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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atman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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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青銅劍客】三國之召喚猛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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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5 11:10:42 |只看該作者
四百八十八 一鳴驚人

從武陵到金陵大約兩千里左右的路程,神行太保走的夠快,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用了三天三夜的時間趕到了諸葛亮的軍營。

以諸葛亮的聰明才智,再加上過人的發明天賦,在拿到了圖紙與說明原理的情況下,制造出諸葛連弩與木牛流馬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陛下真是天縱奇才,亮不及也!”看完了圖紙與說明,諸葛亮拊掌稱贊,對劉辯的發明天賦欽佩不已,卻不知道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創意。

戴宗跑的飛快,諸葛亮也不肯示弱,同樣用了三天的功夫,在幾個巧匠的協助下,制作了出了五把連弩。

用后世的武器來比較,這幾把連弩的外形有點像機關槍,而且其殺傷力也相當于這個冷兵器時代的機關槍。整個連弩由青銅混合鑌鐵制作,長約五尺左右,重約三十斤上下,弩機內可以貯存十支長一尺三寸的弩箭,并且能夠做到機槍般的連續射擊。

大戰在即,連弩的出現可以大幅增強本方軍隊的殺傷力,而且弩弓的制造比起木牛流馬來簡單了許多,所以諸葛亮決定暫時制造一批“連弩機。”并命名為“元戎弩”。

至于結構比較復雜,原理比較奧妙的木牛流馬,制造起來則要困難了許多;而且劉辯的提醒也只是寥寥幾句,只是一個構想,至于具體的操作,劉辯并不知道,這一切都要靠諸葛亮自己琢磨。顯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且目前并不急著使用,所以諸葛亮打算暫且把木牛流馬放在以后研究。

冬陽之下,程咬金懷抱連弩,笑的合不攏嘴:“先讓俺老程給你們展示一番!”

話音落下,程咬金用手搬動弩機的發射弦,只聽“咄、咄、咄”的聲音響個不停,弩機猶如噴射的機槍般連續吐出了三四支弩箭,力道強勁,帶著呼嘯的風聲射冇出了一百五六十丈。比尋常弓兵射冇出的箭矢竟然還要遠了四五十丈左右。

“嘖嘖……孔明你小子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前幾天發明了孔明燈,現在又制造出了元戎弩,縱然魯班再世也及不上你啊!”

程咬金抱著手里的元戎弩,一臉的愛不釋手,“這把弩機屬于俺老程了,誰也別跟我搶,否則我和他急!”

諸葛亮笑道:“知節將軍何必這么大驚小怪?從今日起,亮將會集結軍中的全部工匠,日夜趕制元戎弩,到時候必定是成百上千,你至于拿著當寶貝么?”

“俺不管,俺就要這第一把!”程咬金才不管諸葛亮說什么,抱著元戎弩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營帳。

連弩研制成功,諸葛亮立即把軍中所有的工匠,甚至略通鐵匠、木匠、皮革匠的士卒全部集中起來,日夜不停的制造元戎弩。數百人日夜趕工,花了兩三天的時間制造出了第一批三百把“元戎弩”。

諸葛亮親自試冇驗遴選,從中挑選了一百九十把合格的連弩配發個弩兵,讓他們跟著楊延嗣在校場上練習“元戎弩”的使用方法,而剩下的一百一十把不合格的弩機則發回重做,直到完全達到要求為止。

七郎帶著從三軍中精挑細選的數百名弓冇弩手扛著元戎弩,練習了不過一上午的時間,就垂頭喪氣的來到帥帳尋找諸葛亮:“孔明,這弩兵我統率不了!”

“哦?七將軍不是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么?我這還是第一次見你泄氣打退堂鼓?是何原因?”諸葛亮放下了手里的作戰計劃,笑瞇瞇的問道。

楊延嗣聳聳肩,一臉技不如人的表情:“十八般武藝,刀槍劍戟我都能耍幾下,但就是射術不行!我還以為這元戎弩用起來與普通弓箭不一樣,誰知道沒有準星還是不行。數百弩兵幾乎個個射的比我準,我怎么好意思再統率他們?你還是讓程咬金來統率他們吧!”

“這元戎弩是準備讓你帶著弩兵空襲武陵的時候使用的,程知節不敢乘坐天燈,豈能讓他統率?”諸葛亮面有難色,對于別人口中所說的孔明燈,他更xi慣稱之為“天燈”。

就在這時,守衛寨門的校尉來報:“啟稟諸葛將軍,護送物資的隊伍已經從金陵趕到,負責押送的楊游擊將軍與何元慶將軍正在轅門外等候吩咐。”

有了大量的牛皮紙就可以制造出孔明燈,有了孔明燈就可以空襲武陵,打孫軍一個措手不及。諸葛亮大喜過望,當即帶著楊延嗣與程咬金一塊出了帥帳,前往寨柵門口迎接。

養由基與何元慶不僅帶來了大量上乘的牛皮紙,而且還攜帶了千余名工匠來幫助諸葛亮制造孔明燈與連弩。所有人配備了兩匹馬,一路上換著騎乘,全力趕路,花費了四五天的功夫方才抵達了武陵。

寒暄一番,交割了物資,養由基向諸葛亮遞上了皇帝的舉薦信:“這是陛下的書信,除了命我二人押送物資之外,還讓我等在孔明將軍麾下效力,協助你拿xia武陵。”

諸葛亮仔細的看過天子的書信,喜出望外的對養由基道:“原來楊將軍竟然是名神射手,實在太好了!亮正愁找不出一個統領弩兵的將軍來呢,楊將軍正可就任此職。”

程咬金對于新發明的元戎弩興趣十足,因此想要做這弩兵的統領,此刻看到養由基剛來就搶了自己的差使,便一臉不以為然:“孔明,你這也太偏心了吧?難道就因為俺老程調戲了你媳婦,你就給俺穿小鞋?他的名字叫做楊游擊,難不成就是養由基再世?憑啥剛來就做弩兵統領!”

楊七郎當即站出來維護養由基:“程妖精,你什么意思?論輩分我得喊游擊將軍一聲叔父,在我們老家,楊叔的射術可是無人可比,號稱養由基再世,你不服可以比比?”

“嗨……我在我們老程家射術也是無人可比,我爺爺我奶奶,我七姑八大姨都沒我射的準,我是不是就要號稱養由基再世了?比就比,誰怕誰!”

程咬金頓時來了興趣,吩咐士卒取來一把弓箭,在轅門口掛起一副鎧甲,志得意滿的道:

“我老程雖然不能像養由基那樣射穿七層鎧甲,但是百步之內,射穿一層鎧甲還是能做到的!”

諸葛亮也想看看養由基的射術,順便給他樹立威風,當下也不阻止,由著程咬金胡鬧。聽說被御賜為逗逼的程咬金要與新來的將軍比試弓箭,頓時圍攏了許多軍卒來看熱鬧。

“看好了!”

程咬金在眾目睽睽之下抖擻精神,退出一百步之外,彎弓搭箭,瞄準了懸掛在轅門上的甲胄,手指一抖,箭矢離弦而出。“咄”的一聲,利箭穿破鎧甲,引來一片叫好之聲。

“如何?”程咬金得意洋洋的走到養由基面前,“弓給你,該你了!”

養由基并沒有接程咬金的鐵胎弓,拱手道;“在下只好獻丑了。”

扭頭詢問一聲:“軍中可有五石強弓?給我取來一把,并且在轅門上懸掛七張鎧甲!”

尋常士卒用的弓都是一石左右,力量稍大一些的用兩石弓,而程咬金剛才射穿一層鎧甲就是用的兩石弓,號稱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一般都是用三石弓。整個大漢朝廷能夠拉得開五石強弓,然后還有準星的人堪稱鳳毛麟角冇。薛仁貴算一個,黃忠算一個,太史慈也算一個,其他能夠拉開五石強弓的人倒也有,但在準星上確實差的遠了。

聽說楊游擊要用五石強弓射穿七層鎧甲,再現歷史上養由基的神射一幕,在場的圍觀者議論紛紛,各種論調甚囂塵上。有拭目以待的,有不以為然的,有冷嘲熱諷的,有熱血澎湃的,總之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

程咬金直翻白眼:“吹牛逼吧?知道軍中沒有五石弓,你非要五石弓,你怎么不要十石的?來人,給他準備一張三石弓,這是我們軍中最強的鐵胎弓了!”

養由基笑笑,吩咐手下取自己的弓來:“那算了,我自己有一把五石的弓。”

“你莫不是戲耍俺老程?”程咬金氣的吹胡子瞪眼。

“我是怕用自己的弓,程將軍會說我在弓上做手腳,用軍中的弓倒是免了口角!”養由基說著話后退出了一百五十步,試著挽動弓弦,慢慢的瞄準了掛在轅門上的七層鎧甲。

程咬金雙手叉腰,大呼小叫:“我管你用什么弓?只要你能射穿七層鎧甲,俺程咬金就服你了,從今以后不叫你‘楊游擊’,我改叫你養由基!”

養由基笑笑:“我生平最為佩服的人就是養由基前輩,因此才改名楊游擊,若是能夠達到他的射術自然是三生有幸!”

話音未落,養由基氣沉丹田,將五石強弓拉得如同滿月,高喝一聲“中!”

只見利箭帶著風聲,猶如一道閃電般飛出,發出刺耳的穿破金屬的聲音,硬生生的洞穿了七層鎧甲,余勢未竭,又向前飛行了十余丈,方才墜地。

“啊……”程咬金驚愕之下,下巴脫臼,費了好大的勁才合上了嘴巴。

在場所有看熱鬧的熱無不驚為天人,紛紛鼓掌喝彩,齊聲高呼“養由基再世。”而諸葛亮則對攻破武陵躊躇滿志,“得如此神射手助陣,何愁武陵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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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5 11:11:03 |只看該作者
四百八十九 天降奇兵

十一月中旬,武陵已是天寒地凍。

在將近兩千名匠人的齊心協力之下,終于按照諸葛亮的要求制造出了一千盞可以載人飛行的孔明燈,以及一千把能夠連發十弩的元戎弩。

諸葛亮把這支人類史上的第一支空軍命名為“飛虎軍”,分作兩個營,每營五百人。登陸營由楊延嗣率領,任務是迅速的降落到武陵城內,搶占武陵東門,落下吊橋,接應城外的主力大軍入城。

楊七郎率領的登陸營雖然是精挑細選的精銳,但畢竟人數太少;城中的守軍至少還有萬余人,再加上呂范從城內士族中強征的門客家丁,武陵城的防御力量至少還有一萬五千人左右。待他們看到楊延嗣率兵從天而降之時,一定會發起歇斯底里的進攻。

這時候就需要養由基率領著由另外五百精銳組成的射擊營來進行掩護,低空飛行射殺腳下的孫軍,掩護楊七郎的登陸營攻占城門。

就在諸葛亮、黃月英夫妻帶領著工匠日夜趕工,制造孔明燈與元戎弩的時候,楊延嗣與養由基也率領著一千名勇士練習空中飛翔,半個月的時間下來,這些從三萬人中挑選的精銳已經能夠嫻熟的操控孔明燈起落。

冬日的傍晚,斜陽西沉,遼闊的原野在夕陽的照耀下一片金黃。

蒼穹中有輕微的風從漢軍大營上空吹過,數不清的旌旗便迎風招展。這是一個非常適合空中飛行的天氣,諸葛亮決定在今晚子時空襲武陵。

“楊延嗣聽令!”身高已經超過了七尺半的諸葛亮羽扇綸巾,不茍言笑的坐在帥案后面發號施令。

“末將在!”一身甲胄的楊七郎大步出列。拱手領命。

諸葛亮丟出一支令箭,朗聲道:“命你率飛虎軍登陸營于今夜子時從飛鷹峽起飛。向西南方向飛行十五里,降落在武陵城內。一舉拿下武陵東門,接應程咬金入城!”

“末將領命!”楊延嗣接過令箭,轉身準備去了。

諸葛亮又把目光投向養由基:“楊游擊將軍,命你率領飛虎軍射擊營攜帶元戎弩與火箭,追隨著楊延嗣將軍的腳步起飛。進入武陵城后先用火箭引燃武陵糧倉,然后再減弱松脂的熱量,在空中保持一定的高度,空襲城內的守軍,掩護楊延嗣搶奪武陵東門。”

養由基拱手出列。面上有些猶豫:“控制天燈的飛行高度,末將與手下的兄弟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只要把松脂的熱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圍即可。但末將為難的是,孫軍糧倉位于武陵的西南角,我等去燒糧不難;困難的是引燃了孫軍糧倉之后便會被東北風吹出武陵城,再如何回頭空中支援延嗣將軍?”

諸葛亮手搖羽扇,莞爾笑道:“楊將軍盡管寬心,亮之所以把空襲武陵定在今夜,就是算準了今夜子時左右。東北風一定會變成西南風。若是楊將軍的部曲行冇動順利,在燒掉了武陵的糧倉后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西南風吹回來。到時候你便可以空襲武陵,掩護楊延嗣將軍攻占武陵東門;而武陵糧倉失火,呂范也一定會分兵救援。定然會削弱守城的力量,增大延嗣將軍占領城門的把握!”

“若果真如此,孔明將軍真神算也!”養由基佩服的五體投地。領命而去。

諸葛亮又命何元慶引兵一萬,在辰時出營殺向武陵東門。等楊延嗣打開城門之后,便沖進城內。控制武陵。又命程咬金率領一萬五千人堵住武陵的其余三門,爭取全殲城內孫軍,不放走一兵一卒,打一場漂亮的戰役,鼓舞整個荊州軍團的士氣。而諸葛亮自己則率領剩下的人馬守衛大營,靜候各路人馬的佳音。

月黑風高,東北風吹個不停。

楊七郎手提素纓湛金槍,第一個鉆進了巨大的孔明燈之中,揮手下令:“全軍出發,登陸營的弟兄們隨我空降武陵,拿下城門!”

養由基也不肯落后,揮手招呼射擊營的將士:“射擊營的兒郎們先隨我火燒武陵糧倉,待風向改變之后再回頭空襲孫軍,掩護楊將軍占領武陵東門,接應主力大軍入城。”

在兩員主將的帶領下,一千名勇敢的戰士紛紛鉆進了巨大的孔明燈之中,各自點燃松脂,在傘蓋底部不斷的聚集熱量。

雖然地面上風很平靜,但在這五百多丈高的飛鷹峽上,卻是冷風勁吹。

隨著松脂的不斷燃燒,熱量在孔明燈的傘蓋之下不斷的凝聚,千余盞孔明燈開始陸續的騰空,然后在北風的吹送之下,向武陵方向飄去,密密麻麻的猶如漫天繁星一般。

夜色深沉,冷風如刀。

由于最近的一段時間漢軍沒有再來攻城,這讓城內的守軍有所懈怠,以為漢軍這是畏懼于冬天的嚴寒,開始進行休整。樂觀的人甚至判斷在明年開春之前,漢軍不會再攻城了。

對于這種情況,呂范卻不放心。雖然河面上已經結冰,但還沒有達到北方冰凍三尺,角弓難控的程度,漢軍突然偃旗息鼓了一段日子,其中定然有詐。因此總是隔三差五的提醒守城的將士們加強防備,切莫大意。

只是呂范提醒歸提醒,士兵們繃緊了的心一旦松懈下來,卻是一時半會的無法再緊張起來。看著上半夜太平無事,不少人開始圍攏成一堆生活取暖。整個武陵城的墻頭上,篝火點點,每隔百十丈就有十余名士卒圍攏成一堆,一邊取暖一邊閑聊。

“報……大事不好!”

城下急促的馬蹄聲把城頭上的守軍嚇了一跳,紛紛摸起刀槍朝城墻下面眺望。

只見幾名斥候在這冬夜里連人帶馬跑的氣喘吁吁,在護城河對面焦急的大喊:“快報告呂將軍,大事不好,漢軍兵分三路,直撲武陵而來,前鋒部隊距離城門只剩下五六里路程!”

正在城門樓里飲酒取暖的陳應嚇了一跳,摸起鋼叉就吹響了號角向呂范報信,“所有人弓箭上弦,躲在女墻后面嚴陣以待,誓死守衛武陵!”

隨著悠揚的號角響起,整個武陵城中的守軍紛紛從睡夢中醒來,各自披盔掛甲,摸起兵器登上了城頭,跟著鮑隆、陳應二將加強防御。

一時之間,武陵的城墻上被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晝。不消片刻功夫,何元慶與程咬金就率領著兩萬多漢軍逼近了武陵城一里左右,但卻不急于攻城,只是不斷擊鼓吶喊,佯攻城池。

“漢軍不攻城,只搖旗吶喊卻為何來?”孫策的叔父孫靜一臉大惑不解,“莫非漢軍只是佯攻?”

呂范也是大惑不解,盯著城下長龍般的火把,陷入了沉思:“看這規模,漢軍幾乎傾巢而出了,應該不是佯攻吧?”

“天上!快看天上!”一名最先發現了孔明燈的孫軍開始大呼小叫起來,“快看天上是什么東西?”

城墻上的萬余名守軍幾乎同時舉頭眺望,只看到漫天“繁星”,再仔細看又像燈籠,從東北方向飄蕩而來,逐漸的越來越低。

“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星星吧?”

“你他娘的見過這么矮的星星?”

“我怎么看著像鬼火啊?”

“你見過飛的這么高而且這么密集的燈火,我看著怎么像大燈籠?”

在天空中飛行的楊七郎控制著孔明燈緩緩降落,眼看著冇距離武陵東門越來越近,腳下的孫軍越來越清晰,第一個扣動了元戎弩的扳機:“給我射!”

五百名漢軍陸續從竹籃里探出頭來,將連弩對準了腳下的守軍,萬箭齊發。眨眼間,便傾灑下了數千支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殺傷力驚人。

一瞬間,整個武陵東城門的兩千多名守軍頓時被射的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面對著元戎弩高頻率的射擊,根本無處可逃,縱然躲過了第一箭,卻躲不開接踵而至的第二箭。

一波箭雨傾灑而下,至少射殺了七八百名城墻上的守軍,讓本來密密麻麻的人群頓時變得稀疏了許多。那些僥幸躲過了弩箭的孫軍也被嚇破了膽,紛紛尋找物體躲避頭頂上的箭雨。

“是漢軍,竟然是漢軍!漢軍竟然從天上下來了!”

“這是漢軍還是天兵天將?漢軍怎么飛進來了?”

這一刻,金陵城東門一片哭腔,被殺的陣腳大亂又嚇破了膽子的孫軍信心在崩潰,膽小的人兩腿瑟瑟發抖,已經不能行走,就連舌頭都在打顫。

“殺!”

楊七郎第一個落地,揮舞著素纓湛金槍一下子就挑翻了數名守軍,高聲咆哮:“我等乃是天兵天將,降者免死!”

五百名飛虎軍勇士跟著楊七郎的腳步紛紛放掉孔明燈里的熱量,控制著燈籠降落,如同降落了一場放慢了無數倍速度的流星雨一般;絡繹不絕的降落到武陵的城墻上,民房上,街巷上,甚至是樹木上。

武陵東城門的守軍被嚇破了膽,一時沒反應過來,竟然忘了還射。使得五百飛虎軍輕松的落地,大部分平安無事,只有寥寥無幾的倒霉鬼在落地的時候受了傷或者葬送了性命。

“殺啊,降者免死!”

在楊七郎的帶領下,接近五百名飛虎軍勇士,俱都提到刀槍,向武陵東門的守軍發起了兇猛的攻勢,企圖一舉控制城門,放城外的主力大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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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5 11:11:36 |只看該作者
四百九十 臥龍證道

“不要慌張,這不是天兵天將,這是借助熱燈籠飛進來的漢兵!”

呂范也被漢軍的從天而降所震撼,但到底見多識廣,很快就明白了漢軍空降武陵的原理,拔劍在手高聲呼喊,并且命令親兵同時大喊,為士兵們解開心頭的疑惑,穩定軍心。

“誰敢退縮,老冇子一叉戳死他!”陳應手提鋼叉,引領著親兵向東門沖鋒,企圖將楊七郎帶領的士兵迅速的消滅,“漢軍只有五六百人,一鼓作氣的滅掉他們!”

在陳應的指揮下,千余名孫軍精銳穩定了下心神,各自揮舞著刀槍殺向武陵東門支援同黨,“弟兄們守住,我等前來支援!”

楊七郎在亂軍之中猶如猛虎,一條長槍上下飛舞,擋者披靡,很快的就殺到了城門樓附近,再向前數十丈,便可以砍斷繩索,放下吊橋。

“嗖、嗖”兩聲暗器激冇射的聲音,亂軍之中人聲嘈雜,再加上深夜中火把忽明忽暗,楊七郎躲閃不及,左肩登時被陳應射冇出的飛叉擊中,血流如注。

“漢將受死!”陳應大喜過望,揮舞著鋼叉直取楊七郎。

楊延嗣勃然大怒,抬手拔掉飛叉,任憑血如泉涌,反手一槍刺出:“匹夫安敢傷我!”

長槍如電,疾刺陳應咽喉,陳應躲閃不及,被一槍刺穿頸部,露出了一個雞蛋般大小的窟窿,登時斃命。

在親兵的簇擁保護下,七郎自懷里取了金瘡藥,匆匆止血繼續率兵猛攻:“兒郎們奮力向前,砍斷繩索放下吊橋,大功可成!”

但畢竟左肩負傷,七郎行動不便,只能單手持槍率部廝殺,武力打了許多折扣。呂范趁機調來弓冇弩兵占據了有利位置,居高臨下的朝還沒有來得及沖上城頭的漢軍射擊。在孫軍密集的箭雨之下,七郎身邊的漢軍不時的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楊七郎的登陸營陷入苦戰之時,養由基率領著射擊營飛到了武陵糧倉頂部,紛紛將火箭在燃冇燒的松脂上點燃,然后朝武陵糧倉頂部亂箭齊發。片刻功夫,糧倉頂部的茅草與木檁便被引燃,火借風勢,越燒越旺。

“不好了,糧倉起火,若是糧食被付之一炬,軍心必然潰散。”正在督兵守御城池的孫靜大驚失色,對呂范道:“呂子衡可與鮑隆率兵守城,我引兵去糧倉滅火!”

當下,孫靜率領著兩千余人,又裹挾了部分百姓,提著水桶木盆一窩蜂的涌向武陵西南角的糧倉,滅火救糧。

養由基率領著五百射擊營雖然引燃了武陵糧倉,但卻被西南風吹出了武陵城外,正焦急之時,風向果然緩緩改變,片刻功夫就把猶如漫天繁星般的孔明燈吹回了武陵城的上空。

“諸葛將軍真神人也,如此神機妙算,雖姜尚、姬昌在世也不能及也!”養由基大喜過望,對諸葛亮佩服的五體投地。

天空中的五百飛虎軍冇士氣高漲,對諸葛亮的崇拜猶如濤濤濤江水連綿不絕,紛紛摸起元戎弩朝腳下的孫軍猛射,一瞬間就如傾盆大雨般傾灑而下,只射的孫軍抱頭鼠竄,尸橫遍巷。

養由基在空中看到孫靜策馬來回馳騁,知道這是孫軍將領,當下也不答話,在吊籃中彎弓搭箭,朝著馬上的孫靜就是一箭。

利箭破空,帶著呼嘯的風聲,一下子就洞穿了孫靜的胸膛,刺透心臟穿胸而過。孫靜痛苦的握住箭羽,想要拔出來,奈何已經沒了力氣,眼前一黑,墜馬斃命。

一箭射死了敵軍將領,養由基也不停留,高聲向左右的飛虎軍下令:“所有人把弩膛中裝滿弩箭,順著風飄往東門空襲敵軍,掩護延嗣將軍搶占城門!”

剛才的一波箭雨,飛虎軍的將士們已經將連弩中的弩箭射光,當下趁著孔明燈在空中漂浮之際,紛紛解下箭壺把一尺半左右的特制弩箭裝進弩膛之中,然后跟著養由基朝武陵東門順風飛行。

楊七郎率領著登陸營的將士浴血死戰,奈何呂范調集了大量的弓冇弩拼死據守,不讓漢軍靠近城樓。而飛虎軍又沒有時間向元戎弩里面安裝弩箭,只能揮舞著刀槍,頂著盾牌,浴血死戰。

忽然頭頂上箭如雨下,養由基率部飄了過來,在空中將諸葛連弩瞄準了城墻上的孫軍,一陣猛射,威力強大的元戎弩瞬間就把守軍的火力壓制了下去。

一波連弩箭雨射過,城頭上的守軍至少被射倒了四五百人,剩下的心驚膽戰,各自尋找遮掩物體躲避,城墻上的防線瞬間就被爆射的土崩瓦解。

養由基放下元戎弩,在吊籃中拿起被命名為“養由基弓”的五石強弓,彎弓搭箭,瞄準了拴在城墻上的繩索,一箭射冇出,火花四濺。只聽吱呀呀一聲,這條繩索頓時慢慢的破裂。

“楊叔,好箭法!”

楊七郎朝天空中的養由基喝彩一聲,挺槍向前沖鋒,挑翻幾個攔路士卒,從腰間拔出佩劍,三下五除二的砍斷了拉著吊橋的繩索,伴隨著“咣當”一聲巨響,吊橋落下。

“全軍突擊!”

看到吊橋落下,早就按捺不住的何元慶手提一對亮銀錘當先沖鋒,身后萬余名漢軍士氣高漲,殺聲震天,火把照亮了夜空。身后的力卒推著沖城槌越過吊橋,開始向武陵城門發動猛攻,撞擊聲驚天動地。

不等楊七郎從城墻上下來開門,漢軍的沖城槌就已經把武陵城門撞得搖搖欲墜。何元慶揮錘相助,在城門將要倒塌下去之時,揮舞著一百四十斤的雙錘猛砸幾下,“咣當”一聲,城門頓時向后歪了過去,將后面使勁扛著的數十個孫軍壓在底下。

何元慶踩著城門一馬當先,身后的漢軍如同潮水般涌進武陵,瞬間就把壓在城門底下的幾十名孫軍踩成肉醬。迎面正遇提著樸刀打算突圍的鮑隆,也不答話,揮錘一陣猛攻,三五回合下來,一錘磕飛鮑隆的樸刀,另一錘下去,登時砸的腦漿迸裂,血肉模糊。

呂范眼見得漢軍入城,知道大勢已去,便下命打開南門,率領了親兵準備奪路而走。恰好與程咬金狹路相逢,也不答話,交手無一合,輕舒猿臂,抓住了呂范的綬帶,生擒活捉了過來。

天亮之時,戰斗結束,武陵城中的守軍一萬多人不曾走脫一個,主將呂范被生擒活捉,而孫靜、陳應、鮑隆等人全部戰死。武陵陷落,被漢軍徹底控制。

諸葛亮提兵入城,一面出榜安民,命楊延嗣、何元慶各自率兵七千扼守沿途要塞,筑造工事,加強防御,將荊南與荊北之間的聯系徹底切斷,然后各個擊破。

諸葛亮拿xia武陵的消息傳到襄陽與羅縣,攻勢一直受阻的漢軍軍心為之一震。如此一來,困守荊北的六七萬孫策軍失去了后方支援,猶如陷入牢籠中的猛獸,漢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甕中捉鱉。

“哈哈……好啊,臥龍升天證道,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想不到面對著孫策這塊難啃的硬骨頭,最終由年輕的孔明找到了突破口,實乃大功一樁!”

消息傳到金陵,劉辯當著滿朝文武對諸葛亮贊賞有加,由此諸葛亮獲得臥龍綽號,天下皆知,“傳朕命令,將諸葛亮的軍師將軍擢升為鎮西將軍,并且加封為荊州軍團的副都督,與冇韓世忠并列!”

圣旨傳到武陵的時候,眾將一起來慶賀,諸葛亮抱扇一一還禮:“此乃諸位將軍之功,亮豈敢獨居!武陵雖下,但孫策元氣未損,荊南荊北的總兵力尚有十余萬人,來年開春,必有一場苦戰,諸將切不可大意。”

數日之后,間諜忽然來報:“啟稟諸葛將軍,孫策欲將妹妹孫尚香許配給劉備,已經差遣了義子劉封與秦宓攜帶了重金到襄陽迎娶孫尚香,預計再有三五日便會從襄陽啟程趕往成都。”

“唉……”諸葛亮嘆息一聲:“劉皇叔到底沒有抵抗住權力的誘冇惑,慢慢的露出了內心的野望,這個時候打算迎娶孫策之妹,擺明了要與朝廷作對啊!”

“那就搶了吧?”程咬金登時樂了,“俺老程最愛干這種事情,攔路剪徑,搶人媳婦什么的最有趣了!”

諸葛亮卻眉頭緊蹙,仔細詢問斥候:“劉封等打算走哪條路線?可曾探得?”

“回將軍的話,據小人探聽,劉封與秦宓打算帶著孫尚香從襄陽走長坂坡,過當陽然后到江陵,再乘船溯江而上,由西陵、秭歸進入巴蜀。”斥候拱手答道。

諸葛亮沉吟道:“劉備迎娶孫尚香與孫策聯姻,看來已經決心與朝廷為敵,按理說一定會秘密進行。劉封卻如此不加防備,讓你們輕而易舉的就刺探到了消息,甚至把返程路線都暴露了出來,而且傳的如此沸沸揚揚,只怕已經傳到金陵了吧?擺明了是欲擒故縱之計!劉備的真正目的就是讓我軍劫走孫尚香,他好堂而皇之的反叛朝廷,我等決不可中其詭計,孫尚香不能劫!”

程咬金眼珠子一轉,拱手道:“劉備既然已經有了反叛之心,我軍當嚴防蜀軍從上游順江而下,援救孫策。末將愿求五千人馬拿xia猇亭,控制這座長江沿岸的要塞,切斷劉備與孫策的聯系!”

“亮正有此意,知節將軍肯主動請纓再好不過!”諸葛亮當即同意,撥給程咬金五千人馬命他前往駐防猇亭,提防蜀軍順江而下,支援孫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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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一 長坂坡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臘月的第一天,襄陽的蒼穹便下起了紛紛揚揚的瑞雪,田野間銀裝素裹,美不勝收。幸好這場雪并不算太大,沒有耽誤了劉封等人的行程。

孫策的府邸門前,數輛披紅掛彩的馬車一字排開,最前面的是給新娘子孫尚香乘坐的,后面的數輛馬車則用來運輸嫁妝。雖然這是一場戲,但孫策也要演的更加逼真一些,女子出嫁時該準備的物品一件都沒有少。

在馬車的前后左右,一身甲胄的劉封與三百名全副披掛的騎士護衛兩側,孫尚香這一路上的安危由他們“負責”。除了劉封等人之外,擔任使者的秦宓一襲峨冠博帶,此刻正在孫尚香的閨房外等待。

“夫人,時候已經不早了,此去巴蜀千里迢迢,還是及早動身吧,免得大雪來臨阻塞了道路,耽誤了行程。”

秦宓在風雪中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仍然不見孫尚香出屋,忍不住咳嗽一聲,開腔提醒。

過年之后就十三歲的孫尚香出落的更加婷婷玉立,一襲鳳冠霞帔,卻不忘腰懸佩劍,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此刻她的心情十分矛盾,既想為孫家的前途略盡一份綿薄之力,又為自己的名節而糾結不已。

婚姻已定,天下皆知,這樁婚事傳得沸沸揚揚。就算兄長把自己劫了回來,可也改變不了自己嫁做人婦的名聲,就算與劉備沒有夫妻之實,可也有了夫妻之名。更重要的是,自己被劫回來之后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必須隱姓埋名,充當黑戶,這是孫尚香最無法接受的!

“尚香,秦宓又在門外催促了,你上車吧!”孫策臉色比外面的霜雪還嚴峻,站在窗欞前透過窗紙,瞄了一眼外面的秦宓,柔聲提醒孫尚香。

看到孫尚香一臉愁容,孫策輕輕走到她的后背,憐愛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尚香放心吧,兄長不會真的把你嫁給一個大二十多歲的男人。劉備的年齡快要趕上逝去的父親大人了,兄長怎能忍心看你落進火坑?我已經摸清了劉封的西行路線,準備派張定邊將軍假冒漢軍,在麥城附近把你劫回來。”

孫尚香淚珠盈眶,跳起來送給了孫策一個擁抱:“兄長你對香兒真是太好了,若是仲謀哥哥當家作主,一定會把尚香嫁給劉備的。”

孫策嘆息一聲:“仲謀過了年也十五歲了,這家伙沉穩有余,霸氣不足。守疆讓人放心,拓土怕是有心無力。”

“沒事兄長,香兒只是隨便說說!”孫尚香嫣然一笑,顯得很是善解人意,“就算仲謀哥哥這么做,香兒也不會怪他的。比起孫家的基業來,香兒又算得了什么?”

“香香是兄長的妹妹!”孫策目光堅定,滿滿的全是慈愛,“長兄如父,父親不在了,兄長就要像父親那樣疼愛香香。對于兄長來說,江山固然重要冇,但自己的親人卻也一樣重要!”

孫尚香熱淚盈眶,卻又滿臉擔憂:“兄長,你派人把香兒劫回來,萬一走漏了風聲,惹怒了劉備,豈不是弄巧成拙?依香兒看……兄長還是把香香真的嫁給劉備吧?我會努力維持好兩家的關系。”

“不行!”孫策果斷的做出了拒絕,一臉無悔的神色,“兄長絕不會拿自己的親人來換取江山!軍師分析過了,就算劉備明知道是兄長言而無信,冒充漢軍把你劫了回來,也會把這筆賬記在劉辯的頭上。大勢所逼,劉備別無選擇!”

“哦……”孫尚香似懂非懂,不再多說什么,“既然這樣,香兒遵命就是了!”

話音落下,孫尚香起身向孫策深深的一禮,一句話也不說的出了閨房。

十三歲的少女,在腳步邁過門檻的那一刻,眼淚滾落,在心中喃喃自語“兄長,再見了!香香真的要去巴蜀了,你要好生保重,好好的活下去!你為了妹妹寧愿放棄孫家的基業,香兒又怎能那么自私?就讓我為了孫家去巴蜀嫁給劉備吧,作為孫家的兒女,這是香兒的命運!”

“啟程!”

在孫尚香帶著幾個婢女鉆進了馬車之后,秦宓與劉封辭別孫策,揮動馬鞭,踏上了西去巴蜀的道路。

襄陽城門打開,三百鐵騎冒著風雪,一路向南而去。

孫策帶著周侗與朱升站在城門下舉目遠眺,直到大紅色的馬車逐漸消失在皚皚白雪中,這才低聲傳令:“吩咐張定邊率領一千騎換上漢軍甲胄,打起漢軍旗幟,抄小道快馬趕往馬麥城,射殺蜀軍,搶回尚香!”

“諾!”孫策的親兵領命而去。

孫策又向另一名親兵吩咐道:“劉備手下智囊云集,詭計百出,劉封雖然宣稱要走馬扶邑、麥城這條路線,我只怕他耍詐。你快馬前去當陽通知孫立,讓他嚴防長坂坡這條路線,免得劉封改變了道路,被他真的把尚香帶走了。”

“小人明白,請主公放心!”

這名親兵答應一聲,翻身上馬,將馬鞭摔得震天響,直奔當陽縣而去。

連續派出了兩路人馬之后,孫策心中的歉疚之意才稍稍散去,便領著周侗與朱升返回襄陽城內,繼續嚴加戒備。

雖然已是寒冬時節,但岳飛的大軍仍在城北十里外駐扎,天知道他會不會趁著諸葛亮拿下武陵后士氣正旺,冒著嚴寒強攻襄陽?在劉備派出援軍之前,孫家的咽喉已經被東漢扼住,一絲大意也容不得!

從襄陽到江陵大約五百里左右的路程,一共有兩條道路可走。一條是西面的章鄉、麥城、馬扶邑這條路徑,另外一條就是東面的鄀縣、長坂坡、當陽這條路線,皆可抵達長江岸邊的江陵。

劉封對孫策聲稱計劃走麥城這條路線,但卻通過各種途徑把消息透露給東漢方面,自己真正的行軍路線是長坂坡、當陽這一條途徑。對于劉封來說,現在要做的是如何順順利利的讓孫尚香被東漢軍劫走。

劉備不是傻瓜,孫策能夠想到的,他也能夠想到。故此早就料到孫策很可能會玩兩面三刀的把戲,表面上嫁妹而暗地里卻搶回去。劉備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他要的是鐵一般的事實,要的是孫尚香必須讓劉辯的部下搶走,而不是被孫策假冒漢軍之名劫走。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只有讓孫尚香真真正正的被劉辯的手下劫走,自己的理由才堂堂正正,才接受的起風雨的洗禮,而不會在史官筆下落個被人利用的罵名。不管下去一千年還是一萬年,自己都是被搶了老婆的受害者,而不是主動背叛朝廷的反賊!

名聲,對于劉備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能夠兼顧名聲與權力,把熊掌與魚兼而得之,實在是天下最美妙不過的事情。劉備心向往之。

“爾虞我詐,這樣奇葩的聯姻也真是古今罕見啊!”劉辯佇立在太極殿前的雪景中連聲冷笑,“劉備啊劉備,你就差修書一封告訴朕,你來把我老婆劫走吧,這樣我就有理由打你了。”

“劉備啊劉備,你可知道你需要一個背叛朕的理由,而朕其實也需要一個向你宣戰的理由?你控制著長江上游,命關羽在荊州西部修建長城,你讓朕寢食難安,如芒在背,朕也在找理由翦滅你。既然冇你如此渴求,朕就成全你,劫了你的女人!”

劉辯的笑容詭譎而莫測:“當然,朕不會讓你的算盤太如意,朕劫了孫尚香之后就會派人質問你與逆賊孫策聯姻,意欲何為?分明早有不臣之心!朕會從江東的豪族中選一女子許配給你,劫你一個,還你一個,看你是否接受?你若不接受,那么到底孰是孰非,自會有天下人判斷。”

風雪又起,劉辯轉身入內,心中卻是躊躇滿志:“有趙云、姜松、展昭帶了數百騎快馬趕往長坂坡,已經四五天了,此刻怕是已經到了吧?朕直管在金陵靜候佳音便是了!”

劉封率領著三百騎護送著孫尚香一路向南,走了百十里便到了分叉路口。向西便是麥城,向東便是長坂坡,到了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劉封將軍,請你走長坂坡吧,因為我兄長舍不得把我嫁出去,而又需要與劉皇叔聯合,所以派人在麥城附近秘密埋伏,準備把我搶回去。我不能讓哥哥為難,我決心嫁入巴蜀,嫁給劉皇叔,為孫劉兩家的聯盟做出自己該盡的義務。所以,請劉封將軍改道長坂坡!”

趁著隊伍休息的時候,孫尚香直言不諱的把孫策的計劃告訴了劉封。稚嫩的臉龐滿滿的都是誠摯,懇切的請求劉封改道長坂坡。

劉封在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倒是個敢作敢為的女子,義父為什么要當棋子拋出去呢?實在是可惜啊!孫策的意圖早在義父的意料之中,即便你不提出要求,我也會改道走長坂坡的!”

“夫人果然是個識大體的女子,劉封恭敬不如從命!”劉封向孫尚香拱手稱謝,轉身大聲下令:“改道長坂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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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二 冒名頂替

大雪過后,長坂坡白雪茫茫,原馳蠟象,猶如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

坡者為坂,一曰澤障,一曰山肋。長坂坡這個名字顧名思義就是一片狹長而平緩的山坡,為襄陽至南郡東線必經要塞,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自從孫策跨江擊劉表占據襄陽,東漢大軍壓境之后,長坂坡附近逐漸變得盜賊叢生,各路馬賊、土匪隔三差五的就來打秋風,使得長坂坡上唯一的村莊已經人去莊空,不見人跡。

凜冽的北風吹來,破舊院落的柴扉被吹得“吱呀呀”作響,陡添一股蕭瑟凄涼之意。偶爾有幾只野狗挨家挨戶的鉆來鉆去,尋覓著食物,到頭來卻只能發出更加饑餓的叫聲。

與荒涼的村落形成對比的是,在村子的正北方驛道旁邊卻有一家規模不菲的客棧。茅草屋的煙囪里不停的冒著黑煙,一面顯眼的紅色大旗在北風中獵獵招展,上書四個大字“顧氏客棧”。

“咴……”

伴隨著一陣雄壯的駿馬嘶鳴聲,十幾騎快馬踏雪而來,在“顧氏客棧”的大旗下勒馬駐足,馬上的人紛紛翻身下馬。

聽到馬蹄聲,顧大嫂起身來打開房門迎了出來:“是兄長來了啊,不知道蜀軍護送著尚香妹妹走到哪里了?是否一定會從長坂坡經過?”

孫立進門之后摘下頭盔放在一張桌案上,并沒立即回答顧大嫂的話,而是向正在剁肉的弟弟孫新喊了一聲:“老二,給弟兄們沖碗熱姜湯,御御寒!”

孫新急忙放下手里的菜刀,沖著妻子吩咐一聲:“快去給大哥及諸位兄弟沖姜湯御寒!”

“嗯?”顧大嫂雙手叉腰,掃帚眉倒豎。惡狠狠的瞪著自家男人,“你再說一遍?”

孫新咽了一口唾沫,一聲也沒敢吭。只能低著頭抄起鐵鍋忙碌去了。

顧大嫂用袖子擦拭了下一張凳子上的灰塵,示意大伯哥坐下。把剛才問的問題再次重復了一遍:“蜀軍護送著尚香妹妹走到哪里了?是否確定一定會從長坂坡經過?”

孫立點點頭:“據弟兄們刺探,劉封的隊伍昨夜在編縣駐扎,按照正常行程計算,今天傍晚一定會進入長坂坡。這片山坡前后數十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劉封一定會選擇在這家客棧投宿。”

說話間,孫新端著沖好了的姜湯走過來遞給兄長;“大哥,小弟愚昧。實在不明白搞的這般麻煩做什么?直接在險要的地方埋伏,亂箭射下,把劉封等人殺個精光,搶回尚香妹妹就是了,何必假冒開店?”

孫立喝了一口姜湯,訓斥道:“知道兄長為什么不讓你從軍么?你這腦子什么時候能有長進?還不如兄弟媳婦頭腦活絡呢!”

顧大嫂得了褒揚,一臉得意:“岳飛大軍壓境,伯符將軍手下的士卒越來越少,明刀明槍的搶劫,肯定要死人的。而且刀槍無眼。萬一傷了尚香妹冇妹,怎生是好?但如果用幾碗蒙汗藥把劉封的隊伍迷倒,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把尚香搶回來了。還能避免折損兵馬。”

“弟媳說的這些都對!”孫立頷首贊成,“但還有一點至關重要,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伯符這般行事也實在是迫于無奈,既有求于劉備又不想害了尚香。如果真的殺掉劉備的部曲,難免他心生怨恨,反而會弄巧成拙。若是能夠兵不血刃,不傷劉備一兵一卒的搶回尚香,又能嫁禍劉辯。這才是兩全其美的法子!”

顧大嫂向孫立豎起了大拇指:“還是兄長想的周全,你放心好了。你弟妹我在長沙開了兩年的店鋪,任他神仙上門也看不出破綻!”

說著話伸手在自家男人的腦袋上拍了一巴掌:“你這次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讓伯符將軍器重你。否則的話,就跟著我回長沙一輩子開店鋪吧!”

孫新扶了扶被妻子一巴掌拍歪了的幘帽:“聽說伯符拿尚香與劉備聯姻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大哥你說東漢朝廷會不會派人來劫尚香?”

孫立喝下最后一碗姜湯,自信的道:“劉辯手下智囊云集,劉備的陰謀詭計又怎能騙的了他?這消息之所以傳得沸沸揚揚,多半是劉備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想讓劉辯劫走尚香,他好堂而皇之的造反。既然劉辯知道了劉備的真實意圖,怎么還能讓他如愿?所以,劉辯絕不會來劫人的!”

頓了一頓,孫立繼續補充道:“兄長我和邢道容在當陽縣城屯兵一個多月了,就是為了萬無一失的劫回尚香。到時候,劉辯若真的遣人來劫掠尚香,你們便在長坂坡上點燃狼煙或者烽火,兄長會以最快的速度前來馳援!”

“聽兄長如此一說,確實是這么回事。”孫新一副恍然頓悟的表情。

顧大嫂卻一臉不屑:“這劉備也真夠娘們的,你要反就反吧,還要什么理由?簡直就是做了還想豎牌坊!”

孫立起身笑笑,準備離開:“天下諸侯又有哪個不是表里不一,反復無常?論名聲,最重羽毛者就屬劉皇叔了,為了找一個堂堂正正的理由,他這次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孫立說著話戴上頭盔,系好了披風,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隨從:“這些人是來幫助你的,讓他們喬裝成店伙計,在劉封軍的飲食里做手腳。待全部迷倒之后,你就舉火為號,兄長自會率領著喬裝成漢軍的隊伍來搶回尚香小姐。”

安排完畢,孫立翻身上馬,直奔當陽縣附近的兵營而去。

前不久孫立與邢道容奉命馳援羅縣,剛剛走到江陵附近,就聽聞岳飛大軍強攻襄陽,攻勢猛烈。孫立唯恐襄陽失守,立即率兵回援,走到當陽縣的時候接到了孫策的命令,說岳飛大軍已被打退,命他在當陽縣就地駐扎,伺機劫回孫尚香。

孫立在當陽駐兵的這段時間,思前想后,終于想出了這個開黑店,用蒙汗藥麻翻蜀軍,然后兵不血刃劫回孫尚香的辦法。一來可以避免本方士卒傷亡,二來也不會傷了與劉備的和氣。

故此,孫立甚至把在長沙開店鋪的兄弟孫新與弟媳顧氏請了過來,并且精挑細選看中了長坂坡的這處荒村,命人給孫新夫妻建造了一座客棧,看起來倒也像模像樣。

孫立走后,孫新夫妻就忙碌了起來,帶著眾伙計殺豬宰羊,擇菜熬湯,忙的熱火朝天。不多時香氣便從店鋪里冒了出去,在長坂坡的曠野上飄蕩。

晌午過后,孫新夫妻便在客棧門口向北翹首以待,顧大嫂滿臉焦急:“怎么還不來呀?劉封這廝不會突然改道了吧?”

孫新嘟囔一聲:“從襄陽過來就兩條道路,一條走麥城,另外一條就是這長坂坡。劉封已經走到了編縣,要改道的話至少向回走一百多里才行,夫人盡管放心好了。再說了,有武藝過人的張定邊將軍率精銳埋伏在麥城劫人,就算劉封改道,也是帶不走尚香妹子的。”

“老娘擔心的是你個窩囊廢啊!”顧大嫂伸手在孫新的額頭狠狠的剜了一下,“張定邊立了功勞,和你有什么關系?難不成你想一輩子在長沙開店鋪么?”

“兩位莫吵了,快看有人來了!”

就在孫新夫妻拌嘴之時,一個眼尖的店伙計朝遠處一指,興高采烈的叫嚷冇了起來。

眾人舉目遠眺,只見白茫茫的曠野上有三匹駿馬疾馳而來,矯健的坐騎奔馳如飛,四蹄不時的甩起積雪融化后的泥漿,距離“顧氏客棧”越來越近。隨著距離的縮短,馬上的三個大漢也越來越清晰,俱都是虎背熊腰,全副披掛的漢子,看起來氣勢頗為不凡。

“這不像是劉封的斥候啊?”孫新一臉憂慮。

顧大嫂卻是不以為然:“說不定是趕路的呢!這三匹坐騎看起來都是上等貨,待會兒把人麻翻搶過來,一定能夠賣個好價錢。”

就在顧大嫂夫妻議論紛紛的時候,迎面而來的三騎也放慢了速度,朝客棧所在的方向觀察,一臉的戒備之色。

“老典,前面有家客棧,咱們就在這里落腳等候吧?”面相憨厚的許褚勒馬減速,問了前面的典韋一聲。

典韋扭頭粗獷的一笑:“許大胖子你腦袋恁的不好使?在路上不是說了多次么,我是大漢征北將軍秦瓊,你是李存孝……”

最后指了指王彥章:“他是姜松!待會兒當著外人的面,切莫再漏了嘴。”

許褚撓頭憨笑:“秦瓊用雙锏,你用雙戟。李存孝用的兵器更罕見,而我卻用大刀;也就老王與姜松都是用長槍的,冒充起來還靠點譜!”

王彥章笑笑:“你管這么多做什么?尋常老百姓又怎么認得李存孝、秦瓊?咱們直管報上漢將的名號就是了!”

“嗨嗨……從河北大老遠趕了七八天的路,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為了殺掉一個孫尚香,俺實在想不通曹公怎么想的?”許褚縱馬緩緩跟著典韋、王彥章,朝旗幟飄揚的顧氏客棧走去。

“想知道啊?”王彥章一臉的故弄玄虛,“有點口渴了,待會進了客棧,找個店鋪住下,上了熱炕頭再與你仔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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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三  江湖把戲

“店家,來五斤醬牛肉,再來三壇上等的好酒,去祛風寒,這鬼天氣他娘的太冷了!”

典韋昂首闊步,第一個走進了顧氏客棧,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后發現沒什么異常,便把雙戟放在桌子上,吆喝了一聲。

顧大嫂立即拿起抹布擦拭了一下桌椅,笑容滿面的招呼:“幾位客官快坐下暖和暖和,不知道是打算吃完就走呢,還是住店?”

“天色遲暮,雨雪紛飛,前不著村后不著店,自然是暫住一宿了。”典韋撫摸著頜下的虬髯,滿臉的不耐煩。

王彥章提著長槍在典韋的左側坐了,上下打量了顧大嫂一眼,拱手道:“敢問掌柜的,這長坂坡是否是襄陽到南郡的東線必經之途?”

聽了王彥章的詢問,顧大嫂夫妻心中俱是一咯噔,不由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心中暗叫不妙。而這轉瞬間的動作,卻沒有逃過心細如發的王彥章眼睛,只是看在心里卻默不作聲,笑吟吟的等著客棧老板娘的回答。

顧大嫂一面沖茶,一邊吩咐店鋪伙計去把牛肉切來,美酒搬來。笑呵呵的給典王許三人倒滿茶杯:“三位客官喝杯茶水暖暖身子,不瞞幾位,這長坂坡的確是襄陽東線到江陵的必經之地。我看三位器宇不凡,俱都是雄壯之人,想來定然不是凡夫俗子吧?”

一直默不作聲的許褚終于抓住了話茬,咳嗽一聲,拍著胸脯道:“我乃十八騎攻破唐國都城的李存孝,這位是王……姜松,那位是秦瓊!”

“啊?。”猛然聽得東漢三大猛將出現在了這荒山野嶺,顧大嫂吃了一驚,手里的茶壺沒拿穩,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這婆娘怕什么?李存孝、秦瓊、姜松的名字就值得你這般畏懼?”

看到老板娘被許褚謊報的三個姓名嚇得茶壺墜落,這讓典韋很是不爽,拍了一把桌子,兇神惡煞的問道。他的相貌本來就十分兇惡,此刻橫眉豎目,更是讓人不寒而栗,更勝惡來一籌。

“荒野小店,猛然聽到如雷貫耳的名字,所以嚇破了膽子,幾位將軍勿怪,勿怪!”孫新趕緊過來替妻子打圓場,拿著掃帚清掃地上的碎瓷片,一邊不停的向顧大嫂使眼神,“你這婆娘還不去后廂房里換一把新茶壺過來?”

顧大嫂答應一聲:“妾身這就去,夫君先招待著幾位客官!”

顧大嫂匆匆來到客棧后面,招呼了店伙計過來,附在耳邊耳語一陣。這店伙計神色嚴峻的點點頭,翻身上馬,直奔孫立駐兵的當陽縣而去。

不多時,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五斤熟牛肉端來,三壇美酒拎來,顧大嫂在旁邊陪著笑臉:“三位客官請慢用,慢用!”

“這一路上風雪交加,某早就饑腸轆轆了,此刻聞到這香氣撲鼻的醬牛肉,自然是神仙不換。”典韋大笑一聲,伸手抓起一片冇醬牛肉就要大快朵頤。

“且慢!”王彥章伸手阻止了典韋,轉身向顧大嫂客客氣氣的道:“天色已晚,有勞店家給我三人準備一間客房,我等在熱炕上大快朵頤,更好一些。”

顧大嫂略一猶豫,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幾位客官隨我來!”

在顧大嫂的帶領下,典韋提著雙戟,許褚扛著大刀,王彥章左手拎著一個箱子,右手提著一百多斤的大鐵槍,跟著顧大嫂走向客房。

不多時,客房里的土炕被點燃,很快的就熱氣騰騰,顧大嫂陪著笑臉道:“幾位客官一路勞累,這醬牛肉趁熱乎吃吧,美酒是我們荊楚的特釀,幾位客官若是不夠,直管吩咐便是。”

說完之后,顧大嫂掩了房門,轉身退出。

顧大嫂剛走,典韋又要饕餮一頓,被王彥章再次阻止,彎腰從拎著的箱子里掏出一只白色小狗:“在江湖上行走可比不得陣前廝殺,江湖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各種陰謀詭計迭出不窮。若是不加倍小心,怕是性命怎么丟的都不知道!”

典韋和許褚對視一眼,頗有些不服氣:“就這對在荒山野嶺開店鋪的人,敢打咱們三個大漢的主意?信不信我一指頭就給他夷為平地?”

王彥章笑吟吟的丟了幾片牛肉到地上喂小狗,諄諄告誡道:“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江湖上可是各種下三濫的手段都有。這荒山野嶺,村莊早就人去屋空,而這對夫妻卻在這里笑臉待客,這其中怕是有詐!”

說話間小狗就把牛肉吃了個干干凈凈,不見任何異常,王彥章這才點頭:“牛肉可以吃!”

典韋與許褚當即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油膩,一邊吃一邊往大碗里倒酒。只是剛剛倒滿,就被王彥章端了過去:“先讓小家伙試試是是否有詐?”

小狗顯然渴極了,吧唧著嘴猛喝了幾大口,然后就被王彥章驅趕到一旁,吃著牛肉觀看小狗的反應。大約一盞茶過后,這只白色的小狗開始搖搖晃晃,最后趴在地上長睡不醒。

“嘶……這狗娘養的夫妻果然開的黑店!”典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看我下去殺光這些鳥人,弄些好酒來,咱們慢慢喝著等孫尚香與劉封到來,一刀結果了,就回鄴城向曹公復命。”

“且慢,敵情未明,不可魯莽!”王彥章伸手攔住了典韋,“且坐下慢慢吃肉,看看這對夫妻打的什么主意,再計較不遲!”

當下三人只吃肉不喝酒,靜觀其變。

許褚一邊吃肉一邊問王彥章:“老王啊,某還是弄不明白,主公為何派我等千里迢迢來劫殺孫尚香?似乎主公更喜歡成熟年長的女人,不喜歡少女啊,而且主公下的命令是殺掉孫尚香,一個少女值得這么大費周章么?”

王彥章笑笑,侃侃而談:“孫策的覆亡也就是一年半載的事情,劉辯手握七十多萬大軍,肯定不會停下征討的腳步。在滅掉孫策之后不是把冒頭對準劉備,就是我們主公。而我們現在假冒漢將之名殺掉了劉備的媳婦,兩家的矛盾定然會激化,兵戎相見在所難免。而曹公正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休養生息,擴充兵力,北滅冉閔、公孫瓚,等劉辯滅掉劉備之時,曹公已經有力量分庭抗禮,再也不必仰他人鼻息了!”

許褚頭搖的像撥浪鼓:“什么亂七八糟的,俺一點也不明白,打就打吧,何必拿著一個女人做文章?這天下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真是啰嗦!”

就在典王許三人在房間里竊竊私語之時,顧大嫂與孫新夫妻在這間兩層樓的客棧底下也是心情澎湃,顧大嫂捏著下巴做美夢:“哇哈哈……夫君啊,這次咱們要發達了,想不到東漢的三員大將全都來了,要是一股腦的抓了,功勞肯定比救回尚香小冇姐要大一些。”

孫新一臉謹慎:“那兩個相貌粗獷的大漢倒是好對付一些,只是那個面色微黃,提著大槍的高個子比較謹慎,怕是不會輕易著了咱們的道。”

“怕什么?我已經使人通知兄長與邢道容兩位將軍,他們很快就會提兵到來,就算麻不翻這些鳥人,也讓他們插翅難飛!”

顧大嫂一臉的躊躇滿志,躡手躡腳的走向樓梯,輕聲道:“我上去看看這三人著道了沒有?”

就在這時,客棧門外冇馬蹄聲再次響起,又有三騎從南面疾馳而來,在長坂坡上左右眺望一番,直奔顧氏客棧而來。看到又有客人到來,顧大嫂只好暫時停下腳步,與丈夫孫新一起招呼客人。

這次來投宿的不是別人,正是奉命前來劫掠孫尚香的趙冇云、姜松、展昭三人。為了趕速度,況且這一片區域都是孫策占領區,人數多了容易暴露目標,所以三人并沒有帶隨從,俱都手持武器,輕騎而來。

沒想到又來了三個氣勢不凡的客人,這讓孫新夫妻納悶不已:“剛才來投宿的三人乃是東漢的秦瓊、李存孝、姜松三大猛將,這次來的又是誰?”

“呵呵……看幾位客官器宇軒昂,不知來自何處?是吃飯呢還是住店?”顧大嫂如剛才般笑吟吟的招呼趙冇云三人入座,一邊斟茶倒水。

趙冇云拱手施禮:“在下來自桂陽的馬販,準備趕在年底之前去洛陽討一筆舊債。因走的匆忙來到了這長坂坡,天色遲暮,打算在貴店暫住一宿,請問這條路是去襄陽的必經之途么?”

“怎么又是這樣問的?看這三人的打扮也不像普通的商人!”顧大嫂夫妻再次對望了一眼,俱都心領神會。

顧大嫂心想,我管他是誰,直管用蒙汗藥放倒便是,今天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埋一雙,自家男人即將立下大功,絕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呵呵……外面風大雪急,三位客官肯定冷壞了吧?我這店里有新鮮的醬牛肉以及荊楚特釀,我馬上命人給三位搬來,好好款待幾位客官。”

顧大嫂朝趙冇云三人盈盈一禮,轉身就親自準備酒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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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四 替天行道

窗外風大雪急,室內火爐如春。

“新鮮的醬牛肉三斤,荊楚陳釀三壇,請三位客官慢用!”顧大嫂搖擺著豐乳肥臀,露出并不迷人的笑容,熱情的招待著趙冇云等三人。

趙冇云笑笑:“牛肉留下,酒就免了吧,出門在外,我等沒有飲酒的xi慣。”

顧大嫂頓時急眼,你們不喝酒怎么能行呢,我的蒙汗藥可是都摻到酒里面去了,“這天寒地凍的,三位還是喝點暖暖身子吧?我們顧家的酒可是zu傳特釀,你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這個店,再也喝不到我們顧家的美酒了。”

正說話間,客棧外面忽然馬蹄聲大作,聽動靜來的是大隊人馬,至少數百騎的樣子,還有馬車轱轆發出來的“吱呀呀”的聲音。趙冇云與姜松、展昭對望一眼,俱都在心里道一聲“多半是劉封的隊伍到了”。

而顧大嫂夫妻又何嘗不知,腦筋飛轉,顧大嫂隨機應變,向趙冇云賠禮道:“外面好像來了大隊官兵,為了避免麻煩,三位還是到客房里慢用吧,沒事不要出來,免得招惹無謂的麻煩!”

“某等正有此意,請掌柜的安排客房。”趙冇云向姜松與展昭使了個眼色,示意暫時躲起來,根據形勢隨機應變。

吩咐店伙計引領著趙冇云三人上了樓,顧大嫂夫妻便陪著笑臉迎出門來:“不知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里面請!”

劉封翻身下馬,挑起門簾第一個進了客棧,上下打量一番,對環境表示滿意:“你這客棧還算干凈,能否住得下三百多人,我等要在此處多住幾天。”

“多住幾天?”顧大嫂夫妻一愣,你們這迎親隊伍不抓緊時間趕路,竟然還要在這荒山野嶺多住幾天,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而劉封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從襄陽到江陵的路程已經走了三分之二,遲遲不見劉辯的手下來劫人,這讓劉封逐漸沉不住氣了。當初義父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是,務必保證孫尚香被劉辯的人馬劫走,可這劉辯萬一不來劫人呢?

“他娘的,身為護送的將領,卻盼星星盼月亮般等著敵人來劫走新娘,也算是奇聞一樁了!這劉辯要是不來劫人,我就在這長坂坡住他個十天半月!”

劉封在心里沒好氣的嘀咕一聲,大馬金刀的在椅子上坐了,高聲道:“怎么?你們開店的還怕客人住的日子長了?還是怕本將軍不肯付你店錢?”

顧大嫂夫妻趕緊陪笑:“看將軍這話說的,我們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笑迎八方客;只是本店寒酸狹小,一時間卻沒有足夠的客房供這么多軍爺住宿。”

“無妨,你們客棧后面的村子不是空了么,讓將士們打掃下,暫住幾天便是。”劉封揮揮手,一副少跟我啰嗦的樣子。

既然劉封如此堅持,顧大嫂夫妻便不再說什么,直管用蒙汗藥把他們全部麻翻冇便是,劫了孫尚香,再砍了樓上幾個東漢大將的頭顱,便舍了這客棧去襄陽請功,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與我何干?

“使得,使得……將軍要住多久便住多久!”

顧大嫂滿臉笑容的招呼陸續進了客棧的蜀軍入座,“諸位軍爺直管找地方坐,民婦這就命人給你們準備新煮的牛肉,以及我們顧家自制的佳釀,保證諸位喝過之后此生難忘!”

三百蜀軍陸續的進了客棧,直擠得大廳里滿滿當當,人頭攢動,有人趁機起哄:“別看這女掌柜腚大腰圓,生的像是一頭母大蟲,但嗓子倒是挺甜,不如唱曲小調給諸位軍爺取樂如何?若是唱的好了,必有重賞!”

“唱什么唱?直管吃你們的飯,吃完了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啟程趕路,爭取早日抵達巴蜀。”

待護送的將士們全部進了客棧之后,一身鳳冠霞帔,腰懸長劍的孫尚香才在幾名身穿勁裝的婢女陪伴之下進了客棧,一進門就高聲訓斥,大廳里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富春孫氏乃是江東大族,族人何止萬千,因此孫新夫妻認得孫尚香,孫尚香卻不認得這對籍籍無名的夫妻;即便孫尚香此刻站在顧大嫂兩口子身邊,也沒察覺有什么不妥。

就在樓下亂糟糟一團之時,王彥章一直隔著窗欞偷看,當看到一襲鳳冠霞帔的孫尚香走進客棧,頓時拍案而起:“典兄、許兄,這幫人果然是劉備的迎親隊伍,那身著大紅霓裳的少女十有八九便是孫尚香,準備動手!”

許褚正吃得起勁,急忙抹了一把嘴邊的油漬,打著飽嗝問道:“難道不等這家黑店用蒙汗藥把他們都迷倒再動手么?”

“若是全部迷倒了,怎生嫁禍東漢?區區幾百士卒而已,還不夠我等舒展筋骨,出門后各自報上名號,目標殺掉孫尚香。蜀軍盡量少殺,多留活口給劉備報信!”

王彥章一邊吩咐典許二人,一邊提起大鐵槍猛地一腳踹開房門,大步沖了出來。

長槍朝樓下一指,高喝一聲:“大漢姜松在此,劉備聯姻孫策,意圖謀反,我等奉天子之命前來取孫尚香頭顱,傳首天下,以儆效尤!”

住在典王許隔壁的趙冇云等人正在靜觀局勢變化,沒想到風云突變,隔壁莫名其妙的跳出來一個拿著鐵槍的大漢,自稱姜松,要取孫尚香的頭顱,實在讓人沒想到。

“呃……這廝竟敢冒充我姜松,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看我一槍戳死他!”姜松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巨冇大的力量把窗扇都震開了。

“且慢,分清敵我之后再動手不遲!”趙冇云抬手搭在姜松的肩膀上,把他剛剛站起的身子硬生生的又壓了回去。

王彥章朝趙冇云的房間里冷冷的掃了一眼:“剛才聽你自稱是前往洛陽討債的馬販,我等不會連累無辜,爾等只要待在房間里別出來就好,否則刀槍無眼!”

就在王彥章告誡趙冇云三人之時,典韋提著雙戟尾隨其后沖出門外,咆哮一聲:“某乃大漢將軍秦瓊,奉詔討賊,擋我者死!”

隨著一聲霹靂般的怒吼,典韋向樓下擲出一支四十斤的大鐵戟,挾帶著巨冇大的風聲,猶如一顆重磅炸冇彈轟了下來。所到之處血肉橫飛,直砸的桌椅破碎,木屑飛濺,圍坐在桌子上的六七名蜀軍登時血肉模糊。

“有刺客,保護夫人!”

事出突然,三百蜀軍頓時亂作一團,紛紛拔刀在手,簇擁在孫尚香周圍護衛安全,心中俱都驚駭不已。

劉封卻是喜出望外,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地,摸起佩劍就向門外沖去:“劉辯派人劫親了,大漢皇帝劉辯派人劫自己的皇嬸啦!”

提前得了吩咐的劉封親信跟著起哄吶喊:“不好啦,大漢皇帝劉辯派人劫自己的皇嬸了,劫親的是大皇帝劉辯!”

劉封一邊高喊,一邊翻身上馬,冒著風雪直奔江陵方向而去。反正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孫尚香是死是活與自己又有何干?

看到劉封棄了孫夫人落荒而逃,剩下的蜀軍頓時懵了。知道其中奧妙的還好,紛紛上馬跟著劉封向南而去,最可憐無辜的則是那些蒙在鼓里的人,也不知道是跟著主將逃跑好,還是留下來保護夫人才對?

孫新一個箭步竄到柜臺后面,丟給妻子一把鬼頭刀,自己冇拔劍在手,一起沖向孫尚香,“尚香小冇姐勿憂,我等奉了伯符將軍之命在此接應你,讓我夫妻護著你離開!”

“你們這對開黑店的夫妻,也不知道謀害了多少人命,吃我一戟!”

猶如惡來般的典韋站在木樓上,又是一聲咆哮,自腰間摘下一柄短戟,抖手甩向孫新。

短戟帶著凌厲的風聲,破空而至。

孫新聽到風聲之時,急忙扭頭揮劍格擋,卻為時已晚。

只聽“噗”的一聲,手戟瞬間刺透了孫新的后背,正中心臟,登時破裂;口吐鮮血,慘叫一聲而亡。

“大漢李存孝在此!”

許褚不肯示弱,手提虎牙大刀從木樓上縱身躍下,龐大沉重的身軀直震得整個客棧猛地一顫,猶如發生了一場輕微地震。

“害死我丈夫,老娘跟你們拼了!”

眼見丈夫功勞沒撈到反而搭上了卿卿性命,顧大嫂猶如發瘋一般揮舞著鬼頭刀撲了上來,直取許褚要害,“你們這些濫殺無辜的漢將,老娘要你們血債血償!”

“你們開黑店的也不是好東西,只怕你家的包子是用人肉做的吧?俺許……俺李存孝今天要替天行道!”許褚怒吼一聲,手中的虎牙刀用盡渾身之力橫掃而出。

只聽“鐺”的一聲金鐵交鳴,顧大嫂雙手虎口震裂,鬼頭刀脫手飛出,整個人也被震得向后倒飛了出去。許褚跨前一步,一刀刺中顧大嫂胸部,登時斃命。

就在典韋、許褚輕松的解決了孫新夫妻之時,王彥章也縱身下樓,手中大鐵槍連續戳翻十幾個蜀兵,欺身疾進直取孫尚香:“我本與姑娘無冤無仇,姑娘要怪就怪自己出生在孫家,引頸受死吧,留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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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五 風雪決戰

四百九十五風雪決戰

“要殺本姑娘,也得拿出點真本事來!”

面對著勢挾風雷的大鐵槍,孫尚香拔劍格擋,直擦得火花四濺,并且反手還了一劍。

“哎呀……小姑娘倒是有些本事!”王彥章猝不及防之下被逼的后退一步,不由得嘖嘖稱贊。

男人皆有憐香惜玉之心,更何況是王彥章這種名聲在外的大將,若不是有曹cāo的吩咐,他是決計不會向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動手的。因此王彥章這一槍只用了一半的力道,但即便如此,也不是尋常小兵能夠招架住的,始料不及的是竟然被孫尚香輕易化解,而且還被反攻了一劍,登時讓王彥章顏面頓失。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孫文臺的女兒當真有兩下子,那就讓你試試我王……我姜松這把大鐵槍的厲害!”王彥章吸氣凝神,雙手持槍,準備全力以赴。

“嗖”的一聲,背后風起。

王彥章急忙側身躲閃,“咣當”一聲,酒壇子落地摔得粉碎,原來是樓頂上的姜松抄起酒壇砸了下來。

“哪里來的無恥之徒?竟敢冒充我姜松之名,欺負一個弱質女流,天水姜松在此!”

伴隨著一聲叱咤,姜松手提八寶玲瓏槍從木樓上一躍而下,騰空朝著王彥章連刺三槍。槍槍很辣,出手如風,槍尖帶著銀光,撲頭蓋臉的刺向王彥章的要害。

“哎呀……來的是個硬茬,難不成竟然是真的天水姜松?”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姜松只是刺出了三槍,王彥章就知道來的不是尋常之輩,當下不敢大意,后撤三步,舞動起手里一百多斤的大鐵槍與姜松酣戰在一起。

兩條長槍在客棧中攪成一團,閃爍的銀光直讓人眼花繚亂。兩員猛將閃轉騰挪,你進我退,轉瞬間就拆了十余回合。所到之處,桌椅倒塌,木屑紛飛,嚇得蜀軍抱頭鼠竄,許多人趁機溜出客棧,追隨劉封逃命去了。

拆了十余回合之后,王彥章就知道對方的槍術怕是勝過自己一籌,對方十有八九真的是天水姜松,心中不由得懊惱不已:“曹公失算了啊,沒想到劉辯竟然動手搶人了,早知如此,我與典、許二將作壁上觀便是!”

“王鐵槍莫慌,俺……許褚來助你一臂之力!”

許褚揮舞著虎牙刀砍翻了幾名擋在面前的雜魚,一刀力劈華山,從側面夾攻姜松,與王彥章合力雙戰姜松。

王彥章奔著姜松迎面刺出一槍,朝著許褚訓斥一聲:“許大憨,你怎么把我的名號喊出來了?”

許褚一臉滿不在乎:“你這個假姜松遇上了真姜松,還遮遮掩掩的做什么?索性痛痛快快的打開天窗說亮話就是了!大爺行不冇改名,坐不改姓,譙郡許仲康是也!”

姜松揮槍左右格擋,反問了一句:“我當是何人冒充我大漢將領之名,原來是曹孟德手下的許褚、王彥章。大漢天子待曹cāo不薄,兩位因何嫁禍于我大漢朝廷?”

王彥章生怕許褚說漏了嘴,一邊廝殺一邊辯解:“曹公就是因為感激天子之恩,看不得劉備與孫策狼狽為奸,所以才派遣我三人來破壞這樁聯姻。”

趙冇云在木樓上冷哼一聲:“只怕這是曹cāo的挑撥離間之計吧,蓄意挑起劉備與我軍的沖突,他好在中原坐收漁翁之利。”

“何必與他們廢話,既然遇上了便一塊抓回金陵,交給陛下治罪!”

展昭叱喝一聲,拔劍出鞘,從木樓上縱身而下,猶如白鶴俯沖,劍刺許褚后背,“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漢?可識得‘御貓’展雄飛?”

“叮咚……展昭特殊屬性‘巷戰’激發,武力值3,當前武力已上升至99!”遠在金陵的劉辯此刻正在用膳,聽到提示后便放下了碗筷,起身返回了御書房,閉目凝神仔細聆聽。

“我呸……在我虎癡的面前,什么貓也得變病貓!”許褚呸了一聲,手中的虎牙大刀掄的虎虎生風,奔著展昭猛砍猛攻。

只是客棧卻比不得沙場,一丈七的大刀揮舞起來,左右都受到掣肘。面對著兔起獾落,閃轉騰挪,進退自如的展昭,處處落在下風。

“許大憨,脫衣服干啊!今天遇上硬茬了,這倆家伙是遇上的僅次于冉閔的高手,今日若不全力以赴,咱哥仨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王彥章看到許褚被展昭逼的手忙腳亂,大鐵槍一揮,橫亙在展昭與許褚之間,以一敵二擋住了姜松與展昭,讓許褚裸衣死戰。

“知我者,王鐵槍是也,脫了衣服干!”

許褚怒吼一聲,將上衣一把扯爛,從地面上摸起兩條凳子,掄的虎虎生風,登時就把姜松與展昭逼的后退數丈,“大爺我脫掉衣服渾身都是勁,來啊,拼死一戰!”

遠在金陵的劉辯再次收到了系統提示:“叮咚……許褚特殊屬性‘裸衣’爆發,武力增加3點,當前武力值已上升至101!”

“嘶……怎么回事?”劉辯眉頭蹙起,“朕還以為展昭與劉備或者孫策的人打了起來,怎么與許褚干上了?”

略一思忖,劉辯就把曹cāo的心理摸透了:“曹阿瞞啊曹阿瞞,這是怕我滅掉孫策之后會把矛頭對準他,所以派出了許褚等人劫殺孫尚香,蓄意挑起我與劉備的矛盾,他好坐收漁翁之利,趁機發展壯大。看來不能讓曹cāo再繼續清閑下去了,是該讓李靖的青州軍團與秦瓊的徐州軍團活動活動了,縱然全面開展,又有何妨?”

許褚光著膀子將兩條木凳掄的虎虎生風,用一種不要命的打法反而將展昭與姜松逼的步步后退。四人兩兩一組,對對廝殺,一時間竟然難分伯仲。

客棧的門窗已經被打砸的稀糊爛,窗外的寒風裹進客棧之中,吹得一身白袍的趙冇云衣袂飄飄,如同一尊冷峻的戰神。

“為何不出手?”站在數丈之外的典韋沉不住氣了,沉聲喝問。

趙冇云面色如霜,沉聲道:“自然在等你出手!知道你的擲戟厲害,尋常人一擊必殺,我又怎敢輕易出手!”

“那我就不客氣了!”

典韋一聲暴喝,左手自腰間又抽冇出一柄手戟,用盡渾身之力擲向趙冇云,猶如一道電光襲來。

“開!”

趙冇云低吼一聲,揮槍格擋,將典韋的手戟擊落在地。

而典韋卻趁機從木樓縱身而下,撿起了自己剛剛擲出的左手大鐵戟,奔著展昭連劈幾下:“老王、老許,既然東漢的人已經出手了,咱們就此扯呼算了!”

“扯呼!”

王彥章大鐵槍舞起一團槍花,遮擋住退路,掩護著許褚與典韋就要向客棧外面撤退。

“冒充漢將濫殺無辜,豈能容你等來去自如?吃我趙冇云一槍!”

趙冇云從木樓上縱身躍下,長槍如電,迎面直刺典韋,截斷了三人的后路,“今日哪個也休想離開!”

“叮咚……趙冇云龍膽屬性爆發,武力3,龍膽奪魂槍1,領悟百鳥朝鳳槍后基礎武力值102,當前武力值已上升至106!”

“叮咚……典韋惡來屬性爆發,武力3,雙鐵戟1,基礎武力值99,當前武力值已上升至103!”

長坂坡飄飄揚揚的大雪中,六大高手在顧氏客棧中殺的天昏地暗,木屑紛飛,火花四濺。惡戰了一個時辰,幾乎把顧氏客棧砸了個稀巴爛,依然勝負難分。

而遠在金陵的劉辯卻痛心疾首:“這捉對廝殺的人選不對啊,許褚武力101,典韋武力103,而姜松的屬性遲遲沒開,估計對手就是王彥章了,不然這會兒早就收到復活碎片了。趙冇云106,姜松不開屬性102,展昭99;雙方半斤八兩,一時半會的肯定占不到便宜。若是讓姜松去打典韋,讓趙冇云去打王彥章就好了!”

“叮咚……許褚典韋組合技‘猛虎雙衛’爆發,兩人武力值各自3,許褚當前武力已經上升至104,典韋上升至106!”

劉辯更加憂心忡忡,這許褚與典韋爆發出了組合技,恐怕要逆轉局面了。就算趙冇云三人能夠僥幸獲勝,只怕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面,六大高手糾纏在一塊大亂斗,估計任何人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

“叮咚……系統收到提示,孫立隨機攜帶人物孫新、顧大嫂已經被曹將冒充漢將斬殺,但因為最高屬性未超過80,故此宿主未能收獲復活碎片。系統另外還檢測到宋江所攜帶的李逵也同樣戰死,武將信息將會從數據庫中勾去!”

“李逵——武力84,統率52,智力33,政治8.”

“顧大嫂——武力78,統率61,智力74,政治49.”

“孫新——武力71,統率56,智力67,政治45.”

屋外風大雪急,室內冇斗得難解難分。

“好啊,打的好精彩!穿白衣服的那個好飄逸啊,再給力點刺死那個用雙戟的啊!”孫尚香躲在墻角看的津津有味,竟然忘了逃走。

“喂……你怎么不跑啊?”突然有人鬼鬼祟祟的從背后摸進了客棧,悄悄拍了拍孫尚香的肩膀,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孫尚香扭頭看到了一個拿著板斧,留著大胡子的家伙,一臉關你什么事的表情:“你是誰啊?要你管,這么精彩的對決,只怕一輩子都難見到,本姑娘為什么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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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九十六 坐收人頭

門外風吹雪飄,室內激戰正酣。

六大高手三人一組,捉對廝殺了一個半時辰,直把客棧砸的七零八落,滿地狼藉,惡戰了數百回合,依然難分勝負。

一開始的時候,趙云一組憑借矯健的身手略占上風;但隨著惡戰的進行,許褚和典韋這對老搭檔就憑借著默契的配合重新占據了主動;兩個人攻守呼應,你進我退,攻防之間滴水不漏,威力大增。

而趙云與姜松、展昭平日里比較陌生,只能算是薄有交情,在默契程度上與典許無法相提并論;此刻便依靠著敏捷多變的招式與典王許三將周旋,盡量的將對方堵在客棧之中。若是被對方沖出門外有了用武之地,對方三人都是力量型的猛將,走的大開大闔的路線,到時候怕是更加難以克制。

一襲鳳冠霞帔的孫尚香手提佩劍,蜷縮在角落里正看得入神,冷不防鉆出來一個留著大胡子,手提板斧的家伙問自己怎么不跑路?

孫尚香當即反問了回去:“你又是誰啊?本姑娘愛跑不跑,管你何事?”

說著話劍尖朝程咬金一指:“莫非你也是來劫我的?”

程咬金嬉皮笑臉的推開了孫尚香的劍:“別用這東西亂比劃,弄不好會傷到人的。瞧尚香小姐這話說的,我怎么是來劫你的?我明明是來救你的好不好,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孫尚香借著火光仔細的審視了程咬金一遍,依舊一臉茫然:“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啊,尚香小姐你再猜猜?末將是奉了主公之命前來接應你回襄陽的。”程咬金憋著壞笑,繼續忽悠。

“你是蘇飛?”孫尚香果然中了詭計,自行腦補了起來,“不對啊。蘇飛我遠遠的看到過,面容清秀的多,而且也不用板斧。”

又上下打量了程咬金一番。一副恍然頓悟的樣子:“哦……想起來了,莫非你是邢道容將軍?我聽兄長說過邢道容將軍擅用一把大斧!”

程咬金唯恐孫尚香使詐。雙目微轉計上心頭,一本正經的道:“不瞞尚香小姐,末將乃是邢道容的弟弟邢道銀,兄長與孫立將軍正從當陽縣統兵趕來,命末將前面哨探,因此提前一步趕到了客棧。”

孫尚香狡黠的一笑:“聽你這么一說,還真跟邢道容將軍十分相似,本姑娘信你的話了!難得這么精彩的對決。本姑娘要好好開開眼界,你在旁邊保護我。”

孫尚香說著話,繼續貓著腰躲在墻角欣賞這場難得一見的火爆對決。程咬金怎么會錯過這個機會,躲在孫尚香背后出掌如風,重重的拍在孫尚香后腦勺的“風池穴”上,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登時就昏迷了過去。

“哈哈……大功一樁,俺老程真是傻人有傻福!”

程咬金笑逐顏開,把貼在臉頰上的假胡子一把薅去,露出了稀疏的胡須。然后將昏迷不醒的孫尚香攔腰抱起。扛在肩上從窗子里沖出了客棧。

“哥幾個自己打吧,知道你們都是能把李元霸打跑的主,區區幾個雜魚又怎是對手?況且高手對決。憑我這三腳貓的功夫沖上去也是白送人頭,俺老程先走一步了!”

程咬金一邊在嘴里嘀咕,一邊從院子里搶了一匹戰馬,將依舊昏迷的孫尚香橫放在馬鞍上,策馬向正南方向而去。

“不好,孫尚香被人搶走了!”展昭最先看到孫尚香被人擄走,也不知是敵是友,急忙吆喝一聲。

劉辯交代給他們的任務是搶回孫尚香,可不是像典王許那樣殺掉孫尚香;此刻看到孫尚香被半路里殺出來的家伙劫走了。姜松與趙云也是有些急眼。

“子龍與雄飛暫且頂住,我去追把人追回來!”姜松八寶玲瓏槍在地上一撐。從窗子里縱身而出,牽過自己的馬匹就要去追趕程咬金。

“吃我一槍!”

姜松抽身退出戰團。王彥章登時獲得自由,長槍一挺向前纏住趙云,朝典韋大喝一聲“擲戟!”

典韋后撤一步,猛地爆發出一聲虎吼,將右手大鐵戟以驚雷之勢從窗子里狠狠的投擲了出去,順帶著還拋射出了一柄短戟。在白茫茫的雪夜之中,寒光閃爍,四十斤的大鐵戟裹挾著風聲急襲姜松后背。

耳聽得背后風聲響起,剛剛翻身上馬的姜松頭也不回,右手八寶玲瓏槍反腕劃個弧形,在半空中格擋住了典韋的大鐵戟。

“鐺”的一聲脆響,火花四濺,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讓姜松始料不及的是典韋這一戟的力量竟然強悍霸道,只把自己右手五指震得一陣發麻,長槍險些脫手飛出。

“叮咚……典韋擲戟屬性爆發,武力7,瞬間武力值爆發至113!”

姜松還沒從手指被震的麻木中反應過來,耳畔風聲再次響起,急忙側頭躲閃。原來是緊隨大鐵戟之后拋射出的手戟,饒是姜松躲得夠快,卻也被鋒利的戟刃劃破了肩頭,頓時血流如注,整條臂膀痛徹心扉,再也不敢用力。

“統統納命來!”

客棧后面忽然爆發出了一聲嘶吼,猶如猛獸咆哮,震耳欲聾。

一匹黑色的駿馬馱著一個身高過丈的大將,手持方天畫戟,猛地撞開了后門,沖進了客棧的大廳之中。只見馬上的大將頭頂束發紫金金冠,身披黃金連環鎧,大紅色的朱雀翎與披風在呼嘯的北風中獵獵飄動,恍如突然降世的天神。

“吃我一戟!”

呂布暴喝響起的同時,手中方天畫戟從背后猛刺典韋后背,勢若雷霆,一擊必殺。

“老典當心!”

逐漸占據了上風的許褚正對展昭步步緊逼,不曾提防有人竟然從背后縱馬沖進了客棧,也來不及仔細看來的何人,手中的一雙木凳用出全身之力奔著呂布的方天畫戟橫掃了出去。

只聽“咔嚓”一聲,許褚的雙凳被堅硬鋒銳的畫戟撞擊的四分五裂,但卻也讓呂布直刺典韋背心的畫戟偏了方位,“噗嗤”一聲,刺入典韋后背,血水頓時如同泉涌。典韋雖然沒被刺破心臟當朝斃命,卻也是無力的癱倒在地,無力再戰。

呂布一戟重傷典韋,借著絕影馬向前沖鋒的力道,手中方天畫戟橫劈展昭,勢大力沉。

展昭慌忙橫劍格擋,只聽嗆啷一聲,佩劍折斷,瞬間就被方天畫戟的戟身擊中胸膛。幸虧格擋的這一劍讓呂布畫戟的鋒刃翻轉,只是被戟身的平面擊中,否則這一戟硬切下去,少不得讓展昭前胸血肉模糊,五臟破裂。

但即便展昭全力格擋了一劍,仍被巨大的力道震得五臟翻滾,氣血逆流,整個身體向后倒飛出了三四丈重重的摔在雪地之中,直覺的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時之間卻是不能再戰。

“哈哈……真是痛快!”呂布從客棧的后門沖入,自前門突出,然后在雪地里勒馬回頭,手提鮮血淋淋的方天畫戟,得意的仰天大笑。

“呂布?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你來摻和什么?”王彥章自懷里掏了金瘡藥撒在典韋背后的創傷上止血,大聲嘶吼著質問呂布。

“來摻和什么?收人頭!”

呂布勒馬橫戟,用嘲笑的眼神掃視著在場的六人,三人負傷,還剩下三人,看起來已經是煮熟的鴨子,“陳公臺告訴我,長坂坡必有一場好戲上演,若是去的巧了,說不定能收割到幾項上將人頭。故此某在兩天之前就來到了長坂坡,一直在荒村里躲著,總算沒有錯過這場大戲,也不枉我辛苦一場!”

許褚光著膀子提起大刀沖出門外攔在呂布馬前,朝王彥章大喝一聲:“王鐵槍,你帶著老典先走,尋找醫匠療傷包扎,我留下來擋住這個四姓家奴!”

王彥章答應一聲,將典韋魁梧巨大的身軀背了起來,大踏步的走出客棧,將典韋扶上坐騎,然后翻身上馬,朝許褚喝一聲:“仲康切莫戀戰,我等先走一步!”

“呂布在此,那個也休想離開!”

看到王彥章欲帶著重傷的典韋離開,呂布怒喝一聲,縱馬就要過去攔截。卻被許褚一刀力劈華山攔住了了去路,“四姓家奴休要猖狂,吃我一刀!”

呂布揮戟格擋,與許褚廝殺成一團。急切之間難分勝負,旁邊的王彥章趁機與典韋策馬離開。

“姜統領、展護衛,這呂布乃是虎狼之將,你們都負傷在身,此地不宜久留,請速速上馬,趙云斷后!”趙云一聲唿哨,照夜玉麒麟飛奔而來,旋即上馬擋住呂布,吩咐姜松與展昭且退。

姜松卻是一臉不以為然,伸手在長袍上撕了一塊布片,又在傷口上灑了止血的金瘡藥,最后翻身上馬:“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既然來的是號稱‘人中呂布’的九原虓虎,我姜松即便只剩下單臂也要會會他,只可惜孫尚香不知道落進了誰的手中?”

就在姜松包扎好傷口之際,緩過勁來的展昭也翻身上馬,但徒步死戰的許褚卻是體力不支漸處下風,一招不慎,胸口被呂布的畫戟撕開一道傷口,頓時血流如注。呂布得勢不饒人,反手一戟又刺中許褚左腿,眼見踉踉蹌蹌的支撐不住。

“納命來!”

呂布咆哮一聲,方天畫戟高高舉起,狠狠劈下,眼見就要斬許褚于馬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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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16 10:47:00 |只看該作者
四百九十七   渾身是膽!

呂布咆哮一聲,方天畫戟以雷霆之勢當頭劈下。

許褚左腿負傷,眼見已無招架之力。

電光火石間,趙冇云出手了!

白馬銀槍騰空躍出,在風雪之中猶如鬼魅般刺出一槍,伴隨著四濺的火花,硬生生的挑開了呂布這必殺的一戟。

“人中呂布,馬中絕影!擋我者死!”

連續兩次必殺之勢被人擋住,讓兩顆到手的上將首級飛走,呂布不由得暴跳如雷。猶如暴怒的百獸之王,反手一戟掃向趙冇云,“不要搶,你們四個的人頭我呂奉先全收了,剛才那倆也逃不掉,因為我胯下有神駒絕影!”

“叮咚……呂布鬼神屬性爆發,怒氣連升兩格,武力6,基礎武力102,絕影1,方天畫戟1,當前武力值已上升至110!”

“嘶……大半夜的呂布的屬性也突然爆發出來,難不成這廝也到長坂坡插了一腳?”劉辯倒吸一口冷氣,忍不住為自己手下的大將擔憂起來。

許褚踉踉蹌蹌的退到一旁止血包扎,竟然還不忘和呂布斗嘴:“我呸,你這認爹求榮的匹夫真是好生不要臉,這明明是曹公的馬匹?不知何時落到了你的手上?”

趙冇云長槍如電,如影隨形,緊緊纏著呂布,讓他無暇分神與許褚斗嘴。只是當呂布的怒氣上升之后,趙冇云的形勢便逐漸落在了下風,當下便策馬游走,以變化多端的槍術從側面迂回攻擊呂布,不與他手中那霸道的方天畫戟正面硬拼。

長坂坡的風雪之中,兩將槍來戟往,酣戰了六七十回合。直踩踏的腳下積雪消融,泥漿四濺,而呂布卻僅僅只能略占上風,根本無法獲得壓倒性優勢,這讓呂布怒火滔滔,暴跳如雷。手中的方天畫戟猛砍猛劈,攻勢更加兇猛凌厲。

“叮咚……呂布鬼神爆發,怒氣再升一格,當前武力上升至113!”遠在金陵的劉辯再次收到了提示。

“呂布匹夫以逸待勞,暗中偷襲算什么英雄好漢?天水姜松來會會你!”姜松催馬向前,單臂挺槍與趙冇云雙戰呂布。

“叮咚……姜松因肩傷導致基礎武力下降7點,激發遇強則強屬性,武力增加11點,八寶玲瓏槍1,當前武力值變化為107!”

北風呼嘯,雪花紛飛。

三匹戰馬在冰天雪地中猶如走馬燈一般廝殺,兩條長槍彼此配合,左右夾攻,你進我退,配合的天衣無縫,縱然呂布使出渾身解數,一時間也難以占到便宜。

“氣死我也,我天下無雙的飛將若是連你們這些雜魚都殺不掉,還有何面目自稱人中呂布?”呂布咆哮一聲,斗志熊熊,攻勢更盛。

“叮咚……呂布鬼神屬性再次爆發,怒氣升至滿格,武力3,當前武力上升至116!”

姜松到底是有傷在身,只能使用單手持槍,時間久了難冇免手指麻木。猝不及防之下長槍與呂布的方天畫戟碰撞在一起,拿捏不住,登時脫手飛出。

“哈哈……受死吧!”

呂布一擊得手,發出一聲得意的怪笑,挺起方天畫戟直刺姜松的前胸。

趙冇云被呂布擋在一側,想要替姜松招架遮擋已是不可能了,眼見得天上地下,姜松已是無路可逃!

“看槍!”

危急之中,趙冇云一聲叱咤,長槍破空,閃電般刺向呂布的咽喉。

呂布的畫戟足夠快,完全可以將失去了武器的姜松刺于馬下。但趙冇云的長槍卻也如影隨形,如毒蛇般直取呂布的咽喉。

圍魏救趙!

千鈞一發之際,趙冇云將兵法用到了武藝之中,既然無法替姜松招架,那么就送呂布一槍。若是呂布不肯撤回畫戟招架,結果只能是與姜松一起共赴黃泉!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生,是生是死,全都由呂布做主!

螻蟻尚且有貪生之念,更何況是人,要不然呂布也不會在白門樓上委曲求全,向曹操搖尾乞憐的求饒。敵將的首級沒能拿下可以留待將來,自己的人頭掉了卻不能重生,緊急關頭還是保命要緊!

“哇呀呀……氣死我也!”

呂布又氣又怒,危急之中硬生生的把刺向姜松的方天畫戟畫個弧形向后遮擋,堪堪將趙冇云的龍膽槍蕩開,避免了與姜松同歸于盡的局面。

“啊呀……痛死我也!”

由于用力過猛,今年七月被薛仁貴射中的箭傷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讓呂布的胳膊險些抬不起來。生怕被趙冇云看出了端倪,當下強忍著疼痛,不露聲色。

忽然間,南面四五里之遙的地方馬蹄聲大作,震天動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火把照亮了夜空,看起來少說也有萬余人的樣子。呂布與趙冇云、姜松等人面色俱都一變,料知定然是孫策的兵馬到了。

“姜永年你與展雄飛有傷在身,快快順著小道向東奔江夏而去!”趙冇云長槍一抖,朝姜松與展昭呵斥一聲。

“我等先走一步,子龍休要戀戰!”姜松與展昭朝趙冇云點點頭,各自縱馬揚鞭,順著羊腸小道向東疾馳而去。

看到姜松與展昭走了,呂布也撥馬向西,神色匆匆的道:“算你們命大,今日暫且放爾等一馬,改日撞見,定斬不赦!”

呂布話音未落,催馬向西疾奔,頭也不回。

看著剛才還威風凜凜的九原虓虎,一轉眼就變成了病貓,趙冇云不由得心生疑慮:“孫兵看起來還有四五里才能殺到的樣子,況且呂布有寶馬助陣,只怕萬余人也留不住他,此刻因何匆匆離去?記得薛仁貴在奏折上說過夏天時曾經射了呂布一箭,莫不是此刻箭傷復發,體力不支?我當追上去試探一番!”

想到這里,趙冇云大喝一聲:“呂布匹夫休走,再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呂布聽了登時喪膽,拼命的揮舞馬鞭,歇斯底里向北逃竄。

趙冇云在后面看到呂布如此狼狽,更加堅信自己的猜測無疑,同樣縱馬揚鞭,驅趕坐騎尾隨其后,一路緊追不舍。

眨眼之間,滿地狼藉的顧氏客棧周圍只剩下許褚一個活人,坐在雪地里不能起身,任憑風雪拂面,卻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能眼看著南面的孫軍越來越近。

孫立一馬當先,與邢道容引領著近萬名孫軍快速趕往長坂坡,本以為靠一些江湖手段就能輕松劫回孫尚香,沒想到劉辯竟然派出手下大將來劫人。這讓孫立焦躁不安,連呼失算,一路上不停地催促隊伍加快腳步。

待萬余名孫軍席卷而過之后,程咬金才從一人高的枯草叢里跳了出來,懷抱昏迷不醒的孫尚香,大聲的吹口哨召喚戰馬回來,“嚇死程大爺了,幸虧我機靈,要不然就做俘虜了!”

片刻功夫,得了召喚的坐騎頂著風雪撒著歡跑了過來,程咬金翻身上馬,挾帶著孫尚香直奔南方而去。天亮之時便可以抵達長江岸邊,那里會有自己手下的軍士接應。

呂布的絕影跑的飛快,趙冇云的照夜玉麒麟也不遑多讓,兩將在風雪中一前一后的追逐。呂布惱怒不已,在馬上彎弓搭箭,連發數支。趙冇云見冇呂布弓箭了得,不敢再追,只能勒馬回頭,方才想起許褚還在長坂坡,而且已經不能動彈。

“既然沒抓到孫尚香,那就把許褚帶回金陵算了,好歹也算是功勞一樁!”

打定主意,趙冇云撥馬回頭,順著綿延起伏的長坂坡,踩踏著皚皚白雪,朝顧氏客棧飛奔而回。

不消片刻功夫,趙冇云便返回了原地,只見這座在曠野中的客棧已被萬余名孫軍包圍,明晃晃的火把猶如雪地里的繁星,晃得人眼花繚亂。孫兵主力奉了孫立的命令,正在搜尋荒廢的村子,看看是否還有敵人?

“縱千萬人吾往矣,有何懼哉?”

趙冇云低吼一聲,催馬揚鞭,揮舞著龍膽槍沖殺進了孫軍之中。所到之處,盡皆披靡,每一槍刺出,必有一名士卒應聲倒下。轉瞬間就刺殺了百余人,在雪地上連綿成排,鮮血染紅了皚皚白雪,更加觸目驚心,余眾大驚,陣腳大亂。

“可識得零陵邢道容?”

看到趙冇云只有單槍匹馬,邢道容揮舞著大斧,引領了數百親兵前來圍剿。

趙冇云目光睥睨,冷哼一聲:“你去地下問閻羅王吧!”

話音未落,龍膽奪魂槍閃電般刺出,邢道容待要招架,卻為時已晚。銀槍裹挾著風聲正中邢道容頸部,頓時搠了一個透明窟窿,翻身跌下馬來,當場斃命。

“不好了,邢將軍被刺死了!”

邢道容既死,他的親兵陣腳大亂,胡亂的抵抗了一陣,被趙冇云又挑翻了百十人,剩下的倉惶奔逃,飛報率兵搜村的孫立去了。

殺散了邢道容的部曲,恰好撞見被反綁了雙手的許褚,趙冇云在馬上如猿猱般俯身將許褚提了起來,橫放在馬鞍上:“你且隨我走一趟金陵,把今夜的事情向陛下說個明白!”

照夜玉麒麟撒開四蹄疾馳如飛,趙冇云長槍飛舞,無人能擋,所到之處,孫兵盡皆閃避,稍微慢了定然命喪槍下。孫立得了消息,急忙提兵追趕,卻看到趙冇云仗著坐騎神駿,奔馳如飛,在茫茫白雪中越走越遠,逐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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