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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天地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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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漢寶】移動藏經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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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1:02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章 怪物

    隱藏在草叢裡的眾人,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無謀子這次帶來的神策軍,明顯比他們預計的要多出一倍。

    且不說數量,光是這軍容,比起普通的軍隊,就要強出三分。

    這些神策軍,無一不是戰場上的老兵,殺伐果斷狠厲,每個神策軍都是沾了不止十人的血。

    與這種軍團對陣,別說是他們這些後輩弟子,便是門中長輩來此,恐怕也討不到好處。

    “師兄,我們怎麼辦?”女子側頭看了眼身邊師兄。

    男子低吟,苦思良久:“神策軍賊人兵力不弱,遠超我等預計,恐難得手,需要向本門長輩發送信號求助,不然我等師兄弟便是拼盡性命,恐怕也難以誅殺無謀子。”

    “可是……”

    女子的目光流轉,又落在外面那與無謀子對面的男子身上,心有不忍。

    “難道我們便看著那人喪命賊寇之手嗎?”

    “此事也是無可奈何,如若我們貿然出手,也改變不了結局,反而會連諸位師兄弟都賠進去,得不償失。”

    白晨顯然不知道,還有一夥人在旁窺覷,他只知道眼前這人,毀了他的山門,還殺了他尤為看重的阿呆。

    那可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啊!連江湖人士都算不上。

    卻不曾想被自己拖累,想到這白晨心頭的怒火便遏制不住。

    今日若是殺不掉這畜生,自己都沒臉去阿呆的牌位前磕頭了。

    無謀子此刻卻是不慌不忙,先前差點被白晨逼得走投無路,一是因為白晨的身手出乎他的意料,其二則是因為身邊沒有足夠的兵力讓他指揮。

    如今卻是不同,不論白晨如何了得,在自己的大軍面前,也只是螳臂當車。

    自己要滅殺他,根本不需要多少力氣。

    他太清楚江湖紛爭與戰陣搏殺的區別了,這也是江湖中人為什麼永遠無法取代皇權的緣故。

    一千兵力雖然不多,可是要耗死白晨和那個怪物,卻是輕而易舉。

    所以無謀子想也不想,直接擺出白虎陣,這白虎陣乃是四象戰陣中的殺陣,最適合的便是圍殺少量目標。

    雖然少了其他戰陣的靈動與防禦力,可是在無謀子想來,便是讓白晨與人造人殺,對方又能殺的了多少人呢。

    “滾開!”人造人突然怒吼一聲,雙臂粗長的斷鎖橫掃出去,十幾個人直接被抽飛。

    這般可怕力道,根本非人力能敵,只要被掃中的,非死即傷。

    不過又有更多人朝著他們湧來,白晨深吸一口氣,如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他更不能再藏著手段,雙拳一收,任憑刀劍劈砍在身上。

    夜幕下,不斷傳來叮叮噹當的聲響,這些士兵雖說拳腳功夫不錯,可是比起先天高手的殺傷力,實在是差的太遠,根本就不足以對白晨造成威脅。

    白晨甚至連一點煞氣都沒有增長,七傷拳第五式,崆峒拳影一出,帶著火光的拳影,便如雨點般,胡亂的砸在圍繞周圍的神策軍。

    一陣慘叫聲伴隨著骨肉激蕩的聲音,回蕩在夜幕之下。

    一招揮盡,白晨差點站立不穩,胸口氣血難以平復下來。

    再回看周身,再無一人生還,數十人被震碎心脈。

    白晨殺氣凜然,周身如地獄炎魔附體,在寒風中凜冽呼嘯。

    一招出,便已經讓這些神策軍膽寒。

    這兩個怪物!!

    不只是神策軍如此認為,便是隱藏於草叢中的人,也是看的瞠目結舌。

    “這……”

    “太可怕了,這是什麼拳法?”

    “上乘武功!這是上乘武功!不然絕對無法做到此等絕然天威。”

    “不只是那套拳法,你看那人周身熾火繚繞,刀兵難傷,就算不是上乘外功,恐怕也相差無幾。”

    “上乘武功?”

    眾人聽的有些驚愕,唐門之中也有上乘武功,可是那是只有掌門才允許接觸的武學。

    即便是他們這些出眾的弟子,都沒有資格接觸的。

    若是放到江湖上,那就是一場血雨腥風。

    當然了,並非說後輩弟子就不能學,首要的一點就是要有天資,萬中無一的天資都未必有這個資格。

    方子妍與唐鑒都是唐門中萬中無一的習武奇才,在同輩之中,可謂是少有敵手。

    可是便是這樣的天資,他們也才得以習得半部中乘拳腳功夫。

    所以他們在看到白晨施展出七傷拳與火烙鐵布衫的時候,才會顯得如此的驚愕。

    “難道他是萬花谷的弟子?”方子妍心中驚疑不定。

    在蜀地之中,能夠稱得上頂尖大派的也只有唐門與萬花谷,不過唐門擅長機關巧術,同時輕功扶風掠影也是一絕。

    萬花穀擅長煉丹,對藥毒皆有很高造詣,其掌門東方氏更被譽為當代藥王。

    如今在此遇到一個,年齡比他們還小,修為卻奇高的少年,且手段更是高絕,他們第一個想到的,自然便是萬花谷弟子。

    除了萬花穀,實在讓他們不相信,蜀地還有哪個門派,能培養出這樣的弟子。

    不過唐鑒卻搖了搖頭,眉頭緊皺不放:“你剛才不是聽他說,神策軍毀他山門,殺他門人麼,區區一千神策軍,敢攻打萬花穀不成?別說這區區一千人馬,便是十萬大軍,恐怕也踏不平萬花穀。”

    “可是,除了萬花穀外,蜀地還有哪個門派能調教出如此弟子?”

    “其中端疑你我也揣測不透,而且此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屍王,難保就不是五毒或者天一教的弟子。”

    白晨一招崆峒拳影的威懾非同小可,一時間再沒有一人敢上前。

    他們雖然都是沙場老兵,可是對付的最多也都是與他們相當的精銳,絕對沒遇到過白晨這種狠人。

    一招殺傷數十人,看看那些屍體,大部分都是胸口被貫穿。

    好一些的湊巧刀劍擋住一兩拳,可是看那些死者的兵器,全都被轟碎。

    這手段看看都讓人覺得膽寒,無謀子眼中同樣驚詫不已,他本以為先前所見,已經是白晨的全力。

    卻不曾想,白晨居然還有此等殺招未施,心下震撼難平。

    不過再看白晨那搖搖欲墜的身形,心頭頓時安定許多,看來這招不能多用,這招雖然威力無匹,可是多半也將白晨耗去了七八成內力。

    “上,這小子受內傷了!”

    不得不說,無謀子的眼光銳利的,一眼便看出白晨接近燈枯。

    可是,他更沒想到,對於白晨來說,內傷不是壞事,反而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體內的煞氣不斷催生著真氣,原本一拳把真氣耗去七八分,此刻已經補回來。

    “白晨,你怎樣?”人造人立刻護住白晨周圍,同時擔憂的問道。

    白晨的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火光也黯淡許多,可是白晨的眼神裡的戾氣卻更加濃裂,就像是一隻掙脫枷鎖的野獸般,狂野嗜血。

    “好……好的很!”此刻白晨的四肢都在迸血,鮮血淋漓的,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那些死傷神策軍的。

    可是便是這樣,讓他平添了幾分凶勁。

    一時間,那些神策軍便是得無謀子的命令,也不敢上前。

    “還能戰否?”

    “我們看看,誰殺的賊子多。”

    人造人同樣一身殺戾,嘴裡發出低沉的笑吼:“小子,我知道你能耐,可是比起殺人!你不如我……”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倚背而立,周圍的神策軍不動,他們也不動。

    一時間,原本嘈雜的拼殺聲消失。

    靜——

    一人一屍就如伺機的凶獸,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不論是戰場內還是戰場外。

    就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每個人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兩人。

    即便是無謀子,此刻也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他從未被這區區的兩個對手,逼迫的如此地步過,從來沒有!

    不需要徐達先的稟報,他也知道劫走關東天的,必然就是白晨。

    只是在他看來,被稱之為怪物的,不只是人造人一個,還有一個白晨。

    突然,人造人與白晨同時發出一聲沖天怒吼,人造人如同猛虎下山,飛撲入神策軍中,雙臂斷鏈橫掃而出,所向睥睨。

    白晨也在同一時間發動了攻勢,身似火龍升騰,帶著餘炎橫掃千鈞。

    沒有一人是他們的一合之將,他們就似永不疲憊的殺戮機器,渴望無盡的血腥。

    不過眨眼間,又是數十個神策軍斃命在兩人之手。

    無謀子心頭駭然,再這麼下去,自己這次帶來的神策軍,當真要被屠戮殆盡。

    這還不止,恐怕自己的處境都變得極為危險。

    “玄武陣起。”無謀子連忙變幻陣勢。

    剩餘神策軍立刻變動方位,以無謀子為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龜殼。

    人造人與白晨對視一眼,人造人突然抓起白晨,將白晨當作投擲物,狠狠的砸向無謀子方向。

    白晨便如流星墜落,對於神策軍與無謀子來說,更如泰山壓頂般。

    頂在最前端的神策軍,還未短兵相接,就已經潰不成軍。

    所有人的胸口就像是壓了一塊巨石般,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七傷拳第六式,昆侖幻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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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1:25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一章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上乘拳法!!!”

    方子妍臉色驚變,言語間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顫抖。

    他們沒見過上乘武功的神威,可是不代表他們就不明白。

    若說之前那招崆峒拳影,他們還持著幾分疑慮的話,那麼這招無疑讓他們從懷疑變成了肯定。

    這種驚世駭俗的威能,非上乘拳法絕無如此神威。

    還未出盡便已經將千軍萬馬壓迫的無法還擊,這是崩天的威力。

    人力在這種威能之下,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這些神策軍在這一招下,完全就是螳臂當車,白晨的身影摧枯拉朽般劃過。

    沒有人能夠阻擋,沒有人能夠逃避!

    只聽一聲巨響,煙塵漫天蔽月,可是那煙塵卻像是活了一般,化作無數個白晨的影像,朝著四面八方散開。

    然後便是周圍的神策軍莫名斃命,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白晨也不好受,這一招使出,全身筋骨都已經粉碎,真氣逆轉。

    體內煞氣更是直接漲到80點,白晨雖然還站著,身軀卻是搖搖欲墜。

    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只是再沒有一個神策軍敢上前。

    每個神策軍都如做了一場噩夢,即便再堅韌的神經,也擋不住怪物的摧殘。

    一眾躲在黑暗中的唐門弟子,更是看的目瞪口呆。

    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幾分懼意,便是方子妍與唐鑒這般的天才弟子,也感到一種無力。

    這少年的修為明明與自己相差無幾,可是武功卻如此可怕,若是自己與他對陣,能接他幾招?

    方子妍與唐鑒心頭全都如是這般揣測,只是這個答案明明就在心中,卻不願去想結果。

    “三英四傑!”唐鑒臉色凝重。

    方子妍眼中露出更加驚訝之色,驚疑不定的看著唐鑒:“師兄,你是說他是三英四傑中的一個?”

    “除了三英四傑,你能想的到天下之間,哪個同輩能有此等修為身手嗎?”

    只是方子妍卻是驚疑不定,自己與師兄雖為唐門之中的嬌楚之輩,可是比之名震江湖的三英四傑,卻是相差太多。

    可以說,三英四傑就是他們這一輩中,最驚才絕豔的一撮人。

    他們每一個都有著同輩望塵莫及的天資,每一個都有著讓前輩都為之汗顏的修為武功。

    在別人還在為一招半式糾結的時候,他們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傳奇。

    方子妍神色逐漸平靜婉轉,目光又落回戰場中心的白晨身上。

    “三日之後,沐師妹也會到來,她也是三英四傑中的一員,應該知曉此人身份。”

    “何止是沐師妹會來,恐怕過不了多久,三英四傑都會來臨,我們也只算是看客罷了,看那人便知道,此次若是有人能夠得利,必然是三英四傑中的人。”

    唐鑒的語氣雖然平淡,卻透著幾分無奈,他們這次來,除了追蹤神策軍動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何,那便是輔佐他們的同門師妹沐婉兒。

    “此事關係甚大,若是我們能夠拉攏一個盟友,應該能獲取更大利益。”

    唐鑒與方子妍的目光,全都落在白晨身上。

    “此事還須謹慎,若是我們貿然出手,對方若是誤會,很可能弄巧成拙當作敵人。”

    無謀子的手腳在抖,他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同時也在暗自後悔,這一路上他雖然不斷的揮使神策軍劫掠各門各派,可是行事一向小心謹慎,有意的避開一些具有威脅的門派。

    盡可能的保證自己人馬的安全與蹤跡,可是如今,卻因為一時疏忽,居然惹下如此大敵。

    無謀子心中早已悔透了,燒毀了無量宗山門,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村民。

    可是卻將對方徹底激怒,如今對方距離自己不過三丈,雖有十個親衛保護。

    無謀子沒有一點安全感,數百神策軍都已經斃命在這兩個怪物手中,剩餘的神策軍,更是已經嚇破膽,戰力難複之前三成。

    那渾身冒著怒焰的怪物,似乎隨時都有絞殺自己的可能。

    “閣下,你我並無什麼深仇大恨,你那山門本就破舊,我願意出資賠償,對於你殺我神策軍之人,我既往不咎,從此互不相欠如何?”

    無謀子當然不是什麼大度的人,只是如今形勢比人強,讓他不得不與白晨妥協。

    可是論心胸,他面前的白晨,絕對比無謀子還要狹隘百倍。

    別的不說,單是阿呆被無故牽連被殺,就已經讓白晨無法忍受。

    “賠!把你的命賠來,我們的帳一筆勾銷。”

    “閣下,此事是本官有錯在先,可是本官已經放下身份,與你心平氣和的和談,你還想如何?莫不是你真當本官怕你不成?”

    “你剛才不是在我面前牛逼的一塌糊塗嗎?我現在就讓你在我面前**的一無是處!”

    白晨扭了扭已經減緩痛楚的身子骨,臉上依舊猙獰的看著無謀子。

    這話一出,神策軍和無謀子固然是惱羞成怒,可是躲在暗處的唐門諸師兄弟可就樂了。

    他們可從來沒聽過這種話,偏偏白晨是張口就來。

    說他文采出眾也不見得,那模樣十足的屠夫。

    偏偏動不動口若懸河,一張嘴便能把人氣的七竅生煙。

    “我乃燎王麾下第一謀士,他日必將封侯拜相,只要你歸順燎王麾下,我保你榮華富貴。”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白晨再次動了,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反正他是打定主意,不把無謀子大卸八塊,決不甘休。

    “快……快攔住他!”無謀子終於慌了,這煞星靠的實在太近了,讓他生生的多了那種可怖的感覺。

    可是白晨是那麼好擋的?

    別說是神策軍,便是無謀子的親衛,也要拿命去擋。

    無謀子轉身便逃,可惜剛轉過身,人造人已經擋在他面前。

    那巨大的身軀,散發著凜冽殺氣,幽綠的雙瞳更似厲鬼般攝人心魄。

    當白晨再次斬殺四個親衛的時候,剩下的親衛再也不敢擋白晨去路。

    剩下的那些神策軍,更是嚇破膽,哪裡還敢攔著兩個煞星。

    前有狼,後有虎,這是無謀子此刻所面臨的局面。

    生平第一次,無謀子終於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無謀子突然跪下,滿臉委求的看著白晨:“閣下,此事是在下之過,在下願拜閣下為主,為閣下立一番功業,只求保全一條賤命。”能伸能屈方為大丈夫,只要保得性命,哪怕再大的屈辱也沒關係。

    白晨走到無謀子面前,此刻再沒任何阻礙,沒人敢擋他面前。

    無謀子心顫,不由得縮了縮身子,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懼意。

    “你會什麼?”

    “行軍佈陣,出謀劃策,天下大勢,各方動向,盡在我腦中!”

    無謀子心頭一喜,聽出白晨心動,眼珠子直轉,語氣裡更是意氣風發,說不出的自信得意。

    白晨笑了,只是這笑聲格外滲人,聽的無謀子毛骨悚然。

    “不錯不錯,我就缺這樣的人才。”白晨輕輕的拍著無謀子的肩膀。

    “這麼說……”

    “是啊,既然你這顆腦袋藏著這麼多知識,我自然會多加重用。”

    白晨的笑聲一滯,突然掐住無謀子的咽喉。

    無謀子終於感受到白晨的殺氣,那銅鈴雙目就似噬人的野獸,整個人都陷入無底深淵中。

    “你……”

    “既然你腦袋這麼重要,那麼我便收下好了!”

    “不——”一聲慘叫,伴隨著一鼓汙血沖天而起。

    那張本神駿無比的容顏,此刻卻是充滿駭然驚恐,充滿了難以置信之色。

    他不相信,不相信這世上有一人能夠不為自己洞徹四方的才智所動,會為了區區一個村野山夫性命殺了自己。

    自己本該是王侯之命,手攬天下大勢,俯視蒼生。

    怎麼可以,怎麼可能死在這裡,死在這個無名小子的手中?

    “小子,他剛才說的那些,你就不心動嗎?”人造人好奇的問道。

    白晨提著無謀子的頭顱,看著那張因為恐懼而扭曲的面容,臉上的殺氣逐漸退散,終於咧嘴笑起:“我最討厭的就是比我帥的男人。”

    草叢裡的方子妍看了眼唐鑒,帶著一種戲謔的目光,唐鑒同樣是一臉鬱悶。

    原本他們是做好打算,準備出來相見的。

    可是被白晨這麼一說,唐鑒不禁猶豫起來。

    因為他在唐門之中,可是公認的大帥哥,喜歡他的師姐妹,可以繞著唐家澗繞兩圈。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太帥,就被這屠夫惦記上。

    “師兄放心吧,此人不是殘暴邪惡之人……”

    不過方子妍的話音未完,白晨就已經開始新一輪的殺戮。

    那廝殺狠厲的手段,讓一眾唐門弟子有一種寒風襲來的冷意。

    “這叫不是殘暴?”

    “這些神策軍死有餘辜,這些人裡哪個不是手染無辜百姓冤魂的畜生,若是換做我,也絕不容這些畜生走脫。”

    “此人已經殺了無謀子了,如今又對神策軍大開殺戒,難道不怕燎王狗賊震怒嗎?”

    唐鑒驚疑不定的看著外面的血腥殺戮,那血腥的手段,就如一柄大錘,狠狠的敲擊著他本就不那麼堅強的心靈。

    白晨殺的興起,臉色突然一變,哇的一口鮮血噴出。

    人造人見狀,連忙護到白晨身邊。

    白晨再也站不住,雙膝一軟,半跪到地上。

    體內的煞氣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升到90點,距離100上限,只差那麼一小段。

    先前幾次連續的施展七傷拳,已經讓白晨傷上加傷。

    如果白晨能夠調息一下,等到懸壺功完全化解內傷後,再施展七傷拳的話,倒是沒什麼影響。

    可是白晨為了求功,不顧內傷惡化,只是化解一半就開始施展,連續幾次下來,就算是鐵打的身軀,也經不起這樣的連番自損。

    原本被殺的七零八落的神策軍,看到白晨委頓,立刻集結起一波攻勢,開始圍攻白晨。

    好在人造人護在一旁,只是他的身軀雖然龐大,可是也顧及不了四面八方。

    此刻的白晨一點力量都使不出,火烙鐵布衫也逐漸退散,幾次人造人遺漏的刀劍劈砍在白晨身上,白晨連抵擋的餘地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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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1:4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二章 正義之師

    如果只是人造人的話,對於剩餘的這些神策軍,的確沒有太大的威脅。

    少了白晨這個強力打手,人造人的作用就小了許多。

    特別是剩下的那幾個親衛,更是不要命的圍攻。

    人造人雖說力大無窮,可是傷不到這些先天修為的親衛,也是無可奈何。

    幾番圍攻下,白晨已經變成了血人,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寸完好。

    突然,戰場邊緣突然傳來一陣衝殺聲,只見一群黑衣人從草叢中撲殺出來。

    白晨與人造人原本還以為是神策軍的援軍,心情瞬間跌入穀底。

    可是再一看,這些黑衣人在撲殺出來的瞬間,便與神策軍短兵相接,這才松了口氣。

    這些黑衣人的身手相當之了得,特別是為首的兩人。

    其中一人手持一個重弩,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滯重感覺,手中重弩每一次發射,都會將一個神策軍釘飛,甚至偶爾一發還能一箭雙雕,一手弩箭精妙至極,千機夾、袖中箭,殺人於無形。

    另外一個黑衣人,看身姿明顯是年輕女子,蒙著面紗卻遮不住英秀眉梢,手持一柄匕首,身姿卻像是一隻燕鴻,每一次的雕啄都帶過一道血色長虹,偶爾有較遠的目標,手中暗器便連射而出,奪命針含沙射影更是讓人驚呼叫絕。

    其他的黑衣人在這兩個黑衣人的帶領下,也是各展所長,雖然修為比之為首兩人差之不少,卻在潰軍中遊刃有餘。

    哪怕白晨再沒見識,也看出了這些人的來歷,唐門!

    雖然白晨是個江湖小白,可是這些日子混跡青州城,耳目渲染下,也逐漸瞭解到蜀地兩大頂尖門派萬花谷與唐門。

    即便是身為萬花穀的兩位尊者的藥尊者與毒尊者,對於唐門也是推崇至極。

    而唐門最擅長的不是正面搏殺,而是機關暗器,而真正讓唐門名震江湖,成為頂尖門派的,則是獨一無二的傀儡。

    並且唐門前代掌門唐玄天曾任過四洲盟主,圍剿北苗天一教,而在紛爭結束後,便退位消隱江湖,留給江湖人無數猜想。

    這時,白晨耳邊響起曼妙聲音,只見為首的那女子來到白晨身邊,拉下面紗連聲道:“朋友,傷勢如何?這是本門療傷丹藥青玄丹,可以暫時壓制內傷,恢復少量內力。”

    白晨想也不想,接過丹藥,其實對於療傷丹藥,白晨不覺得有用。

    自己懷裡還有不少,自己煉製過的療傷丹藥,或許是因為懸壺功的緣故,以至於普通的丹藥,根本就無法舒緩傷勢,導致白晨每次受傷,都只能依賴懸壺功的自愈能力。

    不過對方好意,不好當面拒絕,接受丹藥也是一種示好的表現。

    “謝了,美女。”

    方子妍嫣然一笑,對於白晨的無理處之泰然,白晨如沐春風,轉身玉指一伸,一道銀光掠過,一個正欲偷襲的親衛無聲無息的倒下。

    突然,又是一隊人馬殺出,為首者年紀不大,白馬當騎,手持櫻槍身披銀甲,皓月下劍眉如鋒,俊逸非凡,一聲殺令叱聲。

    身後士卒如虎狼之兵,殺伐比起神策軍更甚,與神策軍短兵交接瞬間,便如巨浪襲來。

    神策軍本就已經潰不成軍,如今又臨新敵,哪裡還有搏殺的勇氣,面對唐門弟子的收割,面對年輕殺將與一眾神兵,更是無力抵抗。

    “天策軍?趙大哥!”方子妍眉宇一展,看向那銀甲將軍,心頭不禁一喜。

    趙默白馬掠過戰場,來到方子妍的身邊,看了眼白晨,又看了看方子妍,臉上依舊殺氣騰騰:“方子妍,誰讓你胡亂掠陣的?帶著你的同門師兄弟滾出去,休要在此礙手礙腳。”

    “趙大哥,我……”

    方子妍便如受委屈的小媳婦般,咬著下唇,滿臉的不情願,目光游離不定。

    白晨本來對方子妍印象不錯,可是見這白馬將軍對方子妍如此惡言相向,心頭一怒:“這是你加地盤嗎?”

    只是,趙默卻對白晨惡言沒有任何怒意,反而持槍抱拳道:“在下天策府趙默,兄台先前獨擋千軍,在下佩服!”

    說罷,趙默策馬又一次殺入亂軍之中。

    搞的白晨很是鬱悶,這趙默對方子妍惡言相向,對自己卻是好言好語,態度截然不同。

    天策軍敵友分明,不論是唐門弟子還是人造人,都是秋毫無犯。

    短短幾刻鐘的時間,神策軍便已經屠殺殆盡,最後那徐姓將領陣中自刎。

    殺伐過後,不需要趙默下令,天策軍已經自主整軍列隊,欽點傷亡。

    相比起來,唐門弟子雖然沒出現陣亡,只是幾個輕傷,可是隊伍卻毫無章節,顯得有些淩亂,這一比之下高下立判。

    趙默牽著馬與唐鑒一同,來到白晨面前,看著白晨的目光裡,充滿火熱:“在下天策府趙默,兄台如何稱呼。”

    “無量宗,白晨。”

    方子妍驚呼起來:“你不是三英四傑中的人?”

    “三英四傑什麼來頭?沒聽說過。”

    只是這話落在方子妍與唐鑒而中,卻是狂到沒邊。

    白晨不是三英四傑中的成員,在兩人心中,已經降低了一個檔次。

    不過趙默卻是不改顏色,對他來說白晨簡直就是天生的將才。

    這次他帶來天策軍同樣是一千人馬,與無謀子所帶領的神策軍可謂是旗鼓相當。

    而他善於戰陣中衝鋒陷陣,對於無謀子的奇謀詭計則是相當頭痛。

    以往幾次交鋒中,吃過大虧,先前還在苦惱,如何減少傷亡。

    卻沒想到白晨與人造人的亂入,不過兩個‘人’,就將神策軍殺的片甲不留。

    甚至連燎王麾下的七仕之一的無謀子當場授首,可以說這是前所未有的戰績。

    要知道在天策府大統領李承風曾經說過,無謀子一人頂十萬精兵。

    由此可見無謀子的可怕,可是如今在這小小的清水鎮中,居然被一個無名小子斬殺,這多少讓趙默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對於一直都不喜歡江湖中人的趙默來說,白晨才是他最崇拜的人。

    “趙大哥,你怎麼會來此的?”方子妍插嘴問道,只是她看趙默的雙眼裡,充滿了小星星,再無他物。

    趙默臉色一沉:“只許你唐門來此,我天策府便不能來麼?”

    “趙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聽我解釋。”方子妍急了,生怕趙默誤會,連忙擺手道。

    此刻方子妍哪裡還有江湖兒女的颯爽,完全就是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臉急促緊張。

    “方姑娘沒有惡意,趙將軍為何總是惡言相向。”白晨眉頭一皺,略有幾分不爽。

    雖然趙默對他相當客氣,可是對方子妍,卻像是殺父仇人一樣。

    趙默一愣,白晨本以為趙默會生氣,誰知道趙默居然對方子妍抱拳道:“方姑娘,趙某先前得罪了。”只是他的道歉語氣略有僵硬,完全不像是在道歉,僵硬的臉色更像是在洩憤。

    方子妍咬著下唇,低著頭一臉的委屈,不敢再插嘴惹趙默生氣。

    白晨看兩人的神色有些古怪,看了眼唐鑒,居然並不為自己的小師妹出頭,更是心生疑惑。

    自己這外人都看不下去,唐鑒這個做師兄的,怎麼就容得別人對自己的師妹再三羞辱。

    唐鑒對著白晨悄悄搖搖頭,似乎是在告誡白晨,不要參合盡他們之間的事。

    這時候,天策軍前方的戒哨發生一點騷動,一個士兵過來報告:“將軍,有三人過來找人,被守衛的士兵攔住,請將軍指示。”

    白晨遠遠的就看到來者正是秦可蘭,懷中抱著昏睡的淵河,還有關東天則是撐著木杖,走的十分艱難。

    守衛放行後,秦可蘭已經急不可耐的跑到白晨面前,如果不是淵河礙事,真就要與白晨不顧一切的擁在一起。

    “白晨,不許你再冒險,若是再有下次,我便死在你前面。”秦可蘭的臉色不大好看,先前白晨的衝動,讓秦可蘭擔驚受怕,此刻雖然看白晨平安無事,可是依舊心緒難平。

    “這幾位是白兄的同門嗎?”趙默對白晨的同伴,都是和顏悅色。

    “小女秦可蘭。”秦可蘭看了眼白晨,臉色溫潤紅彤,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在下關東天。”

    “你是關東天?”趙默突然一聲驚呼,指著關東天大叫起來。

    眾人都沒想到,趙默突然如此表現,白晨不由得站起來,擋在關東天面前。

    畢竟關東天是匪,趙默是官,本就水火不容。

    “關東天?不是橫行附近幾城的那個巨匪?”唐鑒面露古怪的看了眼關東天,看到關東天滿臉匪氣,恐怕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突然,趙默雙膝一彎,直接跪到地上,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毫不做作眼中更是充滿感激。

    “在下趙默,待我娘以及西州數十萬百姓,謝過關大俠救命之恩。”

    “趙兄,這是何故?”唐鑒與趙默相識已久,可是從未見過趙默對一個人行這種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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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1:58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三章完成四分之一的人生目標

不只是趙默跪下來,原本紀律嚴謹的天策軍,居然全體下跪,同時給關東天整齊的磕三個響頭。

唐門諸位師兄弟都看傻眼了,官兵給一個江洋大盜磕頭。

這是他們腦子不清楚,還是自己腦子進水了?

趙默跪在地上,雙目飽含淚水,白晨這才明白,什麼叫做聲淚俱下。

同時白晨也是尤為得意,這位關大俠可是他的人。

“關大俠恩德,我與眾將士銘記于心。”

“這位趙將軍快請起,你們這是做什麼?”關東天自己都不好意思,或者說是他被嚇到了,以往追殺他的官兵海了去了,可是絕對沒有哪個官兵對他行如此重禮。

“半個月前,我等在蜀南鎮守,聽聞西州噩耗之時,心急如焚,可是卻因為戰事拖延,無法及時返鄉救助家人,一直拖到三日之前,這才在上將命下,協同這些同鄉士卒回來,原以為西州已經是屍橫遍野,可是尋到家母之時,卻發現她並未受太多磨難,而這多虧了關大俠仗義,帶去千萬斤糧食救助西州百姓,家母也是其中受助的一位,並且聽聞庸官賊兵追拿大俠,這才打聽到線索,發現神策軍居然潛入清水鎮。”

“千萬斤糧食?”唐鑒與方子妍全都露出懷疑之色。

別說關東天一個匪賊,就算是一方豪富,也拿不出如此多的糧食。

所以對于趙默的話,持著懷疑的態度。

“趙將軍誤會了,其實在下並沒有趙將軍想象的那麼偉大,我只不過是受白兄弟的委托,那一千萬斤糧食,也是白晨兄弟出的。”

趙默不禁回頭看了眼白晨,雖然他對白晨戰場的表現相當推崇,可是卻更加懷疑。

“關大俠勿要推卸大功,白兄我雖然佩服,可是家母與千萬百姓,可是口口聲聲說是關大俠的救助。”

關東天苦笑:“是因為白兄弟他不肯讓我們吐露他的消息,此事青州城的龍虎門掌門也知道,這批糧食,白兄弟也是讓龍虎門代購的,而事后我問過龍虎門的弟子龍圖笑,他說白兄弟為了換取糧食賑災,可是用了不少丹藥換購的,所以趙將軍若是要謝,還是該謝白兄弟。”

“此話當真?”趙默雙目火熱的看著白晨。

唐鑒與方子妍看向白晨的眼神也變了,這個時代可不講究做好事不留名。

哪個積德行善的,不是沖著那點名聲去的。

可是關東天的話,卻讓他們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境界,已經到了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白晨苦笑的扶起趙默,心中卻是慚愧,這大禮他是絕對不會受的,受之有愧。

“趙將軍,這事其實是我一時興起,你也別往心里去,對我來說那一千萬斤糧食影響不大,可是有不少人為了賑災可是將整個家產都捐出去了,他們才值得敬佩,我這不過是小道罷了。”

趙默直接掙脫白晨的雙手,又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白兄心懷天下,卻不圖名利,在下佩服。”

“這小小無量宗,會舍得千萬斤糧食?那可是兩三百萬兩銀子,便是舍得也未必拿得出來吧?”一個唐門弟子低聲咕嚕了一聲。

“舍與不舍只憑本心,無量宗雖小,可是卻未必將那銀子放在心中,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可是人死卻不能復生。”人造人冷哼一聲。

唐鑒與方子妍瞪了眼那個師弟,這臉都被丟盡了。

當初西州地變,唐門也倦了幾十萬斤糧食,可是與這小小的無量宗比起來,連個零頭都比不上,兩廂一比較,他們更是無地自容。

如今自家師弟居然還冷嘲熱諷,這不是在懷疑,是在自取其辱。

趙默敬重的看了眼人造人,抱拳道:“趙某算是明白了,無量宗雖小,可是卻是個個英雄,每個都心懷天下,值得尊敬。”

“唐某也是佩服。”唐鑒同樣拱手抱拳。

“對了,無量宗此番遭神策軍偷襲,損失如何?”

方子妍連忙轉移話題,免得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徒惹尷尬。

“山門被毀了,可是我宗門一人被殺。”白晨咬牙切齒道:“若非我趕回來及時,恐怕我這小師弟也將遭毒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看向白晨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

原本他們還想著,無量宗雖然小,應該也有幾十號弟子,損失估計不輕。

沒想到只是死了一人,而他為了這一人,居然追殺至此。

“哈哈……這無謀子當真是瞎了狗眼,以為無量宗只是個軟柿子,沒想到踢到鐵板,落的身首異處的下場。”趙默更是高興。

“不知道諸位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唐鑒的眼中,有幾分閃爍,有些話並未說出口,不過他相信在場眾人,都是明白人,應該知道他的意思。

“賊首伏誅,我還要趕回山上救火,然后安排門人后事。”

“白兄,我且與你同行,這山上大火也非一兩人可以撲滅的,我與士卒雖然手上功夫比不上無量宗的人,可是人多滅火也方便。”

白晨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有這麼多天策軍,滅火也方便許多。

“關大俠,您請上馬,在下為您牽馬。”趙默讓出自己的坐騎。

“趙將軍折煞在下了,在下只是一介賊匪,拜入無量宗,擔不起趙將軍的一句大俠。”

“別大俠將軍的叫了,我看大家也算是相識一場,你若是不嫌棄以兄弟相稱便是了,省的生分。”

“關大哥,小弟有禮了。”

“趙將……兄弟……”

幾番交談下來,少了那份隔閡,說話也就輕松了許多。

趙默對白晨更是直呼名字:“白晨,你們無量宗不會就你們這小貓兩三只吧?”

“我還有個兄弟叫龍淵,是無量宗的掌門,還有個共同的妹妹,不過他們與我錯開了,我剛從青州城回來,他們則正好去青州城找我,倒是避開了這次劫難,只是害了我那阿呆兄弟。”

“白晨,以你的身手,你們無量宗不應該只是這點規模啊?”唐鑒也帶著幾分好奇,以白晨的實力,想要招收弟子,只需要一句話,這清水鎮周圍的百姓,怕是會全拜入無量宗門下。

“唐鑒,這還看不出來,白晨這是寧缺毋濫,你看看無量宗的人,絕對是以一勝百的好漢。”趙默現在是對白晨、關東天和人造人推崇至極,在他看來,無量宗就是俠義的代表。

“其實當初我落難重傷,是我那兄弟淵龍把我撿回來的,后來我沒落腳的地方,就入了無量宗……”

白晨把前后經過說了一遍,七分真里摻著三分假。

眾人越聽越奇,目光不由得在白晨與秦可蘭的身上來回轉。

“有一手。”唐鑒不懷好意的看了眼白晨,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秦可蘭則是羞的滿面桃花,輕輕掐了把白晨:“要你多嘴。”

白晨揉著秦可蘭的肩,得意萬分:“在年齡上我可能不及你們,可是在感情的道路上,我是先驅,女人是什麼?女人是水,男人就是泥,如果你們想和稀泥,就需要在女人空虛寂寞冷的時候,給予她足夠的溫暖,足夠的愛護。”

“你們別聽他瞎說,他就這張嘴皮子利索,當初見我的時候,連正眼都不敢看我一眼。”秦可蘭被白晨說的羞澀不已,可是卻不甘被白晨當眾**,自然要據理力爭。

在男女這個話題上,就算是嚴肅的趙默,也是不甘寂寞。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如今距離我的人生目標,我已經完成了四分之一。”

“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眾人全都好奇的看著白晨,不得不說,相比起在戰場上廝殺的白晨,此刻的白晨,才是最平易近人的。

一路上的笑聲不斷,就連趙默都不管那些天策軍,幾個天策軍也湊近來聆聽,偶爾還插上幾嘴。

“賺銀子,建房子,找妹子,生孩子,如今銀子我不多,房子剛被毀了,只有妹子是找到了,至于生孩子嘛……還有我家老婆大人同意才可以。”

“白晨,這我可就不同意了,男兒當世,就應該活的轟轟烈烈,做出一番事業,才不枉這人世間走一遭。”趙默嚴肅的看著白晨,大有拯救大好青年的打算。

“我問你,你覺得一個人最輝煌的時刻是什麼時候?是你當上大將軍?還是你成為唐門主?又或者是你成為武林盟主,又或者是街頭的乞丐,一碗米湯可能就是他們的追求,又或者是你的小師弟,領悟一招半式就是他們最輝煌的時刻。而我的輝煌已經握在手中,此生足矣。”

趙默默然,唐鑒錯愕,方子妍則是目光閃爍,偶爾星光落在趙默的身上。

白晨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觀念很難讓他們適應,或許他們生活的世界就是這樣。

在他們看來,白晨才是一個異類,明明有出眾的修為身手,卻甘願平凡一生。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我為什麼還要把時間浪費在爭名奪利上。”

“說的好!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陰影處走出,眾人都是一愣。

一道銀光掠過,白晨只覺得一絲殺氣逼近,那道銀光劃過白晨臉龐,帶過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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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2:23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四章 花有再開日,人無再少年

“沐師妹!”唐鑒與方子妍都是一臉驚喜。

方子妍更是拉住沐婉兒的手,看起來兩人關系尤為親密。

“師妹,我們一天前才向門中發送消息,你這麼快就趕到了。”方子妍驚訝的看著沐婉兒。

白晨則是一臉不爽,莫名其妙的被暗算,雖然沒下殺手,可是對于這位唐門的小師妹,卻是沒有任何好感。

再看那張比起七秀的公孫沉星,還要冰冷的臉龐,雖說嬌美無比,可是在白晨眼中,卻是十足的冰塊。

在白晨看來,這種女人仗著一點本事,便把自己裝出一副盛勢凌人,冷傲清高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高人一等。

當初的公孫沉星是這樣,這沐婉兒也是這樣。

“江湖可不是你想進便進,想出便出的。”沐婉兒目光輕蔑,瞥了眼身邊的白晨:“你以為你退出江湖,你的仇人便會忘記你嗎?”

白晨閉口不談,當初招惹公孫沉星,便是因為自己最賤。

他可不想再招惹一個,這木婉清顯然不是省油燈,白晨索性直接放慢腳步,與木婉清拉開距離。

秦可蘭悄悄拉了拉白晨的袖子:“你與她有仇?”

“沒,這種女人就這德行。”白晨壓低著聲音:“平日在里自己門中嬌縱慣了,長輩慣著,師兄弟護著,就像眾星拱月一樣,別人總要順著她,若是不找點存在,怎麼顯露出自己的優越感,怎麼顯示出自己的獨到高明。”

白晨與秦可蘭的對話,雖然輕聲細語,可是在這夜深人靜下,卻顯得格外的刺耳。

兩人這一問一答,卻是對沐婉兒最有力的反擊。

趙默抹著嘴偷笑,唐鑒與方子妍則是抿著嘴,不敢笑出聲。

還真如白晨所說的那樣,自己這位小師妹,還真是這種人。

可是她的確有值得驕傲的資本,她的姿色無人能及,直追七秀坊的七秀,修為上又是獨領,同輩之中無人能及,在江湖之中更被奉為三英四杰中的一員。

可是白晨與秦可蘭這邊的話里話外,卻將沐婉兒塑造成一個蠻橫無理,嬌縱輕狂的女子。

沐婉兒的臉色叫一個氣啊,臉都氣紅了。

這小兩口的對話,真叫一個毒,真可謂是字字誅心。

“這是病,得治。”

“沒得治了,我師父管這種病叫做公主病,一旦病發便如瘋狗一般亂咬人。”

“你說誰是瘋狗?”如果說之前的話,她勉強還能抑住怒火,那麼此刻卻是再無法容忍。

白晨與秦可蘭卻像是沒聽到沐婉兒的怒吼,依然自顧自的交流。

白晨輕佻的勾了勾秦可蘭的下巴:“你知道麼,一個女人如果嫁錯了男人,這輩子毀了,可是一個男人如果娶錯了女人,別說這輩子了,下輩子也毀了,特別是這種公主病患者,每日里享受著狂蜂浪蝶的快感,對于我們這樣的臭男人正眼都不瞧一眼,然后假惺惺的說,這世上沒一個明白我的心,可是等她再過幾年,卻發現身邊再無一個可傾訴的對象,往日的那些追求者再不見蹤影,這時候可不再盼一個如意郎君,只求快點把自己嫁出去,這時候再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真可憐。”趙默本來不想參合進來,只是發自肺腑的說了一句。

結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沐婉兒的身上,沐婉兒已經氣的渾身顫抖,咬著銀牙,雙眼都要噴火。

曾幾何時,她有受到過這種羞辱,而師兄弟們憐憫的目光,此刻卻顯得如此的諷刺。

白晨隨手將路邊花采在手中:“女人可與這朵花不同,花有再開時,人無再少年,若是不能把握最美好的時光,等到將來人老珠黃之時,只怕早已無人問津,花開花落,就如緣起緣滅……”

“方姑娘,這朵花送給你,但願你能找到一位如意郎君,莫要學著旁人,一味苦等。”白晨一臉真誠。

“你真能扯,從東扯到西,把人家都氣壞了,到時候賴著你怎麼辦。”秦可蘭表面是一臉責備,可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諷刺。

方子妍看著手中花,嬌艷欲滴,便是天上明月,也不如花的妖嬈,似有感觸,眼角游離在趙默的身上,嘴里默念著:“花有再開時,人無再少年。”

如果是在平常,被人如此奚落,沐婉兒不可能如此忍耐。

可是今日她理虧在先,又被如此多人目睹。

若是再暴走動手,怕是更有損顏面。

沐婉兒心靈聰慧,稍稍靜下心來,便看出白晨這分明就是在激怒她,逼她動手。

“說的比唱的好聽,便是如今有伴在側,可誰又能保證天長地久?”

沐婉兒冷笑,話語直指秦可蘭:“若換做我,便是一生不嫁,也不想嫁一個滿口空口白話的男人。”

“太美好的承諾總是也能為太年輕,所以我要永遠保持一顆年輕的心。”白晨笑呵呵的看著沐婉兒:“而且我知道,如果你一生不嫁,將來的你肯定會為今天的輕浮決定后悔,可是如果你嫁了,未必會后悔,與其不做而后悔,不如做了之后再后悔。”

“師妹,你說不過他的。”

唐鑒算是明白了,相比起白晨的武功,他的口舌才是真正的無人能敵。

自己這位小師妹雖然天資出眾,可是比起白晨,真不是一個檔次。

如果沒有唐鑒的這番勸說,沐婉兒或許會明智的選擇閉嘴。

可是被唐鑒這麼一說,沐婉兒立刻覺得自尊心受傷。

“好,既然你說你們會一輩子在一起,我便看看你與她能有多長久,若是你們真能廝守終生,我便終生不嫁,可是一旦你們勞燕分飛,便是我取你性命之時。”

原本的意氣之爭,在沐婉兒說出此番毒誓后,全然變味。

“那你就好好等著,我也會好好的看著,看著你如何的孤老終生。”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兩人都是。”人造人公正的說了一句。

在他看來,兩人原本都只是意氣之爭,可是如今卻成了生死仇人。

如果他們能夠各退一步,或許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不共戴天。

這時候,一個天策士兵快馬從前疾馳而來,一到趙默的面前便躍馬而下。

“將軍,卑職已經查看過無量山山頭,無量宗的一切都已經付之一炬。”

趙默無奈的看眼白晨:“白晨,你覺得如何?”

“算了,既然已經燒光了,也就沒有必要再上山了。”

趙默想了想,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原地駐營,明日再做決定,如何?”

“你做主吧。”

沐婉兒本想說幾句冷嘲熱諷,好在唐鑒與方子妍拉住,不然的話,雙方真要不死不休。

畢竟白晨的山門被毀,肯定還在氣頭上,若是這時候再發生沖突,那就是逼著他們戰隊了。

夜下的兵營,一片寂靜,除了幾個潛伏周圍的值夜守衛,再沒一個活人。

白晨一夜未睡,看著遠處的山頭偶爾零星的火光。

心中一片嘆惋,那是自己來這個世界后,第一個落腳地,唯一的留念之所,也是自己的家。

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看著自己的家被付之一炬而無動于衷。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來到白晨的身后,白晨回過頭,發現來者居然是方子妍。

“長夜漫漫,方姑娘也無心睡眠嗎?”

方子妍一臉歉意:“先前師妹的過失言論,我代她向你道歉。”

“沒什麼,與天斗,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更是其樂無窮,若是這世上沒一兩個敵人,人生還有什麼意思。”

方子妍抿嘴輕笑:“白晨,你這人的嘴里,似乎總能說出一些奇怪言論,可是再一想,卻是句句在理。”

“唉……這是我唯一的缺點,我一直在改,讓自己不那麼睿智。”

“你這人當真有趣,也好不要臉。”

“你不會喜歡上我了吧?千萬不要,不然的話,你家師妹立馬就要拿劍劈我。”

方子妍笑聲爽朗開懷,惹得躲在暗處窺覷的天策兵探頭探腦。

“我自然不會喜歡你這種滑頭。”

“我這種滑頭你不喜歡,難道你就喜歡趙默那種木頭?”

白晨此話一出,方子妍的臉色微微一變,默默的低頭,咬著唇不再言語。

白晨的話似乎是觸動了她敏感的神經,白晨古怪的目光看著方子妍。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心動不如行動,趙默雖然是個木頭,可是賣相的確不錯,雖然比起我略差幾分,可是的確算是英氣勃發,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方子妍的身子微微一顫,抬起頭看向白晨,不知道是不是月色緣故,變得無比蒼白。

“他……他不會喜歡我的。”

“為什麼?難道他已經有了妻室了?不可能啊,我看那木頭智商不低,情商不高,不像是有妻室的人啊。”

“白兄弟,我們將軍沒妻室。”不知道哪里傳來的聲音,提醒了一句白晨。

“去,好好職守,這可事關機密,傳出去我軍法處置了你。”

方子妍咬著牙,雙眸已經淚水盈盈:“我害死他父親,趙老將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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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五章 斷腸草催命,朱砂淚催心

    對於方子妍的回答,白晨顯然沒做好心理準備,失聲驚呼起來。

    以他與方子妍接觸後的瞭解,方子妍絕對不是白晨這種無的放矢的人,特別還是這種事情。

    而且方子妍從見到趙默開始,便是暗送秋波,眉目傳情。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趙默對方子妍的熱情,卻顯得相當冷淡。

    即便是對唐鑒的態度,都比對方子妍更熱情。

    如果趙默不是性取向有問題的話,那麼只能說他是有意識的排斥方子妍。

    同時白晨也是有些後悔,好奇心殺死貓,原以為不過是妾有意郎無情的橋段,結果生生的安插進來這麼多恩怨情仇。

    方子妍淚灑滿襟,本是低聲輕泣,誰知道這淚水便是關不上的閘門,越哭越是難受。

    “有話好好說,別哭……別哭啊。”

    白晨只能努力安慰方子妍,輕輕拍著方子妍的背。

    “都說斷腸草催命,朱砂淚催心,這句話是一點不假,你要是真的這麼難過,我的懷抱借給你,當然了,事後你別告訴我家蘭蘭,我也不告訴趙默。”方子妍差點被白晨逗笑。

    方子妍好不容易止住淚水,眼眶中依舊濕潤,聲音依然哽咽,不過死路還算清晰,緩緩的說起當年事。

    白晨總算弄明白了,原來是六年前,不過蔻豆年華的方子妍與家人途經鳳萊城,正值神策軍與天策軍大戰之時,結果不慎被兵敗的神策軍抓獲,並且以此來威脅追殺而來的趙老將軍。

    趙老將軍雖然最終救下方子妍,可是卻因保護還在蔻豆年華的方子妍,而被神策軍暗算,最終傷勢過重陣亡。

    當時已經成為副將的趙默,目睹這一切,雖然沒說什麼,可是對於方子妍始終還是無法放下芥蒂,時至今日依然耿耿於懷。

    白晨聽個大概,總算放下心來,原來只是陳年舊事,連個仇都算不上。

    不過白晨還是對那位,能夠為了保護一個陌生女孩而甘願獻身的老將軍心生敬意。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白晨輕吟一段李白的《俠客行》,所謂的英雄,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好!”那些躲在暗處的天策兵,忍不住大喝一聲。

    雖然這些士兵習慣了刀頭上舔血,對於詩詞歌賦一竅不通。

    可是李白的這篇《俠客行》,卻是高亢激蕩,個中情懷遠非常人能夠體會,反而是這些兵卒最具共鳴。

    遠處草叢中隱有風吹,顯然躲在暗處的,不只是那幾個小兵。

    “這首詩真是好詩,獻給趙老將軍當真再恰當不過。”

    方子妍雙眼微紅,泣聲已止,只是臉頰上依舊帶著幾道淚痕。

    “詩是好詩,可是卻不夠完整。”

    人造人粗啞的聲線在黑暗中響起,不遠處一對幽光閃爍,顯然這只夜貓子也沒閑著。

    “這可不是我作的詩,只是從我師父那聽來的。”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樑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李白的這首《俠客行》,前面幾句高亢激昂,也是傳唱度最廣,後半段漸入低谷,可是卻是精華所在。

    詩中殺氣漸去,但是豪情不減,特別是最後四句,更是完美的詮釋俠骨不滅,浩氣長存,將整首詩推上了真正的**。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感悟,對於天策軍來說,他們感受到的是趙老將軍的英姿蓋世。

    可是對於江湖中人來說,卻是對於俠義之道的最好詮釋。

    “真想見見你師父,能夠譜寫出這等皓然長詩者,必然是一位俠骨溫良之人。”

    白晨心中苦笑,這首詩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千多年前的詩仙所著,和自己那位莫須有的師父有半毛錢關係。

    可是謊言已經撒下去了,就必須要用更多的謊言來彌補。

    “這混蛋,又在**小姑娘了。”秦可蘭自然不會缺席這種偷聽的盛宴,懷中還抱著已經醒來的淵河。

    “姑姑,你也是這麼被**的嗎?”淵河瞪著明眸大眼,一雙無邪雙目看著秦可蘭。

    “你這小混蛋,你們無量宗的都是混蛋。”秦可蘭恨恨的說道。

    秦可蘭可是討教過白晨的手段,結果就是身心完全淪陷,所以對於白晨的三板斧當真是深惡痛絕。

    “白晨,這裡蚊子太多,我們去外面走走。”

    “額,好吧。”白晨看出方子妍似乎還有話要說,猶豫片刻便點頭答應。

    雖然孤男寡女夜遊林間,實在不那麼像話,可是白晨心中卻是一片明朗,對於方子妍毫無半分逾越,方子妍心中也只有趙默一人,倒也不怕閒言閒語。

    “方姑娘,你是不是喜歡趙默?”白晨直截了當的問道,他可不喜歡拐彎抹角。

    其實不需要他問,方子妍的心意,恐怕就是路邊的瞎子也看的一清二楚。

    白晨話音剛落,方子妍的臉頰便似熟透的柿子,滿面霞色都快滴出水。

    白晨倒是大方,男歡女愛的事情,雖然他說不上專家,可是電影電視小說看了無數遍,數來數去也不過是那些套路。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

    “你有辦法?”方子妍話音剛落,突然想到自己失言,一時間羞得她幾乎無地自容,就差找個洞鑽進去。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男歡女愛本是人之長情,有什麼好遮掩的,你看我與可蘭就是毫不介懷,難道你真要等到雙鬢如霜,才捨得訴出衷腸麼?”

    “我……我也不想,可是趙大哥他根本不睬我……”

    方子妍咬著下唇,她心中何嘗不著急,而白晨的話,卻是讓她心中萬分不甘。

    事實上,正是之前白晨的那句花有再開時,人無在少年,深深的觸動了她,這才促使她拋下顏面,找白晨深夜長談。

    當然,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白晨的能力,先前白晨與無謀子在大戰之前,依然還能談笑風生,而且每一句話,都能把無謀子氣得半死。

    而後與自己的師妹鬥嘴,更是讓方子妍見識了白晨的特立獨行的想法。

    白晨獨到的見解,讓她不禁升起了找白晨幫忙的想法。

    白晨嘿嘿一笑,也算是明白方子妍的想法,白晨嘴角一勾,露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

    “看方姑娘如此真誠,我倒是有些末微伎倆,倒是能助方姑娘一臂之力。”

    “你真有辦法?”方子妍又是驚喜,又是羞澀難當。

    不過此刻的方子妍,也顧不得矜持,正如白晨所說的,再矜持恐怕真要等到雙鬢如霜,那可就悔之晚矣。

    朝陽徐圖升起,林間已經多了幾分暖意蕩然,遠處的營地也開始忙碌起來。

    白晨獨自回到山上,硝煙還未散去,不過阿呆的屍骨已經再難尋到。

    白晨只能在山頭上立了個衣冠塚,便返身下山去與大隊伍會和。

    白晨已經從趙默的口中得知,這次神策軍這次來此並非毫無目的,無謀子不過是先頭部隊,後面肯定還有更大動作。

    不只是神策軍,這次的事件不只是神策軍這麼簡單,蜀地內的各方勢力、門派,恐怕都會來此。

    所以白晨與趙默帶領的天策軍,必須先一步趕到青州城,一方面是找到淵龍和阿嵐。

    同時趙默也要青州城守將,接管青州城的守備,以防不測。

    只是,對於到底是什麼事,不論是趙默還是唐門眾人,都是三緘其口不願多提。

    白晨突然想到,昨日臨行之前,龍行曾經說過,讓自己再去龍虎門一趟。

    只是白晨自己都沒想到,只是一夜的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如今又再次踏上青州城的路。

    不過,昨夜發生總總,逃不離有心人的注意。

    特別是白晨與人造人夜襲神策軍,無謀子授首之事,已經傳揚開。

    青州城以北三百里處白虎門的山門,白虎門的實力相當之強,比之青州城的龍虎門還要強上許多,掌門以及三個長老,俱都是先天高手。

    可是如今的白虎門,卻是一片塗炭,門人弟子屍橫遍野。

    山門之內,只有三個人站立其中,其中一人身材高大,上身穿著薄衫,青劄肌肉暴露無遺,手持一把被鮮血染紅的斷鐵大刀,身上殺氣滾滾,一雙眼睛如野獸般兇狠。

    另外一人與大漢並肩而立,此人身材不算高大,手中扇著白扇,一副瀟灑公子裝扮,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嘴角始終掛著一道笑容,身上裝束也是極其華貴,不染一塵。

    兩人對面的那人則是渾身是血,氣喘連連,眼中充滿絕望,艱難的對視著二人。

    此人正是白虎門掌門白耀,他的眼中充滿了不甘與絕望,張開嘴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為什麼?為什麼?我白虎門與你們神策軍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為什麼要將我滿門上下趕盡殺絕?”

    “嘿嘿……”大漢咧嘴笑起,一臉兇神惡煞模樣:“不為什麼,手癢。”

    “識時務者為俊傑,白掌門既然不願從隨大流,歸順我神策軍,那便灰飛煙滅。”

    “天樞!搖光!你們神策軍不得好死!”白耀怒吼,拼著最後力氣朝著兩人撲殺而去。

    白耀修為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入先天境界,而半年之前機緣巧合下,突破先天中期,方圓百里之內無人能及,如今搏命一擊,身上更是再無半分束縛,十二成功力全力迸發,一招虎嘯山林更是盡顯神威,身後隱有白虎凶相顯露。

    搖光白扇輕煽,腳步微微一退,天樞眼中充滿興奮,巨大身軀上前兩步。

    白耀雙掌毫不猶豫的拍在天樞胸口,天樞腳步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一道血絲,可是臉上笑意更容。

    “不錯,居然能傷及本尊!”天樞大手一抓,已經提著白耀天靈蓋:“可惜,你不知道本尊所修的不滅金身,遇強愈強,傷的越重別越能激發神功威力。”

    大手一緊,紅白四濺,白耀的身軀便如破布般被隨手甩開,搖光看向天樞的目光裡,隱隱有些恐懼,手中白扇也不那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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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酒后鬧事

“哥,白晨哥哥在哪里?”阿嵐巴眨著大眼睛,雙頰紅彤彤的,這半月有余的調養,阿嵐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如當初那般,連吃都吃不飽,臉上沒有半點菜色。

這也多虧了阿呆一直顧著,淵龍這些日,單槍匹馬的挑翻了三個山賊馬賊團伙,在清水鎮也算是打響了名頭。

可是對于拜入無量宗門下,清水鎮的百姓卻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或許是自己的名頭還不夠響亮,又或者是還在觀望,當然了,說到底還是無量宗太小。

淵龍心頭著急,主要還是白晨臨行前,自己誇下海口,說等到白晨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是萬人空巷,夾道迎接。

可是這都快一個月的時間了,居然一個門人都沒收到,淵龍急了,最后無可奈何下,撿了個無名小乞丐回來,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淵河。

淵龍心里盼著,讓白晨遲些回來,也省的被他嘲笑。

白晨臨走前留下的丹藥,已經傾售殆盡,幾個交好的門派,已經多次下單,可是手上丹藥所剩不多,在阿呆的催促下,淵龍只能硬著頭皮,帶著阿嵐來到青州城。

對于阿嵐的問題,淵龍苦笑,這青州城這麼大,想找個人還真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本著拖延時間的態度,淵龍嘴上說著:“不急不急,你白晨哥哥多半窩在哪個溫柔鄉里,不舍得出來。”

淵龍來過兩次青州城,所以對于青州城的繁華,也不那麼陌生。

加上這次帶來的銀兩,也足夠讓他們在青州城好好的逛上一圈,不像是上次來的時候那樣,連過夜都要找個無人小巷窩著。

“哼……白晨哥哥才不是那樣的人呢,我要去找白晨哥哥。”阿嵐不干了,拽著淵龍的手臂就是一路拖著。

淵龍苦笑,這丫頭是有了白晨便忘了自己這親哥哥。

這人潮涌動,又一點消息都沒有,要去哪里找啊。

“咦……前面好像很熱鬧。”阿嵐突然發現,在遠處集結著許多人,而且不時傳來叫喝聲,十分的熱鬧,阿嵐的好奇心被勾起,立刻就忘了正事。

這兄妹倆雖然年紀相差甚多,可都是一個德行,最喜歡的就是湊熱鬧。

淵龍撥開人群,阿嵐則是騎著淵龍的脖,興奮的叫喝只,讓開讓開。

兩人擠到了人群前面,發現間是兩個臨時搭建起來的擂臺,兩個擂臺的情況大致相仿,全都是擂臺上站著一人,然后下面排著長隊,與外圍不同的是,那些排隊的人相當有秩序,甚至有些人眼看快輪到自己,居然又往后插了進去。

淵龍看的迷糊,隨便拉了個身邊的圍觀者:“兄弟,他們這是做什麼?”

那人也是熱情,看了眼淵龍與阿嵐,解釋道:“兄弟,你不是青州城的人吧,這是青州城兩大門派龍虎門與鐵卷派在招收弟,你看兩邊擂臺上站著的,就的這兩個門派的精英弟,只要能接下三招,就能被兩個門派收為外圍弟。”

“哦,既然如此,那些快輪到的人為何要重新排隊?”

“那可是兩派的精英弟,常人哪里能接的下三招,你看看站在擂臺后面的那幾個人就知道,前前后后可是有上百人比試過,結果收錄的弟,也就那麼寥寥幾個,那些排隊的人想著,等上面比試的弟累了再輪到他們,這樣他們的機會也就大一點。”

“原來如此,謝了,兄弟。”淵龍感激的抱拳謝禮。

“客氣了,我看兄弟你這身板,身手應該相當不俗,不如也去擂臺上試一試,說不定就被其一個門派收錄了去。”

“呵呵……我已經有門派了。”淵龍憨笑了聲:“倒是兄弟你,似乎也是很有興趣,怎麼不去試一試?”

淵龍看此人,也是武人打扮,應該也是個練家,而且話里話外盡是說不出的羨慕,似乎相當想上去試一試。

“呵呵……兄弟說笑了,我這身手上去也是丟人現眼,還是老實的看看就好。”

“我看擂臺上的那兩個門派弟,身手相當稀松,未必就比兄弟強多少。”

“呵呵……兄弟抬舉了,不若我們去那邊的攤上坐坐,一邊喝酒一邊看這擂臺比斗,也是一番情趣。”

“正好我的嘴也有些渴了,這便去。”

兩人都是豪爽之人,交談起來也是相當直爽,相互攀談后,淵龍知道了此人名叫陳有才,倒是與淵龍以前的職業相同,就是一獵戶,不過與淵龍不同的是,陳有才的身手比當初的淵龍好上不少,所以每次狩獵都是收獲頗豐,在青州城倒是小有名氣。

“淵龍,你們這次來青州城,可是有什麼要事?”

“找我一個兄弟,對了陳大哥,你可聽說過白晨這個名字?”

陳有才想了想,搖頭道:“白晨?沒聽說過,我幫你留意留意,若是有消息,我便通知你,對了,你住哪里?若是打探到消息,如何找你?”

“住在悅來客棧,天字三號房。”

“呵呵……看不出兄弟身家不菲啊,這頓酒錢,可就你出了。”陳有才笑著調侃道。

“哈哈……若是喝不掉三大壇酒,我可不付錢。”淵龍好爽的笑起來:“小二,上酒,給我上最烈的燒刀。”

阿嵐則是坐在桌頭,雙手捧著肉骨頭撕咬著,對于淵龍和陳有才的對飲完全不去理會,平日在山上,淵龍和阿呆也是日日飲酒。

阿嵐對擂臺上的比武更感興趣,可是看了一陣就有些乏了。

“哥哥,這擂臺上的人,打的真不好看,那身手還不如哥哥你的。”

阿嵐看不懂其名堂,在她看來,自家哥哥平日里拿著千斤石磨修煉,都比那些劃拳繡腿好看的多。

這時候,鄰桌一年輕人頓時不滿了,這年輕人雙目如劍,臉上寫滿了傲氣。

“哼……哪里來的丫頭片,當真是口無遮攔,若是再胡說八道,本少爺便代你家長輩教訓你。”

“你小說什麼?我家妹妹需要你教訓?”淵龍三杯酒下肚,已經丟了三分理智,何況便是沒喝酒他也是這般暴脾氣。

這時候,酒灘上一個小二一個老板,立刻上來各自攔著雙方。

“徐公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不要動手。”

“這位大哥,您大人大量,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淵龍在小二的勸說下,本也不欲生事,也知道這種小攤位最怕的就是酒客生事。

誰知道那徐公突然一把推開酒灘老板,傲慢的走到淵龍桌前。

“我看不只是你這妹妹需要教訓,你這兄長也不是好東西,本少爺今日被鐵卷派收入門,大好的心情,全給你們這群有眼無珠的狗東西糟踐了。”

“你說誰王八蛋?”陳有才打了個酒嗝,滿面通紅,酒碗一摔,猛的站起來。

“自然是你們這幫窮鬼,怎麼?還想打架不成?本少爺讓你們一只手,若是你們……”

徐公話沒說完,突然感覺身體一輕,已經被淵龍單臂提起。

徐公心頭一驚,暗討好強的臂力,自己可是使了千斤墜,對方居然依然能夠輕易提起來,這也讓他失了分寸,大叫起來:“你想做什麼?我可是鐵卷派……”

徐公還沒把臺詞說完,淵龍突然單臂一甩,徐公直接被砸在擂臺下。

陳有才這下是徹底的清醒了,驚愕的看著淵龍。

徐公可是在擂臺上與鐵卷派的弟切磋過的,與那鐵卷派的精英弟有來有回三十幾個回合,還沒有落敗。

可是淵龍這一臂之力,就將徐公丟出數丈之外,這身手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徐公一落地,就已經被砸的七葷八素,可是兩個擂臺上的比試立刻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淵龍身上,特別是鐵卷派擂臺上的弟,這徐公可是鐵卷派的入門弟,可不是其他幾個外圍弟,身份地位自然不凡。

如今居然被外人欺負了,若是傳出去的話,剛剛恢復起來的鐵卷派聲譽,怕是又要有所波折。

“好膽!敢傷我鐵卷派弟。”

鐵卷派弟臉色鐵青,指著不遠處的淵龍:“自斷一臂,不然便讓你血濺當場。”

陳有才這下真的是嚇住了,畢竟他還只是普通獵戶,與鐵卷派這種龐然大物比起來,真心是螳臂當車。

只是淵龍可不是省油燈,身軀站起來便如鐵壁一般,目光剛毅直利。

陳有才心頭猛跳,可是這時候撇清關系這種不講義氣的事,他是絕對做不出來,只能戰戰兢兢的站在淵龍身后,心頭猛跳不已。

反觀龍虎門擂臺上的人,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淵龍,龍圖笑一直站是擂臺后,看著自己的師弟在擂臺上的表現,臉上始終掛著幾分笑容。

不過在看到淵龍后,眼前不由得一亮:“倒是練武的好材料,若是收入門,肯定不比自己差,可惜得罪了鐵卷派。”

阿嵐站在桌上,突然朝著鐵卷派的擂臺丟了一物,眾人看清那物,居然是啃的稀爛的骨頭,立刻引來圍觀人群一陣爆笑。

鐵卷派的弟則是氣紅了練,臉個小丫頭都敢如此無禮,心頭殺機一顯。

“自斷一臂?那就要看你鐵卷派有沒有這能力了。”

“狂妄!區區一介蠻夫,想與我鐵卷派為敵,真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有膽便上這擂臺!讓我領教你的高招。”

淵龍大步上前,不過走了兩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雙眼發亮的阿嵐,還有戰戰兢兢的陳有才:“陳大哥,幫我照顧好阿嵐,等我打完,再回來喝酒。”

“兄弟放心,只要我站著,就不讓任何人傷到阿嵐。”陳有才重重的點頭,雖然他的身手差的可以,而且膽不大,可是對于淵龍的囑托,卻是決然于心。

淵龍腳下一踩,身體已經跳上數丈之上,狠狠的落在擂臺上。

這手段一出,立刻引來一片叫好聲,可是不遠處的龍圖笑卻看的清楚,這可不是什麼輕功,純粹就是力道拔升身體。

雖然手段粗糙不堪,可是這力量卻是驚為天人,別說是自己,恐怕自家師父也不見得能比這人的力量更大。

“小,來!”淵龍勾了勾手指,這可是白晨那學來的,只要是敵人被這麼一激,保準是火冒三丈,再好的身手也要忘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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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面子問題

    “師兄,你看這人雖然有些狂,可是身手卻是不俗,憑著鐵卷派的那小子,恐怕是要吃虧了。”龍圖笑身邊的師弟,目光也是凝聚在淵龍的身上。

    龍圖笑輕笑一聲:“此人不知道練的什麼功法,力量大的驚人,以氣催力,別說是鐵卷派的弟子,便是你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鐵卷派弟子怒喝一聲,舉劍便朝著淵龍刺去,一招有來無回充分說明他此刻的怒火。

    淵龍不閃不避,大手一抓,居然直接抓在劍鋒上。

    嘩啦——

    一陣驚呼,不論是龍虎門的人還是鐵卷派的人,全都看傻眼了。

    “這小子果然是蠻夫,這等自殘手段,不是找死是什麼?”

    “看吳師兄一劍就能削斷他五指。”

    “那是自然,這蠻夫還不知道吳師兄剛煉成的席捲風雲是何等的俐落吧。”

    “吳師兄煉成了席捲風雲?”

    “不然的話,大師兄怎會讓吳師兄站擂臺,我們鐵卷派練成席捲風雲這一式劍招的,屈指可數,怎是這蠻夫可比。”

    “我真期待那蠻夫五指齊飛時候,驚恐的模樣,哈哈……”

    不管圍觀者的想法如何,反正吳勇是沒那麼輕鬆,自己的長劍被淵龍抓住,本以為是對方無腦行徑,而他也想到了自己新練成的席捲風雲,剛要施展卻發現尖兵紋絲不動。

    劍鋒就似鑲在鐵箍中一樣,任憑自己如何催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淵龍嘿嘿一笑,用力一扯,吳勇便伸著劍刃被扯到淵龍面前。

    淵龍毫不猶豫,一拳下去,吳勇滿嘴的牙齊飛而出,滿口鮮血,臉上還帶著幾分驚悸,然後便軟趴趴的躺在地上。

    這一連竄的變故,讓圍觀的所有人都瞪大眼珠子,不敢相信的看著淵龍。

    這莫不是是吳勇故意放招吧?

    那可是鐵卷派精英弟子啊!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就被撂倒?

    阿嵐驚叫的歡呼起來,就像是理所當然一般。

    陳有才則是張大嘴巴子,若是此刻有人甩他一巴掌,他都不一定清醒的過來。

    人群在短暫的寂靜後,突然驚呼起來。

    淵龍的彪悍與武勇,絕對是讓他們耳目一新,這等粗蠻的方法,他們可是聞所未聞,卻也是最為直截了當的方法。

    龍虎門的弟子同樣不敢置信,龍圖笑與同門師弟對視一眼,全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詫。

    “這招與白公子的刀槍不入很像,莫不是與白公子有什麼關係?”

    “的確很像,可是白晨施展這招的時候,周身如烙鐵火繞,又不完全一致。”龍圖笑微微點頭,他也是皺眉深思,目光不時的在淵龍身上打轉。

    相較而言,鐵卷派的弟子就沒有那麼心平氣和了,要知道鐵卷派如今還只是勉強恢復生氣,如果不是繡氣宗、丹奇宗和陰虛門突然覆滅,鐵卷派得了不少好處,恐怕也不比這三個門派好多少。

    如今正值鐵卷派大展宏圖之時,廣招門人弟子,卻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傢伙扇臉。

    這可就事關門戶顏面問題,他們怎能容忍這種事態發生。

    “大膽狂徒,傷我鐵卷派同門,今日若是不給個交代,便想輕易離去。”

    淵龍也來了勁,這些日子盡是與山匪馬賊交手,盡是一幫庸手菜鳥,自己一身身手連三成都施展不出來。

    如今有這麼多鐵卷派弟子練手,他如何能夠放過。

    “笑話,老子憑什麼給你們交代,該交代的應該是你們才是,辱我兄妹,如今這擂臺上還不許我打敗你們鐵卷派弟子不成?有什麼招式儘管來,若是老子退後一步便算輸。”

    這番話出口,立刻引來不少的叫喝聲,淵龍雖然不像白晨那般善於口舌之爭,不過言語之間俱都透著一個理字。

    鐵卷派的那位大少爺先與淵龍起的衝突,這是許多人都看見的事情。

    如今又在擂臺上光明正大的打敗鐵卷派,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輸了比鬥,鐵卷派卻不依了,這本身就是有違道義。

    要知道只要上了擂臺,那就是分曉勝負後,也不能再生事端。

    可惜,這些鐵卷派的弟子卻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曉得如此不依不饒的糾纏,只會讓鐵卷派的聲譽一落千丈。

    這些弟子的江湖閱歷還是太淺,以往處理這類事務,又都是鐵卷派的大弟子慕三生負責,如今換做他們,如果一切順利倒也罷了,一旦出了這種紛爭,卻只想到這種粗蠻方式解決,以為解決了淵龍,就可以挽回門派聲譽。

    十幾個鐵卷派的弟子,將擂臺上下團團圍住,大有誓要將淵龍拿下的勢頭。

    圍觀人群立刻傳來一陣倒喝聲,顯然所有人都對鐵卷派的作為相當不滿。

    “鐵卷派諸位師兄,不如賣龍某一個面子,此事雙方都有不當之處,不如各退一步,就此了事如何?”龍圖笑倒不是想幫鐵卷派了結紛爭,對他來說,現在的鐵卷派是龍虎門最大的勁敵,如果能夠落井下石自然最好,不過也要看時機。

    他只是想要幫淵龍討個人情,如果再鬥下去,鐵卷派的名聲固然是一落千丈,可是淵龍也未必能討得到好處。

    不管淵龍是否與白晨有所關聯,其自身價值都不容小覷,所以升起了當個和事佬的心思。

    可是龍圖笑顯然是小瞧了鐵卷派眾弟子的自尊心,如果是旁人勸說倒也罷了,偏偏對方是龍虎門的人。

    看了他們的笑話,如今居然還充當起老好人了,先前開打的時候,怎麼不見他當這和事佬,見鐵卷派吃虧了,還假惺惺的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

    好事全讓他龍虎門占了,如今丟臉的事,自己鐵卷派居然還要忍氣吞聲,這天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我鐵卷派之事,就不勞龍虎門過問了,我們自有主張,龍虎門諸位師兄弟還是管好自己的事。”為首的張曲憤憤不平的哼道,吳勇是他的師弟。

    這次擂臺招收弟子,本是他負責的,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情,他是無法獨善其身,現在只想著能夠把面子掙回來,在長輩面前也好交代。

    “這位兄台,多謝好意,這鐵卷派這群不要臉的東西,若是不給點教訓,真以為天下人都這般好欺負。”淵龍氣勢十足,略帶感激的對龍圖笑抱了一拳,對於圍攻的人不以為然。

    “諸位師弟,給我拿下這惡徒!帶回門中交給掌門處置。”

    一聲令下,所有鐵卷派弟子立刻持劍圍攻起淵龍。

    “兄台小心。”龍圖笑突然驚呼一聲,看到一個鐵卷派弟子毫無徵兆的從後偷襲淵龍。

    同時也引來圍觀者的驚呼與唾棄,那弟子可不管那麼多,劍鋒狠狠的刺向淵龍後背。

    劍鋒透過淵龍後背,在眾人的驚呼中,卻發現劍鋒只是撕開淵龍背後的衣衫,劍鋒從身側劃過。

    這一劍偷襲也把淵龍的火氣激上來,淵龍怒目一睜,抓住那個鐵卷派弟子的手腕,用力一握,那弟子的手腕已經扭曲變形,哀嚎一聲躺在地上掙扎。

    淵龍又是大力一踢,直接將那弟子踹下擂臺。

    這一來一回,也讓局面徹底失控,鐵卷派的弟子這記偷襲可是要淵龍的性命,若是真被他得手,淵龍不死也要重傷。

    而淵龍一出手更是直接將之廢掉,這可徹底的讓雙方的矛盾再難以調解。

    “殺了這狗賊!”

    淵龍雙眼通紅,也不知道是怒火中燒還是因為酒氣上來。

    對於劈刺來的鋒刃不閃不避,任憑劍鋒落在身上。

    這些鐵卷派弟子也不都是庸手,論起修為比起淵龍只高不低。

    劍鋒劈落在淵龍身上,淵龍也不是完全無傷,皮開肉綻是避免不了的。

    一輪圍攻下來,淵龍的身上已經掛彩,半身衣服已經破爛通紅。

    而淵龍也沒怎麼吃虧,鐵卷派弟子最多也只能讓他皮外傷,可是他的拳頭一出,便要有一個弟子癱下。

    好在淵龍雖然動怒,卻沒有起殺機,最多只是打斷鐵卷派弟子的手腳,並未真的下殺手。

    “這些鐵卷派弟子真是不識好歹,那人已經手下留情,可是鐵卷派弟子居然招招致命。”

    龍圖笑苦笑著搖了搖頭,真不知道慕三生平日裡是怎麼管教這些師弟的,如此不知進退。

    今日不論這些弟子是否能拿下此人,恐怕都無法善了。

    不過龍圖笑心中卻是高興,反正與之起衝突的不是他,而且自己還好言相勸,算是賣了個人情。

    如果淵龍與白晨沒關係,背後的門派恐怕也不容小覷,鐵卷派這次是平白招惹了一個大敵。

    如果與白晨有關係,那就更妙了,本來白晨與鐵卷派就不對付,如今居然還發生這等衝突,那雙方的關係,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短短幾刻鐘,已經有四個鐵卷派弟子被廢,淵龍也不好受,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些鐵卷派弟子也不是完全無知,知道淵龍皮糙肉厚,可是對著傷口猛劈,卻是最為管用。

    只是想要淵龍躺下,光靠他們這幾個恐怕真不夠看。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喝與驚呼,淵龍放眼望去,陳有才胸口居然中劍躺在地上。

    張曲正抓著阿嵐,劍鋒橫在阿嵐的脖子上。

    “陳大哥!”淵龍雙目圓睜,咬著牙怒吼:“給我放開阿嵐!”

    “挑斷他手筋腳筋!”張曲下令道,淵龍剛想反抗,可是張曲毫不猶豫的在阿嵐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雖然不深,可是阿嵐可是只有五歲。

    這般舉動,立刻引來不少人的指責,不過這招的確管用,淵龍的確是不敢動了,任憑那些鐵卷派弟子劍鋒落在他的手腳上。

    淵龍雖然皮糙肉厚,可是沒有抵抗下,想要傷到他也不是難事,淵龍直接就癱在地上,滿眼全是憤恨。

    “張師兄,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龍圖笑終於看不下去了。

    拿一個小姑娘當人質,這種事虧張曲做的出來。

    張曲冷笑一聲:“我鐵卷派做事,不需要龍虎門管教,將那人帶上回門中!”

    “慢著,那人我可以不管,可是這小姑娘你得留下!”

    龍圖笑已經擋在張曲面前,龍圖笑的作為,立刻引來圍觀者的喝彩。

    畢竟張曲的作為,實在是太下作了,眾人敢怒不敢言。

    如今龍圖笑強出頭,兩廂對比之下,讓他們對龍虎門的印象好了許多。

    張曲臉上陰晴不定,看了眼手中的阿嵐,這小丫頭沒有泣聲,臉上雖有淚痕,可是眼中卻是冒著騰騰恨意。

    張曲又看了看龍圖笑,看到龍圖笑認真的目光,知道若是不交出人,不方便脫身。

    “既然龍師兄想要這賤丫頭,那就給你又如何。”張曲隨手將阿嵐一拋,轉身便沖入人群之中。

    龍圖笑連忙保住阿嵐,不過讓他驚訝的是,阿嵐居然一點都沒有驚恐之色,反而有一種令人心悸的冷靜。

    “丫頭,你大哥被鐵卷派的人帶走了,你不怕?”

    阿嵐抹了把眼角的淚痕,看著淵龍被鐵卷派的人帶走,沒有哭沒有鬧:“白晨哥哥會把哥哥救回來的,欠我的都會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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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他活該

   龍圖笑一聽阿嵐的話,頓時樂了,龍虎門眾師兄弟也是笑起來。

    幾個剛入龍虎門的週邊弟子,湊上前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的師兄。

    “師兄,你們怎麼都笑了?”

    其中一個參與過偷襲陰虛門的弟子,瞥了眼身邊這個新晉師弟:“小師弟,你知道整個青州城,最不能招惹的人是誰麼?”

    “那自然是我們龍虎門的掌門。”

    那師弟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事實上青州城大部分人都是這般認為。

    龍虎門掌門龍行可是青州城第一高手,原本還有個陰虛門的陰絕情可以與之一較高下。

    可是陰虛門一役,偌大的陰虛門轟然倒塌,附帶著丹奇宗與繡氣宗也隨之覆滅。

    雖然鐵卷派從這次的變故中,得到莫大的好處,可是受益最大的,自然是這場紛爭的最後贏家龍虎門。

    龍行穩坐第一寶座,再無人可以撼動,龍虎門更是氣勢如虹,成為青州城當之無愧的第一門派。

    自然再沒一人敢縷虎須,僅僅數日的時間,便有數個門派,希望併入龍虎門,或者是與之結為兄弟之盟。

    那新晉弟子想著,自己這番回答,怎麼也該得到大師兄的一番贊許。

    誰知道龍圖笑帶著嘲諷的笑了聲,其他的師兄也是調侃笑聲。

    “難道我說錯了嗎?”

    “掌門雖然是青州城第一人,可是論起這不能招惹的人,卻要屈居一人之下。”

    “嗯?誰啊?難道是逃走的陰虛門掌門陰絕情?如果是他的話,倒也說的過去。”

    “陰絕情算什麼東西,還不是被人虐的夾尾逃竄。”

    “實話和你說吧,這人正是這小妹妹口中的白晨哥哥,那人若是知道他的妹妹受辱,兄弟被廢,這後果可就嚴重了。”

    “白晨?沒聽說過啊。”

    龍圖笑輕哼一聲:“沒聽過不要緊,可是既然知道了,就給我小心點,那白晨白公子與我們龍虎門關係非淺,千萬不要學著鐵卷派那般肆無忌憚,真以為這青州城沒人治得了他一般。”

    眾人不敢耽擱,查看了下阿嵐的傷勢,雖然傷在咽喉處,不過沒有大礙,只是皮肉傷。

    只是地上的陳有才傷勢頗重,眾人忙將陳有才急救一番,然後帶回龍虎門中。

    龍行正在門中教訓早練弟子,看到龍圖笑與一眾師兄弟早早的回來,立刻迎上前。

    “徒兒,你怎麼這麼早歸來?可是收夠十位弟子了?”龍行看著龍圖笑身後幾個陌生的面孔,心裡默數了幾遍,也沒看出有十個人。

    再看龍圖笑懷裡抱著一個小丫頭,以後身後弟子抬著的擔架上一個人,這人不是城裡的獵戶陳有才麼,他與龍虎門有些生意上的往來,不過還沒有熟到這份上。

    “這是?”

    “師父,快拿最好的丹藥來,還有……還有把城裡最好的醫師都找來,快快……”

    龍行從未見過龍圖笑如此無禮,龍圖笑可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不只是天資出眾,為人處事也是相當老練熟絡,從未做過這種越禮的事情。

    可是如今居然為了兩個外人,如此尊卑不分,顯然是事出有因。

    不過龍行不是那種拘於俗禮的人,立刻吩咐身邊的弟子,去請青州城的醫師。

    “徒兒,你這是怎麼了?”

    “拜見掌門。”新進的幾個弟子,看到有機會討好龍行,立刻上前行禮:“這事是這樣的……”

    “這是白公子的妹妹。”龍圖笑不等師弟說完,一句話就讓龍行臉色大變。

    “快快……快帶到廂房去,去把城裡的歐陽大師請來。”

    看的幾個新晉弟子全傻眼了,這掌門變臉也太快了吧。

    “徒兒,他又是怎麼回事?”

    “他為保護白公子妹妹而受傷。”

    龍行一聽說與白晨有關係,也是不敢怠慢,立刻讓人送去廂房療傷,同時又命人取來療傷丹藥。

    陳有才的傷勢不輕,不過並不算特別難治,龍虎門別的沒有,這種療傷丹藥倒是不少。

    又有青州城最好的醫師治療,半個時辰後便幽幽醒來。

    陳有才感覺胸口一陣痛楚,看到眼前一女子正在面前忙碌,再定睛一看,發現此人不正是青州城的神醫歐陽憐衣。

    “歐陽……歐陽神醫……您怎麼在這?”陳有才嚇得不輕,不是因為自己的傷勢,是因為歐陽憐衣在為自己治傷。

    歐陽憐衣的醫術可是與她的收費齊名,用她的口號就是,只要給的價錢足夠,就算是死人也要醫活了。

    陳有才雖然衣食無憂,可若是找歐陽憐衣治傷,自己怕是就要傾家蕩產。

    “陳兄弟,你現在感覺如何?”

    龍行一直守在一旁,目光祥和的看著陳有才。

    看到龍行守在一邊,更是把陳有才嚇得魂飛魄散。

    龍行是誰?他可是青州第一人。

    如今這位清州第一人就守在自己身邊,又有清州第一神醫幫自己療傷,這陣仗別說他一個重傷患者,便是沒病也要嚇出病來。

    “龍……龍……龍掌門……您……您怎麼在這?”

    龍行笑容可掬,輕輕拍了拍陳有才的肩膀:“陳兄弟客氣了,你我也算是有些交情,如今你遭逢厄運,我怎能袖手旁觀。”

    陳有才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和龍行什麼時候有交情了?

    再看龍行的表情,陳有才都幾乎相信,自己與他是莫逆之交了。

    “陳兄弟,聽說你今日也去參加我龍虎門招收弟子的擂臺了,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入我龍虎門。”

    陳有才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這不會是做夢吧?

    龍虎門的掌門,親自邀請自己入龍虎門……

    歐陽憐衣居然還親自為自己療傷,這分明就是夢境。

    龍行又是一陣撫慰:“陳兄弟現在先好好養傷,萬事都等到傷好之後再說。”

    龍行可是老江湖,懂得什麼是張弛有度,陳有才這種江湖小白如何能擋得住這種懷柔攻勢,三言兩語就已經對龍行以及龍虎門感激淩涕。

    突然,房門被重重的推開了,一個弟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直默默為陳有才治傷的歐陽憐衣突然臉色一冷,臉色冰寒的哼了聲:“滾出去。”

    歐陽憐衣的身份雖然不如龍行那般尊貴,可是在青州城也是說一不二的人。

    那弟子被歐陽憐衣一訓,連忙低下頭,不敢出聲。

    龍行眉頭一擰,瞪了眼弟子,帶頭走出廂房:“什麼事慌慌張張的,隨我出來再說。”

    “掌門,白公子來了。”

    “什麼?他怎麼這麼快來?你師兄去送信應該也要明天才能一個來回吧?”

    “不是……大師兄還沒出城,就遇到白公子的。”

    “嗯?難道是白公子知道了消息?”龍行自言自語一番,轉頭道:“帶路。”

    龍行趕到前廳的時候,看到白晨正坐在客位上,龍圖笑則是陪坐在一旁。

    只是看白晨的臉色,淡笑中帶著幾分冷意,心中暗討,難道是他已經知道了此事?

    白晨站起來抱拳迎接龍行:“龍掌門,打擾了。”

    “白公子這話可就錯了,龍虎門與你可非泛泛之交,龍虎門的大門隨時為白公子敞開,白公子什麼時候想來就來,說打攪也未免太客氣了吧。”

    白晨皮笑肉不笑的聳了聳臉皮,龍行瞥了眼陪坐一旁的龍圖笑,龍圖笑微微搖了搖頭。

    其實龍圖笑也是相當納悶,自己還沒出城,白晨是如何得知城中發生的事的?

    不過一路陪著白晨回來,看白晨心情不佳,所以才沒把事情說出來。

    “此次叨擾龍掌門,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我兄弟與妹妹昨日來青州城,而我又恰恰回去,正好錯過交集,還請龍掌門幫忙打聽兩人下落,他們應該昨日就已經到了青州城,若是沒意外,應該在哪家客棧落腳。”

    原來他還不知道,那他這臉色是使給誰看的?

    龍圖笑與龍行全都在心中暗討,多半是途中遇到什麼不快的事情了吧。

    龍行故作驚異:“白公子的妹妹,可是叫做阿嵐?”

    白晨一愣,意外的目光看著龍行:“原來龍掌門見過我妹妹,她現在在哪裡?請龍掌門為我指路。”

    龍圖笑很配合的低沉下眉梢,臉上悲憤交加。

    白晨不由得擔心起來,看龍圖笑與龍行的臉色,似乎不是遇到那麼簡單。

    “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龍行低沉的說道:“白公子,請隨我來。”

    白晨連忙動身,隨著龍行腳步走去。

    很快,在龍行的帶路下,白晨就聞聽到阿嵐的抽泣聲。

    白晨推開房門,就看到阿嵐咽喉上抱著紗布,滿臉淚痕,一個龍虎門女弟子正哄著阿嵐。

    可是阿嵐一看到白晨到來,淚水便如傾瀉的山洪,一發不可收拾。

    “白晨哥哥。”阿嵐已經飛撲到白晨懷中,哭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白晨連忙保住阿嵐,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無比,不過對阿嵐,還是保持著僅余的一點理智:“阿嵐,你大哥呢?”

    “大哥被壞蛋抓走了。”阿嵐含糊不清的哭說著,淚如雨下,又是抹眼淚又是摸鼻涕。

    龍圖笑看到白晨的臉色,知道效果已經夠了,臉上依舊一陣自責:“此事都怪我,若是我早些知曉阿嵐與那位兄台是白公子的兄弟,也不至於鬧到這等地步。”

    身旁的女弟子也是相當配合:“這麼小的孩子,那些人怎能下的了這等毒手。”

    龍圖笑與龍行突然感覺到一股灼熱氣息,立刻看到白晨抱著阿嵐背後的手,居然隱隱閃爍火光。

    “阿嵐不哭,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嵐哭啞了嗓子,哪裡說的清楚,白晨只能回頭詢問龍圖笑。

    龍圖笑則是一臉自責的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並且還略有添油加醋,反正將所有的錯誤全都推到鐵卷派的頭上。

    阿嵐又哭腔的幫勢,白晨的臉色已經將至冰點,殺人的目光凜然而露。

    “對了,不知道那位保護阿嵐的朋友,傷勢如何了?”

    龍行一聲長歎:“那位陳兄弟傷勢奇重,差一點便傷及心脈,好在我以療傷丹藥穩住那位陳兄弟的傷勢,如今命是撿回來了,可是還是相當危險。”

    “麻煩龍掌門了,多謝龍大哥相助,能否帶我去見一見那位兄弟。”

    龍圖笑看了眼龍行,輕輕點點頭,龍行猶豫再三:“那好吧,不過那位陳兄弟的傷勢不輕,情況還不怎麼穩定,最好不要打擾到他。”

    “沒事,治傷我在行,只要人沒死就好。”白晨自信的說道。

    “白公子的手段,我自然是相信,只是鐵卷派那邊,我先前派去要人,他們卻再三推諉,似乎不願交人。”

    白晨的笑容裡帶著幾分冷厲:“人,我自己去要,就不勞龍掌門了。”

    “那白公子可要快了,你那兄弟把鐵卷派的人傷的不輕,鐵卷派怕是會對你那兄弟不利。”

    白晨輕輕撫慰阿嵐,一面又冷冷哼道:“他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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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2 20:06:11 |只看該作者
第七十九章 神醫和醫神

    在龍行帶路下,白晨來到陳有才所住的廂房。

    歐陽憐衣發現龍行又來了,同時還帶了個黑臉的小子,頓時沒好氣的說道:“龍掌門,這人還沒穩定,你又來搗亂,到底還要不要我把病人治好了?”

    龍行嘴角抽了抽,目光看向白晨,白晨的臉始終陰沉著,對著歐陽憐衣冷冷道:“出去。”

    “出去?你要我出去?”歐陽憐衣看帶白晨那張臉,就是一陣不快,這小子是來殺人的吧?立刻看向龍行:“龍掌門,你龍虎門的弟子就這德行嗎?”

    龍行撇了撇嘴:“白公子可不是我龍虎門弟子,是我的客人。”

    “我不管他是你什麼人,總之病人傷勢沒好,我不可能隨便丟下不管,既然收了你的診金,這病人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置之不理,至於他的要求,恕憐衣無法從命。”

    歐陽憐衣也是倔脾氣,只認死理,她可不管白晨是誰,反正在她看來,天大地大,也沒有自己看病救人大。

    “白公子,你看……”

    龍行也很矛盾,歐陽憐衣的醫術,他是相當信任的,陳有才剛送來的時候,可是半死不活,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清醒過來,可見其醫術之高明。

    白晨的醫術雖然從旁人那聽說過,似乎是救活過納蘭如月,不過應該也只是靠丹藥救活的,如今這般強硬態度,未必就對陳有才有益。

    “龍掌門,勞煩你將她帶出去。”白晨根本不管歐陽憐衣的阻攔,直接掠過其身側,步入廂房之中。

    同時在歐陽憐衣的背後輕輕一送,歐陽憐衣立刻踉蹌幾步,好在龍行扶住,再回頭白晨已經將房門鎖上。

    歐陽憐衣頓時大怒,她可從未見過這種蠻橫不講理的人。

    氣的她不斷的敲打房門,龍行哭笑不得,這兩人都是倔脾氣,他夾在中間,反而最是難受。

    “歐陽姑娘,你這麼敲門,會影響到病人的。”

    歐陽憐衣都快氣瘋了,只是聽聞龍行勸說,也不再打門,只是聲音卻是依舊不低。

    “你這混蛋,給我開門!聽到沒有,給我開門……”

    歐陽憐衣叫了一陣,似乎是叫累了,狠狠的回過頭,瞪著龍行:“龍掌門,你叫他開門。”

    “這個恕在下不能從命。”

    “那人傷勢還不穩定,若是傷勢復發,有什麼三長兩短,難道要我背負這汙名不成?”歐陽憐衣已經氣的眼眶裡,淚水打轉,似乎龍行再不答覆,真有放聲大哭的打算。

    “歐陽姑娘別急,那位白公子與傷者關係非淺,斷然不會害那人,而且他的醫術也是相當高明,應該是有獨門秘術,不宜外傳罷了,即便那人有什麼反復,也決然不會怪到歐陽姑娘頭上。”

    “就憑那黑臉小子,他能有什麼醫術?若說他會殺人我信,難道救人手段,能與我相比?我可是……我可是……”

    歐陽憐衣胸口起伏,牙齒已經打顫著,估計自己都要氣出毛病來了。

    龍行聽歐陽憐衣的話,不禁笑了起來:“歐陽姑娘所言倒是不假,論起殺人手段,他要說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我不管,若是他再不開門,我就……我就……”

    歐陽憐衣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能做什麼,她差點脫口說出燒房子,只是這字眼也只能想一想。

    陳有才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可是胸口的痛楚又在提醒著他,都說夢裡不會感覺痛楚,怎麼自己會感覺到如此劇痛。

    不過這夢還真是奇怪,先前的歐耶神醫不見了,轉而出現一個黑面小子。

    這小子一臉殺氣模樣,就好像誰欠了他幾百萬兩一樣。

    看的陳有才一陣害怕,不過這黑臉小子,看到自己臉色又變得溫和起來,拉起自己背坐在床上。

    下一刻,陳有才立即感覺到,背後傳來一股暖流。

    他雖然沒修煉過內功,可是時常聽聞那些江湖人吹噓,偶有提及過,內功的神奇不只是克敵神效,救人療傷更是神乎其神,似乎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

    自己果然是在做夢,陳有才感覺自己的傷口似乎不那麼疼了,傷口處隱有一種酥麻騷癢。

    再低頭一看,原本雙指的創傷,居然在神奇的癒合著,兩邊的皮肉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除了在夢裡,怎麼可能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發生,最主要還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有才恍若未知,身後傳來那黑面小子的聲音。

    “陳大哥,你的傷勢我已經幫你穩住了,多謝你能伸出援手,保護我妹妹阿嵐,你就安心養傷,待傷癒後,在下定當重謝。”

    說完,白晨便扶著陳有才重新躺下,這才返身離開。

    陳有才腦海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聽沒聽到白晨的話。

    其實他的傷勢已經去了七七八八,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身體還相當虛弱。

    這時候歐陽憐衣沖進來了,對著走過的白晨一陣怒吼。

    白晨則是充耳不聞,再次掠過歐陽憐衣的身邊,抽身離去。

    “歐陽姑娘,還是想看看病人的情況吧。”

    如果不是龍行提醒,恐怕歐陽憐衣不會如此善罷甘休。

    歐陽憐衣連忙坐到床邊,拉開陳有才的傷口處衣物,可是這一看之下傻眼了。

    陳有才的胸口,哪裡還有什麼劍傷,只剩下一個粗糙明顯的肉疤。

    龍行也是瞪大眼珠子,一臉的驚愕與不敢置信。

    歐陽憐衣像是瘋了一般,拉著陳有才的手腕把脈,此刻陳有才的脈象雖弱,卻是相當穩健祥和。

    歐陽憐衣不信,又看了看陳有才的眼色、舌苔,又附耳傾聽心跳,一切正常!

    “這……這……”歐陽憐衣臉色一垮,一臉茫然的看著陳有才,嘴裡嚷嚷自語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世上除了師父,怎麼可能還有一人的醫術,比我更高明?”

    歐陽憐衣的表情,絕對是死了爹媽的級別。

    不得不說,白晨這一次對他的打擊之大,簡直就顛覆了她的所有認知。

    對於歐陽憐衣來說,陳有才的傷勢很重,可是並不棘手。

    以她的醫術,完全可以確保陳有才在三個時辰之內穩住傷勢,三日之內完成初步療程,五日的時間開始恢復。

    可是白晨只是用了三刻鐘的時間,就做到了她需要五天才勉強可以做到的事情,這讓她如何可以容忍,如何才能接受?

    自己是誰?自己可是醫仙無名氏的關門大弟子,自己的醫術可是師父手把手調教出來的。

    可是,如今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居然用不知道什麼手段,居然在短短的三刻鐘的時間內,將一個重傷患者變成了失血過多的貧血患者。

    龍行雖然不知道歐陽憐衣的驚人背景,不過也知道歐陽憐衣打擊不小,只能輕聲安慰道:“歐陽姑娘不要見怪,白公子的手段,的確是相當之高明,前些日子七秀一女弟子心室受損,命在旦夕之間,也是白公子以秘法救活的,此等神術恐怕非常人能比。”

    龍行本是好心安慰,誰知道歐陽憐衣一聽這話,頓時傻眼了,她僵硬的轉過頭:“你……你是說,心室受損也能治癒?”

    “旁人我是不知道,不過白公子是真的做到的,而且七秀諸多弟子也都知曉此事,不信的話歐陽姑娘可以找七秀弟子打聽。”

    “心室受損也能治癒?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龍行的話,再一次把歐陽憐衣打擊的無地自容,自己引以為傲的醫術,在白晨面前,居然是如此的可笑。

    可笑自己先前,居然還在他的面前大言不慚。

    想到這,歐陽憐衣自己都替自己臉紅,這完全就是關公面前耍大刀,這臉是丟到姥姥家了。

    ……

    張曲與眾弟子回到鐵卷派,看到慕三生與卓清妍正在指導眾師弟練武。

    兩人看到張曲與幾個師兄弟,拖著淵龍回來,也是大為奇怪。

    “師弟,此人是誰?”慕三生走上前來,疑惑的看著張曲。

    卓清妍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看到淵龍的手腳筋被挑斷,而且明顯是同門下的手,臉色有些不快。

    “這是怎麼回事?”

    “大師兄、小師姐,此人當真可惡,我等在青州城擂臺上招收弟子,這人不但出言不遜,侮辱同門師弟,還出手打傷眾位師弟。”

    張曲特意指著身後幾個,傷勢不輕的弟子:“我等據理力爭,可是此人不但不知悔改,居然還對本門出言侮辱,我等這才不得不下重手,廢他手腳。”

    卓清妍看了眼張曲,她知曉張曲此人圓滑,又看了眼眾師弟:“張師兄所言屬實?”

    眾人不敢抬頭,全都拼命的點頭,全然不敢去看卓清妍的眼睛。

    “小師姐,此人奸狠卑劣,又三番兩次侮辱我鐵卷派,若是不加以懲戒,怕是青州城百姓都會將我鐵卷派看輕。”

    慕三生看向卓清妍,他的想法與卓清妍差不多,都知道張曲為人。

    張曲所言未必全部屬實,不過也未必全假。

    如今正值鐵卷派重整旗鼓之時,的確應該重振聲威,免得被宵小之輩看輕。

    卓清妍上前兩步,指尖挑起淵龍下顎,又掃了眼渾身的累累傷痕。

    “他們所說是否屬實?”

    淵龍的神智已經不清,只是抬起頭朝著卓清妍的臉上吐出一口血沫,獰笑的看著卓清妍:“反正……反正是非曲直,全憑你們一張嘴,廢……廢那麼多口舌做什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若是老子皺半分眉頭,便是你們孫子……”

    淵龍這般侮辱卓清妍,慕三生都看不下去了,立刻怒從心起:“給我丟進地牢了!”

    卓清妍則是輕輕擦拭臉上血沫,似乎被吐的不是自己般,臉色平淡如風。

    “此事便到此為止,若是你等再行差誤事,門規處置。”

    別看卓清妍一介女流,平日不處理門中事務,可是一旦她管起人來,卻是比慕三生更加雷厲風行。

    只是,就在此時,兩個弟子突然飛到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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