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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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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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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37:52 |只看該作者
一千三十 一百步笑五十步

三萬騎兵同時沖鋒,漫山遍野的席卷而來,猶如狂濤駭浪,聲勢驚人。

秦瓊立馬橫槍,面色如霜,巋然不動,當曹軍騎兵相距只有兩百丈的時候方才大喝一聲:“先登死士何在”

“殺”

一直豎著耳朵聆聽的麴義如同嗜血的餓狼聞到了血腥味,嘶啞著喉嚨喊出了一聲爆發力十足的吶喊,親手端著特制的強弩,順著騎兵中間預留的通道向前沖鋒。

“殺啊”

七千先登死士發出整齊劃一,嘹亮雄渾的吶喊,按照五十人一排,緊隨著麴義的步伐向前沖刺。

“轟隆隆”馬蹄聲轟鳴,曹軍鐵騎的前鋒已經相距漢軍陣地不過一百二三十丈的距離,馬蹄卷起的揚塵已經嗆眼刺鼻。就在這時,先登營出手了

“給我狠狠的射”

麴義第一個彎腰下蹲,抱著特制的強弩,而且是專門用來對付騎兵的連弩,自下向上斜著連射三弩。

“倏倏倏”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此起彼伏,猶如煙火噴出的聲響。

整整一百二十排,一百二十名手持連弩的先登死士做著與麴義一樣的動作,半跪在地上斜斜著向上射出弩箭,一時間如同飛蝗,迎著疾馳而來的騎兵一陣爆射。

“咴咴咴”

一瞬間,本來猶如巨浪奔騰的曹軍鐵騎仿佛撞上了巖石,整齊劃一的浪潮瞬間就變得浪花飛濺,四散五裂。

飛蝗般的弩箭或者射中了戰馬的脖頸,或者射中了戰馬的臉頰,或者射中了戰馬的腿部。弩弓強大的力道使得弩箭深深插入了戰馬的軀體,劇痛之下人立而起發出撕心裂肺的嘶鳴,將馬上的騎士紛紛掀落馬下。

后面疾馳的騎兵剎不住腳,潮水般的馬蹄席卷而至,將那些失足落馬的倒霉鬼踩的血肉模糊。而受了驚嚇的戰馬要么扭頭亂竄,要么人立而起,使得沖鋒的陣型越來越亂。

每列弓弩手排在最前面的弩兵射完之后立即調頭。迅速的繞過一列戰馬,由另一側的通道迂回,從而給后面的同伴留出射擊的空間。跟上的弩兵射完之后再次向回折返,繼續給后面的同伴騰出空間。如此鱗次櫛比,一人緊跟著一人,一排緊跟著一排,猶如高速運轉的機器,井然有序。忙而不亂。

“嗖嗖嗖”

“倏倏倏”

緊密的弩箭猶如一簾雨幕,在最短的瞬間之內,由先登營的七千名弓弩手將兩萬一千只弩箭,精確無誤的射進了沖鋒的曹軍騎兵之中。

這一波怒射下來,再加上自相踐踏,少說也有四千多騎被射的人仰馬翻,跌落在地。被后面跟上來止不住步伐的同伴一陣踐踏,滿地都是模糊的血肉,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這一套對付騎兵的作戰方法是由麴義設計并向秦瓊提出的,從兩三年前就開始操練陣型。直到今天終于派上了用場。而先登死士手里的連弩制作原理與諸葛連弩同出一脈,只不過經過了麴義的改良,適合蹲在地面由下向上斜射,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射傷馬匹,以及馬上的騎士。

看著先登營把強弩的威力發揮的淋漓盡致,射的來勢洶洶的并州鐵騎人仰馬翻,秦瓊不由得發自肺腑的感慨一聲:“嘖嘖麴將軍對付騎兵果然有一套,看來界橋之戰大破白馬義從并非偶然了”

當每排的最后一名弩兵射完了弩匣里的最后一支弩箭時,秦瓊雙腿在胯下呼雷豹上猛地一夾,手中金纂提爐槍向前一招:“騎兵沖鋒”

“殺”

隨著秦瓊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一萬五千名被鼓舞的熱血沸騰的漢軍騎兵各自握緊了手里的刀槍,爆發出一聲直沖云霄的吶喊,然后催動鐵騎向前沖鋒。

“轟隆隆”

人數雖少,但以逸待勞。再加上受到先登營的鼓舞,漢軍騎兵一個個軍心大震,斗志昂揚。仿佛猛虎下山一般,舉起武器大砍大伐,暢快淋漓的收割著人頭。

可憐被夾在中間,又中了弩箭的曹軍騎兵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后面有同伴止不住馬蹄踩踏過來,迎面又有漢軍騎士毫不留情的砍殺下來,只能用血肉之軀硬抗,下場自然就是變成一團模糊的肉醬。

“吃我一槍”

秦瓊吼聲如雷,長槍所到之處,泛起一團金色的光芒,每一槍下去,必然挑落一人下馬。

被漢軍以詭異的戰術給予了迎頭一擊,死傷慘重,這一刻的許褚有些抓狂,發出咆哮的怒吼,索性把甲胄解下掛在馬鞍上沖鋒,“來呀,射吧,朝老子的身上射啊”

“叮咚許褚裸衣屬性爆發,武力3,當前武力上升至0”

終于等到先登死士弩箭射完,與漢軍鐵騎短兵相接的時刻。赤.裸著上身的許褚發出一聲聲泄憤的嘶吼,手中潑風大刀揮舞的虎虎生風,每一刀下去都會砍翻一名漢軍騎兵,恨不能把適才吃的大虧全部賺回來。

“許褚休要猖狂,可識得歷城秦叔寶”

亂軍之中,秦瓊發現許褚進入了暴走狀態,便沖散曹軍騎兵,直取許褚。

“吼嗬來得好,看我斬你首級于馬下,以祭戰死的將士在天之靈”許褚發出一聲興奮的嘶吼,大刀裹挾著呼嘯的風聲,奔著秦瓊的腦門劈了上來。

“哼大言不慚”

秦瓊冷哼一聲,手中金纂提爐槍猶如毒蛇出洞,強行招架了許褚一刀。

只聽“嗆啷”一聲金鐵交鳴,壓過了周圍的人喊馬嘶之聲,在烈日下迸發出耀眼的火花,硬碰硬的剛了一招。

“嘖嘖這許褚的力氣不小嘛”

“嘶秦叔寶果然有兩小子,用槍硬抗竟然也有這樣的力量,倒是俺小瞧他了”

強強相遇,互不相讓,一個碰撞之后兩人的手指都有些發麻,不由得各自在心底夸贊一聲。

“叮咚秦叔寶門神屬性發動,封鎖許褚裸衣,當前武力值下降為9”

“姓許的,果然有兩下子,再吃秦瓊一槍”

相對于許褚的大刀,秦瓊的長槍分量更輕,所以重新攥緊的速度更快,叱喝一聲,奔著許褚的胸膛就刺了過來。

這哥們真是“善解人意”,而且也善解他自己的衣裳,唯恐自己瞄不準要害部位,竟然卸掉了甲胄,脫去了戰袍。自己不好好招呼,都對不住人家這份送死的心情

卻不料許褚藝高人膽大,看到秦瓊這一槍刺的又快又急,當下直接不躲避,抬起胳膊讓秦瓊的長槍從腋下刺了個空,然后狠狠的用鐵臂向下夾住。

嘴里喝一聲:“給我撒手”

“撒手就撒手”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秦瓊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從背上摘下一支四棱金裝黃金锏,奔著許褚的背部狠狠的抽了下去。

“叮咚秦瓊特殊屬性殺手锏發動,瞬間武力5,基礎武力9,坐騎呼雷豹,武器金纂提爐槍,當前武力上升至05”

只聽啪的一聲,秦瓊手中金光閃閃的黃金锏狠狠的抽在了許褚的背上,能夠讓人清晰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哇嗚”

許褚口吐鮮血,莫要說再去搶奪秦瓊的長槍,就連手里的大刀也把持不住,脫手跌落。拼盡最后的力氣撥馬敗走,逆著本方沖鋒的鐵騎,尋找活命的機會。

“許褚哪里走,留下人頭”

秦瓊一擊得手,氣勢高漲,催馬緊追。胯下呼雷豹發出凄厲兇狠的嘶鳴,震懾的周圍戰馬紛紛躲避,更是加快了秦瓊追趕的速度。

危急關頭獨目夏侯惇從斜刺里殺出來攔住了秦瓊去路:“秦叔寶,休要傷我大將”

“哈哈,夏侯惇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看秦某將你挑于馬下”

亂軍之中撞見夏侯惇,秦瓊大喜過望,遂舍了許褚來戰夏侯惇。

當然,夏侯惇率領千余騎沖殺了過來,從斜刺里截住了秦瓊的去路,就算不舍卻也是追趕不上了。

“叮咚夏侯惇獨龍屬性發動,震懾漢軍部分將士降低3點武力”

千軍萬馬之中,兩員主將揮舞長槍,你來我往的廝殺成一團。

夏侯惇雖然使出全身解數,但面對著寶馬金槍,又有殺手锏傍身的秦瓊,不過十幾個回合便只有招架之力,再無還手之功

“氣死我也,大丈夫何懼生死”夏侯惇發出一聲咆哮,手里的長槍大開大闔,看起來要與秦瓊性命相搏。

“叮咚夏侯惇剛烈屬性發動,當遭到傷害或者被挫敗之際,武力3,當前武力上升至97”

“叮咚秦瓊門神屬性發動,封鎖夏侯惇剛烈屬性,當前武力下降至94”

任憑夏侯惇咆哮怒吼,使出渾身解數,面對著從弱自若的秦瓊漸漸的左支右拙,現象環生。

幸虧旁邊的數名校尉見到主將危急,紛紛策馬來救,拼死向前才讓夏侯惇從秦瓊的長槍下逃脫了出來。而換回的結果就是被秦瓊一槍一個,一锏一個,連殺三名校尉,直讓鮮血染紅了戰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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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38:15 |只看該作者
一千三十一 先登揚威,門神逞雄

夜黑風高,天氣陰沉,蒼穹上濃云密布,不見一顆星斗。

賈復全副披掛,手提銀月盤龍戟,催促胯下鰲頭獅子雪,與王彥章率領了從全軍中精挑細選的五十名騎士,于半夜三更悄悄出了曹軍營寨,直奔相隔五十里的漢軍大營而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劫營的時候人多有人多的優勢,可以大規模殺傷對方,但缺點是目標太大,容易被察覺,及時作出防御甚至反擊。

而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雖然不能大幅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但目標隱蔽,移動迅速,可以出其不意的發起進攻,并在對方作出反應之后迅速退卻。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殺敵,而在于震懾敵方軍心,鼓舞本方士氣。

一路疾馳,一行五十余騎于四更時分悄無聲息的抵達了沛縣城下的漢軍大營。此刻正值四更時分,正是人體最疲乏困倦之時,前些日子甘寧百騎劫朱棣大營,也是選擇的這個時機。

人少劫營的好處就在這里,即便對方有了防備,但由于來犯之敵人數少目標小,很難察覺會從哪個方位發起突擊,所以無法做出針對性的防御,總是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除非全營將士都不休息,全部卯足了勁埋伏,但那樣勢必又會影響白天的戰斗力,所以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扎下大營之后,在徐達的提醒下,秦瓊已經有了防備,除了增加巡邏兵力以及防御兵力之外,并命武松徹夜負責巡防。

但到了四更時分,依然不見異常,這就讓漢軍同樣產生了懈怠心理,盤膝坐在暗處埋伏了大半夜的士兵一個個打著呵欠,開始犯迷糊,“馬上就天亮了,曹兵應該不會來劫營吧?反正外面有巡邏兵,打個盹也是無妨!”

就在這時。賈復率領五十一騎,人緘口馬摘鈴,悄悄逼近了漢軍大營。揮戟撥開鹿角,砍倒寨柵。一聲吶喊沖殺了進來。

“殺啊!”

賈復催馬挺戟,當先踹營,銀戟翻飛,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擋者披靡。

“叮咚……賈復‘踏營’屬性發動,武力5,坐騎1,武器1,基礎武力104,當前武力上升至111!”

有賈復在前面開路,幾乎所向披靡,迎面相遇者盡皆一戟劈翻在地。王彥章手持大鐵槍斷后,追上來的士兵、將校,盡皆一槍搠倒在地。而五十名騎兵紛紛彎弓搭箭,將包裹了松脂、硫磺的火箭朝漢軍帳篷射出,以求引燃營帳,造成混亂,讓漢軍自相踐踏。

賈復在前,王彥章在后,五十騎被夾在中間,來去如風,暢通無阻,保證了沖鋒速度。

遭到突襲的漢軍雖然一片吶喊。慌慌張張的摸起兵器,但卻無人能夠攔住這支隊伍,只能讓他們在大營中來去自如,肆意馳騁。

“好大的膽子。竟敢憑著不足百騎前來劫營,吃小爺一錘!”

火光之中,秦用手提一對鑌鐵獅吼錘從斜刺里殺了出來,迎面一個橫掃千軍,直奔領銜沖鋒的賈復。

“叮咚……秦用特殊屬性‘錘將’發動,降低賈復3點武力。下降至108!”

看到秦用的大錘帶著呼嘯的風聲掃了過來,賈復不敢大意,急忙反手格擋。

電光火石之間兩般兵器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雖然賈復的武藝高出一籌,但在力量上并沒有占到多少上風,在受到阻擋之后整支隊伍沖鋒的勢頭也被攔截了下來。

趁著秦用擋住賈復之際,剛剛沖出帳篷的麴義赤.裸著膀子,組織了幾十名弓弩手從斜刺里沖了出來,朝這支劫營的騎兵一陣怒射。

“嗖嗖嗖……”

數十支硬弩而來,雖然沒有造成大規模殺傷,但也射落了四五騎,紛紛慘叫著跌下馬來,或者被人立而起的坐騎掀翻在地。

王彥章見狀,急忙催馬挺槍沖上去殺散這支弩兵,方才避免了隊伍更大的傷亡。

見王彥章來勢洶洶,麴義全身沒有片甲,而且除了手里的弩弓之外沒有兵器防身,當即識趣的躲進了人群之中,方才沒有遭到王彥章的追襲。

賈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踏營,前些日子聽聞甘寧百騎劫朱營,毫發無損的全員歸來。一心想要超過甘寧,故此只帶了五十騎前來劫營,但被弩箭射倒四五人之后已經有了折損,如同有了瑕疵的藝術品,就算沖出去也不再完美。

當下不由得暴跳如雷,手中的銀戟加快了速度:“竟敢擋我去路,戟下受死!”

面對著暴怒的賈復,秦用全力阻擋,支撐了五六回合,再也抵擋不住,雙錘虛晃一招,撥馬敗走。

賈復的當務之急是帶領著身后的騎兵沖鋒,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阻截,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用落荒而逃,恨恨的催馬挺戟,繼續向前沖鋒。

就在賈復被阻擋之際,麴義再次率領先登營卷土重來,亂箭齊發,又射倒了十余騎,直到賈復殺退秦用之后,這支騎兵才擺脫了先登營的糾纏。

一下子折損了十五六騎,這讓賈復怒不可遏,一邊嘶吼一邊沖殺,慶幸的是本方射出的火箭引燃了漢軍大營。只要蔓延起來定然會造成漢軍恐慌,自相踐踏之下也會有一定數量的傷亡,總算可以稍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忽然有零星的雨點落在賈復的臉上,溫潤中透著冰涼,接著越下越大,豆子般的雨點噼里啪啦落下來,敲擊的甲胄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眼見剛剛燒旺的營帳慢慢有被澆滅的趨勢。

賈復氣的七竅生煙,在馬上破口大罵:“賊老天欺人太甚,為何不刮狂風,反而又降下大雨?”

王彥章在后面大聲催促:“賈將軍速速沖出去,遲了就要被包圍了!”

眼看著成千上萬的漢兵蜂擁而來,賈復只能恨恨的催馬揚鞭,揮動銀戟率領著隊伍向前沖鋒。

一番沖殺后靠近了寨柵,賈復揮戟砍斷木樁,挑開鹿角,喝令身后的騎兵先行離開,自己撥馬回頭與王彥章一起斷后。

“姓賈的哪里走,歷城秦叔寶在此!”

伴隨著一聲驚雷般的叱咤,秦瓊飛縱胯下呼雷豹,揮舞著金纂提爐槍掩殺了過來。

“叮咚……秦瓊門神發動,封鎖賈復踏營,武力下降至106!”

眼看著秦瓊身后有徐達、武松等人率領著數千重裝步兵蜂擁而來,賈復不敢戀戰,若是陷入重圍之中怕是就離不開了。

忽然抖手甩出一枚流星錘,“啪”的一聲正中秦瓊前胸,發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夜色之下,秦瓊措手不及,被結結實實的打中,直震的五臟翻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失足跌落馬下。

“哈哈……秦瓊墜馬了!”

賈復大喜過望,催馬舞戟使出渾身解數向回沖殺,企圖再補上一戟,讓秦瓊死個徹底。

關鍵時刻徐達與武松雙雙殺到,一個挺槍,一個揮刀,齊齊大喝一聲:“休要傷了我家都督!”

緊隨而來的漢軍弓弩齊發,箭如飛蝗,賈復前進不得,只能揮戟撥打雕翎,恨恨的撥馬出營,“算秦瓊命大,今日暫且饒你一馬!”

賈復等三十余騎來去如風,砍翻一片寨柵,揚長而去,漢軍想要追趕卻是來不及。而且夜黑風高,唯恐有埋伏,也不敢追趕。

眾將急忙把秦瓊抬進大營,關切的詢問:“都督是否無恙?”

秦瓊撫摸著氣血逆流的胸膛,喘息道:“想不到這孫子竟然也會使用暗器,真是一報還一報!從帳篷里出來的匆忙,沒有佩戴護心鏡,被這流星錘傷了肝臟,雖無大礙,只怕是半月二十天的不能復原,耽誤了軍事,氣死我也!”

醫匠檢查過后,拱手道:“慶幸都督體格強健,傷勢的確無大礙,只要好好調理,一個半月左右差不多就能復原。”

“什么,一個半月才能復原?”秦瓊氣的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話,老子怎么打仗?”

徐達眉頭微皺,忽然計上心頭,拱手道:“都督勿憂,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都督中了賈復一記流星錘,對我軍來說或許是個大獲全勝的契機。”

“哦……徐天德快說來聽聽,有何契機?”秦瓊頓時來了興趣,急不可耐的問道。

徐達沉聲道:“詐死!都督詐死,放棄沛縣,引夏侯惇追趕,然后在險要之處設伏,殺夏侯惇個猝不及防。”

不等秦瓊說話,秦用就已經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義父乃是三軍主將,若是詐死,豈不亂了軍心?”

秦瓊撫摸著頜下的虬髯,思忖了片刻,一拍腦門道:“怎么不行了?陛下都能詐死,義父我為何不能詐死了?秦用,趕快哭義父,大聲哭!”

“我?”秦用目瞪口呆,“我哭不出來?”

秦瓊大怒:“你哭不出來就不要再喊我義父,看來你這義子心里沒有我這個義父啊!”

“嗚嗚……義父大人,你怎么就棄我而去了呢?孩兒還想靠著你的庇護封侯拜將呢!”秦用無奈之下只能扯著嗓子干嚎,足足傳出了數百丈,亂哄哄的大營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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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38:39 |只看該作者
一千三十二 白馬銀戟

雖然麴義率領的先登營用出其不意的戰術一鼓作氣射殺了四五千并州騎兵,但畢竟敵人數量過于龐大,超過了秦瓊率領的騎兵兩倍。在吃了大虧的情況下,依然比冇漢軍騎兵多了將近萬人。

縱然許褚負傷敗走,夏侯惇匹馬難敵,但后面的騎兵依舊蜂擁而來,奮勇沖鋒。與正面突擊的冇漢騎迎面血拼,殺的血肉橫飛,人仰馬翻。

王彥章手中一桿碗口粗的鑌鐵大槍幾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迎面遇上便是一槍刺翻,戳于馬下。自從短兵相接的小半個時辰,就已經左沖右突,刺殺了一百余名冇漢軍騎兵。

亂軍之中,王彥章瞥見一員冇漢將正提刀督戰,也不知道是何人,當即奮勇殺散面前的騎兵,以猛虎下山之勢撲了上去:“王彥章在此,冇漢將吃我一槍!”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徐州出仕多年,先為陶謙效力,后來歸降了東冇漢朝廷的臧霸臧宣高。平素里不以武藝見長,更加擅長統兵,此刻猛然看到王彥章來勢洶洶,登時吃了一驚。

“給我圍住他!”臧霸攥緊了手中的樸刀,喝令身邊的十余騎上前圍剿。

王彥章匹馬沖陣,手中鐵槍上下翻飛,掀起一團颯颯銀光,不費吹灰之力就殺散了沖上前來的十余騎,手中鑌鐵大槍一個毒蛇出洞,奔著臧霸的面目就刺了出來。

“開!”

形勢所迫,臧霸明知不敵王彥章,也只能揮舞起手中四十多斤的樸刀來招架。使出渾身力氣,大喝一聲,全力向外格擋。

只聽“鐺”的一聲脆響,臧霸手中四十多斤的樸刀一下子脫手飛出了數丈,遠遠落在人群之中,正好砍翻了一名曹軍騎兵。

“落馬!”

王彥章豈肯錯過大好機會,嘴里叱喝一聲,長槍如電,奔著臧霸的胸口扎了出去。只要捅上,定然搠一個透明窟窿,讓臧霸當場斃命。

危急關頭,一柄黑黝黝猶如酒壇一般大小的鐵錘橫掃了過來,裹挾起一陣風聲,“呔,小爺面前也敢猖狂?”

常言道“錘棍之將,不可力敵”,縱然是以勇力著稱的驍將遇上了用錘或者棍的武將都要思量三分。雖然王彥章手中這口純鐵大槍的重量接近百斤,但由于長達一丈七,所以點對點的爆發力遠遠不能與大錘抗衡。

只聽“叮當”一聲巨響,火花四濺,王彥章手中的大鐵槍一下子被震的反彈回來,險些脫手飛了出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嘶……徐州除了秦瓊之外,竟然還有這樣力大無匹的驍將?”

凝目看去,只見面前的這員年輕將軍虎背熊腰,體格魁梧,但相貌卻異常清秀粉嫩,肌膚猶如少女一般白皙,讓人忍不住以為花了雙眼。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我王彥章槍下不死無名之鬼!”王彥章調整了下心態,催馬倒退了幾步,雙手攥緊了一丈七冇的鑌鐵大槍,嘶聲問道。

秦用冷哼一聲:“小爺不用告訴你,因為你根本殺不了我!而你王彥章已經自報姓名,可以做小爺槍下的有名之鬼了!”

王彥章勃然大怒,手中長槍一個“仙人指路”奔著秦用的面門扎來:“小小年紀好狂妄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王某人縱橫天下將近十年,過招的有呂布、趙冇云、冉閔、文成都等人,還從來沒有人這般狂妄!”

“嘿嘿……你今日就算遇上了,小爺‘大錘公子’秦用讓你開開眼界!”

秦用話音未落,手中大錘一個橫掃千軍,向外遮擋了出去。勢大力沉,迅若雷霆。

“叮咚……秦用特殊屬性‘錘將’發動,面對非錘類武將降低其3點武力,面對錘類武將武力3,并降低被秒殺幾率與條件。受秦用屬性影響,王彥章武力下降3點,回落至100!”

千軍萬馬之中,兩員虎將擺開架勢,錘來槍往,馬走龍蛇,殺了個難解難分。鏖戰五十回合左右,依舊難分勝負。

作為曹軍騎兵的兩大進攻輸出點,許褚負傷敗走,王彥章被秦用纏住,使得曹軍騎兵的攻擊力缺少了龍頭效應,沒有人能夠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相反沒有了對手的秦瓊左手冇槍右手锏,橫沖直撞,在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酣暢淋漓的收割著人頭。

看到主力騎兵不能占據優勢,殿后的陳子云親自擊鼓,向兩翼傳達了向前救援的命令。

隨著隆隆的戰鼓,左路的多爾袞催馬提刀,揮兵進攻。而右路的文聘亦是不甘示弱,率領重步兵向前掩殺,支援陷入了肉搏戰冇中的主力騎兵。

先登死士的表現讓徐達目瞪口呆,沒想到麴義在對付騎兵上竟然有這么一手,這些年來自己倒是小覷了這個昔日袁紹手下的大將,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來大冇漢朝臥虎藏龍,能者輩出。

看到曹兵掩殺了上來,當即毫不猶豫的催馬挺槍,率部向前沖鋒,發起混戰:“兒郎們,看到先登營的表現了么?吾等絕不能落后啊,隨我死戰!”

左翼的武松不甘示弱,同樣手提熟銅棍,率領著重步兵向前沖鋒:“清河武二郎在此,吃我一棍!”

亂軍之中,徐達與武松身先士卒,一個把長槍舞的猶如雪花紛飛,一個把熟銅棍揮的如同蟒蛇翻滾,殺的曹兵紛紛避讓,極大的鼓舞了軍心。

多爾袞新降,不肯賣命,因此遠遠的躲著徐達。而文聘自忖不是武松的敵手,也不敢正面迎戰,只能在遠處彎弓搭箭瞄準了武松,俱都被一一擊落在地。

“偷施冷箭,算什么冇英雄好冇漢?是冇漢子的來與我一決死戰!”

武松被文聘連射幾支冷箭,不由得勃然大怒,丟了有些彎曲的熟銅棍,從腰間拔了玄鐵戒刀就朝文聘沖殺了過去,所到之處盡皆砍翻在地,一路披靡。

“來吧,以死相搏!”

被武松點名叫戰,文聘無地自容,知道不能再避而不戰,否則將會極大的降低士氣。當下怒吼一聲,催馬舞刀直取武松。

比起文聘來,雖然武松的武藝更加出色,但以步對騎,卻也吃了不少虧。而且戒刀的攻擊范圍較小,文聘慢慢的熟悉了武松的路數,全力招架之下倒也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蒼茫天地之間,蕭瑟秋風之中,雙方十余萬兵馬殺的難解難分,刀光劍影之中不時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正殺的難分難解之際,忽然南面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有一支約莫五千左右的騎兵隊伍掩殺而來,為首之身一身銀色甲胄,身著白袍,胯下鰲頭登山雪,手持銀月盤龍戟。

一邊縱馬馳騁,一邊高聲大叫:“夏侯將軍休慌,賈復奉了郭子儀的命令前來支援!”

五千騎兵緊隨著賈復的身影,猶如潮水一般向前推進,轉眼間就加入了戰團,給曹軍帶來了一股強勁的動力。

賈復催馬舞戟,所向披靡,亂軍之中正遇臧霸,交手一合便劈于馬下,用小戟挑了人頭大聲叫囂:“哈哈……冇漢將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比之草芥尤有不及,這里有人頭一顆,不知是何人?”

“此人乃是泰山人臧霸,昔年曾經是陶謙麾下大將,后來又投降了東冇漢!”有識得臧霸的曹兵大聲回答。

冇賈復的到來極大鼓舞了曹軍的士氣,剛剛落在下風的局勢緩緩扭轉了過來,變成了勢均力敵的態勢。

秦瓊在遠處看到一員白馬銀戟的曹將一合刺殺了臧霸,并且挑著人頭耀武耀威,不由得勃然大怒,催馬沖了過來:“賊人安敢害我部將?且吃秦瓊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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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39:02 |只看該作者
一千三十三 馬踏連營

夜黑風高,天氣陰沉,蒼穹上濃云密布,不見一顆星斗。

賈復全副披掛,手提銀月盤龍戟,催促胯下鰲頭獅子雪,與王彥章率領了從全軍中精挑細選的五十名騎士,于半夜三更悄悄出了曹軍營寨,直奔相隔五十里的漢軍大營而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劫營的時候人多有人多的優勢,可以大規模殺傷對方,但缺點是目標太大,容易被察覺,及時作出防御甚至反擊。

而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雖然不能大幅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但目標隱蔽,移動迅速,可以出其不意的發起進攻,并在對方作出反應之后迅速退卻。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殺敵,而在于震懾敵方軍心,鼓舞本方士氣。

一路疾馳,一行五十余騎于四更時分悄無聲息的抵達了沛縣城下的漢軍大營。此刻正值四更時分,正是人體最疲乏困倦之時,前些日子甘寧百騎劫朱棣大營,也是選擇的這個時機。

人少劫營的好處就在這里,即便對方有了防備,但由于來犯之敵人數少目標小,很難察覺會從哪個方位發起突擊,所以無法做出針對性的防御,總是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除非全營將士都不休息,全部卯足了勁埋伏,但那樣勢必又會影響白天的戰斗力,所以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扎下大營之后,在徐達的提醒下,秦瓊已經有了防備,除了增加巡邏兵力以及防御兵力之外,并命武松徹夜負責巡防。

但到了四更時分,依然不見異常,這就讓漢軍同樣產生了懈怠心理,盤膝坐在暗處埋伏了大半夜的士兵一個個打著呵欠,開始犯迷糊,“馬上就天亮了,曹兵應該不會來劫營吧?反正外面有巡邏兵,打個盹也是無妨!”

就在這時。賈復率領五十一騎,人緘口馬摘鈴,悄悄逼近了漢軍大營。揮戟撥開鹿角,砍倒寨柵。一聲吶喊沖殺了進來。

“殺啊!”

賈復催馬挺戟,當先踹營,銀戟翻飛,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擋者披靡。

“叮咚……賈復‘踏營’屬性發動,武力5,坐騎1,武器1,基礎武力104,當前武力上升至111!”

有賈復在前面開路,幾乎所向披靡,迎面相遇者盡皆一戟劈翻在地。王彥章手持大鐵槍斷后,追上來的士兵、將校,盡皆一槍搠倒在地。而五十名騎兵紛紛彎弓搭箭,將包裹了松脂、硫磺的火箭朝漢軍帳篷射出,以求引燃營帳,造成混亂,讓漢軍自相踐踏。

賈復在前,王彥章在后,五十騎被夾在中間,來去如風,暢通無阻,保證了沖鋒速度。

遭到突襲的漢軍雖然一片吶喊。慌慌張張的摸起兵器,但卻無人能夠攔住這支隊伍,只能讓他們在大營中來去自如,肆意馳騁。

“好大的膽子。竟敢憑著不足百騎前來劫營,吃小爺一錘!”

火光之中,秦用手提一對鑌鐵獅吼錘從斜刺里殺了出來,迎面一個橫掃千軍,直奔領銜沖鋒的賈復。

“叮咚……秦用特殊屬性‘錘將’發動,降低賈復3點武力。下降至108!”

看到秦用的大錘帶著呼嘯的風聲掃了過來,賈復不敢大意,急忙反手格擋。

電光火石之間兩般兵器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雖然賈復的武藝高出一籌,但在力量上并沒有占到多少上風,在受到阻擋之后整支隊伍沖鋒的勢頭也被攔截了下來。

趁著秦用擋住賈復之際,剛剛沖出帳篷的麴義赤.裸著膀子,組織了幾十名弓弩手從斜刺里沖了出來,朝這支劫營的騎兵一陣怒射。

“嗖嗖嗖……”

數十支硬弩而來,雖然沒有造成大規模殺傷,但也射落了四五騎,紛紛慘叫著跌下馬來,或者被人立而起的坐騎掀翻在地。

王彥章見狀,急忙催馬挺槍沖上去殺散這支弩兵,方才避免了隊伍更大的傷亡。

見王彥章來勢洶洶,麴義全身沒有片甲,而且除了手里的弩弓之外沒有兵器防身,當即識趣的躲進了人群之中,方才沒有遭到王彥章的追襲。

賈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踏營,前些日子聽聞甘寧百騎劫朱營,毫發無損的全員歸來。一心想要超過甘寧,故此只帶了五十騎前來劫營,但被弩箭射倒四五人之后已經有了折損,如同有了瑕疵的藝術品,就算沖出去也不再完美。

當下不由得暴跳如雷,手中的銀戟加快了速度:“竟敢擋我去路,戟下受死!”

面對著暴怒的賈復,秦用全力阻擋,支撐了五六回合,再也抵擋不住,雙錘虛晃一招,撥馬敗走。

賈復的當務之急是帶領著身后的騎兵沖鋒,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阻截,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用落荒而逃,恨恨的催馬挺戟,繼續向前沖鋒。

就在賈復被阻擋之際,麴義再次率領先登營卷土重來,亂箭齊發,又射倒了十余騎,直到賈復殺退秦用之后,這支騎兵才擺脫了先登營的糾纏。

一下子折損了十五六騎,這讓賈復怒不可遏,一邊嘶吼一邊沖殺,慶幸的是本方射出的火箭引燃了漢軍大營。只要蔓延起來定然會造成漢軍恐慌,自相踐踏之下也會有一定數量的傷亡,總算可以稍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忽然有零星的雨點落在賈復的臉上,溫潤中透著冰涼,接著越下越大,豆子般的雨點噼里啪啦落下來,敲擊的甲胄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眼見剛剛燒旺的營帳慢慢有被澆滅的趨勢。

賈復氣的七竅生煙,在馬上破口大罵:“賊老天欺人太甚,為何不刮狂風,反而又降下大雨?”

王彥章在后面大聲催促:“賈將軍速速沖出去,遲了就要被包圍了!”

眼看著成千上萬的漢兵蜂擁而來,賈復只能恨恨的催馬揚鞭,揮動銀戟率領著隊伍向前沖鋒。

一番沖殺后靠近了寨柵,賈復揮戟砍斷木樁,挑開鹿角,喝令身后的騎兵先行離開,自己撥馬回頭與王彥章一起斷后。

“姓賈的哪里走,歷城秦叔寶在此!”

伴隨著一聲驚雷般的叱咤,秦瓊飛縱胯下呼雷豹,揮舞著金纂提爐槍掩殺了過來。

“叮咚……秦瓊門神發動,封鎖賈復踏營,武力下降至106!”

眼看著秦瓊身后有徐達、武松等人率領著數千重裝步兵蜂擁而來,賈復不敢戀戰,若是陷入重圍之中怕是就離不開了。

忽然抖手甩出一枚流星錘,“啪”的一聲正中秦瓊前胸,發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夜色之下,秦瓊措手不及,被結結實實的打中,直震的五臟翻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失足跌落馬下。

“哈哈……秦瓊墜馬了!”

賈復大喜過望,催馬舞戟使出渾身解數向回沖殺,企圖再補上一戟,讓秦瓊死個徹底。

關鍵時刻徐達與武松雙雙殺到,一個挺槍,一個揮刀,齊齊大喝一聲:“休要傷了我家都督!”

緊隨而來的漢軍弓弩齊發,箭如飛蝗,賈復前進不得,只能揮戟撥打雕翎,恨恨的撥馬出營,“算秦瓊命大,今日暫且饒你一馬!”

賈復等三十余騎來去如風,砍翻一片寨柵,揚長而去,漢軍想要追趕卻是來不及。而且夜黑風高,唯恐有埋伏,也不敢追趕。

眾將急忙把秦瓊抬進大營,關切的詢問:“都督是否無恙?”

秦瓊撫摸著氣血逆流的胸膛,喘息道:“想不到這孫子竟然也會使用暗器,真是一報還一報!從帳篷里出來的匆忙,沒有佩戴護心鏡,被這流星錘傷了肝臟,雖無大礙,只怕是半月二十天的不能復原,耽誤了軍事,氣死我也!”

醫匠檢查過后,拱手道:“慶幸都督體格強健,傷勢的確無大礙,只要好好調理,一個半月左右差不多就能復原。”

“什么,一個半月才能復原?”秦瓊氣的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話,老子怎么打仗?”

徐達眉頭微皺,忽然計上心頭,拱手道:“都督勿憂,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都督中了賈復一記流星錘,對我軍來說或許是個大獲全勝的契機。”

“哦……徐天德快說來聽聽,有何契機?”秦瓊頓時來了興趣,急不可耐的問道。

徐達沉聲道:“詐死!都督詐死,放棄沛縣,引夏侯惇追趕,然后在險要之處設伏,殺夏侯惇個猝不及防。”

不等秦瓊說話,秦用就已經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義父乃是三軍主將,若是詐死,豈不亂了軍心?”

秦瓊撫摸著頜下的虬髯,思忖了片刻,一拍腦門道:“怎么不行了?陛下都能詐死,義父我為何不能詐死了?秦用,趕快哭義父,大聲哭!”

“我?”秦用目瞪口呆,“我哭不出來?”

秦瓊大怒:“你哭不出來就不要再喊我義父,看來你這義子心里沒有我這個義父啊!”

“嗚嗚……義父大人,你怎么就棄我而去了呢?孩兒還想靠著你的庇護封侯拜將呢!”秦用無奈之下只能扯著嗓子干嚎,足足傳出了數百丈,亂哄哄的大營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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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十四 錘殺秦叔寶

夜黑風高,天氣陰沉,蒼穹上濃云密布,不見一顆星斗。

賈復全副披掛,手提銀月盤龍戟,催促胯下鰲頭獅子雪,與王彥章率領了從全軍中精挑細選的五十名騎士,于半夜三更悄悄出了曹軍營寨,直奔相隔五十里的冇漢軍大營而去。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劫營的時候人多有人多的優勢,可以大規模殺傷對方,但缺點是目標太大,容易被察覺,及時作出防御甚至反擊。

而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雖然不能大幅殺傷對方的有生力量,但目標隱蔽,移動迅速,可以出其不意的發起進攻,并在對方作出反應之后迅速退卻。主要的目的不在于殺敵,而在于震懾敵方軍心,鼓舞本方士氣。

一路疾馳,一行五十余騎于四更時分悄無聲息的抵達了沛縣城下的冇漢軍大營。此刻正值四更時分,正是人體最疲乏困倦之時,前些日子甘寧百騎劫朱棣大營,也是選擇的這個時機。

人少劫營的好處就在這里,即便對方有了防備,但由于來犯之敵人數少目標小,很難察覺會從哪個方位發起突擊,所以無法做出針對性的防御,總是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除非全營將士都不休息,全部卯足了勁埋伏,但那樣勢必又會影響白天的戰斗力,所以這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

扎下大營之后,在徐達的提醒下,秦瓊已經有了防備,除了增加巡邏兵力以及防御兵力之外,并命武松徹夜負責巡防。

但到了四更時分,依然不見異常,這就讓冇漢軍同樣產生了懈怠心理,盤膝坐在暗處埋伏了大半夜的士兵一個個打著呵欠,開始犯迷糊,“馬上就天亮了,曹兵應該不會來劫營吧?反正外面有巡邏兵,打個盹也是無妨!”

就在這時,賈復率領五十一騎,人緘口馬摘鈴,悄悄逼近了冇漢軍大營。揮戟撥開鹿角,砍倒寨柵,一聲吶喊沖殺了進來。

“殺啊!”

賈復催馬挺戟,當先踹營,銀戟翻飛,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擋者披靡。

“叮咚……賈復‘踏營’屬性發動,武力5,坐騎1,武器1,基礎武力104,當前武力上升至111!”

有賈復在前面開路,幾乎所向披靡,迎面相遇者盡皆一戟劈翻在地。王彥章手持大鐵槍斷后,追上來的士兵、將校,盡皆一槍搠倒在地,而五十名騎兵紛紛彎弓搭箭,將包裹了松脂、硫磺的火箭朝冇漢軍帳篷射冇出,以求引燃營帳,造成混亂,讓冇漢軍自相踐踏。

賈復在前,王彥章在后,五十騎被夾在中間,來去如風,暢通無阻,保證了沖鋒速度。

遭到突襲的冇漢軍雖然一片吶喊,慌慌張張的摸起兵器,但卻無人能夠攔住這支隊伍,只能讓他們在大營中來去自如,肆意馳騁。

“好大的膽子,竟敢憑著不足百騎前來劫營,吃小爺一錘冇!”

火光之中,秦用手提一對鑌鐵獅吼錘從斜刺里殺了出來,迎面一個橫掃千軍,直奔領銜沖鋒的賈復。

“叮咚……秦用特殊屬性‘錘將’發動,降低賈復3點武力,下降至108!”

看到秦用的大錘帶著呼嘯的風聲掃了過來,賈復不敢大意,急忙反手格擋。

電光火石之間兩般兵器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濺。雖然賈復的武藝高出一籌,但在力量上并沒有占到多少上風,在受到阻擋之后整支隊伍沖鋒的勢頭也被攔截了下來。

趁著秦用擋住賈復之際,剛剛沖出帳篷的麴義赤.裸著膀子,組織了幾十名弓冇弩手從斜刺里沖了出來,朝這支劫營的騎兵一陣怒射。

“嗖嗖嗖……”

數十支硬弩而來,雖然沒有造成大規模殺傷,但也射落了四五騎,紛紛慘叫著跌下馬來,或者被人立而起的坐騎掀翻在地。

王彥章見狀,急忙催馬挺槍沖上去殺散這支弩兵,方才避免了隊伍更大的傷亡。

見王彥章來勢洶洶,麴義全身沒有片甲,而且除了手里的弩弓之外沒有兵器防冇身,當即識趣的躲進了人群之中,方才沒有遭到王彥章的追襲。

賈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踏營,前些日子聽聞甘寧百騎劫朱營,毫發無損的全員歸來。一心想要超過甘寧,故此只帶了五十騎前來劫營,但被弩箭射倒四五人之后已經有了折損,如同有了瑕疵的藝術品,就算沖出去也不再完美。

當下不由得暴跳如雷,手中的銀戟加快了速度:“竟敢擋我去路,戟下受死!”

面對著暴怒的賈復,秦用全力阻擋,支撐了五六回合,再也抵擋不住,雙錘虛晃一招,撥馬敗走。

賈復的當務之急是帶領著身后的騎兵沖鋒,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阻截,因此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用落荒而逃,恨恨的催馬挺戟,繼續向前沖鋒。

就在賈復被阻擋之際,麴義再次率領先登營卷土重來,亂箭齊發,又射倒了十余騎,直到賈復殺退秦用之后,這支騎兵才擺脫了先登營的糾纏。

一下子折損了十五六騎,這讓賈復怒不可遏,一邊嘶吼一邊沖殺,慶幸的是本方射冇出的火箭引燃了冇漢軍大營。只要蔓延起來定然會造成冇漢軍恐慌,自相踐踏之下也會有一定數量的傷亡,總算可以稍出一口心頭的惡氣。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忽然有零星的雨點落在賈復的臉上,溫潤中透著冰涼,接著越下越大,豆子般的雨點噼里啪啦落下來,敲擊的甲胄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眼見剛剛燒旺的營帳慢慢有被澆滅的趨勢。

賈復氣的七竅生煙,在馬上破口大罵:“賊老天欺人太甚,為何不刮狂風,反而又降下大雨?”

王彥章在后面大聲催促:“賈將軍速速沖出去,遲了就要被包圍了!”

眼看著成千上萬的冇漢兵蜂擁而來,賈復只能恨恨的催馬揚鞭,揮動銀戟率領著隊伍向前沖鋒。

一番沖殺后靠近了寨柵,賈復揮戟砍斷木樁,挑開鹿角,喝令身后的騎兵先行離開,自己撥馬回頭與王彥章一起斷后。

“姓賈的哪里走,歷城秦叔寶在此!”

伴隨著一聲驚雷般的叱咤,秦瓊飛縱胯下呼雷豹,揮舞著金纂提爐槍掩殺了過來。

“叮咚……秦瓊門神發動,封冇鎖賈復踏營,武力下降至106!”

眼看著秦瓊身后有徐達、武松等人率領著數千重裝步兵蜂擁而來,賈復不敢戀戰,若是陷入重圍之中怕是就離不開了。

忽然抖手甩出一枚流星錘,“啪”的一聲正中秦瓊前胸,發出一聲巨冇大的撞擊聲。

夜色之下,秦瓊措手不及,被結結實實的打中,直震的五臟翻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失足跌落馬下。

“哈哈……秦瓊墜馬了!”

賈復大喜過望,催馬舞戟使出渾身解數向回沖殺,企圖再補上一戟,讓秦瓊死個徹底。

關鍵時刻徐達與武松雙雙殺到,一個挺槍,一個揮刀,齊齊大喝一聲:“休要傷了我家都督!”

緊隨而來的冇漢軍弓冇弩齊發,箭如飛蝗,賈復前進不得,只能揮戟撥打雕翎,恨恨的撥馬出營,“算秦瓊命大,今日暫且饒你一馬!”

賈復等三十余騎來去如風,砍翻一片寨柵,揚長而去,冇漢軍想要追趕冇卻是來不及。而且夜黑風高,唯恐有埋伏,也不敢追趕。

眾將急忙把秦瓊抬進大營,關切的詢問:“都督是否無恙?”

秦瓊撫摸著氣血逆流的胸膛,喘息道:“想不到這孫子竟然也會使用暗器,真是一報還一報!從帳篷里出來的匆忙,沒有佩戴護心鏡,被這流星錘傷了肝臟,雖無大礙,只怕是半月二十天的不能復原,耽誤了軍事,氣死我也!”

醫匠檢查過后,拱手道:“慶幸都督體格強健,傷勢的確無大礙,只要好好調理,一個半月左右差不多就能復原。”

“什么,一個半月才能復原?”秦瓊氣的吹胡子瞪眼,“這樣的話,老冇子怎么打仗?”

徐達眉頭微皺,忽然計上心頭,拱手道:“都督勿憂,常言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都督中了賈復一記流星錘,對我軍來說或許是個大獲全勝的契機。”

“哦……徐天德快說來聽聽,有何契機?”秦瓊頓時來了興趣,急不可耐的問道。

徐達沉聲道:“詐死!都督詐死,放棄沛縣,引夏侯惇追趕,然后在險要之處設伏,殺夏侯惇個猝不及防。”

不等秦瓊說話,秦用就已經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不行,義父乃是三軍主將,若是詐死,豈不亂了軍心?”

秦瓊撫摸著頜下的虬髯,思忖了片刻,一拍腦門道:“怎么不行了?陛下都能詐死,義父我為何不能詐死了?秦用,趕快哭義父,大聲哭!”

“我?”秦用目瞪口呆,“我哭不出來?”

秦瓊大怒:“你哭不出來就不要再喊我義父,看來你這義子心里沒有我這個義父啊!”

“嗚嗚……義父大人,你怎么就棄我而去了呢?孩兒還想靠著你的庇護封侯拜將呢!”秦用無奈之下只能扯著嗓子干嚎,足足傳出了數百丈,亂哄哄的大營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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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十五 徐天德算無遺策

深夜,成武縣曹軍大營。

“元讓,元讓,元讓啊……”

聽到夏侯惇在斷龍谷中伏身亡的消息之后,曹操的臉頰不停的抽搐,嘴里呢喃自語,連聲呼喚夏侯惇的表字。

沒想到這次聲勢浩大的南伐之戰,開場竟然如此凄慘,夏侯淵首先在濟南國鎩羽而歸。遭到了魏延、馬超、王猛等人的強力阻擊,但至少曹彰強攻漯陰成功,屠了滿城百姓,損失也不算太大,只是陣亡了李典,算是小輸一場。

而夏侯惇在沛縣這一戰,簡直是輸掉了褲衩。

更讓曹操氣憤的是,褲衩這東西都是劉辯發明的。雖然各路諸侯都對其恨之入骨,但也不能不佩服這家伙思維能力的天馬行空,發明的一些小東西,譬如褲衩、口罩、手套,還有給婦女制造的胸罩等等,極大的方便了百姓的生活,這也是劉辯眾望所歸的原因之一。

沛縣之戰,七萬五千人馬折了四萬多,許褚負傷,多爾袞投降,這些雖然讓曹操心痛,但至少還能接受,但夏侯惇的死亡卻讓曹操無法釋懷。

這已經不是自己的部將,而是自己的兄弟,是和自己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是讀私塾的時候,自己被人欺負就會挽起袖子開打的兄弟;是小時貪吃把自己馱在肩膀上扛起來摘果子吃的兄弟……

是長大了一起偷看女人洗澡,然后被人追的時候挺身而出讓自己跑路的兄弟;是自己和袁紹一起調戲新娘,然后耍了袁紹,被袁氏宗族圍攻之時,怒吼一聲上前拼命的兄弟……

想到這里,曹操忍不住淚流滿面。

滾燙的淚珠從眼眶里溢出,順著臉頰滑落,濕了胡須,滴落到手背上。

但曹操知道自己不能出聲,不能抬手,不能擦拭,不能抽泣,自己是大魏皇帝,自己必須挺住!

好冇漢打掉牙和血吞,哪怕再痛再傷也不能哭,就算落了淚也不能哭出聲!

莫道梟雄無淚,只是未到傷心之時。

看到主公傷心的樣子,典韋嘴唇微微抽搐,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唉!”

范增嘆息一聲,揮揮手招呼滿帳文武離開,“讓陛下靜一會吧!”

所有人識趣的離開,帥帳里只留下曹操一個人靜坐。

就這樣坐著,坐著,不知過了多久,曹操猛抬頭,帳外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雙腿已經有些麻木,曹操艱難的起身,來到親兵們準備的銅盆面前洗臉。

盆中倒映出曹操有些憔悴的容顏,胡須與鬢發之間隱然已經有些花白,這一夜之間自己蒼老了許多。

“我曹孟德在此對天發誓,誓要血洗徐州,以慰元讓在天之靈!”曹孟德盯著銅盆中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語。

帥帳外響起馬蹄急促的聲音,原來是郭子儀、賈復、陳子云、荀攸等人護送了夏侯惇的尸體前來拜見曹操。

而從沛縣撤回來的殘兵冇已經與郭子儀的兵馬在單父縣會合,由王彥章、單雄信、文聘等人暫時掌管,等待曹操的下一步指示。

在范增、郭嘉、曹參、曹文詔等文武的陪同下,郭子儀、賈復等人一起進了帥帳,便看到曹操雙目圓睜的坐回了帥案后面。昨夜萎靡的斗志,悲傷的表情拋到了九霄云外,換上了一副倔強不屈的表情。

“臣等該死!”

除了郭子儀之外,賈復、陳子云、荀攸等人一起跪倒在帥案前請罪,“臣等未能審時度勢,協助驃騎將軍破敵,反而中了秦瓊、徐達的詭計,害得驃騎將軍在斷龍谷中伏身亡!”

曹操目光如炬,朗聲道:“起來吧,勝敗乃兵家常事,若要問責,元讓乃是三軍主將,他的責任最大!”

頓了一頓,繼續道:“你們只要記住,把失去的加倍拿回來,血債血償,這才是王者應有的氣度!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不是自哀自怨,而是振作信心,重整旗鼓,卷土重來。怕什么?小小的挫折又算什么,兵力優勢還在我們這邊,卷土重來未可知,我們應當以更猛烈的進攻來報復他們!”

一字一句,聲如洪鐘,振聾發聵,極大的鼓舞了滿帳文武的信心。

“陛下圣明,我等定然全力復仇,血債血償!”

在賈復的引領下,曹參、曹文詔、典韋、董平、李通等武將一起拱手作揖,發出了整齊劃一的吶喊。

曹操點點頭:“很好,那么我們接下來便好好的策劃一下,看看下一步究竟該何去何從?”

“報……!”

就在這時,有斥候拉著長長的腔調,策馬飛馳而來。

滾落在帥帳前面,向前幾步跪倒在地:“啟奏陛下,中原軍團捷報!”

“哦……說來聽聽?”曹操眉毛一挑,精神為之一震。

“數日前楊素率領朱儁、史萬歲、鄧艾,以及新近被重新啟用的張須陀,提兵十萬出了虎牢關,與我軍的于文則、曹真、夏侯尚等諸位將軍合兵一路進擊宛城,纏住了岳飛兵團……”

曹操撫須沉吟:“整個西冇漢朝廷,也就楊素能夠纏住岳飛啊,這倆老對打停停,至少交手三四次了吧?一直分不出勝負,若無楊素,只怕西冇漢朝廷早亡了!”

斥候繼續稟報:“趁著岳飛軍團被纏住之際,曹子孝將軍與司馬仲達、司馬對、史進、張燕、閻行等諸位將軍分路進軍,連克陳郡、譙郡十七縣,收復所有失地。并由司馬仲達設計,利用假糧草在宋縣引誘薛禮劫糧,放火燒之,擊殺了五千多冇漢軍,殺的薛禮大敗而走,退守汝陰!”

“干得好!”

曹操拍案而起,胡須微微顫抖:“曹子孝、司馬仲達總算不負朕的冇厚望!”

“太好了,總算出了一口心頭的惡氣!”

斥候的話仿佛給滿帳文武注入了一陣強心劑,紛紛攥拳歡呼:“干得好,太好了,提氣!”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曹操很快的冷靜了下來,揮手示意眾將不要冇激動:“譙郡、陳郡的縣城地處前線,沒有多少兵力,拿下來也不足為喜。而東冇漢軍團的強大你們也算是領教了,我們還沒有與李靖、岳飛、吳起三大軍團交鋒,劉辯親自統帥的中冇央兵團正在巴蜀作戰。僅憑魏延、秦瓊兩個小兵團,加上王猛的郡兵就讓我軍吃了大虧,所以絕對不可大意啊,下一步計劃必須慎之又慎!”

范增以及郭嘉等人紛紛點頭:“陛下所言極是,東冇漢軍團的強大實在出乎預料。而且諸葛亮軍團正在前來救援途中,聽聞目前已經過了白帝城,估計再有一月便會抵達濡須口,所以我們必須使出全力攻城掠地!”

曹操撫須陷入了沉思:“在諸葛亮兵團來援之前,我們必須盡快有所突破,否則只怕會前功盡棄!諸位愛卿,你們以為下一步該如何用兵?究竟是徐州方向,還是淮南方向?”

“以臣之見,不如集結大軍進攻徐州,替夏侯元讓復仇!”曹參跨前一步,提出了進軍徐州的建議。

荀攸表示贊成:“若是拿不下徐州,我軍深入淮南,怕是也沒有多大作為。以攸之見,不如全軍向東攻掠徐州,在諸葛亮抵達濡須之時拿下整個徐州,把青州與東冇漢其他疆域徹底切斷,也是一大收獲!”

“不可!”范增搖冇頭拒絕,“若是我十幾萬大軍挺進徐州,自然可以一鼓掃平秦瓊、徐達之流。但那時李靖勢必會放棄河北全線,撤回青州,猛攻泰山、任城、譙郡這一路,反而把我軍主力包圍在徐州,形成反包圍之勢。破徐州容易,但要想有進一步作為卻難!”

荀攸反問:“按照丞相的意思,該如何用兵?”

范增的手指朝沙盤上一指:“繼續進軍淮南,攻其必救!目前淮南只有楊延昭的一萬五千兵馬,馬岱的一萬兵馬,薛禮新敗退至汝陰,兵力估計三萬左右。我軍急襲壽春,必能一舉破城。壽春下則淮南定,向南破合肥,直抵濡須口,飲馬長江冇,震懾金陵。讓諸葛亮的援兵無法登陸,如此則大事可定!”

“嘉贊同丞相的意見!”郭嘉撫摸著下巴贊成范增的意見,“雖然徐州軍團獲勝,但兵力有限,我軍再分一支兵馬前往壓制。使徐州軍團不能動彈,命夏侯妙才堵住黃河,聯合曹彬軍團,提防李靖棄守河北回師救援。只要猛攻淮南,一月之內定然可以橫掃全境!”

“那么誰能抗衡徐達呢?”曹操皺眉沉吟。

據斥候稟報秦瓊負傷回了下邳休養,臧霸戰死,徐州軍團折損了一萬多人,實力也有一定的削弱。只要派遣一員大將去,說不定能夠重新形成壓制。

夏侯惇、夏侯淵的相繼失敗,讓曹操意識到僅靠宗族不見得能夠獲勝,必須盡量的讓手下人盡其才,才能取得勝利。

在這一點上,自己必須學習冇劉辯,他啟用的李靖、岳飛、吳起、秦瓊等人不拘一格,無論寒門士族,不管姓什么,一律量才使用,方才鑄造了東冇漢今日的輝煌。在知人善任這方面,不服不行!

曹操目光轉動,掃了滿帳文武一眼,最后落到一人身上:“你去擔任攻徐主將,朕相信你能夠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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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十六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一千三十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從沛縣到下邳尚有三百里路程,中間需要順著波濤浩渺的微山湖向南走上六七十里路,然后再穿過留縣一路向東便可抵達。

夏侯惇立功心切,親自率領近兩萬騎兵在前方追擊,賈復、王彥章兩員驍將亦是快馬隨行。多爾袞統中軍,文聘率后軍,總計五萬余人,一路蜿蜒逶迤猶如一條長蛇,急速的向南追趕。

大軍一路急行,到晌午時分總算把一望無際的微山湖甩到了身后,再向南走便進入了參差不平的丘陵地帶,道路兩旁都是崎嶇險峻的山坡。

前方有山谷,形似一條蛟龍盤踞,可惜龍頭部分有斷層,遠遠看去猶如被斬斷了首級一般,因此得名“斷龍谷”。

貪功心切的夏侯惇并沒有想到這“斷龍”二字與自己有何關系,一路上不停的催促隊伍急行,并不斷的派遣斥候快馬刺探前方漢軍的行蹤。

傍晚時分,斥候傳來了振奮人心的消息:“報……啟稟驃騎將軍,前方四五里便可追上漢軍的后部,正向下邳方向倉皇逃竄,看起來陣型混亂,軍心惶惶!”

“哈哈……此乃天助我等成就大事!”夏侯惇的笑聲中透著興冇奮,伸手扶了扶黑色的眼罩,更透露出一股獨目蒼狼的兇悍,“將士們全力追擊,滅了這支徐州軍主力,整個徐州便唾手可得!”

“殺啊!”

在夏侯惇的激勵下,曹兵士氣旺盛,紛紛策馬揚鞭,夏侯惇匹馬當先,引領著近兩萬名騎兵狂風般追襲。多爾袞與文聘亦是不敢落后,各自挺槍躍馬,率部緊隨其后。

狂追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前方的漢軍尾部已經隱約在望,依稀能夠看到陣型散亂,旗幟歪斜,隊伍雜亂無序,夏侯惇更是喜出望外,拼命的縱馬追趕,恨不能插上翅膀。

秋風吹來,漫山遍野的草木隨風搖擺,大有一種草木皆兵的氣勢。

“快跑啊,曹兵追上來了!”

看到夏侯惇距離埋伏圈越來越近,徐達心中暗喜,命令士兵們丟棄了馬車輜重,假裝潰逃,實際上用來堵塞道路。

發現漢軍無心戀戰,呈現潰逃之勢,夏侯惇更加喜不自禁,揚鞭策馬揮舞長槍:“漢軍休走,快快下馬投降,饒爾等不死!”

“嘿嘿,有大魚上網了,這可是曹魏的驃騎大將軍啊!”

秦用躲在山坡的草叢之中,攥緊了手中各重七十斤的鑌鐵獅吼錘,眼看著夏侯惇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中既興冇奮又緊張。暗自琢磨倘若砸死了夏侯惇,該是多大的功勞?

馬蹄聲震耳欲聾,由于山谷越來越狹窄,使得曹軍騎兵沖鋒的速度大為減緩。一時間人喊馬嘶之聲在山谷中回蕩,直沖云霄。

“都督……慢點沖鋒,這地形有些不利,小心伏兵!”看著山谷越來越險峻,王彥章心中有些不安,急忙催促戰馬追冇上,大聲提醒夏侯惇。

“倏……”的一聲,一個黑黝黝的圓形金屬從天而降,猶如炮彈一般呼嘯而來。

夏侯惇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結結實實的砸中了頭頂,登時悶哼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跌下馬來。

“夏侯將軍!”

幸虧賈復眼疾手快,在馬上一個俯身抓住了夏侯惇的腰帶,猛地提了起來放在馬背上,方才避免了被潮水般沖鋒的鐵蹄踏成肉醬的厄運。

急忙大聲呼喚,卻發現夏侯惇臉色蒼白,渾身無力,昏迷不醒的趴在馬背上,任憑怎么召喚都沒了反應,鼻子里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怕是兇多吉少了。

“給我放箭!”

秦用一錘把夏侯惇砸下馬來,整個人興冇奮的彈了起來,咆哮一聲,喝令放箭。

一瞬間山谷兩側弓冇弩齊發,箭如飛蝗,巨冇大的巖石滾滾而下,猶如山洪暴發一般。

眨眼間山谷內人喊馬嘶,慘叫聲此起彼伏,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曹兵頓時如同墜進了屠宰場一般,被亂箭射的抱頭鼠竄,被滾石砸的哭爹喊娘。

前進的道路被馬車阻塞,不得通行,被弩箭射的急眼的曹軍騎兵紛紛撥轉馬頭向回逃命,反而踐踏的后面的步兵陣腳大亂,一時間人仰馬翻,自相踩踏,死者不計其數。

賈復與王彥章仗著坐騎神駿,武藝了得,將手中武器揮舞的滴水不漏,撥打著頭上的雕翎與滾石,沖開后面的亂軍,沒命的向山谷外逃竄。

就在秦用率部痛射曹軍騎兵之時,武松也揮兵殺了出來,用箭雨和滾石招呼腳底下的曹兵,直殺的血流滿谷,尸積成堆。

當殺的曹軍六神無主,潰不成軍之際,徐達也督兵調回頭來,尾隨在曹軍后面,與從山坡上掩殺下來的秦用、武松兩支兵馬會合一處,窮追猛打,收割著大好人頭。

文聘在后部尚且安全一些,聽到前面人喊馬嘶,殺聲震天,知道中了埋伏,急忙提兵后撤,做出接應準備。

而多爾袞所部在中間亂成一團,頭上頂著箭雨石雹的襲擊,背后還要遭受倉惶逃命的騎兵踐踏,一時間慘叫連天,死傷無數。

“殺啊,休要放走一人!”

等弩箭射完之后,武松手提戒刀從山坡上沖殺下來,七千士氣高漲的漢兵潮水般掩殺下來,大肆收割著魏軍的人頭,幾乎沒有遇見多少抵抗。

徐達縱馬挺槍,率領兩萬人馬從后面趕上來,與武松前后夾擊,逼迫的魏軍一堆堆的跪地投降,請求饒命。

就連多爾袞也丟了武器,向徐達請降:“我本烏桓族人多爾袞,只是被曹將生擒,為求活命方才歸順。實乃身在曹營,心屬大漢,愿就此歸降,為朝廷效力,將功贖罪!”

“來呀,把多爾袞暫且監押了,回頭稟報朝廷,聽候處置。”徐達命人把多爾袞收繳了兵器,暫且監押起來,回頭再做處置。

一直廝殺到半夜時分,這場伏擊戰終于結束。

夏侯惇被秦用一錘擊中頭顱,死在了賈復的馬背上。兩萬兩千騎兵折損了一萬余騎,只有不到一萬一千騎拼命逃出了山谷。而多爾袞率領的一萬七千步兵全軍覆沒,死的死降的降,包括主將多爾袞在內,無一逃脫。

只有文聘率領的一萬七千后部人馬受到的沖擊最小,死在亂箭之下,被馬蹄踐踏,折損了兩千余人。等倉惶向西撤退到老鴰嶺之時收攏敗兵,尚余馬步兩萬五千余人,卻是折損了一半還要多。

更慘痛的是軍團主將,大魏皇帝新任命的驃騎將軍,曹操最為倚重親近的大將夏侯惇陣亡。這個兇悍的獨眼龍死在了“斷龍谷。”為自己最后的生命畫上了休止符。

一場大敗,折了主將夏侯惇,以及三萬多人馬,曹軍人心惶惶,士氣幾乎降落到了冰點,在賈復、王彥章、文聘、曹劌等四人的引領下倉惶朝沛縣方向撤退,并派遣了使者把噩耗分別飛報曹操與郭子儀。

就在夏侯惇追襲徐達之時,麴義聽聞沛縣城中只留了五千人馬守御,當即卷土重來,于夜間直叩城門之下。

陳子云與荀攸下令閉門緊守,但麴義早就預留了許多內應,趁亂打開城門,放下吊橋,接應麴義大軍入城。

城中缺少大將,陳子云、荀攸都是文弱的謀士,無法抵擋麴義麾下的這支虎狼之師,只得棄冇城敗走。

半路里遇見了王彥章、賈復聚攏的敗兵,聽聞夏侯惇陣亡,俱都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一戰竟然輸的如此之慘。折損了一多半兵馬不說,還折了驃騎將軍夏侯惇,堪稱當頭棒喝,對于曹操的伐漢大業無疑是致命性的打擊,三軍士氣定然會大幅受挫。

“唉……誤中漢軍奸計,竟然利用車轍優勢我軍入伏,實在無顏見陛下也!”曹劌羞愧難當,簡直抬不起頭來。

荀攸嘆息道:“事已至此,再自責也是無濟于事。沒想到這秦瓊竟然用兵如此厲害,實在是低估了他的能力,才有今日之禍!”

有斥候在撤退的途中刺探到了此戰的內幕,稟報道:“聽聞秦瓊負了傷,已經返回下邳休養。這一戰漢軍的主將是從朱元璋麾下投降的徐達指揮。”

“這徐達只不過是朱元璋麾下的一員無名下將,用兵竟然如此了得?”

賈復、王彥章、文聘等人聞言面面相覷,驚訝不已,感嘆這世上簡直是臥虎藏龍,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徐達竟然能夠打出這么一場經典的伏擊戰,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如果只是讓秦瓊詐死,以荀攸、陳子云、曹劌組成的智囊團未必會輕易中計,但徐達幾乎摸透了曹軍將帥的心理,利用棄守沛縣、放火燒營、車轍散亂等環環相扣的心理戰,最終騙過了夏侯惇智囊團,讓這位蜀漢的驃騎將軍一頭鉆進了布袋,最終陣亡在秦用的大錘之下,此戰堪稱經典,足以載入史冊。

陳子云嘆息道:“驃騎將軍陣亡,兵馬折損了一多半,士氣低落已無法再戰,徐達馬上就要率部殺了過來,我等還是退往單父縣會合郭子儀將軍,將噩耗告知大王,再做決斷吧!”

眾人盡皆稱善,收拾殘兵敗卒,連夜奔西北方向尋找郭子儀的兵馬去了。沛縣之圍暫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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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十七 曹操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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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成武縣曹軍大營。

“元讓,元讓,元讓啊……”

聽到夏侯惇在斷龍谷中伏身亡的消息之后,曹操的臉頰不停的抽搐,嘴里呢喃自語,連聲呼喚夏侯惇的表字。

沒想到這次聲勢浩大的南伐之戰,開場竟然如此凄慘,夏侯淵首先在濟南國鎩羽而歸。遭到了魏延、馬超、王猛等人的強力阻擊,但至少曹彰強攻漯陰成功,屠了滿城百姓,損失也不算太大,只是陣亡了李典,算是小輸一場。

而夏侯惇在沛縣這一戰,簡直是輸掉了褲衩。

更讓曹操氣憤的是,褲衩這東西都是劉辯發明的。雖然各路諸侯都對其恨之入骨,但也不能不佩服這家伙思維能力的天馬行空,發明的一些小東西,譬如褲衩、口罩、手套,還有給婦女制造的胸罩等等,極大的方便了百姓的生活,這也是劉辯眾望所歸的原因之一。

沛縣之戰,七萬五千人馬折了四萬多,許褚負傷,多爾袞投降,這些雖然讓曹操心痛,但至少還能接受,但夏侯惇的死亡卻讓曹操無法釋懷。

這已經不是自己的部將,而是自己的兄弟,是和自己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是讀私塾的時候,自己被人欺負就會挽起袖子開打的兄弟;是小時貪吃把自己馱在肩膀上扛起來摘果子吃的兄弟……

是長大了一起偷看女人洗澡,然后被人追的時候挺身而出讓自己跑路的兄弟;是自己和袁紹一起調戲新娘,然后耍了袁紹,被袁氏宗族圍攻之時,怒吼一聲上前拼命的兄弟……

想到這里,曹操忍不住淚流滿面。

滾燙的淚珠從眼眶里溢出。順著臉頰滑落,濕了胡須,滴落到手背上。

但曹操知道自己不能出聲,不能抬手,不能擦拭,不能抽泣。自己是大魏皇帝,自己必須挺住!

好漢打掉牙和血吞,哪怕再痛再傷也不能哭,就算落了淚也不能哭出聲!

莫道梟雄無淚,只是未到傷心之時。

看到主公傷心的樣子,典韋嘴唇微微抽搐,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唉!”

范增嘆息一聲,揮揮手招呼滿帳文武離開。“讓陛下靜一會吧!”

所有人識趣的離開,帥帳里只留下曹操一個人靜坐。

就這樣坐著,坐著,不知過了多久,曹操猛抬頭,帳外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雙腿已經有些麻木,曹操艱難的起身,來到親兵們準備的銅盆面前洗臉。

盆中倒映出曹操有些憔悴的容顏。胡須與鬢發之間隱然已經有些花白,這一夜之間自己蒼老了許多。

“我曹孟德在此對天發誓。誓要血洗徐州,以慰元讓在天之靈!”曹孟德盯著銅盆中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語。

帥帳外響起馬蹄急促的聲音,原來是郭子儀、賈復、陳子云、荀攸等人護送了夏侯惇的尸體前來拜見曹操。

而從沛縣撤回來的殘兵已經與郭子儀的兵馬在單父縣會合,由王彥章、單雄信、文聘等人暫時掌管,等待曹操的下一步指示。

在范增、郭嘉、曹參、曹文詔等文武的陪同下。郭子儀、賈復等人一起進了帥帳,便看到曹操雙目圓睜的坐回了帥案后面。昨夜萎靡的斗志,悲傷的表情拋到了九霄云外,換上了一副倔強不屈的表情。

“臣等該死!”

除了郭子儀之外,賈復、陳子云、荀攸等人一起跪倒在帥案前請罪。“臣等未能審時度勢,協助驃騎將軍破敵,反而中了秦瓊、徐達的詭計,害得驃騎將軍在斷龍谷中伏身亡!”

曹操目光如炬,朗聲道:“起來吧,勝敗乃兵家常事,若要問責,元讓乃是三軍主將,他的責任最大!”

頓了一頓,繼續道:“你們只要記住,把失去的加倍拿回來,血債血償,這才是王者應有的氣度!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不是自哀自怨,而是振作信心,重整旗鼓,卷土重來。怕什么?小小的挫折又算什么,兵力優勢還在我們這邊,卷土重來未可知,我們應當以更猛烈的進攻來報復他們!”

一字一句,聲如洪鐘,振聾發聵,極大的鼓舞了滿帳文武的信心。

“陛下圣明,我等定然全力復仇,血債血償!”

在賈復的引領下,曹參、曹文詔、典韋、董平、李通等武將一起拱手作揖,發出了整齊劃一的吶喊。

曹操點點頭:“很好,那么我們接下來便好好的策劃一下,看看下一步究竟該何去何從?”

“報……!”

就在這時,有斥候拉著長長的腔調,策馬飛馳而來。

滾落在帥帳前面,向前幾步跪倒在地:“啟奏陛下,中原軍團捷報!”

“哦……說來聽聽?”曹操眉毛一挑,精神為之一震。

“數日前楊素率領朱儁、史萬歲、鄧艾,以及新近被重新啟用的張須陀,提兵十萬出了虎牢關,與我軍的于文則、曹真、夏侯尚等諸位將軍合兵一路進擊宛城,纏住了岳飛兵團……”

曹操撫須沉吟:“整個西漢朝廷,也就楊素能夠纏住岳飛啊,這倆老對打停停,至少交手三四次了吧?一直分不出勝負,若無楊素,只怕西漢朝廷早亡了!”

斥候繼續稟報:“趁著岳飛軍團被纏住之際,曹子孝將軍與司馬仲達、司馬對、史進、張燕、閻行等諸位將軍分路進軍,連克陳郡、譙郡十七縣,收復所有失地。并由司馬仲達設計,利用假糧草在宋縣引誘薛禮劫糧,放火燒之,擊殺了五千多漢軍,殺的薛禮大敗而走,退守汝陰!”

“干得好!”

曹操拍案而起,胡須微微顫抖:“曹子孝、司馬仲達總算不負朕的厚望!”

“太好了,總算出了一口心頭的惡氣!”

斥候的話仿佛給滿帳文武注入了一陣強心劑,紛紛攥拳歡呼:“干得好,太好了,提氣!”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曹操很快的冷靜了下來,揮手示意眾將不要激動:“譙郡、陳郡的縣城地處前線,沒有多少兵力,拿下來也不足為喜。而東漢軍團的強大你們也算是領教了,我們還沒有與李靖、岳飛、吳起三大軍團交鋒,劉辯親自統帥的中央兵團正在巴蜀作戰。僅憑魏延、秦瓊兩個小兵團,加上王猛的郡兵就讓我軍吃了大虧,所以絕對不可大意啊,下一步計劃必須慎之又慎!”

范增以及郭嘉等人紛紛點頭:“陛下所言極是,東漢軍團的強大實在出乎預料。而且諸葛亮軍團正在前來救援途中,聽聞目前已經過了白帝城,估計再有一月便會抵達濡須口,所以我們必須使出全力攻城掠地!”

曹操撫須陷入了沉思:“在諸葛亮兵團來援之前,我們必須盡快有所突破,否則只怕會前功盡棄!諸位愛卿,你們以為下一步該如何用兵?究竟是徐州方向,還是淮南方向?”

“以臣之見,不如集結大軍進攻徐州,替夏侯元讓復仇!”曹參跨前一步,提出了進軍徐州的建議。

荀攸表示贊成:“若是拿不下徐州,我軍深入淮南,怕是也沒有多大作為。以攸之見,不如全軍向東攻掠徐州,在諸葛亮抵達濡須之時拿下整個徐州,把青州與東漢其他疆域徹底切斷,也是一大收獲!”

“不可!”范增搖頭拒絕,“若是我十幾萬大軍挺進徐州,自然可以一鼓掃平秦瓊、徐達之流。但那時李靖勢必會放棄河北全線,撤回青州,猛攻泰山、任城、譙郡這一路,反而把我軍主力包圍在徐州,形成反包圍之勢。破徐州容易,但要想有進一步作為卻難!”

荀攸反問:“按照丞相的意思,該如何用兵?”

范增的手指朝沙盤上一指:“繼續進軍淮南,攻其必救!目前淮南只有楊延昭的一萬五千兵馬,馬岱的一萬兵馬,薛禮新敗退至汝陰,兵力估計三萬左右。我軍急襲壽春,必能一舉破城。壽春下則淮南定,向南破合肥,直抵濡須口,飲馬長江,震懾金陵。讓諸葛亮的援兵無法登陸,如此則大事可定!”

“嘉贊同丞相的意見!”郭嘉撫摸著下巴贊成范增的意見,“雖然徐州軍團獲勝,但兵力有限,我軍再分一支兵馬前往壓制。使徐州軍團不能動彈,命夏侯妙才堵住黃河,聯合曹彬軍團,提防李靖棄守河北回師救援。只要猛攻淮南,一月之內定然可以橫掃全境!”

“那么誰能抗衡徐達呢?”曹操皺眉沉吟。

據斥候稟報秦瓊負傷回了下邳休養,臧霸戰死,徐州軍團折損了一萬多人,實力也有一定的削弱。只要派遣一員大將去,說不定能夠重新形成壓制。

夏侯惇、夏侯淵的相繼失敗,讓曹操意識到僅靠宗族不見得能夠獲勝,必須盡量的讓手下人盡其才,才能取得勝利。

在這一點上,自己必須學習劉辯,他啟用的李靖、岳飛、吳起、秦瓊等人不拘一格,無論寒門士族,不管姓什么,一律量才使用,方才鑄造了東漢今日的輝煌。在知人善任這方面,不服不行!

曹操目光轉動,掃了滿帳文武一眼,最后落到一人身上:“你去擔任攻徐主將,朕相信你能夠力挽狂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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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三十八 書生拜大將

“陳子云,你去!”

曹操目光轉動,掃了滿帳文武一眼,最后伸手指了一下手無縛雞之力的陳子云。

曹操自問做不到像劉辯那樣知人善任,但對于手下文武的能力還是能夠掌握個八九不離十。

縱觀手下大將的統兵能力,曹操知道沒人能夠與東冇漢的李靖、岳飛、吳起等人相提并論,但也有幾個不錯的人才。

郭子儀算一個,能文能武,既能上馬殺敵,又能統兵作戰,還能出謀劃策,治理地方。所以曹操破格提拔,再加上郭子儀窮追鐵木真有功,因此地位扶搖直上,目前已經是曹魏的征西將軍。

除了郭子儀之外,其他的外姓將領中被曹操看好能夠獨擋一面的還有韓擒虎。雖然他的統兵能力不錯,武藝也不錯,但曹操認為謀略太低,欠缺變化,所以不是很好的獨擋一面的大將。

在曹操看來,韓擒虎的能力和自己這些宗族,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慚、曹彬都差不多,既然差不多,那也就沒有必要提拔的太高。

在曹操的心中,如果能像岳飛那樣勇冠三軍,文武雙全,或者像李靖、吳起這樣能夠持劍沖陣,又能決勝千里,自然是一方主帥的最佳人選。稍微次一些,也要像孫氏麾下的周瑜那樣能夠運籌帷幄,調兵遣將,這讓曹操有些嫉妒劉辯的運氣,更加佩服他的眼光。

前有岳飛、李靖,后有吳起,再加上衛卿、霍去疾、薛仁貴,東冇漢的統帥級武將扔出來一個算一個;最近又崛起了蘇烈、戚繼光、陸遜之流,到處南征北,路上海里幾乎沒有不能去的地方,戰線已經推進到了貴霜、倭國,疆域面積幾乎要趕上大冇漢最鼎盛時期了。

而就在自己以為東冇漢精銳外出,有機可乘之際,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徐達。各種陰謀詭計接踵而至,圍三缺一,亂轍誘敵,半路伏擊,直接把夏侯惇軍團打懵了。還要了夏侯惇的命,這簡直是當頭棒喝。

這還不算完,就連青州刺史王猛用兵也是來去自如,僅憑一支郡兵配合著魏延就把青州防的滴水不漏。這還有天理嘛,一個刺史都用兵這么了得,等劉辯一旦占領了洛陽和長安,滅了西冇漢,自己只能伸著脖子等死。

所以曹操知道自己必須提拔人才,還得不拘一格的大力提拔,不能再把目光僅僅局限在宗族身上,衡量來衡量去,所以曹操選擇了陳子云。

雖然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甚至連開弓都做不到,但通過在自己手下效力的這兩三年,曹操發現陳子云對于謀略還是頗有造詣,甚至可以說不在郭子儀之下。

于是權衡來權衡去,曹操決定賭一把,破格起用陳子云,讓他獨掌一軍進攻徐州。至于郭子儀還得給自己做副手,爭取在諸葛亮回援之前拿下淮南。

“陛下說的我么?”冇

不僅滿帳文武頗感意外,就連陳子云也是一臉驚訝,同時心頭又熱血澎湃。難道自己的機會來了么?既然曹老板這么器重自己,那自己就要以死相報!

曹操頷首:“不錯,就是你!通過這次司馬仲達用計挫敗薛禮,朕發現為將者首先重謀,其次重武,雖然你的體質弱了一些,但在用兵之道上卻是我大魏翹楚,故此朕決定提拔你為攻徐主將。

“陛下如此器重,陳子云愿誓死相報,雖馬革裹尸,亦在所不惜!”得到了曹操的肯定,陳子云心情澎湃的跪地叩首。

夏侯惇的七萬兵馬折損了一半,傷了許褚,光憑這支兵馬對付徐達有些難度,所以曹操決定把郭子儀麾下的兵馬分兩萬給陳子云,并把單雄信、李通二將調到陳子云麾下效力。

李通拱手領命:“微臣謹遵陛下圣諭,一定會以陳將軍之命是從!”

選定了主將,曹操繼續做出布置:“陳子云,朕命你統率兵馬卷土重回,繼續攻打沛縣,力爭擊敗徐達,兵臨下邳城下。”

又吩咐郭子儀:“彭城缺少主將,你繼續率領賈復、董平進攻彭城,與陳子云同時攻打徐州這兩座重鎮,讓徐達首尾不能相顧。”

“微臣遵命!”郭子儀拱手領命。

曹操繼續做出布置:“命曹子孝、司馬仲達繼續向南推進,猛攻薛禮軍團,讓他無暇顧及淮南。朕親提大軍直撲壽春!”

就在眾將各自依計行事之后,郭嘉走到曹操面前,肅聲道:“陛下,嘉有一計,或許可以讓我們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淮南,在諸葛亮援兵抵達之前,飲馬長江冇。”

“哦……奉孝有何妙計,快快說來?”曹操聞言精神一震,知道郭嘉獻計必有所獲。

郭嘉目光一掃,發現營帳一角有幾顆新收的白菜,微微一笑道:“要拿下淮南,關鍵都在這‘菜’上!”

“在這菜上?”曹操先是一愣,隨即頓悟,不由得撫須大笑,“哈哈……朕明白了!”

當下君臣二人秘密謀劃一番,當即準備好了一切物品,精心挑選了幾個聰明機敏,能言善辯之人,喬裝打扮成商販離開軍營,向南奔長江冇方向而去。

郭子儀、陳子云兩位主將已經帶著賈復、李通、董平等離開成武大營,朝單父縣營寨返程而去,把荀攸留下來給夏侯惇處置喪事。

荀攸來見曹操:“陛下,夏侯將軍的遺軀已經收殮完畢,此處距離譙郡也不遠,明日便把他送回去安葬了吧?在離開之前,陛下難道不看看元讓將軍的遺容了么?”

曹操嘆息一聲:“不看了,朕怕看到元讓的慘狀會影響朕的斗志!就讓獨目蒼狼不屈的形象留在朕的腦海之中吧!”

“遵旨!”荀攸躬身領命,“那微臣這就動身把元讓將軍的遺軀送回譙郡下葬。”

曹操點點頭:“傳朕旨意,追封夏侯惇為冇漢王,謚號‘忠烈’,子孫承襲,累世罔替。”

“冇漢王?”荀攸一愣。

曹操雙眉微微一蹙:“怎么?難道不行么?朕就要追封元讓為冇漢王,以后他冇漢朝終歸要臣服在我們曹魏之下!”

“臣謹遵圣諭!”荀攸目光一凜,躬身答應。

曹操又道:“荀公達你是潁川人士,而中原各地人口密集,你把元讓埋葬了之后不必急于歸來。想法設法征集一批新兵,此番中原大戰少不得折損許多兵馬,故此急需補充兵力。”

“微臣明白!”

荀攸再次躬身領諾,然后辭別曹操,帶了數百騎簇擁著馬車運送夏侯惇的遺軀奔譙郡方向而去。

郭子儀與陳子云等人抵達單父大營之后,把兵馬分作兩支。陳子云率領王彥章、單雄信、李通、文聘、曹劌等人提兵卷土重回,繼續再犯沛縣,而郭子儀則與賈復、董平統兵直撲彭城,兩路同時用兵,爭取讓徐達首尾難顧。

兵分兩路之后,李通向陳子云建議道:“陳將軍,我有一位宗族姓李名進,棍棒無雙,拳腳了得,目前正在距離此處不遠的定陶隱居。大軍南下之時我曾經與他見過一面,但他性格比較高傲,若是想要讓他出仕,非將軍親自登門招募不可!”

此刻已是傍晚,大軍剛剛在途中扎下營寨,看看地圖距離定陶縣城不過一百五十里路程,陳子云決定跟隨李通前往求賢。作冇為一員有影響力的主將,能否打勝仗是一方面,能否招募到自己的嫡系部隊,樹立自己在隊伍中的權威,也是一方面。

一行數十騎連夜出營,快馬加鞭的趕往定陶,于半夜抵達城門之下。

曹仁、司馬懿一路席卷,幾乎把譙郡、陳郡下轄的縣城全部收復,而定陶作為濟陰郡的治所更是早就在曹魏治下,陳子云亮明身冇份和印綬,輕而易舉的進入了城內。

在李通的帶領下,陳子云深夜來到李進家中,由李通砸開大門叫醒李進。

陳子云態度謙恭的道明來意,最后躬身懇求:“聽聞李壯士棍棒了得,拳腳無雙。陳某特來邀請出仕,還望壯士助陳子云一臂之力,拿下徐州,名垂青史,方才不負你這一身功夫。”

年約三十七八歲,身高八尺,體格健壯的李進見陳子云如此謙恭,心中十分滿意,頷首道:“既然陳將軍如此器重,折節禮賢,我便跟著你走一遭!聽聞東冇漢的李存孝、文成都等人號稱什么南什么北,某早就不服,有心較量一番,這次便去試試這些人如何了得?”

陳子云大喜過望,再次鞠躬拜謝:“得李壯士輔佐,徐州可定。”

當下李進收拾了行囊,帶了自己的一桿玄盧槍,翻身上馬跟著陳慶之、李通朝大營返程而去,并在黎明之時回到營中。

此刻已經是八月下旬,天氣忽然轉陰下起了秋雨。

秋雨向來連綿,一下起來就是好幾天,從巴蜀到雍涼,再從河北到青州,再到淮南、江冇東,幾乎整個天空都在下雨。弄得道路泥濘,無法用兵,各路兵馬只好暫歇,等待天氣放晴再謀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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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 16:44:44 |只看該作者
一千三十九 奇襲青樓

金陵,秋雨霏霏。

雨聲颼颼催早寒,胡雁翅濕高飛難。

綿綿秋雨一連下了三四天,氣溫驟降,乾陽宮里的太監宮女早早穿上了冇厚冇厚的衣衫。

如詩如畫的金陵城外,雁雀被淅瀝的秋雨淋濕了翅膀,想要展翅高飛卻是無從發力,只能發出幾聲凄厲的哀鳴,向老天央求早點結束這場秋雨。

青石鋪就,如詩如畫的金陵城內到處煙雨朦朧,街上的行人紛紛撐著各種油傘上街,反而平添了一股詩情畫意。

秦淮河上絲雨紛紛,河面上槳聲燭影,河畔兩側紅袖亂招,青樓勾欄的生意并沒有因為連綿秋雨受到影響,反而異常火爆。

其一,下雨天文人騷客,達官商賈無處可去,所以很多人便來青樓消遣。

其二,一年一度的科舉剛剛結束,榜單已經發了出去,沛縣蕭鶴高中新科狀元,三甲也已經公布。高中的喜上眉梢,落榜的顧影自憐,但更多失意者則是鉆進了青樓消遣,一泄心中的郁悶。

“紅袖閣”據說是秦淮河畔八大青樓之一,矗立在秦淮河畔的青樓建筑群中冇央,樓高四層,雕梁畫棟,氣勢不凡。

閣內據說有從十四歲到三十歲不等的各色冇女子,賣藝不賣身的,賣身不賣藝的,又賣身又賣藝的,既不賣身又不賣藝的,總計加起來三百余人。此外還有打手爪牙,廚子、跑堂、洗涮工等等加起來兩百多人。

一介青樓能夠發展到這種傲視同行的規模,自然少不了與官場打交道,坊間傳言紅袖閣的老板姓顧,是當朝學部尚書顧雍的堂弟,姓顧名安。

朝中有人好說話,有了當朝九部尚書之一做后臺,紅袖閣的生意自然蒸蒸日上,時常能夠弄到比起其他青樓貨色好一些的女子。要不是大冇漢朝明文規定,十四歲以下女子不得從事青樓行當,紅袖閣甚至還能弄到更嫩的雛妓。

霏霏秋雨之中,秦淮河上不時有烏篷船劃過,許多勾肩搭背,手搖折扇的浪蕩公子,在書童撐著雨傘的陪同下,嘻嘻哈哈的跳上河畔,在迎賓少爺的笑臉相迎下走進紅袖閣的門檻,挑選著自己中意的姑娘尋歡作樂。

自從午后,紅袖閣內便賓客盈門,絡繹不絕,滿樓紅袖亂招,鶯鶯燕燕不絕于耳,脂粉的香味在閣樓上飄蕩。

不時有搖頭晃腦的書生或者腦滿腸肥的權貴左攬右抱,擁著花枝招展的姑娘,淫笑著走上樓梯。一臉脂粉的老鴇站在樓梯間殷勤的招呼著客人,臉上幾乎笑開了花。

“哐哐……哐哐哐……”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大約三百名身穿皂衣,腰懸佩刀的差役冒著綿綿秋雨列隊而來。

驚得河畔各家青樓的姑娘以及嫖客紛紛探出頭來張望,一個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哎呦……看這陣勢怪嚇人的,似乎是金陵府的差役,不知道誰家惹冇了大禍?”

“一下子出動三百多名差役,絕對不是小門小戶,至少是八大青樓這樣的規模!”

“反正不是紅袖閣,有顧尚書撐著肯定不會出什么問題!”

“切……看你這話說的,紅袖閣背后站著顧尚書,難道其他七家就沒有后臺么?聽說鳳凰臺、瀟湘館兩家的背后是陸氏,燕春樓的背后站著張氏,其他的后臺至少都是太守、侍郎這樣的級別,哪個是好惹的?”

“噓……好好看戲,差役們好像在紅袖閣門前停下了,這下有熱鬧看了,果然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為首的四名捕頭正是金陵府府尹包拯手下的四大頭目,王朝、馬冇漢、張龍、趙虎。

“圍起來,一個不許走掉!”王朝在門前駐足,拔刀出手,吆喝一聲。

“諾!”

眾差役發出一聲嘹亮的吶喊,紛紛踩著腳下的雨水,在張龍、趙虎的帶領下把這座偌大的閣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啊呀……怎么了?怎么了?”

“咋了,咋了,這是犯了什么王法了?”

一時間紅袖閣里亂作一團,操著各種口音的姑娘們受到驚嚇后嚇得嘰嘰喳喳,猶如老鴰窩里丟進了一塊石頭。

但這個年代的皮肉生意畢竟是光明正大,有營業執照的,姑娘們害怕歸害怕,但也不用藏頭露臉,不用四處逃竄,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待老鴇處置。

平日里張牙舞爪,仗勢欺人的打手早就嚇得魂飛魄散,躲在各個角落里不敢抬頭,唯恐惹上了麻煩。

最終還是抹著一臉脂粉,三十六七歲,風韻猶存的老鴇迎了上去,強做笑容肅拜道:“諸位官爺,突然冒雨光臨,不知所為何來?我們可是老實本分的做生意,該交的各種賦稅一分錢也不會少!”

王朝面色冷峻,喝一聲:“顧安何在?”

“你說我們老爺啊?他、他……他不在,去吳縣了!”老鴇一臉為難的吱嗚道。

馬冇漢冷哼一聲:“哼……據我們的眼線回報,晌午時候還看見他在樓上喝茶,你竟敢在這里替他遮掩,你可知道包庇犯人,一律同罪?”

“隨我來!”

王朝手提鋼刀,一個箭步竄上了樓梯,引領著五六十名差役挨個房間里翻,每一腳踹開都是一副香.艷的畫面,當然也有追求情調的落榜書生在聽姑娘們彈琴弄箏。

最終在四樓的一間豪華廂房冇中,把肥頭大耳,正在兩個靚麗女子陪同下小酌的顧安提了出來。反扭了胳膊,從四樓的樓梯上一直拖到了一樓。

而這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的顧老板此刻扯著嗓子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為何抓我?為何抓我?你們可知我是誰?睜開你們的招子看看!”

“啪”的一聲,王朝的刀鞘抽在了嘴巴上,血漬飛濺,掉落兩顆門牙:“奉包大人之命前來捉拿逼良為娼,出賣雛妓的惡賊顧安!”

“哇哈哈……疼死我了!”顧安捂著嘴巴大叫,一邊朝老鴇擠眉弄眼,示意趕緊去搬救兵。

數十名差役在紅袖閣的樓底仔細搜索了一番,從秘密地牢中救出了十幾名蓬頭垢面,衣衫不整,滿臉驚恐的女孩,從十歲到十六七歲不等,一個個臉色蒼白,表情呆滯。

這些都是被顧安的爪牙買來或者搶來,關在地牢中不肯屈從的女孩,但大部分已經被奪走了貞操。

“你還有何話可說?”王朝盯著顧安大聲怒問。

顧安狡辯:“這些都是我花錢買來的,是她們的父母心甘情愿賣給我的!”

“還敢狡辯?”馬冇漢又是一刀鞘抽了過來,又掉落一顆牙齒。

顧安大聲叫罵:“你們敢濫用私刑?我要找人告你們,我們吳郡顧氏不是好惹的!”

王朝一揮手:“馬上派人入宮稟報包大人,就說人贓并獲!”

差役翻身上馬,冒著秋雨直奔乾陽宮而去。

秦淮河兩側的青樓前面此刻幾乎人山人海,紛紛出來觀看:“哎呀,想不到竟然拿著紅袖閣開了刀,看來包大人果然不給顧氏面子啊!”

乾陽宮,太極殿。

滿朝文武正在早朝,由于今天給蕭何等一幫新科狀元、舉人授銜,安排職位,所以時間格外的長一些。

年已十歲的太冇子劉齊坐在龍椅旁邊,代替父皇監國。

連續兩年的大殿生涯下來,這個少年的眉宇之間已經有了許多冇冇英氣,一言一行之間表現的成熟穩重,從來不會妄言,還能對大臣保持謙虛恭敬,深得滿朝文武好評。

但畢竟只是十歲的孩童,因此朝政平日里都是由左右丞相劉基與荀彧主持。

“蕭鶴,陛下之前的詔書中就說聽過你的賢名,讓留心注意你,你能夠不負圣望,考取狀元,殊為不易。經過朝廷探討,決定委任你前往吳郡擔任太守,加以磨煉!”劉伯溫親手把印綬交給蕭何,一臉欣慰的叮囑道。

蕭何有些意外,急忙肅拜謝恩:“多謝陛下欽點,多謝太冇子隆恩,多謝丞相提攜!”

劉齊正襟端坐,伸手示意蕭何平身:“愛卿平身!”

就在這時,金陵府的差役來到了乾陽宮,把消息報告給了李元芳,請錦衣衛統領李元芳代為通傳一聲。

李元芳得知消息之后立即走進大殿,在黑臉的包拯耳邊捂著嘴巴說了幾句。

包拯臉色微變,當即手捧笏板出列:“啟奏太冇子,兩位丞相,金陵府的差役破獲了一場大案,微臣先行告退。”

荀彧朝劉齊微微點頭,由劉齊開口批準:“包愛卿去吧!”

包拯朝顧雍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容:“顧尚書,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顧雍一驚,不知包拯這話什么意思,正要開口詢問,包拯卻已經大步流星的出了太極殿。

又過了半個時辰,本屆科舉三甲全部冊封完畢,狀元蕭何前往吳郡出任太守,其他人也俱都量才適用,要么去地方做縣令,或者郡國做主冇薄冇,或者到九部做基層官吏。

散朝之后顧雍急匆匆離去,早有紅袖閣的人來把消息報知,顧雍大驚失色:“哎呀,我要被這廝連累了!還讓我保他,包冇黑子油鹽不進,誰能保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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