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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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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花色妖嬈]星際之祖宗有毒(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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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5:45:50 |只看該作者
五十八、黑洞危機

    大陣一啟,萬物退避。

     七方位踏空懸浮著七位天仙級別的大能,他們身著黑色戰甲手持仙府,四周用七彩靈石鋪滿的聚靈小陣閃爍不停,蓄勢待發。

     幾位掌門人儘管對蔚瀾一下子能掏出那麼多的七彩靈石而感到心驚不已,卻也心知此刻不是發問的時候,專心致志的護於陣中,只等大陣佈設完結。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即使暫時用不到戰甲供氧也有備無患的開啟著,因為他們知道此舉有多重要和關鍵。

     七方位正中,蔚瀾十指結印,背後是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翅膀,神聖如神使,不可侵犯又耀眼奪目。

     在廣袤宇宙的襯托下,蔚藍幾人的身影過於渺小,不起眼到幾乎連飛船搜索器都無法輕易捕捉到他們的蹤跡。然而,那雙黑如耀金石的翅膀卻栩栩如生,遠遠的望去,猶如展翅的黑色天使標記著獨屬於自己的風範,氣勢絕然。

     旁邊不遠處就是最新形成的黑洞,它自發的運轉著,幾秒鐘的時間便會擴大一圈,實在讓人難以忽視。如果仔細觀察,便可發覺蔚瀾幾人在無形中被一圈圈黑暈漸漸籠罩,若是大陣再不開啟,想來他們也會被黑洞無情的吞噬。

     汗珠隨著蔚瀾的額頭滑落,手印結織的越發繁雜,若非擁有龐大精神力的人絕對記不住那麼複雜的封印印式。

     許久,久到黑洞的漲勢再也不可抑制,周圍的細小、靜止的隕石塊紛紛被捲入其中,強大的吸力引得幾人的髮絲直直的向它的方向所傾倒。

     幾位掌門人臉色慘白,汗也流了下來。

     直到身臨其境他們才真切的感受到黑洞的可怕和強大,那猙獰、深壑的洞口快要摧毀了他們的精神力量,讓他們變得脆弱和膽怯起來。這時他們才能體會到老祖們的用心良苦。陣成,英雄無名;陣敗,屍骨無存!

     蔚瀾可不想做什麼無名英雄,她還懷著寶寶,沒必要捨己為人。她要的不過是靈脈和裡面的能量。

     只有到達帝仙的境地甚至超越帝仙。方能萬全的保護住她的家人不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結印完成,一道黑色光暈以蔚瀾為中心點噴發而出,慢慢的如奢華的地毯般鋪至幾人的腳下,隨之而來的是金色的光流。在黑芒之上匯出了繁雜、深沉的線條。

     當黑芒和金線編織出莫辨的神秘圖案,一股來自遠古般悠遠的鐘聲橫空而響,當即令幾位掌門人神魂回歸,頭腦恢復了清醒,一切負面情緒幽然遠去。

     傳輸大陣。成!

     濃烈的靈氣撲面而來,瞬間灌入了幾人的身體又被迅速的抽了出來。那樣的感覺簡直令人無法形容,一瞬的孔武有力一瞬的飽經風霜。

     “聚靈、打坐!”察覺到幾位掌門精神不夠集中,蔚瀾低聲冷喝。

     幾個掌門頃刻回神,拋出靈符,盤腿五心朝上。

     七道散發著不同屬性的靈符瞬間彙聚於黑洞之上,幻化成七彩光暈交錯飛舞,其中充斥的靈氣與傳輸大陣旗鼓相當。

     所有掌門體內的靈力不停輸出,和中心點的蔚瀾所傳遞的宇宙之氣相融合,不停的支援著大陣運行和靈符的運轉。幾人的修為確實過弱。這樣的靈氣沖刷簡直讓他們快樂與痛苦並存。當初地球尚存時,他們也沒能感受過如此濃烈的靈氣之境,而今,明明感受到了卻還不是自己的,真是滋味百態。

     “來了!”又一聲清亮的低喝。

     蔚瀾雙目緊迫的盯著黑洞之內,果然,一團比黑洞氣勢更強大的七彩靈團如箭射出,直奔靈符組成的靈氣陣,如同孩子般雀躍的在靈符周圍跳躍轉動,吸取著靈符自帶的靈氣。甚至和靈符交換能量。可惜沒多久,它便分辨出真假,意識到靈符不過是個靈氣有限的傀儡,原先的喜悅之情截然而止。微微頓了頓,明顯的看出暴怒了,整團靈氣漲的比黑洞還要大,瞬間所有黑洞像是被打了激素,急速的擴張。

     蔚瀾怎麼能容它繼續下去,黑洞一旦擴大到某種程度會引起星系動盪的。甚至有可能吞噬掉整個星體。

     “收!”單指揮舞,靈符乍然變動,形成一道巨大的網直接把靈脈全面罩住,慢慢的收緊再收緊。靈脈劇烈的掙扎著,東闖西撞,企圖撞出一條路來,可惜蔚瀾的網又豈會如此容易的露出紕漏。

     沒有靈脈的支持,黑洞停止了擴散。

     蔚瀾眼眸一凝,雙手置胸,七分身頓顯,“帶它回來!”

     七分身頜首,登時融合成一人,只除了七彩長髮、七彩瞳眸,其它和蔚瀾一模一樣。‘她’猛然縱身,化作一團七彩光芒破出大陣,直奔向靈脈所在之處,瞬間單手一提,把那靈符組成的網提到了手上,還挑釁的抖了抖。

     靈脈炸毛了,橫衝直撞的想要突破重圍。

     分身冷冷撇著它,“別掙了,認命吧!”

     靈脈一頓,嗡嗡兩聲,悶聲悶氣道:“你是誰?”聲調童稚又傲然,明顯各種不服氣。

     ‘蔚瀾’頓時有種觀音遇到紅孩兒的窘然感。

     “我是來帶你回家的人!”

     “家?能吃嗎?”

     “家不能吃,家裡有能吃的!”靈脈回歸,天地靈氣迴圈,是種因果輪回又是種萬物相輔相成的良緣。

     “哼,我還是先吃飽再說吧!”靈脈冷嗤,七彩光芒大作,企圖衝擊整個靈網,不,應該說是開始吞噬靈網滲出的靈氣,不謀之心眾人皆知。

     ‘蔚瀾’冷眼相看,在它吞噬靈網的同時不經意間的反噬著它溢出的靈氣,重新聚攏於‘蔚瀾’體內。

     久而久之,靈脈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彩光大閃,頃刻黑洞一陣顫動,星系忽閃忽暗,等彩光遁去,靈網中出現了一抹不足半人高的幻彩人形。

     人影明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可惜那雙七彩琉璃瞳沒有一絲童真,陰冷肆邪的讓人膽顫。

     “陰邪入體?”‘蔚瀾’微微驚道。說完,‘她’先愣了愣,顯然沒明白主人所言的四個字是何意思。

     別說分身不明白,蔚瀾也是不明白。她通過分身見到靈脈幻出的人形後,自發的蹦出了這麼一個詞。

     顧名思義,靈脈的狀態絕非正常。

     聽到這幾個字,靈脈眸光微閃,神色中劃過一絲白芒,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分身不在廢話,伸臂迅速的扣住了靈脈的頭頂,強迫的吸收著它身上不屬於它的靈力。一波波強烈卻又散發著脈脈溫情的氣體攏繞在兩人之間。

     只是異變發生。

     一道源於外界的嘶吼傳來,“不要……”

     分身一頓,便讓靈脈有了可乘之機,它反手推開了分身,雙拳在分身的腹間打出了一道道耀眼光波立刻穿透了分身的身體。

     而此刻,一抹溫熱的身體猛然的撲倒了‘她’,之後便有一股強勢的攻擊襲來,滑過兩人的身體沖向靈網,頓時靈網破碎。趁此機會,靈脈心有怨恨的逃回了黑洞,立刻引發了黑洞的劇烈動盪。

     “該死!”‘蔚瀾’低咒著,本想再次誘靈脈現身卻被從背後死死抱住自己的人所牽絆,‘她’反手推開,頭一側正好看到不請自來的人的面容。

     埃德森?

     ‘蔚瀾’詫異的一把拽住隨著黑洞引力而險些飄離的埃德森,手心卻摸到了濕濕的一手血。‘她’恍然抬頭,卻見埃德森笑了笑,淺紫色的衣衫慢慢暈出深色的血跡,隨之,左臂和半個肩膀與身軀斷開,整個人陷入了黑洞之中。

     這時‘她’才明白,那聲絕望的‘不要’不是說給‘她’聽的。

     ‘蔚瀾’猛地回頭,看到一抹身影懸浮於大陣之上,手持一柄靈柩戟,桃花眸冷芒肆意,佈滿殺戮。

     此刻的艾維斯更像是無情無欲的神邸,冷眼相看自己的弟弟死于戟下,沒有一絲感情流露也沒有一絲愧疚。黑色的衣襟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冷冰冰的桃花眸,死寂無聲。

     “毀了靈脈,或者……殺了我!”艾維斯平淡無波的訴說著可供‘她’選擇的方式。

     蔚瀾顯然一驚。

     她沒想到艾維斯的目標居然是靈脈。

     “你瘋了?”分身直接說出了蔚瀾的心聲。

     靈脈牽動著所有黑洞的變遷,一旦命懸一線,迎來的便是黑洞無止境的吞噬能量補充它的靈氣流逝,宇宙將有何下場不言而喻,他們誰都活不了。

     “要不我死,要不它亡!”艾維斯重複著這一句話,像個只知領命的殺人機器,桃花眸堅定又無情。

     蔚瀾是真急了!

     靈脈豈是會乖乖吃虧的主,它已然產生自己的意識,又被邪靈所汙,引發黑洞危機是顯而易見的。殺了它只會讓宇宙不復存在,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可若現在坐視不理,它絕對會讓蔚瀾吃盡苦頭。

     艾維斯等於把蔚瀾逼進了絕境。

     “你這麼想死,我成全你!”如今之計,只有速戰速決殺了艾維斯,收服靈脈。

     ‘她’頓時恢復七重身,七道身影快速的包圍了艾維斯,弓箭持手,不留一絲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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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發表於 2016-4-28 15:46:02 |只看該作者
五十九、最終的大劫

    一弓三箭,共二十一箭鋪天蓋地而去。

     艾維斯揮動靈柩戟,避開了重重危機,桃花眸裡閃過冷芒,一個閃身脫離了七重身的包圍。

     蔚瀾本體畢竟要支撐上古大陣,而七彩分身又中了靈脈兩掌,所幸她本身實力已達到玄仙級別,又能跨越同級作戰。就算艾維斯近期遇到了某種機緣,修為破晉達到了玄仙十層中期,蔚瀾也不會輸給他。

     更何況蔚瀾抱著讓他必死的信念,招招狠厲,一時到令艾維斯無招架之力。

     只是兩人越打越艱難,除了要躲避彼此的攻擊,還要避開躁動的黑洞因擴散引發的巨大引力和動盪不定的能量,簡直是四面楚歌。

     蔚瀾恨的暗暗咬牙,不知道艾維斯這傢伙腦子是灌水了還是抽筋了。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手上不但形同無視,還想著讓整個宇宙來陪葬,當初七伯爵都沒他這麼瘋。

     一想到埃德森是因保護她而亡,蔚瀾心裡就越發的憋悶,甚至有一種事態會愈演愈烈的不好預感。為了防止更加不好的事情發生,七重身再次合一,一箭搭起,運用全身的靈氣集一處,其蘊含的氣勢和能量比先前的二十一箭更加的充足,濃濃的黑色火焰外包裹著七彩靈氣,猶如一道黑色鳳凰披著彩霞宣洩激飛,沖向了艾維斯。

     “肉肉!”一道高昂的有些刺耳的聲音響起,令蔚瀾心窩一顫,

     “星耀?”她仰頭看去,只見分身竟不知何時退到了黑洞的邊緣卻被星耀反身推回。

     “星耀!”蔚瀾痛喊,眼睜睜的看著被飛箭擊中的艾維斯拽住星耀跌入黑洞中。

     她始終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艾維斯會選擇和星耀同歸於盡。

     蔚瀾頃刻慌了神,她的心空洞惶恐的不知如何是好,雙臂一揮,將大陣解去,飛身而上鑽入了那個吞噬了星耀的黑洞中去。

     遠在飛船上的眾人驚怔的回不了神。直到幾個黑洞莫名其妙的開始收縮到消失,星際飛船公共頻道播出了幾大星系黑洞全部失去蹤跡的消息傳出,他們才恍然的跌落在地上。

     幾位掌門憑藉著戰甲飛回了飛船,在看到幾個男人哀傷的神態時。也不知該如何勸慰。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讓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便成了定局。

     久久,敖傑嘲冷的笑了起來,瘋狂又悲切。“哈,她在意的永遠是他一人!”而淚水卻隨著臉頰顆顆掉落。小媳婦,你的心是最冷最硬的,連讓我跟你同生共死永遠相隨的機會都不給我,為什麼……為什麼……

     其他人怔忪的坐在地上,淚水流下而不自知。

     難道他們所有的心加起來都不如一個星耀,難道他們就沒有和她同生共死的資格。

     “你們別這樣,落入黑洞不見得會死,更何況這個是靈脈所創造的黑洞,也許別有生機。”言蕭實在看不下去了。當蔚瀾飛入黑洞的那一刻,他是挨得最近的,本是潛意識的想要伸手拉住她,可看到她臉上的那抹空寂,心中頓時刺痛難忍,也明白了那個叫星耀的男人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他沉了沉聲,嚴肅的說:“她臨破陣前曾囑託我,讓我告訴你們一句話:‘如果換成是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我都會沖進去!’,我相信我徒兒不會有事!”

     只是她又何曾知道。他們寧願她獨善其身,也不願她為了他們身處險境,想必星耀也會如此選擇。

     “那個女人,太可惡了。永遠都那麼可惡!”蔚迦惡聲惡氣的吼著,抬臂粗魯的抹乾淨淚,起身就往飛船傳輸倉走去。

     “你幹什麼去?”言蕭突然覺得自己壓力山大,萬一這些男人想不開,隨便死了一個,等小徒兒回來他拿什麼交差?!莫名的。言蕭執意信任蔚瀾,似乎她不會死,就算身死,靈魂亦是會轉世找到他們。這樣的信念才支撐著言蕭,難過卻不絕望。

     “我去找個黑洞,自殺!”蔚迦連停都不停,邊喊邊沖進傳輸倉,想要乘個小型飛船離開,可惜,在場的掌門比他的修為只高不低,急忙出手攔住了他。開玩笑,萬一小姑娘回來發現少一個,還是他們這些老頭子倒楣。

     “你自殺個鬼呀!”敖傑一聽,炸毛了,跳起來指著蔚迦的鼻子就開始罵,“你死了,小媳婦卻活著和星耀親親我我,你甘心呀!有本事就等他們回來,我天天膩著小媳婦,讓星耀看得見吃不著,那是他欠我們的!”

     “對!我相信瀾兒不會有事,星耀就算拼個粉身碎骨,也會保全瀾兒的,我們還是好好等她回來!”九伯爵很快冷靜下來,草草掩去淚珠,對自己眾目睽睽下飆淚顯然有些接受不能,不過在他心裡沒有什麼比蔚瀾的安危更重要,“我要等她回來,也會發動暗血的力量去找尋他們的蹤跡!”他說完,看了看幾位元處於戒備狀態的掌門人,歉意的說:“抱歉,您無需擔心,我會活著等著她回來的!”

     “我和你一起,海盜勢力範圍廣,我相信她不會丟下我們的。”傑勒米慘白的臉微微恢復了本色,額頭上低垂的觸角無精打采的揚了一揚,起身回望了眼那片還原了平靜的星空,和九伯爵一前一後的離開了。

     亞桑雙拳緊握,克制住內心的顫抖,默念著冷靜冷靜,忽地,淺綠色的眸光一亮,“主人不會有事的,我們的主僕契約雖然聯繫不到,卻並沒有解除,更何況主僕契約是無法解除的。對,對,如果主人有意外,我也不會好好的活著。太好了,我還活著,主人還活著!”亞桑激動的失去了平時的冷靜和分寸,興奮的拍了拍言蕭的肩,一溜煙的也跑向了傳輸倉,“我去通知中央星的兄弟,全面尋找主人!”

     修也拍拍屁股起了身,暗籲了一口氣算是稍稍的松了松心,撇撇嘴嘀咕著,“白哭了!以後讓殿下好好補償補償我!我回琉璃星了,通知那幫老傢伙開啟尋人計畫!”說完,擺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蔚迦抹了把臉,突然覺得剛才的失控有些丟人,他輕咳一聲,“呃……我是回利比亞星,利比亞星的人脈也挺廣的,那女人沒心沒肺,我不把她找出來好好懲罰,誓不為男人!”隨後,從兩位掌門人的手臂下鑽了過去,急急的沖進了傳輸倉。

     唐落音看了看敖傑,對幾位掌門人有禮的告辭道:“我要回地球發佈尋人資訊,請掌門見諒!”

     “趕緊去吧!”敖傑拍了拍唐落音的肩,他也要趕緊帶著幾位掌門回修真星,不管天涯海角也要把那個可惡的逃家小媳婦捉拿歸案。

     而此刻他們心心念念又愛恨不已的人,正在無止境的黑洞裡懸浮著。她懷裡抱著一顆巴掌大小、銀白色卻暗淡無光的石塊,臉上的表情空洞茫然,就這麼漂浮著,不抵抗也沒有任何反應。

     蔚瀾是想到了死。

     幾生幾世,她是第一次不想再活下去。

     但是可笑的很,如今她想死也死不了。

     所有的力量被困在這方無盡的黑芒裡,靜止的空間、漂浮不定的她,還有她懷中的星耀,似乎以前的一切不過是惘然、是一場徒留遺憾的夢。

     為什麼她不能在強大一些,為什麼她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粉碎,最後連核心都變得冰冷無聲。

     空洞的桃花眸無一絲淚痕,只因他說過,不想看到她哭,她可以不哭,可以用所有眼淚換回他的生機,可是沒有誰能給她這個機會。星耀死了,身軀被黑洞狂暴的引力卷碎消散,只留下這顆失去了脈絡的石塊。

     蔚瀾恨自己的修為,恨被歷練到不死不滅的身軀,天下人有她這樣的嗎?想死都死不成。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蔚瀾以為時光已成永遠,她懷中的石塊卻微微動了。

     桃花眸猛地睜大,嘴裡驚惶的哀鳴,“不要,星耀,不要……不要!”

     可惜上天沒能聽到她的願望,蒼白的石塊在她眼前慢慢的開裂,猶如當初的星耀被割骨的力量生生絞碎,一瞬化成了粉末到最後竟然空無一物。

     蔚瀾愣了神,她急不可耐的摸索著,希望一切不過是幻覺。

     “你騙人,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是騙子!”她扯著嘶啞的嗓音,在靜止的空間悲徹欲絕,尋找著所有能關於他的資訊,可這裡除了她沒有任何存在過的痕跡。

     “星耀!星星團!星媽!你說過永遠陪著我,不讓我傷心,不讓我孤單,你說過的!”

     “星耀,你出來,不要讓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星耀,如果你還愛我,就別開玩笑,出來,出來我就不怪你!”

     “星耀……”

     此時的蔚瀾完全的崩潰了,她看不到未來、回不到過去,在她最不安的地方執守著一顆失去心的魂魄,她迷失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份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愛。

     “星耀,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如果恨能讓一個人永存,她會帶著這份恨永垂不朽!

     因為蔚瀾知道,星耀若是死,便是真真正正的不復存在,沒有靈魂沒有轉世,只剩下她的執念煙消在茫茫星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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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番外:盼兮——盼妻歸兮!

    一片迷蒙的滄瀾之上,無盡的灰色將天地的黑與白染成了毫無界線的混沌色彩。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女孩捶搭著腦袋背身坐在烏雲的邊緣,乖巧的姿態和渾身散發的冷寂氣質截然不符。

     她的身後站立著一抹最為聖潔的光芒,光芒中隱隱可見一道人影,而人影卻露出了令人寒徹骨的無情無欲,只是當他微微垂頭,看向小女孩觀察許久的地面時,方才不經意流露出莫名的眷戀和悲怒。

     “她傷心了!?”平淡無波的聲音自小女孩的口中吐出。

     白影一顫,仿若高不可攀般的聖潔神邸的姿態被打散,急匆匆的蹲到小女孩的面前,猶疑又不敢相信的反問,“盼兮,你說話了是嗎?”男子的嗓音如行雲流水,悅耳如曲。

     “不要避開話題,你讓她傷心了!”這次小女孩話語肯定,並且毫不遮掩的質問。

     “盼兮,乖女兒,叫聲爸爸!”白影置之不理,誘惑的緩緩開口,清泉般的嗓音著實令人著迷。

     “我媽媽傷心了!”小女孩契而不舍的繼續之前的話題。

     白影執著的望著她,捧著她的雙手‘含情脈脈’的教導,“爸爸,叫爸爸!乖盼兮真是好心狠,五年了只說過這麼幾個字。爸爸傷心倒是真的!”

     “我不喜歡你,你讓媽媽傷心了!”毫無波動的說出最傷人的話,小女孩平靜如初,在那張稚嫩卻依稀透出媚色絕骨的容顏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如同失去感情系統的機器娃娃。

     白影似是失去了所有耐心,甩手起身,好聽的聲音卻惡劣之至,透出了嘲諷和失望,“媽媽、媽媽……叫的倒是很親熱!哼,她要認你才行。她認你,你就是乖女兒。不認你,你就什麼都不是!有本事,你去當面叫她媽媽,你看她會理你。她認了一個低劣的凶獸做兒子。卻不認你這個親生骨血,你若是本事,去讓她認你,也不算我白養你一場。”慈悲的外表被撕去,聖潔的仙人頓時脫去了不可觸及的外殼。帶著沖天的幽怨和悲憤,全部發洩到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身上。作為父親他或許是不合格的,可他卻放下所有身段,精心的把她養大。

     小女孩面嫩心沉,自然知道父親的遭遇才造就了如今的暴躁,大大的瞳眸閃了閃,輕飄飄的來了句,“你從冰晶爸爸那裡偷來媽媽的卵子時,也沒經過我的同意,有本事把我塞回媽媽肚子裡。那時媽媽自然認了我!”

     “你……你都五歲了,我怎麼塞?”白影一頓,差點被氣瘋了。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小魔障,當媽的從小就欺負他、折磨他,當閨女的更是繼承了媽媽的傳統,他是招誰惹誰了!

     “把我殺了,就可以了!”小女孩一本正經的說,黝黑的眸子火熱的盯著地面上沉睡著的某人的肚子,那種執著頓時令白影什麼怒火都沒了,趕緊一把拽住小女孩的胳膊。瞪著她那雙沒有一絲純真、烏黑不見底的桃花眸,有些心寒有些警告,“你敢胡作非為,我就讓你一輩子沒有媽……不是。讓你一輩子見不到你媽!”

     小女孩突然笑了,笑若繁花,頃刻灰濛濛的空間出現一朵朵美豔的花枝,又在一瞬消失不見,如同她曇花一現的笑容。

     “我媽傷心了!”

     又是重複的一句話,磨得白影咬牙切齒破了功。他是造成孽。生了個孽障來折磨自己!

     白影終是歎了口氣,離去前留下了一句似惆悵、似埋怨的話,“是她困住了自己,不願出來,若是她能蘇醒,逃開自己束縛的困境、逃開曾經許下的誓言,又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直到白影一晃而逝,小女孩才緩緩回眸。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身後,對著虛空自言自語道:“爸爸愛媽媽!我也愛媽媽!可是,什麼是愛?”

     這時,虛空一閃,一匹閃著金白色光暈的白馬踏空而來。它的馬頭蹭了蹭小女孩稚嫩懵懂的面頰,“愛就是你看到她傷心時,情不自禁流下的淚水!”

     “諾,你也愛媽媽?”小女孩歪歪腦袋,可愛萌動的神態實在令人招架不住,只是那雙眸子清冷的叫人心寒又憐惜。

     諾輕輕笑了,“我一輩子都會守護主人,也會守護小主人!”

     小女孩挑挑眉,顯然是對這樣的託辭不信。

     那樣自信又俏皮的神思讓諾微微有些分神。別看小主人有一半那位大人的血脈,可最像的還是主人,或許這是冰晶離開時的執念太重造就的。不過是好是壞,他不好評斷,畢竟冰晶的本體是冰之靈氣,由他魂魄氣靈滋養成的小主人心更冷更硬,似乎無堅不摧,比起主人和那位大人更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邸,同樣,世俗也更不易近身。

     “我越界去過別的空間,裡面有很多個和媽媽生活過很像的星球,他們的傳承裡說明愛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諾,你愛媽媽也愛我,是不對的,和他們說的種馬男很像,我不喜歡!”小女孩面無表情的說著什麼喜歡和愛,配著小小的年齡,實在令人覺得違和。

     可是諾的精神完全注意不到這點了,他抽抽嘴角,不確定的反問,“越界?大人他知道嗎?”

     小女孩平靜的掃了他一眼,雖然眼神裡什麼都沒有,卻仍是讓諾覺得被輕視了。

     “爸爸知道我就去不了了!”

     好吧!那就是不知道!

     不過小主人的天賦好的驚人,比起她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能穿越時間流,無視時間界限翻手雲覆手雨了。

     諾難免自卑了一把,活了不少年頭,他的修為無進反退,真是丟了主人的臉了!

     “小主人既然不喜歡種馬男,那是不是你媽媽你也不喜歡?”避開了令他難堪的話題,諾還是趁機探了探小主人的心思。

     “為什麼不喜歡?”小女孩抿抿殷紅如櫻的唇,“男人不能和女人比,女人儘管也不弱,但天生值得男人保護,要不然為什麼男人力氣比女人大!當一個男人保護不了他的女人時。就需要多幾個男人一起保護他們的女人。媽媽的男人們還是太弱了,你說我要不要給媽媽換幾個男人?”

     諾嘴角再次抽了抽,小主人的性別意識到底是誰灌輸的,雖然他也是支持主人多些後宮多些保障。但也沒有像小主人這麼明目張膽、肆無忌憚的,要是讓那位大人知道,自家女兒往家裡給他塞情敵,怕是她的小屁屁難保嘍!

     諾的眼神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終是化作了一片嚴肅。他俯看著地面上的一切,眼底閃過哀慟,前肢果斷的跪地,鄭重的開口請求,“請小主人喚醒主人,拜託了!”

     只有小主人和那位大人有能力使主人蘇醒,別人皆無可奈何。可是那位大人雖是光明的象徵卻心若磐石、堅不可摧,尤其是他因愛生恨,若非有個小主人存在從中周旋,他定是會讓主人的幾個男人死無葬身之地。甚至會怒極必反的再次企圖做出囚禁主人的荒謬之事。

     他的愛是天理不容,他卻依舊違背天規的生了小主人。

     不過老天也不會真的降責,畢竟他比天更高……只是這樣的愛,不是為難主人是什麼?怨不得主人曾經總是念叨那位大人太任性,果然是任性的人呀!

     “條件?”小女孩沉沉聲,冷冷的反問。

     諾恭敬的垂頭,眸光堅決又幸福,“願獻上吾之壽芒,求主人安康快樂!”

     “吾——混沌之神,接受爾的獻祭!”小女孩胖若蓮藕的小臂一揮。契約成,灰色的空間炸開一片金白色的光芒又快速的被吞噬不見。

     諾欣慰的松了口氣,身影越發的模糊不清,漸漸的消散在小女孩的面前。

     稍許。虛空又一陣波動,一個手持靈柩戟的男子慢步走來,到了小女孩身後,單膝跪下,冷冰冰、機械的開口,“主人請您速歸!”

     “戰神靡月。爸爸重啟了你的記憶、恢復了你的帝仙之位,怎麼?也把你的情緒和感情一併收走了嗎?”小女孩惡劣的揚揚嘴角,眼神居高臨下的藐視著來人。

     來者不寵不辱,沒有絲毫的變動,健碩的身軀筆挺又安靜的跪地,一副接收不到命令完全不會獨自行事的傀儡模樣。

     “我想想你原先叫什麼,艾維斯?對嗎?”小女孩見靡月沒有反應也不生怒,依舊不緊不慢的說:“諾同樣愛慕媽媽,可是他做的很好!為什麼你獨獨分不清愛和佔有的區別呢?你看,媽媽沉睡了,她的心夢中都在哭!”小女孩首次流露出微弱的情感變動,縱縱小鼻子,嫌惡的責怪著,“我討厭你的愛,討厭爸爸的愛,他們太沉重太壓抑!”

     “把我討厭的人押下去,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他進入混沌之界!”小女孩揮揮手臂,頓時灰色的空間晃動著一道模糊不清的旋影。而這些沒有具體形態的影像竟然都有帝仙的等級,它們團團圍住了靡月,絕然恐怖的氣勢直壓在靡月的周身。

     靡月不愧是戰神,他強頂著威壓,執著的站了起來,在最後,空洞的眸子流戀的望瞭望地面上的那抹身姿,在幾個混沌使的看守下轉身果決離去。

     小女孩根本不理會靡月的變動,更不會為了遷怒而自責。以她現在的實力還打不過爸爸,等她長大絕對會把欺負媽媽的男人全都打跑。

     只是等到小女孩長大她才明白,有時候男人欺負女人並不是純粹的欺辱,還會因為愛,可惜,等不到她完全明白,屢屢帶著弟弟妹妹阻止爸爸們欺負媽媽的她,就被長期禁欲而生怒的爸爸們發配到了別的空間,開始屬於自己的旅程。

     此時小小的她,專注的望著地面上絕美卻悲傷的沉睡女子,和女子同樣的桃花眸裡有著傾慕和崇仰,“媽媽,你會像我愛你一樣,愛我嗎?”小女孩怯怯的問,隨後小臉展顏,自問自答道:“媽媽一定會愛我的,我長的比媽媽肚子裡的弟弟更像媽媽!”

     “媽媽,我叫盼兮,爸爸取名,寓意,盼妻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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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勾人魂魄的女妖

    “盼兮……盼兮!”喃喃的呼喚自緊閉雙眸的女子嘴裡呼出,她眉目嫵媚絕美,似天人似仙女,桃紅色的眼尾微微上挑多情又魅惑,紅櫻似胭的唇瓣半啟縈繞著誘人深入的魅力。

     嗚喃一聲,女子晃了晃不太清醒的頭腦,慢慢睜開了那雙桃花眸,一縷七彩流光閃過隱入眼底。

     迷頓的神色在一瞬消失,眸光中恢復了冷然和淡若。即便滿目是青山綠野,空氣是靈氣逼人,她皆是不動不慌的神態,令遠遠偷望著她的一些人驚豔又有些恐慌,以為是山間專門勾人魂魄吸食精血的妖精。

     “少將軍,這女妖來歷不明,咱們還是遠遠躲開為好!”留著山羊胡的軍師目露一絲貪婪又很快掩去,這樣的絕色豈是凡人可駕馭獨佔的。若是少將軍流連忘返,耽誤了軍機,老將軍還不把他拆了熬成湯!

     他謹慎的瞥了眼旁邊年輕男子,只見男子一身銀白盔甲,身材魁梧健碩卻有一張清俊白皙的面容,只是面容上有幾道清淺不一的傷痕破壞了最後一絲文弱的書生之氣。此刻,他那雙茶色的眸子怔愣的凝著那道緩緩坐起身的嬌媚身影,便再也容不下別的什麼,入了魔走了心,一生一鍾情,難以自拔。

     而身後騎兵營的兄弟們又有多少和他一樣,年少氣盛,為了情愛可以不顧一切,只為美人多嬌、回眸一笑。

     軍師一見此狀,哀聲連連,哪怕他這個年紀都差點中了女妖的魅惑之法,又何況是十幾、二十出頭的少年郎。

     林中女妖似是察覺了暗處有人,她微微側頭,僅僅是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婀娜多姿,之後,那雙桃花眸露出輕輕的疑惑,纖長的眉頭微蹙,惹得男兒們心窩發顫。恨不得沖上去替她解決所有憂愁。幸好美人無礙,隨即展顏輕笑,那笑璀璨美豔,著實讓熱血男兒血脈噴張。比起上戰場殺敵更多了絲澎湃的激情,心臟如戰鼓如雷鳴般的震動著,聲音大到在寂靜的林間成了唯一的雜音。

     “盼兮……他真的會在這個層面的某一個時間點出現嗎?”蔚瀾默默摸著心頭的雀躍和不安,靈識卻展入方圓千里,收穫了所有的資訊。剛剛蘇醒的蔚瀾不是不知道遠處有人在暗中提防著。可是已經一下子躍入帝仙修為的她,豈是凡夫俗子可匹敵,他們所言也沒錯,女妖和女仙不過一字之差,對她來說沒什麼區別。為了某些人她可以是仙,也可以是妖,更可以是魔。

     “乖女兒,這裡是浮華大陸——斯洛寧星球,一個外星生物尚未進化,還沒有出現高等星系的空間。你確定你的星耀爸爸會出現在這裡?他可是可進化的超級智慧!”蔚瀾生歎,在靈識隨意的掃向那些人時微微一怔,之後她側過頭注視著那個方向的某一點,燦然一笑,“不管他在不在這個時代,只要他會出現,帶著孩子我等下去又何妨!”隨即她輕柔的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給尚未出生的孩子道著歉,為自己的失責而愧疚著。

     “寶寶,都怪媽媽。讓你在肚子裡整整靜止了五年,媽媽會疼你愛你!”她頓了頓,又加了一句,“跟對你吃吃哥哥和盼兮姐姐一樣愛你的!”

     盼兮……想想這個未曾謀面的女兒。蔚瀾心中五味具陳,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會生出如此強大的孩子,可是這次蘇醒來到這裡,確是多虧了盼兮。

     躲在某處的某個小女孩滿意的笑了,好吧,看在媽媽的面子上。盼兮會做個好姐姐的!想著,小女孩安心的離開了這個介面,至少在爸爸發現前不能因她暴露了媽媽的去向,否則小弟弟該找不到他的星耀爸爸了。

     蔚瀾並沒有遲疑太久,她起身的瞬間纖手一攬,一層由綠植演化的袍衣圍攏於身,遮住了那套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的緊身戰服。

     做古代人,她做了好幾世,所以並不陌生。

     款款的走向了藏在暗處的一群將領,她沖著那一棵棵高聳入雲的大樹樹後喊道:“你們放心,我只是路過,再會!”拜別後,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可是沒走兩步,一道清越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這位小姐,請慢!”

     蔚瀾無奈的抿抿唇,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適應能力,聽到那聲‘小姐’直覺的想罵‘你才是小姐、你們全家都是小姐’這句經典臺詞。

     禮貌的回身,蔚瀾淡若的眸子細細的看著面前二十歲出頭的清俊男子,有緬懷有遺憾更有一絲失落。

     男子一身戎裝,顯然是某國年少有為的將領,若非那張臉實在眼熟,蔚瀾也不會理會他輕浮的呼喚。

     “這位少將軍,請問有何事?”

     “你這女妖,你怎麼知道他是我們少將軍?快說,你用了什麼妖法?”山羊胡的軍師勃然大怒的跳了出來,一柄寒光淋淋的劍指向了蔚瀾的咽喉,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蔚瀾掩唇笑了笑,可是那眸中沒有半分笑意,一側眼尾的單翅蝴蝶翩然若飛,增添了幾許說不清的風情,頓時令還在樹後或樹洞裡掩藏的騎兵營的男人呼吸一窒,體溫直線上升。

     “在下失禮,請問小姐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身份?”少將軍畢竟領兵佈陣多年,很快的恢復了理智,即使臉色緋紅,仍是冷靜的問出疑問。

     “盔甲是金蠶絲煉製,一般的士兵沒有資格穿上身。還有,這位大伯是軍師吧?鐵卷相士,鐵卷為武、山羊胡為形,在浮華大陸名氣鼎鼎。你們出現在東羅國邊境,應該是準備出使西山國的使者隊伍。民婦曾聽人閑說,東羅明少將出使西山,迎娶西山郡主,想來應該不錯吧?”

     “民婦?你嫁人了?”明少將驚問,滿心的雀躍在這一刻化為了烏有。他不甘的反問著,“你相公是何人,你是何地之人,你相公怎麼會放心你獨自行走?他太不負責了!還是說,你怕我們是兵匪見你絕色便掠了去……”

     他的一連串問題讓身後的兄弟們本來熄滅的心思再次高漲起來,儘管對這樣的美人動了心生了念,但他們大多有自知之明,不是他們的就算奪也奪不過位高權重之人,還不如歸了少將軍,好歹也是自家人,以後想看美人看看嫂夫人即可。至於那什麼浮華第一美人的西山郡主,誰愛娶誰娶,反正他們的目的也不是為了迎娶,更何況她在美,能有眼前的女人半分?

     唯一冷靜的軍師感受到身後隱藏的眾多火熱目光,眼角抽搐,心裡怒駡著,那幫混小子想什麼美事呢!這樣的絕色若是放出山野,百姓們還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各國之間和平的假像不全有藉口撕破了麼!

     蔚瀾微微怔忪的望著前方喋喋不休的少年,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澀和感懷。看來他除了相貌像星耀,連嘮叨起來,也很像星耀……

     是呀!要不是少將軍的容貌和星耀有幾分相似,又怎麼能阻止蔚瀾前行的腳步!

     被蔚瀾看的臉色髮粉的明少將第一次因為自己臉上的傷痕產生了自卑,頓了頓,懦懦的問:“是不是……我嚇到你了?”

     這樣的熟悉感讓蔚瀾輕鬆一笑,笑容比起先前的淡然更是千嬌百媚,連自持冷靜不受蠱惑的軍師都呼吸一緊,更何況是他嘴裡罵的那群兔崽子們。

     年少氣盛的男兒鼻血橫流,頃刻,林間摻雜了幾許淡淡的血腥味。

     明少將更是不敢遲疑的捂住了鼻子,羞惱的別過頭,為自己的出糗感到澀然。

     “相公遠行,民婦特去尋他。”蔚瀾收斂了心思,略帶憂愁的看向了藍藍的天空。星耀,你會出現吧?你一定會出現吧?小九、迦、敖傑、修、傑勒米希望你們不要生氣,等我回來!學長對不起,短時間內不能給你一個交代。亞桑、阿列,琉璃星系、仙女座星系和地球統統交給你們了!拜託!還有吃吃,乖乖在家,要聽爸爸們的話!

     ‘小瀾兒不要傷心,他們會等你回來的!’躲在桃源裡的鹿又怎麼會看不到蔚瀾眼底的清愁,他陪了她整整五年,看盡她在昏迷中的掙扎和悲傷,甚至到最後的絕望,那顆心隨著她每一次皺眉、每一次流淚上下跌落,痛惜又痛苦的苦不堪言。可惜的是,他只能默默陪伴她,不能給她任何實質上的安慰,以至於他從沒有如此的痛恨過自己的無能,若是星耀在,想來會比他做的更好。可是現實是星耀離開了,他要做的便是好好的守著她、開解她,最後等到星耀回歸,把一個開開心心完整的小瀾兒帶回地球。

     蔚瀾垂眸笑了笑,她相信他們!只要星耀能活下來,無論天涯海角她都會找到他,帶回他,和他們團聚,相守不離。

     明將軍微微有些失落,因為蔚瀾並沒有正面回復她是不是怕了他臉上交錯的傷痕,他本能的不希望她會怕他,從心底抗拒著。

     僅僅片刻,那雙茶色眸便恢復了常態,關切道:“你一介女流,獨自行走實在不方便,若是你不嫌棄,可以在我軍暫留,待到西山城池咱們在分開,畢竟邊界多匪寇。”

     蔚瀾掃了眼剛要開口反對就被騎兵營的士兵集體捂嘴拖走的軍師,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她點點頭,為了避免自己過於找人眼目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混入軍營倒是個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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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斷了浮華大陸的根脈?

    “軍隊出現女子並不太好,民婦換個男裝可好?”蔚瀾雖是問話,卻態度肯定。

     明將軍中意的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隨後因蔚瀾的豁朗和不拘小節而越發的傾心了。這樣不同凡響的女子到底是哪家男子有幸娶之,真是令人可歎、可嫉哪!

     不稍片刻,一隊人馬再次出發,蔚瀾獨自騎在馬上,開始還有些生疏,不久便揮灑自如,和整隊士兵有說有笑的往西山國前進。

     這隊兵將說是迎娶還不如稱為郊遊來的準確,沒有文官隨同,沒有禮帳待命,慢悠悠的走在鄉間,輕慢的態度別說西山國會生怒,連蔚瀾都為那聞名未見的第一美人郡主感到悲哀。

     “前面是流光亭,據說曾是仙人下凡之界。”明子染悄悄地偷瞄了眼旁邊用奇怪的藥物掩去幾分容顏、變得相對平凡卻依舊美麗的蔚瀾,心口砰砰亂跳。這樣的心神不定還是頭一回,就算第一次殺敵都沒這麼驚心動魄的心悸感觸。

     “哦?有何典故?”蔚瀾裝作好奇的歪歪頭,她對雜文並不感興趣,唯獨是古靈精怪的神話傳說。畢竟星耀作為超文明時代的來客,沒譜會造成愚昧鄉民的誤會成就一個個的鄉野怪傳。

     明子染被蔚瀾看的小心肝直顫,抿抿唇,臉龐不自然的扭到一旁,怕自己顏面過醜驚嚇到她。

     蔚瀾輕笑,“你不醜,很好!”確實很好,看著他,能讓她有些睹‘物’思人的欣慰感。

     明子染的臉騰的紅了,心頭雀躍如小鹿,再難掩情懷,結結巴巴的扭頭問,“你……真不嫌醜?我……我一直怕你會怕我!”

     “怕你?”蔚瀾習慣性的挑眉,眉宇間流露出萬種風情,“怕你怎麼會和你同行?”

     明子染失態的開始傻樂。頓時令被強行扣在後面的軍師無奈扶額,大感頭疼。少將軍哪!那麼多兄弟看著,你的威名不保呀!傻笑?傻笑個屁哪!沒看那妖女是透過你在想著別的什麼人麼!丟人喲!

     “當初流光鎮是個極度乾旱的窮鄉僻壤名曰:窮鎮,取意‘窮’。窮鎮百年來不曾下過一滴雨。莊家顆粒無收、空氣乾燥難耐,百姓們為了生存四處遷移,最後留下了一座杳無人煙的空鎮。又逢百年,恰巧,一個窮書生背著自己無法生計的年邁母親去趕考。路途中母親身弱重病,書生無奈在窮鎮停留。可窮鎮不但沒有人煙連野果野獸都不曾存在。書生帶著乾巴巴的乾糧,勉強的喂了老母幾口,老母卻喉嚨乾涸差點生生噎了回去,書生孝心感天,用自己的血緩解了母親的危機,自己卻因體虛乾渴命懸一線。而他的忠孝感動了佈施雨水的流光仙女,仙女來到了書生面前,違背天規佈施了一場瓢潑大雨,解救了書生的危機。也形成了窮鎮的新生機。書生所待之地便建造了流光亭紀念流光仙女的大恩大德,窮鎮亦是改名為流光鎮。”

     蔚瀾並沒有在浮華大陸感受到任何的級別壓制,可以說浮華大陸是個尚未出現修真者的地界,所以那些仙女、仙子的傳說多半是百姓們對未來的美好臆想和期盼,也是一種心靈的寄託。

     蔚瀾側頭看向那座堆滿了祭祀用品的八角亭子,想的不是什麼仙女的良善和書生的忠孝,反而是在冷靜的分析浮華大陸出現修真者的機會。如果這個大陸在之後的發展中從不曾接觸修真界,那麼他們到了千年後的科技文明定能有更為專注的突破進展,沒譜還會進化為這個介面、這個星際的第一個高等星球。

     那樣的話,星耀出現的幾率又會大了幾分。

     只是……怎麼才能絕了浮華大陸修真者的根脈?

     默然無語的蔚瀾臉色略顯陰沉。讓明子染多少有些忐忑,以為自己的典故講的什麼地方有誤引起佳人不快。

     蔚瀾壓根沒有心思關照到某少將的少年情懷,心緒始終圍繞在滅了浮華大陸的修真根基、奠定科技星球的念頭上。

     如果這裡的靈氣稀薄少有,是不是領悟修真之道的人便會不得其所。哪怕他天賦再高,也只得碌碌無為,到最後徒留一場空。

     不得不說蔚瀾的想法太狠了,為了增加星耀出現的幾率,簡直把人一整顆星球的可造之材提早的扼殺在搖籃中,鬱鬱不得志。

     單手抬起。探了探浮華大陸的靈氣之源,蔚瀾的面容浮現出微微的疑惑。

     這般濃烈的靈氣為何還是沒有修真者出現呢?

     “瀾娘,是我說錯了什麼?”明子染不安的詢問,神色無一絲往常的冷冽。初墮情網,讓這個年輕的男子患得患失,失去了所有冷靜。

     蔚瀾微怔,看到那雙殷切注視著她的茶色瞳眸,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那聲瀾娘是在叫她。

     她的靈識穿越了千萬裡之外,對浮華大陸的民俗多有瞭解。一般喚嫁人或獨自行走的女子為‘XX娘’是代表了尊重和親切,而這樣的稱呼多是親友間的近稱。

     這小將軍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哪!

     蔚瀾抿抿唇,輕輕一笑,“明少將多慮了,民婦思君甚切,一時走了神,請見諒!”

     “瀾娘喚我子染即可,咱們一路同行,沒有世間的那些俗規加身。”明子染眉目中透著一絲執拗和堅決,茶色的眸光裡閃過一道微弱的陰暗,隨即不等蔚瀾回答,策馬追上了前方的大部隊。

     這時蔚瀾才發現明子染為了遷就她,兩人兩馬已經離騎兵營有段距離了。

     自從情竅被那幾個男人打開,蔚瀾也不再對感情那麼遲鈍了,明子染的情意她怎麼會不知道,越知道越要避諱。她和明子染或者說是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都存在著無法割斷的代溝和隔膜,把一個古人帶到星際大時代想想都覺得荒謬。

     對於他們來說,她不過是一介過客,又何必擾了誰的情思徒留一地酸楚。

     蔚瀾明裡暗裡拒絕了多少次,都被明子染軟硬不吃的推搪了過去。她知道是到了該分別的時間了,西山國最大的城池近在咫尺,明子染所有的理由也該用盡了。

     或許是清楚蔚瀾對他的這張面容多少有些眷戀,明子染總是不時在蔚瀾面前晃動,頂著那張清俊的容顏露出生澀卻真摯的笑容。

     他也確實摸透了蔚瀾的心思,那樣的笑,蔚瀾無論如何都無法硬下心來,好像星耀就在眼前,和他初識時的時光似乎也穿越了重重星河來到了此地,他們並沒有走遠亦沒有分離,耳畔仿若總能響起星耀暴跳如雷的嘶吼,‘肉肉,我要把你燉湯吃掉,吃掉!’

     從始至終星耀都是預謀好了吧!他果真是吃掉了她,還是那種一乾二淨、喝湯啃肉的吃法。

     壞星耀、臭星星團、嘮叨星媽!

     因回憶起往昔,蔚瀾牽起了微揚的唇角,眼尾卻溢出了一片晶瑩。

     星耀,老娘想你,真的想你……

     日落西山,最美的夕陽之景展現在騎兵營的面前,讓這些風塵僕僕的漢子們停下了腳步,望著那一輪陷入高大城牆下的橘色驕陽流露出思鄉的情真意切。

     “明少將,西落城到了,我們也該分別了,謝謝將士們一路的照看,瀾娘在此叩謝了!”

     “瀾娘,你可別走,我看你那相公怕是早在通商的路上出了意外,你若是尋不到,無親無故的多不方便,要是被什麼壞人盯梢……”

     “閉嘴!”明子染不悅的打斷下屬的多嘴,在看向蔚瀾時有絲懇求又有絲勸慰,“瀾娘,我陪你尋你的相公可好,若……若情況不太妙,我也能幫襯……”

     “少將軍,您糊塗呀!”軍師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小眼睛埋怨的瞥了眼蔚瀾,雖然十幾天的相處讓他看清了蔚瀾是人非妖的身份,但是她勾的全營上下心神不定確是真事。這樣的女子不能也不敢留呀!

     “軍機大事怎能兒戲,若是讓皇上知曉,不是給瀾家小嫂添加耽誤軍情的罪名嘛!”

     浮華大陸的古代和地球古代沒什麼差別,女子的名諱是禁忌,所以蔚瀾介紹自己時,只聲明為‘瀾夫人’,讓軍師誤以為瀾是她夫家姓氏。

     軍師這通嚎叫,令明子染稍許的冷靜了下來,那雙冷然的茶色眸子細細的凝著蔚瀾,挺直的身軀健碩堅定,“瀾娘,你是躲我吧?你根本沒有嫁人,對嗎?你是怕我心生歹意,所以自開始便提防著我們?”

     蔚瀾笑了,“前面你說的不錯,但我確實嫁了人,也確實為了尋夫而來。躲你是看出了你的心意無法接受,只有躲開對你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你我無緣,放下吧!”

     明子染心中大痛,捂住那似乎一下子停止跳動的心窩,一口精血竟然噴了出來,頓時讓騎兵營的將領和軍師嚇了一跳。

     蔚瀾也驚住了,看著那張疤痕交錯的清俊臉龐白如紙張,縱身一躍,來到了明子染的馬上及時攬住了他下滑的身,眉頭微皺的探著他的脈搏。

     “你這妖女,我就說遠離你遠離你,怎知還是晚了!”軍師懊惱的跳馬奔了過來,騎兵營的兄弟則是極快的把他們圍在中間,防止外人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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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5:46:49 |只看該作者
六十三、越過時間的界限

    “明家人逃不過情根深種的劫,少將可是明老將軍的獨子呀!要是斷了後,我該如何交代!”軍師在明子染的馬下急得團團轉,就算再慌張他也沒有忽視蔚瀾詭異的身手,眼波一轉,頓時呼天喊地的訴苦之聲更是響徹腦海。

     蔚瀾一手揮去,軍師的嘴巴便被無形之力堵住了,他猛然的瞪大眼,似是嚇壞般慘白的臉看向蔚瀾,心中驚恐的默念著,妖女,果真是妖女!

     “他是中毒,慢性毒,和我無關!”蔚瀾冷血的說。其實不算半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不是她的話引發了他灼心之痛,這毒該是還有半年的發作期。

     “嗚嗚……嗚嗚……!”軍師也管不著蔚瀾到底是人是妖,一聽明子染是中了毒,頓時激動不已,臉上的慘白被激憤所代替,嗚嗚嗚的不知在罵什麼。

     “我能救他,但是你要閉嘴,否則我不但能救,還能殺!”蔚瀾冷冷的瞥了眼軍師,那種輕飄飄的姿態卻讓他渾身冒了冷汗,哪怕面對皇上都從沒有過的壓力加身,軍師忙不迭的點頭。救了少將軍,拿去他的性命又何妨?

     蔚瀾見軍師妥協,虛空取出一顆丹藥硬塞入了明子染緊閉的嘴巴裡,沒有一丁點的憐香惜玉,隨後,把他一拋,直接丟到了軍師的懷中。

     軍師趕緊抱住了明子染,似怨似嗔的看了看蔚瀾,明顯是迫于對方過於強勢而不敢反抗的弱小之姿,當然,其中也包括了濃濃的感激。

     光憑那顆藥散發的清香氣味,軍師便可知不是凡品。妖女所拿之物,不會是偷得仙家的極品仙丹吧!?

     “不是仙丹,是從此讓他遠離毒物的藥物。”蔚瀾默默的說,看向遠方的城池不知在想什麼。

     “你怎麼知道……”軍師慌得趕緊捂住嘴巴,一雙精明的小眼睛咕嚕嚕的打轉。此刻,面對蔚瀾,有喜悅有敬畏。不敢隨意開口唯恐透露了不敢說的。

     蔚瀾歎口氣,“我和你們進西山國皇宮一趟,算是還了他的情義,暫保你們平安無事。”

     軍師眼一亮。妖女出馬一個頂兩,少將軍所想豈不唾手可得?

     蔚瀾輕輕的掃了他一眼,二話沒說,策馬向城門跑去。

     軍師見明子染呼吸恢復平穩,稍稍把脈便徹底放了心。把他交給了騎兵營之人趕緊策馬追去,後面大部隊隨之跟上。

     遙遠星空上,一艘巨大的航母行駛在幽幽深空,航母左右如螢火蟲般微微亮芒照亮了它的全貌,只見那些和航母對比小到不起眼的亮芒突地光芒大作,整個幽暗的星空猛然間被刺眼的光線所籠罩,迅速的擴散又迅速的收斂,似是極富爆破性的武器噴發後的大災難。

     等到亮芒慢慢消散,那巨大的航母亦是失去了蹤跡,沒有半點漣漪恢復了原有的平靜。

     而此時巨型航母上的人可不那麼鎮定。紊亂的時光流波洗刷著巨航的船身也毫不停頓的從他們的身體上穿過,每個人都東倒西歪,握緊了身旁可控制身體的固定物。無形的光暈刺痛了他們的血肉,若非一個個都是不凡之人早就被撕裂成碎末。

     這種痛苦不堪的航程持續了許久,久到讓幾人差點以為會死在這裡時,終於那光怪陸離的時光通道打開了一個豁口,巨大的航母亦在波動中頻臨瓦解。

     “注意,目的地即將到達,傳輸飛行器啟動,航母解體倒計時開始!”航母上發出顫動的嗡嗡提示聲。幾人互看一眼,在劇烈的晃動下,及時的在倒計時至零時,默契的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頃刻。洞口近在咫尺,刺眼的白光閃晃,穿梭洞口的同時巨航瞬間的粉碎,而六架圓盤型的單人飛行器在白洞吞噬巨航時,從縫隙間穿過了重重障礙,躍至了他們心心念念想要達到的未知星系空間。

     然而欣喜的笑尚未掛上那張張俊逸優秀的面容。只見巨航分解後的碎片猛地朝著洞口飛去,追著圓盤飛行器而來。

     “糟了!開啟急速衝擊模式。”九伯爵那雙幽深的黑眸突激紅,沖著面前的通訊器嘶吼著。

     六架飛行器瞬間提高了速度,如流線飛逝,靈巧的躲避著不停沖來的焚燒著的碎片攻擊,你追我躲的遊戲並非容易事,一旦開啟急速衝擊模式,最後的能量將會全部用於此功能上,畢竟單人飛行器過於小巧,能源倉的面積也不會很充足。能量用盡意味著定位系統將不會開啟,以至於無法捆綁定位,他們六人便會分散開,甚至停靠的位置也不會是早就設定好的地點。

     命懸一線之際,沒人心疼這點能量,安全逃離才能談其它的事情。

     所幸強烈的白芒漸漸褪去,他們知道不久就要到達彼岸。可是絕處逢生又豈是那麼幸運人人皆可擁有。

     黑夜的天空被撕裂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縫,五架飛船安全通過,唯獨一架落後一步,被一道火海所襲擊吞噬在裂縫裡,看不到了蹤跡。

     “九伯爵!”其他人通過顯示器看到此景,皆驚然大吼著,可飛行器已經因為能源儲存低下而開啟了自動系統,五道光芒向五個方位墜去,稍許,一道火光也自幽幽深空突然冒出,直直的墜了下去,裂縫方才緩緩合上,夜空再次恢復常態。

     一輪明月照耀在高大的皇城,突顯了皇城的偉岸和孤寂,牆面一道道風霜斑印飽滿了歷史時光的蹉跎,見證了人類一場場進化和征途。

     明晃晃的月光傾射在皇城巔峰的一道纖細身姿之上,把那抹小小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如同城牆般孤寂又清冷。陰沉的空氣中,卻佈滿了清雅醇厚的酒香,圍繞在女子的身旁,給這場景減少了幾分清傲又多了幾分淒涼。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蔚瀾舉杯邀明月,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玲瓏酒杯中盛著翠綠的玲瓏美酒,一口飲盡,唇齒間皆是芬芳之氣,迷人心魄,卻始終迷不醉她那顆不平靜的心。

     數杯入喉。清涼後是濃烈的火辣,烘的身體暖暖的,再無一絲寒涼。

     “在美的酒品出苦澀味道還有什麼可流連的?”清朗的聲音在牆腳響起,帶著一絲惆悵。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女子。

     “可同飲?”蔚瀾裝作沒聽懂來人的話外玄音,探頭微微輕笑的舉了舉杯。來人輕甲加身,玉樹臨風,就算臉色蒼白無血色仍是掩不去那身皎皎身姿在月色下硬朗又傲然的氣勢。

     美人如玉,連月色都不能相提並論。那一笑直擊心扉,讓明子染撫著胸口半響不曾回神。

     “瀾娘,不可任性,妄登皇牆乃是大不敬。況且……你身懷六甲,不可在飲酒!”明子染心酸的勸慰,心愛之人懷著他人的孩子,是人都歡喜不起來。幸者,瀾娘的夫君並不曾出現;悲者,瀾娘心不在他,又無從可尋。否則不會任由西山郡主頻頻騷擾他。而毫無反應。

     “你回吧!大病初愈不該出來。”蔚瀾斂了笑容,漠然的舉杯又飲下一口玲瓏酒。

     “就是,你回吧!何必掃興!”一道長身展臂飛上城牆,一屁股坐在蔚藍身旁,不客氣的搶過她的酒杯同飲入口。

     “你……”明子染怒視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臉色越發的蒼白了。可不容他說些什麼,蔚瀾騰地起身,仰望著星空雙拳握緊。

     “瀾美人,本王的到來難道是嚇到你了?怎會如此驚慌?”來人,紫色的長袍一撩。懶散的依靠在蔚瀾的美腿上,毫不避嫌。

     明子染更是氣急了,不顧身體虛弱,飛身而上。長劍猛地刺向了紫衣男子。

     “偷襲豈是君子所為,東羅國的將軍也不過如此!”男子一抹邪笑掛在那張平凡卻又精神奕奕的臉龐上,彎月般的笑眼更是給他添了筆壞壞的味道。見明子染不留情的往命脈襲來,他璿身一閃,緊貼著蔚瀾的雙腿挪到了另外一邊。

     “混蛋!放開瀾娘!”明子染吃果果的嫉妒了,瀾娘看似親和實則疏離。從不曾讓人貼身靠近,如今連個丫鬟都不願放在身旁。他努力許久,連瀾娘的衣角都不敢褻瀆,怎能容忍這個浪蕩污穢的男人如此對待她,即使這個男人是西山國有名的大將,亦是不可饒恕。

     蔚瀾對兩個男人的打鬥並不上心,只要明子染沒有生命危急她是不會過分關心的。

     桃花眸專注的凝望著幽幽長空,靈識在探到微微波動時,精神更加聚集。

     “瀾娘,救命哪!有人要殺我!”秦朗以蔚瀾為中心點,不停的逗弄著明子染,看著他因蔚瀾而變得不在冷靜的狀態,那雙彎眸劃過輕蔑和嘲弄。

     “你鬆手!”明子染氣的眼紅脖子粗,可是那張臉卻因內力消耗而越發的白如紙張了。

     “就不,有本事你殺了我!”秦朗挑釁的笑著,肆意的拉拽著蔚瀾的衣角,雖然不曾真的碰觸到她,但這動作在此時也過於放蕩和輕浮。

     一道亮芒突然出現在夜空,過了幾秒又相後出現了幾道,如流星般向四處散去。

     蔚瀾眉頭微皺,靈識中的波動即熟悉又震驚。

     只是尚不容她分析,又有一道火紅的亮芒衝破長空,像是無力掙扎般直直墜落。

     桃花眸一暗,蔚瀾單掌一揮,一巴掌打在秦朗肆意笑的臉上,冷喝,“滾一邊去!”

     蔚瀾速度太快,秦朗被打的無力還手,甚至連抗爭的力量都失去了,直接摔落皇牆。他捂著臉怒視著突然躍下的女子,彎眸溢出陰冷的仇怒。

     明子染也是大驚。沒想到平素‘柔柔弱弱’的瀾娘會突然動手。不過打得好,這種登徒子打死一個是一個。

     蔚瀾可不在意他們現在的想法,更加不在意他們以後的想法,一個閃身消失在空氣中,徒留兩個男人驚愕的大眼瞪小眼。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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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5:47:02 |只看該作者
六十四、芳華綻放

    這是什麼功法?

     秦朗大驚,笑眼怔愣的瞪向如魔幻般消失身影的夜空一角,連自己臉頰上火辣辣的痛意都忘懷了。

     “瀾娘……”明子染喃喃失神的忘著靜謐的長空,在強烈的震撼和癡迷褪去後,留下的卻是空洞的冷寂和失落。蔚瀾的冷清、睿智、神秘和強大猶如癡纏在心頭的烙印,割捨不去又深刻入骨,讓他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明知道或許她遠不如所看到的簡單,依舊不能忽視每每想起她那張小臉時心窩裡的悸動,哪怕是刻意的被她所疏遠,他仍是把她的一舉一動深深的落入腦髓。

     明子染此刻是痛苦的,對於他來說,即使瀾娘寄情托思的透過他再看另外某個男人,他的心都是愉悅的,因為除此之外,瀾娘的表情永遠的淡若輕風,仿佛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留於她牽掛。

     瀾娘的身手明顯不是凡人可擁有,也許真的像軍師所說,她是誤入凡塵的妖精,哪天找到了回家的路便如同來時消失不見。明子染甚至希望瀾娘所言的尋夫之詞不是推脫,若是凡塵間有她的夫君,是不是她就再也無法回到她的世界,留在凡塵。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瀾娘,明子染心頭如火再燒,一瞬便能將五臟六腑焚燒的一乾二淨。

     那樣的人生還有何可圖可盼?

     明月當空,鼻息間尚能聞到醇酒的清香,而佳人的身影如同清風般捉摸不透,一絲悲涼湧入心頭,瀾娘,你可知我心、知我意,我願用一生換你留戀於人間,而我……不離不棄!

     一側的秦朗見到明子染癡癡的望著夜空,笑眸劃過一道道精芒。看樣子就知道明子染深陷情迷,滿腔熱血全部投放在了瀾娘的身上。而這瀾娘,秦朗曾多方的打探。竟然西山國和東羅國都沒有她的身世流出,這樣的絕色女子怎會一文不名,裡面的詭異讓秦朗對瀾娘的不屑轉為了深深的好奇和一絲謀算。

     之前秦朗接觸瀾娘更多的是為了挑釁明子染,兩人同為名振遠洋的少將軍。年紀相仿、際遇相似,沒有比較是不可能的,而秦朗的父親更是對明子染自小的冷靜和沉穩讚歎不予,對自己兒子的浪蕩不羈多次怒駡,明顯的就是犯了家長的通病——別人家的孩子XXX!

     秦朗自然對明子染仇視許久。同樣對他帶來的總是隱去容顏的蔚瀾沒有任何好感,哪怕是見過蔚瀾的真容,驚豔之外更多的是嘲諷,產生了美人禍世,明子染不過爾爾的想法。

     只是今朝,平素查探不到任何內力波動的女子竟然會如此詭異的功法,不得不讓秦朗重視,兩國外表平和,實則你爭我奪多年,若非為了防範其它小國的虎視眈眈。他們早就戰場上刀兵相見,擴充國土了。

     “瀾娘可真謂一代絕世佳人哪!不知佳人可是來自東羅?”秦朗毫不掩飾內心的讚歎,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沒有想法?

     “瀾娘……”

     秦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想從中打探的心思煙消雲散,看了眼旁邊面露惆悵、喃喃自語的‘傻子’,拍拍屁股走人了。

     深夜寒涼,等到蔚瀾以公主抱的方式帶著一個‘焦黑’的男人出現在城牆下方時,看到了仍然呆愣的站立不動的明子染,微微蹙了蹙眉。

     “瀾娘……”不知是第幾聲低喚,明子染似是陷入了自我的世界。好像這般呼喚他的心上人便再也不會離開。只是一切不過虛幻,當蔚瀾慢步走向他,沒有避諱懷裡的男人,也讓明子染敏感的醒了神。激動和喜悅的上前幾步,這時的他因為視線所困,尚未看見她帶回的男子。

     蔚瀾反而停住了腳步,軟糯的聲線發出清冷好聽的聲音,“明少將軍,還未休息?”

     明子染掛著靦腆的笑。“還沒!瀾娘不必掛懷,我只是前段時間臥床太久,有些不成眠……”眸光落在蔚瀾的胸前那一大坨時,話音一轉,臉色一凝,“瀾娘,你懷中是誰?”

     “我相公!”蔚瀾輕輕一笑,小臉流露出絲絲擔憂,“他受傷了,我先帶他回房調養,明少將軍也早點休息!”不是沒看見明子染因久露戶外而沾染了露珠的濕衫、不是沒看見他瞬間失血的臉龐和黯然的神色、不是沒看見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心不動、不思慮,蔚瀾視而不見的側身而過,連停頓都未曾躍過城牆。

     只聽嗵的一聲,不知是身體未愈尚虛還是刺涼入骨,明子染華麗麗的暈倒了。

     蔚瀾立於皇城內牆,抿抿唇,毫不猶豫的選擇離開。

     幾世來,蔚瀾學的最多的就是無情不是絕情,既然不能承諾就不要給他人任何希望。再說,過不久巡城兵就會到來,明子染不會有生命安危。

     垂眸凝望著黑炭般烤出肉香味的九伯爵,蔚瀾歎口氣,小九,乃怎麼成了軟糯糯的烤乳豬了,乃這麼囂張的裸暈真不怕老娘吃醋麼?

     所幸蔚瀾去的及時,又因周圍的村民對流星一類的天文變幻多是禁忌和畏懼,不敢靠近,所以才沒讓堂堂九伯爵裸于眾人前。儘管他全身黑焦、毛髮打卷,那也不妨礙昏迷中無意識的溜小鳥行為,更何況是如此壯觀的小鳥……

     蔚瀾猥瑣的摸了摸某鳥上方的捲曲叢林,結果手指剛碰到,卷毛化成了炭灰消散於空氣中。

     蔚瀾趕緊收了手,幸好沒碰小九的頭髮,否則等小九醒後絕對會承受不了重重打擊。小九可是相當注重形象的呀!哪次都把自己收拾的乾淨俐落,和他嚴謹的性格不謀而合。

     “小寶貝,好玩嗎?”邪笑自吞了丹藥本該過幾天蘇醒的男人嘴裡吐出,焦黑的人睜開了狹長的鳳眸,赤紅的眸光在夜色下格外的明顯和鬼魅。

     “湊合吧!”蔚瀾面不改色,雙手一松,仍然身體虛弱的某人嗵的倒地,光溜溜的身軀直接接觸到地面,痛的某伯爵半天沒起來。

     “好狠的心哪!”

     “七伯爵過獎,比起心狠手辣,本殿遠不如你!”蔚瀾輕笑,反正現在小九的靈魂在沉睡。感官接受不到任何波動,反而是七伯爵自投羅網,她不好好打擊一番實在是有悖於自己的心意。

     七伯爵擺上一抹無奈的苦笑,“小寶貝。你還真是記仇!不過很榮幸能替小九取悅你!”最後這句話才是他的心聲,沒想到他能和小寶貝有這樣輕鬆交流的一天,即使身體的疼痛刺骨,莫大的滿足卻如暖流替代了所有的空洞和痛楚,駐紮在心窩裡不願離去。

     蔚瀾挑眉未語。七伯爵泡妞的位段極高,甜言蜜語超越了她所有男人,所以蔚瀾是一點兒都不會放在心上。

     很悲催的,七伯爵實打實的心裡話卻被心上人就這樣無視了,只是他壓根不在意,如今能和蔚瀾心平氣和的聊天、能天天透過小九看到她,他已是心滿意足了。

     其實蔚瀾有辦法將九伯爵和七伯爵靈體剝離,這也是即便得知星耀不在此時代她仍留在浮華大陸不走的原因之一,也幸好她遲留,否則就要和跨越星系空間前來尋她的男人們擦肩而過了。

     到了帝仙修為。《九重靈訣》徹底的融入體內,只要有足夠的靈丹妙藥,重塑體魄對蔚瀾來說不過如此,沒有任何的境界限制,而且出手的身體必是打破元素壁壘的精品,如九先靈體等。

     鹿的精神源已經全部修復,身體就位後,便能真正的獨立於世,而所需丹藥的主要材料——芳華綻放,卻在浮華大陸發現了蹤跡。芳華綻放是種擁有靈智的靈植。它們嬌弱經不起風雨,甚至會因‘憂愁或恐慌’而選擇自殺,有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林妹妹氣質,這也導致夭折的芳華綻放不計其數。又因外表過於平凡如雜草,沒有任何人會在意,導致不被重視的鬱悶心情愈演愈烈,最終芳華綻放這種靈植消失的乾淨,可以說,它們是喜歡集體自殺的嬌貴種族。

     能在浮華大陸搜尋到芳華綻放的蹤跡可謂是意外之喜。蔚瀾自然不想錯過。畢竟誰都受不了自己男朋友的身軀裡住著別的男人的靈魂,而且這個男人不光沾親帶故,還是個歷經千帆的大變態,怎麼想怎麼難受彆扭!

     “小寶貝,雖然公主抱有損我的尊嚴,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拎著我走?”七伯爵失控的四肢垂地,整個人詭異的懸浮在蔚瀾的身後,飄乎乎的跟著她。這種窘態幾乎讓七伯爵哭出來,要知道他可比小九還要在乎儀態,每次出行手下人都打理的妥妥當當,華麗和優雅幾乎伴隨了七伯爵所有的變態之名,是星際上出名的貴公子,而今真是……要不是打不過她,他早就把她撲倒,讓她知道男人是不好惹的。

     蔚瀾嫌惡的撩了他一眼,“抱歉,拒絕肢體接觸,我怕精分會傳染!”

     七伯爵……

     待兩人遠離皇城,從城內鬱鬱蔥蔥的樹叢後走出一道明朗的身影,在月色的照影下,一雙彎眸若有所思的望著遠逝的身影,不知在想什麼。

     而步入主宮方向的蔚瀾冷笑著,和七伯爵對視一眼,不屑的神情自兩人眼中流出。

     或許上位者的心思都是一樣的,下位之間的利益爭奪和各種陰謀論對他們來說過眼雲煙,還不如一場轟轟烈烈的電影值得掛懷,某些人不觸及她的底線,她是可以容忍的,希望秦朗和西山國是個聰明的存在,否則她不介意幫助浮華大陸消滅一個小小的國家。

     七伯爵的想法更單純,殺一個少一個,任何對小寶貝心懷鬼胎的人都是不該存活的,反正一顆星球的生靈他都滅過,又何妨是一個國家、一個人。

     藏于樹後的秦朗莫名其妙的渾身一冷,突然覺得好像被什麼令人恐慌的變態盯上的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揉了揉胳臂,不敢滯留的連忙離開。不得不說,有時候人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若是他在盯梢多一秒,七伯爵真的不介意在西山國皇宮玩一出分屍大戲,以取悅某個心頭小寶貝。

     可惜,螻蟻還算敏銳,算他溜得快!

     察覺到七伯爵用小九的身體流露出的殺意和玩味,蔚瀾抿抿唇,只想到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變態過了一百年還是變態!

     也幸好七伯爵不知道,否則他絕對會哭著抱屈,小寶貝,我可是為了乃才重操舊業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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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5:47:14 |只看該作者
六十五、美人禍事

    浮華大陸,屬於中等星球,在某些人眼裡是十分十分原始的地方。比如這些不會存儲能源、鈍的砍不倒一顆樹的冷兵器,比如這些奇奇怪怪、勉強保暖不會調溫的笨拙戰服,還比如以獸代行……

     這裡的人長髮成髻,除了野蠻的吼來吼去,體術勉強可以看入眼。

     畢竟浮華大陸出現人類的歷史年齡剛過千年,根底尚不能和傳承五千多年的華夏國可比,所以他們的功夫在某幾位天外來客的眼裡還不算上乘。

     鮮血和殘肢將圍攏在樹林中的平原沾染上了濃重的血腥味,蹲在戰場週邊最靠近的大樹上的金髮少年眯起金瞳,豎耳時不時的顫動著,不可避免的接收到戰場上的林林總總,他揚了揚眉毛,躁動的甩動著長尾,俊美的容顏掛著不耐。

     “我記得丹藥裡有變形丹!”依靠在樹下的少年,黑色微卷的髮絲隨著半垂的面容勾勒出一張粉嫩的娃娃臉,半合的粉紅眸專注的搜尋著儲物戒指,那樣投入的神情能令每一個女性心動和癡迷。

     “他們都是黑髮,和瀾一樣的黑髮!”蔚迦氣悶的說,心底隱隱有絲不安。雖然古代的戰場人數壯觀,但他們總體實力不夠看,還不足以令蔚迦過慮,只是他們的相貌和氣質更類似於蔚瀾這點,讓他無法不介懷。

     “黑髮怎麼了?”唐落音隨意的介面,“你對黑髮有歧視?”想想也不該,學妹也是黑髮,他不是照樣愛的死去活來,生生離別十年,為了學妹還造了個假人欺騙家族和自己的父親。

     “呸!誰歧視,要歧視先歧視你!”蔚迦炸毛了,幸好瀾不在場,否則誤會了他就有口說不清了。蔚迦抿抿有些乾涸的粉紅唇瓣,乾巴巴的說:“你說瀾會不會有種回到了地球的感覺,不願意和咱們回去?”

     “不願意就不願意。難道學妹不願意你就會離開她?”唐落音想的很明白,幾個男人裡就屬他的身份最尷尬,甚至還不如亞桑和阿列來的名正言順,可是那又如何。認定了是一輩子的事,不管是外星系還是平行空間,他都會找到她陪伴她,不計代價。

     對呀!蔚迦眼一亮,心中隨即踏實了下來。就算瀾留戀於此也不怕。古語有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瀾喜歡的他都會喜歡上。

     “找到了!”唐落音喜悅的取出一瓶丹藥,自己吞了一顆,遞給蔚迦一顆。

     不稍片刻,兩人頓時發色和眸色變得越來越深,成為了純粹的雙黑。

     “走!”蔚迦騰空躍下,頃刻長尾、豎耳隨著落地消失不見,而那身緊身戰服也變換成普通的長袍,一頭墨玉般的黑髮隨風飛舞。屬於貓科類的野性有增無減,給稚嫩的臉龐增添了抹成熟韻味。

     唐落音丟給蔚迦一根看似普通的皮筋,速度不減的跟著他的腳步,“梳上,這邊的人不流行披頭散髮的瘋子。”說著,邊奔跑便將前面是零碎短卷髮,後邊是齊腰長的髮絲梳成了辨子。

     蔚迦著急尋找蔚瀾,其它的什麼都不在意,配合的把長髮束成了高辮,簡單的攏好。“離著蔚瀾的磁場範圍有多少距離?”

     “按照飛行器指示,在三點方位,有一千公里。”唐落音撥弄著光腦,把失去信號的光腦和收入空間的飛行器相連。這樣可以更方便的定位蔚瀾的位置。

     “那些獸類的速度還不如你我。”蔚迦不滿的瞥了眼戰場上的戰馬,嫌棄的哼唧一聲。

     唐落音沒搭話,知道這位元少爺處於焦躁狀態,自從蔚瀾消失在黑洞裡,他就沒有脾氣順當過。而唐落音也沒精神多說,只要不找到蔚瀾。他們誰都不會安心。

     只見兩道旋影穿梭在兵將之中,在他們尚未反應過來之時便風一般的離去,無人可見。

     蔚迦和唐落音算是比較順利的,而和他們相反方向的傑勒米就不那麼好運了。他所降之地,恰好是某處宅邸的後院。

     後院芳草依依,沒了白日的喧嘩和靡亂,卻依舊有散不去的胭脂香氣。飛行器在落地之際自發的探測到周遭的環境狀況,見無危害,即刻收入了空間中,避免被發現行蹤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傑勒米單腿半跪在地上,微微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忽然覺得不大對,抬頭猛地看去,卻看見涼亭裡一行人正瞪圓眼睛、火熱的望著他。

     “美人……好美的仙女……”中間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手中的酒杯碰地落地,渾濁的雙目癡狂的凝望著從天而降的傑勒米,完全被美色所迷惑而忘了為何美人會是藍發、藍眸,額上還多了兩支軟塌塌的觸角。

     不是每個人都是色欲熏心的,至少老男人培養的手下見慣了美人,在老男人表情一變的一瞬便開始行動起來,至少十幾個護衛同時沖了過來,圍住了傑勒米,二話沒說,熟練的往他那張魅惑人心的臉龐上撒了十幾把秘藥,可見平時沒少幫著老男人強搶美色。

     “什麼醜東西?”傑勒米暗怒,極為嫌棄的挑著長眸,對面前一堆完全不符合美感的生物厭惡無比。他擺動雙臂騰空躍起,利用風速把襲來的粉末又送了回去。

     老男人傻了眼,不是因為傑勒米的漂亮動作,而是因為漂亮動作是由傑勒米而做。他喃喃的呆楞著,“美,太美了,美人別走,你要什麼我都給,美人……”

     果真是美色誤人,老男人甚至沒有發現傑勒米彌漫的危險殺氣,顛顛的甩開兩側的美女,跑下了涼亭直往傑勒米所在之處奔去。

     傑勒米喜歡看美人,但不喜歡被人看,當然那個人若是蔚瀾他會舉雙手贊同,並且脫衣配合,可惜,在場的每一個是他心底念著的女人,想要明目張膽的視*奸堂堂海盜之王要付出的代價,可不那麼簡單。

     薄唇微揚,自然而然流露出屬於男人的性感和一絲媚色,隨即一道亮芒抽出,原地輕輕鬆松的劃過一圈。那些圍住他的下人還未等迷藥生效,就全部嗵嗵倒地,直到落地後,那顆頭顱才脫離身軀滾到了一旁。

     十幾個人全是如此。可見傑勒米出手有多快,而那老男人也被這一狀況嚇得精神回歸,止而不前。

     “怎……怎麼會……”老男人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終於忽視不掉滿地的血色,撲通的坐在地上。神色惶恐的往後挪去一片尿黃順著他的褲腿濕了地面。涼亭上的大小妾室早就尖叫著四處逃散了,誰還顧得上老男人的安危,老男人更是沒出息的嗷的一聲暈倒在自己的狼籍之上。

     傑勒米扶開遮住視線的水藍色長髮,習慣性的撫摸著摸著額間的瀾字,大步上前,注視著暈厥的老男人不屑的撇撇嘴。龍皇之稱不是簡單說說的,這位傳承了海盜寶座的王者,在長期的征戰中,霸氣和傲然一樣不少,只有在面對蔚瀾時才會打破一切界限。而其他人不可能有此待遇。

     他強勢侵入了老男人的精神力,冷漠的看著老男人痛的扭曲的臉,從記憶裡找尋有用的資訊,之後直接斬殺了這個曾經口出汙語的低等生物。

     等到傑勒米出了這座諾大的府邸後,身上的衣著和發色已經與浮華大陸的人沒有絲毫差別,他慢慢地匯入人群,而身後的府邸卻是再無一活物,但凡見過他真實容貌的人都魂歸地府,徒留一片血腥寒涼。

     西山國皇城處於不平靜的狀態,一條皇室秘聞竟然傳了出來。成了百姓茶後閑餘的笑談。

     第一美人西山郡主私會情郎,珠胎暗結。然而這位情郎竟每每在堂前用各種理由拒婚,不願承擔應盡之責。

     浮華大陸與華夏國古時的風俗相似,對女人相當的苛責。西山郡主的做法讓人不齒,而那位頻頻拒婚的男人行為更令人髮指。

     皇家之事又豈是平民百姓可以妄談的,可人們向來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流言風波不止,甚至愈演愈烈,傳的亂七八糟什麼都有。甚至連西山郡主的頭號情敵身份都扒了出來——東羅國花魁瀾娘。

     蔚瀾斜倚在躺椅上,垂眸似是在休息,實則靈識卻繁忙的收取著各方資訊。關於流言她絲毫不在意,也知道是什麼人故意放出的,不外乎兩個目的,一是逼她出手、被動的道出自己的身世;二是逼迫明子染娶了西山郡主、送給東羅國一枚堂而皇之的細作。

     蔚瀾不傻,明子染更不傻,可是明子染無法靜默的任由事情發展下去,畢竟此事牽扯到蔚瀾的閨譽,不盛怒是不可能的。任誰都不會看著心上人受辱而無動於衷。

     明子染的大怒,令東羅國的使者全部搬離了皇宮驛院,租了一戶民宅,並且在搬出的那天大張旗鼓,讓所有西山國國民親眼所見,在第二天以西山郡主不守婦道為由,再次駁回迎娶回國的旨意。

     明子染的作為是不理智的,尤其他們身處人家的地盤,更是讓西山國的百姓憤怒,兩國氛圍越加敏感。

     可是明子染不在乎,他要把事實挖出,還瀾娘清白。

     “瀾娘,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躲在院落外面的明子染不曾進入蔚瀾的小院,他停留在外無顏以對,只得用誓言表達自己的心願。

     蔚瀾無語,對事態的發展不太關注。在她心裡,只要明子染不死就行了,其他的愛怎麼鬧怎麼鬧,與她無關。

     但是有人可不這麼認為,明子染剛離開不久,一道飄渺身姿便緩步而來,停在院落小門處,由侍女敲門喚人。

     蔚瀾不耐的翻了個身,不僅恥笑事態變化。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不少,找死的人也不少,能把兩者結合在一起的還是很少能見,若不是某幾個男人即將到來,她還真有興趣陪某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玩一玩。

     可惜了,她既然著急上門找死,老娘也就敢親手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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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5:47:27 |只看該作者
六十六、人形蠢藥

    跟女人過招向來是蔚瀾不齒的,不是她有多憐香惜玉,而是秉承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一說。

     自古女人的地位就十分尷尬,遠的地球不說,拿現今的星際大時代舉例,仗著女性稀少為緣由,許多高危職位是指明不准許女性深入的,而社會關係方面,但凡牽扯到戰爭等工作崗位的地方會自發的避開女性,哪怕沒有法律嚴明,此事已成一成不變的潛規則。女人的地位看似貴於男性,實則頂多男尊女貴,算不得實打實的平等。女性依舊處於柔弱、易折的受保護群體。於是乎,星際大時代裡的強者行列很少有女性,大多數星民心底認為女性無法攀登高峰乃是體質所限,其實完全是墨守陳規的慣性所致,被保護的太好又怎麼能達到頂峰。

     科技高度發達的星際大時代既是如此,更何況是醫療條件都處於原始的古時期,這時候對女性可是真實的各種看不起。

     久敲得不到回應的侍女高亮的聲音隨即響起,“小姐,裡面的人別是睡死過去了吧?哎呀,要是死了多晦氣,多給姑爺添堵!”

     “小熹,別妄言,或許是姐姐睡了!”娉婷如煙的音色聽起來十分悅耳,不驕不躁,確實有幾分郡主的氣質。

     “小七,開門去!”蔚瀾腳下踢了踢,順道把臥在躺椅下的一團踢到了一旁。

     紅彤彤的一團被迫展開了身姿,在地上狼狽的爬成了大字,那雙殷紅的邪魅的眸子在看向某個背對著他的嬌美身影時流露出既無奈又寵溺的光澤,嘴裡幽怨的抱怨著,“不就是蹭了蹭你的床嗎?小寶貝也太小氣了!”說著,他扭動了下四肢,伴著嘎巴嘎巴的關節磨動聲,陰冷冷的笑道,“願意進來就進來,在別人門口指使自家的狗亂吠豈是大家小姐所為。果然行徑浪蕩的很!”

     七伯爵識女無數,即使是那些女人全部主動上趕著找死,也不代表他看不出女人間的小把戲,以前是看著熱鬧。死傷什麼的他從不在意,畢竟對他來說,女人不過是玩具寵物,寵物之間爭寵相鬥,越血腥還越能挑起他的遊戲興趣。何樂而不為。

     要說七伯爵最荒唐、殘忍的那一陣,經常鼓勵爭風吃醋的女人們相互廝殺,輸者自然是死,贏得也僅僅是春風一晚後魂歸天際的待遇。總之死在七伯爵手裡的女人幾乎能占一個星球的半數,所以別跟他提什麼美人柔弱需呵護,在變態眼裡,女人除了玩就是殺。

     當然,蔚瀾是意外,他有興趣時不捨得殺,想殺的時候又錯過了機會。到現在……別說殺了,隨便碰一根手指頭都不可能了。否則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幫小九照看她,雖說昨晚照看到床上去了,他也遭受到懲罰不是。被小寶貝狠狠的踹了下來,還施了個法術,讓他整個人硬生生的團成團待了一天。

     七伯爵剛理好那身前襟大開的紅色錦袍,門就被人硬闖開了,隨即尖叫聲傳來,“她藏男人,快把她抓起來。不守婦道的女人,你對得起明將軍嗎?”

     不用說,郡主的侍女帶了一隊人馬立刻包圍了這個簡約卻不簡單的小院。穿著綠衣的小丫頭趾高氣昂的站在院中,鄙視著背對著他們的兩人。

     “小熹。你太衝動了,萬一是誤會呢!姐姐怎麼能藏個無關緊要的男人?”瑩瑩柔語,郡主邁步走入內院,一雙杏眸在看到依舊不慌不忙的躺在躺椅上的那抹身影,微微沉了沉。轉眼看向那個穿著紅袍,高大巍峨的男子。

     七伯爵翹著唇瓣轉過頭。一雙時時泛著魅惑的鳳眸挑著西山郡主,神色中滿是玩味。在場眾人頃刻傾倒,不管男女都沉迷在一片紅色迷情中。

     在那雙妖紅的眸子注視下,西山郡主心頭一重,捂著胸口本能的後退一步。這男人看起來好強大、好危險……也好俊美!尤其是當他看著你時,在堅強的女人都能變成羞澀的小女人,那種目光極富有侵略性,卻又讓女人無法自拔。

     蔚瀾即使沒有轉身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空氣裡沒有了先前的緊張反而多了份緊迫感。

     不管是七伯爵還是小九,那張俊彥確實不可多得,更何況成年累月積累下的王者之氣和貴族資本,光憑氣質都能吸引萬千女性。

     “姐姐多有得罪,是小熹不懂事!”西山郡主改口改的極快,雙眸含春的望著七伯爵,咬咬唇,“不知這位先生是……”

     蔚瀾恥笑,翻身動作優雅的起身,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在看到她真容時瞬間又被點了穴的眾人,當然也沒有忽略西山郡主一瞬扭曲的表情和妒意,輕快的招喚著,“小七,過來!”

     七伯爵顛顛的撲了過去,開敞的胸口因動作又大了幾分,露出肌肉有型的胸口和一身古銅色的誘人膚色,並且十分配合的趴在了蔚瀾的腿上,‘嬌’嗔著,“殿下,這麼多人嚇著我了,你可要補償人家呀!”大手像模像樣的捶了捶蔚瀾鼓鼓的胸口,見蔚瀾危險的眯起眼,七伯爵見好就收,笑得肆意邪魅如偷腥小獸般,又給他整個人增添了幾許神秘的邪氣。摸到了,好彈好軟,手感完美,太嫉妒小九了!

     “補償?西山郡主歸你所有。”七伯爵一樂,卻聽,“但不是現在。”他翹翹薄唇,壞笑道,“吃醋了?”

     “你以為我會讓你用小九的殼子做那些變態事?”

     一句話頓時把美滋滋的七伯爵打落谷底,有不甘又能如何,結果早已料到。他甚至不敢抬頭看那雙無情的桃花眸,心底的黯淡是無法說出的苦澀。

     “姐姐~~”一聲嬌糯糯的呼喊,登時激起了蔚瀾一層雞皮疙瘩。蔚瀾撩了眼西山郡主,不言不語的挑了挑眉,隨後嘲諷的勾起唇角。七伯爵的魅力形同人形春*藥,連時刻謹記矜持的清高郡主都逃不開他的劫,那雙漂亮的眼睛就沒從他的身上移開過,更不用說她那不爭氣的丫鬟小熹,連最初的目的都忘了。

     “姐姐,你該知道,和明少將軍實乃媒妁之言……”扭扭捏捏的小女人羞澀模樣。若放在別的男人身上估計會覺得賞心悅目,可惜西山郡主的容貌在蔚瀾面前什麼都不算,那副故作姿態看起來挺膩人的。

     “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蔚瀾擺手打斷,慵懶的坐在椅子上如同女王般輕蔑的俯瞰著她。

     西山郡主的眼神一變。蔚瀾的氣勢比起皇上卻是絲毫不差,更甚者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度是她在任何人身上都沒見到過的,著實令人感到壓迫和膽顫。

     這時西山郡主才把注意力從七伯爵身上移開,正視起這個她始終不曾認真對待的女人。這一眼除了原先的驚豔嫉恨還有一絲畏懼。

     一個女人,尤其是蔚瀾一般美豔無雙的女人。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神秘、強大、淡若又無情……

     西山郡主大多數時候是個聰明人,可惜沒有生對年代以至於她的視野略窄,哪怕出身皇家也不過是被國家利用的商品,但畢竟她接觸的是皇族,有些眼力還不錯,當拋去個人恩怨時,她很快的發現蔚瀾這人似乎不是她能招惹的。

     咬咬唇,她突然記起秦將軍的警告,他說過瀾娘其人神秘叵測。若是與之對敵就要有赴死的準備。

     那時她只覺得可笑。一個小女子而已,還是一個無根無底的可憐孤女,就算玩陰謀詭計也不見得能玩過她這個皇家出身的郡主。對明子染她沒有任何感情,看上的只是他的身份,或者說是西山皇帝看上的只是他的身份。

     一個冷顫,西山郡主回了神,後背竟然浮上一層細汗,僅僅注視幾秒就受不了了。西山郡主肯定,她怕她,不是畏懼於某種勢力的怕。而是深入骨髓的寒意。

     “小熹,我們走,離開……”西山郡主能在王府的眾多繼承人裡脫穎而出靠的不僅是美貌還有野獸般的直覺,避危方面相當敏銳。她做了判斷。近乎是多一分都不願停下來,有失儀態的扯著自己那仍然犯花癡的丫鬟疾奔出小院,幾個護衛也忙跟著跑了出去。

     “看來你的魅力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也會失效!”蔚瀾打趣的對七伯爵笑著。

     七伯爵無奈的抿抿唇,誇張的倒在了蔚瀾的腳下,“哎呀,自從認識小寶貝。我的魅力就開始打折!否則當初小寶貝早就從了我了,還有小九什麼事!”

     蔚瀾沒有搭理他的自怨自歎,死過一回的七伯爵腦子越來越不正常了,這幾日接觸下來,蔚瀾已經對他時不時的調戲無感。

     所以說七伯爵果然是杯具的代表,說假話時蔚瀾不信,說真話了蔚瀾還是不信,他的路還很長很長,遠比他征戰星河之時要艱難的多了。

     這時,空氣裡突然有股波動,一道身影飛躍而落,“不好了,將軍和軍師被西山皇上扣押在皇宮了,瀾娘,將軍命我等護送你出西山國,快快收拾,快!”明子染的副手還未站穩,便急急的沖向蔚瀾,若非是防備著男女大忌此刻怕是早就拉著蔚瀾跑了。四方臉上的焦色伴著汗珠滾落,既有對將軍和軍師的擔憂又有為蔚瀾的焦急,畢竟蔚瀾對他們來說非同尋常,不管是男兒本性的喜歡這個落落大方卻神秘強大的女子還是因為她救過自家將軍,總之騎兵營算是把她當作了自家人,即便蔚瀾本人壓根不在意。

     明子染……蔚瀾沉思了稍許,其實以她的性子完全可以不理睬,但是當初若沒有她出現,或許明子染早就把西山郡主娶回國,不管真娶假娶,總之不會讓自己陷入如此困境。怎麼說,她算是欠他一份情,說過保他在西山無恙,她也絕不會食言。

     蔚瀾如是想著,輕淡的攏了攏髮絲,“來不及了,西山國派人來了。”

     七伯爵翻了個白眼,小寶貝,乃也太輕描淡寫了吧!豈止是派人來了,是派好多人來了好不!人家已經圍的水泄不通,就等著咱們舉手投降了。

     副手臉一白,自然也明白大事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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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5:47:38 |只看該作者
六十七、聚集

    浮華大陸沒有天道!

     蔚瀾的境界最近又有增長,幾乎可以觸摸到浮華大陸隱藏的秘密。

     沒有天道代表這個平行空間沒有主神維護,處於動盪蠻荒的時代,隨時有可能被時空亂流卷走,什麼都不剩下。

     這也導致了浮華大陸充滿靈氣卻始終沒有修真者出現,蠻荒之人三精不齊,有祈求有精神寄託卻沒有真正的嚮往。他們認為凡夫俗子不能與天同齊,凡塵若是攀附了不該奢望的,就會遭到上天的懲罰,連皇上的存在也不是什麼真龍天子,神就是神,凡人再怎麼努力也脫離不了這具肉眼凡胎。

     按照蔚瀾的理解,其實就是少根筋,沒有與天相搏的勇氣和野心。

     所以蔚瀾的存在是獨一無二的,在浮華大陸就是神的存在。而神用得著和一群仰視著她的普通人較真嗎?當然不用。

     蔚瀾行使了在琉璃星的慣例,簡單粗暴的給西山國皇上、文武大臣和暗衛名衛松了松筋骨,順利的帶著被迷藥迷昏過去的明子染和軍師出了皇宮,卷起騎兵營的人馬直接出了西山國。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國家權勢有時就顯得過於微不足道了,這點在星際大時代蔚瀾便一清二楚。她沒有掩蓋空間的存在,素手翻動,當著西山國文武百官面把明子染和軍師收入了桃源,並將被秦朗帶兵圍住的騎兵營一併送入了空間,猶如天兵,來的莫測,走的轟動,徒留一記分辨不出真實與虛幻的神話流芳百世。

     似乎是為了彰顯蔚瀾造就的傳說,當時細雨紛飛,天邊竟然出現七重彩虹,恢弘壯觀。

     不識真相的浮華大陸子民多以為是天降福瑞,而西山國亦是忌憚於蔚瀾的聲威,強行壓下各種野心和東羅國簽訂了友好的百年盟約。也算蔚瀾不白來浮華大陸一場。

     煙雲朦朧的山野間,一身著銀甲的男子蕭索的立于細雨中,他遙望著霧氣迷離的小路,手時不時的撫摸著旁邊的高頭大馬。一人一馬就這樣在孤零零的小道上執著的守望著。直到月色中天。他方黯然魂傷的牽著馬往相反方向走去,留下一地孤寂的寒涼。

     “瀾,就讓這個傻小子這麼走了?”貓耳動了動,蔚迦趴在蔚瀾的肩上手指纏繞著她綢緞般的長髮,嘟著粉紅的唇刻意在她纖巧的耳垂裡吐著熱氣。

     “不走。難道你們想加兄弟?”蔚瀾挑眉,笑得壞壞的。

     蔚迦臉一黑,趕緊把臉紮進蔚瀾的肩窩不敢露面。空氣頓時冷了幾度,敖傑、修、傑勒米、唐落音和恢復主控權的九伯爵同時瞪向了蔚迦,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小子是好日子過多了沒事找抽麼!

     唐落音溫和一笑,開口替蔚迦解了困境,“蔚迦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該給明子染一個明確的交代,畢竟癡心一片……”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有心人多少都能感受到唐落音的無奈,這種情況和他十分類似,但是他又何其幸運,與學妹生在同一個時代,有機會生死相隨,所以他能理解明子染的心情,眼睜睜看著心愛人毫不留戀的消失在眼前,或許後半生隻剩下無望的等待和零星的回憶了。

     “我跟他說的很清楚!”蔚瀾微歎,她從來不曾給明子染什麼奢望,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等到這世間再也找尋不到她的痕跡相信明子染會回到從前的。

     看著那雙無情又美麗的桃花眸,唐落音喉嚨發苦發澀,卻不得不說自己是僥倖的,至少學妹沒有將他排斥在外。

     其他幾人相互看了眼。不是沒發覺唐落音的失落,但此時顯然不是和蔚瀾正式提起兩人關係的好時候。由九伯爵出面安慰的拍了拍唐落音的肩膀,唐落音是蔚瀾認可的,有些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芳華綻放的蹤跡很好尋,它們喜歡炙熱之地,六個剛和蔚瀾相聚的男人還來不及訴說衷腸就陪同她急匆匆的趕向了目標地。

     翻滾的岩漿已是浮華大陸最炙熱的地帶。處於整個星球的核心位置,然而在這片熱的無人能靠近的地方竟然還有一絲不同尋常的舒爽。

     跟隨蔚瀾的幾個男人都修了仙,自然能認出那多餘的氣息是何,頓時神情分外的舒展,敖傑贊道:“這裡的靈氣和桃源裡的可以相提並論了!”

     蔚瀾抿抿唇,取出空間隔離器,把讓人忍受不了的熱氣驅逐出外,只留下濃郁的靈氣波動,“如果沒有錯的話,浮華大陸的靈脈便藏在此。”隨之,那雙桃花眸閃出異色。

     修挑了挑眉,看出蔚瀾神色裡的不妥,打趣道:“殿下,你又想到什麼了?”

     傑勒米亦是好笑的介面,“不會想著把人家的靈脈挖了,送回地球吧?”

     “有何不可?”蔚瀾淡若的望著翻滾的熱潮,不太在意的笑了笑。

     敖傑臉色一正,他是修仙最早最正統的,知道事情遠不如現實容易,勸慰著,“小媳婦別衝動,靈脈對一個星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不能輕易毀人根脈,會加重自身的罪責影響修為的!”

     蔚瀾凝重的點了下頭,隨即歪歪頭,俏皮的眨眨眼,“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相信我!”

     “有危險嗎?”九伯爵凝眉認真的問,其他五個男人立刻神情鄭重的看向她,一絲不苟的探求著她的眸光,但凡發現片刻遲疑他們都會用盡全力的阻止她。

     “怎麼可能!都說相信我了!”蔚瀾不滿的嘟嘟唇,掃了六個大男人一眼,有一種挫敗的感覺,怎麼像是給自己找了幾個盯人的老爸……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星耀的影蹤,但是盼兮曾說過,星耀會出現在這裡,我是不會把浮華星球搞得動盪不安的,而且我會為了他、為了你們好好的、強大的活下去。”蔚瀾認真的說。似是一種保證一種宣洩,漂亮的容顏在提到星耀兩字時劃過了情不自禁的溫柔和傷感,更是令幾個男人心痛不已。

     六人眼神同時一暗,很好的掩去了神情中的異色,傑勒米突然邪邪一笑,雙臂牢牢的抱住了蔚瀾,俊魅的臉龐流露出迷離深情,“瀾兒,殿下,我好久好久沒見你了,很想你,想你的人、想你的味道。寶寶有三個月了吧?有了吧?有了吧?”

     蔚瀾一僵,咬著唇白了他一眼,無意中一掃卻發現其他幾個男人亮的詭異的瞳眸,頃刻明白了幾人的心思,一下子紅暈染上了雪膚,好不迷人。一旁的唐落音也刷的臉色通紅,進退不得,哭喪著娃娃臉。他也好想……

     “寶寶不會有事的!”敖傑肯定的說,故意無視蔚瀾的白眼在兄弟幾人的熱辣狼光中繼續解惑:“修真者孕育子嗣成功後,會有一半的修為自發的保護腹中嬰兒,而且在懷孕期間勤加雙*修,會提升幼生靈力,總的來說是對孩子極為有利的行為!”

     幾個男人頓時笑顏迷醉,不知不覺中把蔚瀾圍攏在中間,連唐落音也被他們圍住了,慌亂的手腳都不知放在何處。

     “你們幹什麼?”蔚瀾警惕的拉住唐落音,低喝著,“你們要對學長做什麼?”

     幾個男人一窘,哭笑不得的瞅著故作無辜的蔚瀾,愛恨交加。

     “鑒於瀾兒不乖,生生離開我們五年多,我們決定要統一行使為人夫的權利。”九伯爵冷靜的面容沾染上緋紅的色彩,不知是熱的還是羞得,只是神情鎮定的讓人覺得剛才的一番話是什麼極為嚴肅的大事件。

     “這裡可是地底,旁邊都是岩漿!”蔚瀾瞪大眼,深深的為幾個男人的急色捉急。

     傑勒米笑眯眯的摸了摸額上的瀾字,本該很膚淺的舉動愣是讓他做的芳華絕代,魅惑暗生,“不怕殿下,我們有隔離設備,只要不引起岩漿噴發,大家都是安全的。”

     “瀾,這個地方很刺激!”蔚迦圓眸被熱氣熏得水汪汪的,專注又期待的望著蔚瀾,心思不言而喻。

     “殿下,機會難得!”修可以說自己眼睛綠了麼!他和傑勒米最苦逼,心上人就親近了一回,結果是好幾年的等待,誰不知道剛開葷的男人最敏感、經不起撩撥哪!殿下,乃咬唇是何意,是勾引麼!是麼!是麼!不說話就是默認喲!

     “你們不許一起、不許偷襲、不許……嗚!”惹人心動的紅唇被堵上了,不知是誰開的先例,炙熱的熔漿在這一刻竟然比不上他們的熱情。

     等到蔚瀾看清偷襲自己的人是誰後,先是驚訝了稍許,隨即放鬆了自己,在唇舌的交錯中默許了這個始終陪伴在身旁的男子。為了她,他和家族決裂;為了她,忍受著入魔的副作用堅定的守著一份沒有回報的感情;為了她……

     男子的唇依舊帶著屬於少年的清爽,雙臂卻有力而安全,輕輕的吻著她,顫抖又虔誠。

     蔚瀾的回應給這個男人極大的鼓舞,似乎突破了所有界限,開始熱情的膜拜著屬於她的角落,一絲一毫不願落下。

     “瀾兒……”唐落音癡迷的輕喃,在最後一刻,強忍住滿腔的情愫離開了讓他流連忘返的柔嫩,粉紅的眸子帶著迷離和不安,“不後悔?”

     “不,有美男獻身,我為什麼後悔?”她笑著,沒有一絲敷衍,眼底是對他的柔情,專屬於他的柔情。

     九伯爵幾人早就撤離了結界外,把這片範圍留給了唐落音,算是一種對兄弟的尊重。唐落音值得在第一次的時候獨佔屬於瀾兒的美好,但僅此一次,以後的話,就個看本事了。

     唐落音不在多慮,這種時刻若是還廢話,他就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一個吻奉上,連帶著靈魂全部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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