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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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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花色妖嬈]星際之祖宗有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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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29:28 |只看該作者
二十八、鬼魂作祟

    納蘭恩德沉默無語,長期生活在納蘭英豪的壓迫下讓他對他人的情緒變動十分敏銳,蔚瀾不高興,他自然察覺到,所以對蔚瀾的疏離他僅僅是有些歎息卻不想拒絕惹她不快。

     “老祖對你很疼愛,當時查出你身染絕症,老祖差點想要隨你而去。”

     “這些事,你從哪裡知道的?”

     飛速輪越飛越慢,底下是薄薄的霧海,霧海中隱匿著利比亞星最大的寶藏——聚靈珠。

     聚靈珠是納蘭家族用以修復主脈受傷精神體的最佳聖物,若非利比亞星掌握了整個宇宙的先進醫療科技,其他實力相差不多的星球早就忍不住前來進犯。掌握了聚靈珠,等於掌握了精神力第二次重生的機會,這樣的誘惑力誰能抵抗的住。

     飛速輪停在了骨海的中心點。

     霧海中充斥的大量精神力急不可耐的向兩人湧來,若是精神力不足的絕對會衝擊的失去神智,變得神經失常。除了精神力見長的特別種族,其他人想要侵犯骨海亦是自找難看。

     骨海的週邊是家族幼崽鍛煉精神力的磨練場所,內圍才是真正的禁區。

     蔚瀾所走之處,淡淡的霧氣像是有意識的散去,剛好可以看到眼前的道路。地面是由森森白骨鋪砌而成,自然的散發著陰冷之意,旁邊是怪異的簇簇白色小花,小花的花蕊如血紅豔,花瓣上的斑斑點點組合起來勝似一張張詭異的骷髏人臉。

     納蘭恩德似是對蔚瀾驅散霧氣的異象並不好奇,反而亦步亦趨的走在她身邊,臉上回味著愜意又說不出的幸福味道,甚至沒走兩步,他竟失控的企圖想要握住蔚瀾垂下的手。

     稍稍一觸,蔚瀾有意識的躲閃開,餘光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斂了肆意的神色,微垂面容恢復到了那種容易羞澀的狀態。

     “你想讓我怎麼記起往昔呢?”蔚瀾裝作沒有發現他的異常,慢慢從霧氣中看到了一處很普通的兩層小別墅。別墅的造型很似地球華夏國文化,古舊簡約卻維護的相當好。

     暖黃色的牆壁配上白色的藤曼,透出別樣的溫馨小資。

     “真的不能在一起嗎?”看著推開鐵欄門的蔚瀾,納蘭恩德神色深沉的問。並沒有回答蔚瀾的問題。

     “兄妹禁忌,是不容於世的。”蔚瀾語意微冷,步伐卻沒有停止。

     “這天這地,憑什麼由俗人制定凡規。什麼是禁忌?相愛無悔,管哪些俗規做什麼?”納蘭恩德冷嗤著。緊跟在蔚瀾身後,恨不得快要貼著她的背行走。

     蔚瀾似是毫無所覺,繞過前花園的長廊,推開了別墅正門,“你也說是相愛!主要是相愛!”她加重相愛兩字,裡面的意欲不言而喻。若是真的愛上了,一切規則在愛情面前都要低頭,問題是單方面囚禁的愛,那才是真正不能言於口的禁忌。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相愛。我只有你,你只有我。兩兩相依,為什麼不能相愛?”最後一句納蘭恩德嘶聲大喊著,仿佛要將心底無法飽嘗的夙願喊出,他雙臂一展,企圖抱住近在咫尺的嬌美身姿卻撲了一空。

     而本該被他甩下的蔚迦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蔚瀾的身旁,兩個人踩著飛速輪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納蘭恩德臉色慘白無血色,怒視著蔚迦,“叛徒,你和那個混帳的納蘭英豪蛇鼠一窩!”

     “他瘋了吧!”蔚迦環臂皺眉。他和納蘭恩德算是一同成長,納蘭恩德比他大十歲。從來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無害樣子,但納蘭恩德是更為純正的正統,不像納蘭英豪已經算是旁支了,蔚迦作為納蘭英豪的孩子卻擁有返祖的基因。以至於家主之位和他們無緣。也就是納蘭恩德平日表現的太過溫吞,沒有魄力,才助長了納蘭英豪的野心。而今他目眥欲裂,神色激怒,猶如討債的厲鬼令人膽顫,全然不復以往的文雅姿態。

     “應該是傳承的問題。”蔚瀾輕思。她展開的靈識覆蓋了整個骨海。很快的捕捉到傳承墓的具體位置。

     “走吧!總覺得這裡陰森森的。”蔚迦將手裡的一顆光芒四射的水藍色的珠子往蔚瀾手裡一塞,便要拉著她離開骨海。反正東西到手,沒必要在這種鬼地方逗留。

     “站住!”納蘭恩德怎能輕易放人離開,他目光陰冷的射向蔚迦,在蔚迦不屑的冷哼後,又換了個哀怨的表情看向了蔚瀾,“小蔚瀾,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聲調苦苦哀求,人也上前靠近了兩步。

     “納蘭恩德,你不是納蘭蔚凡,何苦把自己困在莫名的情牢裡。”蔚迦再傻也能看出些苗頭,好心勸導著。開玩笑,要是納蘭恩德出了事,下任家主之位絕對會落在他頭上,他才不要拖累的家世,他還要和瀾攜手闖蕩,再也不分離呢!別怪他蔚迦冷血,納蘭家族給予的遠遠不如他曾付出的,就連當初那個名義上的父親也不過是看在他被選任為老祖的守護者後,方才承認了他的存在。

     在蔚瀾落入廢物處理星之前,他蔚迦一直是憑藉自己的努力隱名埋姓謊報年齡爬到了家族週邊的警衛軍的隊長位置,和家族和納蘭英豪沒有任何關係。

     “你閉嘴!”納蘭恩德狂躁的吼著,神情越發的失常。

     “不用勸他了。”蔚瀾拉拉蔚迦,不讓他護住自己。跟她比,蔚迦的危險更大,“我能感覺到傳承墓裡的問題,當初你們的老祖臨死前把自己的一絲執念留在了墓中,導致接受傳承的人必然抱有對納蘭蔚瀾的愛慕愛護之心,不會做出任何愧對她的事情。以往這種情感沒有崩潰,應該是跟納蘭蔚瀾沒能蘇醒有關。如今血脈相近,引發了執念的蘇醒,加上納蘭恩德本身有份奇怪的念頭,從而愈演愈烈。”蔚瀾解釋著,並沒有對蔚迦隱瞞她不是納蘭蔚瀾的真相。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鬼魂作祟?”蔚迦驚訝的反問,在如此陰寒之境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看向呆立不動卻髮絲飛舞、表情猙獰的納蘭恩德開始有些忌憚了。

     蔚瀾看了看他,沒想到星際大時代還能有人知道鬼魂是什麼東西,“大同小異!”是靈念,比靈魂體弱,卻因經歷了千年越發的偏執。

     “好……好可怕!”蔚迦一邊炸毛一邊躍到蔚瀾懷裡,渾身顫微微的,臉色臘黃無神,尾巴緊緊的纏住蔚瀾的細腰,耳朵都背到了腦後。

     蔚瀾失笑,看不出天不怕地不怕的蔚迦居然會怕子虛烏有的鬼魂。

     被冷落於一旁的納蘭恩德見兩人相談甚歡,他目露嫉恨戾吼一聲,“不許對他笑!”人激射而出,頓時原地失去了他的身影。

     蔚瀾不慌不忙的攬起蔚迦璿身躍開,兩人所在之地頃刻傳來驚人的波動,她反手一撥,空氣中一道如水波紋的人形出現又快速的隱去。

     “這就是納蘭家族的傳承之一,隱形。”蔚瀾輕巧的說,蔚迦倒是驚豔的金瞳閃亮。

     “這種隱形不是異能,別想了,應該是某種氣功功法練到了一定程度後帶來的成果。只有傳承後,方能達到的成就。”不是蔚瀾潑冷水,實在是蔚迦眼底變強的欲望過於強烈。

     “我現在就去傳承。”

     “你傻了!枉自傳承是要被納蘭家族全球追殺的。況且,你希望自己變成靈念操控的瘋子嗎?”

     蔚迦臉一嘟,“我還是清醒點好!”他可不想自己被傳承弄得瘋瘋癲癲招惹蔚瀾的厭惡,明眼人都能看出蔚瀾對納蘭恩德的反感。

     其實蔚瀾對納蘭恩德沒意見,只是對那絲囂張的靈念心生嫌惡。

     千年前,納蘭蔚凡的情感到底是何誰也不知道,經過時間變遷,靈念一次次的進入別人的精神裡,感染了他人的情感糾葛,才變得越發的執拗和狂躁,如若不清除,納蘭家族往後的家主必不會有過高的成就。

     心結如魔,靈念的存在已然脫離了保護家族的主線意識。

     相信八大長老早有察覺,否則也不會對他們私入骨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蔚瀾不在意幫納蘭家族除害,反正她占了人家祖先的軀體權當是還債了。

     “走,去地下墓穴。”靈識能把墓穴的具體情況反映給蔚瀾看清,裡面是納蘭蔚凡的水晶棺,旁邊有個空位,應該是原本納蘭蔚瀾的位置。可惜原本裝納蘭蔚瀾的水晶營養倉讓她裝著假貨送給了艾維斯,想必那傢伙收到假貨必定會暴怒無常。不過蔚瀾卻覺得他們很相配,一個虛榮有野心,一個位高權重,相得益彰。

     “他怎麼辦?”蔚迦一想到鬼呀怪的,毛茸茸的豎耳都打著哆嗦,利爪冒出,渾身的不自在,就差把身體縮成一團讓蔚瀾抱著走了。

     “折騰半天,讓他自己冷靜冷靜!”話畢,一股淡白色的青煙飄向納蘭恩德,他潛意識的聳聳鼻,眼眸忽然一直,哐的倒地暈厥。

     “鬼……還會暈?”蔚迦看的眼直。

     “所以不用怕,小迦乖!”蔚瀾撫摸著蔚迦的金髮取笑著。

     “我才不怕!”蔚迦傲嬌的別過頭,卻沒有躲開蔚瀾的動作,相反還眯起貓眼享受的蹭了蹭。

     兩人離開不久,一道金影閃過,黑色勾金大袍給整個空間多了幾分壓抑,傲然的身姿懸浮於空,那雙陰沉深邃的桃花眸俯瞰著地上昏睡的納蘭恩德,盡是不屑。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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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30:25 |只看該作者
二十九、雷霆之擊

    鹿的精神體最適合用千年靈念滋養,蔚瀾幾乎沒有出手,兩棺間的傳承壇上方環繞的靈念就被鹿吞噬了。

     骨海的氛圍能有效的強韌鹿脆弱的精神本源,蔚瀾索性打坐助鹿進修。

     看著丹田中央的那團每分鐘都會有不小變化的虛影,蔚瀾越發的喜悅,順手把蔚迦取得的聚靈珠送入體內。

     聚靈珠自發的尋找到鹿的精神本源,在唯一的靈體召喚下漸漸融入其中。

     肉眼可見的速度,鹿的精神團越變越大,區區片刻竟然有若隱若現的人形出現。

     可惜容不得蔚瀾長時間的打坐,蔚迦的冷斥響起,“你是誰?”話音剛落便聽砰的一聲,似是重物撞擊的動靜,隨後兩兩相爭的打鬥傳來,而蔚瀾緩緩睜開眼,一眼便見到那身著勾金大袍的男子,一身寒涼、仿若俯瞰眾生、高高在上的神邸,漫不經心的把蔚迦驅離於蔚瀾的身旁。

     蔚迦豈是容易就範之人,再加上他明知眼前的男人是誰更不可能讓他靠近蔚瀾,頓時手下功夫越發的淩厲,不給他動用惡魔之子秘法的機會。

     蔚瀾眼神微暗,目前看似蔚迦搶佔了先機,可艾維斯出手隨意,根本沒有正視蔚迦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所動用的不過是一兩分的實力。

     蔚迦豈有不知之理,他屏聲靜氣,雙手迴旋,冒出的利爪被一副鋼爪替代,犀利的殺氣頓時宣洩而出,鋼爪泛著淩洌的冷芒,蔚迦的氣勢瞬間提升,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寒氣頃刻遍佈封閉的房間。

     艾維斯眼皮動動,“血噬?”隨即嘴角勾起譏笑,“沒想到一個不起眼的利比亞返祖人竟能掌握這種邪惡的黑武器。女人,你的眼光真不怎麼樣!”

     艾維斯的冷嘲熱諷對蔚瀾來說根本不疼不癢,蔚迦特意觀察了下蔚瀾的表情,見她並無異色。壓下心中的忐忑,囂張一笑,“瀾殿下向來不跟看不上眼的人說話,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別死纏爛打招人討厭了!”

     溫度又陰沉了幾分,艾維斯的臉色瞬間陰硬無情,蔚迦輕哼一聲,不等他發怒先一步動手。

     蔚迦雖說沒有異能,可速度見長。動作幾乎快到看不見旋影。僅僅眨眼的功夫,銳利的攻勢來襲,艾維斯璿身閃開,原地所在立刻出現了五道深刻的爪印,而爪印下散發著冷冷的寒意冒出白色的寒煙,細細一看竟然把翻飛的石磚兩側凍出了冰霜。

     兩人相爭,不過短短十幾分鐘,房間立時變成了冰天雪地的冰窟,裝飾隆重、神秘的地下室儼然成了冰的世界,被‘血噬’牽連到的地方石塊紛飛。還來不及落地便被冰霜包裹成了冰雹雨。

     ‘血噬’不愧為令體術大家們又愛又恨的武器,它釋放的寒霜不屬於高階冰系異能者,更甚於殺戮越頻繁‘血噬’的級別越高,最終能達到稍稍的碰觸即可全身凝結成冰,稍觸即碎,再無生還的機會。

     蔚瀾能察覺出‘血噬’裡飽含的殺氣,她眯眼望去,只見蔚迦的金瞳偶有血色劃過,以他的功力,‘血噬’出鋒時間越長越不利於戰鬥。很有可能到最後‘血噬’吞光了他的精神力,不戰而敗。

     “迦,回來!”蔚瀾脫口的同時,單手翻轉。“漫天輕柔!”

     朵朵雪花驚現屋中,伴隨本就低到零點的寒意迅速的落到了艾維斯的周圍,將灰暗的地下一下子照的通亮,迫使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秒。

     蔚迦哪裡肯放過這種好機會,眸中紅光一閃雙爪舉起撲去,人還沒到臉上先被凍出了白霜。即使雪花有意識的躲避下,但是過於寒極的溫度仍是凍傷了他。

     蔚瀾皺皺眉,見蔚迦不知死活的舉動,飛身一扯將他扯了回來,斥責著,“不要命了!”

     此時的蔚迦已經凍得打哆嗦了,因嗜殺而狂亂的神智慢慢回籠,金瞳深晦莫測。蔚瀾明白他是被自己的武器反噬了,歎息一聲,給他塞入一顆‘清心丹’後丟入桃源。

     片刻間,艾維斯已經脫離了‘漫天輕柔’困境,因為方才蔚瀾是趁艾維斯不備抓到了機會突襲,算不上光明正大,現在他已經留神,‘漫天輕柔’的招數顯然不能在施展。

     “雷霆之擊。”嬌糯的嗓音攜著嗜殺氣,青藍的雷絲在暗色空間若隱若現,威壓頓顯,仿若修士破晉時的天劫不容忽視。

     艾維斯桃花眸深凝,他忽略了雷龍在頭頂盤旋咆哮,長身逼近蔚瀾,聲音含著微涼的冷意,“你真的要殺我?”

     蔚瀾冷嗤,什麼時候惡魔之子陛下變得天真起來,他們之間的恩怨已經達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此刻問這話太可笑了!

     看著那張越發嬌豔的臉龐上溢出的嘲諷之色,艾維斯心頭一滯,有什麼東西恍然遠去,他強壓下心窩中的不安,逼近追問著,“你不願正面回答,可是還在怨我?”想他堂堂惡魔之子的皇本該驕傲的站於頂峰,而今為了她,他寧願忘了曾經的恩怨,給她多次機會、多次臺階,甚至對她低下了頭顱,她還要他怎麼做?

     蔚瀾豈會看不透艾維斯的心理,自以為是的男人比比皆是,蔚瀾只覺得太好笑了,是他不問感情的囚禁她、欺騙她、把她當作了替代品、殺了她的人,如今還好意思一臉的施捨,難道他還妄想著她會跪到他腳邊求他原諒嗎?簡直荒謬的不可理喻!蔚瀾壓根懶得搭理他,直接十指結印,本來盤旋不落的雷龍忽地結成了密實的雷網,迅速的落了下來。

     雷網之勢不可小覷,威壓排擠著室內的空氣,空間扭曲出一道道波動引起了艾維斯的注目,桃花眸似笑似怒,他單手虛空畫印,颯然一托,白色的六芒星印霎那的攔截住雷網,白芒和青藍交錯死死不讓。

     艾維斯似乎沒料到雷網會比想像中的強勢,眉目轉而深沉,彈指一揮,加重了六芒星的分量,瞬間白芒融入青藍中企圖從內部瓦解。

     蔚瀾面色如常,紅唇輕啟,“塑形!”雷網以破竹之勢依舊落了下來,毫無阻礙的向艾維斯包攏,青藍色照耀了整個房屋,刺眼奪目。

     艾維斯心頭一顫,儘管對小小的天雷並不忌諱,卻也被裡面容納的強悍氣勢所驚豔。誰曾想蔚瀾的成長會如此的迅速,他是真的小瞧了她。

     雙臂護胸,清朗的嗓音帶著破空的力道,“破!”

     雷光果然應聲散去,只差半秒就要擊中他的髮絲,艾維斯抿直唇瓣略有生惱,“你鬧夠了嗎?”

     話音結束卻在空蕩的房間打了個迴旋,對面哪裡還有蔚瀾的身影,連裝有納蘭蔚凡的水晶棺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空空的別墅。

     雙拳握緊,艾維斯怒火中燒,一而再再而三,是誰給她的膽量次次挑釁惡魔之子的尊嚴,不死不休是嗎?他要讓她連後悔的退路都沒有!

     艾維斯決定再也不心慈手軟,那女人顯然不需要!他剛要追出,光腦的提示音隨即響起,一條消息蹦出,令他頓時停了腳步,心窩的火氣越漲越高。

     好、很好!這樣的羞辱也真虧她想的出。

     桃花眸凝著虛擬光屏中水晶營養倉裡熟睡的女人,艾維斯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冷的笑,下令道:“公告宇宙,本王很喜歡納蘭蔚瀾夫人送來的美人,從前的恩怨既往不咎,因納蘭蔚瀾私自逃離夢花園貶為二等夫人;特封納蘭蘭為一等夫人,統領夢花園。”

     關閉光腦,他冷然的眸子四溢出嗜殺的冷酷,蔚瀾,別怪本王不給你留情面,把本王的寬容當作任性的資本,你也欺人太甚了!

     幽深的桃花眸裡閃過白芒,身後的別墅應聲而倒,頃刻碎成了粉末,骨海霧氣迅速退去,露出了白骨堆積的地面,森冷陰沉。

     待艾維斯離去後,原本的別墅廢墟上漸漸形成了一抹人影,人影若隱若現,淡色的光暈圍繞全身,那股無人匹敵的不俗氣勢無法隱藏,雖然看不清面容,依舊能透露出不似常人的居高臨下和桀驁不馴。

     人影玄動,銳利的眸光冷凝著艾維斯消失的方向,恥笑,“憑你也該窺視她,若非她想親自出手,真該貶出你的正身。”他語意輕散,卻帶著強烈的殺意,把那身柔和的光暈打散,透出刻骨銘心的嗜血冷寒。

     只是這份氣勢很快就消亡了,一聲嬰兒清脆的啼哭響徹了骨海,竟是將骨海中自帶的陰森也一併消去,整片地區隨著哭啼詭異無聲,像是從鬼魅的死亡之地變成了毫無生息的死寂幻境。

     人影一慌,手足無措的柔聲道:“不哭,不哭,盼兮乖,盼兮乖……媽媽會回來的,不哭……”

     在模糊的影像裡,可以看出一道修長完美的身姿極度溫柔的托抱著一個哇哇啼哭的嬰兒,久哄不停,人影無可奈何的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朵黑色的花塞入寶寶的懷中,“這是媽媽最喜歡的花,盼兮乖乖睡吧!睡吧!”

     只見那朵美豔卻陰冷的黑色花朵順著嬰兒的一呼一吸,化成一團黑芒融入了嬰兒的皮膚裡,隨之,啼哭聲漸漸小去,孩子也慢慢的睡熟。

     人影暗自籲了口氣,捧著嬰兒如若珍寶,笑容裡既有幸福又有苦澀,“希望她……不要又怪我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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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30:37 |只看該作者
三十、十足的偏執狂

    ‘懇請老祖姑奶和我基因配對,讓我們納蘭家族的遠古血統更加精純,讓我們的貴族血統回歸正途,讓我們的家族在宇宙之上綻放光彩!’

     ‘懇請老祖姑奶和我基因配對,讓我們納蘭家族的遠古血統更加精純……’

     如果說被靈念侵擾的納蘭恩德是個瘋子,那麼如今清醒的他便成了十足的偏執狂。

     蔚瀾從不知道能有人堪比‘大話西遊’裡唐僧的嘮叨,同樣的一句話翻來覆去說了無數遍,從早到晚,不帶停歇的。連八大長老都甘拜下風,自蔚瀾的身旁撤離,沒辦法,耳朵被磨出繭子,在磨下去這個器官就要罷工了。

     很無奈,蔚瀾留下幾分液體樣本後,趁夜搭乘飛船溜了,結果就是被飛船上重複播放的錄音搞得差點耳膜穿孔。

     “阿列大哥,你搞不定嗎?”唐落音托腮無語,娃娃臉上一片蠟黃,這簡直是魔音穿腦哪!

     阿列粗狂的五官略顯扭曲,手持小型操控鍵盤十指飛舞,半響,憤憤的將它丟於餐桌上,臉色鐵青,環臂怒視著隱於船壁的傳音設備。

     “我真想跳下飛船,狠狠的紮那魂淡幾百刀!”斯維鹿捂住耳朵,狂躁的低吼。

     敖傑茫然的看了眼三個面容鐵青的人,愜意的雙腳搭在桌面,專注的吃著冰激淩,一點兒也不被嘈雜的氛圍所干擾。

     斯維鹿瞥了他一下,嘴角抽搐,羨慕嫉妒恨的自言自語,“現在跟殿下改學修真功法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我要是也能把五感封鎖,誰還在乎被黑的播放系統能不能恢復正常!”

     “別做夢了!除非你比學妹妖孽,要不別做夢了!”唐落音蔫嗒嗒的搭話,已經被環繞立體的音響氛圍弄得腦核嗡嗡作響。

     “要是星耀大人在就好了!”斯維鹿感慨,雖說星耀大人有時候太過腹黑,卻不得不承認大多數時候他在場會變得很便利。

     敖傑暗地猛地踢了斯維鹿一腳。斯維鹿剛想罵出聲,偏頭卻看到旁邊的阿列黯淡的神色,立刻閉嘴不語,心中不禁為唐落音和阿列惋惜。幸好他沒有陷入名為‘蔚瀾’的美色陷阱中。否則今天黯然魂傷的就要多他一人了。

     除了斯維鹿,這飛船上的男人們都對星耀產生過不同的嫉妒心思,不管鹿、蔚迦還是九伯爵,怕都沒有達到過像是星耀的高度,不是說成就。而是說在蔚瀾心中的地位。

     “星耀確實很厲害!”阿列豪爽一笑,尷尬的氣氛隨之消散。他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男人,已經想好陪伴在瀾兒身旁又何必局限於某種形式中,吃些不必要的酸醋。只是偶爾他會覺得自己太沒用,沒什麼可以幫到瀾兒的,反而有點像混吃混喝的軟蛋。他深思已久,決定長期駐紮在琉璃星當好稱職的管家,至少在那裡他能尋找到自己的定位,不會成為無用之人。

     唐落音深沉的看向阿列,想到他無意間跟自己提到過的想法。心底覺得有絲寒涼。阿列大哥算是陪伴在學妹身旁時間較長的男人之一,卻要退出愛情的爭取權,實在令他感到迷茫。要說對學妹最沒用的,應該是他,相反,他還給學妹帶來了很多麻煩事,可讓他就這樣的退出實在是心有不願。尤其眼瞅著敖傑達成了目標,他的心底越發的癢癢,即使目前敖傑和學妹還沒有什麼單獨相處的機會,但是兩人間明顯的親昵態度看的人眼熱呀!

     被羨慕嫉妒恨的敖傑可不像眾男看到的那抹甜蜜心情愉快。小媳婦能接受他,他是很開心,可惜還沒來得及和小媳婦約會幾場,中間便橫出了吃吃和蔚迦。那兩人似乎達成了某種協定,統一戰線的排斥起所有靠近蔚瀾的男人。敖傑直覺猜測蔚迦是有不能告人的目的,而吃吃絕對是被美食哄騙的那個,可惜,抓不到任何矛頭,加上蔚迦善於賣乖賣萌。撒撒小嬌就能讓小媳婦投降,和他明面對抗不是好辦法。

     因為心思各異,幾個男人倒是把噪音忘到了腦後,而在臥室裡打坐的蔚瀾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等到飛船降落地球,蔚瀾才得到阿列回到琉璃星的消息。

     明媚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失落起來,她尊重大叔的任何決定,心中也有些明白他的想法,況且向大叔那樣的男人本就不適合固守在一個人的周圍,他應該活的肆意昂揚,像是一隻威武的雄鷹展翅飛翔,不該變成牽線的風箏失去遨遊的自由。

     蔚瀾隨即回復了阿列的留言,將琉璃星系的採買工作也交給了他,他之前的夢想就是當個遊蕩宇宙的旅者,可是她捨不得放人。

     “小媳婦不開心?”敖傑皺皺眉,摞袖子,冷臉道:“我去把阿列大哥逮回來!”

     “我也去!”唐落音中肯的點頭,學妹的情緒至高無上,若是阿列知道學妹那麼掛念他,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倉促的決定。

     殊不知阿列的想法早就形成,只是始終沒有勸慰自己的理由,眼看著蔚瀾越來越強大,他便真正的安心了。

     “別鬧了,還扮可愛,不嫌丟人麼!”蔚瀾嘟嘟嘴,都是二十多歲的男人了,放在地球也是踏入成年人行列的男子漢了,難道星際中規定的二十五歲到五十歲仍屬少年期完全是因為普遍心智不夠成熟?

     “還不是跟蔚迦學的!”敖傑懊惱的嘀咕,真不明白那傢伙怎麼能臉皮那麼厚。

     提到蔚迦,蔚瀾斂了惆悵略感憂心。

     真不知道他怎麼被暗黑系的武器認主,這類武器使用不當極為容易噬主、入魔,蔚迦雖擁有迪拉羅返祖血脈,但根上是人類基因,若是接受過利比亞星的傳承能活到一千歲左右卻不能走的更長遠。

     但是若要重新踏入修真行列,暗黑系的武器便無法應用,否則應劫時比起平常的修士會多出一倍的危險概率。

     暗黑武器還是那種不可解除契約的霸道存在,除非主亡,否則單方面解除契約便會產生噬主的反應,類似于自動開啟了自我保護的模式。

     真是和它的主人一樣,傲嬌執拗,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拋棄。

     在飛行路途中。蔚迦待在了靈泉星泡泉水消除體內殘留的煞氣,每次使用‘血噬’他都會失常許久,其實體中積累了不少的寒氣,蔚瀾索性讓他徹底把遺留的危機根除。

     吃吃則跑到靈獸星專門欺負吞了他前世的燭九陰。趁著人家沉睡於星核內隨意的踐踏人家的軀殼。讓他占媽媽的便宜、害冰晶爸爸鬱鬱寡歡,踩踩踩,踩死你個小人!

     到了地球,兩人皆呆不住了,這裡可是蔚瀾的家鄉。也是他們的本源之地,豈有不好好流覽一番的道理。

     蔚瀾也沒想把他們關多久,剛下飛船就開啟了桃源的大門,讓兩人可以隨意出入。

     如今的地球仍是大部分沙地地貌,失去了風之靈的襲虐並沒有讓地球恢復平靜,反而隱隱透出幾分死寂。

     不找到靈脈,地球是無法休養生息重現古時的綠意盎然、萬物齊開的景象的。

     這段時間的打坐修煉,讓蔚瀾突破了天仙一層巔峰期,破晉至天仙二層中期,對地球的感應越來越敏銳。

     地殼的悲鳴和絕望隱隱落入識海。幾千年變遷,它始終用厚重的積累勉強的保持自己站立於宇宙之中,沒有靈脈等同於人類失去了心臟。蔚瀾察覺到地球的情況每況愈下,頂多還有百年的存活時間,一旦過了這個年限,等待地球的便是徹底消散於星際,而地球的變動也會影響整個銀河系。

     所以當蔚迦和吃吃結伴準備遊覽整個地球時,蔚瀾化出分身,同他們一起前往仔細的探查下有沒有靈脈殘留的氣息。

     對於突然虛空而出的那個擁有七彩髮絲、七彩桃花眸的‘蔚瀾’,眾人皆驚詫不已。還以為蔚瀾找到了自己的同胞姐妹呢!

     蔚迦仍是一副傲嬌狀,對七彩‘蔚瀾’各種看不上,還‘背’著蔚瀾暗中警告七彩蔚瀾不要妄想爭奪蔚瀾的寵愛和地位,搞得蔚瀾好笑不已。解釋了許久才把她們之間的關係解釋清楚。

     分身是本體的眼,卻又可以獨立行事,甚至自身越強大,分身亦是越完善,到最後不但擁有和本體相當的修為,還會有血有肉形同真人。

     現在蔚瀾的分身僅僅煉製到辟穀期。完全可以在地球行走不會有任何危險,吃吃和蔚迦若是出現意外,分身還能自爆保護他們。

     當天下午兩人帶著七彩蔚瀾急急的開著家庭飛行器飛向了海洋的彼岸,同時傑勒米的飛船也在地球停靠。

     蔚瀾正和唐落音在特製的極寒房間裡,研究唐落音母親的病症,誰知傑勒米急慌慌拽著在外面幫蔚瀾訓兵的敖傑撞門而入。後面跟著老態龍鍾的新岩人老祭祀,老祭祀追他們追的腿差點斷了,喊破喉嚨也沒能讓傑勒米停下腳步。

     見老祭祀氣喘吁吁,蔚瀾狠狠的瞪了眼傑勒米,這傢伙最好有急事,否則宰了他也換不來老祭祀,不知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嗎?

     “這孩子心太急了!”老祭祀抱怨著。

     在蔚瀾的冷眼下,傑勒米縮縮腦袋訕笑著,豔麗的五官若繁星璀璨亮了滿屋,他轉向老祭祀,討好中帶著一絲的埋怨,“您老追我做什麼,我和瀾瀾是老相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還能吃了她!”他下意識的撫摸著額上的‘瀾’字,要是真能吃,他還能猶豫,早就撲過去吃幹抹淨了。

     “我來是通知兩件事的,第一件事艾維斯厚顏無恥的把你貶為了什麼二等夫人,納蘭蘭居然成為了他的一等夫人。”

     “就這事?”蔚瀾挑眉,全宇宙都知道的事情還用他特意前來?有這麼閑?

     “還有一件,是179號死星傳來病毒變異的狀況,星耀懷疑是艾維斯的陰謀,九伯爵已經趕了過去,如今杳無音信。”

     蔚瀾和敖傑同時一怔,兩人眉色沉重,尤其是敖傑,他養父還在死星上每天和命運抗爭,他雖隱瞞著送過幾次藥品,卻僅能克制基礎病毒,若是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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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桃花秘聞

    蔚瀾相信九伯爵的能力,也和星耀核實過,七天前九伯爵的飛船一進入179號死星信號便開始減弱,並非突然的失蹤。

     至於艾維斯發佈的所謂二等夫人的謠言,蔚瀾根本不屑一顧,言論自由,他就算說全宇宙的女人都是他老娘別人也管不了。星耀更是沒有直接反駁或操控網路後臺去刪除,而是發佈了幾條類似的傳言,比如夜星九伯爵和瀾殿下準備聯姻、比如海盜之王傑勒米向瀾殿下求婚、比如神秘星球某神秘門派少主追愛成功將與某頂尖智慧科技工程師擇日下嫁瀾殿下等,消息真假參半。很快艾維斯的公告被蔚瀾的桃花秘聞所佔據,引發了星腦網路的一系列激烈的反應。無形中星耀徹底的打了艾維斯一個嘴巴,所謂的二等夫人顯得越發子虛烏有,有哪個有權有勢的女人傻了,放著星際中的眾多好男人不娶,反而去當某高位者的小妾?又不是對女性極為苛刻的遠古封建社會,現今可是高唱女權、女強主義的實力時代。

     不過星耀可沒敢把自己發佈的傳聞透露給蔚瀾,要是讓肉肉知道多不好意思,跟逼婚似的,那還了得!若是肉肉發現也沒關係,反正他和埃德森爭奪天狼星的戰事正如火如荼的展開著,忽略處理星腦網路雜七雜八的傳聞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唯一關注的傑勒米更是不會多嘴,他倒是希望網路輿論能讓此事以假亂真,別說求婚了,就是求命他也捨得。

     至於179號死星的事,極有可能是艾維斯的第二個戰書挑戰。

     戰書有一點明確規定,除非雙方同時喊停,否則便要打倒一方主動認輸。停休期已過,艾維斯沒做出什麼動作倒是該奇怪了。

     蔚瀾借由回歸家族之際,以純種人類的身份已經跟星際聯盟申請三級保護協議書,按規定協議書上要有各星球星主的簽名。嚴明各星系共同保護地球自然環境、撤銷繼續往地球流放犯人等保護條款。

     這份協議書是蔚瀾特意留給艾維斯的一個弱點缺口,不能讓他把注意力放到某一點上。果然到了德瑞拉迪星協議書被扣下,艾維斯的意思很明顯,阻礙蔚瀾的一切外事活動迫使她主動去求他。只是如今仙女座星系的地位又怎麼會在乎一份官方的保護協議書。辦下來是份法律憑證,辦不下來不過是份電子檔。

     艾維斯深知這點,並沒有在保護協議書上多下心思,只是礙於面子不願妥協。只是他一日不肯簽,星盟便一日不能停止調查調節矛盾。他的堅持導致星盟代表不得不膽顫的賴在德瑞拉迪星古堡。即使成天面對性子日漸反復無常的陛下也要勢必完成工作指標。瀾殿下早有託付,辦成保護協議書的委託代表擁有優先購買限量丹藥的資格,他們星盟每天風裡來雨裡去,很容易惹得某些星主、權貴心情不渝,小命天天懸在脖子上自然希望多份保證。

     蔚瀾承認自己是小女人心性,噁心不死艾維斯也要給他搗搗亂,所以才私下許諾給星盟這麼個好處。

     唐落音的母親長期纏綿病榻,體質虛弱不堪,無法承受丹藥強勁的藥性,蔚瀾和唐落音商量著把她挪入桃源。天天泡著靈泉水,先修復體能再去調節病體。

     地球在老祭祀和原勢力首領的帶領下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幾個勢力的城池互通,硬體建設方面逐步靠攏星際科技水準。老祭祀有意讓自己的子嗣東哥傳承祭祀之位,想求問蔚瀾,蔚瀾乾脆當了甩手掌櫃。祭祀的傳統自成一格她並不瞭解,但是東哥是經過星耀辛辛調教,自然不會錯。

     安排好地球的事情,蔚瀾再次踏上飛船向179號死星進發,九伯爵那邊斷斷續續傳來不太完整的消息。喪屍病毒變異的過於詭異。一旦受傷立刻感染病毒脫變成喪屍,沒有潛伏期、沒有任何解藥,哪怕是個小劃痕都足以致命。

     這次蔚瀾帶足人馬,早早讓人在靈泉星蓋了幾排木屋。以供百名丹藥師和千名機甲後翼入住。她輕裝上陣,開了一架沒有標記的家庭小飛船晃悠悠的飛出了地球,氣的在地球另一頭的蔚迦和吃吃差點把冰山炸平,最讓兩人恨的是,蔚瀾帶走了唐落音和敖傑,還有那個什麼海盜之王。就是把他倆落了下來陪著個不知什麼是表情的假人分身,待遇和留於地球總部的斯維鹿沒什麼差別,明顯有偏有向。

     其實蔚瀾冤枉,誰讓他們貪玩,時不等人,加上尚不知境況如何,自然蔚瀾不願他們冒險留下分身照看他們,並且督促兩人加以修煉。

     飛船剛駛入宇宙,納蘭恩德的魔音穿腦通過飛船間的串聯系統再次襲來,幸好蔚瀾早有準備,派去了十幾名中高階丹藥師前往利比亞星協助他們改良藥劑堵住他的嘴巴。不是蔚瀾瞧不起納蘭家族的醫療水準,而是原身躺在那裡那麼久,他們為了避諱、為了尊重從沒有開啟過水晶營養倉,以至於那具身體到最後出了問題才有所發現。丹藥師雖不能分析基因鏈的變遷,卻能利用血液提煉出可觀的細胞素,就算解析基因方面丹藥師不能幫到他們,也可以挑選幾名有潛力的利比亞星人培養初級丹藥師,佔據低端的丹藥市場。

     蔚瀾是要報答納蘭家族卻不能搭上自己的愛情婚姻,沒有感情的繁育和野獸有什麼區別?孩子是兩人感情的結晶容不得雜質。殊不知,在蔚瀾不知道的情況下,某顆結晶已經不知不覺的果實落地,哇哇大哭的折磨著自己的父親,可謂是現實版甜蜜的負擔,導致某位本來笑傲凡塵的大神直接脫變成了居家好男人。

     179號死星與蔚瀾第一次落入時截然不同,伸手不見五指的灰蒙霧霾遍佈了整顆星球,著陸後,蔚瀾四人差點被熏臭的空氣逼退回飛船。

     敖傑急不可耐,這樣的環境怎麼可能適合生物體生存,他嚴重懷疑病毒變異的程度已非簡單的通過傷口傳輸,或許在一呼一吸間所有人早已中了毒。

     地球上培養出的丹藥師不僅擁有修真者的素養還能夠操作頂級的醫療設備,他們派出幾人獲取死星的空氣品質資料,之後繼續留守在桃源快速的開展起分析病原體的研究,以便方便解毒丹藥的正確煉製。

     蔚瀾四人啟動戰甲裝備,有效的隔離了病毒飛向了原先的墓城——墓地營地。

     可惜的是,墓城早變成了一片廢墟,斷壁殘骸應有至少半年的空虛樣子。

     敖傑眉目鎖緊在廢墟中翻找著線索,冷顏更是毫無溫度,琥珀色的眸子黯然無色。整個人恍然無措,傻愣在塌陷的樓宇中渾身僵硬。

     “別急,他們應該是有準備的撤離,並非倉皇中的意外。”唐落音安撫著,他母親曾深陷險境杳無音訊,他自然明白親人下落不明時焦躁不安的心情。

     傑勒米不知哪來的探測棒,東挑西挑,搜索廢棄樓宇裡有無殘留生命跡象。堂堂海盜之王做起打雜的活,有模有樣的,還能時不時的跟蔚瀾拋個媚眼。

     蔚瀾仔細的查看著四周,最終在一處墓碑上找到了用雷射器刻絡的單翅標誌,她輕輕敲了敲墓碑在角落處探到異樣,掰下一塊碎石從中掏出一張紙條。

     “小九他們查找了方圓千里,沒有人煙,他們已經轉向了西方繼續勘察病毒變異的原因。”蔚瀾把紙條遞給了敖傑,裡面寫明瞭九伯爵他們都尋到的地方和一些簡單的情況,“你最近一次運輸藥物是什麼時候?”

     “七個月前。我直接委託雇傭兵送的包裹。”敖傑臉色泛白,忍不住往壞的方向想。

     “光頭大叔福大命大,他殺喪屍的經驗絕不可小視,要相信他。”蔚瀾輕柔摟住敖傑的腰,沒有多說什麼慰藉的話,這種時候只有找到人才能徹底的踏實放心,其它的話無非是虛言。

     敖傑緊緊的抱住柔軟的細腰,垂頭埋在蔚瀾的肩窩,強忍住內心的無助和自責。若不是他閉關沒能親自前來,也許結果會大不相同。父親不似其他高等星系的星民擁有百歲以上的芒壽,現在的父親已經人入中年,體力遠不如以前,他怕……只是不管蔚瀾說什麼,他的心底都會產生莫名的信任,隱隱覺得父親在某個安全的地方等著他的到來。

     “百米以外,有喪屍潮。”傑勒米揉揉鼻子,不是他想打擾他們,而是情非得已。

     唐落音瞥了眼傑勒米,他敢說他沒有私心?百米以外對他們來說不足以造成危機,他純粹是看著學妹對敖傑好,所以羨慕嫉妒恨。

     敖傑掩下眼底的濕紅,若有所指的向傑勒米挑了挑眉,不但沒有放手,反而把臉貼在了蔚瀾的臉頰上親昵的蹭了蹭,“小媳婦,我還是心慌!”

     “乖,不怕,有我!”蔚瀾歎息著,仰頭在敖傑的粉臉上印了一個吻,裝作沒有看到三個男人間的波濤洶湧。

     唐落音和傑勒米同時一扭頭,暗罵某人的狡猾多端,某人挑釁的神情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敖傑捂住臉頰嘿嘿傻笑著,哪裡還有冷酷小帥哥的姿態,只是尚不容他過多回味,眸光一淩,看向了霧氣濛濛的遠處,“來了!”

     四人即刻處於備戰狀態。

     隱約中,黑壓壓的喪屍望不到邊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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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咱們聯手吧?

    敖傑將內心的所有不安發洩到喪屍的身上,單方面的肆虐嗜殺開始,片刻間毒霧的顏色由灰濛濛變成了黑紅色的血幕繚繞。

     重重疊疊的喪屍潮被敖傑強行撕開了一道口,四人本該順勢而退、見好就收,可是敖傑卻死戰到底,渾身散發著淩虐的煞氣,不退不避,持劍橫掃喪屍近百,周圍的喪屍尚不得靠近,就被砍了腦袋跌倒一片。

     “他瘋了?”傑勒米挑高眉不解的說,該失落的應是自己和唐落音,他明明春風得意收穫美人心,何必還要出盡風頭。

     唐落音娃娃臉微皺,倒是對敖傑的情緒感同身受,解釋道:“他是過於內疚,不找個方式發洩出來心裡不痛快。”

     “那咱倆就這麼幹看著他表演?”半響了,仍沒有傑勒米出手的時機。拜託老兄,他也手癢癢好不,自從和流匪合作,基本上海盜也從暗轉明,悄無聲息的換了個行當生存。曾經打打殺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偶爾很是懷念哪!

     “要不你和學妹過兩招?”唐落音別頭正好看到一臉躍躍欲試的蔚瀾,想來學妹好久沒有碰到實戰的機會了。

     “本皇可沒瘋!”傑勒米撇撇嘴,“你打擊情敵的方式太低俗了,怨不得從德瑞拉迪星跟到這裡還一無進展。”

     唐落音臉色鐵青,粉紅眸微眯瞪向傑勒米反駁道:“你厲害,海盜流匪合作共有十幾年,學妹對你還是不冷不熱。白長了一張俊臉,空架子!”

     “至少也比某人長不大的娃娃臉強!”傑勒米冷嗤,隨手扭斷了一隻靠近的喪屍脖子。

     唐落音最恨人家拿他的娃娃臉說事,袖子一摞,瞬間出拳襲向了傑勒米。

     “喲!惱羞成怒!”傑勒米接住來勢洶洶的一招,兩人你來我往,打鬥的同時倒也消滅了不少喪屍。

     一路上看著蔚瀾對敖傑的各種呵護、慰藉,兩個大男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但是實在沒理由吃明醋。只好把滿腔‘熱情’奉獻到彼此身上,到最後兩人乾脆單用腿腳功夫扭打成一團,直到敖傑徹底消滅了喪屍潮,他們還是沒能分開。

     挑開最後一隻喪屍的頭顱。敖傑任憑血幕如小雨滴落,玄色的戰服袍衣沒有沾染一絲汙跡,傲然獨立,寒風鼓動衣袖瑟瑟寒涼。

     等到恢復冷靜,他轉身看向抱臂遠望的蔚瀾。一張冰寒的俊顏瞬間溶入了萬種柔情,“看什麼呢?”儘管身無半分血色,他還是給自己施了個淨衣術,避免混於喪屍圈帶來的腐臭氣味熏壞蔚瀾的鼻子,人則抱住了蔚瀾的細腰,喃喃的嘀咕,“小媳婦,好累!”

     “累點有累點的好處。”蔚瀾輕笑,小嘴努了努,“看到那兩位了嗎?盡做些浪費體力的無用之功。自己人打自己人,真長臉!”

     敖傑抿抿唇,想起一路上兩位兄弟對自己明裡暗裡、有損有贊的各色勸慰,心裡五味參雜。星耀曾囑咐過他的一句話,讓他始終無法介懷又不得忽視。

     星耀說,‘既然你屬於肉肉,那要記得以肉肉的一切主觀思想為主,做到寬容、寬恕,肉肉的情緒是第一準則,不能讓她不開心、不能讓她憂慮、不能讓她傷懷、不能讓她遺憾、不能……我把肉肉暫時託付給你。記住,敢阻礙肉肉的感情生活讓她傷心,回來我就削死你,剝奪你陪床伴塌的資格!’

     小媳婦的爛桃花他早看在眼裡。可實在沒有干涉的理由,畢竟若是掃盡桃花首先掃的就該是他和九伯爵。

     “我去拉開他們。“他心思沉了沉,打心眼裡佩服星耀的大度和深情,男人能做到他這地步,什麼女人不到手擒來。不過就算再多的女人,也不如小媳婦一人來的重要。

     “不用了!”蔚瀾搖搖頭。“他們願意打就打吧!”她歎口氣,顯然明白他們是因何而惱,就是因為如今越看越清楚,她才有所避諱。

     不是每份感情都能開花結果,她遲早會和惡魔之子正面對戰。雖說唐落音看似對埃德森表現得無所謂,實則他是個極為傳統孝順的男人,否則不會接受埃德森對他的教導,聽從安排混入殺手盟磨練自己。十幾年嚴苛律己,努力的進修為的是贏得那高高在上的父親的青睞和關注,為的是有一天能讓埃德森另眼相看,真心的接受他是他子嗣的事實。

     到時唐落音勢必會站在埃德森的對立面,她又何必讓他的感情過多糾結,變得更複雜呢!

     至於傑勒米……蔚瀾掃了眼那眉目如畫、美豔卻剛毅的男子,他揮拳有力,髮絲飛揚如舞,額間的‘瀾’字越發的深刻豔麗,反而沒有破壞他的美感,襯托出整張臉龐尤為引人注目。其實那種刻印疤痕以現在的科技完全可以清平,不留下絲毫痕跡,他卻始終留著它,還曾開玩笑的說,‘它是見證、是我屬於瀾殿下的標記。’

     “咱們走。”蔚瀾對感情是極為被動的,冰晶和言蕭的事情讓她難得的踏出一步,實屬不易,往後的路還長,她準備順其自然。

     敖傑點點頭,瞥了眼打得火熱的兩人,內心腹誹著,兄弟不是我不幫你們,實在是情敵身份不好辦,你們好自為之。

     兩人剛離開,唐落音和傑勒米立刻停了手,他們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加上青青腫腫,早沒了原先的俊秀容貌。

     “太丟臉了!”唐落音看向滿臉血跡和青紫的傑勒米,難堪的捂住額頭,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你個魂淡!專往臉上招呼,卑鄙!”傑勒米坐在地上揉捏著腫了半邊的下巴,反正丟臉是一起,他唐落音臉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若是讓海盜們看到他們向來懶散又氣質非凡的龍皇,一張絕色臉龐毀了一半,肯定會以為他又是舊病復發,被美人或美人的家屬痛毆忘了還手。

     “咱們聯手吧?!”兩人靜默了稍許,傑勒米突然開口,“我覺得瀾殿下的性格,除非是感情逼到絕路,否則不會有任何進展。”經過他觀察。瀾殿下的兩次‘出軌’開竅,都跟某些刺激人心的事件掛鉤。

     “怎麼聯手?”唐落音一下躺倒在地,後背的刺痛讓他扭曲了五官。

     “你以身殉情,我適時安慰。怎麼樣?”傑勒米摸索著‘瀾’字,嘴角勾起笑,顯然是想到了某些美事。

     唐落音微微思索,“乾脆你因嫉恨刺殺學妹,我英雄救美。負傷獲取美人心如何?”

     “切!”

     一場奪取美人心的陰謀論無疾而終,合作不在仇恨在,兩個人相見甚煩,不多廢話再次陷入了毆臉的怪圈。

     等到兩個人追過去時,可謂傷殘過半,一個瘸腿、一個拉胯,兩兩相依,倒是看出幾分難兄難弟的味道。

     敖傑難得的湊了過去,悄聲道:“你們想施‘苦肉計’?”

     兩道白眼奉送,要不是傷著。他們一定打得這個咧嘴露白牙的惡劣魂淡滿臉開花。

     西邊方位仍然沒有九伯爵的蹤跡,只是霧氣更濃重,杳無人煙。喪屍四處遊蕩,似乎不啃食活人也能在毒霧中活的精神奕奕,完全看不出久餓的枯萎。

     “它們能靠空氣進化。”這是蔚瀾從丹藥師那裡得到的最新分析報告。

     “進化?”敖傑比其他人更瞭解喪屍,他自出生便活在喪屍圍城下,從沒聽說喪屍僅憑空氣就能進化的。

     “嚴格說,是毒霧。”

     “可是之前咱們經歷的喪屍潮沒有一隻擁有異能的喪屍。”傑勒米吞下一顆治癒外傷的丹藥,一邊把丹藥融化塗抹在傷口處防止結疤。

     蔚瀾白了他一眼,堂堂龍皇居然害怕身上有疤痕。還是男人嗎?不過轉眼瞥見他額上鮮亮的‘瀾’字,彆扭的扭過頭,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蔚瀾的小動作沒能逃過敖傑的眼,他看了看傑勒米。微微歎了口氣。好老公準則:老婆的感情要留意、要成全……好罷!他快被星耀成功洗腦了。

     唐落音草草塞了顆丹藥,活動了下手腳,好奇的問,“喪屍能進化到什麼程度?”

     “還要等進一步的研究分析。”蔚瀾找到九伯爵留下的新的消息條,揮揮手,四人回到桃源休息。

     帶隊的丹藥師是蔚瀾救過的哈瓷。三個新岩孩子裡的少女,而今小女孩已然長成了成熟的女性,再無一絲膽怯和羞澀,性格慢慢的沉穩內斂,思維敏銳,慢慢有點向她哥哥的大氣冷靜靠攏。

     “主人,如果有可能最好捕獲一隻‘活’著的進化型喪屍。”哈瓷操控著光腦上的報告資料,摘出重要部分,面色嚴肅的說:“我們想確認下喪屍的進化方向,沒有意外的話,按照資料分析,它們或許已產生了意識系統,也就是逐漸的進化成一個新的種族。”

     蔚瀾挑眉,“意識系統?也就是說以後它們會擁有思考、分析、辨別等智慧方面的進化?”如果這真是艾維斯促使的,不得不說他倒是做了件好事,一旦喪屍學會了思考,沒譜不久後它們也會擁有情感、恢復理智。

     “不好說!它們的血液和心臟始終處於死亡狀態,沒有這些的供應,按理不會進化的過於情緒化。”哈瓷抿抿唇,為自己不能給主人提供明確的答案而生惱。

     “幹的很好!”蔚瀾輕笑,贊許的拍了拍哈瓷的肩膀。

     瞬間低落的情緒轉晴,哈瓷寧靜的面容笑顏燦爛,跟個孩子般稚氣的狠狠點頭,“主人,我會帶隊努力完成任務的。”

     “我相信你!”蔚瀾對自己人從來不吝嗇,更何況他們做的確實不錯,連夜趕出了一系列的分析結果。

     丹藥師們一掃面容上的疲憊,有什麼比主人的誇讚還要激勵精神的呢!下一秒,試驗再次如火如荼的展開了,勢必要抓緊時間解開毒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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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小媳婦,不要!

    三天了,沒有找到任何生存跡象。

     敖傑陰雲滿面,哪怕知道了喪屍最終會進化出智慧系統成為一個新的種族,也忍不住大殺四方。

     他的惶恐蔚瀾十分理解。

     每殺一個喪屍代表光頭大叔他們便多一分生存的機會,為人子,豈能冷靜以對。

     蔚瀾是愧疚的,因為分析報告顯示,死星的病毒是自動演變,而非人為控制,也就是說喪屍進化是天道變遷。身為修真者,不能破壞自然界的進化和淘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出機甲後翼前往其它的死星救援所剩無幾的生還者。

     霧氣籠罩的天空沒有星辰環繞,黑夜如幕,給陰冷的空氣增添了幾分詭異和死寂。

     敖傑立於高高的懸崖,身姿孤寂、蕭索,每一秒鐘的等待對於他來說都是煎熬。

     “敖傑!”蔚瀾輕輕喚著,如雪的美麗面容夾雜了難掩的憂心。

     敖傑聞言,身體微微一顫,一個動作待的太久渾身僵硬酥麻,他慢轉頭,音色暗啞,“夜深了,還不休息嗎?”泛冷的俊顏在看到來人時,露出了微小的輕柔笑意,眼中的紅血絲讓人看得格外揪心。

     這樣的敖傑讓蔚瀾記起和他初時的樣子,那時候的他一天不見得說一句話,沉默自閉,早熟的令人心疼。

     “你沒睡,我能休息麼!”破天荒的蔚瀾撒了個嬌,雖是抱怨卻流露出擔憂。她走到他的身旁,眺望著看不到邊際、深霧籠罩的崖底,嬌嗔道:“再看什麼,有我好看嗎?”

     “小媳婦在我心裡是最好看的!”敖傑語氣無奈,他可不相信平素淡若的小媳婦會吃子虛烏有的飛醋。即使知道蔚瀾多半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避免產生心結,心窩仍是免不了充斥著甜蜜,至少小媳婦是心裡有他才會如此的費心。琥珀色的眸子含蘊著濃濃的寵溺,敖傑把飛到蔚瀾臉頰上的調皮髮絲別至耳後,冰涼的手指碰觸到果凍般彈柔的肌膚,不覺得燙了一下。卻捨不得縮手,反而留戀的反復摩擦著她小巧的耳垂。

     “用不用繼續往下摸摸看?”蔚瀾煞風景的打趣著,片刻溫馨突然變得曖昧起來,因為敖傑的手指已經在失神間觸摸到那雙紅豔水嫩的唇瓣上。嘴唇開合,正好令修長的指尖觸到了滑嫩的舌尖。

     頓時敖傑的眸光一凝,眩暈感襲入腦海若煙花綻放,喉嚨上下湧動口乾舌燥。終於,他猛地擁緊蔚瀾。炙吻送上。

     兩個人除了深吻始終沒有更深層的進展,敖傑本來很珍惜能和蔚瀾在一起的時光並不想冒犯她,但是他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每每碰觸心愛人只能強行克制火熱的欲念。而這次他依舊想要見好就收,忍著體下的脹痛和澎湃的激情,企圖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不敢輕易冒犯,怕因一時的失控造成蔚瀾對他生疏的悲慘下場,好不容易讓心上人鬆軟答應和他交往,他絕不能因小失大錯失良機。

     顯然這次的蔚瀾沒有按常理出牌,身體貼合的更加緊密火熱。

     “別。小媳婦不能!”

     濕熱的吻沿著喉結滑向胸口,敖傑渾身打顫已經被刺激到了極限。

     “這句話應該是女人說的吧!”蔚瀾歪頭仰望著他,俏皮一笑,紅潤的唇瓣帶著微微水亮,深邃的桃花眸裡的璀璨代替了星辰的明亮,耀眼奪目。

     敖傑倒吸一口氣,這樣嬌媚的小媳婦是平常想見都見不到的,他若是能放手就真不是男人了。

     深吻訴情,此刻無聲勝有聲,敖傑會用行動告訴她。他到底有多男人!

     揮揮手,一道結界幻境圍攏四周,頓時空氣恢復了清新的味道,死寂的氛圍蕩然無存。轉眼間花鳥齊鳴、芳草萋萋。茂密的叢林包裹著蒲公英花海,依山伴水,小瀑布涓流而落,在天邊打出了一抹彩虹。

     吻,濃郁激烈,密合的唇瓣緊緊相貼。沒有空隙,火熱的舌靈活交纏。敖傑只覺心窩悸動,只有用不斷的探索入侵方能緩解身體的燥熱。大手不停的遊走在蔚瀾身上,慢慢的褪去彼此的衣物,蜜戀的唇瓣片刻都不捨得分開。

     敖傑熱烈的吸取著蔚瀾口中的香甜,貪戀著她嫩滑柔潤的軟舌。

     “小媳婦……不後悔?”

     敖傑的手指催促似的移到了蔚瀾的細腰上,指尖上的火熱燙的蔚瀾不由自主的從喉嚨溢出一聲嬌糯的輕吟,“不後悔……我想要你……”

     魅惑人心的唇瓣吐出令所有男人魂牽夢繞的召喚,敖傑欣喜若狂,看著蔚瀾嫵媚的依偎向自己的胸膛,心跳如鼓,似是擁有了全宇宙,那種幸福滿足的感覺沒有體會的人無法明晰。

     桃花眸在四處作亂的大手下,越發狐媚嬌美,半合的眸子迷離渙散。

     “嗯……啊……輕……輕點!”

     敖傑青澀笨拙卻炙熱的吻啄令蔚瀾感受到略帶刺激的快感,他的懵懂中帶著屬於男人的粗魯和對待心愛人的愛惜,交錯成獨有的頻率,獨屬於敖傑深情的頻率。

     從上到下,敖傑的吻一絲不落的遍佈了蔚瀾的全身,在吻中他訴說著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癡情。手指劃過她細膩如玉的肌膚,揉捏著胸前的肉包,探向了她神秘的花瓣私地。

     當觸摸到那奪散發著幽香的花朵時,敖傑感覺他的心終於摸到了蔚瀾的心間,那麼溫柔、那麼美豔、那麼香甜,他的動作帶有一些急切和笨拙,在花瓣上來回的撫弄,用心的挑逗著蔚瀾的欲望,希望她能因他而喜悅、舒爽。

     被若有若無的觸摸和吻折磨的蔚瀾,神色越發迷離,一口咬上了敖傑寬厚結實的肩頭。

     唇齒間的刺激讓敖傑差點喪失最後的理智化身成野獸,他忍了忍,待觸到花瓣中的濕潤時,低吼一聲,巨龍失控的全然沒入狹小的甬道。

     “唔!”蔚瀾並沒有時常歡愛的經歷,最近一次的身體間真實的碰觸就是和九伯爵的那回,後來僅僅是和星耀、小九的精神交合。

     長時間的冷情加上迎來的那巨龍過於碩大,讓蔚瀾的身體略有不適,微微刺疼牽動了精緻的眉目。

     敖傑聽到蔚瀾的疼吟,神智即刻回歸,他連忙忍住自己勃發的欲念,快感和痛苦相伴相衍,讓俊美的臉龐時紅時白,他疼惜的吻了吻蔚瀾鬢角的細汗,“小媳婦……不疼,我能忍!”

     都到這地步了,還忍個屁呀!

     蔚瀾翻了個白眼,就差咆哮著讓他趕緊的別晾著,這種時候停下來才是要命呢!

     “不用,你又不是忍者神龜,忍什麼忍!”明明是冷喝,卻因為體內的酥軟無力弄得聲音微啞魅惑,激的敖傑渾身一顫,愣是把白眼當作了媚眼,差點沒用的泄了身。

     “壞媳婦!”敖傑見她真的無礙,愛憐無奈的咬了咬她小巧的下巴,堅挺的巨龍在溫熱的甬道越發的灼熱,令蔚瀾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敖傑覺得蔚瀾的身體像是磁鐵,緊緊的吸住了自己的堅挺,讓他幾乎忘記了所有無法控制住自己蓬勃的欲望,被激發的快感掠奪了思維,有力的律動成就了男人的成長。

     蔚瀾如貓般的縱情輕吟在耳畔回蕩,敖傑順勢將她帶起,整個人坐到了自己的身上,致使他的堅硬更是深入挺進她勾動心旋的甬道。

     劇烈的起伏,讓蔚瀾緊攀住敖傑的背,不自覺的加深了力道,指甲摳住他的背肌留下了不少抓痕。這樣的姿勢對於久未有激情的蔚瀾和從來隱忍沒有過歡愛的敖傑來說過於刺激了,緊密的貼合令情潮一發不可收拾,彌漫了兩個人的心靈。

     春意盎然的環境是兩個人心心相連的見證。

     身體的碰撞、交錯的喘息、高低不斷的吟哦,還有曖昧交融時的摩擦聲,湊成了一曲愛的節奏,抽出、摩擦,速度的變更讓相互貼近索取的兩人激情不斷的攀升高漲。

     到最後敖傑的索取完全失去了自製力,動作過於粗暴,也讓蔚瀾的聲音更加的狂亂。劇烈的白光劃過腦海,兩人同時舒爽的仰首,敖傑嘶吼挺身,碩大的堅挺在蔚瀾濕熱的體內釋放出了滿滿的滾燙愛意。

     他呼吸雜亂,自從踏入修真界便再也沒有像今天般激情澎湃的失控過,依著兩人相貼的姿勢將蔚瀾帶入懷中,聽著她的喘息聲,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疼嗎?”敖傑擔心的問,冷顏染上微微赧意,他怕自己過於粗魯,讓小媳婦受傷。

     蔚瀾紮在敖傑懷裡輕搖頭,其實她難得主動,要不是看敖傑心傷,也不會挑逗他。

     瞄見白嫩得小耳垂透出粉紅色,敖傑的緊張蕩然無存,忽然呵呵傻笑起來,從沒想過小媳婦還會有害羞的一天。

     “不許笑!”蔚瀾的勇氣被他的笑聲打散,她懊惱的垂了下他的胸口,任由敖傑將她摟的更緊。

     輕輕吻了吻蔚瀾的髮絲,敖傑轉移話題,免得她尷尬,“睡會吧!”

     “好!一起。”

     “小媳婦!”

     “嗯?”

     “我愛你,很愛你!”

     蔚瀾微微一愣,“我知道,我也會學著愛你!”

     敖傑會心一笑,沒愛上沒關係,反正他們還有很長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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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31:23 |只看該作者
三十四、負責生生世世

    四天后,蔚瀾終於在一個島嶼和九伯爵匯合。

     整顆179號死星的倖存者全部齊聚于此,原本十萬倖存者的星球現在只剩下一萬人不到。這一萬人當中沒有普通人倖存,過半的異能者身體虛弱失去了戰鬥力。

     因物資匱乏,動植物同樣受害,死人的數量直線上升。喪屍隊伍擴大,出現了即有異能又有思考能力的喪屍首領,頻頻引領喪屍潮圍攻外出搜索物資的隊伍,到最後陸地失陷,這座原本貌不驚人的原始小島則成了人們安身立命之所。

     蔚瀾四人的到來,令全島人仿若看到了新的光明,三個月的缺水缺糧,所有倖存者瘦的皮包骨頭、形如枯槁。即使九伯爵帶了不少備用的營養劑,也不足以應對萬人的供應。

     敖傑的父親敖雄僥倖存活,他的性命是全隊隊員換來的,六個月前爆發的霧海令倖存者陷入了絕境,隊員一個個犧牲自己用自爆的方式換取隊伍活下來的機會,到最後逃到小島的只剩下他和愛蘭,可惜愛蘭於一個月前下海捕魚再也沒能回來。敖雄的情況極為不好,連續一個月只憑被污染、味道苦澀的椰果生存,導致身體嚴重虛脫、孱弱,五十歲中壯年看起來像是垂暮老人。

     九伯爵在島中設立臨時救助站等待蔚瀾的到來,也幸好他比蔚瀾早了一步,及時的把島中險些釀成的慘案阻止了。

     這種時候道義、道德全不如吃飽肚子重要,食人的情況在暗處多有發生,九伯爵趕到時,正好碰到大規模爆發的爭鬥混戰,有的人甚至拖著受傷的身體趴在死人身上啃著溫熱的血肉,慘不忍睹。最後九伯爵暴力鎮壓,強行的驅散人群,直到發放營養液,人性中的躁動才安定下來。

     九伯爵見到蔚瀾,緊繃的俊美臉龐才稍有緩衝。薄唇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瀾兒,路上辛苦嗎?”九伯爵迎過去緊緊的抱住了蔚瀾,古板保守的性格首次破冰,狹長的黑眸裡藏不住濃厚的深情和欣悅。

     “沒有你辛苦!”蔚瀾撒嬌的靠在小九的胸口。砰砰的心跳聲大到震疼了她的耳膜,蔚瀾失笑的打趣著,“小九,你的心臟腫麼了?”

     “呵呵,它為了瀾兒活、為了瀾兒歡呼!”

     笑聲低啞魅惑。平時不苟言笑的男人一旦投入滿腔真情,面對心愛的女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貧嘴!”蔚瀾輕捶他胸膛一下,眾目睽睽的表白,果然小九是悶騷!

     兩人相擁自然流露出的親密無間令唐落音和傑勒米更加酸澀了,那晚敖傑和蔚瀾雙雙離開桃源,他們便知是發生了些他們渴望而不可及的改變。

     而敖傑錯過了這一幕,他直接來到光頭大叔的房間,看著父親枯瘦、憔悴的面容內心既安慰又傷感,把蔚瀾給他的‘生機丹’喂進了敖雄的口中。敖雄昏迷了好幾天了,若非是九伯爵趕到早就被當作儲備糧瓜分了。‘生機丹’藥效不會太強烈,可以緩慢的補充他的機能缺失。

     敖雄迷迷糊糊的醒來,見到床旁的敖傑先是怔愣了半響,方才喃喃自語,“小傑?我又在做夢?”

     敖傑眼眶紅了紅,趕緊壓下心中的酸楚俯身扶住父親的肩膀幫他坐了起來,“是我,爸我回來了!”

     敖雄無神的眸光瞬間閃亮,只是片刻便陡然瞪大,推搡著敖傑著急的低吼道:“趕快離開。快離開!”

     “爸……”敖傑抿緊唇,牢牢的按住父親的肩,堅定的說:“我們是來救你,救所有倖存者們。你要相信我!我已經長大,換我來保護你。”

     “它們進化的太快了,太快了……”長期處於營養不良和精神緊張的狀態,敖雄的思維顯得有些混亂,一瞬清明的眸子再次恢復了渾濁,順著敖傑的力道緩緩躺了下去。

     看著父親恍惚的神態。敖傑握緊拳十指泛青。他厭惡所有的喪屍卻不能破壞天道輪回趕盡殺絕,他怨恨自己的大意卻仍然不能在父親身前盡孝,他努力的修煉想要護她周全卻始終落後於他人。何德何能,他擁有父親的關懷,還收穫了她的親睞。

     “小傑,你活著,我才會安然無憂。”閉著眼的敖雄輕喃的握住了敖傑的拳頭,就算是即刻入睡也沒有鬆開。

     當蔚瀾來到房間,敖傑陪在光頭大叔的旁邊已經睡下,她默默的退出,對陪同她前來的九伯爵搖了搖頭。

     “明早再來吧!”九伯爵親了親蔚瀾的額頭,對自己又多了一個兄弟的事情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進‘家門’的第一時間星耀就給他發來了好老公守則若干條,並且點名這些條款需要銘記於心,就差隔段時間考察一次了。九伯爵抿唇無奈的笑著,他自認愛瀾兒的心不會差于任何男人,可是面對星耀他甘拜下風。

     “其它的死星也同樣經歷了病毒進化,你有什麼想法嗎?”畢竟只有179號死星歸屬於蔚瀾,剩下的死星在黑勢力瓦解的時候隸屬於夜星名下,結果出了事情九伯爵直接奔向了179號,對其它星球反而不理不睬,最主要的原因肯定是為了蔚瀾。

     “我已經派屬下過去了,等這邊事情處理好,我會親自前往統計人員損耗,看看需要多少救助金。”九伯爵輕描淡寫的說,顯然不想蔚瀾費心。雖說從死星獲取的利益不多不少,但總歸是隸屬於夜星下的星球,若是不盡職救援實屬不為,違背了星主應盡的義務。

     “前幾天我把機甲後翼派過去了,應該快到了,你和你的人說下,一起救援爭取多救出些倖存者。”蔚瀾在他的懷中蹭了蹭,軟糯的嗓音嬌嗔道:“我不捨得你太勞累。”

     九伯爵勾唇笑著,“我想過去看看喪屍首領進化到何種狀態,如果它們有意識也該讓它們明白死星是誰說了算。瀾兒若有好辦法讓它們歸順,我把它們全送給你如何?”

     蔚瀾眸光閃爍著晶瑩,笑的像個小狐狸,“不謀而合!”

     “瀾兒是不是又要給我們添兄弟了?”攬著蔚瀾一邊往臥室走一邊掃了眼不遠處低頭交流的唐落音和傑勒米,九伯爵儘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酸澀,要是讓瀾兒不開心,星耀會剝奪他陪床伴塌的資格,本來見面機會就少,他可不願放過任何機會。

     ‘再加兄弟我就掐死你!’七伯爵冷冷的傳音,滿是威脅的吼叫令九伯爵渾身一僵。

     ‘閉嘴!’他趕緊呵斥,惟恐瀾兒看出異樣,裝作沒有聽出七伯爵語氣裡的輕蔑,‘不許干涉瀾兒的感情,小心我把你丟進虛擬遊戲界,陪八哥去。’

     ‘標準的卸磨殺驢,小九,你是小人!’七伯爵狠狠的罵了一句,果真偃旗息鼓不再言語。回到虛擬界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偶爾看看小寶貝來的實在。

     九伯爵的靈魂波動確實引起了蔚瀾的注目,她知道夜星貴族可以共用一體,但也知道有一個特殊的虛擬界的存在,只是……

     “變態男人你出來!”

     九伯爵一怔,隨即忐忑的望向臉色不太好的蔚瀾,語氣帶著小心,“瀾兒……你知道了?”

     “知道,我還能看到呢!”蔚瀾咬牙切齒的瞪著小九。那晚酒後的事情她一直沒有計較,不是不在意而是沒有時間在意。七伯爵那傢伙賴著小九的身體不走,長久下來,她真怕變態會傳染。

     “啊?小寶貝想我了嗎?我真是太開心了!”嗓音頃刻變得邪魅沙啞,充斥著男人特有的磁性美麗。

     “是呀!我很想……”蔚瀾挑著那雙一黑一紅的狹長眸,笑得千姿百媚,趁著‘七’伯爵看呆的功夫,細腿猛抬,正中‘七’伯爵的命根,頓時聽到兩聲悲痛的狼嚎。

     蔚瀾臉一正,故作歉意道:“小九抱歉,我忘了你也在。”

     “她是故意的,小寶貝太陰險了,她不想和小九你上床,她是故意的!”‘七’伯爵哇哇大叫,“不好意思,七哥我不能陪你共苦了。”說完,縮回了體內,不講義氣的溜了。

     九伯爵苦笑一聲,明白瀾兒是趁機同時教訓他們兄弟倆。勉強直起身,忽略下麵的痛疼,溫柔的笑道:“瀾兒,不氣了,都怪我,不怪七哥。”

     “我是醉不是失憶,他做的事你包攬什麼,關係這麼好,是不是連老婆也打算共用哪!”蔚瀾扯著九伯爵的臉頰,氣哼哼的吼著,“小九,你真大度!”

     “我一點都不大度!我只想你開心!”九伯爵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苦哈哈的討饒,“瀾兒,七哥是看我不爭氣,幫我爭取你。其實他對你……”

     “打住!”蔚瀾雙手交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對你這個兄弟好的沒話說,我很感謝他為了完善你的身體獻出了心臟,讓我能擁有你的愛,但是他給我帶來的困擾也是真實存在的。小九,我頂多會把他當作你的親人看待,對他會學著友善些,其他的,我還做不到。”

     九伯爵心頭一動,不光是他,連藏起的七伯爵亦是說不清的感歎。能有這樣的結果七伯爵已經很滿足了,他笑了笑,血瞳惆悵又不甘的望向蔚瀾的方向,小寶貝,你怎麼能讓我對你有如此濃厚的興趣,你招惹了我,就要對小九負責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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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45:33 |只看該作者
三十五、水玲瓏

    敖雄體質被消耗的太過,最終的結果和唐落音的母親一般,被丟進了靈泉裡慢慢的調養。

     清晨時分,莫青夜親自傳來消息,蔚瀾的養父司空翱和三哥司空星宇在Z7E星的團戰中失去了蹤跡,蘭星海已經趕往Z7E星主持大局。同時,星耀也傳來亞桑最新勘察到的資訊,蟲族的暴動和艾維斯有莫大的關聯。

     死星的事情由九伯爵全權處理,蔚瀾留下了大量有助於喪屍提升智力和清除霧海病毒的丹藥,也留下了幾十位丹藥師配合九伯爵的工作,稍後便急匆匆的登上了前往M74星的航程。

     司空家的人給予過她最大的溫暖和親情,他們重入軍途也是為了她,如今父親和小三相繼失蹤。為人子女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更何況這件事明顯是艾維斯的挑戰,卻苦無沒有他勾結蟲族的證據,只能被動的接受。可惜,除了愛情外,蔚瀾沒有半點落於人後的想法,她勢必要通過此次機會扭轉格局,徹底清除了所有阻礙她未來生活的障礙。

     飛船於深夜靠落M74星私人停靠站,一名身著軍裝的剛毅男子早已守在月臺等待著半夜來訪的客人。

     男子氣質不凡,身姿筆挺健碩,短短的紅發配淡藍色的肌膚顯得整個人略顯涼薄,薄薄的嘴唇卻微微揚著慣有的溫和弧度,明顯是外熱內冷的性格。他暗紅的眸子隱匿著灼熱的野心也因此透出了對情感的冷漠無情,對於這種人來說終生追求的恐怕只有權利和力量了。

     當看到飛船的門開啟,緩緩走出一道人影后,男子的暗紅長眸微閃,不經意的劃過一絲期待。可惜,走出的人顯然令他感到失望,卻極好的掩飾在溫和有禮的微笑下。

     “歡迎歸來!”

     “莫將軍,你好!”唐落音疏離又友善的行了個星際禮節,身後兩名下屬紛紛行禮。

     “司空蔚瀾她?”

     “瀾殿下已經安全到達M74星,她非常感謝您提供的便利。特委託我先和您商談下細節,至於牽扯到第三星系聯盟的主和派,瀾殿下也會以第四星系聯盟和第五星系聯盟星主的身份支持您關於奮戰到底的決定,對主和派的行為絕不姑息。”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莫青夜是不是曾經陷害過蔚瀾。而今艾維斯派蟲族打擊高等星系的行徑已然令莫青夜忍無可忍,只是他一人面對暗中支持艾維斯的主和派已筋疲力盡,自然是想到了蔚瀾這個強有力的聯盟軍。

     莫青夜絲毫不在意唐落音的搶白,畢竟蔚瀾如今的盛名絕非一般,在宇宙中的行事頗為神秘。若非此次司空家出了事,他想或許窮極一生他都很難再見到記憶中那個早智果斷的小女孩了。

     不惆悵是不可能的,那樣的高度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用盡終生也求不來的,可是蔚瀾確實有此實力,以十歲初的幼齡佔據了流匪的大本營成為流匪的暗帝,並且帶領流匪們大張旗鼓的洗心革面,這種魄力就是很多成年人無法匹敵的。

     莫青夜將唐落音迎進了自己和親信密談用的別墅,正式展開了第三星系聯盟軍方和瀾殿下的合作,攜手抗擊德瑞拉迪星的勢力。

     一周後,首都軍校的二年級以上的學生迎來一年一度的志向填報。所謂的志向填報無非分為兩種,一種是以基層軍官的名義參與到真實的戰鬥當中磨練自己慢慢爬向高位;另一種是繼續在軍校學習直到學期結束順利畢業,而這種畢業生只有成績極度的優秀者才會在未來軍途中順風順水是各軍營爭搶的搶手貨,若非成績極佳的,最後仍然是從基層軍官做起,等於平白的耽誤了很多年晉升的機會。

     當初很多步入少年期的孩子之所以選擇在軍校系統的學習兩年也是因為哪怕成績不算頂尖但是參軍後也不會成為不起眼的炮灰小兵。

     果不其然,二年級的學生除了幾個個別的甲班生,其餘的竟然都選擇參軍,參軍率達到了百年來最高的一次。

     蟲族來襲,熱血少年寧願血灑戰場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到八年的苦學中。僅憑幾年的學習能成為將軍的人才少之又少,大多數孩子還是對自己的情況比較正視。

     送子女參軍的懸浮飛車排列在M74星最大的星際停靠站,如今不是什麼和平年代,父母的牽掛又豈是幾句話能夠說盡的。

     滿是送行親人的送別通道處。有一個和淒苦離別的氛圍截然不同的家庭很是引人注目,一對母子面色焦急的等待著什麼,不時地望向送別通道入口,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水月媽媽,你說姐姐什麼時候能到呢?”說話的人處於男孩和少年之間,青澀中透出難得的俊朗乾淨。二十出頭的年紀。本該青春洋溢的面孔沾染上絲絲憂愁,一雙不同于常人的水瞳清澈見底,似乎能看透人世百態,就算是位高權重頗有見識之人,在這雙眸子下都有種無處遁形的自卑感。

     “快了,快了,你姐從學校直接過來。”水月抬首看了看公告屏上的時間,再過半個小時新兵們就要上機了,為什麼還不出現?難道是路上出了意外?她神色中鎖著濃濃的清愁和疲憊,即使十年過去了,水月的面容依然如同二十多歲的少女,而眼底卻不復輕鬆,多了許多的牽掛和憂心,畢竟丈夫和兒子先後失蹤,是誰都無法保持平靜。

     水玄月了然的別過頭,不再用自己的急切不安加深水月媽媽的憂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於在門口走進了一名身著寬鬆休閒服的少女,少女擁有和水玄月相似的杏仁眼,可眸光微藍顯然不是傳說中的水瞳,面容雖清秀卻遠不如水玄月的五官精緻,她更似一個不起眼的鄰家妹妹。

     “姐姐!”水玄月先發現了她的蹤跡,臉上的憂鬱一掃而光,興高采烈擺動手臂,想要引起少女的注意。

     水月騰的回頭,溫柔的藍眸中即刻含了薄薄的水汽,她掩飾的草草擦了擦,也舉起手臂輕柔的喊道:“玲瓏,我們在這裡呢!”

     水玲瓏,今年二十七歲,是水家旁系的孤崽,被水玄月的父母收養,于十年前一同回歸水族本家,是首都軍校一名二年級的學生,成績不突出的她在志向填報中選擇了參軍。

     “玲瓏,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水月媽媽不想讓你也陷入危險。”水月克制住內心的激動,故意繃起臉訓斥著對她微笑的少女,“你參軍讓父母多擔心!”

     “水月媽媽,我會找到翱爸爸和三哥的,你放心!”水玲瓏堅定的握住了水月的手,一旁的水玄月也將手覆蓋了上去,幫水玲瓏開解著水月。

     “就是我年紀不夠,否則我肯定和姐姐一塊參軍。水月媽媽不要小看姐姐,不要小看我喲!”水玄月誇張的做了個鬼臉,沉重的氣氛瞬間消散了不少,這幾年來為了讓水月媽媽開心,他儼然把自己成功的培養成了開心果。

     “你個鬼機靈!”水月無奈的笑了笑,孩子長大,有自己的主意了,她又怎麼能過多干涉。她緊緊握住水玲瓏的小手,希望能將自己所有的力量傳送過去,保護她在戰場上戰無不勝、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一家三口尚未相聚太久,已到了該離開的時刻。

     “我該走了!”水玲瓏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看了眼水玄月嚴肅的囑託,“媽媽就交給你了,要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太過操勞。”

     “我會的。”水玄月使勁的點了下頭,自從司空家再次踏入軍途,連藤蘭香姐姐也進了軍部後勤方,他就成了司空家的常客,陪伴水月媽媽省的她閑下時會胡思亂想。

     “玲瓏,要保重好自己,不要讓媽媽擔心!”水月終是沒有忍住,落了淚。她最小的孩子也要征戰沙場,讓她怎麼能不擔心,對蟲族的痛恨愈演愈烈,若不是因為她失去了參軍的資格,絕不會獨自待在家中讓孩子為她冒險。

     “放心!”水玲瓏保證,最後抱了下水月,拍了拍水玄月的肩頭,轉身進入了送別通道,步伐堅決的走向了登機口。

     水月看著少女嬌柔的背景,怔忪的神情鬆動,哭聲隱隱傳來,她痛苦的低喊著,“回來,我不想你再出事,回來,我後悔了,回來吧!我什麼都不求,只希望你能安全無恙的陪著我,女兒……我的孩子……”

     水玄月感同身受的扶著身體無力的水月,不得已的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道:“水月媽媽冷靜,冷靜下來,姐姐會安全的,不會有事的,不會!他們都不會有事的,要相信他們。”

     只是這樣的安慰又怎麼能直達母親的心,她是真切的關心著女兒的安危,不希望兒女遠行身處戰場的心情僅僅是父母才能明白。

     或許送別通道內相同的場景太多太多,水月母子的失態並不能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有站在登機口的水玲瓏身軀微僵,最終無奈的歎息一聲,走了進去。

     媽媽,謝謝你沒有責怪我連累了司空家,謝謝你至今仍把我當做親人,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還給你一個幸福圓滿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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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7:45:44 |只看該作者
三十六、新兵蛋子們

    Z7E星的天空壓的低低的叫人喘不過氣,熱武器殘留的炮彈味道刺鼻難聞,還有不時冒出的炮火落在某個角落炸的地動山搖,引發人心惶惶。

     “指揮官,前線火力不夠,蟲族突圍,請求機甲支援。”

     中央指揮塔上的信號燈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指揮台前五名軍官模樣的男子盯著燈光神色莫辨,其中一個彪型大漢憤恨的敲打了下桌面。

     “機甲隊分三路包抄支援,以解救鐵塔火隊為主,不可莽撞行事。”為首的指揮官雙手背後,身姿挺直堅定。他五官不算出色卻在一群黑漆漆的將士中擁有曬不黑的純透雪膚,類人魚般的三叉耳尖散發著神奇的熒藍色光暈。此刻他粉紅的唇瓣抿的直直的,幽邃的孔雀藍眸凝聚著如風暴般的旋風,冷靜中帶著火光。男子氣質不俗,給人一種極為舒服寧靜的感覺,卻隱隱有種危險逼近的淩厲。髮絲和瞳眸一色,徒添了一抹神秘和神聖的氣息。

     他的話音剛落,身後的一名軍官即刻領命帶隊離開,同時騰騰的跑進了一名副手,“報告指揮官,新營來了五千名普通士兵、四百名阻擊手、一百二十名體術能手、一百名異能者、三十名機甲師、三名戰士、一名鬥士,您看怎麼分配?”

     “分配個屁,這麼點人還不夠炮灰的呢?”彪形大漢吼著,才三名戰士、一百二十名體術能手,完全不夠彌補他們營的空缺。

     “莫將軍已經盡力了。”旁邊的紅發男子斜了彪形大漢一眼,邪氣的大眼微眯,聲音冷硬。

     “閉嘴!自己人先吵起來像什麼樣子!”指揮官冷嗤。

     “哼!”彪形大漢扭頭不語,只是臉上依舊是不服氣。

     指揮官威脅的看了兩人兩眼,對旁邊始終沉默寡言的黑髮娃娃臉男人說道:“唐納德,你帶八十名阻擊隊員、五十名異能者,掩護前線撤離的部隊。”

     “是!”唐納德臉色冷漠,原先的意氣風發早被一股了無生氣的死寂所替代。

     看到他那副垂頭搭腦的樣子,莫青冉不耐的撓了撓紅色短髮。粗噶著嗓音吼著,“臭小子,你機靈點,老子可不想替你收屍!”

     唐納德瞥了眼他。看見他眼底的憂心,終是點了下頭走出了指揮塔。

     “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的!”莫青冉嘀咕著,心中頗多感慨。

     蘭星海顏色漂亮的眸子一閃,似笑非笑的望向莫青冉,“你不是也為了一個女人。罔顧你哥的命令,偷偷參軍來到前線的嗎?”

     “我那是為了正義!”莫青冉做賊心虛的昂著頭,見彪形大漢歪頭偷笑,氣不打一出來的吼著,“老子樂意,老子就是看上你妹了,你就說成不成吧!?”

     蘭星海無奈的搖搖頭,如今瀾兒失蹤了多年,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癡情種。

     “報告……指揮官,那些新兵……”副手站在角落懦懦的舉手詢問。原來莫參謀參軍還有這種內幕,蘭指揮官氣質不俗想來他妹妹一定也是小有姿色,怨不得莫營長會惦念不忘。

     “這還用問,交給各團團長。”彪形大漢大喝,嗓門嘹亮的震人耳膜。

     “是!”副手行軍禮,剛要離開就被喝住。

     “等等,讓那些新來的機甲師、戰士、鬥士、異能者和體術能手到訓練場去。”莫青冉吩咐,儘管是大戰缺人時期,他們也容不得濫竽充數的存在。要知道戰場爭分奪秒奪的是人命,一旦稍有差池。整支隊伍就再無退路可尋,還會連累後期的防控反擊的計畫。

     “去看看。”蘭星海將控制塔智慧系統連接到自己的光腦上,先一步下了控制塔。雖然人數方面不盡人意,但是希望在品質方面莫青夜能夠嚴格把關。

     “我換身衣服找新兵比試比試!”彪形大漢一聽有擂臺。臉上即刻樂呵開了,一掃不能衝鋒陷陣的失落,

     “李營長,注意分寸。”蘭星海嚴肅的叮囑。若不是李鐵是個體術老練的戰士,他的性格絕對不適合在軍隊生活。莽撞、衝動、太過講義氣反而忽視了軍規軍法等,不大好管理。幸好李鐵只是戰鬥欲強,沒什麼壞想法,人還是能用的。

     李鐵是司空翱的老部下,他平生最佩服兩個人,一個是司空絕老政委、一個是司空翱司令。如今司令下落不明,他的兒子卻難得冷靜的繼續領兵抗敵,光憑這點,也足夠李鐵敬佩有加的,所以蘭星海的命令他向來不會反抗。

     “明白!”李鐵呵呵一笑,倒是把蘭星海的話聽進了心裡,在踏入練兵場的前一刻把那身將領的軍服脫下,穿著軍綠色的背心,跟流氓似的晃蕩蕩的走了進去。

     此刻練兵場擠滿了人,人群分為兩撥,一撥一看就是老兵,眼神不懷好意的看著那群新兵蛋子。

     另一撥站的筆直,嚴正以待,戒備的盯著對面的五百多人,神色有些初出茅廬的清高也有些初入戰場的緊張,人數也是對面的一半。

     李鐵剛一進入就被這種兩方對壘的陣式驚了一驚,即刻不滿的扯著嗓子吼了起來,“你們這群混蛋沒事幹了嗎?前方生死一線,你們特麼有功夫不去修煉時刻準備支援跑這裡來看耍猴戲嗎?一群新兵蛋子也值得你們關注,滾,特麼的都給老子滾!”

     隨後進門的莫青冉撇撇嘴,抱怨,“他丫的學老子說話。”

     “閉嘴!滿嘴汙穢,這裡是軍隊不是海盜飛船。”蘭星海斥責,莫青冉和司空家的關係向來不錯,他把莫青冉當作弟弟,有時候相處更像是兄弟而非上下級。

     “知道了知道了,大舅子。”莫青冉摸摸鼻子,自從邁入少年期他大哥都不那麼訓他了。

     蘭星海再好的性子也被他磨得沒轍沒轍,大舅子叫的這麼親密虧他叫的出口。

     被李鐵一訓喝,當下溜了近半的人,剩下的大概二百多人,又被李鐵轟走了多半,只留有不到一百老兵。

     李鐵滿意了,“二百多個新兵蛋子而已,也值得你們興師動眾的待在這裡看熱鬧。”

     話音一落,新兵們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原來人家把老兵轟走是瞧不起他們,認為老兵不到百人足以能應對他們二百五十四個新兵。

     “三個戰士在哪裡?出列出列,跟老子過過招。”李鐵大嗓門的吼著,當下躍至擂臺活動起手腳,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在場的都是心高氣傲之人,三名戰士互看一眼,誰也不肯相讓,企圖博得第一局的頭魁。

     “一起一起,又不是娘們,磨嘰什麼!”李鐵完全是個善於得罪人的傢夥,也虧得他體術了得,否則沒譜早就被人暗殺泄私憤了。

     三名戰士氣不過,他們小小年紀便登入高級體術的行列,無疑不說明他們的未來一片光明,掌聲和鮮花是學生生涯裡最多的贊饋。這時候李鐵的言行明晃晃的打了他們一巴掌,三人互看一眼,先跳上一個瘦小的少年,李鐵眼一亮,贊道:“風雲步,你是風家的子嗣吧!快跟老子過過招,老子幫你們風家人鍛煉鍛煉你這個小崽子!”

     莫青冉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真怕李鐵死在他這張嘴上。

     不過李鐵敢開口,也是因為實力無敵,幾招而已,瘦小的少年便被不留情的掃落在地。

     剩下的兩個少年戰士皺皺眉,同時跳上了擂臺。他們不敢大意,不會認為自己比第一個少年更高一籌,畢竟對方是個實戰豐富的老兵不容小覷,和他對戰也是充盈自己的機會。

     令人沮喪的是,兩人出手仍是被李鐵幾招掃落。

     原本因李鐵侮辱的言語而羞惱的新兵們安靜了。

     人家用實力說話,他們還有什麼可驕傲的,受辱是怪自己能力不濟。

     三名戰士落敗,一百二十名體術能手更不敢說話了。

     李鐵不盡興的咂摸了下嘴巴,低聲惱怒道:“就這水準,丟到戰場不是給那群小蟲子送口糧去了嗎?莫將軍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底下的新兵敢怒不敢言,相互看著,希望機甲師裡能有實力匹配的出頭者,掃去他們失去的臉面。

     “哦對了,還有三十名機甲師,你們的體術如何,老子幫你們評斷評斷!”李鐵的囂張依舊,讓人恨得牙根癢癢又說不出來什麼。

     機甲師的體術確實在上乘之列,但他們著重於綜合素質的訓練,怎麼抵得上李鐵這種個中高手。可是機甲師比起常人更是驕傲,三十人中年紀最大的走上了擂臺,抱抱拳,“承讓!”

     “看拳!”李鐵二話不說,先出手,對方錯步反擊,一來一往,不過是多過了十招。

     這下新兵更寂靜了,神色再無一絲清高,反而顯得垂頭喪氣,看來是被李鐵打擊的失去了最基本的鬥志。

     在角落裡觀看的蘭星海失望的搖搖頭,這群新兵的素質明顯不成,原本所謂的新兵入戰場前至少要放到軍營磨練幾個月,而今時不待人,才匆忙的拉入戰場,可是他們的狀態不好,上了戰場也是炮灰的料。

     “李鐵過了,這麼下去這些新兵都得廢了。”莫青冉撇撇嘴。李鐵是一上擂臺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了的主,他不怕打擊的新兵集體自殺麼!

     “不怪他,這些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夠。”蘭星海中肯的評價。

     兩人見沒什麼看頭,本想轉身離去,誰知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明明音量不大卻足以令全場的人聽清,“我可以試試嗎?”

     機甲師裡唯一的女性,也是新兵裡年紀最小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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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發表於 2016-4-27 17:45:55 |只看該作者
三十七、男女性別的恩怨

    因為女性稀少,參軍的女兵都被分配到了遠離戰場的星球,以保證她們的生命安全。申請前往Z7E星前線的機甲少女僅有一個,也因此,就算她貌不驚人、不善言辭也是眾機甲師們關注、關照的物件。

     少女一言,引得機甲師們紛紛勸阻,開玩笑,擂臺上那五大三粗的傢伙看起來可不像是憐香惜玉的主,人家小姑娘有勇氣來到前線可不是為了給他揚名立萬用的。

     “謝謝大家,我有分寸。”少女靦腆的笑了笑,一手漂亮的飛燕步躍上了擂臺。

     “玲瓏,你小心點!”異能者裡的唯一一個女性,豪爽的喊道,“打不過,咱就跑,別被臺上的大猩猩佔便宜。”

     玲瓏?蘭星海和莫青冉停下腳步,難道是老媽(伯母)囑託他們照顧的水玲瓏?

     兩個人一想到李鐵那生冷不忌的莽撞勁,趕緊往擂臺方向跑去,結果沒跑兩步就見一道身影嗖的飛了下來,正好跌落在他們腳下。

     “糟了!”莫青冉臉色泛青,要是讓伯母知道自己連個小丫頭都照顧不好,會不會一氣之下剝奪他‘准女婿’的資格?

     蘭星海揉了揉眉心,不太敢看地上人的慘狀,冷喝著:“李鐵,下來!”

     “指揮官……我……我在這呢!”膽膽怯怯外加虛弱無力的聲音近在咫尺,李鐵狼狽的趴在地上,顏面盡失。不是他不想起,而是老腰扭傷真的起不來呀!

     臺上的小姑娘扭捏的笑了笑,“承讓!”

     承讓個屁呀!人家軍中一把手就這麼被你丟下擂臺,一句承讓就算了?

     見幾百雙眼睛像是盯怪物似的盯著自己,小姑娘靦腆的玩著手指解釋道:“我天生力氣比普通人大了些而已!”

     是大了些麼?明明是怪力少女,讓他們這些標榜身強力壯的老爺們情何以堪哪!

     “好樣的,玲瓏,你太棒了!”喝彩的是新兵中少見的兩個女人,一個短髮齊眉豪爽中性的異能者、一個濃眉大眼英姿颯爽的體術能手,那高興的樣子好似李鐵是她們丟出去的一般。很快,新老兵的矛盾上升到了男女性別間古老又久遠的恩怨問題上。

     男兵們嘴角抽搐,看著三個女兵總有種被打臉的恥辱感,尤其是擂臺下手舞足蹈的那兩位。有必要那麼誇張嗎?沒聽擂臺上的小妞都說了是占了力氣大的便宜,也許就是僥倖。

     “看什麼看,不服氣呀?不服氣咱們過兩招?”短髮女兵摞起袖子瞪著旁邊一塊進軍營的新兵,那新兵也是個刺頭,即刻摞袖子迎戰。“過兩招就過兩招,輸了別哭鼻子!”

     一句話倒是把長久來女兵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勾勒出來了。

     “廢什麼話,上擂臺!”

     兩個人叫嚷的跳上擂臺,水玲瓏極沒有存在感的溜到角落裡貓著去了,若非蘭星海和莫青冉一直關注著她,怕是連他們都將忽視她的存在。

     兩個人對視一眼,直覺認定這個小丫頭不一般。

     擂臺上的比試比前幾場單方面的KO要有看頭多了,你來我往,看得出兩個人都是基本功過硬的好手,練兵場的氣氛頓時被烘托起來。再也沒有先前的低落喪氣,叫好聲不停,新老兵暫態因為性別觀點融洽了。

     短髮女人不愧敢囂張挑釁,跟她對戰的男人最終力不從心的被打趴下。

     躲在角落的水玲瓏笑了笑,轉身走出了練兵場。

     “跟過去看看。”蘭星海沒有忽略她的笑意,心中一驚,莫非她是故意調節新老兵的關係,激勵新兵的鬥志?

     莫青冉悄無聲息的跟了出去,他也很好奇水玲瓏的真實用意,如果是他們猜想的那樣。這小丫頭的心思也太詭秘深沉了,加以培養絕對是軍中的左膀右臂。

     蘭星海雖感好奇,可軍中事務過多,讓他不能有絲毫分心。轉身急匆匆的返回控制塔,指揮布控去了。

     因為著急父親和小弟的去向,此次進攻蘭星海已察覺到有所失誤,他過於急切的想要追蹤父親的資訊,以至於陷入了蟲族的埋伏。和幾年前蟲族本能的殺戮不同,近兩年蟲族的攻擊有了主觀意識。它們中竟然出現了思考者,會有意識的選擇攻擊薄弱點或者用些低劣的計謀,甚至越過蟲王支配蟲族的進攻方式。

     如今形式越發緊迫,也越發古怪。

     父親和小弟的光腦明明會傳送他們的脈搏報告,顯示他們除了身體虛弱外,並無別的異常,可是人就是找不到。每次抓到定位的方向,等到搜索過去卻空無一人。

     “先遣部隊的損耗資料如何?”

     一場戰役的結束不僅意味著犧牲了多少兵士的性命,還包括消耗了多少的彈藥裝備,總體形勢有利於哪方等。

     不是將領們無情,而是戰場本就無情。

     “除了最先陣亡的百名先遣隊員外,其他人在修副將的帶領下及時撤退,雖說大多數有傷,好在是輕傷,只有修副將重傷昏迷。”

     “他那麼拼命幹嘛!”李鐵咒駡了一句,那傢伙來到部隊簡直堪稱是不要命的副將,衝鋒陷陣總是打頭陣,好像哪天不把自己小命用光哪天不算完。

     蘭星海沉默了稍許,自然知道修為何如此對待自己,在修的認知裡,是他沒有保護好瀾兒,把瀾兒弄丟了。強烈的自責和痛苦,讓修放棄了原先的浪蕩生活,發了瘋似的打擊蟲族,恨不得捨下一條命和蟲族同歸於盡。

     戰爭一直很嚴峻,他們壓根沒有機會關注星腦網路上的流言蜚語,若非是轉戰到Z7E星的途中母親傳信給他瀾兒的近況,他也以為那個神秘美麗的小妹早已遭遇不測。幸好天可憐見,讓母親不必再為小妹終於憂愁。

     只是他始終沒有和修溝通的機會,那傢伙總是飄在戰場一線,想找他比找蟲族進攻者還費勁。

     這次他重傷應該能老實一下了。

     蘭星海嘆惜一聲,想起蔚瀾那張總是淡若清風的美豔小臉,一時感慨不已。

     也不知道最後誰能獲得小妹的芳心,不管是修還是莫青冉都是用心甚至用命愛著小妹,可惜小妹也只有一個,不過他倒是不介意有兩個妹夫。豈知,等到事情落幕,他才發現他的妹夫何止有兩個那麼少。

     莫青冉這邊收穫頗多,那小丫頭簡直是反追蹤的超高手,很顯然的,他居然在軍營把人跟丟了,雖然丟臉卻讓他有種身為伯樂的美孜孜的感覺,屁顛顛的前往控制塔把情況彙報給了蘭星海。

     這種偵察能力讓蘭星海直接大筆一揮,把水玲瓏分配到了先遣部隊,歸屬于修的統領下。當得知水玲瓏的真實身份,莫青冉差點把自己這張快嘴抽爛了,好好的機會就送給了情敵,他有多中二哪!怨不得妹子原先總是擠兌他。

     夜色深沉,躺在病榻上的男人突然睜開了一雙淺藍色的瞳眸,一點兒也看不出初醒的迷蒙混沌。

     他滿身血色,儘管包紮的十分全面依舊有傷痕溢出了血絲。

     這次先遣部隊雖是中了埋伏也並非一無所獲,他們至少挖掘出三個蟲族的停靠點,若是時間充足,先遣部隊完全有能力把這三網站清除,足以破壞蟲族空投戰鬥力的兵援計畫。

     他惋惜的一歎,遙望著遠方的星空,那麼多年過去了竟仍然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他始終記得她赤紅的美麗雙眸和眸中空洞的神情,連帶著他的心疼惜不已,久矣,心疼的忘記了身體該有的觸覺。

     修流連忘返的摩擦著手中一枚小巧精緻的玉瓶,神色莫名,任憑回憶的巨疼折磨著自己的意志。

     “修副將,你還沒睡嗎?”先遣部隊的勘察助理推門走進,臉頰的蜜色肌膚上掛著兩朵粉紅,性感的身姿包裹在軍裝下多姿動人,凹凸有致的絕對能令男人流口水狼嚎。

     “有事?”修清冷的問,遠不如女助理來的熱情。

     “我是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彙報下今天蘭指揮官分配新兵的情況。”女助理毫不扭捏的坐到了病榻上,見他唇瓣乾燥的脫皮,就手拿起水杯想要親自喂水。

     “放下,我不需要。”修冷硬的拒絕:“有事明天彙報,我要休息了。”

     女助理颯爽一笑,“你越是拒絕我,我越不想放棄。我金琳從來沒有失敗過。”

     “很抱歉,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並不感興趣,立刻離開。”

     “好吧好吧!”金琳無奈的嘟嘟唇,趁修無法動彈,疼惜的摸了摸他臉上的那道幾乎貫穿了整張俊臉的血紅疤痕,“有那麼好的藥不吃,非要留下這道疤,真是讓人操心吶!”

     “滾!”修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男人,當初也就蔚瀾制服過他,生生的磨去了他一身不羈的傲骨,其他人沒戲。

     金琳見修動怒,怕引發他傷重,撇撇嘴不舍的起了身,臨出門前,無趣的聳聳肩,“指揮官只分派了一個小丫頭過來,你最好親自看看,我覺得人不行,太嬌嫩了,估計活不到下次戰役。”

     修沉默無語,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根本不會理睬任何人任何事。

     “又是這種死樣子!早晚讓你跪倒在老娘的軍褲下。”金琳憤憤的罵道,扭頭關門而出。

     等到房間恢復寂靜,修閉了閉眼,又猛地睜開,冷靜的喝道:“誰?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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