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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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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絮飛 -【太子選妃不求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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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0:22: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朱老爺還下令:今日杏兒不得再踏入廳堂一步,算是給她的懲罰。

  杏兒原本以為這事若鬧開了,肯定她們主僕便要完蛋了。殊不知,完了的人竟會是她自己,這太出乎意料了。

  心不怎麼甘、情不怎麼願地走出熱鬧的賓客間。風光地來,卻喪氣著回去。

  結束了鬧局,朱老爺又開始周旋於賓客間。

  陸陸續續有達官顯貴上門送禮,而這其中,太子也特別差人送來親筆題的一闕詞,雖不算什麼大禮,但日後它可就價值連城了。

  未來皇上的親筆題字,還不值錢嗎?

  朱老爺也許是因賓客陸續進來的關係,也放寬了心,一時之間賓主盡歡。

  唯有那今日特別清醒著的朱二少,卻仍將此事擱在心上。

  他對他娘子的沉著應對態度大感佩服。心忖道:好一個聰明機伶的女子,若換作他人,恐怕今日的大贏家是杏兒而非她了。想歸想,還是等今日爹爹大壽過後再去追究了。

  一時之間的平靜,叫金花有機會鬆口氣。她對水兒吩咐:「水兒,我房內有一錦盒,你去取來。」

  「是。」水兒迅速離開,她們的竊竊私語卻引來仲甫的疑心。放下手邊工作,也跟在水兒身後。

  水兒沒戒心,待他已跟來了,她也沒法子擋住他。「姑爺,您……」

  仲甫質疑的口吻問她:「你和玉蘿耳語什麼?」

  她害怕地囁嚅:「大小姐差我回來拿錦盒,我……」

  「錦盒?在哪?」他才不信她二人的對話會如此單純。他追根究柢地:「你說呀,在哪?」

  水兒教他尾隨地驚嚇,再加上他的言詞逼人,一時之間腦子竟轉不過來,一句也答不出。「姑爺,我……」她吶吶地一句也說不上來。

  仲甫並不理會水兒的驚駭,只當她心虛。「別我不我的,東西呢?」

  水兒慌了神,一時之間竟涕淚齊下,六神無主。

  他索性開口:「你站在那,我去找。」

  她只是一味地流淚,半句話也說不了。只管嚇得呆站在一旁,也不敢阻止他翻箱倒櫃的舉動。

  錦盒在床頭找著,是一對祝壽的玉獅。可他卻意外在娘子的綾絲枕後,找著一塊他失落的玉珮。

  謎團頓時困住了他,怎麼……?心中起了個大問號,教他一時無法意會過來。

  他將玉珮小心不著痕跡地收入襟內,這事他可要想個清楚明白。

  將錦盒交由水兒。「你拿出去交差吧。」

  水兒一接過錦盒,飛也似地出了繡閣,只留下他站在閣內沉思。

  當水兒將錦盒送上來,金花問她:「什麼事耽擱了,這麼遲?」

  水兒稍稍回過神來。「這錦盒是姑爺找出來的。」

  嘿!金花一時心也亂了,急問道:「姑爺?他有沒有再搜著什麼?」

  她唯一掛心的是那一塊可以令她找著採花賊的玉珮會落在他手上。他若逼問,她可不敢保證,她仍可以像今天這麼從容應對,且毫無羞愧之心。

  水兒只見著背轉身子的朱二少,翻箱倒櫃了好一陣子,著實也不知他到底又搜著了什麼。

  「水兒不知。」她囁嚅地回道。

  「為何不知?你人不是在繡閣內嗎?」

  金花心好急,到底是如何呢?但急又有什麼用?畢竟東西是否仍在繡閣內,只有親自查看才知道。

  見水兒也沒點頭緒的情況下,她按捺住心急,沉穩等待,只企盼壽筵盡快結束。

  不久,她看見相公由內室出來,他的表情並無異樣,她以為他並未搜到,這一來才令她暫時安下心來。

  懷有身孕的她,佔著極大的優勢,她也因此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繁文褥節。

  仲甫也不知何時靠近她的身邊,他湊嘴附住她的耳:「玉珮在我這,要它的話,到東院老地方見。」

  奇怪的是,她竟真聽得懂「老地方」這字眼,仲甫見她未表反對,人便離開了。

  金花僵住了!耳邊轟隆隆的巨響在腦際徘徊。

  她顫抖了一下,這是攸關她未來的大事情,她必須沉著應戰,並且逃過他的追問。深吸一口氣,趁大伙正忙,悄悄出了壽堂,往東院而去。

  夜裡的東院是一片死寂,但白天的東院卻花木扶疏、綠意盎然的初秋景致。也許是暗夜的關係吧,那一夜的受襲,仍讓她心有餘悸、手腳發軟呢!

  她小心翼翼地往東院客舍牆邊而來,她已不知有多少夜晚,被這處場景的惡夢驚醒過。

  她終日提心吊膽、膽戰心驚,害怕這事東窗事發。現在可好了,相公親手抓著了小辮子,她再也狡辯不了。心情無比沉重,蓮步蹣跚地往目的地而去。

  對朱仲甫來說,清醒的日子,算是久違了。

  每日灌上壺上好百花酒,再來個軟香溫玉抱滿懷,對他而言已是例行的公事,可今天,他沒機會去實行了。只因他發現了她的秘密,一個與他自身也有關係的大秘密。

  他在東院等候她的到來。玉珮在他手中溫熱的躺著,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而真相到底如何,就得問她嘍。

  遠遠的,他看見她來了,他並未指引她來。因為,這個地方除了那一夜與他共赴巫山的女子知道外,再沒有別人了。

  她慢慢走近,這也說明了一個事實。她參與了這件事,不是嗎?

  金花抬頭望向那片由金色琉璃瓦鋪成的華麗屋簷,目光不在折射的金光反而落在靠牆邊的角落。

  她的心情慌張、忐忑,從來不知自己竟是如此地脆弱。頭一回,她有說不出口

  的難堪及痛楚。

  她果然往這來了,他站在貼牆的那一面等候她。

  碰面的那一剎那,她感到身子搖搖欲墜,輕啟朱唇:「我來了。」

  他促狹地說道:「我知道。」

  金花原本蒼白的臉,現在更是死灰,她等待他的判刑。

  她的沉默,頓時讓他恍然大悟、明白一切真相。

  「你不辯解?」

  「……」全無意義了,不是嗎?她寧可用沉默來回答。

  見她以默許來回應他,他有說不出的釋然。笑問她:「你不討回這玉珮嗎?」

  她說道:「玉珮本來就不是我的,我不要了。」

  他繼續說:「它對你很重要,不是嗎?」

  「不,我唾棄它,它如夢魘般時時在我心頭逼迫。」她該稱自己勇氣十足吧!

  竟敢在這大放厥詞,她抬頭看著他的臉。「隨你處置,我無話可說。」

  她早為了自己身懷孽種感到羞恥萬分,今日他如開口逐她出門,她心裡也有了準備。反正,她早因不貞的行徑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笑意在他俊俏的面孔泛開。「你很小心地保存它,不是嗎?」

  金花心忖:我才不是小心保存,只是暫時收藏起它,來日,才好找出罪魁禍首來嚴懲。不過面對他的問題,她只是默然無語。

  「你身上的香味挺熟悉的……。」

  金花終於聽出這聲音來了。她瞪大眼!「你——」

  「對,我們曾在這……」

  她呆住了,怎麼會……?!

  當真是上天捉弄!她真不敢相信,繞了這麼一大圈,仍舊在原地打轉。不過心裡又有那麼點一釋然,如此說來,她並沒有沾上不貞的臭名嘍?

  她不禁展顏而笑,一掃連月來的陰霾。

  仲甫怪起自己的癡愚,怡紅貪財,杏兒也是聒噪。這香味是獨一的尊貴,是他色慾薰心,全然沒去注意這天大的差異。

  原來野花終究不比家花的香氣來得持久、來得動人。呵!他怪自己的愚昧。

  不過他又問了個愚蠢的問題:「可我們是不是犯了冼家的咒令?」

  咒令?金花對自己所說過的話早忘得一乾二淨了,他怎麼還記得呀!思忖了好一會才說道:「可以說生效,也可以說不。」

  「為什麼?」他問「冼家咒令是否生效,結果就在我腹中孩子身上,我們就看看他出生後是否變醜了,再做定論了。」

  天呀!得等孩子出世呀?仲甫屈指一算,他得再等個把月之久,方能親近她?

  這期間若叫他不近女色,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呀!他開始衡量,哪一方對他來說較有利。左算右算、千算萬算,算一算還是不怎麼划算,他將玉珮交還給她。「哪,還你。這玉珮是你拿走的,我不想再取回。」

  金花見他又將玉珮交還她手中,不解地問道:「相公,您這是什麼意思?」

  仲甫語帶深意地說:「它本來就在找它的主人,現在它找上了你,所以我將它交給你嘍。」

  什麼?找什麼主人?她聽糊塗了,正當她欲問個明白時,水兒及幾位侍婢已找上東院來,也因此中斷了他們的對話。

  仲甫悄悄地自另一條花徑離開,只留金花侍在原地,等待婢到時,便與她們一齊離去。

  原來是到了祝壽時刻,一時之間,竟找不著二少爺與二少夫人的影子。所以老爺才差人出來找,找至東院來,卻只見二少夫人在。

  咦?怪了,二少夫人一回來,二少爺轉眼間也到了,他夫妻二人還挺有默契。

  噢!幸虧沒誤了事。

  玉蘿的一對祥瑞玉獅可討了朱老爺的歡心,雕工精緻的玉獅讓老爺對金花褒獎不已。這場面,奕煌自是看在眼底,心裡明白,冼家小姐確實非泛泛之輩。

  朱府今日成了不夜城,筵席至天明方休。

  今夜她仍是回繡閣休息,一切並無什麼不同,不過此夜卻成了她的驚魂夜。

  他明的不能來,竟然來暗的。

  侍婢為她卸下一身行頭,全數退下回房之後,房內的門被悄悄打開來,她由繡滿荷花紗帳的床內,模糊看見一高大身影,她鎮定地啟口問道:「誰?」

  來人並沒出聲,金花恫嚇地:「再不走,我喊人嘍。」

  仲甫喝了一點點酒,那兒不去,竟往她這來。打從他知道,金花是那一夜的美人後,對她的愛意愈濃。飲酒一事成了淺酌,才喝了幾壺便藉尿遁,遁到繡閣來了。

  他並不理會她的恫嚇,又悄悄掩上門,窗欞外的月光,終於映出來人了。

  金花又開口問道:「相公,你該在杏兒那的。」

  「誰規定的?」

  金花不奢望他會來,尤其在得知真相過後,她只有寬心無開心。坐正身子,人仍在紗帳內。「相公,您可別因娘子身懷六甲,便疼愛有加喔。」言下之意,是在諷喻他的現實,得不到的、較神秘的,他反而追逐。講開來了,糟糠妻也會成為上等珍物。

  他緩緩走了過來,一股刺鼻的酒味已撲向她來,金花喝令他:「你別再過來。」

  「為什麼?」

  「因為你身上的酒味,教人不敢恭維。」金花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才下肚的佳餚一嘔全吐盡。

  誰知,他竟在桌上倒了一杯茶,猛然灌了一杯。

  「如何?酒味退了不少吧?」

  金花不在乎他的酒味退了沒,她只在乎他何時能出去,讓她好好的休息。「相公,我累了。」

  「那很好呀。」他當然希望她累了,因為今夜他打算在這留宿。

  金花再度重申:「相公,我真的累了。」

  仲甫再也不想客氣了,竟急速脫下鞋,鑽上床來。

  金花出言制止:「你做什麼?」她的口氣十分不悅。

  他嘻皮笑臉的躺上床,拉高被子。「睡覺,休息。」

  喂喂喂!金花在心底臭罵他一頓。

  而他可好了,良久才開口:「娘子,睡了吧,夜已深沉。」

  睡?她哪睡得著。他這一回可不像上一回,酩酊大醉地不省人事,這一回他很清醒,這太危險了,他的蠻力她可試過了。不,她堅持不。

  可惜,她的堅持太過微不足道了,撇過頭看了他一眼,他竟微微打鼾。可憐的她,只好乖乖陪他同床共枕了。

  才躺下不久,他的一隻大手竟打橫了過來,她安靜、小心地移開它。可沒半刻,他又來了,這一回她還是耐著性子將它歸原位。也許是真的太累了,當第三次它又來時,她已沒力氣再去移動它了。

  反正橫著也沒什麼大礙,隨它去了,她真正睡了。

  這一回換他張開眼,仔細的、好好的觀察她。

  她的睡容很安詳,真的,他這一回不玩了,也準備收心了。

  *>*>*>李罡得到急詔,要他火速回宮。為了怕她在伴雲居閒著無聊、沒事做,於是也帶她進宮。

  不知情的玉蘿就這樣跟著進宮了。

  沒進順天門,也沒進太極殿,只由東面的春明門進入。

  玉蘿只知來了這,如進入世外桃源般,一切景物都不像在人間。她的一雙眼眨個不停。

  李罡吩咐她:「小玉,你乖乖待在這,我大概最遲一個時辰會回來,你在這附近走走,記住,別離開這。」

  「好,我知道。」聽過他的一番交代,她總算可以一個人自由地四處走動。

  她看過朱府、樊府、冼府後,再來到此地,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天壤之別了。

  這處的每一花草樹木,無一不是奇花異樹。這兒的建築兩側有飛廊雙閣,道上兩側裝有青石欄杆,地面鋪有花紋方磚,牆上繪有絢麗壁畫,琉璃瓦頂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氣派雄偉極了。

  她在一座大殿前左右走動,抬頭看見「麟德殿」三個大字。

  玉蘿只知皇宮有「三大內」,卻不知皇宮「三大內」是何模樣,也不知這還有什麼殿呀、宮呀的存在,是以全然不知,她已進了人人企盼一窺究竟的神秘皇宮「三大內」之中。

  玉蘿又鑽入一座大型花園中。初秋時節,竟然處處桃紅花艷,百花競相綻放著,好稀奇啊。

  遊蕩好一會,忽見數位身著官服的男子走來,她立即躲入矮叢後。只聽見——「皇太子將於秋分納太子妃。」

  另一男子問道:「那,皇上有沒有下令,什麼資格方可入選為太子妃呢?」

  禮司官答道:「需丹青一幅、黃金萬兩,才可得太子妃遴選資格。」

  數十名人員又浩浩蕩蕩走過她身前。

  他們的對話,她可聽仔細了。「丹青一幅、黃金萬兩」?小意思,這對冼家來說,不過是滄海之一粟。

  她耐著性子,一句也不吭,心裡悄悄計劃著她的千秋大業。

  李罡一得到父皇命令,知道準備要為他遴選太子妃一事,二話不說地便全憑父皇決定。

  商談結束,便匆匆趕到麟德殿外,見她仍乖乖待在原地,他才放下心來。

  「走吧,咱們回去了。」

  「喔。」

  他假,她更假,兩人各懷心思,精細地盤算。

  他要菩提大師吃癟,而她則要他刮目相看。一個不怕死、一個死不怕,鹿死誰手仍不知呢。

  一回伴雲居,她恬靜得很,而他也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洩露,他心中竊喜,他將見到她失策後的哭喪臉。

  玉蘿一時大意,而忘了收妥擱在畫室中的隨興水墨畫,竟無意中讓進入畫室的李罡瞧見。

  他赫然發現畫上的落款竟是「冼玉蘿」,但根據捲上的水墨痕跡看來,卻是新墨。

  他不免心中納悶,此畫作的主人究竟是誰?因為冼玉蘿乃是朱二哥之娘子,而她的畫作竟出現在他的畫室,難不成朱二嫂子的畫會飛天遁地嗎?

  為了慎重起見,他下令召集所有伴雲居內的大小僕人前來畫室。

  待大小奴僕全員到齊後,他一一詢問,經過一番過濾,還是毫無線索。

  這時,有一侍婢突然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小玉姑娘曾進過畫室。」

  哦?李罡稍稍起疑,他決定找個機會向她問清楚。

  今日一早,恰巧與她在後花園碰面,他順口提及此事:「小玉,你可知我在伴雲居內,拾獲一幅署名『冼玉蘿』的水墨畫?」

  玉蘿楞在當場!她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懊惱,訕訕的說道:「真有此事?」

  她的神態有點不自然,甚至給人牽強之感。他也注意到了,不過,他並未當場拆穿。

  由於現在正值遴選太子妃之際,故他並未將此事擴大調查,只是將這一幅畫小心收妥,打算來日若有機會與朱二嫂子碰面,再將畫作交還。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正當他開心一切天衣無縫,遴選太子妃的計劃也正在迅速進行著,玉蘿早悄悄差人捎信給爹爹——冼老爺,並交代策畫,要冼父拿幾千兩白花花的銀子,讓禮司官幫助她順利進宮,參與太子妃的遴選。

  嘻!成了。

  至選妃之日,李罡告訴她:「小玉,我有事先出去,你乖乖在這等,別亂走喔。」

  乖?她口中答應,但實際上,乖與不乖,就難說了。

  他前腳一走,冼府派來的轎子也隨即接玉蘿返冼府準備。

  早在玉蘿通知冼府她的下落之時,冼夫人已迫不及待想接她回來了。但玉蘿總以一句「為了成大事,得稍安勿躁」來安撫冼夫人迫切的心。

  當她告知皇太子將擇妃之事,冼老爺更佩服她的神通廣大。只要能成國丈,要他做什麼都行,他豪爽地一句:「只要成了,別說千兩,十萬兩銀當酬謝。」

  貪官,自古便有,可以一下子貪這麼多,禮司官說什麼也要好好褒獎冼家小姐的美麗過人、才華出眾。

  誰教冼老爺什麼不多,偏偏錢多。這年頭銀票、黃金最長眼睛了。自然,由銀錠層層疊成的太子妃夢,也不遠了。

  禮司官姓甫,名耀連,叫快了成「不要臉」,什麼通天本事沒有,獨獨拍馬屁、獻媚工夫是一流。

  尤其他那一張嘴,死的東西經他嘴中一描述出來,也會飛天鑽地、無所不能的活蹦亂跳,這死蓋的工夫,絕對了得!

  皇上年紀大老眼昏花,耳根又軟,是以他說哪一套,皇上便信哪一套。

  也因此,造就了玉蘿如願當上太子妃的美夢。

  欲選太子妃的美人們,由各地如雪花般飄來丹青畫。

  禮司官將冼老爺交由的「官場獻金」——打通關專用金,再偷偷塞給五位禮司官們,一人三千兩。三千兩耶!末了,不用挑,也不用選了。一致推選冼家二小姐——冼玉紫為太子妃。(因玉蘿已是朱府媳婦了,故只能偽造身份。)

  萬中選一,太神奇了!皇上花眼一瞧,迷□NB427□中的冼家小姐卻是美人一個。再加上她的身份與地位足可匹配太子,更可信賴的是,五名相士一見冼家二小姐,說得好似她是天生的皇后命似的:又是可助國運的超級富貴命格、又是可補皇上壽命的完美命格……舉凡大吉大利的說詞,全落在她一身,看來是非選她不可了。

  皇上立即下令要冼小姐進宮。

  此令一下,不知哭死了幾家千金的爹娘,沒中還不打緊,可憐的是十萬兩黃金也全泡湯了。

  對玉蘿而言,這事進行得實在太順利了。菩提大師說對了,而她也做到了,一切都太完美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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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0:22:4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至於李罡這廂,他連冼家小姐什麼模樣也沒見著,便認命地接受她。他為自己的認同,感到可笑至極,也深覺荒謬不已。

  不過,他也大笑小玉的娘娘夢告吹了,這不大好?

  但……他開始憂心有這麼個完美的女子當娘子,會不會對方也是……?再說,外邊曾流傳一陣子冼家小姐有缺陷,然朱二哥的娘子卻是個絕美的女子。該不會這位二小姐才是傳說中的女主角吧?

  他不敢想像,一個可幫夫且助國的娘子,如魏晉南北朝時某皇后長得一張陰陽臉……不,他寧可不要。他開始懷念起小玉來了,他寧可要她當上太子妃,至少他見過她,而他也承認她是個美人。

  哇!後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父皇下了詔,是收不回的。當他垂頭喪氣回到伴雲居,但見小玉人仍待在伴雲居內,一股悵然油然而生。

  他差下人打了壺酒。「小玉,來,坐下陪我喝幾杯。」

  玉蘿淺笑。「怎麼了?」

  他愁眉苦臉的。「你知道太子選妃的事嗎?」

  她點頭表示,「知道。」

  他驚訝她的神通廣大,幾乎一步也未曾踏出伴雲居的她,竟也知道這事,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她的冷靜也令他訝然。

  「你失去機會了。」

  只見玉蘿淡淡地說道:「天若要太子妃身份歸我所有,它便是我的;若不,我也不強求。」

  看得挺開的嘛!不過,他卻沒她樂觀,他說:「小玉,坦白告訴你吧,其實我就是太子。」

  她不以為然地說:「你若是太子,我便是太子妃,你別開玩笑了。」

  她全然不信他的話,只當他是受了打擊、亂了神智,才會誆她他是太子。不過,也無所謂了,她冼玉蘿已成了准太子妃了。這個事實想必令人無法接受,尤其是他——李公子。

  李罡後悔未及時拉拔她一手,至少經這數月相處,他對她也產生了濃厚的情苗。

  現在呢?晚了,一切全來不及了。眼見跟前這位美麗的女子……唉!怪她的菩提大師失算了,怪他們無緣,怪……怪來怪去還是得怪他的倔,堅持要阻撓她的太子妃夢。這下可好了,什麼都成定局了,才後悔莫及。

  他懊惱地一杯接一杯,苦呀!酒苦心也苦。

  看他猛灌愁酒,玉蘿勸道:「藉酒澆愁愁更愁,別喝了。」

  「你知道我苦什麼嗎?」

  的確,從剛剛到現在,她還是不知道他飲酒的原因,她搖頭回道:「我不知道。」

  他欲言又止地直喝悶酒。

  玉蘿對他說:「你如果缺妻子,將來我或許可以作主許配個美人給你;你若缺銀兩,我也可以賜給你。但你若不說出你心底的渴望,我又怎麼幫你呢?」

  缺妻子?她要幫我?李罡太中意這句話了,他問:「你說的話可算數?」

  「或許以前說的話無法算是,但從今開始,我說的話肯定算。」她太有把握自己身為太子妃後,身份及權力將有多大的提升。

  到時候,只要她在太子身邊美言幾句,那麼,李公子要三妻四妾都行,怕什麼?

  大丈夫何患無妻,不是嗎?

  太有把握,有時也是壞事,他要求的,卻真的教她為難了。

  他開口說道:「我什麼都不缺,只缺你。」

  這……這是什麼要求呀?害她被一口烈酒嗆著喉:「李公子,你——」

  「你答應的,對不對?」

  她扯出一抹苦笑。「我是說過算數,但,這事……太為難了。」

  他唉的一聲,再舉酒杯欲飲之時。她不忍地說出:「我有婚約在身,你……我……怎麼可以呢?」

  他不加思索果斷地說道:「悔婚!」

  「不。」她怎麼可以讓夢寐以求的美夢付諸東流呢。不,這事得重新考慮。太子妃與李公子之妻,這差距太大了,要她捨棄太子妃之位,怎麼想都划不來,這會換她左右為難了。

  可她下定決心,為了美好的將來,她只好對他說聲:「對不起,恕難從命。」

  哎!他哭喪臉道:「天絕我也!」

  玉蘿安慰他:「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戀一枝花呢?」

  花呀!他喃喃語:「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

  玉蘿見狀,也無能為力了,只有在一旁頻勸。

  見他已呈半醉狀態,喚來幾位家僕,扶他回房,安置好他,才退出房。

  可她不知,在她合上門的剎那,他也淌下一顆淚。

  他深深體會到,原來,身為皇族太子,並不代表他可以擁有想要的東西,眼前的她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次日,鳥語啁啾聲喚醒了枕上的人兒。玉蘿心忖:也該是她離開的時候,畢竟她的身份已不同往昔,待在此地與他相處,日後將會成了他人的話柄。故留書給李罡——李公子,叨擾多日,小玉也該走了,謝謝你數月的照顧。

  小玉留書筆墨未干,她人已悄悄離開伴雲居……。

  *>*>*>離大婚之日已近,冼家備齊珍珠、寶物、綢四千疋、絲四千疋、黃金萬兩、粟谷三千石八百斛,嫁奩豐厚,風光送她入宮。

  大明宮北倚太液池風景區,內分含涼殿、紫蘭殿、長閣及玄武殿等重要的建築群。

  乍入宮中,光見那些雄偉的建築,便教她目不暇給。

  一頂宮轎將她送入宮,進宮後,淨身、食齋七日,方送入紫蘭殿內。

  身為未來太子妃,禮儀方面必不可失,繁文褥節一一照著規矩,一聲苦也喊不得。玉蘿開始懷念與李罡在一塊時的自由自在了。

  皇宮的生活,不如她想像中好。習書寫字,莫不認真來,苦不堪言,宮內的宮婦對她的要求可苛嚴:笑時不可露齒,言談不可喧嘩……天呀!好累耶!

  大婚前夕,還得經皇后及貴人們審核。幸好,她真是福氣之人,沒太多為難,順利過關。

  皇太子納妃當日,太子妃乘坐重翟車,這是官方家屬專乘禮車。「重翟車」車體以紅色為主,車廂上有翟羽的裝飾外,紅色、紫色的各種絲帛為團蓋,四柱有帳幕遮擋。同時四邊垂下寬大的帶子,車子由四匹馬來駕駛。

  橫轅上還有香爐,設有青燈、香匱、香罐等,都有龍螭之類的裝飾。

  駕車的馬也是赤紅色的,馬臉上裝有銅頂面罩,頭上插翟羽,胸有綠帶結與胸鈴,異常地漂亮。

  重翟車出皇宮繞行朱雀門街,良辰吉時再回掖庭宮。

  玉蘿看見冼府大小,但當行經伴雲居時,卻見大門深鎖,她的心好猶豫也好彷徨。但未來享不盡的榮華、吃不完的山珍海味,奢華的美好未來景象教她不得不——回掖庭宮,靜待入夜的新婚花燭夜。

  心亂如麻,坐立不安,如坐針氈,她的心坦然不了。一來怕托付之人不可靠(外貌差);二來又怕不得寵。亂、亂、亂,一顆心直絞成團。

  李罡由麟德殿往掖庭宮來,推開寢殿大門,再入內殿,抵達內室,重重關卡。

  他心煩今夜的到來,但他無法抗拒,無力感重重。

  皇太子大婚,這可算是天大喜事,文武百官、縉紳大賈均受邀列席,冼老爺及夫人也出席女兒婚宴。

  載歌載舞,大奏雅樂,聲傳掖庭宮。

  玉蘿手中的紅綾手絹,不知絞動幾回了。門嘩啦推開,由遠而來,直至內寢這道門,她的心兒漏半拍。曄啦!最後一道門打開來,怦怦怦!她竟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李罡本不嗜酒,但,現在他好後悔自己的清醒。

  在幾位皇兄、皇弟簇擁之下,他進了內寢。

  踟躕了好一會兒,他在茶几邊坐了下來。

  良久,紅絲綢蓋頭不掀也不行,枯坐也不是辦法,鼓足勇氣,掀開了蓋頭。剎那!不光是他,連玉蘿也嚇了一大跳。

  玉蘿猶自心忖:他怎麼會在這?擔心地問他:「你不知闖入皇宮大內是死罪一條嗎?」

  她再也無法安坐了。只不過是想著他,他的人卻真的來了,好神喔!

  李罡只是忘了形地光開心,一句解釋的話也說不上來;而她則一味心急,深怕他會受刑罰。她用力推他:「快,你快走吧!」

  「不,我不走。」這是我的地盤,叫我走,走去哪?

  他的固執己見,更叫她心慌。「你得走。」她雙手更加使力地想推他出門。

  李罡問她:「你在擔心什麼?」

  玉蘿擔心的可多著呢!她怕他遭宮中來人瞧見,她怕他會惹來殺身之禍,她不想他死,尤其是在她的面前。「不,你真的得走。」

  「我說了,不用的。」

  嘿!二人你推我不,她急瘋了,她的房裡出現個男人,不光他,連她也得受連累的。心中默祈,他這顆頑石能點頭,趕緊離開這。

  李罡太開心了,菩提大師果然靈驗。開心之餘,也忘了解釋何以出現在這裡。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叩門聲,玉蘿匆忙間,「快,快躲到床下去!」

  「喔。」他仍來不及會意,人已被她塞進床底下。

  這可形成了鳳壓龍的情況,莫怪他日,罡太子會專寵她一人。原因就在於她早壓他死死的。

  宮婢一一盛上十二道代表十二種吉祥話的甜蜜果、糕餅及交合酒。其中一年長宮婢問道:「太子妃,太子不是進來了嗎?」

  太子?她這會才知其中的蹊蹺,太子人來了,那……?

  她鎮定的回道:「太子人來了,他早來了。」心裡忐忑極了,她將太子當莽夫看待,完了,這會糗大了。

  「既然太子已到,他人呢?」宮婢問。

  「人?」尷尬至極,她相信若她說太子人被塞進床下的話,幾乎可以確定,「太子妃」三個字將自此與她絕緣。她很小心應付:「太子人在那。」她手指某個方向。「他不便見人,你們還有事嗎?」

  宮婢說道:「我們負責為太子及太子妃更衣,所以必須等太子出來,更完衣方可。」

  難喔!她們不走,太子怎麼會出來呢?她笑道:「若只是簡單的更衣,你們大可不必費心,由我來便可。」

  這事當然不可輕易說由誰便由誰,宮婢堅持,而她也堅持,索性……「太子,由您做決定吧。」

  李罡也知輕重,下令道:「由太子妃來就行了。」

  咦?聲音傳來的方向好怪呀!不過畢竟他是太子,他的一句話,勝過任何的爭辯。

  宮婢們這才退出寢宮。

  玉蘿趕忙下跪迎接他。「太子——」

  李罡由床板底下鑽出。呵!還好,這床底清理得十分乾淨,不然的話,他不成灰頭土臉才怪。他拂去身上的灰塵。「底下真是一片漆黑呀。」

  他的責難令她心生畏意:「太子,我——」

  他又問:「那,我現在該走、還是該躲呢?」

  她搖搖頭。「不需要了。」

  李罡雙手擱入金盆中,洗去塵污,喚道:「起來吧。」

  待她起身,李罡向她招了招手。「來,坐下一起用。」

  「喔。」她依言,並走到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不知他的身份還好,知道了反而……有受騙上當的感覺。

  「太子,我……。」

  他手中的甜果已塞住她的小嘴,隨即又伸出手,方便她吐核。

  反覆好幾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太子,不用了,我自己來便可。」

  他問她:「你本名冼玉紫?」

  她勉強點頭,不想再做辯解。但他卻不給她機會。又問道:「你是朱二哥的嫂子,冼玉蘿的妹妹?」

  依年齡來分,她的確是妹妹,是以她又點頭了。

  這一點,李罡倒是相信。因為,他就曾目睹她與朱二嫂之間的眉來眼去。他又問:「那我畫室中的水墨畫,是你抑是朱二嫂作的?」

  玉蘿不敢再在他面前撒謊,老實招認:「其實,畫的主人是我沒錯。」

  可是,據李罡所知,冼家只有一位小姐,冼老爺只有一名女兒,何以竟有大女兒嫁予朱府,又有二女兒可嫁入宮中?

  李罡求證道:「外邊醜女的傳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玉蘿解釋著:「因玉蘿自幼體弱多病,一相士說過,『非得戴上一額禿、死魚眼的醜面具,方能保命;而玉紫則由奶娘抱至鄉下院宅,以避禍事,扶養及長,方回冼家』。」

  她的理由說得倒也合情合理,他由衷讚道:「冼家出美女喔。」

  她不怎麼自在地謙道:「太子,您謬誇了。」

  他的手動個不停,嘴也不忘問刑似地繼續說:「你說你知道太子納妃一事,原來你早已參與了?」

  她困難地回答:「菩提大師說過……」她想將一切推托給大師,至少這是天意嘛!她也抗拒不了呀!

  太子才不相信,這事會那麼單純。六名禮司官、五名相士,不約而同獨屬意她一人,天下之大,美女之眾卻獨挑她一人,太不可思議了吧?

  唯一最大的可能性便是——賄賂。

  「你也做了,對不對?」

  她心虛地低下頭。「盡人事,聽天命,方有成功之日,不是嗎?」

  喲!理由好充足喔。他不怪她耍手段,心裡反而感謝她的手腕呢。「你必須承諾,下不為例。」

  天呀!他在說什麼,這事還有下次嗎?她大膽告訴他:「關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皇上只有一個,當然我這東宮娘娘位子也只有一個人可以坐,只要你一日是皇上,我便不會起異心。」

  李罡堅信,他沒看錯人,這小玉娘子,果真不同凡響地怪異。

  *>*>*>金花自與朱二少坦誠之後,他出門尋歡的次數也逐漸減少,而後幾乎歸零;連原本納為小妾的莊杏兒也被遣送回鄉。

  更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二少主動要求習帳務、管家事。他的大轉變,令朱家上下對他的印象,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的改變對金花在朱府的地位也大大提升,朱老爺及朱夫人也因此更加器重這媳婦有拓財蔭夫的好命格。

  可喜的是,翌年金花一舉得男,自此冼家的咒令,醜男、醜女之說也不攻自破。

  歲次酉亥,皇上仙駕,李罡正式成為皇帝,玉蘿也榮登皇后之位,一切如菩提大師所言,美夢成真。

  冼玉蘿為罡皇帝育有五子一女,可算皆大歡喜。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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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6 00:23:1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數年後,大明宮北部的大液池風景區——「母后說嘛!」

  這皇子、皇女,成天圍著她爭問當年的巧姻緣。

  玉蘿心底還一直對當年的言行不夠矜持感到耿耿於懷,這事當然也就羞於啟齒,可又拗不過皇子、皇女的糾纏,只好將陳年的糗事公開,誰知她唯一的愛女告訴她——「母后,將來,我也要出宮尋找命中夫婿。」

  天呀!公主時年才八歲耶!

  玉蘿告訴她:「要,也得像你母后當年這般聰明才行。」

  「好,母后,從今開始,我不習女德、四書,我只要學聰明。」

  她的童言令玉蘿大呼完了!將來又有另一名冼玉蘿的延續,看來江湖又要有好一陣子的熱鬧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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