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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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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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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23:03:59 |只看該作者
一千五十 蜀道難于上青天

寒風凜冽,旌旗招展。

各路大軍依計行事,孫武率領五萬人馬穿過雒縣,朝綿竹關急行,越向北走越能感到寒風愈來愈大。

后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黃忠催馬揚鞭追了上來,徑直來到孫武面前施禮參拜:“末將黃忠奉了陛下圣旨,前來孫將軍麾下聽候調遣!”

孫武急忙翻身下馬把黃忠扶起:“呵呵……黃老將軍不必多禮,你戎馬多年,老當益壯,有你輔佐,定讓三軍將士如虎添翼,收復漢中,指日可待!”

黃忠又與趙云施禮相見,與吳懿、虞子期等新加入的將領認識一番,然后跟隨著浩浩蕩蕩的大軍頂著十月的寒風向北進軍。

向北走了三十多里路,來到一個巨大的三岔路口,繼續向北就是綿竹關,向西便是汶山、陰平一路,地上的車轍、馬蹄印等雜亂的痕跡依稀可見,還沒有被風沙掩蓋,估摸著劉趙聯軍也就是剛剛走過一天左右的時間。

“吁……”

一身藏青色長袍,身披灰色披風,頭戴綸巾的孫武一副儒將打扮,勒馬帶韁,伸手吩咐大軍暫時停止前進。

喝止了大軍之后,孫武翻身下馬,在一幫文武的簇擁下攀爬上了一座山峰,舉目向西遠眺。

只見西面山脈連綿,山路陡峭,怪石嶙峋,崎嶇坎坷,比起奔綿竹關方向不知艱難了多少。怪不得天子前些日子曾經寫過一首《蜀道難》的詩歌,感慨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孫武扭頭掃視了一眼身邊的隨從,沉聲問道:“諸位可有熟悉巴蜀地理的人?”

趙云、黃忠都是初次入蜀,對于巴蜀的地理自然一問三不知,一起舉薦吳懿:“吳子遠先為劉璋效力,后來又跟著劉備。若是論熟悉巴蜀的地形,想來三軍之中就數他了。”

“那好,下山后派人把吳子遠找來講解一下巴蜀西部的地形。”孫武一抖長袍。帶著眾文武隨從一起下了山坡。

吳懿奉命統率后軍,護送糧草。聽聞主將召見,急忙快馬加鞭的趕了上來。

聽了孫武的詢問,吳懿如實道來:“回將軍的話,末將祖籍陳留,十五年前跟隨先主劉焉如蜀,在巴蜀也算待了半輩子。對于益州全境的地形雖然不敢說像張松那樣了如指掌,也算是掌握了一個不離十。”

“愿聞其詳!”孫武點了點頭,對于吳懿的回答很滿意。“劉、趙二賊率部直奔陰平,同樣以漢中作為目標,這一路比起綿竹、梓潼來遠了多少?多久才能抵達?”

吳懿略作沉吟之后,肅聲答道:“從綿竹到漢中大約八百里路程,如果不考慮敵軍的沿途阻截,按照日行四十里計算……”

“每天只能走四十里么?”黃忠初來乍到,對于蜀道難還沒有太深的概念,聽吳懿說每天只能走四十里,忍不住撫須發問,“在別的地方每天至少能夠行軍七八十里。若是急行軍日行百里也是不在話下!”

吳懿笑笑:“呵呵……要不然陛下怎么會發出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感慨呢?我說的日行四十里,還是指的雒縣到綿竹。再由綿竹到梓潼的這四百里坦途。等過了梓潼向北,到了劍閣境內,當真是山勢崔巍,一夫當關萬夫難開,一天能走二十里路就不錯了!”

孫武點頭:“蜀道的確崎嶇,許多地方稍不留神,就會有人失足墜崖,折損將士。”

吳懿繼續做出分析:“如果不考慮敵軍阻攔,正常情況下。我軍應該在十一月初就能抵達漢中境內。但沿途還有部分劉趙殘兵把守,多久能夠兵臨漢中城下。末將就不敢保證了。”

孫武撫須道:“關云長將軍已經快馬返回漢中坐鎮,徐公明將軍的兵馬也已經向北攻打梓潼、劍閣。就憑泠苞、張衛之流。梓潼不過七千兵力,劍閣五千余人,一戰可定。正常情況下,十一月中旬應該能夠兵臨漢中城下。”

頓了一頓,孫武話鋒一轉,沉吟道:“但本將想的是,或許還有另外一個局面,比攻克漢中還要振奮人心。”

“還可能出現什么局面?”吳懿與趙云、黃忠等人俱都不解,一起發問。

孫武微微一笑:“這就要看陰平的地形了,不知劉趙聯軍走陰平這條路,多久能夠抵達漢中?”

“劍閣的道路雖然難走,但好歹還是道路,陰平那鳥不拉屎的旮旯,許多地方連山路都沒有。劉、趙聯軍這是狗急了跳墻,沒了辦法才選擇從陰平撤退,等他們走上半月之后估計就會知道什么叫蜀道難了!二賊拖家帶口,十幾萬大軍到了陰平,每天能走十幾里就算燒了高香,兩個半月能走出這大山套就不錯了!”吳懿想起陰平的山路,就替劉趙聯軍感到頭疼。

孫武聞言,心中一動,眼神中流露出喜悅之色:“這樣說來,我軍走梓潼、劍閣,至少要比陰平提前一個月左右?”

“只要不被阻擋的太久,少說也能提前一個月。”吳懿信誓旦旦的答道。

孫武迎著凜冽寒風朝西方一指,做了最終決定:“既然這樣,那就把劉趙聯軍吸引回來,沿途設伏,送他們歸西!”

“劉趙聯軍好不容易逃走了,還會回來么?”眾將不解,幾乎齊聲發問。

孫武躊躇滿志的道:“或許趙匡不會回來,但只要我們戲演得好,一定能把劉裕騙回來!”

“將軍何以如此肯定?”趙云對孫武的自信表示質疑。

孫武撫須道:“漢中乃是劉裕的老巢,若是眼睜睜看著丟失了,必定心有不甘。當他朝陰平方向走上幾天之后,發現路途越來越難走,即便走出茫茫群山,也沒了立足之地。而我軍放出大軍傾巢北上,成都空虛的煙幕,十有會惹得劉裕殺個回馬槍,屆時我軍在山路兩側設伏,定然能夠重創劉裕!”

計劃停當,孫武立即做出安排,先派人趕往綿竹關追上徐晃,讓他拉長隊形,多豎旗幟,制造出大軍北上的假象。

同時又派虞子期、吳懿率領一萬五千人馬繼續北上,采取和徐晃一樣的行軍策略,把隊伍的隊形遠遠拉開,增加大批旌旗,在馬尾綁上樹枝,弄得煙塵蔽日,浩浩蕩蕩,制造出大軍傾巢北上的假象。

同時又派人趕往雒縣,告知文鴦,嚴守關卡,不得放任何嫌疑人出入,力爭斷絕劉裕大軍和奸細之間的聯系。

調遣完畢之后,孫武與趙云、黃忠率領三萬五千人馬追隨著劉趙聯軍的步伐一路向西,走了一天一夜,趕了一百多里地。尋找了一個居高臨下,道路狹窄的地形,把馬匹旗幟隱藏起來,在山路兩邊埋伏起來,只等劉裕自投羅網。

一連兩三天不見動靜,將士們有些按捺不住,紛紛表示疑慮:“若是劉裕一心向北,不肯調頭回來,我軍在這大山之中豈不是白等了?”

孫武撫須大笑道:“將士們沉住氣,這是一場耐心的較量,半月之內必有斬獲。就算劉裕不親自回來,定然也有一員大將率部殺個回馬槍,一探究竟!”

此刻已經是十月中旬,北風獵獵,吹得行人臉頰生疼。

天空隱晦不定,一陣寒潮過后,天空飄起了小米粒般的雪花。

曹操命郭子儀、陳子云分兵進擊沛縣、彭城,與徐達大戰于徐州西郊,相持半月有余,勝負難分。

與此同時,曹操親自統率十余萬人馬殺奔符離縣城,先鋒大將曹文詔、典韋、韓擒虎,以及從曹仁麾下調撥過來的史進、司馬錯等五路進軍,浩浩蕩蕩的殺奔符離這座小縣城。

“殺啊!”

漫山遍野之中,五萬曹軍踩踏著枯萎的野草,浩浩蕩蕩的殺奔符離縣城。

城墻上,楊延昭手持長槍,目光中透露出視死若歸的神色,高聲鼓舞士氣:“將士們,蔡瑁、黃祖兵變之后,淮南危急。若是被曹操拿下了壽春、合肥兩座重鎮,便可以兵臨濡須口,威脅金陵,所以我等必須戮力死戰,保家衛國!”

“愿隨楊將軍死戰!”

在楊延昭的鼓舞之下,一萬五千將士紛紛登上城頭,高高舉起手里的兵器用山呼海嘯般的吶喊響應楊六郎。

很快的,戰斗開始,五萬多曹軍冒著箭矢滾石,頂著盾牌向城墻上發起了猛攻。

箭雨紛飛,雙方互射,不時有人中箭倒地,符離城下血流成河,尸積如山。

戰斗從清晨持續到傍晚,曹軍至少填上了七八千性命,終于砍斷吊橋,用沖城錐撞破了符離縣城大門,城池就此宣告失守。

“突圍!”

楊六郎手提長槍,率部從南門突圍,準備殺奔壽春。

曹軍哪里肯舍,漫山遍野的追襲,楊六郎長槍翻飛,迎面遇見史進,奮力殺退,一路且戰且走。被曹軍尾隨追襲,傷亡慘重。

又向南走了十余里,斜刺里殺出一支伏兵,列隊堵住了楊延昭的去路:“曹慚在此,奉大魏皇帝旨意,在此恭候多時!漢將還不快快下馬投降,免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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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23:11:01 |只看該作者
一千五十一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楊延昭只能催馬向前,奮力死戰:“兒郎們,隨我沖過去!”

手中長槍卷起一團銀光,上下翻飛,戰有二十余合,殺的曹參節節后退,身后的漢軍潮水般蜂擁而過,沖開一條血路。

扭頭看看身后,還有四五千將士處在包圍之中,楊延昭并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大聲的督促將士們先走,自己斷后。

“將士們快走,本將斷后!”

血染征袍的楊六郎一聲怒吼,催馬向前,迎著沖刺過來的一員魏軍偏將沖了上去,兩把兵器同時向對方刺出。

“噗嗤”一聲,楊延昭手中的長槍刺穿了對手的咽喉,而對方的馬槊在距離楊延昭胸口一尺左右的地方垂了下去,主人“噗通”一聲,倒栽于馬下。

有了楊延昭的浴血死戰,曹軍的包圍始終無法合攏,源源不斷的漢軍從缺口中逃了出去,向著壽春方向潰逃。

亂軍之中,典韋手持一雙大鐵戟徒步沖鋒,所到之處,盡皆披靡。

“吃我一戟!”

眼看著距離楊六郎只有數十丈的距離,典韋怒吼一聲,一個箭步向前躥出,把四十斤的鐵戟朝楊六郎拋射了出去。

“叮咚……典韋特殊屬性‘惡來’發動,武力3,基礎武力99,雙鐵戟1,當前武力上升至103!”

“叮咚……典韋特殊屬性‘擲戟’發動,武力7,當前武力上升至110!”

只見這柄玄鐵鑄造。泛著黝黑光芒的大鐵戟裹挾著風聲,猶如炮彈一般朝楊六郎呼嘯而來。

“好大的力道!”

楊六郎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忽聽得風聲呼嘯,一件巨大的兵器颶風般朝頭頂掠來。來不及多想,急忙揮槍格擋。

只是典韋的這一擊來得太快,楊六郎剛剛作出反應,閃電般的鐵戟已經從胸前劃過,撕破了甲胄,胸前被撕扯的血肉模糊。

另一側的戟刃深深的切入戰馬的頸部,登時連人加馬摔倒在地,還沒有來得及爬起,早就有大批的重甲兵手持刀槍團團圍了上來。齊聲大喝“投降免死!”

“大丈夫可殺不可辱!”

楊六郎奮力從地上爬起,揮舞著扭曲了的長槍與曹軍廝打,逼迫的曹軍紛紛后退。

“跪地受縛!”

隨著一聲咆哮,典韋旋風般沖進人群之中,手中鐵戟一下子勾住楊六郎的長槍,猛地向懷里一拖,伸腳在地上一絆,登時就把楊六郎摔倒在地。左腳踏出,狠狠的踩住楊六郎的后背。喝令左右:“來呀,我我捆了!”

楊六郎雖然失手被擒,但拱衛符離的漢軍至少逃走了六七千,一路向南逃竄。史進、曹參縱兵追趕。在半路里遇上馬岱率領的五千騎兵救援,一場混戰后,各自收兵。

聽聞楊延昭失手被擒。馬岱一面退兵進入壽春死守,一面派遣了使者飛報駐扎在汝陰的薛仁貴。告知他符離失守,楊延昭被擒的噩耗。請他速做定奪。如果壽春再失守了,曹操的大軍便可以兵臨合肥城下,距離濡須口不過一百多里的路程,那時和蔡瑁、黃祖聯合在一起,局勢就惡化了。

符離之戰落下帷幕,曹操率領十余萬大軍蜂擁過境。

典韋押解了楊六郎來見曹操,喝令下跪:“見到我大魏皇帝,還不快快下跪?”

楊六郎昂首挺胸,高聲怒斥:“叛國逆賊,也敢妄自稱帝?早晚必被我東漢大軍所擒,滿門抄斬,挫骨揚灰!”

曹操勃然大怒:“好一個不識時務的家伙,刀斧手何在?給我推出去斬了,將首級祭奠夏侯元讓的在天之靈!”

“諾!”

帳外四五個雄赳赳氣昂昂的彪形大漢答應一聲,涌進帥帳,提了楊六郎就要準備拖出去梟首祭旗。

“且慢!”

關鍵時刻,范增站出來阻止了曹操的決定。

曹操余怒未消:“范卿為何替這漢將求情,莫非與他有舊?”

范增手撫胡須,搖頭笑道:“非也非也,微臣與楊家既不是舊識亦不是故交,素無瓜葛。臣之所以阻止陛下斬殺楊延昭,聽說他們楊家對于劉辯來說堪稱滿門忠烈。楊業的八個兒子,大多戰死在了雁門,目前只剩下六郎延昭,七郎延嗣,而楊延昭的堂兄楊再興在長坂坡死的更是悲壯。陛下可以拿著楊延昭逼迫楊業倒戈,也可以向劉辯提出條件讓他贖人,讓劉辯落個里外不是人!”

楊延昭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叛國逆賊,早晚身敗名裂!大丈夫可殺不可辱,請速速殺我!”

曹操撫須沉吟了片刻,最終同意了范增的提議,派遣了一員偏將率領五百騎兵把楊六郎押解回老巢鄴城關押,拿著他慢慢的和劉辯討價還價。若是劉辯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便給他來個得寸進尺;若是劉辯不答應,少不得落個不顧忠良的罵名。

符離縣城被攻下之后,漢軍防線瓦解,向南到壽春都是一路坦途,曹操親自率主力大軍直逼壽春。

命曹文詔、韓擒虎、司馬錯、史進等人分兵攻掠各縣,三日之內連下蔪縣、山桑、交縣、龍亢、虹縣、義城等十余縣,前鋒直逼下蔡,距離壽春只剩下八十里路程。

北風獵獵,天色陰沉,狂風卷來,曠野里的枯草隨著旋風飛舞,久久不能落地,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意。

汝陰縣城之內,薛仁貴接到馬岱的求救信之后,坐立難安。

目前曹仁、司馬懿正率領五萬兵馬對汝南虎視眈眈,只要自己放棄了汝陰向東固守壽春,曹仁勢必會長驅直入,兵臨汝南治所城下。

汝南是朝廷近年來新設置的豫州郡治所,下轄南陽、汝南、廬江、淮南四郡,而且汝南與南陽都是人口大郡,經過豫州刺史謝安多年的持續發展,汝南已經恢復了鼎盛時期的十之七八,治所平輿城內的人口規模超過了十萬。

如果一旦被曹操拿下了汝南,其戰略意義不在壽春之下,一來可以大幅度的增加曹魏治下人口,二來可以大幅提振曹魏軍心。

此次曹魏決戰,魏軍主攻,漢軍主守,從東到西,從青州到荊州,綿延兩千里的戰線上,軍事重鎮共有九座,分別是歷城、臨淄、彭城、沛縣、下邳、壽春、合肥、汝南、宛城。

到目前為止,曹魏的攻勢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月,雖然掠地無數,但拿下的大多是無關緊要的縣城,對于大局沒有多大的影響。

九大重鎮之中,魏延、王猛聯袂守住了青州門戶;秦瓊、徐達在沛縣、彭城一帶重創魏軍,并射殺了夏侯惇,給曹魏當頭棒喝。若是汝南丟失,這將是曹魏第一次攻陷大漢重鎮,真正意義上的一場大捷,足以起到振奮軍心的作用。

“絕不能丟掉汝南!”

薛仁貴狠狠的一拳砸在桌案上,可恨的是自己手下的兵馬只剩下三萬五千人,面對著潮水般進軍的曹魏主力,實在是分身乏術。

對于薛仁貴來說,汝南不能丟。但壽春不僅僅是淮南的治所,更是拱衛金陵的門戶,同樣不能丟。一旦壽春丟失,曹魏便可以長驅南下,兵臨重鎮合肥,距離濡須口只剩下百十里路程,到時候會合蔡、黃叛軍,幾乎可以劍指金陵,這更是薛仁貴不能承擔的責任。

“救兵何時能至?”薛仁貴陰沉著臉,詢問帳下的幕僚。

幕僚拱手答道:“回將軍的話,清晨時分,有使者從宛城來報:盡管遭到了楊素、于禁兩路夾擊,但岳都督數日前在博望坡小勝一場,已經派遣了呂蒙、岳云霍峻三將提兵四萬前來汝南增援,預計五日左右便可抵達汝南城下。”

薛仁貴稍微松了一口氣,攥拳道:“好,岳鵬舉果然不負我,在這緊要關頭還能分出四萬兵馬來增援,夠義氣!”

“主將何人?”旁邊的盧俊義聽幕僚把呂蒙放在前面,疑惑的問道。

幕僚拱手答道:“回盧將軍的話,據說是呂蒙!”

“呂蒙?”盧俊義與馬忠對望了一眼,不太明白岳飛為何選擇呂蒙擔任主將,而不是兒子岳云?

薛仁貴撫須沉吟道:“既然岳鵬舉選擇呂蒙,就證明他有值得岳都督看重的地方,我等就不要胡亂猜疑了。只要岳云的援兵抵達了汝南,我等便放棄汝陰,朝壽春星夜進軍。死守這座淮南核心,等待孔明援軍抵達之時,便是反攻之日!”

做完決定之后,薛仁貴立即發出一支令箭給斥候:“快馬趕往壽春,命令馬岱死守壽春,哪怕戰至最后一人,也絕不能放棄陣地!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諾!”

使者答應一聲,接了令箭催馬出城,奔壽春方向疾馳而去。

岳飛的援軍正在路上,這讓薛禮稍微松了口氣,頓了頓再次詢問幕僚:“武關霍去疾那邊現在是何戰況?”

幕僚拱手答道:“皇甫嵩率領丁延平、鄧愈攻打武關,與霍去疾將軍大戰于武關城外。冉閔將軍陣斬西漢偏將十三人,與樊梨花、貞德等女將三路進軍,大破皇甫嵩,目前已攻破上洛關,距離長安只剩下四百里路程。”

薛仁貴搖搖頭,嘆息一聲:“看來霍去疾有望攻破長安,拿下大功。這個時候也不好再強行讓他分兵救援,還是咬咬牙等著諸葛孔明的援軍登陸合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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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23:11:22 |只看該作者
一千五十二 武力至上?仲達不服

兩日之后,斥候飛馬來報:“啟稟薛將軍,岳云將軍已經率領先鋒騎兵抵達汝南城下,正式拱衛汝南城。后面呂蒙、霍峻兩位將軍率領的主力步兵,估計明日傍晚便可抵達汝南!”

從宛城到汝南治所平輿,大約四百五十里的路程,而且還面臨著楊素、于禁的糾纏,岳云與呂蒙的進軍速度已經可以稱之為神速,薛仁貴對此深表滿意。

“果然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岳鵬舉麾下的將士們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諸位將士們,我等也要努力了!”

薛仁貴掃了一眼麾下的文武,攥拳激勵士氣:“既然汝南城有了呂蒙、岳云的拱衛,足以抵擋曹仁的進攻。我等現在便放棄汝陰,向東增援壽春,與馬岱合兵一處,據城死守,等待諸葛孔明的援軍到來!”

“愿從將軍調遣!”

以盧俊義、馬忠為首的眾將校一起拱手領命,表示以薛仁貴馬首是瞻。

薛仁貴站在沙盤面前,高聲道:“我軍若是棄守汝陰,曹仁、司馬懿一定會緊追不舍。故此本將決定以退為進,先出城朝魏軍猛攻一陣,趁著對方不解我軍意圖之時,再快速擺脫敵軍的糾纏,迅速撤往壽春!”

“此計甚善,末將愿討一支兵馬在路上設伏,曹軍若敢追趕,定然殺他個措手不及。”馬忠表態支持薛仁貴,然后主動請纓。

對于馬忠的伏兵能力,東漢將領無人不服,薛仁貴自然也不例外。聽了馬忠的要求,當即毫不猶豫的撥給了五千兵馬,讓他在汝陰到壽春的路上自行選擇地點設伏。

“將士們,隨我出城!”

調遣完畢。薛仁貴披盔貫甲,外罩白袍,身背萬里起云煙。手持震雷青龍戟,跨上赤兔馬。率領著三萬人馬旋風般沖出汝陰縣城,殺奔相隔十里的曹仁大營,準備以進為退,先殺曹軍一個措手不及,再趁著曹軍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向壽春退兵。

見漢軍出城前來搦戰,曹軍營門大開,曹仁全副披掛,率領張燕、閻行二將。提兵三萬殺出大營,與漢軍遙相對峙。

相隔百丈之時,兩軍弓弩齊發,射住陣腳,相互叫罵。

薛仁貴催馬提戟,徑直來到沙場中央,手中震雷青龍戟朝曹仁一指:“曹仁,你這叛國逆賊可敢出馬與我一戰?若你贏了,汝陰雙手送上,若你輸了。乖乖的給我滾回許昌!”

曹仁催馬向前幾步,大笑一聲:“哈哈……薛禮啊薛禮,你這一招也就對付呂布那樣的無謀匹夫有用。想要對我曹子孝激將,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將在謀不在勇,哪個要和你單打獨斗?淮南空虛,我曹魏大軍以泰山壓頂之勢而來,此番誓要拿下合肥,直搗金陵!”

“無膽鼠輩!”

看看相距不過五六十丈,薛仁貴想要仗著馬快生擒曹仁,雙腿在胯下坐騎腹部猛地一夾,催馬挺戟。直取曹仁。

曹仁自知不是薛仁貴的對手,撥馬就走。直奔本方陣中而回。

薛禮催馬舞戟,緊追不舍。“曹賊休走!”

赤兔馬四蹄生風,眼看就要追上曹仁,一瞬間曹軍陣中弓弩齊發,箭如飛蝗,薛仁貴只能揮舞長戟,撥打雕翎,再也無法向前。

盧俊義心知曹將畏懼薛仁貴的威名,不敢單打獨斗,手中麒麟點鋼槍一招,喝令全軍突擊,“將士們隨我沖鋒!”

“殺啊!”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漢中陣中顰鼓動地,三萬將士追隨著兩員主將的步伐,揮舞著刀槍,踩踏的腳下煙塵滾滾,潮水般掩殺了上去。

看到漢軍向前沖鋒,曹仁用弓弩兵斷后,且戰且走,并不與漢軍發起肉搏,有條不紊的向本方大營后退。薛仁貴、盧俊義有心挫一下曹軍的士氣,揮兵向前猛追,漫山遍野的追趕。

“哞……哞……”

當距離曹軍大營只剩下兩三里路程的時候,薛仁貴忽然聽到曹軍背后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牛叫聲音,不由得一陣錯愕:“嘶……奇怪,曹軍背后因何有如此大規模的牛叫聲音?”

一念及此,急忙舉起畫戟喝令隊伍停止追襲:“傳我命令,停止追襲,謹防曹軍使詐!”

曹軍大營中一座高三丈的指揮臺,一身藏青色長袍,頭戴幘巾的司馬懿站在高臺之上眺望戰場的局勢,當發現薛仁貴被曹仁吸引過來的時候,不由得嘴角微翹,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果然不出我所料,薛仁貴急于棄守汝陰,前往壽春坐鎮,這是準備以退為進,幸好早有準備!”

呢喃聲中,司馬懿在高臺上揮舞旗幟,示意曹仁的軍隊兩旁分開,給火牛陣讓開一條沖鋒的道路。

隨著司馬懿綠色的旗幟招展,指揮臺上的十六名信號兵同時揮舞綠色的大旗,向亂糟糟的曹軍傳達命令。

“兩邊閃開!”

曹仁跨馬舞刀,與閻行、張燕二將勒令后退的曹兵兩邊分開,但凡腳步稍微慢一些,便縱馬碰撞。

中原土地肥沃,尤其是譙郡、陳郡、潁川等地,因此百姓幾乎家家都有耕牛。司馬懿料定薛仁貴會棄守汝陰,以進為退,因此于數日前命魏軍從民間半搶半買征調了一千余頭黃牛,秘密藏在營寨之中,只等薛仁貴來犯,便引到寨柵前面,使出火牛陣沖撞。

“哞……哞……!”

曹軍寨門敞開,一千余頭黃牛身上綁縛了刀槍鉤戟,尾巴上拴著蘆葦枯草個,上面沾了松脂、硫磺等助燃物。曹軍弓箭手躲在遠處,朝這些黃牛亂箭齊發,瞬間就引燃了許多蘆葦,這些黃牛擁擠在一起,猶如星火燎原一般,瞬間越燒越多,幾乎每個牛尾巴上都著了火,滋滋的燃燒著,火勢驚人。

為了避免受到驚嚇的黃牛向營寨中逃竄,反而將自家陣腳沖亂,因此司馬懿早就做了準備,在把黃牛驅趕到營門前面的時候,在牛群周圍擋上了柵欄,這樣一來,受到驚嚇的黃牛只能拼命的沖出營門,向南逃竄。

曹仁也按照司馬懿的吩咐做了準備,在軍隊兩旁分開之后,用一大片盾牌彼此相連,構筑了一道盾墻,讓沖出營寨的火牛猶如洪水一般順著溝渠向前流淌,以洶涌之勢沖進尾隨追趕的漢軍陣中。

“哞……哞……”

這些黃牛被尾巴上的大火燒的生疼,一個個發出歇斯底里的鳴叫,成群結隊,猶如浪濤一般沖向漢軍,卷起漫天的塵土,遮天蔽日。

“不許撤退,拒馬槍!”

司馬懿的陰招防不勝防,薛仁貴又驚又怒,情知后退只能被這些牛群追在后面踐踏,造成大量的死亡,還不如硬著頭皮扛住。這些牛群皮糙肉厚,雖然速度不及戰馬,但沖擊力卻絕對不可小覷。

“吼嗬!”

薛仁貴連聲怒吼,揮舞手中青龍戟,連續砍翻了數頭發狂的黃牛,指揮著身后的漢軍用拒馬槍擋住火牛陣。

此刻漢軍的陣腳就像是一道堤壩,而這群火牛就是奔騰而來的洪水,你如果能夠攔住它,便能讓它服服帖帖,或者讓它改道別處。一旦被沖毀堤壩,就會呼嘯而過,吞噬一切。

“頂住,頂住啊!”

沖在最前面的漢軍士兵挺著拒馬槍,結成陣勢,死死的扛住火牛的沖擊。哪怕被沖進一頭來,也絕不能再讓第二頭牛沖進來,就算沖進第二頭來也絕不能讓第三頭沖進來……

一千多頭火牛歇斯底里向前沖鋒,漢軍將士死死的扛著長槍頂住,避免陣腳被沖的七零八落。

隨著時間的推薦,后面受阻的火牛情急之下開始亂竄,奔騰之勢稍稍減緩,漢軍且戰且走,有條不紊的后退著。

盡管被這波火牛陣造成了不小的傷亡,估摸著至少有千余人葬身在牛蹄或者牛角之下,但至少沒有被沖亂陣腳,形成潰敗之勢。否則那樣的話,就不是幾千人的傷亡規模了。

慢慢的這些黃牛尾巴上的蘆葦已經燃燒殆盡,遍地黃牛尸體,有被大火燒死的,更多的是被漢軍長槍刺死的。火牛陣的威脅終于被消弭殆盡,薛仁貴急忙下令撤退。

司馬懿在高臺上看的清楚,連聲稱贊:“嘖嘖……薛禮還算有些本事,竟然沒有被火牛陣沖亂,不過想要全身而退,又豈會這么容易?”

司馬懿放下手里的令旗,扭動著長度有些夸張的脖頸,吩咐身邊的傳令兵:“吹號角,命曹洪決堤!”

“嗚~嗚嗚~嗚嗚嗚!”

曹軍大營內按照約定,響起了循序漸進的號角聲,依次傳遞,飄揚出十幾里路程。

“決堤放水!”

早就按照司馬懿的吩咐在潁水上游筑造堤壩,屯水多日的曹洪聽到號角響起,當即下令決堤放水,截斷薛仁貴的退路。

一時間洪水奔騰,席卷而下,將許多猝不及防的漢軍沖走。薛仁貴急忙率部撤退到高地躲避洪水,慶幸被沖走溺斃的將士不是太多,只是向東去的道路被洪水截斷。

曹洪率領了一萬人乘坐竹筏小船,順水而下,在水面上朝被困在高地的漢軍弓弩齊發,雙方互射。

忽有士兵大聲呼喊:“曹將軍,快看下游有一支漢軍被沖散了,快去抓人!”

曹洪站在竹筏上,以手遮目向下游眺望,只見道路兩旁,草木從中許多埋伏的漢軍被奔騰而至的洪水沖了個措手不及,被浪濤向下游卷起,許多人正在水面上掙扎,渾濁的江水上海飄蕩著“馬”字旗幟。

曹洪大喜過望,手中長槍一招,舍棄了薛仁貴,率領部曲順著洪水,向下游收割人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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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十三 一物降一物

潁水東西綿延千里,為淮河第一大支流,一年四季水量充沛,因為源自潁川境內,故此得名。

司馬懿料定薛仁貴會保帥丟車,為了壽春十有會放棄汝南;而擺脫追襲的辦法又十有會以進為退,于是一面布置火牛陣,又一面命令曹洪在汝陰北方的高處修筑堤壩,囤積洪水,為的就是水淹薛仁貴,斷了他的退路。

聽到號角響起,埋伏多日的曹洪下令決堤放水,奔騰而下的洪水頓時把漢軍沖了個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薛仁貴率領的部隊恰好撤退到一處丘陵地帶,情急之下,紛紛上了高坡,才避免了被洪水沖潰的厄運。

但一直在潁水下游埋伏的馬忠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因為率部躲藏在草叢中、溝渠中,被奔騰而來的洪水席卷而過,許多猝不及防的士兵溺水身亡,尸體順著濁浪向下游奔騰翻滾。

看到馬忠的部曲被洪水沖的七零八落,曹洪當即舍棄了薛仁貴,率領萬余曹軍乘坐大小竹筏、走舸等數百艘,順流而下收割著漢軍人頭。所到之處,揮刀砍向水面,漢軍紛紛斃命。

“那人好像是漢將馬忠,就是號稱神捕將軍的那位!”

滾滾洪流之中,有眼尖的曹軍士卒認出了正要準備泅水逃生的馬忠,遂大聲提醒曹洪。

曹洪聞言喜出望外,大笑一聲:“果然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之前光聽說他馬忠抓人,一介無名小卒。靠著投機取巧玩陰的,捕獲許多英雄豪杰。鑄就了自己神捕將軍之名,現如今也讓他嘗嘗被人抓的滋味!”

曹洪一邊放聲大笑。一邊催促腳下的竹筏向前急行,朝著馬忠追趕而去。

洪水滔滔,奔騰洶涌,巨大的沖擊力將馬忠沖的東倒西歪,仗著自己水性好方才避免了溺亡的厄運,正向岸邊泅渡之時卻發現已經被曹軍盯上,只能仰天嘆息一聲:“天亡我馬忠也!”

話音未落,曹洪已經驅趕竹筏來到面前,數十名曹軍弓弩手紛紛彎弓搭箭。瞄準了水中的馬忠齊聲大喝:“投降免死!”

馬忠仰天大笑一聲:“老子這輩子也曾經風光過,今日運氣不好,著了你們的道,老子認輸!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老子早就算到了有這么一天!但要生擒我馬忠,爾等做夢!”

“撒網!”

曹洪手中長槍朝馬忠一指,喝令身邊的士卒拋出漁網,把馬忠罩住。

但抱定了必死之心的馬忠卻已經拔劍在手。向著自己的脖頸抹去:“我馬忠此生捕獲文臣武將總計六人,其中不乏孫策、王賁這樣的統帥,就算死了也能名垂青史,縱死無憾!”

話音未落。一股鮮血從頸部冒出,喉嚨頓時被撕裂。一個浪頭卷了過來,瞬間不見了蹤影。曹洪急忙下令尋找尸體,只是在奔騰的濁浪中又去哪里尋找?

薛仁貴率部在丘陵上列陣。清點人數,折損了五千余人。眼見得馬忠率領的伏兵遭到水淹,十有是全軍覆沒的局面。

這讓薛仁貴痛心疾首,攥拳高呼:“司馬懿這奸賊,我薛仁貴和他誓不兩立!”

由于洪水滔滔,肆意奔騰,薛仁貴的兵馬只能在山坡上暫時駐扎,曹軍也無法過來,只能等待洪水退卻之后,再分勝負。但對于曹軍來說,只要能夠阻擋薛仁貴救援壽春,哪怕一天也是至關重要!

朱元璋戰敗后歸漢的朱升在旁邊安撫薛仁貴:“薛將軍勿要動怒,勝敗乃兵家常事,司馬懿用兵狡詐,似乎對將軍的風格相克,就像將軍略次打爆呂布一樣,也許這就是俗話說的‘一物降一物’吧?既然無法壓制司馬懿,那就等洪水退卻之后,我等退守壽春,等待孔明援軍到來后再圖良策吧?”

“司馬懿用兵夠陰險,此乃他的長處;而我的長處卻是武勇,既然用計策比不過他,我便用武勇挑戰他!”薛仁貴舉目眺望遠處的曹軍大營,狠狠的攥拳發誓。

漢軍在山坡上困守了一夜,天亮之時洪水退卻,遍地都是淤泥。

曹仁、張燕、閻行、曹洪四人各自統率了一萬人馬,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圍攏了上來,形成包圍的態勢,企圖把漢軍困死在山坡上。

薛仁貴連聲冷哼:“曹仁靠著司馬懿的奸計連勝兩場,現在竟然如此狂妄,憑區區四萬人馬就想把我的隊伍圍而殲之,真是夜郎自大!我薛仁貴要走,就憑這些蝦兵蟹將又豈能攔得住我?”

“薛將軍,壽春只有馬岱的一萬五千人馬,面對著曹操十幾萬重兵的猛攻,怕是支撐不了多久。既然將軍有自信率部突圍,咱們便莫要再和曹兵糾纏,向東突圍吧?”朱升唯恐薛仁貴戀戰,拱手力勸薛仁貴退兵。

“退兵可以,但至少要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薛仁貴說著話脫下來身上的白袍,披在了盧俊義的身上,“盧將軍先假冒本將吸引曹軍的注意力,我去沖殺他一個來回,斬一員敵將首級回來祭奠馬忠的在天之靈!”

話音未落,薛仁貴已經催促胯下赤兔馬,提著手中震雷青龍戟,從山坡上向腳下的曹軍俯沖而去。

為了掩護薛仁貴,盧俊義穿著白袍,命士卒打著“薛”字大旗,全軍鼓噪吶喊,佯裝向山坡下面突圍。以此來調動曹兵的陣勢,制造混亂,給薛仁貴的突擊創造條件。

“殺啊!”

山坡上殺聲震天,盧俊義率部向下掩殺,弓弩齊發,與曹軍形成混戰之勢。

趁著曹軍注意力被盧俊義吸引之際,薛仁貴催馬提戟,直入曹軍陣中,所到之處猶如波開浪分,馬前幾無一合之敵,擋者盡皆披靡。

一丈七的震雷青龍戟被揮舞的寒光閃爍,隨著赤兔馬的奔騰,猶如一道道閃電,掠過之處血肉橫飛,殘肢斷骸與馬蹄濺起的泥土交相輝映,顯得突兀而血腥。

薛仁貴匹馬沖陣,一個沖刺下來,陣斬了魏軍一百七十三人,偏將兩人,校尉、軍候等若干,最后嚇得面前的曹軍紛紛躲閃,不敢再正面阻擋,“快后退閃開,這廝好生厲害!”

負責督陣的魏將閻行勃然大怒,催馬提刀沖了過來:“慌什么?敵將只有一人,給我列陣圍殺!”

“來的這個好像是薛禮誒!”

“可不就是薛禮嘛,騎的是呂布當年的赤兔馬!”

盡管閻行強行施壓,但曹軍卻沒有幾個敢跳出來做出頭鳥,紛紛聒噪不已。

閻行抬頭向山坡上看去,一臉疑惑:“山上穿著白袍,在‘薛’字大旗下的那員武將難道不是薛禮么?”

正詫異間,薛仁貴已經催馬舞戟沖了過來,也不答話,揮戟就砍。

伴隨著一片寒芒,登時把閻行馬前的親兵砍翻五六人,余眾吃驚,慌忙奔走。薛仁貴怒吼一聲,手中震雷青龍戟奔著閻行當胸刺來。

“叮咚……薛仁貴戟神屬性發動,武力隨機5,基礎武力102,赤兔馬1,震雷青龍戟1,當前武力飆升至109!”

“叮咚……薛仁貴秒殺魏將閻行——武力89,統率84,智力62,政治47!”

閻行揮刀格擋,卻不料薛仁貴這一戟是虛晃,還沒來得及變招,便被一戟刺中腹部。鋒利的戟刃一下子戳破甲胄,生生的透進胸膛之中,將五臟六腑全部撕爛,登時慘叫一聲,跌落馬下。

薛仁貴在馬上一個俯身,從腰間摘了佩劍,割了閻行首級懸于馬前。又催馬砍斷“閻”字大旗,這才長出了一口心中惡氣,“痛快,馬忠兄弟你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主將旗幟被砍倒,閻行的部曲一片混亂,薛仁貴并不急著殺回山坡,反而一路沖鋒,奔著曹軍營寨沖殺了過去,眼中看到的只有獵獵旗幟上的“司馬”二字。

在薛仁貴的催促下,赤兔馬撒開四蹄,足下生風,踩踏得淤泥紛飛,以不可阻擋之勢朝著曹軍大營沖殺了過去。

曹軍重兵都在包圍山坡,被薛仁貴沖開之后,路上反而沒了多少阻擋。一路上最多遇見一些小股隊伍,不費吹灰之力殺的四散潰走,不消片刻功夫,距離曹軍大營已經只剩下不足一里路程。

司馬懿正在指揮臺上眺望遠處的山坡,猛地一低頭,才發現一員漢將匹馬單戟沖殺了過來,一往無前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不由得心中一凜,急忙喝令弓弩手上前阻擋。

隨著司馬懿一聲令下,三千曹軍弓弩手沖出營門,亂箭齊發,箭如飛蝗。

“吃我一箭!”

薛仁貴的目光中放射出仇恨的光芒,對于曹軍弓弩手的射程絲毫不放在眼里,縱馬飛奔之中把震雷青龍戟掛在馬鞍上,反手摘了“萬里起云煙”,拉得弓弦如滿月,朝著司馬懿射出了一支雕翎。

只見這支離弦之箭猶如流星一般,帶著呼嘯風聲飛過魏軍頭頂,直上高臺。

曹軍弓箭射程一百丈,薛仁貴距離曹軍尚有一百五十丈,而司馬懿的指揮臺距離曹軍弓弩手尚有大約八十丈的距離。司馬懿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肩頭一陣劇痛,登時被射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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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十四 梁山好漢逆襲

司馬懿做夢都沒有想到如此遠的距離竟然還會中箭,就像薛仁貴沒有料到司馬懿會用火牛陣、決堤來對付自己一樣。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司馬懿用自己的謀略戰勝了薛禮,又在薛仁貴萬軍僻易的武力下吃了虧。兩人在各自擅長的領域占了便宜,又在對方擅長的領域吃了虧,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道理變成了三天河東三天河西。

“呃……這么遠的距離,薛仁貴是怎么射到我的?”司馬懿躺在指揮臺上,捂著肩膀呲牙咧嘴的自言自語。

風很大,卷的他的長袍以及高臺四周的旌旗獵獵作響。司馬懿的內心此刻很感激這凜冽的寒風,要不是薛仁貴逆風射箭,弄不好這一箭已經射穿了自己的喉嚨。

“三箭震洛陽的薛仁貴,果真名不虛傳!”司馬懿老老實實的躺在指揮塔上,一動也不敢動,倘若再來上這么一箭,恐怕自己就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了。

“嗖嗖嗖……”

三千曹軍弓弩手整齊劃一的把陣腳向前推進,亂箭齊發,猶如飛蝗一般密集。

起初,薛仁貴只想下山沖殺一番,斬一員曹軍上將鼓舞士氣,但無心插柳之下殺到了曹軍大營前面,并射了司馬懿一箭,幾乎可以說是個意外的收獲。雖然不知道司馬懿是死是活,但面對著蜂擁而至的曹軍,卻也不敢戀戰,只能調轉馬頭,向山坡上沖鋒而去。

赤兔神駿,四蹄生風,馱著薛仁貴在亂軍中猶如風馳電掣,一桿震雷青龍戟揮舞的寒光霍霍,如同十月驚雷。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盡皆披靡。一路沖殺下來,又陣斬了魏卒一百三十余人。偏將、校尉各一人,輕而易舉的重新殺上了山坡。

“魏將閻行首級在此!”

薛仁貴在麾下將士們的歡呼聲中翻身下馬。把首級拋給了一名親兵,下令懸首旗桿之上,鼓舞三軍士氣。

“大漢必勝,大漢必勝,大漢必勝!”

受到薛仁貴的鼓舞,漢軍士氣回升,紛紛揮舞著兵器高呼口號。在連續吃了敗仗的情況下,三軍主將單騎沖陣所帶來的信心和勇氣是無法估量的。這讓萎靡的軍心得到振奮,讓三軍將士心頭陡然產生了必勝的信念。

朱升在山坡上目睹了薛仁貴單騎沖陣,陣斬魏軍大將閻行,并且射了司馬懿一箭,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不由佩服的五體投地:“薛將軍單騎沖陣,萬軍僻易,折旗而返,這份武勇直逼霸王啊!但壽春危急,不宜再戀戰下去。不如趁軍心高漲之際向東突圍,殺奔壽春去吧?”

薛仁貴也知道現在不是賭氣和曹仁爭勝負之際,自己作為淮南戰場的主將。必須肩負起拱衛壽春、合肥的重任,當即揮手下令:“三軍向東突圍,本將在前面開路,盧俊義殿后!”

號角嗚咽,薛仁貴匹馬當先,率領著三千騎兵從山坡上殺下來,猛沖曹仁的陣腳。朱升率部居中,盧俊義手提麒麟點鋼槍斷后,總計兩萬五千多人馬猶如一陣旋風般向山坡下沖殺了過來。

“放箭。給我狠狠的射!”

曹仁早就做好了防備,在山腳下布置了鹿角、荊棘等防御物。命弓弩兵躲在后面攢射,阻止薛仁貴的沖鋒。

一時間弓弩齊發。箭如驟雨,漢軍騎兵受到鹿角、荊棘阻擋,沖鋒的速度大為減緩,許多將士紛紛落馬。

雖然薛仁貴奮勇沖鋒,連續挑開了許多鹿角、荊棘,但率軍沖鋒卻比不得單騎沖陣那般來去自如,沖了數次都無法突破曹軍的防御,反而折了數百騎,這讓薛仁貴怒不可遏。

危急時刻還是朱升提醒薛仁貴,把軍中的馬車集中起來,從山坡上搜集柴草枯葉,在上面拋灑硫磺、火硝等易燃物,點燃之后借著山坡的陡峭推下去,沖開荊棘、鹿角,大軍隨后突圍。

“好,此計甚妙!”

薛仁貴對朱升的提議贊不絕口,方才發現自己因為朱升的身份有些瞧不起他,這幾次在司馬懿手下吃虧,足以說明謀士的重要性。朱升能夠先后在孫氏、朱元璋手下得到重用,又被天子派來輔佐自己,說明他還是有些本事的,自己不該先入為主的帶著偏見看他。

在朱升的安排下,漢軍很快集結了一百多輛馬車,時值初冬,草木枯萎,山坡上也不缺柴草,很快就堆積的滿滿當當。在上面拋灑了硫磺、火硝等易燃物之后,由數百名勇士在車子后面推著,借著山坡的弧度向下沖鋒。薛仁貴再次率領騎兵銜尾而行,只等“火車”沖開障礙物,便沖殺進曹軍陣中突圍。

“沖啊!”

四五百名勇士推著柴車,冒著曹軍的箭雨向山坡下面沖鋒,一個個視死如歸,勇往直前。當距離荊棘、鹿角只剩下百十丈的時候,方才點燃柴草,借著山坡推了下去。

一時間大火彌漫,熊熊燃燒的篝火引燃了鹿角、荊棘,反而炙烤的曹軍陣腳大亂,慌不迭的向后撤退,自相踐踏之下陣腳大亂。

看著鹿角與荊棘紛紛被大火付之一炬,化為灰燼,薛仁貴催馬提戟,率部從山坡上沖了下來,潮水般卷了曹軍陣中。憑借著一柄青龍戟所向披靡,率領著騎兵沖開了一條血路。

曹仁知道薛仁貴的厲害,不敢正面抗衡,看到薛仁貴沖殺了過來,綽刀便走。曹仁深知作為三軍主將,不能憑意氣行事,要懂得進退之道,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主將。大魏皇帝把中原兵團交給自己,自己更應該審時度勢,量力而為,匹夫之勇不足取!

就連曹仁都退避三舍,其他曹軍自然不敢直攖鋒芒,被漢軍潮水般掩殺了過去,突圍向東奔壽春方向而去。曹仁卻與曹洪、張燕二將尾隨追襲,企圖殺傷漢軍的后部,擴大戰果。但盧俊義匹馬斷后,手中一桿麒麟點鋼槍上下翻飛,殺的曹軍不敢近前。

曹洪在遠處見了勃然大怒,咆哮一聲:“曹子廉在此,漢將留下人頭再走!”

“要留下盧某的人頭,也得拿出本事來!”盧俊義冷哼一聲,長槍如電,卷起一片寒芒,與曹洪廝殺成一團,且戰且走。

“子廉將軍休慌,飛燕前來助你!”

張燕提兵殺到,看到曹洪纏住了盧俊義,卻又不是對手,便綽了樸刀加入戰團。縱然以二敵一,卻也不是對手,反而被盧俊義殺的手忙腳亂,招架不迭。

曹仁欺負盧俊義落單,琢磨著以三敵一,無論如何也能把盧俊義留下,當即催促戰馬,揮舞鳳嘴刀加入了戰團。

“叮咚……盧俊義特殊屬性‘全兵’發動,當前對手中使用兩種武器,武力2,基礎武力98,麒麟點鋼槍1,當前武力上升至101!”

盧俊義以一敵三,長槍翻飛,防的滴水不露,絲毫不落下風,一路護著漢軍后部向東撤退。

薛仁貴率部突出重圍之后,調轉馬頭回來接應,遠遠的看見盧俊義被曹仁等纏住,便吶喊一聲,綽戟加入戰團:“薛仁貴在此,曹將休要猖狂!”

看到薛仁貴沖殺過來,曹仁莫名心驚,撥馬先走。卻把張燕閃在了盧俊義的槍下,只聽“噗嗤”一聲,被刺中胸膛,一槍搠穿了胸膛,當場斃命。

曹洪受到驚嚇,急忙催馬敗走,方才避免了一死。后面的曹軍蜂擁而至,薛仁貴與盧俊義不敢戀戰,撥轉馬頭,且戰且走,慢慢的擺脫了曹軍的追襲,一路急行奔壽春而去。

戰役結束,曹仁揮兵進入汝陰,清點戰果,卻是折了閻行、張燕兩員大將,被射傷了司馬懿,難言樂觀。

這結果讓曹仁一臉悲憤,一拳狠狠砸在汝陰縣衙大門上,面目猙獰的咒罵:“薛禮,我曹子孝與你誓不兩立,早晚求得一員大將,將你斬于陣前!”

幸好司馬懿的傷勢不重,經過醫匠包扎之后并無大礙,一臉郁悶的道:“此次未能全殲薛禮,怕是會對陛下攻占淮南的戰略有影響。請速派斥候報于陛下,派出隊伍來阻擋薛禮,勿要使之進入壽春與馬岱會合!”

從汝陰到壽春大約一百五十里路程,薛禮率部抵達陽淵縣城之時,斥候飛馬來報:“啟稟薛將軍,曹魏大軍已經包圍壽春,猛攻了一天一夜,馬岱將軍正率部死戰。得知我軍到來,曹操已經派遣了韓擒虎、曹文詔分兵前來阻截,要想進入壽春,困難重重。”

朱升撫須建議:“壽春現在已經是絕地,況且周圍地勢平坦,易攻難守,曹軍集結了十幾萬大軍猛攻,怕是守不住了。不如放棄壽春,退據合肥吧,有合肥新城與舊城逍遙津互為犄角,易守難攻,比在壽春決戰要好得多!”

薛仁貴沉吟片刻,同意了朱升的建議:“朱允升言之有理,你與盧俊義率主力大軍趕往合肥去吧,本將自提騎兵殺向壽春,接應馬岱出城。絕不能坐視城中的將士困守孤城而不聞不問,我薛仁貴就算血染沙場,也要去沖開一條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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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十五 絕境突圍

壽春城下殺聲震天,十萬曹軍圍城猛攻。(最穩定)

曹操已經下達命令,三日之內不惜一切代價破城。因此曹軍日夜強攻,云梯、沖城車、霹靂車、井欄等各式武器輪流上陣,十幾個時辰的猛攻下來,至少在城墻下面填上了近萬將士的性命。

而城內的守軍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在主將馬岱的率領下,人人浴血,各個拼命,用箭、滾石、擂木打退了曹軍一波又一波的猛攻。但面對著近百架霹靂車的狂轟濫砸,面對著三丈高的井欄壓制,守軍同樣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代價,城頭上遍地血漬殘肢,到處都是戰死的將士。

更重要的是曹軍兵多將廣,可以發起一輪又一輪的進攻,可以交替休息保持旺盛的精力。而城頭上的守軍只有不到兩萬,在戰死了三千余人之后,剩下的不要說去休息,就是連吃飯的時間幾乎都沒有,只能一邊在城墻上放箭一邊啃干糧,甚至連水都來不及喝;適才就有一名士卒被干糧噎住喘不上氣來,當場從城墻上摔下去丟了性命。

天色陰晦不定,北風肅殺,有零星的雪花飄落。

曹操全副甲胄站立在帥帳門前,伸開手掌讓雪花落在手心,呢喃自語道:“落雪花了啊?這個冬天來得真是太早了!”

話鋒突然一轉,變得殺氣橫生:“傳朕命令,繼續猛攻壽春,先登城墻者封萬戶侯,賞黃金千兩,良田百頃!”

“殺啊,破城!”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典韋、司馬錯、史進等曹將奮勇當先,冒著箭雨石雹向壽春的城頭發起了兇猛的攻勢。

曹操在和鐵木真爭奪中原的時候,就已經命令中原各地秘密霹靂車,此次進攻淮南,總計調集了一百余架威力強大的霹靂車。此刻隔著護城河一字排開,朝壽春的城頭拋射巖石,一時間壽春上空巨石紛飛,呼嘯往來,令人不寒而栗。

除了霹靂車之外,曹軍的另外一個大殺器就是井欄,說的通俗一點就是能夠移動的箭樓。高度一般在三丈到四丈之間,幾乎可以與大型城池的城墻平行,并且有保護裝置,每一臺上面可以容納七八名弓箭手射擊,對于城墻上的守軍是個極大的威脅。

千軍萬馬之中,司馬錯手挽弓箭,親自站在一架井欄的頂部,指揮著數十架井欄與城墻上的漢軍互射,“給我狠狠的射,壓制漢軍的弓手,保護典韋將軍登城!”

在司馬錯的指揮下,四五百名曹軍弓兵亂箭齊發,與城墻上的漢軍互射。彼此高度相當,互有傷亡,但受到井欄壓制,守軍對于城墻下面沖鋒的曹軍卻威脅大減,典韋趁機手提雙戟,引領著五六千勇士扛著云梯跨過護城河,向城墻發起了兇猛的攻勢。

一百多架霹靂車同時激集火,聲勢駭人。一塊塊巖石落在城頭,石屑紛飛,不時有漢軍被呼嘯而來的石塊砸中,連悶哼都來不及發出就一頭栽倒在地。

一塊青石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奔馬岱的頭頂飛了過來,而正在指揮作戰的馬岱這對此渾然未覺,正揮舞著佩劍,歇斯底里怒吼:“給我頂住,頂住!”

“將軍,躲開!”

一名跟隨了馬岱多年的西涼士兵大喊一聲,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用自己的身軀把馬岱撞開。而從天而降的巖石卻把他當場砸到在地,變得血肉模糊腦漿迸裂。

“二娃?二娃,你醒醒?”

馬岱扭頭看去,才發現舍身救自己的正是跟隨了自己多年的親兵陳二狗,因為在家中排行老二,因此乳名被喚作二狗。平時自己對他還算照顧,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奮不顧身的救了自己一命,當即彎腰去查看傷勢,卻是已經神仙難救。

戰場上死亡如影隨形,馬岱沒時間卻傷感,只能狠狠的咒罵一聲,彎腰搬起一塊滾石,狠狠的向城墻下面砸去:“老子砸死你們這些狗娘養的叛軍!”

圓滾滾的大石頭砸在云梯上,蹦蹦跳跳的不規則運動,連續擊中了兩名曹兵,紛紛哀嚎著從云梯跌落,俱都骨骼折斷,當場斃命。

馬岱這才出了一口心頭的惡氣,彎腰再去尋找滾石,卻發現城頭上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幾塊鵝卵石一般大小的碎石。

旁邊一名滿臉煙灰的屯長強做笑容:“嘿嘿……稟報將軍,滾石沒了,擂木也沒了,箭已經所剩無幾!”

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校尉手持盾牌替馬岱遮擋對面井欄上射來的羽箭,氣喘吁吁的道:“將軍,曹軍攻的太猛,咱們的滾石、擂木已經全部砸完,而箭也開始告急,壽春怕是守不住了,棄城退守合肥吧?”

又是“蓬”的一聲巨響,曹軍的霹靂車拋過來一塊青石,擊中了馬岱面前的墻垛,碎石飛濺,灰塵彌漫。

馬岱咬牙切齒的彎腰,使出渾身力氣搬起巨大的石頭從城墻上砸了下去,將一名剛剛沖到云梯底下的曹兵砸到在地,結結實實的壓在巨石之下,低聲嘶吼道:“薛將軍有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誰也不許再提撤退!沒滾石,就用曹軍投過來的砸回去,沒箭,就撿起曹軍的射回去!”

驀然間,壽春南面突然殺聲大作,一飚大約五千左右的騎兵疾馳而來,從曹軍背后開始掩殺,沖的曹軍陣腳大亂,“薛”字大旗在寒風中獵獵招展,越來越清晰。

“薛將軍?”絡腮胡子校尉的臉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不由得攥拳嘶吼,“哈哈……薛將軍來了,救兵來了,我們得救……”

又是一聲巨響,一塊狼牙狀的巖石呼嘯而至,狠狠的砸在校尉的頭盔上,登時悶哼一聲,一頭朝四丈高的城墻下倒栽了下去,落地之時,一動也不能再動,十有是不能活了。

“狗娘養的霹靂車!”

馬岱的雙眼幾乎在噴火,彎腰搬起這塊猙獰的巖石,從墻垛上探出頭去,狠狠的朝云梯中央砸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接近四丈高的云梯承受不住巨大的撞擊,攔腰折斷,把順著云梯向上攀爬的四五名曹軍紛紛跌落在地,各自在地上翻滾哀嚎,痛苦不已。

“沖鋒!”

亂軍之中,薛仁貴當先開路,手中震雷青龍戟卷起片片寒光,朝壽春城門下沖殺。五千騎兵四人一隊,排列著整齊劃一的隊形向前沖鋒,目標直指壽春北城門。

“吹號角通知城內的馬岱,棄城!”薛仁貴一邊沖鋒,一邊下令吹響號角。

隨著薛仁貴一聲令下,沙場上響起抑揚頓挫的號角聲,三長兩短,這是放棄陣地的暗號。

“棄城!”

接到了退兵的命令,馬岱立即翻身上馬提刀沖鋒。如果能夠活下去,沒有幾個人愿意去死,那只是沒有辦法迫不得已的選擇。

城內剩余的一萬兩千人馬紛紛放棄陣地,在南城門集結,等城門敞開之時,跟隨著馬岱的步伐向前沖鋒,與城外的曹軍廝殺在一起。一時間殺聲震天,血肉橫飛。

曹操在高處觀戰,當看到薛字大旗所向披靡之時,嘴角微微翕動:“薛仁貴驍勇過人,除了賈覆、荊布之外無人可以抗衡,這次在汝陰單騎沖陣斬了閻行,更是表現出了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實力。傳朕命令,不可正面與他斗將,用弓箭射殺他!”

同時又派出斥候飛報曹文詔、韓擒虎,告知他們薛仁貴從南邊殺來的消息,命曹文詔率領虎豹騎前來圍堵,既然普通兵團困不住他,那就讓重甲虎豹騎來試試薛仁貴的戰斗力吧!

曹操的命令傳下去之后,曹將更是不敢直攖薛仁貴的鋒芒,見“薛”字大旗到處,紛紛退避三舍。卻讓漢軍騎兵輕而易舉的殺到了壽春城下,與馬岱的隊伍合兵一處。

不等馬岱施禮,薛仁貴就嘶吼一聲:“馬伯瞻率部先走,本將殿后!”

馬岱應允一聲,揮刀當先奮力死戰,薛仁貴提戟斷后,率領著隊伍奮勇向外突圍。

走了兩三里路,薛仁貴忽然發現前面走不動了,只能縱馬向前查看,卻發現曹將史進提著一條鑌鐵齊眉棍攔住了去路,馬岱苦戰難以取勝,隊伍受阻,前進不得。

“吃我一箭!”

薛仁貴在兩百丈外勒馬帶韁,彎弓搭箭,奔著史進射出了一支雕翎,勢挾風雷,疾如閃電。

“暗箭傷人算什么好漢?”

危急關頭,一柄大鐵戟呼嘯著飛過,就在羽箭即將射中史進之際將之擊落,方才讓史進免于一死。

曹軍不敢與薛仁貴正面廝殺,紛紛彎弓搭箭,箭如飛蝗。薛仁貴縱馬掩殺,率領著騎兵一陣突擊,沖開一條血路,掩護著馬岱率部朝合肥方向撤退。

典韋、史進揮兵隨后掩殺,被薛仁貴遠遠的開弓搭箭,例無虛發,連珠箭般射出數十支,射殺曹軍數十人。余眾驚慌,不敢向前,紛紛挽弓還射,但距離太遠,根本無法形成威脅。

等曹文詔率領一萬虎豹騎返回之時漢軍已經走得遠了,曹文詔向南窮追了三十里路,天色漸黑,山路逐漸難行,唯恐中了埋伏只能退兵。曹操拿下重鎮壽春,距離合肥尚有一百五十里路程,下令稍作休整,數日之后便席卷合肥,誓要飲馬長江,劍指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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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23:15:09 |只看該作者
一千五十六 鐵索攔江

江夏上游七十里,赤壁縣境內。

長江的河道突然變窄,江岸兩側奇峰險峻,山勢崔巍,不時傳來鳥鳴猿啼之聲;江水湍急,夾雜著暗礁,讓過往的商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據說前面這一段有水鬼,兄弟們可要打起精神!”

三只艨艟順江而下,船頭的“漢”字大旗迎風飄蕩,為首的一艘艨艟上一名五十余歲的軍司馬煞有介事的大聲提醒相鄰的兩艘船只。

來的正是韓世忠派出的哨探船只,奉命前來刺探赤壁到江夏的這一段江上情報。

據斥候稟報黃祖于半月前利用黃氏族人作為內應殺掉了江夏太守王朗,并且招募了一萬多散布在荊楚的劉表舊部,以及落草為寇的土匪,牢牢地控制了江夏。并沿江在廬江、柴桑、江夏境內劫掠了一千多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沿江布防,企圖阻擋諸葛亮的援軍東下,給曹操與蔡瑁會師創造條件。

諸葛亮與韓世忠七月中旬離開成都向東增援淮南,原計劃一個半月抵達,卻不料走到瀘州境內時得到劉循、成公英逃竄到云南蠱惑南蠻異族反叛的消息,并且攻占了棘道、安上、南廣等縣城,漸有死灰復燃之勢。

云南乃是諸葛亮親下的地盤,自己的功績就是建立在這片土地之上,豈容他人染指?更重要的是南蠻反復無常,稍微有些蠱惑便會產生非分之想,倘若成了燎原之勢便前功盡棄。諸葛亮當機立斷與韓世忠兵分兩路,由韓世忠與朱桓率領水師先行增援合肥,自己率龍且、姜維、陳到等人殺奔朱提郡境內。

歷時半個月,諸葛亮陸續收復失地,并在南廣縣境內把劉循、成公英包圍在一座孤山上。最終放火燒山,把劉循、成公英等八百余人活活燒死,徹底斷絕了后患,這才繼續揮師北上,增援合肥。

諸葛亮率部走了五六天,便趕上了前段日子十年一遇的連綿秋雨。

大雨一直持續了七八天。導致長江水位暴漲,巴蜀道路坍塌,不僅諸葛亮率領的陸軍無法前進,就連韓世忠率領的水師也不敢冒險航行,免得造成重大傷亡,只能在白帝城暫時駐扎。

連綿的秋雨導致許多蜀道坍塌,堵塞了道路,若不及時清除加固,將會更加閉塞不通。導致諸葛亮率領的主力無法通過。因此韓世忠只能率領部分水師棄舟上岸,疏通道路,加固山坡,以保證諸葛亮大軍以最快的速度走出巴蜀,早日抵達淮南。

這一來二去,各種原因在內,讓諸葛亮率領的這支援兵花費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才走出巴蜀穿過江陵,進入了江夏境內。距離下游的濡須口尚有五百里路程。

比起諸葛亮率領的陸軍來,韓世忠的水師稍微快了一些。提前了大約一百五十里路程,因此這一路上的哨探都落在了韓世忠身上,眼看著距離江夏越來越近,便派了三艘艨艟,總計一百二十余人提前刺探江面上的情報。

“呱呱……”

一行大雁向南振翅飛過,江岸兩側的懸崖峭壁便有猿猴發出“嗷嗷”的叫聲。似乎在向天上的過客打招呼。

聽了軍司馬說的話,船上年輕的士卒便露出憨笑:“嘿嘿……呂司馬莫要開玩笑,我等可是久經沙場的軍人,豈是那些貪生怕死的商旅可比?世間哪有鬼神之說?”

“你們啊,還是太年輕!”這個叫做呂昂的軍司馬一本正經的反駁。“當年我在劉表麾下擔任水師屯長的時候……”

說到這里唯恐惹麻煩,急忙強調道:“但是我和蔡瑁、黃祖沒有一點關系,我是跟著黃漢升將軍立的功勞,被舉薦為軍候。但水師缺人,劉景升就把我調到了水師上掌管一條艨艟,雖然屢立戰功,但因為不是蔡瑁的嫡系,所以一直得不到提拔。為此,我對蔡瑁恨的咬牙切齒,早就覺得這廝是個小人,這不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

“呵呵……俺們都知道呂司馬忠心耿耿,要不然韓將軍也不會提拔你做軍司馬,掌管一支船隊。”眾士卒齊聲附和,表示呂昂想多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呂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說這么多不是為了顯擺,只是想告訴各位兄弟,我在荊州這段長江流域上至少來往了十幾年,赤壁境內的這一段最是兇險,過往船只時常無緣無故的翻船。太平時期,每年都會有十余艘商船在此沉沒……”

呂昂話音未落,忽然有個士卒的戰靴被江水浸濕,低頭一看船板上已經滲了許多水波,不由驚慌失措的大喊一聲:“哎呀……不好了,船上滲水了!”

這士兵的喊聲突兀而尖銳,再配上兩岸鳥鳴猿啼的氛圍,加上呂昂正在講述的水鬼故事,船上的四五十個士卒俱都被嚇了一跳。紛紛低頭去看,只見船板上果然有一大片水漬,而且還有個窟窿仿佛泉眼一般汩汩的冒個不停。

“啊……哪里來的窟窿?”眾士卒嚇了一跳,紛紛拔刀在手,緊張兮兮的喝問。

“哧……”一聲尖銳的聲音,格外刺耳,仿佛水鬼的指甲在撓甲板,更是把士卒們嚇得齊聲叱喝:“什么人?滾出來,藏頭露尾的算什么好漢?”

與此同時,其他的兩艨艟上面也是亂糟糟一團,出現了同樣的狀況,帶頭的屯長哭喪著臉向呂昂報告:“呂司馬,不好了,船板突然無緣無故的出現了幾個窟窿,江水呼呼的冒進了船艙里,如何是好?”

“哎呀……讓你們懷疑我的話!”呂昂面如土色,忽然跪倒在甲板上稽首頓拜,嘴里念念有詞,“萬能的江神啊,是小人忘了祭奠,請饒恕我們的罪過吧!回頭小人就帶了牛羊等祭祀品來祭拜,請萬能的江神寬恕我等!”

“噗!”

一聲巨響,艨艟底部被扎了一個大洞,江水猶如趵突泉般汩汩的涌進了船中,船只很快傾覆,船上的士卒被迫跳水。其他的兩艘戰船也同樣沒有逃脫傾覆的厄運,陸續沉入江底,船上的漢軍跟著跳水逃生。

這些水軍士卒大多來自東吳、荊楚,在長江上浸淫了多年,水性還算了得,在冰冷的江水中扎了幾個猛子之后便穩定住了心神。除了十幾個嗆水被卷走之外,大部分沒有生命之憂,倒是軍司馬呂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個相貌粗獷的屯長最先看出了蹊蹺:“他娘的,怪不得船只無緣無故的被鑿了好幾個大洞,原來水底下有玄機啊!”

其他士兵紛紛潛入水中查看,果然發現了水底下布置了許多暗樁,暗樁上面鑲嵌著大鐵錐,猶如荊棘、鹿角一般遍布水中,高度正好就是戰船吃水的高度。三艘戰船從暗樁頂上行駛之時被鐵椎刺破了船底,因此導致江水浸入,水位越來越低,才被后面的大鐵錘刺破了大洞,最終導致戰船沉沒。

“無緣無故哪里來的這么多大鐵錐?”一名士兵泅著水,一臉詫異的詢問,“莫不是水鬼布置的吧?”

“愚蠢!”屯長呵斥一聲,“如果有水鬼,還需要布置這些暗樁么?當然是黃祖這個叛徒搞得鬼,為了阻止我軍向東增援淮南!”

“可是呂司馬哪里去了?按照道理來說,他的水性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好!”

百十名落水的士卒一邊奮力的游向江邊,一邊議論紛紛,百思不得其解。

“快看,呂司馬!”

一名眼尖的士兵驀地發現了一具尸體,身體被鑿穿了一大大窟窿,腸子都漂了出來,殷紅的鮮血正順著江水向下游漂流,想來是落水之后不幸被鐵椎刺穿,命喪江中。

屯長心生寒意,大聲提醒士卒:“諸位兄弟小心游泳,莫要再像呂司馬那樣被鐵椎刺穿,做了冤死鬼!”

眾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抓著岸邊的枯藤,方才爬上了江岸,在這過程中又有十幾個不幸的家伙被暗樁上的鐵椎,或者被湍急的江水奪走了性命。

“呼……總算活下來了!”

來的時候一百二十余人,爬上江岸的只有八十多個,一個個渾身冰冷,打著寒噤,心有余悸。

眾人迅速的找來干柴枯草生火,一邊取暖一邊烘干衣服,這才稍微舒坦了一些。一名士兵朝東面眺望,忽然發現江岸兩邊停泊著大量的船只,而江面上有三道若隱若現的鐵索猶如三條長蛇一般盤踞在江面上,將大江攔腰截斷。

“快看,鐵索攔江!”這名士兵大喊一聲。

眾人紛紛看去,江面上果然有三道鐵索連接了長江南北的峭壁,上、中、下三道并排,鐵索橫江,即便沒有上游的大鐵錐破壞戰船,也是無法通過,除非把鐵鏈斷掉。

但在鐵索下游的江岸兩側停泊了七八百艘船只,船上旌旗飄揚,“黃”字大旗迎風招展,雖然沒有大型戰船,但這些小型船只也絕不會坐視漢軍斷開鐵索,想必會拼死防御,阻擋大軍繼續南下。

屯長急忙起身:“此地不宜久留,把衣服烘干后火速返回上游,把黃祖布置暗樁,鐵索攔江的消息報告給韓良臣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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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23:15:32 |只看該作者
一千五十七 插翅難飛

漢軍水師乘坐三百余艘大小不一的戰船,在江面上如同過江之鯽,旌旗招展,浩浩蕩蕩。順著長江一路向東,走了兩千五百余里,暫時在赤壁縣的港口扎下,等待斥候的消息。

“什么,黃祖用鐵索攔住了長江?”聽了斥候的稟報,韓世忠拍案而起。

黃祖乃是江夏第一大族黃氏的首領,族人過萬,再加上召集了隱居的劉表舊部,出其不意的誅殺了江夏太守王朗控制了江夏城池,雖然讓韓世忠吃驚,但卻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只是讓韓世忠沒想到的是,這個江夏地頭蛇竟然想出了這么一個怪招,先在長江中布置了暗樁、鐵椎,又在江面上用鐵索攔截,擺明了是要把援軍阻擋在長江上游,給曹操占領淮南創造條件。

“我等因為大雨以及南蠻復叛在路途上耽誤了二十多天的時間,淮南想必已經告急,卻是再也容不得耽誤時間。諸位隨本將親自前往那鐵索橫江之處刺探一番,制定破敵之策!”

聽完斥候的稟報,韓世忠一面派使者向西通知諸葛亮幫自己參考破敵之策,一面親自帶了朱桓、梁紅玉,乘坐一艘樓船,另外帶領了七八艘斗艦、艨艟、走舸等大小不一的船只順江而下,直奔斥候稟報的流域去觀察敵情。大隊船只則暫時留在赤壁候命。

順著長江向下游走了五十余里,那個相貌粗獷的屯長朝前面險峻的江段一指:“啟稟韓將軍,前面那段水路就是黃祖布下大鐵錐的地點,請將軍小心應付。”

韓世忠微微頷首,吩咐朱桓道:“你率領一艘艨艟,一艘走舸順江而下,試探一番!”

“末將遵命!”

朱桓答應一聲,跳到一艘艨艟上,率領著五十余人,乘坐了一大一小兩艘戰船順江而下,試探暗樁鐵椎的虛實。

“拋錨暫停!”

韓世忠在船頭一聲令下,樓船以及隨行船只靠近岸邊拋錨,暫時停止了行駛,靜靜的觀察朱桓的動作。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韓世忠在樓船上看到兩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先后側翻,慢慢沉入了江底。

幸虧朱桓等人早有準備,并沒有造成傷亡,在寒冷的江水中躲避著暗樁,逆著江水奮力的朝本方船隊游來。韓世忠急忙命令幾艘船只上前接應,把人全部從水中拉上來,到船艙里更換了衣衫,避免感染了風寒。

朱桓更換了衣服之后,便直奔樓船的甲板上來見韓世忠,還未開口就先打了個噴嚏:“阿嚏……這天氣夠冷的啊!黃祖這狗娘養的真是狡詐,水中的暗樁高低不同,深淺不一,相互交叉,錯綜復雜。無論是吃水很深的樓船,還是吃水很淺的走舸,都無法安然通過這片暗樁,實在是棘手啊!”

就在朱桓與韓世忠說話之際,鐵索另一端的黃祖船隊也發現了漢軍船只的行蹤,在江面上列隊行駛,擊鼓鳴號,鼓噪吶喊,肆意猖狂的挑釁。依稀能夠聽清楚他們嘴里吶喊這:“韓世忠,有本事插上翅膀飛過來啊!”

“這些家伙真是太狂妄了,當初真不該給黃祖兵權!”

韓世忠搖頭嘆息一聲,心中頗為自責,只恨自己未能洞察黃祖的狼子野心,以至于讓他今天這般猖狂囂張。若是這次能夠打破江夏,一定要滅盡黃氏一族,韓世忠在心中暗自想到。

水中的暗樁鐵椎至少綿延了三四里水路,隔的太遠無法看清江面上的鐵索,于是韓世忠跳上一艘走舸,親自駕著小船,帶領了三五個士卒貼著江岸向下游行駛,以求在最近的角度觀察鐵索,制定過江之策。

小船順水走了一頓飯的功夫,期間數次聽到鐵椎摩擦船底的聲音,都被韓世忠敏捷的撐篙躲閃開來,避免了走舸被鐵椎刺破船底的厄運。慢慢的來到距離鐵索只剩下四五十丈的地方,三道黑黝黝的鐵索已經清晰可見。

放眼眺望,只見這一段江面由上向下漸呈狹窄之勢,南北大約八百丈左右的距離,江流湍急,兩岸奇峰險峻,山勢突兀。中間有個曲折拐彎的地方,形似盤龍,因此被稱之為“龍回頭”,而黃祖的三根鐵索就設置在這個地段。

遠遠看去,三根鐵索至少有成人手臂一般粗細,黑黝黝的橫跨在波濤翻滾的江面上,猶如三條毒蛇一般昂首吐信,耀武揚威的攔住了江面。無論是高達數丈的樓船,還是低矮不過半丈的走舸,俱都在上游戛然而止,無法通過。

就在韓世忠觀察鐵索之時,得到了消息的黃祖也率部而來。因為所用的船只大部分都是劫掠、強征所得,故此絕大部分都是小型民船,只有從江夏郡繳獲的十幾艘艨艟算是大型船只,但勝在船多,在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排開,猶如過江之鯽一般蔚為壯觀。

“韓將軍別來無恙啊?”

黃祖遠遠的看見了鐵索對面的韓世忠,遂率部溯江而上,把近百艘大小不一的船只在江面上耀武揚威的排開,站在為首的大船上向韓世忠喊話。

“黃祖逆賊!”

韓世忠勃然大怒,彎弓搭箭朝黃祖射出一支雕翎:“這兩年來韓某不曾虧待于你吧?朝廷也不曾虧待于你吧?竟然做出這種通敵叛國之事,你可知道此舉將會讓你的族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兩船相隔太遠,韓世忠的羽箭射出一百余丈之后就變成了強弩之末,墜進江中不見了蹤影。

黃祖在船上放聲大笑:“哈哈……韓世忠,不要白費無謂的功夫,我自幼生長在江夏,比任何人都熟悉地形。有這三根鐵索攔江,你便是插上翅膀也無法飛過!”

“黃祖逆賊,休要得意的太早,我早晚破掉你的暗樁與鐵索!”韓世忠收了弓箭,恨恨的發下誓言。

黃祖抬手扶了扶黑色的眼罩,那是五六年前拜孫策所賜,變成了和夏侯惇一樣的獨眼龍,可惜卻沒有夏侯惇獨目蒼狼的霸氣和殺氣,看起來更像是街頭的算命先生。

“嘿嘿……你都說早晚了,證明你毫無把握破掉我的鐵索與暗樁!”黃祖站在船頭咧嘴奸笑,“若是等到明年,不用你破壞,我自己就會毀掉鐵索讓你通過,不過到那時大魏皇帝早就攻破了金陵!看在之前你對我還算不薄的份上,速速率部投降,我在大魏皇帝面前保舉你個一官半職,你看如何?”

“無恥逆賊,看我取你性命!”韓世忠怒氣更盛,撐了走舸向前靠攏,企圖射殺黃祖。

只是船下發出尖銳的摩擦聲,韓世忠心知暗藏了鐵椎,再加上黃祖軍亂箭齊發,箭如飛蝗,只能暫時撐船退回。會合了朱桓、梁紅玉等人暫時返回赤壁水師大營,仔細的謀劃一條破敵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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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14 23:15:55 |只看該作者
一千五十八 亮有雕蟲小技

赤壁水師大營,燭火輝煌,韓世忠連夜召集麾下將校商討破敵之策。`

“諸位將校,這黃祖乃是江夏地頭蛇,對于境內長江水域了若指掌。并在‘龍回頭’江段設置了暗樁與鐵索,阻擋我軍順江而下,諸位可有破敵之策?”韓世忠端坐在虎皮座椅上,掃視了兩旁的文武一眼。

聽了韓世忠的話,眾將校一陣嘰嘰喳喳,議論了半天最后由朱桓出列拱手說道:“韓將軍,末將在水下仔細做了觀察,這黃祖心思縝密,布置的鐵椎暗樁犬牙交錯,高低相連。而且頂部極其鋒利尖銳,無論是吃水很深的樓船、斗艦,還是吃水很淺的艨艟、走舸,只要撞上這鐵椎就會被刺破船底,導致江水滲入船中,重量加大,然后被下一個鐵椎刺破……”

坐在韓世忠旁邊的梁紅玉插話道:“在座諸位可有江夏本地人,這江夏附近可有厲害的鐵匠?黃祖竟然能夠半月左右鐵素攔江,還能鍛造如此尖銳鋒利的暗樁,怕是有高人相助啊!”

一名校尉出列答道:“回梁夫人的話,在江夏附近的夏口縣城有個極其厲害的鐵匠,名喚蒲元。據說此人自十歲起便學會了鍛造之術,造出來的刀槍鋒利無比,許多名將的武器都是出自他的手筆,其鍛造之術不在我大漢國匠歐椰子之下,小校猜測,這跨江鐵索與暗樁十有出自此人手中。`”

韓世忠撫須沉吟:“嗯……我去金陵的時候曾經拜訪過這位歐椰子先生,雖然他的名字與脾氣非常古怪,但冶金之術卻不能不讓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包括李存孝、冉閔等諸位猛將損毀的兵器都已經被他修復。前些日子正在給霍去疾將軍鍛造寶劍,本將已經預約好了。等給霍去疾將軍鍛造完畢之后就給本將鍛造一口寶刀。若這蒲元的鍛造之術真的能夠比肩歐椰子先生,那么造出這鐵索與暗樁鐵椎倒是不奇怪!”

“唉……這樣的奇人竟然助紂為虐。反叛朝廷,實在可惜啊!”梁紅玉聞言,搖頭嘆息一聲,目光中滿是惋惜。

那校尉替蒲元辯解道:“我大漢治下國泰民安,百姓樂業,陛下善待子民,皇恩浩蕩。這蒲元不見得是真心為黃祖效力,聽說他是個孝子,家中尚有六十歲父母健在。說不定是被黃祖脅迫所為。”

眾人閑聊了一通,繼續言歸正傳,由朱桓建議道:“龍回頭的暗樁布置的錯綜復雜,犬牙交錯,無論大船小船都無法通過。`只能挑選千名熟悉水性的精卒潛入水中,慢慢拔掉。才能逼近鐵索,讓鐵匠們斷開……”

“呵呵……如此方法,只怕半月也拔不盡這暗樁啊!”

朱桓話音剛落,帳外響起一聲儒雅的大笑。眾人凝目看去,卻是諸葛孔明羽扇綸巾,帶著龍且出現在了帥帳門口。

韓世忠夫妻急忙起身相迎:“哎呀……孔明將軍竟然來的如此之快?也不使人知會一聲,我夫妻也好率眾出迎。倒是失禮了!”

“韓將軍不必多禮,亮接到你的書信之后便苦思破敵之策,唯恐被延緩了救援淮南的速度。故此帶著龍駒將軍快馬趕來,共商破敵之策。”諸葛亮雙手抱扇。向韓世忠夫妻還禮。

“孔明將軍請上座!”施禮完畢,韓世忠伸手恭請諸葛亮到主將座椅上入座。“你是三軍主將,理應入座。”

諸葛亮推辭道:“韓將軍客氣了,亮蒙陛下厚愛,被委與統帥三軍的重任。但若想成功的解淮南之圍,擊退曹賊,尚需諸將勠力同心,方能保家衛國。亮雖然是三軍主將,但韓良臣將軍卻是水師主帥,所以亮絕不能喧賓奪主。”

見年輕的諸葛亮謙虛謹慎,執禮有加,毫無居功自傲高高在上的神色,韓世忠夫妻及麾下將校俱都大生好感。韓世忠當即命親兵另外搬來一張座椅,讓諸葛亮與自己并坐,共商軍事,而龍且則在一旁站列。

入座之后,韓世忠先把白天觀察到的情況向諸葛亮簡明扼要的介紹了一遍,最后拱手道:“淮南危急,我等必須星夜馳援,只恨苦無良策破解黃祖的鐵索與暗樁,不知孔明將軍有何妙計?”

諸葛亮手中羽扇輕搖,躊躇滿志的微微一笑:“亮有一計,可助良臣將軍三日之內拔掉這暗樁,破掉這鐵索。”

“哎呀……孔明將軍真神人,愿聞其詳!”韓世忠大喜過望,起身長揖到地,“若是按照朱桓的策略,怕是半月左右才能拔盡水下的暗樁,不知孔明將軍有何妙計,助我三天破敵?”

諸葛亮用羽扇擋住面頰,附在韓世忠耳邊耳語一陣,最后胸有成竹的笑道:“韓將軍若是按照亮說的這樣去做,三日之內必破黃祖!”

韓世忠聽完諸葛亮的計策后驚為天人,起身拜倒在地:“哎呀……孔明將軍雖然年輕,但卻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我韓世忠算是徹底心服口服了,此次增援淮南,必然以孔明將軍馬首是瞻,惟命是從!”

諸葛亮急忙扶起韓世忠,謙虛道:“呵呵……雕蟲小技而已,只是在前來赤壁的路上琢磨出來的,不足掛齒。亮已經沿途購買了許多黃豆,回頭就派人送到軍中來。你馬上率部砍伐竹子,編造竹筏,你在江上擊破黃祖,我從岸上繞路進攻江夏,收復失地!”

“謹遵諸葛將軍之命!”韓世忠一臉的心悅誠服,拱手領命。

計議停當,諸葛亮立即帶著龍且快馬加鞭返回陸軍大營,派人把從附近鄉鎮縣城購買的近萬斤黃豆用馬車運到赤壁大營交給韓世忠。然后率部繞過險峻的江岸,走華容道殺奔江夏,準備趁著黃祖在水上與韓世忠對陣之際,一鼓作氣拿下江夏。

就在諸葛亮率部繞道華容偷襲江夏之時,韓世忠親自帶領了兩萬五千名將士棄舟登岸,到沿途的山巒上砍伐竹子,日夜趕工,編造了一百多艘大型竹筏,全部投入水中,準備明日一鼓擊破黃祖的暗樁鐵椎與攔江鐵索,以最快的速度增援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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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十九 韓世忠洪爐巨斧斷鐵索

這日天剛拂曉,韓世忠披盔掛甲,在眾將校的陪同下立于船頭,揮手下令:“全軍向東,天黑之前務必截斷鐵索,擊破黃祖!”

一百多只大小不一的竹筏在江面上排列的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個江面,前后錯列開來,不肯放過任何一片空隙。

淡淡的薄霧中,每個竹筏上面都影影綽綽,似乎站立了十余名士卒,但卻一動不動,不聲不語。原因無他,只因為這些并非漢軍將士,而是軍中工匠爭分奪秒制作的稻草人,用枯木與稻草編制而成,里面暗藏了硫磺、火硝等助燃物,制成后擺放在竹筏的各個角落,只等黃祖軍放火箭引燃,便給他來個引火。

竹筏上面除了稻草人之外,還堆積了許多巖石,或多或少,分量不等。這樣就導致竹筏吃水的部位深淺不一,有的漂浮在水面表層,有些卻淹沒到水下數尺,目的就是對付水中深淺不一的暗樁鐵椎。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既然黃祖用深淺不同的鐵椎對付漢軍大小不一的戰船,諸葛亮便教給了韓世忠一個反制的辦法,用重量不同吃水不同的竹筏來破解黃祖這歹毒的一招。

“進軍!”

隨著韓世忠一聲令下,每個竹筏上四五名熟悉水性的勇士揮動竹篙,順著長江向下漂流,密密麻麻,幾乎覆蓋了江面的任何角落,擔負著給后面大隊船只清掃障礙的重任。

“擊鼓,鳴號角!”韓世忠掃了梁紅玉一眼,高聲下令。

梁紅玉點點頭,一抖大紅色的披風,來到甲板上的牛皮戰鼓前,揮動鼓槌,有節奏的敲擊下去,江面上頓時響起了抑揚頓挫的顰鼓之聲,讓三軍將士無不熱血沸騰,斗志昂揚。

緊隨著一百余只竹筏,三百多艘大小不一的戰船順江而下,旌旗遮天,刀槍蔽日;三萬漢軍將士磨刀霍霍,鼓噪吶喊,聲震大江。

兩個半時辰之后,隊伍離開赤壁縣城向下游走了五十里左右,逐漸抵達了龍回頭流域,韓世忠卸掉甲胄親自飛身跳上竹筏,高聲大喊:“兒郎們,前面就是水下布置了暗樁鐵椎的地方,小心撐好竹筏,勿要傷了自己!”

“諾!”

竹筏上四五百名勇士攥緊了手中的竹篙,發出整齊劃一的吶喊。有三軍主將同生共死,就算是戰死江中,未嘗不是一種榮耀!

一百余艘竹筏繼續向下行駛,又走了一里多路程,只聽“咔嚓”一聲尖銳的聲音,竹筏的行駛速度明顯受到了影響。韓世忠親自跳下冰冷的水中查看,只見果然有一只大鐵錐刺中了竹筏中間的縫隙,卻被從江中提了起來,被攜帶著隨波逐流向下游行駛。

韓世忠興奮的從水中游出來,爬上竹筏,對數百勇士嘶吼一聲:“成功了,成功了,鐵椎被從江中提起來了!”

聽到韓世忠的吆喝,竹筏上的漢軍一個個士氣高漲,奮力的撐起竹篙,盡量把江面上的每個角落都覆蓋了,力求做到堅壁清野,把所有藏在江中的鐵椎給拔出來,保證后面大隊戰船的安全。

只聽得江上“咔擦”,“哧啦”,“嘎吱”等各種刺耳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韓世忠按捺不住心頭的興奮,再次跳入冰冷的江水中查看,只見大部分竹筏的底部都被鐵椎嵌入,被巨大的竹筏攜帶著飄飄浮浮的跟著隨波逐流,向下游流淌。本來荊棘遍布,暗樁叢生的江中再也沒了障礙物,此情此景更是讓韓世忠對諸葛亮佩服的五體投地。

“孔明的謀略簡直勝過孫臏,蓋過留候啊!”韓世忠浮出水面,一臉的欣喜若狂,“若是按照我與朱桓的計劃,派人潛入水中破壞暗樁,怕是至少需要半月的時間。而孔明只是靈機一動,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竟然把鐵椎全部從江中提了起來,真是神機妙算,不服不行啊!”

韓世忠奮力游向大船,抓住士兵拋下的繩索,麻利的攀爬上甲板,到船艙里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重新披掛了甲胄站在船頭高聲鼓舞士氣:“將士們,水中的鐵椎已經全部被竹筏提起,直管放心的向下游行駛就是。待會兒用洪爐斷開鐵索,大伙兒一鼓作氣掩殺過去,將叛軍殺個片甲不留!”

朱桓同樣被諸葛亮的妙計鼓舞,手提長槍跳上一條斗艦,大聲召喚:“所有裝載了洪爐的船只隨我來,從北到南一字排開!”

韓世忠揮舞令旗,吩咐其他船只放緩行駛速度,由朱桓帶領了十艘九丈左右的斗艦在前面行駛,準備用船上的烘爐燒斷鐵索。

“殺啊!”

在朱桓的帶領下,十艘斗艦排列著整齊劃一的隊形,緊跟著竹筏的腳步,朝攔江鐵索行駛而去。果然一路暢通無阻,再也沒有遇到暗樁鐵椎的阻攔。

每艘斗艦上面除了百十名士卒之外,都在船頭上放置著一口鼎鑊,里面盛著四分之三的豆油。是韓世忠派人把諸葛亮送來的黃豆進行壓榨之后提煉所得,準備用來炙烤鐵索,然后用巨斧砍斷。

朱桓手提長槍立于斗艦船頭,高聲呼喝:“所有的將士、水手、鐵匠準備好了,待竹筏穿過鐵索之后,迅速的拋錨把船只固定在江中。用油鍋燒紅鐵索,用鐵斧斷開,不得有誤!”

“得令!”

十艘斗艦上的將士以及船夫、水手等各司其職,發出整齊劃一的吶喊。

竹筏繼續向下行駛,幾乎把水中所有的鐵椎全部提了起來,慢慢就來到了攔江鐵索的底部。船上的勇士紛紛跳進水中向后面的船隊游去,讓水面上的竹筏自己隨波逐流,穿過鐵索,朝對面的黃祖船隊游去。

漢軍水師從上游浩浩蕩蕩的殺了過來,黃祖早就得到了探報,率領著部下八千多人,乘坐了大大小小近千艘船只,溯江而上,前來迎戰。

一開始,黃祖麾下的叛軍對于暗樁鐵椎與攔江鐵索充滿了自信,歡聲笑語,得意洋洋,但看著漢軍竹筏一路乘風破浪,暢通無阻,頓時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直到竹筏穿過鐵索,慢慢的撞進本方船隊之后,氣急敗壞的黃祖才如夢初醒,還以為船上的稻草人是臥倒的漢軍,急忙揮劍下令:“給我放箭,放火箭,狠狠的射,燒死船上的漢軍,絕不能讓韓世忠穿過鐵索!”

“嗖嗖嗖……”

隨著黃祖一聲令下,叛軍亂箭齊發,把包裹了火藥的箭頭點燃,朝密密麻麻,鋪天蓋地一般漂浮過來的竹筏射出了密集的火箭。

只聽“砰”的一聲,伴隨著火箭射中竹筏上的稻草人,里面的硫磺與火硝一下子炸開,熊熊大火頓時燃燒了起來。

萬箭齊發,從天而降,一百余艘竹筏上幾千個稻草人同時燃燒起來,火光沖天。而此刻竹筏正好沖進黃祖的船隊之中,瞬間變成星火燎原之勢,一艘引燃十艘,十艘引燃百艘,整個江面上變成了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叛軍哭嚎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人肉燒焦的味道,飄飄浮浮,讓人聞之欲嘔。

許多被大火烤的焦頭爛額,痛不欲生的叛卒紛紛跳進書中,反而被竹筏下面攜帶的鋒利鐵椎刺傷,導致滿江殷紅,死尸此起彼伏。慘叫哀嚎之聲,震徹大江兩岸,如同人間煉獄。

朱桓在后面的斗艦上看的熱血澎湃,不由自主的豎起了大拇指:“孔明真神人也,略施小計就讓黃祖引火,縱然范蠡重生,張良再世,怕是也要甘拜下風了!”

頓了一頓,舉起手中的長槍,嘶吼一聲:“將士們,接下來就看我們的了,給我把油鍋燃起,斷開鐵索!”

趁著叛軍被竹筏燒的陣腳大亂之際,朱桓指揮著十艘斗艦在江面上一字排開,保持著每兩百丈一艘的距離。把船上準好的鐵錨拋入江中,在湍急的水流中穩穩的停了下來,船頭上的鼎鑊正好處在鐵索的下面。

士兵們迅速的點燃了鼎鑊下面的木柴,并且在火中添加了松脂,不停的添加木柴,大火熊熊燃燒,炙烤的周圍的將士臉頰生疼,一個個咬牙強忍著熏烤。

木柴不停的向鼎鑊下面添加,鍋中的豆油溫度越來越高,很快就沸騰翻滾,猶如泉水一般噴涌。火熱的溫度讓整個斗艦上的士卒們不停的冒汗,猶如身處三伏六月,渾然忘記了現在正是初冬。

船頭上一名水手耐不住高溫,突然兩腿一軟,一頭栽進了鐵鍋之中。

只聽“哧啦”一聲,空氣中頓時彌漫著一股炸肉的味道,只把其余人嚇得駭然變色,朱桓眼疾手快,向前一步拉住士卒的雙腿向外撕扯,卻只是拽出了兩條腿,半截身體與頭顱早就在沸騰的油鍋中變成了碎沫。

朱桓嘶吼一聲,把一雙斷腿扔進了江中,咆哮一聲:“給我繼續添加干柴,讓油鍋中的豆油燃燒起來!”

士兵們冒著黃豆般的汗珠,繼續向鼎鑊下面添加木柴,一根一根又一根,不停的投進熊熊燃燒的火苗之中。

忽然間,“轟”的一聲,鼎鑊中的豆油突然燒了起來,火苗沖天而起,高達兩丈左右,仿佛烈日跌進了鍋中,炙烤的船上的人幾乎站不住腳,紛紛蹲下身子躲避灼熱的溫度。

“給我繼續加柴!”朱桓扯著嗓子大聲嘶吼。

木柴繼續向鼎鑊下面添加,沖天火苗不停的起舞,很快三根鐵索就被大火燒紅,猶如火炭一般刺眼奪目。

“給我砍斷!”

朱桓揮舞起大斧,奮力朝火紅的鐵索砍去,只聽“啪嚓”一聲脆響,第一根鐵索應聲斷開,斷開的兩頭迅速墜入江中,被冰冷的江水激起一團白煙。

就在朱桓動手的同時,另外早有準備的鐵匠,赤.裸著上身,跳動著臂膊上的肌肉,揮舞起大斧向其他兩根火紅的鐵索砍去,同樣兩聲脆響,鐵索應聲而斷。

就在朱桓砍斷中間這段鐵索的時候,其他的九艘斗艦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用鼎鑊中的都有燃起沖天火苗,把三根從上向下排列的鐵索燒紅,然后揮舞巨斧砍斷。橫江鐵索就此斷開,長江上變得暢通無阻。

雖然船上的勇士幾乎被大火烤暈,但一個個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紛紛向身后的大隊戰船招手:“兄弟們,鐵索斷了,可以向江夏進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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