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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凌築 -【刀魅惑妻(天地門之十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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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16: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刀魅惑妻【天地門11】凌築

冤家果真路窄!
她不過要來臺灣渡個假,
一連和這態度惡劣的傢夥相撞兩次,
哼!原來他是混黑社會的真是不學好!
可跌破她這「隱身國際巨星」的眼鏡的是,
再一次相逢,
他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一名響噹噹的臺灣天王,
還無視狗仔隊的驚人威力纏上她,
硬是賴在她那兒度一夜害她糗態百出的對他又摟又抱……
更慘的是好友竟幫她報名應徵他的助理,完了!
這無賴肯定會善加利用假公濟私這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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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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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18: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泛著死亡氣息的空間,雪白的床單下有著極微弱的起伏,若不仔細瞧還真讓人以為那床上的人已斷了氣。

  「這裏是殯儀館,你躺在這做什麼?」小男孩狼吞虎嚥著偷來的祭禮,不期然地發現蜷縮在隔壁床的小女孩。

  「不要吵我,我要跟爹地媽咪去天國。」

  小男孩嗤聲冷笑,「這世界上哪有天國,就算有,你以為天國那麼容易去?沒下地獄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我爹地媽咪會在天國還是地獄?」小女孩微顫的身子緩緩坐起,指著身邊兩張床上被白布覆蓋的人。

  小男孩險些被蘋果噎到,「原來今天送來的人是你父母。」他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給床上的小女孩,「那我們還更是同病相憐。」

  小女孩坐到床沿,不解的望著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男孩,「你爸媽也死了嗎?」

  「我沒有父母,我是從孤兒院溜出來的。」小男孩聳了下肩,「說起來你至少比我幸運,起碼你還有自己的父母,不像我連父母親是生是死,長得什麼模樣都不清楚。」

  「可是我的父母死了,他們丟下我一個人。」小女孩眼神空洞,表情木然,「我爹地因公殉職,我媽咪說她太愛爹地了,所以也跟著爹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我怎麼哭、怎麼求媽咪都沒有用,哭得眼睛好痛好累。」

  「原來是你喔!」難怪他溜進來時,隱約聽到有人在啜泣,本來心裏還有點毛毛的,但肚子實在太餓也就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有什麼好哭的,他們要死就讓他們死,像我沒父沒母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

  「可是爸爸走了,媽媽也丟下我,他們都不要我。」說著,她的眼眶中蓄滿了淚水。

  「拜託!你以前還有父母疼愛,我是連父母是誰都不曉得。」看她的穿著應該是出生在優渥的環境,以前應該過得很幸福。

  小女孩沒有焦距的眼慢慢凝集在他身上,「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我也一樣呀!不過現在不同,你還有我不是嗎?」脫口而出的話連他自己都嚇一跳。

  這個時候的他應該要快一點跑路,怎麼還沒事給自己找麻煩?看她轉動眼珠子直視著他,盯得自認臉皮厚的他都亂不自在。

  「你的親人呢?」他轉開話來移轉她的注意力。

  「他們在外面討論我爸媽的遺囑。」小女孩垂下長長的睫毛,「不一定我以後就不能留在爹地媽咪身邊了。」

  「他們該不會要把你扔到孤兒院吧?」小男孩揚了下眉,一股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不平之氣積在胸口。

  小女孩搖了搖頭,「他們都還好,只是我不想離開爹地媽咪。」她哭得紅撲撲的臉頰滑下兩行清淚。

  「不要哭了,這有什麼好哭的,人長大了都是會離開父母的。」怎麼還哭個不停?他翻了翻白眼,壓下摀住耳朵的衝動。「我小時候就被父母扔棄在孤兒院,那我不是更該哭死。」

  「他們一直說是爹地媽咪的錯,一直嘲笑我爹地媽咪。」小女孩抽抽噎噎的說。「但人家真的不想離開家,外面的人好可伯。」

  「不要哭了!不許哭了!」被她哭躁了心,小男孩終於忍不住低吼。

  小女孩怔忡片刻,停止了哭泣。

  「這樣不是好多了,哭不能解決事情。」哭得他的食慾也沒了,他兩三口迅速解決了手上的食物,走到小女孩身邊,輕輕執起她的手,「我叫小刀,你呢?」

  「我叫梅梅。」他掌心有個深刻的疤痕,像是被利器切割所致。

  「等我長大後,我就可以保護你,不讓那些大人欺侮你,這樣好不好?」小刀不禁想罵自己白癡,怎麼說出來的話全不經大腦。

  梅梅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不過被他包裹住的小手熱熱的,很舒服,就像爸爸溫暖的大掌輕輕牽著她。

  「你是個漂亮的小精靈,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笑?」她不解。

  「來,笑一個,微笑的時候就能忘卻悲傷、恐懼和不安。」他輕捏了下她的小手,朝她眨眨眼。「糟了!有人來了!」「臭小鬼,我就知道你又躲到這。」來人未到,粗大嗓門幾乎要掀翻屋頂。

  梅梅不自覺打了個哆嗦,躲到他身後。

  「沒事的,杜老師只是嗓門大了些。」小刀塞了個東西到她手裏,「這個給你,可以防身,保護你自己,我得溜了,免得被逮回去就完了。」都是自己被小精靈迷住了,忘了跑路。

  「你要去哪?」看他跑出門,梅梅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小刀回首一笑,「還不知道,天涯海角總有地方落腳。如果有機會再相逢,那小刀就當你和我之間的定情信物,如何?不說話就算你點頭答應了,來!為我笑一個。」騙到個老婆,呵呵。

  梅梅微愕,一時之間忘了怎麼笑,連悲傷也拋到九霄雲外。

  「算了,當我在開玩笑,你保重。」她是好人家的女孩,像他這種無法安定下來的飄泊浪子能給她幸福嗎?何況他的未來在哪都還不知道,還是別做夢了。小刀轉身離去。

  她還來不及喚住他,只見一個兇惡的大漢往他跑走的方向追去,她縮了下身子,小小的心靈不由得為陌生的他祈禱,但願他不要被捉住。

  攤開掌心,小手裏是把萬能小刀的鑰匙圈。梅梅小臉揚起幸福的笑,他還是第一個除了爹地媽咪外對她最好的人。

  「那小鬼就是雪莉私奔後跟那個野男人生下的?」

  「我們羅家在地方上可說是有頭有臉的望族,她母親做出那麼丟臉的事讓家族蒙羞,她還真有臉回我們羅家。」

  「再怎麼說總是羅家血骨,不收留她豈不叫外人看笑話。」

  週遭的竊竊私語落入梅梅的耳中,她揪緊身旁說要來接她走的紅髮女子。

  「別怕,別理他們。」紅髮女子握住她的手安撫她。

  梅梅點點頭。她躲在殯儀館爹地媽咪的身邊時,這神似媽咪的女子出現了,並告訴她媽咪在遺囑中將她交給她。

  看她沈穩冷練的跟那些媽咪臨終交代要叫叔叔、嬸嬸、舅舅、舅母的人交談,淺淺的笑容流露自信的光芒,不像自己畏縮,不禁令她想起小刀的話,她伸手摸了下衣服內的鑰匙圈,胸口湧出一股力量。

  大舅開口問:「小梅,你真的要跟這女人走?」

  紅髮女子立刻不滿的插嘴,「什麼這女人那女人的,我有名有姓,你可以稱呼我米克小姐,也可以叫我瓊莉。」

  「更不該讓小雪出國,你看,跟個洋鬼子跑了也就罷了,如今生了個女兒還將小孩交給這樣一個洋婆子,要是爸媽還活著,哪會容許這種事。」

  聽大舅母嘀咕著,梅梅瑟縮了下身子。

  「夠了!」

  大舅咆哮的聲音嚇得梅梅打了個顫,不自覺縮在瓊莉身側。

  「小梅,你媽媽的意思是要你跟她,那你自己呢?」見她受到驚嚇,大舅放軟了語調。

  「她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嬸嬸不以為然的道。

  「你也少說一句。」叔叔低聲的說,是個懼內的好男人。

  「我這樣說也錯了?」

  「好啦!讓小梅自己決定。」大舅皺著居瞥了大夥一眼。

  「我……」在眾目注視下,梅梅低垂著頭,惶惶然的囁嚅著,握緊了小刀。「我要跟瓊莉阿姨。」她朝大舅擠出羞澀不安的笑,來壓下內心的害怕。

  「你確定?」大舅再問一次。

  在微笑後,梅梅發現兇惡嚴肅的大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可怖,她鼓起勇氣,用力點了下頭。

  「那就隨你吧!」

  「謝謝舅舅!」她綻開釋懷的笑顏。

  「你笑起來真像你媽媽。」大舅長聲喟歎。

  梅梅在大夥的臉上看到淡淡的哀愁,但她來不及思索他們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悲傷,便被帶離這充斥詭譎氣氛的屋子。

  十八年後美國洛杉磯機場

  一輛流線型紅色法拉利跑車在機場大門前停下,一個身材纖細的女子步出車子,一頭鳥黑飄逸的長髮如瀑布直瀉到腰,白皙的心型臉蛋,肌膚吹彈可破,可惜墨鏡遠去她臉上的表情。

  「艾梅,你真的非走不可嗎?」駕駛座跳下個戴墨鏡的金髮帥哥。

  艾梅‧羅‧米克不發一語,率全的抓出車內背包甩上肩,朝機場大廳走去。

  「艾梅,難道你要丟下我們?FIRE不能沒有主唱。」

  「小聲點,難不成你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送了個白眼給他,「我已經很累,不想唱了。」

  「為什麼?你不是唱得好好的?」

  她聳了下肩,一邊拿著護照一邊看著機場的指示牌,確認班機後將證件交給航空公司的服務人員。

  「艾梅‧羅‧米克小姐,請跟我來,我帶你去貴賓休息室等候。」空服員有禮的頷首,比了個請的姿勢,「我覺得你好像FIRE搖滾合唱團的主唱薇薇安‧羅。」

  艾梅扯出個淡笑,「怎麼可能?」

  「說得也是,薇薇安有一頭火焰的短髮,連我妹妹都為了模仿她,而把留了三年多的長髮給剪了。」空服員領著兩人走到電梯前,瞄了瞄艾梅身後偉岸俊挺的金髮帥哥,芳心悸動了下。她禁不住好奇的放低了音量問:「你身後這位是你先生還是你男朋友?長得還真像FIRE搖滾樂團裏的凱迪‧拉克。」

  早叫他不要跟來!艾梅送凱迪一個大白眼,輕嘲的一笑,「世界上相像的人何其多,他只有那張臉可以見人,偏偏老是被人誤認,早叫他去整容了。」

  凱迪想發出抗議之聲,在感受到艾梅墨鏡下冷銳的警告,他只好摸摸鼻子,識相的閉上嘴。

  「小姐,你真愛說笑。」

  「我從不說笑。」艾梅朝空服員頷首,「是三二是吧?我們可以自己搭電梯去,謝謝你。」

  凱迪趕緊跟上進入電梯,「讓那位美麗的空姐送我們一程有什麼關係?」害他都沒機會賣弄「帥」相。

  「你還真想弄得天下皆知?」還開騷包的跑車,真受不了!

  「艾梅,兩個月後的巡迴演唱沒有主唱怎麼辦?」

  「兩個月後再說。」電梯一停,艾梅走出去,不料一個龐大的黑影迎面而來,他說完後,電梯門緩緩合上,她閃避不及的被撞了下,小刀項鏈自頸部飛出落入那大漢眼底,「你這人怎麼走路的?」

  「對不起!」操著流利的英文,大漢戴墨鏡的俊秀臉龐沒什麼表情。

  「那傢夥怎麼這樣。」凱迪替她抱不平。

  「算了!」艾梅迅速的將項鏈納入懷裏。

  「那麼舊的小刀早該丟了,你幹麼那麼寶貝?」

  「不關你的事。」

  凱迪聳了聳肩,「OK!我不問,那麼可以告訴我瓊莉為什麼突然叫你去休個長假嗎!演唱會迫在眉睫,練習的時間都不夠了,你這一走,叫我們這些隊員怎麼辦?」

  艾梅停在休息室門前,旋身與他面對面,「你想知道?」

  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令凱迪心裏打個突兒。

  「我問你,你想不想談戀愛?」

  「談戀愛是過時的玩意,我跟女人只玩床上關係……等等!你的意思該不會是……」他眼珠子圓睜,嚇得不輕。「你在開玩笑?」

  「我說過我從不開玩笑的。」艾梅噙著笑,一隻手搭上他僵硬的肩。「怎樣,如果你願意犧牲的話,我就不用出國了。」

  凱迪頓時怔住了,恍如石膏像般呆立著,從不缺追求者的魔音薇薇安受歌迷們瘋狂愛戴,現在居然要跟他談戀愛,她是不是瘋了?

  「這是事實,別懷疑,瓊莉要我在這個假期中去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艾梅自嘲一笑。

  試問一個看過愛情的悲壯,深深體驗過生離死別時撕心裂肺的痛楚的人,要叫她如何去相信愛情還有幸福……

  「你保重了。」她轉身進入休息室,暫且將那惱人的情事拋在腦後。

  冰冷的寒風襲入她胸口,像許多細針紮在心口上。

  「孩子,媽咪對不起你!」濕熱的淚一顆顆落下,母親的手包裹著她的手。

  然而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死亡的氣息困住了她,她覺得自己像快溺斃的小蟲子不斷的掙扎著,渴望擰開束縛住她的泡沫。

  她唯一的希望是母親不要走,不要丟下她,但她卻說不出口,怕眼淚會不聽使喚的奪眶而出。

  「媽咪太愛你爹地了,沒有他,我就像折翼的鳥再也不能飛了。」母親無力的手沒有一絲溫度的拂上她的臉頰,「真的對不起!」淚如雨下,濕了衣襟,也濕了她幼小的心靈。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無法相信父親離開了她,連母親也要丟下她,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我跟你爹地約定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母親蒼白的臉漾著笑,讓她十分不解。

  媽咪不痛嗎?為什麼還能笑得那麼幸福?小小年紀的她不明瞭什麼情呀愛的,只知道母親要死了,幼小的心靈湧現無限的惶恐和駭怕,她將變成無父無母的小孩。

  她爹地去了天國,媽咪也要跟爹地走,那她呢?她一個人該怎麼辦?她好想哭喊,然而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如果愛情都是要以死來做結束,那麼留下的人該怎麼辦?假若愛情都是如此痛苦,她寧願不要,只要媽咪活下來。

  「我好累,我要去羅威那了。」母親望著她身後的人,「哥哥,小梅請你多照顧了。」血絲自她流露滿足微笑的嘴角淌下。

  「你更傻,那個男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為他付出?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你出國留學。」

  「大哥,我知道你自小就疼愛我,捨不得讓我吃一點苦,但我真……的真的好愛他!」

  母親的手漸漸滑離她,她心底升起了恐慌,想抓住那一絲希望。

  「孩子……孩子就拜……拜託你……」

  不!不要!她慌張的緊握住母親的手,心中不停的吶喊著。感覺胸口像被鑿了洞,心臟被絞扭著,好痛、好痛……「小姐,小姐!」

  肩上傳來輕搖,艾梅猛然驚醒。

  「小姐,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請飛機上的醫生給你看一下?」

  艾梅深吐了口氣,回空服員一個溫柔的微笑,「我沒事!」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夢到從前,那失去親人的悲慟依然揪痛她的心,或許是要回到失去父母的故鄉,近鄉情怯吧!

  「那我給你倒杯水。」

  「謝謝!」艾梅頷首。望著窗外雲海隨飛機的移動而變化萬千,宛若生命之無常,她不禁歎了口氣,愛情也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個點綴。

  她在心中暗暗起誓,絕不要步上母親的後塵。

  人潮洶湧的機場入境大廳,聚集了大批的媒體記者,擠得機場內外的交通都壅塞不堪。

  旅客們都以為是什麼達官政要出現,還是押解某某黑道大哥入境;不少人因好奇而駐足觀看,也有人試著想搶鏡頭,結果人愈聚愈多。

  「天王來了。」

  突然某個人大叫,霎時閃光燈四起,刺目的光線讓人眼睛都睜不開,有些人遮遮掩掩的迅速通過,也有人引頸眺望,裹足不前的佔據了出入口。後兩個彪形大漢正經嚴肅,不苟言笑就像是軍人一般,上前想拉住他。

  「你這女人……」

  一連串詛咒未聽仔細,艾梅就發現整個人騰空。「啊!」驚叫自然脫口。

  「閉嘴!」他抱起她往回跑。

  「是天王!」

  「快追,別讓他跑了!」

  「他還抱個女的,快做特寫。」

  一時之間,機場大廳亂成一團。

  艾梅也震驚得忘了該叫救命,一路被他抱著跑離這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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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18:3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天王?在飛機上看到臺灣的社會新聞常有什麼治平專案,而押解一些幫派大哥及黑道殺手回國。艾梅擔心她該不會惹到什麼可怕的人物吧?雖說他的長相稱得上英俊帥氣,但壞人不會在臉上刻字。

  她不禁吞了吞口水,「快放我下來,你這壞蛋。」得想辦法掙脫,她可不希望連假期都還沒開始,就上了臺灣報紙社會版頭條。

  「吵死人了。」大漢低吼了聲,像打雷在她耳邊響起。

  「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就……唔……」艾梅圓睜著眼,難以置信她的初吻居然給這惡徒給奪去。

  「再吵我就對你不客氣。」他惡聲惡氣的斥了句。不過她的唇甜甜的,挺好吃,本想吻久一點,但逃跑要緊。

  她又驚又怒的瞪視這得了便宜還出言不遜的惡徒,正打算破口大罵時,他拋下她。

  「哎呀!」她跌進柔軟的沙發,突來的衝勁撞擊著她的五臟六腑,使她一時忘了恐懼,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野蠻人怎麼這樣!」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來。」

  輕柔的嗓音使她意識到還有其他人,她從沙發上坐起身,環顧這間寬敞的大客廳,單人沙發上坐了個正優閑品茗和看報紙的男子,戴著眼鏡的斯文臉龐露出無害的笑容,全身散發清儒優雅家貴族的氣質。

  「文魁,這該不會是你搞出來的把戲吧?」抱著她跑了那麼大段路,來到天地門位於機場的秘密據點,大漢依舊臉不紅氣不喘。

  「刀魅,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像是那種成天無所事事的人嗎?」文魁氣定神閑的回答,「別忘了我跟你搭同一班機回來,飛機上連電話都不能打,我怎麼可能有機會通知那些神通廣大的媒體記者。」

  「哼!天地門之文魁神通廣大、奸詐狡猾,心機之深沈無人能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人格實在讓人懷疑。」「哪裡、哪裡,是各位兄弟的愛戴。」

  「你們真的是黑社會?」艾梅告訴自己要冷靜。

  「你帶這個麻煩來做什麼?」文魁將報紙折好,淡淡一睨,玻璃鏡片下的眼睛閃過驚豔的光芒。這刀魅還真是好狗運,隨便一撞也能撿到個大美人。

  「是她纏著我不放。」

  文魁的唇角輕輕彎起一個弧度,「喔!」鏡片下閃爍著詭笑的深邃瞳眸傳出的訊息卻不是那樣。

  被他瞅著瞧,不自在的紅潮爬滿了刀魅的臉,「你別想歪了,我會抱著她跑是因為她的動作太慢了,我怕被那些媒體記者追上。」

  「嗯哼!」文魁淺啜了口茶。

  「該死的,我說的是真的。」

  刀魅愈解釋臉愈紅,讓艾梅看得目瞪口呆。這野蠻人真的是混黑社會的?怎麼臉皮比她還薄?照理說該臉紅的是被他抱著跑了一大段路的她。不想還好,一憶起,她的耳根子一陣子熱。

  文魁擱下杯子,「我沒有不相信你呀!」刀魅這算不算欲蓋彌彰?他雙手交疊在膝上,玩味的看著兩人。

  懊惱的刀魅推了下她,「喂!坐過去一點。」

  艾梅驚跳起身,「你想做什麼?」她防衛地縮著身軀避到一旁,戒慎的盯著他們。「你們究竟是誰?」

  文魁,優雅沈穩內斂;而刀魅俊美的容顏透著落拓不羈,五官立體有型,高大昂藏的體格在東方算少見,率性的穿著宛若慵懶散漫的豹子,他們身上散發著無法言喻的神秘氣質。

  「刀魅,看來沒有想像中那麼紅耶,她居然不認識你這位元天王。」文魁揶揄地道。

  「什麼天王?你們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國際罪犯?」艾梅跳起,繞圈子的遠離他們退到門邊。

  文魁一愣,忍俊不住的笑出來。「這小女人想像力豐富!」

  刀魅低咒了一聲,「什麼殺人不眨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殺人了?」在天地門中,做那些暗殺工作的人是鬼夜,而且就算殺人也是基於正當防衛或黑道清潔的任務,殺人不但浪費子彈也耗費心神,近來天地門除了處理一些幫派糾紛及國際毒品走私外,已很少動槍。

  瞪了她一眼,刀魅嗤之以鼻,「混黑社會就一定都是兇神惡煞、無惡不做嗎?那些拿刀拿槍的黑社會做法早就落伍了,現在的黑社會靠的是頭腦及高科技。」

  「你們別過來!」艾梅的心提到半空中,怎麼也沒想到隨便走在路上也會撞到黑社會的幫派份子,他們該不會想將她毀屍滅跡?

  「誰要過去,你要走就快走,省得我看了礙眼。」

  「刀魅,我記得你對女孩子都很溫柔,怎麼現在一臉臭臭的,活像她欠了你幾百萬?」

  「魁,你話中有話別以為我聽不出來。」

  「我可以走了嗎?」瞧他們對她視若無睹的模樣,她微笑著來緩和內心的害怕。

  「我們又沒綁著你的腳!」刀魅不肩的哼一聲。

  受眾人崇拜的艾梅何曾受過如此無禮的對待,一股氣漸漸凝結在胸腔取代了恐懼。

  文魁似笑非笑的道:「話不能這麼說,這麻煩是你惹來的,你理當想辦法解決。」

  解決?她心一驚,他們真的打算把她宰了?想起黑社會電影裏兇殘的殺人手法,她不禁不寒而慄。

  「喂!」她想為自己辯駁,爭些權益。

  刀魅嗤了聲,「難不成還要我送她一程?這女人以為她是誰?」女人在他眼裏只不過是玩伴,暖床的工具。

  「喂!」當她不存在似的,這兩個大男人太過分了。

  「誰叫你抱她來?」

  「喂!」她發出高分貝的吼聲,「你們夠了沒!」脫口而出後,她才驚覺自己忘了形象。

  兩個大男人轉過頭,視線集中在她身上。艾梅不是沒被帥哥盯著瞧過,但感到心慌意亂這是生平頭一次。

  「抱歉!」刀魅自覺失言。

  「你是在跟我道歉?」艾梅訝異不已,本以為他也是大男人主義俱樂部會員,沒想到看錯了,「看來你並沒有像你的外表那麼糟糕。」她神色漸緩,或許混黑社會的不一定全是壞蛋,黑與白只有一線之差。

  「你還懷疑呀!」刀魅沒好氣的歎了口氣。這女人說話一定要用諷刺的嗎!想他這副頹廢的俊容迷死多少為他瘋狂驚叫的男女老少,而她卻露出一副像見了鬼的模樣。「跟你道歉是因為我後悔了,早知道要抱也抱個像樣的,至少……」他曖昧的打量她裏著套裝的纖瘦身軀。

  「你這是什麼意思?」抓她來的人可是他。

  「沒什麼,胸部已經可以當停機坪了,連大腦也發育不良,這種女人還是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總比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好。」

  「女人,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男人,你不要太自以為是。」

  「你們小倆口別激動。」文魁忍住笑,難得看個性散漫的刀魅輕易被激怒,而物件還是個他「視若衣服」的女人。

  「誰跟她是小倆口啦!」

  「你不要隨便亂扣帽子。」

  這會兒兩人炮口倒是一致朝外。

  「可是任誰看你們這樣爭得面紅耳赤,都很難不誤會你們不是在打情罵俏。」文魁兩手一攤,不忘當旁觀者的職責就是儘量煽風點火,讓乾柴烈火燒得更旺。

  艾梅這才意識到最奸險的傢夥是這個看似爾雅無害的斯文男子,斂起心神,她警告自己可不能中了他的挑釁。

  「魁,你在動什麼歪腦筋?」寒颼颼的涼栗竄過刀魅的背脊。

  「我只是日行一善,好心勸架,免得你們大打出手,動氣又傷身。」文魁優雅的舉杯低啜了口。

  「多謝你的黑心。」艾梅冷冷的睨著這兩個男人,天知道他們是何居心?還是謹慎小心為上。她挺直腰桿子,處變不驚的退到門外,「既然這是場誤會,那沒我的事了。」

  「哪裡!需要我們送你一程嗎?」文魁笑容可掬的問。

  「我還想長命百歲。」到時被送到黃泉地獄,那後悔就來不及了。

  她邊退邊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一個蠻橫狂傲,一個老奸巨猾,都不是好東西。

  「你從哪找來這美女,是飛機上的豔遇嗎?」不是胸大無腦的花瓶,也不是荏弱嬌柔,風一吹就折腰的林黛玉型,她神態活靈活現,是個充滿生氣的明眸少女。

  「我哪知道,是她拉著我不放。」

  「噢,可是我明明看到是你抱著她進來。」

  刀魅臉微紅,想起了那不到三秒鐘的甜吻,「去,你別胡思亂想,是她太吵了,我為了讓她閉嘴只好抓她來這。」

  「是,我不會因為你臉紅而往歪的地方想。」文魁抿嘴憋笑,看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他。

  刀魅慍火的低咒,「你笑夠了沒!現下趕快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可不希望再碰到剛剛那樣的潑婦。」

  「你說的是誰?」並非艾梅要折返回來,實在是那些路標不認識她,也就是她迷路了。「只有小人才會在背後道人是非。」

  「你還回來幹麼?」

  「關你什麼事?」

  「是不是迷路啦?」刀魅訕笑,回頭時心神一蕩,驚豔地呆望著她困窘的小臉上泛著瑰麗的紅霞,未施胭脂的她肌膚吹彈可破,他竟沒注意到自己抱了個大美人!想起那甜美的吻讓人意猶未盡,他的下腹起了一陣騷動。

  「誰稀罕了!」艾梅別開了臉轉向文魁,「可以麻煩你嗎?我不知道怎麼出去。」這是自六歲後第一次回來,臺灣變化太大了。

  「外面不是有指標?是個路癡就說一聲,我會很大方的指點你迷津的。」見她跟文魁靠那麼近,刀魅感覺胸口悶悶的有些不是滋味。

  「你閉嘴!我又不是在問你,還有,視力不好就別學人家戴墨鏡耍酷,那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你這女人不可理諭。」他可是紅遍東南亞的天王巨星!

  「總比金玉其外的你好。」

  「你……你不怕我殺了你?」

  「臺灣是個有法治的地方,你要是敢動手就來呀!」艾微硬著頭皮說,雖然心底還是不免感到膽怯。

  「你以為我不敢?」這女人太囂張了。

  「要不要把這裏留給你們慢慢溝通,做進一步的認識呀?」真服了他們,當他不存在的鬥嘴。

  「魁,你在胡說些什麼!」心有些癢癢的,想到跟她獨處一室,刀魅登時口幹舌燥,趕緊轉移話題。」別理她了,現下先想辦法把我弄出這。」他沒忘記機場外還有一群鯊魚般的媒體記者正徘徊不走。

  「那太簡單了,問題是她怎麼辦?你要帶她一起走嗎?」文魁笑望著他們。

  「她?她又不是沒腳沒嘴。」女人是累贅!「而且外面到處都是新聞記者,帶她只會礙手礙腳。」

  「你!」艾梅氣得咬牙切齒,深呼吸的綻開築笑,「那麼怕記者?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下流勾當?」

  「我是……」總不好承認自己是大明星元鋒,刀魅霎時住了口。

  「是什麼?年紀輕輕卻不學好,沒能力還想跟人家混幫派,活該被抓。」

  「原來你想見識我的能力?早說嘛!」他語含曖昧的睨視她,這女人太不知天高地厚。

  「你的能力該不會只有下半身行吧?」她在美國的演藝圈可不是混假的,什麼黃腔沒聽過。

  在一旁的文魁再也憋不住的放聲大笑。

  艾梅和刀魅一怔,轉過頭看著笑不可抑的他。

  「喂!你朋友是不是哪裡有問題?」艾梅邊問邊伸出兩根手指,在太陽穴處轉了轉。

  「我也不知道。」

  文魁笑聲歇了歇,「你們真是一對冤家!」百年難得一見。

  「誰要跟她(他)!」兩人異口同聲,各自撇開臉。

  「好,那你們想不想避開那些媒體記者離開這?」

  艾梅忙不疊的點頭,要是被新聞媒體認出她來,她的假期就泡湯了。

  一旁的刀魅也跟著點頭。

  「OK,那就跟我來吧!」文魁從容起身,率先走在前頭。

  「你幹麼跟著我?」刀魅睥睨著她。

  「呵,笑話,我是跟文先生,又不是跟你。」

  「你們想讓那些蒼蠅螞蟻知道你們在這的話,儘管大聲說話別客氣。」

  文魁的話成功的堵住兩個不對盤的冤家的嘴,總算謀得片刻安寧。

  「有沒有要去哪,需不需要我們送你一程?」走出機場,一輛加長型的凱迪拉克駛到他們面前,文魁轉身問她。

  艾梅搖搖頭,「我自己招計程車,謝謝你。」

  「你以為搭計程車會比坐我們的車安全?」真是不知好歹!刀魅暗咒自己無聊,幹麼替她擔心。

  「至少不必跟個沒大腦的傢夥面對面。」

  罵人不帶髒字,這女人好樣的,刀魅冷哼一聲,「你以為你的貞操會因為你的牙尖嘴利而保住?」

  艾梅臉色忽青忽白,「就算我遇到色狼也不關你的事。計程車!」她轉身招車,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這下可好了,若是她真的發生什麼意外也與我們無關。」文魁坐上車,佯裝若無其事。

  「魁!」他竟為第二次遇見的她而忐忑不安。

  「我們沒什麼多餘的時間。」

  「我知道,就這一次。」回想起來,刀魅也覺得自己太失禮,他身為大男人,又何必為了一點言語上的齟齬而與她一般見識。

  文魁強抑下笑意,示意司機跟上去。

  刀魅也趕緊上車。

  初回到臺灣的艾梅人生地不熟,首先搭車到墓園拜祭過父母後,想過自己的生活的她不願驚動任何親友,便再度上計程車。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計程車司機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

  「怎麼回事?」

  「從我們出了機場,後面就有輛黑色車子一直跟著我們。」

  艾梅連忙回頭,這才注意到那輛凱迪拉克正停在墓園外。

  「沒關係,別理他們。」真不知道那些黑社會的傢夥想幹什麼。

  「可是他們下車走過來了。」司機自後視鏡看見一臉殺氣騰騰的刀魅而心萌膽怯,暗忖沒必要為了載客而賠上自己的一條小命。

  「你等一下,我下車去跟他們說。」他到底想怎樣,為什麼這樣跟著她?

  艾梅才跨下車,司機便拋下一聲,「對不起!」接著揚長而去。

  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自己會被遺棄在這荒涼的墓地。

  「瞧你們幹的好事!」她不假思索的回頭低吼。

  「我就說別管這惡婆娘。」刀魅旋即轉身,卻被文魁拖住。

  「真的很抱歉,是我們的錯。」文魁揚起嘴角。伸手不打笑臉人。

  艾梅緩和下惱怒的情緒,「你們做什麼一路跟著我?」還一臉煞氣的嚇跑她的計程車。

  「是這個傢夥內疚,擔心你會不會出什麼事。」文魁大手攬過臉龐微微泛著紅暈的刀魅。

  她立時傻了眼,這是他第二次在她面前臉紅,想不到他臉皮那麼薄。一聲噗哧逸出唇角。

  刀魅看呆了,那笑顏如出水芙蓉般,好美,迷得他心蕩神馳。

  「你不是要道歉?」文魁忍笑的用手肘頂了他一下。

  「我……」

  「沒關係,我自己本身也有不對的地方。」艾梅伸出手,粲然一笑,「你們好,我的中文名字叫羅艾梅。」

  羅艾梅?刀魅腦袋一陣轟然。

  PUB內人聲鼎沸,幽暗的舞池裏旋轉著七彩的霓虹燈,迷炫了浮沈在紅塵中的都會男女。

  震撼的搖滾樂與忘形的嘶吼聲幾乎掀翻了這密閉的空間,煙味、酒氣和汗臭味瀰漫在這墮落的天堂。

  在這聲色之地,唯一清醒的大概只有不停穿梭在舞池、包廂和吧台的服務生,清一色的白襯衫和黑長褲,腰繫紅色緞帶,這樣的穿著在燈紅酒綠中反而特別醒目。

  「艾梅、艾梅!」

  嘈雜中冒出叫喊,讓走向吧台的艾梅停下腳步。

  「小童那三八女人又在鬼叫什麼!」吧台內酒保刀鑿般的性格臉龐沒有任何表情,在小女生的眼底謂之「酷」,也是這家PUB的金字招牌。

  艾梅不禁莞爾,「法蘭,別忘了你是老闆,形象形象。」小童——童曉萍便是引她進PUB的人,也是她的房東,目前是大學新鮮人。

  「花錢請她是來工作,不是讓她在這邊打混,不好好做事還叫你替她代班,自己卻在玩。」

  「老闆,你覺得我做得不好嗎?」PUB女服務生對她而言是個新的體驗。

  「你比她好上百倍,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意願屈就,聽小童說你曾經在國外的音樂學校唸書?」

  「興趣而已。」還不是瓊莉怕她荒廢音樂靠著關係叫她進去。

  「那也很不得了,表示你的音樂造詣一定很不錯,有沒有興趣在我這小小的PUB駐唱?」法蘭倒了杯水遞給她,「一天兩個小時,時段任選,你只要一周來個兩次就可以了。」

  「謝謝你的好意,我想我會考慮。」還得徵得瓊莉的同意。

  「艾梅!梅梅!」

  艾梅拿起水杯淺啜一口,閑倚著吧台尋找聲音來源。在一堆紙醉金迷的人群中,她幽靜沈斂得宛若一株木蓮花,不特別醒目,卻有自己獨特的芬芳。

  「該死的!」法蘭低咒一聲。

  「怎麼啦?」艾梅跳坐上一張高腳椅。

  「你看看她,個頭那麼小還跟人家擠來擠去,也不怕被壓扁踩死。啊,危險!」法蘭被舞池中鑽來鑽去的小童嚇得心驚膽跳。

  「你太緊張了。」順著他的視線,艾梅找到了小童,她正力排萬難的朝吧台而來,好幾次險象環生的差點被推撞跌倒,讓人不禁為她捏把冷汗。

  「艾梅,你有空管管她。」

  「我只是她的房客。」她住在小童樓上,而小童交遊廣闊甚少回家睡。

  「但她當你是姐姐。」

  「而你是她男朋友。」艾梅收回視線,不經意的與吧台前不知何時冒出的男子四目相觸,突的心臟漏跳一拍,一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浮上心頭。

  但看他穿著黑色大風衣,戴帽子又戴墨鏡,一副見不得光的模樣,她不記得有這樣的朋友,而且初到臺灣連親友都不知道她的行蹤,又沒認識多少人,她想,應該是自己感覺錯了。

  而他似乎發現她大剌刺的視線,還舉杯敬她,她心一驚的趕緊收回視線,整個人慌亂不已,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

  這個人也真是有病,PUB裏光線那麼暗還戴墨鏡,若怕被人認出來才偽裝,這樣做只是欲蓋彌彰,反而更引人側目。

  「艾梅,我跟……跟你說。」小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來到吧台,氣喘如牛,「我看到大、大……」

  「我還看到大便哩!」法蘭口氣不善的接道,氣她沒有半點身為他女朋友的自覺,老叫人為她提心吊膽。

  「法蘭,你……你好、好……」小童一口氣提不上來。

  「好什麼好,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別急,先喝口水。」艾梅遞了杯水給小童,適時化解僵局。

  小童勉強咕嚕喝下,「法蘭,你幹麼口氣那麼臭?我是哪裡得罪你了?」

  「小童,法蘭是在擔心你。」原來愛情是這樣,旁觀者清。

  「又不是三歲小孩,有什麼好擔心的。」小童眉梢不掩甜蜜,卻倔強的鼓著腮幫子,轉向艾梅壓低了嗓音說:「梅梅,我剛才看到一號包廂裏有一個人長得好像大明星元鋒耶。」

  「元鋒?」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

  「元鋒又怎樣,還不是個會吃喝拉撒睡的普通人。」法蘭吃味的插口。

  「元鋒是當今竄紅得最快的演技派紅星,聽說前陣子才從美國音樂學校接受訓練回來,他打算出個人專輯。」

  「五號桌!」吧台內另一名年輕酒保也是酷酷的,他調好了一杯客人剛點的酒要她們送去。

  「NoProblem,阿恩。」艾梅立刻起身朝五號桌走去。唐念恩才剛滿十八歲,年紀輕輕,調酒技術一流,只是話不多。

  「艾梅,你有沒有聽我在說,別走那麼快。」小童趕緊跟上。

  「有啊!」艾梅矯健靈活的穿梭在人群之中,如魚得水。只是背後有道灼熱的視線不斷追著她,讓她的胸口充塞著忐忑。

  將那杯酒送到五號桌後,她迅速回到吧台,想找尋那視線來源,不期然再度與那打扮怪異的男子視線交接,她的心蔔通的一跳,連忙收回目光,暗咒自己居然因為一個男人而影響心情,更糟的是她還臉紅了。

  法蘭看不下去的出言訓斥,「小童,你不工作也別干擾艾梅。」

  「我哪有!」

  艾梅再度感受到那炙人的盯視,她身體不自在的發熱。

  「你們別爭了,法蘭,給我一杯水。」冷卻她煩躁不寧的心神。

  小童不死心的再道:「艾梅,那個人真的長得好像元鋒,你去幫我確認一下好不好?」

  「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唐念恩遞給艾梅一杯水,並冷冷的斜睨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他才趕緊轉回頭,艾梅也才得以鬆了口氣。

  「謝謝你,阿恩。」艾梅淺啜了口水,耳邊小童這只麻雀的聒噪聲沒有片刻停歇。

  「阿恩說得對,像又如何,現在整形外科那麼發達,想整成總統都不成問題。」法蘭拍了拍唐念恩。

  「不過,不一定是真的呢!」唐念恩遞上客人點的另一杯飲料。

  小童忙不疊的搶過,「這我來送,你幫我去看一看啦!」

  「這本來就是你的工作,每天元鋒來元鋒去的,我看你乾脆去嫁元鋒好了。」法蘭一臉冰寒之氣。

  艾梅不由自主的再度望向那名黑衣男子,不料在人群中失去了他的蹤影。

  小童被激怒了,「法蘭,我喜歡元鋒,崇拜偶像又犯著你了。」

  見情勢一觸即發,艾梅趕緊插話,「元鋒是不是昨天你借我的雜誌上的封面人物?」那時她僅是匆匆一瞥,想不起他是什麼模樣。

  「對對,我還有他的照片。」小童興高采烈的掏出皮夾,展示皮夾上他的照片。

  難怪法蘭要抓狂!艾梅搖搖頭,視線落在照片上。

  微濕的髻發不羈的披散著,還有幾撮垂額;稜角分明的臉龐透著一股邪魅的冷鬱氣息;揚飛的劍眉下是炯亮有神的深邃眸子;鮮紅的薄唇正咬著一條銀鏈子;修長的手指勾著鏈墜一把亮晃晃的銳利小刀,小刀上正倒映著他俊美宛若太陽神阿波羅的容貌。

  艾梅的心劇烈的跳了下。他的確有當巨星的本錢,連她這身經百戰的演藝工作者也怦然心動,只是以他這種條件不應該只在這蕞爾小島,他該有更寬廣的發展空間。

  「他很帥對吧!我還把他的相片做成項鏈,待會再拿給你看。」小童小心翼翼的收起照片,觀了願一旁板著臉的法蘭,機靈的放低了音量,「你幫我去看一下,我今天沒穿服務生制服,這樣跑進去會很丟臉。」

  法蘭拉長了耳朵,只聽到最後一句,「哈!你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左一句元鋒、右一句元鋒,試問哪個男朋友受得了?

  「法蘭,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橫了他一眼,小童拉住艾梅的衣服,「拜託啦!」

  「小童,你可以找其他人,派法蘭當代表也可以。」就為了一個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偶像,值得這樣哀求?

  小童兩眼一翻,手刀往脖子上一抹,做出個殺了我的表情。

  「元鋒、元鋒,剛剛坐在那兒的人也很像,你怎麼不講他有可能是。」法蘭話才剛落下,唐念恩手滑了下,調酒杯險些打翻。

  「法蘭,你今天吃了炸藥是不是?火氣那麼大。」

  「小童,法蘭是在吃醋。」看著這對冤家,艾梅又好笑又好氣,還好她已經對愛情免疫。

  「別理他。」將艾梅拉到一邊,小童迫不及待的取出項鏈展示給她瞧,「你看,這是他最新的劇照。」

  「別拉,我的袖子快被你扯裂了。」艾梅掙開她的糾纏,妥協的道:「OK!我去、我去。」接過項鏈,她準備去看那元鋒是何方神聖,才離開了吧台兩步,背後就冒出火山爆發的吼聲。

  「小童,你竟敢拿我送你的情人節禮物去裝別的男人的照片!」

  「反正放著也沒有用,你又沒給我你的照片。」

  「你給我進來。」

  艾梅怕他們吵起來,連忙轉身探看,卻已不見他們的蹤影,她無奈的歎口氣,往一號包廂走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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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19:0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你來這邊做什麼?」唐念恩重重的放下一杯飲料,在艾梅走後又突然冒出來的黑衣男子面前。

  「來看你嘍!」黑衣男子——刀魅涎著一張玩世不恭的笑臉。

  「哼!別以為我會相信你這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的說辭。」唐念恩冷眉一挑,眼尾餘光溜向消失於人群中的艾梅的背影,「是為了她吧!你這公狗該不會循女人的味道,才找到這?」看樣子此地不宜久留。

  「嘿嘿,小孩子不要那麼聰明,用腦過度通常命不長。」這小兒人小脾氣不小,背後還有個鬼撐腰。「人生活得快樂就好,何必斤斤計較,煩惱太多,皺紋也多,白髮更是冒得快。」

  刀魅在天地門的夥伴鬼夜,即是唐念恩的新爸爸,因為媽媽被新爸爸奪走,使得一向愛戀媽媽的唐念恩心理不平衡。

  「總比你好吧!」待刀魅一仰而盡杯中物,唐念恩收回杯子,鼻中發出重重的一哼。

  「哎呀,何必把世事都看得那麼嚴肅,生活嘛!與其擔心這煩惱未來,何不想想現在怎麼過,輕鬆一下又何妨?」

  「我沒你那麼多美國時間。」唐念恩依舊不苟言笑。

  「因為怕面對現實,所以就躲到這?」

  「不關你的事。」唐念恩臉色瞬間變了下,旋即恢復冷然,「你還是快點消失,滾回去當你的三流演員吧。」

  刀魅爬了爬亂髮,「我也想啊!誰曉得再三流也會變成一流。」成名太快終究不是好事,他很想讓元鋒消失,不過那恐怕會害全臺灣遭水災,女人的眼淚會因此流幹。

  「你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唐念恩嗤之以鼻。

  「哪裡,當明星臉皮自然要厚一點,至少比某人好吧,看到母親生了Baby就像小孩子一樣怕失寵,使性子故意消失不見人影。」

  「你管我!」唐念恩俊秀的臉龐爬上淡淡的紅潮,瞪了他一眼,「你想如果我大叫天王巨星元鋒會有什麼結果……」

  不待他說完,刀魅立刻大手橫過吧台摀住他的嘴。

  「算我怕了你,小祖宗。」他收回手。「有什麼條件說吧!」

  「不准洩漏我的行蹤。」

  「這個……」刀魅搔了搔頭,「你以為我不說就有用嗎!你不該小覷你老爹的本事。」

  「哼!我從不承認他是我老爸。」

  「死鴨子嘴硬。算了,那是你們的家務事,與我無關。」刀魅自高腳椅跳下,「對了,奉送個消息給你,你老娘已經找到這來,此刻不一定就在你住的狗窩等你。」

  「該死的!」唐念恩低咒。

  「保重啦,小鬼,希望還有機會看到你活著。」刀魅嘻笑著揮揮手,隱沒人群之中。

  他也該去見他的未來,他定下的新娘了。

  「元鋒呢?」拔尖的女高音迴盪在隔音設備良好的「PUB廂內,「怎麼是你在這?」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俊逸斯文的男子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打扮神似元鋒的他正愜意的左摟右抱,坐擁美女中。

  「你……你身為他的經紀人不好好跟緊他,卻跑來PUB鬼混?」

  「小姐,項大製作人,他可是你一手捧紅的,他就像你失散多年的幹弟弟,連你都不曉得他的行蹤,我又怎會知道?」

  這一番冷嘲熱諷令項如意臉色忽青忽白。

  「商祈!」她又羞又怒。

  「我沒有耳背。」商祈掏了掏耳朵,「還有,你跟我來這做什麼,想加入我們嗎?」

  他左親了下尤物,右捏了把辣妹,讓她看了不禁蹙起眉。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是啊!要看嗎?」他話一說完,左右美女吃吃的竊笑起來。

  「我真為你感到可恥,元鋒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經紀人。」

  「項如意,項大小姐,你說這話就太傷人了,男女交往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他拍了拍身旁的女子,故意咬耳朵道:「待會我再去找你們,來!親一個。」他偷了個吻,惹得她們笑得花枝亂顫。

  項如意抑制怒意,等他們十八相送完,用力摔上門,「你也玩夠了吧?」

  「你幹麼發那麼大的火?」商祈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模樣,不懷好意的欺近她,「還是說你在吃醋?」

  被突然放大的臉嚇了一跳,項如意的心猛跳了下,倒退一步,反射性的拿起桌上的水杯一把潑向商祈英俊的臉。

  「這水正好讓你清醒清醒,癩蝦蟆就是癩蝦蟆,別以為將自己打扮成青蛙的模樣,青蛙變王子的神話就會降臨到你身上。」

  這女人夠狠!商祈抹了下臉。被水一灑,黑髮全捲曲打結,偽裝失敗。

  「呃,抱歉,我是來收桌子的。」艾梅在敲門無人回應推開門便看到這一幕,「你的臉要不要擦一下?」她適時遞上濕巾。

  「謝謝。」商祈驚豔的打量艾梅,「小姐,你好,你很漂亮,外型獨特,有沒有興趣進演藝圈,我可以擔任你的經紀人。」

  「又來了!」項如意翻了翻白眼,為他見色心喜、一副色兒投胎的模樣感到丟臉。

  不過,她不諱至口,眼前這妍麗佳人的確是塊璞玉,清雅飄然的獨特氣質相當吸引人,清澈似黑色琉璃的晶燦水眸流轉著無限風情,在舉手投足之間有股潛藏內蘊的光華,如果加以好好栽培,她會是立於國際舞臺的明日巨星。

  項如意伸出手,「你好,敝姓項,項如意,我是電視節目製作人。」

  「羅艾梅。」她已經夠紅,毋需額外的名與利。

  「想不想成名?找我就對了。」被佳人冷落的商祈色迷迷的遞上名片,硬插入她們之間。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艾梅退後一步,沒伸手去接,她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原來元鋒是這副德行,怎麼看都像急色鬼投胎,真可惜了這身好皮相。「你就是元鋒?」她還是得確認一下。

  「他?」項如意譏誚的冷笑,「他這種長相連當元鋒替身都成問題。」不過外人或許會搞錯,因為這正是元鋒的用意,這樣他才可以逍遙圈外暢行無阻。

  「抱歉,打擾了!」認錯了人,艾梅識時務的將桌子收一收就要離開。

  「別走那麼快,大家坐下來聊聊。」又是個元鋒迷!商祈拉住她。

  「放手!」艾梅微笑著,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發怒的前兆。

  但不知死活的商祈還挨上前,「我雖不是元鋒,不過我是他的經紀人,而且我長得也不比他差。」就因為元鋒是螢光幕上的巨星,所有老女人、大女人、小女生眼底只有元鋒那張皮相,有時候他還被誤認。

  「別讓我說第二次,放開我的……手。」伴隨話語自齒縫間擠出,她的手使勁一擊,一陣殺豬般的哀嚎響起。

  商祈捧著肚子,而在一旁旁觀的項如意不禁掩口嗤笑,心想這會兒商祈可是踢到鐵板了。

  艾梅拍了拍被他碰到的衣服,擺出職業性的笑容,「我會打電話替你叫救護車,保重。」

  一手端著盤子,她優雅的彎腰一禮,轉身時突然「鏘!」一聲,鐵盤被撞翻,盤中物倒在她滿身。

  她看著自己被弄髒的衣服,難以置信的圓膛著眼,「你這人怎麼……」是那個打扮怪異的黑衣男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好痛!」刀魅站在敞開的門扉前,兩眉打結,痛苦的搞著下顎。

  「元鋒,你果然躲在這。」項如意尖聲大叫。

  「元鋒!你是元鋒?」艾梅登時傻了眼。

  「噓!」刀魅趕緊把門給闔上。

  「別以為你打扮成這副怪模怪樣我就認不出你來。」項如意氣憤填膺,雙手擦腰,「說!那次在機場為什麼跑掉?你難道不知道世界知名導演馬瑞奇要來臺灣選角嗎?」

  就是知道才跑,以前馬瑞奇還是他的恩師哩,在模特兒界老想拉他進演藝圈,還好他消失了,才結束麻煩。

  乍聞項如意叫他元鋒,艾梅仍無法置信,連忙取出項鏈對照,愈看愈覺得眼熟,「啊!」她想起來了,直指著他,「你是刀……」

  刀魅快手搖住她的嘴,忙陪著笑退到門口。

  「項姐,我有點私事要處理,待會再回來。」說完便急忙拉起艾梅往外走。

  「你在幹麼?」被刀魅拖到後門外,艾梅才掙開他。

  幽巷內冷清空蕩,而她還一肚子上次狹路相逢的火氣。

  「你不是混黑社會的嗎,怎麼會變成知名藝人?你這張臉該不會是假的吧?」說著,便要上前搶下他的墨鏡。

  「別鬧了!」刀魅身手靈巧的閃過她的手,「你為什麼沒回羅家?」送她到車站後,她就不見了,害他擔心得半死。「關你什麼事!」她不否認他的關心讓她感到窩心。「倒是你不是國際罪犯嗎?該不會你殺了元鋒取而代之吧?」現在整形科技讓人毛骨悚然。

  「拜託,我才沒那麼多美國時間去做那種無聊事,元鋒是個不存在的人……哎呀!我幹麼告訴你那麼多。」那是天地門的內幕,不該說的都說了,誰叫他遇上了美女就沒轍。

  「這麼說你真的是天王巨星元鋒了?」

  「需要驗明正身嗎?」刀魅手抵著她背後的牆,將她圈在他的氣息之中,邪魅的眼勾著她。

  「不用了,你離我遠一點。」饒是見多識廣的艾梅也不禁臉紅心跳,雙手抵住他魁梧的身軀。

  「更可惜,你終究忘了我。」他幽歎了口氣。虧他還擔心年幼的她想不開,曾溜回殯儀館去尋她。

  他正是當年的小男孩,沒想到多年後居然會狹路相逢,當時聽到她的名字他著實嚇了一大跳,怕認錯人遲遲不敢開口。回天地門後他忙不疊的調出她的資料,更使他震驚的是她居然是世界知名FIRE樂團的主唱魔音薇薇安‧羅。

  她身邊的新聞媒體記者多如蒼蠅螞蟻,他還想當天地之刀魅,保留一點隱私,這也是他想見她又不敢認她的原因。

  「誰敢忘你這野蠻人?」他退開身,艾梅得以鬆了口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還穿成這副模樣,活像偵探片裏瞥腳偵探。」

  「因為你呀!」他對她的冷嘲熱諷不以為杵,再度重逢的喜悅填滿胸懷,只遺憾她忘了他。

  「那還真是我的榮幸。」艾梅冷笑,一點也不信,對他由黑社會老大變成大明星仍半信半疑。

  「你不相信?」枉他對當年的她念念不忘。

  「我相不相信很重要嗎?」他深瞳中簇著兩團火苗讓她很不安,佯裝漠然,「這話你應該對你的眾多女友說,相信她們一定會很開心。」她在仰慕她的男人和歌迷眼中看過相同的眼神。

  「算了,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刀魅話鋒一轉。

  「好!」那關他什麼事,她幹麼回答他?

  「那就好!」刀魅露出釋然的笑容,但是一想到她忘了他,心頭不免浮現悵然若失之感。

  「你幹麼那副表情?」好像她欠了他什麼。

  「你欠了我一樣東西,時候到了我會來取的。」他突地伸手輕輕摩拳艾梅的臉,溫柔得令她心悸一下。

  還沒有明瞭他話中含意,他已離去,留下她臉頰上殘餘的溫度,心靈深處某條記憶的弦輕輕的被撥了下,她覺得胸口湧進無法言喻的思念,那麼熟悉,又那麼感傷。

  捂著胸,她不經意的摸到那把小刀!

  「元大公子,元少爺,你出現得還真是準時。」商祈坐在車上悻悻然的瞪著姍姍來遲的刀魅,他害他獨自面對項如意拷問艾梅的來歷。

  「剛剛那女孩跟你是什麼關係?」項如意語氣略帶警告,徘聞對明星而言壞多於好。

  「以前的老朋友。」刀魅輕描淡寫的帶過,不願讓人知道她太多。

  項如意深呼吸一口氣,「OK,不談她,我問你,那個馬瑞奇來台選角,許多知名紅星爭相擠破了頭只為軋一角,而你,我都為你打點好,甚至連會面時間都定下了,你卻給我臨陣落跑。」

  「真是對不起。」刀魅低垂下充滿歉意的眼,像做錯事的小男生自省,將演技發揮得淋漓盡致。「我臨時身體有點不舒服。」

  「你也真是的!」連項如意都不忍責難他,轉向無辜的商祈,「而你身為他的經紀人卻沒有從旁督導,還從旁協助他開溜。」

  「我哪有,腳長在他身上,難不成我還能將他綁起來限制他的行動不成?」斜睨了眼只會裝可憐的刀魅,商祈歎了口氣,真是倒楣,明明是他鬧失蹤,為什麼身為經紀人的他也得挨訓?

  「項姐,你就別氣了,來!喝杯水。」刀魅自車內小冰箱取出一杯水呈上。

  「你們這兩個混混,遲早會被你們氣死。」項如意接過水喝了口。「唉!我這是為誰辛苦為誰忙。」

  在複雜多變的演藝圈赫然發現元鋒這顆未經淬礪的寶石,她慧眼獨具的力捧他為第一線小生,果如她的預期,他迅速竄紅,隨後片約、邀約函如雪花飛來,他也成為港、台、大陸三地當紅小生。

  她本打算趁著如虹氣勢再推他一把,豈料這哥倆好竟連袂鬧失蹤,最後還是她自個守株待兔地跟蹤商祈的司機才找來這間名不見經傳的小PUB。

  「你呀,可以名揚國際、站上世界舞臺的機會,為什麼要放棄?難不成你想一輩子窩在臺灣當個三流演員?」她語重心長的說。

  沒錯!可這話不能說出口。刀魅擠出狡猾的笑容,「機會多得是,有項姐在,我還怕什麼。」太快成名也不是好事,每天出門還得偽裝,跟做賊一樣見不得光,還是做天地的刀魅自由。

  「照你這樣散漫有什麼機會?演藝圈內長江後浪推前浪,你還有幾個二十五年好揮霍。」

  「項姐,我知道!我會努力的,倒是你,別把身子累壞了。」刀魅不想逼自己,只想悠哉過日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元鋒隨時會像泡沫一樣消失,他不想讓自己投入太多的感情,在元鋒這人物中他是個演員。

  商祈也插上話,「小耗子說得沒錯,你老是煩惱這些煩惱那些,小心魚尾紋又冒出來。」

  「商祈,閉上你的狗嘴,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項姐,商祈是我的經紀人。」

  「什麼鬼經紀人,以前的你不是這樣漫不經心的,一定是商祈這花心的傢夥帶壞你。」

  「大小姐,冤枉呀!」商祈橫了眼刀魅,這痞子哪需要人帶壞,最會裝模作樣了。

  「少給我唆。」項如意示意司機停下,「送到這就好。元鋒,你給我聽好,為了這次你要出新專輯,我特地自美國請了重量級製作人來幫你量身訂做,對外我也會找個助理來協助你。」

  刀魅連忙插口,「等等,我能打個岔嗎?」

  「你還有什麼鬼主意?」項如意雙手環臂。

  「我非出唱片不可嗎?」人怕出名豬怕肥。

  「對!所有的計劃我都替你安排好了。」不容置喙,項如意嚴肅的轉向商祈,「還有你給我盯緊元鋒,要是他再消失不見,你提頭來見。」撂下狠話後她便走下車。

  車內的兩人面面相靦。

  「為什麼又是我?」商祈指著自己的鼻子。

  刀魅兩手一攤,笑得無邪,「誰叫你是我偉大的經紀人。」

  「我這是招誰惹誰,天知道我幹麼閑著沒事來當你的經紀人。」

  「誰叫你什麼人不好煞卻煞到演藝圈最難搞的項姐。」不意外兩朵紅雲飄上商祈白皙的臉,刀魅拍了拍他的肩,「保重呀!我有事先走一步。」他優雅從容的走下車。

  「喂!你去哪?」商祈探出頭。

  「找女人。」他頭也不回的揮手。

  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商祈沒好氣的想,希望他不會被八卦記者逮到。

  「出唱片?」

  「你?你那種比鬼哭還恐怖的聲音能聽嗎?」

  「騙觀眾的眼淚已經很沒道德,現在還想騙觀眾的血汗錢。」

  天地門總部內,文魁、飛虎、星龍和劍影一字排開的打量穿著光鮮亮麗的刀魅。

  天地門自從帶頭的暗帝不務正業,拐了妻子去環遊世界後,下屬一個個也跟著發春,自動跳進愛情的墳墓。害刀魅也蠢蠢「欲」動,腦海裏不期然浮現艾梅的容顏。

  「你們是沒聽過我美妙的歌喉。」禁不起激的刀魅決定出唱片。

  「算了吧你,別害人做惡夢就是功德一件。」劍影毫不留情的說。

  「你們也太瞧不起人了,要不要我現場馬上演唱一曲?免錢的送你們。」刀魅不可一世的抬高下巴。

  「魁,有沒有耳塞?」劍影轉向已坐回電腦桌前的文魁問。

  「我有衛生紙你要不要?」刀魅沒好氣的回答。

  劍影嗤之以鼻,「衛生紙?我以為你身上只找得到用過的保險套,還衛生紙?你確定已經過紫外線消毒殺菌?」

  「你想打架是不是?」刀魅的笑容僵在臉上。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

  「好啦!」優雅俊挺的武閻自電梯裏走來,他一手拿著筆記電腦,另一手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掃視他們,「兩個加起來都過半百的大人卻跟小孩子一樣,想打架到外面去。」

  「閻。」刀魅和劍影頷首一禮,又各自別開了頭。

  「帝沒來?」武閻坐到沙發上,拿起電腦開始工作。

  「那小鬼會來才有鬼,新婚燕爾的什麼責任也不必負。」閑閑美黛子的讓人看了眼紅。

  「刀魅,你這是慾求不滿?」飛虎揶揄的說。沒有女朋友、老婆的人可憐了。

  「飛虎,總比你好,被誰上了都不知道。」飛虎被女人扮「妓」吃了,最後還被當垃圾棄屍,這丟人的事已傳遍天地門。

  「我會找到她的。」那是他心中的火、腹中的痛。

  「好了,什麼時候天地門變成婆婆媽媽經的發洩場合。」文魁啼笑皆非的說。

  「開始進入下一次任務的分配。」武閻按下進入鍵,桌面立刻升起液晶螢幕和最新電腦科技。

  「是!」所有人立刻就位。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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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19:2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沁涼的夜,寧靜的巷道內僅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靜得連燈下飛蟲盤旋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艾梅一個人走在無人的巷道中,驀然身後傳來沈重的腳步聲,她心一驚,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摔不及防肩上被拍了下,她不假思索的將背包往後一甩。

  「啊!你搞什麼?」刀魅敏捷的接下她的背包。

  「是你!你幹麼沒事嚇人。」艾梅吐了口氣。

  刀魅沒好氣的道:「誰叫你走那麼快?那麼晚了不回家在街上遊蕩。」

  艾梅搶回自己的背包,「你管我。」

  「難道你不知道夜歸的單身女子很危險。」

  「跟你在一起更危險。」她深吐了口氣,不知為何看到他竟讓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她走到路邊一輛跑車旁,那是昨天剛運到的。「你離我遠一點,我就謝天謝地了。」還好巷子裏沒有人,不至於引發元鋒迷的騷動。

  「你就這麼討厭我?」刀魅倚著車,目光灼灼。

  「你想做什麼?」對任何人都可以以微笑來武裝自己,但是面對他,她卻不知所措。

  鼻息間充塞著他那陽剛的男人味,她可以聽見他沈渾有力的心跳,她的心因兩人的靠近而劇烈跳動,渾身戰慄著。

  「慾求不滿的話大可以去招妓。」艾梅深呼吸,極力忽略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影響。

  「我要找的是你!」

  「哎呀呀,天王巨星臨幸,小女子是否該感到無限光榮?」她試圖揚起柔媚的笑靨。

  刀魅頓覺口幹舌燥,呼吸急促,曾幾何時那脆弱瘦小的精靈蛻變成妍麗耀眼的女神。

  「我相信依你元鋒天王響亮的名聲,身邊應該不乏美女才是,隨便欽點都會有女人心甘情願上你的床。」他真當她是他盲目的崇拜者?

  「你忘了我!」她話中的冷諷澆熄了他的慾火,他自嘲一笑,「你也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什麼約定?誰跟你有約定,你在胡說些什麼?」她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不知自己為何因他的話感到心悸和不安。「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可別害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被女人分屍。

  「算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刀魅掩去眼底的失落,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不懷好意的逼近她。

  艾梅感覺心臟怦怦然,不自覺的倒退一步,背抵著車門,「你……你別靠我那麼近,走開!」

  「有人來了。」刀魅附在她耳畔說。

  「艾梅……」

  由遠而近的呼喊讓艾梅趕緊轉頭。

  糟了,是小童!要是引起誤會,她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

  「你快走啦!」眼看小童逐漸接近,艾梅登時慌了手腳,東張西望看有沒有能讓他藏身的地方,可長長的巷子烏蒙抹黑的,看不見任何可躲人的暗巷或牆角,她不由得低咒一聲,驀地視線一溜,她注意到自己的車子。

  「你快進車裏躲一躲。」

  「為什麼?」刀魅故意問。

  「別問那麼多,叫你進去就進去。」她半推半拉的將他藏入車裏。

  「艾梅!」氣喘吁吁的小童捂著胸口,「你今天怎麼走那麼快?對了!我想問你上次我借你的項鏈呢?」

  「我放在家裏。」艾梅提心吊膽的說。

  「那好,我今晚跟你回去拿。」

  「我今天有點事,恐怕不方便。」

  「那明天好了,反正我今天要跟法蘭去士林夜市,從第一攤吃到最後一攤。」

  面對心無城府的小童,艾梅又內疚又上心下心,「真的很抱歉。」都是那個神經病天王害的。

  「沒關係,法蘭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順著小童離去的方向,艾梅向在遠處等著小童的法蘭點了下頭。

  「對了!」冷不防小童煞住腳地旋身,艾梅的呼吸也跟著她的腳步停止,「你剛剛是不是在和誰說話?」

  「有嗎?」艾梅勉強揚起一抹笑。

  小童歪著頭想了下,「可是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影鑽進你的車子裏。」

  「你大概看錯了。」習慣了演藝圈的假面具,連假話都說得如此流暢,根本不需要劇本。艾梅眸底掠過難以察覺的輕嘲,表面若無其事,「法蘭在等你,別讓他等太久。」

  小童點點頭,「知道了,那我帶些宵夜回來給你。」

  「不必麻煩了。」車內還有個大麻煩。

  「沒關係啦,你要吃什麼?」

  「你們買什麼我就吃什麼。」

  「OK‧那我走了。」

  艾梅如釋重負,轉身拉開車門,只見刀魅正舒服的坐在座位上閉眼休息,連位子都調整好了,適合他的長手長腳。

  「談完了!」聽到開門聲,他張開炯亮的眼,「那上車吧。」

  「下來。」

  「拜託,那麼晚了,三更半夜的你忍心讓我一個人流落街頭?」刀魅故做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這個大明星想要招車還不簡單,隨便馬路上一站,還怕沒車停下,說不定還有人連人都奉送。」

  「不要,這位子很舒服。」刀魅雙手枕在腦後。

  「下車!」她不想和他牽扯不清。

  他索性連眼睛都閉上,對她來個相應不理。

  無可奈何艾梅只好俯低身子鑽進車,想辦法將他揪出來,「你給我下來。」

  不料腳下一個不穩她整個人踉蹌的跌進車內,撞到他兩腿中央。

  倏地,一聲痛苦的悶哼自艾梅的頭頂冒出,她臉色驟變,慌忙的驚跳起身,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後腦勺撞到了車頂,身子又跌進他兩腿之間,而且還是面朝下。

  她痛得擰眉,可沒忘了道歉,「對不起!」看他一臉痛苦的模樣,她感到不好意思,冷硬的態度也軟化下來,「你還好吧?」

  刀魅緊咬著牙關,抓緊車椅的手背青筋暴凸,「沒事!」天知道當她的臉一靠近他兩腿中央,他男性的慾望就自動站崗了,弄得他又難受又尷尬,只好夾緊腿以免失風。

  艾梅心虛不已,悄悄地覷了覷他合身的西裝褲,褲襠正中央的部住隆起,像藏了粒饅頭,她心驚的想,該不會是被她撞腫的吧?

  霎時,血液在四肢百骸奔竄,她羞窘不已。

  「喂!你要……不要去醫院?」會不會撞斷了他後半輩子?

  「不用了。」刀魅喘息的搖搖頭。

  「可是……你那邊腫起來了。」萬一害他終身「不舉」,叫她拿什麼賠他?

  忍受慾火煎熬的他差點笑出聲,「我沒事,一會兒就好。」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可是你看起來很像很難受的樣子。」艾梅嚥下心虛和困窘。

  豈止難受,那種被撩動僨起的慾火幾乎要摔爆了他的褲襠!聽到她的話,刀魅想哭又想笑。

  「我不是故意的,你真的沒怎樣?」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他叫她為他的後半輩子負責怎麼辦?」想到愛情她就毛骨悚然,更別提婚姻了。只是奇怪的是,她明明對他印象極爛,而且也不過才跟他見過幾次面,她竟然會想到長久以來避如蛇蠍的婚姻。

  「不管怎樣,我想我們還是去醫院看看好了。」甩去腦海中的迷惘,艾梅迅速的坐上駕駛座,啟動引擎。

  「不……不必麻煩,我休息一下就沒事。」要更到了醫院丟臉的是他。

  「那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地方到處都有狗仔隊,你確定要送我回去?」她的態度變得和緩,刀魅不禁心想,是否該因這一撞而感到高興。

  拚命的深呼吸,他用力縮腹來抑制血脈僨張,雖是「命根子」惹的禍,但難得佳人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他若白白放過這機會就是笨蛋。

  艾梅沒注意到他深瞳中詭異的眼波,心念一轉。他說得沒錯,給狗仔隊拍到他們在一起,她跳到太平洋也沒用了。

  「要不去飯店好了。」真想將這麻煩丟下,省得她一個頭兩個大。

  「你確定?難道你不知道住飯店要登記姓名,而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元鋒。」

  「你還真唆。」艾梅瞪了他一眼,「你幹麼不用藝名?那你叫刀魅又是叫假的、叫好玩的?」

  「元鋒是身份證上的名字,不過我比較喜歡你叫我刀魅。」

  去……$%#@##&!一連串三字經在她腦子裏打轉,她真想剛剛就把他閹了,省得麻煩。

  「OK!你想去哪?」

  「可不可以去你家?我保證絕不亂來。」他壓下內心的雀躍。

  她再度橫了他一眼,「難道你沒有什麼好朋友家可以借住?」

  「呃,這個……」劍影已將他列為拒絕往來戶,飛虎追老婆去了,至於留在臺灣的只剩會落井下石的魁。

  瞧他又皺眉又哀怨的歎息,艾梅搖搖頭,「你是不是做人太失敗了?」

  刀魅乾笑,事實上是那些死黨被他騷擾到想搬家。

  「好吧!就一晚,明天你就得給我滾蛋。」

  「謝謝,只是身為淑女,你說話不可以那麼粗野。」

  「再囉唆你就給我下車。」一句話成功的讓他噤聲,車內恢復平靜。

  艾梅收回視線回到正前方,心裏暗忖著,她這算不算引狼入室?

  ???

  清晨,曙光乍現。

  艾梅好夢正酣,突然覺得有點熱,胸口有個巨大的物體壓得她透不過氣。

  她不得不睜開眼,沒有焦距的惺忪睡瞳慢慢集中在胸前那黑色頭顱。

  「啊!」拔高的尖叫將刀魅震下了床。

  「搞什麼?」刀魅低咒的撫著撞到床頭櫃桌角的後腦勺。

  「你……你怎麼在我床上?」他不是打地鋪睡在地板上嗎?見他上半身光溜溜的,嚇得艾梅趕緊拉高棉被,不敢看他下半身,怕見到也是赤裸的。

  「是你拉我上床的,還抱著我不放。」

  「怎麼可能?」她又氣惱又羞窘,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她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常抱著睡的五十寸超大玩偶史奴比,沒多想就將它摟到胸前,難道說……視線回到他身上,她將他當成了史奴比?

  天啊!她怎麼會犯這種錯?艾梅捂著臉呻吟。

  「這不是真的。」

  「這是事實,而且你還剝掉我的衣服。」刀魅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道。

  「別再說了!」她的史奴比本來就沒穿衣服。

  「你還替我蓋被子,要我乖乖睡,唱搖籃歌給我聽,說實在的,你唱得真的很好聽。」他憋了一肚子笑。

  「夠了,我承認是我的錯。」瞧他那張像偷腥的賊貓的臉,艾梅真恨不得給他一拳。「但你也該叫醒我。」

  「我試過啦!」刀魅無辜的聳肩。

  「我看你根本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愈看愈火,霍地意識到他還赤裸著身子,她舉目四顧,掃見床頭散落的衣服,立刻不假思索的扔給他。

  「你快點穿上。」她閉上眼不敢看他。

  「你確定要我穿?」

  「叫你穿你就穿。」艾梅悄悄睜開一條細縫窺視,瞄見他手上拿的竟是她絲質的全感睡衣,倏地,一股熱辣的血液自耳根衝上臉龐。

  沒多考慮,她探身搶回,這才想到她在國外早習慣了裸睡,這一動豈不全被他看光了。她連忙縮回到被單下。

  「還給我!」她伸出一隻藕白的玉臂。

  眸底閃過一抹遺憾的刀魅微笑著,笑得眼睛都彎成上弦月,「你不是要我穿嗎?那我就穿嘍。」

  「你不要亂來。」她就只這麼一件而已,而且想到衣服穿在他身上沾染了他陽剛的氣味,她時頓覺得渾身不自在,無法言喻的麻酥感在體內顫動。「快還我。」緊抓著床單,她爬著前進搶下睡衣,頭也不回的衝進浴室,全身像著火的感覺。

  而身後傳來他朗聲大笑更叫她羞愧不已,連上舞臺跌倒都沒那麼糗過。

  ???

  好整以暇的穿上衣服,刀魅神情愉快,精神奕奕。

  忽然間,浴室傳來嘩嘩水聲,他依稀可以想像流水滑過她凹凸有致的曲線,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兒自她誘人的豐盈淌下,溜過平坦的小腹,凝滯在她女性最隱密的黑色叢林……噢!該死的,光想他就慾火奔騰,全身發燙。

  「你東西收好了沒?我送你回去。」沖洗後,艾梅神清氣爽,一掃剛剛起床的窘迫和起床氣。

  刀魅猛吸了口氣,剛沐浴完的她頭頂裹著大浴巾,身上穿著純白的棉質背心和汗閑褲,像是山中精靈自氤氳的湖心走出來。幾絲頭髮散在耳鬢、眉梢,在發末凝修珍珠似的水珠兒,一滴滴滲透了她的白色背心,他幾乎可以描繪出她圓潤的豐滿尖挺。

  霎時,全身血液逆流至胯下,刀魅感覺大腿之問繃得好緊,緊得他幾乎怕自己的拉鏈被撐裂而當眾出醜。

  「你怎麼了?臉好紅,是不是感冒了?」她很清楚自己睡癖一向很差。「是不是昨晚被子沒蓋好?」搶被子、踢被子對她來說是正常的,但抱錯「人」這還是生平頭一遭,愈想愈覺得丟臉。

  「沒事,我想借個洗手間。」刀魅衝進浴室,耳邊還傳來她的擔憂。

  「喂!你那兒愈來愈腫大,你確定你沒有內傷?」

  門闔上的那一剎那,刀魅再也憋不住的爆出大笑。

  他真是敗給她了!

  就在此時,驟響的門鈴嚇得艾梅從床上跳起。

  這麼一大早是誰?自門孔窺看,她愀然變色。

  是小童!糟了,刀魅還在洗手間。她的心亂紛紛,不知所措。

  「是誰?」刀魅平息了慾望,才走出浴室又被她推進去。

  「小童來了,你進去躲一下,千萬別發出聲音。」投以嚴正警告的眼神後,艾梅迅速關上門,背抵著浴室門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處變不驚的拉開門。

  「艾梅,怎麼這麼久才來開門?」小童提著大包小包走進屋內。

  「抱歉,我剛才在洗澡。」說著,她刻意的伸個懶腰。

  「喔。」小童將大包小包擱在茶几上,「這是給你的宵夜。」

  「你和法蘭該不會玩到天亮吧!」她才說完,便見小童打了個大呵欠。

  「對呀!我們走了一個晚上,逛到所有的攤子都收了,後來我們還去唱KTV,直到現在才回來。」小童往後一仰,倒入艾梅的大床上。

  「那法蘭呢?」

  「他送我到家就回去了。」小童再打個呵欠,眼皮沈重得快撐不開,「你的床借我躺一下。」

  「小童,今天不行,我待會要出門。」刀魅還躲在浴室。

  「那正好,我會替你看家,慢走。」小童翻個身,昏昏欲睡。

  「可是我……等等,你要幹麼?」當艾梅乍見小童忽地彈坐起身,並睡眼惺忪的走向浴室,血色倏然自她臉上消失,她趕緊擋住小童,「你要做什麼?」

  「上洗手間,可能昨晚吃太多了。」猛打呵欠的小童渾然未覺她的異樣,繞過她繼續走到浴室。

  「慢……」已經來不及了。艾梅膽戰心驚,也連忙跟著小童進入浴室。

  偌大的浴室中空無一人,艾梅驚詫之餘也鬆了口氣,可是浴室內氣窗小得僅容小孩通過,那刀魅呢?他不會化作泡沫了吧?

  「你跟我進來做什麼?」小童的手停在門把上,「還是說你也要上廁所?」

  「沒有,我是怕廁所的衛生紙沒了。」艾梅訕笑,「你慢慢上沒關係。」她連忙關上浴室的門,靠著門板深呼吸。

  「嗨!」

  冷不防肩上一個輕拍,艾梅駭然驚跳的轉身,心臟差點被嚇得蹦出胸口,她瞪著氣定神閑的倚著牆的刀魅。

  「梅兒,你在找我嗎?」他小聲的笑問。

  「艾梅,你怎麼了?」她的驚駭聲驚動了浴室裏的小童。

  「沒事,看到一隻蟑螂。」

  刀魅一點也不在意被當成蟑螂,他走到沙發上坐下享受美食。

  「你剛剛不是在……怎麼會?」艾梅滿腹困惑,指指他又指指浴室。

  他聳了下肩,這小伎倆對身經百戰的他可說是三歲小孩的把戲。

  「艾梅,你在跟誰說話?」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現下最重要的是送走他,「你快出去。」

  刀魅半推半就的任她推到門邊,「我肚子餓了。」他意猶未盡的瞄了瞄她的宵夜和她。他最想吃的還是她。

  「全給你。」艾梅快手一抄的將所有大包小包塞進他手裏,在浴室門打開前一秒成功的將他推出門外。

  「艾梅,你吃得還真快。」小童掃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連桌子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肚子太餓了嘛!」艾梅牽強一笑,心下大大的喘了口氣,總算將麻煩送走了,但願日後一切太平。

  小童驀地想到,「啊!差點忘了,昨天看到雜誌上刊載出,天王元鋒為因應繁雜密集的演藝工作,決定要徵助理,條件不拘,薪資優渥,還可以二十四小時跟著他,真是太棒了。」

  艾梅心頭隱隱感到不安,「你可別告訴我你要去應徵。」

  果然——

  「艾梅,你真厲害,一猜就中,我已經報名了,應徵面試時間就在下星期一。」

  艾梅瞇起眼,「跟我沒關係吧?」她不想和那痞子糾纏不清。

  「我想到你現在又沒工作,所以……所以我也替你報了名。」小童聲如蚊納,瞟了瞟她。

  「什麼!?」

  「反正你閑著在家也沒事,不如跟我一起去應徵。」

  「我絕不去!」話語自艾梅齒縫間迸出。

  「艾梅!」小童可憐兮兮的拉拉她的衣服。

  「夠了,別拉,我的衣服快被你拉壞了。」她真後悔認識了純真善良的小童,更後悔遇見了他,一個無賴天王。

  ???

  「艾梅,快起來。」敲門聲如急驟的雷雨打在門板上。

  屋內沒有任何回音,小童取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大剌刺的跳上艾梅的床,扯開喉嚨大喊,「艾梅——」

  「拜託,沒有通告的時候讓我多睡一會。」艾梅翻身,埋首在枕頭裏。

  「什麼通告?艾梅,你在說什麼?」

  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的艾梅倏地張大眼,迎上小童探索的眸子,「沒什麼!」她忙不疊自床上跳起,「小童,你怎麼又沒敲門?」

  「我敲啦,這會兒恐怕整棟樓的人都快被我吵醒了。」

  艾梅乾笑,機靈的眼波流轉,「你今天沒去上課?」

  「艾梅,你忘了今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你答應我什麼?」

  心咚地下沈,艾梅裝傻,「抱歉,我真的忘了。」

  「還好我來叫你,否則面試的時間都被你睡過去了。」小童跳下床,雙手環胸。「今天是我們去應徵元鋒助理的重要日子,為此我還特地請了一天假。」

  艾梅笑得好苦,她寧願小童不要記得今天這個大日子。

  「快一點梳洗準備,面試早上十點開始,我們動作要快,提早一點到才能搶到好位子。」

  艾梅套上睡衣,「好!別推我。」明明是來渡假的,怎麼撇不開演藝圈。

  禁不起小童黏人的磨功,她還是起來了,迅速梳洗準備後便跟著小童出門。

  一路上,開著車,艾梅忍不住要問:「你到演藝圈打工,那你以後的課業呢?還有PUB的工作怎麼辦?」

  「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就算我應徵到了,大學的課還是可以繼續上。」

  「那PUB呢?」真替她不經深思熟慮的行為擔憂。

  「大不了辭了。」說完小童指著眼前建築宏偉的電視公司大樓,小臉寫滿雀躍的道:「就在那邊。」

  「小童,法蘭知道嗎?」艾梅利落的轉彎,邊找停車位邊問。

  「哎呀,沒關係啦!這裏這裏。」指著一位難求的停車空間,小童興奮的大叫,「看來我們今天會有個好兆頭。」

  佩服她的樂觀,艾梅好笑的搖搖頭。「我這有行動電話,你要不要打給法蘭說一聲?」

  小童跳下車,「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麼做什麼事都要稟告他。不用那麼麻煩啦,能不能應徵到都還是個問題呢。快一點,我們走吧!」

  艾梅無奈的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心裏祈禱著但願不要和那痞子碰上。

  ???

  也不過是小助理的職位,竟湧進上千名應徵者。

  艾梅與小童走進接待室才發現人滿為患,都排到長廊上了,不知是臺灣失業率高居不下,還是元鋒天王魅力所向披靡,來應徵的人男女皆有,不過以女性居多,而且個個爭奇鬥豔,宛若參加選美大會。

  艾梅和小童提早來,結果拿到的號碼牌已是一千多號了。

  「哇!人真多。」小童拉她到剛空出的一個位子,座位還是熱的,「你先坐一下,我去逛逛。」

  艾梅點點頭,「OK!你小心一點。」她一方面怕小童迷路,一方面又不想碰上刀魅。

  小童一走,艾梅優閑的拿了報紙正轉身落坐,一個女音陡高了八度,硬是喊住了她。

  「你幹麼坐我的位子?」濃妝豔抹已看不出原來長相的女子,一身黑色洋裝緊裏著她微腫的身材。

  艾梅記得她是剛離座的女子。

  「這位子是我先坐的,我只是去上個洗手間而已。」她睥睨著穿著簡單牛仔褲裝的艾梅,「你還不快讓開。」

  艾梅錯愕了下,還來不及反應,週遭已有看不過的人仗義執言。

  「你這人怎麼這樣,是你自己先離開位子的。」

  「對呀!位子上又沒貼你的名字,你憑什麼叫人讓位?」

  「憑什麼,憑我是元鋒的女人。」她不可一世的說。「我可是內定的,你們也不過是陪襯。」

  艾梅掩著嘴忍住笑,佩服這女子的大膽直言,也同情刀魅身為演藝人員,八卦永遠離不了身。

  立刻,在四週一片竊竊私語中,鎂光燈突然不斷往那女子身上閃,是狗仔隊,艾梅不由得欽佩這些無孔不入的記者。

  而那女子倒也懂得把握成名機會,開始大放厥詞,艾梅不想被捲入這場風波,正想退出這混亂之地,沒在意到背後的攝影師,腳下一個顛簸,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後跌。

  「小心!」一隻大手適時攙住她的身子,說的話帶著洋腔。

  「謝謝!」艾梅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個留著銀灰髮的中年外國男子,她笑臉僵了下,心下大喊糟糕!

  居然是她的唱片製作人。艾梅趕緊甩了下飄逸長髮,以發掩蔽自己的臉,從容的站穩與他保持距離。

  「是保羅‧包威爾。」不知道誰大叫一聲。

  「是世界知名FIRE搖滾樂團的製作人。」

  旋即艾梅被擠出人群之外,只見鎂光燈閃爍不停。元鋒的小八卦跟保羅‧包威爾來台的新聞相較就顯得微不足道,何況誰知那女子是不是造謠生事,以製造緋聞作為成名的手段。

  「很抱歉,目前所有行程無可奉告。」保羅在回答記者的同時,視線穿過人牆鎖住艾梅。

  艾梅全身緊繃,迴避他探索的目光。保羅只知道瓊莉放她個長假,為世界巡迴演唱會做準備。

  「包威雨先生,你中文說得很標準,是不是特地學過?」

  「沒有,我有幾個朋友是東方人,跟她們學的。」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艾梅,讓她膽戰心驚。

  「聽說包威爾先生心儀的物件是FIRE的經紀公司負責人瓊莉‧米克小姐,這是不是真的?」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保羅笑容親切的回答。「很抱歉,我還有事。」在保鏢排開萬難離去前他還刻意多看了艾梅一兩眼。

  但願他沒認出她來。艾梅在保羅走後繃緊的神經才得以放鬆,心忖瓊莉在搞什麼,居然讓老頭子出來,也不看緊他一點,害她差一點被認出來,畢竟他也是從小看她長大的家人之一,同時追了瓊莉十多年,這已不是新聞。

  「剛剛是怎麼回事?」繞了一圈剛回來的小童問。

  「是保羅‧包威爾。」艾梅將報紙放回,心底還餘悸猶存。

  「什麼?那個一手打造FIRE搖滾樂團的天王製作人。」小童難掩雀躍的拉著她的衣服,「他真的來臺灣了?那FIRE搖滾樂團呢?主唱薇薇安‧羅和貝斯手凱迪‧拉克,以及吉他手喬‧海格爾,還有鼓手東尼‧藍德爾,他們有沒有來?」

  「只有保羅‧包威爾。」艾梅怎麼也沒想到她也是FIRE迷。

  「啊!好可惜,人家可是薇薇安的忠實歌迷。」小童興奮不已,充滿期待,「不過,能拿到保羅‧包威爾的簽名也不錯,只要能應徵到工作,就有機會和保羅‧包威爾見面,到時候說不定還可以拗到魔音薇薇安‧羅的簽名照,那就真的卯死了!」

  艾梅心想,要是小童知道她就是那紅髮的魔音薇薇安不知道會怎樣?等要走時再說出真相好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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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19:5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童曉萍,羅艾梅。」

  一連喊了二十來個人,忽然工作人員喊到她們的名字。

  「輪到我們了。」小童趕緊拉著她衝到第一位。

  工作人員數了下人頭,確認無誤,「OK!你們跟我進來。」

  在填完問卷後,約十人為一組的被個別帶進會客室,艾梅和小童被分開,和剛剛自稱是元鋒的女人在同一組,艾梅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溫明麗。

  「沒想到你也是來應徵的,該不會想藉機靠近元鋒,以為這樣就可以麻雀變鳳凰吧?」溫明麗趾高氣昂,不屑的上下打量她。

  艾梅險些失笑出聲,憑她魔音薇薇安的名聲還需要元鋒的襯托嗎?溫明麗是在說自己吧?真不懂刀魅怎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艾梅坐在位子上,無聊之餘正好聽聽溫明麗和其他女人的八卦。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商祈開門進來,揚起笑臉道。

  他的長相不遜於刀魅,立刻讓眾娘子軍眼睛為之一亮,臉紅心跳。

  只有艾梅有種想拔腿逃離這裏的衝動,但想到對小童的承諾,她只好認命地坐在位子上。

  「我只問你們一個問題,各位都是高學歷、集才華及美貌於一身的美女,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想來應徵這份工作。」

  每個人都洋洋灑灑的發表觀感和主見。

  終於輪到艾梅,在商祈饒富興味的目光下,她深吸了口氣,「好玩。」本來嘛!她是回臺灣渡假,反正閑著也是沒事,正好可見識臺灣和好萊塢演藝生態的不同之處。

  其他女子都睜大了眼珠子,像看外星人般對她行注目禮。

  「你難道沒有什麼期許和希望嗎?」商祈知道,表面上大家發表的理由皆冠冕堂皇,實際上免不了憧憬著麻雀變鳳凰。

  「你希望我回答你什麼?」艾梅莞爾,說實話也不行。

  「一般人是希望接觸不同的人事物以汲取經驗增廣見聞,你呢?」

  「就是好玩!人活在世上如果不能樂在其中,那活著豈不很累,凡事不必看得太嚴肅、太認真。」

  她不想步上母親的後塵,母親就是把愛情看得比生命還重,太執著於愛情,才會讓她成篇孤兒,所以她絕不允許自己對任何人事物投汪太多感情,更不可能涉入愛情,至於瓊莉的命令,等回去時再跟她說沒有合適的物件……

  不期然腦海飛快的竄過刀魅玩世不恭的笑臉,令她心頭一震,她怎麼會突然想到他?

  商祈深思的打量她好一會兒,突然露出笑容,「請問你有沒有男朋友?」

  「這也是你的考題嗎?」艾梅似笑非笑的問,這傢夥的意圖太明顯了。

  他乾咳了幾聲,清清喉嚨掩飾心虛,「是的,這是為了確保日後元鋒不會遇到抓奸事件或有男人突然找他談判。」「我沒有男朋友。」溫明麗搶答,不可一世的睨視艾梅。

  其他人也不讓溫明麗專美於前,搶著回答沒有男朋友。

  「你的回答呢?」商祈對她感興趣的眼神她不是沒見過。

  「我可以選擇不作答嗎?因為現在沒有未必代表將來也不會有。」刀魅吊兒郎當的痞子樣在她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小石子,使得艾梅微惱的黛眉微顰。

  「那麼意思是現在沒有了?」商祈笑意更濃,眼底不掩激賞之光。

  「你知道又如何?我想依你的條件多得是美女青睞。」她深呼吸的冷靜躁鬱的心情,綻開笑靨,戲了觀左右正用眼神將她淩遲的娘子軍,「而且我也有意中人了。」她還想活著走出這間會客室。

  「是誰?該不會是元鋒吧?」他可沒忘記在PUB相遇的情景。

  這個男人跟她有仇是不是?沒看到她快被致命的眼光分屍了。

  在艾梅冷笑的瞪視下,識時務的商祈笑意更濃,轉回道:「OK!今天就到這,結果會另行通知。」

  眾人魚貫而出,艾梅橫了他一眼,壓低了嗓音說:「你是故意的。」

  「哪裡,慢走,不送。」商祈依然笑容可掬。

  一步出會客室,艾梅立刻受到排擠,早習慣演藝圈生態的她並不在乎其他人的批評。

  「怎麼了?一切都還順利吧?」小童仍處於情緒高昂的狀態。

  「沒事,就等結果。」艾梅連忙拉開小童,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她們剛剛在說誰?講得那麼難聽。你知道她們在說誰嗎?」

  「沒什麼!」還好小童少根筋,艾梅鬆了口氣。「我想去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來?」

  小童搖了搖頭,「我在這裏等你,說不定有機會見到元鋒。」

  艾梅聳了下肩,不置可否,轉身時小童叫住她。

  「洗手間從這邊走,出第二個轉角後,你會看到就在樓梯旁。」

  「我知道了,謝謝你。」艾梅頷首致意,不安的心想,若是小童知道她瞞了她真實身份不知道會怎樣?曾幾何時在螢光幕前戴著虛偽的假面具的魔音薇薇安,居然開始在乎別人的想法?

  「艾梅?」刀魅驀然冒出驚喜的聲音。

  艾梅悚然一驚,「你怎麼在這?」脫口而出後她才發現自己問的是廢話,這裏不就是他的大本營嗎?

  「我的經紀公司在這。」他咧嘴微笑著,流露出朝陽般溫暖的氣息。「那你呢?你是來應徵的嗎?」公務繁忙,害他都沒時間去找她。

  「不關你的事,你離我遠一點。」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他影響心情。

  被她推了一把,刀魅故做捧心的樣子,「噢!你傷了我脆弱的心靈。」

  瞧他唱作俱佳,艾梅沒好氣的道:「要不要我再補一拳?」她掄拳恫嚇著。

  不料他大掌一伸,裹住她的拳頭,使勁一帶,她措手不及地整個人跌入他的懷中。

  「你幹什麼?」她心跳如擂鼓,感覺週遭的溫度突然變熱了,窘迫的掙扎著試圖推開他。

  「噓!有人來了。」

  她也聽到了腳步聲,登時慌亂的扭動身軀,「那你還不快放開我?」

  「別動!」她在他懷裏這一亂動,效果是很驚人的。他忙不疊的拉著她躲進樓梯間的安全門後。

  「你若想讓人知道你正和大明星元鋒在一起,就繼續發出聲音沒關係。」

  瞪著笑得邪惡的刀魅,艾梅只能咬牙切齒。聽著安全門外移動的人聲和腳步聲,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登上明天頭條新聞。

  「周海玲這女人真過分,仗著她乾爹撐腰,就霸著元鋒不放,還要求項姐和元鋒一起出唱片,也不想想自己只不過是空有張臉蛋的偶像歌手,唱歌比鴨子叫還難聽。」

  「誰叫她乾爹是這家公司的大股東。」

  「聽說跟元鋒上過床的那個當紅知名紅星方亞美,主動提出想和元鋒一起拍MTV,說好聽是義不容辭,說難聽就是想吃回頭草。」

  「誰知道,元鋒本來就是情場浪子,憑我們這些條件他大概還看不上眼。」

  「不知道元鋒的床上功夫是不是真如雜誌上寫的那麼神。」

  「哎呀,你發春啦……」

  笑聲慢慢遠去。

  艾梅瞅著臉色瞬變、一臉尷尬的刀魅,忽然心情大好。

  「你別相信她們說的。」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艾梅噙著嘲弄的笑,「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相信什麼?」男人十個有九個潛藏著獸性,剩下一個是無能。「是你換女人的速度還是你床上功夫不行?」

  「我行不行還得你用過才知道。」刀魅雙手撐著她背後的牆,瞳眸中簇著兩團火苗。

  「你還是留給那些等待你臨幸的女性同胞吧,不但可以拓展國民外交還可以造福世界。」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你忘了我們後面是洗手間,你該不會連尿和屎的味道部分不清楚吧?」

  這女人!「難道你沒有一點喜歡我?」刀魅不諱言,他可憐的男人自尊心微微受挫。

  「我喜歡你的容貌,喜歡你的名利與權勢,有你這個金玉其外、光鮮亮麗的男朋友,絕對可以滿足一個女孩子的虛榮心。」

  「你這是在誇我嗎!怎麼我覺得聽起來像在損人!」

  「這可以說明一件事。」

  「什麼?」

  「你該慶倖自己沒有得老年癡呆症。」艾梅拍了拍他的肩,乘機滑出他懷中退到門邊,「保重,大明星。」

  只見她一溜煙的消失在門後,刀魅又好笑又好氣,不否認自己的確心動了,對這曾是戲言的童年約定開始認真。

  不知道當她知道他就是當年那個小刀時會如何吃驚?

  ???

  難得的雨夜,又適逢不是週末假日,PUB內聚集的夜貓子比平日少,但還是讓酒保和服務生忙得暈頭轉向。

  而難得小童來上工,艾梅正好將工作還給她,也從她頹然的神情中得到被錄取的消息。

  這種因公徇私的行為也只有刀魅這痞子做得出來!看到小童那麼傷心失望,艾梅也不忍再污蔑她的偶像。

  「要不然你代我去?」天知道刀魅那傢夥是不是想藉機整她,反正她不去報到他就會死心,而且他還有那麼多物件可以選擇。

  突然,艾梅被自己胸口滿溢的酸氣嚇一跳,她是怎麼了?怎麼腦海全是刀魅的身影?她連忙甩甩頭,斥退腦子裏的胡思亂想。

  「你幹麼呀,這是你應徵得來的,只要你記得幫我拿簽名照和CD就好了。」小童重綻歡顏。

  「小童,真是對不起。」小童對她那麼坦白,而她卻對她隱瞞了許多事。

  「沒關係,這又不是你的錯。」小童又恢復了精神,「法蘭,我們今天來替艾梅慶祝好不好?」

  「那有什麼問題。」法蘭酷酷的調調依然是眾女性客人的最愛。

  「我們來個不醉不歸。」小童攬著艾梅的肩說。

  艾梅也感染到她高昂的興致,「那好,今天的酒錢全算我的,阿恩,你也一起來。」

  此刻她不是魔音薇薇安,管他什麼元鋒、刀魅的,她的人生不需要愛情。

  唐念恩淡淡的睨了眼已跌進戀愛泥沼肖不自知的艾梅,「你在乎他嗎?」

  「他是誰?」接過他遞來的酒,艾梅一仰而盡,暫且不去想那些惱人的情事。

  「問你的心。」那他的心呢?他又該怎麼找回?

  「阿恩,你說話好玄。」驀地,艾梅眼前的唐念思變成了兩個。

  「艾梅,酒不能喝那麼猛。」法蘭濃眉攢起,回頭看向正瘋狂的又跳又叫又大笑的小童,不知該顧哪個。「女人,你的名字是麻煩。」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

  「法蘭,艾梅交給我。」唐念恩深思的想,該讓刀魅欠他一份情。

  「那拜託你了。」法蘭快步走上舞池去制止玩瘋的小童。唉!誰叫他愛她愛得狂。

  ???

  頭好痛!

  艾梅感覺腦袋裏像是重金屬搖滾樂團在開演唱會,而身子則酸疼得像被連續操了七天的舞。

  她起不來,只能在床單下吃力的移動四肢……

  「床單!」當這個念頭閃入腦海,她悚然一驚的發現床單下的自己竟不著寸縷,她可以清晰的感受絲綢的質料拂過肌膚。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醒了?」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上方響起。

  艾梅霍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慢慢集中在一張放大的臉,「是你!」

  「我不介意你稱呼我一聲刀魅或元鋒。」

  見刀魅全身上下僅圍著一條浴巾,她耳根子一陣熱,「你怎麼會在這?這裏是……」

  「不會吧!上回亂抓人也就罷了,這次連自己的家也認不出來。」

  「問題是我怎麼會在這?你又為什麼會在這?」她記得自己是在自由狂歡。

  「你喝醉了,是我送你回來的,然後你又死摟著我不放,還吐了我滿身,連你自己的衣服也弄髒了,我好不容易將你的衣服脫下,你卻緊拉著我,還叫史奴比別走,這史奴比該不會是你的舊情人吧?」話語自他齒縫間逸出,含著濃濃的醋味。

  「你這該不會是在忌妒?」艾梅啞聲失笑。

  「是又如何?」刀魅自覺沒什麼可隱瞞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

  「你沒聽過史奴比?」除非他沒童年。

  「就算他是貓王也跟我無關,我要的是你。」他照亮的瞳眸緊鎖住她。

  艾梅望入他燃著兩團火簇的眼睛,心蔔通的漏跳一拍,「你別靠我太近。」不管他做了什麼,後悔哭泣都於事無補,但現在她已經恢復意識,若再任他為所欲為,那她就真的該一頭撞死。

  「我告訴你,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你可以穿上你的衣服離開這,我也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真的認為我們之間可以當作什麼也沒發生?」說來說去她就是想撇清關係。「如果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呢?」刀魅雙手壓住她身上的床單,欺近她。

  「放開我!」她動彈不得,也不敢亂動。

  「我不相信你是那種追求一夜歡的女人。」由她生澀的吻可以感受。

  「那你說說我是什麼樣的人?」艾梅噙著嘲弄的冷笑。連她都不瞭解自己了,更何況是和她相處不到一個月的他。

  「你不相信愛情。」因為害怕改變而失去一切,因此選擇逃避,這樣她就不會步上她母親的後塵。「你不相信永恆,也不相信未來,對你而言,只有自己能掌握的才是真實。」

  艾梅心神一凜,「那關你什麼事?」

  一個多月前,她在錄音室中錄一首情歌,但老是唱不好,瓊莉因而生氣的叫她滾出錄音室,並語重心長的對她說——

  你的歌聲中缺乏一種讓人共嗚的感動,也就是你純粹只是在唱歌,沒有投入自己的感情,但這是情歌,你這樣唱是不行的。你給我聽好,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你給我去渡個假,好好談個戀愛,我希望當你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時,是蛻變後的魔音薇薇安。

  也正是這個原因,她在瓊莉的安排下暫別歌壇,來到臺灣。

  而他識破了她的偽裝,精銳有神的眼像是要穿透她的靈魂,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快。

  「Getaway!Idonotneedyourcare。」她強迫自己鎮靜。

  「你英文說得挺不錯。」刀魅想起在美國遇見她,「原來你去了美國。」難怪她在臺灣銷聲匿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彷彿他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她。

  「沒什麼,噓!我只想好好吻你。」他俯身攫住她鮮紅似玫瑰花瓣的兩片唇瓣,以慰昨日無法抒解的慾望。

  熾熱、狂野的吻幾乎要自她的身體將她的靈魂抽離,她感覺自己整顆心像跌入慾火的漩渦。

  驀地,母親臨死前的影像竄入她腦海,她怎麼可以忘了愛情會帶人走向毀滅的一個活生生的實例。

  艾梅驚惶的扭動身子,「不!」她奮力的掙脫那快焚去她理智的慾望之吻,但還是掙脫不了他的鉗制,她靈機一動,刻意放鬆身體,不再抵抗,「說起來你也不過是想要我的身體,如果這樣可以使你離我這一點,我不介意把自己給了你!」

  感受臂彎裏僵硬的身體,刀魅苦笑的放開她,從床上站起,「如果說我只是要你的身體,昨晚就不會什麼都沒做,任你又摟又抓的,還吐得我滿身都是。」只能猛衝冷水來熄滅慾火。

  艾梅愕然的望著他走進浴室,腦袋一片空白,只接受到一個訊息,那就是她的清白還在。

  再度走出浴室的刀魅已套上嶄新的T恤和牛仔褲,昨夜經過夜市買時還差點引起騷動,至於吐得他一身的罪魁禍首根本醉死了。

  艾梅也迅速套上睡衣和外套,心虛的瞄了瞄一身英姿煥發的他,「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人帥穿什麼都好看,簡單的衣著包裹他結實的體格,看來就像時裝模特兒展示最新的服飾。

  「沒什麼,反正我也被人誤會習慣了。」刀魅聳聳肩,「這次你不必送我了,還有下個禮拜一別忘了上班。」趁她失神的剎那,他偷襲了下她嫣紅的小嘴。

  等艾梅反應過來,他已揚長而去,留下殘餘的溫度在她唇上,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她該不會是愛上了他?她的心徨了。

  ???

  從不知助理工作那麼累人,艾梅第一天上工就被刀魅以外的人差使,原因是她是新人,舉凡倒茶掃灑都要做,甚至還要提防色狼毛手毛腳。

  「艾梅,幫我這些拿去影印。」業務部的王子建揚聲說,資料送到她身邊時他的手還停在她腰際吃豆腐。

  「把你的手拿開。」說話的人不是她,而是直到現在才現身的刀魅,「她是我的助理,不是你們的工讀生。」

  王子建識時務的閃人。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刀魅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卻被她撥開。

  「但不是你家的菲傭。」男人最容易得寸進尺。

  「梅兒。」刀魅跟著她,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本來早上九點你就該進錄音室,因為你遲到了,現在改成下午兩點,你最好去準備一下,時間快到了。」艾梅瞄了眼手錶,「還有情歌對唱部份,得過新人獎的周海玲已經在錄音室等,就騰你一個人沒到。」她在美國也沒像他那麼混,還那麼大牌。

  「你不陪我嗎?」

  她送他一個大白眼,「請注意你身為公眾人物的形象。」做別人的助理頂多提東西當跑腿做跟班,哪有人像她還得像經紀人一樣,隨時得注意他的生活起居,安排他的行程,至於那個商祈為了泡馬子整天不見人影,好在再半個月這裏她就解脫了。

  「你要去哪?」刀魅眼巴巴的看她走出他的視線。像

  「買便當。」助理的工作就像老媽子。艾梅真後悔自己不在美國享受歌迷擁戴,卻跑來這裏當他的奴隸。

  「我陪你去。」

  在電梯門前,她反身擋下他。

  「你想走出去引起騷動,也別害我莫名其妙的被你的影迷圍毆。」

  「我可以偽裝。」刀魅迅速的取出外套內無度數的黑框眼鏡,並用橡皮筋綁個馬尾,轉眼間變成又土又拙的鄉下土包子。

  艾梅不得不佩服他精湛的換裝和演技,改變個模樣就像換個人。

  「這樣可以了嗎?」他露出傻兮兮的憨笑。

  她一愣,「隨便你。」他孩子氣的笑讓她的心跳又變得不規律,她慌忙的轉身盯著電梯上下的燈號。

  而他就站在她身側,近得她幾乎部可以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清爽而不刺鼻,同時她的腦海中竟浮現那日他赤裸的寬闊胸膛,霎時她的心猛烈得跳動,她負擔心他會不會聽兒了。

  「叮!」適巧電梯到了,暫時解除她的困窘。

  但在走入電梯後,她才驚覺在人滿為患的電梯內他反而被人潮推到她身旁,他們幾乎是貼在一起。

  她屏息凝神,僵著身子不敢亂動,怕一個不適當的碰觸都有可能點燃火焰。

  誰也沒開口,直到電梯到了一樓。

  艾梅深深吐了口氣,而刀魅臉上不似平日的嘻皮笑臉,冷硬沒有表情。

  「我們快走吧!」他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亂,嗓音有些沙啞。

  被他一拉,她的視線不自覺的往下飄,「呃!你褲襠那邊突起來了,是不是剛剛電梯太擠被撞傷?」男人那兒是很脆弱,她可不希望害他變成中華民國有史以來第一個太監。

  刀魅一愣,進出電梯的人因她的話而全看向他那話兒,同時忍不住悶笑,困窘的紅暈一下子爬滿他白皙的臉龐。

  「你……」他立刻拉著她逃難似的離開現場。

  ???

  直到大樓外刀魅才放手,他又窘又氣。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叫她那麼誘人,害他一靠近她就「站崗」,結果還被她曲解成撞傷。

  「知道啊!你是經紀公司的當紅炸子雞,可不能有絲毫損傷,而我身為你的私人助理,自然要隨時注意你的身體狀況。」她在國外的特別助理還兼醫護人員身份呢。

  「那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身體構造跟女人不太一樣?」

  「知道,所以你更應該小心。」

  「要是我是生理需求無法得到發洩呢?」

  「要我幫你找女人嗎?」艾梅笑睨著他,意味深沈。

  「你還說真的。」他敗給她了。

  「我記得項姐給我一本你的私人通訊錄上有不少紅粉知己。」說著,她掏著背包。

  刀魅好想哭,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哈!在這……小心!」艾梅抬起頭,霎時驚聲尖叫。

  電光石火的一瞬間她將他撲倒在地,還滾了好幾圈。

  一輛摩托車自他們身邊疾駛而過,刀魅僅來得及看到黑影消失在轉角。

  「你沒事吧?」艾梅忙不疊自他身上爬起。

  「你受傷了!」刀魅收回視線,心為之揪緊。

  她淡淡瞄了眼手肘處的擦傷,「沒什麼。」視線轉向牆上的彈痕,「你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人神共債的事?還是你睡了人家老婆忘了擦屁股?」

  「我才不會忘了……」擦屁股。刀魅的話硬生生在舌尖打住,他居然不打自招,話鋒連忙一轉。「別管這個,我先送你去醫院。」

  「這點小傷不必了……你幹麼?」她突然被他一把橫抱起,霎時驚慌的揮舞著雙手。

  「計程車。」不理會她的抗議,他迅速將她抱進車。「到最近的醫院。」

  「你夠了吧。」艾梅掙扎著,「快讓我下車。」

  「司機別理她,快開車。」

  「刀魅!」

  「這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刀魅深情款款的說。

  艾梅心頭小鹿亂撞,「你別胡鬧了,這點小傷不必去醫院。」

  「萬一感染破傷風怎麼辦?小傷也有可能變大傷。」

  「拜託,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好不好,我只是擦傷,不是中彈。」

  「不要再說了。」回想起來他仍心有餘悸。

  「刀魅。」這個頑冥不靈的大男人,她會給他氣死。

  「我喜歡聽你叫我魅。」

  在他含笑的目光下,她感覺滾燙的血液衝向腦門,連忙垂首不敢抬眼。為什麼他要這樣注視她?他是個花花公子,不可能有真心。

  「醫院到了!」司機刻板的音調響起。

  艾梅猛然回神,她不能有愛,她發過誓絕不步上母親的後塵,只要不愛人就不會有痛,也不會失去自己的心。

  她絕不要愛上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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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6-4-3 00:20:2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醫生,快點,我要掛急診。」刀魅抱著她一古腦兒的衝進醫院。「快放我下來。」艾梅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你要掛急診?」醫生被他的大嗓門叫出來。「不是我,是她!」將她放到護士急推來的病床上。「我沒有要掛……」艾梅話未完就被打斷。「她剛剛遇到槍擊。」「那不是……」「槍擊?你確定?」醫生懷疑的問。

  「不是的,我沒有中彈。」她好想哭,為什麼沒有人聽她解釋,是她中文太爛還是國語不標準?

  「不管了,先推進急診室再說。」醫生指示護士動作快。

  「等等,先聽我說。」艾梅猛抓住拚命按住她的護士,「我沒有被槍打到,我只是跌倒。」

  「跌倒?」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觀。

  艾梅用力的點點頭,「你們看我這樣像被槍打到的樣子嗎?」

  「這……」是不像。

  「是那個白癡大驚小怪。」搞出那麼大的笑話。

  醫生和護士的目光全轉向刀魅。

  「她還在流血,醫生你快替她看看。」看到她粉嫩藕白的玉臂上的血痕,刀魅心如刀割,焦急的神情溢於言表。

  醫生瞭然,又是個癡情漢,「她是你妻子嗎?」

  「我還沒結婚呢!」

  「瘋子才做他老婆。」

  醫生忍不住笑了,「原來是男女朋友,小倆口吵架了。」

  「我們不是男女……」艾梅話說到一半,嘴就被摀住了。

  「醫生,可不可以快點幫我看看她的情況如何?」刀魅笑得嘴巴快咧到耳朵後。

  「OK!沒問題,MISS李,推她進門診。」醫生指示,「先生,你要不要進來?」

  他忙不疊的點頭,笑瞇了眼。

  「可以把你的手從我嘴上拿開嗎?」艾梅拉開他的大掌,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下可好,她跳到太平洋都洗不清。

  ???

  艾梅哭笑不得的看著堅持抱她回去的刀魅,「只是一點小傷,你也太緊張過度了吧?」

  「你為了我受傷,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刀魅小心翼翼的抱著她。

  「難不成吃飯時你還要餵我?」她開玩笑的問。

  「有何不可。」刀魅笑彎了眼。

  「你瘋了,你有那閒工夫,我可沒那美國時間陪你耗。」她遲早要回美國,應該和他保持距離。

  聽她這麼說,他眼底閃過一絲受傷,真是不瞭解他的心。

  「慘了!你錄音時間到了。」艾梅驀然想到,瞟了眼表,頓時花容失色,「我們得快點回公司。」

  「不用擔心,今天錄不成還有明天。」

  「去你的明天,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什麼事都可以無所謂?那些工作人員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耗,你知不知道花費多少人力資源就為了做好一張唱片,而你卻這麼漫不經心,我真為他們感到不值。」

  她想起成名之前她和瓊莉的奔波勞碌,不過絕大部份都是瓊莉在外辛苦,而她只負責唱歌,現在回想起來,她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瓊莉或許對她嚴苛了些,但那是因為求好心切。

  刀魅臉色變了變,斂起吊兒郎當,「對不起!」

  看他突然那麼正經八百,艾梅反而手足無措,「這話你應該對那些在錄音室焦慮等你的工作人員說。」看來他並不是無可救藥。哎呀呀!他能不能救關她什麼事,他又不是她什麼人。

  她太在乎他了,這不是好現象。

  ???

  天還沒亮,突來的鈴聲大響,持續不斷。

  艾梅在朦朧中隨手抓了某個物體摔掉,但鈴聲依然沒有停歇,反而多了哀嚎聲。

  她睜開惺忪睡眼,「一大早鬼叫鬼叫的搞什麼……你你怎麼會在這?」她撐坐起身,乍見坐在地上苦哈哈的刀魅正慢慢站起。

  「你讓我在這打地鋪你忘了?」刀魅一臉無奈的按掉鬧鐘。他發現她的睡癖實在有夠差,踢被子、亂抱人就罷了,還亂丟東西,還好他不是那個什麼史奴比,否則還有小命嗎?「昨晚我陪你回來,你同意讓我留宿一晚。」還是他低聲下氣苦苦哀求得來的。

  「喔……她這才慢慢想起是怎麼回事。還好她身上的睡衣還很完整,這是自從被他擾亂生活她改變的習慣。不期然瞥見躺在地上的鬧鐘,她愀然變色,「啊!糟了,上班時間到了。」

  刀魅錯愕的看她劈哩咱啦的跳下床衝進浴室,又快速衝出來,然後火燒屁股的打開衣櫥翻找衣服,當著他的面開始寬衣解帶,他的心臟面臨空前絕後的挑戰,眼睛捨不得眨一下,就怕錯過精采畫面。

  都是他啦!他……艾梅的腦侮猛然竄過他在這兒的念頭,「啊,你在看什麼!」糗了,她剛剛換衣服的樣子全叫他看「光」了,她不假思索的隨手抓起一把衣服扔向他,「大色狼!」

  衣服落到他臉上時,她不禁大驚失色,那竟是她掛在衣櫃裏的內褲。

  紅潮霎時撲上兩頰,她迅速橫越大床衝向他,在他欲取下臉上的內褲的前一秒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散落一地的衣服撿起塞進衣櫥裏。

  刀魅沒想到她居然拿內褲扔他,臉上揚起一抹饒富興味的邪笑。

  「剛剛……剛剛是意外,你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艾梅面紅耳赤的說。

  哪有可能?他抿著嘴憋笑,怕一笑出來會被踢出門。

  「叮咚!」門鈴聲打斷了尷尬。

  「等一下!你別動。」艾梅跳過床,跑到大門前自門孔探看來者是誰,這一看血色自臉上流失,「是小童,要是她看到你在這就糟了。」說不出是怕引起誤會還是私心作祟,反正她就是不想讓他和小童碰上。

  「我知道,躲到浴室。」他真的那麼見不得人?活像地下情夫,不過能當她的地下情夫也不錯。

  刀魅走進浴室後她才深吐了口氣,拉開門。「小童,早,一早有什麼事?」

  「艾梅,早呀!」小童一蹦一跳的進屋,「我是特地來叫你起床的,免得你上班遲到。」

  「我看要我去拿簽名照才是真。」她沒忘小童每天耳提面命的事。要是讓小童知道元鋒就在浴室裏,她恐怕會昏倒送醫。

  「嘿嘿,拜託你了,人家就這小小心願。」小童轉身要走,又倏地回頭,駭得要關門的艾梅心臟差一點蹦出胸口。

  「還有什麼事?」

  「我是想問那次我借你裝有元鋒照片的項鏈到哪去了?你還沒還我。」小童鼓著嘴。

  「呃……」不知怎麼,她竟然私心想保留下來。

  「沒關係,你找到再給我就好了,我先走嘍。」

  望著小童遠去的身影,艾梅暗罵著自己。

  「是不是這個?」刀魅深邃幽瞳漾著柔和的目光,手裏亮晃晃的心型墜子打開,他俊美的容顏立時呈現,「其實你不需要收集照片,我人在這,整個人、整顆心都送給你。」

  「你在哪拿的?」刻意忽略內心的變化,艾梅快手奪回。

  「浴室裏。」

  「我只是忘了……忘了放在哪。」窘困的她迅速將項鏈藏進抽屜。「謝謝你幫我找到。」

  「哪裡!」

  瞪著他礙眼的笑臉,艾梅微恰的說,「你可以回去了。」

  「你忘了你是我的助理。」

  對呀!她驀然想到今天的錄影……瞟了眼表,她大驚失色。

  「完了,你今天早上八點要去親水公園拍攝MTV,現在都已經十點了,我們快走。」她沒多想的抓起他便往外衝。刀魅笑咧了嘴,享受她溫暖小手的膚觸。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

  在山明水秀的親水公園,搭起了攝影棚,宣傳車外,刀魅被一群熱情的影迷、歌迷包圍著討簽名,而艾梅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直到工作人員一聲開拍,全部人員就備戰狀態,將閒雜的觀眾和影迷驅趕,以免妨礙拍攝過程。

  「你要不要喝水?」刀魅總算記得被晾在一旁的艾梅。

  「我不渴。」她知道大多數的人都認為她不識好歹,還有影迷對她投以鄙視的眼神。艾梅不覺莞爾,這對她這個世界巨星倒是一個新的經驗。

  「元鋒,動作快,就等你一個人。」商祈在遠處吆喝。

  刀魅踟躊,「你一個人可以嗎?」

  他的溫柔令她無法招架,在他的凝視下,她感覺兩頰發熱,不禁懊惱自己的臉紅心慌。

  怕被他識破她的異常,她別開了臉,「你放一百個心,你還是多去關心你的迷姐迷妹們吧。」

  刀魅碰了一鼻子灰。

  「元大哥,你別理她了。」方亞美一臉醋味的說。

  她是這部MTV的女主角,艾梅曾在報章雜誌看過他倆的花邊新聞,應該是他的舊愛。

  她冷眼看刀魅被方亞美拉開,瞧她整個身體都貼上去,而他還無所覺的和她嘻笑,走到一半又加入了和他鬧緋聞的歌手周海玲。

  艾梅愈看愈火,他到底是來拍MTV還是泡馬子的?

  「果真是你呀!薇薇安。」

  艾梅猛地抬頭,「保羅。」她怎麼也沒想到擔任刀魅音樂帶製作的竟然是保羅‧包威爾。

  「瓊莉說你去渡假,你怎麼會跑到這邊來,而且還弄成這樣?」保羅用流利的英文問。

  艾梅也回以英文,幽幽歎息,「這一言難盡。」

  「我還怕認錯人,特地去查一下你的資料,剛剛我才記起瓊莉曾提過你的中文名字。」

  三句不離瓊莉,這男人愛慘了瓊莉姨。

  「你一個大明星怎麼會淪落到那個渾小子的身邊當助理?」基於愛屋及烏,他對艾悔自然有份照顧的義務。

  「這是我自找的。」她其實可以堅決拒絕小童,可是卻沒這麼做。

  保羅深思的注視她好一會兒,「梅,你變了。」

  「有嗎?」艾梅摸了摸臉,眼珠子骨碌碌的轉動著,不敢迎視他。

  「我可是跟瓊莉一起看著你長大的。」保羅笑呵呵,回轉過身觸及元鋒眼中射向他的殺氣,他若有所思的說:「是因為他吧?」

  「保羅,你別胡說,我跟他沒什麼。」

  保羅收回視線,彎了彎唇角,「你沒發現你臉上的表情比以前豐富多了。」

  「包威爾先生,你的助理在叫你。」刀魅走過來,快手一撈,在眾人的抽氣聲中霸道的將艾梅攬進懷中,棄那些拍攝人員在一邊。

  「你在搞什麼?現在在拍攝中。」艾梅掙開他,又羞又氣。

  「元鋒,你在做什麼?」身兼導演的項如意氣急敗壞的走上前。

  「元鋒,你是想替明天的報紙增加張數嗎?」商祈饒富興味的看著艾梅和刀魅。

  艾梅這才意識到周圍的鎂光燈全聚到他們身邊,她的心登時涼了半截。

  「請問元先生,這位羅小姐真的只是你的助理?」

  「元先生,你們認識多久了?已經在交往了嗎?」

  「元先生,她會進演藝圈到你身邊擔任助理,據傳是你事先內定的,這是不是真的?」

  一群比鯊魚還可怕的記者蜂擁而上,緊咬著他們。艾梅在駭然變色之餘只能緊靠著刀魅,以前有擅長四兩撥千斤之術的瓊莉當靠山,她完全不必煩惱,這會兒面對有如大軍壓境的媒體,她頭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她不是演藝圈的人,請不要為難她。」刀魅將她藏在背後,攢起劍眉,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一旁的商祈看情勢不對趕緊命工作人員驅趕那些記者,並擺出和善的笑臉,「很抱歉,元鋒今天有點累,明天記者會上再向各位說明。」

  保羅也拍了拍艾梅,用只有他們聽得見的音量說:「國外的狗仔隊你都不當一回事,現在居然會被這小小陣仗嚇到。」

  艾梅才猛然驚覺自己竟躲在刀魅身後,她忙不疊推開他,卻害自己重心不穩往後倒去,在她的驚聲尖叫中保羅及時抱住她,霎時鎂光燈再度閃爍,這會兒主角變成她和世界知名的保羅‧包威爾。

  刀魅氣黑了臉,若非怕他再製造新聞的項如意攔住他,他更想衝上前拉開他

  而一旁的媒體記者樂不可支,明天的報紙肯定不缺新聞可寫。

  ???

  「我送你回去。」刀魅在收工後找上艾梅。

  「你嫌新聞鬧得還不夠多是不是?」他到底有沒有半點身為公眾人物的自覺?緋聞對明星的知名度具有不可抹滅的殺傷力,就算身為國際巨星的她也不敢像他這麼囂張,現在在鬧了緋聞他還不避嫌的黏著她,天知道外面傳得多難聽。

  什麼三角戀,大明星的秘密情人是身邊的小助理,為攀上世界知名音樂製作人棄舊愛等等,天花亂墜亂寫一通,看的眼花撩亂。

  「走開,保羅會送我,不必麻煩你。」

  「保羅,叫得還真親密,你們交往到什麼階段?」嘴裏泛著酸,刀魅忌妒的回想起在拍MTV時的情景。

  「我們的關係非比尋常,如果這是你想要知道的……啊!你想幹麼?」話未完,刀魅突然抱起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電梯前,她措手不及的只能圈住他的脖子以防跌到地上。

  「快放我下……」小嘴被他惡狠狠的吻住,她望入一雙深邃如大海的眼眸,心跳如擂鼓。

  他溫熱的唇輾轉吻吮著,觸動她內心深處的弦,她感覺身上每個細胞都像著火一般燃燒起來。

  要掙扎的念頭緩緩消失,理性的思緒也漸漸變得模糊……

  直到「叮!」一聲,電梯乍響驚醒了她,她連忙推開他。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電梯裏走出剛開完會的項如意、商祈以及保羅。

  完了!艾梅感覺烏雲覆在頭頂。

  「我要下班了。」

  「等等,你還不能走。」項如意微慍,氣他這種不經大腦的行為,也不想想外面流言鬧得滿城風雨,若非她在演藝圈還算有點影響力,他豈能安然的躲過媒體記者的追逐。「你要留下來。」

  「不,大不了我不做了。」刀魅才不管別人怎麼想。

  「元鋒,你不能這麼我行我素,別忘了你的身份。」商祈也覺得事情鬧得太大了,而他還敢這樣正大光明的抱著她出去?天知道大樓外面隱藏了多少鼻子比狗還靈的狗仔隊。

  「商祈,我們應該沒有合約關係吧?」也就是他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人。

  「元鋒,你該不會是想搞退出演藝圈的蠢事吧?你聽著,我不准。」項如意大驚失色。好不容易發掘一塊美玉,怎能任他埋沒。

  「我是在考慮,所以別逼我。」刀魅毫不避諱眾人的目光,抱著又羞又窘正不停掙扎的艾梅進入電梯。

  「你不是玩真的吧?元鋒、元……」項如意的喊叫被阻隔在電梯外面。

  「放我下來。」艾梅羞不可抑,「你玩夠了吧!我不是你遊戲的物件。」

  「我沒有玩,我對你是真心的。」刀魅低頭凝睨著粉頰豔似紅霞的她,情難自禁的再度覆住她嫣紅的雙唇。

  她瞠大了眼,感覺肺中的空氣快被他抽幹了,全身包圍在他陽剛氣息之中。

  直到快窒息時他才放開她的嘴,「你好甜。」他改而輕輕逗弄她的耳垂。

  一陣酥麻的電流竄過全身,她覺得四肢虛軟無力,只能攀附著他。沒聽到電梯抵達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理智在他邪肆的挑逗下脫離了大腦,她只覺得身體好熱……

  當背陷入柔軟的床鋪,身體的震動倏地喚回她的理性,她驚覺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大片的白色落地窗灑入一地絢麗的落日餘暉,點綴這間原木裝潼的雅致套房。

  「這是什麼地方?」艾梅連忙坐起與他保持距離,危機意識漸漸升高,加速了原本急遽的心跳。

  「我的休息室。」在視著沐浴在霞光之中的她宛若女神聖潔不可侵犯,刀魅呼吸一室,感覺胯下變得緊繃。

  「我該回家了。」她想下床,可她連床邊部沒碰著,就被他欺近的放大臉龐嚇得退回去。「你別過來。」預期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她方寸大亂。

  察覺她的驚惶,刀魅深歎了口氣的後退,「你不該忘了我。」他好想將她摟入懷中。

  望著他黯然的瞳眸,艾梅胸口微震了下,恍惚之中某種影像掠過她腦海,可是她想不起來。

  「我們以前,在更早之前是不是見過?」

  「你想起來了?」他驚喜不己。

  「不可能啊!我自六歲之後就離開臺灣,連國小都沒念,也沒幾個童年玩伴,你究竟是誰?」

  刀魅垮下雙肩,嘴角泛著澀澀的笑,「算了,當我沒說。現在外面到處都是狗仔隊,為了避免麻煩,我看今天就在這休息吧,隔壁還有一間休息室,我就在那兒,需要什麼再跟我說。」

  「可是……」

  「別跟我爭!」刀魅邪惡的一笑,「還是說你捨不得我,希望我留下來陪你?我是不介意身體借你當史奴比啦!」唉!沒想到他居然跟個玩偶吃醋!

  想起上次喝醉的糗態,艾梅嬌顏不爭氣的酡紅,他看得一陣心神蕩漾,猛吞口水。

  「看什麼,還不出去。」被他大咧咧的盯著,她心跳如擂鼓,感覺室溫在升高。

  「對不起!」斂起神智,刀魅躬身一禮的轉身離去。

  當他消失在門後,瀰漫他氣色的房間頓時顯得冷清,她鼓動的心漸漸和緩。

  躺在他睡過的床上,緒蜷的抱著他用過的枕頭,汲取他男性的味道,她想,她是淪陷了,只是嘴硬的不想承認。

  她也曾憧憬過愛情,渴望像平凡的小童擁抱愛情的溫暖,但現實中,她害怕步上母親的絕路,她怕在愛上他後,心給了他,一旦他離她而去,她會隨著心死而枯萎,慢慢走上滅亡。

  她怕呀!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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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20: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艾梅在避他。刀魅心裏有數,不過他若這麼放棄就不叫刀魅了。

  但連續幾天拍攝MTV,練舞練歌還要參加戲劇錄影趕通告,再加上廣告片約不斷,他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在車上補眠,根本別提和她好好談。

  他累慘了!

  艾梅看著連喝飲料都在打盹的他,黑眼圈和下巴的鬍髭都冒出來,一陣憐惜襲上心扉。

  「十分鐘後要進錄音室錄最後一首曲子。」商祈打開化粧室的門,探進頭壓低了嗓音,「記得叫他。」說完輕輕帶上門。

  艾梅點點頭,收回視線猛地迎上刀魅幽黯的雙眸,心蔔通的漏跳一拍。

  「不好意思吵醒了你,十分鐘後我再來叫你。」她正要站起身,冷不防他抓住她皓腕,她愕然回頭。

  在未及防備的剎那,她被他使勁一拉,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忘了抵抗,忘了思考,只兒他的嘴緊貼著她的。

  「別走!求你留下來陪我。」刀魅瘖啞的低喃充滿磁性,拂過她細緻的唇瓣,她心跳急促。

  當他濕熱的舌尖輕撬開她的唇深入她口中,她身體竄過觸電般的戰慄。

  他的舌在她唇舌間遊移,輕舔著她羞澀的丁香舌,挑逗嬉戲的想撩起她相同的回應。她杏眸圓瞠,從不知道吻也可以如此的火熱、煽情。

  看到她驚愕的反應,刀魅綻開陽光般的笑靨,她的吻讓他恢復了精神。

  「你難道不知道接吻的時候要陶醉的閉上眼睛?」

  「那不就什麼都看不到,誰知道吻到的是豬還是狗。」艾梅微嗔,渾然沒有察覺此刻自己正偎在他臂彎中,像個小女人。突然,她感覺到好似有一雙眼在暗處窺視著他們,可是化粧室裏明明只有他們兩人啊!

  他一愣,爆出大笑,「說得也是。」笑聲歇了歇,他深情凝眸的望著兩頰泛著醉人紅暈的她,「要證明我不是豬也不是狗,那麼我只有更努力……」話收尾於一個深深的吻。

  他濕潤而熾熱的舌在她嘴裏攪動,搔得她又癢又酥麻,使她忘了感覺有人在窺視的事,她試著回應,含住了他的舌,立即聽到他猛抽了口氣,她更加大膽的撩撥著他,好奇的不斷用於香舌挑弄他的舌……

  「你在玩火。」刀魅鼻息變得混濁,沙啞的聲音變得破碎。

  「那也要你行才玩得起來。」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艾梅才意識到自己說出的話多曖昧,驚惶的望入他簇著火焰的黑瞳,忙著澄清,「你別誤會,我……唔!」

  刀魅攫住她的唇阻斷她接下來的話,他突來的狂野吻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悚然一驚,「等等……」

  「噓!我會讓你知道我行不行。」

  微刺的鬍髭搔過她敏感的臉頰,在她耳頸間磨蹭,輕輕吐出的磁性嗓音擾亂了她的思考,他的舌頭靈巧的舔弄挑逗著她的耳垂,陣陣酥麻快感直竄週身,她知道自己該叫他停止,可是她感覺全身虛軟,無力推開他也無法制止。

  「魅!」最後她只能軟綿綿的叫喚他。

  「我喜歡聽你喊我的名字。」他的手移上她細緻白皙的頸項,一路向下挑開她襯衫的扣子,潛入蕾絲內衣邊緣,覆上那雪白的圓挺,柔軟溫潤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歎息,情難自禁的俯首含住那高聳的峰頂。

  艾梅驚呼的喘息,「不要……」

  一對魔魅的瞳眸染上慾火,他沒停歇的以舌尖繞著她誘人的蓓蕾。

  「我……」好熱、好熱。她忘了要說什麼,腦子被慾火焚去思考能力。

  刀魅勾魂的注視她嬌媚、緋紅臉蛋,腦海只有一個念頭——他要她,此時此刻。

  他溫柔的扳開她的腿,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大手探入她裙擺中。

  「魅……不……停下。」她快承受不了,身體往後仰的想退開,卻怎麼也動不了,手無意識的抓住他的手臂,卻沒有推開他。

  「不……」她想叫他停下,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元鋒,你準備好了……沒?」

  門被推開的聲響驚動了刀魅,他連忙轉動椅子將艾梅藏在懷中,冷冷在視程咬金,「你不會敲門嗎?」他竟然失去警覺心,以前就算和女人上床,他也不曾昏頭的連腳步聲靠近都沒聽見,而和她才不過進行到前戲就讓他沈迷得忘了一切。

  商祈笑得很無辜,「我敲啦,是你沒聽見。」

  艾梅感覺全身熱得像置身於熱滾滾的鍋子裏,恨不得此刻有地洞讓她鑽,她居然連反抗都沒有的差點給他吃了。

  「出去!」

  「是、是!」商祈識時務的退出門,十分清楚絕不能撚慾求不滿的虎鬚。

  「放我下來。」她連忙從他大腿跳下。

  刀魅感到一陣失落,默默壓下無法宣洩的慾望。

  「今天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撂下話,艾梅頭也不回的離去,留下懊惱不已的他。

  好不容易和她展開進一步的親密關係,誰知又讓她溜走了,他該用什麼方法讓她不再害怕愛情呢?

  ???

  「你愛上他了?」在錄音室外,保羅打量著愈顯嬌豔的艾梅。

  「保羅,你幾時回去?需不需要我替你餞行?」她趕緊轉移話題。

  「你跟瓊莉都是讓男人歡喜又煩惱的女人。」他長歎一聲。

  「你們在談什麼?」充滿忌妒的火藥味飄進他們之間。

  保羅回頭看了眼殺氣騰騰的刀魅,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沒什麼,敘敘舊。」

  「你們又不是什麼老朋友,有什麼好敘舊的。」他像捍衛私有物的站在艾梅面前。

  「他不知道嗎?」保羅投給她狐疑的眼神。

  艾梅搖搖頭,「我是來渡假的。」沒有必要昭告天下。

  「這倒也是啦!那你打算幾時回去?你的時間不多了。」

  「我知道。」她能瀟瀟灑灑的走嗎?

  「要開始錄音了。」剛走過來的項如意感覺氣氛不太對勁,立刻指示。

  「她在搞什麼?就快發片了。」項如意沈下臉。

  「大不了明天再錄,艾梅走,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刀魅一點也不喜歡見她和保羅走那麼近。

  「別鬧了。」艾梅甩開他的大掌,怕急促的心跳洩漏了她的在乎。

  「元鋒,今天不錄好明天就沒時間,而下禮拜就要開始一連串發片和宣傳的行程,到時你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商祈很無奈,他也好幾晚沒回自己的家了。

  「是啊!快點錄完,包威爾先生的時間很寶貴,我們不能耽誤他。」項如意投給保羅含歉的眼神。

  「不然換人嘛!」刀魅將艾梅推上前,「叫她試試。」

  「不行!」商祈和項如意難得的異口同聲。

  「她不算是演藝圈的人,而且沒有任何經驗。」商祈悄悄觀了眼項如意,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不禁哀歎自己的愛情為什麼沒有元鋒那麼順利,是他表現不夠明顯還是她根本少根愛情筋?

  「也不過是唱歌嘛,誰不會,會發聲就好啦!」

  「元鋒,你不要胡鬧了,她連新人都談不上。」

  「項姐,我也是唱片界的新人。」

  「可不可以容我插進一句話?」艾梅舉起小手,當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在她身上時,項如意忽然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沈穩的威儀,絲毫沒有膽怯,彷彿很習慣眾人的注目。

  「在你們決定之前請問一下當事人我的意見,別當我不存在。」要她唱歌還得經過瓊莉那關呢!

  「抱歉。」項如意震懾於艾梅天生自信的神態,不僅是她,連其他工作人員也有相同的感覺。

  「梅兒,你跟我一起唱嘛!」刀魅想抓住每一個與她共處的記憶。

  艾梅瞄了瞄保羅,只見他聳聳肩不實可否。

  「你可以唱嗎?」商祈沈吟的問,或許她真是一塊光華內斂的星石,等待有心人發掘,給她這次機會試試,不一定一顆明日之星就誕生了。

  「你想試試看嗎?」項如意發現自己也想賭賭看。

  「艾梅,大家都同意了。」刀魅興奮的像小孩一樣,握住她的手。

  艾梅掙開他,「我……」手被他抓的好熱好熱。無措的只能求助於保羅。

  「包威爾先生,你不介意我們臨時換人吧?」項如意憑著過來人的敏銳觀察力,總覺得保羅和艾梅身上流動著詭異的關係,她很好奇,但這畢竟是保羅的私事,他想和誰交往都不關她的事,只是她不希望刀魅受到傷害。

  「艾梅,你想試試嗎?」保羅也知道情歌是艾梅一大致命傷,但未來的演唱會不可能避免唱情歌。

  「我……」艾梅猶豫了下,望入刀魅殷切希冀的眼眸,她不忍心說不,只好點了點頭,這首情歌就當是對他的留念。

  ???0

  「錄音室門口怎麼那麼多人?」不放過任何進演藝圈機會的溫明麗現在是周海玲的助理。

  「大夥圍在那做什麼?」周海玲想前往錄音室,卻發現路都被人擋住了。

  「不知道!」溫明麗狐疑的顰眉,隱約聽到悠揚動人的旋律,「好像有人在唱歌。」

  「我也聽到了。」太棒了!周海玲愕然失神,沈浸在動人的旋律之中,直到轟然的掌聲迸出。

  「怎麼是她?」遠遠望見錄音室內的艾梅,溫明麗咬咬牙,忌妒吞噬她的心,明明那個女人的機會是她的。

  「究竟是誰在唱歌?」周海玲推開人牆,闖入前方想一探究竟。

  「是羅艾梅,她和元鋒兩人在對唱情歌,唱得我都快哭出來了。」

  「我也是,我一定要去買這張專輯。」

  週遭的交頭接耳更是刺激了溫明麗,「居然是她在唱,太過分了。」她嚥下肚子裏的妒恨。

  嘈雜的人聲中,周海玲明白她的位子被人取代了。

  溫明麗走到她身邊,「你也不過遲到個幾十分鐘,她居然搶走你的位子,分明沒把你放在眼裏。」

  「夠了!別再說了。」羅艾梅唱得比她好,這是無可否認的事實。周海玲掉頭就走。

  「海玲,你這是做什麼,這首歌明明是你唱的。」溫明麗趕緊追上,「我們可以控告他們違約。」

  「是我們不對,我們遲到,放棄了這次機會。」就算她唱也未必能唱得像羅艾梅一樣,扣人心弦。

  「可是……」她不服氣,憑什麼羅艾梅能快她一步登上舞臺?

  「我們走吧!」周海玲唇角泛著苦澀的笑,脫掉偶像新人這光環,她連羅艾梅都比不上。

  溫明麗咬了咬牙,心有不甘的跟上周海玲的步伐,她不會就此罷休,成名一直是她的夢,她不容任何人擋在她面前。

  ???

  溫柔的吻如細雨般灑在她額上、眉間、眼梢、鼻端、嘴角,細細癢癢的擾亂了她平靜的心湖,她不由得皺起俏鼻,想問躲又好奇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下一刻,那吻加深了,充滿陽剛氣息的吻讓她快呼吸不過來。

  艾梅霍地張開眼,赫然瞧見一張放大的臉,那不是夢!

  「刀魅!」她使勁推開他,拔高了音量,「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刀魅不懷好意的笑,魔眼瞅視著睡姿撩人的她,感覺男性的慾望蠢蠢欲動。

  「我是說你怎麼隨便亂闖進別人的房間。」喔,她都忘了他曾是混黑社會的,開鎖對他而言自然輕而易舉。

  艾梅又羞又怒,雙手抵著他那寬闊強健的胸膛,嗓音陡高,「你沒穿衣服!」前車之鑒使她現在都不敢裸睡了。

  「這可不是我脫的,是你把我當史奴比隨便亂摸。」他說得曖昧,「我是不介意褲子也給你脫啦!」

  「誰要脫你褲……」她窘迫的瞪視笑得像偷腥的賊貓的他,心跳如擂鼓。「你走開啦!」

  「聽商祈說你要辭職了,為什麼?」他是她直屬上司,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沒為什麼。」因為時候到了,她該要消失了。

  「你辭了也好,就可以專心當我的女朋友。」刀魅一個翻身,仰躺在她的大床上。

  「你不怕緋聞,我還想活命。」她可不想被元鋒迷追殺。

  「我是認真的!」他撐起身與她四目相接,認真的火焰在他眼中躍動。

  艾梅被他一瞬也不瞬的眼神逼回床上,慌張的拉高了床單。「這話你別對我說,我相信很多女人會樂於聽到你對她們說這些話。」承諾對她負擔太重。

  「不包括你嗎?」

  「我……」突來的敲門聲拯救了她。

  「艾梅、艾梅!你在嗎?」是法蘭。

  「他是誰?」刀魅的胃裏翻攪著酸氣。

  「朋友,你也見過的,快讓我起來。」艾梅掙扎著,「法蘭來找我一定有什麼急事。」

  「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不是說了,朋友!」使勁推不開他,她靈光一閃的膝蓋往上一頂。

  一聲悶哼自他口中逸出,冷汗涔涔的他抱著兩腿之間的重要部位,難以置信她居然如此狠心,想斷了他的命根子。

  「這是你自找的。」輕鬆的推開他,她走下床,壓下內心的罪惡感,她佯裝自若,「這是在警告你沒事別亂爬女人的床。」

  她迅速打開門走出去,「抱歉,我剛起來。」

  「不好意思把你吵起。」法蘭冷峻的臉龐閃過一絲少見的驚慌。「請問小童有沒有在你這?」

  「小童,沒有啊!她學校不是開課了,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

  「該死的!她從前天跟我吵一架後,就跟我失去聯絡,我還以為她會躲到你這。」法蘭自責的爬了爬亂髮。

  「到底出了什麼事?」

  「昨天她家人打電話給我,說小童要回家拿學校註冊單,可是卻沒有回家也沒跟家裏聯絡,她爸媽都很擔心。」

  「那報警了嗎?」艾梅冷靜的問。

  「她爸媽怕她出事,不想報警。」

  「那小童常去的地方找過了嗎?」

  「我不知道她會去哪,平常她都泡在我的PUB,該死的!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就不要為了那條項鏈和她起衝突。」

  「項鏈?」

  「就是放元鋒照片的項鏈。」法蘭仍有些不是滋味。

  艾梅啞然失笑,也難怪法蘭會吃醋,小童迷偶像迷得太過頭了。要是讓他知道害他們小倆口失和的主角就在她房裏,不知會不會打起來,想想,還是不要讓他們碰面的好。才剛這麼想,她就發覺大事不妙。

  「梅兒,怎麼不介紹我們認識。」刀魅圈著她的腰宣示主權。

  「你……你是元鋒。」法蘭下巴快掉到地上,「艾梅,你跟他……」

  「你出來做什麼,還不快進去把衣服穿好。」艾梅咬牙切齒的壓低嗓音,手肘往後一頂。

  他分明是故意要引人誤會。她對困惑且驚愕的法蘭擺出笑臉,「他只是借住一宿,我們之間沒什麼。」

  刀魅擰了下眉頭,「梅兒,你說這話就太傷我的心了,是你把我衣服脫了強要我陪你睡,你還想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你別胡說八道。」艾梅懊惱不已,「法蘭,你別信他胡言亂語。」

  法蘭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你們同居。」

  「嗯哼!」識相一點就快滾。

  「沒有!」她拔高音量,「我們只是以前的同事。」

  「現在的男女朋友。」刀魅立刻接下她話尾。

  「刀魅!」艾梅怒吼。

  「噓!你想吸引更多人來,讓大家知道我們關係匪淺嗎?我是沒什麼關係啦!」

  「你鬧夠了沒!」她又窘又氣。

  「現在不是鬧的時候,你們不是要找人嗎?也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身為公眾人物的好處就是人脈廣,關係多。艾梅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事實。

  「那就拜託元先生了。」法蘭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艾梅和元鋒之間的關係,此刻他擔心的是小童,到底她會去哪?

  ???0

  PUB內一如往昔熱鬧滾滾、人聲鼎沸。

  「有消息嗎?」在遍尋小童可能去的地方,也問過小童大學的同學卻毫無所獲後,艾梅憂心忡忡,小童算是她在臺灣的第一個朋友。

  「沒有。」法蘭頹然的坐在吧台前,沮喪的捂著臉,「我連她家人問起都不敢說實話,只能騙說她在我這,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到現在已經有十幾年,從來沒遇過這種事,我好怕,怕會失去她。」

  在那掩面的手掌中,艾梅看到了不輕彈的男兒淚,她不禁想起離她遠去的父母,似乎有些明瞭那種生死相許的心情。

  「不會有事的。」一旁的唐念恩難得的開口,依舊是張不苟言笑的酷臉,「有元鋒那傢夥在。」

  艾梅望著他,有些意外,看他的眼神,她總覺得他好像跟刀魅認識很久了。

  「現在也只能等元鋒了。」法蘭深呼吸,恢復冷靜沈斂。「阿恩,這裏交給你,我要再出去找找看。」

  「我陪你去。」艾梅站起,坐在這胡思亂想也不是辦法。「大家分工合作,我去小童的學校找找,你去找她朋友問問。」

  法蘭猶豫了片刻,「好!拜託你了,有什麼事再打我的行動聯絡。」

  於是,兩人分頭進行。

  走出PUB,艾梅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接起來後,她臉色變了變。

  「OK!我馬上過去,你答應我絕不可以傷害她。」她迅速跳上車疾駛而去。

  須臾,刀魅趕來PUB,一見到正忙得不可開交的唐念恩,「有沒有看到艾梅?」

  「她出去。」唐念恩冷冷的道。

  「糟了,來遲一步。」刀魅急忙跑出PUB。

  唐念恩繼續調酒,似乎當他沒來過一樣。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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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21:18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方小姐,我來了。」在一間廢棄的工寮,生銹的廢鐵散落一地,木頭也腐朽了,艾梅小心翼翼的跨過橫倒在地的粗木,朝裏頭前進。

  「站住,不許動。」

  艾梅霍地抬起頭,看到小童正被方亞美挾持著自暗處慢慢走出,她依稀記得她是刀魅的舊愛。

  「只有你一個人來?」她以尖刀抵著小童的脖子。

  「是的,我依照約定,一個人來。」

  「那就好。」方亞美下巴抬了抬,只見四面八方湧出數個持刀持棍流裏流氣的流氓包圍住艾梅,駭得小童驚呼。

  「阿美,你這是做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沒想到小童和方亞美是舊識!這倒出乎艾梅意料之外。

  「什麼好朋友,如果是好朋友就不會帶這個妖女把我喜歡的人搶走。」方亞美甜美的笑容變得猙獰,「當初為進入演藝圈,我放棄了學業;為了成名我甚至捨棄自尊當上三級片脫星,只有他不會嫌棄我,還鼓勵我上進。」

  「你指的該不會是元鋒吧?」艾梅怕觸怒她,謹慎的問。

  「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和他親近,卻冒出你這妖女,只要是阻礙我的人,我都不會讓她有好下場。」尖刀移開小童脖子,小童機靈的一個彎腰,接著推開陷入歇斯底里的方亞美,往前跑到艾梅身邊。

  方亞美被推倒在地,含怨的眼神射向相扶持的她們,「為什麼要搶走我的男人?我哪一點不如你,你憑什麼來跟我競爭?」

  「艾梅,你真笨,人家叫你來,你就乖乖來送死。」小童滿心感動。

  「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她暗自評估包圍著她們的流氓的實力。

  「只要你答應我離開他,我可以放了你們。」方亞美站起身,冷冷的說。

  「我本來就打算要離開臺灣。」因為這事她還向瓊莉拗了十天假。

  「你說的是真的,沒有騙我?」方亞美瞇起眼。

  「艾梅,你要走,我怎麼不知道?」小童驚詫不已。

  「這兩個月多謝你的收留。」艾梅感激的頷首。

  「你們不是在演戲吧?」方亞美疑心的掃視她們。

  「我本來就打算在臺灣停留兩個月,連機票都買了,如果你不……」話聲未完,只見黑暗的一隅衝出個黑影將方亞美撲倒在地。

  「住手。」刀魅壓制住不斷掙扎的方亞美,「把武器放下。」

  同時,幾個黑衣人持著槍,無聲無息的接近被嚇呆的流氓,一一將他們擒住,隨即快速消失。

  「艾梅,是元鋒耶!偶像來救她,天啊!她是在做夢嗎?咦,那些穿得一身黑的人是誰?」小童非常興奮,不斷東張西望,脫離險境後馬上快複本性。「是你找來的幫手嗎?」

  「我不認識。」艾梅猜想,可能是刀魅帶來的人。

  而另一邊,刀魅冷冷的對方亞美開口,「我說過我是不可能愛你的。」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上床?」方亞美哭倒在地。

  他優雅地自地上站起,毫不憐香惜玉的斜睨著她,「我相信跟你上床的男人不少我一個吧。」

  「你……難道你忘了,是你從那個邪淫的導演手中救了我,還鼓勵我,讓我重新站起來?」

  刀魅想了會,「不記得了,我救過的女人太多了。」

  這花心的爛男人!艾梅不禁在心底咒罵。

  「你騙我,那上次上床時,你還告訴我你喜歡我。」方亞美雙眼佈滿紅絲。

  「是嗎?我對每個跟我上床的女人都這麼說。」刀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神情自若的走向艾梅,「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童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偶像居然離她這麼近。

  艾梅則是面無表情,看得刀魅心驚膽跳。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為了追趕上你,我不惜用身體換來演出的機會,即使是演三級片也在所不惜。你不知道當你在床上對我說『讓我來愛你』時,我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樣幸福,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聽著方亞美的喃喃自語,艾梅內心五味雜陳。

  「阿美,你這麼想就錯了,當初休學進演藝圈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告訴過你,演藝圈不像外人想像的那麼簡單,是你自己固執己見,堅持要走上這條路,沒有人拿槍逼你。」小童搖搖頭。

  「不是這樣的,如果沒有她的出現,元鋒會是我的。」

  「危險——」再警覺到方亞美眼中的殺機時,小童驚聲大叫。

  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刀魅轉身,伸出手臂為艾梅擋下方亞美刺來的一刀,劇痛自他手臂傳來。

  方亞美震驚不已,臉色慘白的注視著刀魅。

  「不!我不是故意的。」她雙唇發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刀魅!」艾梅倒抽了口氣,感覺那刀像刺在她心臟。

  「艾梅,你在叫誰,元鋒受傷了,我們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小童失了方寸,慌亂的直跳腳。

  「不用了,沒事!」刀魅勉強揚起一抹笑。「這一刀算是我欠你的。」

  霎時,方亞美哇的一聲哭倒在地。

  「我們走吧!」刀魅示意艾梅和小童離去,結束這場鬧劇。

  ???

  「笨蛋!」來到停車處,艾梅邊罵邊自車內取出急救箱替刀魅包紮。照他這種快速換女人的糜爛生活方式,他至今仍活著也稱得上奇跡。

  「艾梅,元鋒是為了救我們才受傷。」小童對他更是崇拜得五體投地。

  「薇兒是關心我才罵我。」刀魅灑搔頭。

  「難道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你們真的在交往?」小童眼中閃著羨慕。

  「沒有的事。」艾梅窘困的低頭。

  「是真的。」刀魅眉開眼笑,「等我們結婚一定請你當伴娘。」

  「好啊、好啊!」一想到可以參加大明星結婚的盛況,小童立刻將道義放兩旁。「艾梅,你好幸福。」

  「這種幸福你要送給你。」太幸福會讓她害怕,童年幸福美滿的家庭換來的卻是破碎和死亡。

  「我們都有肌膚之親,吻也吻了,床也睡了,你還是不承認我。」刀魅做戲的佯裝委屈。

  艾梅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沒關係,包在我身上,只要你別忘了給我一張簽名照。」

  「小童。」她魔音薇薇安的價值竟不如一張簽名照。「我先送你回去,法蘭還在等你呢。」

  「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自己開車,你跟元鋒坐一輛車,順便培養感情,我很識相的。」小童曖昧一笑,「鑰匙給我,放心,我會將你的車平安送回家。」她抽走艾梅手中的鑰匙,轉身就跑上駕駛座,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你怎麼可以胡說八道。」艾梅蹙眉質問。

  「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刀魅深情的眸子定在她臉上。

  「或許你真的是真心的,但你的真心太多,我承受不起。」利落的包紮好,艾梅沒理他的走向他停在一旁的車。

  刀魅苦笑,誰叫他聲名狼藉,等真心付出時卻沒有人願意相信。這或許是花心的報應。

  ???0

  「怎麼了!難得看你臉色這麼凝重,天要塌下來了嗎,還是你的女人無法滿足你?」

  文魁坐鎮天地門總部,看著一臉喪氣的刀魅走出電梯後將自己拋到沙發上。

  刀魅連送白眼都懶了。

  「我記得最新一季雜誌標題是你和對唱情歌的新人出雙入對。」

  「那是宣傳手法。」

  「還是你體能開始走下坡?」

  刀魅抬起眼,「你還記得在機場和我相撞的女人嗎?」

  「你該不會又遇到她了?」文魁眉一挑。

  「沒錯,她就是羅家那個小女孩。」

  「就是你用一把萬能小刀定下的老婆?」文魁訝異的道,「她該不會就是上次為你差點挨子彈的羅艾梅吧?她知道你嗎?」這世界實在太小了。

  刀魅坐起身,搖搖頭,「她還沒認出我來,而我也沒打算告訴她。」

  「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文魁站起,走到小吧台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他,定神的審視他好半晌。

  刀魅不發一語,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忘了你的身份嗎?你是個不存在的人。」

  「我沒忘。」他整個人仰後靠在沙發椅背上,「我想我對她真的動了真心。」

  文魁斂起鏡片下的深思,「對你而言愛情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她,只要一天沒見到她,渾身就不對勁。現在就算有個金髮尤物在我面前脫衣服,我的腦子裏還是只裝得下她的一顰一笑。」刀魅手撫著額,哂然自嘲,「我是不是病入膏肓?」

  「我可以肯定你感染了病毒。」望著為情所苦的翩翩俊男,文魁一針見血的說:「一種叫愛情的病毒。」

  刀魅深深的歎了口氣,「我該怎麼辦?」

  「想辦法去追求她。」

  「我也是這麼想,只是她會相信我的真心嗎?」刀魅目光落向遠方,沒有一個焦距。

  「誰叫你做人太失敗,名聲太差,她會相信才有鬼。」

  刀魅也只有苦笑,無法否認文魁說的是事實,看來他的愛情路滿佈荊棘,誰叫他少年放浪形骸,遊戲人間從不用真心,現在出現了個剋星,一切是他自找的。當年他偷吃她家的祭祀品,沒想到多年後重逢她偷走他的心。

  「魁,我這個月不會來了。」刀魅忽然站起,一臉堅決的走進電梯。「我下個月也不會來了。」

  文魁笑著揚聲道:「記得保險套多準備些,以備不時之需。」

  ???

  在專輯完成的慶祝宴上,大夥順便為保羅餞行。

  「你真的變了不少。」保羅找到躲在角落的艾梅,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在鎂光燈中的刀魅正和周海玲相依偎,某種緊繃的情緒在胸腔發酵,「要不要跟我一同回去?」

  噙了口酒,艾梅搖了搖頭,「再過幾天。」

  「需要我帶話給瓊莉嗎?」

  「不了,給她一個驚喜吧!」要是瓊莉知道那感人肺腑的情歌是自己唱的,一定很高興,其實她自己也很訝異。

  「為什麼不給他一次機會,也給你自己一次機會?」

  「我……」她才剛開口,就見到刀魅以銳不可當的磅礡氣勢穿過人群走向她,也帶來大批的媒體記者。

  「你要不要躲一下?我替你擋一會兒。」保羅怕有人認出她的身份。

  「保羅,謝謝你,我先走。」她也想獨自一個人釐清自己對他的感覺。

  她真的能愛嗎?

  她居然丟下他走了。刀魅難以置信的瞪眼,當他看見她和保羅相談甚歡,妒火立刻燒去他的理智,沒多考慮的衝過來,不料她竟無視他的存在掉頭就走。

  「包威爾先生,你製作過那麼多音樂,你覺得這次的專輯如何!」

  「出乎意料的好,尤其是最後一首打算用來當主打歌的『情海』,值得細細品味。」

  「就是元鋒與他助理合作的曲子,請問大膽起用新人這計劃是早有預謀還是臨時的政策?」說不定早是內定人選,選助理不過是掩人耳目。

  「純粹是偶然聽到她的歌聲不錯,便改變了原先的計劃,並沒有預謀,我也是始料未及。」保羅笑呵呵,始料未及的遇上薇薇安。

  「請問前陣子有傳言說,元鋒和他的助理與包威爾先生之間是三角關係,這是不是真的?」

  「這事絕無可能,我在美國已有心儀的物件了。」瓊莉要是聽到這首歌不知會作何感想?

  當他說完,在記者們恍然大悟中,不意外聽到鬆了口氣的聲音,他斜睨了眼又恢復冷靜自信的刀魅,眼中閃過一抹激賞。

  「各位,包威爾先生就要回美國了,我們在此乾杯敬祝他旅途平安。」刀魅皮笑向不笑的舉杯向他致意,希望他快滾回美國。

  保羅再也忍不住的大聲笑。希望他追求艾梅的過程不至於跟他一樣漫長。

  ???

  小童被綁架的事件,在雙方都沒人提出告訴,也不知道刀魅用什麼方法將事件壓下的情況下落幕,就連項如意及商祈都毫不知情。

  只是沒人想得到下一個被綁者輪到艾梅。

  她依稀記得自己昨天到公司收拾好東西辦完移交時,已是中午,後來溫明麗說有事跟她聊,她不疑有他的和她到一家咖啡館,喝完一杯咖啡後人便昏沈沈的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就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被關在一間擺設簡單的小套房裏。

  「醒了!」溫明麗坐在床邊,手裏拿著美工刀剃指甲。「你不用擔心,元鋒馬上會過來陪你,你看我多好心讓你們有機會見最後一面。」

  「我應該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吧?」艾梅力圖冷靜。

  「是沒有,不過你最大的錯誤是讓元鋒愛上你。」刀在艾梅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晃動。

  艾梅膽戰心驚,哀歎自己只不過來臺灣渡假,結果遇上的又是子彈、又是綁架,現在還得擔心被毀容。

  「當初我接近元鋒是想為我男朋友報仇,他曾是元鋒的競爭對手,後來一次演戲意外造成他半身不遂,雖不是元鋒造成的,但他也脫不了關係。」

  艾梅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保持沈默。

  「而我男友受不了打擊走上絕路,我就發誓要討回公道,為了復仇,我甚至用身體來取得元鋒的信任,把我的初次給了他,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我卻對他動了真情,愛上他。」

  溫明麗冷靜理性的坐回椅子上,完全不同於方亞美的瘋狂,她過分的冷靜讓艾梅心底更不安,她就像鎖定了獵物的母豹伺機而動,而她就是獵物。

  「我想盡一切辦法接近他,跟他上床只是第一步,應徵他助理卻被你給破壞了,更可恨的是他竟然選擇了你。」溫明麗手上的刀直指著她。

  「那麼你想怎樣?」艾梅吃力的坐起身。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死,那太便宜你了。」溫明麗瞄了眼表,「算算時間,元鋒也快到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安襲上艾梅心頭。

  「既然你們相愛,那麼我就成全你們,讓你們在黃泉路上做對同命鴛鴦,外人只會當你們是殉情,絕不會懷疑到我身上。」溫明麗指了指這間屋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是我跟他第一次發生關係的地方。」

  他以我的名義買下這問套房送給我,我那時候的確很感動,可惜好景不常,他又愛上別的女人。喔,對了!是那個白癡女人方亞美,隨便別人說什麼就聽什麼。」

  艾梅吞了吞口水,怕這次在劫難逃。

  「你放心,到時候我會替你們通知警察,做現場第一發現人,也許會一夕成名吧!」溫明麗露出笑容,「想想大明星元鋒與他的助理殉情,這標題多麼聳動。」

  「這是你跟元鋒之間的事,沒必要扯上我吧。」艾梅此刻只想閹了刀魅,省的禍害還千年。「他愛我是他家的事,我並不愛他。」

  「是嗎?那你怎麼沒拒絕他的吻?在化粧室你們所做的一切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艾梅打個冷顫,「原來是你!」難怪她那時總覺得好似有對眼睛在暗處窺視。

  「我剛好去替周海玲拿化妝箱,聽到你們的聲音躲進衣櫥。」溫明麗笑了笑。「你們也真大膽,在化粧室裏旁若無人的做了起來。」

  艾梅臉頰發燙,「我們沒什麼。」可這話連她自己聽了都不具說服力。

  「這樣你還能說你不愛他嗎?」溫明麗站起走近她,「他床上功夫不錯吧?有沒有讓你欲仙欲死?」說著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恍似地獄來的催魂鈴。

  突然門鈴聲讓溫明麗停止了笑,同時也讓丈梅的心跌入穀底。

  「啊!應該是他。」溫明麗走出門,「你就在這邊好好的看。」

  艾梅這才發現那門是透明玻璃做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門外客廳內的一景一物,包括溫明麗和走進門的刀魅的一舉一動。

  當他們相擁熱吻時,艾梅發覺自己竟無法不忌妒,胸口滿溢著濃濃的酸味,她恨不得衝上前拉開他們,奈何手腳動彈不得,驀然靈光一閃,她想起了掛在脖子上的萬能小刀。

  首先她彎下身子,讓項鏈垂下,試著讓鏈子勾上床柱,結果屢試屢敗,努力到脖子酸了,腰快扭到了,她仍不放棄,看著玻璃門外他們交疊在一起的身子,她的心充滿妒火。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時,看到他們跌躺在沙發上,溫明麗撕扯他身上的衣服,而他竟沒有推拒,她怒火沖髮梢,恨恨的心想著這花心的男人,前一刻還信誓旦旦的說愛她,下一刻就隨便跟別的女人發生關係。

  就在這時,項鏈正巧被床柱勾下,她一個翻身滾下床並跪坐在地,摸索著萬能小刀,而簇著火苗的雙瞳直盯著纏綿中的男女,只見溫明麗跨坐在刀魅身上,她胸口的妒火蔓延到四肢百骸。

  摸索到萬能小刀後,她趕緊割開繩索,掙脫束縛後,急衝出門低吼,「住手!」

  「艾梅!」刀魅驚喜的大喊,看到她平安無事,忙不疊的推開溫明麗,跑到她身邊。「太好了!你沒事。」

  「你怎麼脫逃的?」溫明麗跌坐在地上,一臉難以置信。

  「你還說愛我,結果隨便一個女的勾勾手,你就跳到她身上。」艾梅雙手按腰瞪視著他。

  「冤枉啊,我可是犧牲色相特地趕來救你耶!」刀魅甚感委屈。

  溫明麗見他們完全無視於她的存在,眼神瞬間變得陰騖,「我不會讓你們活著離開這的,等著受死吧。」

  「快閃!」刀魅機警的瞥見溫明麗自桌下取出一個銀亮的金屬,反射的推倒艾梅。

  說時遲那時快,「砰!」一聲,槍聲作響,震懾了艾梅,她怎麼也沒想到溫明麗居然有槍。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她?」溫明麗握槍的手微顫著。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愛她。」這回的槍可不比刀,好痛呀!

  「你在流血。」艾梅猛抽了口氣,臉色發白的看著刀魅身上湧出的血。

  「我中彈了,怎麼可能不流血。」他真佩服自己此刻還能苦中作樂,他朝門口喊著,「死老虎,你還不趕快進來。」

  這時門被撞開,數個警察闖進來,立刻將溫明麗制伏。

  「才一槍而已就鬼叫鬼叫!」為首的是刀魅在天地門的夥伴——飛虎,他的對外身份是警察,「放心,我已經幫你安排好醫院病床,要不要順便替你聯絡殯儀館以防萬一?」

  刀魅白了他一眼,不料不小心扯動傷口,他痛苦得兩道濃眉都打了結,捂著胸口,「看來這次我真的要完蛋了。」

  「不會的。」艾梅急忙找東西想為他止血,瞥見桌巾便不假思索的扯下,按在他的傷口上。

  「擔架抬進來。」飛虎吆喝著,兩個穿著白衣制服的醫護人員立即動作迅速的將刀魅抬上擔架。

  「這裏交給你,我好累。」刀魅慢慢閉上了眼,任人抬出去。

  「刀魅!」艾梅驚恐的凝視他失去血色的臉龐,立即跟了上去。

  飛虎不禁搖搖頭,又是個受困於愛情的男女,他回望失神的溫明麗,不禁長歎了一口氣。

  「把她帶走。」

  ???

  艾梅在救護車上,擔愛的看著刀魅。

  「小姐,你可以試著跟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嗎?」醫護人員回頭道。

  艾梅點點頭,嚥下喉中的哽咽道:「你不準死,聽見了沒?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愛我,絕對不可以先走。」

  見刀魅沒有反應,艾梅再也抑不住心中的悲慟,伏在他身上放聲痛哭,「你這大騙子,怎麼可以丟下我。」她搖晃著他沒反應的身體,心中噢悔著沒有向他坦白內心早己愛上他的事實。

  「不!你在演戲對不對?」她心底打個寒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快醒醒呀,我相信你了,我相信你的真心。」她邊哭喊邊槌打著他。

  「哎呀,好痛,不要再打了。」

  艾梅哭聲陡停,見他醒來欣喜不已。

  「我沒事也會被你的拳頭揍去半條命。」刀魅撫著被她打痛的胸口。

  「我還以為你……不行了。」

  「我皮厚肉粗,一顆小小的子彈還不至於致命。」

  「那你幹麼一動也不動,害我誤會。」艾梅微慍的再輕槌他一記。

  「痛耶!」刀魅故意的喧呼,其實他是甜在心坎,他都聽到她的告白了。

  「活該!」她嬌嗔一聲,急抹去鼻涕和眼淚,「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當然啦,我答應過要活著好好愛你一輩子,下輩子還有下下輩子也一樣。」刀魅抬起手摩掌她被淚水浸濕的蒼白容顏,他終於讓他的小精靈愛上他。

  「你這傻瓜。」艾梅又想哭了。

  「那我這傻瓜可不可以要求一個吻?」他順勢勾住她的頸子,眼看就要沾上她甜美的芳唇。

  「咳!不好意思,醫院到了。」

  艾梅猛然想起車上還有其他人,瞬間滾燙的血液由脖子衝上腦門,臉丟大了。她覷了覷笑得賊兮兮的刀魅,又窘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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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3 00:21:5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這次事件被刀魅以演戲擦槍走火的意外給掩蓋過去,除了事發當時的幾個人和事後知情的項如意與商祈外,對外一律封鎖消息,至於警方也是當意外事件處理,但還是有媒體記者不死心的想查個水落石出而天天守在醫院外,殊不知刀魅早已坐救護車秘密的出院。

  而今他正愜意的躺在艾梅的床上。

  艾梅懊惱的看著身旁賴在她大床上的傢夥,明明傷已好了七八分,卻死賴著不走,連帶拖累她回美國的時間,更氣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給生病的他吃了。

  斜瞟了眼他黝黑強健的胸膛,結實的肌肉隨著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不諱言,他的體格真的很不賴,就她所見過的男人而言。

  「你在看什麼?」

  被逮個正著的艾梅漲紅臉,心虛的拉高床單,悶聲道:「你有什麼好看,你有的別的男人也有。」

  「看來你對我的『努力』不夠滿意。」刀魅沙啞的嗓音邪惡的挑弄著她。

  「我又沒試過別的男人,怎麼知道你跟他們的差異。」她瞪了他一眼。

  「我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的,你屬於我一個人。」他翻身覆上她,燃著慾火的深瞳鎖著她魅惑的嬌顏,慢慢俯身攫住她嫣紅的玫瑰唇瓣,不料電話鈴聲驟響。

  「有電話,你快起來。」艾梅推開他,迅速接起電話。

  「你過得挺悠哉的嘛。」

  「瓊莉。」慘了!

  「不錯,還記得我這經紀人,明天就是試演會了,你還不快給我滾回來。」

  「我知道,我一定準時到。」艾梅瞄了眼表,她搭早上十點的班機應該可以趕得上。

  「希望到時能看到你的人影,還有,你的中文歌唱得挺不錯的嘛,下次考慮攻佔中文市場如何?」

  「是保羅拿給你的。」看來刀魅的事是隱瞞不了了。

  「順便把那個傢夥帶來給我鑒定,知道嗎?」

  艾梅垮下臉,「是!」她在劫難逃。

  掛斷電話後,她回瞪趁她接電話時雙手不安份的刀魅,「都是你啦!」她拍掉他的毛手,「走開!我要起來。」

  被她使勁一推,刀魅沒防備的摔下床,「哎喲,好痛。」

  「啊!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她憂心的趨前查看,深情溢於言表。甫靠近,毫無預警的他大手一攬,她旋即跌倒在他身上,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捉弄了。「你沒事。」不禁怒視身下的他。

  他佯裝痛苦的模樣,「我怎麼可能沒事。」

  「是嗎?」他的演技常讓她分不出真偽,「你哪裡痛?」她跨坐在他身上,仔細的盯著他。

  只見他額頭冒出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彷彿不像演戲,艾梅半信半疑,又擔憂又怕被他騙,「你還好吧?」

  「不好!」她坐到了重點部位,她難道感覺不出來嗎?

  「你好像很難過?」她顰起黛眉,小手撫上他額頭,「你體溫好高,是不是發燒?」

  經她這不經意的移動,他下腹的亢奮緊緊的頂著她的女性,渴望穿透那薄如蟬翼的絲褲。

  驀地,她意會到自己正坐在什麼地方,紅潮霎時爬滿整張臉。

  「你……你別動。」她舌頭都快打結了。

  「我沒有動,動的是你。」

  她小心翼翼的試圖移開身軀,卻沒想到這不經意的磨蹭比催情藥更可怕,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奔竄。

  「好!我不動。」昨夜痛楚的記憶仍讓她心有餘悸。

  「一會兒就好了。」刀魅咬牙苦撐,雖然他很開心她是第一次,可他更心疼她忍受成為女人必須經歷的劇痛。

  「叮咚!」電鈴驟然響起。

  「艾梅,你在嗎?」是小童。

  艾梅一個頭兩個大,不知道該不該應聲。

  「你不去開門嗎?」刀魅濃濁的鼻音流露著強力克制的慾望。

  艾梅搖搖頭,她哪敢動。

  「艾梅說今天要回美國,我特地來為她送行,會不會她已經走了?先回去問法蘭有沒有看到她好了。」門外的小童喃喃自語的說。

  回美國?刀魅圓睜著眼,眼底簇著火苗。她竟然沒告訴他?

  「希望來得及說再見。」小童的聲音逐漸遠去。

  察覺身下的他慾望稍退,艾梅急跳起身。

  「你不解釋一下嗎?」他緩緩從地上爬起,嘴角輕輕勾出一道微慍的線條。

  「沒什麼好說的。」她迴避他燃著怒火的眸光,心虛的後退。「我早說過我是來臺灣渡假。」

  「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他逼近她。難道他那麼不值得她信任?

  「因為……」她從未想過會愛上人。「原本我就是預定停留兩個月,時候到了自然要走,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說我要你留下呢?」刀魅一瞬也不瞬的逼視她,雙臂將她困在床緣。

  「很抱歉!」他男性的氣息擾亂她的思緒。

  「就算為了我,好不好?」

  他那幾乎是哀求的深情呼喚,牽動艾梅心中堅定的弦,她很想留下,但她不能,她有未了的責任。

  望著她為難的表情,刀魅像臉上被人摑了一巴掌,微微抽蓄著,看在艾梅眼裏苦澀不已。

  「刀魅,我真的……」

  「夠了!什麼都不必再說,我覺得我徹徹底底當了傻子。」他淒涼一笑。

  她翻絞的心被他的笑聲揪得更疼了,想開口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說。

  刀魅深吸口氣後,轉身拾起地上的衣物,「我不想和你說再見,希望沒有我的日子,你能過得更好。」

  「刀魅……」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闔上的門扉宛若他關上的心扉。艾梅懊惱的想,怎麼會這樣?

  ???

  他沒來送她!

  艾梅徘徊在機場大廳,行李比來臺灣時多了一大箱,全是小童去各地搜括臺灣名產小吃的結果。

  「我還以為你走了。」來送行的小童左顧右盼,「他沒來嗎?」

  艾梅明白她說的是誰,搖了搖頭。

  「看來你真的不知道。」小童長籲了口氣。

  「知道什麼?」她憶起和刀魅初次相遇也是在機場。

  「元鋒宣佈退出演藝圈。」小童的話在艾梅腦袋投下炸彈,炸得她耳朵轟轟作響。

  「你說什麼?」艾梅表情平靜,但心海被這消息震得激盪不已,他居然沒告訴她。

  「他剛剛臨時通知記者的,現在媒體記者到處在找他,想瞭解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會知道他去哪了呢。」

  「噢!」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做?

  「艾梅,你的班機要起飛了。」和小童一同來送行的法蘭拉回失神的她。

  「記得來臺灣時再來找我。」小童握住她雙手。「我會把房子保留給你。」

  「謝謝!」艾梅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自懷中拿出一隻牛皮信封交到小童手裏,「我沒什麼東西可以送你,這點禮物代表我一點心意。」

  「你幹麼那麼客氣。」小童悄悄附耳低語,「艾梅,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這裏面是什麼?」

  艾梅不覺莞爾,「是個驚喜。」她知道小童沒什麼嗜好,就喜歡收集明星簽名照及CD,根據小童的說法是,將來老了還可以秀給子孫看她拿到誰的簽名,曾跟誰握過手。

  「再見了。」艾梅轉身走進出境口,回頭揮揮手。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看到刀魅來送行。

  算了,也許他們的緣份只到這為止。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帶給她難忘回憶的臺灣。

  「天啊!」小童在艾梅走後拆開信封,發出驚呼。

  「怎麼啦!」法蘭眉頭皺了下。

  「你看,這……這竟然是世界重量級FIRE搖滾樂團的主唱薇薇安‧羅的親筆簽名。天哪!這是真的嗎?」小童激動的揪著他的衣服,「你借我捏一下。」不待他說不,她的小手已掐上他冷冰冰的臉頰。

  「很痛耶,你搞什麼?」法蘭沒好氣的揉揉臉。

  「是真的!天啊,這真的是薇薇安‧羅的親筆簽名。」她興奮得差點大叫,幸虧他快手摀住她的嘴。

  「拜託!你小聲一點。」法蘭橫了眼投以異樣眼神的旅客,成功的阻止被當成機場的怪物的下場。

  小童拉開他的手,已稍稍恢復冷靜,但嘴裏的語調仍是難掩喜悅,「法蘭,你知道嗎?我全部的收集就少薇薇安‧羅的簽名照,她都不來臺灣開演唱會。」

  「嗯哼!」這傻氣的小女人,她還沒發現嗎?艾梅和薇薇安幾乎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除了眼珠和髮色不同。

  「太好了!」小童翻開看照片背後時,兩眼放大,音量瞬間拔高,「啊!這……」

  法蘭淡淡掃一眼,「致我最好的朋友小童,薇薇安‧羅。」

  「法蘭,扶好我,我要昏倒了。」說著她真的昏倒了。

  他接著這命定的小女人,嘴角輕輕揚起若有似無的微笑,融化了臉上的寒冰。她或許沒有艾梅閃耀明亮的魅力,也沒有艾梅豔麗高雅的氣質,但她很直、很善良,每天帶給他不同的驚奇與歡笑,豐富了他枯燥的生活,她是他平凡生命中最不平凡的小女人。

  ???

  「你不去送她?」

  機場週邊停車場,商祈趴在方向盤上斜睨苦悶不吭聲的刀魅,只見他手裏把玩著一柄可以做古的萬能小刀,在文具行還不一定買得到。

  「那是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刀魅將萬能小刀放入懷中。

  「我知道那是萬能小刀,問題是你收藏那個做什麼?又不值錢。」

  「這小刀可比你值錢多了。」

  「難不成它是古董或是某明星、偉人使用過的?」商祈調侃。

  「隨你猜。」它可是攸關他能否結束王老五生涯的關鍵。

  「那你現在要去哪?」

  「回家。」他要從長計議。

  「你瘋了,難道你忘了,你家巷口都被狗仔隊封鎖?」嘴上雖這麼說,商祈還是啟動引擎。

  「有你在我怕什麼。」刀魅攬過他的肩,「謝謝你這幾年的照顧。」該讓元鋒消失了。

  「你說這什麼話,我是你的經紀人。」商祈心頭隱隱感到不安,卻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你真的打算退出演藝圈?」

  「我已經說過要停止一切演出及宣傳活動。」

  「那這張唱片就等於你絕版的代表作。」真搞不懂元鋒心裏怎麼想,居然放過這大好的名利雙收的機會,他有天份才華卻老是漫不經心,率性而為,常常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可以問你為什麼會踏進演藝圈嗎?」

  「好玩。」

  商祈聞言迸出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你跟那位艾梅答案一樣。」

  「別在我面前說她的名字。」他胸口泛著苦澀。

  「你真的能忘得了她!」這女人也是說放就毫不眷戀,不管是功成名就的大好機會還是愛情,揮揮手不留一片雲彩的灑脫跟元鋒如出一轍,無怪乎他們能合得來。

  「你不回經紀公司跟項姐道別嗎?」

  「不需要。」徒留傷感。演藝圈雖是個大染缸,但也有情有義,他怕放太多情就抽不了身。

  「你真是天生的戲子。」無情!

  「謝謝,我會視為恭維。」該走了。

  ???

  坐在陽臺,迎著微涼的夜風,觀看滿天星斗,艾梅回到她熟悉的生長地已經兩個多月,隨著緊鑼密鼓的全美巡迴演唱會的開始,她幾乎沒時間去胡思亂想。

  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望著懷抱裏的超大史奴比,她會想起刀魅寬闊的胸膛。不可否認的,人的身體比沒有生命的玩偶溫暖多了。

  「要不要來杯酒?」

  艾梅仰起頭,「瓊莉。」

  瓊莉是個風華絕代的成熟女子,她通了杯酒給她。

  「還在想那傢夥?」可惜無緣以見。

  艾梅不點頭也沒搖頭否認,輕輕晃動水晶酒杯中的液體。

  「既然那麼想他為什麼不去見他?」

  「我不知道能不能愛。」父母的愛情走向毀滅留給她很大的陰影,若非那個小男孩……探向胸口,她猛然發現萬能小刀不見了。

  「怎麼了?」

  「沒什麼。」她想一定是遺忘在臺灣了,連同她的心。

  「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沒辦法不想起母親臨死的情形,我怕會步上她的後塵。」因為害怕所以選擇不去愛,但他突破了她嚴密的心防。

  「未來的事有誰能預料,重要的是現在及活著的人該做什麼。這些話是我一直沒來得及跟你母親說的,如果我能早一步趕到臺灣,或許她就不會走上絕路。」瓊莉唇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

  「你知道嗎?我跟你父親是青梅竹馬,還訂有婚約,我本來以為自己將來會成為他的新娘,但你母親出現後,她吸引了你父親全部的目光,你母親也瘋狂愛上他,為了避開雙方家長的反對,他們選擇私奔,而促成這一切的竟是我。」會讓他們走上絕路她也是元兇。

  「瓊莉。」這些事她並不知情,只由母親口中知道瓊莉是他們羅家的恩人,沒有瓊莉也許就沒有她。

  一仰而盡杯中酒,瓊莉摟摟她的肩,「別說這感傷的事,明天還有最後一場演唱會,你早點睡。」甫轉身,行動電話響起,「保羅,有什麼事……什麼?好的,我知道了,我會轉告艾梅的。」

  「出了什麼事?」不安襲上她心頭。

  收起行動電話,瓊莉轉身面對艾梅,「你要節哀順變,臺灣天王元鋒上個月發生車禍,車子衝入海中至今屍體未尋獲,恐怕凶多吉少。」

  艾梅腦子一片空白,靈魂恍若被抽離了身軀,她站在原地,「鏘!」一聲,手中的酒杯掉落震回了她的心神。

  這不是真的!艾梅臉色蒼白,全身血液迅速凍結,她覺得好冷好冷。

  「保羅說是看到朋友帶來的臺灣報紙才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一陣子了,因為一直找不到落海的他,大家都認為應該……」

  他死了?她不相信!淚無聲無息的淌下。

  「艾梅。」瓊莉大驚失色。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艾梅走到門口,手停在門把上,她強抑著衝擊著她五臟六腑的痛楚。

  「我知道了,有什麼需要我就在隔壁。」瓊莉感慨的走出她房間。當門板闔上,」抹邪惡的笑跳上她嘴角,看來她也有演戲的天份。她忙不疊的撥了通電話,壓低嗓音道:「一切OK!別忘了媒人錢包多一點。」

  「謝謝!瓊莉姨。」話筒另一頭傳來刀魅充滿磁性的嗓音。

  「我很老嗎?」瓊莉佯怒。

  「嘿嘿,是小弟失言,瓊莉姐。」刀魅諂媚的叫著。站在月色下,他手拿手機,仰望陽臺上艾梅方才落坐的地方,內心漾著甜蜜,她沒忘了他。

  「艾梅就像我的親生女兒,你可要好好待她。」瓊莉不忘叮囑。

  「我會的,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新娘。」她逃不掉的,他來找她了。

  抬起頭,見窗簾內燈火熄滅,室內陷入一片黑暗,刀魅心想,該是他行動的時候了。

  「祝你好運。」瓊莉由衷的說,掛掉電話時,冷不防一件大衣覆上肩,她仰起頭望入一雙溫柔的深邃灰眸中,「保羅!」



  「今晚有我在身邊陪你,你將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瓊莉嚶嚀一聲,投入這屬於她的臂彎,她也找到包容她的幸福。

  ???

  「你躺在這做什麼?」溫暖的大掌輕輕撫過她的臉。

  艾梅揉揉眼,背著月光使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卻有種無法言喻的親切感流動在心窩,就像貓咪偎著熟悉的氣味,眷戀著大手的溫暖。

  「睡這會著涼。」

  她感覺身子騰空被抱起。

  「我好累。」她雙手圈著他,他身上有刀魅的味道。他是誰?

  「我送你到床上睡。」

  「別走!別離開我!別留下我一個人。」被放到床上,艾梅害怕的緊摟著他,呢喃著,「魅!」

  「你真的知道我是誰?」刀魅看她是半夢半醒。

  「我愛你。」拉下他,她送上自己的吻。

  「梅兒!」他不是聖人。

  「吻我,愛我。」這是夢吧,但願永遠不要醒。

  「這是你說的。」刀魅輕挪上床,側躺在她身邊,凝視她星眸半啟,臉泛桃紅,宛若含苞的玫瑰花正等待他去採摘。

  他知道不能乘人之危,但兩個月的禁慾,再加上眼前活色生香的誘惑,他若能把持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我愛你。」

  「我也愛你。」這是夢吧,等天一亮他就會化作泡沫消失在空氣中。

  「你還記得小時候的小刀嗎?」他亮出銀亮的項鏈。

  「記得,他是我的守護神。」夢中的他看起來好可口,她想吃他。

  「你還記得那個承諾嗎?」他要她當他的新娘。

  「噓!你別說話。」艾梅勾下他的頭,醉眼迷濛的望著他一開一合的嘴,性感的嚶嚀,「我想吻你。」毫不讓他有再開口的機會,她以吻封緘,探出柔軟的丁香舌輕輕的摩拿他嘴唇的線條,不經意碰到他下顎紮人的短髭,搔得她癢得忍不住咯咯失笑,心想感覺好像真的,可是他已經死了,丟下她連一句道別也沒有就走了……

  臉上的冰涼澆熄了刀魅的慾火,他低頭俯視,發現她的眼睛不斷滲出眼淚,無聲的啜泣擰痛了他的心。

  「梅兒,我沒死。」刀魅騰出一隻手托起她下顎,吻去她的淚,細語呢噥,「我愛你,我發誓會陪你一生一世,不再分離。」他覆上她微顫的唇,舌頭溫柔的挑開她貝齒,進入歡愛的殿堂。

  這輩子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別離開我,別離開我……」如果這是夢,但願不要醒。艾梅緊抱著他,感覺體內的烈焰被他點燃,沈醉在恍若真實的夢中。這回她要化被動為主動,「我要你。」

  這一夜,激情在思念催情之下燃燒得更猛更狂野……

  ???

  陽光穿透白色窗簾灑落進來,吻上床上人兒熟睡的嬌靨,艾梅感覺渾身舒暢的伸個大懶腰,緩緩睜開眼。

  「早呀!」一張帶笑的臉龐在她眼前放大。

  「你……」她驚嚇的彈起身,險些跌下床,還好他強而有力的手臂及時伸過來。

  「小心一點。」刀魅將她撈回床上。

  「你不是死了?」憶起一切,她發出高分貝的音量。那麼昨晚和他的激情不是夢了。

  「元鋒是死了,但我沒死啊!我若死了怎能在這陪你。」他撫摸著她誘人的女性曲線,補回小別後每一刻相聚的時光。

  「那……好啊!瓊莉和保羅連手騙我。」艾梅恍然大愣,害她那麼難過,心都碎了。

  「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趁她在思考,他上下其手,頭緩緩俯下……

  「魅,你在做什麼?」當他濕熱的舌頭繞著她敏感的蓓蕾轉時,她驚喘了聲,反射性使勁一推。

  「哎噢!」刀魅光溜溜的屁股著地,冰冷的地板使他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急忙跳回床上,「你怎麼老是用過就丟。」

  她紅著臉急拉高棉被,「誰……誰叫你老是偷襲人家。」

  「我是正大光明的做,你也看到了。」合上了眼,他豬哥的將嘴湊上前,嚇得她急忙閃人。

  「你……你別過來。」驚慌的退到床緣,艾梅伸手想抓東西支撐卻落了空,身子立刻往後傾斜,「啊!」就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他大手一撈,一個翻身,他變成肉墊的仰躺在地面,她則安然坐在他身上。

  「沒事了!」他睜開眼與她四目相接,微惱的搔搔頭,「我發現你的床實在太小,你一個人睡剛剛好,日後加上我就太擠了,今天我會叫人送超大的新床來。」

  「誰……誰以後要跟你睡。」艾梅面紅耳赤,赫然發現她的雙手竟不自覺的撫著他強健的胸肌,她驚得趕緊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死緊。

  「我不介意給你摸啦!」刀魅噙著賊兮兮的笑容。

  「放手!」好丟臉,她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了大色女,在睡夢中對他又摟又抱的也就算了,清醒時還動手亂摸他。

  「不放!」他左右開弓的將她往下拉,兩具赤裸裸的身軀完全密合,鼻對鼻、嘴對嘴,他盯著她嫣紅的小嘴猛瞧,嗓音變得暗啞,「除非你答應下次絕不離開我,就算要走也要帶我走。」

  「魅……」感受他火熱的肌膚熨燙著她,以及他堅硬的挺立,羞窘的熱氣撲向她兩頰。

  他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你可知道我的心也被你帶走了。」他徐緩的吻上她。

  艾梅圓瞠著眼,緊抿著唇瓣。想到昨夜的主動她就羞愧不已。

  「為我打開。」他的嘴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誘哄著。

  「我不……」

  抗議之聲盡數被吞噬,他滑溜的舌乘機鑽進她火熱的口中,在她唇舌之間遊移著,一手托住她纖細的腰身,一手溜到她胸前,探索著令他垂涎的柔美嬌軀。

  艾梅低喘不已,心跳不受控制的急遽跳動著,全身血液隨著他大掌的撫觸而洶湧澎湃,她感覺空氣愈來愈稀薄了。

  刀魅的唇悄悄移到她頸後,逗弄著她敏感的耳垂,引發她不由自主的戰慄,她覺得身子恍似著了火。

  「你更敏感。」飽含濃重慾望的沙啞嗓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而置放在她腰間的大掌順勢向下複上她女性最炙熱的地帶,不斷的探索。

  感覺到他的手正入侵她兩腿間的火熱處,艾梅身體所有的感官都驚跳起來。

  她該制止他,可是身體虛軟無力,就好像枯竭的水井,渴望著他的滋潤。當他肌肉強健的大腿霸道的插進她兩腿之間,她感覺下腹竄過陣陣的暖流,回應著他。天哪!她是怎麼了?

  「不……要……停下來。」艾梅驚慌的呻吟,雙手緊抓住他的頭,一切都像脫了軌。

  「我不會停的。」埋首在她胸前的他抬起頭,兩泓深潭似的幽瞳燃著慾火,像是要將她燒融。「別急,這才剛開始。」他要她清醒的記住他的一切。

  刀魅的唇緩緩往下移,在她平坦的小腹烙下火印子,接著再度往下……

  「魅!」艾梅倒抽了一口氣,他的唇舌創造出來的魔力使得她無法思考。

  她感覺身體快爆炸了,好熱、好難受。「魅!」

  「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一聽見她呻吟似的叫喚,他發現自己快忍不住了。

  「魅,啊……不要……停停下來。」

  「僅遵懿旨。」他堅定的覆上她,堅挺緩緩的潛入。

  艾梅倒抽了口氣,呻吟聲變得破碎,感覺火舌在她體內流竄,激起狂烈的火僕化。

  「我愛你。」刀魅卯足全身的力量往前衝,像是要以此證明自己的愛。

  突地鬧鐘響起,打斷了交纏的兩人。

  「糟了。」艾悔倉皇從地上爬起,按掉鬧鐘。「今天的演唱會。」

  「別急嘛!還有時間。」他起身欲拉住她,卻落了空。

  「都是你,每次都害我暈頭轉向。」她忘了自己一絲不掛,涼風襲來才猛然驚覺,發現他不懷好意的眼神正跟隨著她,她不禁羞窘的大喊,「別看了。」旋即跑進浴室。

  「要不下次我讓你摸。」刀魅惋惜的說,慢條斯理的自地上站起。

  「這可是你說的。」想到能摸遍他全身,艾梅不好意思的捂著發燙的兩頰,心想還好他進不來,看不見……「你……你怎麼進來的?」

  浴室的門突然被他打開。

  「這小小的門豈攔得住我,剛才的事還沒完呢。」刀魅笑得邪惡。他怎麼可能容許半途而廢,勃發的慾望還得靠她解救。

  「你別過來……啊!」呼喊聲被浴室的門阻隔,浴室內瀰漫他們交歡的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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