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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美美的睡了一覺,早上起來後精神特別好。洗臉時發現依然沒電,萬醫生在外邊嚷了聲他要出門,還告訴她飯鍋裡有做好的麵條,要快點吃掉,不然會涼。
吃過麵條後準備上班,才打開大門,遇到阻力。她使勁一拉,聽到「咯」的一聲。再掩上門,剛才門劃過的地方,有個指甲般大小的黑色物體。她彎身拾起來,舉到眼前看清,赫然是一個保險絲頭。迅速揭開門邊的總電箱,真的缺了一顆。
淡容的腦袋飛速運轉,昨晚停電,是有人在電箱裡動手腳?帶著這個疑問上班,她思前想後,始終猜不透萬醫生這樣做的動機。不過她並沒有多少時間去推敲,霍允庭家的方案只構思了個大概,她得花時間把設計完善。
利用公司資源干私活不是件光彩的事,她畫好平面圖後,一直等到所有人都下班了,才敢打印出來。回到海畔嘉苑時小區花園內的路燈已點亮,才打開大門,便聽到屋內有電視聲。
還好,有電了。換好鞋入屋,恰巧萬歲從起屋室迎面出來。
「這麼晚才回來?」他望望牆上的掛鐘,都快七點了。
淡容點點頭,沒說什麼便進了房。萬歲尾隨至門口,本想告訴她今晚吃火鍋,卻在半掩的門縫間看到她正在脫外套,黑色的高領毛衣把她那小小的身板緊緊裹住,凸起的曲線,纖細的腰肢,原來平時藏在厚重外套下的身段竟意外地小巧玲瓏。他一驚,一股熱氣直衝上腦門,慌得忙背過身。
半晌,身後傳來輕微的聲音,拉門而出的淡容發現他站在門口一愣。
「萬醫生有事?」
萬歲倏地轉身,像做了壞事被抓著正著,連帶說話也結結巴巴:「沒……今……今晚吃火鍋。」老天,他真想摑自己的嘴,竟然一副情竇初開的少男模樣,她才脫個外套,你緊張個啥?
「嗯。」淡容應了聲要進廁所,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問題又使她停住。「萬醫生,昨晚……」話已經去到舌尖,她突然就不想問了。好吧,無論他的意圖是什麼,她都不想探究。
洗了把臉回房間裡擺弄了一會,還是找不到一個舒適的幹活位置。小小的梳妝台空間有限,既要放電腦又要放紙張手繪,地方變得很擁擠。沒辦法之下,她只好把所有東西搬到客廳茶几,實行席地而坐。
那邊萬歲在廚房與飯廳間穿梭,火窩材料陸續準備好,見她這樣工作,眉頭就扭起來。
「幹嘛不去書房做?」
「不用。」書房不是萬貴妃在住嗎?她隨便進出不太好吧。「在這裡就行,也挺方便的。」除了坐得不太舒服,想了想,她拿起一個抱枕墊在屁股下,舒服多了。
「隨便你!」不聽老人言,自討苦吃。
又過了一會,他大叫開飯。淡容正在畫線稿,就拖了五分鐘,他便板起臉站在茶几旁瞪著她,並說已經很晚了,他很餓之類的晦氣說話。淡容沒辦法,感到萬醫生越來越有管家婆的架勢,給了她無形的壓力,不得不從。
晚餐很豐富,肥牛肉、帶子、肉丸,還包了鮮蝦雲吞。不過她惦記著工作,吃了十分鐘便想離桌,結果被他強拉著,磨磨蹭蹭吃到八點多,肚子被塞了太多東西,漲得幾乎動不了。估計長此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月,她就會變成大肥婆。
飯後幫他收拾好,淡容去洗了個熱水澡後繼續作戰。十分鐘後,萬歲給她送來一杯紅糖姜茶。「喝掉。」
淡容瞄了眼,想起第一次喝這玩意,不停的打嗝,於是心生嫌棄。「萬醫生,我沒感冒。」
「不是感冒也可以喝,暖胃。」誰叫你畏寒,萬歲於心底悄悄地加了句,把茶放在她面前。
杯裡的褐色液體冒著白煙,顯然是剛煮好。淡容不免好奇,難道他是專程給她做的?最近萬醫生管她的範圍越來越廣了。想起早上拾到的保險絲頭,那個疑問再次湧上心頭。
「昨晚沒電是什麼原因?」她突然問。
「就燒了保險絲嘛。」
「哦。」她捧起杯子,鼻子聞著濃濃的姜味,神情變得若有所思。他說的是真話麼?
「快喝!要趁熱!」萬歲又再催促。「你體制畏寒,晚上肯定睡不好。以後每晚我都幫你煮一壺,保你喝過後不用再抱暖水袋。」瞧她這邊在工作,膝蓋上還放著暖水袋,他就看不過眼。
「你幫我煮?」淡容抓住重點。
「咳!」他重重地咳了聲,語氣變得不順暢。「反……反正小妃需要喝,就順便……給你一份。」
「哦……」萬醫生對妹妹真有愛。
這麼蹩足的理由她接受了,萬歲微微舒了口氣。他瞥了眼書桌上的線描圖,刻意扯開話題:「這房子用來做什麼的?」
淡容喝了口姜茶後回答:「古董收藏室。」
「怎麼弄得像金魚缸似的?」他把紙端正,再細看了幾眼。
「是金魚缸呀。」淡容指著面向花園那處的大片玻璃牆。「因為室內要往下挖,所以我就想跟那個游泳池來個裡外結合。面窗的地方會放一組沙發,凡坐這裡的人,只要往玻璃外看便能把水底一覽無遺,這不是很妙嗎?」
「這樣也行?」萬歲不懂設計,但對她這個點子有些讚賞,她是怎麼想出來的?
「嗯。」淡容把下巴擱在杯口邊沿,專心致致地看著自己畫的圖。每次的大膽構思,她都希望客戶能接受,如果可以順利完成,那份滿足感是無法言喻的。
萬歲發現自己真喜歡看她現在這樣子,認真、恬靜。他笑了笑,伸手撫上她的發,不長,但觸感柔順。「好好做。」
從沒人在她工作時給過她溫柔的鼓勵,她也沒跟任何人分享過設計心得,今晚是首次,這感覺很不賴,一朵笑花在她嘴角悄悄綻放。
稍後萬歲勒令她把姜茶喝完,自己去了洗澡。淡容繼續專心畫圖,線條一穿一搭,慢慢成型。手上戴著的半指手套被馬克筆弄髒了,只穿著毛巾襪子的腳丫冷得五指都縮了起來,她仍未有知覺。驀地,一張柔軟的羊毛斗篷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她的身上。
「披著。」萬歲拍拍她的肩。
這斗篷黑白相間,摸上手軟綿綿,領口位置還有狐狸毛裝飾,規格大得猶如一毛毯,披上後可以把坐著的她整個人包住。淡容愣愣地拉著它的兩翼,側起頭仰望著他。他別過臉沒跟她對視,神色自若地在她身邊的沙發坐下,把手裡的熱茶擱茶几邊上,拿起書一本正經地閱讀起來。
淡容又拉拉斗篷,愣是覺得很不妥。她是不是接受了太多萬醫生的幫助?是他對誰都這般熱心,還是只對她特殊?她不是有意想歪,但,他不是……gay的嗎?
倏然抬起的雙眸,與他的視線撞著正著。萬歲放下書,端起杯子到嘴邊,頗不自在地問:「幹嘛?」
淡容曲起雙腿,偏褐色的眼珠兒轉了轉:「能得到萬醫生關愛是我的榮幸。」
「噗!」喝進嘴裡的一口水差點噴了出來。「你……你別誤會!我是怕你又感冒,到時傳染給屋裡其他人就麻煩了,對不!」
淡容點點頭,他說的似乎也有理。無遐細想太多,她又把全副精神投注到工作中去。
室內很靜,只有馬克筆劃過紙張的摩擦聲,偶爾還傳來他翻書的聲響。時間一秒秒的過,彼此都沒說話,專心致致地做著自己的事。完成了一張圖,她揉了揉酸痛的頸脖,看看鐘,已經過十一點了。扭頭往後瞄,發現萬醫生竟然還在,而且睡著了。
她站起身,腳上一麻,差點跌倒。忍著那點痛楚去推他,他動了動,睜開惺忪的雙眼,那樣子比清醒時可愛多了。「萬醫生,回房間睡吧。」
他捏了把頸椎,聲音帶著輕微的沙啞,聽起來特別有磁性。「你,做完了?」
「沒呢。」
「那我再看會兒書。」他抹了抹眼角舉起書,又再讀起來。
淡容瞥了他一眼,奇怪要看書為何不回房間去看,非要在這挨冷。
上了趟廁所,舒展了下筋骨,工作繼續。如果昨晚不是停電,她今晚就不用這麼趕了。霍允庭那天說,這個工程過正月十五後就會動工,因為他爸媽到國外度假,大概在三月就回來。到時如果工程還沒完成,會影響他們的日常生活。
真是個細心的男人,趕也好,她可以在年前把設計敲定,然後春節期間再做好施工圖便成。
又完成了室內另一個角度的手繪彩圖,那時已經接近零晨一點。因為身後的人太安靜,淡容沒為意,到她留意時,才知道萬醫生又睡著了,連手裡的書也掉到地上。
淡容爬起來,打了個呵欠,有些睏。但不行,她剛才又有了新想法,可能要把方案重畫。推了他兩次外加叫了幾聲,他沒反應,估計睡死了,兩手還抱成一團,冷了吧。她把斗篷解下,蓋到他身上。
睡著的萬醫生看起來更賞心悅目,他的皮膚白晰細緻,臉上幾乎看不見毛孔。額頭飽滿,眼睫毛又長又濃密,鼻樑高而挺,薄薄的嘴唇輕輕抿著。這樣一張臉孔,不知要讓多少女人又愛又恨。
淡容笑了笑,幫他把斗篷掖好,關掉他頭頂的一排筒燈,再把茶几的東西搬到飯廳餐檯上。
今夜,注定要通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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