不是,那今晚就留在我那過夜,我一定會讓你忘掉一切煩惱和痛苦的。」
她的手指不斷在谷峣的頸子后游栘,但是仍舊得不到他任何回應。最后SARAH索性趨身向前,將豐滿的乳房貼上他的手臂,不時的蠕動摩蹭著。
「一夜就好,讓我好好安慰你。」
正在開車的谷峣安撫的先將她按回座位上,再加快速度往她家駛去。
SARAH還以為自己成功了,開心的在一旁搔首弄姿,滿心期待著銷魂蝕骨的春宵夜。
車子駛到她家門前停妥,谷峣禮貌地轉過身來,還沒開口說話,SARAH就像饑渴的母獅子撲到他身上,激烈的狂吻著。
SARAH正想越過谷峣堅守的防線將舌頭伸進他口中,車外突然有閃光燈閃起,剛才那一幕,全被等候多時的記者給拍了下來。
「讓他們拍吧,反正遲早得公開的,不是嗎?」SARAH趁勢往谷峣身上趴,故意讓車窗外的人拍個過瘾。
谷峣這次可不再顧及禮數,他直接下車,將SARAH拉出車外,送至家門口。
「你上哪去?跟我進來吧!」SARAH依依不舍的拉住他的衣袖說。
「我不會跟你進去,現在不會,以后更不會。」
「可是剛剛你不是……」
「Sorry,我愛的人不是你。」
谷峣一轉身,SARAH立刻大聲問道:
「是誰?那個女人是誰?如果你今天不說,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快了,你就快見到她了。」谷峣依然背對著她,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滿足和欣慰的。
谷峣往前面走,口袋里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
「Hello。是的,我是JIM。」谷峣回答。
「JIM,你要我辦的那件事OK了,就等下星期簽約。」助理高興的說。
「太好了,謝謝你。」
「別這 客氣,對了,有件事我怎么都想不通,紐約這么多人希望跟你合作,為什么你偏偏找一個遠在亞洲的品牌呢?」
「那是我欠的債,應該還的。」谷峣坐進車里,嘴角有掩不住的笑意。
「欠什么債?我怎么沒聽你說過,你欠人家多少錢?」助理關心的問。
「我欠她的,得用一輩子才能還的清。」
「一輩子!」助理在那頭驚呼起來·。
一想到未來,谷峣笑得阖不攏嘴,他只說:
「快把簽合約的時間談定,我等你的好消息。」
掛上電話,他將車朝著已經裝修完成的新屋駛去。這是他為他倆的將來所准備的愛情城堡,也是他即將舉行婚禮的地方。
*****
幾天之后,尹蘭帶著復雜的表情,快步沖進季茂的辦公室。
一進門,她便將手里的報紙往他桌上扔,沖口就說:「你看這是什么!」
話才說完,她便看見坐在一旁的季若。
尹蘭下意識的趕緊收回報紙,尴尬的寒暄著。
「怎么啦,匆匆忙忙的,發生什么事了?」季若問。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談事情了?」
「沒有,我們在討論紐約開新店的事,自家人隨便聊聊。」季茂繞過辦公桌,將手伸到后面搶回報紙,「要我看什么?」
「沒有啦,你還我。」
尹蘭雖然高,但是站在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季茂身旁,還是顯得纖瘦嬌弱,她根本別想從他手中拿回東西。
季茂本來沒放在心上,但是敞開的報紙上那清楚可辨的人影,不就是他們尋覓多時的谷峣嗎……
「這不是谷峣嗎?」他低聲自言自語。
一旁的季若一聽到谷峣的名字,立刻像觸電一樣沖上前來,焦急的一把搶下報紙看著:
「季若,那只是一篇報導,你別太相信。」季茂安慰著說。
「是啊,反正你們就要到美國簽約,見了他之后再問清楚嘛,我想……谷峣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尹蘭也幫腔說。
但是季若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了。
她看著報上刊登的照片,谷峣在車里和名模擁吻,報導還說最近他積極的裝修房子,准備結婚,加上他從不否認任何的傳聞,種種跡象皆顯示谷峣的確是認真的。
「你們還幫他說話.....如果他有心,對我還有感情,應該早就回來找我,不是嗎?」季若眼里噙著淚,聲音顫抖的問:「他不但不見我,還特意改名換姓,用新的公司名稱跟我簽約,這算什么?」
「話是沒錯,或許……他有什么苦衷吧?」季茂說。
「什么苦衷?不就是因為他愛上了別人,所以根本不想見我了!」
「不!谷峣愛你那么深,他不可能愛上別人。」尹蘭大聲的為谷峣辯解。
季若仿佛聽不見似的,走回原本坐的位子上收拾東西,任憑兩人在身后怎么勸說,季若也不為所動。
離開辦公室前她只淡淡的說了一句:「簽約的事就拜托你了,哥。」
「這怎么可以!季若,妳等等。」
他即使用力也拉不住堅決離開的季若。
后天就要啟程到美國了,季茂告訴自己,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對苦命鴛鴦見見面,當面把話說清楚才行。
于是他跟尹蘭用剩下的幾天時間,連番的展開攻勢,最后還搬出了溫家兩老,才讓季若點頭答應。
但是她開出條件,除了簽約之外,所有的行程她一律不參與,否則她會立刻搭機返國。
*****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飛行,終于抵達目的地紐約。在下塌的飯店安頓好之后,季若只要了杯果汁,就將自己關在房間里,直到第二天晚上的簽約儀式,她才穿了一身黑色的禮服出現。
「我們走吧!」
「季若,你的頭發呢?」尹蘭看著她剪得極短的發型,驚呼著:「那么美的頭發,為什么要剪呢?」
「心都死了,美不美又有什么意義?」
她一說完,就徑自走向大門,坐進准備好的加長型轎車中等著。
季茂什么也沒說,但是一張臉卻是鐵青的。
一路上,大伙持續沉默著。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五星級的飯店門口,侍者上前開門,恭敬有禮的迎接他們下車。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金發的男人走向他們說:「歡迎光臨,里面請。」
他領著他們穿過皇宮般豪華的大廳,直接上到三樓准備好的貴賓室里。
對方的人已經提前到達,季茂環顧屋內,獨缺谷峣的身影。季茂關心的望了季若一眼,只見她臉色蒼白,瘦弱的像是隨時會倒下去似的。
「請問,貴公司的總經理可會出席?」季茂禮貌的詢問。
「當然,他去禮服公司,馬上就到了。」
聞言,季若震懾不已,一瞬間,她好不容易偽裝的堅強全都瓦解了。
「我……我不太舒服,失陪一下。」
季若說完旋即起身奪門而出,直接走過飯店大廳,朝人潮擁擠的街上走去。
五分钟不到,谷峣的身影真的出現在門前,他看來神采奕奕,氣色好極了,他正想上前寒暄,沒想到季茂卻猛力的給他一拳。
「你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地步才甘心?你說啊,說啊!」
身旁的人立刻將他拉開,但是那股護妹心切的真情卻是令人非常感動。
「我不懂你說什么?季若人呢?」谷峣急切的四下張望,最后將視線停在尹蘭身上。
「她走了。」尹蘭回答道。
「走去哪了?她為什么不等我呢?」
「等你,她等你等的還不夠久嗎?如果你要變心,為什么不早告訴她,好讓她死心!」
對于季茂的責備,他全都欣然接受,但是對于不實的指控,他可是非得為自己爭個清楚明白不可。
「我沒變。我這一輩子除了她之外,是根本不可能愛上別人了。」
「報上明明說你要結婚了,這話假的了嗎?」尹蘭問。
「沒錯,我是要結婚了。」谷峣開心的說:「季若呢?我要當面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你還敢說!」季茂氣的又想沖上前揍人,這次卻被三個男人攔住了。
「你嘴里說愛她,可是卻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你把季若當什么啊?」尹蘭也聽不下去了。
谷峣稍稍把這兩人的話前后歸納連貫,終于知道哪里出了錯。
「除了季若,我從來沒想過娶別的女人,現在是如此,將來也是。對于那些流言蜚語我向來不會多做解釋,因為我知道我愛的是誰,這就夠了。」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說呢?」季茂有些愧疚的問。
「我還來不及開口,你就給我來這么一拳,我哪里有機會說?」
季茂正想道歉,尹蘭搶先一步發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快去找季若,跟她說個清楚才重要。」
「是啊,別管我們了,你快去追她回來吧!」季茂也催促著。
谷峣不再遲疑,急急奪門而出。
大門前的泊車小弟,給了他正確的方向前進尋找。于是他開著車,朝季若的足跡尋覓。
他不放過街上任何一個類似的身影,好幾次因為想看的更清楚,差一點發生車禍。
終于,在接近公園的林蔭大道上,他看見那個令他夜夜失眠,時時魂牽夢系的纖瘦身影。于是他趕緊將車子靠邊,朝她飛奔而去。
腳步蹒蹯的季若因為神情恍惚,突然被一個擦肩而過的人撞倒在地,谷峣一個箭步上前,雙手緊緊的攙住了她。
「小心。」他用中文說。
「謝謝……」季若很自然的用中文回答之后才回神過來,她一抬頭看見谷峣時,嚇得趕緊推開他不斷的往后退。
「你小心點,走這么快當心跌倒。」谷峣輕松的追上去,抓著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
「你要干什么?我們已經毫無關系了,放開我。」季若試著掙扎,但都徒勞無功。
「跟我走,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
「我不去,你放開我。」
為了不引起圍觀又能節省時間,谷峣索性一把將她抱起,直朝車子走去。
「坐好,別再想逃走了,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從我的視線中離開。」
谷峣鎖上車門,朝街的另一端駛去。
季若努力的緊縮身體和谷峣保持距離,她把臉撇向窗外,怔怔的望著街景。
谷峣似乎在等她平復情緒,他謹慎的不發一語,目光卻渴慕的不斷在她身上游移。
「為什么要走?為什么不等我來呢?」
「還等什么,等你帶著未婚妻來嘲笑我嗎?」
「這些日子你過的好嗎?為什么把頭發剪了?」他溫柔的問。
「與你無關。」她冷冷的回應。
「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而已。」
「驚喜?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只不過那是驚嚇而不是喜悅,「總之我是徹底的輸了,輸了感情,也輸了自己。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自己一個人也能過的很好。」
「但是我不能。」谷峣認真的說。
這話引起季若的好奇,她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你終于願意正眼看我了。」他欣慰的說。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跟妳在一起。」
「你就要結婚了不是嗎?難道你想背著她……我做不到。」季若猛搖頭,加強語調的說:「要我這樣傷害一個人,我做不到。」
「那妳呢?本來不是答應嫁給那個男人,為什么又悔婚?」
聽了這話,季若真是恨死了他的明知故問。她沒回答的又將臉別向窗外。
「那對他太不公平,雖然他說他願意等我愛上他,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早點讓他死心,他才可以去追求屬于他的幸福。」
「那妳呢?」他又問了一次。
車子慢慢駛進郊區,窗外的景色也越來越美麗。季若沉默地盯著車窗上自己的倒影,回過神來才發覺車子已經停在一幢有個漂亮庭院的藍色屋子前。
「其實……我很想見你,想跟你說聲Sorry,設計圖的事是我誤會你了。日本的發表會你明明有來,為什么不見我呢?」
「這是我要跟你說Sorry的。」
「我好后悔,半年來用盡各種方法想找到你,卻……」季若說著,自嘲的笑了起來,「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有了未婚妻,那我實在不應該再來打擾你了。反正道過歉了,我也不會再有遺憾了。」
「真的?你真的能接受我娶別的女人?」
谷峣的手碰到她的身體,原本以為她會反抗,沒想到她根本是全身軟弱無力的癱在座椅上,淚,早已濕透雙頰。
谷峣再也不猶豫的將她的臉捧起,先是溫柔的吻掉透明的淚珠,再將唇貼上她的。
熟悉的甜蜜汁液在微張的雙唇中相互傳送,谷峣用厚實的舌頭不斷給她愛撫。是的,這是他朝思暮想的季若,是讓他心痛又深愛的季若。
谷峣不想再玩捉迷藏的游戲,對他們倆而言,分離的懲罰夠久了,從現在開始,他要時時刻刻擁有她,再也不分開。
狂烈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谷峣將車駛進車庫,拉著季若的手走進大門。
再美的屋子他們也無心欣賞,谷峣帶她上到二樓,一開房門就迫不及待的吻她。
就當是最后一次吧!季若心里絕望的想著。
于是她用盡全力的回應著谷峣,她的吻是加倍的激情,擁抱是絕對的占有,就這么一晚,她要完完全全的屬于他。
谷峣將她放在床上,在褪去她衣服的同時,也讓季若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
幾次的高潮之后,季若虛脫的躺在谷峣懷中,卻仍依戀的不斷親吻他。
「我們什么時候回去?」谷峣問。
「去哪?」
「我得回台灣跟你爸媽談婚禮的事啊!」谷峣理所當然的說。
「嗯……」
「怎么啦?妳不想回去啊?」
「不想。」季若堅決的說:「我們分開了那么久,我不想再跟別人分享你,所以.....」
「所以怎么樣?」谷峣捏捏她的鼻頭問。
「我要補足了這段時間你欠我的,才肯放你走。」
「遵命!我呢,一切都聽女皇陛下你的指示。」
季若開心的呵呵笑,她抱著谷峣的手已經不再有任何的遲疑與恐懼。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幸福是這樣的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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