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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富貴
不知道別的女人喝醉酒是什麼樣,可是其昭十二萬分的確定,肯定不是懷中女孩這般模樣。
難得他不顧包括管家在內諸多傭人的驚詫眼光,陰沉著臉將紅葉一路抱入客房,吩咐人為她洗漱更衣,卻不想她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抱著他,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一發現有旁人走近,就不安的將他抱得更緊,使勁往他懷裡鑽,勒得他肋骨都快斷掉了。
“喂,你快點放手,你這個樣子不洗澡怎麼睡覺?”他大叫,沖抵在他下巴處的腦袋叫道。
紅葉閉著眼睛,只覺得溫暖適中,抱著正舒服,便不再理會耳邊煩人的噪聲,懶懶的沉入夢鄉。
旁邊的下人已經開始抿著嘴角,眼光四處游移著,不敢再看正一臉盛怒的其昭。其昭心頭火起,抓住紅葉的雙臂,使勁的往外拉離,紅葉察覺到,迷迷糊糊睜開眼,頭暈沉沉的看不清楚,卻是敏感的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拉開,心裡委屈湧上,眼淚就撲撲地掉出來。其昭一愣,紅葉就撲在他懷裡大哭起來:“羅成你個壞蛋,我都被人欺負了你還不回來看我,紅葉好可憐,嗚嗚嗚!你再不回來,我就永遠不原諒你了!在這裡大家都討厭紅葉,連個抱枕都還不給抱……”紅葉越說越傷心,索性就撲在其昭懷裡不肯起來了。
芳嫂在門外聽到哭聲,進來就看到其昭一臉難看的抱著個痛哭不止的女孩,心中有些欣喜,難得看見少爺對異性這麼特別的,雖然還是姿勢僵硬,但是好壞沒有一個過肩摔將人丟出去,也沒有面無表情的一把抱起扔進游泳池裡,已經改進很多了。
當下對其他人輕輕擺手叫了出去,又好心的將門帶上,一臉笑意的離去了。
其昭想要把這哭得令人心煩意亂的家伙摔在地上的,卻在聽到她嘴裡斷斷續續的話語時心軟了軟,手有些不習慣的在她背上胡亂拍了幾下,一邊說道:“那你先去洗澡,我就讓你抱。”
紅葉哭得正興起,聽到其昭答話,抽泣著回答:“不想洗澡,媽媽都不管我,你還管。”
其昭語氣軟了下來,拍著她背的手掌力道也減去幾分:“你媽媽也一樣不管你麼?”
紅葉點點頭:“所以我不想洗澡的時候不要讓我去洗。”
其昭不再說話,嘴唇閉得緊緊的,一只手有規律的拍著哭泣的紅葉。紅葉哭得累了,又感覺到抱枕不再掙扎,心滿意足的收斂了哭意。努力地仰頭看向上方近在咫尺的臉,有些疑惑:“你是誰?”
手一頓,其昭有把她一掌拍碎的沖動,拼命壓抑了半天,才從牙齒間蹦出一句話來:“其昭。”
紅葉想了半天,好像是個熟悉的名字,那就是認識的人了,安下心來,將頭靠回其昭頸間,閉上眼睛打算睡去。
一手落在紅葉後頸上,其昭問得冰涼無比:“不認識的人都敢隨意抱的話,你就不怕我亂來?”
紅葉答得睡意濃濃:“那我保證,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其昭的手緊了緊,但感覺到拂到頸間的呼吸均勻平穩,終於還是忍了忍把手從紅葉頸上拿下,心中暗罵無比,這死女人要是敢再把他的名字忘掉的話,他也保證,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夜,紅葉睡得安穩無比,心靈那處生生被挖走最重要東西似的死寂,竟然沒有再來糾纏。
所以等她睜開眼來,早已習慣了張開就是黑暗的眼睛,竟然無法適應未拉攏的窗簾縫裡射進的光線,愣了好半響,腦袋才回復了運轉。
身子略微一移,又僵住,不敢置信的看向身下,“啊!”一聲驚叫,紅葉猛地跳起,站在地上的時候還連連後退好幾步。
“你在鬼叫什麼?”被那聲慘叫驚醒,其昭的臉色很不好看,努力的抬抬手臂,竟然發現已經麻木到毫無知覺,恨恨的瞪一眼紅葉,都是她害的。
“你?我…..?”紅葉撫著額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只記得和離經理喝酒,說了好多話,迷迷糊糊的通知到離景來接人後,她就放下心來了。那麼,現在她怎麼會和其昭睡在一張床上。雖然她是很放心自已身體的警覺,不太可能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可是,她究竟是發了什麼神經允許自己和別的男人貼得這麼近的,還有,明明那個飲料酸酸甜甜哪裡像酒,她怎麼會喝醉了的,真是快要發瘋了!
“還不過來扶我一下?”看不慣她在哪裡手足無措的樣子,其昭捏著血脈不通的手臂,沖紅葉吼道。
“哦!”被他嚇了一跳的紅葉,乖乖的走過去幫他坐起來,看著其昭使勁的捏著手臂,紅葉有些內疚!
“對不起!”紅葉小聲的說道。
“哼!”這是其昭的回答。
這一天其家少爺的早餐吃得順利無比,當其昭喝了一口牛奶,發現有點燙時,臉色一變,正要發火,卻看見紅葉瞇著眼小小的喝了一口牛奶,轉向向一旁站著的芳嫂笑道:“阿姨,這個牛奶熱乎乎喝下正舒服!”
芳嫂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其昭也忍下了已經沖到嘴邊的訓斥。
吃了一口煎蛋,似乎鹽有些少了,其昭不動聲色的將盤子放置一邊,芳嫂卻是在那問紅葉:“小姐覺得這雞蛋怎麼樣?這是我們昨天新來的廚師做的哦,今早是他來這之後第一次准備早餐呢!”
紅葉吃得津津有味:“怪不得這麼香呢,好久沒吃到這樣豐富的早餐了。”
其昭的心怪異的難受了一下,又將剛才移開的盤子端了回來,似乎也沒那麼難吃的話。
所以這一天其家少爺的早餐,沒有叫人換了又換,沒有花上一個小時才吃完,而是只做一次就順利的過關了。於是新來的大廚,被順利的認為是最能做出適合少爺口味的廚師,管家笑得合不攏嘴,當即決定給他加薪。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紅葉,本來已經起得晚了,又還和某人一起享受了一頓豐富而悠閒的早餐,於是不可避免的,被其昭強硬的要求坐同一輛車到達風華酒店。先不說門口的工作人員看到她和其昭從同一輛車上下來的怪異臉色,單是她因為遲到而受到到辦公室主任幾句不冷不熱的潮諷,就叫她渾身不自在極了。
終於在訓斥了一大通之後,以一句話作了結尾:“蘇紅葉,遲到超過半個小時,又沒提前知會,按曠工半天處理。”
紅葉委屈:“我不知道遲到半個小時就按曠工處理,我是新來的還沒有人給我講過,可不可以遲到多久就扣多久的工資?”
主任審視半天,最後冷笑:“沒有了解清楚工作制度,哪是你的失誤。”
唉!紅葉在工作的間隙,捧著茶杯,悶悶不樂的喝了一口水,誰曾想到,她有一天也會為半天工資被扣而心疼。怔怔的想著,那時阿染一天有多少薪水呢,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很少關注錢的問題,也沒有注意到底是誰買單,可是不管多麼貴的東西,只要她喜歡,阿染付錢的時候總是一臉寵溺,從來沒有皺過眉頭。
她從小物質生活富裕,從未缺過錢花,也自然而然的從來沒有關心過阿染的經濟問題。她的花費用度,雖不致奢華,但也不是輕輕松松一個初入社會的打工者可以負擔得起的。和阿染一起,阿染總是事事都已經打點好了,她又太容易專注於某事,等她喜滋滋的從喜歡的東西中抬起頭來時,阿染已經付完帳,安靜的等在一旁。
對於阿染,她的愛情太淺薄太疏忽了麼?心忽而不安起來,她的阿染,是不是曾經因為她家境的富足,而產生過埋怨的念頭?如果她成長於小家小戶,早早懂得勤儉節約,會不會讓阿染覺得更相配更輕松。
這個念頭一起就擾得她煩躁不安,整天心神不寧,以致於下班時,沒有看見其昭快步走來的身影,迎向繼長庭擔心的視線,什麼都來不及解釋,就匆匆的揮揮手說聲另有要事就走了。
在街上閒逛了一會,鬼使神差的站在了公用電話亭裡,她瞪著電話機看了半天,走了開去,晃了半天卻又轉了回來。
終於鼓足勇氣,按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原本是不抱什麼希望的,只是想著如果電話不通就打消這個念頭,誰知只響了一聲就很快的被人接了起來:“喂?”一個年輕低沉的聲音傳來。
倒是紅葉被嚇了一跳,拿著話筒沒說話。
對方沉默了半天,忽然問道:“你又在搞什麼鬼,紅葉?”
紅葉眨眨眼睛:“羅成,不是說你在方地大陸信號不好接不到電話麼?怎麼現在電話好了?”
“偶爾也有信號好的時候。”聲音忽然變得嚴厲起來:“你怎麼離開溪城跑到別的城市去了?自己一個人還是和別人?”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紅葉拿著話筒,幾乎就要哭出聲來,她好想對著話筒大哭,好想說:“羅成,阿染走了,我很辛苦!”好想再讓羅成背著她,一邊安慰她生老病死是定律,所以廚房的阿姨生病是很正常的事,一邊走過一條街道又一條街道,直到她停止哭泣慢慢睡去。
可是她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她知道這一次,即使是羅成背著她走遍整個東陽,也治不好她的眼淚了。她只有靠自己,才能慢慢習慣沒有了阿染的日子。
“紅葉?”羅成在那端皺緊了眉頭,問道。
“羅成,阿染在諾然一天的薪水是多少啊?”紅葉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從電話那端傳來,羅成的心松了下來,原來是小情人鬧別扭啊,奇怪林染怎麼捨得讓紅葉受委屈,於是恨鐵不成鋼的說一句:“諾然紅葉,你一天吃了飯沒事干早點把雲卷山海那個游戲給我開發出來,別成天東想西想的。林染那小子,養你吃成個豬也沒問題。敢再問我這種問題,就等著腦袋被我敲扁吧!”電話砰地掛斷了。
紅葉看著電話,欲哭無淚,羅成這樣說,到底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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