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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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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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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4 23:46:26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七百六十三章姚崇的復雜心情

“窮奢極欲!這簡直就是窮奢極欲,百姓早晚會被這樣的生活腐化,到時候國將不國!我要寫文章,我要抨擊武則天!”姚崇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姚老,我們的報紙銷量又低了……您看,我們是不是也刊登一些不那么嚴肅的內容。”

站在一旁的主編,目光閃爍的看著姚崇。

心中卻在腹議不止,這老頭子,實在是太難伺候了。

他明知道癥結所在,可是又對此視若無睹。

每日總是刊登一下酸氣十足的文章,并且絕大部分都是文言文,對于白話文嗤之以鼻。

姚崇創辦的這家文儒日報,在開刊之初,倒是有不小的爆,第一期就售出了十萬份的驚人銷量,整個報社上下對此都是歡欣鼓舞。

雖說與大唐日報的驚人三百份銷量相比,實在是相去甚遠,可是對于一個新創辦的報刊來說,開刊第一期就能有這樣的銷量,對他們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可是從第二期開始,文儒日報的銷量就節節敗退,到現在半年有余,文儒日報的銷量已經低至五千份。

因為文儒日報創辦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與大唐日報對著干,就是與武則天對著干。

最初的時候,的確能夠吸引一些人的目光,老百姓也喜歡看你爭我斗。

可是漸漸的,姚崇卻在這條路上徹底的迷失了,他只為抨擊而抨擊。

如果武則天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他抨擊也就抨擊吧,旁人是樂見其成。

可是姚崇不是,他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并不是為了真理為了正義。

久了就知,百姓就對文儒日報就失去了興趣。

千篇一律的文章,百姓的生活好了,姚崇就抨擊武則天讓百姓失去了危機感,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

然后就是大篇幅的引經據典,似乎他認為,百姓就應該過的緊張兮兮的,有上頓沒下頓那樣的生活。

反而是一些落魄文人,他就要大罵武則天的政策毒害,致使這些文人如今居無定所,無所依靠。

反正姚崇的屁股一定是坐歪的,百姓的好日子他覺得沒有居安思危,文人的落魄他就覺得武則天坑害了他們。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些文人的落魄與政策無關。

不管什么樣的政策,文人中的大部分人,都依然會落魄。

現如今文人的地位,又何嘗不是他們自己作孽。

當然了,不管姚崇如今是否有勢力,他依然不會落魄。

他有家世有背景,為官數十年,積攢下來的積蓄,即便是文儒日報每一期都虧損,依然傷不了他的分毫。

當然了,文儒日報也沒虧太多,偶爾還是有些小賺頭的。

如今文儒日報還有一些擁簇,也只是那些落魄的酸儒。

而最近幾期,文儒日報的銷量大為降低,很大程度是因為武則天已經很長時間沒理會他們了。

以前武則天只要有空,就會在大唐日報上表一些文章,以此來反擊姚崇。

可是最近朝廷政務太多,導致武則天沒時間理會姚崇。

姚崇這邊獨角戲也變得相當的乏味,以至于看熱鬧的人也失去了興趣。

姚崇看了眼曾主編:“我的文儒日報可不是給那些平民百姓看的,他們看得懂我的文儒日報?笑話……我的報刊是給那些與我有共同理念的文人看的,只要有他們的支持,我的文儒日報就會一直維持下去。”

曾主編苦笑,當初第一期的時候,文儒日報售出十萬份的時候,姚崇可是比誰都高興,嘴里念叨著,老百姓還是記得他姚崇的。

如今文儒日報不受待見,他又這般說。

明明輸的一敗涂地,偏偏又不愿意承認。

曾主編也是無可奈何,不過身在其位,就必須謀其政。

其實以他的眼界,又如何看不出文儒日報如今的尷尬處境呢。

可是他沒有話語權,甚至就連文章的選材,他都需要先給姚崇過目。

姚崇其實心里比誰都清楚,可是他不愿意承認,僅此而已。

甚至于,姚崇比誰都清楚,武則天之所以沒殺他,是因為武則天需要姚崇。

就像是李世民需要魏征一樣,武則天也需要姚崇。

只不過,武則天可沒有如李世民尊敬魏征那樣尊敬姚崇。

現如今的報紙刊物可是不少,因為禮部公開了印刷技術,所以現如今只要有一些資本的人,都能夠創辦報刊。

當然了,想要創建報刊,先是需要到禮部審核。

姚崇當初也是抱著嘗試的態度去審核的,原本他根本就沒想過會通過,可是卻出人意料的通過了審核。

而且武則天從來沒有干涉過文儒日報的內容,漸漸的,姚崇也抓住了武則天的底線。

只要不煽動百姓,不說反武唐的話,那么武則天就不會干涉。

甚至就算刊登出反對武則天的話,也不會受到干涉,只要能說出一些道理來就可以。

在最近幾年的時間里,武則天的確是封了一些刊物,不過那些刊物全都是違反了上述的內容。

姚崇看著窗外的繁華街市,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他如何不知道,這是盛世之兆,可是他不愿意承認。

因為如果他承認了這是武則天的功績,那就證明了儒家的確不適合治國。

只是,他心中又何嘗不知道,儒家的確不適合治國。

可是他不敢說出來,這是他最后的信念,如果他承認了這件事,那么他的信仰,他的世界觀都會崩塌。

而從他閑賦在家后,他也感覺到了儒家文人的大勢已經離去。

而且他已經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去阻止這盛世的到來。

畢竟,人一旦退下來后,就很難再重整旗鼓。

畢竟武則天會放過他一次,卻不會放過他第二次。

姚崇還有家人,還有家族,他當初會與武則天斗,是因為他當時堅定的相信自己能贏,可是卻不會拿著自己的家人家族陪葬,明知道無法勝利的戰役,他是絕對不會去觸碰的,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

現如今的長安城,盛世之兆已經出現,比如說這個新城的出現,這里的繁華程度,完全乎姚崇的想象。

姚崇在這里租用了一個辦公樓層,這里的環境,的確要比長安城好太多太多了。

在過去,幾兩銀子可能是一個家庭一年的收入,可是現如今,幾兩銀子已經不算是巨款了。

是因為銀子不值錢了嗎?

當然不是,銀子的購買力依然沒有變,反而能夠購買的東西更多了。

真正讓百姓覺得幾兩銀子不算巨款的原因,是因為大家都變成了有錢人,至少對比過去,現在的他們已經算是有錢人了。

朝廷鼓勵百姓把錢拿起做生意或者是消費,如果生病什么的急用錢,朝廷會借錢給百姓,并且負擔三成的費用。

如果百姓得的病落下了病根,以后都無力負擔償還借款,朝廷將免除借款。

當然了,百姓前去治療的地方,都必須是朝廷指定的。

這個政策可是得到了不少百姓的支持,當然了,姚崇對于這個政策可是抨擊了多次。

姚崇覺得這個政策會讓朝廷入不敷出,武則天是在拿國庫的錢來討好百姓。

姚崇不是經濟學學者,也不懂經濟學,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刺激消費。

以前百姓喜歡存錢,這是為什么?就是因為很多時候百姓窮怕了,急用錢的時候,手頭沒有錢。

可是現在朝廷負責借錢并且還幫忙負擔三成費用,這就讓百姓不需要再瞻前顧后。

百姓的觀念得到改變后,那就會讓武唐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盛世已至,大勢難擋!

姚崇看到那些街頭走動的百姓,他們臉上的精神面貌與過去完全不同。

他們的目光里不再是彷徨惶恐,他們的眼中閃爍著憧憬與向往的光芒。

姚崇感覺的到,離他所期待的時代,已經漸行漸遠。

終有一日,他的時代將會徹底消失。

武則天當初留著自己,就是為了讓自己見證這一切吧!

想到這里,姚崇更加感慨,他也不知道,當初他選擇茍活,到底是錯還是對。

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現在不想死。

姚崇是真的想要見證一個輝煌盛世的到來,他想看看,武則天到底能把這個天下治理成什么樣。

千百年來,無數的帝王都做不到的事情,天下所有人識文斷字,吃飽穿暖,安居樂業……武則天真的可以做的到嗎?

那個女人真的可以做到嗎?

如果放在以前,姚崇只會嗤之以鼻,要想做到這一切又談何容易?

可是現在的姚崇,卻感覺武則天真的可以做到。

相比起十年前的武唐,國庫的年收入是四千萬兩銀子,可是去年武唐國庫的收入卻是四億兩銀子,十年的時間,翻了十倍的收入,這是不敢想象的。

在這片土地下,居然還蘊藏著這么強大的能量?

諸子百家,共存爭輝……

多么輝煌的時代啊,可惜……姚崇的臉色黯淡下來,可惜缺少了儒家。

可是儒家統治了那么多年,仇家實在是太多了,已經不會再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儒家復辟,以前是儒家阻止諸子百家重現人間,現在卻是諸子百家共同反對儒家,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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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4 23:46:59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七百六十四章周長風
回過神的時候,報社內已經是人去樓空,窗外燈火闌珊,比起長安城更加燦爛的夜景。.:。

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時候才是一天的開始。

姚崇出報社的時候,與大樓的保安打了個招呼。

如果放在以前,姚崇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鹽。

現在再回頭看自己的過去,姚崇發現自己實在沒什么值得驕傲的資本。

姚崇還是不怎么喜歡做巴士,因為巴士上的人太多了。

姚崇不愿意去與他人擠車子,他曾經乘坐過一次一個商人的‘私’人車子,當時他就喜歡上了那輛車子。

甚至還提議,用高價購買那輛車子,結果被那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路邊的商鋪內依然是燈火通明,電真是一個好東西,那‘色’彩斑斕的燈光,將新城照耀的五彩繽紛。

姚崇來到紅燈區,不過他可不是來這里尋‘花’問柳的,到了他這個年齡,已經沒太多的‘精’力去找‘花’姑娘了,他是來這里喝一杯的。

這是他的習慣,從他搬到這里的第一天開始,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這里的酒吧多種多樣,有適合年輕人的那種喧囂的酒吧,也有放送著平和樂曲的酒吧。

姚崇去的那家酒吧名叫長風,進入酒吧就傳來緩和而且優雅的曲調。

酒吧里的人不多,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品著酒聊著天。

酒吧前臺的頭頂上還有兩個面朝不同方向的電視,正在播放著晚間新聞。

姚崇認識這家酒吧的老板,說是認識其實也只是一面之緣。

長風酒吧的老板名叫周長風,曾經是個書生,托了關系求到了他的名帖。

不過最終還是落榜,姚崇也就是當時與他見過一面。

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長風酒吧的老板了。

第二次見面,周長風與姚崇聊了許多。

談到了那次的科舉,談到了他的過去,還有他落榜后的那段日子。

如果周長風把他的事跡拿出來,那么絕對又會成為武則天宣揚自己理念的一大利器。

因為周長風在落榜之后的那段日子,的確是非常的反儒家。

那次科舉之前的周長風意氣風發,儼然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后進晚生,就連姚崇見過一次后,都覺得周長風必非池中之物。

可是周長風卻落榜了,落榜之后的他,就像是被拔‘毛’的鳳凰一樣,從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到地面,摔的遍體鱗傷。

那時候的周長風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眾叛親離,而后周長風嘗試著重整旗鼓,可惜現實給了他無情的打擊,甚至最后連一口飯都吃不起,最后他只能去賣詩賣字賣畫,以此謀生。

那段日子是周長風最落魄的時候,可是為了維持生計,他不得不放下讀書人的臉面,只要能賺錢的行當,他都嘗試過了。

可是他過去所自負的文采并不能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利益,正當周長風以為,自己的人生就是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之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機遇,改變了他的命運軌跡。

周長風在一家酒樓做跑堂的時候,因為其中一個客人對那家酒樓宣稱的美酒非常的不滿意,覺得那家酒樓是沽名釣譽。

周長風當時便被掌柜推上來當替罪羊,可是周長風卻硬著頭皮,就靠著過去與人喝酒品酒的經驗,愣是給那客人兌了一杯‘混’合酒。

那客人大呼意外,徹底的被周長風兌的酒所‘迷’上了。

而后周長風兌酒的能耐越發的長進,酒樓的東家也對周長風越發倚重,甚至用重金留下周長風。

周長風就靠著這一手的本事,給酒樓招攬了不少的客人,同時也給自己賺取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在新城開放后,周長風一咬牙,與那酒樓東家一起,在這里開了一家酒吧,并且還是以周長風作為主導。

如今的周長風,雖然比不上那些豪‘門’巨富,可是他也算是小有所成。

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甚至他已經徹底的‘迷’戀上了兌酒,這種熱情比之詩書畫都要深。

因為是這份工作,改變了他的生活,改變了他的人生。

姚崇在聽完周長風說完自己的故事后,默然無語,周長風請他喝了一杯。

自那以后,姚崇就再也忘不了那個味道,從此也就成了長風酒吧的常客。

“長風,給我來一杯往事如煙。”

站在柜臺前的周長風點點頭:“姚老,你先坐,我這就給你配兌。”

看著周長風熟絡的手活,姚崇不禁又陷入沉思。

“長風,手藝又見長進了,只是有些‘花’哨。”姚崇忍不住調侃說道。

“沒辦法,原步踏地只會被人超越,而且這里的顧客‘挺’喜歡這‘花’哨的配酒手法的。”周長風也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說實話,又或者兩者都有。

“你這話我認同,人就是要不斷的進步。”姚崇倒不是恭維,雖然周長風現在已經放棄了讀書人的身份,可是他的這句話卻深得姚崇認可。

“可是姚老卻是自己原地踏步。”

姚崇愣了一下,疑‘惑’的看著周長風。

兩人算是忘年‘交’,不論身份,不論年齡,也不論職業,可是周長風的這句話,卻頗有一些不尊重姚崇。

姚崇印象里,周長風應該不是這么不尊重自己的人。

“姚老,我看了你最近幾期的文儒日報,說句不中聽的話,姚老寫的那幾篇文章,實在是不堪入目啊,唉……姚老,什么時候學富五車的姚老,也開始胡攪蠻纏起來了。”

“周長風,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的那些文章有什么地方不妥?你今日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把你酒吧給砸了。”

姚崇也來了火氣,他可不是由著人在自己頭頂拉shi還默不作聲的人。

他是個尤為驕傲的人,特別是自己的文章,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的文章,他都引以為傲。

“舊有的思想,姚老,人要往前看,難道您覺得,百姓一定要過的苦哈哈的,有上頓沒下頓,這才叫居安思危?如果百姓富足,人人安居,這就是死于安樂?”

“此乃孟子所言,你也讀過幾年的書,難道孔孟之道都已經忘的一干二凈了嗎?”

“孟子也會說錯,只要是人都有錯誤的時候,孟子的話太過片面了。”周長風直言不諱的說道。

如果這句話放在十年前,這句話就是大逆不道。

周長風連長安‘門’都出不了,就要被暴怒的文人摁地上懟死。

姚崇憋紅了臉,咬牙切齒的看著周長風。

“你……你大膽!”

“民富才能國強。”周長風可不在乎姚崇的臉‘色’,姚崇已經不再是丞相,他也不是那個拜求賜帖的書生:“國強才能震攝周邊國家,如若像十年前的朝廷,那時候天下有多少人能夠吃飽穿暖?又有多少人安居樂業?而那時候吐番、突厥、回紇、黨項人,每年都要來邊關‘騷’擾一次,你方唱罷我方登場,中原就像是他們家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好不熱鬧,可是以文人為首的朝廷,又能有什么作為?陛下多次態度強硬的要求發兵征討,全部被文臣按下來,那時候的朝廷何等的懦弱?再看看這十年,總共就發生了兩次邊關遇襲,一次是吐番屠城,第二次是黨項人夜襲南關,這就是差距,這就是國家強盛之后,他國的態度。”

“外族之所以減少襲擊,不是武則天有多能耐,是修羅劍的存在,是太云十六仙的震攝!”姚崇咬著牙,嘴硬的回應道。

他不承認,打死也不會承認,這是武則天的功勞。

“太云十六仙的功績,誰都無法抹滅,可是你當真以為,太云十六仙就能夠震攝的了所有的鄰國外族嗎?如果沒有朝廷的強硬,如果沒有國家的強盛,真能讓外族止步邊關?”

有些事情,只有挑明了說出來,別人才會想的清楚,甚至有些人本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就比如說姚崇,姚崇當然清楚,也許吐番的確是被修羅劍嚇到了,可是回紇、突厥、黨項呢?他們的兇殘都不在吐番之下,他們就會被修羅劍嚇到嗎?

以他們對中原的狼子野心,會因為吐番的失敗,就偃旗息鼓?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真正的原因就是朝廷態度的轉變,還有時局的變化。

現如今的武唐整體實力,比起過去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們任何一國的實力,都遠遠不如武唐,哪怕是全部加在一起,都未必比的上武唐,在這種強弱對比明顯的情況下,他們再出兵‘騷’擾武唐邊關,那就和自殺沒什么區別。

現在的武唐,可是巴不得他們動手,他們動手了,正好給了武唐出兵的借口。

這才是近年來,邊關安寧的真正原因。

平常的時候,周長風很少會和姚崇討論時局,因為周長風知道姚崇的‘性’格,以及他對朝廷的態度,說多了只會讓雙方都鬧的不愉快。

可是這次他看了姚崇新的文章,卻是不吐不快,姚崇覺得百姓就應該貧賤的理由,僅僅只是孟子說過的那句話,居安思危沒有錯,可是生于憂患而死于安樂,這句話卻是周長風萬萬無法認同的。

因為周長風就是朝廷新政的受益者,如果都按照過去的那種政策,周長風現在也許還在街頭賣字畫,別說是養活妻兒老小,就連自己都未必養的活,周長風記得當初自己的妻子,為了補貼家用,給富戶人家洗衣服,天寒地凍的天氣,把手凍得皮都脫掉了。

周長風是打死也不愿意回到過去的那還總窮困潦倒的生活,他享受現在的生活,不用讓自己的妻子再去做那種苦活,自己的孩子可以紅光滿面,自己的父母可以保養的臉‘色’紅潤,不用再為明天有沒有吃的而擔憂苦惱。

難道這樣的要求很過分嗎?

憑什么只有你們這樣的達官顯貴,可以安穩度日?

憑什么我們這樣的平頭老百姓,就要寢食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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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4 23:47:1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lipo 於 2016-10-15 00:12 編輯

第兩千七百六十五章吐血

“為什么你們達官顯貴就能安穩度日,我們平民百姓就要寢食難安?這樣的國家,才是你們文人喜聞樂見的國家嗎?”

姚崇氣的臉都憋紅了:“不要忘了,你曾經也是一個讀書人。”

“正因如此,我才知道百姓與文人的區別,可是你懂嗎?”周長風的語氣頗為咄咄逼人。

姚崇半天沒說出一個反駁的字,他懂,他當然懂。

他寫那篇文章,純粹就是文人的酸勁起來了,也就只是想惡心一下武則天。

而且武則天也不可能聽從他的意思,可是又不得不承認,這篇文章里其實也是他的心里話。

文人當然需要安穩,不然如何寫出那些燦爛的詩句,怎么說出那些流傳千古的名言。

百姓為什么要安穩?千百年來,百姓一直都不需要安穩,為什么現在就需要安穩?

如果天下人人都安穩度日了,那他們的優越感去哪里尋找?

可是這句話他說不出口,因為周長風不是那種愚民。

他可不是那種可以隨意愚弄的人,即便他現在已經放棄了讀書人的身份,可是他依然是那個博學多才的周長風。

不過,周長風沒有再進逼,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啞口無言的姚崇。

“我現在終于明白了,陛下為什么如此厭惡讀書人了。”

姚崇突然噴出一口鮮血,頭暈目眩的倒在地上,徒然之間,昏倒在地上。

當姚崇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藍白相間的房間里,溫和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這時候是盛夏時節,姚崇卻不覺得燥熱,反而透著幾分清爽。

姚崇迷迷糊糊的推開被子,發現有幾個人站在面前,都是自己的孩子,周長風也站在床邊。

“我這是在哪里?”姚崇有些茫然的問道。

“這里是新城第三醫院。”周長風說道,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在看到姚崇醒來后,周長風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長風,是你把我送來醫院的?”姚崇問道。

“嗯,姚老,對不起,昨夜我說的話過分了。”

“你們先出去。”姚崇先是對床邊的幾個兒女說道。

幾個兒女離開房間,姚崇看著周長風,深深吸了口氣。

不得不說,周長風昨晚是真的把他氣到了,可是現在的姚崇,卻一點憤怒的感覺都沒有。

兩人四目相對,卻有一些相視無語。

周長風的確后悔自己說的太過分了,可是那些話的確是他的心里話。

他從來沒有如此厭惡讀書人,因為他認清了讀書人,最為丑陋的一面。

讀書人的優越感,居然不是讓自己脫穎而出來體現的,而是讓別人沉淪來體現。

這到底是什么樣的世道?什么樣的人性?

他所后悔的只是因為自己的話,讓姚崇氣的昏倒。

“長風啊。”

“姚老。”

“你昨晚的那番話,字字珠璣,老夫懺愧啊。”姚崇的臉色沉寂,目光有些黯淡。

他不是在后悔,而是羞愧,在過去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如此對他說話,即便是武則天也沒有。

可是周長風說了,他把其他人沒說的話對姚崇說了。

原來,讀書人已經被人唾棄到了這種地步。

那是一種讓人痛心的感覺,周長風的話其實沒那么大的殺傷力,周長風所做的,只是掀掉了姚崇心頭的最后一根根基。

在過去的十年里,姚崇還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他還覺得百姓之中,還有人在支持讀書人,支持儒家文化。

可是周長風最后那句話,卻徹底的打碎了他的幻想。

百姓已經舍棄了他們,他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統治者,如今的他們只是一片浮萍,無所依靠。

“姚老,如今的儒家,已經道末勢微,天下人不會再讓儒家重新崛起,可是如果您繼續在文儒日報上發表那些文章,恐怕只會讓世人更加厭惡儒家,厭惡讀書人,你是在將儒家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之中。

姚崇的心頭在抽搐,可是這次他沒有再發怒,而是心平氣和的聽完周長風的話。

“即便我不發表那些文章,難道天下人就能重新接受儒家?”

“姚老,您還想著讀書人能夠重新回到朝堂上的那一天嗎?”周長風笑著搖了搖頭:“不可能了,如今的天下大勢,已經不容儒家再出來搗亂,陛下也不會允許。”

“陛下年事已高……她又能把持朝政多久?”姚崇心底還拽著那最后一根稻草,死死的拽住不愿意松手。

周長風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陛下哪怕歸天,可是龍椅也只會留給繼承了陛下相同理念的人,就像以前儒家決定皇權一樣,現在的朝堂上,士農工商里,后三者已經把持了八成的官位權力,他們會重新選擇一個支持儒家的繼承人登基?”

周長風毫不留情的斬斷了姚崇最后一絲念想,直接而且殘忍,可是這些話卻是周長風不吐不快的。

“難道儒家就再無出路?”

看著儒家消失,這是姚崇最無法接受的,他的語氣里,就像是一個孤助無力的老者一般,祈求的看著周長風。

“姚老,您知道為什么現在儒家還沒消亡?以陛下的手段,她若是想要儒家徹地的消失,實在是太簡單了,再不濟就來個焚書坑儒,你覺得如何?就憑陛下現在的功績,想必也只會得到大部分人的支持。”

聽到周長風的話,姚崇的身軀一個哆嗦,嚇得面無血色。

就如周長風所言,武則天的確有這個能力。

而且她還不一定會得到嬴政那樣的罵名,嬴政焚書坑儒的同時,也把江山搞的一團糟。

可是武則天卻不會,哪怕她真的焚書坑儒,她也能把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這就是最大的功績。

“因為陛下不希望儒家消失,陛下在諸多場合所說的,諸子百家,百花齊放,齊暉共鳴,共相盛世,這諸子百家里,可是包括了儒家的。”

姚崇呆呆的看著周長風:“難道……難道陛下心里還有我們讀書人?”

姚崇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語氣里不自覺的用敬稱稱呼武則天,而不是過去那樣,直言不諱的稱呼名諱。

“陛下心里有儒家,卻不比諸子百家其他教派高,讓儒家重新回到百姓的心里,或者是繼續的走這條不歸路,那就看姚老自己的選擇了。”

“如何回到百姓的心里?”

“呵呵……我又不是讀書人,我怎么知道。”周長風笑了起來。

“額……長風說笑了,哪怕你現在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可是你卻比老夫看的更清楚。”姚崇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些東西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姚崇現在更希望,周長風能夠來自己的身邊,為自己出謀劃策。

周長風出了病房,姚崇的那幾個兒女都在病房外。

“周先生,謝謝你。”姚崇的大兒子姚世成如今已經五十出頭了。

他以前也當過官,不過因為受到姚崇的牽連,也跟著致仕了。

不過他并不如姚崇那樣,并不是個死腦筋的讀書人,他在致仕之后就經商,其他幾個弟弟妹妹也多是如此,倒是做的風生水起。

可是他們卻始終提心吊膽,因為姚崇始終選擇和武則天硬鋼,不管武則天做什么,他都要反對反對再反對,只為反對而反對。

這讓家里上下都很是擔心,害怕姚崇會給家里帶來無妄之災。

其實他們現在對自己的生活挺滿意的,家里要錢有錢,還有過去的人脈,雖然很難再有過去那樣的入朝為官,可是至少不需要子孫苦苦打拼。

他們知道姚崇的生活習慣,也知道姚崇與周長風的交情。

所以便找到了周長風,想要讓周長風點醒姚崇。

誰知道,周長風這嘴炮火力開太大,直接就把姚崇噴進醫院了。

雖然過程并不那么如意,不過結果還是好的。

至少姚崇的態度,已經不像是過去那么強硬了。

以前的時候,他們這幾個兒女只要在姚崇的面前提及這個,姚崇就要破口大罵,什么難聽的罵什么。

聽到屋內的談話后,幾個兒女也是長長的松了口氣。

他們這樣曲線救國也是無可奈何,只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武則天的確是治世奇才,千古一帝也不為過。

如果說武則天是個昏庸暴君,他們也無話可說,可是人家明明就是一個好皇帝,這還有什么好爭論的?

難道非要鬧到最后晚節不保?

如今百姓對武則天的支持,不可謂不高,誰敢說武則天不是個好皇帝,出門走不出一條街就要被唾沫淹死。

特別是這些兒女在經商之后,更是清晰的感覺到,武則天的政策方針的確是利國利民。

人只有親身體會過,才能明白其中的優缺點。

這些兒女都是有眼界的人,他們如今經商,也是憑著他們的頭腦,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如今的世道的確變好了許多,生意好做了。

錢也能賺的更多了,可是錢的購買力卻沒有降低。

曾經不怎么看好的紙幣,如今卻已經在附近幾個國家流通,甚至就連遙遠的阿拉伯也已經滲透進去。

可以這么說,現如今的紙幣,已經和金銀銅三種金屬貨幣一樣的堅挺,這全都是靠著朝廷的信譽與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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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藏經閣 第兩千七百六十六章 建筑業

姚崇家的幾個兒女都還比較和睦,沒為家產出現什么矛盾,畢竟姚崇還活著。

“老三,我聽說你打算組建建筑公司,你家那位同意?”

姚崇的第三個女兒名為姚珊,從小知書達理,這也有賴于姚崇的管教,雖說姚崇嘴上說著女人不需要多有才,只要賢良淑德就夠了,不過對自己的女兒教育卻絲毫沒拉下。

姚珊笑了笑,雖然已經是過四十的婦人,看起來保養的卻非常不錯。

“不是打算,而是已經成立了。”姚珊笑著說道。

姚崇恐怕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是武則天最堅定的支持者。

從武則天讓上官婉兒為官的那日起,一直以來都非常聽話的姚珊,就徹底的轉性了。

武則天的法令就像是激活了姚珊血脈中隱藏的激情,誰說女子不如男?

就是這句話,一直激勵著姚珊。

在夫家里一改平日的溫婉,到現如今,夫家那邊基本上就聽姚珊的話。

特別是在她的丈夫致仕之后,家中又沒什么積蓄,自那以后,姚珊就獨立扛起了家里的財政。

她從商十年有余的時間,從最初的什么都不懂,到現如今她已經對商道研究的非常透徹。

而且她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跟著朝廷的政策走,絕對不會有錯。

至少到目前為止,朝廷沒有坑過她。

恐怕姚崇都沒想到的是,姚珊曾經與私下里武則天見過一次面。

那是在西關到長安的公路建設招標上,當時的武則天認出了姚珊,武則天同樣驚訝于,姚崇的女兒會參加這個招標會,然后邀她一起私聊了一個下午的時候。

她們談了很多很多,雙方都是開誠布公的談話。

這兩個幾乎沒有交集的女人,就像是兩個閨蜜,什么都聊,而且毫無顧忌。

乃至于姚珊還問,武則天到底有幾個面首。

雖然她們自那以后再沒有見面,可是姚珊可以感覺的到,武則天一直在觀察她,而她也在觀察武則天。

如果說姚崇賦予了她生命,那么武則天就是賦予了她靈魂。

現如今,姚珊儼然成了女強人一樣,甚至其他的兄弟姐妹,也都是指著她領頭。

其他的兄弟姐妹都看著姚珊,老大姚世成抓了抓胡須,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建筑公司可有利潤?現如今各大商會巨頭,都宣稱準備進入建筑業,可是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見他們有什么動作,看起來不像是有什么前景的行業啊。”

“哥,你要是指著他們明面上的動作,那你這輩子都別指望趕上他們。”

姚珊搖了搖頭:“他們的信息會讓你知道?這可是朝廷支持的新興行業,到目前為止,新興行業有哪個是不賺錢的?那些商會巨頭名利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他們就是要先唬住你這樣的,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人,別看他們表面什么動作都沒有,實際上他們暗地里都已經完成了建筑公司的組建了,你想一想,就連我都已經接到一個單子了,他們會什么動作都沒有?”

“你接到單子了?”姚世成與幾個弟弟妹妹都愕然的看著姚珊。

他們都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跟著進入建筑業,姚珊不但已經組建建筑公司,而且都已經接到了單子,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是什么單子?”姚世成眼中放著光,凝視著姚珊。

“改建長安縣大宇村。”

“大宇村,那個號稱中原第一村的大宇村?”

“沒錯,就是中原第一村。”

說起這個大宇村,卻是受益于朝廷的政策,最先得到實惠的村子。

要說數年之前,大宇村還是一個村漢討不到老婆,全村人都窮的褲子都穿不起的落魄村子。

可是村子里卻出了幾個能人,有個叫王大麻的,因為吃不起飯,就自己去捉魚,自己捉到了魚之后,又尋思著怎么樣才能不用天天捉魚就有魚吃,然后就琢磨出一套養魚的法子。

然后就在村溝里的一個不算大的水坑里養魚,養了這個魚就養那個魚,其中還有幾個品種的魚,還是那種珍奇,旁人養不活的,他都養的活。

現如今王大麻自己在村子里買了幾片地,挖成水坑養魚,如今長安城誰不知道水產大亨王大麻,而且他還自費出了一本養魚的書,就這本書還讓他小賺了一筆錢。

就這本書,還驚動了武則天,給王大麻封了個爵。

王大麻是一個,卻不是最厲害的一個,而最厲害的還是一個叫做牛嫂的寡婦,這牛嫂的經歷也魚王大麻很像,就是沒飯吃了,下面還有一對兒女,然后跑山里挖野菜,結果挖出了寶貝,后來拿城里賣的時候,被人認出來是松露,賣了一百多兩銀子。

牛嫂賺了錢,覺得山里還有,又跑山里找松露,結果還真被她又找到一顆松露。

不過這次牛嫂卻不是把松露拿來直接賣錢,而是自己種松露,最初的時候的確是遇到不少的麻煩,基本上都是以失敗告終,畢竟松露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種植的植物,也許還算不上植物,用種植植物的方法種植松露,明顯是不靠譜的事情。

可是牛嫂就是有那股子的倔脾氣,說來她倒是與村子里的王大麻相熟,也不知道他們這村子里是不是都是這般的脾氣。

牛嫂把手上的松露全都浪費光了,也沒有氣餒,又跑山里找。

這松露都是埋在地下的,牛嫂就想了一個法子,把那些種失敗的松露給豬吃,然后牽著豬去找,還真又被她找到了松露,可是她卻沒急著去把松露刨出來,而是觀察周圍的環境,看看松露適合的環境。

當然了,那也是因為有最初那賺到的一百多兩,可以讓牛嫂短時間內不用擔心沒飯吃,她才能安心的做這個旁人看來很傻的研究。

可是最終的結果卻是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第三年的時候,長安市面上出現了一批松露,而且每一個松露都堪稱稀世奇珍。

這批松露就出自牛嫂之手,而當時王大麻也是在同一時間出名,他們兩人都被武則天大肆的宣傳。

不過牛嫂的這手藝,卻也只能讓村子里的人受益,因為大宇村的環境適合松露的種植,再加上牛嫂研究出來的種植方法,這才能夠生產出極品的大宇村松露。

其他地方就算是想種植,也無法種植出大宇村這樣的極品松露,甚至是連存活都無法存活。

松露對環境的要求實在是太高了,空氣濕度、氣溫、山地高度、土質,都影響到松露的存活與品質。

如今的大宇村,被天下人稱之為天下第一村,不只是因為大宇村的村民有錢,更因為這里的能人盡出,王大麻與牛嫂是兩個拔尖的,還有一些雖然沒他們兩人這般的出名,卻也闖出一些名堂。

并且也帶動村民,跟著他們一起賺錢。

“那你應該沒少收他們的錢吧?”姚世成問道。

“的確沒少收。”姚珊點點頭:“主要還是他們的要求挺高的,我也就沒打算給他們省錢。”

“哦?你收了多少錢?”

“幾個大戶合起來出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其他的村民加起來一共五十萬兩。”

“嘶……這一個買賣就進賬兩百萬兩?”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哥,你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錢,這施工的材料,工人工匠的工錢,七七八八的加起來,最后能賺到五十萬兩就不錯了,而且這個工程的工期不短,整個工程就要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賺五十萬兩,還真不算多。”

半年賺五十萬兩,這對姚珊來說,的確不算多,這主要是規模的限制,建筑公司組建初期,人手不是很多,所以原本三個月可以完成的工程,需要拖延到半年的時間。

可是對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來說,這半年賺五十萬兩,那簡直就是閉著眼睛撿錢。

他們幾個加起來,一年也就賺個五十萬,與姚珊一比,實在是相去甚遠。

他們心中也是有些嫉妒,可是這也沒法子,姚珊能有今時今日的成就,全是她自己的能耐。

“那我們也組建建筑公司,你看怎么樣?”

“可以,可是有幾點做妹妹的必須提醒一下,不然的話,若是出了事情,那么你們就等著大難臨頭。”

“什么事?難道武則天不讓我們家做?”

“不是。”姚珊搖了搖頭:“首先是你們必須請到擁有建筑設計證書的人,也就是建筑設計師。”

“這設計師哪里有?”

“建筑學院,就在南城的那個新式學院,所有的建筑,都必須要由擁有這個設計師進行設計,這是任何一個建筑公司都必須擁有的人才,像那幾個巨頭,他們少則十幾個設計師,多的甚至招募了二三十個設計師,組建了龐大的設計團隊。”

“那我們就招募五十個。”姚世成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姚珊翻了翻白眼:“你們以為建筑設計師是地攤貨,想要多少有多少嗎?”

“怎么?很少嗎?”

“當然少,擁有建筑設計證書的人,也就幾百人,其中很多人都被朝廷招募了,那些公司招募到的也就是漏網之魚,就如我公司里的兩個設計師,他們可是我高薪從朝廷的手上挖來的,每年的底薪是三萬兩銀子,你們可以想一想,這設計師到底有多難請。”

“什么?底薪三萬兩?這……這是不是……”

“你還別嫌貴,你以為那些巨頭為什么組建個建筑公司要偷偷摸摸的,他們就是在掠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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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藏經閣 第兩千七百六十七章 風險

這可能是這幾個兄弟姐妹第一次聽說高薪職業這個概念,可是他們在聽完姚珊的話后,已經大概明白了。

這就是物以稀為貴,如今的建筑設計師非常的稀少,而且是近兩年來才出現的。

這些建筑設計師可是在建筑學院里學了至少八年的時間,而且畢業了也不一定能夠拿的到建筑設計證書,只有到工部去進行考核,通過了才能夠獲得證書。

當然了,一般能夠從建筑學院里畢業的,基本上都能拿到證書,區別只在于拿到幾級的證書。

能讓讓姚珊花費三萬年底薪請的,自然就是目前最高的五級設計師。

不過這五級設計師是目前的最高級別,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頂級。

據說目前有限的幾個五級設計師,他們現在還在進行的進修,打算沖擊更高級別。

“這還是第一個要求,第二個要求就是,不管你們是建房子,還是鋪路,在完工之后,都是需要經過工部檢驗的,工部如果判定你不合格,那么你要么返工,要么就得賠償,絕對沒的商量,并且,如果你的房子因為質量問題,造成了人員死亡,那么你就等著進大牢。”

“這么嚴重?”

“若是遇到什么山洪、地震之類的事情呢?難道這種天災也要算我們頭上?”

“建筑公司建造的房子,第一個標準就是要面對天災,據說工部把天災也是分了級別的,我是看不懂那個標準,不過我們公司里的設計師看得懂,據他所說,這個房子需要承受七級以上的天災,如果是新城的這種大型建筑,就需要承受十級以上的天災,如果做不到,那么就是他這個設計師的失職,當然了,如果是質量問題,那就是我們失職,如果建筑公司偷工減料,不管有沒有發生事故,我們的公司都要被強行關閉。”

“如果建一棟兩棟房子,那還可以保證,可是如果建造一百棟房子,一千棟,這怎么保證的了?”

“必須保證,沒有任何的妥協,任何一棟房子出問題,我們都逃脫不了被追責的命運。”姚珊嚴肅的說道:“雖說建筑業目前來說,的確是暴利行業,可是同樣也是高風險行業。”

“三妹,這么大的風險,你也敢做?”

在他們看來,姚珊就是在走鋼絲繩,一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

姚珊笑著搖了搖頭:“其實,看起來的確是風險很大,可是只要設計師合格,同時選用的材料合格,正常程序施工,那么根本就不可能出問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建筑業里,沒有萬一一說,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出了問題就必須找出原因。”姚珊嚴肅的回答道。

沒進入建筑業的人,是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義。

像姚珊這樣的,她以前做過各行各業的買賣,都沒有建筑業這么嚴謹,在她成立公司的第一天,就被叫去工部里面,教育了一番,還讓她帶一本規章制度的書回來,讓她有空多看看。

“三妹,帶我們去大宇村看看吧。”

“那有什么好看的,現在那里亂糟糟的,都沒收拾好。”

“我們是真的想要進這行,至少讓我們看看現場,我們心里才有個底。”

“那好吧。”姚珊思考了一下,也沒有繼續堅持。

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要進入建筑業,這一課都必須進行的,現在先讓他們有個底,他們才好想明白,到底要不要進來。

不得不說,建筑業是一個非常專業性的行業,完全不同于其他行業。

就算是姚珊這個不參與到實際工程的人,也需要了解許多的專業知識。

當然了,以自己這些兄弟姐妹的頭腦,要學會這些東西倒是不難。

姚珊就怕他們投機取巧,到時候鬧出大問題,就不好收場了。

現在可不是自己父親還是丞相那時候,任何事情都不叫問題。

現在的他們,犯了事一樣要受罰,就比如說上次大哥家的糧鋪被發現參了沙子,直接就被罰了巨額罰金。

不過,當他們坐上了姚珊的車子后,全都發出驚呼聲:“三妹,你居然有這里的別墅。”

“額……你們不知道嗎?最近太忙了,沒來得及與你們說,我在這里買了一套房子。”姚珊略微有些尷尬的回應道。

其實她不是忘記了,而是不敢說,如果讓自己的兄弟姐妹,讓自己的父親知道。

自己花費了四十萬兩銀子,買了一套房子,估計他們會直接瘋掉。

四十萬兩銀子是什么概念?那就是四億文錢!

這筆巨款放在哪里,都是讓人無法忽略的巨款。

要是被自己的父親知道了,估計他會一把火把自己的房子燒了。

“這車子也太舒服了。”

“我還是第一次坐這車子。”

姚珊沒有接話,上次的那場投資邀請會,他們沒有來,姚珊卻來了。

自己的這些兄弟姐妹的腦子并不笨,可是卻不懂得占據先機的道理,他們總是喜歡跟在自己身后。

如果自己不上,他們肯定就不會上。

他們倒也不嫌賺的少,他們覺得自己不會虧待他們。

這么想倒也沒錯,自己雖然賺的最多,卻都會給他們留口吃的。

可是并不是每次都能留一塊肉給他們,就比如說上次的投資邀請會。

他們也都接到了邀請函,可是他們覺得姚珊一個人去就夠了。

他們也不愿意見到武則天,所以那天就沒去。

而后的競標會,他們也沒去參與,他們對于這種前景不明的投資,一向不感興趣。

結果,他們就成了觀望的那批人,而只要是觀望的人,基本上都是被新城排斥在外的商人。

也跟著別人一起,一直都抱怨新城太小,沒給他們活路。

可是真的是沒給他們活路嗎?

當然不是,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猶豫,錯過了第一時間進入的機會。

自己兄弟姐妹會給他們留個機會,別的商人卻不會。

“是不是所有的車子都這么舒服?”

姚珊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與鄰居交流的時候,她的鄰居對她的這輛車可是贊不絕口,要論舒適度,她的這輛車應該是所有車子里最舒服的。

當然了,她的這套房子,也是整個社區里最貴的。

不過她的這套房子,已經有商人開價六十萬兩,只是姚珊并不缺錢,所以就婉拒了。

可以說那套房子,是姚珊認為,自己最正確的買賣,僅次于她在新城里的另外一個投資!

“老章,去大宇村。”

“好的,姚總。”司機老章啟動車子。

眾人坐在這輛加長版的轎車里,感覺平穩、舒適,而且后車廂中還有一些居家設施,都讓眾人大開眼界。

“三姐,這車子借給我吧。”

姚崇最小的兒子拉著姚珊,姚珊可舍不得把這車子借出去,尷尬的笑道:“再說吧……我可是聽說了一些內幕,這車子馬上就可以量產了。”

“哦?這車子要量產了?”

“嗯,聽生意上的伙伴說的。”姚珊點點頭,不過還有一些話,她沒說出來。

她的這個車子是獨一無二的,那五十棟別墅的主人擁有的車子,在未來十年內,都不會出現同樣的款式。

那些即將要上市的量產車子,其品質魚她的這輛車,根本就沒的比。

在聽說馬上就可以買自己的車子后,小弟也就不再纏著姚珊了,似乎在幻想著屬于自己的車子。

“咦,這條路是什么時候修的?我記得通往大宇村的路非常坎坷的啊?”

“是我修的,半個月前才通的。”姚珊說道。

“大哥,你還去過大宇村?”

“做生意,哪里都要去一去。”

到了大宇村的村口,車子就被攔下來了。

“下車吧,里面是工地,不方便坐車子里。”

眾人下了車子,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平坦的水泥路,從村口一直延伸到山里,然后就看到一個園景,看起來非常的漂亮。

不過魚這水泥路以及園景格格不入的就是路邊的很多房子,都還是土石堆砌而成的。

“那也是車子?”姚世成突然發現了一個非常大的車子,滿臉的驚疑。

“那叫做壓路車,是目前少量生產的工程車的一種,而且因為數量極其有限,這都是朝廷配額分配給各個建筑工程公司的,我們公司也就三輛。”

“這車子不便宜吧?”

“其實不算貴,一輛就五百兩左右,不算非常規。”

“這么便宜?”

“對你我來說,的確是便宜,可是根本就不夠用,除了這壓路車,還有那個車子,你們看,那是渣土車,一次就能載運一萬斤的土石,還有打地基的垂地機。”

眾人在看到那個垂地機不斷轟擊地面的時候,地面都在隱隱的顫動。

“如果有足夠的機器的話,這個工程可以在三個月內就完成,可惜現在這些東西都不夠。”

“三妹,你這里面投資了多少?”

“整個建筑公司投資了三百萬兩銀子。”姚珊說道。

“你能拿的出這么多錢?”

“這些年的積蓄,我是一次性都拿出來了,現在錢全都在公司的賬戶里。”

“你還真是膽大啊。”

“這完全就是在賭博!”

“可是事實證明我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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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4 23:48:20 |只看該作者
移動藏經閣 第兩千七百六十八章 黑船

就在姚珊幾個兄弟來參觀的時候,大宇村的村長來了。

看到姚珊就是握手,滿臉的感激:“姚總謝謝你,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你對我們大宇村的幫助,實在是太大了。”

“村長,你說笑了,我只是做我們分內的事情。”姚珊笑著回應道。

“話不能這么說,你為我們修的這條路,可是給我們村子帶來了不少好處,讓我們可以直通新城與長安城,我們的貨流量大是增加,以后不用讓村民推著車子翻山越嶺,以前運一次貨,我們村子里要出動半個村子的人,一趟就要兩天的時間,如今可好,一個時辰就能一個來回。”

不得不說,這條路給大宇村帶來的好處,這是清晰的感覺到的。

大宇村如今的特產貨物已經不少了,可是物流一直都跟不上,每次都要雇傭大量的村民,單單是這物流,就制約了大宇村,讓他們一直處于這個瓶頸之中。

當初魚姚珊簽約的時候,姚珊就提議說先修一條路出來,可是村長當時還覺得,多三成的錢用在修路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過姚珊還是通過自己的口才,說服了村長,讓他同意修這條路。

而這條路一經開通,就已經展現出其優點。

當然了,一條暢通平坦堅實的道路,可不只是運送貨物方便,人的出行也方便許多,甚至在感官上也會舒服很多。

沒修路的時候,覺得修路浪費錢,原本的泥路修修添添又能用了,何必浪費那個錢。

可是修了路之后,村民就感覺什么都可以沒有,唯獨這條路不能沒有。

這就是思維的改變,而且這種改變,也在慢慢的蔓延出去。

當然了,修一條路的成本大,不過速度卻很快。

姚珊真正的重心還是放在大宇村內部的修建上,這次大宇村花費大價錢,是打算打造一個名副其實的中原第一村。

現如今家家戶戶都已經賺了不少錢,而村子里的那些有錢人,在見識了新城的恢宏與偉大之后,他們就決心,讓大宇村向新城看齊。

而后他們找了不少的建筑公司,可惜都沒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唯獨姚珊,給了他們一個最符合他們要求的方案,當然了,錢是關鍵的。

甚至他們還花了大價錢,布置了水電,這可是就連長安城,都還沒有普及的。

可是大宇村已經通水通電,現如今的大宇村,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只要是姑娘,都不愿意嫁過來的窮村,哪怕放在整個中原,都是屈指可數的富裕。

在長安城以北一千里外是一個名叫長福的縣,如果說大宇村是中原第一村的話,那么長福鎮就是中原第一鎮。

因為這里是最早接受新政改.革的地方,比其他地方都要早的接受了新政制度。

用朝廷的話說,這里就叫做實驗地,如果是大方向的政策,都會先用到這個地方。

當然了,如果這里的官員想出什么政策,同樣可以自己主張,只要不弄的天怒人怨,那么就隨便他們怎么搞。

當然了,朝廷之所以有勇氣讓這里的官員這么做,是因為這里的官員可都是有來頭的。

他們都是出自眾仙館的弟子,不過這里的縣令也不叫做縣令,而是叫做縣長。

所有的職務,全部都是眾仙館的弟子。

只是,如今的長福,已經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下縣,甚至已經沒有人再把長福當作一個縣,這里已經發展成了一個海港城市。

只不過名義上,還是掛著長福縣的名頭。

可是這里已經成了最富裕的地方,甚至超過了長安地界。

長安的富裕并不是長安城的地理環境,而是政.治環境所影響的,權力機構全部都在長安,所以中觀的財富也會自動的流入長安,所以才造成了長安城的富裕。

可是長福縣不同,這里的富裕是完完全全自己創造的,再加上極優的地理環境。

李隆基坐在縣長辦公室里,十八歲的他,早已不再是那個青澀稚嫩的孩童,他是第一批從眾仙館中完成學業的人。

就如大部分的眾仙館弟子一樣,他選擇留在眾仙館,聽候眾仙館的調度。

雖然他現在依然頂著一個楚王的身份,可是大部分遇到他的人,都已經忽略了他的王爵身份,第一印象就是長福縣縣長。

人只有在無知的時候,才會顯得無所畏懼。

在眾仙館里獲得的知識越多,李隆基就越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先不說白晨鎮在他的頭上,單單是那浩瀚的學海,就讓他難以企及。

他在眾仙館里學到了很多東西,他知道了原來世界這么大,原來在這世界之外,還有更加浩瀚的星空。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觀念開始了轉變,他發現原來把眼睛盯著皇位,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不過這不代表李隆基不再奢望坐上皇位,相反,他更希望坐上皇位。

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因為權力,而是為了向白晨證明。

他不是白晨口中的那個昏君,他不是那個毫無擔當的男人。

他相信自己會做的比武則天更好!

他希望白晨看到,自己在長福縣做出的成績。

也許知道的人并不多,實際上長福縣的收益,已經超過了長安城。

只不過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的話,將會引來很多的混亂。

所以這個消息一直都被武則天掩蓋著,武則天想要的是循序漸進,而不是突然之間告訴天下人,實際上新政已經成功了。

并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用長福縣的治理方式,也不是每個地方的人都有長福縣的優勢。

如果每個地方的人都學著長福縣,以為長福縣的成功就是他們的例子,那么只會引起混亂。

“李隆基,港口來了一艘。”

“來就來了,有什么問題?還是說船上的人有什么問題?”

在這里沒人稱呼他為縣長,只有老百姓會叫他縣長,他的這些老同學,一向都是直呼名字。

“這艘船有問題,可是上面的人沒問題……”那人頓了頓,又道:“或者說上面根本就沒有人。”

“什么意思?”

“那艘船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久,幾個時辰之前,漂到港口附近,拖船把它拽回了港口,可是我們發現上面一個人都沒有。”

“是不是這艘船在海上遭遇了什么,所以上面的人死絕了?”李隆基知道,在汪洋大海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不說遠海,就說附近的航道,就有船只去往東瀛的時候,遇到了風暴,結果在海上迷航了,最后船只漂了幾個月,上面的人全都死絕了,這種事也不稀奇。

“你出來看一下這艘船。”

李隆基聽出,自己的同學語氣里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話沒有說清楚。

跟著同學到了港口,李隆基的瞳孔驟然一收,港口圍著不少人,對著港口上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外形來看的確是一艘船,可是又沒有船帆,造型看起來非常的詭異。

李隆基看到這個東西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不詳的氣息。

這時候,一個女同學從前面過來。

“白玉,這是什么情況?”李隆基看著眼前的這位叫做白玉的女同學。

從他見到白玉的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白玉,當然了,那時候的他才十一歲,而白玉當時只有八歲。

白玉是比他遲兩年拜入眾仙館的,不過白玉卻非常的有修行的天賦。

所以現在,她是長福縣的治安隊長,任何在長福縣違法的事情都歸她管。

當然了,也包括在這里違法的玄門與隱門。

“這個東西看著有點不對勁,不過我剛才上去查看過,沒遇到什么危險。”

李隆基走到近處,發現這艘‘船’并不是原本就是黑色的,而是被一層像是瀝青的東西粘在表面。

“這個東西是原本就這樣,還是被什么東西弄成這樣的?”

白玉搖了搖頭:“看不出來,我沒見過這種東西。”

“那這個黑色的東西有害嗎?”

“不確定,我已經封鎖了附近,不讓人靠近。”白玉回答道。

“要不要通知長安里的青煙師尊?”李隆基遲疑的問道。

“這……我們目前還不確定這東西有沒有危害,如果只是虛驚一場,難道還要青煙師尊白跑一趟嗎?”

“可是,如果出了事情,那就太遲了。”李隆基一直沒有修行的天賦,再加上童年的時候,被白晨嚇到過,所以對于這種不能理解的事物,總是抱著幾分警惕,甚至是恐懼。

“要不給我三日的時間,讓我研究一下,如果我沒有研究出結果,那么就通知青煙師尊?”

李隆基遲疑了一下,理智上他還是想盡快的通知青煙的,可是對于白玉的請求,他實在是無法拒絕。

“這……好吧。”

看了眼這艘黑色的大船,李隆基皺了皺眉頭:“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好,你忙你的去吧,這里交給我就可以了……把圍觀的人都給我趕走,誰想去號子里住一宿,只管讓他們留下來。”白玉的主要師尊是公孫大娘,所以她的脾氣也有一部分是學著公孫大娘的……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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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七百六十九章黑色心臟
白玉的性格直率,手下也招募了一群脾氣火爆的人。

其中不少人,都是受恩于白玉的。

有些人以前的身份,并不那么光彩,不過被白玉調教一番后,都已經老實了不少。

還有幾個曾經坐過大牢,不過其中一個名叫熊天的人,是白玉的副手。

他曾經被陷害入獄,白玉在上任的第一天,就幫熊天洗刷冤屈,而且還把那幾個罪魁禍首送進大牢,和他關在一個房間。

自那以后,熊天就唯白玉的命令是從,就連白玉要騎馬,他都要先去給白玉當踏板。

白玉說過很多次,熊天也不懂得收斂。

不過后來一次抓捕逃犯,白玉小露身手之后,熊天就不怎么好意思,再像以前那樣,一點點小危險都要擋在白玉的面前。

白玉一回頭,就看到熊天正在往桅桿上爬。

“熊天,你怎么在上面,給我下來,都沒搞清楚狀況,就跑上去了。”

熊天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糙漢,回頭咧嘴一笑,就跟小孩子一樣。

“頭,剛才都來過一次了,一個人都沒有,能有什么事?”

“我看這船上下都透著一股邪氣,你給我滾下來,這艘船看著像是玄門或者隱門的手段,那些人的手段詭異著,誰知道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頭,你不是也會點法術么,怕啥?”

“我就會殺人術。”

這時候,身邊的隊員也湊上來:“隊長,你到底哪個學校畢業的?我家那孩子也想學點傍身的手段,你推薦推薦唄……”

“現在那么多門派,都是廣招門徒,你兒子想學玄門或者隱門的,進哪個門派都一樣。”白玉隨口說道。

“上次報紙上都曝光了,說是現在的玄門和隱門都是藏著掖著,真正高明的法術,根本就不傳給普通的弟子,我兒子進個門派指不定能學的到多少。”

“這我就愛莫能助了,就算進了我的那個學校,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學到本事?”

“那可不?不說像頭你這么厲害,有你一半就成。”

“我那學校學的雜,你看李隆基,看周建明,他們也都是我同學,你看他們吹陣風都能把他們刮倒了。”

白玉抬起頭:“熊天,你是不是耳朵聾了,滾下來。”

“好好好……我下來。”

熊天看白玉有點發怒了,只能順著桅桿下來,可是爬到一半,手沒抓牢一溜的失去了平衡。

“糟了。”白玉和眾隊員大驚,就見到熊天那塊頭從數米的地方砸下來。

眾人連忙登上船,卻見熊天把船板砸出一個窟窿。

窟窿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白玉沖著窟窿叫道:“熊天,你怎么樣?給個話,死了沒?”

“隊長,你下來……快下來,這……”

里面傳來熊天的叫聲,白玉以為下面有危險,立刻就跳了下去。

只見在甲板的下面,還藏著一個密室,只是這個密室看起來卻非常的恐怖,至少對普通人來說,給人的感覺就是觸目驚心。

在這個房間的墻壁上,遍布著一顆顆黑色的心臟,而且這些心臟還在不斷的跳動著。

黑色的液體從這些心臟上滲透出來,就如蜘蛛網一樣,盤結在墻壁上。

“隊……隊長……這……這到底是什么邪門的法術?”熊天的臉色沉重無比。

白玉的臉色異常:“這看起來不像是中原的法術。”

“不是中原的法術?”

“應該不是,我感覺有點像是西洋的法術。”

“頭,你不是說你不會法術嗎?”

“沒辦法,我的師父帶我修行之前,讓我認了半年的法術,說是讓我先有個底,好知道遇到什么法術要怎么對付。”

“那現在怎么辦?”熊天看著這詭異的場面:“要不一把火燒了?”

“先別燒,我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弄的這個法術。”

“管他什么人的法術,看著這樣子,就絕對不是什么好人,還是一把火燒了,省的夜長夢多。”

“胡說,這世上沒有邪惡的力量,只有邪惡的人心。”

熊天一看白玉與自己較真了,腦袋一縮,撓了撓鼻子不再說話。

不過,看著這些跳動的黑色心臟,熊天只覺得頭皮發麻。

熊天拿著刀,想要嘗試著用刀捅一捅,可是立刻就被白玉攔住。

“你做什么?”

“我看看把這個東西捅破了,會怎么樣。”熊天咽了口口水。

“都沒弄清楚是什么法術,如果著了道怎么辦。”白玉喝斥道:“先出去,派人把這里給我看死了。”

白玉與熊天出了窟窿,立刻就奔著縣辦公大樓過去。

“先生,長福縣那邊傳來訊息,說是發現了一艘船,在船的里面發現發現了一個房間的心臟,這些心臟全部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像是活的一樣,那邊認不出是什么法術,所以發訊息回來,問問我們這邊知不知道是什么法術。”青煙看著白晨說道。

白晨一詫,疑惑的說道:“黑色的心臟?奇怪了……那些人怎么跑這邊來了?”

“先生,您知道是什么法術嗎?”

“嗯,知道,長福縣那邊的負責人沒亂搞吧?”白晨問道。

“沒有,他們不敢亂來,所以才發訊息回來詢問的。”

“行,那我過去一趟。”白晨說道。

說罷,白晨瞬息間在青煙的面前消失,對于白晨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手段,青煙也早已見怪不怪。

下一瞬,白晨出現在了長福縣,不過當李隆基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之時,白晨還是頗為意外。

“你就是長福縣的負責人?”白晨愕然的看著李隆基。

李隆基滿臉驚愕的看著白晨,十年!十年的時間,白晨沒有絲毫的變化。

而這十年,李隆基也從來沒忘記白晨的樣貌。

同時還有那份,對白晨的敬畏。

“白……白先生……”

白晨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笑容:“既然是你,那我就看看你把長福縣的政務處理的怎么樣,把長福縣的資料給我。”

李隆基不敢遲疑,連忙把所有的資料,全部放到白晨的面前。

白晨拿起資料文件就看,最初的時候,白晨的眉宇還露出一絲驚訝。

李隆基一直都在觀察著白晨的神色,他其實何嘗不想在白晨的面前表現一下,讓他能夠對自己的印象有所改觀。

只是,看到第二份文件的時候,白晨的眉宇皺了皺。

第三份文件的時候,白晨的眉宇已經完全鎖緊。

李隆基的心頭不由得緊張起來,白晨側頭用眼角掃了眼李隆基。

李隆基心臟更是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因為太過緊張,以至于背后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打濕。

“你在這里干了幾年了?”白晨問道。

“六……六年……”李隆基低著頭,語氣都有些顫抖。

“第一年和第二年做的不錯,可是從第三年開始,長福縣就出現了漏稅的情況。”

“漏稅?這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高麗居運送過來的貨物,大部分都是木材吧?”

“是……高麗居幾乎沒什么資源,就是樹多。”李隆基連連點頭回應道。

“可是他們運送過來的花鈴木屬于低廉的木材,從高麗居運送到這里,他們連個運費都不夠,你說他們是不是傻了?”

“啊……這……可是港口的統計人員對每一艘貨船都進行了檢查,他們運送的的確是花鈴木啊……”李隆基辯解道:“也許……也許他們真的傻了呢……”

白晨直接就將文件摔到李隆基的臉上,臉色陰沉的看著李隆基:“你傻了他們都不會傻,不要把別人都當傻子。”

“可是……”

李隆基剛想要辯解,就被白晨打斷了,白晨提高音量,怒喝道:“可是什么?你還想解釋什么?港口的統計員沒想明白,你作為長福縣的負責人難道也想不明白嗎?”

“你這些年學的都到狗肚子里去了嗎?”白晨更是大怒。

其實要是認真的算起來,這都不算是李隆基的失責,只不過是白晨看李隆基不順眼,僅此而已。

“你看看長福縣的木材市場,看的出來問題嗎?”

李隆基拿著文件,卻不是很清楚,他學的本來就不是經濟學,他是學管理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當這個縣長。

所以白晨把文件丟給他的時候,他也是看的一頭霧水。

突然,房門被推開了,白玉走了進來,看到白晨正對著李隆基發脾氣,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臉色就不怎么好了。

“你誰啊?在這里撒什么野?”

白晨和李隆基都是有些錯愕,很快,李隆基就回過神:“白玉,你閉嘴,出去,這里沒你的事。”

“什么叫沒我的事?你是怕我惹麻煩?哦……我知道了,他是從長安過來的吧?”白玉瞥了眼白晨:“看你年紀不大,應該是哪個達官顯貴的子嗣吧?來這里耀武揚威來了?”

“白玉,出去。”

“出去什么?師尊可是教過我,被欺負了就找回場子,管他天王老子,陛下還是我們的師伯呢,有什么事有師伯頂著,怕他個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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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4 23:48:46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七百七十章挑毛病

李隆基驚恐的看著白晨,他是真的怕白晨暴怒之下,巴掌拍死白玉。★

不過,李隆基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白晨還真沒打算和白玉計較。

眼前的這個丫頭,簡直就是十年前的公孫大娘,明顯就是公孫大娘教出來的。

“白玉,你出去,我們在談論公事,你聽的懂嗎?”

“李隆基,你這是什么態度,我是在幫你出氣。”白玉看到李隆基不識好歹,頓時怒了。

“我不需要你出氣,出去。”

“你……你憑什么命令我?”

“我是縣長,青煙師尊說過,在這里你就要聽我的,不止是你,其他人也要聽我的。”李隆基理所當然的說道。

“哼……我不理你了!”白玉氣急敗壞的摔門而去。

白晨瞥了眼李隆基,李隆基臉色為難的看著白晨:“白先生,抱歉,白玉她是后來拜入眾仙館的,所以并不知道您。”

“別岔開話題,繼續剛才的話。”

“弟子看不出這個賬本……”李隆基臉色更加難看:“請白先生明示。”

“從三年前開始,長福縣的木材商人就相繼破產,這就是征兆,你沒看出問題?”

“這……”

“高麗居的商人,將昂貴的木材運送入港,然后又以低于本地市場的價格售出,當地的木材商人如何競爭的過?”白晨喝斥道。

“可是,弟子并未現,他們有運送昂貴的木材,他們運送的大部分都只是花鈴木。”

“蠢材,到現在還不明白,花鈴木個體龐大,可是樹木卻是空的,高麗居商人明顯是將其他的木材藏在花鈴木的腹,走私入港的。”

“什么?”李隆基被白晨這么提點,頓時豁然開朗,他終于明白了癥結所在。

“我真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學了什么,還有你的那些同學,就沒個看出來了?”

李隆基低著頭,不敢解釋,更不敢反駁。

“木材商人接連破產的時候,你們就應該現的,可是直拖了三年的時間,如果不是今日我看到賬本,還不知道本地的木材市場會混亂到什么時候!”白晨氣呼呼的說道:“現如今各地都在大興土木,木材都是緊缺的原材料,本地的木材商人,能夠給朝廷帶來多大的利潤?可是就因為你們的不作為,讓他們遭受了慘重的損失,也讓朝廷蒙受了損失,還讓外族人賺走了大量的錢財。”

“弟子有錯,請白先生責罰。”

“責罰個屁,錯了就彌補,你以為誰都能隨隨便便的說不干就不干嗎?那些有資格說不干的人,都是把自己的事情辦好了,你留下這個爛攤子,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弟子繼續做,弟子這就去把那些高麗居的商人,全部捉拿下來。”

“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白晨再次大怒:“捉賊拿贓,你現在空口無憑,就想定他們的罪,讓其他人怎么想?其他國家的商人看到你這么做,只會覺得我們原人不道義,為了保護本國的商人,就拿他們開刀,他們以后還敢來這里做生意嗎?你知不知道,個海港城市的展,靠的就是海運,如果這些商人全都走了,你再請他們回來,要花費多大的代價?而且信譽這種東西,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彌補的。”

“額……那……那怎么辦?”

“他敢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我們就守株待兔,等著他自己往里面跳,去傳個消息出去,就說朝廷打算重建洛陽城,需要大量土石木材。”

李隆基眼前亮,又有些不確定:“白先生,這事是真是假?”

“重建洛陽城是肯定不可能的,這需要太多的錢財,還不如重新選址建座新城,都比重建洛陽城的耗費小,不過需要大量的土石木材,這卻是真的,高麗居知道了這個消息,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運送更大量的貨物過來?”

“沒錯,我還怕他們運的少了,那還不夠補償這三年朝廷的損失,去找幾個當地的土石木材商人,做個全套戲,做出副有多少要多少,而且不講價的態度,再立個時限,告訴高麗居商人,過了這個時限,其他地方的商人就把生意搶走了,不怕他們不上鉤。”

白晨眼閃過道狠厲:“到時候現場捉贓,扣了他們的貨物,再向高麗居的朝廷要求賠款,不賠款以后就別再原做生意,同時再要求那些高麗居商人的處罰,罰他們個傾家蕩產。”

“白先生……這會不會太狠了?”

“本地商人破產的時候,你怎么沒憐憫?憐憫是我們自己吃飽的前提下,再去憐憫其他人的,我們自己沒吃飽,憑什么再分給別人吃?”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不得不說,李隆基今天還是很受打擊的,原本他還想著,自己這幾年的表現,再不濟也不會被白晨罵的狗血淋頭,卻不料白晨直接就看到了他都沒現的失誤,而且還是造成大量損失的。

同時,李隆基也現了,自己的執政治理能力,還是太弱了。

不像是白晨,這種洞察力,還有這種狠辣的手段。

“記住了,朝廷的強勢,是在我們占理的前提下,如果沒有證據,而強行動用朝廷的力量,只會讓朝廷的聲譽受損。”

白晨頓了頓,又道:“商業,就用商業手段來對付,往對方的身上潑臟水,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高麗居商人不誠信,讓其他國家的人也知道,盡可能的宣傳。”

李隆基對白晨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手段,只覺得陣冷顫。

商人要想做生意,靠的是什么?

商品,還有信譽,個失去了信譽的商人,那么只能退出這個行業。

而白晨想要毀掉的,不是個商人,而是個國家的商人。

以后就算還有人與高麗居商人做生意,也會三思后行。

其實,這種投機取巧的事情,哪里都有,每個群體里,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人。

可是并不是每個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就像是那句話說的,謊言千遍成真理。

白晨就是要讓這個謊言,變成真理。

言盡于此,后面的事也不需要白晨多言,李隆基要是這點事都做不好,那他留在這里也真的沒什么用了。

學校里學到的東西,未必就是全部,如果李隆基只知道運用學校里的東西,卻不知道在自己的崗位上繼續學習,那他也只是個庸人。

“差點忘了正事,帶我去港口。”

“先生是為那艘黑船來的?”

“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來做什么的?”

白晨翻了翻白眼,如果白晨不說,李隆基差點以為,白晨就是專門來挑他毛病的。

當然了,這話他也只能藏在心里,可不敢說出口。

白晨與李隆基來到港口,港口已經被封鎖。

“讓人解除封鎖,這么封鎖,要虧多少錢?”

“可是……那……”

“那東西沒什么危害。”白晨淡然說道。

“李隆基,你怎么把他帶這里來了?”白玉在黑船的甲板上,看到白晨的身影,立刻就跳了出來,看來她的氣還沒消,特別是對白晨,更是怒火燒。

“我怎么不能來這里?這里是你家的嗎?”白晨笑盈盈的看著白玉。

“我……我是縣里的保安隊長,我說這里能來就能來,我說不能來,那就不能來。”

“比身份?我也不比你差。”白晨拿出塊金牌,這玩意夠嗎?

“這東西我見的多了,我若是想要塊也不難,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你現在拿的出來嗎?”

“我……”

白玉原本還真沒怎么在乎,她要進皇宮,要見武則天,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也沒必要拿著塊金牌,所以更不可能拿的出來。

“頭,我們還是稍微退讓下吧,這人拿的可是金龍牌。”熊天湊在白玉的耳畔,低聲的說道。

“哼!”白玉撇過頭。

“白玉,不要胡鬧了,帶白先生上船,白先生就是青煙師尊請來,處理這里的事情的。”

白玉這才不情不愿的讓開個身位,讓白晨過去。

白晨到了甲板上,看著甲板下面的窟窿。

白玉跟在白晨身后,目光閃爍不定,心有個小惡魔,在告訴她,讓她往白晨背后推下。

不過,不等白玉決定,白晨已經跳入了窟窿內。

白晨看著眼前,數以千計的黑色心臟。

“李隆基,你去在那個最大的心臟上,滴滴血。”

“啊?我來?”

“你覺得呢?”

“哦……”李隆基也不確定,白晨是不是故意戲弄他,反正他也已經做好了覺悟。

十年前,白晨就曾經狠狠的戲弄過他,所以現在如果繼續戲弄他,也他毫不奇怪。

李隆基上前,在那個墻壁上最大的黑色心臟上,滴下滴血。

瞬間,那個黑色心臟跳動更加劇烈,眾人都聽到了就像是有人在敲打小鼓樣。

咕咚——

突然,那個黑色心臟就像是成熟的果實樣,掉落到了地上,然后在陣血肉的蠕動,那個黑色心臟漸漸的化作了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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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0-14 23:48:57 |只看該作者
第兩千七百七十一章魔女的新家

這個女人雖然也是黑黑眼,可是從臉部輪廓來看,明顯不是東方人的面孔。

而且在這個女人的臉上,兩邊眼角延伸出兩條黑色的墨彩,這個女人并不難看,可是卻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詭異。

在中原內,祝巫氏也有類似的臉部彩繪,不過他們的這種墨彩是有特殊寒意的。

白玉站在白晨背后,手中劍鞘已經露出一絲鋒芒。

對面這女子也同樣警惕的看著白晨等人,眼中冷光凜冽。

“西方的魔女。”白晨微笑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你是哪個國家來的?”

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來自西方的魔女。

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是放在白晨的背后,白玉的身上。

白玉給她的威脅最大,不過白晨身上的氣息更像是一個戰士,而不是一個魔女。

魔女的指尖滲透出一絲絲黑色氣體,黑色氣體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突然,白玉手中的劍光瞬間暴漲:“大膽!”

白晨猛然伸手摁在白玉的劍尾端,白玉剛想震開白晨的手,卻現白晨的力量比她更強。

“你……”白玉驚疑的看著白晨,她一直都沒現,白晨身上有什么特殊之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白晨只是小露了這一手,便讓白玉感覺到,白晨的深不可測。

“把劍收起來。”白晨喝令道。

“這個女人在施展法術!”白玉冷冷的說道。

“女士,你最好把你的法術收起來,不然的話,你會死的非常難看。”

“東方人……臣服于我……我可以賜予你……”

這個魔女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支大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讓她不出聲音。

魔女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白晨:“唔唔……”

“你在使用言靈的時候,最好先學會漢語。”白晨帶著微笑的面孔:“不然,下次在言靈起作用之前,你的下顎就會被我捏碎,聽明白了嗎?”

魔女看起來聽得懂漢語,點了點頭,可是白晨手剛一松開。

魔女在瞬間就再次施展法術,嘴里以最快的度念動咒語,魔女的手臂瞬間變成樹藤,朝著白晨等人抓過去。

只是,樹藤在觸及白晨的瞬間,就已經被絞碎。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明白白晨是怎么做到的,只看到粉碎的蔓藤掉落的遍地都是。

白晨指頭一指,魔女在瞬間被摁在墻壁上:“看起來你還是不明白,也許我的想法是錯誤的,你和你的同胞應該被直接消滅掉。”

魔女大驚失色,她只感覺到莫大的力量,正在壓迫著她,她無法動彈,無法呼吸,甚至是無法思考。

這就是神秘的東方嗎?

這就是十字軍都不敢踏足的東方嗎?

難怪在西方人的眼里,東方是一片禁忌之地。

這里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或許,她們來到這里,本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抱……歉……”魔女用不流利的漢語說道。

“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和你的同胞,全部會被烤焦,就如同教廷對你們做的那樣。”

“你知道我們?知道教廷?”魔女驚疑不定的看著白晨。

“你們會出現在這里,不外乎就是被教廷逼迫的走投無路,所以逃難到了這里。”

這個時代就是魔女受破壞的最殘酷一段時間,整整持續了三百年的時間,無數的魔女被燒死,甚至還有無辜的百姓也被牽連。

“我們會離開這里……我們不會再打擾你們,我們用靈魂誓。”

魔女恐懼的看著白晨,眼前這個永遠都帶著笑容的東方人,看似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此刻的魔女卻感覺,這個男人才是真正的惡魔。

“為什么要離開?我們東方難道不好嗎?”白晨笑盈盈的看著魔女。

“這……這里是你們的地盤,我們只是……只是迷途來到這里,沒打算冒犯您與您的族人。”

“不不不,我想你搞錯了,我沒打算驅逐你們,你們現在應該無處可去吧,作為熱情的東方人,我很歡迎你們留下,在這里休養生息。”

“啊……我們……我們是魔女……你不害怕……”

“害怕?為什么要害怕?你覺得你們能夠對我們產生威脅?”

“東方人……雖然我不如你強大,可是你千萬不要小看魔女。”

“我對你們很了解,對你們的魔法同樣非常了解,我甚至比你們更精通。”白晨伸出一只手,那些黑色心臟開始滲透出一絲絲紅色的氣體,并且流向白晨的手掌中。

周圍墻壁上的黑色心臟開始漸漸的枯萎,魔女大驚失色:“你做什么?你在做什么?你快住手……你居然對我的同胞使用生命攝取……快住手啊……”

可是,她除了叫喊,什么都做不了,她自己正在被白晨牢牢的壓制在墻壁上。

“我只是向你證明,我比你們更可怕。”

“夠了……夠了……我相信……請寬恕我的無禮,放過我的同胞……求求你住手吧。”

突然,白晨手掌一放,凝聚在手中的紅色氣旋瞬間化作綠色,返回每一個黑色心臟之中。

那些黑色心臟也如先前這個魔女幻化人形的時候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掉落到地上,在一陣血肉的蠕動中,恢復成人形。

只是,這些魔女全都是面黃肌瘦,而且有些魔女的身軀還在扭動著,看起來像是餓死鬼一樣。

“你……”那位大魔女驚疑的看著白晨。

白晨不但能夠使用禁忌的生命攝取,還能夠使用生命饋贈。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魔法,白晨居然能夠使用的這么純熟。

大魔女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難道東方人的術士都這么強大嗎?

白玉警覺的看了眼白晨,白晨給她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的不好。

白晨手一揮,一個空間之門打開了,邪惡的氣息從里面迸出來。

“地獄之門……”所有的魔女都在瞬間震驚了。

不敢置信的看著白晨,作為一個魔女,對于地獄之門絕對不會陌生。

可是她們同樣清楚,要想打開地獄之門,是何等的困難。

那是需要大量的獻祭,強大的魔力,根本就沒有人能夠隨隨便便的揮揮手就能打開,只有神……只有神才可以……

“記住我的面孔,如果你們有人對凡人使用魔法,那么你們將會承受比今天更加慘烈一萬倍的折磨,我會把你們送入地獄之中,讓你們承受永世的折磨。”

“您是神吧?您是東方的神靈吧?”

就算東方人再強大,也不可能強大到這種地步,這種力量已經強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即便東西方的確存在差距,也不可能差的如此之大。

所以所有的魔女,都認定白晨是神靈,存在于東方的神靈。

“對于我的身份,有很多種稱呼,而我也特許你們留在這里,你們可以展自己的信徒,甚至是在一定范圍內,允許你們修煉禁忌魔法,前提是不能使用活人,至少不是無辜的百姓,當然了,在我們東方有許許多多的教派存在,競爭非常激烈,你們要想展起來,最好還是討好平民,我的建議就是,你們多修煉一些自然魔法與環境魔法,這有利于你們吸引更多的信徒。”

“您……您真的允許,我們留在這片土地上?”

“怎么?你們不想留下來?”

“我們當然愿意留下,可是我們在西方的名譽并不怎么好,而且……教廷出訃告,任何接納我們的國家都將被十字軍夷為平地。”

“呵呵……中原歡迎其他的宗教與教派,唯獨不歡迎教廷,不過我倒是希望他們的十字軍能夠來。”白晨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教廷的教義大部分都還不錯,唯獨有一點是白晨無法接受的。

那就是他們對于異教徒,都是以殘忍的方式對待,他們實在是太具有侵略性了。

這也是白晨最反感他們的一點,他們與儒道很像,可是更具有攻擊性。

并且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將教義視作排除異己的手段。

教廷的教義是把耶和華視作唯一的真神,其他異教徒所崇拜的神靈,都是虛妄的惡魔變化而來。

而在阿拉伯地區的教派則是完全邪教的方式,他們用蠱惑的方式來蠱惑平民,與異教徒交戰而死的戰士,可以升入天堂,那里有一百個美女迎接他們,享受永無止盡的縱欲,而這種用最直接的**來蠱惑的平民,也是最為瘋狂的。

這也是白晨最為反感的兩個宗教,相比來說,中原的道教以及傳入中原后,本土化的佛教更適合中原。

所有的魔女都沒想到,她們被迫害與追殺了一生,卻在遙遠的東方找到了一個落腳點,而且還被這里的神靈挽留下來。

“偉大的神靈,如果十字軍真的到來了,我們會為您與這片土地奮戰到最后一口氣。”

“不是為我,是為你們自己的家,如果你們把這里當作你們的家的話。”

“是的……我們的家,這是我們的家。”

白晨的一句話,已經讓她們對自己的新家有了認同感。

有些時候,鼓舞人心不用說太多,只要一句話就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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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七百七十二章李隆基的未來

“李隆基,這里有沒有空地?”白晨問道。

“白先生,在縣外郊區,有一塊地,不過有些荒涼,沒什么人煙。”李隆基回答道。

“距離縣有多遠?”

“二十里吧。”

“那行,就把那塊地留出來,她們如今在這里落地生根,就把那塊地留給她們,當作是見面禮。”

“好的,白先生。”

白晨決定的事情,李隆基根本就沒權利反對。

大魔女看向李隆基:“請問,您是東方的王子嗎?我可以感受到您尊貴的血脈,您的未來,會是一個偉大的君王。”

大魔女主動的向李隆基示好,畢竟她們在西方吃虧,就吃虧在失去了皇權的庇護,而皇權全部被教廷所把持,所以她不介意與更加強大的東方,未來的君王打好關系。

“額……”李隆基的嘴角有些抽搐。

白玉翻了翻白眼:“什么呀,她哪里是什么王子,她就是這片區的縣長而已。”

李隆基的嘴角又抽了抽,在與他一起治理長福縣的同學中,恐怕只有白玉不知道他的身份。

“在下楚王李隆基,閣下言過了。”

白玉張著嘴巴,愕然的看著李隆基,她仿佛第一次認識李隆基一般,滿臉的驚愕。

她一直以為,李隆基就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畢竟眾仙館招收的弟子,全部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她以為李隆基也是一樣。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窮人家的孩子,才會那么的刻苦,那么的努力學習。

卻從來沒想到過,李隆基居然是王爵。

“在下永遠不會成為君王。”李隆基回答道。

“怎么會呢?我感覺到你的未來,是無比的燦爛輝煌的,就在二十七歲!你會成為這片土地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不會成為君王,因為我討厭他。”白晨打斷了他們的討論。

所有人的表情全都凝固了,愕然的看著白晨。

眾魔女也是滿臉的驚愕,白晨瞥了眼李隆基:“現如今的皇帝,她與你們一樣,是一個女人,她比這小子更優秀,所以她可以繼續的坐在王座上,而他……”

白晨看了眼白玉,收住了聲音:“算了,在我的干涉下,現在的你與原本的命運已經偏離,所以我也不能確定你的未來,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你即便有天命所在,你也無法成為皇帝,你也永遠別想成為皇帝。”

眾魔女看到白晨,居然如此信誓旦旦的對未來的君王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心中一緊。

白晨的身份比她們想象中的更高,白晨掃了眼眾人:“皇帝決定天下,我決定未來。”

“跟我走。”白晨對眾魔女說道:“有些事情,我需要提前說明。”

白晨帶著魔女離去,只留下失落的李隆基。

“李隆基,你真的是楚王?”白玉湊上前問道。

“你覺得我有必要撒謊嗎?而且還是在外人面前,其他同學也都知道。”

“那他們怎么完全沒告訴我?”

“這有什么好說的。”

“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憑什么說那番話?”

“你可以指責任何人,唯獨沒資格指責他。”

李隆基已經收拾好了心情,對于白晨的態度,他并不感到意外,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如此,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為什么?”

“因為他是你的師祖。”

“師祖?他是公孫師尊的師父?”

“不止是公孫師尊,太云十六仙都是他的弟子。”

“什么?這怎么可能……看起來……看起來他比我們也就大上幾歲……”

“他十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以他的修為,你根本就無法從外表判斷出他的實際年齡。”

“他真的是……”

“如假包換!”

“那這些年怎么從未見過他?”

“他一直都在,第一期弟子,都知道他,他就在眾仙館的禁地內,那里是他的閉關之地。”

“他在禁地里?”

“不,應該說就因為他在閉關,所以那里才是禁地。”

“你是她們的領袖嗎?”白晨看了眼身邊的大魔女問道。

“是的,我是魔女會的會長,大魔女門薩.瑪麗亞。”

“你們魔女會中,瑪麗亞這個姓氏很普遍嗎?”白晨問道。

“瑪麗亞是第一個出現的魔女,這是一個姓氏傳承,如果以我們魔女會的觀點來說,我就是瑪麗亞的轉世。”門薩回答道。

在一千年后,東西方的魔女都已經融合在一起。

自己的母親也是魔女會的會長,不過魔女會并不像是現在這樣的純西方血統。

白晨懷疑,門薩和眾魔女出現在這里,是不是東西方魔女的第一次融合。

自己雖然改變著這個時代,不過這個改變應該還未影響到西方,所以西方魔女依然如歷史的軌跡那樣,逃亡來到了這里。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現如今的魔女會屬于自己。

“現如今西方是政局如何?”

“教廷掌控了整個歐洲,并且他們已經之中有強大的祭祀,對于任何反抗、反對他們的人,都將被他們所懲罰。”

門薩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擔憂,這片土地上的確蘊含著無限可能,可是她依然對教廷充滿了擔憂。

她害怕如果東西方生了沖突,她們很可能會被當作棄子拋棄。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在國家大事上,個人的利益都將被模糊。

所有的承諾、道義,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如果教廷威脅東方的國家,那么這件事就很可能會生。

可是很快,門薩與眾魔女的目光,就被眼前的城鎮所吸引了。

整齊排列的房屋,漂亮的城市規劃,寬敞平坦的道路,繁華熱鬧的街市,都在說明著這里的繁榮昌盛。

這些魔女去過很多的地方,她們也曾經隱居在大城市之中。

可是窮盡她們的想象力,也無法想象出這座城市的美麗。

“這……這里是天堂嗎?”門薩脫口而出。

現如今,歐洲可是還處于混亂之中,領主之間的戰爭幾乎每日都在生著。

最大的城市,人口可能都不會過二十萬。

可是在這里,她們卻看到了,比歐洲最大的城市,都要宏偉與偉大一百倍的城市。

即便是歐洲最好的城市,現在估計也是臭氣熏天。

因為沒有完善的排污系統,所以現在的西方人,還習慣著在自己的家門口撒.尿拉shi,基本上整個城市都是如此,每個城市都是如此,只要太陽一曬,那惡臭的氣息,可以覆蓋整個城市。

“多么偉大的城市啊,我用盡一切的贊美,都無法形容這座城市的驚艷。”

白晨看著眼前的縣城,還算不錯,李隆基并不似自己說的那么無能。

“這座城市是武唐對外的臉面,自然比其他的城市要好,而且這里的政策也是最快實施的,在中原還有許多的偏遠地方,比之歐洲大6的窮困混亂,也猶有過之……不過這種情況會改變了,也許是三年,又或者是五年,這種情況會有所改變。”

在這個時代,東西方的文明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西方人的文明展,幾乎都是在大航海時代開始。

而東方的文明則是延續了五千年,從石器時代進入文明社會后,卻在后面的兩千年時間里,幾乎停滯不前,以至于讓西方追趕上來。

贏在了起跑線上,卻在原地踏步了兩千年。

不過這個時代的歷史進程已經被白晨改變,白晨相信歷史不會重演。

“在這里,你們可以建立自己的教會,宣揚自己的教義,不過你們的教義必須是平和的,不能夠蠱惑平民。”

“東方的神,我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您真的不擔心西方的教廷嗎?我們留在這里,很可能會成為導火索。”

白晨咧嘴笑起來:“你知道嗎,我需要的就是一根導火索,你們仇恨教廷,而我是討厭教廷,不過我們的理念應該都不會改變,都想要毀滅掉教廷,如今這個國家已經足夠強大了,可是卻還不夠,我需要讓這個國家更加強大,強大到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的地步。”

“你們愿意做這個導火索嗎?”

“我們會在利用完之后,被舍棄嗎?”

門薩不在乎被利用,她們生來就一直被人利用,吸血鬼、教廷、狼人,都曾經利用過她們,可是她們就像是被詛咒過一樣,每一個勢力都在利用完她們之后,背叛了她們。

這也是門薩最為關心的事情,白晨會和過去的那些勢力一樣,利用完她們,就把她們當作垃圾一樣舍棄嗎?

白晨伸出手,火、水、土、風、暗、光,六種力量在他的手心中匯聚,最后結成了一顆完美的寶石。

“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也象征著我的誠意。”

門薩接過這顆完美寶石的時候,身上的魔力瞬間產生了共鳴,這顆完美寶石之內,蘊藏著毀天滅地的力量。

“你……你不怕……”

“這是我所創造的,我比你們都要了解這顆寶石的力量,它可以賦予你們強大的力量,可是也象征著我將會無時無刻的監視你們,如果你們膽敢做出違背我的意愿的事情,那么它將會成為你們的毀滅者。”

“東方的神,我以靈魂向您起誓,我們魔女會將會永生永世的遵循您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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