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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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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花色妖嬈]星際之祖宗有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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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26:12 |只看該作者
十八、求而不得的纏戀

    這是個最高尚又最庸俗的故事,或是個色彩斑斕又令人唏噓不已的夢。

     夢裡的蔚瀾見到了一雙極為美麗的龍鳳姐弟,他們相互依存、相互依賴,神秘的穀底花海是他們的秘密基地,兩人經常會在白色相思花海裡玩鬧整整一天。但他們並非僅有彼此,他們還有愛他們的父母和受民眾愛戴的家族。

     生活平靜又甜蜜的進行著,兩個孩子終於慢慢的長大了。姐姐的絕色之姿成了那個時代的驕傲也成了各方英豪追逐的目標。家族所在地的皇看上了姐姐的美貌,下旨于姐姐成年之際迎娶她為後,向來活的肆意快樂的姐弟倆選擇忽略那所謂的皇,決定攜手闖蕩世界。

     兩人被家族、父母保護的極好,他們忘了世界的殘忍,所以自私的有些冷酷。在他們遊蕩了不少地方後最大的收穫卻是父母和家族親人被押入大牢擇日問斬的旨意。

     親人遭受困境,讓姐姐終於反省,她無法眼睜睜看著疼愛自己的父母離開人世,義無反顧的回到原駐地準備進宮放棄自由,而獨佔性極強的弟弟做了件令姐姐無法承受的心寒事。

     他把他最愛的姐姐禁錮在他打造的堡壘,他的愛已經扭曲,從他們一出生就開始扭曲。

     這時姐姐才恍然記起,弟弟的霸道、弟弟的桀驁似乎並不正常,甚至連父母對姐姐的靠近都會讓弟弟心生不滿。姐姐以死明志方才阻止弟弟一次次的不軌舉動,她以為只要得到機會,她會逃走救了家族,只是禍不單行,她等來的卻是弟弟親手嗜親的殘忍消息。

     弟弟單純的以為沒有父母就沒有阻擋他和姐姐在一起的障礙,他甚至早就看不慣所謂親人的指手畫腳。他潛入牢房,跟父母訴說著對姐姐的愛意,笑吟吟的看著雙親死不瞑目的咽氣,他覺得姐姐終於成為他一個人的了。

     而在某一天,在一片絢爛的花海中。絕望、愧疚的姐姐親手殺了弟弟,也殺了她自己,鮮紅的血染紅了白嫩的花瓣,整片花海染上了除了白以外的色彩。那時她才知相思花又名斷腸草,花意:無法觸及的苦戀。而她的弟弟,就算是死,那雙妖異的桃花眸依舊死死的盯著姐姐,訴說著永生永世、求而不得的纏戀。

     蔚瀾陷入夢魘裡無法自拔。她頭腦清醒的轉動,就是脫離不開夢境。蔚瀾甚至想起了那是她在人世間真正的第一世經歷,之所以有後幾世的愛恨糾葛也是因此世引起。或許是時間過久,蔚瀾遺忘了她臨死時為何表情會如此震驚又會如此釋然,又是怎樣的力量才能讓她一次次轉世不忘,卻非要經受愛情的背叛。

     一次次的墮入第一世的過往裡,幼時的放縱、成長的悲痛、親人的疼愛和弟弟的囚禁,交錯而來,似乎有種不達目的不甘休的感覺。

     可蔚瀾找不到答案,她死時的心靈被人牢牢的困鎖住。連她自己都不能窺得真相。

     她只記得每年放河燈許願,不求金銀富貴而是期盼家族平安、父母健康、生活幸福。足以可見,第一世的她沒有經過愛情的悲歡,僅僅純真的希望愛她的人過的愉快、生活平穩。

     難道家族生變,讓她心性大變,和什麼不乾淨的強大力量用愛情做交易報復男人?以至於每世都要遭受愛情的傷害?可是她怎麼感覺最後報復的是她自己呢?

     沒容的蔚瀾深究,識海一陣劇痛有什麼要突破卻因蔚瀾的某種力量不夠而導致整個靈魂發生了動盪。劇烈的痛,讓她猛地睜開眼,模模糊糊中看見七個和自己相貌相同、發色各異的精緻小人兒盤腿坐在了四周,一道道溫熱的氣體自七個小人頭頂鑽出匯成一條七彩光芒湧入了她的體內。舒緩了識海刺骨銘心的疼痛,抑制了企圖強行衝破的某道界線。

     此時,情況加劇。

     一道不明精神力瘋狂的趁虛而入,蔚瀾感到靈魂快要被這兩股能量撕裂。丹田的七嬰亦是源源不斷的輸出本源靈力,想要幫助蔚瀾脫離險境,巨大的靈氣繭把蔚瀾本體緊密的包裹,如暴風肆意衝擊,好的壞的混為一團。可惜一對二,七嬰很快呈現敗事。七張一樣的小臉慘白無血色,身影若隱若現,蔚瀾臉上的痛苦亦是無法掩蓋,而兩道橫空直降的力量越發的纏鬥,好似把蔚瀾的軀體當作了玩具,誰搶到算誰的。

     原本清醒的意識在摧殘中慢慢變得混沌起來,一方要突破、一方要進駐,大有不死不休之勢,把蔚瀾的靈魂搞得動盪不安。

     眼見七元嬰透明的近不可見,隱藏於某個角落裡睨視眾生的王者終於開恩的動了,以最懶散緩慢之態,在蔚瀾的冷眼下進入了爭鬥的中心點慢吞吞d吞噬起兩股立刻弱勢下去的力量。

     蔚瀾咬牙切齒,不知是該贊宇宙之氣的及時還是該罵它排場太大不好伺候,每次不到蔚瀾生命有恙的最後時刻,壓根別想尋到它的影子。

     兩股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散,七元嬰的小臉逐步的恢復了光澤,神態顯得輕鬆的些許。

     蔚瀾終於松了口氣,感受著兩股新鮮能量的注入,修為又有了要破晉的鬆動。

     宇宙之力不遺餘力的吞噬著兩道靈氣漩渦,就在兩者快要消散時,一道刺耳的聲音落入耳膜,尖利急切,“殿下,別吞了,在吞連聚了八年的這點精神本源都要被你吞噬的一乾二淨了。”

     精神本源!

     這詞聽著真熟悉!

     蔚瀾想了下,臉色瞬間發白,趕緊斥退宇宙之氣,本體上前仔細的觀察那兩股剩下僅有指甲大小、可憐兮兮的氣體,看了半天也分不出哪個是鹿的哪個是某種奇怪封印的。她可不敢輕舉妄動,鹿的小命全攥在她的手上。

     或許因為先前宇宙之氣的強勢鎮壓,兩股氣體隱隱有融合跡象,蔚瀾根本不能分開它們,若強行拆分極有可能損傷到一方,而弱的那方自然會被強壯的吞噬掉。

     咬咬牙,蔚瀾決定孤注一擲,將兩者融合,留于丹田滋養。

     斯維鹿接收到蔚瀾的旨意,把安杜拉星人匯總的精血灑在蔚瀾丹田位置,直接由蔚瀾接收在反芻給鹿的精神本源,等於蔚瀾冒險將自己變成鹿的營養倉,希望鹿有恢復生機的一天。

     至於另一股脫離封印的力量究竟在融合後會產生什麼後遺症是誰都不可知的。而那道困鎖於識海的上古封印到底是什麼,還是她目前沒有能力去探索的。若是硬要解印,她會被過於霸道的力量衝擊成碎片只要不是致命因素,蔚瀾都不會用命去做賭注,她感受到封印力量趨於記憶板塊,無傷大雅,暫時不解開也無所謂,還不如趁這次機會好好修煉,早點打破修壁壘。

     時間流逝,蔚瀾是毫無雜念的打坐修煉,苦了外面的兩人一魚。

     納蘭四剛發現光腦聯絡信號恢復後,就有一連串的資訊發出,全部來自各大星盟的戰事通告,戰書已公開公佈,哪怕是最普通的星民都有查閱的許可權。

     斯維鹿一看約定時間當下就急了,還沒等他向星耀求證,自己的光腦就被數之不清的信息弄得大堵車。

     兩個人想要離開,可那所謂的海絹花――彪悍的鯊魚人死活攔截不肯放人,兩人好說歹說,無奈下,只好拖著條尾巴登上返程的飛船。

     等到蔚瀾晉級蘇醒後,人已經被無聲無息的移送到飛船裡,運往地球,準備第二天的星際對決。各方勢力蓄勢以待,就等著在戰火紛飛起時,圖得星難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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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26:25 |只看該作者
十九、兵敗如山倒

    環形星是溝溝壑壑的岩土地貌,和幾千年前月球的外形很像,生物體走在上面會因為缺失重力而行走如躍起,找不到根基。

     環形星是廣袤宇宙中最不起眼的一顆小星球,本是全星河都忽略的荒涼地帶,沒有屏障、沒有生物,就算消散於宇宙也沒人察覺。

     只是沒想到艾維斯陛下的第一戰居然會選擇進攻那裡,一下子貌不驚人的星球在整個宇宙沸騰了起來,沒人能猜測出陛下的意圖。

     原本以為直取仙女星系中央星的軍事家們再次為陛下的深不可測感到驚歎。

     只有坐在環形星臨時作戰營的蔚瀾心如明鏡,一旦把環形星成功攻佔,那麼無論太陽系還是仙女座星系皆是唾手可得的,環形星的位置在兩者之間,看似沒有任何用途卻是最好的突破點,而圍繞周圍的小星全部是荒蕪的原始星,目前並無價值,可若建設起來必然能夠成為大型武器的隱秘安置處。

     到時隨隨便便一枚光波束炮能炸毀半顆地球,連打都不用打。

     可惜環形星又怎麼會是好取得的,蔚瀾在仙女座星系建設時便把周圍可發展的星球稍許的修建了一番,因人手不夠,動作才略有緩慢。而今,收穫了夜星奴隸星球的百萬變異者,統一放在了環形星,一夜之間將環形星打造成了頂尖的攻守合一的武裝星球。

     “報告殿下,在橫9801縱127標處發現了敵方戰船的蹤跡。”虛擬人像是一個面容嚴肅的獨眼男子,他恭敬的向坐於主位的嬌美少女彙報著最新的情報,眼底燃燒著炙熱的火焰,看得出他對此戰極為興奮,“預計會在三個小時後達到我方的防禦圈。”

     “血禁,令資訊軍團緊密捕捉艾維斯的動向,本殿相信他的手段絕不會簡單。”蔚瀾嚴謹的命令:“若是發現異象,及時回饋給機甲後翼,讓他們隨機行事。”艾維斯畢竟是從地球走出來的大能。和其他不懂戰鬥謀略只知衝鋒殺敵的軍方主幹有所不同,對於生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不說艾維斯熟讀三十六計,但絕對知曉古代戰場上冷兵器時代的謀策戰略,沒准就能在星際戰場上來個瞞天過海等。

     第一戰的勝敗尤為重要。對戰士們的士氣和往後戰役的走向起到了不容忽視的關鍵性,所以蔚瀾率領阿列、唐落音以及地球後裔們親自駐守此處,而星耀、亞桑、魯魯西姆則另有重要的秘密任務。九伯爵作為編外人員,以籌備戰鬥物質為主,用暗血的財力無條件的支持著蔚瀾的抗爭。傑勒米的海盜們留在琉璃星週邊。成為了蔚瀾保護基地的一大重力。

     戰爭在星際標準時間三點整打響。

     或許是看不起蔚瀾的勢力,艾維斯並沒有身處第一戰的戰場,反而穩若泰山的守在德瑞拉迪星的城堡裡,通過即時傳輸器瞭解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他派去的果然是兇猛好戰的杜科人。

     杜科人是有名的星際破壞狂,他們善於攻城掠地,強佔星球,可謂如蝗蟲一般所到之地寸草不生。

     若是星際戰,杜科人的武器配備和智商倒沒有什麼可畏懼的,艾維斯也知道這點。派出杜科人做探路先鋒,就要做好了命喪戰場的準備。對於這種用武器就能交換到的便宜勞動力,死多少艾維斯都不會有所觸動,或者說只要不是惡魔之子皇族有損傷,其他人是死是活艾維斯並不在意。

     戰船在燃燒,蔚瀾的機甲後翼在星際戰中具有絕對的優勢,哪怕是杜科人全體出動,亦是沒能突破環形星的防守圈。

     比拼武器,有星耀和親手教導出來的木夫等煉器方面的徒弟們在,就算是擁有武器科研軍團的德瑞拉迪也是無可奈何的。空氣彈、粉碎方陣、天魁機關等一系列的神秘又強悍的武器橫出,讓時刻關注此次戰役的各星首腦們再次驚歎了蔚瀾的軍事實力。

     比拼數量:雖說杜科人人口茂盛。小戰船數以千萬,可惜綜合戰鬥力量遠不如蔚瀾,數萬的機甲後翼以一抵千,在戰場裡如魚得水。斬殺企圖從燃燒的船體逃出的杜科人,到戰鬥結束,也沒有一個杜科人能夠從機甲後翼的手中降落到環形星。

     而作為首戰告捷的機甲後翼也並非沒有損傷,杜科人是真真正正的戰鬥狂人,近身戰時,機甲後翼完全是占了機甲堅不可摧的外殼便宜。要是放到星球戰場,他們不見得能扛的過杜科人的兇猛攻勢。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一個小時的戰鬥,杜科人敗了。

     戰鬥用時遠不如杜科人心急火燎的趕往仙女座星系的路途時間,一夕之間宇宙中有名的瘋子種族成了笑話。兵敗如山倒,他們敗得不僅是一場戰鬥,更是全族的滅亡。從今後,杜科星歸屬於蔚瀾的統領。

     整個宇宙沉默了。

     杜科人的存在一直是很多星際首腦的心腹大患,他們處處堤防杜科人被敵方雇傭又偶爾會用武器換取杜科人為他們幹盡不能言的齷齪事,對於翻臉如翻書不好掌控的杜科人,他們既看不起又離不開,還有稍許的畏懼,畢竟杜科人的戰鬥力擺在明面,防不勝防。

     不是沒有星球首腦打杜科人的主意,企圖攻佔這個智商不高、戰鬥力極強的種族,可是全被杜科人打的全軍覆沒,派去的兵力成了杜科人的口糧、武器成了杜科人的新裝備。自此後,沒有星球首腦再去招惹他們,免得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此時此刻,杜科人居然滅族了!

     首腦們覺得似乎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們對蔚瀾敬佩、畏懼,甚至在考慮自己的軍事力量在面對機甲後翼時能抵抗多長時間,一時之間,首領們默契的開始偷偷練兵,不是有挑起戰爭的念頭,而是希望自己的星球在蔚瀾的手下能多抗幾時,也讓他們這些做首腦的能夠有談判的機會,不要連通信信號都沒建立好,就落了個滅星的悲催下場。

     其實杜科人確實強悍,在無人可知的某個點。一隊杜科人深入了環形星的臨時作戰營。

     他們身著德瑞拉迪星最新研製頻閉信號的隱形戰衣,享受著嗜殺前的興奮情緒,沖進了橢圓形的臨時作戰營,因聞到生物的氣息而激紅了渾濁的眼球。舉著艾維斯陛下提供的最新熱能武器。射殺著不遠的小蟲們。

     空氣中的血腥味充斥著呼吸間,偷襲成功的杜科人狂妄的笑著,向作戰營深處跑去。他們扛著幾支笨重的彈筒,四肢粗壯,卻不妨礙敏捷的速度。若非頭腦愚笨,他們的存在絕對會令首腦們苦惱和警惕。

     深入敵營,看著坐於高位的人流露出絕望是他們最喜歡看到的,一隊人亢奮的隨地放炮,一點都不在乎炮彈用光的尷尬境地。

     杜科人早就知道聞名遐邇的人類少女星主,他們的骨血裡向來留存著挑戰強者的血液,他們渴望親手把那嬌柔的生物撕成碎片。

     毫無顧忌的闖過一層層守衛,輕鬆的仿若遊蕩自家後花園,杜科人並沒有分析問題的腦容量,反而丟下用盡炮彈的炮筒。橫衝直撞。

     只是在他們齊聚于臨作戰營的中心點時,四通八達的幾個大門轟然墜落,把他們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時杜科人仍沒有察覺事情的反常,不耐煩的敲敲打打,企圖用蠻力衝破圍困住他們的壁壘。有一個傻乎乎的大傢伙掏出自己最後的武器——能量炸彈,跟旁邊的同伴示意了一下,所有杜科人全部明晰的取出能量炸彈,往一塊角落丟去。

     轟的一聲,能量炸彈以翻倍的效果在特殊的空間形成反射,一陣濃煙過後。是屍骨無存的一地鮮血。杜科人這才算徹徹底底的滅絕了。

     臨時作戰營的戰況即時在星腦網路直播,銀白色的營地牆壁成了各界軍方的關注點,有點眼力的都能明白裡面的奧秘。

     牆壁的材料絕非一般,也就是衝動的杜科人會用幾十枚能量炸彈炸毀一面牆。要是普通的牆壁一枚足以,而這種銀白色的材質卻產生了擴大效益,不但紋絲不動還將幾十枚炸彈的威力擴展了數倍。

     看著那滿地的狼籍軍方首領們皆不住敬佩,這樣的材質放在攻防武器上,還會怕什麼敵兵來犯。

     等到直播結束,一段新型防禦漆配合迷惑性的防禦陣的介紹滾動播出。以假亂真的駐守士兵,給予敵方深入營地的假像。

     軍方首領不得不讚歎,瀾殿下斂財的好手段,卻也不無意外的紛紛發出訂單準備訂購防禦漆和防禦陣,裝備自家老窩和打造一兩個迷惑敵軍的陷阱。

     ‘這就是瀾兒所謂的星難財嗎?看來以後的星際富豪榜暗血都要甘拜下風了。’位於地球別墅裡的九伯爵替蔚瀾接收訂單接的手軟,好笑不已的發送資訊調侃著。

     坐在隱蔽的地下臨時作戰營的蔚瀾笑了笑,有錢不賺是傻蛋,再說,她的目的可不只是賺錢這麼簡單。

     德瑞拉迪星城堡裡低氣壓不斷,艾維斯冷厲的盯著光腦上的視頻字幕,臉上的表情已分不清是怒還是惱。庫帕戰戰兢兢的守在一旁,暗暗祈禱大哥不要發瘋,畢竟蔚瀾不再是他可一手掌控的人了,她的存在已然成為一個神話一個風向標。

     “陛下,不好了,邊界來報,天狼星失守。”

     ‘哢吧!’

     通報者的脖子猛地折斷,沒能走到艾維斯寶座前便斷了生機。

     庫帕顫抖一下,大哥陰晴不定的越發厲害了,以前雖罔顧性命卻沒有這麼殘忍過,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庫帕,通知埃德森迎戰。”

     庫帕猛然看向艾維斯,滿臉的不敢置信。

     “沒聽到嗎?”艾維斯冷眼掃射著他,“他死也要死在戰場,死在折斷那女人翅膀的征途上。”

     大哥,你這是要讓你親弟弟去領死呀……庫帕凝著那雙漸漸染紅的眸子,咬咬牙,不甘卻又無奈的領旨退下。

     埃德森因為被偷走母親的唐落音牽連,身陷水牢,經受了德瑞拉迪最殘酷的極刑,如今已經重傷在身,他怎麼可能帶著拖累的身體堅持戰鬥。城堡的水牢並非是普通污水,而是完全克制惡魔之子血脈的聖水。加上傷勢不斷升級,埃德森失去了血脈能力,已然是半個廢人了。

     就算如此,大哥也不願放過他,到底是為何?就因為小小的包庇嗎?

     庫帕不明晰,他也不敢深究,唯恐得知一個令他無法接受的殘酷答案。

     水牢中,原本清俊優雅的男子狼狽的被懸掛著四肢,泥濘的傷口處混合著混白的液體冒著絲絲熱氣。他聽到動靜,失去光澤的褐色眸子微微抬起,在看清來者後,他無所謂的垂下頭不予理會。

     庫帕鼓鼓嘴,最終沒能說出勸慰的話,“陛下命你即刻迎戰。”

     埃德森渾身一顫,苦笑了下,“埃德森領命。”

     “二哥……”庫帕滿目傷痛,欲言又止。

     “陛下讓我死,我不得不死。”

     庫帕一怔,喉嚨裡的苦澀隱隱冒出。曾幾何時,陛下對兄弟的寵信不在了。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他們種族的強盛做出的打擊回應嗎?

     紅顏禍水,到底孰是孰非,又有誰能說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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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吾子——盼兮

    天狼星被攻佔的消息如流水般沁入了星腦網路,神秘的惡魔之子種族被人揭開了千年的面紗,似乎露出了平凡人的面容,預示了艾維斯陛下的失利彰顯了瀾殿下的崛起。

     這條消息一經貼出即刻被查封,可是此時的星腦網路似乎有只隱秘的黑手暗箱操控,無論德瑞拉迪星的網路稽查團隊日夜監守封鎖多少次,都會被人在下一秒即刻解鎖。對,沒錯,不是重複發起,而是同一帖子的反復出現,反應快到令人無法淡然。如果不是沒膽量挑釁惡魔之子的尊嚴,隊員差點以為是內部人員監守自盜的挖掘墳墓。

     網路稽查團整隊沉默了。

     敵方有個能夠直接操控星腦網路的存在,如同一位隱藏頗深的大神平日裡冷眼旁觀的看著網路外的小蟲們小打小鬧,等見真章的時候,網路這個域就成了他獨霸天下的地盤,讓他們這些自以為宇宙無敵的頂尖網路科技人才每每徒勞無獲、黯然退敗。

     其實他們輸的並不怨,因為星耀被稱為網路王者是有緣由的。星腦網路是創造他的亞父一手打造的,並在初建時綁定了星耀的核心,換個通俗的方式說,等於星腦網路和星耀簽訂了契約,星耀越強大、掌控星腦網路的力量越強悍,直到有一天他開啟了所有的潛能就成了星腦網路之神,所有經過網路的事情全部無法隱瞞他的眼皮。

     而今的星耀已經掌握了多半,他為了蔚瀾急切的成長著,動力和壓力並存造就了敵人必輸的定局。

     埃德森率領了一千萬兵力直赴天狼星進行敵軍圍剿,戰船還沒有離開德瑞拉迪星,星耀便知曉的一清二楚,同時做出了警戒。

     天狼星是德瑞拉迪星圍護於周邊的八大星之一,防衛建設不錯,不屬於生活星,而是單純的戰備星球。

     星耀在佔據此星的第一時間便發佈了通告聲明,簡單來說就是繳槍不殺。但凡反抗者,格殺勿論!

     邊緣星的駐守軍隊有多半並非惡魔之子種族的人,他們多數是移民到德瑞拉迪星或其附屬星,在少年期選擇步入軍途。邊緣星看似危機重重。卻因艾維斯陛下的震懾力量導致壓根沒有敵人敢於侵犯,以至於這些剛剛邁出幼崽期不久的新兵們根本無法面對生死之危。在看到星耀毫不留情的嗜殺著惡魔之子種族出身的老兵們時,沒有民族大義和同感的他們膽怯了,單方面的殺戮成了他們的夢魘纏繞住喉嚨,似乎只有喊出‘投降’兩字方能解放。

     不僅艾維斯熟讀兵法。作為當了幾世華夏人的蔚瀾也深知一二。兩個人玩了同一招聲東擊西,卻效果各不相同。

     戰場上看的是什麼?

     兵力?

     武器?

     還是將領的個人能力?

     本來篤定的各星主和軍方首腦們迷惑了。

     在他們心底艾維斯陛下和他的惡魔之子們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怎麼隨隨便便就被人攻佔了一顆星呢?

     杜科人的失敗不足以說明陛下的失策,杜科人沒腦子全宇宙都知道。

     和沒腦子的人比拼,贏了也就贏了,尤其是向瀾殿下這種富的流油的存在,說句玩笑話,她的聯盟卡疊起來沒譜都能砸碎一顆星球,杜科人面對她,滅亡是早晚的事。他們完全是陛下指定的可憐炮灰、探路先鋒罷了。

     可是誰能告訴他們,瀾殿下的機甲後翼明明在環形星灰飛煙滅杜科人,怎麼能同時攻下超高等星系的天狼星?他們是怎麼在轉瞬間渡過各個星系的監防設備,沒有驚動任何一顆星球,來到了宇宙的彼岸?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分身術?

     發出疑問的各界統領們困惑了。

     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什麼不著邊際的傳說,可又有什麼能夠證明稱為傳說的存在真切的發生於眼前。

     瀾殿下給出的答案震撼人心,頃刻讓所有星球的星主畏懼又仰望,那是另一支所向披靡的隊伍,名曰機甲前鋒。

     它們脫離了高智慧生物體的主控,擁有獨立的智慧。高效及時的分析問題、回饋問題,能夠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作用,它們的存在不需要所謂的機甲師,它們是真真正正的機甲戰士。

     而這些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它們的能源源於宇宙,也就是說,無論在什麼地方它們都不怕能量耗竭,可謂是不死不滅的怪物。

     機甲戰士打破傳統開創了星河的新時代,那些原有的科技瞬間成為了過去式。

     星際中所有稍微有腦子的人立馬清楚的察覺到了,科技的新時代即將要到來。整個宇宙的文明在不久的未來又要上升到一定的高度。

     歷史學家將此戰稱為了‘新紀元變革之戰’予以記錄下這神聖又喧囂的時刻,而瀾殿下被榮為狂帝正式載入史冊。

     蔚瀾不在乎歷史長河中自己的地位所向,星耀也不在乎把這些功勞歸功於他的肉肉,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做出更大的成就討得肉肉歡心,隱隱痛恨艾維斯的壞人好事。

     別看戰爭獲勝,星耀的心情卻始終處於冰點,平常表情稀少的清俊面容上一片麻木,比呆萌多了幾分冷意。

     肉肉和他有整整一個月沒有碰面了,以艾維斯這種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精分性格絕對會把戰鬥持續下去,也就意味著他會有更多的一個月無法見到肉肉。

     怕就怕愛情觀念淡薄的肉肉胡思亂想,最後不耐煩的把所有男人剔除出視線範圍,到時他就算哭死都來不及挽救。

     不得不說星媽是最瞭解蔚瀾的人,自她離開飛船,就有了種厭煩感,並非厭煩星耀對她的愛,而是厭煩自己對感情的不忠貞。幸好她遇到了婆媽的安杜拉星人,智者的寥寥數語或許不足以解開她的困惑,卻能讓她冷靜思考著關於愛情的出發點和結局。

     她要和星耀生生世世在一起,這是不曾動搖的選擇。而修煉的路途遙遠漫長,多幾個人陪伴也無可厚非,她又為什麼非要苛責於他人、強求於自己呢!若是這麼糾結、矯情。還不如統統化為朋友、親人,拋去愛呀恨的,不是更痛快。

     蔚瀾想開了,高興了。卻苦了幾個深深愛著她的男人。修為到了一定程度,直覺便變得敏銳起來,最近敖傑、言蕭、阿列、亞桑、唐落音和傑勒米等都有種詭異的心驚肉跳不安感,尤其是本該成定局的九伯爵,盼著和蔚瀾見面又怕見了面就是死刑日。所以說,不懂愛的人是最殘酷的人,他們傷人傷己而不自知。

     在這些男人裡,也就藏于蔚瀾丹田休養生息的鹿和苦苦與心魔作戰的冰晶還算安穩些,鹿是尚未形成靈智,而冰晶的情況岌岌可危,已經顧不上考慮心境裡莫名的悲涼了。

     吐出一口滾燙的黑血,冰晶微微撩了撩眼皮,半起的桃花雪瞳裡呈現出灰色的死寂,生機在軀體逐步升溫下漸漸弱去。

     心魔化成了炎炎烈火。專門針對他的冰之靈體,在每分每秒中融化著他的生命力。

     冰晶苦笑,一隻手勉強的摸摸心口處,另一隻手緊緊地抱住一顆怪異的蛋,蛋殼外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圍攏著冰晶單薄消瘦的身體,照亮了他美豔卻哀愁的臉龐。

     不愧是遠古凶獸饕餮,它的食量比它的外形還要驚人,他的靈氣幾乎快要被它吞噬的無法運轉,要知道作為先天靈體的冰晶是沒有靈力耗竭的時候,卻是被一隻尚未出殼的饕餮和隱藏頗深的心魔牢牢的困住了。

     這就是命嗎?

     命中他得到了不屬於他的美好。所以才會懲罰他失去生命和愛她的機會。

     冰晶遙望著天空,儘管這裡黑漆一片看不到廣闊的宇宙,他的眼前竟能模模糊糊中看到她的身影。

     她淡漠的似笑非笑,她冷眼旁觀形勢變遷。她嘴角牽起的譏諷嘲冷,她對他的不離不棄,她在他身下肆意綻放的美好,她的滿不在乎和對另一個人的悔恨傷懷。記憶中,她竟然沒有對他放懷的笑過。

     主人……你能對冰晶笑一次嗎?

     視線中的影像朦朧不清,冰晶伸出手焦急的想要抓到空中的殘影卻在碰觸的一瞬握住一手無形的空氣。鏡花水月原本就是虛無幻境。經不起觸摸就會碎成泡沫。

     冰晶的心隨著消散的影像破碎的再也拼湊不上,他雪白的肌膚變的通紅,像是個被烤裂的瓷娃娃,隱隱閃現出縱橫交錯的裂紋。

     他抱緊饕餮,看著饕餮的光芒越發強盛,嘴角的笑欣慰又悵然,“吃吧!好好的吃吧!你會成長成她期望的樣子,好好的保護她、輔佐她站到宇宙的巔峰,只要你同意,我願意將所有的靈力奉獻於你。”

     金色的蛋顫了顫,似乎在答覆冰晶的要求。

     冰晶籲了口氣,越發的努力釋放著冰靈之本源,萬年的修為在入魔的情況下依舊能滿足饕餮的所需,而漸漸的,冰晶的身影隨著裂紋的加劇開始透明,尚不等靈體爆裂消散,冰晶整個人便溶入成靈團被饕餮吸入。

     哢啪,一聲清脆的響聲落地,金蛋懸浮,冰晶原本的位置變成了一顆普普通通的白色石頭,就在輕風吹過的片刻,白石慢慢的化為沙礫似要隨風而去。

     不知為何,金蛋突然一顫,對白石的幾分留戀終是敵不過本能的畏懼,它嗖的一聲飛出了幽深的洞穴。而在它離去之時、白石快要散盡之刻,一道通天白芒閃現,強大的威壓險些讓殘留靈氣的洞穴坍陷。

     白芒圍繞的人在強烈的光線下看不清容貌,只是身影恍惚可見,彈指之間,便讓崩塌的洞府豎立不動。

     他虛空漫步,垂眸凝視那已經沒有生命力的米粒之石,開口是莫大的慈悲,聲調卻冷的令人打顫,“看在你一心為她,本座便留你一息念想。”說著,那原本隨的快要看不見的石子化成一團光團,收攬於他的掌心之上。

     “容吾之血、汝之靈、追隨者之願,融!”一道道上古封印凝結於洞中,純粹的白、深沉的黑包裹在光團之外,漸漸的滲入。

     一夕之間,風雲變動,三者的靈力混合,一道散發著無法形容的威壓直射天際,不是白、不是黑,而是混沌之灰。

     光芒散去,那團灰灰的繭球裡包裹著一個全身屈卷的嬰兒,灰色的髮絲、白皙的肌膚,她的臉龐藏於雙臂之下,斂去了奪人呼吸的至尊紅顏,光滑嬌嫩的脊背隨著呼吸上下起伏,顯示出她是活物並非假像的事實。

     “吾子——盼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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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相忘於江湖

    橘色的雷鳴捲動,宇宙的平靜被什麼未知的力量破壞。

     在作戰營核心地帶,薄薄的全方位防護罩中是靜坐修煉的蔚瀾。

     星際聯盟自有協定,戰書挑戰者非戰亂所起,屬於個人恩怨,因此若是牽動宇宙的大戰需要每次戰後休養三個月,避免整個星際處於不安的動盪中。

     蔚瀾準備用兩個月衝擊大乘六層中期的壁壘,剩下的一個月跟隨納蘭四前往納蘭家族解決這個身體留下的親情問題。

     只是精神方才入定,卻因天空傳來莫名的異象,隱隱的心窩顫抖,似是有什麼遠離了自己又潺潺相隨。

     雷鳴轟響,振動了整顆環形星。不似一般的天象,雷線縱橫交錯,裡面所含的威懾力令人深感恐懼。

     阿列感到不安,高大的身軀焦躁的徘徊不停,硬朗的面容在不斷的磨練中更加剛毅粗狂,栗色鷹眸犀利中透出不加掩飾的關切。他知道蔚瀾渡劫會產生雷劫,可是也不該剛閉關就應時而來。他守在房間外,和唐落音執意不肯離去。

     天雷如長龍咆哮,從空中慢慢下降,像是兇猛的野獸壓低身體圍捕在獵物左右,壓的人喘不過氣。

     唐落音望瞭望窗外,考慮了稍許,吩咐駐守在環形星的護衛,“去請問天閣非少主和天山派言掌門過來。”原本憨然的少年因蘇醒了惡魔之子的血統,全身內外重新塑形提升,粉紅眸越發的純澈深邃,五官脫離了稚氣顯出了西方男子的立體深刻,依舊是一張娃娃臉輪廓,活脫脫一個模糊了年齡的精緻混血美少年。

     前段時間他潛回德瑞拉迪星取回了母親的身體,在埃德森的掩護下順利的把母親送往了地球,由新岩人的丹藥師配製了續魂丹維持母親的生機,可以說他現在沒有什麼可牽掛的,除了掛念學妹,哪怕她就在眼前都讓他有種每分每秒的思念感。至於埃德森的安危。他並不擔心,那傢伙好歹也一千多歲了,別看平時斯文優雅,卻實實在在是只老狐狸。

     “這是天妒!”

     還沒等護衛離開。言蕭和敖傑兩個面色凝重的禦劍趕來。

     他們身為修真界的統率之一,需要避諱戰書的挑戰戰事,遠離軍事核心,以至於不能隨身在蔚瀾左右,免得有心人拿此說事。

     只是此時顯然顧不得俗規。天空被橘色的雷火遮蓋,雲彩全部消散的無影蹤,寒風瑟瑟,像是某種前奏瘋狂的拍打在作戰營的外層牆壁上。

     天爐顧名思義,是老天都產生了忌諱和妒恨。

     比起天罰之類的威力不同而語。

     “不是瀾瀾引起,可又和她脫離不了關係。”言蕭大感天不可測,天妒之威又豈是小小的大乘期修士能夠應付的。可瀾瀾怎麼能引發天妒的,是被人牽連還是因果緣由。

     “老天都在妒忌學妹嗎?”唐落音驚訝的反問,“有危險嗎?”

     “哼,老天怎麼會容忍讓它嫉妒的凡人存在。”敖傑嘲冷的開口。隨後憂心忡忡的勸慰阿列:“你們最好趕緊撤離,省得到時被天妒遷怒,雷劫不是這麼好渡的,尤其你和唐落音沒有任何修為。”

     “你的意思是這關難過?”阿列敏銳的挑出敖傑隱匿的字眼意思,皺緊濃眉,堅定道:“她活我活,她亡我亡。心都離不開,人又何必離開。”

     唐落音和敖傑年齡相仿,年少時同樣命途坎坷艱辛,平日兩人關係不錯較為談得來。這時候唐落音卻有些生氣。毫不客氣的指出,“不是只有你能和學妹同甘共苦,別忘了阿列大哥和學妹認識的時間遠比你我。”

     敖傑臉色微扭,他最在意別人拿他和蔚瀾無奈分離的事情說事。置氣的瞪了眼唐落音。更何況他並無惡意,阿列大哥從古武大道,修為方面和修仙者略差一層,極易受到雷劫的影響。而唐落音是惡魔之子種族,也是個逆天的存在,他們在此幫不到小媳婦半分。沒譜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又何必。

     言蕭面容越發凝重,不耐的低喝著,“有功夫吵架,還不如調動功力維持作戰營的壁壘,拖延天妒的時間。”

     言蕭在幾人裡,年齡最大,地位最高,加上又是蔚瀾名義上的師傅,自然無人反駁。四人同看窗外,那層橘色的天雷終於降到了最低點,破空落下一觸即發。

     就在四人要運用功力加強作戰營的防禦力時,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一道旋影急速閃出,橘色的雷龍如影隨形,兩者分秒必爭似乎要搶佔某種先機,在空中劃過兩道一閃而逝的波紋,快到連影子都捕捉不到。

     場面一下變得更緊張。

     “快跟上。”言蕭急得大吼,已然失去了如仙如魔的漠然。他先一步禦劍追去,其次是敖傑。唐落音瞬移的身影迅速跟上,阿列操控雙腳上的飛馳推進器按下了作戰營的自動防禦攻擊系統,速度不慢的追上了三人。

     儘管四個人已在第一時間趕了過去,仍是尋不到蔚瀾的身影,所幸橘色的雷鳴不容忽視,在遠處的角落炸開了絢爛之光,地面順應的顫了幾顫,幾人後背一緊,心頭大震,沒時間胡思亂想玩命的向雷閃處奔去。

     驚雷聳動,似是要把天炸出個窟窿。

     橘色的亮芒撼動了天地,萬象齊出,幻獸凶獸的殘影在雷雲間翻滾、咆哮、掙扎,看似在對豎立不動的那抹人影宣戰又像是在宣洩著被困的痛苦無奈。

     “神獸魂?”幾人停在橘色的光暈之外,用盡方法亦是無法在靠近,敖傑幼稚的揉了幾次眼睛,始終不敢確定自己感測到的是神獸死去後的最後一抹天地靈韻。

     “是上古獸魂。”言蕭秀麗的白皙面容再也看不到如白蓮花般的清麗笑意,臉色白的嚇人,淡粉的唇瓣微微發顫,清雅高傲的雙眸緊鎖住那抹孤身而立的少女,似乎一個微弱的差池都能令他萬劫不復。

     敖傑身影一晃,險些慌的從飛劍上跌落,他勉強站穩,顫顫巍巍的低問,“它們……它們是什麼意思?不會要……要奪……奪……”舍!最後一字,他怎麼都說不出,看了眼臉色更差的言蕭,冷傲的俊容也在瞬間喪失了血色。

     “你別信口開河!”阿列冷厲的喝道,“瀾兒比你們想得堅強,我相信她。”

     “我也相信學妹能闖過這關的。”從蔚瀾戰勝機甲教授到打敗艾維斯,唐落音已經陷入盲目崇拜信賴的陷阱,就算跟他說蔚瀾把宇宙滅了,他也定信不疑。

     “無知者無畏!”言蕭嗤笑,將所有的不安和惶然化作了尖銳傷人的言語,“你們是什麼人,不過一個是尚未渡過大境地的低劣武者、一個是憑藉血脈上升的低俗白丁,又怎麼能明白修真界的門道。你們可知,上古神獸的威名,可知若被上古神獸奪舍了身軀,元嬰和修為皆會被反噬吞蝕,連靈魂都不剩。”最後一句,言蕭用盡力氣的喊出,之後腿一軟,跌坐在了飛劍上,雙瞳凝望著蔚瀾那方,神色盡失。

     瀾瀾,我尋了兩世千餘年,還來不及道歉、來不及愛你,怎麼能對我們如此殘忍,如果無法相守是最終的結局,那我寧願當作從來不曾認識你,只要你好好的活在人世間,肆意的笑鬧幸福,我一人的孤守又有何難!

     天地變幻,天際之間一道不起眼又無法令人忽視的灰色光暈大現,很快,那道光暈佈滿了天空後快速的散去,似是驚醒橘色雷龍的信號槍,碩大的雷電直擊而落,頃刻而出。

     言蕭看著那抹驕傲的身影,嘴角勾起了一抹如月華般足以顛倒眾生的笑,自言自語的輕聲道:“瀾瀾,若是眼睜睜看你消散人間,還不如你我相忘於江湖……”說著,一掌擊於胸前,一股純粹木元素隨著熱血噴出,在半空中懸浮散發著不弱于橘雷的光芒。

     “木之靈?!”敖傑驚愕的喊著,心下一陣狂喜,小媳婦終於不怕魂飛魄散了,哪怕被奪舍,他也有辦法幫她重塑體魄。只是……敖傑猶豫的看了眼臉上已無半分血色的言蕭,最終私心占了上峰,他別過了頭,不去看言蕭瞬間霜白的鬢角和眼尾的細紋。

     唐落音和阿列顯然被言蕭的舉動震驚,他們閉嘴沉默,心知他是為了助蔚瀾而動用了或許對他極為重要的根本,卻冷酷的不會上前阻止。

     木之靈飛速而下,瞬間衝破巨雷包裹成的橘色蠶繭,進入了中心點。

     而同時,不知從哪裡飛來的一道金光,也飛到了橘暈之外,它猛地撞了一下那巨大嚴密的蠶繭卻被重重的彈了回來,身影一頓,隱約看出一個橢圓形紋路縱橫的怪蛋。

     只見怪蛋並不氣餒,反而一而再的開始撞擊。

     懸浮於不遠處的四人顯然傻眼了,這蛋是來送死的嗎?如果能闖進去,他們又何必在這裡等的肝腸寸斷。

     可是,幾次撞動後,金蛋竟然嗖的一聲被橘雷融入。

     頃刻,颶風席捲,整顆星球、甚至整個宇宙都在微微鳴動,遙唱著某種陌生神秘的遠古旋律,如幻影如仙曲如魔咒,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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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可以吃了他們嗎?

    橘芒散去,風暴停歇,劫雷消融不見,一切似是恢復了正常。

     整整兩個月,星際處於一種焦灼緊張的狀態,天地異象,是任誰都逃不過的劫難。

     查不到異象所在之星、查不到天地變動的因由,所有電子設備全部失效,整個宇宙恢復到了用有限的自然能源的遙遠時代,發電用的是星民聽都沒聽過的水利風利方才避免影響到正常的工作生活。

     被濃濃霧氣環繞的環形星,終是散去了霧霾,顯現出真實的相貌。

     懸浮於半空的一道身姿褪去了一層薄薄的橘色蠶繭,那雙緊閉的桃花眸尚未開啟,便從微挑的嫵媚眼尾流出一滴清澈的水晶淚,淚珠懸掛在長長的睫羽上折射出萬道流光、璀璨如寶珠,在桃花眸睜開的片刻順著玉白的臉頰滴落於地面。

     少女的身形散發著成熟的韻味,絕美的臉龐更勝從前,氣質仿若欲飛的仙子如流水月華、高雅聖潔,讓人生不起半分抗爭之心,只想跪地膜拜。然而在這份淡若疏離之下,更是隱藏了幾分魅惑眾生的邪氣,不是魔勝似魔,靜立不動也會令人如癡如醉,明明該是誰人皆會怕的膽顫心驚的存在,卻擁有可以迷惑人心的力量,就算是人世間最正義的使者也會心甘情願的為她肝腦塗地、為禍人間。

     又一滴淚順著眼尾落下,讓原本窩在她懷中、模樣凶巴巴的小獸心中一疼,忽略了自己還有些孱弱的身體,拼命抬首,伸出血紅的舌頭為她舔盡淚中的苦澀。

     “主人媽媽不哭,吃吃保護你,一直保護你。”小獸稚嫩的聲線有幾絲男童的清朗,似是能感同身受少女的悲痛,聲音低沉了下去,“冰晶爸爸臨走的時候,把主人媽媽交給吃吃了。吃吃必不會讓爸爸失望,以後會努力吃東西、努力長大,幫媽媽打壞蛋。”話音一落,小獸矯捷的翻身而下。落地的一瞬幻化成一名三四歲的小童,圓眼金瞳,長的虎頭虎腦卻十分俊美可愛,白皙的面頰上各有三道金色的橫紋,像極了某種哺乳類動物臉上的鬍鬚。給那張小臉徒增了幾許的兇悍,不過他水汪汪看向少女時,倒像是只無害的撒嬌小貓,懵懂可愛的一塌糊塗。

     信誓旦旦的話語引得少女抿嘴微笑,他也開心的手舞足蹈,呵呵傻笑,“主人媽媽笑了,笑了!”說完,只聽咕嚕嚕,如雷鳴般的腹擊聲傳來。男童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偷眼看著笑意擴大幾分的少女,嘟嘟小嘴,“媽媽,吃吃餓了。”

     “走,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蔚瀾輕輕一笑,將悲傷的情緒掩於心底,是她誤了冰晶、糟蹋了他一片深情,就讓她把吃吃當作他們的孩子養育長大。哪怕這世上再不會有一個叫冰晶的冰之靈出現,也要讓他真摯的感情和寄託延續下去。不死不滅。

     ‘主人,小樹要休眠了,如果有情況您儘管採用綠葉,在千葉以下對小樹都無大礙。’蔚小樹在桃源裡晃動著枝丫。儼然在這次天妒中脫變到了成長期,因為沾染吸收了木之靈,需要用休眠的方式慢慢化解避免越級不良的後遺症。

     蔚瀾苦笑一聲,感情債她欠的太多了,若是還像以往裹足不前,是不是等到愛她的人全死光了。她才會留戀他們活著時候的美好?

     “先給我一片生命之葉吧!”

     言蕭失去木之靈,沒了靈心克制上古封印,不但遺忘了蔚瀾修為還從金仙掉到了天仙十層初期,劇烈的修為變更引發了外貌瞬間蒼老。他入仙門時間尚晚,天賦雖然不錯,但是進入元嬰期已是四十多歲青春不在,直到飛升成天仙才徹底的恢復了年少俊彥。而今,算是為了蔚瀾,跌落到了極點。

     成長期的生命之葉雖不能令修為到升仙後的大能們長生不老,卻能起到保持青春、延年益壽的功效。

     要知道修真越到級別高的境地進展越慢,言蕭修為退去,芒壽也會跟著減少,生命之葉正是適合他用,免得修煉到下個級別前,壽命耗盡了。

     蔚瀾飛升至天仙一層巔峰期,修為心境皆有穩定的提升。生命之葉對她並無效果,還不如盤坐在蔚小樹的身旁打坐修煉來的實在進展大,不過倒是適合她煉製高階丹藥,尤其是幾大門派大能們急需的純元丹,或者泡泡茶品品鮮也不錯。

     等到蔚瀾走出那圈被橘色光暈包裹的光圈後,暈芒散去,她即刻看到如望夫石般駐守不動的三個身影。

     經過兩個月的風霜和等待的折磨,生生把三個實力不弱的大男人整的衣衫襤褸、滿身灰塵,更不用說打結的鬍鬚和髒兮兮的臉龐了。

     模樣憔悴的像是被人打劫了一番。

     “你們……”蔚瀾剛一出聲,三個男人統一的一翻白眼,砰砰砰三聲倒地。

     在蔚瀾旁邊歡快的跳來跳去的吃吃停留在三人身前,小腳踢了踢,乖巧的抬頭問蔚瀾,“媽媽,吃吃可以吃了他們嗎?”

     蔚瀾嘴角抽抽,笑的不懷好意,“你不嫌咯牙鬧肚子,就去吃。”

     吃吃一聽,先是對蔚瀾討好的乖乖一笑,之後視線鎖定在‘三盤食物’上,眸光中金色大亮,紅潤的小嘴巴突然冒出幾顆層次不齊的利齒,小臉頃刻變得恐怖醜陋,如惡虎撲食猛地撲了過去。而倒地的三人瞬間撤離,晚了半步的敖傑還被吃吃扯掉了半條褲腿。

     “學妹,學妹,你兒……兒子真特別!”唐落音拍著胸脯,掩去了激動,躲到了蔚瀾的身後尋求庇護。雖然他相信蔚瀾必會安然無恙,卻仍是難掩擔憂,直到見到蔚瀾完好的出現,又被她那越發美豔的容顏驚豔的跟個傻子似的,相信另外兩人跟他有同樣的感觸,否則不會用假暈掩蓋自己的狼狽和尷尬。

     “小媳婦……”敖傑護住自己粉紅的大腿肌膚,湊到蔚瀾跟前,琥珀色的冰眸閃現出一抹委屈,“小媳婦,你越來越好看了,會不會以後拋棄我呀?”

     蔚瀾認真地考慮了下,“要是你在鬍子拉碴的毫無形象可言,本殿就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夫的事情!”

     敖傑撇嘴,“還不是為了等……”半句話吞進喉嚨,他猛然瞪大眼,直愣愣的望向蔚瀾。她認了,她居然認了年少時的誓言,她真的認了!

     本來敖傑是為了轉移話題,想把自己不堪的形象扼殺在她腦海裡,沒想到蔚瀾居然會坦然的接受他。她從來沒有把他深入骨髓的愛當過真,他知道,所以不懈努力不斷爭取,希望有一天她能夠正視他,哪怕不接受也能在偶爾的時候記起有個男孩曾把她當作唯一的妻,就算長大也日日牽掛、愛意深隨。

     敖傑暈了,徹底的暈了,他嘴角的笑牽起,髒兮兮的臉龐散發著幸福的光芒,讓在場的另外兩個男人各種羨慕嫉妒恨。

     只是阿列不敢奢望,儘管嫉妒的心快要扭碎,也僅僅是面容平靜的看著唐落音下狠腳踢著敖傑的大腿,當自己是置身事外的長輩。他的修為不夠、資質在這些天之驕子的襯托下完全不夠看,或許僅能陪伴瀾兒幾百年的時光,又何必徒留傷感。

     “大叔,看到你的樣子,忽然讓我想起了十年前的你。”一隻小手拍了拍阿列的胸口,因為身高夠不到肩膀,結實的胸口只能被拍的嘣嘣作響。

     “是呀!有點懷念在琉璃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阿列感歎著,雙臂一伸,牢牢的把蔚瀾放於肩頭,像是過去時光裡充當蔚瀾坐騎的模樣。兩人聊著蔚瀾初到琉璃星的趣事,慢慢向作戰營走去,後面屁顛顛跟著吃吃這個小跟屁蟲。徒留下一站一臥,一踢一暈兩個人,等到唐落音發現人走遠,趕緊扛起敖傑大喊著追上。

     言蕭已經離開,他確實忘記了蔚瀾,只知道自己有個新收的關門徒弟,而今他急切的返回天山派閉關修煉,趁著修為下滑不穩定期,還有望快速的提升幾個層面,不至於滑的太狠。

     蔚瀾剛回到作戰營,三個男人便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清理補眠,別看是男人,在心上人面前誰都不想太過難看。

     而駐守在作戰營的納蘭四早就急不可耐了,若不是斯維鹿和蔚瀾間有主僕契約,聲明蔚瀾並無生命危險,他絕對會翻遍整顆環形星。等見到蔚瀾時,納蘭四是真心跪地的喊了聲祖宗。

     “老祖姑奶奶喲!我的祖宗喂!您老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本家非要炸了窩不可,呸呸!炸也炸左派。”跪倒的納蘭四臉上的急色不假,眼窩都急得陷了進去,“都怪那個提塔少爺,他居然說自己找到了老祖姑奶奶,而且還帶回了本家,那個假冒偽劣貨竟然聲稱自己是正宗不二的,命令長老們推許納蘭印就是提塔少爺他爸成為新任家主。怎麼可能,她明明是假貨。可是她的血脈和基因鏈竟然和納蘭家吻合,讓長老們也沒有辦法推脫。老祖姑奶奶,這可怎麼辦哪!?”

     其實納蘭家誰是家主和蔚瀾並無多大關聯,納蘭四也深知這點,他趕緊加上一句,“左派支持艾維斯陛下,當初就是他們把您的照片獻給了陛下。如果納蘭印當家,家族的聖寶——聚靈珠就保不住了,聽說惡魔之子的公主離世,需要聚靈珠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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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餓‘了許久的男人們

    蔚瀾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其實以她的修為完全無需睡眠,她不過是用入夢的方式和星耀約會而已。

     兩人一碰面,長時間處於膽顫狀態的星耀二話沒說,先把蔚瀾撲倒吃幹抹淨。幾度恩愛後,蔚瀾趴在星耀溫暖的懷中,黯然失色的講述著冰晶墮入了愛的情魔、求而不得、愛而犧牲;提及了言蕭的剔靈心、自毀修為、遺情千年。

     遭受天妒確實比不上天劫輕鬆,若是沒有木之靈和饕餮及時趕到她不會如此平穩度過,不但四凶獸融合了上古神獸的精魂恢復了上古期的實力,她自己也經此一劫吸收了天妒雷龍、煉化了木之靈,一舉跨過渡劫期直入飛升期達到天仙境,連躍兩境地。這次的提升代價過大,清冷的桃花眸裡藏不住的感傷,心疼的星耀恨不得將那兩個大傻瓜挖出來好好訓斥一番,居然敢讓他的肉肉傷心,簡直是不知死活。

     被星耀故作義憤填膺討要報仇的誇張表演一鬧,蔚瀾的憂傷到消散不少,她抿抿薄唇,終是把自己接受九伯爵和敖傑的決定鼓足勇氣的告訴給了星耀。

     星耀非但沒有感到意外和悲傷,反而屁顛顛的把九伯爵拉入了夢中,用行動表達了對此事的贊同。

     星耀不是不傷心,而是跟自己的情緒相比,肉肉的感情更值得他關注和支持,幾個月的不能聯繫,讓星耀差點以為肉肉是要拋棄所有的情感。他知道修真界有無心無欲無情錘煉心境這麼一說,那種不能相守的恐懼糾纏著他的心靈,讓他連想都不敢深想,把自己投入到忙忙碌碌的工作中,把核心繃得緊緊的不容一絲懈怠,怕停下來,等待他的就是肉肉看破情愛的無情判決。

     萬一肉肉頓悟大悲大喜,看透了萬丈紅塵,遠離了所有世俗,還讓他有什麼盼頭。

     所以當星耀聽到蔚瀾的決定。當下美的在夢中撒花,比自己娶老婆還興奮。

     收男人就收男人罷!也比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真仙要強上百倍。多幾個男人,還能讓肉肉多幾分牽掛。

     星耀明白自己愛的過於卑微,可愛就愛了。他無怨無尤,等哪天若是連愛的方向都失去了,他也將不復存在。

     九伯爵是在剛要蘇醒的片刻就被星耀重新拉入了夢境,當下看著面若桃花、嬌骨媚色的蔚瀾傻了眼。

     蔚瀾也沒料到星媽會來這麼一手,她剛和星耀滾完床單怎麼可能穿著整齊。渾身不著片縷的半側于舒服華麗的軟榻,活脫脫一副盡君採擷的美人圖。

     九伯爵清明的黑眸即刻迷離,噗的鼻血橫流,嚴峻的面容透露出幾分呆傻。

     星耀翻了個白眼,要是肉肉收的男人都是小九這種傻子,他倒是真不用擔心自己哪天失了寵。

     “小九,醒醒,在流下去你就要見你七哥去了。”星耀壞心眼的提醒,果然恍然蘇醒的九伯爵炸紅了一張俊朗的臉,配合鼻子下方的兩管血漬。哪裡還有堂堂夜星貴族神秘邪魅的氣勢。

     星耀一邊偷樂,一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同樣是‘餓’了好久的男人,自然理解男人的苦,能夠最直白彌補想念的方式就是各種撲了。

     離開前的一刻,小九不負眾望的頓悟,狠狠的壓倒了肉肉,星媽滿意的勾勾唇角,飲下最後的苦澀,睜開眼豪情萬丈的準備起新一天的工作。

     其實九伯爵很虧,實在是一場誤會。

     以他謹慎又隱忍的個性。在蔚瀾沒有首肯前,就算下面漲到爆,他也只能壓抑著自己激動忐忑的情緒,掩蓋住糗態不敢冒犯。

     蔚瀾看他那可憐樣不想在斥責星耀的自作主張。畢竟星媽是為了她,而且怕是多說一句,九伯爵能羞愧的撞牆而亡。

     所以她很自然的虛空取來一薄單掩住了重點部位,又取了一方手帕遞給了九伯爵。

     九伯爵太慌張了,見心上人柔臂芊芊、努力不懈的舉著白色絲絹,一時血往上湧。想要走近接過來,結果慌的雙腳拌蒜,修長的身軀直愣愣的壓在了蔚瀾的身上。

     “我不是故意的。”因太過緊張九伯爵閉起了雙眸急切的解釋著,他神色不安的再無一絲沉穩,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只是唇邊隱隱有種又癢又酥麻的清香氣息讓他緩緩的睜開了黝黑狹長的雙眼。薄型唇瓣摩擦著那抹香澤,彈軟的觸感實在令人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也讓眸中的澀意一掃而空,剩下了無盡的火熱和癡迷。

     蔚瀾很想調戲調戲這個總是故作正經的禁欲系男人,不過看著那滴血的耳廓,她倒有點下不去口,覺得要是自己在欺負他就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沒關係,起來吧!”蔚瀾推了推壓住自己軟胸的九伯爵,卻聽對方磁性的聲音充滿了難言的誘惑力,“可以……不起嗎?”

     蔚瀾微怔,眼見小九的臉越來越紅,嘴角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小九學壞嘍!”

     九伯爵鄭重其事的點頭,“為了瀾兒,我願意變成任何瀾兒喜歡的樣子。”說完,一吻奉上,吻上他慕戀已久的香甜紅唇,舌尖熱切的勾勒著唇形,本想邀她與自己一同共入沉淪,沒想到卻是自己越發的沉迷失控。摟住她纖腰的手愈加用以,似是要把她嵌入體內,吻已失去控制,瘋狂的膜拜著她唇內的每一個角落。

     一進入蔚瀾夢境,聰明的九伯爵就猜測了蔚瀾的決定,他的心情於這一刻再也無法掩蓋,強壓下想要一舉攻入的澎湃,他捧著蔚瀾嬌媚的小臉,執著的追問,“瀾兒,我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嗎?瀾兒你沒有喝酒吧?告訴我,我可以嗎?”

     “可以,我沒有喝酒,我承諾,你可以!”

     如沖出牢籠的困獸,低啞的嘶吼伴著強勢蠻橫的衝撞,一切的話語掩蓋在激烈的馳騁之下。

     蔚瀾從不知道自己的首肯能夠給一個男人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分開前小九饜足的笑臉和時不時裝作湊巧吻在一起的畫面不停的在腦海裡晃動,她無奈的搖搖頭,誰能知道向來保守老成的九伯爵也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不過男人不經意流露出的撒嬌果然很可愛!

     在幾片生命之葉摘下後。蔚瀾收斂心神,開始煉製起大能們所需的純元丹,直到納蘭四前來敲門,她才出了桃源打開了房門。

     “老祖姑奶奶。咱們快到了!”納蘭四的臉上掛著一絲喜悅,“利比亞星的景色很美,我敢說名列宇宙前三,您不去看看嗎?”放在明面的納蘭四完全沒有暗衛的素質,是個相當直白的人。眼底的驕傲可以看出他相當喜歡自己的星球。

     蔚瀾聽聞,點點頭。悶在飛船好幾天了,她確實該放鬆放鬆。

     敲了敲旁邊的房門,待鬼靈精怪的吃吃跑出來,依賴的蹭了蹭她的衣角,任由蔚瀾拉住他的小手,不言不語的乖巧跟著走。

     納蘭四陪同在他們身旁向飛船的觀景台走去,邊走邊偷偷打量著看似和普通幼崽沒什麼區別的吃吃,不僅對吃吃無與倫比的大食量和偶然為食物流露出的兇殘氣勢所詫異,老祖姑奶奶不愧是睡了千年的純正人類。連突然冒出來的兒子都不同反響。

     吃吃作為上古神獸怎麼會不知有人在偷瞄他,他不理會的捏玩著主人媽媽的小手,琢磨著後面賊眉鼠眼的人會不會很好吃。

     蔚瀾用意識打消了吃吃想要吞噬的本能,冷眼橫了橫納蘭四。

     見蔚瀾掃他一眼,納蘭四忙斂了心思,彙報起家族的最新情況,“提塔少主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個假貨當著全族人的面跟提塔少主求婚了,求婚畫面登上了星腦網路,如果兩人成了好事。家主的位置便成了定局。”

     蔚瀾眼皮一跳,清糯的聲音透著一絲狠戾,“家主之位我爭定了。”透過觀景窗,蔚瀾面色如常的看著越靠越近的那顆綠色星球。吩咐納蘭四,“你以第四大聯盟的名義給納蘭家長老和現任家主發出通告,告之他們仙女座星系星主即時到達利比亞星進行友好的政務訪問。”

     納蘭四籲了口氣,趕緊走向主控室準備官方發言去了。

     蔚瀾撩了撩急不可耐的納蘭四,沒有搭理他用的小手段,反而沉下意識。詢問著在靈泉星的溪泉裡泡著的‘海絹花’種族唯一的後裔——鯊良,‘你確定聚靈珠對鹿有用處?’

     鯊良撲騰了幾下溪水,猙獰的鯊魚頭冒出水面,豆眼堅定不移,“我確定,聚靈珠能縮短皇精神本源恢復的時間。”

     蔚瀾將意識投入丹田,七個精緻小人圍坐,中間是一團微弱的光團,隱隱可見是個小到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形。

     艾維斯主意打的到好,還想讓納斯聚魂復活。既然這樣,就別怪她之後的戰役出手無情。

     似是感到蔚瀾波動劇烈的情緒,微弱的光團微微一顫,分神竭力的分出七縷近乎透明的淡色氣暈安撫著七個隨蔚瀾情緒而波動的小人,無聲無息的用自己的方式愛護著她,即使它尚不存意識尚無智慧,亦是發出了本能般的舉動,潛意識的不想她傷懷、憤怒。

     愛確實是個深奧的命題,有人為了它癡、有人為了它恨、有人為了它歡喜、有人為了它痛不欲生,同樣也有人為了它努力拼搏的活著……

     即便是個小小的希望也不願割捨,就算活的艱難卑微,愛她的信念卻從不放棄。

     吃吃不明白主人媽媽的表情為何會如此悲傷,他無意識的握住手心裡的那抹柔軟,他答應過那個人吞噬了他的元靈便接收他所有的一切,要好好的照顧主人媽媽,愛媽媽、只愛媽媽。若是讓他知道是誰傷害了媽媽的心,他絕對會讓對方死不足惜。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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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27:23 |只看該作者
二十四、讓老娘刮目相看

    納蘭家不愧是超高等星系七大家族之首,利比亞星的建設超乎想像,在那些號稱高智慧的星球裡終是有了些超科技文明的樣子,至少看在蔚瀾眼裡比起其它超高等星系的星球更多了幾分外星文明的神奇科幻感。

     盤旋在半空極富美感的高樓林立,各色造型優美的自主駕駛飛車穿梭不絕,還有行人高速穿行帶貫通城市,可謂真正的四通八達,便民又節能。

     蔚瀾對高速穿行帶很感興趣,它是很平民的出行方式,工作地點離住所不遠的星民大多會選擇利用穿行帶出行。

     只可惜蔚瀾是高調訪問,以至於親民的交通方式被納蘭家族完全的摒棄在計畫之外。

     從蔚瀾下了飛船後,那一聲聲歡呼吵的她腦仁一蹦一蹦,有種想要退回飛船轉身離開的感覺。停靠通道兩側是密密麻麻的幼崽學院的幼崽們,作為貴賓的迎接者們,在看到那和他們似乎年齡相仿卻已然走到宇宙頂峰的少女時,熱烈的歡呼聲更高昂了。蔚瀾的現身無疑給利比亞星的幼崽們帶來了一股新風尚和新景仰,年少輕狂,敬佩之餘更多的是想要超越的澎湃激情。

     “納蘭家族的待客之道,很眼熟呀!”蔚瀾掛起微微笑意,絕美的面容疏離卻友好,右手抬起輕輕擺動盡顯貴氣和優雅。怎麼說幾世的轉生,蔚瀾的家世很少有普通的時候,自然不會對這種盛大的場面生怯。

     “據說是從母星傳承下來的傳統,讓幼崽們能夠近距離的見識到那些高層的大能們,激勵他們的同時,也能讓貴客感到屬於孩子們的純真熱情。”納蘭四驕傲的解釋著,經過千年變遷,已經讓很多星球種族失去了血脈方面的純正,相反更重視古時的傳承,一個星球傳承下來的知識越多代表這個種族的底蘊越深厚。他哪裡知道蔚瀾所謂的眼熟,是真真實實在前世見到過,華夏國向來喜歡這樣的待客之道。動用學校的學生們手舉各類標語、旗幟歡迎重要的領導人等,似乎只有孩子才能體會出最大的真誠。不過看到那些青澀天真的笑臉確實讓人感到心情開闊了幾許。

     蔚瀾沒說話,繼續微微笑,而納蘭家族的幾大長老出現在隊伍的盡頭。面色盡顯和善,眼底藏起了幾分審視和激動。他們比修真星的大能們更有脫俗的仙氣,白眉白須,霜白的髮絲梳成古老的髮髻,八個人個個看起來慈眉善目。只是不巧被敏銳的蔚瀾發現了他們眉宇間不同的犀利和清明,當即判定了他們的身份——八隻老狐狸。

     利比亞星人人種混雜,大多數身材修長雋秀,和挪奇司科星巨人比還是略顯嬌小,但是身旁的學生們已遠遠高於嬌柔的蔚瀾。

     “我記得蔚迦是……提塔是迪拉羅豹族?”蔚瀾悄聲問著一旁的納蘭四,利比亞星似乎彙聚了很多其他星球的星民,幼崽裡夾雜著不少擁有其他種族特性的孩子,比如:獨角、豎瞳、觸鬚等,但又擁有利比亞人特有的龐大精神力量和健美的身材優勢,可就是這種不穩定的形象造就了利比亞人喪失人類的特徵的最終原因。

     “返祖基因。為了繁衍生息。利比亞人對配偶的要求不高,各族都有,以至於基因碼到了某代會有不穩定的現象。提塔少爺的母親那方有迪拉羅星的血脈。”眼見八大長老迎了過來,納蘭四立刻閉上嘴巴,恭敬的停在了蔚瀾後方。

     “瀾殿下到訪,有失遠迎!”大長老笑眯眯一臉豪爽的抱拳行禮,七位長老同時抱拳。

     “請!”

     蔚瀾不多做退讓,以她的位置無需過分謙遜,先一步走向特派的無人駕駛飛船。飛船前是一排警衛,警衛後面是記者們踴躍的喊叫著。

     “瀾殿下您怎麼證明您的身份真實可靠?”

     “請問。高等星系中的第四大星系聯盟——仙女座星系和第五大星系聯盟——琉璃星系是不是都屬於瀾殿下所有?”

     “瀾殿下您的年齡確實為二十二歲?尚未脫離幼崽期?”

     “瀾殿下有傳聞您曾經做過艾維斯陛下的情人,您的成就和陛下有什麼聯繫沒有?”

     “蟲族頻頻逼犯高等星系,您作為高等星系的中堅力量為什麼不去驅敵,反而要突訪利比亞星。您是有意聯盟還是心懷叵測?”

     蔚瀾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咄咄逼人的某幾個記者。

     整個宇宙主張自由言論不假,可他們的問題儼然脫離了友好交涉的主題,隱隱有幾絲挑釁的味道。

     八大長老已經準備好迎接蔚瀾的遷怒,卻沒想,蔚瀾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或不悅。依然鎮定如初緩緩揚手。

     瞬間喧雜的場面安靜了下來,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女人卻是有一份魄力,明明不動聲色卻令人不得不順從。她微笑著說:“本殿身份的疑問,在稍後的記者招待會上會為眾位解惑。但是這場招待會本著友好、公開的目的,所以希望眾位元提及一些有實際意義的問題,比如,本殿的到訪能給利比亞星的星民們帶來什麼實惠的政策,而並非一些毫無價值的隱私。當然,若是還有記者朋友們喜歡這種沒有營養的八卦,本殿也會在時間充裕之時做出答覆。”

     不疼不癢的話鏗鏘有力,蔚瀾輕輕掃了下逼問的幾個面孔,不排除他們是某些假貨提前給她準備的下馬威。

     大長老順著蔚瀾的眼神及時抓捕到那幾個面色有異的記者,當即臉色一變,扭頭吩咐暗衛去調查幾人的來歷,並對今日戒嚴的警衛隊下達了處罰口令。

     “瀾殿下,抱歉,令你為難了。”登入飛船後,大長老歉意十足的開口。

     蔚瀾倒覺得無所謂,這點小伎倆她還看不上眼。她笑了笑,一接近八大長老時,那種血脈裡帶來的親切感是無法忽視的,相信幾位長老也有感覺,是真是假,監測機器在明確也不如血脈親情來的真實。果然。還沒容她說話,三長老憋不住話的問道:“老祖,這位是小祖嗎?”他問的是坐在蔚瀾身側跟只護主的忠犬小狼般的吃吃。

     吃吃粉嫩的面容在聽到三長老的話後,終於多雲轉晴。露出了下了飛船的第一個笑容。作為神獸,誰善意誰惡意他分辨的相當清楚,三長老的主動示好讓他很滿意,他上前,小手揪了揪三長老的長鬍子。扭頭眼冒金光的跟蔚瀾申請,“主人媽媽,他看起來是好人,味道應該不錯,吃吃能吃掉他嗎?”

     三長老臉龐一扭,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蔚瀾,敢問這是什麼意思?

     “吃吃,這些老爺爺都不能動喲!吃了會肚子疼的。”納蘭四已經榮升為蔚瀾此行的貼身護衛,他壞心眼的對吃吃擠擠眼,可惜吃吃高傲。從不搭理蔚瀾以為的人,小臉一抬,執著的看向蔚瀾。

     蔚瀾哭笑不得,對吃吃的食欲無可奈何。看不順眼的人想吃,看的順眼的人還是想吃。

     “不可以,吃吃乖,先吃點靈石,下了飛船媽媽給你準備正餐。”因為覺得虧欠冰晶,蔚瀾對吃吃總是有極大的耐心。她毫不掩飾的虛空取物,一大捧中品靈石在半空劃了個弧度直接落入了吃吃瞬間變大又瞬間恢復的小嘴巴裡。

     八大長老看呆了。這下明白吃吃所言非虛,唏噓不已的瞪著吃吃,想問又不敢問,幾張面嫩的老臉憋的紅紅的。

     老祖喂!乃生的是什麼怪物哪!那可是萬金難求的靈石。就這麼沒了,也不怕小祖宗消化不良嗎?

     “媽媽、媽媽,他們瞪吃吃,吃吃還是想吃了他們。”

     嬌糯的話語還沒落下,八大長老趕緊收回了視線,窘迫的對蔚瀾一笑。

     蔚瀾抱住吃吃。點了點他的小鼻頭,調皮!

     吃吃在蔚瀾懷中撒嬌的蹭了蹭,有了主人媽媽的懷抱,肚子餓的事情當然丟到了腦後。

     記者招待會得到了嚴格的把控,再也沒有出現接機時的尷尬場景。

     此次來利比亞星,阿列和敖傑並沒有旁跟,他們不放心納蘭家族,已經先一步到達替蔚瀾準備一切,至於那幾個偽裝成記者的小蟲子早已被他們抓住把柄,就等著記者招待會的最後時刻揭曉謎團。

     在進行了一系列的友好對答後,記者招待會似乎到了低谷,然而還沒等記者們提出新問題,記者招待會的遮罩門騰地被打開了,一列人馬湧入,氣勢洶洶的走向了坐於高位的蔚瀾身前。

     “你這個假貨,居然敢來利比亞星行騙,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尖銳的女聲冷喝著,來者一身奢華禮服勾勒出雖顯稚氣卻凹凸有致的身材,精緻的妝容妝點了雍容華貴,氣勢倒是不俗,有點不可一世的架勢。與之前在飛船上挑釁蔚瀾時的柔弱可憐狀大不相同,看似很有底氣,只是不知她的底氣來自何方。

     年輕人,太沉不住氣了!

     蔚瀾很想送給她這句話,可惜想到對方不會領情,她也就不多此一舉了。

     “這是我的血脈報告,我才是人類,才是第五大星系聯盟的主人。”少女的面容和蔚瀾至少有七八分相似,可是那身氣質過於庸俗、過於盛氣淩人,一下子把那張小臉的美好全部抹殺,格調掉了好幾層。

     “哦?血脈報告?這東西似乎能造假吧?”納蘭四介面道,老祖姑奶奶不願跟她廢話,不代表他能任由她放肆。

     “是嗎?”人群中,一道身影緩緩走來,他身形矯捷,步伐優雅,金色的短髮向後攏去,露出平滑的額頭和那雙此時變得沉穩了幾分的金瞳,整個人俊逸不羈,嘴角牽著壞壞的笑。

     見到此人,假貨悄悄的籲了口氣,下一刻臉色更加得意,撇著蔚瀾說不出的嘲諷。

     “提塔少爺,你想清楚再說!”納蘭四臉色一沉,八大長老亦是面容緊繃,顯然對這行人的闖入十分不滿。

     提塔並沒有看任何人,反而對假貨點點頭,之後背手傲立,“眾位該知道,每代傳承者裡,都會有一位元被選為老祖姑奶奶的守護者,簽訂守護契約。而本少爺的契約者就是眼前這位——蘭兒小姐,納蘭蘭!”

     眾人沸騰了,傳說中的真假老祖姑奶奶撞見了!利比亞星一下子蹦出兩位珍貴的人類,不管真假都是榮耀!

     即時,閃光燈不要錢的按動,會場再次一片喧嘩。

     蔚瀾好笑的挑挑眉,掃了眼就是不看她的提塔,不知該贊他高傲還是罵他心虛。可以呀,小迦,幾年不見,謊話說的真是讓老娘刮目相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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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28:44 |只看該作者
二十五、不中用的醋桶

    提塔確實心虛,不管是作為少主還是作為蔚迦的時候,他唯一依賴過的人只有蔚瀾,從前是因為守護契約如今自是不用說。就是這份依賴讓他憋氣,對自己對蔚瀾,那是一種讓他無法分辨的情感,這十年來他沒有一時不是在想念著蔚瀾、想念著他們在一起美好又簡單的生活。他始終隱忍著,避免妄自的尋找打擾她平靜的生活、避免他的出現讓複雜醜陋的納蘭家族破壞她的夢想。可瞧瞧她都幹了什麼,和艾維斯牽扯、和九伯爵牽扯、在宇宙出盡風頭,學校裡多半數幼崽拿她當做偶像傳奇,剩下那幾個拿她當超越的目標。她風起雲湧,她風光無限,可是她有沒有想過……她快樂嗎?他始終記得她嚮往著寧靜如水生活時,那雙漂亮卻淡若清水的桃花眸閃爍的期待,耀眼又令他心悅,美麗的超越任何一顆星辰,絕世而在。

     他努力的守著她的夢想,努力的和家族和父親周旋,就是為了不讓她被牽連進來。當初被選為她的守護者,他是有不甘的,憑什麼為了一個本該死去千年的人摧毀了他的未來,無法成婚無所謂、無法繼承家業無所謂,可無法接受家族傳承是哪個孩子都不能承受的痛,代表他的未來和大能失之交臂,再也沒有站到宇宙巔峰的資格。而如今,他是慶倖的,幸好是他,幸好是他叫蔚迦,以往的怨恨、以往的不甘都在蔚瀾給了他一個全新的姓名時,蕩然無存。迦亦家,此含義不言而喻。有時提塔會偷偷的想著,看到他,她是不是會覺得擁有一個她嚮往又平淡溫馨的家呢!所以他從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新名字,自私的認為,他是她的唯一,唯一的家,哪怕讓他用盡力氣去守候,他也如飲甘醇、欣然喜悅。

     時至今日。蔚瀾的出現卻讓蔚迦覺得自己可笑,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的隱忍著時刻會噴薄的感情躲回這個讓他生厭的家族不出到底是為了什麼。沒有他的指證和指引,納蘭家族不會輕而易舉的找到她。血脈如何?檢測如何?內部紛爭不斷,他們敢明晃晃的到處去尋找一個失去已久蹤跡的人嗎?

     他覺得犧牲家族的信任換取成全蔚瀾的幸福是件對他來說極為重要的事。家族算什麼,只有蔚瀾那裡才有他想要的家、想要的生活。

     提塔在納蘭家的生活很不好,十年來處於時刻被監視的狀態,不管是長老們統領的右派還是父親執率的左派,全都把他當做無用之人、叛徒。全都用異樣的眼神去看待他,認為是他把家族的瑰寶丟失、把老祖丟失。他們曾幾何時會記得,蔚瀾先是活生生的人,才是什麼象徵性的瑰寶祖宗。當初的家族創始人想來是從沒有料到自己心愛的妹妹會成為家族信奉的‘死物’、奉承惡魔之子的‘聖物’。一想到蔚瀾有可能在艾維斯的夢花園凋謝而亡,提塔更是閉口不提。

     提塔堅定的指著假貨,對蔚瀾看向他時的神色毫不理睬,扭過頭,執著的說:“她才是納蘭家族、利比亞星的老祖姑奶奶,她才擁有最純正的人類血脈。”

     在蔚瀾眼裡,提塔就算長大也跟一隻正在跟她耍脾氣的傲嬌小貓差不多。她眯眯眼,不理場內的嘈雜和非議,慵懶的靠向軟綿的座椅背,低啞嬌糯的聲音穿透重重噪音,直到目標,“迦,過來,瀾想你了!”

     很顯然,潛意識這種東西太可怕了!

     等眾人回過神時,提塔已經坐到蔚迦的腿上。撒嬌的蹭著蔚瀾的肩窩,尾巴冒出來貪婪的纏繞在蔚瀾的細腰上,滿臉的饜足和享受。直到發現氛圍安靜的可怕後,提塔的背僵了。他窩在蔚瀾的懷裡怒極的暗罵自己沒定力,像只炸毛的貓咪,連用秘法收起的貓耳都蹦了出來,一跳,跳出老遠,指著蔚瀾的鼻尖。怒道:“妖術!妖術!”

     蔚瀾一挑眉,冷眼掃去,“迦,不許指我!”

     手臂比思維還要快一步的放下,場面越發的詭異。

     提塔暴躁了!

     他恨不得揪住自己的頭髮罵自己愚蠢。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蠢蛋!

     他怨蔚瀾,更恨自己。明明在出發前,他多次給自己做心理暗示,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記掛她,不要聽從她,怎麼會在她一開口就敗了呢!他果然是父親所說的那般沒用!

     她非要把她自己逼到無法退縮的死境嗎?她看不出納蘭家族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嗎?她想讓他為她擔心至死嗎?

     每個人都有想要保護的人,不管他的能力是否匹配,他都會拼盡全力的去保護。提塔亦然,在蔚瀾眼裡他是需要保護的親人,在他眼裡蔚瀾又怎麼不會是想要保護的唯一。

     除了糾結悔恨的提塔外,還有一個人陷入了無限的恐慌和緊張,她驚訝的看著提塔又憤怒的看向蔚瀾,曾幾何時清脆的嗓音變得尖銳不堪,“是你,是你害提塔哥哥,是你……”為了這個時刻,為了和提塔哥哥在一起,她犧牲了太多太多。磨骨換血之疼、抽髓切膚之苦,又豈能被她一兩句話抹平。有誰知道她在窄小的試管裡生生疼了四十幾天,沒有任何抗疼藥物,用愛著提塔哥哥的心死扛著這一切;有誰知道他們為了躲避那些企圖把她當做寵物的齷齪男人經受的劫難;有誰知道被追兵追到絕境,是提塔哥哥拼命的保護著她;又有誰知道提塔哥哥受重傷昏迷時依賴的抱住她,嘴裡說著‘不要離開’時的脆弱樣子。憑什麼那女人一句話,就能毀掉她所有期盼,她要成為提塔哥哥的妻子,也要讓提塔哥哥成為利比亞星的王,讓他們再也不會被人欺淩。

     蔚瀾在少女眼底看到了欲望的火焰,有濃重的情意也有強烈的野心,只是假貨就是假貨,貪圖不該貪圖的,是她看不清自己的定位。

     “你告訴我,你是蔚迦還是納蘭提塔,二選一,你只有一次機會!”

     提塔直覺蔚瀾是生氣了,可該生氣的不應是他嗎?

     他別過臉默不作聲,比十年前削瘦的臉頰透出一絲堅持和執拗。

     “迦,你是怪我沒有來找你嗎?在天臺上的話,你忘了?我以為你不需要我來找你。”蔚瀾頓了頓,平淡無波的眸光任誰都看不出裡面的情緒,她舉舉手,便將那企圖開口喊叫的假貨的嘴巴封住動彈不得,這一手震撼了所有人,場面再次寂靜無聲,“我昏昏沉沉了近兩年,在星耀、唐落音救出我來後,鹿也因我而亡。之後我受重傷經受了八年的閉關期,你不該怪我!”

     提塔的眸子一暗。受重傷?他咬住唇瓣,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惦念,不肯靠近卻也不能忽視,“你就不能老實呆著,受重傷?你騙誰?”冷嘲的言語透著關切,其實他最想問的是到底怎麼回事?身體有無大礙?可是到口的關心變成了譏諷。

     記者們支起了耳朵,長老們因沒得到蔚瀾的首肯也沒有做出驅逐記者的舉動,全被蔚瀾的一句話所震驚。

     如此十年,那蔚瀾哪裡來的時間去經營兩個星系的崛起?是搞錯了吧?

     “八年前和艾維斯一戰,你覺得我會拿鹿的死亡騙你?”蔚瀾承認她是故意的,蔚迦就是她一人的,不管陰謀詭計統統靠邊,她要讓他心甘情願的回來。

     八年前和陛下一戰就能全身而退,雖然是受了傷,可是她不但活著還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奇跡!在場的人震撼不已。八年前是什麼概念,十四歲的幼崽,這是什麼妖孽的天賦呀!人家的發起是有依可憑的,絕對不是什麼謠傳的僥倖。

     提塔騰地轉頭看向了讓他愛恨不能又無法割捨的女人,十年的不見,她變得越發美麗了,坐在高高的主位,如同俯瞰眾生的高貴女神,眸光中的淡薄也越濃重了,似乎在她眼裡看不到任何情緒的波動和流轉。

     提塔是有些後悔,他怎麼能在她經受如此大的波動時,不在她的身旁守護她、保護她……

     “星耀在幹什麼?”提塔咬牙切齒,那傢伙平時不是最扒著瀾的嗎?怎麼會讓瀾受傷!真是不中用的醋桶!

     “星耀那時候也身不由已!”蔚瀾讓自己的聲音微微黯然下來,果然,提塔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經歷更受不了她的委屈,他嗖的竄到了主位,一把抱住蔚瀾,每個字都從唇齒間狠狠的溢出,“我就知道你是騙我,該死!該死!我看到你偷樂了!可是我就是擔心你,迦就是擔心瀾!”

     “你叫什麼?”蔚瀾忍著他足以讓人窒息的懷抱,小臉的笑意擴大,那雙美豔的桃花眸裡孕育著說不出的動人光澤。

     “蔚迦!”

     “什麼?”

     “蔚迦——瀾的迦!”最後三個字大聲的吼著,“你滿意了吧!騙人,從小就會哄騙我,你這個滿口謊言的壞女人!”蔚迦把頭紮在了蔚瀾的肩窩,不知是羞惱的還是幸福的,他緊緊的抱住來之不易的溫暖,那抹熟悉的香甜令他飄蕩無助了十年的心瞬間歸位,“告訴我,瀾想迦嗎?恨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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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缺乏說服了的年齡

    “瀾為了迦遁入心魔,差點魂飛魄散,你說瀾是恨迦還是想迦?”蔚瀾從不是會隱忍的人,她受過的委屈不可能不讓愛她的人知道,儘管蔚迦渾身一顫,更加緊的擁住了她,她還是說了,“瀾不恨迦,瀾想迦!”回應的展開雙臂擁住了記憶中不在瘦弱的腰肢,她欣慰的籲了口氣,怎麼會恨他呢?無論是星耀、蔚迦還是鹿都是她無法怨恨、無法割捨,他們在一起經歷的過往值得她一生收藏和回味,更值得她帶著他們的愛堅定的走下去。

     濕熱的溫度從肩窩傳來,蔚迦雙臂牢牢的困住這個讓他想了十年的女人,他不敢抬頭,不敢讓她看到他的悔意。他執著的那些原來竟成了害她的兇手,讓他有何顏面面對她?

     只是除了悔恨,蔚迦更注重她的生活,心心念念的也要成全的夢想。

     “你幸福嗎?”他猛然抬起頭,金瞳被晶瑩的水潤洗刷的格外的乾淨,像個純真的孩子期待又惶然的等待著他想要的答案。

     看著滿臉淚水的少年,蔚瀾沉默了,許久,她說:“為了我的幸福,我已經失去太多太多。所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幸福,只有攤開雙手,再牢牢握住!”

     蔚迦凝著她波瀾不驚的雙眸,裡面的情緒掩藏的很好。他的心,疼的扭曲。要用多少代價才能領悟,要用多少淚水才能遺忘。他記得她嚮往的生活和如今的背道而馳,他害怕她會越行越遠,終是有一天他們誰都無法追上她的腳步。

     “我很好!”蔚瀾安哄的捋著他金色的短髮,儘管手心裡的髮絲不復年幼時的柔軟,卻帶有特別的韌度撓的掌心癢癢的。

     蔚迦鼓鼓嘴,想要她離開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不見,他能堅持;見了,他真的不舍。

     “我真的很好!”蔚瀾笑了笑,她既然能走到這裡,那她就有自信安然無恙的帶他離開。只是欠納蘭家族一個身體的情。她也會彌補。

     “媽媽真的很好!”一直乖乖的待在後面休息室的吃吃,忍不住想念蔚瀾,從幕後冒了頭,在看到主人媽媽的身邊膩乎著一個不認識的少年時。眸光閃過金色,像是炸了毛的小獸跳到了座椅的另一邊,拉過蔚瀾吼著,“別碰我媽媽,你個醜八怪。吃了你!”

     蔚迦怒了!

     “你誰呀!誰是你媽?別亂說話!小心我揍你!”

     “我媽媽就是她,她就是我媽媽!你敢揍我,我就讓星耀爸爸、九爸爸、敖傑爸爸還有冰晶爸爸群毆你,你個壞人,搶人家老婆的大壞蛋!”

     一溜串的爸爸,別說蔚迦傻眼,底下的記者也全都傻眼了。這算什麼,瀾殿下的隱私爆料、一代狂帝的豐富後宮生活、傳奇幼崽的桃花豔遇還是私生子的歸屬秘聞?

     蔚瀾揉揉眉心,這話到底是誰教的?還不容蔚瀾阻止吃吃的信口開河,就聽嗵的一聲。某貓耳少年已然受不了打擊的暈了過去,沒一會兒,他掃開在他身上蹦來蹦去的吃吃,爬起來抓住蔚瀾的褲腿,哭喪的臉問,“他們欺負你的?”

     蔚瀾鄭重的想了想,稍後搖搖頭,“是我欺負他們。”

     嗵,又一聲,貓耳少年徹底的暈了過去。

     “媽媽。吃吃能吃了他嗎?”吃吃‘天真’的沖蔚瀾笑著,參差不齊的利齒已經冒了出來,小腳還不時的撚著腳下的那塊‘肉’。模樣如此兇殘的孩子哪裡還有冒頭時的天真,記者們統一的後退半步。心都涼了,唯恐成了某人口中的糧食。

     “不能!”蔚瀾狠心的拒絕,“別跟你星耀爸爸學,當初他也想吃媽媽來著。這個你應該叫蔚迦舅舅,舅舅不能吃!”

     “哦!”吃吃惋惜的偷瞄了兩眼暈倒著還死拽住媽媽褲腿的討厭舅舅,沒有收回滿嘴的利齒。反而沖著始終怒瞪著媽媽的臭女人呲了呲嘴巴,“媽媽,我吃她。”

     “吃吃乖!”蔚瀾順著吃吃的小指頭瞥了眼瞋目切齒怒瞪著他們母子兩的假貨,安撫的揉了揉吃吃的小臉蛋,“那個更不能吃,全身上下都是填充物,吃了會中毒的。”

     吃吃似懂非懂,啃著手指頭,天真的歪著頭,“可吃吃討厭她看吃吃的樣子,吃吃能把她的假眼睛挖出來嗎?”

     全場記者哆嗦一下,也就是瀾殿下能培養出這麼血腥的小殿下吧!

     “媽媽還有用。”蔚瀾再次拒絕吃吃的建議,不是嫌棄吃吃太殘忍,而是她確實有正用途。

     “長老,左派巴結艾維斯得了什麼好處?”蔚瀾問著旁邊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的幾位長老。這下所有記者更恨不得遠遠的躲出去,不是他們不敬業,實在是以他們的身份接觸利比亞星的政治核心實在是太不合適了,更何況還牽扯到了陛下。瀾殿下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讓他們大肆宣傳還是警告他們閉嘴當啞巴。

     “回老祖姑奶奶,陛下……”三長老剛開口就被大長老踹了一腳,他連忙開口,“艾維斯承諾助他取得家主之位,並保他那一派至少延續家主之位千年。”

     “世襲?打的主意真好!千年世襲千年扶持,足夠培養一個狗腿家族了。”蔚瀾嗤笑著,一手拎起蔚迦將他放在座位上,另一隻手抱起吃吃阻止他繼續虐待人事不省的‘舅舅’。

     八大長老冷汗直流,老祖宗喲!記者還在場,咱有話能私下說麼!可惜,儘管覺得蔚瀾言辭是對家族不敬卻無一長老阻止。星際大時代終歸是講究實力的年代,蔚瀾輕描淡寫的出手,稍有眼力便能探出幾分深淺。至少八大長老攜手,或許才能抵抗住她的功力,到時沒譜還落個兩敗俱傷得不償失。冒犯自家祖宗打自家臉面的事,也只有左派那個傻子會做。

     所幸,八大長老很快就明白自己的選擇十分明智。

     會所的大門再次打開。

     記者們屏息駐足,看又是哪路人馬不知死活的闖進來了,結果居然看到了利比亞星的軍事掌權人被狼狽的押送上來,雖然挺直腰背氣勢不凡,卻仍是不能忽略他是被綁來的事實。

     中年男人相當粗狂,虎眸豎須。看起來不像是玩弄權勢的陰謀家反而像是征戰沙場的猛武莽士,只是半合的金眸透出了不屬於氣質的倨傲和輕蔑,不可一世的掃了眼兩側的八大長老,之後又瞥了眼筆桿條直不能動彈的假貨。才冷哼一聲以示不屑。

     而押送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敖傑、阿列以及地球上原勢力的幾大首領。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蔚瀾好笑的看著那個面色不服的囚徒,“抓你一個動用了我一小半的親信,不錯呀!”

     納蘭英豪自然不屑一顧,“你敢殺了我。納蘭恩德那個小兒也活不長。”

     “恩德少主是嫡系唯一的子嗣,本該是他繼承家業,卻因身體不好遲遲不能繼承大統。”站在蔚瀾身後的納蘭四敬業的解答蔚瀾所有的疑惑。

     八大長老一聽,果然緊張起來,沉默寡言的七長老猛地躥了出來,揪住納蘭英豪的衣領,嘶喊著,“你把恩德怎麼樣了,快說!”

     “就要看你們想怎麼樣了。”納蘭英豪冷笑,粗狂的五官囂張無度。“我已經通知陛下,他寵物所在,你以為你能逃得出陛下的手掌。”他想躲開七長老的拉拽,卻被警惕著他的敖傑一腳踹在膝後,迫不得己的跪了下去。

     蔚瀾揉搓著蔚迦的短髮,面無異色的說:“有你這樣的父親,是小迦不幸。”這人進門就沒看過蔚迦一眼,顯然在他心裡這個兒子有沒有都無所謂,完全敵不過權勢的吸引力。

     “別跟我提沒用的廢物!”納蘭英豪越發的不屑了。他有把握高坐之人不敢動彈,不管她是不是兩大星盟的星主。在陛下面前是龍也要趴下,更何況是條河溝的小蟲而已。二十二歲的年紀,人類罷了,能折騰出多大的風浪。沒譜就是後面的男人們床榻上的寵兒,不足為懼。

     不怪納蘭英豪會這麼想,超高等星系一半的勢力都是抱有遠觀懷疑的想法,二十二歲的年齡確實缺乏說服力,要知道艾維斯陛下成名也是在百年之後了。

     蔚瀾笑了,揮揮手。一座水晶棺出現在場中,而那假貨被一陣風粗魯的揚入其中,連掙扎的力氣都省了,直接蓋棺定論。

     “把他送走好好享受幾年,年紀大,糊塗了,也該退休了。”蔚瀾清淡的說,並不把納蘭英豪的挑釁當回事。話音初落,不知從哪裡冒出了兩道黑色旋影席捲了會所,空氣頓時陰冷的幾分,在場之人尚未看清,納蘭英豪的位置便空無一人了。

     “老祖……納蘭英豪他……”二長老擦擦冷汗,剛剛那股旋風可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去了異獸星,怎麼,二長老有興趣?”

     “沒,沒!”二長老抽抽嘴角,光杆司令的去了異獸星,不是給異獸當下酒菜是什麼,他死都沒興趣!

     大長老對納蘭英豪的死活不感興趣,眼光精亮的看向蔚瀾,“老祖,剛才那兩股風是什麼?感覺很強?”

     “上古凶獸!你想見見嗎?想的話,我召喚它們打個招呼!”

     大長老瞬間閉緊嘴巴,光是兩股風就讓會場動搖,要是出現豈不是利比亞星都被震塌,還是不用了。

     會場的氛圍更差了,呼吸似乎都成了奢望,記者們是最膽顫的人,他們不知該如何自處,眼巴巴的瞅著緊閉的大門,祈禱著瀾殿下忘記他們的存在。怎麼沒人告訴他們瀾殿下的手段會如此狠戾、決斷,比起艾維斯陛下更加的不好說話。

     “還有發言的嗎?”阿列開口,高大的身材威武有力,而他身後的一排排配備先進的守衛是最好的助力。

     記者們茫然的搖搖頭。他們只想回家,太可怕了!

     “記住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阿列笑眯眯的勸告,惹得記者們忙不迭的點頭,他們什麼都不該說。

     得到旨意的記者紛紛逃離會場,第二天的新聞沒有任何變動,只是大肆宣揚左派落敗,艾維斯陛下得到了利比亞星的瑰寶卻失去信用,一時利比亞星民憤然不已。

     “老祖,恩德他……”不顧八長老的拉扯,七長老憂心忡忡的堵住蔚瀾。

     蔚瀾不耐的揮揮手,“死不了!”阿列拎起昏迷的蔚迦,敖傑抱起吃吃,跟隨其後。

     八大長老籲口氣,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

     “老祖等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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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一個星球的子孫

    如果某一天有人跟你說,給我個女人,我能創造一個民族,你信不信蔚瀾不確定,反正現在她是信了。

     利比亞星本族人皆姓納蘭,全部是蔚瀾這具身體哥哥的後代們。

     幾千年繁衍出一個星球的族人,蔚瀾著實佩服這個聞名遐邇的大哥。而蔚瀾作為他們原始祖先的至親妹妹,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星球的直系子孫。

     據說當時憑藉自己的實力在宇宙中闖出名望、地位幾乎趕超惡魔之子的大哥納蘭蔚凡,年少輕狂時迎娶了二十個美妻,妾和夫人數都數不清,兒子和女兒的數量高達百人,算是最後一波人類裡不論英雄偉績還是風流秘史皆數一數二響徹星際的人物了。不得不說,在人類徹底滅絕後,利比亞人是最為貼近人類基因的類人類種族。但是幾千年過去了,納蘭家子嗣為了延續下去只能和其他種族混婚,使得納蘭家血脈越發稀薄到如今也深陷生育艱難的困境。

     利比亞星人到了近百年,基因密碼已經進化的趨於穩定了,精神體活個千百年不成問題,所以蔚瀾面臨的是幾個白眉白須的老傢伙屁顛顛的管她叫老祖姑奶奶的尷尬形勢。

     面對龐大的子孫群,蔚瀾有種孫悟空在花果山稱王稱霸,一口一個小的們的詭異感觸。

     憑藉基因傳承來說,蔚瀾才是屬於納蘭蔚凡最為直系最為親密的親人;按照星際繼承法,蔚瀾應該是利比亞星最正統的繼承者。老傢伙們對此並無異議,反倒更希望蔚瀾回歸,讓納蘭家的血脈重新修正。要知道蔚瀾才是最純種最乾淨的人類,能和她結婚,以後的子嗣在生育方面必然會打破僵局,從而更好的揪出生育基因鏈中那些隱秘不可尋的斷裂因數,也許往後全宇宙的高智慧生物都不必再承受子嗣凋零的痛苦了。

     綜合以上種種原因,老傢伙們一口一口老祖姑奶奶喊得毫無壓力,坦坦蕩蕩的。整天跟在蔚瀾屁股後面用相貌英俊些的子孫們實施美男計。以至於蔚瀾每晚都要警惕床上有沒有果男羞怯的偷窺她。

     尤其是斯維鹿救出的納蘭恩德,雖然是個相當害羞的俊秀男人,卻一眼認准了蔚瀾。因為是直系血脈,納蘭恩德的相貌和納蘭蔚凡幾乎一模一樣。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關於轉世情緣的故事,執著的認定他是納蘭蔚凡的後世托生之人,是為了彌補納蘭蔚凡和納蘭蔚瀾之間不能延續又無法正視的感情而存在的。

     所以他看待蔚瀾的目光脫離了後輩看待祖輩,有種深情款款的凝望,每次等到蔚瀾抓他目光時。他又極為害羞的躲避開,一副‘我很嬌羞,你別看我’的欲言又止感,惹得蔚瀾十分的惱火,寧願聽他心甘情願的叫自己一聲老祖姑奶奶,也不想惹這種莫名其妙的爛桃花。再說是哪個魂淡傳的謠傳,把乾乾淨淨的手足情深傳成了不能相守的虐戀,拜託,她這具身體昏迷前不過十歲,戀個屁呀!

     “瀾。什麼時候離開?”蔚迦無聊的趴在蔚瀾的肩頭,豎起的貓耳抖了抖,無視執著跟在後面緊緊相隨的某個男人。

     “等拿到聚靈珠!”蔚瀾禦劍而行,淡聲回道,“第一天拿到第二天就走。”

     “靠!那要等病秧子繼承家主之位才行?”蔚迦大聲歎口氣,憤恨的瞥了眼側後方踩著飛速輪的某人,結果人家直接羞愧的別過臉,耳廓都紅了。蔚迦嘴角抽抽,嘀咕著,“那傢伙真成了家主。納蘭家早晚完蛋!”

     “你覺得誰能勝任?你自己?”蔚瀾輕哼,“你留在這裡接受傳承,我帶著敖傑和阿列他們離開,也不錯!”

     “算了!納蘭家關我什麼事!”蔚迦可不認為這裡是他的家。他摟緊蔚瀾的細腰,毛茸茸的尾巴勾住蔚瀾的大腿,喜顏顏的揭穿蔚瀾的陰謀詭計,“別想甩開我,我才不上當!我都准許那怪小孩叫我舅舅了,瀾不能過河拆橋!”

     蔚瀾白了他一眼。“你要再騙他管你叫爸爸,我就把你尿揍出來!”

     “哎呀!瀾好壞,說粗口,教壞小孩子!”蔚迦誇張的猛搖頭,窩在蔚瀾肩窩的臉頰、唇瓣不時蹭過蔚瀾細嫩的肌膚,心裡對自己成功吃到嫩豆腐竊喜不已。

     “你還是小孩子嗎?再過一年就到少年期的老小孩了。”蔚瀾啪的打了他的頭一下,稍稍的推開他的騷擾,“別鬧,癢癢。”

     “我不管,瀾承認我大了,就要當我妻子,反正納蘭家非要指派一人和你繁育後代,那就只能是我——蔚迦。”

     繞來繞去怎麼還是這個問題!蔚瀾無奈了,“你不是說納蘭家跟你沒關係。”出爾反爾,孩子氣作風!

     “為了瀾我可以將就。”蔚迦扁扁嘴,一副我好可憐我好委屈的模樣,金瞳水潤潤的注視著她,依稀可見十年前的可愛萌態。

     “裝可愛!”蔚瀾捏著他柔嫩的臉蛋,懶得搭理他的花言巧語。

     兩個人隨意的親密互動,讓始終跟隨的納蘭恩德臉色黯淡,咳嗽聲不斷的傳來,如柳身姿似乎快要被風吹散般脆弱不堪,腳下的飛速輪也應聲顫抖幾下,有種整個人要從空中掉落的危機感。

     “真礙眼!”蔚迦聲音不高不低的斥責,納蘭恩德的臉頓時更白了,純黑的眸子想要看向蔚瀾卻不敢看,咬住唇瓣默不作聲。

     蔚瀾禦劍緩緩接近他,面無表情的問,“怎麼樣,跟的上嗎?不行別勉強。”

     “跟的上,我不會拖後腿的。”他嗓音乾淨溫和,如今卻因蔚瀾的話略顯惶然,搖著頭臉色又壞了幾分。

     看著這個柔弱的病美人,蔚瀾終是取出一瓶丹藥遞給了他,“難受時吃一顆,你的病是先天帶出的,又因長久處於陰冷地留下的隱患,需要長期調養。”

     “我可以問個問題嗎?”納蘭恩德握住玉翠藥瓶,清澈的黑眸帶著忐忑和羞澀。

     “問什麼問,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蔚迦不耐煩的瞪著納蘭恩德,就煩這種膩膩歪歪的男人。

     蔚瀾真是想不明白了,失憶時的蔚迦明明是個萌系小正太,怎麼恢復記憶後就變成了暴躁的小豹子?

     話說妹子,乃說的確實是蔚迦?面對乃的事他什麼時候不暴躁過?

     納蘭恩德咳嗽聲更大了,他別過頭捂住嘴巴,趕緊吞了一顆丹藥,強壓下呼吸道間的搔癢,“抱歉!”芬香的丹藥藥效極佳,納蘭恩德瞬間覺得呼吸順暢、臉色也變得紅潤了起來,更顯得文弱無害,他神情堅定,黑瞳凝視著蔚瀾,“你還記得老祖嗎?”

     “不記得!”她壓根不是納蘭蔚瀾怎麼可能會記得納蘭蔚凡。

     納蘭恩德臉色頓時垮了下來,語氣急切的追問,“你怎麼會不認識?怎麼能不認識?他為了你耗盡萬金,為了你接受那麼多勢力送來的女人,為了你才……”

     “停!”蔚迦不樂意了,擺手叉腰,“你哪聽的,胡說八道,自己花心就是花心,別都扯到瀾身上。你們主脈隨根,都是守不不性的風流男人。”

     納蘭恩德沉著臉,突然單腳一踢企圖將蔚迦踢出蔚瀾的身邊。蔚迦豈會輕易退讓,他敏捷的閃開,側身一掌襲去。納蘭恩德翻身撤離,蔚迦敲動腳下的飛速輪跟去,兩人在半空展開了激烈的打鬥。

     納蘭恩德傳承的功夫不可小覷,以柔克剛、以氣入功;蔚迦是靈巧為主,加上當初經過蔚瀾刻意的培養自然也不會太弱,兩人的爭鬥雖說不如大能翻天覆地、激烈萬分,但腿腳扎實很有看頭。

     蔚瀾本想好好看看蔚迦這十年的進展如何,腰間卻一緊,一眨眼已飛躍千里之外。

     “你使詐!”耳側是呼呼的風聲,蔚瀾的頭紮在納蘭恩德的胸口,聲音裡毫不意外。

     “不使詐總有人跟著你,有些事實在不便。”納蘭恩德汗顏的說,因蔚瀾的貼近心跳越發的激蕩。

     “裝的不錯呀?”蔚瀾打趣道,她既不擔心蔚迦著急也不擔憂自己的處境,心底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有幾分把握,納蘭恩德起不了什麼壞心思,他作為下任家主不可能沒些小手段。儘管如今緊張的雙臂打顫,但是能在蔚迦手底下搶走她,也算能力不錯了。

     “不……我並無惡意……”納蘭恩德感慨的歎了口氣,“我只想讓你回憶起老祖,回憶起他的那份真情。”

     蔚瀾無意識的皺皺眉,因為第一世的緣由,她本能的有些排斥毫無理智可言的禁忌之戀,之所以沒有斥責納蘭家非要和她聯姻也是因納蘭家至今的血脈已不純粹,而他們無非是想要解開基因密碼。納蘭家族在宇宙屹立不倒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已先進的醫療技術為傳承的星球,在秘法中仍保留了幾本不算齊全的針灸古法等。若是能破解基因鏈斷裂等的原因,納蘭家族將會繼續在宇宙的頂尖屹立不倒。

     兩個人很快來到了利比亞星的禁地——骨海。

     骨海的存在據說是由宇宙所有瀕臨滅絕的動物骨骸製成,它們最後的血脈死亡會引發天地悲鳴,而屍骨上自然攜帶了天地之魂氣,用它們的骨骼製作的建築有聚靈的作用。

     見到骨海的擺設和淡薄的霧氣,蔚瀾才感到些許的興趣,她毫不避諱的問,“聚靈珠是不是也放在這裡了?”

     “你記起來了?”納蘭恩德黝黑的眸子劃過一道晶亮,神色中有急切有激動。

     “我是猜測!”蔚瀾挑了眼他,不在意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不知是不是她敏感,總覺得越靠近骨海,納蘭恩德越透出幾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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