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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喜]借你新娘用一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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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4:3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借你新娘用一下 作者:七喜

花錢買女人對他來說就像吃飯睡覺一樣自然
頭一次買到如此清澀、在床上卻又超「麻吉」的女人
自然得使出渾身解數,大玩性愛招數才夠本!
這個小處女的配合度倒也不錯
叫她做什麼都紅著臉乖乖去做
讓他滿意兼滿足到了極點!
不過他還是要對這個純情妹機會教育一下
他只是玩玩她,而不會把她娶回家當老婆
要是她想「從良」,那就早早「投奔自由」去吧!
他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超精
怎奈對她的眷戀卻無聲無息,佔據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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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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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4:54 |只看該作者
   借你新娘用一下
  只要你的一句承諾
  再久的等待
  也是最最甜蜜的負荷……


  第一章

  「淑敏姊,拜託妳了!」風塵僕僕、剛從南部來到臺北的梁皓皓把頭垂得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腳丫子。

  「皓皓,不是我不幫妳,而是……」鄭淑敏看了自己身後一眼。

  她不信梁皓皓看到店裏的狀況,會不清楚她是幹哪一行的。她從來不認為當媽媽桑有什麼可恥的,因為她永遠記得小時候沒鞋穿時班上同學是怎麼笑她的。

  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時局中,她覺得沒錢才是最讓人瞧不起的事,所以打從她國小畢業的那天起,她就立志要賺大錢!

  錢她賺到了,只是家鄉沒人知道一個女孩子手無寸鐵,沒身分又沒背景的,怎麼掙到今天這個地位;大家看到的是她光鮮亮麗的外表,看到她每次回去都是大包小包的禮物,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全是他們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高檔貨。

  她看得出來大家眼中所流露的羡慕目光,因此,她更加堅信自己沒走錯行;但,梁皓皓不一樣。

  她們倆生來就不同命,她不甘於命運,所以就算是雙手染上鮮血,她也要賺到錢、贏得面子;而梁皓皓是個純潔的女孩,像張白紙一樣單純,她很懷疑梁皓皓真的知道男人跟女人之間是怎麼一回事嗎?

  只怕她連怎麼做愛都不懂吧?那她要怎麼下海陪男人睡?

  「妳回去吧!我真的幫不了妳。」鄭淑敏再一次拒絕梁皓皓的請求。她這裏不是救濟院,別來求她!

  她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媽媽桑,好不容易掙到一家店,為自己爭得立足之地,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個多勢利眼的人,所以她不會幫梁皓皓的。

  「淑敏姊,算我求妳了……」梁皓皓跪了下來。今天她就是沒人可求了,所以才會上來臺北投靠表姊。現在她舉目無親,表姊就算要趕她回去,她也沒錢。

  「妳這是在做什麼?」看到梁皓皓的動作,鄭淑敏又氣又急,硬是要把梁皓皓給拉起來。

  「我這裏是做生意的地方,妳這樣成何體統?讓我客人看了,人家要怎麼想?妳快起來!」

  「那妳幫我吧!妳幫我,我就起來,要不然,我就跪在這裏一輩子。」梁皓皓哭得涕泗縱橫。要是連表姊都不幫她,她真的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妳這是在威脅我?」

  「我不是……我只是走投無路了。」所以只能出此下下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法子解決眼前的困境。

  如果這兩天籌不到錢,那她爸媽就等著跳樓了,所以不管是要她去偷、去搶,她都不在乎了,更別說屈膝跪地求人了。

  「淑敏姊,我求求妳吧!我跪在這裏求妳了……」梁皓皓不停朝鄭淑敏磕頭。

  「妳知不知道妳這樣很討厭?我為什麼要幫妳?難道就因為我倒楣,是妳的親戚,所以妳家裏出了事,妳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我?」鄭淑敏毫不客氣地羞辱梁皓皓。

  在這個人吃人的年頭裏,沒有人是值得同情的!她小時候家裏沒錢吃飯的時候,梁皓皓在哪里?在家裏吃好的、穿好的,像個小公主一般!她到現在還忘不了當年看著梁皓皓有糖吃、有漂亮衣服穿的窮酸日子。

  現在風水輪流轉了,換梁皓皓倒楣了,老實說她心裏只有稱快的份,點都不同情梁皓皓。

  「發生什麼事了?妳怎麼出來這麼久?」賀成禹在裏面一直等不到媽媽桑,於是跑出來探看,沒想到一出來就撞見這種場面。

  這漂亮的小姐是誰啊?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哭得這麼慘?

  「她是誰啊?」這女孩像是養在深閨的水蓮花,賀成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著梁皓皓。

  梁皓皓從沒見過這麼火熱的目光,而且他一出來就抱著表姊猛親,看得她臉紅心跳,一顆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看到更火辣的畫面,她的心臟會受不了。

  「我遠房的親戚。」鄭淑敏悶聲回答賀成禹。

  「她來做什麼?」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覺得窮親戚還能來找我做什麼?」

  「借錢?」

  「那還用說!」鄭淑敏一臉嫌棄,「你先進去,我造就打發她走。」

  「妳怎麼打發她走啊?」

  「無非就是給她一些錢囉!」唉喲,他幹嘛一直問啊?而且他站在這裏,害她說不出更刻薄的話,看來要打發梁皓皓走,只得先掏出一些錢了。

  鄭淑敏萬般不願地從皮包裏拿出五張千元大鈔,像施捨一般遞向梁皓皓。「這些錢妳先拿回去。」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多她可沒有,以梁家目前的窘境,這五千元根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咦?她錢都遞過去這麼久了,梁皓皓為什麼不伸手來接?

  「妳該不會是嫌少吧?」鄭淑敏嫌惡地皺著眉,梁皓皓該不會得寸進尺吧?摘清楚好不好?在她最難過的時候,可沒跟梁家討過什麼便宜,現在她肯資助五千元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行為了,可別給她臉不要臉。

  梁皓皓猛搖頭,她不敢說不夠,但是五千塊真的接濟不了她家的困境。

  「阿爸當保人,欠了人家一百萬,地下錢莊的人來要錢,說阿爸要是三天後還不出錢來,就要阿爸斷手斷腳……」梁皓皓知道表姊不喜歡聽這些,但她不說,表姊是不會懂的,她不是來要那三、五千元的……

  「那妳的意思是要我給妳一百萬囉?妳殺了我吧!妳把我殺了,我也沒那麼多錢借妳。」鄭淑敏將話挑明瞭說。要是不說清楚、講明白,梁皓皓這笨蛋不曉得會以為她多有錢,以為能從她這裏撈到什麼好處。

  「妳以為我是做什麼的?大小姐,我是賣笑的。妳以為我一天能賺多少錢?妳以為我真有一百萬可以拿出來借妳嗎?妳要一百萬,只能靠妳自己!」

  「我知道。」梁皓皓不斷點頭。從她剛剛進來到現在,她認清了一件事,一百萬的數目這麼龐大,依表姊的態度是不可能借給她的,所以……「妳幫幫我吧!」

  「我都說了,我沒辦法幫妳。」

  她是豬啊!聽不懂國語是不是?她都說了幾百遍、幾萬遍了,她沒辦法幫……等等,她幹嘛哭得這麼慘,而且還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莫非她口中一直要她幫忙的是……

  「妳願意陪客人睡覺?」鄭淑敏一副吃驚的表情,她是梁皓皓耶!那個只要有男生跟她講話,她就會臉紅的梁皓皓耶!她要陪男人睡覺?怎麼可能?!「妳沒搞錯吧?」

  「沒有。」梁皓皓真的下定決心了,只要能替家裏解圍,要她做什麼她都會去做。

  「妳知道妳縱使下海去賣,也救不了急嗎?妳家欠地下錢莊的是一百萬。不是一百元耶!大小姐,妳知道妳要陪多少個男人睡覺,才賺得到一百萬嗎?」

  她不知道!梁皓皓驚惶失措地搖頭。

  看到她這副表情,鄭淑敏心中卻有說不出的快意,故意算得很仔細給她聽。「三百多個!做我們這一行的,接一次客有三千到五千元不等,而妳什麼經驗都沒有。三千元算是很高的行情了。」

  三百多個?!雖然已有下海陪客的心理準備,但梁皓皓聽了,還是心口一窒,差點暈倒。

  「妳以為只要陪睡一晚就有一百萬?妳以為自己是大明星嗎?能有這麼高的身價!」鄭淑敏冷嘲熱諷著梁皓皓的無知。

  這年頭作夢的女人還真不少呢!她以為當妓女有多好賺?一個生澀的小女生,一個晚上能賺一萬元就了不起了!

  鄭淑敏冷冷地看了梁皓皓一眼,「回去吧!這裏沒有妳容身之地,反正妳都有要下海的決心了,不如好好跟地下錢莊談一談,或許他們會買妳也說不定。」

  梁皓皓早就想過這條路了,但她聽人家描繪過地下錢莊的惡行,如果賣給他們,那她這輩子都別想要自由了。不行!她不能落到那種人手裏!

  「淑敏姊,求妳幫幫我吧,」

  「妳很煩耶,我都說了,我無能為力。」

  「一百萬是嗎?」一直沒離開的賀成禹站在一旁聽著,終於忍不住開口。「我有!」

  兩個女人這才猛然回神,發現現場還有個外人在。

  「我可以用一百萬買妳。」如果她真的這麼缺錢的話,他倒不介意屈屈的一百萬。雖然玩女人花掉一百萬,要是被他媽知道的話極有可能氣得吐血身亡,但這種事只要她不說、他不說,有誰會知道?

  「怎麼樣,妳願不願意?」賀成禹彎著腰,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磕頭的梁皓皓。

  梁皓皓能說什麼呢?有人願意給她一百萬,解決她的問題,她當然再高興也不過了,只不過——她怯怯地看向鄭淑敏。

  鄭淑敏的臉色十分難看,梁皓皓不由自主地想到剛剛賀成禹吻了鄭淑敏那一幕……他會不會是表姊的情人呢?

  好像……滿有可能的!因為他長得既好看又有錢,要是她是淑敏姊,一定會喜歡他的,但她就這樣搶了淑敏姊的客人好嗎?

  沒想到淑敏姊會把事情說得那麼糟,她本以為要在一夕之間籌到一百萬已經無望了,好不容易現在有了一線生機……她該怎麼辦?

  梁皓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鄭淑敏眼尖地看出梁皓皓的心結,所以當賀成禹先走開一步,給梁皓皓一點時間考慮時,她便把梁皓皓拉到一旁去溝通。

  「妳不用顧慮我,賀先生是我的客人,不是我的情人。從事我們這一行,談感情的是笨蛋,到最後只會落得血本無歸的地步,而我還沒那麼傻,所以我沒愛上賀先生;如果這是妳遲遲沒答應賀先生的理由的話,那我勸妳別替我操心了。」

  鄭淑敏不懂,她這是在幹嘛啊?好不容易有人要買她了,她卻又為了別人的因素而遲疑,看來她跟她爸一個樣,都是笨蛋一個!別人的難題是別人家的事,她跟她爸就是太好心了,所以才會被人欺負!

  像自己,就算真的喜歡賀先生又怎麼樣?想在這一行生存,大家都是各憑本事,沒有誰同情誰的!

  鄭淑敏覺得梁皓皓真是蠢呆了,她早說過了,梁皓皓根本不適合進這一行嘛!

  「妳想答應就答應,用不著顧慮我,只是在妳答應之前,我得先跟妳說明白,賀先生不是妳想像的那種人;妳別看他一副好好先生的善心模樣,事實上他是個花心浪性的男人,他玩過的女人不知道有幾百個!怎麼樣,妳是不是嚇了一跳?」鄭淑敏看了梁皓皓一眼。

  梁皓皓搖搖頭,但從她發白的臉龐看得出來,對於賀成禹的風流帳史,她的心臟顯然有些吃不消。

  「我不是故意嚇妳,我只是要讓妳明白,妳既然走了這一行,就別把妳那單純得近乎愚蠢的想法帶進來;妳在這一行打滾,千萬別投入真感情,要不然到最後受傷的人會是妳。」梁皓皓這麼蠢,要是她沒事先叮嚀,她鐵定會愛上賀成禹。

  不說賀成禹長得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就單單沖著他是梁皓皓第一個男人,憑她那死腦袋,鐵定這一輩子就認定他一個人了;問題是,人家是什麼家世、背景的人,而她又是什麼身分、地位的人?人家是出來玩、出來找樂子的,怎麼會跟她認真?別傻了吧!

  「如果妳認不清楚這一點,我勸妳還是別答應。」在鄭淑敏的觀念裏,如果不能認清這一點,倒不如真的下海,一雙玉臂千人枕也好過日後為了一個男人心碎。

  「我知道。」淑敏姊說的,她都懂,她會小心翼翼保護自己,要自己千萬別愛上他。

  「那妳是決定要答應囉?」

  「嗯。」梁皓皓沉重地點點頭。

  「既然答應了,就開心一點。人家賀先生可沒欠妳錢,妳如喪考妣的,連我看了都倒胃口!我問妳,妳要是賀先生,妳會高興買了這麼一個愁眉苦臉的女人嗎?」

  「不會。」

  「知道不會,那妳還不笑一個?」她死人啊?笑一個她會不會啊?

  鄭淑敏嘴裏雖說不願意,但事情落到肩頭上,還是義無反顧地一肩挑起,她忙著特訓梁皓皓。「妳討好了賀先生,日後妳要什麼還怕沒有嗎?」

  「我沒要什麼。」她只要一百萬,其餘的,她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妳白癡啊!都已經下海了,還不好好撈一筆!妳以為妳這樣就能騙自己說還是以前那個冰清玉潔的梁皓皓嗎?告訴妳,妳回不去了!所以倒不如早點認清這個事實,認真考慮該如何在賀先生身上撈錢比較實在!賀先生風流歸風流,但是出手還滿大方的,從他剛剛爽快地答應幫妳解決難題就看得出來,所以妳要用心一點,總有妳好處的。」

  鄭淑敏言者諄諄地教著,就不知道梁皓皓有沒有認真在聽。

  「阿爸是嗎?是……我是皓皓……錢我籌到了,是跟淑敏表姊的朋友借的……嗯,我知道,我會好好謝人家……淑敏表姊?她很好啊……她很照顧我,還幫我找到一個工作,所以……我得在臺北待上一陣子。」

  梁皓皓不曉得賀成禹覺得買她幾天那一百萬才夠本,所以也無法確定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因此她現在只能說這種謊了。

  「阿爸,我把錢匯到你帳戶了,你待會兒去刷簿子,拿到錢就去還給地下錢莊,就這樣囉!」

  因為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梁皓皓猜想賀成禹大概快出來了,她是抽空打電話通知父親錢籌到的事,為的就是想讓父母早點放心。

  「總之,我回去之後再跟你們講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現在淑敏表姊要帶我去見老闆,我晚一點……不!」還是別晚一點好了,因為她沒經驗,也不知道做愛得花多少時間。「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好了,」

  梁皓皓飛快地掛斷電話,正好聽到浴室門被拉開的聲音。她一回頭,剛好看到賀成禹洗好澡走出來,他什麼衣服都沒穿,全身上下只圍著一條大浴巾。

  梁皓皓從來沒見過這麼活色生香的畫面,在家裏,她爸最露骨的穿著也還有一件汗衫跟一條短褲,而像賀成禹這樣……她才不敢看呢!

  梁皓皓馬上低下頭,斂住目光,視線不敢隨便亂飄,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會把自己給嚇死。

  「妳要不要去洗澡?」

  「洗澡?」梁皓皓愣了愣。

  對哦!她得去洗澡!畢竟她舟車勞頓地從南部上來,坐了一天的車,她不只腰酸背痛,而且全身都是汗臭,她是得去洗澡。

  梁皓皓從床上驚跳了起來,頭也不抬就往浴室裏頭沖,但……不對!她又沖出來!

  「怎麼了?」賀成禹奇怪地問,而梁皓皓還是不敢抬頭看他,她只敢看著自己的腳丫子,看著十個腳趾頭不安地蠕動著,就像是她不安的心情。

  「我……我沒帶換洗衣物。」梁皓皓什麼都沒帶就隻身上來臺北,她沒想到自己會在臺北住下。

  「妳要衣服幹嘛?」賀成禹笑了出來。他們待會兒就要上床了,難不成她想穿著衣服做?「浴室裏有浴巾,妳圍著它出來就行了,至於衣服脫了之後就丟出來,我讓客服部的人拿去洗,妳要走之前,衣服就幹了。」

  「哦。」梁皓皓這才想到,對哦!她跟他來飯店的目的就是上床、做愛,她的確不用擔心衣服的問題。

  一想到自己剛剛問了一個好糗的問題,梁皓皓馬上又躲回浴室裏,難堪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要獻出她的第一次了,而開始卻是這麼地難堪,她該怎麼辦?

  她怕自己會鬧出笑話,會惹惱他,要是她表現不好,不曉得他會不會不買她了,而要把錢收回去?

  唉呀,剛剛忘了跟阿爸說,叫他立刻去把錢領出來,這樣她就不怕他反悔不要她了!

  真可惜,浴室沒有電話,要不然她就能立即通知阿爸了。看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別表現得像個小蠢蛋一樣,讓他看了就倒胃口。

  只要她表現良好,他就不會把錢收回去了吧?梁皓皓單純地推敲著。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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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5:1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梁皓皓足足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個鐘頭,如果這裏不是二十三樓,賀成禹幾乎要以為她跳窗逃走了。

  她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洗個澡可以洗那麼久?

  就在賀成禹耐性幾乎要磨光之際,梁皓皓終於出來了。

  她圍了浴巾,儘量想表現出落落大方的模樣,但生性拘謹,面對的又是全然陌生的男人,讓她怎麼也放不開來。

  「妳是第一次?」

  「嗯。」點點頭。他問得那麼直接,害她羞得不知該如何回答。

  「知道怎麼做嗎?」

  「嗯。」又點點頭。

  學校老師有教過,所以她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更何況,他花錢是買樂子的,他應該不會要一個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吧?

  「既然知道,那就過來吧!」賀成禹拍拍身旁的位置,梁皓皓也真聽話,他叫她過去,她就過去,只不過她太緊張了,所以走近他時同手同腳的,顯得有些可笑。

  「妳很緊張?」

  「一……一點點。」

  只有一點點嗎?賀成禹可不信,因為她連聲音都在發抖,但他可不是大善人,他花一百萬買了她,絕不會因為她害怕或沒有經驗就放過她;相反的,她愈是這樣,他愈是覺得欺負她是件有趣的事。

  「既然妳知道怎麼做,那麼……來吧!」廢話不多說,賀成禹解下系在身上的浴巾,要梁皓皓幫他。

  他既然花了錢,她就有義務要讓他舒服、讓他快樂!他一點都沒顧慮到她還是個處女,就這樣大剌剌地光著身子,將身體裸露在她面前。

  梁皓皓知道賀成禹是在測試她,如果她連他的身體都不敢直視,那麼她怎麼賺他的一百萬?所以,沒什麼好羞恥的,因為服侍一個人就有一百萬,這遠遠勝過淑敏姊說的三百多人,所以,別怕!這沒什麼好怕的!她爸媽不就是做了這檔子事,所以這世上才有她的存在嗎?

  梁皓皓做足了心理準備,要自己別怕。就做愛嘛!她聽說只有第一次會痛,而她從小就很勇敢,小時候她連拔牙都不怕了,所以她一定可以撐過這一關的,只是……

  她怯怯地看了他的欲望一眼,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的生殖器,它看起來……跟書本上畫的不太一樣。

  「要我教妳嗎?」她看著他的欲望足足有十幾秒了,卻半點動作都沒有,他怕再這樣折騰下去,今天晚上可能做不了一回。

  「不用了。」她覺得……她應該會!

  應該是這樣吧?梁皓皓怯怯地伸出手,握住他的分身。

  它摸起來軟軟的,跟小說上寫的不太一樣,小說上所描述的是它很硬、很熱,像是會灼人一般,但它沒有,它像天鵝絨般光滑。她以手套弄著他的分身,「這樣可以嗎?」

  「妳可以再強烈一點。」她的動作太生澀了,一點都不刺激,於是賀成禹打開了付費頻道。

  「妳邊看邊學吧,」他覺得她對性根本就一點都不懂,真不知她的性知講是從哪里得來的。

  她什麼都不懂,難怪鄭淑敏會說她不值三千元。

  「你要我學她?」他要她看電視學,她本來還松了一口氣。以為他貼心地解決了她的難題,沒想到他會要她看這種東西。

  她聽過「A片」,但在民風純樸的鄉下,她連「A片」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只知道「A片」是解開男女情欲的開端;現在看到了,才知道原來它是這麼恐怖的東西。

  片中那女人……她竟然含著男人的那個!

  難怪在他們鄉下,只要有人談起「A片」,老一輩的人就紅著臉,說那是敗壞社會風氣的東西,而他……他竟然要她學片中女主角那樣,含著他那裏!

  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片中演的根本沒什麼,好像那才是正常的男女做愛,並不是什麼傷風敗俗的事,而她紅著臉驚喘著,倒顯出她對性的無知。

  好吧!如果這是他要她做的,那麼她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梁皓皓吞了吞口水,櫻核般的小口顫抖著接近他的分身,學電視上演的那樣,伸出舌尖,輕輕舔著他的欲望。

  她一邊學一邊看,她真的不懂,這東西有什麼好吃的,為什麼電視上的女人可以吃得津津有味,又含又舔的,好像它是什麼美味的東西。

  她弄不僅,只好照做,沒想到卻聽到他從喉嚨深處發出怪聲音,她嚇死了,連忙抬頭看他。

  他撐起半邊身子,皺著眉頭,表情像是既痛苦又舒服,而且他的那裏變紅又變大了,就跟她常看的言情小說寫的一樣!原來這才是它該有的樣子。也就是說她做對囉?

  雖然這動作令她覺得難為情,但是如果這是對的步驟,而他又一副很舒服的樣子,那她硬著頭皮也得做,而且,說真的,做這種事除了有點難為情之外,好像也不是那麼難。

  只要閉著眼睛,別當它是男人的那裏,就當它是霜淇淋就好啦!舔霜淇淋,這就不難了吧?梁皓皓這麼想著,決定把他的那裏當成一支沒味道的冰棒。

  這樣一來,做這事就容易多了。

  梁皓皓閉著眼睛舔弄著,她不知道自己認真又專注地含著他的欲望是多麼誘人的一件事,他的欲望在她小嘴的挑弄之下變得又硬又粗,而她曼妙的身體就近在眼前勾引著他。

  賀成禹伸出魔手,悄悄解開梁皓皓系在身上的浴巾。她因為太專注於取悅他的身體,所以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遮掩物已經被人悄悄解下了。

  他光明正大地看著她小巧圓潤的臀部,像兩顆甜蜜多汁的水蜜桃在他眼前晃動,勾引著他的視線。

  她專注地含著他的熟鐵,為了方便自己行動,她不知不覺地倒跨在他胸前,他稍稍一抬頭就能看到她美麗的幽豁。

  她那從沒人到達過的地方正透著一股清香,口裏含著他的熱鐵,她不自覺地也動了情,甜美的汁液從穀口內緩緩泄出,弄濕了穴前的芳草,汁液從穴口一路往下滑,溜過了窄縫,順著她皎潔的大腿往下流淌。

  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她,手指從細縫中進去,來回描繪她的溝渠,從桃花林到後頭的菊花洞。

  當他的手指色情地摸上她時,她身子一震。慌張地睜開眼,也顧不得自己現在正在幹什麼,急忙地回頭,卻看到讓她差點暈倒的畫面。

  她的浴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扯下來了,而她正兩腳開開地騎在他身上。而她那裏——她從來沒讓人看過、就連自己都不好意思看的私密,正大剌剌地攤在他視線所及之處。

  天呐!梁皓皓急忙地想縮回腳,「不要看!」卻被他一手抓住腳踝。

  她一個重心不隱,跌坐在他身上,她的熱穴就這樣跌在他厚實的胸腔上,一股濕滑的感覺搔著她的私處,讓她燒紅了臉,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他不准她把雙腿合上。

  「這麼美的地方,為什麼怕人看?」他翻過身子,覆在她身上,轉眼間,情勢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現在變成他在上、她在下,他那雙火熱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看得她抬不起頭來。

  他說他從來沒看過這麼美的地方,還說她那裏是漂亮的粉紅色,每一個花唇都像是一辦鮮嫩的花辦……

  他的話好色情哦!聽得她臉紅耳赤,幾乎要將臉埋進被窩裏,而他卻還不肯放過她,修長的手指不斷撩撥她羞人的地方,不斷在她溝渠中來回滑動,還色情地捏上穴前那顆敏感的花核。

  她的身體因為他這個動作劇烈地顫抖著。她見過他的手指頭,它們修長得像是藝術家的手,她曾想過,那麼大、那麼美的一雙手,它應該會彈鋼琴,應該會畫畫,但她從沒想過那麼大、那麼修長、那麼美的一雙手,竟會以這麼色情的方式摸上她的身體。

  他的手指……啊!他的手指頭竟然刺進她從來沒去注意過的地方!

  她的身體因為異物的侵入而弓了起來,腳趾頭激情地蜷成一團。他的身子爬了上來,吻上她的唇。

  「把嘴張開。」

  她聽話地照做,讓他將舌頭伸了進來,在她的上顎滑動著,那感覺癢癢的,她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學我!」他要她跟他一樣,把舌頭伸出來。

  她伸出舌頭,他立刻色情地吸吮著,兩人交換彼此的唾液,她發現他嘴裏有清新的漱口水味道。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所謂的接吻不是簡單的嘴巴碰嘴巴,原來接吻也能吻得如此色情,吻得如此天昏地暗,天地為之旋轉!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跟他嬉戲著,她吻得忘我,根本忘了他修長的手指頭還在她身下色情地搗弄著。

  她激烈地回吻他,以本能回應他,而他卻比較鍾情於她身下的芳唇。他只以一根手指就弄得她濕漉漉的,他曾試著將另一根手指頭再塞進去,但她窄得令人吃驚。

  她小得連他第二根手指頭都不能接受,他忍不住要懷疑,這麼小的地方待會兒如何承受他的巨大?她一定會很痛……

  「妳怕不怕?」

  梁皓皓搖頭。她不怕!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要怕什麼,她對性懵懵懂懂的,什麼都一知半解。

  她原本以為性很可怕,但是現在又覺得它好像很舒服,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他好像很厲害,她決定放心地把自己全交給他,不管他對她做什麼,她都欣然接受。

  「那妳把腿張開一點。」她這樣,他很難進去。他咬著她的耳朵命令著,一股熱氣往她耳裏跑去,她的心一震,感覺兩腿中間濕得更厲害。

  雖然他的要求令她有點害羞,但她還是聽話地張開雙腿,讓他方便置身其中。他將她的兩腿拉開,壓在她的胸前,讓她的臀部高高抬起,而她濕淋淋的花穴則被他結實的腹部壓著。

  他腹部的毛髮從小腹一直蜿蜒到他神秘的巨大處,她被他毛茸茸的地方壓著,一陣酥麻刺癢的感覺從兩人貼近的地方竄開,直達她的心窩。

  她羞得快要死掉了,他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用腹部的毛髮蹭著她濕淋淋的地方,一邊蹭著一邊問:「舒不舒服?」

  他瘋了才會問她這個問題,她若真覺得舒服,也不會放浪到老實說出來。

  「妳好敏感,我從來沒見過像妳這麼多水的女孩。」幾乎是他一摸,她就大量地氾濫。

  像現在,他不過用他的小腹磨蹭她的幽穴,她就濕得像個水人兒,小穴顫動得像是被他狠狠愛過一回一樣,而他什麼都還沒做呢!她就已經激動成這副德行。

  他身體稍稍往上,再用他火熱的欲望磨蹭著她發燙的小穴。

  他沒進去,在門口沿著她的溝渠滑動,他知道他這樣做很惡劣,但是他就是想要這樣,逗得她心癢癢的,讓她很想要,這樣待會兒他進去時,她就算很痛,也會很想要他,捨不得因為痛而叫他放棄。

  他不只用熟鐵去燙她敏感的花穴,還拿手指頭去揉弄她的花核、用嘴去吸吮她硬挺的乳頭。

  他的舌頭撥弄著她硬紅的乳蕾,讓它在空氣中顫抖著,他看著它發紅發硬,看著它立在空氣中脆弱得像朵小花一樣,然後大口地含住它。

  他的嘴巴不只包住她極需他愛憐的乳頭,還包住了她的乳暈,他就像吃奶的孩子一樣,用力吸吮她的乳頭、她的味道。

  他多管齊下,逼得一個從未被人摸過、被人愛過的小處女驚喘連連,她快受不了了!為什麼會有這種折磨是讓人又難過又舒服的?

  驚喘不已的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內心的激蕩,她好想大叫、好想大哭、好想叫他停手!但又覺得事情不該就這樣結束,她的身體本能地知道自己需要他來填充她、狠狠地貫穿她。

  她知道那或許會很痛,但她的身體卻因為想要他而顫抖不已。她要!她要他!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尖叫。

  「給我……求求你……」她不知羞地哀求著他,她的兩腿極盡所能地張到最開,她不知道自己除了這樣之外還能怎麼做。

  她哭著哀求他,他則目光灼熱地看著她火紅的欲望,那裏美得跟朵花一樣,花蕊深處盈滿了花蜜。

  他伸手將她的花辦一辦辦拉開來,看進她的深處,那裏有層薄膜阻擋著,他輕輕朝它吹了口氣。

  他呼出的熱氣燙著她的幽穴,她的蜜壺因此而劇烈顫動著,就像金魚的嘴巴一樣快速地一張一合,而伴隨著每一個張合的動作,壺裏的花蜜便一波波湧出。

  他情不自禁地用嘴去嘗她花壺的甜美,而且仿佛嘗不夠似的,還伸出舌頭深及裏頭去掏弄。

  他溫熱的舌頭一進到裏頭,她的身體就像是被電到一樣,全身震顫,無法動彈。啊!這真是太色情、太可怕了!他怎麼能吃她那裏?

  啊!他舌頭還刺進去……快感伴隨著他的動作一波波地襲上她,她不知道自己尖叫了幾次,不知道身子顫抖得多厲害。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暈過去的時候,他扶著他的欲望,猛然一個挺身,刺進她溫暖、濕熱的園地。

  他來得那麼猛、那麼熱,讓她根本措手不及,她想要尖叫、想要推開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已經在她裏頭了,而且還用他的嘴封住她的驚喘,緩緩擺動他的臀部律動著。

  他一波又一波地推進,一波又一波地埋進她的身體深處,一波又一波地喚醒她的欲望,一波又一波地佔有她。

  他速度慢得足夠讓她慢慢適應他的存在,她漸漸滿足於他在她體內的那種盈實的感覺,慢慢地,她的身體開始隨著他一起擺動。

  直到她漸漸適應他了,他才放肆地擺動起來,馬達全開地衝刺,直到自己的欲望深深地埋進她溫暖的絲絨深處,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被她緊緊吸附的感覺,他才放手一搏,讓自己灼熱的體液沖進她的花穴深處。

  他竟然忘了戴保險套!

  當賀成禹將自己的欲望從梁皓皓體內抽出時,濃稠的體液伴隨著他抽出的欲望大量流淌出來,他才猛然記起自己竟然因為一時的激情,而忘了最重要的防護措施!

  他就這樣任由自己的體液灑進她的身體,而她正值青春年華,身體正處於最佳狀況,要是懷孕了該怎麼辦?

  賀成禹看著因為激烈性愛還在失神當中的梁皓皓,很訝異這樣一個生澀的女孩子竟會讓他這個過盡千帆的浪蕩子失控!他變得有點不像是他所認識的自己了。

  賀成禹忍不住伸出手觸摸梁皓皓未施脂粉的臉蛋,她被他這麼一碰,竟有些羞澀和不好意思。

  她跟他雖然有了肌膚之親,但她心裏清楚,剛剛的魚水之歡只是一場交易;只是,他現在的表情太過溫柔,害她有點想入非非,有點被他的表情給迷倒,甚至開始天真地猜想,他是不是對她有那麼一點意思?

  可能嗎?淑敏姊明明告誡過她,要她別胡思亂想的!

  淑敏姊說,賀先生是個花心浪性的男人,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還說如果她真要委身於他,就得先斬斷過於夢幻的想法。

  淑敏姊的言下之意很明白,賀先生不是她期望中的白馬王子,所以她得醒醒,別把賀先生的溫柔過度揣測。

  他目光溫柔純粹是天性使然,聽說花花公子都有一雙溫柔的桃花眼,要不然哪有女人會前仆後繼地愛上他?

  「還會痛嗎?」賀成禹的手往下摸,摸上她的幽谷林處。他知道她未經人事,知道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於是他竟然開始擔心自己剛剛是不是太粗暴而弄痛了她。

  「不,不痛了。」梁皓皓慌亂地搖頭。

  痛的滋味早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心慌的感覺——尤其是他的大手就在她的私處遊移,這讓她覺得好難堪、好丟臉、好想死……

  「妳有吃避孕藥的習慣嗎?」

  「沒、沒有。」他為什麼這麼問?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走到這步田地,她一向是個潔身自愛的女孩,當然沒有吃避孕藥的習慣,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他應該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呀!

  「我剛剛忘了戴保險套。」

  「喝——什、什麼?」他剛剛忘了戴保險套?這……這不就意味著,他射在她裏面了?!

  那……那她該怎麼辦?

  她沒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的,就得當個媽。更何況淑敏姊才告誡過她,她對賀先生不能有非分之想,如果她不小心懷孕了,那她怎麼辦?

  「妳別慌。」賀成禹摸著梁皓皓的下體,手指樞弄著她的深處。

  他在做什麼啊?他不怕她懷孕嗎?要不然……他幹嘛又來撩撥她的身體?

  梁皓皓隨著賀成禹手指的掏弄而忍不住驚喘著。

  「待會兒去藥房買事後避孕藥。」

  「好……」

  「那妳現在背對著我趴著。」賀成禹朝著梁皓皓耳朵吹氣,讓她身子一陣酥麻。她雖然不知道他要她幹嘛,但仍聽話地照做。

  「把臀部翹高。」

  「哦。」她聽話地照做,雙手抵在床上跪趴著,臀部拾得高高的。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姿勢有多淫亂,她的花穴大剌剌地攤在他面前,而且還濕漉漉的,上頭殘留著他剛剛拔出欲望時泄出的濃稠體液。

  他將手指伸到她的花唇內,快速地做著抽插的動作。

  她才剛經歷過人生中的第一場歡愉,他現在又用手指撩撥她,她怎麼受得了?

  「賀先生……」天呐!他在幹什麼?

  梁皓皓抓住賀成禹猛浪的手,回過頭驚慌失措地看著他。他幹嘛這麼弄她?

  「別、別再來了……」她求他。

  她剛剛才從高潮中跌下來,禁不起他再一次的進攻。

  「我不是想要再來一回。」

  「可是你的手指……」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的體內興風作浪、為所欲為。

  「我只是想把剛剛泄進去的體液摳弄出來。」他泄在她裏面,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他有自覺,自己絕不是居家型的男人,如果她不小心懷了孕,他鐵定會要她把孩子拿掉,而他知道她絕不是一個可以狠下心腸拿掉孩子的女孩。

  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鐵定是個連蟑螂都不敢打死的女孩,如果她真的不小心有了孩子,那後遣症絕不是他樂意見到的,所以他試著先掏出他不小心遺留在她體內的東西,這樣他才有安全感。

  「妳再忍一忍。」他朝她耳朵吹氣,手指繼續摳弄她的花徑。

  他動得好快、手指刺得好深,她雖然知道他的目的只是要逼出他的熱液,但是他這樣弄她,讓她好癢、好激情、好痛苦……

  她覺得自己快到高潮了,哦,別再弄了……「求求你!」她覺得自己快要泄出來了。

  「那就泄出來吧,」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她泄出來,他的種子也會跟著沖刷出來,他就是耍弄到她達到高峰、弄到她全身為他痙攣,來吧!

  他的手指不顧她的阻止,反而加快速度地戳弄她窄小的花徑,那裏不曾因為他的進入而改變,依舊緊得讓人心動,緊得就連他僅用一根手指頭就被她深深地吸附住,如果……如果現在在她體內的是他的欲望,那該有多好啊!

  他由衷地這麼想著,幸好理智及時拉回他的欲望。

  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他身上目前沒有保險套,所以他只能用修長的手指先發洩,他用力、快速地律動著。

  「啊——」梁皓皓驚喘著,訝異自己的敏感,他竟然光用手指頭就讓她到達了巔峰。

  她腦中一片空白,身下激動地灑出水花,濺得他滿手都是她的淫水愛液,他濃稠的體液跟著她的蜜津沖刷出來,順著她皎白的大腿根處往下流,流得他的手和床上全部都是……

  她不行了!她再也承受不了地趴在床上用力喘氣,雙乳因為激情而顫動著,敏感的乳頭硬挺地抵在床鋪上,形成煽情的畫面。

  賀成禹不懂,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處子怎麼會有這麼妖豔的表情?而為什麼他這個身經百戰的男人,就是過不了她這一關?

  她光是趴在床上嬌喘著,他便硬了,他想要她!

  賀成禹翻過梁皓皓的身子,梁皓皓不是笨蛋,她對男女性事再怎麼沒經驗,也看得出他眼底的欲望——他又想要了!

  不不不……

  「不行!你……你沒有保險套。」她用手推拒他。她不能任由他在她身上胡作非為之後,又後悔莫及地用手指摳弄出他的寶貝,這樣的手段太淫邪了!

  「你能不能再忍忍?」她知道自己是他買來的女人,沒有資格說不,但是把他珍貴的種子灑進她體內,也不是他樂意見到的事吧?「我待會兒就去幫你買保險套。」

  「來不及了。」他現在就想要。「妳先幫我。」

  先幫他?怎麼幫啊?她不懂啊!

  「用妳的嘴。」

  什麼?!梁皓皓驚喘地看著賀成禹。

  「不!」他想到一個更柔美的地方,伸手將她抓了上來。「用妳的胸部。」

  他想把自己的硬挺埋進她柔軟的雙峰中,想在那兩座高峰中進出,泄出他的欲望。在那裏,他就不用擔心懷孕的問題。

  「幫我。」他將自己的欲望塞到她面前。

  梁皓皓看到賀成禹的雄偉巨大,想起她剛剛在電視裏看到的畫面,片中的女人把男人的陽剛放在雙乳中上下套弄……

  哦,不!她一定做不到。

  「我沒那麼大。」她的雙峰不足以夾弄他的熟鐵。

  「但我想嘗試看看。」他從來沒讓女人這麼弄過,剛剛看到她雪白的胸脯,他突然好想嘗試看看將自己的分身埋進她偉大的胸脯中。

  他想像著那個畫面,她用胸部套弄著他的那裏,小巧硬實的乳頭上上下下地刷著他的分身……那種滋味一定相當甜美,所以他不管她大不大,總之就是要她試試看。

  「快點!」他幾乎是等不及了。

  「哦。」見他如此執意,她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她跪站著用雙峰夾住他火熱的欲望,她覺得這樣好色情、好丟臉哦!因為她一低頭就能看到她雪白胸脯中間夾著他發紅、發硬的熟鐵……

  「動一動!」賀成禹的喉嚨發出濃重的呻吟,很顯然的,他也覺得這樣的視覺效果很震撼。

  其實這樣跟埋進她甜美的小穴相比,效果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好,只是這種姿態,他看得到她害羞甜美的一面,而她這樣的表情讓他快要忍不住了……

  哦,他不行了!

  賀成禹發出一句濃重的呻吟,梁皓皓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射出濃稠的體液,噴灑在她雪白的胸脯上,她一低頭,剛好看到一滴白色的體液掛在紅豔的乳蕾上。

  她羞得想用手抹掉,沒想到他卻快她一步,將那滴熱液抹在她硬挺的果實上,本來紅豔的花蕾頓時變得更妖豔。

  「妳好美……」他咬住她的乳頭用力吸吮著。

  他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這麼大的魅力,這是他買她時始料未及的。他本來花一百萬只是單純看她可憐,沒想到在要了她之後,他竟然對她的身體有異樣的迷戀。本來只想單純地要她一夜,現在他卻想留下她,直到他玩膩為止。

  「妳可以在臺北留多久?」他吸吮著她的甜美,用力搓揉她柔軟的乳房。

  「我不知道。」要留多久是她可以決定的嗎?他不是買了她嗎?

  那她的去留不是該由他決定嗎?既是這樣,他為什麼還要問她?

  「我想多留妳幾天,行嗎?」

  梁皓皓愣了一下。他想多留她幾天?!

  不知為什麼,聽到他這麼說,她內心湧出狂喜的興奮。她不曉得他為什麼想多留她幾天?

  是因為他想要她嗎?還是因為他覺得她很好?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聽了他的話之後點頭如搗蒜。「好啊!」

  她答應了,雖然她明知對於這段不正常的關係,她不該有所留戀,不該有多餘的非份之想……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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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5:4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阿爸?是……我是皓皓……你錢收到了嗎?」梁皓皓趁賀成禹不在,又偷偷打了通電話回家。

  她怕自己沒打電話回家,父母會擔心她。

  她爸媽就是這樣,老把她當成小孩看待,完全沒想到她已經二十幾歲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

  「收到了,只是妳表姊介紹妳的是什麼工作啊?怎麼有老闆那麼好,還可以一次預支那麼多薪水?」

  「呃……」梁皓皓不知該如何開口跟父親說明,其實她根本沒找到工作,她之所以有那麼多錢,純粹是因為賣身給賀成禹的結果。

  「總之,阿爸,我在臺北工作,一切都很好,你跟媽就不用替我擔心了,我想……我應該會在臺北待一陣子吧!」在賀成禹還沒厭倦她之前,她應該都會留在他身邊,畢竟他用一百萬買了她,而一百萬究竟可以買她多久。她不敢問,所以到現在她的歸期還不能確定。

  「那妳老闆對妳好嗎?」

  「老闆?老闆……對我很好啊,」梁皓皓不停點頭。

  賀成禹對她沒有所謂的好不好,而她也不知道他怎麼對她才叫作好?總之,他給她想要的錢,而她給他想要的身體,他們之間存在的只有單純的交易,她不想把它弄得太複雜。

  想得太複雜,她怕自己從此之後就陷在裏頭出不來了,所以她跟他之間還是簡單一點的好。

  「既然人家老闆對妳好,那妳要乖一點,要聽老闆的話,老闆交代妳的事,妳得做好,這樣才得人疼。」梁爸爸諄諄教誨著。

  「我知道該怎麼做。」她會乖、會聽話,賀成禹說什麼,她就做什麼,這事不用阿爸擔心啦!

  「既然妳什麼都知道,那就別多說了,長途電話很貴,妳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吃穿住樣樣都得用到錢,而且又跟老闆預支這麼多薪水,皓皓,妳錢要是不夠用,要打電話回來跟阿爸講。」

  「我知道。」梁皓皓拚命點頭,但她錢若真的不夠用,真的打電話回家那又怎樣?他們家現在可不比以前啊!

  自從父親被朋友倒債之後,工廠收了還給地下錢莊,就連平常往來的親朋好友也因為怕他們家來借錢而老死不相往來。聽說母親現在在一家小面攤洗碗打工,而父親由本來的工廠老闆變成計程車司機。她心裏清楚她家的家境並不寬裕,所以如果她真的沒錢,也不敢跟家裏的人講,往後所有的苦處地都得一個人扛。

  「皓皓……」

  「嗯?」

  「妳是不是跟淑敏一起住啊?阿爸有空去看妳。」女兒從來沒出過門,聽從梁爸爸有點擔心。

  「爸,你別瞎操心我了,我都那麼大的人了。我不會有事的啦!更何況,我沒跟淑敏姊住在一起,公司……公司有宿舍,我住在宿舍裏,公司管吃管住,所以我什麼都不用愁。」

  「公司還有宿舍啊?哇!」梁爸爸覺得臺北真是個好地方,沒想到女兒一到臺北就找到這麼好的工作,而且還包吃包住。「那妳把公司的地址給我,有空我上臺北找妳。」

  「阿爸,不要啦!」梁皓皓急忙打斷梁爸爸的念頭。

  如果阿爸真的上臺北來,看到她什麼正經工作也沒有,卻淪為男人包養的女人,他一定會氣得腦中風的,所以他千萬不能來啊!

  「我們……我們老闆管我們管得很嚴,他不喜歡底下的員工太散漫,他希望我們在公司就得好好工作,如果你來找我,我怕他會叫我回家吃自己,爸,你也不想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就這樣沒了吧?」

  「唔。」梁爸爸的確是不希望。

  「那你就別來了,我一放假就回去看你們。我在臺北什麼都好,你跟媽不要太操心。」

  「我知道了。」知道女兒的老闆待人雖好,但卻是個工作狂,那他就不為難女兒了,畢竟人家大老闆先預支女兒那麼大一筆錢,要是因為他一時衝動,害女兒丟了飯碗,到時女兒沒工作事小,要他們把一百萬吐出來還他,那才是大事一條!

  「總之,妳自己好好保重身體,要是在臺北受了什麼委屈,就打電話回來跟阿爸講,阿爸給妳靠!」

  「我知道,阿爸,我要掛電話了,我有空再打給你,ByeBye」梁皓皓掛下電話。

  現在該做什麼呢?她心裏沒個準頭,因為她身邊朋友沒一個跟她一樣,是被包養的女人,而一個被包養的女人該做什麼呢?

  好像除了等待,還是等待吧,

  「妳一直在等賀先生去找妳?拜託,妳以為賀先生是什麼人啊?人家可忙得很,哪有空跟妳談情說愛啊?」

  鄭淑敏覺得她這個遠房小表妹真是單純得可以,賀成禹要過的女人何其多,他要什麼女人沒有,會單戀她這一枝花,她別作夢了她,她竟然沒認清楚這一點,還跑到她這來找賀成禹,她腦子有沒有問題呀,

  「可是賀先生明明要我多留幾天的。」梁皓皓不認為賀成禹會撒這種謊唬弄她,所以她一直在飯店裏等他。

  聽說那間飯店是他旗下的事業之一,她可以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她等了三天都沒等到他,她愈想愈不對,所以便跑來找淑敏姊,看看他是不是在淑敏姊這兒喝小酒。

  「他什麼時候講的?」鄭淑敏睨著梁皓皓,看到梁皓皓聽了她的問題之後羞紅著臉,想也知道賀成禹是什麼時候講出那句話的。

  「在床上跟妳纏綿時講的是不是?」

  看到梁皓皓悶頭不語,鄭淑敏忍不住要罵她傻。

  「男人在床上講的話妳也相信?在床上,多的是男人說他愛我,不愛他家的黃瞼婆,但我讓他們吃幹抹淨後,他們還不是乖乖回到黃臉婆身邊去?為什麼?因為那是他們的家呀,那裏有他的妻子、有他的孩子,那才是完完整整的一個家,妳說,如果我真的信了他們的甜言蜜語,我往後還要不要接客啊?」

  「可是,我覺得賀先生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他比較帥、比較有錢?還是妳是最特別的,他離不開妳?小姐,妳醒醒吧!在床上哪個男人不說妳是最好的?妳真信啊!」鄭淑敏不屑地冷哼一聲。

  梁皓皓下海之前,自己明明跟她講過,要她別對這段感情太認真;瞧瞧她現在這副德行,分明就沒把她當初的話聽進耳裏。

  「我看妳還是回鄉下去吧,臺北不適合妳,而且在這裏,妳永遠都等不到妳的賀先生!」依照梁皓皓的個性,實在不適合在紅塵中打滾,還是早點離開的好,這樣才不會受傷太深。

  「我……我不能回去。」梁皓皓搖頭說出她的難處。「我跟阿爸說我在臺北找到工作。」

  「妳幹嘛撒這種謊啊?拜託,妳以為賀先生真的會要妳嗎?人家是好心,看妳可憐,而他什麼都不缺,就是錢很多,所以才拉妳一把,怎麼,妳以為妳從此之後就飛上枝頭當鳳凰啦?」

  「我沒這麼想。」她從來沒想要攀著賀成禹不放,只是因為她不知道賀先生得買她幾次才夠一百萬,所以她才撤這種謊的!「更何況,我如果不那麼說,我阿爸怎麼會相信我一下子能籌到那麼多錢?所以淑敏姊……」

  「妳別叫我叫得那麼好聽。」梁皓皓一叫她,鐵定又有事要她幫忙,她可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她是泥菩薩,她都自身難保了,可不想再拖一個累贅。

  「總之我是不會幫妳的,所以我勸妳想個說法,早點回鄉下去。」鄭淑敏決心撒手不管了。

  梁皓皓頭低低的,什麼話都不說。

  她怎麼能回去呢?她從沒撒過謊,在電話中說個謊都吞吞吐吐的,要是真的回去,爸媽問起她在臺北幹嘛,她鐵定紅著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是爸媽看到她這種舉止都猜不出她在說謊,他們就枉當她二十幾年的親人了!

  只是……淑敏姊不幫她,而她又找不到賀成禹,她該怎麼辦才好?

  她該何去何從?

  雖然說住在飯店不用付錢,但這樣傻等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所以梁皓皓決定跑去跟飯店經理談一談,看他能不能給她一個工作。

  「妳要在這裏工作?」飯店經理聽了都傻眼了。

  他家老闆帶過很多女人回來,他看過各式各樣的女人,就是沒見過這一款的。她放著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不過,竟然要來飯店當員工?

  「梁小姐,妳別為難我了好不好?妳是老闆的嬌客,妳大可在飯店裏吃住,妳要什麼,我都能應付妳;但妳千萬別說妳要在這裏工作。」她這樣讓他很難做事耶!如果他家老闆知道他竟然敢派工作給老闆的女人,不殺了他才怪!

  「妳要不要去做SPA?我們這裏的按摩師很有名的,是遠從峇裏島請回來的師父,來!我帶妳去。」飯店經理領著梁皓皓往前走,好像只要能擺平老闆的女人,要他跪下來舔她腳趾頭他都願意。

  但他都這麼委曲求全了,她怎麼不動如泰山?「梁小姐,妳到底想怎樣?」

  「我……我很無聊,我只是覺得我該做一點事,不該整天無所事事地鬼混。」梁皓皓知道這樣為難他很討人厭,但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她不想待在空蕩蕩的飯店裏苦等賀成禹,那種不知道他會不會來的等待讓她心好慌,老往不好的地方去想,她覺得自己要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崩潰,所以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亂想,唯一的法子就是出去工作!

  如果她在飯店工作會造成飯店經理的麻煩,那就算了,她出去外頭找工作就是了。

  梁皓皓頭低低地跟飯店經理道歉,轉身便走出飯店,讓飯店經理心裏怪不舒坦的,好像自己剛剛做了一件很殘忍的事。

  飯店經理歎口氣,追在梁皓皓身後問著:「妳要去哪里?」

  「出去找工作。」

  她竟然要出去找工作?他覺得她真怪,不用賺錢就有得吃、有得穿的日子多舒服啊!幹嘛執意出去工作?

  而更怪的人是他,她出去外面工作關他屁事,他幹嘛像她老爸一樣替她瞎操心,怕她一個人在臺北無依無靠?但是臺北真的是一個五光十色的大都會,她要是出去找工作被騙了怎麼辦?

  厚——他吃飽了撐著呀?他沒事管她那麼多幹嘛?

  飯店經理暗罵自己,強迫自己轉身回去辦正事,別管老闆的女人了!要是一個處置不當,他縱使有十個頭都不夠讓老闆扭下來當球踢。

  他命令自己回頭,但卻管不住自己的心,腳步也不由自主地跟著梁皓皓。看見她如此執著,先低頭的人竟然是他!

  「好吧!」他屈服了,他答應給她一個工作。

  是的,他孬、他沒種,這他都知道,但他就是不忍心嘛,他想到她的年紀就跟自己的女兒一樣大,今天要是他女兒找工作不順利,又遇到詐騙集團,他想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妳什麼學校畢業的?」飯店經理儘量想找出適合梁皓皓的工作,沒想到她竟然回答他說是中文系畢業的。

  唉,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念中文系來飯店工作能幹嘛啊?叫她去整床嗎?他又不是想被大老闆砍死。

  啊,有了!「妳英文行不行啊?」

  「還可以。」梁皓皓自謙。

  「那就去客服部吧!」她做的工作只需要應付形形色色的客人,這應該不難吧?

  在客服部工作真的一點都不難,梁皓皓平時只需要站在櫃檯,穿著制服、帶著微笑回答住客雜七雜八的問題;當然,客人要是有什麼難題,都會丟給客服人員。

  她在飯店工作已經兩個月了,她處理過幫客人挑求婚戒指、幫客人追回想要離婚的老婆,還曾做過一件很糗的事,就是跑去總務課幫客人要保險套。

  那位客人好猛哦!他們飯店準備了一打,他竟然不夠用。後來前輩告訴她,說那位客人鐵定是想看她笑話,所以才故意叫她去拿保險套,事實上沒有男人可以那麼勇猛,一個晚上用掉一打保險套,除非他拿去當氣球吹。

  前輩覺得她就是太嫩了,所以才會被客人欺負,像幫客人帶孩子什麼的,有沒有搞錯啊!他們是飯店的客服人員耶,又不是保母——前輩如此抱怨著,但梁皓皓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被欺負。

  她覺得自己的工作很有趣,可以看到形形色色的人,還可以幫很多人的忙,她喜歡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但前輩卻覺得梁皓皓真變態,為了別人的一句「謝謝」就做牛做馬的,她覺得梁皓皓笨死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單純的女孩子,果真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害她想欺負她都有點於心不忍。算了!她想讓客人繼續這麼玩就隨她去吧!她懶得理她了。

  「今天晚上帶妳去Happy一下。」前輩看梁皓皓可憐,決定施捨恩惠。

  呃,如果她知道梁皓皓是她家大老闆的女人,極有可能後悔做了這樣的施捨。

  「Happy一下?」梁皓皓不懂前輩的意思。前輩要帶她去哪里Happy啊?

  「妳別問那麼多,總之妳下班後等我,我帶妳去!現在五二二號房的客人按服務鈴了,妳去看看住客有什麼需要。」

  「哦,好。」梁皓皓乖順地點頭,不管人家叫她做什麼,她都去。

  客人的貓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呢?他們飯店不能帶寵物進來的呀!梁皓皓驚駭著一張臉,客人卻千拜託、萬拜託地要求她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我知道飯店不可以帶寵物進來,但咪咪不是寵物啊!她是我的家人,是我最鍾愛的女兒,妳說,今天要是換成妳是我,妳捨得把女兒一個人放在家裏,自己跑出來玩嗎?」

  客人哭得涕泗縱橫,雖然梁皓皓一點也不能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把貓當成女兒,但她非常同情這位客人,因為她知道家人不見時的那種擔心,想必這位客人現在心裏一定很急吧?

  「好吧,我去幫妳找。」

  「謝謝!」那名客人拉著梁皓皓的手猛道謝。「但妳可不可以再答應我一個要求?」

  「妳說吧,」

  「如果找到我家咪咪,先帶她去洗澡,因為我怕我如果光明正大地抱她出去,就再也進不來了。」

  「呃……」好為難哦!但是每天進公司前,飯店全體所有員工都必須站在天臺上大聲疾呼「客人至上」,客人的要求,永遠是對的,所以對於這位林太太的要求,她咬牙認了。「好!我找到咪咪之後,會先帶牠去動物醫院洗澡。」

  「還要修指甲、綁頭髮……」林太太零零碎碎交代了一堆,未了還伸長脖子問梁皓皓:「妳有記起來嗎?」

  「有,我全記在本子上。」梁皓皓雖然學的是中文,但對於速記還頗為在行,剛剛林太太雖然講得很快,但她一字不漏地全記在本子裏。

  梁皓皓開始在飯店裏到處尋找貓咪,快到櫃檯的時候,唉呀!前輩還在那裏,怎麼辦?

  梁皓皓嚇死了,很怕被前輩逮到,因為她還記得前輩叫她手腳快一點,今天要帶她去Happy;問題是她得幫林太太找貓咪,可能會耽誤下班的時間,不能去Happy了。

  趁現在前輩正在跟交班的人講話,梁皓皓矮著身子快步疾走,看能不能躲過前輩的雷射眼。

  快快快——

  「皓皓!」

  死了,被前輩逮到了!

  「妳幹嘛矮著身子走路,妳怕被誰看到啊?」前輩走了過來,好奇地東張西望,找著那個梁皓皓怕得要死的人。

  她躲的人正是前輩啊!但是這種話,她又不是想找打,怎麼敢跟前輩明講?

  「前輩,嘿嘿……」梁皓皓先乾笑兩聲再說。「事情是這樣,五二二的住客要我出去幫她買個東西,所以今天晚上我可能不能出去跟妳Happy了。」

  「五二二的住客叫妳買什麼東西?要很久嗎?如果不需要花很多的時間,那我可以等妳。」

  等她?!

  「不不不,千萬別等我,因為可能要很久。」

  「要多久?」

  「很久很久。」因為她也不知道上哪去找林太太的貓。「總之,前輩,就這樣了,我改天再跟妳去Happy啦!ByeBye。」

  梁皓皓邊說邊忙著後退,等退到一定的距離之後,猛然一個轉身就用力往前跑,完全不給前輩思考的機會,因為她知道一等前輩回神,前輩一定會很生氣,所以她決定先溜再說,等前輩明天來上班時再來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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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6:04 |只看該作者
  借你新娘用一下 2
  只要你的一個擁抱
  再多的不安
  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四章

  「咪咪——喵……喵嗚……」

  梁皓皓一邊叫著林太太愛貓的名字,一邊學貓叫,好不容易在飯店外的景觀花園裏聽到微弱的貓叫聲,她循著聲音奔了過去。

  唉呀!慘了,竟然是在飯店左側施工處。他們飯店的迎賓廳正在重新裝潢,有些地方還得打掉重建,偌大的工地放了很多建材,咪咪好像就陷在其中。

  「咪咪、咪咪!」梁皓皓大聲喚著。

  「喵嗚、喵嗚!!」一陣微弱的聲音呼應著梁皓皓的叫喚。

  她朝聲音發生處跑了過去,啊,找到了!

  咪咪真的卡在建材裏,好可憐哦!牠一定因為一時頑皮,不小心跑到這裏來玩,卻一個不小心被卡住而出不來,一隻貓孤零零的,鐵定嚇壞了。

  「妳等一下,姊姊馬上救妳出來。」梁皓皓搬走一些擋在面前的建材,再越過重重阻礙,伸手往下探。

  「上來呀!妳得把手伸出來。」梁皓皓已經儘量伸直了手,但還是構不到咪咪。

  「妳在做什麼?」

  梁皓皓身後突然出現威喝的聲音,她嚇了一跳,連忙轉身,卻忘了自己正處於堆高的建材上,結果用力過猛,建材開始嘩啦啦地往下掉。

  「啊——」梁皓皓尖叫一聲,她嚇死了,雙手胡亂揮舞,突然,她想到了咪咪!

  完了,這些建材一垮下去,咪咪怎麼辦?

  梁皓皓想到這一點,又轉身想跑回去。

  她不要命了是不是?賀成禹長眼睛沒見過這麼笨的女人,怎麼淨是往危險處鑽?她到底有沒有長腦袋啊?

  他七手八腳地把她抓回來,而她手裏……他瞇起眼睛,她手裏抱著什麼?

  貓咪?!

  「妳養貓?而且還帶來上班?」他不認識她,但他認出她身上的制服,知道她是他底下的員工之一。

  「賀先生!」梁皓皓驚呼一聲,兩個眼睛閃閃發亮。他回來了!她的心雀躍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不懂她看到他幹嘛這麼高興?他跟她很熟嗎?

  他眼裏透著疑惑,而她依舊笑開了一雙眼,發現他的目光擺明瞭生疏的距離,她的心馬上一沉。

  「你忘了我是誰?」

  「我應該知道妳是誰嗎?」

  「你……」她想說,是他叫她等他,叫她多留幾天的,所以她才一直沒敢回鄉下去,而他……他什麼都忘記了!忘了那天咬著她的耳朵,要她留下來……

  梁皓皓的失望明顯地寫在瞼上。

  「這貓是妳的?」

  「不……」梁皓皓搖頭,本來想說不是,但想想,如果她說不是,賀先生接著一定會問貓是誰的?

  到時候,她勢必得供出林太太,而林太太就會被請出飯店。不,她不行害了林太太。

  「是……是我的。」梁皓皓點頭承認,而且還緊緊把貓抱在懷裏。

  那只貓拚命掙紮著,看起來跟她一點都不親的樣子,所以除非他是笨蛋,才會相信那只貓是她養的!鐵定是哪個住客不守規矩,帶貓進飯店,而她這個單純的笨蛋,除了幫客人找貓,還想幫客人頂罪。

  她是豬啊!怎麼會蠢成逭副德行?她是客服人員沒錯,但有必要鞠躬盡瘁到這種地步嗎?

  賀成禹瞪著梁皓皓,她一臉汙黑,很顯然是找貓時弄髒的,看到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算了,他就不跟她計較貓的事了。

  他就當一回傻瓜,相信貓真的是她的吧!「下次別把貓帶進飯店裏。」

  「嗯,我知道了。」梁皓皓重重地點頭,然後把頭垂得低低的,還在傷心他忘了她的事。

  咦?他幹嘛拿手帕給她?梁皓皓錯愕地抬起臉來看著賀成禹。

  「拿去把臉擦一擦。」他高高在上,像是施捨什麼恩惠似地把手帕遞給地。

  梁皓皓被動地收下手帕,然後看著賀成禹跟飯店經理一起離開,飯店經理還很同情地回頭看她一眼。

  經理一定是在可憐她吧!畢竟當初賀成禹帶她進來時,經理就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在說:天呐,老闆怎麼會看上這女孩!

  經理想必那時就知道賀成禹根本不會記得她的存在,是她傻、是她笨,淑敏姊明明跟她說過他的女人多如牛毛,根本不會記得跟她的一夜情。

  他會要她,是因為他錢多,而她正好需要幫助,所以他給她金援,而她用自己的身體做了交易。

  這種關係類似於買賣行為,試問,誰會記得自己曾經去過哪個攤子買豬肉、去過哪個攤子買青菜?

  所以賀成禹忘了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唉!」飯店經理歎了第八次氣。

  賀成禹這下真的火大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要一直歎氣。」

  他當他是死人是嗎?一直在他面前歎氣給他聽;要不是念在他是父親的開國功臣,早在他歎第一聲氣時,他就叫他回家吃自己了!

  「老闆,你真的忘了剛剛那個女孩?」

  「哪個女孩?」

  「梁皓皓啊!」

  「誰啊?」

  還誰咧?這個沒良心的男人!人家等了他兩個多月,就為了他一句「想多留她幾天」,而老闆竟然這麼沒良心,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你到底說不說?」賀成禹沒空跟飯店經理在這裏打啞謎,重建工程嚴重落後,如果趕不及國際電腦展之前把飯店整修好,這老狐狸就等著讓他痛扁一頓吧!而他不知死期將近,還在這裏跟他打啞謎,他是想死比較快是不是?

  「就是剛剛那個抱著貓的女孩。」

  「她叫梁皓皓?」

  「是的。」又哀怨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賀成禹遺棄的是他這個老頭子呢!

  「不過是個客服人員,我有必要記住在我底下做事的每一個人嗎?」賀成禹腦袋裏裝的是雄心壯志、是如何擴展他的企業王國,而不是記這些無三小路用的事。

  「梁小姐不單單只是客服人員,她是……是……」唉!看老闆這副無知的表情,想也知道他一點都不記得梁皓皓的存在。

  好吧!為了那個傻孩子,他脖子一伸,豁出去了!決定把兩個月前,老闆第一次帶梁皓皓回飯店的狀況重新倒帶說一遍。

  事情是這樣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老闆大人,這樣你了了嗎?

  「你是說,她是我的女人?」

  「是。」飯店經理沉重地點點頭。唉!老闆這是什麼表情啊?好像被鬼打到一樣,現在是怎樣?老闆認為梁皓皓配不上他嗎?

  拜託,梁皓皓是個很乖巧的女孩耶!他還覺得像那樣的好女孩,配給老闆真是糟蹋了呢!

  「你那是什麼表情!」這老狐狸到底是領誰的薪水?他是老闆耶!他竟敢給他擺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你想死比較快是不是?」

  「不敢。」看到老闆一臉肅殺之氣,飯店經理的頭垂得比誰都低。

  哼!這德行才像話嘛,賀成禹見屬下行為收斂了,繼續埋首於公文之中,對於梁皓皓的事,像是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飯店經理鬥膽再問一句。「那……老闆,皓皓怎麼辦?」那傻孩子還傻傻地在等老闆的臨幸呢!

  「等我有空再說。」賀成禹現在沒那個心思去想誰是梁皓皓。

  他根本不記得梁皓皓是誰!剛剛匆匆一瞥,他只記得她的臉髒得像只小貓一樣,除此之外別無其他印象;更何況,他拒絕相信自己會看上一個稱不上豐腴的女人。

  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他會想要的女人,所以這事以後再說吧!

  「皓皓,回去吧!老闆忘了妳,妳再待在飯店也沒有用。」自從老闆回來之後,飯店經理便把梁皓皓找來勸她離開。

  他是看著老闆長大的,那死孩子是什麼浪蕩個性,他會不清楚?老闆的女人多如衣物,這些年來沒有女人能留得住老闆的目光,而梁皓皓等得也夠久了,所以……回去吧,

  梁皓皓卻還是遲疑著。「可是……要是他臨時想起來了,又找我了,那怎麼辨?」

  「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因為他今天晚上才在老闆面前耳提面命、不斷提醒,但老闆卻連動腦子都懶得動,所以要老闆想起梁皓皓是誰,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但這種話他哪能說給梁皓皓聽啊?他要真說了,她豈不傷心死了?

  「回去吧!皓皓,妳是個善良的好孩子,跟老闆那種浪蕩子在一起不會幸福的。老實跟妳說吧,老闆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是什麼死德行我會不知道嗎?他女人一個玩過一個,什麼大明星、模特兒,那些人全跟他有一腿,而他在花叢裏來去多年,也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認真過,妳聽我的勸,忘了那個沒良心的死男人,回鄉下去找個好人家嫁了,這樣妳才會幸福。」

  「可是……」可是她惦著他給她的一百萬,惦著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幫她一把,惦著他在她耳邊纏綿著,要她等他……

  雖然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而且他回來了,卻沒記起她是誰,但她始終相信他會想起她,她不願意當他想到她時,她卻不在他身邊。

  「我……讓我再想想吧!」她再考慮考慮,如果她真的想通了,那她就會回去鄉下,不再煩他。

  飯店經理看到梁皓皓這個樣子,直說她傻。「我就不懂那浪蕩子有什麼好的,值得妳這樣子對他?」

  「他很好。」

  「哪里好?我都跟妳說了,那種男人有異性沒人性,妳就不知道他曾經對某個女人……」飯店經理一古腦地把賀成禹的風流往事全抖出來。

  他豁出去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不這樣,梁皓皓永遠不會清醒過來。「妳守著這樣一個沒貞操的男人不會幸福的!妳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他流過一缸子的淚?結果人家都把眼睛哭瞎了,他也不去看人家。」

  怎麼樣,他說得那麼慘,她一定怕了吧?

  「今天我就叫人事室把薪水算給妳,妳連夜打包,立刻回鄉下去,叫妳爸介紹個好男人給妳,如果妳爸沒人脈,找不到好物件,那妳再打電話上來找劉叔!」飯店經理把名片塞給梁皓皓,要她千萬收好。「劉叔一定介紹好男人給妳當老公,至於老闆,妳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要那個浪子回頭,他覺得天下紅雨還簡單一些。

  「快回去收拾東西,今天晚上就走。」他怕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今天晚上找不到女人,又想起飯店裏有個現成的、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就把她抓來吃了、啃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才真的不值得呀,

  「快走。劉叔這就帶妳去辦離職手續。」劉經理拖著梁皓皓離開,完全沒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人影。

  賀成禹一直都在,而且還把他們剛剛的對話全聽了進去。

  狼心狗肺是嗎?

  有異性沒人性是嗎?

  沒想到在他面前老是唯唯諾諾、忠心耿耿的劉叔,心目中的他竟是這種形象?

  這筆帳,賀成禹記下了。

  唉呀!忘了讓梁皓皓帶走她愛吃的小點心了。

  「妳等著,劉叔這就回去拿,妳帶在車上好當點心吃。」

  「不用了,劉叔,我不餓。」

  「不餓也帶著,總之,妳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去就回來。」劉經理邊走邊交代,他是真的把梁皓皓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自然捨不得那麼乖巧、善良的孩子受委屈,而今日這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再見到她,想來他便老淚縱橫,嗚鳴嗚……他邊走還邊擦眼淚。

  「沒想到你這只老狐狸感情還滿豐富的嘛,」劉經理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冷冷的嘲諷。

  那聲音——要死的耳熟,好像是他從年輕聽到老的聲音!

  劉經理倏地回頭。喝!要死了,真的是那個死沒良心的浪蕩子!「老……老闆,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要笑,記得要笑——劉經理硬扯著老臉皮,笑得好僵硬。

  「我一直跟在你身後。」

  「一直跟在我身後?」嚇!這是什麼意思?劉經理臉色發白,兩眼瞪著皮笑肉不笑的老闆大人。呃……老闆大人這麼笑有點恐怖耶!

  「呃……」劉經理舉手發問。「可不可以問老闆一個問題?」

  「你說。」賀成禹大發慈悲地讓他問。

  「那個『一直』跟在我身後的『一直』,是多久以前的事?」劉經理高高舉起的手在顫抖,他由衷地希望那不是關鍵時刻,不是他在說老闆壞話的時候。

  「嗯……」讓他想想看,「那個『一直』是在你說——回去吧,皓皓,妳是個善良的好孩子,跟老闆那種浪蕩子在一起,妳不會幸福的;老實跟妳說吧,老闆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是什麼死德行我還會不知道嗎?他女人一個玩過一個,在花叢裏來去多年,也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認真過。妳聽劉叔的勸,忘了那個沒良心的死男人,回鄉下去找個好人家嫁了,這樣妳才會幸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這裏。」

  賀成禹點點頭,覺得自己記憶力很好,應該沒記錯。「對不對?」

  死了、完了,他罵他的話,這死沒良心的全聽見了!劉經理冷汗一直流。「老闆,你聽我說,事實上事情跟你聽到的完全不一樣,呃——你要不要考慮把它全忘了?」

  「忘了你說我是個死沒良心的?還是忘了有個女人曾經為了我哭瞎眼睛?」

  啊——他真的全聽到了!

  他哭、他哀號呀!「老闆大人別這樣啦,你看在我為你們賀家做牛做馬的份上,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只是覺得皓皓那孩子有點可憐,所以才想勸她離開你,我真的沒有惡意。你真的沒有那麼糟啦!真的。我發誓在我心中你就跟天神一樣偉大,我敬愛你、景仰你。」

  為了平息暴君怒氣,要他說什麼狗腿的話,他都說得出來。

  「而我如此偉大,仍是配不上你的皓皓。」

  「那不一樣。」皓皓那孩子冰清玉潔,老闆大人根本沒得跟人家比。

  「懶得理你!拿來。」賀成禹決定先放這老狐狸一馬,待他有心情時再來想想怎麼處置他。

  「拿、拿什麼?」老狐狸極盡謙卑之能事,小心翼翼地討好主人,放低姿態問著老闆大人。

  「你不是要送東西給梁皓皓?」

  「是又怎樣?」

  「我幫你送去。」

  「這種小事不勞老闆大人你費心,老闆大人是做大事業的料,這種小事……」

  「廢話少說,還不拿來!」賀成禹威顏一震,劉經理馬上像只小老鼠一樣,連連點頭稱是。

  他趕快從廚房大冰箱裏拿了幾樣梁皓皓愛吃的點心,像個小太監似地呈到老闆大人面前,然後彎著身子恭送老闆大人離開,還狗腿地叮嚀老闆大人要他慢走。「小心天雨路滑。」

  事實上,他巴不得老闆出去之後跌個狗吃屎,然後點心掉了一地,這樣老闆就沒辦法拿點心去討梁皓皓歡心了。

  但他好像苛求丁,因為老闆步履穩健,走路四平八穩的,根本不像是個毛毛躁躁的年輕人。

  唉!可惜了,皓皓那朵鮮花就要插在牛糞上了——雖說老闆今年年初才榮登黃金單身漢的榜首,但在他心目中,會拈花惹草的男人就跟一坨屎沒什麼兩樣!

  他家老闆就是一例,就不知道皓皓那孩子眼睛到底被什麼給糊到,竟然會愛上這種豬狗不如的男人?唉,真是蒼天無眼、天地不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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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劉叔好慢呐,怎麼會去那麼久呢?

  梁皓皓等得無聊,還用腳打拍子,一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便欣喜地回頭,以為劉叔來了,卻沒想到等到的卻是賀成禹!

  她沒預期會見到他,所以心跳陡地停了半拍,笑容僵在臉上。

  「怎麼,見到我不開心?」

  「怎……怎麼會呢?」梁皓皓慌亂地搖頭。她只是沒想到會見到他,並不是不開心,他別亂想。

  「喏,拿去!」賀成禹拿高紙袋。

  梁皓皓被動地接過去。「這是什麼?」

  「那只老狐狸從廚房偷的點心。」

  「老狐狸?」是誰啊?

  「就是妳口中的劉叔。」也是飯店的經理,沒想到這麼多年來,他的飯店裏養了一隻這麼大的老鼠。不只會說他壞話,還會偷飯店裏那些動輒上百元的精緻甜點。

  「你在生劉叔的氣嗎?是因為劉叔拿了點心嗎?如果是因為這樣,那你千萬別把帳算在劉叔身上,其實劉叔平常很為飯店著想,他絕不會偷飯店裏的東西,這次是因為我要走,所以劉叔才特地拿來送我……如果你真的介意,那……」那她不收就是了。

  梁皓皓連忙將紙袋裏的點心全推到賀成禹面前,想要還給他。

  賀成禹並不是真心想計較那些,倒是她說到了一件事。「妳要走了?」

  「是……是啊!」梁皓皓點點頭。

  其實她也不想走,只是他都忘了她,她再留在他身邊也沒什麼意義,倒不如像劉叔講的那樣,早點離開,早點忘記他。這樣不管對他或是對她都好吧?

  「妳不等我了?」

  「啊?」

  「我以為妳一直在等我,原來不是啊!」他說得好像他很失望似的。

  「我是一直在等你沒錯啊!但是……」

  「但是?」

  「但是你忘記我了,不是嗎?」他不是不記得她了?不是不記得是他要她多留幾天的?

  她為了他的一句話,一待就是兩個多月。她以為自己很有耐心,可以一直等下去,沒想到等到最後才發現他根本忘了他曾說過的話,而她原以為的耐性,也不好意思再堅持下去了。

  「我是不記得妳了。」他不諱言地說出他的健忘,但她不該介意的,不是嗎?

  他們之間只有交易,沒有感情,她不應該對他太過期望。「不過那只老狐狸提醒了我,說我曾要妳等我、要妳多留幾天,是不是?」

  「是。」

  「所以妳因為我隨口的一句話留到現在?」他動手將她散落在臉頰旁的發絲撥開。

  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分明就是在笑她傻。難道他是專程來取笑她的?

  「妳明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從那老狐狸口中得知。「而妳卻還是義無反顧地相信我是個好人?我該說妳傻呢?還是該說妳蠢?」

  「我不傻也不蠢。」她小聲地反駁。

  她只是單純地選擇相信他,尤其他曾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所以無論如何,她就是沒辦法將他定位為壞人。

  他或許花心、或許風流,但早在交易之前,他就擺明瞭他是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她明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仍執意要跟著他,所以縱使她傷心、難過,都不能怪他的,不是嗎?

  「就算妳已經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了,妳還是要跟著我?」他再問她一次,做最後的確認。

  他從來沒讓女人留在他的身邊過,或許他會為她打破慣例——如果她真的那麼傻,明知道跟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卻仍願意的話。

  「你還要我嗎?」

  「我要的只是妳的身體。」他殘忍地點醒她這個事實,他從來沒有真正需要過一個女人。

  「沒關係。」縱使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那麼她也願意給。

  「為什麼?」

  「因為你給我一百萬,不是嗎?」他早言明一百萬買的是她的身體,是她執意多送給他一顆真心,而他不要,她也不能怪他。買賣嘛!不就是這麼一回事?梁皓皓露出燦爛的笑容。

  看到她逭副表情,賀成禹心口一緊,忍不住搖頭笑她,但不管她是傻還是蠢,顯然地,她再次挑動了他的心。

  他忘了自己曾經是怎麼愛這個女人的——因為他的女人太多了,要是每一個他都記得,他的腦容量一定會爆掉,但他不介意再跟她來一段,一夜情也好,二次情也罷,總之有關這個女人的甜美,他不想還沒記起,就讓她從他的生命中溜走。

  他給了她一百萬是吧?那麼就讓她付出一百萬該有的代價吧,

  賀成禹伸出手來,對著梁皓皓說:「我回來了。」

  梁皓皓完全被他簡單的一句話打敗,好像他一句「我回來了」,就足以解釋這兩個多月以來的不聞不問,但她甘心守候,甘心做他的小女人。

  她把手伸了出去,交到他手上。可憐的小粉蝶就這樣往火裏撲了過去——

  「不要……不要再來了……」在賀成禹手指的逗弄之下,梁皓皓跪趴著的身體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才短短的十分鐘,她全身被他扒個精光,任由他的視線淩遲她光裸的身體;但他卻依舊衣冠楚楚,身上竟還穿著西裝、打著領帶。

  他手指探進她濕漉漉的深處,快速撥弄她脆弱的花唇,任由她濕答答的蜜津滑滿他蒲扇似的大手,而她都已經快要受不了了,他卻還在她耳畔說風涼話,吹著熱氣問她……「兩個月來,妳是不是想我這樣對妳?」

  「沒……沒有。」她想的不是這個。「啊——」

  他修長的手指往上一勾,碰到她最敏感的一點,她渾身打著哆嗦,痙攣地抽搐著,他卻還不放過她。

  「妳不是想我這個,那妳想我什麼?」

  「我、我不知道。」梁皓皓哭著搖頭。她只知道自己在等待,但她發誓她絕沒有想念他的手指頭,沒有想念他使壞的總總手法。

  「真的?」他才不信!她身子那麼敏感,他一摸,她就水淋淋的,在嘗過甜美的性愛之後,敏感極了的她應該會很想。

  「妳從沒想過我是怎麼摸妳的?」他手指粗暴地掐住她充血的花核,那感覺像電擊似地直擊她的心中,讓她猛然一驚。「老實說,妳有沒有想過?」

  她如果不說實話,他就繼續淩遲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受不了地為他殘忍的手段而尖叫。

  「有!有!」她就老實說了吧!哦,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這麼殘忍了?

  她的花唇劇烈地張合著,窒口緊緊吸住他修長的手指,好像在說:她想要、她好想要……

  而他卻殘酷地漠視她無言的要求,沒給她想要的甜頭,長指繼續撩撥她的甜美。「妳是怎麼想的?」

  別問了啦……她將頭埋進枕頭中,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妳在想我的時候,有沒有像現在這樣摸過自己?」

  摸過自己?哦,不!她想都沒想過,這麼害羞的事,她連念頭都不敢有,又怎麼敢做?

  「沒有!」梁皓皓劇烈地搖著頭。

  「那妳都是怎麼想我的?」他繼續問煽情的問題。「如果妳很想的時候,我又不在妳身邊,妳怎麼辦?」

  「我……」天呐!她從來沒想過這種問題。難道她就不能只是單純地想他嗎?難道她非得用這麼色情的方式想念一個人嗎?他思想會不會太邪惡了?

  梁皓皓才這麼想之際,賀成禹突然無預警地抽出長指,讓她的幽穴頓時空蕩蕩的,讓正處於亢奮的她突然不能適應。

  他又想幹嘛了?為什麼不再摸她了?

  「妳自己來吧!」賀成禹露出一抹邪笑。

  什麼?她自己來?哦,不!她不要!

  梁皓皓驚慌失措地搖著頭,她才不做這麼害羞的事,他別逼她,她不要啊……

  「妳不是想待在我身邊?」

  「是。」她是想待在他身邊。

  「明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是。」明知道他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她還是跟定他了。

  「那麼我老實告訴妳吧!我喜歡新鮮事,我要我的女人主動一點,而我現在要我的女人摸、她、自、己,」他朝著她的耳朵吹氣,一字一句地說。

  那句「摸她自己」像雷一樣劈進梁皓皓心窩,讓她身子一震。

  「怎麼樣?做不做?」他將決定權交給她,好像她如果不做,他們的交易就到此為止,從此之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她別再可憐兮兮地汪著淚眼求他回到她身邊。

  他要的是可以讓他玩樂的女人,如果她只是單純地想為他暖床,那她請自便吧!他不留她了。

  怎麼樣?這株水蓮花願不願意讓他這麼玩?他挑著眉問她。

  梁皓皓震驚得無以銘表,她只知道他是個花心浪性的男人,只知道他愛玩,沒想到他會玩得這麼離譜、這麼過分——他要她摸自己,如果不願意,就得離開?

  她的眼睛水汪汪地求著他。「可不可以不要?」

  「不行。」很冷情的兩個字剪斷梁皓皓所有的冀望,也言明瞭賀成禹的決心。

  好吧,梁皓皓強忍著屈辱,做就做吧!只是……

  「怎麼開始?」她不懂。

  他要她坐好,面對著他,把兩腿打開,然後他拉著她的手放在兩腿間的芳草上。「就這樣摸自己,妳會吧?」他已經摸過她了,就算她是個生手也該懂了。

  就這樣?就這樣把兩腿張開,將自己最羞人的地方暴露在他視線之內?哦,不!

  梁皓皓併攏雙腿,她做不出來。

  「沒什麼好丟臉的。」他們做過這麼多次了,她的全身上下,他哪一個地方沒見過?「來。乖,聽話,把腿打開,照我的話做。」

  他像是調戲她調戲出興趣來了,他本來沒那麼變態的,卻因為她羞赧的表情,心中獸性益發張狂。

  她愈是害羞,他愈是想把她調教成一個蕩婦,她不是很愛他嗎?那麼就讓他看看她到底有多愛他!

  「來,把腿打開。」賀成禹的聲音帶著蠱惑,要她分開緊閉的雙褪。

  梁皓皓雖然害羞,還是聽話地緩緩張開雙腿,將害羞的地方怯怯地暴露在他灼熱的目光下。

  他的目光大膽而火辣,像是要透視她那裏一樣,被他這麼盯著看,她的私密處像是著了火一樣,頓時變得火辣辣的,好熱、好熱……

  別這麼看她呀!她好想捂住他的雙眼,而他卻要她把手放在私密處,催促著她。「像我摸妳那樣地摸自己。」

  梁皓皓不得已,只好伸出顫抖的手,覆在已經變得水淋淋的地方,很努力地想他是怎麼摸她、怎麼愛她的身體的,並且伸出手指學他做的那樣摸自己。

  「腿再張開一點。」她這樣他根本看不到。

  他用手將她的雙腿扒得更開,讓她淫蕩的行為在他的直視下一覽無遺。他看到她用纖細的手指揉弄自己的花蒂,她的動作稱不上熟稔,但因為是由她主控操弄自己的身體,所以畫面顯得格外煽情,她的花壺在手指的撥弄下,蜜汁像是被人打翻了一樣,流得滿床都是。

  他要她扳開自己的花唇,她聽話地照做了。

  他看到她美麗的地方,裏頭深不可測,她都已經用手指掰開了,他看到的仍舊是緊窒的洞口。

  「妳的指甲得剪一剪了。」賀成禹突然說。

  「什麼?」梁皓皓聽不甚懂。

  「我說妳的指甲。」他將她的小手拉過來,她的手因為玩弄自己的蜜壺而濕答答的,全是她體內的黏液。

  他握住她濕滑的小手,指著她的指甲,「指甲這麼長,會弄傷脆弱的花辦。」

  「是嗎?」她從沒想過這一點耶!他把話說得這麼白,害她有點後悔剛剛的追問。

  突然,賀成禹張口含住了梁皓皓的手指。

  呃,她剛剛才摸過自己耶!哦……「別遣樣……」她想從他嘴裏拔出手指,他卻吮得十分用力。

  他把她的手指一一舔乾淨,嘗盡了她的味道。他的動作好煽情,她看得臉紅心跳,最後,他居然用嘗盡她味道的雙唇吻上她的嘴唇。

  「讓妳也嘗嘗。」賀成禹說。

  梁皓皓只想暈倒,他怎麼想得出來這種事?

  「是不是很香?是不是很甜?」

  讓她死了吧!他幹嘛問她這麼羞人的問題?她緊閉著雙眼,拒絕再受他的撩撥輿戲弄。

  他是存心看她發窘,她知道,所以才拒絕。

  賀成禹就愛看梁皓皓這樣的表情,她愈是害羞、愈是覺得丟臉,他愈是要捉弄她。他得讓她明白,愛上像他這樣的男人,除非她夠浪,否則永遠鎖不住他的人。

  他扶著欲望,用欲望的頂端磨蹭她充血腫脹的小核。

  「妳剛剛在摸自己的時候,是不是想著這個?」他邊問邊用最火熱的地方頂她,而她的眼睛雖然閉著,卻感覺得到他正在做煽情的事。

  她的身體因此有了劇烈的反應,濕漉漉的水大量從穴內湧出,他沒料到她的量這麼多,一個手滑,欲望差點溜進她的穴內。

  「沒想到妳會這麼浪、這麼濕。」他抓著她的下巴狂吻她。「想要了嗎?」他用欲望輕刷她燠熱的濕穴。

  「要……」她想要!

  「那就自己上來吧!」他翻身躺下,昂藏的欲望像條巨大的火龍,正昂首赤目地看著她。想要就得自己來!

  梁皓皓知道她再怎麼抗議也沒用,因為他是存心考驗她,存心想讓她知道,她若想跟他,就別再像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小處女一樣。他不愛那種可憐兮兮的小女人,他要的是個蕩婦,是個可以陪他一起玩的女人;而她明知自己不是,卻硬要闖進他的生命中,當他眾多女人之中的一個。

  她若要他,就得照著他的規矩來!好吧!她聽話就是了。

  梁皓皓爬到賀成禹身上,跨坐在他的兩腿上,略微抬高自己的臀部,再用手抓著他的欲望,慢慢將他昂藏的熱鐵埋進她緊窒的蜜壺裏。她感覺到自己的穴口慢慢被他的巨大撐開,感覺到他正一吋吋地深入她裏面。

  「啊——」那感覺正以十級狂風的速度狂掃她的感官。

  這時,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往上一頂,用力地刺入。

  在她什麼都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扶著她的臀部,在她的幽幽深處來回抽插,她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想、什麼都來不及感受,她興奮得忘了自己是誰,她只聽到空氣中不斷響起汩汩的水聲,還有他的身體拍打在她臀部上的肉欲聲響。

  那聲音,好淫蕩、好放浪……

  是誰?是誰在呻吟?是誰在尖叫?是誰在大叫不要停、再深一點、再快一點、再猛一點?

  哦,天呐!那聲音好像她的聲音,是她!是她在叫不要停……

  他順從著她的欲望猛烈地進擊,將她帶到高峰,讓自己灼熱的體液灑進她體內,讓她的身體因為他的愛欲而劇烈顫抖。

  她一達到高潮,穴口就劇烈收縮,緊緊夾著他的欲望不讓他退出,她的身體遠比他所想像的還要甜美跟浪蕩,而他知道她絕不會喜歡聽到他如此的評語。

  說真的,她真的很有潛力變成一個浪女,她的蜜壺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來得緊,古時候有人形容這樣的密穴叫「名器」,能讓全天下男人都為之瘋狂。

  她一定不清楚自己的身體是這樣的一個「名器」,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又羞又忿,因為她明明以為自己十分清純,這樣既清純又浪蕩的她真教他喜愛。

  在他深深埋入的同時,他做了一件從未做過的事——他抱著她的頭,用他的鼻子輕輕蹭著她,他的動作帶著寵溺、帶著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疼惜。

  他以為自己只是愛上她的「名器」,以為讓他為之瘋狂、想要一次又一次將自己深深埋入的,是那個「名器」,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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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6:4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你想要什麼,儘管交代劉經理,那老頭子疼你就像疼他親生女兒一樣,你只要開口,他絕對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賀成禹一邊大口吃肉一邊交代梁皓皓。反正最後付錢的是他,也不是那糟老頭,那老頭子花起他的錢一點也不心疼。

  幾天相處下來,對賀成禹,梁皓皓有了一定程度的認識跟瞭解。他是那種做完愛就要大量補充體力的人,而他補充體力的方式也很簡單,就是吃東西,吃完了精緻美食,他所有的活力又回來了。

  其實她好想跟他說,她要的東西其實很簡單——她要他!

  但這話她絕對說不出口,因為她瞭解,他絕不是她要得起的男人,所以到嘴的話,最後還是吞回肚子裏,萬般無奈地只能化作一句歎氣。

  「我什麼都不想要。」

  是的,既然要不起他,那她就什麼都不拿,至少她得讓他知道,她跟那些只要他的錢的女人不一樣。

  「你什麼都不要?」賀成禹有點詫異。「為什麼?我以為你家很窮。」

  她家不是連一百萬都沒有嗎?那她為什麼不跟他開口要錢?她明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只要她要求不過分,她開口的,他全會給。

  「我家……不窮。」梁皓皓急急地解釋,不願他跟她在一起這麼久了,卻一點都不瞭解她。「事實上,我家本來還挺有錢的,我爸本來有一家工廠……」

  「最後為什麼沒了?」

  「因為我爸被他最信任的朋友出賣了,他朋友出事,他當朋友的保人,朋友手頭一緊,便什麼都不顧地遠走高飛,我爸被朋友連累了,所以才會欠地下錢莊一筆錢。」

  「總之,你爸就是笨蛋一個。」跟她一個樣!也難怪,有那樣的父親才會生出她這樣的女兒,都讓人吃幹抹淨了,問她要什麼,她卻搖頭說什麼都不缺;而他最討厭他的女人說她什麼都不缺,像是怕他給不起似的。

  「要不,待會兒帶你去買衣服。」

  「買衣服?為什麼?」她不缺衣服啊!

  她眼裏簡單的神情表現出她所有的情緒,他看了她一眼。

  是,她是有衣服,但看起來全像是地攤貨,她跟他站在一起,一點也不像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合該是讓男人疼、讓男人寵的,她花他一點小錢是他的驕傲,她要是連他的這一點樂趣都要剝奪,就真的太掃興了!

  「總之吃飽了,我們就去逛街;還有,你要多吃一點。」她瘦巴巴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的女人從沒吃飽過。「我不喜歡太瘦的女人。」

  所以如果她想要用減肥來留住他的人,那他勸她不必了。骨感美人抱起來一點也不過癮,他喜歡她肉肉的,這樣抱起來才有感覺。

  「你喜歡我胖一點?」梁皓皓小心翼翼地問。

  「是。」賀成禹隨口答答。

  梁皓皓卻悄悄將他隨口說說的答案放進心裏,永遠地記下了。

  他喜歡她胖一點,那她就用力地吃吃吃,吃胖一點好了。

  梁皓皓很專心地吃,但胃口還是像只小老鼠一樣,只吃了半塊牛排就已經撐飽了。

  「不吃了?」

  「呃……」她不敢跟他說她吃不下了,就怕他因此而嫌棄她,所以馬上說:「其實我在吃牛排之前,已經吃了一盤生菜沙拉了。」

  咦?他那什麼表情啊?

  好吧!再補述。「又喝了一碗玉米濃湯,我……我待會兒還要去挖兩球霜淇淋,所以現在不能吃太飽,要不然會吃不下霜淇淋。」

  「是嗎?」她想吃霜淇淋啊!「那我去幫你拿好了,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啊?!」現、現在嗎?她的肚子現在已經裝不下東西了,但,她能講嗎?「呃,芒果口味的好了。」

  「還有呢?」

  「還有?」

  「你剛剛不是說兩球?」

  「哦,兩球!」對哦!她說的是兩球,那好吧!「再來一球瑞士功克力好了!」

  哦,讓她死了吧!如果他真的挖兩球霜淇淋過來,她吃得下去,她頭馬上剁下來給他當球踢。

  嗚……他真的挖了兩球霜淇淋過來,而且還像存心想撐死她似的,是兩大球!她怎麼吃得完啦!

  「喏,拿去!」賀成禹一臉寵溺地將霜淇淋遞給梁皓皓,完全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好想一頭去撞牆,死了算了!

  好不容易吃飽了飯,賀成禹帶著梁皓皓去逛各大精品名店,除了買衣服給她之外,還買了大量的珠寶、首飾。

  梁皓皓這才知道賀成禹寵女人的方式很可怕,就是不斷地買東西給她,滿足她的物欲,而這些東西她一點也不想要。

  不想要絕不是因為她清高,事實上美的東西哪個女人不愛?她是怕,怕他一旦養壞了她的胃口,要是自己變得只愛他的錢、不愛他的人,那怎麼辦?

  那種結果是她萬萬不想要的,所以她不斷阻止他買昂貴的禮物送給她。

  「這只是小錢。」賀成禹說,而且還亮著一口漂亮的牙齒沖著專櫃小姐直笑。

  她不喜歡他這樣!不喜歡他買東西來討好他,更不喜歡他對別的女人大獻殷勤。

  自從他有了她之後,他的行為一點也沒改變,看到漂亮的女人,他目光會隨著那女人飄動,心思不知道飄到哪里去,她想抓回他的目光是想都別想的事,所以她只能告訴自己別嫉妒、別吃醋,她什麼都不是,只是他買來的女人。

  她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是他垂手可得的玩物,如果她惹他不開心,她的地位隨時隨地都可以被別人取代。

  但很不幸的,她發現她愛他,她想留在他身邊,所以她只好努力裝作跟他身邊的其他女人一樣,極度物欲。

  他買美鑽給她,美其名是為了討好她,但事實上,她卻覺得他是在討好那個賣鑽石的女人,不惜砸大錢地為她沖業績,她想,任何一個女人,被他這麼對待,就算是鐵石做的心腸也會被撼動吧?

  「怎麼樣,喜不喜歡?」在他第N次為她戴上鑽石項鏈時,她已懶得再跟他解釋她不需要這些了。

  她學會了如何順從他的心意。如果他要她當一個拜金女郎,那麼她就當吧!

  「喜歡,它好美,我好喜歡。」梁皓皓堆出一臉假笑,但他卻看不出她的言不由衷。

  他立即轉身,要專櫃小姐打包,目光隨著專櫃小姐打轉,而她的目光卻追隨著他。

  他們一個追逐一個,而她心裏清楚,只要他不回過頭來,那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對癡迷的目光在等他轉過身來。

  她想,他大概永遠都改不了逐蜂追蝶的壞習慣吧?

  「還需要什麼嗎?」賀成禹親吻著梁皓皓的臉頰,再次展現他的大方。

  但梁皓皓只想大叫「夠了」!她什麼都不需要,她只要他回頭看她一眼,只要他專一;但這種話一旦真的說出口,只怕他們兩個就玩完了吧?

  他不會要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所以她貪心地伸出手,選了最貴的一組紅寶石。

  「它看起來很俗氣耶!」

  「但它最貴不是嗎?」而他要她當的,不就是追逐名牌、追求物欲的物質女郎嗎?她都順其心意了,他還有什麼好不開心的?

  「你知道為了它,你得付出什麼代價嗎?」賀成禹勾著邪笑。金錢對他而言從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她要這麼名貴的東西,也得秤秤看自己的斤兩值不值得這些東西。

  她要的這麼多,不怕他從她身上索回更多?

  「你真要買?」

  「是的。」

  「那你今天等著躺平在床上吧!」他會用力從她身上討回他應得的代價!

  梁皓皓知道這是她僅有的利器了,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很奇怪的,他就是離不開她。他曾說過,她的花園是個男人作夢都想得到的「名器」,還說她是老天爺萬中選一的女人!

  她不清楚「名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利器,但她清楚只要她善用自己的身體,這個男人就會一輩子都離不開她。

  他要她陪他玩是嗎?好啊!那她就陪他玩。

  「不……別這樣……」他怎麼能這樣玩?

  賀成禹買了昂貴的禮物給梁皓皓之後,就帶她回飯店,用絲巾將她的雙眼蒙住,用領帶把她的雙手綁在床柱上,還吩咐客服部去幫他買支毛筆。

  他要毛筆幹嘛?

  直到毛筆買來了,他拿著毛筆在她身上刷動,她才意識到他想玩什麼把戲。

  哦,不!「別這樣……」梁皓皓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賀成禹卻笑得好邪惡。

  「我們來玩個遊戲。」

  「什麼遊戲?」

  「我寫字,你猜那是什麼字。」

  猜字?哦,那還好。她因為雙眼被蒙住了,所以本來還單純地這麼認為,但隨著他的毛筆落下,她心口陡地一緊。

  「你……你在做什麼?」他將毛筆擱在她的私處,鬆軟的毛輕輕在她花穴前刷動,那觸感綿密又酥麻,讓她的花唇顫抖地流出大量蜜津。

  他不是說要寫字讓她猜嗎?為什麼卻拿毛筆玩她那裏?

  「哦,不……」她的尖叫因為他色情的動作而變得支離破碎。

  她的身體劇烈地抽搐著,而他仍舊手執毛筆,拿她的蜜津當墨汁,用她的花蜜沾濕毛筆,在她美麗的胴體上大筆一揮。

  一點一橫長——

  「我寫什麼?」賀成禹問。

  她怎麼會知道?他大筆一揮,她身體全是毛筆刷過的酥麻感,癢都來不及了,根本無法去感受他寫了什麼。

  賀成禹不懂梁皓皓的心癢難耐,還罵她笨。「我再寫一次。」

  他還要再寫一次?

  「不!不要啦……」她求著他,她不玩這個遊戲了啦!

  「不行!因為我玩上癮了。」

  他撥開她的花唇,又拿毛筆去沾她的淫液,再以她的身體為白布,揮毫寫下他自以為得意的草書,要她猜他寫了什麼?

  這一次她已經很用心去猜了,但她還是猜不到,嗚……她不要玩了啦!

  「你不喜歡這遊戲?」

  「不喜歡。」梁皓皓猛搖頭,賀成禹卻拿著毛筆在她的乳頭上刷動,毛筆因為還沾著她的黏液,因此一刷過粉嫩的乳尖,她美麗的乳蕾就像一顆帶水的甜蜜果實一樣,變得妖豔而動人。

  他忍不住伸出舌頭去撥弄,她的乳首抖了一下。她的反應真是可愛極了,做了這麼多次,她怎麼還是這麼害羞、這麼敏感?

  他牙齒狠狠咬住顫抖的乳蕾,讓它在他口中變得更硬挺、結實,讓他吸吮起來變得更有口感。

  他伸出舌頭描繪她的乳暈,舌尖一挑,粉粉的乳暈上頭便佈滿小疙瘩,他一顆一顆地品嘗,她便震得全身發顫。

  「告訴我,下次你還想要紅寶石嗎?」

  「不……」她不要了,她不敢要了!

  梁皓皓用力搖著頭,賀成禹卻邪惡地在她耳畔吐氣。

  「但我還想買給你。」他還想玩,所以她等著受死吧!

  他惡劣地拉開她的雙腿,讓她門戶大開,但他卻不進去,不斷用毛筆刷她的花穴和溝渠,然後用她豐沛的蜜汁在她身上寫字,一次又一次、一字又一字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彷佛要將他整個人都烙進她身上、烙進她心裏。

  賀、成、禹——該死的!她竟然猜不出他寫的是什麼,活該她得倒楣被他玩弄。

  「我買房子給你吧!」賀成禹突然說。

  梁皓皓沒聽明白,因為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手裏握著的毛筆上,他不斷地輕掃著她的花唇和花穴,好像那裏多好玩似的。

  「我說我買間房子給你吧!」這一次,賀成禹拉開嗓門,說得更大聲,梁皓皓總算聽清楚了。

  他要買房子給她?「為什麼?」他幹嘛買那麼貴重的禮物給她?

  她跟他那麼久了,他只送價值不菲的珠寶,從沒想要替她置產,他突然有了這個念頭,究竟是為什麼?

  「你一直住在飯店,一直沒有一個家也不是辦法。」

  「所以?」

  「所以就想買房子給你羅!」這麼簡單的道理,還要他明說,她真不是普通的笨!「怎麼樣?開不開心?」

  他從來沒對女人如此大方遇,她是第一個,她有沒有覺得很驕傲?

  「那你呢?」梁皓皓突然問。

  「我怎樣?」

  「你來不來?」

  「那是你家,我去做什麼?如果我要見你,我會去接你。」他絕不在她的地方碰她,這是他給她的尊重。

  如果讓鄰居看到有個開名牌跑車的男人常常出入她家,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吧?對於他的女人,他一向替她們設想周到。

  「終於有了自己的家,你不再飄泊不定了,怎麼樣,開不開心?」他親著她的臉,問她的心情。

  她該怎麼說呢?說她不去沒有他在的地方?還是說她一點也不希罕他的施捨?說她不要他的房子、不要他的珠寶,只要他的人?

  而他該死地永遠都弄不明白這一點,還問她的意見!

  他如此霸道,她還能說什麼?當然只能點頭說好啊!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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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7:16 |只看該作者
  借你新娘用一下 3
  只要你的一句承諾
  再美的真心
  也都完完全全地捧上……


  第七章

  梁皓皓再一次見識到賀成禹的行動力,也證明瞭金錢無所不能的鐵律。

  他才說要買房子給她,接下來的幾天,他便帶著她跑遍大臺北地區的各個黃金地段、高級住宅區,那些房子動輒都要上千萬元。

  「這太貴了……」就她一個人,她覺得他根本沒必要買這麼貴重的禮物送給她。

  「不貴,這地段造價位怎麼能稱得上貴?」

  「可是就我一個人住,我不需要住這麼大的地方。」

  「你說什麼傻話?這當然不是你一個人住。」

  不是她一個人住?他的意思是說他也要搬過來一起住嗎?梁皓皓天真得這麼認為,但賀成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她所有的冀望與喜悅全打進地獄裏。

  「你不是一直想念你的父母嗎?有了房子之後,你就可以把兩位老人家接到臺北一起住了。」

  「哦。」原來他說的是她父母啊!他怎麼就不曾替她想過,把她爸媽接來住十分簡單,但接來之後呢?她該怎麼開口跟爸媽解釋這房子是怎麼來的?

  她才來臺北不到一年,不只賺錢還債,還行有餘力可以買千萬豪宅?除非她去搶銀行,要不然爸媽才不信他們的寶貝女兒有這麼大的能耐,所以,他別再亂出餿主意了可不可以?

  她可不敢把爸媽接來臺北住,他們遠在南部,她的所作所為才能順利掩入耳目,她不想讓爸媽知道她委身於他,當他見不得人的地下情人。

  梁皓皓一直拒絕賀成禹的好意,而且還刻意強調如果他真的要買房子給她,只要找一間小小的、沒那麼貴的,能讓她安身立命就行了。但他就是不聽她的勸,仿佛要展現他龐大財力似的,一看上眼立刻就付了訂金。

  七十坪大的兩房一廳,足足花了他四千七百萬,他瘋了啊?

  她說她不要,他卻說如果她不要,他就把房契、地契買來然後全丟了。

  他是神經病啊?有人像他這樣花錢的嗎?

  「你管我!錢是我的,我愛怎麼花就怎麼花。」

  「好啊,那你就去愛怎麼花就怎麼花吧!」她也不想管他了。

  但當他真的把房、地契拿到她面前,說她要是不收,就把它們往樓下丟時,她又於心不忍地不願見他這樣糟蹋錢,勉強地收下了。

  就算是暫時代他保管這間房子吧!


  「皓皓姊!」

  梁皓皓在飯店當班時,聽到有人興奮地叫住她,她轉過身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家鄉裏的鄰家妹妹單小芳拖著一隻行李,高興地朝她跑了過來。

  梁皓皓愣了愣,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熟人。

  「小芳?你怎麼會上來臺北?」梁皓皓絲毫沒有遇到熟人的喜悅,她很擔心自己當人情婦的事就這樣傳回家鄉,那爸媽這一輩子都別抬起頭來做人了。

  「是阿輝叔告訴我的。」

  「我爸?」

  「嗯。」單小芳重重地點頭,握著梁皓皓的手左右搖晃。她一直把皓皓姊當偶像,希望自己長大之後跟皓皓姊一樣。「我今年高中畢業了,想上來臺北找工作,阿輝叔要我來找你。皓皓姊,聽說你的公司很好,包吃又包住是不是?」

  如果她也能跟皓皓姊一樣,在這種五星級的飯店當服務人員,不知道有多神氣!

  「皓皓姊,你能不能介紹我進這家飯店工作啊?」單小芳小小聲地要求著。「我行李都帶來了,如果我就這樣回去會很糗的,而且……」她翻出口袋給梁皓皓看。

  「我沒帶什麼錢。」她吐吐舌頭,極不好意思。「老實告訴你,其實我阿母很反對我上來臺北,說什麼女孩子家幹嘛學人家賺錢養家?那個老古板,竟然叫我畢業後就找個長期飯票嫁了,這年頭離婚率那麼高,還有什麼人是誰的長期飯票嗎?我告訴我媽,現在不興那一套了,她竟然罵我說不會找個不會變心的!拜託,人心隔肚皮耶!我又不是算命仙,怎麼會知道誰會變心、誰不會變心?但不管我怎麼說,我阿母都堅持要我去相親,我一氣之下,就拿著行李偷跑出來了。」

  「皓皓姊,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完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投靠誰,幸好她聰明,以前就聽村裏的人說皓皓姊在臺北混得不錯,所以離家出走時,還繞到皓皓姊家去打聽。

  「哦,對了,阿輝叔有東西要我拿給你。」單小芳拉開行李箱拉鏈翻找著,拿出一個護身符給粱皓皓,二晅是阿輝叔要給你的。」

  那是她們村裏廟裏的護身符,出門在外的遊子幾乎人人有一個。

  「還有這個。」單小芳又拿出一個便當盒。「這是阿水嬸聽說我要上來臺北,連忙進廚房張羅的便當!阿水嬸說你好一陣子沒回去了,一定很想念她煮的菜,但因我臨時說要上來,她也沒準備你愛吃的,就一些家常飯菜。」

  梁皓皓緩緩從單小芳手裏接過便當盒,裏頭平凡無奇的菜色幾乎讓她熱淚盈眶。

  「皓皓姊,你別難過,阿輝叔他們知道你在臺北工作很辛苦,沒空回去看他們,他們可以體諒你的,你別哭啊……」唉喲,皓皓姊怎麼這樣?她一個離家出走還沒找到落腳處的人都沒哭了,她有體面的工作,還哭什麼啊?

  「我沒事。」梁皓皓擦幹眼淚,交代同事幫她代一下班。

  她得先安頓好小芳,雖說小芳不是她應盡的義務,但半年多前,她不也跟小芳一樣,一個人隻身上來臺北?那種人生地不熟的感覺她體會過,自然懂得低頭求人收留是多麼難的一件事,而她明知一旦收留了小芳,她的事極有可能曝光……

  「你跟我來。」梁皓皓帶著單小芳去求劉叔,看能不能在飯店裏幫單小芳安插一個工作。

  劉經理看到梁皓皓親自來拜託,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能不能吃苦啊?」他問著單小芳。

  單小芳忙不迭地點頭。「行的,吃苦我最行,我們鄉下種了很多苦瓜,我一次就可以吃兩顆。」

  「小芳,別耍寶了,劉叔問你正經的。」梁皓皓斥責單小芳。

  單小芳調皮地伸伸舌頭。「對不起嘛!我是太高興了,所以才頑皮一下。」

  收斂起嘻笑怒駡,單小芳一本正經地回答劉經理:「我雖然才十八歲,但我絕對不像現在一般的年輕人,我很能吃苦耐勞。」

  「那就先在廚房待著吧!」

  「好啊!」單小芳點頭如搗蒜,她喜歡吃,也喜歡做菜,最好廚房裏還有個年輕的大廚,然後看她年輕又肯吃苦耐勞,覺得她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女孩,就把她娶回家養,到時她光榮返鄉,看她阿母還敢不敢看不起她,覺得她上來臺北鐵定「土土土」地回去。

  「對了,皓皓姊,我住哪兒啊?在這裏工作是不是管吃管住?」單小芳天真地問。

  劉經理像見鬼似地看著這小丫頭。她瘋了啊?她當飯店是她家啊!還管吃管住咧?當然沒那麼好的事。「飯店裏的規定是……」

  「劉叔,讓我來吧!」梁皓皓適時開口。

  「哦,好。」劉經理見梁皓皓臉色不對,機警地及時閉上嘴巴,不敢隨便亂講話,退到一旁去。

  單小芳覺得皓皓姊好有威嚴哦!看來皓皓姊在飯店裏的地位一定很高,就連經理,也是皓皓姊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麽,叫他用她,他就得用她!

  看來皓皓姊的職位一定比經理還高,單小芳這才想到要去偷看皓皓姊別在制服上的稱職——客服人員?好像滿普通的,沒什麼特別的嘛!

  梁皓皓把單小芳帶到外頭,跟她說明,「事實上飯店沒包住,當初是為了安我阿爸的心,所以我才隨口胡說的。」

  「這樣子啊!」單小芳頻頻點頭,覺得皓皓姊真是個孝女,什麼事都替家裏著想。「那皓皓姊你現在住哪?」

  「住……住我一個朋友家。」

  「朋友家?那我可以去借住嗎?呃,我會付房租,但不能收我太貴的租金哦!」單小芳怕自己付不起。

  「不用了,我朋友不會計較那一點小錢的。」

  什麼一點小錢啊?住這種高級得像是飯店的住宅,租金怎麼可能是一點小錢呢?

  看來皓皓姊的朋友很有錢喲!單小芳看看這裏、摸摸那裏,感覺東西好像都很高檔,她真的能住在這裏嗎?

  她緊張兮兮地問梁皓皓:「我住這裏,你朋友真的不介意嗎?」

  「不介意。」

  「真的不收我租金嗎?」

  「不收。」這個傻丫頭,問得那麼緊張,讓梁皓皓忍不住想笑。

  「皓皓姊,你那個朋友對你真好。」單小芳感歎著,要是自己也有這種朋友就好了,對了!「皓皓姊,你那個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單小芳突然八卦了起來,看到梁皓皓被她這麼一問,便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這麼聰明伶俐,用膝蓋想也知道一定是皓皓姊的男朋友!

  「一定是男的對不對?哇,臉紅了!」這下單小芳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三八兮兮地靠近梁皓皓,以打探的口吻問:「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啊?」

  「你別瞎猜。」梁皓皓一句話就想打混過去。事實上,她真的不知道賀成禹稱不稱得上是她男朋友?

  如果是,那她怎麼能忍受他的不專一?

  如果是,那他怎麼可以在她面前毫無顧忌地劈腿?

  她想,他一定是不在乎她,所以才能傷她傷得如此漫不經心吧!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她充其量只是他的女人,他們只是一段隨手就可以拋棄的關係。

  梁皓皓笑得好苦澀,對於她跟賀成禹的關係,她不想再談了,也不希望單小芳繼續探究下去。

  但她不知道她的鄰家小妹是個白目女孩,看不懂她的苦澀,還以為她是害羞,不願意談起自己的感情生活。

  單小芳心想,反正以後在飯店裏工作,她一定可以打聽出皓皓姊在跟誰交往的!

  哦,天呐!她一定是在作夢,要不然她怎麼會聽到這種好康的事?

  單小芳一副得了心臟病的表情,捧著心搖搖晃晃地回家。

  這小孩是在幹嘛啊?梁皓皓有點好笑地看著單小芳。

  單小芳看到梁皓皓今天休假,又叫又跳地跑到梁皓皓面前問她:「皓皓姊,聽說你男朋友是我們飯店的大老闆,這是不是真的啊?」

  梁皓皓一聽,臉色一變。「這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我問阿文哥的呀!」阿文哥就是他們飯店的二廚,一個年輕有為的二十八歲青年。

  單小芳一進飯店,就對阿文哥有很好的印象,所以便以阿文哥為目標,有什麼疑難雜症全跑去問阿文哥。等到她跟人家混熟了,就順口提起梁皓皓的事,只是,阿文哥談起梁皓皓跟大老闆的事時,臉上的表情怪怪的。

  她不懂跟大老闆談戀愛有什麼不好的,為什麼大家都隱而不談?皓皓姊就要像「麻雀變鳳凰」裏的女主角一樣,飛上枝頭當鳳凰了耶!

  「小芳,答應我,別告訴別人這件事。」

  「為什麼?談戀愛是件好事啊!你都不知道,阿輝叔他有多替你操心,她怕因為他先前被迫債的事影響了你,怕村裏的男人不敢追求你,還以為你這輩子嫁出去沒望了,他一定沒想到皓皓姊這麼厲害,離開窮鄉下,馬上就交到一個當大老闆的男朋友。」

  單小芳一副自得意滿的表情,好像正在跟大老闆談戀愛的人是她,而不是梁皓皓。

  梁皓皓一時半刻也沒辦法跟單小芳說清楚、講明白。「總之,你先答應我,什麼都別講,尤其是我阿爸。」

  「為什麼?」

  「小芳,你就別問了,算我求你行不行?」逼不得己,梁皓皓只好採取哀兵政策。

  皓皓姊都這樣子求她了,她還能說什麼?皓皓姊是她的再造恩人耶!她都叫她不能講了,她哪敢講啊?

  只是她真的不懂,談戀愛是好事,為什麼不能講?

  為什麼會這樣?她不是已經交代小芳不能講的嗎?為什麼事情還會傳到阿爸耳中?

  梁皓皓自從中午接到母親從鄉下打來的電話,整個人就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跟劉叔請了假,後來又覺得請假沒用,所以她又連忙打了通電話跟劉叔辭職,她知道這工作不能再待下去了。

  從母親打來通知她的電話中,她知道父親正氣衝衝地趕來臺北,母親則是在電話裏拚命地哭,直問她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她一時半刻也沒辦法跟母親說清楚,只能不停地叫母親別哭。母親要她快走,要不然等她阿爸到了,依她阿爸那個牛脾氣,他還能不打斷她半條腿嗎?

  走?她能走到哪里去?

  她不知道,所以只能先暫時躲回家想辦法。她匆匆忙忙辦好離職手續,很怕她爸來到飯店。她若留在那裏,把事情鬧開了,她不怕丟臉,只怕賀成禹會難以在家族立足。

  他們那些有頭有臉的人,一定相當不願意發生這種事吧?所以她只能儘量把傷害降到最低。

  梁皓皓幾乎是落荒而逃,到了飯店大廳,單小芳追了出來。

  「皓皓姊,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我害的?一定是的……」梁皓皓都還沒怪單小芳呢!她就哭得浙瀝嘩啦的。

  「那天我在飯店遇到依華,她穿金戴銀的,又交了個體面的男朋友,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我氣不過她的驕傲態度,就說交了個企業小開有什麼了不起的,我說你才了不起呢!因為你的男朋友是『龍業集團』的大老闆,誰曉得依華的男朋友聽了之後就說不可能……」

  「不可能」三個字,單小芳說得小小聲的,因為依華的男朋友接下來的話說得才難聽呢!

  他說如果梁皓皓的男朋友真的是「龍業集團」的大老闆賀成禹的話,那梁皓皓一定是個被包養的女人,因為在商場上打滾的人都知道賀成禹是個愛玩的男人,他玩遇的女人沒有上萬,也有千百個,而梁皓皓只是上千、上萬人中的一個,有什麼好驕傲的?

  這種話單小芳當然打死都不信,但是今天聽到梁皓皓辭去飯店的工作,她心裏十分不安,擔心自己這幾天一直掛在心上的事就要發生了,於是立刻沖出來詢問。

  梁皓皓搖搖頭。「這不關你的事,真的,我辭職另有原因。」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梁皓皓知道怪誰都沒用,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滅火,而不是找出原凶。

  她沒空也沒時間聽單小芳解釋,她只希望單小芳別哭了,現在一頭亂的人是她,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盛怒中的阿爸,不知道她阿爸一生起氣來會如何?要是事情鬧大了,連累了賀成禹怎麼辦?

  「小芳,別哭了,回去工作,你把工作做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梁皓皓命令單小芳回到工作崗位,而她現在準備趕回家,想辦法滅她阿爸的怒火。

  梁皓皓思前想後,終於想清楚了,逃避不是辦法,而且到最後很可能把事情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既然躲不掉,那她就直接到車站去攔人,以免阿爸直接殺到飯店去,搞得大家雞飛狗跳。

  她媽說阿爸應該搭中午十二點的車,至於坐哪家客運她不清楚。這不清楚沒關係,因為依她阿爸的小氣個性,絕不可能搭太貴的,而他們鄉下就那兩家民營客運在經營,她查一下就查到了,於是她抓准了時間跑到總站去等人。

  果然三點半不到,就看著阿爸穿著西裝跳下車,而腳上穿的卻是鄉下穿的土拖鞋,從這點就足以見得他一定是氣壞了,只記得要換衣服,卻忘了換鞋子。

  梁皓皓怯怯地上前,小聲地叫了一聲:「爸。」

  梁爸爸一下車,看到半年不見的女兒瘦多了,先前的那股氣立刻消了。事實上,他在車上也想了很多。

  今天女兒為什麼會上臺北?又怎麼會當人家的地下情婦?還不是他害的!是他沒本事、是他交友不甚,連累唯一的寶貝女兒受苦、受累。

  女兒要不是為了替他籌錢還債,會上來臺北讓人包養嗎?

  他想通了,也不生女兒的氣了,只是不氣歸不氣,但事情總是要解決。「帶我去見那個男人,我要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爸,這不關賀先生的事,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自願的,他不過是好心想幫我。」

  「好心幫你?他如果真的是一個正直的人,會落井下石做這種事嗎?」梁爸爸雖然不在商場上打滾了,但對於那些大企業家的事早有耳聞。他心裏清楚賀成禹不是什麼好人,至於他乖巧、聽話的女兒怎麼會惹上那個大魔神,他不想再追究,但女兒不能一直跟著那種人,否則這輩子都不會幸福的,所以他說什麼都要把女兒搶回來。

  「帶阿爸去見他,你不帶我去,我就自己找門路去。」

  「爸,你找他做什麼?」

  「要他把女兒還我啊!」

  「他根本就沒有絆住我,是我不要臉,硬要纏著他的。」梁皓皓把話說得很難聽,就是要她父親認清事情的真相。

  從頭到尾,賀成禹都沒有強留過她,而她也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是她傻,硬要留在他身邊當他的女人……

  「爸,你別去!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要我回去,那我會回去,你不需要去跟他要人,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想要留下我。」

  她把事情說得這麼白,這下她爸開心、高興了吧?

  「你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把這段關係做個了斷,我明天中午就跟你一起回去。」

  「你說的?」

  「嗯。」她說到做到,阿爸不用擔心她會食言。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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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7: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梁小姐,總裁還在開會,你要不要留個言,或是讓他待會兒再打電話給你?」

  賀成禹的特別助理今天下午第十八次來關心梁皓皓的狀況,他怕要是讓老闆大人的女人等太久,自己的頭會被老闆摘下來當球踢!

  「不用了,我想在這裏等。」梁皓皓淡淡地重複自己的堅持。

  「那……請到總裁的辦公室吧!那裏有休息室,可以躺、可以休息,還有影音設備。」他們家老闆就是這樣,把每個地方弄得跟娛樂室一樣,是個工作不忘娛樂的大忙人。

  特別助理請梁皓皓移駕到總裁辦公室,他想總裁應該不會介意吧?畢竟梁小姐是他在老闆身邊工作那麼久之來,頭一個能在他身邊超過半個月的女人,她跟著老闆也有半年了吧?這簡直是奇跡嘛!

  公司裏還有人猜老闆這一次是不是想定下來了,要不然怎麼撐這麼久都沒換女人?

  「請跟我來。」特助帶梁皓皓上樓。

  這是梁皓皓第一次踏進賀成禹的辦公室,原來他的辦公室跟他的人一樣,剛硬有條理。

  「梁小姐想喝什麼?」

  「隨便都行。」

  「那我讓秘書泡咖啡,梁小姐需要幾顆糖?幾匙鮮奶油?」

  「不需要那麼麻煩,我喝黑咖啡就好。」

  啊?這麼嬌小的一個女孩子喝黑咖啡?喝!老闆大人的女人果然是不一樣!「好的,我這就讓秘書送來,梁小姐請稍待一下。」

  特助退了下去,梁皓皓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們對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大人物似的,害她態度也跟著輕鬆不起來。

  她好想叫他們別這樣,但又害怕他們以為她是在命令他們,最後搞得大家都緊張兮兮的,真的很累人。

  「聽說你找我?」

  正當梁皓皓精神稍稍鬆懈之後,賀成禹突然闖了進來。

  梁皓皓連忙起身迎向賀成禹。「你不是在開會嗎?」

  「是在開會沒錯,但我聽說你等了好一陣子了,所以匆匆忙忙地結束會議,急著趕來見你。怎麼,有什麼重要的事嗎?」賀成禹親親梁皓皓的額頭,這時秘書正好端著咖啡進來,沒預期會在這時候見到老闆,所以沒敲門,結果撞見老闆難得一見的柔情似水。

  「對不起。」秘書急忙想退出去。

  「沒關係,進來吧!」賀成禹正好渴了,端起秘書泡的咖啡就往嘴裏灌。哇!有沒有摘錯啊!「這麼苦!你又在喝黑咖啡了?」

  他真搞不懂,人生多麼美好,怎麼她淨愛吃苦?

  「我怕吃多了糖會胖、會蛀牙。」她不敢跟他說,她努力維持自己的體態是為了討他歡心,她知道他不愛女人太瘦,但她也不能因為這樣就任由自己變成一個癡肥的黃臉婆吧?想當他的情人,她一直嚴守著這個分寸,只是她千算萬算也料不到,她還沒變成黃臉婆,就得離開他了……

  「這麼急著找我做什麼?」

  「想找你去吃飯,但是你看起來好像很忙……算了,要不要叫個便當進來公司吃?」

  「不了,既然你都來了,我們就出去吃。」哪有她人來了,他還讓她吃便當的道理?

  只是他沒想到她今天心情會這麼好,竟然主動來公司找他:在他的印象裏,她一直是個守本分、守分際的女人。

  她一直覺得當他的女人,就該乖乖待在他身邊,不吵她,等他有空或想見她時,他自然會去找她。她就是這樣,害他一點樂趣也沒有,今天她難得來一趟,他當然要捨命陪君子。

  「你想去哪?」他都依她。

  「約會。」她想跟他約會,像普通的情侶那樣。「去吃飯、去看電影,再喝點小酒,然後手牽著手一起散步回家。」

  自從她跟了他之後,他們之間只有情欲,從沒做過浪漫的事,而她就要離開了,他至少得依她一回吧?

  「手牽手一起散步回家?那要走多久啊?」他一聽到「散步」,臉都扭曲變形了。他上一次走路是什麼時候的事?

  他歪著腦袋想了老半天還是想不出來,足以見得年代有多久遠,搞不好是他在英國讀書的時候。

  有可能!因為那時候是窮學生,連搭地鐵的錢都要省,常常一走就是半個小時,拿散步當運動;而他現在忙死了,哪有空散步啊?他若真要動,就上健身房去!

  賀成禹真想拒絕梁皓皓,但看到她一臉的央求表情,他逼不得已地只好順從她的心意。「好吧!」散步就散步!

  吃完飯、看完電影后,賀成禹牽著梁皓皓的手一路走回家,至於車子,他早早就吩咐司機開回去了。

  誰想到才走了一半,梁皓皓的鞋跟突然斷了。

  「現在怎麼辦?」

  「你說呢?」梁皓皓嬌嗔著反問賀成禹。

  「要不把司機叫回來,讓他開車來戴我們?」賀成禹一邊說一邊拿起行動電話。

  「不行!」梁皓皓氣得捶了他一下。「我們說好了要散步回去的。」

  「小姐,是你高跟鞋鞋跟斷了,不是我不陪你散步。」

  「鞋跟斷了,有鞋跟斷了的法子嘛!又不一定要這麼折騰司機,明明讓他早點回去休息的,現在又叫他來。」

  「好吧,那你有什麼好法子?」他洗耳恭聽就是了。

  「要不……你背我吧!」梁皓皓笑得好靦腆。

  哼!她別以為她這樣笑,他就會被她迷得七葷八素,搞不清楚東南西北!「我寧可把鞋子脫下來讓你穿!咦?這主意真好,要不我的皮鞋給你,換你背我吧?」

  賀成禹一點也不正經地說,梁皓皓好氣他一點都不浪漫。

  浪漫?背她叫浪漫?「小姐,你不如直接給我把刀子砍了我吧!背人很累耶!」

  「你背過人嗎?」

  「七歲的時候背過弟弟,那臭小子不知感恩,還乘機灑了我一泡尿,我氣得把他抓下來痛打他屁股,他從此之後不敢隨便便溺。」賀成禹說著童年往事,梁皓皓聽得笑彎了腰。

  這是他頭一回說起他的事,她覺得他小時候一定是個惡哥哥,那麼小的孩子誰忍得住尿意啊?他弟弟又不是故意的。

  「上來吧!」賀成禹突然說。

  「什麼?」

  「我說上來吧!你鞋跟斷了不好走路。」他就破例再背人一次吧!如果她執意不肯讓他把司機叫回來的話。

  「你不是嫌背我太累?」

  「有什麼辦法?你鞋跟斷了嘛!難道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你走路一拐一拐的嗎?還是真的把皮鞋給你穿,換你背我?」

  「我才不要,你那麼重!」梁皓皓嘟著嘴說。

  賀成禹真的彎下了腰,方便梁皓皓跳上他的背,然後背起了她,兩個人就這樣走在大臺北街頭,一點也不介意旁人的指指點點。

  這是她僅有的甜蜜了,她才不想因為在意旁人的目光而錯失這樣的甜蜜,她的臉貼著他的背,這才知道他的背寬大而厚實,依偎在他身上很有安全感。

  「皓皓?」

  「嗯?」

  「你幾公斤啊?」

  「四十八。」

  「哦。」

  「怎麼樣?」

  「沒啦!我是想說……你該減肥了!」才走幾步,他好像就不行了。

  「喂,你太遜了哦!體力這麼差……我才四十八公斤耶!你不是一直嫌我瘦,要我多添些肉的嗎?」

  「那時候不曉得跟你在一起還要做這種苦差事啊!」如果早知道跟她在一起還得背她,他一定狠狠餓她個十幾二十天,哪會要她多添肉啊?他又不是不要命了!

  「咦?那裏有汽車旅館耶!怎麼樣,想不想進去見識看看?」

  「你又想做了?」他很壞耶—飽暖思淫欲。

  「你讓我休息一下吧!」他真的不行了,辦公室坐久了,體力真的變差了。

  「叫計程車吧!我們回你飯店。」

  「回飯店幹嘛?」

  「你想幹嘛?」

  「想做愛啊!怎麼樣?」賀成禹說得很直接,而且笑得很痞子。他明明知道只要他要求,她一定會依他。

  她從來沒有拒絕過他,就算是他們認識的第一天,不管他做何要求,只要他開口,她全依他;但今天她有一個要求。「不能太變態。」

  她想正常一點,作為兩人之間的句點。

  「那有什麼樂趣?」賀成禹一聽到要來正常的,就渾身沒力氣,他喜歡變態的。「要不,蒙眼睛就好。」

  「不行。」

  「連蒙眼睛都不行?」哇,她今天很嚴格耶!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羅?」他不要,那就算了。

  「不不不。」做愛哪能不要?他要!當然要!「好吧!不蒙眼睛,不做變態的事,就單單純純的只是做愛。」

  單純的只是抱她,讓一切回歸於最原始的律動,雖然——他不知道這對於愛玩的他來說,到底有什麼樂趣可言!

  到了臨爆點,賀成禹撐起身子,從床頭櫃上拿起保險套,梁皓皓卻壓著他的手。

  「今天別用保險套。」

  「真的可以嗎?」賀成禹再三確認。他不要她一直吃避孕藥,因為藥吃多了總是對身體沒助益,所以除了一開始他沒準備之外,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一向都是他做防護措施。

  「今天是我的安全期,所以沒關係。」他可以直接來,她不會懷孕的——如果他是擔心這個的話,那他大可安心。

  「那我就直接射在裏面了哦!」難得一次不用戴套子,他也樂得輕鬆一回,因為戴著套子,雖然專家都說沒影響,但他老覺得像是隔靴搔癢,他的分身觸不到她溫熱的肌理,就是不夠帶勁。

  他喜歡跟她肌膚相親的感覺,尤其是當他的欲望深深埋進她體內時,那種感覺更是妙不可言。

  他扶著欲望,將它深深地埋了進去。她裏面濕熱得一如他所想像,緊窒的肌肉深深吸住他的分身,他舒服地歎喟一聲。

  他不懂,她都已經跟了他半年多了,而且這半年來,他幾乎一個禮拜得要她好幾次,她的小穴怎麼還能保持得跟處女一樣,如此緊實又有彈性?

  哦,不行了,他得停一停,她那裏收縮得那麼激烈,害他差點就泄了。

  他忙著撤出來,本來以為這樣會來得及的,哪曉得她縮得太厲害了,他才退到洞門口,她的窒口就緊緊圈住他的熱鐵。這一圈,他哪還控制得住,當場就泄了……

  就在她的洞門口,害得她紅腫的小核全沾著他濃濁的體液。

  「對不起。」他連忙拿衛生紙去擦,她大腿根處全部都是,他今天的量還真多。

  他將她的雙腿再扒開一些,手指分開她的花瓣,擦到花唇、花溝裏。看到她的美麗,他湊上嘴巴想嘗嘗她的味道,她卻把腿併攏,嬌嗔地斥責:「不是說好了,不能玩花樣的嗎?」

  「只是親親它,這樣也算玩花樣哦?」

  「當然也算。」她就是不要他玩這些花樣取悅她的身體,她只想單純地擁抱他的體溫,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他。「不准用嘴巴。」

  「那手指頭呢?」

  「也不准。」

  「怎麼這樣?你以前明明很愛它的。」他故意用修長的手指逗弄她的花唇。「怎麼現在卻嫌棄它了?它做錯了什麼?」

  「不要這樣子……」她的驚喘在瞬間轉化成求饒。她明明不是要以這種方式做結束的,為什麼他不能成全她?為什麼?

  她在他長指的進攻下猛烈喘息著,嬌哦聲不斷從口中逸出,那是他最愛聽的美樂。

  終於到了分手的時刻,梁皓皓縱使心裏有萬般不舍,該說再見的時候,她也絕不留戀,因為她心裏再清楚不過,她不走不行,要不然她阿爸隨時都有可能殺到飯店去。

  「成禹……」她輕輕推著他。

  賀成禹翻過身想抱住梁皓皓,這才發現枕邊空蕩蕩的,她跑到哪里去了?他睜開眼睛,看到她早就穿好衣服坐在床緣等他。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穿好衣服了?你得趕回去啊?」

  「嗯。」梁皓皓點點頭。

  「有急事嗎?」

  「我爸從南部上來。」

  她爸?難怪她得早點回去,要不然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頭過夜,老人家的確是不可能不聞不問。

  「那你回去吧!我叫車送你。」賀成禹說著就要拿起電話,梁皓皓卻按住他的手。

  「我有話告訴你。」梁皓皓以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看著賀成禹,害得他不得不收斂起輕浮的態度,嚴陣以待。

  「你說。」

  「我爸知道我跟你的事了,他相當不諒解。」

  「所以?」

  「所以……我必須離開,要不然不是我爸氣死,就是我跟你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而你,應該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吧?」梁皓皓怯怯地抬起眼眸偷看賀成禹的表情。

  她多麼希望他聽到她要走會開口留她,但他沒有,她看不清楚他臉上沈默的表情所代表的含意。她想,他應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吧?她默默地從皮包裏拿出一串鑰匙,遞給他。

  「這是什麼意思?」

  「你買給我的那棟房子……」

  「都說是買給你的了,你這是幹嘛?」

  「可是我都已經要離開了……」

  「你當我是那麼小氣的男人嗎?你要離開了,我便把我曾經送給你的東西全部收回?我還沒孬到那種地步,送出去的東西就是送出去了,你就算是拿來還我,我也不收!」

  賀成禹硬是把鑰匙塞回梁皓皓的包包裏,一張臉臭得跟什麼似的,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氣她突如其來地要走,所以他捨不得?

  如果他真捨不得她走,那他為什麼不留她?他明知道他若開口,她會跟她父親據理力爭的,但他不開口,讓她連想跟父親爭都沒有立場……

  他應該是不愛她、不在乎她吧?反正他的女人那麼多,有她在的時候,他的目光都還能隨著漂亮女人飄動,現在她要離開了,他不是更自由嗎?

  「你自己多保重……」梁皓皓試著緩和氣氛,但賀成禹的臉依舊很臭,而且什麼話都不說,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算了!他若是真的沒話跟她說,那她就走了。

  「我走了,Bye-Bye。」梁皓皓拿起包包快步離去。她不說再見,因為造一別,她知道自己跟他是不可能再見面的。

  她走了,他自己要多保重,以後再也沒人煩他什麼時候得吃飯、叮嚀他什麼時候得睡覺……

  他是那種忙起來就忘了時間的人,但她不用替他操心了,因為沒有了她,日後鐵定會有人遞補上她的位置。他的身邊一直不乏女人,排隊等著他垂憐的女人多得是,他是個永遠都不會寂寞的男人……

  那她還在等什麼?為什麼她的腳步愈走愈慢,像是在等待,等待他追出來……

  好不容易以牛步緩行步出飯店大門,梁皓皓腳步一頓,似乎有所留戀,想再多停留一下;但,等了又如何?

  她都已經等他半年多了不是嗎?如果他在乎,那麼他早就追出來了,所以,別傻了吧!

  梁皓皓強迫自己離開,她告訴自己,快走吧!別等了……

  信念一定,梁皓皓再度邁開腳步,想通了之後,她加快了步伐,不再遲疑。很好!就是這樣!快步遠離那個傷你最深的男人,這樣以後就不用再為那個男人傷心落淚……

  梁皓皓愈走愈快、愈走愈快……一個不小心,腳步一個打滑,腳拐了一下,要不是有人及時扶住她,她就跌倒了。

  她抬頭一看——

  「爸?!你怎麼來了?」

  梁爸爸知道這個傻女兒一定會跑來跟那個男人道別,所以他特地跑來飯店等她。

  「我們回家吧!」梁爸爸伸出厚實的大手扶著女兒。「腳要不要緊?」

  梁皓皓默然地搖搖頭。

  「你這孩子就是這樣,老是這麼毛毛躁躁的,讓人放心不下……」梁爸爸一路念著女兒。

  梁皓皓專注地聽著,她很高興阿爸沒有因為她的自甘墮落而放棄她,她還是阿爸心目中那個單純的小女孩……

  梁皓皓眼中淚光閃爍,與父親相偕而行,以至於沒能再一次回頭,看見早在她差點滑倒的那一刹那就追了出來的賀成禹……

  看到梁皓皓扭到腳,賀成禹也想追上去,但有個中年男子卻快他一步地扶住了她。

  她父親來了!而他……憑什麼去追她?

  他定下心來了嗎?他已經決定非她不娶了嗎?

  如果他什麼都還沒決定,那他憑什麼搶在她父親之前攔下她,央求她別離開?他有什麼立場、有什麼身分去要求她?

  正因為如此,所以賀成禹腳步遲疑了。他不敢追上去,任由梁皓皓被她父親帶離他的生命。

  她走了也好,跟著他這樣一個花心浪性的男人,她不會有好下場的!或許她離開之後,她能找到幸福的歸宿也說不定。

  賀成禹由衷地這麼希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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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3 00:07:5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梁媽媽早上起床走出門口拿報紙的時候,就看到頭版新聞刊著一個男人的照片,偌大的字體寫著「賀成禹」三個字——

  這個名字很熟耶!啊,他不就是之前讓女兒跟丈夫鬧得不太愉快的原凶嗎?他怎麼會上報?

  本來不看報紙的梁媽媽難得一見地拿著報紙站在門口就拜讀了起來,梁爸爸見她拿個報紙老半天也不回來,於是走出去探看。

  梁媽媽一聽到開門的聲音,連忙把報紙往身後藏。

  「你在幹嘛?神秘兮兮的!」

  一看到出來的是她家老頭子而不是女兒,梁媽媽連忙把報紙拿出來給梁爸爸看。「你看,這是不是女兒跟的那個男人?」

  「什麼女兒跟的那個男人?」說話不清不楚的!梁爸爸一把搶過報紙。「拿來我自己看啦!」

  「你沒戴老花眼鏡。」

  「你的先借我一下。」梁爸爸惡勢力地把老婆的老花眼鏡摘下來,這才看清楚報紙頭版刊載著什麼大事。

  「是不是?」梁媽媽緊張兮兮地追問:「是不是那個男人?」

  「嗯。」

  「他發生什麼事?」

  「說他公司投資失敗,可能會破產,同時又涉嫌逃稅,上頭正在調查。」

  「那怎麼辦?他會被抓去關嗎?唉呀!這報紙得趕緊收起來,不要讓女兒看到,要不然那傻孩子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傻事來。」梁媽媽把報紙折一折,打算拿去藏起來。

  「三八!你藏報紙幹嘛?」

  「不讓女兒看啊!」

  「她每天都找報紙看,你把它藏起來不是很奇怪嗎?家裏沒報紙,她不會去別的地方看嗎?你以為藏起來她就看不到啊?」

  「那怎麼辦?」梁媽媽緊張兮兮的,這下是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

  「就光明正大給她看。」

  「給她看?那怎麼行?她要是看了,又跑去見那個男人怎麼辦?」

  「怎麼辦?腳長在她身上,她要跑、要跳,你這個當媽的還能怎麼辦?當然也只能讓她去啊!」

  「讓她去?這怎麼可以?那個男人……你不是說他很花心,不是個好人?現在又涉嫌逃漏稅,整個狀況只能說慘慘慘,你還讓女兒去找他?你這個壞心的老頭子,你是不是看女兒不順眼了?」梁媽媽氣得直捶沒良心的老公。

  梁爸爸覺得他這個老婆很「番」耶!「都跟你說了,女兒要是想去找他,誰都攔不住;她回來的這幾個月是什麽狀況,你也看到了,整天魂不守舍的,你覺得女兒日子過得開心嗎?」

  「唔……」好像不怎麼開心,「可是……」

  「沒什麼可是,女兒那麼大了,她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她自有定見,我們管也管過了,但有用嗎?」

  梁爸爸以為及時拉回女兒,避免她一錯再錯是為她好,但女兒的日子真的有遇得比較好嗎?

  沒有!女兒過得比以前還不快樂,既然如此,那他當初氣呼呼地北上抓人,豈不是沒有意義了嗎?

  所以現在他想通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算了!女兒的事就讓她自己去處理吧!

  「你把報紙跟往常一樣放在桌上,她看了要是真的忍住了,就表示她對那個男人真的死了心。」

  「要是女兒忍不住呢?」

  「忍不住就讓她去吧!隨她了。」他不想再綁著女兒的翅膀讓她動彈不得,她往後的人生畢竟還是得靠她的雙腿走下去,他處處綁著她也不是辦法。

  梁皓皓看到那則新聞,果然坐不住,當天就提著行李趕往臺北。

  一到臺北,她也不知道要找誰才能幫賀成禹,情急之下只好先去找劉叔問清楚狀況。

  「大家都在想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先籌錢把老闆保釋出來再說,你急也沒有用,倒不如先回去等消息吧!」劉經理勸著梁皓皓。

  在這節骨眼,她縱使回去了,也難以心安。她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好,對了,錢!

  剛剛劉叔提到錢,她有一個辦法。

  「劉叔,你可不可以跟我走一趟?」

  「去哪?」

  「去我家,臺北的家。我跟成禹在一起的時候,他買了一間房子給我,我把房契、地契拿給你,你幫我找找看有沒有好的買主。」

  「傻孩子,你不需要為那混小子做到這種程度。」老闆都不要她了,她幹嘛這麼傻,傾家蕩產地幫助老闆?這不值得呀!

  「我人又不在臺北,房子留著也沒用,倒不如賣了先救急。」

  還有,臺北家中的保險箱還放著他當初買給她的貴重首飾,她當初一件也沒拿走,現在正好可以拿來救急。

  雖然把首飾、房子賣了也不一定救得了他,但多少籌一點錢,至少讓她盡點心力,她會比較好過一些。

  「劉叔,算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吧!」她在臺北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好的買主。

  劉經理看到梁皓皓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他,只能點頭說好。雖然他一點也不覺得她需要幫老闆幫到這種地步。

  那個花心大蘿蔔一點也不值得她為他付出這麼多!

  「對了,劉叔,以後你別告訴他這件事。」

  「為什麼?你替他付出這麼多,多少也得讓他知道一點,好讓那臭小子慚愧得抬不起臉來。」

  「劉叔……」算她求他行不行?「我做這些事純粹只是想幫他,從沒要他在我面前抬不頭來。」

  「這我知道。」梁皓皓這麼善良,才不懂得怎麼糟蹋別人呢!所以她做不來這種落井下石的事,但他偏要告訴賀成禹!

  他倒要看看那臭小子知道梁皓皓這麼待他之後,他慚不慚愧、丟不丟臉啊?

  「你講完沒有?」

  打從劉經理保賀成禹出來之後,就一直在賀成禹耳朵旁叨念著,讓賀成禹煩都煩死了,真想把這只老狐狸也踢到監獄去,讓他坐幾天牢、吃幾天牢飯,他才知道在牢裏的生活真不是人過的。

  劉經理見老虎發威了,這才把嘴巴的拉鏈拉上,悶聲不語,但心裏卻惡咒著這個死沒良心的老闆,聽到梁皓皓為他付出這麼多,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

  要是梁皓皓沒來,看到賀成禹這種冷血的表現,不哭死才怪!

  他早跟那孩子說了,這種沒良心的男人就別管他了,那孩子就是不聽勸……

  「你還是開口講話吧!」賀成禹無奈地歎了口氣。

  「咦?」准他說話啦?劉經理眼睛一亮。

  「因為你悶著,淨是在心裏罵我,我想了就更難過,所以倒不如讓你爽快地罵出來,我才能在帳上記你一筆,日後可以清算你大不敬的罪。」

  「你要清算我大不敬的罪是沒關係啦!但皓皓在你帳上的帳,你怎麽清?人家跟了你半年多,沒圖你什麼;你一有難,她立刻趕到臺北來,沒見你解圍,待在臺北半步也不敢離開,她為的是什麼?還不就是盼你有一天能浪子回頭?你以為你沒了錢、沒權勢,其他女人還會像皓皓那樣等你嗎?一旦你破產的消息發佈了,你身邊的女人只怕跑得跟飛似的。」

  「所以你建議我回去找皓皓?你覺得現在的我憑什麼給她幸福?」賀成禹歎了口氣。

  他不是不懂梁皓皓的用心,他只是覺得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梁皓皓跟著他也只有吃苦的份。

  「那孩子想跟著你又不是為了要享福,她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她要是真要你的錢,犯不著這個時候還拿錢出來幫你,她要的是你啊!」

  唉,為什麼這種話得由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講出來呢?他覺得很惡耶!

  「你到底覺得怎麼樣?」他幹嘛不說話?他睡死了啊?要不是看在他是老闆的份上,還真想踹他一腳啊!

  劉經理偷偷看著老闆的臉色,只見賀成禹面色凝重,看來皓皓在老闆心目中還有一定的地位,要不然老闆的臉色也不會這麼難看。

  「皓皓,你說句話吧!你再不出來說明你的心意,你等個一百年也等不到這只呆頭鵝說愛你。」劉經理無奈地說。

  賀成禹一聽到梁皓皓的名字,面容大起波瀾。她在哪里?

  他心裏一震,強忍著欲望不轉頭四處去找,但隨即一想,不對啊!他們現在在車上,車子裏除了他們跟司機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呀!

  這老狐狸竟然騙他!賀成禹見光一凜,本來想瞪劉經理一眼,但目光飄動的同時,卻發現司機突然把車子停到路旁。

  賀成禹轉而瞪向司機,只見司機慢條斯理地停好車,慢慢地轉過臉來,他這才發現原來司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他的女人!

  梁皓皓摘下司機帽,一頭長髮披在肩上,沒有帽子的遮掩,她難掩見到他的激動。「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錢……」

  她想要的是他的人啊!是他一直不給,所以她才裝出敗金的樣子,事實上她才不是!

  「我要的一直是你……」梁皓皓哭得淚眼汪汪的。

  厚——他是死了啊?他的女人哭得這麼慘,還把話說得這麼感性,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劉經理氣得用腳去踢賀成禹。

  「你好歹說說話啊!如果你真的不要皓皓,也跟她說一聲,要不然任由她這樣一直哭下去,總有一天她眼淚也會流幹的。」

  賀成禹瞪了劉經理一眼。他好大的膽子,竟敢踢他?他不要命了他!

  「你瞪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會說我愛你,愛你的人在那裏啦!」劉經理不怕死地將賀成禹的臉轉向,看著梁皓皓。

  「我先下車了。」他就不當電燈泡了,因為他怕小倆口有他在場,不好意思說甜言蜜語。「你們兩個慢慢聊。」

  賀成禹見梁皓皓臉上掛著淚水,鐵石做的心腸頓時軟了大半。她哭什麽呢?「我人不是出來了嗎?」

  「可是我一直很擔心你……」

  「你擔心我也沒用,我如果有罪,也不是你哭幾聲就能免責的。」所以她就別哭了吧!

  「過來。」他向她招招手,她連忙從前座爬到後座來。

  「小心一點。」他伸手將她抱過來,兩人好不容易見面了,誰也沒料到會是這種狀況。

  「你真的願意跟我在一起?」

  「嗯。」她話都還沒聽完呢!就急著點頭。

  「你都不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不知道我是不是會破產,是不是會被判刑、會坐牢,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

  「沒關係,就算你被判刑了,我也會等你。」梁皓皓根本不在乎那些,她在乎的向來就只有他,她有他就夠了!

  賀成禹聽到這樣的答案,忍不住歎氣,「難怪那老狐狸要說你傻了,跟著身無分文的我,你撈不到什麼好處的,只有吃苦的份。」

  「我不怕吃苦。」

  「我知道。」但他怕啊!怕她吃苦,怕她因他而受累;但是,如果不管他怎麼拒絕她,到最後她仍執意要跟他在一起,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那就在一起吧!

  賀成禹將梁皓皓摟進懷裏,嘴裏雖然沒說什麼,但愛意卻在擁抱中蔓延開來,她知道,他終於願意點頭承認他愛她了。

  永遠的幸福就在咫尺處,只要她願意等待的話,老天爺最後還是會眷顧她的!

  《全書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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