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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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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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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九 風云突變

七月時節,陰雨連綿。

大漢的天空到處都在下雨,從南到北,從東到西,從金陵到江夏,從江夏到武關,大半個中國籠罩在了霏霏細雨之中。一下就是五六天,絲毫不見停歇的意思。

雖然劉表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當消息傳開之后,天下諸侯在凄風苦雨中還是產生了兔死狐悲的感覺。從嚴白虎、劉繇開始,再到袁術、孫堅、陶謙、袁紹,最后到劉表,天知道哪天自己也會成為這個名單上的一員?

與劉表同一天死去的還有一個重量級人物,那就是金陵朝廷的三公之首,領銜文武百官太尉兼兵部尚書黃琬,幾乎在同一時刻突發急病死在家中。縱然張仲景、孫思邈、李時珍三大神醫聯手救治,也是回天乏術,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傍晚撒手人寰。比正史中去世的年齡晚了一兩年,但終究難逃宿命。

所有人都把黃琬的死歸咎于常遇春,說是被常遇春氣死的。盡管三大神醫一直認定黃琬死于“中風”,說白了就是死于腦溢血這樣的突發性急癥;但坊間的流言蜚語卻是甚囂塵上,以訛傳訛,認定了黃太尉就是被“常扒皮”氣死的。

“傳朕旨意,追封黃卿為太師,追授安陸縣候,謚號‘昭’。在‘紫金閣’中立雕塑,以彰其功,輟朝三;日,以示悼念,以國禮厚葬于鐘山之上。”

劉辯背負雙手站在含元殿門口,抬頭凝望烏云密布的天空,沉聲傳詔。

雖然劉辯手下的文武集結了華夏兩千年以來的無數精英。比起他們的能力來黃琬也是遜色不少。但在劉辯最危難的時刻,惶惶如喪家之犬。連一塊棲身之地都沒有的時候,是聲望不遜于楊彪、袁隗、皇甫嵩等人的黃琬堅定的追隨輔佐劉辯。利用自己的影響力扶持著金陵朝廷一步步的成長起來,日漸茁壯,最終變成了現在的參天大樹。

“三保,擺駕黃府,朕當親往吊唁!”

一陣風吹來,秋雨飄零,落在了劉辯日漸成熟剛毅的臉頰上。帶著一絲溫潤,是淚抑或是雨,劉辯有些分不清楚。

冒雨走了一趟黃府。吊唁完畢,劉辯馬不停蹄的返回乾陽宮,回到太極殿繼續忙碌政務。

輟朝三日,只是形式上的紀念,不等于放羊罷工,不等于不問蒼生的死活。上至天子下至九部公卿,該忙的還得繼續忙碌。別說只是朝廷大臣去世,就是皇帝駕崩了,也不能廢輟了國事。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只是大家不在朝堂上吹牛逼罷了!

“傳朕旨意,從今以后不再設置太尉職務,兵部大權由兵部尚書掌轄。”劉辯閉目凝神。端坐在御椅上,吩咐旁邊奮筆起草的陳琳。

按照劉辯的構思,逐步的廢除三公職位。實行左右丞相負責制,丞相下面統領九部尚書。黃琬活著的時候自己不好意思下手。而現在黃琬死了,便可以順勢革掉太尉這個職務。以后與三孤、三公只當做榮譽職位,或者追謚的封號。

“傳朕旨意,調徐州刺史荀彧入京,就任左丞相,總領國務政事。”

這一路上劉辯不停的在心中權衡丞相人選,在能力上符合的人選實在是太多了,荀彧、張居正、王猛、狄仁杰、徐光啟等人在歷史上都是赫赫有名的輔國名相,隨便拎出那個來都能把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甚至魯肅、顧雍、張纮、陳群等人也是優秀的丞相人選,當然還有不得不提的諸葛妖孽,只可惜現在才只有十四歲;以及在襄陽隱居,遲遲沒來投靠的長孫無忌。

至于輔佐朱元璋開國的劉基,劉辯不得不遺憾的說一聲,伯溫先生或許在謀略上能夠與孔明一較長短,但在治理國家,統籌政務這方面卻比諸葛亮差了一大截。大明朝的內政,更多的是依賴李善長、朱升的謀劃,在劉辯的心里,劉伯溫就是一個偏科生,89的政治能力比起100的孔明來,顯然不是一個級別。

三項能力全部99的王猛無疑是丞相的上上之選,不但能總領政務,99的統帥值甚至能把舉國兵權也給你統領了。但青州身為前沿要塞,北面有曹操這個日漸強大的潛在對手,東面又有強勢崛起的李唐,所以青州離開不王猛的坐鎮,李靖也離不開王猛的支援。關鍵時刻,王猛也能站出來統兵,幫助李靖分憂,所以劉辯選擇讓王猛繼續擔任青州刺史。

既然王猛在青州不能動,最適合狄仁杰的是刑部,最適合徐光啟的是農部,而且這兩人的功績與資歷也稍顯不足。所以劉辯最終選擇了召荀彧入京擔任丞相,而且這樣還可以扶正張居正,讓他在地方鍍金,為將來入京擔任要職撈取資本。

“傳朕旨意,荀彧離任后,由徐州別駕從事張居正接替刺史之位,掌管徐州政務。”

荀彧就任丞相彌補了黃琬的空缺,但兵部尚書的人選卻是依然沒有著落,而且荀彧與劉伯溫一樣,也是偏科生。如果說兩人在謀略上旗鼓相當的話,那么劉伯溫在軍事上稍勝一籌,而荀彧在內政上則全面領先劉基。而且劉辯也不打算再讓舉足輕重的兵部尚書被人兼職,一開始那是因為人手有些緊張,現在是時候結束這種局面了。

“傳朕旨意,命劉基改任兵部尚書,沮授擔任兵部員外郎。魯肅改任吏部尚書,諸葛瑾改任吏部侍郎。調步騭入朝,暫時署理醫部尚書職位,遷張仲景為醫部侍郎,孫思邈、李時珍為醫部員外郎。命何珅由工部侍郎遷升為工部尚書。其他各部尚書保持現狀不變!”

“傳朕旨意,南陽、汝南、江夏三郡不再由徐州刺史代管,重新劃歸荊州,由印書局局丞張纮前往赴任荊州刺史,掌管地方政務。”

劉辯目光如炬,正襟危坐。隨著一聲聲金口玉言,陳琳不斷的奮筆疾書,再次把整個金陵朝廷的政治格局重新架構了一遍,讓官吏與區劃更加合理高效。

一時間,乾陽宮馬蹄聲大作,負責下達詔書的太監在侍衛的保護下,紛紛翻身上馬,冒雨將陳琳書寫的圣旨送往各地。

用過晚膳后,劉辯顧不得疲倦,再次來到含元殿挑燈批閱奏折。特地尋找來自青州的公文,關注被俘虜的李淵近況。

從青州方面發來的最新奏折上說道,在花木蘭的押送下,李淵等兩千多唐國俘虜已經行走到瑯琊一帶。但由于俘虜中女人占了一多半,所以行軍速度極為緩慢,每天只能走三十里左右的路程。再加上陰雨連綿,估計再有一個半月也到不了金陵。

“不急,慢慢趕路就是了,我大漢朝乃是禮儀之邦,應該憐香惜玉。”

劉辯莞爾一笑,提筆做了回復,要善待俘虜,慢慢趕路就是了,反正從青州到金陵已經全部在掌控之內,不必急于一時。

至于唐國的局勢,在李淵被抓后李世民會有什么反應,劉辯已經命李元芳向朝鮮半島增派了大量的斥候,但由于千里迢迢,隔著茫茫大海,要想得到確鑿的情報,估計還要等幾天。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李存孝愉悅點11個,當前擁有愉悅點總數57個,仇恨點30個。復活碎片12枚,復活點0個,且李存孝的愉悅點已經造成爆表,系統馬上為宿主提供爆表名單,請宿主仔細聆聽。”

劉辯皺眉沉吟:“哦……看來這是李存孝追隨鄭成功在海上尋找李世民無果,然后返回了膠縣水師大營,接到詔書之后高興了。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會爆出哪個來呢?朕且洗耳恭聽再說!”

“叮咚……爆表第一人:北宋開國名臣趙普——武力51,統率78,智力97,政治98。目前所在地:武關。植入身份:趙匡族弟。”

“臥槽,不好,這家伙是趙匡黃袍加身的始作俑者……”劉辯心中暗叫不妙。

而系統才不管劉辯在想什么,繼續提供爆表名單:“爆表第二人:北宋大將呼延贊——武力95,統率89,智力63,政治46。目前所在地:武關。植入身份:趙匡心腹校尉。”

聽到這里,劉辯再也坐不住了,大喊一聲:“三保,命李元芳帶領精銳錦衣衛,立即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趕往武關。協助常遇春、張郃解除趙匡的兵權及將軍職位,前來金陵另候任用。”

一個趙匡就已經讓劉辯感到頭痛,而且現在常遇春的處境十分微妙,讓劉辯也拿不準:“還有,秘密傳旨張郃,若是常遇春協助捉拿趙匡則則罷;若是有任何異常之處,立即拿下送回金陵問罪!”

“奴婢這就去錦衣衛衙門傳令!”

鄭和被天子的反應嚇了一跳,立即大步流星的出了含元殿,尋找李元芳去了。

而系統仍在機械性的提供爆表名單:“爆表第三人:李光弼——統率96,武力90,智力85,政治52。目前所在地:唐國,植入身份:李世民最近新提拔的李氏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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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常遇春帶著五百名親兵,冒著霏霏秋雨,來到武關已經兩天了。(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自從進關之后,常遇春就一直在喝酒。雨又下了兩天,常遇春的酒也喝了兩天。

什么事也不做,既不去軍營也不去守將衙門,自從入關后就住進了趙匡給安排的臨時居所,日夜飲酒解悶,甚至就連印綬也不向趙匡索要。

“老子要印綬有個屁用?都他娘的在荊州搶戰功,收人頭,卻把老子打發到武關來看大門!我常遇春招誰惹誰了?”醉醺醺的常遇春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一邊喝一邊罵。

一個人喝悶酒無疑是件痛苦的事情,常遇春手下的五百親兵也不是沒有酒量大的。一開始也有幾個頭目來陪常遇春喝酒解悶,只是常遇春心中不痛快,總是三五杯酒下肚,就把人揍的鼻青臉腫,一個個捂著腮幫子哼哼唧唧的告退。如此三番五次后,就再也沒人來敢陪常遇春喝酒。

而且常遇春也不近女色,不像阿瞞那樣沒事的時候就吩咐手下弄個幾個有姿色的女子來陪酒狎玩。只是偶爾遇上順眼的女子就來一出霸王硬上弓,完事后該給錢的給錢,該賠償的賠償,我也不認識你,我也不會負責,更不會和你卿卿我我。風花雪月的事,我老常不干!

在這人命賤如草芥的年代,女人的貞節實在是廉價的不能再廉價;兵荒馬亂的,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也就劉辯的治下情況稍微好一些,世人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慣不慣,據民間傳言,全天下被強推了的女人少說也十之六七,能夠保住貞節的女子無疑是幸運的。

“將軍,趙光義在門外求見!”

傍晚的時候,守門的親兵敲響了常遇春的房門,拱手請示。

“趙光義?什么東西?”

常遇春一臉的不耐煩,摸起面前的燒雞掰扯下一根雞腿。撕咬的滿嘴油膩,“讓他滾!本將豈是阿貓阿狗也可以求見的!”

親兵對于常遇春的反映早就習以為常,要是哪天常將軍心平氣和的說話了,那才叫奇怪呢。繼續拱手請示:“趙光義是趙匡的兄弟,他說怕將軍你照顧不好自己。特地從民間購買了兩個俊俏的少女,給將軍送來,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趙匡的兄弟,原來是趙二啊?”

常遇春把酒壇子扔出門外。摔得粉碎,“再給老子換一壇,這酒他娘的怎么越來越沒勁?你們這幫龜孫子是不是覺得老子喝醉了,拿著摻了水的假酒來糊弄老子?還有,讓趙二把女子留下,自己滾蛋就可以了!老子不見!”

不大會兒功夫,親兵領著兩個少女折回,拱手啟奏道;“啟稟將軍,趙二已走。兩個小娘子帶來了,請問如何處置?”

“你們自己睡了算球。別讓老子看見心煩!”常遇春瞥了一眼兩個少女,發現不符合自己的審美感,大方的賞賜給了手下。

臨走之時,叮囑了一句:“老子還有句話,誰想和人家姑娘好,必須人家姑娘同意,否則老子剁了他的命根子!我常遇春可以霸王硬上弓,你們不行!”

兩個少女也不哭也不鬧,乖乖的跟著親兵下去犒勞常遇春的兄弟去了,即便又哭又鬧也是白哭白鬧。有了常遇春最后的一句話。想來這兩個不幸的女子在這個夜晚不會太悲慘。

趙匡府邸,燈火輝煌。

院墻外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圍了個水泄不通。嚴防走漏了風聲。

密室之內,趙匡端坐在中央,跳躍的燭光照耀的他的臉頰神秘莫測,透著一絲狡黠與奸詐,與平日里的的忠厚老實大相徑庭。

此刻站在趙匡兩邊的分別是三十歲上下,白白凈凈。一身文士打扮的趙普;以及三十七八歲,身高八尺,一臉虬髯,面貌剽悍,背掛雙鞭的呼延贊。

當然,密室中最引人矚目的還是呼延贊后面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生的身高接近九尺,濃眉大眼,虎背熊腰,黝黑的臉龐透著自信與剛毅。

要問這少年是誰,答案就是呼延贊的曾孫呼延慶,擅使一對一百六十斤的虎頭紫金錘,兩臂有千斤之力,一身武藝萬夫難當。在呼延贊爆表出世的時候,被隨機帶出,植入身份變成了呼延贊的兒子。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去試探常遇春的趙光義,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二爺,怎么樣?那常遇春什么態度?”趙普陪著笑臉,詢問道。

趙光義忿忿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滿臉郁悶:“女人留下了,面都沒讓我見到!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這常扒皮人緣這么差,原來真不是東西!依我看……”

“殺掉算了!”

趙光義將茶水一飲而盡,陰惻惻的吐出了四個字。

“我去!”

少年氣盛的呼延慶答應一聲,就要向外走,“先殺常遇春,再殺張郃!”

一直被排擠,從來沒有受到重用,再加上自身的野心,讓趙匡一直在尋找著反叛的機會,暗中培養著自己的勢力。而族人趙普加入麾下,又結識了猛將呼延贊,而且呼延贊還有一個更勇猛的兒子呼延慶,這讓趙匡的野心空前高漲。

就在這時候,常遇春事件的發生更讓趙匡等到了夢寐以求的機會。主將太史慈被調走,常遇春還沒來赴任,武關的兵權由自己暫時掌控,這讓趙匡興奮的連續好幾個晚上不能入睡。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此時不反,更待何時?”趙匡在心底吐出了十六個字。

自己加入天子麾下比太史慈還要早,為什么一直得不到重用?天子不喜歡自己,李靖壓制自己,岳飛也不待見。別人都跑到前線去刷戰功,搶人頭,而自己卻只能在武關這里看大門,這讓趙匡的“反志”更加堅決。

在太史慈離開武關之后,趙匡就將自己的謀反計劃付諸行動,秘密派遣使者聯絡韓遂、馬騰;甚至還聯絡了楊素、朱元璋、呂布。為的就是帶著武關的三萬守軍,萬無一失的穿過西漢的地盤,潛逃到涼州,逃出生天。而趙普的到來更是讓趙匡多了一臂之力,將行動策劃的更加完美。

趙匡已經過夠了寄人籬下的日子,所以并不打算真正的去投靠劉協,那樣的話與留在劉辯手下又有什么區別?所以趙匡的目標就是獨立,先謀取一塊立足之地,然后再招兵買馬,躋身諸侯行列。就算不能問鼎天下,也要成就五霸之業。

趙匡與趙普密謀之后,決定采取假傳圣旨的手段,就說帶著兵馬去援救馬騰,誰敢不從就殺掉誰,反正將印與虎符在趙匡手上。然后舍棄武關,一路向西,以幫助西漢軍剿滅馬騰為借口,先騙過呂布,穿過長安,進入雍涼地區。只要能做到這一步,趙匡的目的就達成了一半!

趙匡一直在密切關雍涼的局勢,目前楊素與朱元璋各率十萬大軍,分別從狄道與安定向涼州開始進軍。而擁有八萬兵力的馬騰則與擁有四萬兵力的韓遂退守金城,在沿途要塞布置防御,嚴陣以待,雙方的大戰一觸即發。

趙匡最想要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洛陽兩個兵團傷筋動骨,西涼集團奄奄一息,最好的結果就是打到最后洛陽軍剩下六七萬,而西涼軍還有個兩三萬的殘余,到時候就是自己撿便宜的時刻。

正是基于這個目的,所以趙匡才一邊向洛陽朝廷請降,一面秘密聯絡馬騰、韓遂。投洛陽是假,拉攏馬騰、韓遂是真,若局面真的能夠發展到趙匡設想的這樣,自己提兵三萬聯絡馬騰、韓遂的殘部,再把洛陽軍逐出雍涼,最后再吞并馬、韓的部曲,則大事可定。

而且,趙匡相信,這種局面下洛陽將會元氣大傷,到時候估計東漢已經剿滅了孫策,幾十萬大軍全力討伐洛陽,朱、楊再也無暇向西,自己就可以躲在大后方安靜的發展壯大了。

在趙匡看來,有印綬與虎符在手,假傳圣旨把三萬大軍拐走并不是很難,到時候軟硬兼施,坑殺一批忠心于劉辯的骨干,到了雍涼斷絕了與東漢的聯系,時間長了就能把軍心彈壓住。而最大的障礙就是級別與自己相當的張郃,有他在,要拐走兵馬就困難了,所以趙匡打算先除掉張郃,沒想到這時候常遇春卻來到了武關。

若是換了別人,趙匡可能直接就反了,絕不會把人放進關來。但在常遇春的身上,趙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認為有希望勸服常遇春跟著自己一塊起事,如果能夠得到常遇春的輔佐,定然會讓自己如虎添翼,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正是在這個目的之下,所以趙匡放緩了起事的步伐,先試探常遇春的內心想法,看看是否有說服常遇春跟著自己謀反的可能性,然后再做決定。

聽了趙光義與呼延慶的對話,趙匡眉頭緊蹙:“慢著……不可魯莽!常遇春同樣有萬夫難當之勇,絕不是好惹的。而且,既然上天把常遇春推到了武關,我們就要想方設法的爭取他跟著一塊起兵,有常遇春相助,定然讓我軍如虎添翼!”

“哈哈……普有一計,若是元朗兄能按照我說的計劃行事,定然能夠賺得常遇春入伙!”就在趙匡沉吟不決之際,旁邊的趙普躊躇滿志的吐出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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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一 黃袍加身

傍晚時分,趙匡帶著趙普、呼延慶以及數十名隨從,撐著雨傘冒著淅淅瀝瀝的秋雨來到了常遇春的居所。∈↗,

“請趙將軍見諒,我家將軍說了,這幾天概不見客!”不等趙匡說話,守門的頭目就主動將趙匡拒之于門外。

趙匡也不答話,朝呼延慶一揮手,吐出了兩個字:“搬走!”

“諾!”

呼延慶答應一聲,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朱漆大門兩側的石獅子旁邊,蹲下馬步,雙手各自抓住石獅子的邊緣,氣沉丹田,猛地喝一聲“起”。

伴隨著呼延慶一聲吆喝,只見一千多斤的石獅子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搬了起來,抱在懷里與肚臍一樣高度,然后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街巷的另一側走去。直把守門的十幾名親兵嚇得目瞪口呆,同時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年代,矗立在門口的石頭獅子不僅僅是裝飾品,而且還是主人的臉面。直到呼延慶抱著獅子走出了街巷,守門的頭目才如夢初醒,慌忙沖進府中報告常遇春。

已經喝得七分醉的常遇春剛剛躺在床上睡了一覺,聞聽有人把自己府邸門前的獅子搬走了,不由得火冒三丈,拔刀在手沖出了大門:“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哈哈……趙匡這廂有禮了!”趙匡大笑著上前施禮參拜,“常將軍真是好生快活,一個人醉生夢死,趙某求見不得。只能出此下策,還望常兄見諒!”

到底是同僚。而且趙匡又是雜號將軍級別,還是武關的二號人物;若是不見面。常遇春還可以讓手下搪塞自己身體不適,或者喝醉了之類云云,此刻面面相覷,常遇春倒也不好再說什么。

當下收刀歸鞘,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我當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我常遇春的門前撒野,原來是趙大啊?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兄弟二人前腳踩著后腳來找我。又是送女人又是搬獅子,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

趙匡從趙普懷里接過一個精致的酒壇,打著哈哈道:“一個人獨飲多么無趣。我這里有一壇杜康后裔釀造的美酒,已經窖藏了三十年,今日特地拿來與常兄共飲!”

趙匡說著話,把酒塞子拔掉,捧到常遇春的面前:“常兄你聞聞,這酒香的味道是不是上品?如果常兄說個不字,我趙匡掉頭就走!”

常遇春平生有兩大嗜好,一是殺俘二是喝酒,此刻聞到趙匡懷里的酒壇發出清醇凜冽的味道。頓時喜上眉梢,連聲稱贊:“好酒,好酒啊!比我手下的這幫龜孫子買的酒強了不知多少倍!”

“哈哈……常兄果然是酒中行家。”趙匡笑吟吟的把酒壇子重新塞住,然后交到了趙普的懷里。“這可是我費了天大的力氣才買到的佳釀,豈是那些市井街坊賣的劣等酒相提并論?常兄還不快快命人備菜,你我共飲一杯!”

“哈哈……老趙倒是個有趣的人。你這行事作風和我的胃口。”常遇春對趙匡頓生好感,揮手吩咐手下道。“快快準備酒筵,我要與趙將軍對飲三杯!”

頓了一頓。又對趙匡道:“但你得先讓手下的人把我的獅子搬回來,這不是打我老常的臉嗎?”

趙匡大笑著擊掌聲,朝街巷的盡頭高呼一聲:“延慶,把獅子給常將軍換回來!”

在拐角處歇息的呼延慶得了趙匡吩咐,立即抱起石獅子重新搬回了常遇春府邸門前,然后舉重若輕的放回原處。氣不喘臉不紅的向常遇春拱手致歉:“常將軍,得罪了!”

常遇春上下打量了呼延慶一眼,一副就要發怒的樣子,末了突然哈哈大笑一聲,整個人匪氣十足。伸手在呼延慶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幾下,大笑道:“好小子,是條漢子,常某喜歡!跟著來喝一杯!”

當下常遇春前面帶路,趙匡緊隨其后,趙普抱著美酒與呼延慶一左一右,一起進了常遇春的府邸。不消片刻功夫,常宅中就香氣四溢,廚子準備好了美味佳肴呈于桌案之上,酒筵開始。

“有幾句私密話與常兄推心置腹,還請屏退左右。”一杯酒下肚之后,趙匡開始悄悄把常遇春向坑里面拐。

常遇春也不多想,揮手示意左右退出,“給我退下!”

“岳都督命常將軍提兵征討江夏,因何突然又調來了武關?”看到常遇春的親兵退出,趙匡心中竊喜,開始按照計劃行事。

“唉……別提了!”

常遇春想起這件事就滿腔怒火,拎起酒壇子來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還不是因為殺了幾千俘虜,被那徐榮、徐庶、程咬金等人參劾,又被岳飛修書訓斥,又被天子下詔告誡,還被滿朝文武彈劾,唉……我常遇春到底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殺了四千俘虜嗎?俘虜都不讓殺,還打什么仗?”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常將軍乃是三軍主將,有權自己根據情況處置,殺了區區幾千俘虜,朝廷就這樣對待有功之臣,真是讓人心寒呢!”趙普不動聲色的繼續給常遇春倒酒,一邊火上澆油。

“好漢不提當年勇……唉,不提也罷!”常遇春不停的唉聲嘆氣,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再給我滿上!”

趙匡轉動著手里的酒杯,目光狡黠,輕輕抿了一口:“那白起在長平曾經坑殺了四十萬趙軍,那項藉在巨鹿也曾經殺掉了二十萬秦軍。今日常兄不過只是殺了區區幾千俘虜,這滿朝文武怎么如此對待我們這些浴血沙場的將士,真是讓人心寒呢!”

夜色漸沉,常遇春在趙匡與趙普你一言我一語的引導之下。不停的吐槽,將自己的滿腹委屈一一道來。

“想我常遇春追隨天子多年。克汝南,拔壽春。擒紀靈,破黃巾,敗文聘,大小戰役歷經數十戰。想不到今日竟然落到這般田地,別人都在荊襄搶戰功,等著將來封侯拜將,庇蔭子孫,而我卻帶著弟兄們在這里看大門,我愧對手下的兄弟啊!”

常遇春說的凄楚。再加上喝得已經有分醉意,在發泄牢騷的時候不禁潸然淚下。

“唉……趙某又何嘗不是這般?”趙匡也是搖頭嘆息,“同為淪落天涯人,我趙匡與常兄簡直就是難兄難弟,我也同樣愧對兄弟們啊!”

常遇春又是一杯酒下肚:“都怪這岳飛假公濟私,把聽話能打仗的全部集結在自己的手下,給我的又是一些什么人?降將徐榮,刺頭楊七郎,無賴程咬金。還有一個乳臭味干的諸葛亮,你看看都是一些什么人呢?連兵貴神速的道理都不懂,就知道扯后腿在背后參劾我。然后岳飛就順水推舟的把我調到了武關,我都懷疑這是岳飛策劃好的!肯定是這廝怕我壓了他的風頭。搶走了他的都督之位,才聯合眾將整我!”

“常兄所言極是!”趙匡又給常遇春倒上一杯,“何止岳飛不是東西。這李靖也不是東西,賞罰不明!有功不賞。有過不罰,包庇自己看著順眼的武將。東漢的這些文武大臣就沒幾個好東西。全都是一丘之貉!”

“唉……”常遇春嘆息不語,醉眼朦朧。

“何止這李靖、岳飛不是東西,這劉辯也不是東西!聽信讒言,任人唯親,這衛卿是個什么東西?這霍去疾是個什么東西?這陳慶之又是個什么東西,好歹死了……不提也罷,還有那戚繼光、尉遲恭,啊,你聽聽你聽聽,都是些什么人?而且都是下賤的三個字……竟然全部被委予重任,這算什么有道明君?”趙匡吐沫橫飛,破口大罵。

“啊……”常遇春打個酒嗝,醉醺醺的道:“我說趙安,趙匡啊,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常遇春也是三個字,你這話莫不是在指桑罵槐?”

“豈敢、豈敢……”趙匡趕緊從袖子里掏出手絹擦拭嘴角的油漬,“常兄之名威震天下,早就名揚四海,豈是這些阿貓阿狗可比?”

“咳咳……而且你這樣罵天子也不好吧?”常遇春醉眼朦朧的依靠在柱子上,呢喃道,“說起來,陛下對我常遇春還是不薄,不管怎么說我常遇春也是平東將軍,整個大漢朝壓在我頭頂上的武將不超過十個人。我只恨彈劾我的那些酒囊飯袋,還有朝中那些落井下石的文武百官,我不恨陛下……”

趙匡趕緊把常遇春重新拉回坑里:“我今天不僅要罵劉辯,我還要罵劉邦!他們老劉家都不是東西!這劉邦只是一介亭長,何德何能而居九五之尊,比起項藉來,他劉邦就是個流氓無賴。若是這樣的人都配做皇帝,那么我們也可以做皇帝!”

“哈哈……能夠過一把皇帝癮也是不錯,就算死也值咯!比起劉邦來,這項藉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我常遇春生平最佩服的人就是西楚霸王。什么善待俘虜,什么以仁相待,老子想殺就殺!老子做夢都想殺他個三十萬二十萬的過過癮,一將功成萬骨枯,這樣才配得上大將這兩個字!”

一天下來喝了好幾斤白酒,常遇春再也支持不住,醉醺醺的吐出了最后一句話,趴在桌案上開始鼾聲大作。

“給他穿上!”趙匡撇嘴冷笑,一揮手,向趙普吩咐道。

趙普飛快的走到門口,從隨從手里接過了一個包裹重新回到了房間,抖開之后赫然是兩件黃色的龍袍。

漢朝承秦制,一開始的龍袍是以黑色為主,直到漢文帝時期才逐漸變成了土黃色。直到劉秀建立東漢后,黃色才逐漸變成了帝王的象征,平民百姓不得擅自穿著,否則罪同謀逆。

趙普與趙匡一起動手,先把一件龍袍給醉醺醺的常遇春穿上,然后趙匡又自己穿了一件,回到自己的桌案上趴下裝睡,“待會兒常遇春醒了之后,把弟兄們及他的人全部喊進來。這常遇春肯定會被當場嚇懵,騎虎難下,想不反也不成了!這廝不是做主公的材料,你我施展一番三寸不爛之舌,定能讓他乖乖的入伙起事!”

呼延慶卻是有些不解,問道:“為何趙將軍你也穿上了一件龍袍,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曹操的勢力如此強大,也沒敢擅自稱帝,我怕將軍你這樣會引起諸侯不滿,像袁術那樣成為眾矢之的。”

趙匡道:“此事我自然知曉,但我不穿龍袍,豈不是要拜常遇春做主公?如此一來,至少我與常遇春是平級,他一定會主動臣服于我。稱帝之事,也不過是在場的人知曉,只要逼反了常遇春,此事所有人不許再提!等他日我趙匡兵強馬壯之時,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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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二 開弓已無回頭箭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常遇春睜開了眼睛。給力文學網

“拜見陛下!”

常遇春剛一睜開眼睛,趙普與呼延慶就一起單膝跪地,施禮參拜。

在門外等候的趙匡親信聽到了里面的呼聲,紛紛推開房門闖了進來,學著趙普、呼延慶的樣子施禮參拜,口呼萬歲。

常遇春的人也跟著進了房間,但是看著自己的老大身穿龍袍,頓時傻眼了。既害怕同時又亢奮,若老大真的黃袍加身成為皇帝,那么自己這幫跟隨他鞍前馬后的老兄弟怎么著也能混個開國元勛當當吧?但這也是滿門抄斬的逆天大罪啊,老大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這夢做得真是奇怪!”

常遇春揉.搓了下惺忪的睡眼,還以為眼前的這一幕是在夢中。當目光掃到了客座的趙匡同樣身著黃色龍袍,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時候,頓時反映了過來,這那里是夢分明就是現實!

“這是怎么回事?”

常遇春頓時急眼了,一腳把面前的桌案踢翻在地,大聲咆哮。

黃袍加身,行同謀逆,若是被人捅出去,就算被滿門抄斬也不為過。這一刻,常遇春忽然明白,大漢朝廷怕是再也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哎呀?這是怎么回事?”

趙匡仿佛剛剛從睡夢中驚醒一般,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表情比常遇春還要慌張一萬倍。

常遇春大怒,一把拎住常趙匡的衣衫,雙目噴火:“趙匡啊趙匡,我常遇春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趙匡同樣生的孔武有力,并不遜色常遇春多少,同樣一把抓住了常遇春的衣襟,喝道:“端倪沒弄清楚之前,常兄休要血口噴人!現在被千夫所指。被滿朝文武彈劾的好像是你常遇春吧?我趙匡再不濟也是一介偏將,我奉公守法,因何要冒大不韙做出這誅九族的事情?”

常遇春恨恨的推了趙匡一把,一身酒意已經醒了七八分。掃了一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部下,大吼道:“這是怎么回事?”

幾個親兵大眼瞪小眼,一臉的迷茫:“我等也不知道啊,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將軍你……身穿龍袍,伏在桌案上大睡。”

趙普站直了身子。擦了下額頭的汗珠:“還是讓小的來解釋吧,適才我家趙將軍與常將軍久逢知己千杯少,喝得俱都酩酊大醉。你們倆一起罵岳飛、罵李靖,最后還罵了金陵的天子劉辯……”

“什么?我竟然罵天子了?”常遇春不由得目瞪口呆,開弓已無回頭箭,看來自己是回不了頭了。

“何止呢,將軍你還把劉邦、劉彘、劉秀都挨著罵了一遍,說他們老劉家起身于一介亭長,不配做皇帝。還說你最佩服的人是項藉,最后又說自己也要試試穿龍袍的滋味。命小人連夜籌備。將軍你又說要與我家趙將軍義結金蘭,有福同享,要我家趙將軍也陪著你穿龍袍,要不然你就……”趙普是個心理戰高手,不動聲色的就把常遇春的心理防線給慢慢的摧毀了。

“唉……看來我常遇春要完了,本來就惹得天怒人怨,滿朝文武彈劾,現在又穿龍袍,罵天子,罵開國高祖。我這是凌遲處死的大罪啊,哈哈……”常遇春仰天嘆息,笑聲有些悲涼。

看看時機差不多了,趙匡攛掇道:“既然事已至此。你我兄弟二人干脆反了算了!趁著手里握著兵權,起兵自立便是,說不定能夠謀得一場富貴!”

“反了?”

常遇春皺眉苦笑,心中也知道自己十有被趙匡算計了,但又能如何?醉酒之前說的話隱約還記得,自己的確跟著罵劉邦夸項羽了。而且這龍袍也的確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這么多人看到,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是醉酒后被趙匡給穿上的,誰信?趙匡為何不給別人穿,偏偏給你常遇春穿?

“就憑咱們手中的這三萬人馬?就憑武關這塊地盤,西面有劉協,東面有陛下,且不說三萬將士是否愿意跟著你我造反,就算跟著反了,又能支撐幾天?到時候岳飛三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不用攻城,就怕咱們先被將士們給砍了!”

趙匡卻是胸有成竹,極盡所能的鼓動常遇春:“橫豎都是死,不如搏一搏,說不定能謀得一場大富貴!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當年秦王掃,百萬秦軍縱橫天下,還不是被陳勝、吳廣亂了江山,最后被各路諸侯打的一敗涂地,被劉邦撿了便宜。現在劉辯氣勢雖盛,但比起統一的大秦來又如何?大漢朝四分五裂,諸侯擁兵自重,東西兩帝對抗,北面有曹操、冉閔、公孫瓚,西涼有馬騰、韓遂,益州有劉備、劉璋,荊州有孫策,草原上有鐵木真,高句麗有李唐,南方還有數十萬太平軍在活動……漢失其鹿,天下英雄共逐之,說不定這是上天要你我兄弟成就一場大事!”

趙普在旁邊附和道:“我家將軍說的極是,天予不取必受其咎,姑且不要說兩位今天酒后闖下彌天大禍!就算沒有今天的事情,只怕常將軍你也難得善終。先是徐庶、程咬金、徐庶、諸葛亮等人彈劾你,然后岳飛又訓斥你。以太尉黃琬為首的朝廷重臣全力批斗你,之所以現在沒把常將軍你下獄,估計是在等著滅了孫策之后算賬。常將軍醒醒吧,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君不見韓信、英布、彭越乎?借刀殺人,無中生有,是他們老劉家祖上傳下來的門風!”

聽著趙匡的鼓舞與趙普的威脅,常遇春的反意逐漸在萌生,如同燎原之火一般熊熊燃燒。趙普說的極是,就算沒有今晚的事情,只怕自己也難得善終!而趙匡也說得有道理,天下群雄四起,烽火連天,劉辯雖然稍占上風,也只是半壁江山而已,就連那么強大的大秦帝國都被摧毀了,更別說日薄西山,四分五裂的殘漢了!

“無路可走了,不得不反啦!”

常遇春狠狠的一拳砸在墻壁上,石灰沫子飛濺,一個拳頭印深深的鑿進了墻壁之中。

“可是這三萬人馬不聽我們的又當如何?而且薛仁貴就駐扎在宛城,相距不過五百里,萬一消息走漏,漢軍必然紛至沓來。”常遇春皺眉沉吟道。

趙匡微微一笑,躊躇滿志的道:“常兄盡管放心,我早就謀劃好了退路,反正將印在手,我等可以假傳詔書,帶著隊伍與糧草棄武關向西。誰敢質疑,便以軍法處置,殺掉異己,裹挾著隊伍一路向西,等深入雍涼之后,這些士卒想回頭也是不可能了。”

“從武關到雍涼一千多里路,還要從駐扎在函谷關的呂布眼皮子底下穿過,難不成我們插上翅膀飛過去嗎?萬一薛仁貴率軍追上來又如何?”常遇春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常兄盡管放心,朱、楊、呂三人同朝異夢,各懷鬼胎,即便他們明知道你我并非誠心歸順,也想要利用我們打壓對方。我等正好抓住這個機會趁勢而起,只要籠絡到了馬騰、韓遂的舊部,我等就可以在雍涼站穩腳跟。到時候有劉協的人馬頂在前方,劉辯插翅難過,我等便可以在雍涼慢慢的積蓄實力,發展壯大了!”

趙匡志得意滿的給常遇春做出了分析,末了拍著常遇春的肩膀,夸口道:“只要常兄跟著我,我保證讓你享不盡榮華富貴,名垂青史!”

“我跟著你?”常遇春皺眉。

趙匡訕笑:“要不然我跟隨常兄你也行,由你來做主我來做副!”

常遇春瞇起眼睛,皺眉思忖,片刻之后嘆息一聲:“算了,還是你來做主公吧,我常遇春跟著你混!不得不說一句,你趙大夠陰險,能沉的住氣,會抓機會,在這方面我常遇春比不了你……”

“哈哈……常兄過獎了,你放心,只要我趙匡有成就霸業的這一天。你常遇春就是一字并肩王!不如你我兄弟今日義結金蘭,結為異性兄弟如何?日后互相輔佐,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趙匡攬著常遇春的肩膀,繼續蠱惑。

“也好!”常遇春點頭答應。

趙普搶著道:“敢問常將軍今年貴庚?”

“三十一!”常遇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趙匡心領神會,把自己的年齡虛報了一歲:“今年三十二,卻是虛長二弟一歲。”

“兄長在上,請受小弟一拜!”常遇春方寸已經大亂,只能跟著趙匡的節奏走。

趙匡大喜過望,伸手扶住常遇春,竭盡所能的安撫道:“二弟放心,愚兄將來定然與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起身之后,趙匡吩咐常遇春與自己一塊脫掉龍袍,聲色俱厲的告誡在場眾人:“今日之事,乃是我兄弟二人酒后所為,誰敢泄露半個不字,定讓他人頭落地!對外,二弟仍然還是大漢的平東將軍,我趙匡還是建威將軍,即刻集合武關所有人馬,‘宣布圣旨’,大軍向西救援馬騰、韓遂!”

趙普拱手道:“張郃身為武關三號將領,怕是不會輕易就范,可先除之!”

趙匡頷首贊成,吩咐呼延慶道:“立即拿兵符點起一千人馬,包圍張郃的居所,不問青紅皂白,給我亂刀砍殺!就說他密謀勾結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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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三 逃出生天

狡兔三窟。

張合沒有這么多,只有兩窟。

這幾天以來,張合明顯的感到了趙匡的異常,在隊伍中培植親信,拉攏私黨。在太史慈離開武關后,趙匡已經強詞奪理,無事生非的奪走了好幾個偏將的兵權,提拔自己的心腹黨羽上位。

而且張合還發現,這幾天出關向西的斥候比往常多了一些,說是去刺探情報,可是看那慌慌張張的表情,以及隨身攜帶的干糧行囊,看起來就是跋涉千里的裝束。

但張合又沒有確鑿證據,只能打算等常遇春來了之后把趙匡的異常反應一下。但沒想到常遇春入關之后僅僅見了一面就再也不見蹤影,那還是在武關門外迎接之時,礙于趙匡在場,張合也不便多說。回頭再找機會登門拜訪,卻被守門的士卒婉拒,說常將軍身體不適概不見客。

這讓張合失望不已,于前日傍晚修書一封,把趙匡的異常舉止以及常遇春的玩忽職守上報給薛仁貴。薛仁貴雖然并非張合的頂頭上司,但身居鎮北將軍之職,在大漢朝武將中排行第四,僅次于征東大將軍李靖、征西將軍岳飛以及征北將軍秦瓊,而且還是天子的姐夫。若是有他出面,張合相信一定能夠鎮壓的住趙匡。

從武關到宛城只有五百七()十里,到襄陽卻接近九百里。而且張合與岳飛比較陌生,但與薛仁貴從青州一路趕來,私下里交情不錯,就算張合的情報有誤。也相信薛仁貴會包容自己的,所以張合選擇了向薛仁貴報告。

悄悄派出使者之后。張合還是不放心。左眼皮一直在跳,這讓張合多了一個心眼。把自己宅院后面一條胡同之隔的民宅悄悄買了下來,天黑之后就會從后門出去,在新買的民居中入寢。行蹤之詭秘,甚至就連連張合的親兵都不曾察覺。

夜色深沉,大約三更時分,淅淅瀝瀝的秋雨依然下個不停。

忽然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將張合從睡夢中驚醒,急忙翻身下床,悄悄走出房間,來到院子里凝神聆聽外面的動靜。“嘶……來者不善,趙匡這是要謀反么?”

“爾等要做什么?這可是張將軍的府邸!”問話的是負責守衛張合宅院的親兵。

接著就是一聲慘叫,及一片喊殺聲,還有十幾名張合親兵痛苦倒地的聲音,帶隊的是呼延慶,大聲指揮部下圍住張合府邸:“張合勾結孫策謀反,奉常、趙兩位將軍之名前來捉拿,降者免死!”

“這趙匡反了,常遇春十有也反了!我當速速離去!”

一念及此。張合也顧不得回房間穿衣服,只是穿著白色的中衣,也就是,足登皂靴。翻墻而走,順著另外一條胡同飛速的向武關東門跑去。哪里值守的偏將叫做劉能,和張合關系還算不錯。張合相信應該能夠走掉。

天空的雨雖然淅淅瀝瀝,但武關城內卻已經亂成一團。

號角響了起來。那是集合軍隊的信號,張合不知道趙匡、常遇春想要做什么。但卻也無力回天,當前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為妙。

馬蹄踩踏的雨水飛濺,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伍從張合面前的胡同里掠過,張合急忙附身躲在一顆大槐樹底下,才堪堪躲過騎兵的視線。眼看著關門近在咫尺,卻是不敢再走出來。

帶隊的是呼延贊,率領著隊伍一陣風般席卷到關門前,大聲的對守將劉能道:“奉命接管東門,你可以去集合了。還有張合不曾出關吧?”

“這東門一直由末將鎮守,為何突然更換守將?”劉能一臉質疑,“張合將軍又犯了何事?因何不能出關?”

“兩位將軍有令,違令者斬!”

呼延贊話音未落,左手單鞭狠狠擊中劉能頭部,頓時腦漿迸裂,死于非命。直把守衛關門的士卒嚇得魂飛魄散,不知道自家人為何突然自相殘殺起來?

“趙匡這是要下狠手啊,看來東門出不去了!”

張合回身就走,順著胡同消失在茫茫黑夜里。途徑一家布匹鋪,咬咬牙三下五除二的把店門踹開,沖進店鋪,然后在掌柜的殺豬般的叫喊聲中搶走了一卷布匹。

張合在武關已經呆了半個月,不說了如指掌也是爛熟于心,城墻上哪個地方最適合出關,張合清楚的不能再清楚。淋著雨一路狂奔,躲過了搜捕自己的兵卒,飛快的上了一處城墻,將布匹末端拴在墻垛的空隙中,然后把布匹從接近十丈的城墻上丟了下去。

這時候有士卒發現了張合,急忙過來查看:“什么人?”

“哦,原來是張將軍啊,不知你這是要做什么?”這些士卒由于巡守的地段比較偏僻,目前還沒有接到捉拿張合的命令,因此對張合的行為很是不解,一頭霧水的詢問。

“守好你們的城池,不必多問!”

張合冷著臉,一邊搭話一邊用雙手抓住布匹,順著城墻緩緩的下墜到了地面。也顧不得扯掉布匹,迅速的轉身向東狂奔,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武關中號角此起彼伏,劃破蒼穹,不明所以的士卒們紛紛從夢鄉中醒來,俱都冒著霏霏秋雨來到校場上集結,還以為是敵軍偷襲,可是關外風平浪靜,也沒見敵人的蹤影啊?

很快的,率兵捉拿張合的趙光義與呼延慶就得知了張合逃走的消息,呼延慶建議道:“既然張合僥幸得脫,那就放他一命吧!主公已經吹響號角,集結隊伍,準備連夜冒雨向西,還是不要管張合算了!”

“不行!”趙光義眼神中透著陰冷與狠毒,“前幾天練兵的時候,張合曾經當著數千將士的面訓斥過我,說我結黨營私,任人唯親,而不是舉賢任能!哼哼……今天我要把失去的面子找回來!張合翻墻而走,既無馬又無車,料他走不了多遠。我率輕騎去追,想來不消片刻功夫就能趕上,你知會我兄長一聲,讓他先裹挾隊伍出關向西,我殺了張合之后,就會率騎兵趕上!”

“開關門,隨我來!”

秋雨漸收,趙光義翻身上馬,引領了數百名騎兵出了武關,舉著松油火把沿途搜尋張合去了。

武關空闊的校場上,三萬漢軍連夜集結,等待上司的命令,一個個渾身被雨水淋透,一臉的茫然,不知道半夜突然集結全軍,到底所為何來?

趙匡、常遇春全副披掛,在呼延贊、趙普等一干親信的簇擁下,來到了校場中央。用嚴厲的目光掃視了三軍將士一眼,趙匡大步走了出來,高聲道:“昨夜剛剛接到天子詔書,洛陽叛軍攻打馬騰甚急,馬騰向朝廷求援。因此圣上派某與常將軍率武關守軍星夜馳援西涼,協助馬騰、韓遂抵御洛陽軍,即刻起兵,不得有誤!”

聽了趙匡的話,校場上頓時議論紛紛:“不會吧,從武關到西涼,接近兩千里路程,洛陽軍怎么會讓我等順利抵達?再說,武關乃是荊襄要塞,大軍若是撤走了,誰來鎮守?”

“軍令如山,圣旨煌煌。誰敢多言,立斬無赦!”

隨著趙匡一聲令下,剛剛返回的呼延慶帶隊,從人群中抓了幾個鬧得比較兇的低級軍官,當著數萬將士的面梟首示眾,三軍無不凜然。

趙匡繼續高聲訓話:“身為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圣上有令,我趙匡與常遇春將軍只知道執行命令,誰敢去評論對錯?同樣的道理,你們身為軍士,也該執行皇帝的命令,執行主將的命令!全軍收拾糧草輜重,即刻出關向西進軍,若敢延遲非議者,立斬無赦!”

在趙匡部曲的強力鎮壓與假傳圣旨的忽悠之下,三萬漢軍默默的收拾了行囊及輜重,將武關糧倉中的十余萬石糧食全部裝車,在黎明時分出了武關,踏著腳下泥濘的路途,向西而去。

常遇春一邊催促隊伍急行,一邊抱怨趙光義:“我說你家老二真是豬腦子,張合跑了就跑了吧,竟然追到現在不會來,若是走漏了風聲。薛仁貴或者岳飛派遣騎兵追了上來,拆穿了咱們假傳圣旨的把戲,誰都別想走了!”

趙匡胸有成竹的笑道:“二弟放心,我已經于兩天之前派人通知呂布,三日之內定棄武關而走。掐指算算,呂布今天上午估計就會率騎兵從函谷關殺到武關接收關卡,到時候漢軍插翅難過。我等便是鳥上云霄,魚入大海,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能夠闖出多大的名堂,就看我們兄弟的本事了!”

聽了趙匡的話,常遇春方才安心,當下與呼延慶在前面開路;趙匡與趙普坐鎮中軍,呼延贊殿后,裹挾著三萬人馬一路向西急行軍。反正趙光義率領的是騎兵,無論能否抓到張合,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追趕上來;只要呂布的人馬趕到武關堵住關卡,就再也無所顧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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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四 生擒逆賊

趙光義率領六百親信騎兵,踩著泥濘的道路向東追趕了一百多里路,連張郃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只好悻悻的勒馬回頭,奔武關追趕主力大軍。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負責搜尋的親信快馬來報:“稟報二爺,左面三里的村莊中發現了張郃的蹤跡。”

“哈哈……果然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我趙光義今日誓要報前番被羞辱之仇!”趙光義發出一聲獰笑,手中長槍一揮,命親信前面帶路,“兒郎們,隨我捉拿叛徒張郃去!”

張郃冒雨向東趕了四五十里路,躲過了趙光義的追捕,剛剛在村子里向一戶人家討了口飯吃,就被趙光義的斥候發現。

張郃手無寸鐵,心中暗叫不妙,也顧不得向農戶解釋,搶了一柄鐵鍬就向村外撒足狂奔,希望能夠躲進莊稼地里,伺機逃走。畢竟追來的騎兵都是趙氏兄弟的親信,張郃不覺得自己能夠說服他們。

只是冤家路窄,一身泥漿的張郃剛剛沖到村口,就與趙光義帶領的騎兵狹路相逢。伴隨著趙光義一聲叱喝,數百騎兵列開陣勢,將張郃團團圍在中央。

“叛賊張郃,還想走么?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趙光義立馬橫槍,發出陰惻惻的冷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張,郃手持鐵鍬,保持著防御姿態,對趙光義身旁的騎士勸諫道:“諸位兄弟,爾等都是大漢的士卒,因何助紂為虐?這趙氏兄弟陰謀反叛。你們可休要被他蒙蔽了眼睛,將來悔之晚矣!現在懸崖勒馬。助我拿下逆賊,定能將功贖罪!”

趙光義立刻反唇相譏:“張郃你這個逆賊休要血口噴人。你只不過是一介降將,思念舊主袁紹之恩,所以陰謀勾結孫策。被我抓住了證據,竟然在這里反咬一口!左右何在?殺張郃者賞黃金百兩,加封偏將軍之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這些人跟著趙氏兄弟日子久了,很是忠心,又認定了張郃是反賊。得了趙光義一聲令下,紛紛吶喊著揮舞兵器。驅趕著馬匹撲向張郃。

雖然身陷絕境之中,張郃倒也處驚不亂,手中鐵鍬揮出,將最先沖到面前的騎兵砍翻在地,順勢奪了長槍,翻身上馬。

“河間張雋義從來不殺自己的將士,爾等若是再苦苦相逼,休怪我槍下無情!”張郃一邊揮槍招架,一邊用心理戰來瓦解趙氏親信的斗志。

“休要聽他信口雌黃。區區一介賣主求榮的叛賊,單槍匹馬,還能插上翅膀飛走不成?”趙光義自知不是張郃的對手,躲在后邊指揮騎兵上前圍攻張郃。

這幫騎卒欺負張郃人少。紛紛揮舞著刀槍策馬撲了上來。張郃知道不出狠招,怕是震懾不住對方,當下長槍如電。挑起數朵槍花,連續挑落十余名悍卒。方才遏制住了敵軍上前的勢頭。

“給我放箭,把這廝射成刺猬!”看到張郃槍法了得。趙光義改變了策略。

數百騎兵紛紛彎弓搭箭,瞄準了張郃。

千鈞一發之際,突然自趙光義背后響起一股凌厲的破空之聲,猶如流星一般迅疾!

“噗”的一聲,利箭穿透鎧甲,正中趙光義的左肩,一下子射透了胛骨。劇烈的疼痛讓趙光義眼前一黑,四肢頓時失去了力量,翻身跌下馬來。

矯健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匹赤碳般火紅的坐騎飛馳而來,馬上一員大將威風凜凜,手提一桿畫戟大聲高呼,“張雋義休要慌張,薛禮前來援你!”

“薛將軍助我,趙氏兄弟與常遇春反了!”

張郃絕處逢生,長槍閃電般連刺數人,震懾的其他騎兵陣腳大亂,手里的弓箭不知道放好還是不放好?這薛仁貴為何突然出現在這里?

眨眼之間,赤兔馬已經馱著薛仁貴沖到了數百騎兵面前,手中畫戟一指,厲聲呵斥:“爾等都是大漢將士,中了趙氏兄弟的詭計,猶自蒙在鼓中不知,當真要一條路走到天黑么?若是幡然悔悟,為時未晚,否則我薛仁貴戟下無情!”

如果說趙氏兄弟指責張郃是反賊,這些士卒還相信的話,那么面對著薛仁貴,他們卻只有敬畏之心,不敢有絲毫敵視之意。

首先,薛仁貴是東漢朝廷屈指可數的大將,官職僅次于李靖、岳飛、秦瓊三人,比起雜號將軍趙匡來說,地位差了十萬八千里。打個比方來說,薛仁貴就像是后世的軍區司令,而趙匡的地位相當于師長;師長讓小兵抓副師長也許有人敢動手,但要是讓抓司令,估計沒幾個敢當出頭鳥。

而且薛仁貴一出手就把趙光義射下馬來,墜地昏迷不醒,一時間群龍無首。另外,薛仁貴還是天子的姐夫,萬年公主的丈夫,論官職也許略遜于李靖、岳飛、秦瓊,但論身份只怕整個金陵朝廷無人敢不賣他面子吧?

趙氏兄弟指責張郃造反,而薛仁貴又站出來指責趙氏兄弟造反,那么到底誰是真正的反賊?以薛仁貴的身份與地位來說,應該不會造反吧?這么說,反的就是趙氏兄弟了?

最最重要的是薛仁貴名氣如日中天,當年匹馬入洛陽,三箭射的西涼軍團土崩瓦解;董卓、李儒、李傕三大西涼首腦俱都是一箭斃命,十幾萬西涼軍鎮守的洛陽任憑他來去自如,毫發無損,就憑自己區區幾百騎,怎能奈何得了人家?

一時之間,在場的數百名騎兵思緒亂成了漿糊,紛紛放下了手里的武器,低著頭也不敢說話,更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東南方向突然馬蹄聲大作,百十騎疾馳而來,全是錦衣衛打扮,來的正是李元芳一行。

來到近前之后,李元芳問清楚了情況,翻身下馬向薛仁貴施禮:“原來薛駙馬在此,真是再好不過,我這里有陛下的詔書。命將趙匡帶入京城另有任命,若是常遇春有反常之處,也一并帶走!若是兩人拒不奉詔,便就地誅殺!”

“趙匡、常遇春已經反了,不知此刻是否還在武關逗留?請薛將軍速去武關鎮壓。免得被他裹挾了兵馬投敵!”張郃來不及詳細解釋,心急火燎的說了個大概。

“什么?常、趙二人反了?”李元芳大吃一驚,“幸虧陛下有先見之明,只可惜我帶著弟兄們日夜趕路,這兩千五百里路程趕了三天三夜,每個人至少換了十次坐騎,沒想到還是遲到一步!”

“幸好抓住了趙二,先把他收押起來,再慢慢審訊!”

張郃上前一步,拎起剛剛蘇醒的趙光義,丟給了李元芳身后的錦衣衛。拿著圣旨對數百名一臉茫然的騎兵高聲道:“看到了嗎?這才是真的圣旨!是由錦衣衛指揮使李大人親自下達的詔書,陛下在詔書中說了,常遇春、趙匡若是舉止異常,就地誅殺,你們現在知道哪個是反賊了吧?”

數百名騎兵紛紛下馬,靜悄悄的一片,無人做聲。

這里面有趙匡的死黨親信,但更多的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無辜者,此刻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自知被人利用了,只好默不作聲的裝糊涂。而趙匡的支持者看到大勢已去,也只能乖乖的接受現實,或許還能蒙混過關,保住性命。

薛仁貴翻身上馬,向李元芳討了圣旨:“后面百十里還有我帶來的五千騎兵,被我的赤兔馬甩在后面。張雋義你負責引領著隨后趕來,本將先走一趟武關,竭盡所能的追上趙匡、常遇春二人,揭穿他們假傳圣旨,陰謀造反的真相,挽回三萬將士,守住武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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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五 震雷青龍戟

剛剛停下的秋雨卷土重來,天空彤云密布。

一陣豆子般的雨點敲打著乾陽宮的殿宇,緊密而急促,猶如戰場的鼓聲一般雄壯。

因為黃琬的死,早朝仍然沒有恢復,但劉辯依舊習慣性的來到太極殿走一圈。在這里可以醒掌天下權,讓天下的英雄豪杰對自己俯首稱臣,這里是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巔峰,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在這里實現!

“叮咚……趙匡觸發隱藏劇情‘黃袍加身’,宿主獲得以下補償復活點200個,‘最強神兵top20卡’一張,并且附贈兵器秘訣。宿主可以選擇隨時抽取獎勵!”

劉辯正端坐在龍椅上閉目凝神,聆聽雨點敲打頭頂瓦片的聲音,想象成沙場的金戈鐵馬,冷不防腦海中的系統響起了一聲突兀的提示。

“呃……趙匡到底還是反了?竟然還玩了一出黃袍加身的把戲,這廝真是野心勃勃啊!”劉辯雙眉緊蹙,在心里喃喃自語。多年的帝王生涯,已經磨煉的他城府極深,不會再輕易動怒。

“或許這是宿命吧,縱然小心翼翼的提防,還是被他抓住了機會!”劉辯閉上雙目,靠在龍椅上暗自沉吟,“如果說朕有失策的地方,那就是沒有把趙匡留在身邊,甚至不夠狠毒,沒有找個機會直接除掉他!”

自從趙匡出現在這個世界后,劉辯就對他一直很小心的提防,從來沒有讓他單獨統率過一支兵馬。自始至終都是副將的身份。即便這次在武關,主將是太史慈。副將是趙匡、張郃,這樣的安排是岳飛做出的。也沒什么不妥;而且岳飛是軍團都督,劉辯必須給予他足夠的尊重,不能輕易改變岳飛的決定。

直到常遇春與部下鬧得水火不容,又因為虐殺俘虜之事引得朝野一片嘩然,岳飛才做出了決定,任命太史慈前往江夏擔任主將,命常遇春前往武關坐鎮。而太史慈離開的時候,又把武關的印綬交給了趙匡,這才給了趙匡機會……

劉辯不怪岳飛。也不會怪太史慈,因為他們都沒有錯,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們不知道趙匡的性格,不了解趙匡的野心。劉辯也不會怪自己,因為自己接到趙匡暫掌兵權的消息之后,第一時間派出了李元芳帶著錦衣衛奔赴武關,以日行八百里,換人不換馬的速度趕路。但最后還是晚了一步!

“這只能說是天意吧,百密終有一疏!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漢,有了李世民的唐,甚至有了鐵木真的元。還有朱元璋、楊堅,雖然他們還沒有豎起大旗,但他們的集團正在形成。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已。朕在得到系統幫助。廣收良臣猛將的時候也要戰勝副作用,掃平此起彼伏的各路諸侯!”

想到這里。劉辯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這樣也好。朕的天牢早晚要把各朝各代的開國皇帝都關進去,若是少了你宋太祖豈不是一個遺憾?”

想開了之后劉辯不再煩惱,就憑一個趙匡,手底下帶著趙普、呼延贊,甚至再加上一個常遇春,就算能拐走了武關的兵馬又能翻起多大的浪花?金陵城關押皇帝的天牢,一定會是他最后的歸宿!

“回頭朕要讓何珅建立一個專門關押皇帝的大牢,名字就叫做‘囚龍窟’,合適嗎?也許還可以取個更有含義的名字,回頭朕再好好琢磨一番。”

到那時候,唐宗宋祖,一代天驕,洪武開皇,隋煬帝明成祖,歷朝歷代的皇帝,這些醒掌天下權的九五之尊,全部關押在一座牢房里侃大山,幻想著這幅畫面,劉辯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向上翹。

天空一聲驚雷,擾亂了劉辯的思緒,當下便不再胡思亂想,用意念向腦海里的系統吩咐道:“本宿主準備使用這張‘最強神兵top20卡’抽取獎勵,看看能夠抽到什么樣的神兵利器?”

“數據庫正在運轉中,請宿主稍等!”

“叮咚……恭喜宿主,獲得上古神兵‘震雷青龍戟’一把,戟身用玄鐵混合青銅鑄造,重八十一斤,長兩丈三,可以給持有武將增加一點武力,并且附贈‘戟法秘訣’一套。請宿主即刻指定接收武將!”

“震雷青龍戟?這個不錯嘛,聽說薛禮的方天畫戟又被時遷偷走了,這把神兵正好拿來彌補一下這個便宜姐夫,要不然遇上了呂布可就有的頭疼了!”

劉辯在心里嘀咕一聲,隨即向系統下達了指示:“本宿主指定薛仁貴接收‘震雷青龍戟’,以及附贈的‘戟法秘訣’。”

“叮咚……系統正在布局中,將會以野外奇遇的方式把‘震雷青龍戟’與‘戟法秘訣’授予薛仁貴。”

“叮咚……系統檢測到,若薛仁貴掌握了‘戟法秘訣’后將會激發隱藏的第二屬性:戟神對陣所有持戟類武將時,基礎武力值臨時增加3點,并且可以在隨后的斗將中隨機性多次增加35點的武力值。在對陣非戟類武將之時,基礎武力值不會上升,但可以在斗將中隨機多次性增加47點的武力值!”

武關的天空烏云翻滾,剛剛收了半夜的雨水變本加厲的卷土重來,一時間大雨滂沱,雷鳴電閃。

薛仁貴冒雨趕路,渾身濕漉漉的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但天空的閃電實在太兇狠,一聲聲的在頭頂響起,不時的有電光火球落在田野間。就連赤兔這樣的寶馬神駒也受了驚嚇,不愿意再向前趕路。

“咦……路邊有座廟宇,不如暫時躲避一下雷雨吧?”

看到路邊有一座破舊的小廟,薛仁貴便翻身下馬,牽著赤兔走了進去暫時躲避一下雷雨。

這座廟宇規模小的可憐,而且十分殘破,看起來早就無人居住。除了中間的主殿之外,兩邊供僧人棲居的禪房早就坍塌傾斜,薛仁貴只好牽著赤兔馬進入大殿之中躲避。

雖然烏云遮蓋的天地間一片昏暗,但閃電劃過的時候卻又照耀的大殿中亮如白晝。大殿中央是幾座兇神惡煞般的雕塑,造型宛如神話中的天兵天將,一個個張牙舞爪,手持各種奇形怪狀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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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六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嘖嘖……這把長戟不錯啊?”

在電光一閃的瞬間,薛仁貴的目光盯上了一個雕塑手中握著的青龍戟。,

當下大踏步的走到塑像跟前,雙手握住戟桿,氣沉丹田,猛地用力向上一拔,頓時就從泥塑的手中奪了出來。由于用力太猛,雕塑晃晃悠悠的向后歪了過去,恰好撞在了墻壁上,登時從中間破裂成兩段,一卷滾軸落在地上。

“這是什么東西?”

薛仁貴放下了手里的青龍戟,彎腰把卷軸撿了起來,赫然發現背面寫著《戟法秘訣》四個大字;而正面則是一篇清秀的篆體字,寥寥數百字,并不是什么長篇大論。薛仁貴仔細的閱讀了一遍,直覺的字字珠璣,如沐仙風,頓生醍醐灌頂的感覺,許多長久以來困擾著自己的招式問題在這一瞬間迎刃而解,內心頓時通亮。猶如武林高通了任督二脈一般。

放下了卷軸,薛仁貴重新提起了震雷青龍戟。

只見戟柄用青銅鑄造成龍頭形狀,猶如在雷電中從天而降的青龍一般栩栩如生。戟頭形狀與方天畫戟大同小異,通體用玄鐵混合青銅鑄造而成,看起來長度大約兩丈三左右,估摸著重量在八十斤上下。

“真是一柄絕世好戟,看起來更勝呂布的方天畫戟一籌!”

薛仁貴欣喜不已,連聲稱贊,今天自己真是鴻運當頭。得到了讓自己更上一層樓的戟法秘訣不說,還收獲了一柄不亞于方天畫戟的蓋世神兵,說起來還真的謝謝雷公。如果不是雷鳴電閃。自己也就不會到這座破廟中來躲避,也就不會有這場奇遇了!

殿宇雖然破舊。倒也寬敞空闊。薛仁貴心潮澎湃,當下手提青龍戟。按照秘訣中的闡述提點,在大殿中揮舞開來。只見一條長戟在薛仁貴的手中如同青龍下凡,上下翻飛,猶如神龍般見首不見尾,端的是變化多端,鬼神難測。

一套戟法施展完畢,薛仁貴直覺的自己整個人的武藝如同升華了一個境界一般,當下收了青龍戟,將卷抽揣進懷里。對著殿宇中的雕塑作揖致謝:“不知是那位高人留下的遺跡?薛某有緣撞見,便笑納了。待將來天下太平之時,薛某一定回來為諸位大神重建廟宇,以答謝今日提攜贈戟之恩!”

看到外面的雷鳴電閃逐漸停了,雨勢也漸漸小了一些,薛仁貴翻身上馬,手提青龍戟沖出廟宇,繼續向武關趕路。

與此同時,劉辯再次收到了系統的提示:“叮咚……震雷青龍戟與戟法秘訣已經以奇遇的方式授予薛仁貴。薛仁貴的第二屬性已經開啟。”

劉辯喜出望外:“哈哈……這便宜姐夫的運氣真好,多次增加3—5點莫非是將來可以吊打李元霸的節奏?”

“宿主理解錯誤!”系統耐心的向劉辯做出解釋,“這個戟神屬性,除了臨時增加3點基礎武力之外。另外的3—5點就是爆發性的招式,并非累計疊加。就像關羽的暴擊,在一次斗將之中只能爆發出一次。而薛仁貴的‘戟神’則是可以連續性爆發多次。表現形式很可能是第一招3,第二招5。到了第三招卻沒有增加,到了第四招可能又4。第五招之后可能又變成了0。具體的增加數值,以及爆發次數,要看薛仁貴的臨場應變,以及對手的反應能力,既不是累計疊加也不是一成不變。宿主明白了嗎?”

劉辯聳聳肩:“原來如此,算起來的話,便宜姐夫遇到呂布的時候,最高武力值能夠達到109,但比起怒氣滿格的呂布,似乎武力值還有點差距呢!”

武關之西,一支萬余人的騎兵席卷而來。

呂布胯下換上了黑色的“絕影”,身披大紅披風,頭戴大紅朱雀翎,手提方天畫戟。左有張遼,右有陳宮,身后還跟著獻寶有功的時遷,現在成了呂布手下的紅人。

“報!”

一名斥候由東面策馬而來,狂奔的四蹄踩踏的泥漿四濺,飛快的來到呂布面前,拱手道:“稟報溫候,南方十五里發現趙匡率領的漢軍。正向函谷關方向冒雨進軍,而武關除了百姓之外,已經空空如也,再也不見一兵一卒,城墻上不見一面旗幟!”

“哈哈……趙匡誠不欺我!將士們加把勁,前面三十里就要抵達武關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武關搶過來,到時候便能震懾宛城、汝南、襄陽,讓劉辯如芒在背!”呂布縱馬提戟,大聲的催促著隊伍冒雨急行。

“溫候,依末將來看這趙匡歸順是假,十有想要自立為王,不如把他的隊伍收編過來,壯大我軍的實力如何?”張遼策馬緊緊跟隨在呂布的身后,大聲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文遠此話差矣!”

不等呂布搭話,陳宮接過了張遼的話茬,“俗話說‘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又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當今洛陽朝廷已經成為了朱、楊兩大家族角力的局面,溫候是被夾在中間的一方。只要溫候的實力對朱、楊形不成威脅,他們都會爭取拉攏溫候的支持;但如果收編了趙匡的人馬,溫候的實力將會直追朱、楊,定讓他們如鯁在喉,很可能會聯手剪除溫候的兵力。收編趙匡的人馬非但不會帶來好處,反而會招惹禍端,不如放趙匡的隊伍西去,讓朱、楊兩家因為趙匡而明爭暗斗。若是趙匡能夠在朱、楊兩家背后捅上一刀,削弱他們的實力,讓溫候坐收漁翁之利,更是再好不過!”

聽了陳宮的話,張遼有些悶悶不樂:“眼見得東漢實力日漸壯大,而我西漢卻不能齊心協力,非要勾心斗角,彼此算計,將來如何才能與東漢抗衡?”

陳宮耐心的解釋:“我等如此行事,也是為了大漢天子考慮。朱、楊兩家俱都野心勃勃,只有讓他們保持著互相制衡的局面,才能讓他們為朝廷效忠。若是讓任何一家坐大,定然又是一個董卓!”

“公臺所言極是,我呂布這次要做一個匡扶朝廷,名垂青史的忠臣!誰再罵我四姓家奴,老子誓要把他剁成肉泥!”

呂布對于陳宮的分析深表贊成,決定放趙匡向西而去,讓他當做誘餌挑起朱、楊兩家的爭斗,或者在背后捅刀子,削弱朱、楊任意一家的實力,都是呂布樂于看到的局面。

呂布率領的一萬人雖然都是騎兵,但坐騎卻又不盡相同,分為良馬、中馬、駑馬三種,奔跑起來速度自然也不相同。一萬多西涼騎兵魚龍混雜,拖慢了進軍速度,讓呂布很是焦躁。

“時遷,挑選三百良駒,隨我先行趕往武關!張文遠引中馬居中,陳公臺率駑馬隨后,按部就班的以最快速度搶占武關!”

隨著呂布一聲令下,春風得意的時遷唿哨一聲,回頭挑選了三百精銳騎兵,緊緊跟隨著呂布向武關疾馳;而張遼則與陳宮率領主力騎兵尾隨其后,冒著秋雨,踩著泥濘的道路向武關急行。

雷電雖然停了,但秋雨仍然連綿不絕。

薛仁貴一心要追回武關的三萬將士,一路上不停的縱馬揚鞭,驅趕著胯下的赤兔馬飛奔。雖然馳道上泥濘不堪,但赤兔馬撒開四蹄,足下生風,如同風馳電掣一般,不消片刻時辰就抵達了武關城下。

舉目眺望,只見關隘上靜悄悄的一片,沒有旗幟也沒有巡邏士卒,城門四敞大開。關內靜悄悄的一片,百姓家家閉戶,街巷胡同中空無一人,只有流浪狗在風雨中搖著尾巴四處覓食。此情此景,寂靜的有些詭異而驚悚!

“唉……到底是被趙匡把兵馬拐走了!”薛仁貴恨恨的嘆息一聲,手中的青龍戟狠狠的戳向地面,登時泥漿四濺。

“絕不能讓常、趙這對叛逆得逞,就算追到西涼,我薛仁貴也要把三萬兵馬追回來,割了趙匡的首級!”薛仁貴在風雨中咆哮一聲,催馬向前沖進了武關東門,一路向西,朝西門疾奔。

馬蹄聲得得,赤兔腳下生風,很快的就馱著薛仁貴沖到了武關西門。

一支百十騎的騎兵隊伍由西而來,踩踏的泥漿四濺,為首者正是呂布,身后跟著時遷引領的百余騎。雙方在武關西門狹路相逢,相隔五百丈的時候彼此放慢了馬速,怒目相向。

“呂布?”

薛仁貴勒馬橫戟立于武關門下,心中又恨又怒,看來趙匡早就與呂布勾結多時了,他前腳剛剛離開,呂布后腳就帶著人馬殺了過來。看來這逆賊早就蓄謀良久,絕非一時意氣犯糊涂!

呂布并不認識薛仁貴,但卻認得自己的赤兔馬,此刻看到薛仁貴一人一騎,心中狂喜不已,仰天大笑道:“來的可是薛仁貴?”

“爺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河東薛仁貴!”薛仁貴手中震雷青龍戟遙指呂布,雖然單騎對陣百人,卻是毫無懼意,“你這四姓家奴,下馬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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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七 神將對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看著薛仁貴騎著自己的赤兔馬,想象著劉辯騎著本該屬于自己的貂蟬,呂布的怒火登時蹭蹭的向上冒,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我呂奉先今日誓要把你碎尸萬段!”

呂布咬牙切齒,手中的方天畫戟惡狠狠的遙指相距五百丈左右的薛仁貴,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飲彼血。

薛仁貴冷哼一聲:“奪妻之恨?你這四姓家奴也太自戀了吧!你說的是我妻子萬年公主,還是號稱貂蟬的任娘娘?我看你這匹夫分明是想女人想瘋了吧?要說仇恨,薛某與你應該是殺父之仇才對,哪來的奪妻之恨?不過你呂布的爹這么多,自己都親手殺了一個,薛某替你殺一個有何不可?”

“氣死我也,老冇子誓要將你碎尸萬段!”

呂布仰天怒吼一聲,震得身后士卒耳膜嗡嗡作響,飛縱胯下絕影馬,揮舞著方天畫戟,像一頭憤怒的雄獅,直取薛仁貴。

“叮咚……呂布屬性‘鬼神’爆發,怒氣狂飆四格,武力值增加12點,絕影1,方天畫戟1,基礎武力值102,當前武力值已經暴增至116!智力下降4點,變為48,需要一個月之后才能恢復到正常智商。”

剛剛從太極殿回到含元殿批閱奏折的劉辯猛然聽到了系統提示音,不由得嚇了一跳,“嘶……呂布的怒氣竟然如此狂暴,瞬間就飆升四格。莫非是遇上了薛仁貴?就算薛禮的‘戟神’屬性開啟,常規時間只能維持104的水準。出招攻擊的時候發揮好了才能夠5.,發揮不好一點也不增加。與呂布的武力差高達12點,有百分之二十的幾率被秒殺……”

劉辯一陣頭痛,在心中暗自為薛仁貴這個便宜姐夫祈禱:“這呂布‘充值’后直接提升了一個檔次啊,116的武力值,簡直是比肩李元霸、李存孝的存在!諸天神佛保佑,我這便宜姐夫千萬別有個三長兩短,否則朝廷折損一員大將不說,我那便宜姐姐也要守寡了,留下兩個可憐的外甥薛丁山、薛剛。誰來教導他們武藝?”

“叮咚……系統發布任務,由于呂布與薛仁貴苦大仇深,再次開啟‘不死不休’任務之三。無婁仁貴或者呂布手刃仇敵成功,宿主將會獲得‘歷史最強謀士top10卡’一張。若是數據庫中的人選已經被宿主召喚到了這個世界,將會由下一名替補進入,補齊10人名單。”

武關西門,秋雨霏霏。

呂布縱馬挺戟,踩踏的雨水飛濺,浪花朵朵。飛快的穿過吊橋,直取城門之下的薛仁貴。

薛仁貴將青龍戟掛在馬鞍上,雙目微閉,瞳孔瞄著呂布的咽喉。掐算著雙方的距離,“五百丈……四百五十丈……”

薛仁貴迅速的摘下了背上的萬里起云煙。

“四百丈,冇三百五十丈……”

薛仁貴伸手自箭壺中取了雕翎箭。拉得弓弦如滿月,蓄勢待發。“三百丈……”

“駕!”

呂布目光兇惡,頭頂的大紅朱雀翎迎風狂舞。在縱馬狂奔的同時。悄悄的把方天畫戟掛在了馬鞍的鎖扣上,同樣悄悄的摸起了雕弓。

鼻子里冷哼一聲:“知道你薛禮箭法了得,曾經三箭射死了董卓、李儒、李傕,但遇上我呂布,算你倒霉……”

“二百八十丈!”

薛仁貴在心中悄悄計算著雙方的距離,瞳孔聚焦在呂布的咽喉上。當呂布進入射程之后,左手穩穩的握住神弓,右手一抖,只聽“嗖”的一聲響,雕翎箭如同流星一般飛出!

尋常弓箭的射程大約一百二十丈左右,神箭手用強弓可以射冇出一百五十丈的距離,而呂布拉開三石的強弓,射程能夠達到一百八十丈,甚至接近兩百丈。

而現在,呂布與薛仁貴之間的距離將近三百丈,還遠未達到呂布意識中的射程,自然不會提防。在悄悄挽弓的同時,心中還在鄙視薛仁貴,以為這家伙被自己的氣勢所震懾,嚇得驚慌失措。

“嗖”的一聲,利箭帶著風聲如同流星一般撲面而來!

“哎呀!”

呂布連吃驚都來不及,憑借本能下意識的側身躲閃。即便是做夢也想不到,薛仁貴的弓箭怎么可以射冇出這么遠的距離?即便是養由基再世,怕是也不能做到吧?這根本就非人力所能及!

可偏偏薛仁貴就做到了。

正常情況下,薛仁貴手中的“萬里起云煙”射程能夠達到三百丈,但為了射穿呂布的鎧甲,縮短呂布躲避的時間,薛仁貴硬是把射程壓縮了二十丈。

這樣一來,羽箭的速度更快,力道更強,更加難以閃避!

“咄”的一聲,羽箭射穿鎧甲的聲音,伴隨著四濺的火星。一下子穿透了呂布的胛骨,甚至是整個肩膀,余勢未衰,接著刺穿了呂布后背的鎧甲,冒出了沾著殷紅血漬的箭頭。

“叮咚……薛仁貴弓神屬性爆發,射中呂布,自身基礎武力值永遠上升1點,目前已經達到了100!”

“哇哈哈……爽!”

劉辯興冇奮的拍案而起,眼前忽然浮現了一張穿越之前惡搞的gif動態圖,畫面是揮舞大刀的三胖子,一柄大刀耍的驚天地泣鬼神,最后被奧黑子一槍放倒。

而現在,劉辯雖然未能親眼目睹呂布與薛仁貴的對決,但想必就是這般情景。兇神惡煞,張牙舞爪的呂布武力一下子飆升到116,一副神擋殺神佛當殺佛的架勢,聲勢不可謂不嚇人!

但薛弓神彎弓搭箭,手指一抖,輕描淡寫之間就讓“鬼神無雙的飛將”歇了菜,這簡直爽的不要不要的!只可惜劉辯看不到呂布的狼狽模樣,未免有些遺憾!

“還有一點不明白,適才聽到薛仁貴的基礎武力值永遠增加1點,這是什么意思?”

“叮咚……系統提示,這是‘弓神’屬性附帶的特效,薛仁貴每射傷一名武力值超過100的敵將,自身武力將會增加一點。請宿主注意,這里的武力值100可以包括裝備,但不包括爆發的技能或者屬性!”

武關西門,風雨依舊。

“痛煞我也!”

被薛仁貴一箭射穿了肩膀,錐心的疼痛讓呂布險些墜落馬下。幸虧他騎術過人,更兼身材高大,在向地下跌落之時,左腳在地面上做了一個支撐,重新回到了馬上。但整個左臂再也抬不起來,更遑論再與薛仁貴一決雌雄了!

“姓薛的,你我這不共戴天之仇,早晚要做個了斷,今日便暫時放你一馬!”呂布忍著劇痛,一邊撥馬回頭,一邊留下了一句找場子的話。

“今日就做個了斷,豈不是更好?”薛仁貴仰天大笑,飛縱胯下赤兔馬,窮追呂布不舍

天地之間,雨霧朦朧。

呂布飛縱絕影,倒拖了方天畫戟沒命的向回逃竄;頭頂的大紅朱雀翎墜落在地,頭發失去了束縛,披散在背后,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呂布匹夫,留下人頭再走!”

薛仁貴高聲咆哮,揮舞著震雷青龍戟,拼命追趕,誓要梟呂布首級而還。

絕影是天下良駒,撒開四蹄狂奔,如飛一般。

但赤兔馬更是千古名馬,此刻與絕影互相追逐,腳力更勝一籌,雖然在落后接近冇三百丈的距離追襲,但須臾之間,就越追越近。

“孽畜,不認得舊主?要為新歡弒舊主乎?”

呂布被薛仁貴追的急眼,在馬上回頭暴喝一聲,聲如驚雷。

赤兔馬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甩動著尾巴在原地轉圈,再也不肯向前追趕,呂布趁機抓住機會策馬走遠。

薛仁貴嘆息一聲,伸手拍了拍胯下赤兔馬的鬃毛,安撫道:“算了,今日就當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呂布一馬吧!能夠思念舊主恩情的馬才是一匹好馬,項羽的烏騅為主人跳江而死,難得你也有情有義。但今日放過呂布一次,就當你報答了他的昔日恩情,日后切不可再如此了!”

“咴……”

赤兔馬仰天長嘶,眼角落淚,似乎在回應薛仁貴的話語,“知道了,我知道了!”

主將受挫落荒而走,時遷帶領的三百西涼鐵騎驚慌失措,陣型不整的向前阻擋薛仁貴,保護呂布逃命。薛仁貴怒吼一聲,手中青龍戟上下翻飛,只見寒光閃爍,人頭亂飛,眨眼之間,就有數十人被刺于馬下,其他騎兵頓時心驚膽戰,紛紛撥馬潰走。

薛仁貴舉目向西眺望,只見呂布已經走得遠了,想要再追已經來不及。正懊惱之際,忽然看見了時遷,頓時喜出望外:“哈哈……今日真是冤家路窄啊,你這小毛賊哪里走?”

時遷被嚇得魂飛魄散,拼命的甩動著馬鞭,向西倉皇而逃。

赤兔馬不忍心追呂布,但面對著時遷這個相貌猥瑣的家伙,腳下毫不留情。撒開四蹄,幾乎不沾地面,如同在空中飛行一般,片刻之間就追上了狼狽逃竄的時遷。

“小毛賊,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兩馬并轡之際,薛仁貴將青龍戟交于左手,右臂舒展開來,一下子抓住了時遷的綬帶,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將瘦骨嶙峋的時遷從馬鞍上提了下來,生擒活捉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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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五十八 一夫當關萬夫難開

西方馬蹄聲大作,張遼率領五千騎兵席卷而來。

恰好撞見被薛仁貴射傷了的呂布,便命隨行軍醫給呂布醫治,自己則率領騎兵前往搶奪武關。

臨行之時呂布特意叮囑道:“那薛仁貴手中的強弓實在厲害,竟然接近普通弓箭射程的三倍左右,文遠當加倍留神,切莫再中了那廝的暗箭!”

“溫候直管放心,那薛仁貴的弓箭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人一騎一弓,他還能擋得住我麾下的五千西涼鐵騎?到了武關城下,遼便率軍一擁而入,那薛仁貴棄關而走也就罷了,若是不然,定要把這薛禮生擒活捉,為溫候報這一箭之仇!”

張遼話音未落,手中鑌鐵云月刀一招,高聲喝道:“兒郎們,隨我向前,奪過武關,生擒薛仁貴,為溫候報這一箭之仇!”

在張遼的引領下,五千西涼鐵騎列成“品”字陣型,漫山遍野的逶迤而來,冒著霏霏秋雨,殺奔武關。不消片刻功夫,雄偉險峻的武關城已經近在眼前。

薛仁貴雖然想要去追回被趙匡拐走的三萬將士,但也知道倘若武關被呂布軍占據了,就算自己把人追了回來,也難以飛過武關。到時候前有堵截,后有呂布的西涼鐵騎,弄不好就要全軍覆沒,當務之急還是先保住武關方為上策。

看到四五千西涼鐵騎,軍紀嚴明,坐騎精良,猶如狂濤怒浪一般席卷而來。薛仁貴急忙把時遷綁了,扔到城門底下。只是西涼騎兵來的迅速,眨眼間就沖到了城下。薛仁貴來不及關閉城門,便橫戟立馬。手握萬里起云煙,獨據于城門之下。

“嗖嗖嗖……”

離弦之聲不斷的響起。薛仁貴連放十余箭,例無虛發,弓弦響起,必有一人應聲墜地,“誰敢靠前,我薛仁貴箭下無情!”

沖鋒在最前面的西涼騎士紛紛應聲落馬,瞬間就被后面席卷而來的鐵蹄踏為肉泥,毫不留情。雖然西涼軍人多勢眾,但面對著薛仁貴強力的狙擊。沖鋒在最前面的騎兵還是下意識的放慢了馬速。畢竟性命是自己的,功勞搶不到可以下次搶,但性命丟了卻再也回不來了!

“亮盾牌,結陣前進,敵人只有一人一騎,何懼之有?”看到將士們的沖鋒速度減慢了不少,張遼不由得勃然大怒,揮舞著大刀高聲下令。

在張遼的督促下,沖在最前面的接近二百名騎兵。紛紛從馬鞍上摘下橢圓形的盾牌,頂在馬前,遮擋住了自己的身軀,構筑成一道移動的城墻。緩緩向武關城門逼近。

既然敵軍用盾牌護住了身體,薛仁貴便改變了策略,把目標對準了馬腿。每次弓弦一抖。射出去的羽箭定然會穿透一條馬腿,負傷的戰馬支撐不住。紛紛仆倒在地,將馬上的騎士掀于馬下。瞬間就被后面洶涌而來的鐵蹄踩成肉齏。在薛仁貴的隨機應變之下,西涼騎兵的陣型再次騷亂了起來。

“還射!”

張遼一手提著盾牌,護在馬前,另一只手揮舞著大刀率兵向前沖鋒。只要逼近了武關城門,就算他薛仁貴有通天的本事,還能獨退五千精銳騎兵不成?

形勢危急之間,武關城中馬蹄聲大作,張郃與李元芳率領著三千騎兵及時進入了武關,前來西門支援薛仁貴,“薛都督莫慌,張雋義前來援你!”

薛仁貴大喜過望,總算等到了本方的援兵,看來武關算是守住了!

“上城墻放箭,阻止呂布軍靠近城門!”薛仁貴繼續憑借強弓狙擊西涼騎士,一面向張郃下達命令。

“得令!”

張郃答應一聲,翻身下馬,招呼后面的騎士跟著自己登上城墻放箭狙擊敵軍。

一時間武關城中人喊馬嘶直沖云霄,數千漢軍騎兵紛紛舍棄了戰馬,順著城門兩側的階梯,魚貫而上,躲在女墻后面彎弓搭箭。剎那間關隘上弓弩齊發,箭如雨下,射的西涼騎兵陣腳大亂,中箭墜馬者不計其數。

“哼……就憑一根破繩索,也想捆住時爺?”

就在薛仁貴集中精神,全力阻擊張遼率領的鐵騎之時,時遷施展空空妙手,悄悄解開了捆在身上的繩索。然后貼著墻壁,躡手躡腳的向關門外摸去,很快的從從薛仁貴的馬后繞了出去。

時遷大智慧沒有,小聰明卻是過人。他知道自己若是向西涼陣中跑,肯定會被薛仁貴發現,于是便拐個彎沿著城墻根向北跑,只要逃出了薛仁貴的弓箭射程,就可以逃出生天,反正武關門外沒有護城河。

而張郃率領的騎兵此刻還沒有登上城墻,時遷跑的飛快,眼看著就要逃出薛仁貴的射程之外,恰好李元芳帶著錦衣衛來到城門下支援薛仁貴,幫他關閉城門。

“薛將軍,那俘虜逃了!”李元芳眼尖,飛快的向薛仁貴發出了提醒。

薛仁貴急忙扭頭掃去,只見時遷就像一只老鼠般鬼鬼祟祟的順著城墻根倉惶逃竄,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拉得弓弦如滿月,奔著時遷的后腦勺就是一箭,“可惡的毛賊,受死吧!”

羽箭帶著風聲以雷霆之勢射向時遷,來不及躲閃,只聽“噗”的一聲,羽箭一下子刺穿了時遷的后腦勺,登時仆倒在地,一命嗚呼。

幾乎同一時刻,遠在金陵的劉辯收到了系統的提示音:“叮咚……恭喜宿主,獲得時遷復活碎片一枚,當前擁有的復活碎片已達13枚,復活點200個,愉悅點67個,仇恨點38個。”

薛仁貴一箭射死了時遷,當下撥馬回頭退進了武關之內。李元芳率領著錦衣衛迅速的把關門掩閉,將張遼統率的西涼騎兵阻擋在武關之外。

武關雖然沒有護城河,但兩旁都是險峻的山隘,城墻高達十余丈,猶如虎踞龍盤,易守難攻,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張郃率領著三千士卒躲在女墻之后,弓弩雷發,片刻功夫就射殺了千余名西涼騎兵。

最終功虧一簣,沒能夠槍下武關,這讓張遼很是扼腕嘆息,只能恨恨的下令鳴金收兵,回頭尋找呂布、陳宮,商議對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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