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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栩]對不起,純屬誤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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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0:4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對不起,純屬誤會 作者:米栩

公司早有不成文規定不錄用女性職員  
怎麼這女人能突破重重關卡  
一路過關斬將出現在他面前?  
夠了,一句「純屬誤會」竟打發不了這頑固的女人  
她還不知死活地毛遂自薦、要他重用  
呵,她真以為自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可以啊,他倒要看看她有幾分能耐  
能讓痛恨女人的他甘心讓她「登堂入室」……

好不容易坐上創意總監這個位置  
她本以為可以一展長才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沒想到在工作上處處被他刻意打壓  
而他否決她的理由只因為──她?是?女?人!  
啥時代了,他的思想還這麼迂腐  
何況搞廣告要的是創意,不是性別歧視  
走著瞧,她要讓他嘗嘗被女人踩在腳下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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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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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1:0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商懷缺審視著站在他面前來應徵創意總監職缺的人選,嚴厲的目光由那人頭發的梳理遊移到腳上穿的鞋子,隱藏的怒氣已無法再壓抑。

  “衣千霧。”原本只有商懷缺和應徵者存在的會議室,在他的暴吼之後,不到三秒鐘,立刻有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從容地進來。

  “總裁,有事嗎?”他問得不疾不徐,因為當他讓應徵者進會議室前早有心理準備。

  “她是女人!”商懷缺倣佛在指責他犯下什麼滔天大罪般,不敢置信合作團隊中竟然有人漠視他的原則。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衣千霧的態度堅定得沒人敢懷疑他早已知情。

  “知道了該如何做?”環起手臂,商懷缺意有所指地看著死黨兼夥伴。

  “小姐,抱歉,因為作業上的疏失,本公司不能錄用你。”衣千霧用著他好聽的嗓音說;只要是女人,恐怕沒有一個不被他的嗓音收買。

  “請再說一次。”站在商懷缺面前的女人終於抬起頭來,一頭俏麗的短發,加上淡淡的粉粧,還有一襲剪裁俐落的套裝,讓人很難不相信她的專業能力,因為她的自信已為她增添說服力。

  “你的錄取資格被取消,快滾。”商懷缺對女人一向沒好感,這下趕人的言詞也好聽不到哪裏去。

  “我為了應徵你們公司的工作,推掉另一個大公司廣告執行助理的聘請,而你們竟然無緣無故取消我的資格,堂堂的商氏廣告公司做事真草率。”君似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我不管之前是誰面試你,從此刻起,他已經被裁員,而你,也快離開商氏。”商懷缺不屑地盯著她,像在看害蟲般。

  君似藍非常不滿,沒想到在女權高張的今日還有這種迂腐的觀念,要不是今天親眼見識到,她還不相信,外頭在為男女平等抗爭,而這裏竟像極權的統治時期,否決她的理由只因她、是、女、人!

  “我不走。”簡潔的回答,君似藍完全不把眼前屁股翹得半天高的男人放在眼裏。

  不管他的身分是啥,身為女性,她要為自己爭取權利;但這不只是為了她自己,也是為其他的女性爭取工作權。

  “你再不離開我就請警衛來趕人。”說著,商懷缺就要按下桌上電話的按鈕。

  “堂堂的商氏廣告不但將公司的業務當作兒戲,還言而無信。”

  君似藍為什麼敢這麼說?因為她可是經過口試、筆試、臨場測試好,不容易才闖到最後一關,現下竟然連個測試都沒有就要直接刷下她,這教她怎麼心服口服。

  “你說什麼!”商懷缺氣得大拍桌子,因為還沒人敢跟他說話如此不敬。

  “希望你的耳朵沒有聾掉,我說的是國語,除非你是外地來的。”雖然商懷缺現在的模樣像是想殺了她藉以洩恨,但君似藍絲毫沒有被他所嚇到。

  “衣千霧,這個錯誤你怎麼負責?”商懷缺是很想親自將這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女人踢出會議室,不過有屬下代勞就不須他費力。

  “屬下願意辭職謝罪。”衣千霧恭敬地說,畢竟這次犯的錯是他不察所造成,不過在君似藍進會議室前,他已下令徹辦面試她的主考官;誰知主考官竟說,不管什麼測試,君似藍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再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根本沒人看得出來她是女的。

  聞言,衣千霧看著公司應徵員工的表格,發現上頭竟然沒有性別欄;唉,難怪會有今天的局面,他只好下臺以示負責了。

  “衣千霧!”商懷缺的語氣比剛才更懾人幾分,因為他沒想到夥伴竟會給他這樣的回答;為了一個女人犧牲一個好合夥人,這損失實在太大。

  “都是屬下的錯,請總裁責罰。”衣千霧不改其衷。

  商氏廣告自商懷缺接任以來,公司上下全是男性職員,女性職員皆領了優渥的遣散費被掃地出門,七年來還不曾破過例,沒想到這次就栽在君似藍的手上。

  原來下屬把她的名字寫成君“是男”,難怪她可以一路過關斬將站在商懷缺面前,要是早點讓他發現,他絕對不可能讓她出現在好友面前,可惜他還是遲了一步。

  “很好,你們全反了是不是,為了她,你竟然要辭職。”商懷缺現在的炮火不對著君似藍,而是猛轟窩裏反的好友。

  “商總裁,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你說我不符合資格,請說出理由,不要牽累他人。”君似藍不解為什麼她來應徵一項工作竟會鬧得商氏第二個臺柱因為她要辭職;要不是她的心情沉重,她可能會大笑三聲。

  “我說了,因為你是女人。”商懷缺一字、一字地說,倣佛這樣君似藍就會乖乖出去。

  “我不接受這個理由,創意總監需要的是點子而不是性別歧視,你是怕會輸給我嗎?”君似藍大膽地挑戰商懷缺,雖然知道商氏廣告近幾年來獲得的大獎幾乎都是商懷缺創新的點子,不過要她這樣吃敗仗那是不可能的;藝術創作這種東西令她的視野變得開闊,所以商懷缺的龜毛並不足以令她畏懼。

  “我會輸給你?這種大話你也說得出口,要不是我的部屬犯錯,我連看也不會看你一眼。”這女人有沒有搞錯,他會怕她?

  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廣告天才商懷缺,這一番話她竟說得出口。

  “你的行徑就像剛上幼稚園的小孩子。”君似藍毫不客氣地批評他的行為。

  “你——很好,衣千霧,把門外那座石雕搬進來。”氣到最高點的商懷缺叫衣千霧去把那座二十公斤重的石雕搬進來,當是懲罰他。

  衣千霧連遲疑也沒有,立刻走到門外,徒手把一座黑不拉嘰的石雕搬進來。“再拿兩塊畫板還有炭筆擺在石雕兩旁。“商懷缺又下第二道指令。

  這道指令倒讓衣千霧揚起眉毛,因為他沒想到總裁會再度拿起畫筆,而且是被眼前這個出社會不到兩年的小丫頭激的。

  畫板和炭筆很快被準備好。

  “只要你畫得比我快,我就錄取你;當然,一塌糊塗的畫我是不會接受。”坐在椅子上、拿起炭筆,商懷缺震了一下,因為畫畫曾是他的最愛;不過他現在已被氣到過度激動,所有感動的思緒全都消逝。

  “主題是什麼?”君似藍在他的對面坐定,不相信商懷缺會和她比素描。

  “女人,畫出這座石雕讓你感受到的摸樣;這座石雕才剛運到公司,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比賽很公平,只要你畫得比我快、比我好,我就錄取你。”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素有畫神之稱的商懷缺光靠一片葉子都能畫出栩栩如生的維娜斯女神,何況是一塊石頭。

  君似藍沒有反對,廣告這行業比的就是創意,誰的創意最新、最勁爆,誰就是下一屆廣告大獎的得主,因此商懷缺的要求很正常。

  炭筆塗在畫板上的聲音沙沙作響,衣千霧好心替君似藍哀悼,心想就算君似藍再怎麼厲害還是不可能贏過他的好友,但她有膽量接受挑戰就值得嘉獎;很多人光看到商懷缺的氣勢就已認輸一半,而她是少數能沉穩地拿起畫筆認真作畫的人。

  商懷缺作畫的速度奇快,不到十分鐘他已經構好草圖,且在快速揮筆之下,一張沉靜美麗的美人圖漸漸浮現。

  衣千霧看著畫板上逐漸成形的美女圖不禁為君似藍嘆氣,只希望她不要輸得太慘。

  半小時後,經過最後的修飾,商懷缺畫出一幅令人看了不禁會動心的畫像;畫中少女娉婷的身材和憂鬱的臉龐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擁在懷裏呵護。

  “好了。”放下畫筆,商懷缺的鷹眼看向對面的女子。

  這下她還不認輸!

  “我也好了。”君似藍在商懷缺出聲的同時放下畫筆,毫不畏懼地迎視他的目光。

  “哼,門在那裏,我勸你早點離開,以免丟臉。”商懷缺不可一世地說。

  “別這麼快就下定論,說不定離開的人是你。”

  “拿過來。”商懷缺命令著衣千霧。

  衣千霧依言來到君似藍的畫作前,定眼一看,竟然呆住了。

  “衣千霧。”等得不耐煩的商懷缺大聲叫他,氣他拿幅畫竟然拖拖拉拉。

  衣千霧大夢乍醒,忙拿起她的畫作和商懷缺的畫放在一起。

  商懷缺起身來到桌子前,打算好好嘲笑她一番,沒想到一看到她的畫時,難聽的話哽在喉嚨硬是說不出口。

  君似藍的畫像是一個豪邁奔放、絕頂傃麗的少女。她雖只畫了面容,但不需要更多的肢體語言,畫中女子的眼神就已傳達出對任何事皆積極參與,倣佛沒有困難能打倒她,而大家也可從她眼裏看到希望的熱情。

  反觀商懷缺,他畫的是富有憂鬱氣息的女子,倣佛一生只是在等待,靜靜地沒有怨言,強烈散發出令人憐惜之感。

  這兩幅畫真的不相上下。

  衣千霧來回欣賞著,就像在看兩個世界的人,一個令人想與之共同翱翔在青天,一個卻是令人心折得想捧在手心裏疼惜;說實在,都畫得太棒了。

  君似藍被商懷缺的畫像所震懾,眼淚立刻在眼眶中打轉,好想安慰畫中的女子,因為畫中的女子是如此哀傷、如此憂愁;她還沒有看過如此傳神的畫,而且是對著石頭畫出來。

  “你輸了。”商懷缺很勉強才說出這三個字,但心裏卻不斷地推翻這個結論。

  “你瞎了眼嗎,我哪裏輸你?”君似藍打死不承認自己的畫輸給他,縱然她的技術沒有像他那麼純熟。

  衣千霧也訝然地盯著好友,不懂如此不符合心意的話他怎麼說得出來。

  “你畫得比我慢。”沒有批評畫,商懷缺指的是她的速度。

  “你開口的同時我也放下畫筆,只是看在你是總裁的面子上才讓你先發聲。”君似藍才不願為這種可笑的理由吃悶虧。

  “總裁,不如我請整層樓的人來評論。”衣千霧基於惜才的心理有此提議,畢竟讓君似藍離開實在是不智之舉。

  “閉嘴。”商懷缺沒了耐性。

  衣千霧不解他是怎麼了,竟然失去專業的判斷眼光,因為是廣告人都知道,以君似藍的資質不要說是擔任廣告總監,要席捲整個廣告界都不成問題;所以不管以任何角度作考量,他們都不可放過她這個人才。

  “難道你輸不起?”君似藍特意這麼說,知道很多大牌廣告人都低不下頭。

  “我輸不起?君似藍,你不要後悔。”商懷缺瞇起眼,認為這小妮子真的很欠揍,可能還沒嘗過失敗的滋味。

  “本姑娘敢這麼說就不會後悔。”君似藍仰起頭,迎上他挑釁的目光。

  戰火就在衣千霧面前點燃,兩人誰也不讓誰,害得衣千霧差點要拿水來滅;他終於體悟到為了留下一個人才,有可能是要以永無寧日作為代價。

  唉——衣千霧在心裏嘆了好長、好長的一口氣,而戰火方興的兩人興致卻好得很,因此受苦的人恐怕不只有他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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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君似藍進入商氏廣告公司後,整間公司的員工就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只因君似藍和商懷缺的想法與作風完全兩極,君似藍徹底挑戰商懷缺的權威,使得兩人從最初的點子構成、打樣、草圖,甚至最後到執行人選的抉擇都吵得不可開交。

  原本在員工們眼裏只是嚴謹了些的商懷缺,這下搖身一變成為在火爐中跳腳的獅子,一天吼個兩三次是很正常;員工都把它當成提神的絕佳妙方,沒有聽到還會昏昏欲睡呢。

  “君似藍!”試片棚的另一端傳來一道石破天驚的吼叫聲,使得員工們的精神皆為之一振;忙碌了一整天,商懷缺還中氣十足,真是太有活力。

  正在為人鏡的廣告新秀打造出狂野氣息的她,不忘回應一下高高在上的老闆,縱然她實在不願意看到他。

  “總裁,有事嗎?”君似藍將耀眼的金絲帶纏在模特兒的額際,搭配著模特兒一身的黑絲絨,使模特兒看起來相當搶眼;除此之外,燈光打在廣告商品強調的口紅新色上,不但使模待兒更加閃閃動人,還於神秘中透出高貴的氣息。

  君似藍相信如果這支廣告片順利推出,一定能在市場上刮起一陣旋風。

  “我教你以櫻杏紅的顏色為主打色,你卻給我挑了炫藍金,我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商懷缺把手上的檔丟到君似藍的休息椅上。

  她真的夠大牌,不將他的話聽在耳裏就算了,竟還將被他打回票的提案往上送,到底誰才是這家公司的老大?她這不是存心挑釁是什麼?

  “片子還沒試定就多準備一支,也許能讓我拍出最有吸引力的廣告。”君似藍頭也不回地說。

  她不是刻意違逆他的話,但既然她是創意總監,總不會連決定樣版的權利都沒有,甚至還要看他的臉色吧?不過商懷缺也太愛找麻煩了,根本是雞蛋裏挑骨頭。

  “我就是市場上的口碑,照我的話做,把顏色換掉,還有模特兒的造型。”看著君似藍依然故我,一把熊熊的怒火突地由他的心口竄燃而上。

  “你就等著看毛片,我保證一定讓你滿意。”撥順模特兒的頭發,君似藍一個手勢,排練許久的工作人員馬上應和,極有默契地表演出最好的一面,使整個流程進行得非常順暢,簡直是一氣呵成。

  “對,就是這樣,你的下巴再抬高五度;好,維持這個姿勢。”

  君似藍滿場跑,盯著每一個容易被忽略的細節,生怕一個差錯便會讓整支廣告片有瑕疵。

  照道理說,員工如此賣力身為老闆的商懷缺應該感到很慶幸,但他就是看君似藍不顧眼。

  還沒被漠視過的他立刻做出一件他從沒做過的事。

  “卡!”君似藍太目中無人,他站在這裏她至少也要來向他報備一下,而不是我行我素地進行拍攝工作。

  君似藍被驟然停止的燈光和女郎定格的動作給喚回魂,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繼續啊。”唉,差點就要完成了。

  沒人敢照著她的話做,納悶她難道沒看見老闆已經快噴火嗎?

  看到大家的目光全望向她的背後,君似藍這才發現商懷缺還站在那裏。

  “總裁,你怎麼還沒離開,有事嗎?”君似藍皺皺眉,不解他又有什麼問題。

  “我剛才講的話你都沒聽進去!”商懷缺簡直快仰天咆哮;一見到她,他就放鬆不下來,血壓還有節節升高的趨勢。“抱歉。”聳聳肩,剛才她顧著安排一切,所以只是順口回應他的話。

  現在她不僅忘記自己說過什麼,而且還不解總裁為何又一臉抽搐,是昨晚沒睡好嗎?  “把顏色換掉。”商懷缺深吸一口氣,打算再給她一次機會。“這個顏色不好嗎?現在的年輕人很愛耍酷,炫藍金是最適合的顏色。”君似藍不懂他在嫌棄什麼,還是他很少出去見世面,連現在流行什麼也不知道。

  “我要求的質感是高格調,主打的族群不是年少愛玩的年輕人,而是雍容華貴的太太、小姐。”

  “現在的年輕人消費能力很高,只要確定他們的喜好,我們的市場行銷一定會成功。”研究過以往推出的廣告全是針對二十五歲以上的女性,所以她這次才會降低客戶的年齡層,為的就是擴大市場佔有率。

  “我不用你來教我做事,現在把顏色換掉。”他拍攝的廣告有一定的知名度,絕對不可以忽略品質。“我會補拍一支片子給你,如果你真的不喜歡這支片子我再換掉。”君似藍苦惱地說,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冥頑不靈,她都解釋了老半天,他還是固執己見。

  “不需要浪費資源。”

  “現在都拍完一半,不繼續下去才是浪費資源。”君似藍也上火了。

  奇怪,他為何偏要處處與她作對?多讓她拍一支毛片又不會少他幾塊肉。

  “所有的損失你負責嗎?”商懷缺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動,氣惱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番,講都講不聽。

  “我早就和工作人員商量好了,不會損失你一毛錢的。”啐,吝嗇鬼,這樣還想拍好廣告。

  “君似藍,你存心不聽我的話是嗎?”商懷缺已經非常確定她與他扛上了。

  “總裁,拜託你,你的辦公室不在這裏,請離開,稍候我會把片子送給你審核,到時你不滿意再刪就可以,請不要打擾我們工作。”

  她的意思是嫌他礙眼?好,很好,反正最後的生殺大權在他手上,他一定要讓她死得淒淒慘慘。

  商懷缺氣得拂袖而去,他不會讓她得意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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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為什麼?”拿毛片來給商懷缺試看的君似蓋不可置信地質問商懷缺;長達三分鐘的廣告他只看五秒鐘就叫她卡掉,要不是衣千霧阻擋,她可能早就衝過去他面前表達她的不滿。

  “不適合我的主題。”短短一句話宛如宣判君似藍死刑,商懷缺看著她吃癟的模樣直覺得大快人心,誰教她剛才敢說話激怒他。

  “哪裏不適合?口紅的特色完全被強調和表現出來,到底哪裏不符合你的要求?”她花了三天的時間拍攝,現下卻無故被他打回票,教她怎麼能心服。

  “我的主題是迎春之曦,而你卻拍成像化粧舞會般恐怖,教我如何接受,我可不想我的廣告商品被用來塗鴨。”

  “春天過了是活力充沛的夏天,炫藍金色正是這季的主流色彩,我們搶先推出不僅能奪得至少超過一半的市場,也許還能乘勝追擊拿下今年的廣告大獎寶座。”

  “君似藍,我還需要你來教我做事嗎?剛才我就叫你放棄你偏不聽,現在還不虛心接受意見;噴噴,才出道沒多久你的膽子就這麼大了。”像她這種不知現實社會殘酷的人是該被挫挫銳氣,而他很樂意做這項差事。

  “可是……”君似藍還想辯駁。

  “修正你的態度,也許我會考慮你的提議。”商懷缺挑明地說,選擇權在他,要是沒有他同意,再好的創意也沒用。

  “商懷缺!”君似藍氣到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

  “這就是你的教養,直呼上司的名字?唉,這年代的年輕人連敬老尊賢的禮儀都不懂。”損她一次不夠,商懷缺繼續用惡劣的口氣批評她;想和他鬥,她還嫩得很!

  “算了,那另一支毛片呢?”吸了口氣,君似藍冷靜地開口,心想總不會兩支毛片都被否決吧。

  “這支可以。”商懷缺看了看桌上的片子說。

  “可是你還沒看耶!”君似藍真的傻眼,剛才看不到五秒鐘的毛片他一下子就否決她的新點子,但卻對另一支毛片連看也不看就讓它過關,這、這要如何解釋?

  “我說可以就是可以,我相信你的能力和眼光。”這一支毛片是他要的顏色和設計,他當然不會為難她。

  君似藍快吐血了,原來這男人不僅狂妄自大,還有隨心所欲拿公司業務來開玩笑的本事;這樣對待她根本說不過去,她還想為自己手上這一支毛片爭取問世的機會。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既然你不相信我的眼光,我可以帶你去這支口紅的出產公司,看他們要選哪支廣告片。”商懷缺不懷好意地笑著,知道一枝箭射到箭靶邊緣的影響力就像讓人只受了點皮肉傷,而正中紅心才能讓她銘記在心。

  “那有什麼問題。”君似藍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商懷缺笑得更高深莫測,心想新鮮人就是新鮮人,希望她不要從此以為人生是黑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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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商懷缺領著君似藍來到外商化粧品公司。

  一聽到商氏廣告總裁要親自光臨,化粧品公司原本要出外開會的外派董事長立刻取消會議,畢恭畢敬地率領著全公司的員工等商懷缺到來。

  哇,她君似藍不是沒見過選片的公司,不過還沒有一間是如此誇張,簡直把商懷缺當作偉大的神只,只差沒跪下來膜拜。“讓你久等了。”商懷缺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期待著即將上場的好戲。

  “商總裁好說,讓你專程跑一趟才是辛苦你;其實只要你說一聲,我就會親自去取片,商總裁何必如此費事。”外商事長彎著腰說,給足商懷缺面子。

  “事不宜遲,片子在這裏,總共有兩支,要讓貴公司傷腦筋一下。”商懷缺迫不及待要讓君似藍嘗嘗苦頭。

  “辛苦商總裁了。”外商董事長馬上吩咐下屬凈空會議室。

  而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在會議室裏頭坐定。

  偌大的熒幕播放著立體音效和三D影像的廣告片,效果看來好極了。

  “這一支毛片是青春之耀,是我君似藍的點子。”君似藍盡責地站出來解說為什麼廣告片要這樣拍,以及主題又是什麼。

  會議室內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討論聲,看來支持度不低。

  君似藍給了商懷缺一道“看吧,我是對的”的目光,而且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他的傲慢。

  商懷缺的嘴角輕揚,暗自思忖——笨蛋,你現在越高興,等一下就跌得越慘。

  接下來播放的就是商懷缺要的迎春之曦。

  同樣的,熱切的討論聲不絕於耳,使得大家不禁開始懊惱到底要選哪支片子,畢竟兩支片子都把口紅的特色表現出來,只是風格截然不同而已,更教他們恨不得千脆全都買下。

  “各位,這一支迎春之曦是我的點子。”商懷缺緩緩站起,刻意對眾人說。

  很快地,情勢馬上一面倒;不論君似藍的點子多新穎,只要打出商懷缺這塊招牌,立刻能提升產品的人氣,所以化粧品公司的主管當然是選後者了。

  君似藍馬上愣在當場,本以為自己穩贏的,沒想到九局下半竟被大逆轉。

  她看向始終漾著笑容的商懷缺,直覺得他此刻就像一隻狡詐的豺狼;難怪他會那麼好心帶著上任不到一個禮拜的她出來參與選片,原來不論她多努力,只消他一句話就可抹煞她的苦心,這個社會竟然這麼不公平。

  看君似藍深受打擊,商懷缺知道以她倔強的性子恐怕會難過很久,這樣她就沒有餘力繼續和他鬥法。

  落寞地拿著片子走在商懷缺後面,君似藍的心情還不能平復。

  見她如此傷心,商懷缺竟起了惻隱之心,想安慰她幾句。

  “別想太多,社會就是如此現實,不管你的表現多出色,只要有人比你的分量更重,你想出頭就難上加難;在權力掛帥的二十一世紀,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商懷缺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講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本來就是個大姦商,我真是太小看你。”君似藍生氣地指控他,認定這一切都是他存心設計的。

  “無姦不成商,這句名言你沒聽過嗎?”商懷缺也不怕她知道他的心思,像她這樣的人就是要吃點苦頭。“你!”她本想和他繼續爭論下去,沒想到看身旁有一個年輕人衝過去之後,馬上聽到一位老婆婆喊搶劫。

  商懷缺才想追上去,急公好義的君似藍就咻地衝上前,幫老婆婆追起人了。

  商懷缺馬上快步直追,為免君似藍一個女子會遭到池魚之殃。

  “別動,你給我站住!”君似藍對著面前的歹徒喊話,卻見歹徒越跑越快。

  君似藍加緊腳步,不願讓歹徒跑掉。

  商懷缺突地越過君似藍,把倉皇逃逸的年輕人抓住。

  “東西拿出來。”使出從小練習的武術,商懷缺立即把他撂倒在地。

  君似藍使力把年輕人手中的袋子搶過來,把它還給姍姍來遲的老婆婆。

  “謝謝,真的謝謝。”老婆婆抱緊袋子,因為這裏面可是她要用來幫孫子繳助學貸款的錢,若真被槍了,那要如何是好。

  “老婆婆,以後要注意一點。”商懷缺把年輕人交給路人處置,然後看了君似藍一眼,像是在確定她有沒有受傷。

  不甘心到嘴的肥肉被搶回去,年輕人使力掙紮擺脫路人的掌控,由懷裏抽出匕首,就要向商懷缺刺去。

  “小心!”眼尖的君似藍用力一推,把商懷缺推開,使得自己的手背活生生挨了一刀,鮮血不停地流出。

  “該死的。”一記迴旋踢,商懷缺把年輕人踢得倒地不起;他按住君似藍的手,眼見本來沒有受傷她現在卻血流如注。

  她是為了救他啊!

  “你真的蠢到不行,看到刀子也不會閃。”抑制不了排山倒海襲來的怒氣,商懷缺劈頭就對她大罵。

  “剛才的情況緊急,我只來得及推開你,哪顧得了那麼多。”

  受傷都受傷了,罵有什麼用。

  商懷缺立刻把君似藍送到附近的醫院診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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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君似藍後知後覺地喊痛,發現眼前這位幫她上藥的護士小姐目光幾乎是定在商懷缺身上,有沒有搞清楚,她才是傷患耶。

  “誰教你這麼不小心。”商懷缺的口氣仍是不好,看到她呼痛的樣子,原本冰封的心竟出現陣陣漣漪。

  “這幾日你要小心別沾到水和做激烈動作,以免傷口又裂開。”醫生吩咐著她,因為傷口總是要小心照料才行。

  君似藍含淚點點頭,直覺得真的好痛。 “你回去休息吧,下午不用上班了。”商懷缺貼心地要放她假。

  “這怎麼行,我必須敲定廣告的日期,小小的傷不算什麼。”

  她口中小小的傷是因他而造成,要他如何不掛意。

  “我說不用就不用,到底我是老闆還是你是老闆。”奇怪,要她休假像是要她的命似的。

  “我才不讓你有機會扯我後腿而扣我薪水。”君似藍壓根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你是白癡啊,受了傷還這麼頑固,我不會扣你薪水啦。”大概只有她痛得半死還能如此精神奕奕。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相信你應該不是小人。”

  簡直是貶低他的人格!算了,今天放她一馬,改日再批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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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想吃什麼?”將車子喚出醫院,商懷缺問著君似藍,認為病人都要多吃些補品。

  “不用麻煩,我中午沒有用餐的習慣。”

  “不吃怎麼行。”商懷缺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中午不吃飯。

  “真的沒必要麻煩,送我回家就好。”

  “不行,你一定要吃飯。”把車停在一間大賣場前,他不接受她的異議。

  “那你幫我買巧克力好了。”這男人真難搞定,要是原本臺風的天氣突然下起雨來,怕不被他念個半天才怪。

  “巧克力?你就只吃這個?”這女人真的很奇怪。“嗯,巧克力就好。”

  君似藍在車子裏等待,目不轉睛地看著包紮好的傷口;呼,光是平放就隱隱作痛,看來這幾日她要和傷口奮戰了。

  救商懷缺是下意識的反應,她也搞不懂自己的動作何時變得如此迅速。

  看著商懷缺的身影由遠漸近,她赫然發現他手上抱著一大袋東西。

  “喏,你要的巧克力。”沒想到巧克力的種類那麼多,他千脆每一種都買下。

  “哇,你是把全部的巧克力買回來是不是?”這些夠她吃一個月,不過沒關係,只要是巧克力她都來者不拒。

  “我怎麼知道你要吃哪一種。”在大賣場裏他著實困擾了一會兒,覺得女人總愛搞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

  坐上車後,他立即將車子駛上道路。

  “要不要來一點?”看他這麼辛苦去幫她買巧克力,她心想慰勞他一下好了。

  “我不吃甜點。”

  真可惜,巧克力很好吃呢!

  有時候巧克力就是她的正餐,教她一次吃十條都沒問題。

  “記得好好休養啊。”把車停在她住的大樓樓下,商懷缺又交代一次。

  “是,總裁大人。”抱著巧克力,君似藍下了車,向商懷缺揮手道再見後才轉身走向大門。

  商懷缺把車子轉向欲駛回公司,知道現下君似藍不在只好由他發落她的工作。

  回到小套房,君似藍正憂慮著,因為右手受傷真的很不方便,而且教她怎麼煮晚餐啊?

  她只好用左手遲鈍地洗米,等煮好飯再去休息。

  躺在她寶貝的酸枝床上,她直覺得非常舒服;這可是花了她兩個月的薪水,再縮衣節食才買到的。

  她對古色古香的玩意兒特別有興趣,所以才會將這張床搬到小套房來;雖然這張床佔據套房的四分之一空間,不過只要看到它,她的心情就會很愉快。

  把受傷的右手放到比較不會壓到的位置,君似藍這才蓋上棉被、合上眼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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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君小姐呢?”被商懷缺拉來當臨時救火員的衣千霧好奇和他一起出去的君似藍怎麼不見人影,該不會是半途被開除了吧?

  “問那麼多幹嘛,專心做你的事。”商懷缺把排定的日期交給衣千霧,要他將君似藍沒完成的工作做好。

  “她該不會被你掃地出門吧?”衣千霧沒來由地關心起她,因為她可是第一個敢和老闆硬碰硬的人;既然他是觀眾,當然要關心一下劇情的發展。

  “你明天就會看到她;現在,把文件處理好,我下班前要過目一下。”

  什麼,現在已經四點四十五分,要趕在五點前做好豈不是在挑戰他的極限!衣千霧不禁悔恨起自己的長舌。

  終於可以恢復清靜。商懷缺撇除腦中君似藍的身影,不懂自己在擔心什麼,因為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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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似藍盯著畫板發呆,早上來上班時才知道自己負責的案子已告一段落,現在要構思新的點子代言產品。

  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她伸出右手拿起炭筆,握著筆的手有點發抖;她還沒出力呢!  

  將炭筆抵在畫板上,她稍稍出點力——天哪,簡直是痛徹心扉,有傷口的右手連維持五指伸開的姿勢都很吃力,更何況要作畫。

  她挫敗地放下炭筆,將希望改放到左手上;她的左手輕輕松松就握好筆,然後她很認真地作起畫來。

  畫了老半天,君似藍又把炭筆放下,不敢相信這幅鬼畫符真是她畫的;自從她畢業後就不曾見過這種慘不忍睹的畫,沒想到現下這幅畫竟是她畫出來的。

  嗚嗚,她好傷心。

  不想因為私人的事耽誤公事,君似藍重新以顫抖的右手拾起畫筆,打算再試一次;不能很快完成,她慢慢畫總可以吧,相信總裁應該不會為難她。

  五分鐘過後,畫板上出現一條略微歪斜的線,不過總比剛才那幅畫好多了。

  君似藍再接再厲,打算再畫出一條線。

  “君似藍,你在搞什麼鬼?”一早來到公司就看到有人在虐待自己的手,商懷缺頓時發起脾氣來。

  “總裁!”糟糕,畫得太慢,他看不下去了;君似藍著急地站起身準備挨罵。

  “把你手上的炭筆給我放下。”商懷缺看著她一臉做錯事的表情,心想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啥,放下?放下炭筆她怎麼畫啊?“可是草圖……”要她現在加快速度畫完恐怕有點困難,但如果跟他爭取些時間,會不會又被海削一頓?

  “管它什麼草圖,全交給衣千霧,你不要再讓你的手受到二度傷害。”商懷缺受不了她的腦子裏只有公事,好歹也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嘛。

  唉!原來說了半天,兩人是在雞同鴨講啊;君似藍撫平戰戰兢兢的心情,現下才知道原來總裁不是在怪她畫得太慢。

  “我教你放下炭筆還不放下。”他說的話她到底有沒有聽見?

  “不行,這是我的工作,怎麼能叫別人做呢;總裁,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完成。”君似藍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她從來就不喜歡麻煩別人,昨天才增添衣特助的麻煩,今天她一定要自己做。

  “看樣子你的手也沒替你帶來困擾,你還滿有力氣和我爭辯。”商懷缺簡直想叫她千脆休假一個禮拜,省得讓他看得礙眼;看她一次他就提醒自己一次,是自己害她受傷的。

  “這叫責任感,總裁。”

  衣千霧才一踏進辦公室就聽見有人在討論責任感的問題,不禁納悶是誰的情操如此高尚。

  哦哦,原來是最近脾氣不太好的好友和一臉無辜的君似藍。

  “衣千霧,你來得正好,下期的草圖我下午就要看到,你快點給我畫好。”

  什麼引衣千霧哀號;好友又不是不知道他只能畫單線條,所以若要他畫出一堆炭色深淺不一的炭畫他倒是可以勝任。“不行,畫草圖是我的責任,我不同意請衣特助幫忙。”君似藍討厭做事一手轉過一手,到頭來使得原創的味道都不見。

  “我說了算,衣千霧,把她的畫板給我拿開。”商懷缺轉頭對衣千霧下令。

  “不行。”君似藍捍衛著自己的工作權。

  衣千霧很無奈地來到她面前,畢竟老闆的命令他不能不從。

  “小心她的右手。”商懷缺叮嚀著衣千霧,要他別傷到君似藍。

  右手?衣千霧這才注意到君似藍的右手纏上好幾圈繃帶;衣千霧不解好友何時變得這麼好心,不是處心積慮要把她趕走嗎,怎麼這會兒倒憐香惜玉起來?

  “似藍,你的右手是怎麼受傷的?”衣千霧很好奇。

  這下換成商懷缺擔心,萬一君似藍把她因為要救他才受傷的事情說出來,他豈不成了公司的笑柄?尤其是在衣千霧面前。

  “我不小心割傷的。”看到總裁一臉憂心,君似藍並沒有說出實情,因為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釋自己竟會出手救他。

  “哦。”衣千霧還以為能聽到什麼驚人的消息,沒想到只是小事一件。

  “哦什麼哦,還不給我幹活。”商懷缺因君似藍的話整個人放鬆下來。

  “總裁,你也知道我畫的畫不能看,而似藍又有傷在身,你何苦為難我們?”

  “你不畫要教誰畫?”堂堂廣告公司的特助竟然不會畫畫,傳出去會笑死人。

  突地,兩個人、四隻眸子統統對上商懷缺。

  君似藍這才想起他也會畫呀,畫得還一級棒,幹嘛要為難她和衣特助,奇怪!

  衣千霧理所當然也把目光定在好友身上。

  “想都別想。”商懷缺直接打回票。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我還是慢慢畫好了。”君似藍重新坐下,打算和炭筆繼續奮戰。

  看到君似藍認命的表情,還有好友不讚同的目光,商懷缺不禁在心裏咒罵幾聲;他本來是不再拿起畫筆的,但為了君似藍卻破例好幾次。

  商懷缺走到她面前,把她的畫板拿起來。

  “總裁!”君似藍愕然地站起來看他。

  衣千霧也興起看好戲的興致,訝異好友終於想通了。

  “趕快把你的傷養好,否則我就扣你的薪水。”惡聲惡氣說著,商懷缺極不自然地走進他的專屬辦公室。

  “似藍,真有你的!”衣千霧向君似藍投以一道崇拜的目光,覺得她對好友的影響力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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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似藍把工作交給商懷缺後足足在公司裏當了一禮拜的閒人。

  在草圖還沒完成前她什麼事也不能做,不過聽衣千霧說商懷缺已畫好了幾張草圖,正在苦惱要選用哪一張。

  “似藍,你有看到總裁嗎?”衣千霧緊張地問她。

  “沒有耶,可能還沒來吧。”君似藍聳聳肩。

  “慘了,今天有一家公司要來審查進度,總裁卻把草圖都放在家裏,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他應付一下客戶是沒問題,不過人家若等了老半天還是沒東西可看,那就有點交代不過去。

  “打手機給總裁。”君似藍趕緊撥打電話。

  “沒用,那家夥沒上班是不會開手機的。”

  “那怎麼辦?”君似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算了,我先去他家找人。”衣千霧決定開快車到商懷缺家中找他比較快。

  “衣特助、衣特助,創氏服裝的負責人來了。”

  衣千霧的秘書趕緊跑來通知他。

  “什麼,怎麼這麼快!”衣千霧這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基於客戶至上的原則,他還是得先去安撫客戶才行。

  “不然我去找總裁好了。”君似藍自告奮勇地說,一想反正她已經清閒一個禮拜。

  “好,就拜託你了,一定要快點喔。”衣千霧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

  被賦予重任的君似藍一刻也不拖延便趕緊出發。

  “我的司機會帶你到商家,快去快回。”衣千霧在她臨去前交代了句。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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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1: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來到一幢漂亮的花園洋房,車子暢通無阻地進入商家。

  君似藍下了車才在門口一站定,馬上就有人前來開門。

  “你是衣特助派來的人吧,請你稍等一會兒,我家主人就快下來。”精明的管家一眼就認出衣千霧的車,因為衣千霧常常到商家和商懷缺品酒、敘談,因此他對這輛車並不陌生,只是這個女孩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麻煩你了。”君似藍彎著腰道謝。

  睡眠嚴重不足的商懷缺煩躁地走下樓,身上還穿著睡袍。

  “主人,有一位小姐等你很久。”管家馬上向他稟告。

  “似藍,你來這裏有事嗎?”商懷缺為了修飾所有的草圖忙到深夜三點才休息,所以精神狀況非常不佳。

  “我來拿草圖,創氏的人已經在公司等了。”

  “該死,我竟然忘記;草圖在書房裏,你自己去拿。”商懷缺示意管家,要管家立即領著君似藍去書房拿草圖。

  “總裁,你還不去公司?”那麼重要的案子耶。

  “衣千霧有辦法應付的,我下午才會去公司。”說完他又走上樓打算繼續補眠。

  君似藍不以為意,反正重要的草圖能拿到就好。

  寬敞的書房內,君似藍順著管家的指示來到書桌前;書桌上頭散落著好幾張圖,君似藍整理了一下,卻在挪動被壓著的圖案時,不小心碰落一樣東西。

  “小心!”管家立刻飛奔上前。

  哇,七十歲的人還有這種身手,厲害、厲害;君似藍看到管家把玻璃罐捧在胸前,如釋重負呼口氣的模樣不禁發出驚嘆。

  “還好沒有破。”這可是主人最珍貴的東西,要是破掉就完了。

  “對不起。”君似藍硬是擠出一抹笑容。

  “這可是我家主人的寶貝呢。”管家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好。

  寶貝?裏頭是滿滿的紙鶴,她想不到商懷缺有此雅興,會花時間折這東西。

  “你家主人可真有閒情逸致,會折這種東西。”她最沒有耐心做這種小東西。

  “這不是主人折的,是主人的初戀情人送他的。”管家話才出口便捂住嘴。

  糟糕,說錯話了,還好主人不在這裏。

  “感情這麼好。”聽到商懷缺已經有情人,君似藍的心中竟感到些微落寞,但她同時在心中暗罵自己在想什麼,他條件那麼好,有情人也是應該的。“小姐,請你不要說出去。”要是讓主人知道他洩漏了這個秘密,他這條老命肯定不保。“我不會那麼多嘴。”拿起圖,君似藍便離開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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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千霧急得頭發幾乎發白,因為創氏的負責人簡直嗆辣得可以,劈頭就數落起他的不是,害他都不敢回嘴。

  現在他總算可以堂而皇之堵住那人的嘴巴了。

  “似藍,你怎麼這麼慢!”

  接過草圖,衣千霧趕緊拿到會議室。

  回到位子上,君似藍還在想著管家說的話。

  等衣千霧把事情處理告一段落後已到了午餐時間,所有的職員都去用餐,只有君似藍拄著下巴還在發呆。

  端著兩杯咖啡,衣千霧將其中一杯放到她桌上。

  “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坐在她對面的桌子上,衣千霧定定地看著她。

  面對總裁三不五時把緊急情況丟給他處理,他還真覺得自己很耐操,而且心想應該要向總裁拗幾天假期才對得起自己。

  “衣特助,為什麼總裁不喜歡公司有女職員?”這個問題放在君似藍的心裏很久,原本她以為他是討厭女生,但今天聽完他的管家所說的話後,她知道好像又不是這麼回事。

  “噓,你最好不要在總裁面前提這個問題,不然你一定會馬上被轟出去。”事情的真正原因只有商懷缺的幾位好友知情,公司裏還沒有人敢大膽討論總裁的禁忌。

  “為什麼?”有什麼不能講的,君似藍疑惑。

  “因為總裁不信任女人。”

  “總裁被女人騙過!”不會吧,他那麼精明。

  喝,這小妮子的腦筋轉得真快,他才說了一她就想到二。

  “小聲點。”衣千霧以食指放在唇上,明白要是讓好友知道他在嚼舌根,怕不對他來個過肩摔才怪。

  “可他不是有女朋友嗎?”管家是這麼說的吧?

  “啥時的事,我怎麼不知道?”這回換衣千霧錯愕;打從那件事發生過後到現在都七年了,他還沒看過商懷缺的身邊有出現過女人哪!

  “總裁的管家說的,總裁好像很寶貝初戀情人送的東西。”

  君似藍沒察覺自己在講這句話時隱約含有醋味。

  寶貝?是痛恨吧。他還不瞭解好友的心思嗎,商懷缺一定是要天天提醒自己,不要忘記曾經發生過的事。

  “似藍,你該不會是喜歡上總裁了吧?”那可會很艱辛喲。

  “哪、哪有,你不要亂說。”君似藍的臉蛋浮上一層粉意。

  “是不是亂說你自己知道,不過我可是先提醒你,喜歡總裁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君似藍傻傻地復誦,這還不證明她在暗戀商懷缺嗎?

  “小心別傷得體無完膚,搞得心碎。”  

  “這麼恐怖。”商懷缺總不會吃人吧。

  “聽我的準沒錯。”衣千霧撫撫下巴,像在叮嚀無辜的小白兔“你的手可以拿杯子了啊?”商懷缺無預警地出現在衣千霧背後。

  衣千霧立刻驚跳起來,向上天祈禱好友沒有聽見他的話。

  “對啊,好得差不多了。”君似藍旋轉著手,向商懷缺證明她的手已經復元。

  “那從明天開始你就重拾畫筆,接續完成草圖的後續工作。”商懷缺面無表情地說,看向衣千霧的目光多了份淩厲之色。

  完了、完了,總裁一定聽到了;衣千霧不禁開始哀悼,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慘。

  “衣特助很閒嘛,下周代我到美國出差吧;聽說那邊現在正在下雪,記得穿多點衣服,以免感冒喔。”不趕緊把礙眼的人踢出去不行,省得他在公司散播一些無聊的話。

  美國?他不要呀!衣千霧決定回家拿針把嘴巴縫起來,以免再招惹無妄之災。

  “對了,總裁,這是剛才專人送來的請帖,署名是要給你。”

  君似藍拿出一張設計精緻的黃色請帖,上頭不只寫著商懷缺三個字,下頭還署名是商氏財團所寄。

  商懷缺原本隱藏在內心的怒氣頓時全爆發出來。

  “把它丟掉!”商懷缺盡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可是送請帖來的人說請你務必要到場耶。”君似藍還笨笨地轉述這件事。

  “我說丟掉你聽不懂嗎?”雙手撐在桌上,商懷缺難掩怒氣地湊近君似藍,倣佛他一張口就要把她吞下肚。

  “似藍知道,我會親眼看著她把請帖丟掉。”替君似藍捏了一把冷汗,衣千霧趕緊幫她解圍。

  “哼。”商懷缺冷哼一聲然後轉身進入辦公室。

  “似藍,你差點就死無全屍。”衣千霧看著好友消失在眼前才敢放聲說話。

  的確,剛才總裁的臉色確實很難看,搞不好真的會吃人也說不定。

  “以後要變得聰明點,只要是商氏財團寄來的請帖都不用拿給總裁,看你要燒要丟都無所謂,如果執意拿給總裁只會被罵而已。”

  “為什麼?”君似藍越來越覺得商懷缺的心思好復雜,既不接受女職員,和他談戀愛還得有心理準備,現在就連拿張帖子也得小心翼翼。

  “聽我的準沒錯。”衣千霧在離開時順便把帖子拿走,以免君似藍又把帖子交給好友,否則到時死的不是她,絕對是他這個代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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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氏財團為了慶祝董事長的生日遂擴大舉辦壽筵,不僅邀請許多商界的重要人士參加,連政壇的名人也紛紛到府慶祝。

  最重要的是,商氏董事長將在今天宣佈下屆接掌商氏財團的人選,而這個幸運兒將由商氏財團的眾多領導人中選出。

  “我不打算去。”沉著聲音,商懷缺對打電話來的人說;這通電話雖是他今天接到的第十一通,而且他上班也還不到兩小時,但他的說辭絲毫沒有改變。

  商懷缺沈默了一會兒,似在聆聽對方的話。

  “叔叔生日不關我的事,我說不去就是不去。”說完,商懷缺便掛上電話,根本沒想到連他母親也被拉去當說客。

  “總裁,我挑了幾款配飾,你覺得哪一個比較好?”君似藍雙手各掛著五條金銀色腰帶,有了上次的經驗後,她不敢再貿然作決定,凡事都會先問過商懷缺的意見。

  “你拿主意就好。”商懷缺今天沒有心情去理會這種小事。

  早知道他連看都不看,她就不拿進來。

  “那我昨天的提案你看完了嗎?”雖然這件事她拿主意就行,但昨日的家電廣告毛片沒有他首肯,她可不敢動刀剪片呢!

  “你要選擇以家庭主夫來打廣告……”商懷缺話還沒講完,電話又響了。

  商懷缺厭惡地看著電話。

  電話惹到他嗎?看他巴不得把它碎屍萬段的模樣,君似藍不知道自己是該先離開還是該留下來。

  “你幫我接。”商懷缺決定用她當擋箭牌。

  “我?”比著自己,君似藍為他的話感到困惑;那是找他的耶,千嘛要她接?

  “對,快接,找我就說我不在。”一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商懷缺看著手中的公文。

  見狀,君似藍只好無奈地接起電話。

  “你好,這裏是商氏廣告。”君似藍很客氣地說。

  對方直接挑明要找商懷缺。

  “總裁不在公司,有事我可以幫你轉達。”君似藍對打電話來的人說。

  但對方卻說出一句話讓君似藍不得不把電話遞給商懷缺。

  商懷缺瞪著她,心想不是交代她說他不在嗎?

  “你爸找你。”君似藍轉告了對方的身分。

  爸爸?商懷缺馬上接過話筒。

  (懷缺。)

  真的是他老爸打來的。“爸,我沒空,今晚有重要的合約要簽。”連他爸都親自打電話來,這下他不回去恐怕不行。

  (我管你什麼合約,總之你今晚一定要回來,否則我就派你到赤道開分公司。)商父中氣十足說完話後就把電話掛上。

  商懷缺無奈地掛上電話,非常不悅地盯著君似藍。

  幹嘛這樣看她,好似她是他的殺父仇人;不過他爸爸還健在不是嗎?剛才才和他通過電話。

  “我今晚有個晚宴必須赴約。”商懷缺飛快地在文件上簽名。

  然後咧,和她的提案沒有關係吧?

  似藍轉身就要離開。

  “我要你當我的女伴。”

  接過他手上的文件說:“總裁,你沒說錯吧?”他是瘋了還是傻了?不過她相信他是神經搭錯線。

  “沒有錯!下午三點我帶你去整理造型,晚上和我一同出席晚宴。”翻開下一宗公文,他逕自做了決定。

  “為什麼?”

  “因為你是公司裏唯一的女人。”

  君似藍為他的話氣結。

  什麼叫她是公司裏唯一的女人?害她剛才還偷偷期待會有令人滿意的理由。

  “我頭痛,下午要請假。”她決定回絕他;哼,想呼風喚雨,門都沒有!

  “你回家我也會逮到你。”商懷缺不容她拒網。

  “商懷缺,你太霸道了。”

  “多謝你的讚美,現在你將手上的案子處理一下,晚上我帶你去吃大餐。”

  君似藍氣呼呼地走出辦公室,將手上的文件用力摔在桌上。

  什麼嘛,請求人也用命令的,誰要理他啊!

  “似藍,是誰惹你生氣?”衣千霧剛好經過這兒,看她兩頰鼓起的樣子,不用說,一定是辦公室裏的大老闆惹她生氣;全公司裏,也只有他敢惹君似藍。

  “你老闆啦。”

  “他又怎麼了,難道他非禮你?”這可是大消息,難得不動七情六欲的好友終於想開了。

  “他邀請我去參加宴會。”她正在氣頭上,沒有聽清楚衣千霧調侃她的話。

  “宴會?今天有什麼宴會嗎?”他怎麼不曉得有這回事?再說他一向是代商懷缺出徵的人選,怎麼這回主角要親自上場?

  “剛才總裁的父親打電話來,要他去參加宴會。”

  哦,是家族聚會,沒想到最後商恨缺還是得赴宴。

  “那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說我是公司裏唯一的女生,所以才會找我赴宴。”君似藍講話時不禁氣憤得提高音量。

  喔,原來是這樣!“這也是事實啊。”衣千霧由現實面說。

  這下君似藍真的氣爆了,更明白公司裏都是一些不解風情的石頭,再怎麼點也不會變成金。“好了,別生氣,你不覺得總裁對你的態度改變很多嗎?”衣千霧決定當個推手,把商懷缺和君似藍的心再拉近點;他有個預感,好友也許就靠她救贖了。

  “哪裏改變?”君似藍抬起疑惑的眸子,納悶衣特助講的話她怎麼聽不懂?

  “他已經不會對你大吼大叫,也會放手讓你作決定、讓你發揮,這樣還不夠好嗎?”

  衣特助說的沒錯,可這不代表她得聽商懷缺的命令吧。

  “總裁對你和顏悅色已經是他很大的讓步,你要慢慢等待,果實總要慢慢成熟才會甜的不是嗎?”

  她要不要跪下來叩謝商懷缺的大恩大德?衣特助說得真誇張。

  “你今天和總裁去赴約千萬要記得一件事。”

  瞧他說得慎重其事,引起了君似藍的興趣。

  “必要時候犧牲一下。”衣千霧交代完就走開。

  什麼、什麼,還得犧牲?君似藍想喚回衣千霧問個清楚,因為他每次講話都講一半,害她難過得要死。凡事扯上商懷缺就沒好事!

  君似藍嘆了口氣,捧人家的飯碗總也不能太拿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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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壽筵準時在晚上七點半開始,商家新一代的生力軍紛紛獻上最真誠的祝福,恭賀商氏財團現任的董事長生日快樂。

  當然,幾個在臺面下為了權位爭得你死我活的兄弟,在這天也讓戰況演變到白熱化階段。

  時近九點,商氏現任的董事長商煥然仍坐在廳內的大位,因為他等的人還沒來。

  “爸,你累了要不要先進去休息?”商煥然唯一的兒子商默問道;他知道父親在等誰,也知道父親在想什麼,身為獨子的他對父親的決定當然不同意,但技不如人他又能如何。

  “我還不累,阿默,去看看懷缺來了沒。”商煥然看著獨子心中不免有所感慨,要他把權位交給侄兒他也不願,但商懷缺的成就是有目共睹;所有商氏的年輕領導階層中,只有商懷缺不僅在事業上履創佳績,所獲得的利潤還在不斷累積中。

  大家也都在等,甚至有些記者動用關係悄悄隱身在某處,準備為明天的出報搶得頭條新聞。

  大門開了,一輛白色的高級房車緩緩駛進,在眾人注目下,於臺階前停下來。身穿一襲名牌米白色手工西服的商懷缺下了車後,瀟灑地開啟另一邊的車門,迎出一位身著淺藍色禮服的女子,也就是君似藍。

  兩人挽手走進大廳,君似藍配合地輕移腳步;為了宴會,她可是足足練習兩個小時,這才不會被裙子的下擺絆倒。

  她連笑容也對著鏡子調整幅度好一會兒,差點沒有讓它僵在臉上。

  “叔叔,恭喜你度過七十大壽。”

  商懷缺什麼禮物也沒送,商煥然就已笑開懷。

  “許久不見,懷缺你的事業又更成功了。”

  “都是托叔叔的福。”商懷缺皮笑肉不笑地說。

  “好了,你到旁邊等一下,我有事要宣佈。”其實在這之前商煥然的心中有點擔心,萬一商懷缺沒有來,他的計劃就會全盤被打亂。

  聞言,商懷缺摟著君似藍站到一旁。

  商懷缺的俊逸和君似藍的清新,讓與會的人眼睛為之一亮。

  “各位,今天我要宣佈一件事;咳咳,我已經上了年紀,所以想在今天宣佈商氏財團下任董事長的人選。”商煥然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眾人的討論;講實在一點,大家也只在等這一刻。

  “這幾年來,我陸陸續續交出一些商氏旗下的企業給各個年輕人去管理,為的就是選出一位最適合經營商氏,也是最富潛力的領導者;今天,這份報告出爐了,而最出色的人選除了我的兒子商默以外,還有商懷缺。當初懷缺接手廣告公司時,公司還是負債,他不但在三年內讓負債與凈值打平,還在五年內超越其他家公司的營業額,所以在此我慎重地宣佈,商氏財團下一任董事長將由商懷缺來擔任。”

  “什麼!?”

  眾賓客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沒有人敢有異議,因為商煥然提出的是最有力的證據;確實沒有其他人超越得了商懷缺目前的成就,所以只能選擇接受這項決定。

  商懷缺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商煥然;本來他對商場上的事挺不屑一顧,但在今天,他要讓當初看錯他的人付出代價。

  君似藍也很驚訝,沒想到商懷缺在短短幾分鐘內搖身一變,成了臺灣十大財團之首的董事長,還真是不能小看他哪。

  “懷缺,從今天起你的責任將變得更重,未來商氏財團就交給你了。”商煥然語重心長地說。

  “我會盡力把商氏擴大版圖,絕對不會讓叔叔失望。”商懷缺客套地答著。

  突地,他看到父母欣慰地笑了;沒想到他原本的復仇計劃竟讓父母感到安心,這是他當初沒料想到的。“恭喜你。”大家紛紛湧上前向商懷缺道賀。

  “謝謝。”商懷缺一一和他們握手,但擁著君似藍的手卻從來沒有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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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熱鬧的祝賀場面告一段落,在君似藍的提議下,兩人來到燈光昏黃的庭園。

  “呼,沒想到會這麼累。”不習慣穿高跟鞋的君似藍飛快地脫下七寸高的鞋子;要不是倚在商懷缺身上,她今晚不知道會跌倒幾次,恐怕能跟狗狗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你不怕被別人看到?”在重要場合中光著腳丫於是非常不禮貌。

  “有人來的話你幫我遮一下就好,不然你要我明天變成兔子,跳著去上班啊。”再這樣下去她明天還能走路嗎?恐怕只能當只蹦蹦跳的兔子。

  商懷缺失笑,沒想到在物欲橫流的商界還有像她心思這麼單純的女孩。

  “有人來了!”而且還是不速之客。

  商懷缺的臉色迅速黯沉下來。

  一見到商懷缺變臉,君似藍馬上穿上鞋子,生怕失了他的面子。

  商懷缺緊緊地摟著她,用力之大讓君似藍不敢大口喘氣,生怕會把腰折斷。“恭喜你,懷缺。”一名身穿火紅色禮服、長相出色的女子佯裝高興地前來恭賀他,但眼裏卻隱藏著一絲失望和落寞。

  “謝謝。”商懷缺逸出簡短、語氣如冰的話。

  這個女人他一點也不陌生。

  “我……”女子說話吞吞吐吐地看著君似藍,用眼睛明示希望她先離開。

  “呃,我看我先離開一下好了。”君似藍不會連這點眼色也不會看。

  “不用,相信表嫂沒什麼事才對。”君似藍想離開的舉動惹惱商懷缺,使他箝在她纖腰上的鐵手勒得更緊。

  嗚嗚,她也是想給他方便啊,幹嘛虐待她。

  一邊自我哀憐一邊豎起耳朵,她這才知道原來這個漂亮女人是商懷缺的表嫂。

  “懷缺,你怎麼這麼說。”女子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因為商懷缺不留餘地的話已深深刺傷她。

  “讓表嫂失望了,表哥沒有繼承商氏財團董事長的位子。”

  商懷缺更無情地將她內心的秘密給剖析開來。

  “懷缺,你講話何苦如此傷人。”君意憂千算萬算也想不到,打了七年的如意算盤竟然會完全失策。

  “表嫂說話要留意,請稱呼我為商總裁或是商董事長。”商懷缺一臉平靜,沒想到自己在面對她時能如此坦然。

  君似藍雖感到奇怪,不過還是乖巧地倚在他身旁;只是他的表嫂看起來很傷心耶。

  “懷缺,過去的事情是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君意憂問著商懷缺,心想他應該對她還有情意吧?

  “事情已經過去,或許我還應該感謝你,要是沒有你就沒有今天的商懷缺。”

  “意憂,原來你在這裏,我找了你老半天。”商默找尋著妻子,想先離開了。

  “我、我正在恭賀新任的董事長。”看到丈夫前來,君意憂顯得有些慌亂。

  “懷缺,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商默把妻子擁人懷中,和他示意。

  “只有打擾到一點點,不過我會補償我的女伴的。”商懷缺邪佞地勾起君似藍的下巴,紮實地給她一吻。

  沒有心理準備的君似藍就在他的掠奪下,呆呆承受他火熱的吻。

  這一幕看在君意憂眼中,使她不禁全身開始發抖。

  “你冷嗎?我們回去吧。”商默把外套脫下來為君意憂披上,帶著妻子離開。

  等到他們走後商懷缺才放過君似藍。

  他趁君似藍喘氣之際將目光投向偎在他堂哥懷裏的女子。

  “你怎麼可以吻我?”君似藍氣怒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吻她。

  “對不起。”商懷缺也不能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吻她,但一定是為了演戲,一定是的。

  君似藍聽到他的答案差點沒昏倒,原來她被輕薄是完全沒有理由;喔,真是氣死她了。

  “我們也回去吧。”商懷缺再度擁住君似藍,把她往車子的方向帶。

  君似藍氣到不知該說什麼,只知曉她得仔細想一下,好把這一團混亂給理清。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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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2:06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是哪個王八蛋說愛在曖昧不明時最美麗,君似藍現在被折磨到恨不得拿把刀衝進辦公室質問那個該死的商懷缺。

  但她不敢,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和他鬥呢,何況這還是他的地盤。

  可是她也不能被親得不明不白啊,至少他也該解釋清楚。

  拿起文件,君似藍一鼓作氣地衝到總裁辦公室前。

  她鼓起勇氣打開門走進去,卻見商懷缺依舊沉穩地坐在椅子上。

  “有事嗎?”沒有抬頭看向來人,但他想也知道是君似藍。

  這幾天她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他也注意到了,於是正在等她開口。

  “我……”握緊手上的公文夾,君似藍沒來由地感到緊張。

  這教她怎麼開口,教他怎麼解釋呢?

  “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商懷缺千脆先幫她開個頭。

  “這份公文請你簽名。”君似藍將手上的公文遞上,並暗罵自己是膽小鬼。

  真是氣死她了。

  “這點小事你作主就好。”商懷缺簽好名將公文拿給她,暗忖她不是一向挺膽大的嗎,怎麼今天欲語還休不敢坦言?

  接過公文,君似藍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他。

  “還有事嗎?”看她望著自己的樣子,商懷缺的唇邊不自覺地浮上笑意。

  “那個……唉,這個……”君似藍始終開不了口,臉蛋也開始熱起來。

  “看著我就能讓你臉紅,我有那麼好看嗎?”商懷缺心情愉快地站起來,突然想調侃她一下。

  “你、你不要過來。”君似藍見他逼近連忙後退,現在她不只話說不出來,還被他看笑話。

  “我想聽聽你對我有啥意見,以免你話憋太久會得內傷。”

  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真是可愛,他好久沒有這種想開懷大笑的心情了。

  “你站住!”君似藍忍不住放聲大叫。

  他一再逼近害她可呼吸的新群空氣減少,也讓她覺得很難過。

  商懷缺站在原地動了動眉峰,等待她再有所動作。

  深呼口氣,君似藍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為什麼親我?”話一出口,她的臉頰立刻加溫。

  “如果我說是情不自禁你接受嗎?”商懷缺想了好幾日一直找不出理由說服自己,只好拿言情小說的對話來當藉口。

  這算哪門子理由?君似藍突然不知該如何反應,因為他的回答和她預料的不一樣。

  看著君似藍苦惱的樣子,商懷缺反而覺得比她更煩憂。

  他最近的表現不僅失常,有時君似藍的身影甚至會突然躍人他腦海中教他揮之不去;他沒有說出來,只是一直在壓抑。

  “我想一下再回答你。”君似藍不擅處理這種問題,所以必煩冷靜一下。

  看她慌張地離開,他不禁暗忖他有那麼可怕嗎?商懷缺不喜歡君似藍逃避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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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位子上,君似藍又開始神遊。

  第一次談戀愛都是這樣子嗎?可是也不能說她在談戀愛畢竟男主角的態度又還沒表明,這樣哪算啊。

  那是暗戀咯?她的臉蛋更紅了;她君似藍竟然暗戀一個男人!唉,如果她能管得住思緒就好。

  “似藍,你又在發呆。”衣千霧敏銳地發現好友和君似藍之間奇怪的舉動;他們一個是發呆的時間變長,一個是三不五時動作定。

  上次他向總裁要份公文,商懷缺竟能簽個名簽到動作定格,實在太誇張。

  “如果我能暗戀你多好!”收回管不住的思緒,君似藍看著眼前的男人,納悶衣千霧同樣很出色,而且還多了份溫文儒雅的氣息,為啥她就是不會暗戀他?

  “暗戀我?”君似藍是呆過頭嗎,怎麼沒頭沒腦地突然冒出這句話?

  走出辦公室的商懷缺一聽到君似藍暗戀衣千霧,整張俊臉頓時變綠。

  “上班時間誰準你們嘻嘻哈哈,還不快給我回去工作!”他的語調倣佛添加陳年烏醋,酸得很。

  “總裁,這份合約是要給你的。”衣千霧不明白自己為何又成了炮灰。

  “快滾!”接過合約,他一秒也不想看到衣千霧。

  看到衣千霧飛也似地狂奔而去,他這才收回目光看向依舊呆愣的君似藍。

  “你暗戀衣千霧?”商懷缺咬牙切齒地問,氣惱原來女人都一樣。

  “都是你害的啦。”君似藍突然生氣地站起來,因為都是他害她的腦袋變成一團漿糊,連一個問題也解決不了。

  “你暗戀衣千霧關我什麼事?”商懷缺發怒地撇清關係;想賴上他,門都沒有!

  “誰在暗戀衣特助啊,要不是你親了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老天,她是不是需要去看醫生?

  她這一番話的意思是她在為他心煩意亂噦?突然感到驕傲,一股笑意爬上了他的唇角。

  “走開,別在我面前礙眼啦。”一看到他,她整顆心又糾結成一團,這下大概要用剪刀解開才行。

  這會兒商懷缺更漾著越來越大的笑容走進辦公室。

  君似藍還不知道她那一番話可能會讓他樂上老半天瞪著煩人的總裁走人辦公室後,君似藍才癱軟地坐下,孰知她的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喂,老媽,怎麼了?好,我馬上回去。”君似藍急忙掛上電話,因為她有急事必須先回家一趟,所以收拾完東西便拿起包包往電梯衝去。

  “似藍,你在急什麼?”走著走著,衣千霧緊急止步,以免和她撞個滿懷。

  “我有事必須先走,衣特助,麻煩你幫我的草圖修飾一下,拜託。”君似藍邊說邊關上電梯門。

  “喂,似藍,你交代清楚啊。”衣千霧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哪一張草圖。

  衣千若只能硬著頭皮走進總裁辦公室。

  “老總,似藍趕著修飾的草圖是哪一張?”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去問她。”他現在心情好,不會為難衣千霧。

  “可是她剛才離開公司了,教我怎麼問。”衣千霧搔搔頭,顯得極為困擾。

  “離開?她去哪裏?”商懷缺詫異得站起身。

  “我怎麼知道。”衣千霧聳聳肩,不解老友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

  “去把她找來。”她該不會是落跑吧?承認喜歡他有那麼難嗎?

  “我又沒有她的電話號怎麼找?”好友的腦筋打結了是不是?

  “算了,我自己去找。”

  看著商懷缺咻的一聲離開,他不懂這回又是在演哪一出戲,空城計嗎?大家都落跑,剩他一人獨撐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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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驅車回到家中的君似藍看見屋內一片混亂。

  “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家像是被人打劫過。

  “似藍。”君母哭啞了聲,拿這情景沒轍。

  “又是他對不對?”君似藍口中的他就是在外頭另結新歡的父親。

  二十幾年來,那男人對她們母女倆不聞不問,現在又是為了什麼來鬧、來亂?

  “他說原本的寄望到頭來竟變成一場空,所以回家裏發一頓脾氣。”君母也拿自己的丈夫沒辦法,而且傳統的婚姻觀讓她不敢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他為什麼不留下來?我一定通知警方將他法辦。”除了他的姓,君似藍從小到大沒用過一樣父親的東西,更沒想到他又會回來胡鬧。

  “似藍,都是媽沒用。”君母只會怪自己。

  “媽,這不是你的錯,都是那該死的男人害的;哪天在路上遇到他,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這年頭女人不是好欺負的。

  想當初父親拋棄她們母女倆的原因就是嫌棄她母親生了一個女兒,於是重男輕女的他二話不說便離開家,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母親含辛茹苦地撫養她長大,她理當要孝順母親,而那個只和她在血緣上有關係人的她是不會原諒他的,絕不。

  “似藍,對不起,害你在上班時還得跑回來。”

  “媽,你搬去和我一起住好不好?”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母的安危。

  “不行,這樣你的負擔太大。”君母不願意,畢竟她已經增加女兒太多負擔。

  “媽,你永遠都不會是我的負擔,搬去跟我一起住吧。”君似藍苦口婆心地勸母親,奈何母親就是不答應。

  “再看看吧。”將椅子歸位,君母擦擦淚水,看到女兒後心情已平復許多。

  “媽。”君似藍只能無奈地幫母親整理家裏,誰教母親的個性就是這麼柔順,所以才會一直讓人欺負。

  “我會考慮的。”君母頗為安慰地笑笑,覺得有個女兒可以依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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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君似藍離開家中回到自己在外租賃的套房時已經接近淩晨時分。

  她用感應卡刷過大門人口處的感應器。

  “你跑去哪裏了?”商懷缺像個遊魂似的出現在她身後。

  “喝!總裁,你怎麼在這裏?”君似藍真的被他嚇到。

  “我等了你一夜,還以為你不回來了。”跟著她走進去,商懷缺要弄清楚她是不是怕他所以才提早離開公司的?

  “我怎麼可能不回來。”商懷缺在她絆到電梯門時扶了她一把。君似藍索性把全身的重量釋放在他身上,因為他的氣息令她感到安穩。

  商懷缺見她心事重重,只好無言地當她的支柱。

  “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步出電梯,商懷缺拿著她手上的鑰匙替她開門。

  “擔心我?為什麼?”君似藍抬頭問他。

  此時玄關的小燈將兩人的面容照映得令彼此看不清楚。

  “擔心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商懷缺只是照著心裏的感覺說出來。

  君似藍斂下眼睫,覺得他的話聽起來很窩心,因為除了她母親,他是第一個會擔心她的人。

  她的眼眶不禁蓄滿淚水。

  “你哭了!誰讓你受委屈?”摟著她坐到沙發上,商懷缺很自然地安慰她。

  兩人間的情感不用明說卻開始慢慢地發酵。

  “沒有,沒有人讓我受委屈。”吸吸鼻子,君似藍偎在他懷中;曾經她想過要一個人生活,但她不知道有個人可以依靠的感覺是如此幸福。

  “那就別哭了,我會心疼的。”拭去她的淚,商懷缺擁緊她,給她力量。

  “謝謝。”

  “你知不知道這句話讓我覺得我們很生疏。”商懷缺不喜歡她向他道謝,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外人。

  “我們本來就不熟,不是嗎?總裁大人。”君似藍綻露她今晚見到他之後的第一抹笑容。

  “感情可以培養,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很快熟稔起來。”

  “你真討厭。”君似藍賴在他懷裏撒嬌。

  商懷缺曾經以為自己此生不會再接受其他女人,沒想到君似卻藍悄悄進駐他的心湖,害他來不及防備;既然躲不了,他就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顧你的心意不好嗎?”

  “你真的給得起真心嗎?”君似藍用食指指著他的心窩,並看著他的眼睛問。

  “何不用時間來證明?”掬起她的手,商懷缺烙下深情的一吻。

  這男人在她最脆弱的時候闖進她的心房,要她現在說不接受也開不了口;她就聽他的話,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那是你的床嗎?”頭一次,商懷缺對床如此感興趣。

  “嗯。”看到自己的愛床,君似藍才發覺自己和商懷缺太親密了,連忙要掙脫他的懷抱。

  商懷缺偏偏不放手。

  “為什麼買那種床?”看來挺古色古香的;商懷缺這才發現她的套房裏擺設都很清新淡雅,很有文人雅士之風。

  “就是喜歡。”沒有其他理由。

  “好睡嗎?”木板床不是都硬硬的,不好睡。

  “很好睡;我鋪了毛毯,睡起來一點也不會覺得硬邦邦。”一看到床,瞌睡蟲就一隻、一隻向她報到;呵,她覺得好愛困喔。

  “這張床很大。”床鋪兩邊的簾幔只遮掩到床的三分之一而已。

  “嗯,睡覺時絕對不會下來。”君似藍緩緩閉起眼睛。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不介意讓我借宿一晚吧?”商懷缺開始誘拐她。

  “嗯。”君似藍下意識地回答。

  商懷缺抱起她往床的位置走去,然後把她放到床上。

  君似藍一躺上床立刻抱起棉被,把自己完全包裹住。

  直到身邊傳來一道床下陷的聲音,君似藍才被身旁的他給驚醒。

  “你、你千嘛爬上我的床?”他不會是想對她亂來吧?

  “你說床很大,不介意我睡一晚的。”床是夠大,躺上三個人都沒問題,而且她墊的毛毯也夠軟。

  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了?君似藍怎麼都想不起來。

  “睡吧,我很累了。”

  君似藍還是睜大雙眼盯著她。

  “你放心,為你擔憂了一晚上,我現在也沒有力氣對你亂來。”商懷缺不禁覺得好笑地搖搖頭,剛才她讓他進門都不擔心,現在才害怕不會太遲嗎?

  君似藍臉紅,訝異他說話怎麼這麼露骨。

  “睡吧。”先她一步閉上眼睛,商懷缺表現出正人君子的氣度;他不會對女人亂來,尤其是他喜歡的女人。

  尊重對方是他的首要原則,再說男人不是每個都花心並用下半身思考的。

  過了好半晌,君似藍才放心地閉上眼睛睡覺。

  在她發出乎緩的呼吸聲後,商懷缺再度張開眼睛。

  仔細瞧著讓他掛心一晚的人兒,他發現原來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此刻身旁的她讓他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也教他希望這次他們的感情能禁得起考驗。

  商懷缺伸手拉過棉被的一角,順帶地也將君似藍拉了過來;他是要將棉被蓋在自個兒身上,可是沒想到連君似藍也“蓋”到他身上。

  他千脆擁著君似藍,用棉被包裹著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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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好溫暖的君似藍這一夜睡得極好,所以當她醒來時還有一股窩心的感覺。

  側睡的她想動手把棉被掀開,卻發覺自己的手和另一隻大手交疊在一起,並擺放在她的腰際;她這才想起昨晚她和商懷缺共睡在一張床上。天啊,她該不會被他抱了一晚上吧?

  還不想離開他溫暖懷抱的君似藍用手指玩弄著他的大手。

  “這是你叫人起床的方式嗎?”商懷缺在她一有動作時就清醒,只是沒想到她下一步的動作竟是挑逗他,害他全身的細胞全都起立向他道早安。

  她無心的動作卻有著最強的殺傷力。

  君似藍雙肩一僵,詫異他醒了。

  “你醒了。”微微側過身,君似藍看向他。

  “被你吵醒的。”他在她的額際印下輕輕一吻,環抱著她的手也再度收緊。

  兩人本想再沉浸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中,但君似藍的鬧鐘卻突然響起。

  “起床了小懶緒,起床了小懶豬。”鬧鐘的聲音一直響著,讓想繼續凝視彼此的兩人根本維持不了氣氛。

  “哈哈哈—叫、懶豬起床了。”他忍不住大笑,因為鬧鐘的聲音真的很好玩。

  “笑什麼。”君似藍越過他,穿上拖鞋走到房間的另一端把鬧鐘關上;為了預防自己太累而把鬧鐘開關關掉繼續睡,她才會把它放到房間的另一端。

  “早安,大美人。”鬧鐘在她按下的那一刻換成另一種說辭。

  君似藍通常在聽到這句話時都會很高興,但在商懷缺面前卻覺得不好意思,怕他會以為她很自戀。

  “大美人,你的鬧鐘是怕你會砸了它,所以故意諂媚你一下是不是?”商懷缺笑不可抑地說,直得她真是定耶,把鬧鐘設成這樣。

  “你有意見嗎?”君似藍惱羞成怒,很想揍這個可惡的男人一拳。

  “不敢。大美人。”商懷缺噗哧一聲又笑出來。

  “哼,笑死你好了。”君似藍不理他,逕自進入盥洗室。

  “為了補償我的過失,請君大美人高抬貴手,讓在下不才我送你到公司,好不好?”見君似藍好像真的生氣,商懷缺趕緊想法子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如果你能請我吃早餐更好。”豈能便宜他!

  “沒問題!看你要到哪裏吃我都奉陪。”

  “最好能把你吃倒。”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這恐怕有點困難,如果你持續吃個五十年也許還有可能。”商懷缺認真地說,因為吃一頓早餐就要吃倒他確實比愚公移山還難。

  “誰要跟你吃五十年的早餐,你想得美。”君似藍走出盥洗室經過他身邊時不忘損他一下。

  “既然你吃不倒我,那換我吃你咯。”手一攬,君似藍立刻落人他懷中;她想吃倒他?可以,不過前提是要先喂飽他。

  君似藍又一次沒有防備地被他吻住,同時忍不住在心裏咒罵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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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2:2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不只衣千霧看得出來,公司上上下下都看得出來商懷缺和君似藍之間起了小小化學變化,不僅吃飯的時候會黏在一起,而且還不準旁人打擾呢。

  “似藍,你是怎麼融化咱家總裁冰凍的心?”商懷缺連開會都巴不得把君似藍帶在身的模樣看在衣千霧眼裏,教他忍不住替好友高興。

  “用瓦斯融解的。”君似藍不在乎衣千霧的玩笑話,反正事實就是事實,沒什麼好害羞的。

  “瓦斯?”這下倒換成衣千霧傻眼。

  “把冰凍的東西放到爐火上不是會讓它融解嗎?這也不知道,真笨。”君似藍反將他一軍。

  “好哇,君似藍,你敢笑我。”衣千霧沒想到她是這般牙尖嘴利,因為她以前都沒如此表現過,沒想到現下反而被好友調教得手段如此高明。

  “總裁好。”君似藍站起身來,往衣千霧的背後打聲招呼。

  “總、總裁。”慘了,讓好友看到自己在欺負他的小女友,怕不將他卸成八大塊才怪。

  結果他一回頭發現空無一人時,才知道自己又被君似藍給騙了。

  “君似藍。”衣千若簡直要殺掉她。

  “哇,衣待助要殺人嘍。”君似藍立刻起身逃命。

  “可惡的女人,你給我站住!”他衣千霧長這麼大竟敗在一個女人手上,真嘔!

  “發生什麼事?”在辦公室裏聽見外頭吵吵鬧鬧的,商懷缺忍不住好奇地走出來巡視,沒想到卻看見君似藍飛也似地往他這兒奔來。

  “哇!”躲進商懷缺懷中,她知道這是最佳的避風港。

  “總裁。”衣千若緊急止步,拿著“兇器”的手立刻放了下來。

  “誰來解釋一下?”

  商懷缺才沒那麼好打發,如果他們是在上班時間打混,他照罰他們不誤。

  衣千霧緊張地看著君似藍,知道萬一她照實全招出來他就完了,而且是馬上死。君似藍看向恨不得馬上消失的衣特助,內心直竊喜,看他下次還敢不敢欺負她。衣千霧趕緊用目光向君似藍求饒。

  “似藍!”商懷缺看著賴在他懷中的可人兒,要求她給他一個答案。

  好,就放你一馬!君似藍丟給衣千霧一記安啦的眼神。

  “缺,人家想你嘛。”雙手一伸,她便攬上商懷缺的脖子。

  她這動作不但讓衣千傻眼,連商懷缺也愣在當場。

  “難道你都不想我?”君似藍將臉埋在他的胸膛磨蹭。

  商懷缺不禁倒抽一口氣。

  “跟我進來。”打開辦公室的門,商懷缺把像只兔子的君似藍帶進辦公室。

  站在門外的衣千霧終於松一口氣,同時告誡自己下次還是不要招惹君似藍的好,以免慘遭好友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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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室內

  “你真的很欠揍。”嘴上是這麼說,商懷缺卻封住君似藍鮮紅欲滴的唇。

  “你捨得揍我嗎?”君似藍氣喘吁吁地說。

  “要揍你有很多種方式。”商懷缺含有懲罰性意味地在她敏感的脖子上烙下一記紅痕,算是給她教訓。

  “嗯。”君似藍輕呼了一聲。

  “看你下次上班時還敢不敢分心。”

  “那我下次不要想你了啦。”竟然咬她。

  “不準,你一定要想我。”

  霸道!

  “想你又要被你咬,我不要。”她才不依。

  “不然我讓你咬回來好了。”

  “誰要咬你啊,人家我可是文明人。”言下之意商懷缺就是野蠻人。

  “敢暗喻我是野蠻人!好,我就野給你看。”商懷缺決定加重對她的懲罰。

  衣千霧在辦公室外等待許久,心想戰火應該已經平息,於是放心地回到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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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掩飾愛的印記,君似藍這幾日都穿著高領衣服上班;在炎熱的夏天裏,她這舉動無疑是在宣告此處無銀三百兩,更使得大家紛紛揣測總裁的婚期應已不遠。

  “似藍,總裁放了兩只寵物在辦公室內,你要記得去喂它們。”衣千霧拿著文件經過君似藍的位子前時不忘提醒她一下。

  “喔;衣特助你也可以幫忙喂啊,幹嘛非要我喂不可。”商懷缺何時開始豢養寵物,她怎麼不知道。

  “總裁堅持要你喂它們。”總不好教他承認他怕那兩只毛茸茸的動物吧。

  “總裁何時買的寵物,我怎麼不知道。”君似藍收拾完桌子就要進去總裁辦公室喂寵物。

  商懷缺出差去開會,三天後才會回來。

  “那是文氏總裁送來的,文總裁和咱們總裁感情那麼好,總裁是不可能不收的。”

  “喔,我馬上去喂。”她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可愛的動物。

  進了辦公室,君似藍在遍尋不著寵物的情況下只好打開辦公室裏頭休息室的嘿,找到了,一個華麗的寵物籠子就放在櫃子上裏頭是什麼動物?君似藍好奇地探頭一望,裏頭有兩對眼睛直望著她。

  呀,是麻署鼠,才出生不久呢!

  君似藍把兩只軟呼呼、非常可愛的老鼠抓了出來用食指逗逗它們,同時暗忖大男人主義的商懷缺養這種可愛的小動物適合嗎?

  “好可憐喔!你們餓了很久吧?來,這裏有飼料,快吃。”倒了一堆飼料,君似藍把它們放到飼料堆上,然後看著兩只老鼠拼命鑽進飼料裏。

  天啊,商懷缺到底把它們餓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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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短短三天,君似藍就把瘦巴巴的兩只小老鼠給養成兩團“棉花糖”。

  “哈哈,你們真是可愛耶,來,我放你們出來。”君似藍心想它們還這麼小不會亂跑的。

  麻署鼠立刻在大床上奔跑著,一下鎖進棉被、一下鑽進枕頭,那模樣真是可愛。

  “別亂跑,要自己進籠子喔。”說完君似藍便關上總裁辦公室內休息室的門離開。

  麻署鼠怎麼聽得懂她的話,離開籠子後早就玩得樂翻天。

  “似藍,總裁不在的這幾日你想不想他啊?”衣千霧又很無聊地來逗弄君似藍。

  誰教全公司只有她一個女的呢。

  “我比較想你耶。”君似藍也跟他開起玩笑。

  “想我?你這話千萬不能被總裁聽到。”衣千霧開始覺得君似藍整人的段數比他還高,因為每次他都損她不成反被將一軍。

  “那你就不要來吵我。”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整天像只麻雀嘰嘰喳喳。

  突地,電梯門打開,一道高跟鞋踩地叩叩的聲音傳了進來。

  君似藍和衣千霧同時往外看去,訝異公司裏出現另一個女人。

  身穿橘紅色套裝的君意憂來到商懷缺的辦公室前。

  衣千霧的臉色馬上變得很難看,不明白這個女人來這兒做什麼。

  “請問,商總裁在嗎?”君意憂發現上次陪商懷缺參加宴會的女伴也在時,心裏頓時浮現一股敵意。“總裁去開會,下午才會回來。”君似藍照實回答,而且也記得這個女人是商懷缺的表嫂。

  “我可以進去等他嗎?”君意憂專程來找商懷缺的。

  “恐怕不太方便。”衣千霧立刻拒絕她。

  “我是有公事要告訴他。”

  “那請你在裏面稍等一下,總裁大概一個小時後就會回來。”聽到公事君似藍馬上請她入內。

  君似藍這個笨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正引狼人室啊!衣千霧想阻止她的蠢行卻來不及,因為君似藍已經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讓君意憂進去。

  “你這個笨蛋!”衣千霧在她出來後馬上開口罵她。

  “你千嘛罵我笨?”被罵得不明不白,君似藍是屍頭霧水。

  “你自己做的事,後果自己承擔。”衣千霧搖搖頭轉身離去。

  奇怪了,講話也不詰清楚,下次她一定要問個明白;衣特助老愛丟這種渾沌不清的問題給她,她好生困擾。

  就在君似藍預估的時間過後不久,商懷缺準時地回到辦公室。

  “總裁好。”大家都站起來向他打招呼。

  “哈嘍。”君似藍用了和大家不一樣的招呼語。

  “想我嗎?”一見到她,商懷缺在公事上的壓力全都掃空。

  她真是他的清心大補丸。

  “當然想死你——的名產!你帶什麼回來給我?”聽說他要到東部開會時,她就已交代好要買的名產。

  “你要的麻署還有玉石全在這裏。”聽到她的話,他額上的青筋隱約浮暴出來。

  “謝謝。”君似藍好高興,雖她還沒去過東部,但已吃到東部的名產了。

  “才一句謝謝?我可是很累的耶。”商懷缺不滿。

  “好啦,等你下班我再好好伺候你行不行?老爺大人。”君似藍打開名產先喂了他一口。

  “這還差不多。”商懷缺轉身打算進入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裏有人。”衣千霧衝過來擋在他面前說。

  “有人?是誰?”他沒約人。

  “是你表嫂,她說有公事找你。”她塞滿麻署的嘴巴講起話來還挺清晰的。

  “是她!誰讓她進去的?”商懷缺沉下臉,好心情全在瞬間消逝。

  “就是你那可愛的創意總監。”衣千霧比了比正在忙碌的君似藍。

  本想質問君似藍,可在看到她急著要品嘗所有名產的樣子後,商懷缺實在發不了火。

  “啊!”突地,辦公室裏傳來尖叫聲。

  還不等眾人有所行動,君意憂已從辦公室衝出來,在混亂中還能相準商懷缺的懷抱,狠狠地撲了上去。

  “發生什麼事?”

  君似藍看有女人衝到她男朋友的懷裏,一股捍衛領土的念頭油然而生。

  “有、有老鼠。”君意憂顫抖著身子說。

  “啊,糟糕。”君似藍這才趕緊衝進去總裁辦公室。

  商懷缺用眼神示意衣千霧後,衣千霧立即把像八爪章魚的君意憂從商懷缺身上給剝下來。

  但君意憂還想再巴上商懷缺。

  “有事嗎,表嫂?”商懷缺坐在君似藍的辦公桌上,眼睛只盯著剛才拿給君似藍的名產看。  
  “我……缺,你要替我作主。”君意憂撲簌簌地流下淚來,好不委屈啊。

  “表嫂的事我無能為力,請回吧。”不管她意欲為何,他現在已經不會再相信她了。

  “懷缺,請你相信我,我當初是有苦衷的。”君意憂拼命解釋著,就怕他不相信。

  “我沒空聽你的事,我很忙,你回去吧。”  

  “懷缺,給我一個機會,我知道你是個很念舊的人。”君意憂故作可憐貌地說。

  “閉嘴!”商懷缺怒喝,不敢置信這句話她也講得出來。

  “懷缺,我……”君意憂被他的震怒嚇到,因為他還不曾對她這麼兇過。

  “我和你之間的事早在七年前就煙消雲散,現在,你給我滾!”

  火爆緊張的氣氛在辦公室內即將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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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別跑;天啊,跑慢點。停啊,喔,好痛,你們都不要給我出來,不然我就把你們綁起來吊個三天三夜。”

  聽到狠毒的咒罵聲出自君似藍口中,商懷缺不禁挑了挑眉,打算要進辦公室看看君似藍大戰老鼠的實況。

  “缺。”君意憂仍然不死心。

  “衣特助,送客。”商懷缺走進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

  衣千霧也想進去看看君似藍如何馴服老鼠,可眼前的燙手山芋還是得先處理掉才行。

  “請吧,君夫人。”

  “我自己會走。”她不會放棄的。

  商懷缺一進入辦公室就看到君似藍趴在桌下,像在撈什麼似的。

  “該死的老鼠,出來!”君似藍看著縮在角落的老鼠,氣惱它們居然這麼精,竟知道有人要抓它們。

  “似藍,別找了,要出來它們就會出來。”商懷缺坐在皮椅上不疾不徐地說,因為他一點都不在意,而且到現在才發現君似藍有壓抑他心中怒氣的功用。

  他看到君意憂本來快發狂的心情全被君似藍無心的言語給撫平。

  “氣死我了,早知道我就不放它們出來。”君似藍站起身,惱怒自己竟然搞不定兩只小老鼠。

  “老鼠是你放的?”商懷缺倒不知道她會這麼好心為他照顧老鼠。

  “對啊,我怕它們無聊才放它們出來。”

  “老鼠很聰明,跑出來就不會再進去籠子裏。”看來他的辦公室要變成鼠窩了。

  “誰說的,我相信它們。”

  “你寧願相信老鼠也不相信我?”商懷缺愕然,想不到老鼠都比他有誠信。

  “人家哪有說不相信你。”君似藍敏銳地察覺到他好像在生氣,於是趕緊安撫他一下。

  “你明明就有。”商懷缺不接受她的辯解。

  “好吧,你說有就有。”君似藍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君似藍!”她竟然這樣敷衍他!商懷缺這次真的生氣了。

  “騙你的啦,愛生氣會變老喔。”君似藍轉身撲向他;她沒那麼笨,若惹他生氣,難過的人除了她之外還會有全公司的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商懷缺對她越來越愛不釋手,連氣都不知該怎麼生。

  “不怎麼辦啊,人家我很乖耶,你不在的三天內都準時上下班喔。”君似藍開始試著討賞。

  “我也很乖,出差這三天都有想你。”抱著她坐在皮椅上,商懷缺對她甜美的氣息可想念得緊。

  “不管、不管,你都沒有打電話給我,我要罰你。”害她老是在擔心他,這是他的錯!

  “是,你打算怎麼罰我呢?”商懷缺開始期待她的處罰。

  “罰你去把兩只老鼠找出來。”這樣最快了,她就不用四處找那兩只愛亂跑的老鼠。

  商懷缺的臉上頓時出現三條黑線。

  “要我去找老鼠也行,不過你得先慰勞一下我的辛勞。”他才不想輕易放過她。看著他逐漸逼近,她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可是現在是上班時間耶,我不能打擾總裁您工作……”君似藍故作懊惱地說。

  她的話還沒結束,商懷缺就品嘗起她的唇;她太壞了,敢用他的話來堵他。

  要好好教訓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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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商懷缺和衣千霧討論著公事,順便喝起下午茶來。

  “老總,怎麼沒看見似藍,你捨得離開她?”他們不是巴不得黏在一起嗎?

  “剛才我把兩只老鼠抓回籠子裏後想睡個覺,誰知床上都是老鼠屎,她自知理虧正在幫我清理房間。”看她下次還敢不敢把老鼠放出來。

  “老總,君意憂的事怎麼辦?”七年後她又再度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關我什麼事!”現在他的心裏只容得下一個女人,那就是君似藍。

  “你會告訴似藍嗎?”這樣隱瞞她好像不太好,而且君似藍的脾氣又很直;要是她知道商懷缺和君意憂的過去,而且又不是在商懷缺主動告知的情況下,她會作何反應?

  “你管那麼多幹嘛,把你的事做好就行。”如果可以,他寧願瞞君似藍一輩子,不想讓她知道他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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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班後,商懷缺邀請君似藍到他家中共進晚餐,而管家就盡責地在一旁為他們服務。

  “晚餐的菜色你滿意嗎?”商懷缺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嬌美女人,心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為女人如此費心思了。

  “很滿意。”君似藍不吝嗇地給予讚美,同時看到管家露出安心的笑容。

  “主人,書房有您的電話。”一旁的僕人來報,說有電話找他。

  “你等一下。”商懷缺交代了一下,然後走到書房去接電話。

  君似藍在商懷缺離去後收回目光,並對老管家微微一笑。

  “小姐,還需要什麼服務嗎?”管家很喜歡作風坦率的君似藍。

  “不用,晚餐很好吃,麻煩你了。”

  “快別這麼說,這是我的職責;請小姐稍待一會兒,我家主人馬上回來。”管家收拾了碗盤到廚房去。

  等了一會兒,君似藍還是見不到商懷缺,索性起身走到書房去。

  她旋開書房的門把走進去,立即見到商懷缺背著她在打電話。

  “我說過你的事與我無關,不要再打電話來煩我。”商懷缺用著極冷的語調回話。

  君似藍躡手躡腳地走進書房,來到書桌前。

  商懷缺還是在講話,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你不用解釋了,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煩躁地將椅子往後一旋,這才看到君似藍的商懷缺決定快點掛上電話。

  “恕我無能為力。”說完他就掛上電話。

  “誰打來的?”君似藍猜著對方的身分,還有性別是男是女?

  “一個以前的合夥人公司倒了,想和我調頭寸。”商懷缺隱瞞事實。

  “喔。”君似藍選擇相信他,畢竟她不是會疑神疑鬼的女人。

  “你怎麼沒在飯廳等我?”

  “我等了好久,心想你可能很忙,所以就自己來找你。”

  “以後我會交代他們,只要有你在時電話一律不接。”

  “那我豈不變成女暴君。”君似藍被他的話逗笑。

  “是啊,我專屬的女暴君。”商懷缺站起來,想擁她人懷。

  君似藍偏不如他的意,逐步向後退著。

  “過來。”

  “不要。”順著桌沿,君似藍繞著圈圈。

  眼看商懷缺就要撲上來,君似藍一個情急,不小心弄掉桌上的某樣東西。

  “啊,又掉了!”君似藍記得管家很寶貝它,於是趕著要搶救。

  她拾起玻璃罐仔細地檢查。

  “還好沒破。”君似藍總算松了口氣。

  商懷缺見她拿著那罐玻璃瓶,神色整個黯淡下來。

  君似藍把它放好。

  “這個是你的初戀情人送的對不對?”君似藍盡量克制自己,試著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帶有醋意,雖然她很想把它拿去丟掉。

  “你怎麼知道?”商懷缺開始追查是哪個人敢在她面前碎嘴。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你願意告訴我嗎?”衣千霧好像也知道不少,但就是不跟她說。

  “沒什麼好說的。”商懷缺不願再提起那段過去。

  “那這個可以送我嗎?”她想知道那段情史在他心裏佔有多重的分量。

  商懷缺猶豫著。

  而君似藍卻以為他還在牽掛以前的舊情。

  “不方便也沒關係。”君似藍轉身想走出書房;是她想得太多.她怎麼可以妄想要改變他呢!

  “似藍,請你相信我只愛你一個。”商懷缺拉住她,脫口說出對她的真正心意。

  此番話震呆了兩人。

  “我也愛你。”君似藍很快地表明心意。

  “這個東西你就拿去吧,反正對我來說它已沒什麼意義。”

  商懷缺拿起玻璃瓶遞給君似藍。

  “如果我要把它丟掉呢?”

  “隨便你處置,我無所謂。”商懷缺聳聳肩,心想這東西老早就該丟棄,放在這裏只會提醒自己曾經受過的傷害。

  “缺,我好愛、好愛你喲。”君似藍給他一個很大、很大的擁抱。

  他不知道他剛才的話讓君似藍感動得要命。

  這應該是表示他的心裏只有她、只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吧!

  商懷缺緊緊抱著她,一刻也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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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特助,怎麼辦,我把支票撕破了?”君似藍在打開一隻商業用途的信封時,沒發現裏頭夾附著一張支票,一個不注意便把支票幾乎撕成兩半。

  “吶,是商氏財團寄來的支票!你要請示一下總裁,我沒辦法幫你。”衣千霧看著支票上頭的抬頭署名是商氏財固內部所開出,知道這恐怕要由商懷缺親自處理才行。

  “好吧,我去問他。”

  君似藍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進到總裁辦公室。

  “總裁,我有事想請問你。”君似藍戰戰兢兢地往前一步。

  “什麼事?”放下鋼筆,商懷缺看著一臉無辜的君似藍;她只有在做錯事時才會表現出這柔柔弱弱的樣子。

  “你看。”君似藍把罪證往上呈。

  “支票?”接過她手中的薄紙,商懷缺繼續盯著她。

  “被撕破了。”君似藍又進一步說明。

  “我有看到,然後呢?”她不會只是為了拿張被撕破的支票進來給他吧?

  “是我撕的。”君似藍閉上眼睛,準備被他罵。

  “哦。”

  哦?他只有這句話?他不是該生氣嗎?

  “你不罵我?”君似藍很驚訝,那上頭寫的是一大筆金額耶。

  “罵你支票也不能用,罵你千嘛?”何況他才捨不得罵她。

  “我撕了你的支票耶。”

  “難道你是有心的?”真是如此再來開罵也不遲。

  君似藍拼命搖頭,她怎麼可能故意把支票撕破。

  “不是故意的就好,你還擔心什麼?”放下支票,商懷缺繼續看著公文。

  “可是支票被撕破就不能用。”她比較擔心的是這個。

  “再重開一張就好。”她幹嘛那麼擔心。

  啥,可以重開!他幹嘛不早說,害她擔心這麼久。

  看著她如釋重負的表情,商懷缺真想逗逗她。

  “如果不能重開就拿你來抵債好了。”

  “你想得美。”知道有補救辦法後,君似藍就沒那麼好被唬。

  “是很想、很想呢。”商懷缺毫不保留地說出心中的渴望。

  君似藍則是對他擺出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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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界發生一件大事,剛卸下商氏財團董事長職務不久的商煥然突地因病去世,這消息不僅震驚整個商界,連商懷缺也被緊急召回商家處理接下來該面對的繁瑣事務。

  隨著商懷缺忙了將近一個月,君似藍也已經有好一陣子沒見過他,整間商氏廣告公司的業務全靠著衣千霧作決定。

  “似藍,下檔的廣告片敲定日期沒?”衣千霧抽空間了她一句。

  “敲定了,八月七日。”君似藍趕緊給他一個答復,她知道他很忙,一個人簡直抵兩個人用。

  “呼,總算可以休息一下。”處理完最後一件事,衣千霧不禁暗自決定等商懷缺回來上班後,他一定要落跑休假去,因為現今這種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明天是最後一天吧,總裁應該就回來了。”

  明天是商煥然火化的日子,他的遺願是要將自己的骨灰撒向大海。

  “嗯,總裁是這麼說。”君似藍看著行事歷上頭的提點事項。

  “你明天就能見到他了耶,開不開心?”衣千霧覺得商懷缺一不在,君似藍也失去生氣;這兩人真是,老刺激單身的他。

  君似藍回了他一抹苦笑。

  “不如這樣,明天我叫司機載你去接總裁。”這樣她就能提早見到商懷缺了。

  “真的嗎?我可以去接總裁嗎?”一想到可以見到商懷缺,君似藍馬上充滿活力。

  “嗯,明天下午一點,你就和司機一起去好了。”

  “謝謝你,衣特助。”君似藍現在才發覺衣千霧真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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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別一個月,君似藍懷著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來到商宅。

  許多客人已經陸續離去,商家的人認得這是商懷缺的車,於是立刻放行讓君似藍他們進去。

  “小姐,我把車停在這裏,你可以去找總裁了。”司機停好車後轉頭對君似藍說。

  “謝謝。”下了車,君似藍徐步走向大廳。

  她四處看了看都沒發現商懷缺的身影,繞完整幢大宅還是沒看到他;奇怪,難道他先離開了?

  “請問商總裁在哪裏?”她很有禮貌地向一位身穿素色衣服的老婦人問道。

  老婦人看到她先是仔細打量她一番,然後才回答她的問題。

  “懷缺到後院去了,你從這直走就能找到他。”老婦人和藹可親地說。

  “謝謝。”君似藍謝過老婦人後便順著她指示的路前去;走到一半時她才驀然想起,剛才老婦人叫總裁為懷缺,難道她是總裁的什麼人?糟糕,她該不會又做出什麼事吧?

  君似藍想回頭去找老婦人,但老婦人已不在方才那兒;君似藍只能繼續往前走,心想等一下再問商懷缺好了。

  商宅的後院種植著兩大排高樹,在微風吹拂下,花瓣和樹葉皆落滿地。

  君似藍沿著一旁的走道前進,後院中央還有一條更大的走道。

  遠遠地,她看到後院中央那座大石雕前站著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那應該是商懷缺吧?

  君似藍悄悄走近,打算給他個大驚喜;反正她常做這種事,商懷缺也不會罵她。

  正當她準備衝上前時,一旁的樹叢裏卻衝出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直直撲上君似藍原本想佔據的位置。

  君似藍大驚,立刻加緊腳步;那個女人竟敢緊抱商懷缺不放,這怎麼可以!

  “缺,怎麼辦?阿默有外遇,現在公公又去世,沒有人為我作主,你要幫我啊。”君意憂哭著說;她渴望商懷缺的懷抱許久,現在終於又有機會和他在一起了。

  商懷缺沒有說話也沒有抱她,只是靜靜地站立。

  “懷缺,這一次沒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懷缺,你不要離開我。”君意憂在他懷裏抬起頭看他。

  君似藍看到了那女子的臉。

  那女人是商懷缺的表嫂!他們這樣是什麼意思,他們怎麼能抱在一起!君似藍呆愣在原地。

  她現在已經站在後院中央的走道上,可背對她的商懷缺和正忙著訴苦的君意憂都沒有看到她。

  “忍一下,痛苦很快就會過去,只要你爭氣為商家生下一男半女,表哥不會離棄你的。”商懷缺心中的哀傷還沒平復,現在君意憂又猛對他訴苦,讓他一時間無法狠心推開她。

  “問題是醫生診斷出我終生不孕,所以阿默已經打算和我離婚;懷缺,請你看在我們談了三年戀愛的份上幫幫我。”當初要不是看上商默是商氏董事長的獨子,她也不會拋棄商懷缺嫁給他;誰知七年後成為下任董事長的人竟然不是商默,而是當年被她拋棄的商懷缺,這教她情何以堪。

  現在連丈夫的心都抓不住,她只能期望舊情人會再度接受她;她相信七年來沒有接受過其他女人的商懷缺還是愛著她。

  聽到她不孕的消息時,商懷缺不免對她產生憐惜之意,畢竟這個女人曾經是他的意中人;商懷缺伸出手抱她,安慰著她。

  君似藍震驚不已,原來衣千霧口中總裁的初戀情人是君意憂;原來造成商懷缺痛恨所有女人的罪魁禍首是君意憂;原來商懷缺不忍丟棄的玻璃瓶是君意憂送的;原來他心中念念不忘的女人還是君意憂。

  君似藍忍不住哽咽,心痛得無以復加;她的心好像被千萬根針穿過,變得像蜂窩狀。

  商懷缺聽到身後有聲音立刻轉過頭,沒想到看見的竟是傷心欲絕的君似藍。

  “似藍,你別動,我會向你解釋清楚。”商懷缺放開君意憂就要走向君似藍。

  男人都是一個樣,不論是爸爸還是商懷缺,他們永遠都是那麼自私;君似藍搖搖頭連退三步,見他要追來,立刻轉身跑開。

  她恨,她恨死天下所有的男人了。

  “似藍,你不要跑,停下來聽我解釋。”商懷缺拔腿想追上去。

  君意憂看到商懷缺要去追另一個女人馬上衝上前抱住他。

  “懷缺,你說我該怎麼辦?”

  被君意憂一拖延,他只見到君似藍消失在重重樹林中。

  該死!

  “你的事自己解決,我沒空奉陪。”扯開她的手,商懷缺頭也不回地跑走,希望還能追上君似藍。

  “開車。”捂著嘴上了車的君似藍吩咐司機馬上開車。

  “可是總裁他……”司機納悶她不是去找總裁嗎,怎麼一個人跑回來?

  “總裁叫我們先回去,快走。”君似藍已經抑制不住滿眶的淚水,直希望不要再見到商懷缺,永遠、永遠都不要見到。

  司機不敢耽誤,立刻倒車,將車駛出商宅。

  商懷缺看到她乘坐的車子消失在商宅大門前時,立刻奔進屋裏拿鑰匙;他必須立刻去向君似藍解釋,一刻也不容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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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匆匆駛離商宅,很快就到達商氏廣告公司。

  君似藍下了車,一見到司機將車子駛離後馬上攔下一部計程車;她必須離開這裏,她連一分鐘也不要待在和商懷缺有關的地方。

  君似藍走後不久,商懷缺隨即飆至商氏廣告公司;他疾速進入公司,急著要找君似藍。

  來到辦公樓層,君似藍的位子上卻空空如也。

  “千霧,似藍呢?”一股恐慌襲上他心頭,他暗忖她該不會沒有回來吧?

  “似藍去接你啊,怎麼,你沒有見到她嗎?”衣千霧不明白十萬火急趕來的好友臉上怎麼全是焦急之色。

  “她見到我和君意憂抱在一起後,也不聽我解釋轉身就跑掉。”爬了爬淩亂的頭發,他只在乎她怎麼還沒回來。

  “喔,這情況的確滿難處理的,我打電話問一下司機,看他們在哪裏。”衣千霧拿起行動電話立刻撥給司機。

  “什麼,半小時前總監已經回來了!你確定?”衣千霧再三問著司機。

  聽到衣千霧的話商懷缺整顆心都涼掉一半;君似藍逃走了,她跑掉了,她不願見他,也不要聽他解釋。

  商懷缺垂頭喪氣地坐在君似藍的位子上;看他做出什麼該死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關於他和君意憂的事,早點告訴她,她也不會誤會他和君意憂而跑掉。商懷缺開始痛恨起自己。 “我會打聽一下似藍的去處,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衣千霧建議好友先休息一會兒,畢竟人都不見了著急也沒有用;看商懷缺已累了一個月,這會兒女友還跑掉,唉,真難為他。

  商懷缺只是拿起君似藍擺在桌子上的相片發呆。

  衣千霧搖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誰教他要隱瞞他和君意憂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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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媽。”回到家中,君似藍再也忍不住淚水,一聲哭得比一聲響亮;死商懷缺,她恨死他了。

  君似藍,你回來了,怎麼哭成這樣,快進來。”

  在君似藍進屋不久,屋外立刻下起傾盆大雨,像是在呼應她的痛苦。

  坐在客廳,君似藍面紙一張接一張地抽,原本兩百抽的面紙已經被她抽完兩包了。

  為什麼她和媽都一樣都遇人不淑?早知道男人不能相信,她幹嘛還自討苦吃。

  君母也無從安慰起,只能在一旁幫女兒遞面紙。

  電話鈴聲響起,君母一臉驚慌。

  “媽,你怎麼了?”君似藍發現母親的異狀,不知她為何不接電話。

  “似藍,那電話……”君母比著電話。

  “是爸打來的,對不對?”她知道了,只有爸爸才能讓媽媽怕成這樣。

  君母點點頭。

  很好,她現在剛好一肚子氣,她老爸居然還打電話來煩她們。

  “喂。”君似藍接起電話。

  (房子給我準備好,我要搬回去住。)君父快速吩咐著。

  “搬你的頭,這間房子已經改制成警局,如果你要吃免費的牢飯就盡管進來。”君似藍完全不給父親留情面。

  什麼,把她們母女丟下不管,現在想回來享清福?門都沒有!

  君似藍掛上電話看著錯愕的母親。

  “媽,你不用擔心,他要是敢來我就把他轟出去。”君似藍再次安慰心靈受傷的母親,決定不會讓母親受委屈。

  “這真的可以嗎?”君母傻眼,不知女兒何時變得這麼“恰”了。

  “男人不教訓教訓是不會學乖的。”君似藍說得正義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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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似藍回家的一個禮拜後就看到報紙上寫著商默因妻子不孕已在日前提出離婚協議,而君意憂也馬上搬離商家。

  男人變心倒是挺狠的,君似藍看後不禁搖頭。

  這樣也好,倒成全了商懷缺和君意憂。

  君似藍想起商懷缺和君意憂抱在一起的那幕,心又開始絞痛。

  忽然,門外傳來吵鬧聲,君似藍便走出去一看。

  “你們在千什麼,全部不準給我搬進來!”她看到兩輛載著傢俱的卡車停在她家門前。

  “似藍,那是你爸。”君母也走出來,沒想到會見到自己的丈夫。

  君父摟著另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出現。

  “別聽她的,東西全部搬進來。”君父大搖大擺地進屋來。

  “你站住,這裏不是你家,請你馬上離開!”君似藍阻擋著他們,氣憤他們實在太誇張,說進來就進來。

  “你怎麼教的,女兒居然這樣對她爸說話。”君父看著君母說,一臉責怪貌。

  君似藍看母親還不敢回嘴,直覺得真是夠了。  

  “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就死了。”

  “死丫頭,你竟然敢咒我!”君父忍不住發起脾氣。

  “別說,有鄰居在看。”君母制止要發飆的女兒,因為門外已經圍滿看熱鬧的鄰居。

  “要不是今天老子落難,你以為我會住到這裏來。”君父踏進屋內,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我們這裏也不歡迎你,請你馬上出去。”君似藍真搞不懂,怎麼有人這麼厚臉皮。

  “還不快泡茶。”

  君父此話一出,君母立刻去泡茶。

  君似藍快昏倒了,真的打算報警。

  “你要做什麼?”君父看到她拿起電話,趕緊咬著牙簽問。

  “報警,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啪的一聲,君父把電話線拔掉。

  君似藍再也受不了,拿著掃把就要趕人。

  “爸,這裏好難找,車子也很難停。”

  君似藍被另一道女聲給吸引住目光,兩人同時互相對視。

  剛進門的女子不就是商默的妻子,商懷缺的初戀情人——君意憂。

  “是你!”君意憂看到君似藍時也大吃一驚。

  “意憂,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姊。”君父此番話讓兩個女人不知該如何反應。

  “出去,你們馬上給我出去!”君似藍拉起君父懷中的婦人,連拖帶拉的拼命趕人。

  “你做什麼?”君意憂趕忙護著母親。

  “這裏是我家,你們這些閒雜人等全部給我出去。”君似藍越看越火大,她家又不是避難所,就算是,她寧願收留流浪漢也不願收留這家子人。

  “我就是不走,我住定了。”君父堅持,因為這是唯一可以收留他們的地方,他怎麼可以輕易離去。

  “似藍。”君母也拉著君似藍。

  “你教的好女兒,現在連父親也敢趕走。”君父對著君母開炮。

  “父親?你還好意思說,想當初是誰拋下我們母女倆離家出走,害得我媽要照顧尚未滿月的我還要賺錢付房貸;我從小到大你沒有盡過一點當父親的責任,現在你不但登門踏戶進來,還帶著小姨和拖油瓶。我們家不是收容所,不收容你們這些難民。”君似藍一古腦地說完從小到大所受的委屈,不只是為自己,也替媽媽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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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藍,我終於找到你了。”面帶喜色的商懷缺由門外進來。

  原本他答應君意憂幫她最後一個忙、幫她安定下來,沒想到竟在這裏遇見她。

  天啊!現在是什麼情形?一片混亂還搞不定,另一個麻煩又找來,君似藍整個人快煩死了。

  “總之你們統統給我出去。”君似藍尖叫大喊,一定要替自己出一口氣。

  “好啊,做女兒的竟然如此不孝,我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我就不是你老爸。”君父說著就要上前修理君似藍。

  君母立刻擋在女兒身前,覺得女兒說的沒錯,而且還把她不敢講的話說出來;如果可以,她也想趕走這些人。

  “不許你傷害似藍!”

  “都是你的錯。”君父一個揮掌,教君母結結實地挨了一巴掌。

  “媽!”君似藍驚呼,立刻扶起倒在地的母親。

  商懷缺立即幫忙扶起君母,對於君父的行徑實在看不下去,他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

  君意憂看到商懷缺的立場倒向君似藍那送,立刻站出來加油添醋。“你這個狐狸精竟敢搶我的男人,該走的人是你們才對。”商懷缺是她的,誰也不能來跟她搶。

  母親所受的委屈讓君似藍再也忍不下去,於是衝上來就賞給君意憂一巴掌。

  “你媽搶走我爸這筆帳你好像算錯了,還有這間房子所有權登記的名字是我媽,就算要我把這幢房子賣了,我也不會讓你們踏進這裏一步;出去,全部都出去。”君似藍開始丟東西,非要把他們趕出去不可。

  君父看到小女兒被打、小老婆被東西砸到,生氣地來到君似藍面前,要像教訓君母一樣給她一巴掌。

  君似藍根本不怕他,反瞪著他看,只要他敢打她,她馬上告他傷害罪。

  大男人主義的君父豈會怕她,手一揮起,就要賞她比剛才賞君母更用力的巴掌。

  “伯父,我勸你不要動她,否則我們就在警局見。”商懷缺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君父的手,救了君似藍。

  “你打啊,你不要以為我怕你,我恨不得與你脫離父女關係。”君似藍說出她這二十幾年來最想做的一件事。

  “似藍,不要和他們鬧了,伯母好像暈過去,我們趕緊送她去醫院。”放開君父的手,商懷缺摟著君似藍,保護的意味再濃不過。

  “什麼!媽、媽,你醒醒;要是我媽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商懷缺抱起君母,和君似藍到醫院去了。

  爭吵過後,屋內只留下怔愣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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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師有交代,病人如果醒來後沒有不適的話就能出院。

  “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媽也不會被打。”君似藍多希望這巴掌是打在她身上,而不是打在母親身上。

  “別這樣,伯母是為了維護你才受傷的,她一定不願意看到你哭。”商懷缺不舍地摟摟她。

  君似藍現在還不想和他說話,等將母親安頓好之後,才打算看要如何處理她和商懷缺的事。

  “似藍。”君母醒了。

  “媽,你感覺怎麼樣?”君似藍趕緊倚到病床旁。

  “我很好,我能不能出院啊?這裏的藥水味好難聞。”

  “可是媽,我認為你住下來觀察幾天比較妥當。”以免有後遺症。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幫我辦出院手續吧。”拍拍女兒的手背,君母微笑道。

  “好,我帶你回家。”

  在商懷缺的幫忙下,兩母女回到君似藍在外頭賃租的家。

  “年輕人,今天真是謝謝你。”君母向商懷缺道謝。

  “媽,不用謝他,他和下午到我們家的人是一夥兒的。”現在見母親已沒大礙,君似藍立即將炮火轉向商懷缺。

  商懷缺苦笑,無奈自己遭受到無妄之災。

  “別這麼說,至少他救了你,沒有讓你被打。”他對女兒的心意當媽的一眼就看得出來。

  乖巧的君似藍不想和母親爭執,連忙下起逐客令。

  她送商懷缺來到門口。

  “你明天會上班吧?”商懷缺不確定地問。

  “如果我說不呢?反正公司有我沒我都沒差。”君似蓋就是不想順他的意,更不希望他以為她會原諒他,想都別想。

  “別這樣,我是真的很需要你。”商懷缺拉起她的手,對著她認真地說。

  哼,假惺惺!君似藍一再說服自己不要相信他。

  “求求你,似藍。”只要能留住她,任何事他都願意做。

  “明天你不就知道了,回去吧。”君似藍偏偏不給他個答案。

  “好,我走,我相信你一定會來的。”商懷缺印了一個吻在她手背上,像是兩人的約定。

  幹嘛那麼篤定!君似藍最不喜歡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偏不去,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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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親的催促下,君姒藍還是來上班了;她是坐在辦公室裏,不過一張嘴嘟得半天高。

  “衣特助,麻煩你把這份文件還有契約交給總裁。”君似藍把東西拿給衣千霧,要他替她拿進去。

  “似藍,從早到現在我已經幫你拿十幾次了,你就行行好,自己拿進去行不行?”明知道商懷缺想見的人不是他,害他每次進去看見好友的眼神時恨不得學會四川的變臉雜技,直接變成她的臉好了。

  “這是最後一次,我要去吃午飯了。”教她進去見他,她才不幹。

  自從上次手受傷後,商懷缺總是逼著她吃午飯,不能陪她吃時也會親自打電話提醒,害她現在都覺得沒吃午飯是不正常。

  衣千霧無奈地接過文件。

  看她快樂地去吃飯,他卻要面對一隻大恐龍,為什麼差這麼多?

  等君似藍回到工作崗位時,換衣千舞去吃午餐。

  她喝著熱紅棗茶,看著貼在她桌上的字條--

  總裁的老鼠要記得喂,總裁去吃飯了,放心吧!

  衣千霧留

  說到老鼠君似藍這才想到她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見過它們了,不知它們是變胖還是瘦?

  既然商懷缺外出用餐,那她得趕緊去喂老鼠才行。

  走進總裁辦公室,裏頭真的空無一人。

  君似藍進到裏頭的休息室,找到老鼠的籠子。

  “天啊,你們變成難鼠是不是,怎麼比剛來的時候還瘦!”兩只瘦巴巴的老鼠縮在一起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君似藍連忙倒一大堆飼料喂它們,使兩只老鼠立刻變得精百倍,紛紛儲存起糧食;要知道沒有飯可以吃是很可憐的。

  “沒想到你關心老鼠比關心我還多。”商懷缺倚在門上,五味雜陳地看著忙碌的小女人。

  “你、你不是去吃飯嗎?”君似藍轉過身,看到商懷缺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吃飯很快的。”商懷缺說那張字條是他故意留的,否則就算等到天黑她也不會進來找他。

  “你竟然把老鼠餓成這樣。”君似藍指責他如此狠心。

  “那我呢?你也把我折磨成這樣,你不狠心嗎?關上門,商懷缺要和她把話說清楚。

  “那是你活該。”君似藍撇過頭不看他,因為這都是他自做自受。

  “這幾日我忙著找你怎麼有空喂它們!你可知我掛新你,擔憂得連覺也睡不著。”害管家半夜還得起來幫他準備宵夜,都是她害的啦。

  “不知道。”君似藍堅持不理他。

  “你們女人都一樣無情,凈把男人耍著玩。”商懷缺傷心地說,看來他是看錯人了。

  “你不要胡說,我哪裏耍著你玩,明明是你先多不起我、是你和君意優藕斷絲連,你還怪我。”被亂安罪名的君似藍頗覺委屈地吸吸鼻子,氣憤哪有人這樣,作賊的喊抓賊。

  “對不起,我跟你解釋過了,我那天只是太過情緒化才會一時克制不住,根本不是故意的,這也值得你氣個老半天嗎?商懷缺不懂她到底在固執什麼。

  “那如果我和初戀情人抱在一起,再跟你說我們是請白的,只是互相安慰,你能接受嗎?”他這是什麼話,好似他做錯事別人都應該原諒他。

  “不準,不準你和別人抱在一起!”商懷缺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有過分親密的接觸。

  “那就對了,為何我要原諒你的一時衝動,而你不能原諒我呢?”男人就勢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理所當然,接過到頭來受苦的全是女人。

  “這不能混為一談。”商懷缺相信自己。

  “對我來說這是同一件事。”君似藍這時才發現原來她和商懷缺之間的代溝這麼大,以前她是被愛情衝昏頭才沒發現這個問題。

  “似藍,你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商懷缺也沒轍,他與她堅持的事情不一樣,這樣繼續下去會讓彼此更痛苦。

  “這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如果你肯多花時間瞭解我,你就會知道我的想法;如果你在乎我,就不會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惹我生氣,而你也不用為一些你認為芝麻綠豆的小事向我道歉。兩個人相處最重要是互信、互諒,不是一味地自以為是。”

  君似藍坦率說出心中的想法。

  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多,可還不足以瞭解兩人的內心世界,才會導致現在有此情形。

  “我願意花時間瞭解你、陪你,甚至聆聽你說關於你的點點滴滴;你願意告訴我嗎?”商懷缺走到她面前,知道自己誤會她了。

  愛情的定義不是一個人的遊戲規則,而是兩個人共赴的旅程;旅途中的體悟有酸有甜,而愛情就是讓兩顆心共嘗人生的苦與樂,這樣才會有意義。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真的覺得很傷心。”那傷人的一幕還深植在她腦海中教她揮之不去。

  憐惜地擁她人懷,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傷她多深;嚴格說起來,這一切是他的錯,而他竟然還質疑起她。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任何女人有牽扯,能在找懷中的人只有你,這是你專屬的天地。”抵著她的肩膀,商懷缺摟緊她;一定會用行動來證明,不讓她再感到彷徨無助。

  君似藍也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腰,決定再給彼此一次機會,愛情本就沒有道理可言,誰教她早巳付出了心。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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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3:13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君似藍和商懷缺又恢復以往的甜蜜狀態,這點由商懷缺的改變可看得出來。

  辦公室裏開著三人的小組會議,除了總裁、總監,還有衣待助。

  “喂,你怎麼可以抄襲我的?”君似藍最先發難,因為商懷缺現在又拿起畫筆和她競爭,害她每次都畫輸他。

  “我哪有抄襲,你沒看到整張圖都不一樣,我的比較出色。”

  商懷缺得意地說。

  經過上次和君似藍坦承內心的想法後,他便重拾以前為君意憂放棄的嗜好;為了那種女人,不值得。

  “我的比較好。”君似藍在內心暗咒他討厭,千嘛來搶她的飯碗。

  “衣特助你說,哪一張比較好?”商懷缺問著席間唯一不會畫畫的人。

  衣千霧哀嚎,每次好康的都沒有他的份,壞事卻一連串纏著他。

  “兩張都很特別,相信廠商都會喜歡。”模棱兩可的說法是他最擅長使用的伎倆,因為一個是總裁,一個很明顯是未來的總裁夫人,誰都不能得罪。

  “狗腿!我不管啦,我畫的比較好。”君似藍見用逼迫的不成,反決定用撒嬌的方式取得勝利。

  “我畫的比較好。”商懷缺不吃她那一套。

  “你不要搶我的飯碗啦,萬一我失業怎麼辦?”君似藍哇哇大叫,害怕他如果再畫下去害她失業是遲早的事。“我養你啊,你失業我就養你一輩子。”那是商懷缺巴不得完成的事;等過一段時間他們的感情穩定一點後,就是拐她當新娘子的好時機。

  “我哩咧,這就是你的計謀是不是?你擺明欺負我嘛。”君似藍快氣死了,這死男人。

  “對啊,拐你回家當老婆是我的計謀,趕快答應吧。”現在就開始追妻也不嫌早。  。

  “你想得美,哼!我要再畫一張。”拿走自己的畫板,君似蓋決定再接再厲絕對不輸給他。

  “看樣子你還有得耗喔。”衣千霧說著風流話。

  “閉上你的烏鴉嘴,你不是想休假嗎,看你想休多久就休多久吧。”商懷缺也知道好友這一陣子辛苦了,刻意要放他特休。

  “你轉性了喔,對我這麼好。”衣千霧有點受寵若驚。

  “省得你一天到晚妨礙我和似藍的好事。”這才是他的目的。

  “真是個城府深沉的男人。”衣千霧不禁搖頭,覺得他真是見色忘友啊。

  “你也趕緊去找一個意中人吧,談個戀愛不錯喲。”這是他的心得。

  好友真的變了;君似藍的魔力真強,竟然有辦法改變一頭死驢子的腦筋,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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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意憂不知道君似藍的住處只好選擇在商氏廣告公司樓下等她;如果上了樓,商懷缺就會發現她。

  她暫時還不能讓商懷缺知道她找上君似藍。

  君似藍趕著上班,沒看到公司門口有人專程在等她。

  “君似藍。”君意憂站到腿酸終於看到她。

  “君意憂?你找我有事嗎?”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君似藍還是無法接受,何況上次還發生那麼難堪的事。

  “我有事想和你談談。”君意憂擋住她不讓她進公司。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君似藍壓根兒不想和她說話。

  “我想我們談一下會比較好,又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君意憂極力說服她。“好吧,隔壁有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茶樓,我們到那邊談。”君似藍知道要是再不答應她,不知會拖延到何時才能上班;她也不想讓君意憂太難看,畢竟她不僅和商懷缺有段過去,而且又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一在茶樓坐定,君意憂就迫不及待出言:“請你把懷缺還給我。”

  君似藍就知道她要說的事一定和商懷缺脫不了關係。

  “他是人不是東西,不是說還就能還,何況你的目的是要挽回他,你應該去找他才對,何必來找我。”

  “只要你離開懷缺,他一定會回來我身邊。”君意憂一直這樣認為。

  “你憑什麼認為他會回到你身邊?”這點君似藍倒很感興趣;如果他會回到君意憂身邊,早在她離婚後就去接她了,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無動於衷。

  “憑我和他三年的感情。”

  “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君意憂小姐。”為啥總是有人看不清事實,老是說錯話呢。

  “不會的,懷缺一定還愛著我,只是你阻礙了我和他。”君意憂始終認為是君似藍妨礙著她和商懷缺。

  “你當初為什麼離開懷缺?”這點商懷缺沒有告訴她,但她可好奇得很。

  “我……”君意憂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敢說還是說不出來?”看她這樣子,那時候錯的人一定是她,不會是商懷缺。

  “我當初判是錯誤,以為商氏財團的繼承人會是商默,所以才離開懷缺;現在我知道錯了,希望你能離開懷缺,讓他重回我身邊。”

  這女人很無恥,和商懷缺在一起只是為了他的錢。

  “原來你是為了錢才和商默在一起,現在離婚就要回來找懷缺;你把懷缺當成什麼,他是人,不是你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君似藍十分氣怒,不敢置信君意憂竟如此惡劣,難怪商懷缺之前都不相信女人;要是她被男人背叛可能會見一個閹一個,哪還像商懷缺那麼冷靜。

  “我當然愛他,當初的決定也是逼不得已,所以我現在就是想回來補償他。”

  又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她的眼中到底有沒有愛情?

  “如果我說商氏面臨重大的財務危機,商懷缺已經周轉不過來,快要宣佈破產,你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怎麼可能!商氏擁有那麼龐大的資金不可能會倒的。”君意憂不信,她只剩商懷缺一個選擇,她絕對不能失去他。

  “我是公司的高層主管,當然瞭解公司內部的營運情形;事實上商氏只剩下空殼,你肯跟著商懷缺吃苦嗎?”

  吃苦?她才不要,她最怕吃苦;君意憂搖搖頭表示不願意。

  “我就不相信懷缺沒有錢你還會繼續待在他身邊。”

  “你錯了,不管他有錢沒錢我都會待在他身邊,只要我們兩情相悅,沒什麼難關是度不過的。”君似藍態度堅定地說。

  “你騙人,你只是為了不讓懷缺回到我身邊才故意這麼說。”

  “如果你不相信可自己去問懷缺,看他接不接受你;只要他接受你,我一定馬上消失在你和他面前,絕不再出現。”拿起皮包,君似藍不想再繼續和她浪費口水,和這種人說話只會讓她變笨。

  君意憂看著君似藍離去的背影,暗自決定她絕對不能放棄,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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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商氏大樓的君似藍頭一次為不懂愛情的人感到可悲,也為無辜被傷害的人感到同情;世上就是有這樣的人,傷人都不顧後果,到最後還自作主張地想挽回一切,以為人家都癡癡地等著他們,唉,這種人的想法何時才會改變呢?

  走出電梯,她看到商懷缺站在她的辦公桌前打電話。

  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

  商懷缺聽到手機鈴聲馬上轉過頭來。

  “你終於來了,我好怕你出意外。”他的擔憂全表現在臉上。

  君似藍深吸口氣,走上前抱住他。

  “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是不是伯父?”放下電話,商懷缺擔心地問。

  衣千霧則在他們的對面看好戲。

  君似藍搖搖頭,暗忖君意憂怎麼捨得傷害他的人、傷害他的真情呢?

  商懷缺著急地將君似藍帶進辦公室,納悶她怎麼怪怪的。

  喔喔,門關上了,沒戲可看;衣千霧感到可惜。

  “你怎麼了?說話啊,似藍。”讓她坐到沙發上,他上下打量著她,怕她又是哪裏受傷。

  “我沒事,只是很想你。”抱住他,君似藍像只無尾熊似的磨蹭著。

  “似藍,你不要嚇我。”商懷缺皺皺眉,一顆心始終吊得半天高。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君似藍坐在他的腿上和他對視,同時用手撫平他蹙起的眉毛。

  “幸好你沒事,我看以後我接你上下班好了。”拉下她的手,商懷缺在她的指節上烙下好幾個吻。

  “謝謝你。”

  君似藍沒來由的感謝讓商懷缺摸不著頭緒。“謝我什麼?”

  “謝謝你這麼愛我。”君似藍覺得自己好幸福,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因為她擁有一份最純真的愛。

  “傻瓜,我不愛你要愛誰。”抵著她的額頭,商懷缺忍不住笑開懷,直覺得這種甜言蜜語多聽幾次可永保青春。

  兩人在沙發上相擁著,此刻溫馨的氣氛更令他們覺得彼此是相屬的,倣佛是和在水裏的泥再也分不開。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的感情進展得更是神速。

  但如果沒有出現一位不速之客會更好。

  每當他們相約外出吃飯還是逛街時,君意憂總會毫無預警地出現在一旁。

  成為他們的電燈泡不說,很明顯的,她是來搶人。

  君似藍老神在在地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反倒是商懷缺害怕她會生氣。

  “意憂,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商懷缺很無奈地再重申一次立場。

  “不可能?你還是愛我的,只要你離開君似藍,我們就可以馬上在一起。”君意憂死也不肯放棄。

  “我不會離開似藍;意憂,你還年輕,快去找尋你的幸福吧。”擁緊君似藍,他就怕她會誤會。

  “我不相信,懷缺,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

  她的話讓君似藍喚回神遊的意識;怎麼,商懷缺曾經對她有過承諾?

  “我是說過,不過那是在七年前、在你還沒變心之前。”商懷缺點明許下那個承諾的時間,同時認為她就像是個活在過去的人,看不清現實。

  “我已經知道錯了,你真的不肯原諒我?”說著說著,君意憂的眼淚便滑落下來。

  “我早就不怪你,相反的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我不會遇見似藍,也不會找到真愛。”

  此番話盡釋君似藍的擔憂,她多怕商懷缺真的會對君意憂負責啊。

  “你不可以對我這麼殘忍。”

  “意憂,當初你背叛我而去難道就不殘忍?為了你,你知道我放棄多少東西,甚至選擇置身商場中,為的就是證明給你看;既然錯誤已經造成,很多事情便無法挽回,你要我再接受你是不可能的,我們再也不可能恢復以前的感情,你何苦要折磨自己呢?”

  “只要能待在你身邊,我一點也不會覺得苦。”

  “你只是看上我的錢而已,你放心,我會向堂哥爭取,要他提高付給你的贍養費,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

  “商默他會答應嗎?”君意憂對前夫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你等著,我會幫你爭取。”這是他唯一能幫她做的事。

  君意憂看看商懷缺又看看君似藍,在這兩人面前,她看到堅不可破的感情。

  “我知道了,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們。”君意憂準備轉身離去。

  “意憂,我祝福你。”商懷缺真心地獻上他的祝福。

  “謝謝,我也祝福你們,如果你們結婚一定要請我。”君意憂綻放出她離婚後的第一抹笑容,也誠心祝福他們。

  看著君意憂離去,君似藍和商懷缺相視而笑,心想這下子總算沒有人會再阻礙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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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似藍回到家遍尋不著母親,不解母親會跑到哪裏去。就在她著急得想報警時,電話聲霍然響起。

  “喂。”她希望是母親打回來的。

  (丫頭,我是你爸,你媽在我這裏,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要你母親安然無恙就給我離開商懷缺,否則我讓你們永遠見不著面。)君父聽到小女兒哀傷地表示她和商懷缺已是無望,加上自己上次受了君似藍的鳥氣那件事,直咽不下這口氣,決定不讓君似藍和商懷缺在一起。

  “你把媽怎麼了?”君似藍又驚又怒母親竟然被他抓走。

  (她現在很好,只要你離開商懷缺,我保證你很快就能見到她。)喀的一聲,君父掛上電話。

  君似藍掛上電話後神情呆滯地坐在椅子上;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阻止她和商懷缺在一起?君似藍蜷縮起雙腳,埋人膝中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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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辭職!?為什麼?”商懷缺一早來到公司就看見君似藍的辭職信,不知道她又怎麼了。

  “我想離開臺灣去念書,所以決定辭職。”為什麼?她也很想問為什麼,可是誰能給她答案?君似藍故作鎮定地說。

  “念書!拋下我去念書?似藍,你怎麼變了?”商懷缺受不了她反復不定的個性;前幾天還好好的,今天不但變了,還翻船。

  “我沒有,只是想離開這裏、離開你。”君似藍知道話不說絕商懷缺絕對不會放人,但她話一說絕就代表她和他的關係將面臨極大衝擊。

  “離開我?君似藍,你給我說清楚,我又是哪裏對不起你,讓你忍受不了要離開我?”商懷缺震怒不已,不敢置信她說的話。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不好,求求你讓我離開吧。”

  她掛心母親的安危,母親辛苦撫養她長大,她絕對不能棄母親於不顧;相形之下,她只能暫時犧牲他。

  “君似藍,你讓我感到很失望,一直將感情當成兒戲的人原來是你;我錯了,我又看錯人了。”把辭職信丟到桌上,商懷缺簡直對她失望透頂。

  君似藍低頭不語。她何嘗願意這麼做,她也很痛苦啊,但她不能拿母親的安危開玩笑;為了母親,犧牲自己的幸福也沒關係。

  “你走吧,走得越遠越好,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握緊拳頭坐在皮椅上,商懷缺背對著她,再也不想看她一眼;這一次,他真的被傷得體無完膚。

  君似藍捂住嘴,在心中暗念;對不起,懷缺,原諒我,對不起;君似藍轉頭跑出辦公室,含著淚水離開商氏大樓。

  聽到她離去的聲音,商懷缺的心也跟著死了,他下定決定不再對任何女人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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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父在確認君似藍離開商懷缺後馬上就釋放君母。

  “似藍,媽對不起你,是媽的錯,媽不該一時心軟相信你爸的話而讓你失去懷缺,對不起。”君母和女兒抱在一起痛哭。

  “沒關係,只要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君似藍哭著,知道這時說再多話也沒用,商懷缺不會原諒她的,絕對不會。

  “可是你和懷缺……”君母整顆心忐忑不安,因為是她阻斷女兒的姻緣路。

  “就當作我們有緣無份,這輩子我和他是註定不可能的。”

  她將他傷得那麼深,教她怎麼能再站在他面前,怎麼能。

  “我幫你去跟他解釋,懷缺一定會原諒你。”

  “沒用的,媽,我們搬家吧,搬到一個沒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這輩子就算是她欠他的,來生她再用一輩子還他。

  自此以後君似藍就像失了靈魂,整日只是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對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連找房子的事也全權交由母親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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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商氏大樓內也醞釀著另一場風暴。

  “你要離開臺灣,而且永遠不回來!那商氏怎麼辦?”衣千霧聽到好友的決定後,片刻也坐不住地站起來;這次真的完蛋了,商懷缺不僅恢復以往的冷漠,而且還變成像千年不解凍的冰塊。

  “商氏暫時由你全權作主,等我建立新公司後,我會移轉重心,全力往海外發展。”臺灣這個傷心地他再也不想待下去。

  “懷缺,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衣千霧很擔心,但這次他真的插不上手。

  “沒什麼好考慮,我坐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到美國,你不用來送機。”商懷缺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後便離開商氏。

  等君意憂來到商氏時,商懷缺已經離開臺灣前往美國。

  “你還來做什麼?你們君家的女人全是禍水,一個傷他不夠,還來第二個。”衣千霧這次真的說不出好話,恨不得也把君似藍抓來罵一頓。

  “懷缺走了?他去哪兒?”完了,這下真的沒得補救。

  由母親口中得知父親做出棒打鴛鴦的事後,她立即趕來要向商懷缺解釋,沒想到他已經出國了。

  “他去哪兒關你什麼事,難不成你還想追上去繼續煩他?

  告訴你,別妄想了,他再也不會回來。”

  “什麼,他再也不會回來!完了,似藍已經像個木頭人一樣叫她也不應,這下懷缺又離開臺灣,難道他們真的註定不能在一起?”君意憂非常著急,她也是接受君母之托所以一定要找到商懷缺。

  “別提到君似藍,沒想到我也會看錯人。”衣千霧連君似藍也一起罵。

  “你們都誤會了,似藍是為了大媽的安危才會決定離開懷缺。”君意憂把真情說出來,因為能幫她的人只剩下衣千霧。

  “你在胡說什麼,是似藍自己提分手的?”衣千霧才不相信她的話。“是真的,我爸為了要拆散似藍和懷缺遂抓走大媽威脅似藍,要她離開懷缺才肯把大媽放回來;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大媽說似藍自從和懷缺分手後開始不吃不喝,整個人都瘦了。”

  “為什麼她不解釋清楚?”衣千霧也被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認為懷缺一定不會原諒她,所以寧願自己傷心也不願來找懷缺解釋。”

  “笨蛋,兩個笨蛋,我現在也不知道懷缺在哪裏,必須等他和我聯絡後才能告訴你。”衣千霧大罵,真是受不了他們兩個。

一路好走,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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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31 00:03:2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一年後君似藍站在紐約的街頭,這次是待地來贖罪的。

  君似藍打扮成男生的模樣站在一幢透天華房前,然後敲了敲門。

  “來了。”一個老伯連忙趕來幫她開門。

  “我是新來的園丁。”君似藍刻意發出低沉的聲音。她知道現在商懷缺的身邊不準任何女人接近,不論在公司還是家中都一樣,因此要進入他的房子唯一的辦法就是喬裝成男生。

  “外面下雪了,快進來。”老管家沒想到來的園丁如此瘦弱,不禁懷疑起他能否搬得動花盆。

  “主人,新雇用的園丁來了。”管家領著君似藍來到火爐旁,而商懷缺就坐在躺椅上,手中還拿著一本書。

  “嗯。”商懷缺只是輕應一聲。

  君似藍貪戀地看著久違的他,內心很激動,但她知道此刻絕對不能露出馬腳,否則一定會馬上被裹出去。

  “我帶你到房間。”管家連忙要帶她離開,因為商懷缺不喜歡人家打擾他太久。

  站在小而千凈的房間裏,君似藍脫下帽子,一頭秀發隨即散落下來。

  這次她一定要挽回商懷缺的心,不再讓他離開。

  回想一年前要不是君意憂為她四處奔波,她這輩子恐怕將會失去一切的希望。

  當她得知商懷缺被她傷得離開臺灣時,內心覺得愧疚不已,因為她竟然傷害商懷缺傷得那麼深;雖然當時是不得已的,不過她應該要告訴商懷缺,而不是自己私自作決定。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鑄下大錯。

  為了補救這個錯誤,君似藍馬上擬定計劃,要衣千霧做她的幫手;她知道快被操死的衣千霧恨不得商懷缺能馬上回臺灣,因此他二話不說便答應幫她。

  現在她雖已來到紐約,但暫時不能打草驚蛇,必須慢慢來,要先打探一下她在商懷缺的心裏到底還有沒有地位。

  翌日商懷缺出門去上班後,君似藍辛勤地做著園丁的工作;不擅拿雪耙的她雙手都已拿得紅腫還是扒不了雪。

  老管家看不下去,只好叫另一個男仆來幫她。

  要不是臺灣的衣總裁有交代,他怎麼可能雇用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夥子。

  “你去整理屋內吧。”老管家不耐煩地趕她進屋。

  “是。”君似藍趕緊進屋去,因為她快冷死了。

  盡責的君似藍很努力地把所有的裝飾品擦得亮晶晶,老管家因此才沒有對她碎碎念。

  “好了,把這些新的畫板放到轉角那間房間。”老管家交給她一大疊畫板。

  商懷缺還在作畫!

  君似藍抱起沉重的畫板,打開轉角房間的房門,正在思量要把這些東西放到哪兒。

  她看到墻邊堆著一幅又一幅的畫,不過都是面壁而立,因此無法得知商懷缺到底畫了什麼。

  君似藍隨手拿起一幅,映人眼簾的即是幅人物畫。

  商懷缺畫的人是——她!

  君似藍連忙放下手中的畫,翻看其他一幅又一幅的作品,赫然發現畫中的她有著千萬種風情。

  畫板上還有一幅還沒風千的油畫。

  這能算是商懷缺的心裏還有她嗎?君似藍的內心不禁燃起一絲希望,不敢相信在她傷害他那麼深後,他還沒有忘了她。

  等、等一下,他不可能那麼有氣度,他該不會是太恨她,所以才畫她藉以泄憤吧?他是要每天提醒自己如何被傷害嗎?

  喜悅的神情馬上自她臉上消失,她覺得自己還是小心點好,以免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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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日是所有僕人放假的日子,大家都回到自個兒的家裏去,只有君似藍沒有家可回,但她仍乖乖地待在房間裏,沒有出來亂晃。

  到了深夜她的肚子有點餓,因而才下樓來泡熱巧克力喝;途中經過畫室時,她發現裏頭的燈光還亮著。

  君似藍好奇地抬頭一望——不看還好,一看她就嚇到了;商懷缺的身邊擺著幾瓶空酒瓶,手上還拿著畫筆,整個個趴在畫板上不知是醉了還是睡了。

  “主人、主人。”君似藍輕喊,知道在不瞭解狀況之前還是小心點好。

  商懷缺一動也不動地繼續趴著。

  好濃的酒臭味!天啊,他是打算灌醉自己嗎?

  君似藍輕攏黛眉,把他身旁的酒瓶拿開。

  “主人,你醒醒啊。”君似藍搖了搖他的身子,而商懷缺還是文風不動。

  君似藍只好扶起他,要將他扶到床上去;因為外頭下雪,他睡在這裏會著涼的。

  聞到君似藍獨有的香氣,商懷缺下意識有了反應。

  “似藍。”商懷缺囈語。

  一聽見他喊自己的名字,君似藍連動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見他沒有動靜,君似藍才繼續扶著他往他的房間移動。

  將他扶到他的房間後,君似藍已是氣喘吁吁;天哪,他真重。

  把商懷缺放到床上,君似藍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臉。

  “懷缺,對不起,都是我害你變成這樣。”君似藍在他面前小聲地道歉;她知道他現在聽不到,不過這句話她可是很早就想跟他說。

  外頭打起雷,電光映在室內照著兩人。

  看著熟睡中的商懷缺,君似藍替他收拾起一旁小桌子上的茶杯,將其一個一個放好。忽地,一記暴雷讓她嚇了一大跳;手一滑,她不小心讓杯子落在商懷缺的額頭上。

  “對、對不起,沒有弄痛你吧?”君似藍趕緊幫他揉揉。

  突如其來的痛意讓商懷缺清醒過來,他看到有只手在他面前晃動,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抓住它。

  “啊,好痛。”君似藍輕叫,因為他的力氣好大。

  “似藍,是你。”借著外頭的電光,朦朧中,商懷缺看到君似藍。

  糟了!他醒了。

  “你認錯人了。”君似藍趕緊要落跑,可不想明天被趕出去。

  “就是你,似藍,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拉過她,他要將她看得更清楚。

  “主人,你醉了,放開我,我不是似藍。”君似藍用另一隻手推開他,孰知立刻又被他硬拉回去;她原本塞在帽子裏的頭發禁不起碰撞,全散落下來。

  “真的是你!”商懷缺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

  這下君似藍不僅慌了,也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我好想你,這次不會再讓你離開。”商懷缺低喃。他就是忘不掉君似蓋,現在她終於出現在他面前,呵,他再也不讓她跑了;上次讓她跑掉害他痛苦好久。

  他到底是醉還是醒?君似藍真的分不出來,因為他如果是醒著,應該是會直接把她丟出去,而不是這副渴望她的模樣,所以他應該是醉了。

  “我要你,似藍,我要把你留在身邊一生一世。”商懷缺開始動手褪去她身上的衣物。

  君似藍想要掙紮,可是喝醉酒的他力氣大得很,她哪能抵抗得了;沒一會兒,她的衣服全落了地。

  “似藍,你想不想我?”商懷缺在她面前盯著她問。

  “想,我好想你,懷缺。”君似藍撫著他瘦削的臉龐,沒想到她的離去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傷害,這是她當初沒料想到的。

  “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失去後才知道不舍與心痛是這麼難以忍受。

  “我答應你,不會再離開你了。”君似藍伸手攬上他的脖子,心想反正他清醒後一切將回歸原狀,她何不珍惜他難得的溫柔呢。

  電光一閃,照亮整個房間,也點燃強烈的愛火;兩顆分離許久的心在今夜互屬,許下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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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好久的雪終於在早晨停了一陣子。

  眾鳥齊鳴,宿醉的商懷缺逐漸轉醒。

  他揉著太陽穴坐起身,淺藍色的被單由他的裸身滑下停留在他的腰際。

  他昨天好像夢到君似藍;哼,那個該死的女人!其實在他來到紐約不久後,衣千霧就把君似藍的事情講給他聽,他早已原諒她當日的愚蠢行為;不過他現在很生氣,氣她不把事情告訴他、這麼不信任他,所以如果她沒有心,他也不想回去找她。

  只是他沒想到竟會夢到君似藍,而且還在夢裏對她極盡所能地寵愛、憐惜;要是現在讓他遇上她,他非狠狠賞她兩百大板不可。

  掀開棉被,商懷缺愣住了。他將整件棉被丟到床下,發現被單上有著不易教人忽略的證據;但他的房子裏沒有女人哪,難道是他自傷?

  找遍全身上下,他沒看見半點傷口;奇怪,難道昨晚不是夢?

  商懷缺大駭,立刻下床要找出那個罪魁禍首。

  房子裏立刻出現騷動,所有人都在大廳內站定。

  眼前的僕人清一色都是男的,這點商懷缺非常肯定。

  “全部的人都在這裏嗎?”商懷缺問著老管家。

  “是,所有的僕人都在這兒。”老管家恭敬地回答,不曉得主人這麼早召集他們千啥。

  “最近有沒有新來的僕人?”算一算人數,好像也差不多。

  “有啊,就是那個新來的園丁;嗯,他人呢?”老管家數了數總人數,卻沒發現新來的園丁。

  “園丁?他在哪裏?”難道會是他?

  “我馬上去叫他。”真是的,睡到不知道要下來報到,要是害他這把老骨頭被主人給拆了,他非找他算帳不可。

  商懷缺看著老管家匆匆上樓後,便叫眾人無去做事;這些人全是男人,有的還是道地的美國人,所以君似藍不可能隱身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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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君似藍的房門外傳來震天響的敲門聲。

  渾身酸痛的君似藍無力睜開眼睛,她半夜才潛逃回房,現在正在補眠,是哪個人敢打擾她的睡眠。

  “小子,給我開門,主人在等你,我剛才叫你起床你都沒聽到,趕快給我開門!”老管家使勁地敲門,就怕待會兒若下去晚了主人會大發雷霆。

  商懷缺在等她?該不會是事情爆了吧?君似藍立刻飛也似地下床,顧不得全身疼痛。

  “我馬上下去。”君似藍一個情急連聲音都忘記要假裝。

  老管家聽到她的聲音後詫異地放下拳頭。

  “你再說一次。”這麼尖銳的女聲不可能是男人的聲音。

  察覺自己太大意的君似藍立刻隔著門板沉著聲音說:“我馬上下去。”

  老管家這才安下心來,也認為剛才是他聽錯了。“動作快點。”

  老管家走後君似藍立刻綁起縛胸布,還有穿上寬大的棉質外套,並用夾子固定住頭發,然後再戴上帽子;一想到要與商懷缺見面,她立刻跑到鏡子前把臉給塗得灰灰的,未了再點上幾顆雀斑,這樣才比較不像她本人。

  “主人,園丁來了。”老管家站在商懷缺身側說著。

  君似藍戰戰兢兢地前進,一雙眼睛不敢看向商懷缺,只盯著地上看。

  商懷缺見到的是一個黑不拉嘰的圓球戴著帽子臉也不敢抬起來,還穿著厚重的外套,教誰看得出他是何方人物哪。

  商懷缺不懷好意地揚起姦笑,直覺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這身裝扮豈不是在告訴別人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你是從哪裏來的?”商懷缺叉起腰,打算好好盤問他。

  “是衣總裁介紹我來的。”壓低聲音,君似藍的手心已微微冒汗。

  該不會是衣千霧那小子也湊上一腳吧?商懷缺暗忖。

  “抬起頭來。”他要好好看一下這個人的臉。

  君似藍很緩慢、很緩慢地抬起頭。

  看他暗淡的膚色間雜著雀斑,商懷缺原本期待的心又冷了下來,因為他的似藍不是長這樣的。

  “你的臉上怎麼會有雀斑?”臺灣的陽光還不至於強烈到會長雀斑吧?

  “來美國曬的。”君似藍的腦筋動很快。

  “這幾日都在下雪,你的臉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曬出雀斑。”商懷缺的反應比她更快。

  “可能是心裏作用。”君似藍越來越站不住腳,所說的話也越來越沒說服力。

  心理作用?商懷缺壓根兒不信。

  “把外套脫了。”面容可以用化粧技術改變,身材總不可能偽裝吧?

  “脫、脫外套幹嘛?”扯緊領口,君似藍的動作倣佛將商懷缺視為色狼。

  “叫你脫就脫,還敢羅唆。”商懷缺的口氣開始不耐煩;再找不出那個該死的女人是誰,他可能會衝回臺灣把欠扁的君似藍找出來痛毆一頓,因為都是她害他變成這樣。

  君似藍無奈地脫下大衣。

  在大衣下的是比他剛才看到還瘦兩倍的身子,但……平坦得很,簡直像根竹竿,沒有前也沒有後。

  商懷缺打算摸清楚,證明自己沒有看錯。

  “主人!”老管家驚喊,心想主人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商懷缺被老管家的驚吼聲給喚回了神。他瞪著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有那一臉生怕被侵犯的小子;去,他是昏頭不成。

  “算了,都下去吧。”商懷缺背對著他們,強壓抑住一顆翻攪不停的心。

  還好、還好,要是讓他摸下去就完了;君似藍拎起大衣趕緊飛奔回房間。

  “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發育不太好,還是我的耳朵有問題,剛才明明聽到的是女人的聲音。”老管家喃喃自語著,暗忖他的年紀雖已一大把,可耳朵還滿靈光。

  “你說什麼?”聽到老管家在說話,商懷缺連忙要他止步。

  “我剛才叫他時,還以為房裏有女人呢,因為他答話的聲音很尖銳,可剛剛聽他說話聲音又低沉得很,真奇怪。”老管家不解地搖搖頭。

  哼哼哼,君似藍,你還想瞞我,你完了你;商懷缺決定要想辦法讓她自己露出馬腳,而且不好好整治她,他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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