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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喜]愛人很無賴[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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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0:3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愛人很無賴 七喜

她真的不懂!
憑他的條件,金枝玉葉、大家閨秀可說是任君挑選
他怎會看上她這個國中沒畢業的檳榔西施
甚至不惜和親生父親反目成仇,也要娶她為妻?!
對他這樣癡情的舉動,她簡直感動到不行
可是……他的愛還真是「特別」
總要她放蕩的取悅他、懇求他、哀求他
還要承認自己需要他,他才會開心、滿意
忍無可忍的她終於向他提出抗議
但他卻說,這是她唯一能留在他身邊的方法--
好吧,既然他這樣說
她就夜夜笙歌,泡酒店、把牛郎
做個符合他要求的淫蕩嬌妻……
體無完膚
反正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
別說你在乎我
否則,離去的腳步會忍不住遲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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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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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1:16 |只看該作者
愛人很無賴
我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我不在意旁人的輕鄙
我不計較難聽的流言
我只關心──你的愛有多真……


第一章

「就是她嗎?」

楊舜堂右手扣著方正的金屬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把玩,坐在黑頭轎車裡的他,目光銳利地盯住前方不遠處的獵物。

那是一個青春正盛的年輕女孩,削尖的鵝蛋臉,不施任何胭脂水粉,雙頰卻有自然紅暈,臉紅撲撲的,像顆小蘋果──如果她的裙子不是那麼短、如果她的上圍不是只穿著一件小可愛──任何人看來,都會以為她是個清純可愛的鄰家女孩,絕不會想到其實她是個賣弄姿色賺錢的檳榔西施。

「你說她是什麼學歷?」楊舜堂顯然對這樣的獵物很有興趣,目光盯住那豐滿的上圍,轉不開視線。

她看起來很清純,但她的身體卻很騷。如果拿這樣的女人去氣家裡的老頭子,老頭子會不會氣得腦溢血?

他實在很期待。

楊舜堂一向噬血的雙眸因為想到父親氣得吐血的畫面,突然閃過難得一見的笑意,而他的得力助手獻上他想要的答案。

「她只有國中肄業,至於原因嘛……」唔!他得再找找,資料上有寫,只是他不記得了。

沈哲安低頭忙著找資料。

楊舜堂卻叫他別忙了,「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低下的學歷,還有她登不上台面的職業。」

他要的只有這些,至於她為什麼沒讀完國中,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要的只是一個俗不可耐,可以氣死老頭子的妻子,而很顯然的,關於這一點,她及格了,至於她的好身材跟清純的容貌,算是他額外的收穫。

他只想娶個登不上台面的妻子,讓楊家在社交圈抬不起頭來,至於他妻子相貌是美是醜,之於他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因為,雖說他娶老婆了,但,老婆是擺在家裡氣老頭子的,至於他需不需要這個老婆,就隨他心情高與了。

不過,看在她長得還不錯的份上……算她幸運,不會一進門就成了活寡婦。

「就她了。」楊舜堂當下便做了決定,「把車開過去。」他要近一點看那個俗不可耐的女人。

「是。」沈哲安將車緩緩開近。

於親欣一看到又有生意上門,連忙從開著暖氣的小鐵皮,腳下蹬著三寸的恨天高匆匆忙忙的跑下來。

雖然她身上只穿著小可愛、短裙,而外頭的天氣又冷得要死,但是為了拚業績,她仍用力的擠出笑臉來。

她彎著身子,黑頭轎車的車窗緩緩降下。她以甜甜的聲音衝著司機問:「一百還是五十?」

她彎低身子,雙手支在雙膝上,胸前的波濤洶湧擠出可觀的畫面。面對未來極有可能是自己的老闆夫人人選,這種便宜沈哲安可不敢占,他目光往上吊,兩個眼珠子只能看著天花板。

親欣覺得這個人好奇怪,買檳榔幹嘛羞紅了臉,像是快要腦中風的樣子?而且……他還不敢直視她耶!

更奇怪的是,會來買檳榔的十成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這個人看起來挺正派的,而且唇紅齒白的,也不像是會嚼檳榔的樣子。

「你問我老闆吧!我老闆人在後頭。」

沈哲安手指往後頭一比,親欣圓溜溜的大眼睛便往後頭飄去。

後頭黑壓壓的一片,她看不到人,只知道坐了一個氣勢不凡的男人,因為她人還沒接近呢!就可以感受到他帶來的壓力。

「先生,請問你要買多少錢的檳榔?」要笑!親欣一直提醒自己做的是服務業,不管遇到什麼樣的「澳客」,以客為尊的基本禮貌是不變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桃園一帶,檳榔西施林立,而她的業績依舊能拔得頭籌的原因。

她知道她有一張甜得膩死人的笑容,還有一副好身材──她也知道自己這樣賤賣自己的身體很不應該,但是當一文錢可以逼死人的時候,活著的自尊就不算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先生……」叫了老半天,這個人都沒有反應,真奇怪。

他們該不會是鬧著她玩的吧!

正當親欣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之際,後頭的車窗緩緩降下,她見到那個還沒見到面,就讓她感覺到有壓力的男人了。

他有一雙深邃卻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冷峻的臉像是刀削的線條,一筆一劃都寫冷硬。

他是個很陽剛的男人,也是個很冷酷的男人,但是他看她的目光卻逐漸的轉為火熱……為什麼?

親欣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而順著他的目光,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胸前……

天哪!他剛剛一直盯著她的胸部看!

她的胸部被她兩手一擠,乳溝顯而易見不說,就連粉嫩的乳尖都幾乎要從她的小可愛裡彈跳出來!

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來吃她豆腐的,真可惡!

親欣連忙站直身,這會兒,他的目光流轉而下,變成鎖在她修長的雙腿上。

本來親欣不怕他的,因為在這一行待久了,她曉得男人來跟她買檳榔的心態,所以在短短的皮裙下,她還穿著安全褲,只是他的目光太火辣,像是要剝光她的衣服一樣!

這種直截了當,把自己的色意寫在目光裡的客人,她還是頭一回見到,而更可怕的是,對於他這樣大剌剌的目光,她竟不感到反感。

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好看,或者是……他有錢嗎?所以自己就心甘情願的讓他的眼睛吃她的豆腐?

喔!於親欣,你墮落了!你真不應該!

親欣恨不得現在就躲回鐵皮屋裡,拿著厚厚的外套把自己從頭到腳都包起來,但,如果她真這麼做了,豈不是要讓這個男人看笑話了?

更何況她若躲回鐵皮屋裡,這個生意還要不要做?

她讓他看了那麼多,說什麼也得賺他個五百、一千的,這才回本吧!

「先生,你要買多少檳榔?」親欣伸出纖細的手掌,跟他要錢。

這個女人果真是個要錢不要臉的拜金女郎,都被人這麼瞧了,還能談笑風生,足以見得她沒什麼羞恥心,為了錢,她什麼都可做。

「你要多少?」他反問她,目光不再色迷迷的盯著她的雙腿,反倒直視她清澄雪亮的大眼睛。

親欣被他的目光這麼一看,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他的眼睛像是會吸人魂魄似的,盯上了就轉不開……

哎呀!完了,她在做什麼?

他只不過看她一眼,她就犯花癡了嗎?

穩住、穩住,於親欣,你這時候千萬得穩住,不能讓他將你看扁了。親欣告訴自己。

「一千。」誰教他一副有錢人模樣,她不削白不削。

「是嗎?」就一千?她未免太客氣了一點,他原本以為她的胃口還要再大一些。

「這麼吧!」他從皮夾裡拿出一疊千元大妙,全都給她,「看這些能買多少檳榔,我全買了。」

「全……買了!」他瘋了嗎?他知不知道他這些錢可以買多少檳榔?他會嚼到腦中風耶!

「怎麼,嫌少?」

「不不不。」她怎麼敢嫌少。

親欣數一數,那千元大鈔足足有三十張那麼多。三萬塊耶!的確是個很可愛的數字,但是……「我沒那麼多檳榔。」

「那麼你去包吧!我等著。」

「你願意等!」親欣好驚訝,不過,他為什麼願意等?這附近的檳榔攤這麼多,如果他真的需要,大可去跟別人買呀!



「你說他會不會是喜歡上你了?」

正低頭埋頭苦幹包檳榔的時候,親欣的麻吉打手機她,原本以為這個時段她正閒,沒想到卻意外的聽到一則八卦。

淑圓覺得那個有錢又有閒的男人一定是看上親欣了,要不然為什麼甘願等待?

「他喜歡我?!」一聽到這個,親欣忍不住臉紅,視線偷偷的往那輛黑頭轎車瞄去。

他車窗雖關了,但她仍記得他看她時那火熱的目光,還有他刀削似的容顏……

人的記憶力真的很可怕,明明才看了那麼一眼,他的容貌卻已經根深柢固深植在她腦子裡。

他喜歡她嗎?

這一點,親欣可是連想都不敢想,她雖不知道那個男人的來歷,但是看他氣勢非凡,再加上他坐的車子……

她想,他應該是那種一呼百諾的人物吧!這種人怎麼會看上她──看上一個國中沒畢業,成天跟檳榔為伍的女孩子?

像他那樣事業有成……他應該是事業有成吧!因為看他的氣質,她就覺得他應該是……總之,他那種男人合該有一個與他氣質相當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絕對不會跟她一樣。

「那你說呀!檳榔攤那麼多,他幹嘛獨獨挑上你的,而且一買就是買三萬塊耶!」

三萬塊!哇!那很多耶!

「我怎麼知道……哎呀!總之,你別再說了。」淑圓再說下去,她鐵定會跟著胡思亂想起來,她怎麼都不願相信老天爺會對她這麼好,真給她一個又有錢長得又好看的白馬王子。

拜託,她又不是好命的公主,王子哪會看上她!

雖是這麼想,但是在埋頭包檳榔之際,親欣的一雙眼睛卻老是不由自主地飄向那輛黑頭轎車。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

她想,就當成是作夢吧!她的人生遠在父親經商失敗那一年就整個粉碎了,這些年來,她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是作夢了。今天一定是老天爺可憐她,將白馬王子送到她面前。

不如就讓她作作夢吧!作著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只要她不說,別人就不會知道她的癡心妄想,這樣應該不要緊吧!



「哲安。」

「是。」

「你覺得她上勾了嗎?」

「唔!照她這樣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就偷瞄我們的車子不下十次,我看她是逃不過老闆你的魅力了。」唉!可憐的小紅帽,還不知道自己快要被

大野狼給吃了,還傻傻的以為自己遇到白馬王子,一顆芳心就此淪陷。

「既然這樣,現在就去告訴她吧!」

「告訴她什麼?」

「就說我要娶她。」

「現在?!」這麼快!不好吧!小紅帽什麼甜美的滋味都還沒有享受到,就要嫁進楊家大宅,從此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這樣很殘忍耶!

「要不要慢一點?」

「慢一點是什麼時候?」

「就……先追追她,讓她享受一下被有錢公子哥追求的滋味,讓她虛榮一下諸如此類的。」

「我剛剛給了她三萬塊跟她買檳榔,這樣還不算是追求嗎?」

「老闆,你是買檳榔,不是買花耶!」老闆還敢講得這麼大聲,用檳榔追求女人的,只怕他家老闆是有史以來頭一人。

「煩死人了。」不過就是追個女人嘛!哪來那麼多的麻煩?楊舜堂氣得拿出自己的卡丟到前頭給特別助理。

「這是做什麼?」老闆給他卡,是要他想買什麼就去買什麼嗎?老闆怎麼突然間對他這麼好?害他有點怕怕的耶!

「老闆,無功不受祿。」沈哲安將卡送回去。

楊舜堂橫了他一個白眼。這傢伙想到哪去了!「你以為我要給你用的?」

「要不然咧?」

「我是要你把你腦子裡那些風花雲月的招數全使出來用在那個女人身上,她如果要花,你就買花給她,要鑽戒就給她鑽戒。」

喔!「了了,但是如果她想跟老闆你一起去吃飯呢?」

「就說我沒空。」

「如果她要你的身體呢?」沈哲安大膽假設。

喝!他看到老闆眸光一閃,兩個眼睛亮晶晶的!老闆對於這個假設性問題,感到很爽呵!

「老闆,你這樣不行啦!你要人家的身體之前,至少得陪人家逛逛街、喝喝茶、看看電影,這些恰巧都是我不能代勞的。」要不然到最後,那個小紅帽沒愛上老闆,反倒愛上他,可怎麼得了。

「更何況老闆,你想想看,如果你苦追個檳榔西施這件事被媒體發現,還能不傳得沸沸揚揚嗎?到那時候……哈哈哈哈……」沈哲安奸笑幾聲。

很多事不需言明,老闆是聰明人,應該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吧!

「所以老闆,這件事還是得你自個兒來。」沈哲安又把卡還給他家老闆。

楊舜堂一臉屎相。

教他做這麼麻煩的事,他真想踢爆沈哲安的屁股,但,該死的,為了氣死他家老頭子,他只好咬著牙忍了。

要他追女人是嗎?

行,他追。


除了送花,是假沈哲安之手之外,其餘的事,楊舜堂一律自己來。他把金融少東苦追檳榔西施這齣戲演得比八點檔還精采,所以不只每天三大報刊載最新消息,電視台還每天派出車現場聯機。

認識親欣的人都說她是現代版的痳雀變鳳凰,還有製作人找上她,要把她的故事拍成電視劇,反倒是當事人親欣,還搞不僅現在是發生什麼事了?

楊先生在追她嗎?是嗎?

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是,他是來找過她幾次,但是每次出現,總是擺著一張冷臉,她看不出他有多喜歡她,更看不出報章雜誌上寫的那份火熱。

莫非她眼睛瞎了,所以才看不到他對她的情真意切?

看著報紙上頭刊載的事,親欣覺得好陌生,像是裡頭的男女主角,都只是虛幻人物,她一個也不認識……

等等!

剛剛走過她面前的人是誰?

恍神中,親欣覺得有人從她眼前晃過,而且懷裡還抱著台計算機。

計算機耶!

開什麼玩笑,那是她們家的命,是家裡唯一的生活娛樂,兩個弟弟每天就靠它跟外頭互通有無,上網查資料全靠它了。那個賊人,竟想偷走她家的計算機,他不要命了!

「納命來!」親欣一個腳端過去。

「哎喲!」

那個賊人被她踢飛了出去,但,「哎呀」那聲衷叫,很像她大弟呢!

「親平!」親欣奔了過去,將那個賊人扶起來一看,果真是大弟!「你抱著計算機要去哪?計算機壞了嗎?如果壞了,叫隔壁家的文生來看就是了。」

劉家的文生哥喜歡她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如果她家什麼東西壞了,找文生哥來準沒錯,為了她,文生哥是為她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

「我們家計算機沒壞。」

「沒壞你幹嘛抱著它出去?」

「姊,我們家有新計算機啦!我跟小寒一人一部,家裡太小了,擺不下三台計算機。」

三台計算機!

她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還有三台計算機,而且有兩台還是新的……等等!她又看到閒雜人等了。

「你們是誰啊?怎麼跑來我們家,而且連聲招呼都不打?」

「姊,那是媽找來的裝潢師傅啦!」

「裝潢師傅!媽叫裝潢師傅來做什麼?」

「我們家馬桶會漏水。」

「會漏水找文生來就好了,文生又不用錢。」

「姊,我們家現在有錢了,你就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小氣巴啦了。你這樣姊夫會嫌棄你的。」

什麼有錢?

不,是什麼姊夫!

「你叫誰姊夫啊?」親欣這才抓到重點。

「他呀!」親平一根手指直接點上親欣抓著的報紙,上頭刊載著楊舜堂的照片,「他不是在追你嗎?媽說我們家從此之後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媽說等你嫁進楊家當富家少奶奶,我們就能當國舅爺了。」

「誰是國舅爺?」

「就是楊國忠啊!姊,你沒讀書啊!」連國舅爺都不知道。

「這拿去丟……這也不要了……」

正當親欣還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之際,就聽到她家另一個敗家子正指揮著工人,把家裡所有的東西全丟了。

現在是怎樣?大家全瘋了嗎?

「你們把床丟了,以後我們睡哪?」

「我們要住豪宅啊!」親欣那位天真無邪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貴婦人的母親如此回答。

天哪!她媽還在作夢嗎?

「媽,你醒醒吧!我們家已經沒錢了,不能再過以前那種揮霍無度的日子。爸都已經走了六年了,你怎麼還認不清事實呢?」看到母親把家裡的東西一件件的往外丟,親欣的眼淚頓時用噴的狂洩而下。

「姊,沒關係啦!你別管媽,因為我們家過沒多久就會很有錢了啊!」

「誰跟你說的?」

「姊夫說的呀!」

姊夫?!

喔!是楊先生,親欣猛然想到,但……「他怎麼會跟你說這些?」

那位楊先生幹嘛來她家妖言惑眾,說一些有的沒的,他究竟想做什麼?

「姊夫說他要娶你。」

「他要娶我?!」

「怎麼,姊,你不知道嗎?」

親欣搖頭。

她不知道,她至今才跟他見過四次面,她怎麼會知道!

「可是報紙有寫耶!」姊雖沒讀完國中,但是該認識的字一個也不曾少,姊不會連報紙寫什麼都看不懂吧?

親平翻了翻報紙,找到其中一則,指給他姊姊看,「看,這上頭刊著你們的婚訊。」

親欣低頭看著。

是的,上頭刊著她即將嫁進豪門的訊息,可她這個當事人卻一點都不知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不行,她得去問一問,看楊先生心裡究竟在打什麼算盤,要是……要是他真喜歡她、真想娶她,那麼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他縱使想跟她結婚,也得問她願不願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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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1: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你不願意?」

當親欣匆匆跑到楊舜堂的公司,這才發現自己脂粉未施,連衣服都沒換,就像是個寒愴、登不上台面的女人,糗得她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之際,楊舜堂就像天神那樣,降臨在她面前。

他不嫌棄她的穿著,不嫌棄她的寒酸,他無視眾人用鄙夷的目光瞧不起她,用滿是笑意迎接她。

她的心頓時滿滿的全是暖意,在那一刻,她打從心底願意相信,他是真的愛她。

如果他不愛她,怎麼會無視眾人看她的目光,待她像個公主一樣呢?所以面對這樣的他,她怎麼可能不願意嫁給他!

她願意,她當然願意,只是……「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我?」他高高在上,他一呼百諾,他是上市公司的大老闆,他要什麼女人有什麼女人,可他偏偏卻誰都不要,只要她,為什麼?

她不懂。

「你不需要懂。」因為那事關他的家務事,「你只需要點頭,說你願意嫁給我就行了。」他勾起她的下頷,讓她迷濛的眼睛對上他的。

親欣被他好看的桃花眼給勾去了魂魄。

在這一刻,他眼裡只有她,教她如何懷疑他的真心、他的愛……

「你不准娶她。」

突然,有人破門而入,打斷他們的濃情蜜意。親欣被那盛怒的口氣給震得回神,定神一看,才曉得發火的人是位老先生。

他滿臉的白鬍子像個隱居山林的居士,但脾氣卻好壞,一來就怒視著她,叫她狐狸精。

「我調查過你的身世,你連國中都沒畢業,憑什麼當我們楊家的媳婦?」

「憑我愛她。」楊舜堂將親欣護在身後,「你要發脾氣就衝著我來吧!不關她的事。」

「你都為了她要跟我反目成仇了,還說什麼不關她的事!」楊老先生快氣死了。

他想賞那個小狐狸精一巴掌,卻又拿兒子無可奈何,「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你說,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為她?我替你找的人選有哪一個比不上她?」

「她的好,我心裡清楚。總之,我就是要她、就是想娶她。怎麼,你不是一直要我娶妻生子嗎?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除了親欣,任何女人我都不要。」

「你劉叔叔的女兒比她好一千倍、一萬倍。」

「可我就是不要劉衣純,我只要她,於親欣。」

他叫她的名字叫得如此鏗鏘有力,如此動人心魄。

他說除了她之外,他誰都不要……

她聽過劉衣純這個名字,八卦雜誌上頭常有政商名流的新聞。劉衣純是媒體界的新寵兒,不只家世好,人長得甜美又漂亮……但楊先生說,他不要那位天之驕女,他只要她……

「嫁給我好嗎?親欣。」楊舜堂當著他父親的面跟親欣求婚。

沒錯,他就是存心要氣死老頭子,怎樣?楊舜堂冷笑著。

親欣卻看不見楊舜堂眼裡的算計,她單單聽著他的甜言蜜語,一顆心都快融了。

什麼認識不久、什麼見不到幾次面的屁話,她現在一點也不介意,她現在眼裡只有他一個,因為他要的只有她一個,她怎麼能讓他在他父親面前因她而抬不起頭來!

「好,我嫁你。」

現在任誰來說、任誰來阻止,都阻擋不了她那顆喜歡他、愛他的心了。她於親欣發誓,她要用盡今生所有的氣力來回報他此一時、這一刻的愛。

她,要嫁給他。


楊老先生氣死了。

那個混小子真的娶了那個登不上台面的檳榔西施,他讓他淪為社交圈茶餘飯後的笑柄,害他現在連家門都不好意思跨出一步。

他是存心氣他的,他知道,只是他沒想到舜堂會那麼狠,竟拿自己的終身幸福開玩笑。

一個檳榔西施!虧他想得出來!

楊老先生氣得直摔東西。

他們要他去主持婚禮,哼!門都沒有。

「我絕不會承認這樁婚事的。」楊老先生的咆哮聲迴盪在楊家大宅子裡。

宏亮的聲音蕩呀蕩的,蕩進小教堂那對新人的耳裡。

楊舜堂跟親欣的婚禮就在自家舉行。楊家後庭有個美麗的大花園,順著山坡上去,就有個小教堂,那是楊老太太晚年行動不便,特地做個教堂給楊老太太做禮拜時用的。自從楊老太太過世之後,那個小教堂就一直閒置著,直到今天才得以重見天日。

「你怕嗎?」楊舜堂低著身子,小聲地問親欣。

「怕什麼?」

「怕我父親不接受你?」

「不,不怕。」他父親那,她會用誠意去感動老人家,她只怕他愛她只是一時激情所致,怕他有一天突然醒悟,發現自己並不愛她這個灰姑娘,怕真到那時候,他會去找個貨真價實的公主來當他妻子,不要她了。

「很好,你相當有勇氣。」他相信以她的能耐,絕對可以氣得老頭子連著好幾天不吃飯。

「我該給你什麼獎賞呢?」因為她是如此稱職地扮演好她的角色,看到老頭子氣得沒出現,他有一種大快人心的舒暢感。

獎賞?!「不,我不要獎賞。」

他能愛她,已經是老天爺給她最大的恩賜了,她不會得寸進尺,貪心不足,否則她會遭天譴的。

「不行,獎賞是一定要給你的。」這樣她才會為他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最想要什麼?」

「最想要……」親欣沒想過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但是,經他一提,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溜向他。

如果他真的要一個答案,那麼……她要他,她最想要的人就是他,因為從今天起,他便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一切。

親欣含羞帶怯的眼眸寫著她熱切的愛意。

楊舜堂的無邊魅力就像是一張蜘蛛網,綿綿密密的將她整個人包住,她發現愛情竟來得這麼快,自己竟已愛他愛得義無反顱。

楊舜堂在她眼裡看到她的心意,然後,他笑了。

他滿意她一頭栽進愛情裡的癡傻模樣。

要她死之前,總得賞她個甜頭嘗嘗,對於這一點,他從不吝嗇給予,「到床上去等我。」

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

親欣不敢相信,他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咬著她的耳朵說出那麼親密的話,她的目光驚疑不定地左右看看。

幸好大家的神情看起來都像是沒聽見的樣子。

「記得得全身脫光光。」他又補述。

親欣的臉「轟」的一聲整個燒紅起來,就像只被燙熟的蝦子一樣,羞得她真想挖個地洞往裡頭鑽。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叫她脫光了衣服在床上等他!雖說他們已經是夫妻了,但,這樣做還是很羞人的呀!


「你真是不乖、不聽話,我明明叫你脫光衣服在床上等我的,你竟然沒照著做。」

楊舜堂一回到新房,看到自己的新娘子還衣冠楚楚地坐在大床上,臉上是藏不住的羞意,在這一瞬間,他竟起了憐惜之心,覺得她非常惹人憐愛,跟她檳榔西施的形象一點都不像。

沒想到她扮清純可以假扮得這麼好,很好,她勾起了他的性趣。

楊舜堂解下領帶,將它丟到一旁,像只發情的猛獸一樣欺近親欣。

他是那樣自信滿滿、那樣意氣風發,而這樣的男人竟屬於她!

親欣著迷地看著這個屬於她的男人,覺得自己光是看著他,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喔!天哪!他脫光了衣服,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內褲,精實厚壯的胸膛沒有一絲贅肉,順著他的胸毛蜿蜒而下,她看到……

親欣吞了吞口水。

她看到他賁張的慾望包裹在子彈型內褲裡,形成一座壯觀的小山,那子彈型內褲幾乎包不住他的碩大昂藏。

她好像可以看到它在裡頭彈動著,那種感覺好可怕,卻又令人心癢癢的。

「喜歡你所看到的嗎?」

在她大剌剌的注視下,楊舜堂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他大方的展露他美好的肌肉。

他一向清楚自己的優點在哪裡。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讓每個女人看了都會動心,更何況是她,她看起來就像是顆青澀的小果子。

楊舜堂爬上床,像只豹似的爬近她。

他一步步的接近,以那種掠奪的姿態出現。

親欣不由自主地縮著腳,曲起膝,縮成一團。

「害怕嗎?」

他像豹似的快速的攫獲她甜美的唇,舌頭在她口腔內翻動,吻得她暈頭轉向。

他的手在她頭昏之際,摸進她的底褲裡……

「不!」他碰到她的小核了!她的身子馬上縮了起來。

他馬上伸出手來。沒想到她還干干的--在看了他的裸體之後,很出乎意外的,她竟還沒動情!

親欣像貓似的看著他,眼裡有著警戒與提防。

「別這樣看我,我不會吃了你。」他只會將她拆卸入腹。

他脫去身上唯一的遮蔽物,讓自己一絲不掛地站在她面前。

除去他唯一的衣物,他的慾望是那樣毫無遮掩地出現在她面前。

它……比她所想像的還要來得大、來得壯觀,待會兒他就是要把他那個……放進她身體裡面嗎?

喔!不,她一定做不到。

還沒做呢!她就慌了,她開始恐懼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

但,楊舜堂卻不急著要她--要她,也得等她有生理反應才能要吧!所以他單手罩在自己的慾望上頭,開始上下套弄著。

他的慾望在他的大手中慢慢甦醒過來,漸漸的有了生氣,它頭角崢嶸地昂首著,像只可怕的野獸。

親欣開始心跳加快。

他還是不動她。

他看著她恐懼的表情,慢慢的玩弄自己的陽剛,他的手指將自己的利器弄得長長的、硬挺著。

他那樣玩著自己的模樣好……好煽情,讓人看了忍不住心跳加速,而且最後他的慾望在他手指的玩弄下還微微洩出了一點點濃白的體液,就掛在他黝黑的手掌上……

天哪!親欣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她手捧著心臟,有點受不了這種視覺上的刺激,他卻趁這個時候再度爬上大床。

他想幹什麼?

親欣直覺地想逃開,但是當她注視著他的雙眼,她就像被下了咒一樣,逃不開也不想逃開了,她就這樣看著他朝她而來,將她的上衣往上撥。

她的衣服在她脖子上堆成一堆,她的雙乳就這樣彈跳在他面前,他的手指玩弄著她的乳蕾,彈動她的美麗。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親欣忍不住嚶嚀著,弓起背,將胸部更挺向他,他毫不客氣的接受她的邀請,口一張就將她美麗的乳峰含進嘴裡,她的乳尖被他輕咬著、翻騰著、折磨著。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乳尖在他嘴裡的變化,它正一寸寸的長大、一寸寸的變挺、變硬。

好難過……她的身體不安地蠕動著。

「受不了了?」看她這個樣子,楊舜堂知道她想要了。他腳垂下床緣,挑起被他丟棄在一旁的領帶,將它撿起來。

他想做什麼?

親欣驚恐地看著他的舉動,她知道他不會害她,但是他每一個動作怎麼看起來都好邪惡!

他拿著領帶蒙住她的眼睛。

「不!」親欣驚恐地尖叫著。

「噓!」他咬住她的耳垂,叫她小聲點,別抵抗,「這樣很好玩的。」

她看不到他的動作,她的感官會更敏感,「乖乖的,你說你會聽話的不是嗎?那麼照著我的意思做,我會讓你快樂的。」

他的聲音像是在唱催眠曲似地催眠著她,她果真乖乖的聽話,不敢隨便亂動,任由他在她看不見的時候脫光她的衣服,而腦子裡淨是奔馳想像著,他現在正看著她哪裡……

她光是用想的,就全身起雞皮疙瘩。

「看吧!蒙住你的眼睛,你就變得很敏感。」剛剛她還幹著呢!現在就已經變成水人兒一個。

楊舜堂的大手往她身下揩去,掬起了一把水蜜,他將那把蜜抹到她身上,讓她全身充滿自己的味道。

「轉過身去,趴著。」

「啊?」他要做什麼?

「乖,聽話。」他大手拍拍她的臀部。

他的動作好親密,令親欣心頭一暖之後,便什麼都依了他。

她背著他趴著,由於雙眼被蒙上了,所以她不知道他要她這樣做什麼……不,她知道,因為她眼睛雖看不到,但她其餘的感官仍醒著。

她感覺到他現在似乎正注視著她的幽密處……

一定是的,因為她的私處現在一片火熱……

「不,你別看。」親欣的手慌亂地遮住後頭,想要遮住那羞人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哪裡?」他將她的手撥開,不願她遮住那美麗的地方。

她真的很敏感,他才剛看呢!她就察覺到了。

他往她的私處吹氣,那一陣熱呼到她溫暖的幽處,令她腹部一陣痙攣,她羞人的花園動情得更加厲害。

「你的反應真激烈。」他修長的手指描繪著她的私密花園,她的水多得出乎他想像,他的手指撥開她粉嫩的花瓣,看到藏匿在裡頭的小珍珠,它怯怯地躲在裡頭,像個寶貝似的被保護得好好的。

他用手指頭去彈弄它,它驚悚地馬上就漲大、變硬,看得他心花怒放,忍不住將她的雙腿廢得更開。

「你……你在做什麼?」親欣看不到,只能問,但問了也沒用,因為他什麼也不告訴她,所有的事只能任由她自己去想像、去感覺,像現在她只覺得自己的私處一陣濕熱,有個暖暖軟軟的東西欺上它,那觸感像是……

天哪!

她摀住了口,才不至於尖叫出來。

那是他的舌頭!

他用他的舌在玩弄她的花園!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他別對她做這麼羞人的事,她的眼淚飆了出來。

饒了她吧!她……她不要玩了……嗚嗚嗚……

「你不喜歡這樣?」

她慌亂地搖頭。

不,不是不喜歡,只是覺得這樣好羞恥、好丟人。

「如果我用手呢?你會不會覺得好一點?」他聽話地撤出舌頭,改用手指鑽進她迷人的小洞裡。

她的小穴就像絲絨一般,緊緊的、暖暖的包圍住他。

「你吸得好用力。」她的花徑緊緊吸附住他的手指,像是一點也不想要他離開一樣,他試著想再加入另一根手指,卻聽到她喊痛的聲音,他的手指前進的方向也受到了阻礙。

那是什麼?

他手指扣弄著,突然,一個答案撞進他心裡。

怎麼可能!楊舜堂不願相信,將手指抽了出來,整個人趴在她的雙腿間往裡頭看。

她的花園被他玩弄得成了水淋淋一片,花瓣不復剛剛清純的模樣變得又紅又腫,極為妖艷,當他的視線觸及花唇間,那裡竟有著一層薄膜!

這怎麼可能!

她是個賣弄風騷、出賣色相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有那層膜在!

楊舜堂仍是不信,還用手指撥開她的花瓣,讓那層膜突顯出來,展現在他面前。

他心裡一驚,真是處女膜!

她還沒被別的男人奪去清白之身。

楊舜堂失神地盯著那層膜看,整個人像是被雷給劈中了,有那麼一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難以想像她竟是清純的女人。

他要的是個浪蕩、風騷的女人,要一個讓他家族蒙羞的女人,她卻出乎他意料之外,她遠比他想像的還要來得潔身自愛!

「你……怎麼了?」靜默的氣氛讓親欣從激情中回過神來,縱使她被蒙住雙眼,也發現事情不對勁。

他沉默是在生氣嗎?

他為什麼要生氣?

是因為她表現得不夠熱情嗎?

「我做錯了什麼?」親欣拿下蒙住她雙眼的領帶,圓圓大大的眼睛帶著些許的無辜。她不解地望著自己的丈夫。

她說過她要相信他、要取悅他,讓他快樂、讓他幸福。

她清澄且一味相信他的目光令他瞬間有了怒氣,因為她不該如此清純才是。她這樣不符合他的想像,不是他要的女人。

他要的女人合該放浪、合該讓他們楊家覺得羞恥,所以她的清純之於他而言,根本是不合格。

「你很怕我生氣?」

「嗯!」親欣不懂他突如其來的笑所為何來,只懂得傻傻地點頭,急著要討他歡心。

「那麼取悅我吧!」他撒手不玩了。

「取悅你?」她不懂,「怎麼取悅?」

「就像剛剛我弄你那樣,你自己弄自己吧!」他拉著她的手,將它塞到她兩腿間,「如果你想取悅我,那麼就玩給我看,我喜歡看你浪蕩的樣子。」他朝著她的耳窩吹氣。

親欣心頭一熱,滿臉臊紅。

他怎麼會要她做這麼淫蕩的事,要她自己玩自己!有種怪異的感覺在她心裡滋長著。

他這樣……好像是在玩弄妓女。

是嗎?

他真把她當成妓女了?

喔!不,不會的,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他對她這麼好,為了她甚至不惜跟家裡的人決裂,他怎麼可能拿她當妓女看待?

可是他這樣……

親欣實在不願意將他想得那麼壞,所以她寧可相信他只是愛玩這種閨房遊戲,如果她自己玩可以取悅他,那麼……

好吧!她願意嘗試。

親欣聽話地照做,拿著自己的手指去撥弄濕淋淋的花瓣,並撥開兩邊的花瓣,學他剛剛逗弄她的身體那樣逗弄著自己的花核。

「手指再動得快一點。」他命令著。

「是。」她再動得快一點。

纖細的手指在花核間快速揉弄,她將自己弄得氣喘吁吁,雙頰通紅,蜜汁隨著她的手指進進出出一波又一波的湧出,她的掌心全是自己的花蜜,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難過地蹭著被單,不住的蠕動,粉嫩的乳尖刷過冰涼的被單,身下的津液滑過她雪白的大腿,滴濺到床上。

她的臀部不斷的搖擺著,做出邀請的動作,她明顯地想要了。

楊舜堂將自己的慾望扶正,在她臀溝中來回滑動。

他問她,「想要了嗎?」

她激動地點著頭。

她想……她好想……所以別折磨她了,快給她吧!嗚……

「想要就大聲說出來,說你想要。」楊舜堂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要將她的自尊磨得一點都不剩。

他想娶的是個像妓女一般的浪女,而不是像她這般清純無辜的女孩,她用她的外表欺騙了他,所以她就得付出相當的代價,他要她變成他想像中的浪蕩女子。

「說。」不說,她就別想要他給她。他逼迫著她。

她一想到要說出那麼羞恥的話,就覺得自己好淫蕩,可是不說,她身體的慾望卻一波接著一波地折磨著她,嗚……

「我要……」最後,她的自尊還是輸給了慾望。她說了……

「要什麼?說呀!說清楚一點。」他明知道她想要,卻故意選在這時候拿自己的慾望去撞她充血而敏感的花核。

他弄得她全身痙攣,不斷地發抖,浪水激濺灑出,滿屋子充滿了淫邪的味道。

親欣哭著大喊著,「我要你的熱鐵,要你的慾望……」她的手抓著他彷彿有生命的硬挺,任由丟臉的淚水爬滿臉。

她已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對勁。

如果他真愛她,為什麼老要她做出丟臉的事?

他是愛她,還是單純的只是想羞辱她?她已經不再那麼確定了。

「啊……」就在她恍神的時候,楊舜堂將自己的陽剛挺進她柔軟而溫熟的巢穴內,抓回她出走的靈魂。

隨著他的堅挺不斷的進出她體內,蜜汁一波又一波的湧出,津液濡濕了兩人的交合處,他的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撞擊都夾帶著靡淫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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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1: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親欣愈想愈猜不透、想不明白,但她心裡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他看她時的目光絕不是愛。

他抱她的方式絕不是對待一個他視若珍寶的女人,只是,這種事,她能找誰說去?

活了二十一個年頭,親欣頭一回覺得這麼無助,她原以為自己找到了終身歸宿,沒想到卻遇到一個狼人。

她不懂,她沒有好的家世、背景,沒錢又沒勢,他為什麼會找上她?

如果他真的想羞辱人,直接找妓女不是比較快?為什麼他要花那麼大的心思勾引她的芳心,讓她愛上他,卻又狠狠的踹她一腳,讓她從雲端上跌了下來?

這是為什麼?親欣怎麼也想不透……

「在想什麼?」

楊舜堂沖好澡出來,看到她抱著頭,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怎麼了?頭痛是嗎?」

親欣愣愣地抬起頭來,不懂他的態度怎麼可以變得那麼快?剛剛他還那麼無情、惡劣地對待她,現在又擺出一副關心的嘴臉,他到底想怎樣?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她好想大聲地問他:他到底愛不愛她?

但,她不敢問,她怕自己若真問了,答案卻是傷人,那她該何去何從?該怎麼辦?

一走了之嗎?然後回到原先的家嗎?

親欣想到自己出嫁時,家裡歡天喜地,還拿著鞭炮大鳴大放了兩天的情景,家裡好不容易因為她嫁進豪門,家境終於有了改善,如果這時候她再逃回家,媽媽跟兩個弟弟該怎麼辦?

再叫他們回去過以往那種苦日子嗎?

親欣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把所有的苦楚全往肚子裡頭吞。她可以裝作無知,可以裝作他還愛著她,就像他講的那樣。

親欣抬頭,嘴角揚起了笑,回答他,「沒事,我沒在想什麼,只是想……我能不能出去工作?」

她覺得只要自己出去工作,至少還保有自己的一片天,就算日後發生什麼事,也有個生活保障。

「要出去工作?」

「嗯!」

「你會做什麼?我記得你連國中都沒畢業不是嗎?」

他說的是事實,但是聽在親欣耳裡卻覺得好刺耳。

他剛剛……是不是故意在貶低她、羞辱她沒讀過書,是不是?

「是,我是連國中都沒畢業。」親欣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她連自己丈夫的視線都不敢對上,生怕在他眼中看到自己不想看也不敢看的情緒,「但是總有些工作是不需要學歷的吧!」

「比如說?」

「工廠的作業員。」

「那很辛苦的,你做不來。」

「我不怕苦。」

「但,我卻會心疼你吃苦。」

親欣訝然地抬起頭來。

他說的是心疼嗎?

真的嗎?

她眼裡寫滿了不信。

「但是如果你真的覺得待在家裡無聊,想要出去工作也可以,你可以回去做以前的工作,總之,別太辛苦就好,懂嗎?我是很愛你的。」他笑著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個吻。

親欣心裡的疑團卻愈滾愈大了。

他不讓她去工廠工作,寧願她回去當檳榔西施!為的就是怕她辛苦?!

難道他就為了怕她辛苦,就不怕自己丟臉嗎?

他堂堂一個楊氏企業的大老闆,卻有個當檳榔西施的老婆,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他的面子怎麼掛得住?

他是真的愛她嗎?

因為愛她,所以讓她出去工作!

因為愛她,所以捨不得她太累!

因為愛她,所以不介意她的工作讓他丟臉!

噢!她真的讓他給搞糊塗了,她不懂他的愛怎麼會這麼奇怪?他的表現讓她覺得他不愛她,卻又很愛她……

他的行為舉止充滿了矛盾,讓她摸不著頭緒。他為什麼這麼地莫測高深,讓她猜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我真的可以回去賣檳榔嗎?」她不肯相信,所以再問一次。

他眉宇含笑,像是萬般縱容地回答她,「當然可以。」

「你……不怕丟臉嗎?」

「你不偷不搶地,做的是正當行業,我有什麼好丟臉的?」

「可你是大企業的老闆。」

「大企業的老闆又怎樣?還不是人生父母養的,總之,在我心裡,職業無分貴賤高低,只要你喜歡,我便不勉強你。」他笑著說。

他的態度如此坦蕩又大方,害親欣覺得自己好丟臉。

她剛剛怎麼會認為他不愛她!

他明明為了她,任何事都可以不在乎的!他明明是這麼光明磊落的一個人,只是……只是在床上的表現有點太過分,有點羞人,而她就單單因為這樣,就否絕了他對她的感情!

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親欣忍不住責備自己。她不該想太多的,他對她的愛明明如此顯而易見,她怎麼能懷疑他一片赤誠之心呢?

幸好她剛剛沒問那個蠢問題,要不然豈不是傷透他的心了?

「我明天就去上班,可以嗎?」她昂著笑臉看他。

「你高興就好。」

「對了,我今天想回家一趟。」

「做什麼?」

「我的衣服都放在家裡,一件也沒帶來。」

「不用了,你的衣服我都買好了。」

「真的?!」他還費心幫她買了新衣服!對於他的寵愛,她的開心溢於言表。

「在哪?」她想現在就試穿看看合不合身。

「在衣帽間。」對了,她還不太瞭解大宅的結構,「我帶你去吧!」他牽著她的手。

親欣覺得好甜蜜。

他是如此疼她、寵她……她這輩子還有什麼好奢求的呢?她滿心喜悅地跟著他來到衣帽間,但當她看到那滿滿的衣服時,卻再也笑不出來。

這些衣服都好清涼、好露!

「這……是你買給我穿的?」

「是,怎麼,你不喜歡嗎?」

親欣當然不喜歡,但是他的眼睛充滿了期待,害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她受夠了那些露肉的衣服。

以前是為了工作,所以不得已,但是她不要在家也穿得花技招展,像個花蝴蝶一樣。

「你……喜歡我穿這些衣服?」親欣不安地抬起臉來望著他,他真的喜歡自己的老婆穿成這副德行嗎?

「是呀!你穿起來很美,看起來既年輕又有活力。」

「你不覺得它們太露了嗎?」

「怎麼會!相反的,我還覺得它們可以襯托出你年輕姣好的身材,你不覺得嗎?」他反問她。

不覺得!但是他說話時眼睛閃閃發亮,她怎麼說得出口說她不喜歡、說她討厭。

「你不是要穿看看嗎?」他隨便拿了一套遞給她,「去穿看看。」他慫恿著她,催促著她。

親欣萬般為難地拿著那套像日本一○九辣妹裝,逼不得已地換上。

她一穿上,他就笑了。

「看吧!我就說你適合穿這套衣服。」他將她的身子扳向穿衣鏡,鏡子裡的她比玫瑰還要冶、還要艷,他覺得她穿這樣,老頭子一定會氣死。

太好了,他真的得到一個寶貝。

「我覺得裙子太短了。」親欣害羞地拉了拉裙子。

「怎麼會,它剛好能襯出你修長的雙腿。」他拿了雙高跟的長靴,蹲著身子親自為她穿上。

他幫她穿鞋時,模樣是那麼寶貝,像是將她視若珍寶一樣,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又怕化了。

他是愛她的吧!只是他的審美觀有點不一樣,她可以如此相信吧!親欣不斷在心裡說服自己要相信,因為如果連她都不相信他愛她,那麼還有誰肯相信她與他的這段戀情呢?

所以,要相信……親欣催眠著自己。

「喜不喜歡?」他問她。

親欣笑著點頭說:「喜歡。」只要能討他歡心的,她都喜歡。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他滿意地站了起來,「走吧!我們下去吃飯。」

「下去吃飯!穿……穿這樣?!」

「要不然咧?你想穿著睡衣下去啊?」

「喔!不!」當然不是,昨晚的睡衣比這套辣妹裝還可怕,她怎麼敢穿那樣下去嚇人。「我是說我穿這樣下去,爸不會生氣嗎?」

「有什麼好生氣的?」

「氣我穿得太露了。」

「你管他那個老古板做什麼。」事實上,他就是要他爸氣得腦中風。「總之在這個家中,你可以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管別人的目光。」

是嗎?

她真的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那麼,事實上,她想穿平常一點的衣服,根本不想標新立異。

可她能這麼告訴他嗎?

她如果真說了,他會不會生她的氣?親欣一點信心也沒有,所以,最後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能講出口,便被他拉著往樓下走。

當大宅裡的傭人們看到她出現,全都倒抽一口氣,臉上寫著驚訝、不可置信。在那一瞬間,親欣只想挖個地洞將自己給埋了。


「你們看到沒有,今天太太穿那什麼衣服?一條裙子幾乎包不住屁股,嚇死人了,她還以為自己還在賣檳榔嗎?她穿成那樣,想勾引誰啊?」

「勾引少爺啊!」

「少爺愛那一套?」

「要不然咧?少爺幹嘛娶個賣檳榔的回家?拜託,聽說她連國中都沒畢業耶!少爺要不是看上她的美色、看上她魔鬼的身材,怎麼會娶她回家!嘖!連我這個幫傭的,都還有高職畢業耶!」講話的人說話酸不溜丟的,口氣充滿了鄙夷的味道。

本來他們這些下人對新進門的太太還有幾分敬重,因為好歹人家也是主子嘛!但是看到親欣今天早上穿得那樣,他們便打從心底瞧不起她。

「她到底當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啊?舞廳、酒家嗎?穿成那個樣子,她羞不羞啊?她把自己弄得像個在賣的酒家女,要是讓左右鄰居看到了,會怎麼想我們?」

「噢!你別再說了,你再說下去,我再也不敢到別人家去串門子了。」

「今天隔壁的菲傭還跑來問我,說我們家怎麼請了個台妹。」

「台妹?」

「就是很俗的台灣女人咩!你們都不曉得,那時候聽得我臉都抬不起來。」噢!光是一想到,她就覺得自己的日子生不如死,好痛苦喔!

「你們說,少爺怎麼不叫太太檢點些?」

「搞不好少爺就愛那一套。」

一群人邊走邊八卦著。

天哪!她們就快走到她藏身的地方了……怎麼辦、怎麼辦?親欣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本來是到花園來逛逛的,卻沒想到會意外聽到下人們在聊八卦,而且談的主角還是她。

當她聽到時,已經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逃了,只好忍著眼淚蹲在樹叢裡,小心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難過逸出聲。但,現在她們卻往她的方向走過來了!

怎麼辦?她這個主人遠比那些說別人壞話的還要來得著急。

她躲哪兒好呢……哎呀!已經來不及了,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站直身子,迎面與她們對上。

那群人乍見到她,先是一愣。

親欣原以為她們會不好意思,甚至是驚恐萬分,畢竟再怎麼說,她都是這家裡的主人之一,但她萬萬想不到,她們在錯愕過後,擺出來的臉色竟是不屑。

她們看都不看她一眼,一群人便又浩浩蕩蕩地離開。

她們壓根兒就瞧不起她、看不起她,她們根本不在乎她會生氣,因為她們知道在這個家中,她一點勢力也沒有。

天哪!她竟淪落到連下人都看不起她的地步……

親欣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咱答咱答地滾了下來。她邁開兩腿,快步地奔回大宅。

她現在只想躲在被子裡好好的哭一場。



「太太,你跑到哪去了?我找了你老半天了,你知不知道?」

親欣一回去,腳才剛踏進大宅的門檻,就見一名傭人氣急敗壞地跑了過來,嘴裡還喳呼著,不知道在埋怨她什麼。

看到她,親欣急忙地把眼淚抹去。在這個家中,沒有人會心疼她的眼淚,就算被誰無意間撞見了,也只會覺得她是惺惺作態,沒有人會真的關心她的眼淚與委屈的,所以,何必讓人看到她落淚,徒惹笑話罷了。

對於這一點,親欣非常有自知之明,她快速的收拾好難過的情緒,迎向傭人。

傭人一看到親欣也沒好臉色,「老爺找你一整個早上了。」

「爸找我!做什麼呢?」

「我哪知道。」

傭人不屑的目光在親欣身上掃射著,那目光不需要再說明,親欣便明白這個人對她也是不存善意的。她在這個家中,人緣差到難以想像。

「那麼,老爺在哪?」

「在書房。」

「書房在哪?」這個大宅子佔地兩百坪,屋子大得像迷宮,她初來乍到,哪兒都不知道,她上哪去找書房?

親欣想請她帶她去,但那個人眼裡擺明了她沒空、她很忙,所以親欣到嘴的話又吞回肚子裡。

親欣決定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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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2:21 |只看該作者
愛人很無賴
原以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早將你遠遠的拋在腦後
原來我還是低估了你的影響力
心,在見到你時,仍不受控的悸動著……


第四章

親欣一間間的找,一間間的闖,幸好她運氣夠好,只找了十分鐘,便讓她看到楊老先生了。

「爸。」她怯怯地叫了聲,「聽說您找我?」

楊老先生原本在逗弄他養在籠裡的金絲雀,聽到親欣的聲音,這才轉過身,沒想到他一看見她,臉就垮了下來。

「你在家裡穿成這個樣子!」楊老先生的臉上明擺著不能苟同,「你穿這樣像是在賺皮肉錢的妓女,你曉不曉得?你說,要是家裡臨時來了客人,你這副模樣讓人瞧了,旁人會怎麼想?」

楊老先生說得很直接,讓親欣難過地嚥了嚥口水。

她知道她穿這樣很不得體,知道她穿這樣很惹人嫌,但是當衣帽間只有這類的衣服時,她不曉得自己還能有多少選擇。

「才念你幾句,你就給我擺出一張要哭不哭的死人臉,算了,總之,你以後檢點著,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頂多,他就當家裡沒她這個人就是了,「但是,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別人是誰?親欣不懂。

「看到今天的報紙沒有?」

「還沒。」親欣誠惶誠恐地晃了晃腦袋瓜子。

楊老先生隨即便丟了一份水果日報到她眼前,「瞧瞧人家把你寫成什麼德行!說得好聽點,是飛入豪門的麻雀,說得難聽些,還不是指你高攀了我們楊家,而你竟如此不知好歹,聽說你還想回去賣檳榔,當你的檳榔西施是不是?怎麼,我們楊家缺你吃了,還是缺你穿了?」

「並沒有。」含著眼淚,親欣急急忙忙的又搖頭。

「那你為什麼還想出去拋頭露面?」楊老先生疾言厲色地逼問著。

親欣所有的委屈化成淚水,不知道該往哪裡傾倒。

「收起你的眼淚,我不是我家那個色慾薰心的兒子,你的眼淚對我不管用。」楊老先生不耐煩地打斷她的委屈。

親欣連忙拿手抹淚。

「你要知道,我們楊家在台灣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的言行舉止不單單代表你這個人,還關係著我們楊家的聲譽,你懂我的意思嗎?」

「懂。」親欣趕緊點頭。

楊老先生的意思,無非是要她生活檢點些,別出去拋頭露面,讓媒體有機會興風作浪,她……受教了。

「懂就出去吧!別淨杵在這裡,讓人看了心煩。」

「喔!」楊老先生趕人了,親欣急急忙忙的退出去。

退到房門口,眼淚才潰堤。

她從來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惹人嫌棄!她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卻讓整個世界都唾棄了。

大家都看她不順眼,是不是以後她把自己關在房裡,誰都不見,就不會惹人嫌了?


「怎麼啦?為什麼老關在房裡不出去?」楊舜堂無時無刻都在監視著家裡的一切,他當然知道親欣受了什麼委屈,知道他父親今天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他回到家裡看到她悶悶的,心裡自然曉得是怎麼一回事。

他對這個結局再快意不過了,倒是對於她的退縮滿不滿的。他娶她回來,就是要激怒老頭子的,如果她如此輕易的被打敗,他的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是不是在家裡無聊?是不是怪我在新婚的第一天便去上班,沒有陪你?」他一句句地問,字裡行間的關心溢於言表。

親欣慌亂的搖頭,她不想讓他卡在她跟他父親中間為難,「總之,不關你的事,我知道你公務繁忙,我從來不怪你不能陪我,真的。」

「那麼為什麼不開心?」他又問。

她卻悶不吭聲地不說話了。

「家裡有人給你氣受?」

「沒有,你別瞎猜。」她不想為了她,讓他跟家裡的人鬧得不愉快,所以,她將所有的不愉快與委屈全往肚裡吞,不想讓他知道,「我……我只是沒事做,所以才覺得無聊。」

「是嗎?那麼明天就去上班吧!有事忙,你就不無聊了。」

上班!喔!不,她不能去上班,因為今天早上公公才警告過她,不准她出去拋頭露面、不准她丟楊家的臉,所以她急急忙忙的搖頭說:「我想我還是不要出去上班好了。」

「為什麼?你今天早上明明還很高興可以重回職場的不是嗎?」

「是呀!可是後來想想,賣檳榔很辛苦,冬天還得穿著很少的衣服,有時候還會遇到客人毛手毛腳的……我想,那並不適合我。」

「那麼你想做別的工作?」

「唔……是呀!可是再想想,我一來沒學歷,二來也沒什麼工作經驗,我應該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吧!」親欣自我貶低。

她在外頭工作那麼多年了,從沒像今天這樣嫌惡過自己的出身。楊家讓她覺得自己低下、很卑微,像是她連抬起頭來,都是不可以的事,所以算了吧!她就安分的當楊家的少奶奶,畢竟這個位置是許多人想求還求不到的位置呢!她就別苛求了。

「我想,我還是待在家裡好了。」她口氣悶悶的。

天曉得她有多想不要一天到晚待在這個家裡,但礙於情勢,為了不讓公公又發脾氣,她只好做出這樣的決定。

「待在家裡,難道你不覺得無聊?」

「我會試著去適應,我想。過幾天就會習慣了。」她抬頭給他一個笑。她甚至告訴自己可以的,她不怕別人怎麼看待她、怎麼羞辱她,因為只要他愛她,那麼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挺過去,所以她不怕,因為她的身邊自始至終部有他在。

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會有勇氣去面對所有的難題。

「你會在我身邊對不對?」她問他。只要他在她身邊,她什麼都不怕。

「那是當然囉!我的小甜心,我是你丈夫,我不在你身邊,還能去哪裡?」他彎著腰,給她纏綿的一吻。

事實上,對於她的退縮,他十分的不滿意。

她怎麼可以不出去工作!怎麼可以關在家裡!她不出去拋頭露面,如何讓老頭子氣死?里

「唔……舜堂,你吻痛我了。」他吻得好用力!她甚至聞到一股腥味……他是不是咬破她的唇了?

當他放開她的時候,她連忙用手去摸自己的唇,才觸及,她的手便染上點點血跡。

他咬傷她了!

「對不起,我吻得太過火了,誰教你是那麼的可人、那麼的甜美呢?痛不痛?」他蹲在她跟前,關心她的嘴傷。

「不要緊的,只是破皮而已,不痛。」她懷疑他剛剛只是吻得太過火嗎?他不是在生氣嗎?

他掐著她下巴的力道明明那麼用力,像是要將她整個下巴捏碎一樣……還是她想太多了?

親欣的眼睛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突然間,她覺得自己並不瞭解自己所愛的男人。

她摸不清楚他的個性,只知道他對她好、他愛她,她便一頭栽進愛情裡。她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些?

「我明晚帶你出去走走吧!」他突然說道。

「什麼?」

「你不是嫌待在家裡無聊?明兒個晚上在張會長家有一場慈善晚會,我本來嫌無聊,不去的,但是,後來想想,帶你出去跟那些貴婦人打交道也好,畢竟她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跟她們交往,爸也不會阻止你,如此一來,以後你不僅能有自己的社交生活,也能有自己的朋友,日子也就不會過得像現在這麼無聊了。」

所謂山不轉路轉,既然她打算窩在家裡,哪裡都不去,他只好另想辦法讓他父親氣死,而帶她出去拋頭露面,把她介紹給整個社交圈,他想,這個情形應該不是他父親所願意見到的吧!

「你願意帶我去見你那些朋友?」

「嗯哼!」

「你不怕丟臉、不怕你的朋友笑話你娶了一個低俗的女人當老婆嗎?」他應該知道她的出身會讓他丟臉才是。

「他們不會。」

「如果他們會呢?」

「他們就不配當我楊舜堂的朋友。」

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如此讓她感動,為了她,他甚至不惜跟朋友決裂。

他如此待她,她還有什麼好懷疑他的?一想到他是如此深愛著自己,她滿心喜悅,就算在這個家裡受再多的委屈,她都不在意了。

「可是我沒有赴宴的禮服。」

「衣帽間裡--」

他又提及那些她連看都不想看的衣服,她急急忙忙的打斷他。

「那裡的衣服爸不喜歡。」她不敢說她也不喜歡。

「你別管爸喜不喜歡,我不是說過了,你喜歡就好。」

「你……認為我會喜歡那些衣服……是嗎?」他是這麼看待她的?以為她的品味像個一○九辣妹?

「我只是覺得你穿那些衣服襯得你年輕漂亮,倒是沒多想你喜不喜歡的問題,怎麼,你不喜歡嗎?」他反問她的意見,「我記得你以前還滿愛穿這種衣服的。」

「那是因為工作需要。」事實上,她討厭自己得露肉給陌生人看,那種感覺令她覺得自己好廉價。

「所以你不喜歡?」

她悶著聲音沒說話。

「如果你真不喜歡,把它們全丟了就是了,何必如此委曲求全?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在這個家裡,你要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眼光,包括我的,你懂嗎?」

懂啊!但她就是做不到他所說的那份灑脫。她其實很介意很介意別人是怎麼看待她的,但她知道她如果真的說了,只怕他會罵她傻,甚至逼問她,是哪個人看不起她,給她罪受。

她在這個家中已經這麼不得人緣了,她不想再得罪更多的人,事情既然過了,就算了吧!她不想再次提起。她現在滿心全是明天的慈善晚會。

她會遇見誰呢?她會跟誰當成好朋友呢?


親欣以為打進社交圈就會讓她交到好朋友,沒想到她錯了,這個圈子遠比她所想的還要來得複雜。

她才剛進洗手間上廁所,就聽到外頭洗手台那邊傳著有關她的聞言閒語,害她只能躲在廁所裡,不敢出來,靜靜的聽她們說些批評她的話。

她聽見有人以輕蔑、不屑的口氣說:「她以為她是誰啊?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就能跟我們一樣當鳳凰了嗎?拜託,她剛剛還跑來跟我講話呢!我的媽呀!我當下就離她離得遠遠的。」

「幸好你閃得快,要不然被媒體記者看到,還當你跟她是同一夥的,也是檳榔西施出身。」

「對呀!小嫻,今天是你的處女秀,你可不能讓那個女人毀了你的第一次。我看你待會兒就躲在你媽咪後頭吧!別讓那個女的再纏上,要不然你一旦跟那個女人畫上等號,就再也沒有男人敢接近你一步了。」

「嗯!」小嫻點頭如搗蒜。

那些人說著殘忍而惡毒的話,然後補完了妝,便一窩蜂地走出去。

躲在廁所裡的親欣卻一點都不想出去。

她出去了又怎樣?那個世界根本容不下她這個灰姑娘,她出去只是徒讓人看笑話罷了。

親欣垂頭喪氣地坐在馬桶上,剛剛那些女人的一席話潑醒了她滿腔熱血,她現在根本沒氣力再去面對外頭的世界。

她原以為嫁進豪門,日子會過得很快樂,卻萬萬沒想到,上流社會其實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界,她還沒打進那個圈子,就碰得滿頭包,她不知道經過這一次,她日後還能相信什麼?

「你人不舒服嗎?」

就在親欣自艾自憐之際,她的頭頂突然出現男人的聲音。

男人!

這是女廁耶!親欣驚訝地抬頭望。

真是個男的!

「啊--」

「噓!你別尖叫,我不是色狼,我來這是找我女朋友的。」

「女朋友?」

「她剛剛跟我鬧脾氣,轉眼聞人就不見了,足足把我晾在外頭半個鐘頭了,我以為她會躲在廁所哭。」

「這裡除了我之外,沒別的人了。」

「我知道,因為我一間間的找過了,只有你這間的門鎖著,我還以為我女朋友躲在這裡呢!」他如此解釋。

雖說他有他的理由,但親欣還是覺得很怪。畢竟如果她剛剛是在上廁所,而不是在自艾自憐呢?那她豈不是被他看光了!

「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很難過。」他從隔壁的廁所跳過來她這一間。

他跟她就躲在小小的空間裡,她覺得不妥,連忙開了門出去,卻好死不死的遇到一個女的剛好進來。

女人看到她,也看到她身後跟著一個男人,女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怪異,然後掉頭就走,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完了!她好像誤會了!」親欣臉色都白了,在這個節骨眼,她可再也禁不起任何的閒言閒語。

「誤會什麼?」

「誤會我跟你……」哎呀!她跟他又不熟,幹嘛跟他解釋這麼多?總之,他離她遠一點就是了,她再也惹不起任何的緋聞了,「你別淨是跟著我。」

「為什麼?」

「因為我們又不熟。」

「我姓羅,單名一個傑字。」

「你不用自我介紹,我對於你的一切沒任何興趣。」親欣覺得這個人煩死了,只想離他離得遠遠的。

「那你叫什麼?」

她都把話說得那麼白了,這個人竟還纏著她不放,他真是個白目男!

「不用你管。」這個人怎麼這樣,看不到她眼裡的嫌棄嗎?幹嘛像只蒼蠅似的直纏著她不放?

舜堂呢?他人在哪裡?她還得跟他解釋剛剛那一幕,要不然等那個女人將事情渲染開來,她就算是跳進了黃河,只怕也洗不清了。

「我覺得你很眼熟耶!我應該在哪裡見過你才對。」

「是嗎?」這種鬼話也想教她相信,他未免也太遜了吧!

「啊!我想起來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最近很轟動的那個檳榔西施對不對?」羅傑突然大叫。

親欣的腳步一頓,再也沒有力氣往前走了。

對,她就是那個檳榔西施,那又怎樣?她又不偷不搶的,為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要看不起她?

親欣的眼裡寫著憤怒,「你不是在找你的女朋友嗎?」那他幹嘛不快點去找,淨是繞在她的身邊打轉。

「我不去找她,她也不會丟了。」

「是嗎?」那他剛剛幹嘛找到女廁去?這個人真是居心叵測。

「我現在有興趣的人是你,我們找個地方聊聊吧!」他自以為瀟灑地露出思心的笑容。

「我沒空。」親欣當場就給他一個軟釘子碰。

「怎麼會!這裡你誰都不認識,而且也沒有人願意跟你做朋友,你形單影隻的……」

「我是跟我先生一起來的。」所以他別亂講話,她也是有靠山的,不必怕他。親欣如此告訴自己,藉此壯膽。

「你先生?楊舜堂是吧!」

「對。」

「我剛剛有看到他,他正在跟一個大美人聊天,那個大美人有股清冷的氣質,跟你的風騷味完全不同。唔!讓我想想看,剛剛他們是在哪裡聊天的?」他側著頭,假裝想得很認真。

親欣已經氣得都在發抖了。

她不懂這些人怎麼這麼惡劣,他這樣分明是故意要激怒她!

「好像是在那裡。」他的手隨便一指,「不過現在沒在那裡了,搞不好兩人一拍即合,就跑到樓上去開房間了。」

他自以為笑得很迷人,孰不知他的笑看在她眼裡卻只覺得噁心、想吐。

親欣掉頭就走,她直覺的認為再跟這個男人扯下去,準沒好下場。

「你要去哪裡?我話還沒說完呢!」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做什麼!」他怎麼敢就這樣抓住她的手!她跟他又沒多熟。親欣大為震驚。

「你幹嘛這麼驚訝?怎麼,就摸個小手而已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聽說在你還沒釣上楊舜堂之前,你是個穿著清涼的檳榔西施,那些買你檳榔的人不會沒摸過你的手吧!嘖嘖嘖!不,搞不好他們摸的地方更深入呢!」他故意說得很下流。

她在這些人眼中沒有尊嚴了是嗎?他們這些人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親欣氣得想甩他一巴掌,卻讓他在半途截了過去,「想打我?你也不稱稱自己的斤兩,你以為你是誰啊?妓女還想裝清高。你不識字吧!所以沒看到那些報章雜誌是怎麼寫你的!」

他說完,手勁一用力就將她拉了過來,讓她嬌美的身子抵在他結實的身體上。

他的下體惡劣地蹭著她的腹部,「你那麼浪,楊舜堂應該滿足不了你吧?這是我的名片。」他將名片塞到她乳溝裡,「如果有需要,歡迎你來找我。相信我,我一定比楊舜堂更能滿足你。」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突然鎂光燈此起彼落,卡嚓、卡嚓地響著。

親欣從震怒中回過神,轉臉看著聲音的來處,卻又被拍了一張正面照,而那個忝不知恥的羅傑還跟媒體揮揮手呢!

天哪!那是一家有名的數字週刊!

親欣頓時明白,她的世界不用剛剛那個女人大嘴巴地到處嚷嚷,也會徹底毀在此一時、這一刻裡。

她該怎麼解釋,舜堂才會相信她是清白的?

恍惚中,親欣只著急著自己在乎的男人是不是會相信她。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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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3:0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那是胡說的,我跟他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親欣沒想到週刊不只刊載著她跟羅傑擁抱的那一幕,還寫著他們躲在女廁裡,不知道在做什麼--雖然上頭這樣寫著,但整篇文章曖昧不清,看的人自然往做愛那方面想去,更何況上面還刊著一張她跟羅傑神情極為不自然地從廁所出來的照片。

原來,那個記者找了與會的每個人,問他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看見親欣和羅傑從廁所出來的那個女人當下就跳出來把自己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全講出來。

頓時,親欣變成全台灣最放浪也最不羞恥的女人,但她才不在乎全世界的人怎麼看待她這個人,她心裡只著急著舜堂怎麼看待這件事。

「你相信我嗎?」親欣拉著楊舜堂的手,急切地看著他。

他對她笑,安慰她,說他相信她。

聽他這麼說,她應該高興的,畢竟她的丈夫是那樣義無反顧地信任著她,但,她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

她覺得舜堂的態度太奇怪了,他怎麼什麼都不問,便相信了她!

為什麼?

真是因為信任她,還是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在外頭的所作所為?

噢!她又來了,不是說好要相信他的嗎?為什麼又鑽牛角尖了呢?難不成她還希望他懷疑她不成!

她該慶幸自己有個如此寬宏大量的丈夫……


她真的該慶幸嗎?

噢!不,每當舜堂用淫亂的手段向她索歡時,她對他的愛就開始產生動搖。她不懂,如果他真愛她,為什麼老是要她做這麼羞人的事?為什麼他抱她的感覺,老是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妓女一樣,不被他尊重?

像現在,他竟然要她含著他的慾望!

噢!不,她做不到。

親欣看著在她面前晃動的巨大,慌亂地搖頭,她沒法子做到這種地步。

「快點。」楊舜堂腰身一挺,硬是把自己的分身湊到她嘴邊。

他的慾望就在她唇瓣上晃動。

他的手握著自己的陽剛,上下套弄著,他快速的律動,慾望的源頭受不了刺激,輕微地洩出,他就著那點津液抹上她粉紅豐艷的唇瓣,把她純潔的雙唇抹成妖艷的顏色。

它是如此靠近,近得她不需要深呼吸,就能聞到它的味道。這種感覺好淫蕩、好羞恥。她一點都不想含著他的巨大,但是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她做這麼羞人的事,但,他是如此執著,像是如果她不照著做,那麼他便不會放過地。

她只好怯怯地伸出舌頭,在它的頂端舔了一下……

噢!天哪!才那麼一下,它就興奮地在她面前彈動了下。

「含住它。」他握著濡濕的慾望在她臉上掃動,「別用牙齒……對,就是這樣用嘴唇含著……舌頭要亂動……噢!你做得很好,對,就是這樣,再深一點、再深一點……」他的慾望不斷在她嘴巴內挺進。

她感覺到他的慾望在她嘴裡變得更大、更為硬挺了。

不行,她不能呼吸了。

咳咳咳!

親欣因為不習慣做這種動作,才含沒幾分鐘,便一個不小心將它頂到自己的喉嚨口。

太難過了,她將它吐了出來,拚命地咳嗽著。

「我不要了……」他那麼大,她根本辦不到。

「那麼就用胸部吧!」楊舜堂單手握住她豐盈的乳房,要她雪白的雙乳替他弄出來。

這是愛嗎?

如果這真的是愛,那麼他的愛為什麼總是這麼的變態?

「舜堂,你告訴我,你真的愛我嗎?」

「為什麼這麼問?我若不愛你,幹嘛娶你?」

「可是……你的態度好怪……你每一次抱我,都讓我有種感覺,覺得自己是廉價的妓女……我不喜歡……不喜歡你叫我做的事。」親欣的眼淚飆了出來。

她原以為只要有愛,她什麼難關都可以挺過,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她雖愛他,卻討厭自己像個破娃娃一樣被他玩弄。他給她的感覺像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把她當人看,像是他只當她是他發洩性慾的工具而已。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讓她好惶恐、好害怕。

「還有,你讓我穿那些衣服……我一件也不喜歡。」

「你不喜歡大可不要穿。」

「可我覺得我要是不穿……你一定會很生氣。」他像故意似的,滿滿的衣帽間幫她張羅的全是那些露臀或是露胸的辣妹裝,他連她的睡衣都是買那種撩人又性感的款式。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舜堂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他只想娶個妻子來氣老頭子,可沒打算娶一個囉唆的女人來煩他。她今天這麼多話,又哭哭啼啼的,已經讓他相當不爽了。

「我只想問你,你真的愛我嗎?」

「我這不就是在愛你了嗎?」他的手殘忍地探到她身下,修長的手指刺進她溫熱的小穴裡,掏弄出激情的水花。

「我……不喜歡你這樣……」

「但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他惡劣地從她身下掬起一把花蜜,湊到她眼前讓她看,「你下面的嘴巴水淋淋的,跟我說著,她好喜歡、她好愛呢!」

說著的同時,他腰身一挺,火熱的慾望長趨直入,刺進她的軟穴裡,「是不是很舒服?」他不斷的在她體內抽動。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在她體內持續地在變大,他的火熱燙著她的幽穴,讓她的全身彷彿著了火一般。

「嗯……」親欣的身體開始隨著他的律動搖擺了起來。

「看吧!明明很浪、明明很想要的,幹嘛假正經,說什麼不要呢?」他一邊抽動著,一邊用他巨大的手掌玩弄她的雙乳。

她的胸圍真可觀,他蒲扇似的大手竟包不住她的豐滿!難怪她有本錢去勾引別的男人。

「坐起來。」

「不要。」她雖不知道他要她坐起來幹嘛,但他在床上的表現,沒一次正常的,他要她坐起來,鐵定又有別的花樣。

不,她死都不坐起來。

「我叫你坐起來。」他硬是拉起她。

「啊--」她讓他這麼一拉一扯,他的男性在她體內撞得更加厲害,她全身痙攣著,身下的蜜液流得一瘩瘩的。

她羞得快要抬不起頭來見人了,他卻扒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身上。

他們的面前有個大鏡子,她坐起來就看到她紅艷艷的花穴大剌剌的映在鏡子裡,而他的巨龍就在她體內,以張狂的姿態佔有她。

他要她坐起來,無非就是要讓她看自己浪蕩的這副景象!

他要她看她自己被他抱著的時候,嘴裡雖說不要,但是身體卻有著很放浪的反應!

「看到沒有?你的這裡正劇烈地張闔著。」他雙手左右拉開她的花瓣,讓她可以看到花谷的更深處,她的嫩肉正緊緊的吸附在他的陽剛上。

「你的軟穴根本愛死了我的小弟弟,根本不讓它走,你看到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你明明很放蕩,就別在我面前假清純。」

「我沒有。」她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人。二十一年來,她一直潔身自愛,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她怎麼會很放浪?嗚……他別冤枉她。

「沒有?」他手指惡劣地揉弄她的花蕾,「動得這麼厲害,還說自己不放浪?你是想騙誰啊?」

「不是的、不是的,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為什麼要誣賴我,硬要說我放浪?」

她之所以反應會這麼強烈,還不是因為他的手段太淫亂!他總是用一些可怕的手段玩弄她的身體,她當然會有可恥的反應。

「別再弄了……」他的手指加上他的硬挺,攪動得她幾乎要魂飛魄散。

「只要你承認自己是淫蕩、放浪的,我就放過你。」

「不!」她死也不要承認,她明明不是!

「不要?那麼就別怪我逼你說出真相。」他就不信在他淫邪的玩弄下,她還能保有她的自尊與理智。

他楊舜堂要的女人是蕩婦,而不是潔身自愛的貞節烈女,她如果想待在他身邊,就該配合著他演戲,而不是抵抗他。

他要把她變得跟他所想的一樣放浪,這樣才符合他妻子的形象。

他的手指在她身下飛舞旋弄著。

「不--」親欣尖叫著。

「你高潮了!看到沒有?」他的手濕淋淋的,全是她剛剛噴出來的蜜津,「這麼淫蕩的身體、這麼淫亂的味道,你說你不放浪,教別人如何信服你?」

「為什麼?」親欣抓著他的身子問:「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我非得淫蕩不可?」

「因為我之所以娶你,就因為你淫蕩。」都這個時候了,他也不介意跟她說明他真正的意圖。

但,親欣不懂。

怎麼會有人故意要娶個淫蕩的女人?他居心何在?

她美麗而無辜的大眼直直的盯住他。

「覺得我的思想很怪?你不能理解?」

她點頭。

「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娶一個沒有家世背景又沒學歷的你?」

不是因為他愛她嗎?當初他不就是這麼告訴她的?難道……難道不是,而是另有別的原因?

「你知道我們楊家在政商界是什麼樣的人物嗎?我父親光是一個跺腳,就能教股市崩盤,他是那種一人獨尊的狂妄個性,你說,這樣的一個人,他是不是合該心高氣傲?是不是合該目中無人?」

「是的,他是,而我是他唯一的兒子,我怎麼會不瞭解這一點,而我明知道他不會接受你的出身,卻義無反顧地愛上你,你覺得為什麼?」

「因為你美如天仙?不,我見過比你更美的女子,因為你身材姣好?相信嗎?當今當紅的模特兒是我的前女友,如果我都沒因此而愛上她們,那麼你憑什麼雀屏中選,當上我們楊家的媳婦?」

為什麼?她也想問他。

「因為你有一個別人都沒有的缺點,因為你是檳榔西施,因為你的出身登不上台面,所以我才選中了你。至於理由,你想想看,我為什麼只願意娶個出身低下的女人當我的妻子?」他殘忍地將問題丟給了她,讓她自己去思考。

親欣不願想如此殘酷的答案,但是,如果今天她再繼續逃避下去,只怕日後她的愛情會愈陷愈深。所以她再怎麼不願意,也得去猜測他的心思、他的想法,去推敲他之所以如此殘忍對她的理由。然後,她想到每一次他面對他父親時滿是恨意的目光,她終於恍然大悟了。

「你是為了故意激怒你的父親,所以才選中我的,是不是?」

「你真聰明,一猜就中,沒錯,我的確是為了激怒我的父親,才選中一個身份、地位都跟我極不相配的女子來當我的妻子,我要讓我的家族為我的所作所為蒙羞,要我的父親為我的妻子感到汗顏,所以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你的職業,他們說得愈難聽,我就愈快樂,因為這正好稱我的心、如我的意。」楊舜堂殘忍的說著事情的真相,如果造就是她一直纏著他要的答案,那麼,好,他給她。

「所以昨天發生羅傑那件事,你相信我的話也不是因為你愛我,而是你根本不在乎……不,你不是不在乎,而是羅傑當眾調戲我,讓我難堪,正好切中你的心意,因為今天的媒體報導只會更加激怒你父親……」他從來沒在乎過她,因為她只是他激怒他父親的一顆棋。

「所以你要我穿那些可怕的衣服,甚至不在乎我回去當檳榔西施,你不是不在意我的職業會讓你的朋友笑話你,而是你更在乎你父親會不會因此而火冒三丈。」她懂了,這下所有的疑惑,總算都釐清了。

她原先一直弄不懂,他愛她的方式為何如此奇怪?原來不是他愛她的方式太奇怪,而是他根本從沒愛過她。

不過,她不懂……

「為什麼這麼恨你父親?」他的所作所為,像是非把他父親逼瘋不可。他跟他父親之間究竟有何恩怨?他為什麼非得娶一個登不上台面的女子當他妻子?他跟他父親之間的仇恨真的有那麼深?深到他非得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去搏鬥也在所不惜?

「這不關你的事,你只要記得如果你想待在我身邊,當一輩子的楊太太,那麼你就得乖乖的聽話,做一個行為放浪的女人。」

「我不要。」

「你非要不可。」要不然他娶她幹嘛!

楊舜堂的慾望更深入她體內,掏盡她所有的矜持,要她為他而放浪。

「叫大聲一點,讓屋裡的人都知道你正在跟我做愛。」他要讓所有人……不,是讓她清楚地知道,她是誰的人。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以為她是誰?她憑什麼跟他說不要!

要知道她是他選中的女人,所以這輩子不管她願不願意,也只能順從他一輩子。

「不……」

她咬住握緊的掌頭,不讓自己叫出浪蕩的聲音,但是他好可惡,她愈是如此,他的行為就更為駭人。

他抽身離開,不知道拿了什麼東西抹在她身下。不一會兒,她的私密處便傳來火熱的搔癢,那種感覺刺痛了她的肌膚。

「你抹了什麼在我那裡!」

「可以讓你快樂的東西。」他涼涼地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靜待她發情的反應,他要讓她知道,她一輩子都是他的人。

才眨眼的工夫,親欣就變成一隻發情的小母貓。

她抬高臀部款款搖擺著,火紅的小穴流著晶瑩剔透的蜜汁,她的身體變得好想要、好想要……

那種想要的感覺折磨得她幾乎發狂。

「給我……」她趴在床上,可憐兮兮的求他。

「說你是個小蕩婦,我就給你。」他殘忍地要求她說著淫蕩的話,他就是要讓她知道,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的身體都離不開他的人。

「不……」

「不?!那麼你就再忍忍吧!等你忍到不能忍,等你願意說出自己淫蕩的時候,我就會給你你想要的。」現在他只要坐在一邊,看她發情,等著她發浪就行了。

「不要這樣對我。」

「那你就乖一點,乖乖的照著我的話做,我包你一輩子豐衣足食,生活無慮。說,說你是個小蕩婦。」他伸出腳掌,讓她騎在自己的腳背上,用她濕漉漉的小穴磨蹭著。

望梅是止不了渴的,他知道,他這樣只會逗得她更想要他。

「怎麼樣?」他的腳背在她花唇間來來回回,她濕淋淋的汁液弄得他整個腳背全是她的津液。

他腳再一伸,讓她騎更上來一點,他微卷的腳毛輕刷著她敏感的地帶,她受不了地騎在他小腿上,開始擺動了起來。

他的腳毛輕輕刺著她的花蕾跟花唇,讓她的身體更加敏感萬分,她好想、好想要……

天哪!她快要受不了了……

「我是淫蕩、放浪的……我是風騷的小浪女……」他要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只求他放了她吧!她受不了了。親欣嚶嚀地哭泣著。

「那你喜不喜歡我買給你的衣服?」

「喜……喜歡……」她點頭,總之他想要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她知道自己現在也只能這樣順著他了。

「明天會不會穿那些可怕的衣服?」

「會。」

「如果我父親罵你呢?」

「我不會理他。」她會順著他的心意,以激怒他父親為首要目的,總之他說什麼是什麼,以後她都不會再反抗他,她會順著他的心意徹徹底底做一個放浪的女人,丟盡他們楊家的臉,讓他們楊家臉上無光。

「給我……求求你……」親欣沒了尊嚴地求著他的垂憐。

楊舜堂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更何況她現在發浪的樣子還真性感。

他沒想到她也有這麼騷的一面,她騷得性感,騷得他心癢癢的,她可知道自己硬憋著,忍著不要她,得花他多少的氣力!他早就想狠狠的佔有她的身子了。

「爬到床上去。」他想從後面狠狠的貫穿她。

「啊--」他刺進她身體裡頭了,那快意盈滿她整個身體,在他猛烈的抽送中,她聽見自己歡愉的叫聲。

親欣知道自己的尊嚴正一點一滴的被他磨盡,從今以後,她就是他想像的那個人,放浪而沒有貞操,淫蕩而不知羞恥。

他說過她想留在他身邊就只有這個法子了。


從那天起,親欣改頭換面,如楊舜堂所願地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風騷女子。她每天睡到十點才起床,一起床就像個惡婆娘一樣,沒給下人好臉色,吃過了早午餐,便打扮得花技招展出去。

出去做什麼?

楊家沒人知道,只是不時的從報章雜誌看到他們家太太的新聞,一會兒說他們家太太包養了個小白臉,一會兒又說她養牛郎。

總之,不管是包養小白臉,還是豢養牛郎,總是擺脫不了紅杏出牆的惡名。

她怎麼敢啊?

「那個小蕩婦不怕少爺休了她嗎?」

「少爺那麼愛她,怎麼可能休了她?你沒瞧見,前幾天老爺不過是念了太太幾句,少爺就跟老爺擺臉色,要老爺別管他的家務事,氣得老爺差點腦中風,總之太太現在仗著有少爺的寵愛,根本沒人敢管她。看,上頭這張照片,太太笑得多淫蕩啊!」有人指著八卦雜誌說著。

上頭是親欣泡夜店時,被媒體捕捉到的畫面。

裡頭的她濃妝艷抹的,像個酒家女,在她身邊的是店裡的服務生,才十七歲,青春正盛,卻為了家庭不得不出來賺錢。

她憐他可憐的身世,所以對他好了點,沒想到被媒體一渲染,他們就成了姦夫淫婦。

不過,她想,楊舜堂應該也不會介意吧!因為她現在的形象才是他想要的妻子模樣。

她這個做法算是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吧!

再一次聽見下人間的耳語,親欣的心境已跟半年前大不相同。她現在是心如死灰,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

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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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每天都玩到這麼晚才回家?」看到報導,楊舜堂覺得他的妻子有愈來愈壞的傾向。本來他是不在意的,因為他想要的不正是這種結果,只是最近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數字週刊、水果日報一窩蜂的競相報導,他才知道原來親欣花名在外,聲名狼藉遠勝於他。

今天他特地回來等她,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五個鐘頭,她直到凌晨三點才回家,看到她醉醺醺的回來,他早就一肚子的怒火冒得更旺。

「你去哪了?」

「去玩。」

「這麼晚了,能上哪玩?」他瞪著她,而她還呵呵笑,走路東倒西歪的,連站都站不直。

「你站好一點。」他粗魯地拉住她的手臂,這才發現半年不見,她瘦得驚人,她的手臂纖細得只剩皮包骨。

她是怎麼了?家裡是缺她吃了是不是?她怎會變成這副德行?

「遵命。」她立刻挺起腰來,但整個人還是斜的。不行,她站不直,「我能不能坐著?」

她身體一走動,便軟了下去,幸好他眼明手快,在她倒地之前,將她摟進懷裡。

「謝謝。」她嫣然一笑。

楊舜堂心口一悸,才發現這半年來,他的小妻子蛻變得益發美麗,她瘦得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像是他若沒有抓牢她,她就會羽化,乘風而去,而她清新的甜美中又帶著嬌柔的性感。

這半年間,她是怎麼玩的?可以把她怯生、害羞的本性改成這個模樣?還有,他也真奇怪,明明她放浪形骸的模樣是他想要的,但今天她樣樣符合他的想像,他心裡卻又高張著怒火,氣她不自愛,氣她跟男人一樣在外頭花天酒地,他氣得真想毒打她一頓……

他是怎麼了?一點都不像他自己了!他極少為了女人動這麼大的肝火,她卻神奇地做到了!

楊舜堂看著倒在他懷裡的妻子,禁不住又皺著眉頭。

「你跟誰出去了?」他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你身上都是酒味!誰讓你喝酒了?」她殘害自己身體的方式竟讓他不由自主的揪心著。

她一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來晃去,嘟著嘴說:「沒人讓我喝,是我自己要喝的,沒辦法啊!今天生日,不給他捧場說不過去,所以我就狠狠的給他開了兩瓶第一樂章頂級紅酒。」

第一樂章!

很好,她還真懂得喝,市面上第一樂章頂級紅酒一瓶叫價五千八百塊,而她跑去牛郎店喝,一瓶最少也要一萬二,她一口氣點了兩瓶!

「你心疼啦?」她看他臉色不太好看,猜的。

「我們家也有第一樂章,你知道嗎?」她如果真想要喝,大可在家裡喝,不必出去跟那些……那些該死的牛郎喝。

「知道,但在家裡喝多無聊啊!又沒人陪我。」她嬌嗔著,臉頰上有著被酒醺紅的粉彩。

她這麼嬌柔的表情,他還是頭一回見到,而且該死的,她嬌憨的表情令他心頭一蕩,竟覺得她這樣很迷人!他一定是瘋了!

「你到底喝了第一樂章的什麼?馬爾貝克?」

「不是。」她笑著,一根手指頭在他面前晃呀晃的。他猜錯了。

「梅洛?」他再猜,卻引起她咯咯不停的嬌笑。該死的!「你不會是喝了卡本內蘇維翁吧!」那是第一樂章酒精濃度最烈的酒了!

「是的。」她用力地點著頭。

「難怪你會醉成這副德行。」她根本連站都站不好!

「你在生氣!為什麼?因為我喝那麼貴的酒嗎?」

「不,是因為你喝醉酒醜態很難看。」

「我又沒讓你看。」如果他真的那麼討厭看到她,大可不要回來,畢竟這半年來,他很少踏進家門一步,就算回來了,兩人也不曾照面。

她知道他外頭有女人,而且外頭的女人還一個比一個浪,一個比一個騷,他找的女人全是為了氣他老爸的,他們兩個就這樣各玩各的,現在他父親已經放棄這個唯一的兒子,採取眼不見為淨的態度。

「你可以回去你的女人那裡。」她推開他的扶持,想自己撐回床上,但走沒兩步卻跌倒在地。

他把她拉起來,「你就是我的女人。」

「你今天回來,是找我溫存的?」這個可惡的男人,真把她當妓女了是不是?只有在他要她的時候才回來!「如果你想要我,那麼就去檢查一下,看你身體有沒有得了什麼不乾淨的病。」

「我在外頭玩,都有用保險套,所以我的身體狀況,就不勞你費心了,倒是你,你跟別的男人玩時,那些男人也用保險套嗎?」

「你嫌我髒?嫌我髒你大可不要碰我。」這個該死的男人,他以為她像他一樣放浪嗎?

她在外頭根本沒別的男人!

親欣氣得想推開他,但他卻將她抓得牢牢的,「你發什麼酒瘋?酒品這麼差,就不該學男人喝酒尋樂,你這樣只會讓別人看笑話。」

「你還怕別人看你的笑話嗎?你的笑話早在你娶個檳榔西施進門時,你就成為眾所皆知的笑柄了。」而她所有的醜態不都是讓他給逼出來的嗎?

是他逼著她走出去,是他逼著她到外頭去尋歡作樂,是他逼著她放浪、像個婊子,現在他卻反過來質問她,發什麼酒瘋。

她沒瘋,她只是藉酒裝瘋。

他這個可惡的男人,今天為什麼要回來?他一回來,便讓她沉寂半年的心又為他起波瀾。她原以為……原以為自己已經不愛他,已經忘了他的,沒想到他一回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看到他,她的心依舊為他悸動,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惡,你走開。」

「我是你的男人,你憑什麼叫我走開?」他是她的老公,他想要她,她便得給他,她得認清這個事實,別在這時候跟他拿喬。

楊舜堂的目光閃著怒火。

他氣她的身子隨便給了別的男人,卻一根寒毛也不讓他碰!她以為她能有今天、能這麼揮霍金錢,是誰給她的榮華富貴!她以為她翅膀長硬了,就能飛上天了是嗎?

不,沒他的允許,她門都沒有,哪兒都別想去,她這輩子就只能是他的,她懂嗎?

「該死的,你馬上去洗澡。」她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

楊舜堂拖著她進浴室。

「我不洗。」她才不洗乾淨,等著讓他用!她還沒賤到那種程度,他一回來,她就脫光衣服在床上服侍他。

她不要,硬賴著。

她以為這樣,他就沒法子治她了嗎?

楊舜堂挽起了衣袖--

「你想做什麼?」親欣眼裡露出驚惶之色。

「脫你衣服,幫你洗澡。」

「不,不要!」他走開、滾遠一點。

親欣拚命的打他、反抗他,但他不為所動。

他今天徹底寒了心,要整治這個爬出牆的紅杏花。

楊舜堂讓親欣潑了一身濕也不怕,他硬是剝光了她的衣服,將她丟進熱水裡。他發現自己不愛看她自甘墮落、作賤自己的樣子,她本來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他手勁輕柔的幫她洗頭、洗澡。

親欣的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她不懂,他既然不愛她,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她寧可他再多講些惡毒的話,那麼她恨他也就能恨得理所當然了,不是嗎?

「你幹嘛?」她怎麼突然往水裡沉下去?見狀,楊舜堂手忙腳亂地將她從水裡撈起來。

「你在做什麼?」他的關心、他的著急寫在臉上。

如果這個關心是假的,著急是虛偽的,那麼他的演技還真好,因為在那一瞬間,親欣還以為自己看到了愛。

他愛她?!

哈!別說笑了行不行!他怎麼可能會愛一個國中沒畢業,又是個檳榔西施的女人!半年多前,她傻過一次了,這次又被他騙了,若再愛他一次,就只能怪她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你是不是想要?」

「什麼?」

「你回來,不就是為了我的身體嗎?」如果他要的只是這個,那麼,她可以給他,現在就給,他也就不用再像現在這樣假惺惺的對她好,她不需要他的可憐,不需要他的愛情。

親欣從浴缸裡破水而出,身子美得猶如一朵水蓮花,如此清新、如此美麗--楊舜堂幾乎看傻了眼。

他的男性慾望一下子就被她迷人的身體挑惹了起來。



「來吧!」她跪趴在床上,抬高臀部,雙手往後,將自己的花唇左右一扳,露出她最引人遐想的地方。

他不是想要她嗎?她直截了當地給了他。

「你幹嘛這樣?」看到她放浪形骸的模樣,楊舜堂氣得一肚子火直往頭頂上冒。

半年多不見,她就變了樣子,變得讓他都不認識了!難道這半年多來,她在外頭就是用這種幾近於無恥的方式勾引男人!

該死的!

他發現自己光是用想的就已經妒火中燒了,他赤紅著雙眼瞪著她。

親欣卻看不到他眼裡的妒火,淨往他的痛處挑。

「你不是要一個淫蕩而放浪的妻子嗎?我這樣豈不是正符合你的想像。」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你這半年來,就是用這種放浪形骸的態度去勾引外面的男人?」難怪那些男人要一個接一個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如此放浪的姿態,有幾個男人可以控制得了自己的慾望,不被她引誘,一想到她在別的男人面前擺出這種撩人又淫蕩的模樣,他胸口鼓動著前所未有的怒氣,恨不得把那些所有見過她媚態的男人眼珠子一顆顆地挖出來。

「你在生氣!氣什麼呢?我會這麼放浪,還不是你教的?你告訴我,你要的不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而是一個低下俗氣的老婆,而我這樣不夠俗氣?不夠低下?還是不夠淫蕩?如果不夠,我還可以擺出更下流的姿勢,你要不要看?」親欣發抖著,事實上她是又羞又憤。

她從來沒用這麼淫蕩而下流的模樣去勾引一個男人,但她被他氣昏了,腦子糊塗了,她不曉得除了作賤自己之外,她還能怎麼辦?

她唯一想到的法子就是自己先傷害自己,唯有這樣他才不會再用惡毒的字眼、可怕的手段來逼瘋她。

她寧可自己傷害自己,也不要再讓他有機會傷她一分一毫。

「你到底要不要?」她羞恥地擺弄臀部,狀似在勾引他。

「夠了!」楊舜堂沒想到她會變成這副淫蕩模樣,她比他所想的還要來得可怕與淫亂。

這半年來,她到底跟了幾個男人?一想到這,楊舜堂就恨得牙癢癢的,他不懂,她怎麼能如此作賤自己的身體……不,他更氣的是,她以前不是很迷戀他嗎?她怎麼可以如此簡單地說不愛就不愛了,還馬上轉身去勾搭別的男人。

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如果她愛他,那麼……該死的,她就該一直愛下去才對,而不是說放棄就放棄。

「這樣就夠了?楊先生,你還沒見過更刺激的呢!我還有更多花招沒使出來,你確定你不要看嗎?你不看可是你的損失,因為……」深吸了一口氣,親欣決定將自己打進地獄,「因為外頭的男人都見識過我的厲害了,你真的不看?」

她千嬌百媚地再問他一次,而他已經快氣得腦中風了。

「你當真用這種姿勢去勾引男人?」

「要不然你以為呢?我沒家世,學歷又不好,我還能用什麼方法去勾引外頭的男人?當然是憑藉著我的美色跟身材。」親欣晃動著雙乳,說著下流的話,但,很可恥的,她竟然發現當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時,她的身體依舊有反應,她的身下流著羞恥的汁液,為他的視線而動情著。

「你還不來嗎?」她變本加厲地拿著手指玩弄自己,那畫面形成一幅美麗而淫蕩的春宮圖。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勾引他的畫面,他的身份足以讓十卡車的女人前仆後繼地愛上他,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女人不計其數,之中有些比較狂放的,就會使出美人計來色誘他,但是他的心情從來沒像此時此刻這麼激動過。

女人勾引男人的畫面之於他而言,本來是令人作惡、想吐的,但是看著她玩弄自己,腰身款擺的模樣……

他該死的有了生理反應!

別的男人是不是也是這樣?是不是看到她的表演之後,也像他一樣,迫不及待地想上了她!

「你該死的,別再這麼做了。」楊舜堂氣憤地抓住她的乎,不許她再做撩人、勾動人心的舉動。

他發現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這樣,他發現她如此作賤自己,竟讓他感到心痛!

「為什麼?你覺得我表演得不好嗎?」她裝作一副好失望的表情,「可是別的男人都說好呀!真奇怪,今天到底哪裡出錯了?還是……你見過更刺激、更淫蕩、更下流的手段?那你教教我啊!我很有天分的,一學就會,所以你教教我、教教我吧!」她放浪地求著他。

「夠了!」她現在的舉動就足以逼瘋他了,所以她不需要精益求精,不需要再去學什麼勾引人的手段,因為日後除了他之外,她再也沒有機會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

「上床去!」他將她推倒在床上。

「你現在就要做了?」她裝作一副好高興的樣子,可心裡卻怕得要死。

自從半年前,他要了她最後一次,從此之後她就再也沒碰過男人。當初他淫邪的手段還留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形成她一輩子的陰影,而現在……他又要來了!

一想到,親欣就忍不住發抖。

「你在害怕!」

「我是高興得顫抖呀!」親欣媚眼一勾,巧妙地把自己的恐懼藏在她濃妝艷抹的面具底下。

她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半年前她既然挺得過去,沒道理現在才在怕他。

「要不要我先幫你服務?」他坐在床緣邊,她則跪在床下,用手套弄著他的巨大慾望。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蕩婦這個角色扮演得十分完美,她現在缺少的是面對他的勇氣,而幫他套弄他的慾望,至少可以拖延她跟他四目相對、肉體交纏的時間,她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培養面對他的勇氣。

「這樣舒不舒服?」她纖細、雪白的手包住他的陽剛,食指的指腹在它上頭磨弄。

它在她掌中變得更為硬挺、巨大,它向上賁張挺起、頭角崢嶸的模樣看起來好凶狠、很可怕,但她知道那只是它的表相,事實上它在她掌中囂張不起來,因為它的主人在她單手的服務下,已昂著頭舒服地呻吟著。

「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他嘶吼著。

在這一瞬間,親欣竟有已征服了他的暢然快感,像是自己已經將那個看不起她的男人踩在腳底下,而事實上也跟她的想像相去不遠,瞧他在她手掌裡得到的快樂……

他很喜歡她這麼做是不是?

親欣聽話地弄得再快一點。

「噢!不……不行了……」楊舜堂在她手掌的套弄下,達到高潮,濃白的體液在她柔美、雪白的掌心中狂噴洩出。

她的小手擋不住他大量的汁液,任由它噴灑在她的胸前,她的雙乳上掛著他的體液,那畫面顯得如此淫亂。

親欣看傻了眼,心臟險些承受不住。

「發什麼愣?」他將跪在他雙腿間的她提了上來,「不是說好要服務我,要把我弄得舒舒服服的,怎麼停了?」他看著她,卻發現她臉上有著詭異的紅潮!

她在害羞!為什麼?這個疑問漲滿楊舜堂的胸口。

「別這樣!」他別靠得她那麼近,近得足以讓他呼出來的氣息噴在她燒紅的臉上。

她不想讓他發現她的窘態,不想讓他知道要她做這些事,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氣。

親欣的手抵在他胸前,她忘了她的手還滿是汁液,就這樣抵在他胸前,感覺是那麼的挑逗,像是欲拒還迎……

她發現了不對勁,想要縮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他伸手握住她,十指交纏,他的眼睛盯著她的雙眸,像是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他想知道,如果她像她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放浪,那麼她為什麼會害羞?

他……犯規!

他以前不曾用過這種目光看過她,所以她手足無措,眼睛胡亂飄移著。

「你連我的視線都不敢對上,為什麼?你在怕什麼?」

「我怕你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親欣鼓起勇氣反駁,只可惜聲音太弱,壯不了她的聲勢。

「我就是不懂,所以才問你。」

她明明擺出一副她是蕩婦模樣,其手段也夠撩人,但是一旦對上她的眼睛,卻撞見她的驚恐,像是她做這些舉動,她是如此驚惶失措,就連她自己都難以接受。

如果她真像自己講的那樣放浪,那她驚恐什麼?害怕什麼?她還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而覺得羞恥的?

應該沒有了吧!所以他才好奇,好奇她的動作為什麼跟她的表情完全是兩碼子事?

「你不是說你還有更放蕩的手段要使出來?那是什麼?我想知道。」他握著她的手,守著她驚疑不定的眼睛隨她的目光四處亂飄。

她一定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有多慌亂,她一定以為她化了濃妝,他就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情。

她不知道他閱人無數,而她只是與他交手的眾多女子中道行最淺的一個,所以她想騙他、想唬弄他,請回去修鏈個幾年之後再來與他交手吧!

「你想怎麼挑逗我?」他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讓自己的慾望挺向她,而且就抵在她柔美的一方。

他惡劣地擺弄自己的腰身,輕輕撞擊她泛著水意的幽穴,「說呀!你還想到什麼方法來勾引我?」

「你……」他怎麼可以這樣,化被動為主動,停……停……他這樣弄著她的私處,她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法好好的思考。

「說呀!你想怎麼勾引我?」

「我……啊……」他的慾望不小心撞到她的敏感點,她心口一麻,唇辦顫抖得益加厲害。

「你夾得我好緊。」他咬著她的耳珠子,輕聲地說。

什麼!夾!

噢!天哪!她糗得快要死掉了,她急急忙忙的想鬆開,他卻制止她。

「千萬不要。」他用手按住她的膝蓋。

親欣不懂地看著他的眼睛。

「我喜歡你夾著我的那種感覺。」

噢!這個痞子,他根本是故意說這種話來看她出糗的!

「你放開我!」

「不放。」他不放,反而要狠狠的進到她的身體裡面,享用她甜美的滋味,因為這是他的權益,而身為妻子的她有義務滿足老公在床上的慾望,所以,她得認命。

楊舜堂將手伸到她的私密處,撥開她羞於見人的花辦,將他火熱的利刃刺進她美妙的地方。

闊別了半年之久,他發現他的小妻子的身子就跟以前一樣的緊實、美好。如果她真跟別的男人有過私情,那麼她的男人的巨大一定很小,因為她的幽穴就跟以前一樣,小得讓他有早洩的嫌疑。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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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3:54 |只看該作者
愛人很無賴
放了我吧!我已經被你傷得體無完膚
反正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
別說你在乎我
否則,離去的腳步會忍不住遲疑起來……


第七章

親欣覺得太羞恥了,昨晚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如此享受他帶給她的性愛之旅,而且還覺得那滋味萬般迷人……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不知羞恥!

不行,楊舜堂之於她而言,實在太危險了。這半年來,她以為只要守著自己的心,就不會再受傷,但是從昨天的情況看來,她這半年來根本是白活了。

她沒從教訓中得到成長,一遇到他,整個人亂了方寸不說,還像個花癡似的,他勾勾手指頭,她就忘了自己是誰,心甘情願地爬上他的床,而且還叫得好大聲。

噢……一想到昨晚的事,親欣就羞得抬不起頭來,她不知道楊舜堂對她還有這麼大的影響。

如果光是一個晚上,他都可以左右她的情緒,那麼再接下去呢?

她是不是又要像半年前那樣傻傻的愛上他,一頭栽進愛情……

她實在受夠了,所以,不行,無論如何,這一次她都要躲他躲得遠遠的才可以。

「我們離婚吧!」親欣最後下了決定,她要離開。

「什麼?」

「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你當初之所以會娶我,是為了氣你父親,現在,你大權在握,你外頭甚至有許多女人,她們都能滿足你。」

「你在吃醋?」他驚訝地發現,他喜歡她想獨佔他的這份心情!他沒有覺得不耐,反而覺得竊喜,真是令人意外。

「我沒有!」他想到哪裡去了!拜託,她會吃他的醋?她又不是頭殼壞了,去吃他的醋!她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不想再讓他有機會傷害她罷了,而這些無關乎吃不吃醋的問題,他別想太多。

「既然沒有,幹嘛牽扯到我外頭的女人?」

「我是說,你有你的感情世界,我也有我的。」

「你有別的男人?」

「幹嘛那麼驚訝?我昨晚不就是跟別的男人出去玩嗎?」他不也曉得?「更何況那些水果日報、數字週刊跟了我半年,他們怎麼寫我的?除非你不看那些,要不然你應該清楚我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

「我看過那些報導。」就算他沒看到,他父親也會把那些東西摔到他面前要他看,然後要他好好的管教她,教她別淨是出門丟他們楊家的臉,「但,那些東西我一個也不信。」

「是不信,還是不在乎?」就像當年她跟羅傑的事一樣,他嘴裡說不信,事實上他根本不在意她在外頭要怎麼放浪。

「算了,你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就當我沒問。」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他的答案,她現在在乎的是,他給不給她想要的自由,「我想離開。」

「為了那個十七歲叫阿的牛郎?」最近她的確跟那個牛郎走得滿近的,有關她跟那個牛郎的緋聞在社交圈是傳得沸沸揚揚,所以他現在腦子能想到的就只有那個男的了。

「阿?!」他果真看了那些八卦新聞,拜託,她跟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當阿是弟弟……但,算了,跟他解釋這些做什麼?他就算要誤會她跟阿之間有任何的不清不白,那也是他家的事,就當她外頭的男人是阿吧!

「是的,是他。」

「他才十七歲,還算是個大孩子,他能給你什麼?」對於那個毛都不曉得有沒有長齊的牛郎,楊舜堂根本不看在眼裡,更何況如果親欣真跟那個牛郎有什麼,那麼她昨晚就不會是那種反應。

她昨晚的反應跟他要她的那個晚上一模一樣,所以他堅信她這半年來,根本沒有別的男人,她別想騙他了。

「他能給我愛、能給我關懷。」

「愛跟關懷就能讓你吃飽、不受寒?你別忘了,你還沒嫁進我家之前,你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得在寒冬中穿著露骨的衣服穿梭於每一輛車之間,遇到比較敢的男人,還得忍受被人吃豆腐的滋味。」

「你說得好像我被人吃豆腐有多委屈似的,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很被人吃豆腐的感覺?」

她在故意貶低自己,把自己塑造出一個放浪的形象,楊舜堂感覺得出來,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還在氣他當初拿她當幌子來氣他父親是不是?像

「你到底離不離婚?」

「不離。」

他說得如此果絕,令親欣心頭一悸,他這麼斷然的說他不離婚……

「為什麼?」親欣問他,心隱隱的顫抖著,像是在期待……

期待……他愛她嗎?

她眼睛圓溜溜地望著他。

他卻笑著給她答案,說他不離婚是因為--「我還沒厭倦你。」

他說不出那個噁心巴啦的字,要他說愛,倒不如叫他去死!

楊舜堂是這樣想啦!但親欣卻不知道他的心思,只知道他的答案令人心寒!

還沒厭倦……不是因為愛,而是還沒厭倦!

看吧!她果真很傻,都什麼時候了,還對他有所期待,正因為如此,她更必須要離開。

她不能等到自己感情深陷了才求去,到那時候只怕就算她想走,她的心也不讓她走。她太瞭解自己了,所以必須趁現在她還沒投入太多的時候就趕緊抽腳離開。

「可是我已經厭倦你了,我外頭有更好的男人在等我。」

「如果他真的比我更好,我不反對你去找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一會兒說不離婚,一會兒又說不反對她去找別的男人,他的話前後反覆,如此顛顛倒倒的,她到底要相信哪一個才是他的真心話?「你到底讓不讓我自由?」

「不讓。」

「那你又說我可以去找別的男人……喝!」她想到了,卻不願相信他竟說出這種建議!「你的意思是,你不反對我在外頭包養小白臉!」

「是的。」如果她真的敢的話,他可能會氣得想殺人,但他知道她根本不想,所以做這種大方的承諾一點都不為難。

「為什麼?」他是個男人,他怎麼能忍受妻子光明正大地給他戴綠帽子?

「你現在不就這麼做嗎?」況且他壓根兒就不信她真在外頭風流快活、花心浪性,倒覺得她像是弄出一些假象讓外頭的人看的,讓大夥兒對她的風評很差。他不以為她真的像她所講的那樣處處找野男人。

「所以說到底,你還是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我在外頭的所作所為,你只是想囚著我,不讓我自由。」

「你想要我在乎你嗎?」他眉宇含笑地問她,字裡行間帶著挑逗。

他這是在做什麼?勾引她,讓她芳心大亂嗎?

他太壞了,她都說好了,不准自己再愛上他的,他卻選在這個時候撩撥她的心。

「我幹嘛要你在乎!」她冷冷的撇開臉,裝作一副高傲模樣,假裝自己已不在乎他。

「既然如此,那就留下來吧!反正我也不阻止你去外頭招蜂引蝶,你既能過你想要的生活,又不需要回去過賣檳榔的日子,沒道理你願意放著舒適富裕的生活不過,而要回去過那種有一餐沒一頓的日子,更何況你兩個弟弟今年才剛上大學,大學的學費有多貴你不是不曉得,你想想看,沒了我的金援,你可以獨力扶養兩個弟弟嗎?」

「他們兩個可以半工半讀。」

「你是在說親平跟親寒嗎?」如果是,那她就太不瞭解她的弟弟們了。她那兩個弟弟……喔!不,是她所有的家人都像是溫室裡的花朵,都被她保護得好好的,她以前的日子雖困頓、難捱,但她卻一個人挑起家裡所有的重擔,她的母親甚至她的弟弟們,過的是無憂無慮的生活,簡直跟生活白癡沒什麼兩樣。

她要她那兩個弟弟出去外頭工作,半工半讀?嘖!她太看得起她的弟弟們了。

「我勸你不要,因為他們兩個若出去工作,也只會一天到晚惹麻煩,屆時你工作不穩定,還要替他們收拾殘局,你的日子只會比以前過得更淒慘。」他分析給她聽。

親欣聽完之後,沒有半句話可以反駁,反而還覺得他說得十分有道理,可是……

她不想再跟他一起生活了呀!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厭倦我?」

「看看吧!如果你的表現讓我膩了,我就會厭倦你,到那時候如果你求去,我會點頭答應的。」

親欣光想著要離開,沒注意聽他講的話,他說他還沒厭倦,這不就代表他對她還有興趣,而這興趣已不單單只是為了要激怒他的父親,這之中還混著她意想不到的愛情。

她只是著急的追問,「那你什麼時候會厭倦我?」

「這得看你的表現。」

「怎麼說?」

「如果你變成我討厭的女人,或許還有辦法。」

「你討厭什麼樣的女人?」只要他說出來,她一定努力做到。

「我討厭--」

「等等!」她連忙打斷他的話,「你等一下。」

他挑起了眉,看不懂她在幹嘛。

「我去拿筆抄下來。」她怕他說得太多又太快,她會記不住。

呵!她還真的認真想當個他討厭的女人呢!楊舜堂這會兒才知道他在他妻子的心目中一點都不值得留戀。

「好了。」親欣找到了紙筆,「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討厭纏著我不放的女人,討厭我的女人一天到晚要我陪她,看電影、逛街、買東西。」

「唔……」的確,這些她也很討厭,她從以前就不喜歡媽媽一天到晚拉著她逛百貨公司,更何況他是個大男人,一定更討厭別人佔用他寶貴的時間,「還有呢?」

「我討厭主動的女人。」

「主動?對於什麼事?」

「性愛。」他笑得很曖昧。

親欣本來也把這個寫進本子裡的,但想想,她又不可能真的去勾引他,幹嘛寫啊!

她狠狠的把它劃掉。

他看到了,更加確定她在外頭絕不可能有別的男人,如果她連勾引他都需要勇氣,她怎麼可能到外頭去找那些男人。

「還有嗎?」

「我討厭女人對我嗲,不喜歡愛撒嬌的女人。」

「名模林志玲很嗲耶!」

「我又不喜歡她。」

「是嗎?」這倒是令人驚訝,因為現在全台灣應該沒幾個男人不喜歡林志玲吧!

他的品味果然跟別人不太一樣。

「還有嗎?」

「暫時沒想到,就先這樣吧!」

「。」親欣收起本子,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從明天開始,她就開始學他討厭的女人那樣煩著他、纏著他,看他還能不能說他對她還不厭倦。



「我找你們董事長。」親欣選楊舜堂上班的時候開始她的討厭計劃。她打扮得花技招展,像個廉價的賣春女郎,來到楊氏企業大樓,短短的皮裙幾乎遮不住她圓翹的臀部。

她還站著三七步,十指塗著鮮紅的蔻丹,敲著總機小姐的桌面,嘴裡還嚼著口香糖,跟她說,她要見楊舜堂。

總機小姐看她的模樣,覺得她是個不正經的女人,模樣雖美,但是態度輕佻。

她當他們董事長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見的嗎?

「很對不起,小姐,我們董事長現在在開會,請問你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轉達。」

「我是來找你們董事長陪我去逛街、看電影的。」

「逛街、看電影!」這個女人瘋了嗎?他們董事長日理萬機,每天都有排不完的行程、開不完的會,而這個女人自己吃飽了沒事做,要逛街、看電影不會自己去嗎?竟然想約他們董事長一起去!

她當他們董事長跟她一樣閒是不是?

總機小姐將她的不以為然寫在臉上,但親欣根本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待她。

「算了,你別幫我轉達了。」因為她相信她根本不會幫她這個忙,「你還是讓我進去找你們董事長吧!」

「小姐,你不行進去。」

「為什麼?」

「因為你沒預約。」

「我跟我老公見面還得預約!」親欣口氣拔高了幾度,臉上寫著不可思議。

那位總機小姐才傻眼了呢!

她是他們董事長夫人!

真的還假的啊?

她是聽說過他們董事長夫人以前是個檳榔西施,但她不愛看八卦雜誌,也不愛什麼緋閒醜事,所以一些花邊新聞,她連瞄都不瞄一眼,所以她不清楚董事長夫人的長相也不奇怪,但是……

她怎麼可能是他們董事長的太太!

董事長眼光會這麼差嗎?這個女人很沒品味耶!看起來滿低俗的,董事長為什麼要娶這樣的女人當妻子?拜託,連她都比她不知道強了幾百倍,要是這個人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她為什麼不可以?

「你不相信?」親欣看出她眼裡的懷疑。

「不,當然不是。」總機小姐趕緊搖頭。

開什麼玩笑,她又不認識董事長夫人,也沒見過董事長夫人的長相,如果這個低俗的女人真的是董事長夫人,而她卻懷疑她,豈不是跟自己的工作過不去!

「只是我仍需要通報一聲,請您等等。」總機小姐端著茶水要親欣到一旁去坐著等,她則急忙的打電話問董事長特助,董事長的太太真的長那個樣子嗎?

「是的。」聽總機小姐的描述,沈哲安可以十分確定找上門來的女人就是於親欣。

「真的是!」總機小姐好訝異,不自覺地脫口而出,說出她的驚訝。

「怎麼,你懷疑啊?」

「不是。」只是沒想到那種女人的身份竟強過她不知道幾百倍,想著,心裡就不太舒坦,「現在該怎麼辦呢?我該通知董事長嗎?」

「董事長那邊我會去講,你帶著夫人到董事長辦公室吧!」至於老闆要不要陪老婆去逛街、看電影,那就是老闆的家務事了,他們這些外人沒有置喙的餘地。



「你要陪我去!」聽到楊舜堂的答案,親欣差點傻眼。

他不是說他討厭女人纏他、不是說討厭女人用嗲嗲的聲音跟他撒嬌?那他現在為什麼要點頭答應?而且他不是還要開會!他怎麼可以陪她出去逛街、看電影?

噢!她知道了,他一定知道她的企圖,所以想捺著性子陪著她玩,看她能纏著他到什麼時候!

嘖!他真是小看她的耐性了,為達目的,她可以忍耐很久,可以跟他周旋很長一段時日的,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怕了他,就會打退堂鼓?只要她一打退堂鼓,一拒絕他,然後他便又能回去開他的會了是不是?

她才不會這麼傻,真稱了他的心呢!

去逛街就去逛街,誰怕誰啊!

「走吧!」親欣勾著她的包包率先走出去,她走得很快,就怕讓他看出她的心事實上已經開始動搖了。

她不確定自己真能跟他平安無事的度過一個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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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5 00:04: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你在玩我對不對?」

「怎麼會?我連你的衣服都沒脫、連你一根寒毛都沒碰,我怎麼可能在玩你呀?」

他這個痞子!「我不是在講那個!」

什麼玩呀玩的!她什麼時候扯到床上的事情去了!「我是在說你唬弄我、騙我說你討厭纏著你的女人對不對?」要不然她這幾天老是去纏著他,他為什麼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而且還每一次都捨命陪君子,每天陪她逛街、買東西、提東西,也不見他說一聲累。

她愈想愈覺得他是在玩弄她,他根本不討厭一個死纏著他不放的女人,而且相反的,她還覺得他相當的享受。

可惡,虧她這幾天還使出渾身解數,扮嗲跟他撒嬌,誰知道他根本是在耍著她玩的。

「或許你可以用另一個法子試試看,搞不好我真的會厭倦你。」

「什麼法子?」一聽到有方法,親欣學不乖地,眼睛又亮了起來,兩個眼珠子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楊舜堂覺得她的反應真是太立即也太好玩了,她當真以為他會把他討厭女人的類型跟她說嗎?

「你耳朵過來一點。」他跟她招手。

親欣傻呼呼的將臉湊過去,模樣單純又好騙。

楊舜堂湊在她的耳朵旁邊,像在講什麼秘密似的,小聲地跟她說:「。」

「?!」那是什麼?「、、、的那個嗎?」她昂起臉來認真無比地問他,他則朗朗大笑開來。

「不是,是色情、做愛的那種。」

什麼?!是色情、做愛的那種?!

親欣馬上倒退三步。

這個變態男人!他果真是在唬弄她、耍著她玩的,他覺得這樣很有趣、很好玩是嗎?

惡劣!

親欣懶得再跟他耗下去,拿著包包就要走人。

「等等。」他抓住她的肩膀,「你要去哪?」

「去尋花問柳、找男人。」她氣呼呼的回他,一張小臉氣鼓鼓的,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模樣有多可愛吧!

楊舜堂的心放柔了一大半,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逗著他小妻子玩的感覺,「那你需不需要錢?」

「什麼錢?」

「玩男人總是需要錢的吧!」

親欣一聽,臉都綠了。她說她要去找男人玩耶!而他竟然還要給她錢!足以見得他到現在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她,所以才會對她這麼大方。

「不需要。」她負氣地甩開他的手,轉身離去……不,等等,她轉身,又折回來。

「我需要。」她想到一個辦法可以不經過他的同意就能得到自由之身。

她可以逃走,遠遠的逃開,她才不信他有那個閒工夫來找她,他女人那麼多,要氣他父親的對象也多如牛毛,他不會費心來找她,對於這一點,她可以百分百的篤定,而她既然要逃,總得花不少的錢,所以她又折回來跟他要。

至於這些錢,就算他欠她的,該給她的補償好了。

「多少?」

「兩百萬。」

「兩百萬!」有沒有搞錯?!「你需要那麼多?」

「我買的男人很貴的,我要拱他登上第一名寶座。」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找第一名捧場?這樣還比較省事。」

「我對第一名沒感覺。」

「是嗎?」楊舜堂眼睛瞇細了來。雖說他早知道她在撒謊騙他,但是聽她說她對別的男人有感覺,那種感覺還真是他媽的不爽到了極點。

,給她兩百萬,省得她再多說一些有的沒有的來激怒他。

楊舜堂開了張支票給她。

「沒有現金嗎?」帶著支票逃跑,多不方便啊!

「你覺得我的氣質像個暴發戶嗎?」

「不像。」他問這個幹嘛?跟她炫耀他的優秀嗎?沒用了啦!她已經打定主意,不想再愛他了,所以他再多說什麼都是沒益處的。

「那你怎麼會認為我會隨身攜帶著兩百萬的現金?總之,拿去吧!」他把支票遞給她。

他覺得親欣要去玩男人拿個兩百萬太不合理,她一定有她的想法,若他想要掌握她的行蹤,就非得用支票不可。

「這支票是即期支票,拿去銀行馬上能兌現,就跟現金沒什麼兩樣。」

「這樣啊……」那她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親欣一拿到支票,馬上拿回家,要母親拿去兌現,她現在得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一陣子不能回家,所以從現在起,家裡的一切開銷就全靠這兩百萬。

「不行啦!親欣,這張支票上有劃線耶!」

「那又怎樣?」

「你這個傻孩子,有劃線的支票就不能背書轉讓啦!」

「什麼背書轉讓?」親欣有聽沒有懂,不過母親懂得這些,倒是讓她覺得驚訝,「媽,你怎麼知道?」

「你爸死前,公司的支票都是我在處理,我當然知道什麼叫做背書轉讓。」

她母親的表情可驕傲的哩!但現在親欣哪有時間管什麼轉讓不轉讓的,她現在比較在乎的是這張支票該怎麼處理?

「它沒有用了嗎?」

「怎麼會沒用?只要這張支票存入你的帳戶,就是白花花的鈔票。」

「所以還是能用!」所以楊舜堂沒誆她,只是他給錢給得心不甘、情不願,她還得繞一個大圈子才能把錢轉給家人。

總之,無所謂啦!她能拿到錢就好了。

「媽,那我先走了。」親欣將支票收進包包裡。

「你要去哪?」

「我要去……」哎呀!不能說,她媽是站在楊舜堂那一國的,如果楊舜堂真找上門來……唔!她是覺得不太可能啦!但小心防著總是好的,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她母親講,因為一旦講了,她的行蹤就會洩漏出來。

「我沒有去哪,只是要去逛百貨公司啦!」

「百貨公司!那我跟你一起去。」她好久沒逛百貨公司了,出去走走也好,更何況跟女兒出去,女兒會出錢。

「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為什麼?」

「因為我還要去……辦點事。」

「什麼事?」

「唔……」完了,她很少對母親說謊,一時之間要她說,她還真掰不出來,「總之就是正事,你不適合跟,就這樣了,。」她趕緊揮手、趕緊逃命,根本不給她母親有任何機會開口,說她要跟。

她是帶著行李一路跑到淑圓那裡,去投靠她這輩子唯一的朋友。

這樣,楊舜堂應該找不到她吧!畢竟他又不關心她,更不會在乎她的交友狀況,所以在淑圓這裡應該是安全的,總之,她先躲一陣子再說吧!

「怎麼樣,我可以來你家小住一陣子嗎?」

「當然可以,我一個人租屋在外,你來剛好跟我作伴。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挺你到底的。」

那一陣子,親欣在楊舜堂那裡受了委屈,就是找她哭訴的,所以親欣跟楊舜堂之間的事,她最清楚了,以前親欣是看不破,現在親欣想清楚,要離開那個爛男人了,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她當然會挺親欣到底。

「你就安心在我這裡住下吧!」

「淑圓,真是謝謝你了。」親欣感激地握著好友的手。


親欣完全沒想到她安逸的日子只過了一天,隔天,楊舜堂就找上門來,而且還是淑圓帶的路!

怎麼會這樣!淑圓怎麼會背叛她!親欣瞪著淑圓看,眼中充滿錯愕、不敢置信。

「你別這麼看著我呀!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神通廣大找上門,而且他還說了,只要我能幫他忙,他就願意讓我到楊氏企業去上班耶!」楊氏耶!每年的年終最少都有三個月,哪像她現在待的公司,只有少少的一個月!

她公司的福利跟楊氏簡直不能比。

「你就為了這個,把我給出賣了!」

「哪有啊!親欣,你千萬別把自己想得那麼廉價,我哪有這麼容易就被收買。」

「所以他還給了你別的好處?」親欣氣得橫了楊舜堂一眼。這年頭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嗯!你老公說他會替我哥找工作,還有讓我媽住進養老村,而且全都你老公出錢,養老村耶!光是住進去就要五百萬的保證金,每個月還得交三萬塊的房租,你不覺得這很贊嗎?」

「你出賣我,還要我覺得很贊!」淑圓未免把她看得太有氣度了一點。

「親欣,你別這樣啦!事實上,我覺得你老公其實不像你說的那麼不在乎你。」淑圓知道親欣不喜歡聽她說這種話,所以刻意把親欣拉到一旁,兩個人交頭接耳的。

「如果我不是被他的舉動所感動,你想我會出賣你嗎?你何不再給楊舜堂一個機會,好不好?」

「給他什麼機會?再次傷我的機會嗎?淑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待我的?」

「會不會是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她的切身之痛,到了淑圓的嘴裡竟成了誤會一場,這世界還有天理存在嗎?「好,就算是我誤會好了,報章雜誌的報導又怎麼說?他這半年來,每天都跟外頭的女人鬼混。」

「那些雜誌上寫的你也信!那上頭不也寫你夜夜笙歌,而且還懷了阿的孩子,你有嗎?」

「當然沒有。」

「那不就得了,總之,那些雜誌報導是唯恐天下不亂,你就別信那些了,還有,你想想看,如果他不愛你,幹嘛那麼急著找你回來?為了找你,他付出多少代價?」

光是巴結她,楊舜堂到目前為止就花了五百萬,養老村的保證金她已經先拿到手了,她再怎麼看,都看不出來楊舜堂哪裡不愛親欣。

「他是有錢沒處花。」總之,親欣就是不信楊舜堂愛她,尤其他最愛搞那套癡情把戲,當初她不也就是這樣被他騙得團團轉,真的相信他會為了她,跟他父親反目成仇,沒想到她只是他用來氣他父親的一顆棋。她除非是傻子,才會再信他一次,不過,他人都找來了,淑圓這裡也待不下去,她好像就只能跟著他回去。

但是,他千萬別以為她回去就會乖乖的。

她是不曉得他心裡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但她絕不再像前些日子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

他現在想演浪子回頭金不換是嗎?

那她就每天出去玩、出去花,看他是不是真的受得了一個每天給他戴綠帽的妻子。


「太太呢?」楊舜堂為了親欣,今天特地早回來,卻沒想到屋裡屋外四處找不到她的人,問下人,下人一愣。

「呃……太太剛出去。」

「有說去哪嗎?」

「去哪?呃……太太沒說。」但是他們家的太太這個時間還能上哪去?還不是七早八早的就去泡牛郎店,尋歡作樂,少爺不會都沒看報紙,不知道太太在外頭的行為吧!

「我知道了。」從下人閃爍的言詞中,楊舜堂知道下人沒說出口的難聽話是什麼,親欣現在人在牛郎店。

她想用這個逼退他是嗎?

如果是,那麼她就太小看他了,他如果有那麼容易被打倒,今天楊氏企業就不會立足商場、稱霸一方,而他父親也不會拿他沒轍,趁早退休,對他來個眼不見為淨。她想對付他,她的手段會不會太嫩了些?

但,,他老婆嘛!她想要玩,他就陪她玩羅!

「乾姊,這是你的酒。」阿突然拿了一瓶頂級紅酒到親欣面前。那是一瓶,聽說前第一夫人曾文惠女士就愛喝這個酒莊出品的紅酒,外面的行情價,一瓶最少一萬塊,而在這裡,它最少也要兩萬多吧!

「阿,我剛剛有點酒嗎?」

「沒有,這是我們老闆送給你的。」

「你們老闆!」那個肥肥胖胖,行為舉止卻很娘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送我這麼名貴的酒?」

「我不知道,老闆沒說,只是吩咐小弟把酒送來,而且小弟說了,今天乾姊的單,他買。」

「不管我花多少,他都付?」

「嗯哼!」阿笑得好樂,「怎麼樣,我們老闆是不是對你很好?」

好?!

親欣才不覺得呢!她跟他老闆又不熟,他幹嘛對她這麼熱情?正所謂無事獻慇勤,這之中必定有詐。

「阿,你們老闆還說了什麼?」

「沒啦!」

「這太奇怪了,什麼都沒說,就對我這麼好?難道他真的一點企圖都沒有?」

「乾姊覺得我們老闆對你有什麼企圖?」

「比如說,覬覦我的美色。」親欣猜,阿卻笑得很大聲。

「你笑得這麼大聲是什麼意思?嫌我不夠美麗足以讓你老闆看上是嗎?」

「當然不是,乾姊的美是大夥兒有目共睹的,我怎麼敢說你不美呢?只是我們老闆其實是個……唔……」這話不能隨便說給旁人知道,阿捱著親欣,偷偷的告訴她,「其實我們老闆是個。」

「?!」

「噓!小聲一點,乾姊,你是想讓我被老闆開除,回家吃自己是不是?」阿連忙摀住親欣的嘴,「總之,你不用擔心我老闆對你圖謀不軌啦!他既然送你酒,你就大方收下就是了。」

「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我要喝酒,幹嘛要你老闆送。」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阿,你幫我拿去還給你老闆,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不要?」

「嗯哼!」

「乾姊,你自個兒拿去還吧!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

「他是我老闆耶!他的好意被人打了回票,這是多麼沒面子的事,你卻要我拿去還,他若是拿我出氣、開刀怎麼辦?」

「你這個膽小鬼,我平時真是白疼你了,算了,我自己拿去。」親欣將酒搶了過來,「那你帶我去見他總行了吧?」

「當然可以。」阿喜孜孜的站起來,轉頭又加了個但書,「但是我只能送你到老闆辦公室門口,不能陪你進去。」

「怕你老闆罵是吧?」

「嘿嘿!」阿乾笑了兩聲,極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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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就是這了。」從吧台後頭轉了個彎,有一間房間被隔出來,「這裡就是我們老闆的辦公室。」阿踮著腳尖,偷偷看了裡頭一眼,「有人在裡頭,一定是我們老闆。」

一聽到他老闆人在裡頭,親欣舉起手就要往門板上敲,阿及時抓住她的手。

他這是在幹什麼?親欣瞪著阿看。

「進去後別鎖門,如果遇到不對勁的地方就大叫,我會在這裡等著。」

「怕你老闆對我非禮啊?你不是說他是個?」

「是這樣沒錯,但防著萬一總是好的,我不喜歡看到你發生任何不幸。」乾姊之於他而言,就跟個再造恩人沒什麼兩樣。

「算你這小子還有良心。知道了,如果真出了事,我會大叫。」現在她要去面對裡頭那個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的男人。

親欣敲了敲門。

「是誰?」裡頭的人問。

那個聲音怪怪的,像是憋著嗓音在講話。

「那是你們老闆的聲音?」親欣偷偷的問阿。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阿這是什麼答案啊?有講跟沒有講差不多。

「我又不常聽我們老闆講話。」他們做牛郎的,不需要跟老闆打交道,所有的事情店經理會吩咐、會張羅,「但聽那個聲音怪裡怪氣的,應該就是我們老闆沒錯。」反正他們老闆就是個怪人就對了。

阿的答案令人無力。

算了,天塌了也有高個兒的人頂著,她怕什麼?既來之,則安之了吧!

「是我,於親欣。」她報上名字。如果是阿的老闆,他應該知道她是誰,畢竟他都送酒來給她了不是嗎?

「進來吧!」那個怪裡怪氣的聲音又響起。

這一次親欣覺得心裡毛毛的,要進去之前,還特地吩咐阿,「在外頭等著,別輕易離開,聽到沒有?」


辦公室裡燈光昏暗,阿的老闆還背對著親欣而坐,那種感覺令人很不舒服。

真是個奇怪的人,她人都進來了,他還不轉過身來,這樣不是讓人覺得他很怪嗎?

「聽說這瓶酒是你送的?」親欣一進來,就單刀直入地問,連寒暄的話都省了。

「是的。」

「為什麼?噢!不,你不用回答我,因為我不想知道原因,總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酒,我不能收。」

親欣快步走近,將那瓶動輒就要上萬塊的紅酒放在他桌上,轉身就要走,他卻冷不防地轉過身來。

「小心!」

他動作太大了,差點掃到那瓶昂貴的紅酒,親欣急著傾身向前,要去護住那瓶紅酒,渾然不知在這段時間,阿的老闆已經走到她身後,他的手環住了她的腰。

親欣一愣。

這人在幹嘛?難道他以為一瓶紅酒就可以買她的身體嗎?她還沒廉價到那種程度,更何況她一點都不喜歡他送的酒。

「你給我放尊重一點。」親欣氣得伸手就想給他一巴掌,但手才剛提起來,就被他給抓住了。

那手勁完全不像是那個死胖子該有的速度跟反應,親欣這才抬起頭面對那個噁心的男人。

「是你!」楊舜堂、她的丈夫!「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這家店的老闆,當然在這裡。」

「你是這家店的老闆!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只要有錢,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你花大錢買了這家店!」

「是的。」他眉宇含笑地點頭。

「為什麼?」他一個正經的生意人,幹嘛買家牛郎店?這太令人猜想不透了。

「因為我心愛的妻子愛混夜店,還常常為此玩到三更半夜不回家,所以我買下它,這樣我也比較心安。」

該死的,聽聽他在說什麼鬼話!什麼他心愛的妻子!這麼噁心的話他也講得出來!

「怎麼,你今年想參選立法委員是不是?」

「沒有。」

「不然你幹嘛講這些噁心巴啦的話?」她聽了都快吐了。他說這些噁心的話想騙誰啊?

說什麼買下夜店,他比較心安!拜託,誰不知道他心裡打的如意算盤,想想看,如果她成了老闆太太,誰還敢接近她啊!

「你存心想破壞我的夜生活。」

「我沒阻止你來店裡玩。」

「但只要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就玩得不盡興。」她打算明天就換一家。

「你以為你換一家,我就找不到你?」

「找到我又如何?你總不會又買下那家店吧!」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你瘋了呀!錢是那樣花的嗎?」她是不信他會這麼糟蹋錢,但是他行為詭異,心裡頭在想什麼,她常常猜不透,搞不好他真那麼變態,為了阻止她在外頭風流快活,就算買下全台灣的夜店也在所不惜。

行,算她怕了他總可以了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想取悅你。」

「你別無聊了好不好?這裡又沒人,你演戲給誰看啊?」他少來這一套癡情男戲碼,她才不上他的當,還有,他的身子幹嘛一直靠過來?親欣瞪著他。

這痞子!他該不是想做吧!

親欣意識到他的企圖,狼狽地退了幾步,卻被他反逼到牆角,她整個人就被他困在他手臂跟牆之間。

他靠得她好近、好近,近得他呼出來的熱氣就直接噴在她臉上,她的體溫瞬間上升,整個臉紅撲撲的。

「你的臉像顆蘋果,讓人好想咬一口。」

他有病啊!什麼咬一口……哎呀!他真的咬了!

「你幹嘛!很痛耶!」她氣呼呼的想捶死他。

「噓!」他摀住了她的嘴,「你不該叫得這麼大聲的。」

他勾起她的腿,讓她環在他的腰間,食指勾下她的底褲。

女人穿裙子就是這麼方便,不限時間、不限地點,想做愛就能做。

「你在幹嘛?」他的手指……竟然摸進她的私密地方。

「你不會想讓別人看到我們在幹嘛吧!還是你想讓人看?」楊舜堂的目光向外飄去。

他早發現外頭有人。

「是那個叫阿的男孩吧!聽說他是你的男朋友?」

「是的,怎樣?不爽嗎?」親欣眼裡帶著挑釁。

「我沒有不爽,只是你叫得這麼大聲,要是讓你男朋友聽到了,會怎樣?」

「他剛好可以來救我。」

「你以為他敢?」

「別以為你是他老闆,他就不敢拿你怎麼樣,要知道,阿很挺我的。」對於這一點,她相當有信心,畢竟她剛剛要進來之前,阿還特地交代她,出了事要大喊,他會豁出去來救她的。

「可我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公,我跟我老婆親熱,他一個姦夫身份憑什麼阻止?」楊舜堂笑著反問親欣。

這一點,親欣倒是沒想到。

對喔!阿可以豁出去,阻止任何人污辱她,但這一招獨獨對楊舜堂沒用,因為她是他老婆,他有她身體的使用權。

「怎麼,不叫了?」

他邪惡的手指再進去一點點,掏弄得她氣喘休休,但她卻咬著用手握成的拳頭,半點聲音也不敢叫出來,因為她的叫聲會引來阿,而如果讓阿看到她正被他欺負著,她倒不如死了算了。

「啊--」他……進去了!

「叫得太大聲了喲!」他取笑著她。

隨著他的進入,親欣全身的細胞幾乎都張狂了起來,她再也顧不得自己是不是還恨著這個可惡的男人,她的身體不斷的尖叫、呼喊著:她想要他……

「快點。」她十指掐進他厚實的肩膀,踮起的腳尖迎向他不斷進出的慾望。

天哪!她要升天了。

「唔……」親欣差點控制不了自己的尖叫,於是往楊舜堂肩頭一咬,將所有想尖叫的慾望都轉移到咬人的慾望上頭。

「乾姊,你怎麼進去那麼久?」一看到親欣開門出來,阿就急急的迎了上去,但沒想到她後頭還跟著一個男人,那個男的長得人高馬大,而且還十分帥氣好看,「他是誰啊?乾姊。」

「你老闆。」被狠狠愛了一回,現在親欣講起話來有氣無力。

「我老闆!怎麼可能!」他老闆是個大胖子耶!「莫非老闆去減肥了?也不像,因為這個人的五官跟老闆一點都不像……乾姊、乾姊……」乾姊怎麼低著頭,拚命的往外頭走?

「你要去哪?」阿急急的拉住親欣的手,而他手才握住,他的手便被一道視線給鎖住,那道視線還帶著怒火。

阿轉臉去看,是那個好看的男人,他現在正以凶狠的目光盯著他的手,那股狠勁像是要把他的手給剁了一樣,害得他膽小地趕緊把手給鬆開。

這個人是誰啊?對乾姊好強的佔有慾!

「你到底想怎樣?嘴裡說准我出去外頭找男人,但私底下卻來這一招,讓我出不了門。」一出門,他就尾隨上來,還在外頭強要了她的身子,讓她連呼救都不行,因為怕別人撞見自己也很享受他的欺凌……

總之,她實在受不了他反覆無常的態度,所以他要怎樣,可不可以老實的跟她說了?只要他說了,她就配合他。

「我想跟你說……抱歉。」對不起三個字很難從楊舜堂的嘴裡講出來,因為他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那三個字,所以只好簡化一下,兩個字就比較容易開口。

「什麼?!」他剛剛……剛剛是在跟她說對不起嗎?

這怎麼可能!他是那麼狂妄、驕傲的人……

「為什麼?你做錯了什麼,需要跟我道歉?」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因為你對我做過的惡劣事何止上百件……不,可能上千件都有了,我怎麼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事跟我道歉。」

「我從頭到尾只做錯過一件事。」

「那就把那件事說來聽聽吧!」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這麼驕傲的男人肯低頭跟她認錯。

「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拿你當成報復我父親的工具。」

「所以你後悔娶我了?行,我們現在就離婚。」如果他要說的是這個的話,她也很乾脆,反正……

反正她本來就不想留在他身邊,徒惹自己傷心難過。

「你就不能好好的、安靜地聽我把話給說完嗎?我如果後悔娶你,幹嘛費盡心思找你回來?」

「我哪知道?」打從一開始,她就從沒真正懂過他,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曉得他在想什麼。

「你真的要我講出那句噁心的話?」

「哪一句噁心的話?」親欣不爽地瞪著他看,突然發現他的臉有奇怪的顏色!

他……他臉紅耶!

喝!她知道了,知道那句他始終講不出口的話是什麼了!莫非……

「你愛我!」

「我哪那麼沒用啊!」說什麼愛不愛的,「我是指我在乎你。」

「什麼,就只是在乎!這樣就叫噁心了啊!」拜託,那那些講我愛你的人怎麼辦?

他要人家去跳淡水河啊……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來著?他在乎她!他竟然在乎她!這怎麼可能!跟他相處了半年多,她一直以前他在乎的人只有他自己……不,他連自己都不在乎,因為他為了氣他父親,就連自己的婚姻都可以拿來當籌碼,他還有什麼可在乎的?她一直不覺得這世上有什麼人事物值得他費盡心力去爭取,除了氣他爸,而現在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他在乎她!

這句話雖不及他愛她那麼有震撼力,但是她知道對他而言,在乎這兩個字就得花掉他多大的氣力說出口,而……怎麼可能?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就變得很在乎我了?」

「是在乎,沒有很那個字,!」該死的,要他說出口,他就已經是萬般為難了,而她卻像只小麻雀似的直喳呼著,她非得讓他覺得自己是豬頭,怎麼講得出那麼噁心的話,害他後悔,她才甘心是不是?

「總之,我話都說出口了,你到底接不接受我?一句話,別囉哩巴唆的。」害他糗了。

「厚,求人家愛你還這麼拽?不要啦!」親欣一口就拒絕。

楊舜堂的臉頓時變成大便色。

親欣看不到他難看的臉色,還拚命的講,「我幹嘛要一個連『我愛你』都不肯跟我說的男人。」

「你以為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我為什麼沒有?」

「你都已經嫁給我了,。」請她認清楚這個鐵一般的事實吧!「你死心吧!你這輩子就只能活在我的羽翼下。」

「懶得理你。」親欣掉頭就走,根本就不理霸道的楊舜堂,但她嘴裡說不理,可心裡卻竊喜得要死。

楊舜堂說他在乎她耶!哦呵呵呵呵……

「你在偷笑?」楊舜堂的聲音從後頭飄來。

「我哪有。」親欣還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她快步的跑開,而愉快輕飛的步伐卻早已洩漏了她飛揚快樂的心。

是的,她到現在對楊舜堂還不能死心,她還是好愛好愛他,只是她從不肯輕易承認罷了。

《全書完》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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