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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又過了五天——
“……格格應該主動去找貝勒爺,要不然再這樣下去,貝勒爺真的都不回房了。”喜兒把嘴巴都說破了,還是無法化解主子的決心。
璿雅低頭看著總管拿來的帳本,研究府裡每月的收支,儘管有朝廷的薪俸,不過還是不能浪費,根本沒在注意聽她說什麼。
“只要格格跟貝勒爺示好,表現出女子的溫柔,貝勒爺就不會生氣了……格格有沒有在聽?格格!”喜兒都快急死了,真是主子不急,急死她這個貼身侍女。
“有!我有在聽。”璿雅的耳朵快被震聾了。
喜兒大著膽子將帳本搶了過去。“格格現在還有心情看這些東西,都已經要失寵了,還管它做什麼?”
“你再這麼嘮叨就出去,別在這兒擾亂我的心情。”到底誰才是主子。“你跟著我也不是一天兩天,該知道我是不求人的,也從不勉強任何事,貝勒爺不想回房,我又能去把他拖來嗎?喜兒,有些事是強迫不得的。”
“都怪格格故意把貝勒爺氣走,不然格格這幾天夜裡也不會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喜兒一語道破主子的心事,知道她是嘴巴裝得堅強,其實不然。
璿雅一臉怔忡,知道她說對了。“既然已經發生的事,就不需要後悔,否則不就是自打嘴巴了,那就更加可悲。”
“可是……”
“什麼時辰了?”
喜兒看了下外頭的天色。“應該快申時了。”
“晚膳就不用準備,我吃不下。”璿雅把帳本拿回來,如果不找些事來做,只會胡思亂想。“不然陪我到花園散散心好了,我看你比我還需要。”
“格格還有心情說笑?”
她噗哧一笑。“不然要哭嗎?我可哭不出來。”
“格格……”喜兒跟在後頭,無奈地叫道。
不期然地,當主僕倆才出房門走沒多遠,正巧覷見也正往這兒走來的碩長身影,璿雅臉上的笑靨頓時斂去,心跳卻因他的接近而不由自主的加速,她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因為她已經對他動了心。
“貝勒爺回來了。”璿雅讓到一旁,溫婉地招呼。
毓謹實在不曉得拿她怎麼辦,以為那天故意讓她氣走了,她會知道反省,會覺得後悔,然後主動來求和,結果幾天下來根本一點動靜也沒有,她似乎還過得很開心,根本不在乎他,這樣的小女人教他吃足了苦頭。最後他只得親自走一趟,不想再跟她玩下去了。
“原來福晉知道我不在府裡,還以為你對本貝勒的事漠不關心。”他不想用這種諷刺的口吻,但他是真的被氣到了。
“我怎麼會漠不關心?”璿雅掩下眸光。
“我怎麼覺得福晉說這番話有些言不由衷?”他問。
“只怕是貝勒爺誤會了。”
“那麼你為什麼不敢直視我的眼?”毓謹湊近她幾寸,在她耳畔低聲地問。
“莫非福晉是在害怕?害怕讓我看出你說的話全是在敷衍?”
“我不懂貝勒爺的意思。”她心頭微微一震。
“你懂。”他一步步地逼近,就是要讓璿雅沒有退路可走。“你害怕會愛上我,所以想把我推到別的女人懷中,這樣你就安全了。”
“你……”
“我說的對不對?”毓謹笑睇著她泛白的秀顏。
“我、我怎麼會害怕愛上貝勒爺……”璿雅不喜歡這種被看透的感覺,此刻也更像是掉進陷阱裡的小動物,等著獵人接近。
他就在等這句話。“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就證明給我瞧瞧。”
“怎麼證明?”話才剛出口,璿雅就被人打橫抱起,讓她臉色乍變。“你、你要做什麼?放我下去!”
“首先福晉忘了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這會兒看你的精神已經好多了,那麼總該還給我了吧。”毓謹抱起渾身僵硬的纖軀。“何況咱們是夫妻了,圓房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璿雅頓時慌得六神無主,試圖掙開他的懷抱。“我……我還沒準備好……貝勒爺先讓我下去……”事情為什麼會失控了?原以為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一眨眼間,就失去了主控權。
“你什麼都不用準備,由我來就好。”他咧嘴笑說。
“快放我下去……”她真想一拳打掉毓謹那張得逞的笑臉,卻只能徒勞無功地掄起粉拳往他胸口打去。
“福晉別把小手打疼了,我可是會心疼的。”毓謹大笑。“想不到福晉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面,真教人看不出來。”
“你……”她用力晃動手腳。斜怎麼也擺脫不了他,見著貼身侍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連忙求救。“喜兒……快點救我……”
“她不敢的。”毓謹橫了喜兒一眼,目光透著一絲警告。
“格格……”喜兒面有難色地看著主子,以自己的身份哪敢插手,再說這樣也好,只要圓了房,坐實了福晉的位子,主子就不會老是想著要怎麼和貝勒爺作對,也不用擔心會被打入冷宮了。
來到屋前,毓謹一腳踹開房門,抱著璿雅進房,她急急地想了個藉口一一“現在是白日,只怕不太適合……”
“夫妻之間恩愛,有誰規定得在夜裡才行。”他回頭瞟了一眼帶上門的喜兒,心想這丫頭還算是機伶,值得嘉獎一番。“難不成太皇太後會不許?那改日進宮我再去問問她。”
她被堵得無話可說,當他們進了內室,來到炕床前,見毓謹真的打算跟她圓房,她不禁又急又羞。
“放我下去!你聽到沒有?”
見狀,毓謹佯歎一聲。“看來福晉真的很害羞,那我只好先忍一忍,等培養了情緒再說,反正時辰還早,有一整個晚上可以慢慢來。”說完,便讓璿雅雙腳落地。
“你……你別過來……”一脫離他的懷抱,她馬上跳得遠遠的,小臉滿是羞窘。
“不過去怎麼讓福晉早點習慣我的親近呢?”他好整以暇地反問。“我保證會很溫柔,讓福晉享受到愉悅。”’
“你……這話去對別的女人說吧。”璿雅羞憤地怒視他。
“說得也是,在福晉眼裡,本貝勒不過是狗骨頭,人人搶著要,就你一個不屑,即便要把人送給你,你還覺得累贅。”毓謹當場揭穿她的偽裝,經過幾次交手,要對付她就必須殺他個措手不及,否則她還真會跟你一直耗下去。
她震驚地看著他。“你怎麼知……你居然偷聽?”赫然想起這不就是那天和喜兒的對話,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自己卻笨得沒早點察覺,他一定在心裡取笑她的愚蠢。
“這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貝勒怎麼也想不到太皇太後口中溫婉嫺靜的璿雅格格,居然會在背後說人不是,還真有些失望。”說完還歎口氣。
“這樣最好,以後咱們就各過各的日子,互不相干。”璿雅不想承認被他的話給刺傷,兀自嘴硬地說。
毓謹笑歎一聲。“你話雖這麼說,心裡卻很難過,因為你已經對我動了心,但又害怕我的寵愛不會太久,所以才急著把我推開,將來就不用擔心受到傷害。”這是他深思之後才理出的答案。
“誰說我害怕了?”她昂起秀麗的下巴,既然讓毓謹識破,那就不需要再偽裝溫馴順從,隱藏真實的自己了。她沒必要像在宮裡,時時都得謹言慎行。免得惹上大禍,給太皇太後帶來麻煩了。
他一步一步的將璿雅這到牆角。“我說的,因為你擔心我很快就會膩了、厭了,所以打從一開始才會這麼柔順聽話,因為大家都以為我討厭缺乏主見、又太溫順的女人,這麼一來就會冷落你、疏忽你……”
璿雅連連後退,他的每一句話都說中自己的心事。
“不過福晉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也太小看男人的好勝心了,如果你跟其他女人一樣爭風吃醋,表現得想獨佔我,我反而不會特別在意,偏偏你老是惹惱我,這可就跟別人大相逕庭,讓我更想要得到你的心,想知道你愛上我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毓謹索性挑明瞭,坦白說出自己的目的,等著她接招。
她這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我才不會愛上你!”
“那麼換你來奪走我的心如何?”他一臉笑謔,眼光卻又出乎意外的真誠,就這麼指著自己的心口對璿雅說。“只要你有本事,儘管來把它搶走,只要能搶得走,從此就屬於你一個人的。”
“我才不信。”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說的話,鬼才相信。
毓謹使出激將法。“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認為你沒本事?”
“誰說我沒信心……”璿雅才衝口而出,馬上就後悔了,恨不得咬住舌尖,瞪著眼前一臉似笑非笑的男人,有些動搖。“你是說真的?”他一臉委屈地喟歎。“頭一回對女人說真話,人家居然不信,真是讓人感傷,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
璿雅秀眸往毓謹一瞪。“少來這一套,我可不會上你的當,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就知道我的福晉最聰明了。”說著,毓謹又挨了一記瞠瞪,這才正經地說:“因為我也想知道愛上一個女人會是什麼滋味,如果物件是你,我願意試試看。”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聽了這番話,璿雅惱怒地嬌斥:“你把愛當作什麼,是可以隨便嘗試的嗎?如果不喜歡就可以兩手一攤說不玩了?”
“那麼你就來教教我,教我怎麼愛一個女人。”他一改輕浮的態度,認真地說。“還是你膽子太小,只敢把我推給別的女人,而不願接受挑戰?”
她下巴一揚,眸底綻放出鬥志高昂的光彩,讓小臉顯得益發耀眼動人。“誰說我不敢接受?好,那就看誰先愛上對方,那個人就算輸了。”
“一言為定。”毓謹從來沒有這麼快就被女人挑起了欲火,也驚訝於她敢向他挑戰的勇氣,讓他折服,同時又想征服她,更進而想讓她愛上自己。這輩子也只有她一個女人,教他光是用想像的就非常期待。“既然咱們達成協議了,那麼總該可以繼續方才被打斷的事。”
璿雅先是一怔,接著才會意過來,小臉火紅。“你……就不能等改日嗎?我……今兒個不太方便……”
想到要和他做那種親密的事,身子已經發熱,像是有火在燒,那種不安和羞澀讓她不知所措,他是體會不出這種心情的,也擔心一旦交付了身子,是否還能保有自己的心。
“哪裡不方便?”他挑起一道好看的眉梢,半嘲笑半逗弄地說:
“是剛好女人每個月都會遇上的那種不方便嗎?”
“誰在跟你說那個?”她的臉蛋更紅了,羞惱地槌他。
“不然是哪個?”毓謹握住她的粉拳,放在唇畔,故意咬了一口。“還是你怕跟我圓房?”
“我……我才不怕。”話是這麼說,可是璿雅無法欺騙自己,她怕和他有過親密之後,將來又被拋下,就像當年雙親丟下她一樣,那樣的心痛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我發誓不會傷害你的……”毓謹俯下俊臉,覆上她的嘴。
“真、真的?”他溫熱的鼻息呼在她的臉上,讓她迷亂,也讓她脆弱。
“相信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含吮著她的唇瓣,讓上頭都沾染了自己的味道。
“我……讓我想想……”璿雅有些遲疑,可是被他的唇舌逗弄著,讓她無法集中神志。
“看來我的表現還不夠……別怕……”毓謹已經在親吻之間脫去了她的馬甲和長袍,隨著雪白的肌膚一一呈現在自己熾熱的目光下,也跟著察覺到璿雅的身子嬌顫,讓他生起憐愛之心。
“我……才不怕……”她嬌怯地輕喃。
“我的福晉是個勇氣十足的女人,相信可以面對各種挑戰……”
他貼著璿雅的唇,笑睇著那正瞪著自己的秀眸。
“你……你少得意……”璿雅哪會聽不出他是在激她。“這會兒你只是暫時占了上風,下回可不一定……”
“那太好了,本貝勒等你出招。”毓謹呵呵笑著。
“下次我會讓你笑不出來……呀……”她被按在炕床上,迎視著位居上方的男人,正用雙著火般的瞳眸盯著自己,雖是笑著,但那目光卻讓她身子酥軟無力。
“我……我不怕你……”
“那最好……我也不希望你怕我……”他唇角微揚,凝視著璿雅暈紅的雙頰,以及好強的眸子,還有那比自己所能想像的還要豐盈的雪白身子,早已讓他亢奮到疼痛。
待毓謹扯去身上的袍褂和內衫、棉褲,精瘦的外表下是健碩的身軀,每一寸的肌理都代表著力量,卻又結實完美得恰到好處,看他這麼自在坦蕩,反倒讓她羞窘得轉開眼,不敢多看一眼。
“我都不怕你看了,你還這麼害羞。”他打趣地說。
璿雅槌他一下。“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麼不知羞……”
“再用力一點沒關係,人家不是打是情、罵是愛,我很樂意讓你多打幾下……”毓謹故意逗她,好讓她別太緊繃,這樣才能享受到他帶給她的愉悅。
“誰跟你打是情、罵是愛?”她真的用力槌他。
“不就是你嗎?”他啄著她的小嘴,然後加深這個吻,滿意的聽著她逸出驚怯的嬌喘,不過只有這樣卻無法讓他獲得滿足,想要狠狠地、用力地要她,但也知道璿雅是初次,得好好的引導和調教,讓她往後在床第之間也能跟自己抗衡,那才真的有意思。
“喜歡我這樣親你嗎?”
“嗯……”璿雅因他的愛撫而不自覺地拱起身子,當男性手掌在她的胸口和臀部點起火花,讓她顯得好無助。
毓謹的唇舌往下滑動,順著纖細的頸項、美麗的鎖骨,最後來到她瑩白柔潤的胸脯,想不到在璿雅纖秀的身子下,有著讓男人都會瘋狂的傲人曲線,這是附帶的驚喜之一。
“你好美……”
她覺得自己先是融化成一灘水,接著又像在火焰當中,燃燒成一團火球,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除了渴望,隨著毓謹的撫摸和吮吸而擺動螓首,再也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不……”她感覺到自己敞開來,這樣的姿勢讓璿雅既羞澀又脆弱,下意識地想要抗拒,但有另一部分的自己攀住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歡迎他的為所欲為。
“我保證,慢慢來……”毓謹放慢步調,儘管早已汗如雨下,手臂的肌肉因為克制而賁起,也想讓身下的女人嘗到男女之間最美的經驗。
“沒、沒關係。”璿雅因他抵在腿間的火熱和堅挺而嬌喘。她瞅著他繃緊的俊臉,豆大的汗水一顆顆滑落,感受到他的憐惜,讓她不想再等待。
毓謹捧起她的玉臀,喉頭發出一聲壓抑的低嘶。“我……也不確定……可以再忍下去……”說著,便將自己推入那讓他瘋狂又癡迷的緊窒當中,讓璿雅成了他的人,只屬於他一個。
“好疼。”纖軀因這突來的痛楚而僵住,她攬緊秀眉,試著推拒。“你一定是故意的……想要乘機報復……快出去……”
他定住不動,等著璿雅適應自己的存在。“我怎麼會故意弄疼你?姑娘家的頭一次都會這樣……何況本貝勒也不是你說的那種個人,做什麼要報復?萬一你以後都不讓我碰就慘了……”
“可是……她們沒說會這樣……”璿雅咬白了唇瓣,似嗔似怨的喃道。
“她們是誰?”他轉移她的注意力。
璿雅覷他一眼。“就是……那些宮女……我常聽到她們在說閨房之事,也沒人說過會疼……”
“原來那些宮女私底下都在談論這種事,難不成她們在宮裡還能偷偷跟男人做這檔子事?”毓謹也明白宮規雖然森嚴,可是其實也暗藏穢亂,尤其是宮女和侍衛之間也常傳出感情,不過那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所以都要很小心,心想只要不被抓到就沒事了。
“我可不會告訴你是哪些宮女。”她橫他一眼。
“呵呵。”他低笑兩聲,惹來璿雅嗔怒的瞪眼。“那麼她們有說接下來會怎麼樣嗎?想不想知道?”
“我……”璿雅喘了一口氣,感受到男性欲望更為壯大而火熱,緩緩地移動摩挲,那種疼痛中又夾著奇異的快感,讓她驚愕,又慢慢沉迷,像是爬到很高很高的地方,然後快要往下墜,讓她既害怕又興奮。
毓謹低吼的吮住她的小嘴,將璿雅一次又一次的推上愉悅,讓她顫抖、讓她呻吟,讓她愛上這樣的親密……“貝勒爺……”不知過了多久,璿雅開始低聲啜泣,承受不住此時在痛苦與歡愉的邊緣中,拼命地想要抓住什麼的滋味。
在今天之前,毓謹從來不曾在小妾的體內留下子嗣,但是璿雅不一樣,他希望她能有孕,除了她是自己的嫡福晉外,更因為想知道他們會生下什麼樣的孩子,會不會像她有好強勇敢的個性,以及自己般的迷人聰明……這樣的孩子將會是他們夫妻倆最大的驕傲。
他緊緊抓住她,在最後一擊中,釋放出尊貴的種子,那份滿足感讓彼此都不禁屏息,房內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許久之後,待毓謹摟著玉頰泛滿紅暈的璿雅,還忍不住誘惑的親吻著她的眉眼,漸漸從歡愛的餘韻中恢復過來。
“還疼嗎?”他嗓音嗄啞地問。
“已經沒那麼疼了。”璿雅吐氣如蘭。
“那麼……喜歡嗎?”毓謹啄著她的嘴角,壞笑著問。
“不喜歡。”她羞惱地側過身。
“真的?”他緊貼著璿雅的纖背,右掌繞到她身前,握住一隻盈白,惹得璿雅又嗔又惱,掙扎了幾下,便由著他去了。
“現在還……不行……”璿雅小聲地說。
“我知道,等你休息夠了再繼續。”毓謹親著她的裸肩。
“你……”璿雅聽了好氣又好笑,用手肘拐他一下。”你回自個兒的房裡睡,今晚不准留在這兒。”
“為什麼不能?”他怪叫一聲。“你是我的福晉,你的床就是我的床,你睡哪兒我就睡哪兒,這可是天經地義。”
她有些辭窮。“那你只能睡覺,我沒說可以你就不准碰。”
“這容易,我保證逗得你點頭答應。”毓謹笑得像偷了腥的貓,讓璿雅很想打他。“跟你開玩笑的,你好好休息,我不吵你了。”
“只有今晚不行。”見他垮著一張俊臉,讓璿雅怪過意不去,心也軟了。
“你這樣會讓我吃定的……”“少得意!”璿雅抓開他那只亂來的手掌。
“我哪有得意?”毓謹趕忙扮乖。“我可是臣服在福晉的裙下,連說話都小心翼翼、誠惶誠恐,就怕福晉把我踹下床去。”
她噗哧一笑。“別裝可憐了,這招對我沒用。”
“是嗎?那麼哪一招對你才有用?”他若有似無的愛撫起她的身子,讓璿雅不知該迎合還是阻止。“這招如何?”
“你好可惡。”璿雅嗔罵。
毓謹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親著她的鼻尖。“可是你卻越來越愛我,心越來越軟……”
“我才沒有。”她咬牙否認。
他也不點破她的口是心非。“那我可要再接再厲才行……先睡一會兒,我只想抱著你就好,什麼也不會做。”
璿雅瞅進他的眼底,捉弄中又不忘帶著溫柔體貼,不禁動搖了,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他嗎?真的可以把心給他?到了最後也不會被他丟棄或踐踏?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又會想要了。”毓謹嘿嘿地笑了。
她連忙閉上眼,只聽見他富有磁性的笑聲,像是在取笑自己,讓璿雅心中的不確定越來越小,想著一輩子都能這樣相互依偎著,那該有多好?
過不到半刻,璿雅動了動身子,似乎不是很安穩。
“睡不著嗎?”毓謹也沒什麼睡意,睜開眼睛盯著偎在自己臂彎中的小女人。
“被人這樣抱著,我實在不習慣。”璿雅也以為自己會累得睡著,或許是思緒太雜亂了,讓她遲遲無法入睡,同樣的,對毓謹來說也一樣,兩人的心境在這一刻都有了莫大的轉變。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讓你習慣了。”毓謹拉高錦被裹住彼此,突然覺得在她身邊睡著的感覺也不錯,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情形,即便是最受他寵愛的小妾,他也不曾留下來過夜。
“不准亂來。”她警告。
他大笑。“我什麼都沒做,至少到明天天亮之前不會。”
“還有,不准趁我睡著時偷襲。”璿雅又加了句但書,誰教他有前科。
“我保證就是了。”毓謹咧嘴一笑。“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不守承諾的小人?”
璿雅嬌哼一聲。“你知道就好。”
“這話真是太傷我的心了。”他撫胸痛道。
她先是好氣又好笑,慢慢地斂去唇畔的那抹笑,即便太陽西下,窗外的天色也暗了,不過在近距離之下,依舊可以看清毓謹那張俊美的臉孔,和眸底戲謔又輕佻,有時又分外正經的神色。光是這樣看著,璿雅的心便再也硬不起來,她怎麼會把自己推到這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地步呢?想愛又不敢愛,渴望付出又害怕,就像定在懸崖上,隨時都會掉下去。
“你說對了,我是膽小,膽小到只敢把你推給別的女人……”
她終於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心,願意放手一搏。
毓謹也收起方才玩笑的心情,靜靜地聽著。
“在我九歲那年,額娘突然染上了痘瘡,府裡的奴僕全都嚇壞了,沒有人敢接近,寧願被送回也不肯進房伺候,就連御醫也束手無策,知道接下來只剩下等死了。”
璿雅蜷縮在毓謹的懷中,看著帳頂,回憶著說:“那時阿瑪像瘋了似的把府裡的奴僕侍衛全趕走了,還要婢女把我帶得遠遠的,就怕我也染上了。我哭著不想走,阿瑪很生氣的把我推開,那是他第一次對我那麼凶……最後只有他留在府裡照顧額娘,然後……他也染上了痘瘡……”
“理郡王是為了保護你。”他說。
“我知道,可是……我只想跟他們在一起,難道我不是他們唯一的寶貝女嗎?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這是璿雅藏在內心多年的話,直到此刻才親口吐露。
“因為阿瑪太愛額娘了,捨不得她走得孤單,所以即便是死亡也堅持要陪著她,可是我也好愛他們,為什麼獨獨拋下我呢?”
“因為他們捨不得。”毓謹可以理解理郡王的想法,換作是他也會為了保護子女而這麼做。
璿雅澀然一笑。“可是我卻覺得被他們遺棄了……那時我好害怕,在心裡一直問著,阿瑪和額娘為什麼要拋下我?是不是不愛我了?還是我不乖?直到我漸漸長大之後,能夠明白他們當時不得不捨下我的心情,但是在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很擔心會再被自己所愛的人拋下……所以你是對的,我是膽小,只能窩在自認最安全的地方,也不願踏出一步,不過你是無法體會我的感受。”
聽完,毓謹心中受到不小的震撼,很想告訴她,他懂,他當然明白,明白那種被至親的親人狠心地推開,不准他再回來的滋味。
原來他之所以被璿雅吸引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是那麼的相像,他們的心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了共鳴。
“這些話我一直放在心裡,現在全都說出來,突然變得好輕鬆。”璿雅釋然地笑了,笑聲充滿了勇氣。“從今以後我不會再害怕了,也不會逃避,就算你將來厭倦我,我也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至少我願意再去嘗試將心交付給別人。”
說到這裡,她閉上眼,沒多久便睡著了,留下毓謹一臉複雜的想著她的話,璿雅說的每一字一句都打中他的心,其實真正膽小的人是他才對。
這些年來自己總是流連在花叢中,不是因為真的喜好女色的關係,而是想把對親人的怨氣報復在那些女人身上,說是寵愛她們,但是又不願付出真心,身邊一個又一個的女人,其實他早就倦了,想要找個可以讓自己安心的女人……毓謹不禁要捫心自問,他真的有能力去愛一個女人嗎?
他願意專寵璿雅一個人,也享受她的陪伴,卻又害怕終究還是無法愛上她,只能衷心地希望到時不會傷害到璿雅,惹她傷心流淚,那是他最不願意發生的。
這種心情就是愛嗎?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
想了許久,他輕輕挪動懷中的纖軀,翻身坐起,下了炕床,穿好袍褂出去,喜兒還在外頭聽候差遣。
“再讓福晉多睡一會兒,晚一點她要是餓醒了,再伺候她用膳。”
“是,貝勒爺。”喜兒因毓謹這份體貼而替主子高興。
在夜色下走著,毓謹頭一次正視自己內心那道解不開的結,儘管知道它影響自己甚深,卻從來不想去面對它的存在,只有任它越結越深,也許是到了該打開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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