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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嫣 -【隔世追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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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0: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隔世追情 作者:雲嫣

擁抱真愛一場空,男人最痛算這種!
都怪師父逼他練「神功」,害他變成一隻大淫蟲
為了修練武功闖上高峰,籠罩在「不得不做」的陰霾中
侍寢的女子全是徐娘半老的煙花女,偏偏「戒急用忍」行不通
男歡女愛猶如噩夢,難怪一碰上「美男子」就雄心大動
唉!沒想到堂堂「冷邪魔君」不但有戀母情結,還有斷袖之癖
恨不得把男人生吞入腹,無所不用其極地吃了「他」豆腐
變態戀情浮上臺面,驚爆「他」女扮男裝的事件
前世今生的孽緣讓她傻眼,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令她生厭
二十一世紀美少女慘遭水淹,來到古代又被迫下海撈錢
滿腹經綸贏得「夫子」的豆銜,好死不死踏進淫蟲的花園
莫名其妙的婚約害她狼狽潛逃,卻抵擋不住強力的追命情挑
江湖頭號危險人物杠上誤闖古代的一級菜鳥
心驚肉跳的激情廝殺迫在眉梢,「房事」破冰行動搶先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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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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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發表於 2016-4-27 11:21:19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太陽慢慢向山頭移去,一隻只倦鳥奮力揮動翅膀返巢。

安姝妤拖著兩隻大皮箱,走在稍稍降溫的驕陽下,卻掩不去心頭上長久存在的寒意、莫名的空虛。

親情,她冷哼了一聲,不肩的抿了抿嘴唇。她懷疑世上真有這種感情的存在嗎?她早就認清一項事實--她是不得雙親疼愛的孩子!

未滿七歲,她就被狠心的雙親一腳踢到歐洲的寄宿學校,從此過著寂寞的留學生涯,除了每月的生活費,見到雙親的機會五隻手指都扳不完。

好不容易完成學業,一封電報將她召回國。

原以為他們是因為思念而召自己回家,哪知卻是為了挽救公司而賣了自己女兒的一生,十幾年來對親情的渴望,在那一刻完全死絕。

一知此事,在高速公路上就和雙親發生爭執,卻也因此導致一場嚴重的車禍發生。

她的雙親當場就回老家賣鴨蛋,她雖保住一條小命,卻因傷勢過重而住了半年多的醫院,出院時還從醫生的口中得知自己已失去生育的能力。

那一刻,她欲哭無淚。

一個女人最寶貴的便是做母親的天職和權利,而她卻在一場車禍中失去了這項權利。出院後,又是一個天大的難題等著她。

公司因資金無法周轉,又無人主持大局,早已宣佈倒閉,龐大的債務和醫藥費壓得她直不起腰來。

迫於無奈,她只好賣了自己,去找父親口中的未婚夫。哪知,這又是一場可恨的羞辱。

站在一個陌生的男人面前,被人評頭論足也就算了,還被譏為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孰可忍,孰不可忍。

當下轉身離去,拒絕聽一個猥褻男人的譏諷。她不相信靠自己無法解決眼前的困難。

賣了所有的一切來還債,最後,她一無所有,只剩下十幾萬在身上。

為了重新出發,排除沮喪的情緒,她請旅行社安排行程,單獨一人來到杭州旅行散心。

人說西湖十景,曉風殘月。

原以為藉由大自然的美景可以掃除心中的陰霾,重新面對孤單的人生,沒想到又是另一段黴運的開始。

可惡的旅行社說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連旅館也訂好了。哪知下了飛機直奔旅館報到,他們卻說沒有她的訂房記錄,也沒預留她的房間。

此時正逢假期,遊客絡繹不絕,每一家旅館都客滿了,哪里還有辦法空出一間房給她住?

她一個女子,人生地不熟,誰知會發生什麼事?

太陽漸漸下山,如潮的遊客也變得零落,她加快腳步想找到歇息的地方,她的腳已經快要走斷了。

忽然,有人從後面撞擊自己,害她差點跌倒,尚未站穩就感到對方大力的搶奪她的皮箱。不行!這兩隻皮箱是她最後的家當,怎麼可以被搶走?!

下意識拉緊自己的皮箱,和搶匪展開拉鋸戰。她怎麼那麼倒黴,一場車禍奪不走她的生命,卻要在此命喪搶匪的手中。不!她不甘心。為了活命,她扯開喉嚨放聲大叫,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在她快放棄時,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響徹雲霄的哨音,信心又在胸膛燃起,她抓緊皮箱等待救援的人來。

搶匪見有人來到,心慌的拔腿就跑,安姝妤沒料到對方會放手,整個人向後栽去,撲通一聲掉入西湖裏。

她在湖中掙扎,僅存的意識是抓緊她最後的家當,沉重的皮箱將她纖細的身子向湖底拖去,冰冷的湖水瞬間吞噬她的意識……

∵ ★☆

再次張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簡陋的茅草屋裏。自己怎麼會在這裏?

娥眉輕蹙,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她趕緊爬下床,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過了。打量自己身處的茅舍,說簡陋還算是讚美,破敗才是最貼切的形容詞。想不到大陸沿海的都市居然還看得到這樣的茅草屋,真令人驚訝。茅草屋裏的傢具一應俱全,看來是有人住的。

她移動虛浮的步伐,小心翼翼的朝房門外走去,想找個人弄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

一走出房門外,就看到一群人圍坐在桌子前,看起來好象是一家人,穿著只有在電視上和電影上才看得到的古代服飾,吃著桌上看不清楚的食物。

天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應該被送到醫院才對,怎麼會被送到某部戲的拍攝現場?!

于翠娘察覺到專注凝視的目光,轉過頭就看見安姝妤站在房門前,她起身迎上前去。

「姑娘,妳總算醒來了,可還有哪里不舒服的?」關心燦亮的水眸凝視她仍舊蒼白的臉色。

姑娘?!又是這種骨董級的稱謂,他們大陸上的人都是這麼稱呼小姐的嗎?

「是妳救了我?」隱藏自己的思緒,她小心的問道。

「是呀!」于翠娘笑道。扶著她的身體向飯桌走去。「妳昏迷了兩天,肚子一定餓了,先過來吃點東西吧!地方小了點,大家擠一擠就可以坐了。」于翠娘朝弟妹們使個眼色,要他們挪過去點。

安姝妤坐下,于翠娘主動為她裝碗稀粥。說是稀粥還算好聽,在她的眼中,只不過是一碗水裏放了幾顆飯粒,還加了幾根黃色的簽絲好象是地瓜簽,看著這一碗粥,她完全沒有食欲。

看他們吃得津津有味,她不禁暗忖,這些人也太敬業了吧!拍古裝戲已經夠辛苦了,為求逼真還把日常生活完全融入古代的生活中,真可謂用心良苦。

「姑娘,妳怎麼都不吃?是不是東西不合妳的口味?」

「嗯……沒……沒的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罷了!」安姝妤有些結巴的說道。

看著于翠娘關心的臉蛋,安姝妤勉為其難地吃著她過去從來不碰的食物。

「對了,還沒請教姑娘的名字。」

「我叫安姝妤,妳呢?」

「我叫于翠娘,他們是我的爹娘和弟妹,以後我就叫妳安姊姊。可以嗎?」

「當然可以。」她笑著回道。果真是一家人!一家人全跑來拍戲倒真是少見。「你們是在拍什麼戲?」她客氣的問道。

「拍戲?」于翠娘一頭霧水。「安姊姊,我聽不懂妳話裏的意思。」

「你們難道不是演員嗎?」她苦著臉問。

于翠娘搖搖頭,還是不明白安姝妤話中的意思。

看著仍是一臉不明所以的于翠娘,她心中突然有股強烈的不安,好似有什麼可怕的事發生了。

鼓起勇氣,她又問道:「現在是什麼朝代?」

「宋仁宗。」于翠娘甜笑著回答。

安姝妤一聽,手中的碗掉到桌上。難道……這就是算命老嫗口中的奇遇嗎?安姝妤在心中惶惑的想道,整個人往後栽下。

于翠娘眼明手快的扶起她,發現她又昏過去了,焦急地喚道:「安姊姊--安姊姊--」

任憑于翠娘大聲呼喚,她就是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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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1:3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為了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生存下去,安姝妤決定要女扮男裝,只是苦了她一身魔鬼般的好身材。想隱藏起來,好難呀

  但是為了生存,再怎麼苦她也要撐下去。她才不會讓老天爺給打倒!

  離開於家後,很幸運的找到一份教席,只是要離開杭州到金陵,雖然捨不得離開翠娘一家人,但是一切都為了生存。她提著唯一的家當--兩隻皮箱,坐上馬車,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金陵城郊外的澐龍闕。

  澐龍闕依山而建,古人用「龍蟠虎踞」來形容金陵的地勢,亦可用此話來形容這壯闊巍峨的石堡外觀,裏頭卻是小橋流水、樓閣亭台、假山回廊、楊柳輕拂的江南造境。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課,澐龍闕的總管商應正領著她去見她的學生-澐龍闕的小少主闕昊天。

  「安夫子,書香苑到了,請進吧,」總管恭請她進去。

  安妹好客氣的微笑,伸手推開虛掩的門板,一桶冷水由頭上兜了下來,成串的水珠由發梢、衣衫上不停的滴落地上,腳下已是一攤的水。

  隨著嘲弄的笑聲傳出,由房裏走出一位年約七歲的男童,身穿紫色短襖,小小的臉蛋上儘是一片惡作劇得逞的欣喜。

  「少爺……」商管家無奈的看著頑劣的小少爺。幸好這次遭殃的不是自己,心中暗喜自己逃過一劫。

  「商總管,這位狼狽的娘娘腔書生就是本少爺的新夫子嗎?」傲慢的小瞼蛋高高的揚起。

  「是的。」

  「本少爺不喜歡他的娘娘腔樣,你打發他回去!」說完後,小小身影一溜而去,留下一肚子火無處發洩的安姝妤和一臉不安的商管家。

  「安夫子……」他真命苦,又要收拾少爺的爛攤子。

  翻翻白眼,忍下對老天爺的咆哮,她轉過身面對商管家,「可否麻煩你派人送一桶熱水到我房裏來?」

  「安夫子,你要留下來是嗎?」總管有點不敢確定的問道。

  「你放心,我不會那麼簡單就被一個頑劣刁鑽的小鬼打敗。」她和闕昊天杠上了。

  「我馬上派人送熱水過去上商總管眉開眼笑的說。

  見商管家離去,她也邁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老天爺相心玩她,她奉陪!闕昊天想捉弄她,她也同樣奉陪!那就來看看是誰先棄甲投降。

  第二天早上,安姝妤來到書香苑。

  一走進去,便見到她的學生已經安分守己的坐在書桌前,她略感詫異的挑高一邊的秀眉。

  不知這頑劣的小鬼又有何陰謀?她提高警覺的看著他。

  闕昊天一見到她,便露出一臉奸險的笑容。

  「你又想打什麼壞主意了?」看那小小的臉蛋有著成人才有的世故奸詐,她不由得蹙眉。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堡裏目前最熱門的消息。」

  「喔!」挑高眉毛。堡裏的八卦和她有什麼關係!除非……她是八卦的主角。

  「堡裏的下人都在下注。」他得意洋洋的說。好似他已贏得賭金。

  「賭什麼?」案妹妤好奇的問。沒想到自己纔來兩天,就已經成為堡裏的熱門人物了。

  「賭你什麼時候離開澐龍闕。」

  「你賭多久?」她不用猜也知道,眼前的小鬼一定也有下注,搞不好還是組頭。

  「三天!」闕昊天伸出手指比了比。從來沒有一位夫子打破這個紀錄。他得意的想道。

  原來是來下戰帖的!安姝妤在心中默默做好準備。

  看這小鬼雙眼熠熠發亮,未來的三天她可要提高警覺了。

  「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以少我一份?我也下注吧!」既可以整整這小鬼又可以賺一筆,她何樂而不為?

  「你也要下注?」闕昊天驚訝她的反應,沒有預期中的憤怒,只有一臉的興味盎然。

  「我用我一年的薪俸和你賭,賭你永遠都不可能趕走我,除非是我自己想要離開。」

  看這小鬼變了臉色,安姝妤心中有一股復仇的快感。

  「夫子是向我宣戰嗎?」

  「就算是吧!」她不置可否的攤攤雙手。

  「那……夫子就接招吧!」闕昊天出其不意的向她丟出一團東西,命中她的面門,

  那團東西還貼在她的臉上。

  安姝妤冷靜的抓下臉上的東西,一看,原來是一隻肥大醜陋的癩蝦蟆,還發出「咯、咯」的叫聲,她微蹙秀眉,將那只癩蝦蟆由窗口丟進花園裏,走到書架前拿下一本書。

  「上課時間到了,我們開始吧!」

  夫子的無動於衷讓他意外!闕昊天不情願的打開書本,腦中儘是整人的主意,看來日子開始有趣了。

  月餘過去了,他們兩師徒相處得-倒也還好。

  撇開剛開始的暗潮洶湧不說,到了最近那可真是--平靜,或許是那小鬼明白惡作劇是無法趕她走的,這才停止找她的麻煩吧。

  但她的日子並沒有比較輕鬆,只因自己的一時心軟。

  在商總管拜託下,她暫時代理賬房的工作,直至找到新賬房為止。欸!一切都是自找的。

  不過,由帳簿看來,這澐龍闕可不是普通的有錢,名下的產業可真不少,舉凡食衣住行幾乎讓它全包了,賺錢的錢莊、礦場、藥材等生意也幾乎被壟斷,大江南北都有澐龍闕的分社。

  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將澐龍闕發展得如此快速,闕龍雲該是個厲害的人物吧!

  匆匆的趕往書香苑,她上課的時間已經遲了,那小鬼一定等得不耐煩了。

  行經一處花園,聽到幾位婢女在嚼舌根,而八卦中的男主角居然是她的學生,還有她未曾見過面的學生家長,這下可引起她的興趣了。

  「阿綠,聽說妳分到小少爺那裏去?」

  「是呀!」

  「妳還真是倒黴,被派到少爺那裏。」另一名婢女有點幸災樂禍的說,「別說沒有賞銀可拿,一不小心還會被少爺整得叫苦連天。」

  「怎麼會?」伺候少爺應該很好呀!阿綠不明所以。

  「如果是肥缺會落到妳這新來的身上嗎?」方才說話的婢女不屑的指著阿綠的額角。「要伺候人倒不如去伺候闕主,咱們闕主人長得斯文俊美,而且聽說闕主床上的功夫很是厲害,一個晚上可以要好幾個女人,把她們全部都弄得欲仙欲死,如果我能讓闕主看上,那這一生榮華富貴就享用不盡了。」說到後來,臉上流露出一副嚮往的表情。

  安姝妤聽到她們的話,忍不住在心中罵道:好個不要臉的女人!

  另一名婢女拉過阿綠的身子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闕主從來都不關心少爺的死活。」

  「妳們是騙我的吧?」阿綠不太相信她們的話。天底下哪有這樣的父親!

  「我們騙妳做什麼?堡裏的人都知道這事。」

  「那……小少爺不是很可憐?」阿綠同情的說。

  「可憐「。有什麼好可憐?那小少爺根本就是魔星轉世投胎,一出生就害死了夫人,所以闕主才不喜歡少主,而且少主整人的功夫……實在可怕!」丫頭心有餘悸的說明。

  另一個丫頭搶著說:「不對!不對!我聽廚房的大娘說,夫人生下少主後,就偷走闕主不少的金銀珠寶,和一名長工私逃了,而且--」少主也不是闕主的親生兒子。

  後面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就因安姝妤的現身而被打斷。

  「放肆!」安姝妤冷冷喝道,「商總管是怎麼教妳們的?居然由著妳們在背後批評主子,妳們是不想要這份工作了,是嗎?」

  三人嚇得渾身直打顫。

  「我們……不敢。」

  「那還不快去幹活?!」

  三人如蒙大赦飛奔離去。

  安株妤轉身繼續向書香苑而去,走沒幾步,就見闕昊天小小的身影站在矮樹叢後面,眼眶掛著強忍的淚水。

  「怎麼了?」明知這小鬼為何傷心,她仍然關心的問道。

  倔強的搖搖頭,不發一語。他才不要別人的同情呢!

  不想說?好個小鬼!自尊心比大人還強。

  「沒事?那就回房上課吧!」牽起闕昊天的手向書房走去,走沒兩步卻讓佇立不動的闕昊天拉住。

  「夫子……」帶著濃濃鼻音的哽咽讓人心生難過,強忍多時的淚水終於滑了下來。

  定定的凝視他傷心的臉蛋,安姝妤溫暖的眼神中有著讓人信賴的力量。

  「我爹……我爹……」吸吸鼻子,努力的把話說清楚來,「真的像那婢女說的一樣,因為我娘的關係,所以才都不理我、也不關心我的是嗎?」這是他一直想弄明白的地方。

  擦去他臉頰上的淚痕,撫平他被風吹亂的發絲,她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傷心的孩子,只能提供自己的肩膀讓他依靠。

  闕昊天在安姝妤的懷抱中嚎啕大哭,好似要把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一次發洩完。

  安姝妤抱著嘶聲痛哭的身軀,想起自己被雙親遺棄在國外的童年,她的眼眶不由得泛紅,同病相憐的兩顆心在這一刻緊緊的連系在一起。

  直到闕昊天終於停止哭泣,安姝妤這才放開他,拿出手帕擦拭他哭得紅通通的小臉,一股屬於女人天性的感情在她心中發酵膨脹--那就是母愛。

  她決定要好好教養這個孩子,將那一份不可能有孩子享受到的母愛全給他一人。

  一轉眼,來到澐龍闕已經快要三個月了,天氣也由初春進入了初夏,她早已習慣古代的生活,跟她的學生相處極為融洽。

  在經過那一場痛哭後,那小子黏她黏得可緊的呢!

  瞧!小小的身子正朝自己奔來。

  「夫子!夫子!」闕昊天撲進安姝妤的懷裏,小小的臉蛋掛著燦爛的笑靨。

  「什麼事讓昊兒這麼開心呀?」輕撫他的頭。見純稚笑靨回到他的臉上,安姝妤是最高興的人。

  「我剛剛偷聽到商總管說話,他們說爹爹已經回來了,堡裏的人都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已經好久、好久沒見到爹爹,我好想爹爹呀!」天真的表情裏有著藏不住的思念,卻讓安姝妤對闕龍雲的不滿愈來愈多。

  是什麼樣的父親對自己的孩子竟是莫不關心?除了為他請一位夫子以外,從來不關心他的死活。

  如果見到闕龍雲,她非得狠狠的責駡那差勁又不負責的父親。安姝妤在心中決定。

  「夫子,夫子,」昊兒拉扯安姝妤的衣袖。「我們去看爹爹好不好?」小臉蛋上是對親情的渴慕,安姝妤的心不由得揪緊了。

  「好呀!」她爽快的應允。闕龍雲你完了!她非替昊兒出一口氣不可。

  「那我們走吧!」昊兒揚著燦爛的笑靨,拉著安姝妤朝澐龍闕北院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安姝妤任由昊兒拉著自己走到一處院落前,一塊匾額高掛拱門上,上面寫著「佳麗閣」三個意態隨性的草書,她今日方知堡裏居然還有這個院落。

  「這是誰住的地方?」

  昊兒不理她的問題,拉著她的手走進佳麗閣。

  走過回廊,遠遠就看見一群女人圍在一起,尚未走近就聞到濃濃的脂粉香氣,安姝妤不適的蹙眉。

  「妳們圍在這裏做什麼?」昊兒走到她們的身後,擺出少主的威嚴大聲問道,嚇著了那些女人,紛紛轉過身,才發現少主大駕光臨。

  「原來是少主來訪呀!」其中一名女子嬌呼,注意到站在昊兒身後的安姝妤,「喲!還帶了位貴賓來。」她的話引來其它女子的注意。

  「是個斯文俊秀的小白臉。」另一名女子品頭論足的說道,一隻魔手就要摸上她的臉,安妹好嚇得閃身避開。

  「妹妹,看來這個小白臉不欣賞妳,還是送給姊姊打發時間吧!」一名身穿大紅肚兜、外穿桃紅輕紗的女子說道。

  「不行,他是我先看上的。」

  「可是姊姊也很喜歡,怎麼辦?」

  兩個女人當下就為了安姝妤這假男人而起爭執。

  「她們是誰?」安姝妤吞吞口水驚恐的問道。

  「她們全都是我爹的女人。」昊兒的答案讓安姝妤對闕龍雲更加的厭惡,也讓她不由自主的打量這些女人幾眼。

  全是一些三、四十歲,徐娘半老的庸脂俗粉,原來澐龍闕的主子喜歡老女人,還真是與眾不同的品味呀!

  「我爹呢?」昊兒對其中一名穿著比較得體的女子詢問。

  「闕主還在房裏辦事,少主最好別去打擾。」那女子好心的提點他。

  「他是我爹,為什麼我不能去打擾他?」闕昊天很沖的回答,拉著夫子的手向目的地前進。

  好奇觀察那些女人的安姝妤完全沒注意他們的談話,否則她打死也不會讓昊兒走進那個房間。

  兩人來到房門前,見房門半掩,昊兒興奮的推開門就跑進去,扯開嗓門大叫:「爹--爹」安姝妤連忙追上他。

  一進房裏,便聽見內房傳出女子歡愛時興奮的申吟,安姝妤正要阻止昊兒進入內房,哪知小小身影動作迅速,一下子就閃問了進去,她只有無奈的追過去。

  一入內房,便看見昊兒呆愣在床邊,怔仲的看著糾纏的人影,這一幕男歡女愛對一個小男孩而言,實在是刺激太大了。

  她馬上用手遮蓋昊兒的耳朵,將他小小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裏,不讓那yinhui的申吟和畫面破壞昊兒純稚的心靈。

  隔著半垂的芙蓉紗帳,看著模糊的身影在床上糾纏,大床之上還躺著好幾具赤裸的女體。她不屑的冷哼一聲。

  厭惡控訴的眼神對上一雙冷然的利眸,眸中不見絲毫的歡愉和放蕩,猶如萬載不化的寒冰,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由心底深處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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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1:4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闕龍雲雙手抱胸,半倚著床櫃,任由坐在他身上的女體瘋狂的擺動、放蕩吟叫,冷冷的利眸中流露出一絲的厭煩和無奈。

  厭煩的眼神說明他一點都沒有投入這場男歡女愛之中!

  「闕主……妾身……妾身……快受不住了。」

  「受不住就滾下去,把妳其它的姊妹叫進來。」闕龍雲冷冷的命令道。

  「妾身可以……」她捨不得花徑裏那炙熱粗壯的陽剛,她才不會讓給其它的女人。

  「那就快動。」看出女子眼中對肉欲的貪婪,闕龍雲在心中厭惡的冷哼。

  笨女人!妳愈是貪心,就愈早去見閻王。

  「闕主……給我……」貪婪的嬌軀需索他的陽精。

  「想要?」闕龍雲揚起輕佻的唇角,邪淫的冷笑道:「那就看妳有沒有本事了!」

  「我可以……我可以……」女子努力的收縮幽x裏的肌肉,想要吸取男人的陽精,卻覺得自己的身體愈來愈虛脫。

  彎下身子想找個支撐點,卻遭闕龍雲無情的冷喝:「放肆!是誰准許妳這賤人碰我的?!」冷眸中燃起怒火直燒她的靈魂。

  「妾身……只是想……撐一下……」她惶恐的說道。闕主從來不碰她們的身體,也不許她們碰他。

  「不行就換別人來。」他厭惡的吼道。

  「妾身……可以……」她努力的擺動嬌軀想取悅主人。

  「那就別浪費時間。」他催促。

  「砰」的一聲,宣告有人闖進來了,闕龍雲怒火騰騰的看向來者,一發現來的是賤人留下的小鬼,正準備趕他出去,隨後跟進來的書生卻讓他把話吞了回去。

   被那雙冷然的利眸盯上,安姝妤心中泛起強烈的不安,她覺得自己好似被寒冰包住一般,寒立息直透入她靈魂的深處。

  可是為了保護她的學生,她不服輸的回視他冷然犀利的眸子,毫不退縮。

  她的勇敢引起他的興味,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瞪他,即使是江湖上的大人物也沒這個膽量,眼前這弱不禁風的窮酸書生是不怕死嗎?還是……不知人們對他的形容?

  「冷邪狂君」是江湖同道送他的稱號,但還有少數人在背後叫他「冷邪魔君」。

  說他狂,因世俗的禮教和規範從不在他眼中,他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說他。

  說他是魔,因為他對付人的手段殘忍無情,不給對方一個痛快,非要對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心力交瘁下自求了斷,就算是絕色佳人也引不起他的憐惜。

  總之,他就是這麼一個邪肆狂狷的人物,行事手段亦正亦邪,讓江湖上的人對他敬而遠之。

  兩人眼眸交纏互不相讓,絲絲電流在對峙的眼神中流竄,花豔秋察覺他們之間曖昧的氣氛,遂出言打斷他們的凝視。

  「闕主,把這闖進的人趕出去,妾身才好伺候你呀!」她嬌媚的嗔道,毫不害羞的擺動同體,一點也不在意有人參觀。

  好奇的看著眼前的活春宮,見闕龍雲半倚在床上,雙手抱在胸前,任憑坐騎在他身上的女體瘋狂的搖擺,誘人的乳波在眼前晃動卻引不起他的眷戀,好似對這場男歡女愛絲毫不在乎,一點熱中的感覺都沒有。

  多瞄兩眼,發覺闕龍雲的身體真不是普通的棒,就連二十一世紀的男模特兒也比不上,可惜半垂的紗帳、陰暗的光線讓她看不清他的面貌。

  一聲嗤笑拉回她探索的眼光,對上闕龍雲帶著興味的利眸,她不由得紅著一張臉,匆匆抱著昊兒跑出內房才放他下來。

  「夫子,」童稚的嗓音拉回安姝妤羞慚的思緒,「夫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病了?」關懷的小手貼上她的額頭。

  「夫子沒事!」拿開他的小手,她深吸一口氣力持鎮靜。

  聽見夫子的回答,昊天放下心來,腦海中卻浮現方才所見的一幕,好奇湧上心頭。

  「夫子,為什麼那女人光著身子坐在爹的身上?而且爹也沒有穿衣服?」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無所不知的夫子。

  「嗯……昊兒……」攬過他瘦小的身子,安姝妤思索著該如何回答?「你有沒有聽出那女人的叫聲有點痛苦?還有點--」她尚未說完,昊兒就直點頭,小臉蛋漾著璀璨的笑意,自作聰明的下結論--

  「我知道了,原來那女人生病了。」

  啊?!她呆愣的眨眨眼。她有這麼告訴他嗎?好象沒有吧!不過,這個答案也不算錯,貪戀rou體的歡愉,算是一種生理上的疾病吧?

  「我說得對不對?」

  望著那張希冀的小臉,她忍不住點點頭。

  「她既然生病了,為什麼還要坐在爹的身上?」又是一個讓她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總不能對著一個小鬼解說男歡女愛這回事吧?

  「你爹……在幫那位夫人治病。」她硬著頭皮回答。滿足一個女人生理上的需求,也算是治病吧?

  「夫子,我爹真的好厲害喔!,你說對不對?」小臉蛋亮了起來。他爹真行呀!還會幫人醫病。

  「是……呀!」安姝妤翻翻白眼,為自己的違心之論作嘔,更氣房內那快活的男人,讓她落入這種窘境。

  小小身子又朝內房走去,卻讓她一把拉回來。

  「夫子,我想見爹,昊兒好久沒見到爹了。」抿」抿小嘴,不明白夫子為何阻止他見爹?

  「昊兒,你爹正忙著,等他有空時再來見他二不忍見他落寞的神情,她委婉的勸他離開。

  「嗯!」一見昊兒點頭,她急匆匆的拉著他走出佳麗閣。

  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對話都讓闕龍雲聽去了。

  闕龍雲冷漠的唇角微微上揚,笑意差點由胸腔迸出,若非他的自製力深厚,只怕早已笑倒在床鋪上。

  他可以想像那位書生難堪的表情。由他們的對話中,他知道那位書生就是商應信中所提的新夫子。

  治病?!雖不中,亦不遠矣。

  只不過,不是為豔秋治病,而是為自己療傷。所以新夫子的回答也算對了。

  「闕主,人都走了,再讓妾身伺候你吧!」

  嬌媚的嗓音拉回闕龍雲一直纏繞在新夫子身上的思緒,也讓他記起,她無禮的打斷他和新夫子之間的對視,讓他莫名的對這女人生出一股怒氣。冷冷的瞪視無聲的驅逐這無恥的女子。

  不耐的蹙眉,毫不留情的將她踢下床,雙腳落地地坐在床上。

  「闕主,別趕妾身走呀……」花豔秋半跪在地上,爬到他的腳邊,撫摸他結實有力的小腿,向上而去握住粗壯的陽剛,想要再引起他的欲望。「讓妾身好好取悅你吧!」小口含著他的陽剛,不停的吸吮、舔弄,要讓澐龍闕的主人迷失在自己高超的技巧下。

  只要能綁住闕主的心,建立她在堡中的地位,那她這一生就不愁吃穿,也不用再回妓院讓男人糟蹋。

  「滾!」闕龍雲又一次踢開她。「再不走,就一掌斃了妳。」冷聲威嚇她。

  眼中冷肅的殺氣嚇得花豔秋抱起衣裳,拖著虛軟的步伐逃出。難怪江湖中人都說闕主身上流的不是暖熱的血,而是冰塊,就連自己高超的性愛技巧都無法融化他。

  「段浪,星魂。」闕龍雲叫喚自己的貼身護衛,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出現在他面前。「把床上的女人全送回她們自己的房裏。還有,叫玳安一個時辰後,送桶熱水進來。」玳安乃是闕龍雲的貼身小廝。

  快如疾風的兩條身影頃刻間就把床上的女體全抬走了。

  偌大的房間,就剩下他一人。

  闕龍雲坐在床上,盤腿運功,將方才自那些女子身上所吸取的陰精和本身的陽精融合,形成一股陰陽兼具的氣運行周身經脈穴道,打通阻塞的氣血,逼出沉積在體內的淤血。

  隨著淤血的逼出,闕龍雲的臉色愈見紅潤,運行數周天後,他已進入入定的狀態中;入定前的一刻,腦中莫名的浮現一雙帶著不屑和批判的利眸。

  數日後,闕龍雲高坐在議事廳的首位上,身邊站著兩位護衛段浪、左星魂,還召集了手下寒霜、驚風、腓雲、雷霆四位堂主,以及堡裏的大總管商應。

  離開澐龍闕半年多,堡裏的事情堆積如山,看來他要花上好一陣子處理了。

  放下手中的帳簿,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闕龍雲開口說道:「徐老的帳是愈做愈好

  了。」他從未誇讚過任何人,這句話一出口,倒讓底下的人愣了一下。

  「回闕主,這帳不是徐老做的,徐老在兩個多月前告老還鄉了。」商應回道。

  「那新來的賬房是誰?」

  「目前尚未找到適當的人選,賬房一職暫由安夫子代理。」

  「安夫子?!」腦中不由得浮現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景,那一雙毫無畏懼又帶指責的利眸,不時困擾他的思緒。「他一人身兼兩職,不會忙不過來嗎?」澐龍闕的帳簿一向堆得像座小山一般高,想處理完那堆帳簿,難呀!

  「不會,而且還遊刃有餘。」安夫子的能力讓他這個總管滿意又放心。

  「喔?」闕龍雲暗自盤算,是否該讓安夫子專管賬房之事?

  「闕主,屬下會讓安夫子暫管賬房完全是徐老大力推薦,而屬下之所以答應,是因為安夫子的能力讓屬下完全信服,這才接受徐老的提議。」

  「說來聽聽!」安夫子已經完全挑起他的興趣了。

  此時--

  安姝妤帶著昊兒到後山的湖泊玩耍,順便進行戶外教學,教他瞭解一些常見植物的特性,以及野外求生技巧。

  殊不知,澐龍闕高層人士為了她,掀起一場激烈的辯論會。

  「他真能在看完一本帳簿後馬上謄錄出來?毋需用到算盤便能算帳?」隱藏內心的驚訝,闕龍雲一臉平靜的問道。若真是如此,闕裏堆得像小山一般高的賬本不再令他頭痛了。

  「但是……讓一個不會打算盤的人接下賬房一職,總覺得……不太好。」寒霜堂主提出自己的看法。

  「當時,我也是同堂主一樣的看法,見夫子承認不會打算盤,屬下的心不禁涼了半截。可是夫子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屬下氣得半死,又讓屬下的心安了下來。」也因為這句話,讓他對安夫子更有信心。

  「他說了什麼?」闕龍雲好奇的問道。

  「夫子說:『算盤是讓能力不足的人使用的工具。』」意指他能力高強,毋需用到算盤。

  雷霆堂主爽朗大笑,「這句話一定讓你和徐老氣得半死。」遺憾沒看到兩人漲成豬肝色的臉孔。

  「算盤打得好還被說成能力不足,那算盤打得差,能力豈不是更差?」商應毫不客氣地回嘴。

  「你--」

  「夠了!」闕龍雲冷聲喝止正要開罵的兩人,望向商應示息他繼續說下去。

  「夫子的一句話讓我和徐老氣憤不已,可是當時的情況又不能發作,只好隱忍下來。為此,屬下出的算數題多屬刁難繁雜的題目,就連徐老都算不出答案,可是夫子總是在我一念完題目,就說出正確答案。」

  「看來,這位安夫子對數字很有天分,而且心算的能力高強。」一向沉穩的緋雲堂主提出看法。

  「安夫子既然有此實力,你為何不讓他接管帳務,反而讓他身兼兩職?」闕龍雲問道。

  「屬下也向夫子提出接管賬房的提議,是夫子堅持不接手,只相助到屬下找到適當的人選為止。」

  「喔?」能和澐龍闕沾上邊該是件風光的事吧,為何他會推掉這進入澐龍闕中心的機會?

  他從未對一個人如此感興趣過!想瞭解那雙無所畏懼眸子的主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又是什麼原因讓他推掉賬房一職?

  「商總管,派人去請安夫子前來一趟,本座親自向他提接管賬房一事。」也順便瞭解這引起他興趣的書生。

  「這……」冷汗潸潸滑下臉龐,他該上哪兒去找人?

  「有問題嗎?」闕龍雲看著一臉不安的手下。

  「夫子帶著少主出去了。」他局促不安的擦擦額角的冷汗。

  「商總管,你告訴本座,安夫子究竟花多少時間在賬房裏?」他提出心中的疑問。

  「隔日的午後。」也就是說,安姝妤每隔兩天才花一下午處理帳簿。

  商應的答案引來眾人的驚喘,不禁議論紛紛。她居然能用那麼少的時間,處理完如一堆小山高的帳簿。

  「本座會親自向安夫子提出這件事。」大手一揮,眾人退出議事廳。

  他決定不擇手段,也要讓安夫子接下賬房一職,澐龍闕需要他的才能。

  第二天早上,闕龍雲放下公務,朝書房走去。

  一走近書房,便聽見清朗的讀書聲傳出,夾雜著童稚的嗓音。

  嘖!那安夫子還真有點本事,竟然能讓那小鬼安靜的坐下來念書。

  能熬過小鬼那一關,已經證明他的不凡了。也好,他闕龍雲身邊不留沒有能力的人。

  逕自推開房門走進去,打斷了正在念書的兩人。

  看見有人進來,安姝妤溫和的瞼龐不悅的拉下來。

  昊兒雙眼熠熠生輝,一臉興奮的望著來人,由位置上跳下來,走到闕龍雲的身邊。

  「爹,你是來看昊兒的嗎?」聽見昊兒叫他爹,安姝妤終於知道來者是誰。她不屑的抿緊了嘴角,卻不知這個動作全落入闕龍雲的眼中。

  伸出小手想拉住父親的衣袖,闕龍雲一個閃身避開了,小臉蛋黯然的垂了下來,瞳眸隨即浮上一層水氣。

  眼見昊兒難過的臉龐,憤怒的情緒在安姝妤的胸口激蕩。稚兒何辜?讓他承受上一代的恩怨和憤懣。

  「昊兒,」攬過他的身子,安姝妤溫柔的笑道:「你不是才剛寫完一篇策論?去拿出來給你爹瞧一瞧。」

  「爹會想看嗎?!」不確定的眼神快速的瞟了闕龍雲一眼,又黯然垂下。

  「當然會呀!」安姝妤鼓勵他,「你是你爹的兒子,他當然會關心你的學習進度。」

  「我馬上拿出來給爹看。」一轉身,他馬上跑出書房。只要爹知道他有用功念書,一定會多疼他一點。

  見昊兒被自己支開,安姝妤關上書房的門,轉身面對闕龍雲冷傲的臉孔。

  這是她首次看清闕龍雲的長相上雙鳳眼閃爍銳利的寒芒,眼中有著放蕩的不羈,好似一切事物皆不在他眼中,包括人在內。

  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緊,但又揚起若有似無的笑靨,陰邪俊美的臉龐足以吸引無數芳心。這是一張顛倒眾生的臉龐,若非他有一副瘦削結實的身軀,她會以為站在面前的人是名女子。

  只是……一身邪冷狂肆的氣息,彷佛暗夜嗜血的惡魔,靜靜的等待落網的獵物,讓人不由得自心底泛起一股膽戰的寒意。

  在她打量他的時候,闕龍雲也同樣的打量她。

  幾日前見到安夫子時,只覺得他是一名異常俊美的書生;今日再見,他深深惋惜他生為男兒身,他若是個女子必是絕色佳人。

  熠熠生輝的眸子、菱形小嘴、秀氣挺直的鼻樑,配在一張瓜子臉上,真是完美,尤其眉宇之間那一股自信的神釆緊緊吸引他的視線,渾身的英氣沖淡他過於柔媚的五官,否則他一定讓人誤以為是女扮男裝的女人。

  「不知偉大的闕主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口頭的禮貌掩不住眸中燃起的怒火。

  聽出她話中的嘲諷,闕龍雲不由得輕挑眉毛,看著她臉上明顯的憤懣,不知他何時惹火了闕裏的新貴?

  見他沉默不語的直盯著自己,她逕自說下去--

  「怎麼了?無話可說?」冷哼一聲,她繼續發言,「我可是有一大堆話要說。」她一定要痛斥這個全天下最差勁的父親。

  「安夫子既然有話要說,那就請直言吧!」冷邪的眸中揚起一抹趣味。

  好個大膽的書生!居然不怕他一身邪詭的氣息,就連江湖上一流的高手,只要聽到「冷邪魔君」的名號就嚇得發抖,更別說是碰面了。

  「我要說的是!」深吸一口氣,安姝妤憤慨的咆哮:「你闕龍雲是天底下最最差勁的父親!」不!是第二差勁。她在心中暗自訂正。最差勁的是她的親生父親。

  這一聲咆哮中,包含她對昊兒的憐惜,還有自己多年來對雙親冷落的不滿和憤慨。

  「你不知孩子是上天的恩賜嗎?生下他就該好好的教養他,而不是冷落他、不顧他的死活。你以為只請個夫子來教他念書就行了嗎?不能好好照顧他,當初又何必生下他?」

  「夫子是在指責我嗎?」略帶笑意的冷眸斜睨著氣呼呼的俊美書生,不明白他的家務事與他何干?!

  「闕主該不會聽不出小生話中之意吧?」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男人難道不知自己錯在哪里嗎?

  「是聽不出。」看他氣得五官都皺在一起,就覺得好笑,忍不住想逗弄他。「而且,我也看不出自己錯在哪里。給那小鬼吃、住,我已經是仁至義盡,更何況還找個夫子給他。」

  是呀!他真的是仁至義盡了,反正他就當多養一條狗,否則他早把那不知何人所出的小鬼丟出去了。

  「禽獸畜生皆能有養,人之所以和禽獸畜生不同,在於教育的過程,你以為給自己的兒子吃、住就可以了嗎?那你和畜生禽獸又有何不同?」

  「你居然敢罵我是畜生禽獸?!」瞇緊的利眸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罵你是禽獸畜生還高估了你,禽獸畜生至少是疼愛自己的骨肉,你冷落自己的孩兒,比禽獸畜生還不如。」

  她睥睨輕蔑的眼神彷佛當他是糞坑裏的臭蟲,讓他氣得想殺人。他是第一個如此輕賤自己的人!他絕不輕易饒過這書生。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冷冷寒眸揚起殺意。

  「怕!我怕死了。不過……人生自古誰無死?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聽得出來,眼前書生說著反話。好!敢惹他,他就要他後悔惹上冷邪魔君。

  「我不殺無名之徒,報上名來。」

  「安思歸!」她毫無畏懼的回道。這名字是她心中的渴望,希望有一天能平安回到二十一世紀。

  抬高手掌想嚇唬她,安姝妤偏不怕死的瞪著他,好似瞪著深惡痛絕的仇人。

  正準備動手,昊兒跑進書房,手上拿著他辛苦寫出來的策論。

  看著爹一局舉的手臂,好似要取夫子的命,他嚇得丟掉手中的策論,奔上前抱緊安姝妤的身子,惶恐的眸光看向父親。

  「爹,你要對夫子做什麼……」夫子是唯一對他好的人,他不要失去這份溫暖。

  聽見小鬼泫然欲泣的嗓音,闕龍雲才驚覺自己失控了。該死!一個文弱書生的挑釁,居然讓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失控。

  闕龍雲暗自咒駡,望著那雙毫不屈服的燦亮瞳眸,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股愧疚之情--

  對小鬼的愧疚。

  該死!那小鬼根本不是他的種,他就算把他丟出去出生自滅,也沒人敢說他錯。

  放下手掌,為了掩飾自己的失常,他微微轉身避開那清亮的眼睛,卻瞥見那落在地上的紙張。

  忽然,好奇湧上心頭上個頑劣刁鑽的小童能寫出什麼好文章?走上前,欲拾起那篇文章。

  安姝妤見到他的舉動,唯恐他又要做出傷害昊兒的事,沖上前欲拾文章,兩人的手指在半空中相觸。

  剎那間,驚異的目光相視,一切都不一樣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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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1: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股電流由兩人的手指流竄全身,驚訝的眼眸互相凝望。

  「妳點了我的麻穴。」

  「你的手有電。」

  在兩人驚叫的時候,亦同時向後退開。

  闕龍雲不解的看向同樣不解的安姝妤,收回視線看著自己仍在發麻的手掌,身上酥酥麻麻的感覺久久不散,更該死的是--

  他發現他的身體居然有反應!

  身為澐龍闕的當家,他看過的絕色佳人、天仙美女、媚豔天成的女子不知凡幾,但--

  從未有一人能挑起他的欲望,今日竟然有人辦到,而且還是一個美得像女人的男人。該死!雙腿間的脹痛愈來愈難以忍受,這就是……欲火焚身的滋味嗎?

  他一瞼錯愕,不信的挑起英挺的眉,胯下的欲火卻愈來愈明顯,他想不相信都不行。他居然也有嘗到這滋味的一天!

  忍著身體上的不適,他難堪的逃離書房,連正事也忘了提。見到他離去,安姝妤強撐的堅強宣告瓦解。

  為何一接觸到闕龍雲的手,就有一陣令人酥麻的快感流竄全身,讓她覺得虛弱不堪,身體卻又異常的敏感,好象處於性亢奮的狀態一樣?

  天啊!她在想些什麼呀?羞紅著臉頰暗斥自己無恥的思緒。她怎麼會有這羞人的感覺?那不是和住在佳麗閣的女人一樣嗎?

  她忽地對闕龍雲湧起懼意,害怕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傾盆的雷陣雨打消了午後炙熱的暑氣,待雨一停,安姝妤拿著書本帶著昊兒來到位於鏡湖岸的涼亭。

  鏡湖乃澐龍闕西邊的一處湖泊,湖岸種植不少一局大濃密的柳樹,清風徐徐的吹來,帶來盛夏中難得的塗息,也惹得柳葉隨風舞動,沙沙作響。

  見昊兒主動打開書本,溫習這幾天所學的文章詩詞,她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意。這孩子愈來愈上進了!

  清風送爽,涼意沁心,倚著亭柱,闔上眼睫,在風精靈的引誘下,安姝妤不由得墜入夢鄉。

  走在朦朧的煙霧之中,她疑惑的想道,這是哪里?

  在疑惑中,煙霧自動分開讓出一條路,她順著路一直走下去,來到一處山谷。

  見到谷中滿山遍野的桃花隨風舞動,豔紅、粉紅、白淨色澤的花瓣交雜落下,如霏霏細雨,又如濃濃霧氣,將她包圍,拂落一身還滿。

  彷若遺世獨立的桃花源,世上竟有如此景致。她有些愕然的看著這繽紛的景致,熟悉的溫情在心頭流過,好似千百年前曾在此地住過。

  忽地,耳畔傳來喁喁細語,引起她的注意,那溫柔多情的嗓音令人好想沉醉其中,不由自主地循聲踏出步伐。

  見到遠處有一座木屋,一對男女撚草撮土為香,朝天跪拜叩首。她想走近一刖看仔細,卻發現自己被定住了,無法再向前移動半步。

  無可奈何,只好站離他們一段距離,雖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但他們的誓言卻清楚的傳進自己耳中。

  「清源誠心誠意向蒼天祝禱,懇請天地為證,鬼神為媒,見證我倆情真。」清朗真誠的語調訴說著他對這份情的執著,「清源今日和天女執手結髮,願永為夫妻,天上人間,黃泉碧落,都要相愛不渝,生死不離!」

  跪於那男子身畔的女子亦誠心祝禱。「皇天后土為證,小女子今日和真君結為夫妻,願永遠相隨。」她如立誓般的一字一句說道,「我和真君情比金堅,隨天共滅;若天不老,此情不移。」

  兩人執手,深深向著蒼天磕下頭去。

  桃花瓣紛飛飄逸,兩人叩首交拜天地的身影被籠罩在繽紛飛舞的一化影之中,教安姝妤見證了這一場無怨無悔的癡情狂愛……

  見兩人抬起頭來,安姝妤驚愕的伸手掩住張大呈O型的嘴,靈燦的水眸不信的瞪大來--因為她終於看清那對男女的面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雙腳不由自主的奔向前去,想看得更清楚點,忽地--

  她撞上一片透明的牆,整個人被反彈的力道彈飛了出去……

  安姝妤猛然驚醒,冷汗滑下她的額角,夢中的一切讓她驚訝,一口氣就梗在胸口,怎麼也提不上來。

  捧著胸口,拚命的想呼出一口氣,卻只能難受的直喘、咳嗽。

  「夫子,怎麼了?」小手拍打夫子的背,臉上儘是擔憂的神色。

  「沒事!只是作了個噩夢。」拉下他的手,換上安撫的笑靨。不想讓她的徒弟再為她擔憂了。

  想起方才夢中所見,真……令人難以實信,她居然會和闕龍雲拜堂成親?!她跟闕龍雲該是誓不兩立的死對頭呀!她……怎麼會作這種荒謬的夢呢?

  「夫子,你夢見什麼可怕的事?」昊兒關心的問道,「要不然怎麼會流了一身的冷汗上。」

  將他瘦骨磷峋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裏,脖子放在他瘦削的肩膀上,瞪著湖面上水光鄰鄰的波紋,她抱著他搖晃起來。

  「昊兒,你有沒有一種經驗?」不等他回答,安姝妤逕自說下去,「你明明很討厭、很討厭一個人,卻又老是夢見他,你說奇怪不奇怪?」

  「這一點也不奇怪!」轉過身,昊兒望著夫子苦惱的臉龐,「夫子,你不是曾經教過我一句話嗎?」

  「什麼話?」她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呀!」

  「呸!呸,呸!我怎麼可能會想那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臭男人?! 」

  安姝妤被昊兒的答案嚇得跳起來,雙手拚命在半空中揮舞,好象想揮走腦中不安分的思緒。她絕不承認有想他的念頭!

  「誰是沒心沒肺、冷血無情的臭男人呀?」不懷好意的眸光斜睨著她,「該不會是指我爹吧?」他一臉好邪的笑道:「如果讓我爹知道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呀!」拉長的語調,明顯有促狹之意。

  「你這死小鬼,膽子可是愈來愈大了,竟然連你夫子都敢捉弄,看來我平日太放縱你了,讓你連、尊師重道。這四個字怎麼寫都忘了。」安姝妤用力的擰緊他的耳朵,痛得昊兒齜牙咧嘴,哇哇大叫。

  「夫子好疼呀!快……快放手,昊兒……不敢了。」

  「不敢?! 」一鬆手,昊兒直揉著被擰紅的耳垂。「我看,是我的功課出得太少了……那就把禮記默寫十篇吧!天黑前交出來。」

  安姝妤一臉奸笑。敢捉弄她這個夫子,可是要付上不小的代價喔!

  「什麼?!」昊兒驚愕大叫,隨即苦著一張小瞼。「可以少一點嗎?」

  「再討價還價,就再加十篇。」

  昊兒馬上摀著自己的小嘴,不敢再說話,乖乖的攤開紙張,拿起毛筆默寫起來。

  不遠處傳來歡樂的笑語,引起兩人的注意,凝目望去,只見僕役的小孩在湖畔玩

  耍,旁邊還有幾名婦女照看著。

  看著那些小孩玩得如此快意,昊兒靈燦的童眸不禁黯然,眸中浮起欣羡之意。

  「想和他們一塊玩?」她揉揉昊兒微亂的頭髮。

  「嗯!」他渴望的點頭。

  「把這十篇禮記默寫完,夫子就幫你想法子。」

  「真的?! 」黯然的童眸亮了起來,提筆疾寫,想要在天黑之前把十篇禮記寫完。

  專心凝望不遠處玩得興高采烈的孩子們,安姝妤這才發現一旁照看的婦女中,有一位大腹便便的孕婦在內。

  她正是堡裏大總管商應的妻子。

  見她一手撐腰,一手愛憐的輕撫圓滾滾的大肚子,好似在撫慰腹中的胎兒。痛!猶如疾速的利箭射穿安姝妤假裝不在意的心。

  她好想呀!好想知道做母親是什麼樣的感覺?和腹中胎兒臍脈想連是什麼樣的滋味?如今都已是昨日黃花,遙不可及的奢望。

  凝望的瞳眸閃著羡慕,嫉妒的光芒直視商應的妻子,卻不知自己眸中的情感全落入暗中窺探的冷眸中。

  走過鏡湖畔,見到安夫子和小鬼在涼亭裏念書,闕龍雲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

  自從數天苧,在書房裏生平第一次嘗到欲火焚身的滋味,那安夫子便時常佔據他的腦海。

  每次一想到他,他的胯下就腫脹得難過,夜裏總在床上輾轉反側,只能藉由冰冷的井水沖去一身的炙熱。

  而冰冷的水只能暫時壓下他的欲火,只要他又想起安夫子,身體一定馬上起反應。

  該死的是他無法命令先己的腦袋不去想她,愈是叫自己別想,他愈是占住自己的思緒。

  看著他對那小鬼笑得溫暖開懷,摟著小鬼的身子親昵曖昧,寵愛的揉著小鬼的亂髮,一股怒火無由的充塞他七情不動的冰心。

  這是為人夫子該有的舉動嗎?

  闕龍雲一雙手掌緊握成拳,指關節辟哩白啦作響,憤怒的火花照亮他一向冷傲無表情的面容。

  見她忽然不語,沉思的眼神直視著前方,順著她眼神的方向望去,發現她的眼睛直盯著商夫人瞧,心頭莫名的被一股力量揪緊,讓他胸口一窒,難以呼吸。

  為何她用那種眼神凝視商夫人?眼神中強烈的感情令人心驚,也令他不悅。

  難道……安夫子喜歡上商總管的妻子?!

  一想到這個可能,排山倒海的怒濤朝他湧來,拳頭忿忿地擊向粗壯的樹幹,樹枝搖晃不止,翠綠的葉子禁不起搖晃,如雨般落下枝頭。

  他不許!他不許他喜歡上任何人,更何況是個有夫之婦。他要在他做錯事之前阻止他!

  來不及察覺自己不得體的思緒,闕龍雲見安夫子朝他躲藏的方向望來,他貼著樹幹,大氣也不敢吐一下,就怕安夫子發現他的存在。

  巨大的沙沙聲,綠色的雨幕,引起安姝妤的注意,不禁蹙眉凝視。枝頭的樹葉怎麼會無端落下呢?

  站起身,向那粗壯的樹幹走去,闕龍雲見她走過來,連忙施展輕功離去。

  繞著樹幹走一圈,她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走回涼亭,繼續望著商夫人圓滾滾的大肚子瞧。

  安姝妤繼續作著白日夢--好想嘗嘗懷孕的滋味!好想知道做母親的感覺!

  當天深夜--

  淨完身的安姝妤抱著換洗的髒衣物二路小心翼翼、躲躲藏藏地由澡堂走回自己的住處,就怕讓人看見她現在的模樣長髮技散的嫵媚女相、曲線玲瓏的女子體態。

  那她的偽裝就要被拆穿了!

  還以為在古代生活是件很容易的事,哪知不然,單單淨身這件事就讓她每天過得像打仗一樣。

  平安的走回自個兒的寢室,鎖上門栓,依著門扉,她放心的吐口氣。她終於又平安的度過一天了!

  吹熄油燈,躺上床,準備好好睡個好覺,只希望闕龍雲別再闖入她的夢中。

  哪知-不識相的敲門聲卻打擾她的好眠。

  「誰?」安姝妤由床上坐起,沒好氣的問道。

  「是我!」闕龍雲的聲音在房外響起。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安姝妤驚得繃緊身子。那麼晚了,他來找她做什麼?

  莫非--是來找碴的?報復她上次在書房裏對他不敬的舉動和言語?

  「有事嗎?」她硬著頭皮問道。

  「有要事與夫子相商。」

  「這麼晚了……有事明早再說吧!」安姝妤蹙眉苦思,設法打發闕龍雲。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她……處境堪憂呀!她可沒忘記他在女人方面的名聲有多壞,佳麗間裏的那些女人就是證明。

  「本座明早有事出堡,要數日後方能回堡,所以在出門前須先和夫子說好,望夫子相助。」

  她依然蹙眉苦思打發他的方法。

  「夫子若再不開門,本座只好強行進入了。」不等安姝妤想出解決的方法,闕龍雲下了最後通牒。

  安姝妤苦著一張臉-五官全皺成一團。後悔呀,後悔貪一時舒適的感覺,沒把胸布纏回去。

  如今只能說是自找苦吃。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呀!她怎麼會知道,這麼晚還有人來找她?現在只好想辦法蒙混過去。

  「夫子」催促的聲音又響起。

  「來了啦!」叫什麼叫嘛!又不是叫魂。「總要給我時間穿好衣服。」

  安姝妤一邊嘀咕,還不忘把自己包成粽子,故意弄翻油燈,這才放心開門。

  一進房,闕龍雲隨即開口嘲諷,「夫子動作真快呀!」

  一聽到他的諷刺,安姝妤心裏氣得牙癢癢,臉上卻客氣陪笑。

  「哪里!哪里!文弱書生手腳比較慢一點,累及闕主在外久候,總比有人三更半夜擾人清夢好吧?」她也不客氣的反諷回去。

  見她一臉假笑,闕龍雲也不動氣,好整以暇的落坐。

  「夫子,不點燈嗎?黑漆漆不怕行動不便嗎?」

  一聽到他的話,安姝妤出於警覺的繃緊身子。

  開玩笑!她就是怕燈火洩漏她的秘密,才故意弄翻油燈;否則他別想走進她的寢房一步。

  「不好意思,油燈不小心讓我弄翻了。」

  騙子!闕龍雲在心中嗤之以鼻。

  別以為他人在房外,就不知道房裏的動靜,練武之人耳聰聰明,不但聽覺靈敏,就是雙目亦能在黑夜中見物。

  他知道,安夫子是故意弄倒油燈的,只是……為何呢?揚眉淡掃安夫子一眼,闕龍雲語出驚人!

  「夫子因何將被子圍在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將被子圍在身?!」安姝妤大驚失色。

  「因為本座看見了。」

  冷汗潸潸流下。天啊!她這不是欲蓋彌彰嗎?安姝妤在心中哀號。

  下意識的向後退了數步,拉開彼此的距離,免得讓他看出破綻。

  「因為……小生受了點風寒,覺得……有些……發冷,所以……才把被子圍上……禦寒。」吞吞吐吐說出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是嗎?」他壓根兒不相信她的鬼話。

  掃過這簡潔樸素的房間,見窗子全部打開,像是受寒發冷之人會有的舉動嗎?而且六月盛暑,即使深夜有微風吹襲,仍吹不散白晝的悶熱。

  再瞥安夫子一眼,見她額角掛汗,不停淌下,分明熱得很,為何要欺瞞他?

  「闕主深夜來訪,必有要事相商,不妨直言。」

  黑暗中,安姝妤感覺到探索的目光流連在自己身上,急忙出言相詢,希望轉移闕龍雲對自己的注意力。

  「本座希望夫子能正式接下賬房一職,至於夫子一職,商總管會再找人接替。」闕龍雲倒也不諱言,直接言明來出息。

  「關於這件事,小生早已回掉商總管,闕主應該知道。就算闕主再提一次,小生答案仍舊不改。」她答應過昊兒,不離開他,她安姝妤不是食言背信之人。

  「夫子,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本座不是請求你,而是命令你。」

  天生屬於領導者的霸氣不自覺的流露,卻引起安姝妤強烈的反感。

  「闕主也最好弄清楚一件事,安……思歸是自己的主人,不是你可以搓圓揉扁。」該死,她差點就說出自己的本名,都是房裏的大沙豬害的。安姝妤將心中的不滿全推到闕龍雲的身上。

  「你既入澐龍闕,就是澐龍闕的人,本座要你做什麼,你只有接受的份,沒有拒絕的理由。」

  「嘿,」安姝妤發出不滿的笑聲。「是不是偉大的闕主要小生去死,小生就必須乖乖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冷諷道。

  「沒錯。」

  「你」安姝妤怒極。「小生大可走人。」意思是說,她寧願離開澐龍闕,也不

  願接下賬房一職。

  「你是可以走人,但是小鬼呢?」他知道,安夫子十分疼愛那小鬼,利用小鬼一定可以逼他就範。

  「他是你兒子,他有名有姓,叫作闕昊天,你可以叫他昊兒,不要老是小鬼、小鬼的叫他。」

  她沒想到他竟然卑鄙到利用自己的兒子,真是個差勁透頂的父親,但卻是一擊命中。努力吸氣,她想平息胸臆間高張的怒火。

  「只要夫子接下賬房一職,本座保證,小鬼……昊兒的日子只會比以前更好。」在安姝妤的瞪視下,他才改口,還真有點不習慣。「而你和商總管所談的條件,本座也同樣答應。」別以為商應沒說,他就不知道商應背著他教小鬼武功。「我會讓四位堂主、左右護法將一身武功傳授給他。」他已經破例答應許多事。

  「好!咱們各退一步。小生接下賬房一職,夫子的人選也不用換人,既然現在能兩者兼顧,以後也同樣可以。」看在他開出的條件還不錯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答應。為了昊兒,她忍下了。

  「本座是怕夫子過於勞累,才要夫子卸下教職,既然夫子自認能力足以身兼兩職,本座也就不強人所難;至於薪俸,本座會要商總管把賬房薪俸一併給你。」

  什麼不強人所難?!他根本就是強迫自己接下賬房的工作。安姝妤不悅的噘起唇瓣。

  闕龍雲見目的達成,也不打算久留,唯恐強壓下去的欲濤又被挑起,站起身向

  房外走去。

  正要打開房門,忽然想起--下午鏡湖畔,安夫子用炙熱渴望的眸光偷窺商夫人一事,心又莫名的不舒坦。

  「臨走之前,有一事相勸。夫子乃斯文之人,切莫做出人神共憤之事。」

  「這話什麼意思?」安姝妤怒極,再也顧不得她的好教養,大聲對他咆哮。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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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2:1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安姝妤一聽到闕龍雲意有所指的話,沖到他的面前,忘了自己小心翼翼隱藏的秘密。

  「把你剛才的話說清楚來,沒有說清楚別想走出我的寢房。」

  「夫子該明暸本座話中之意。」一股清幽體香充盈在闕龍雲的鼻腔中,勾起他好不容易才壓下的欲火。

  他以為自己的鼻子有毛病,用力嗅一嗅,確定空氣中有一股清幽淡雅的體香味。

  奇怪!安夫子的房裏,怎麼會有處子獨有的體香?

  「我就是不明了,請偉大的闕主為小生解惑吧!」她雙手抱胸,等著闕龍雲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清幽的香味在黑暗中挑戰他的理智,勾動他的欲火,汗水浸濕他背部的衣衫。

  此時,闕龍雲覺得-他血管裏流的不再是他自認的冰水,而是一團團的火焰,夾帶熊熊欲濤。

  這股香味到底從何而來?強忍身上的不適,闕龍雲決心要找出香味的來源。

  走向安夫子,香味益發濃郁,嗅一嗅,他非常確定這清幽的處子香是出自安夫子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他訝異的揚眉。難道……不!不可能!搖搖頭,也搖去腦海裏的遐思。

  安夫子只是長得比較像女人,身上有些女人的脂粉香氣也不足為奇,怎麼可能會是個女人?

  一接受他不是女人的想法,闕龍雲覺得自己的心好似破了一個洞,空虛得令他難受。

  「那就打開天窗說一兒話。商夫人乃是商總管之妻,再怎麼說都是有夫之婦,夫子豈能覬覦他人之妻?讀書人豈可做出傷風敗德之事?」

  「我--」安姝妤一手指著自己的瞼孔,嘴巴長得開開的,卻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不認帳是嗎?」揚起劍眉,不屑的睨著她。想起她看商夫人的炙熱眼神,他就不舒坦。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商夫人了?你是哪只耳朵聽見,還是哪只眼睛看見了?」纖纖玉指用力戳著他堅硬的胸膛。「沒證沒據,就別血口噴人。」

  「今日下午,鏡湖湖畔,我親眼見到你對著商夫人猛流口水,你還不承認?」

  他一把揮開她的手,挺身向前。安姝妤被他強勢的氣焰嚇到,人往後退了數步,闕龍雲也步步進逼,直至安姝妤跌坐在牆邊的椅子上。

  經他一提,她才想起下午見到商夫人身懷六甲的情形。不過,他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安姝妤問出心中的疑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監視我?! 」她想來想去,只有這一個可能。「你這個卑鄙小人。」怒氣使她口不擇言。

  「嗯,」揚起劍眉,冷寒的眸光燃起憤怒的火花,「你是第一個敢當著我的面罵我的人。」

  察覺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潮,安姝妤知道,他真的動怒了,於是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再說半個字。

  此時,月過中天,月光透過窗扉射進安姝妤的寢房,也讓闕龍雲的視線更加清楚。

  他看清楚安姝妤長髮垂腰的嫵媚模樣,闕龍雲驚覺,安夫子比他下午所見更美、也更撩人。

  怒火被欲火取代,胯下的腫脹始終令他難受,甚至驀地挺立而起,如一座小山撐起他長衫的下襬。

  他恨不得撲上前去,把眼前這美麗的男人生吞入腹!

  欲火焚毀他的理智,他依照腦海所下的指令,撲上前去,將安姝妤困在椅子上。

  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的小嘴,輾轉吸吮,戀戀不捨。生平第一次親嘴,他小心翼翼的探索她口中的甜蜜。

  這就是親吻的感覺嗎?闕龍雲震撼的想道。原來唇齒相依、兩舌相戲、相濡以沫的感覺是這麼甜蜜,讓他忍不住一嘗再嘗,捨不得離去。

  反觀安姝妤,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呆愣,瞪大雙眸任他汲取她口中的甜蜜;感覺到他的手正在拉扯她身上的薄被,她慌張的一掌揮去。

  「啪!」清脆的一響,震撼著兩人。

  「你居然敢打我?!」微瞇的雙眸閃爍著危險的寒芒。世上居然有人敢動手打他,簡直是不想活了!

  「打你又怎麼樣?你這個變態就是欠人教訓一頓。」

  「誰是變態?」先是打他,接著又罵他變態。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惹火先己,她死定了!闕龍雲咬牙切齒的想著。

  「你啊!不但有戀母情結,還有斷袖之癖。」他方才的舉動令她氣得牙癢癢,於是口不擇言的破口大駡。

  「誰說我有戀母情結?又有斷袖之癖?」這個文弱書生是嫌命太長了嗎?

  「你還不承認?佳麗合裏那些徐娘半老的女人都足夠做你娘了,你敢說你沒有戀母情結?」

  那些女人的年紀絕對比安夫子還小。闕龍雲直翻白眼,無意替自己辯駁。

  「還有,你有那麼多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想侵犯我這個男人,這不叫斷袖之癖叫什麼?」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她的心就湧起一股酸澀的怒意,也不知自己在氣些什麼?

  經她一說,他才想起方才失控的舉止,愕然的向後退了數步。他竟然親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男人!

  不提他傲人的財富,以他俊俏的容貌、在江湖上的名聲,大江南北想和他春風一度的女人如過江之鯽,而他也一向來者不拒。

  更別提佳麗閣裏侍寢的女子,每三個月就得替換一次。他碰過的女人,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了吧?

  但是,從來沒有一人能挑起他的欲望,就連親吻他也不願。所以他雖碰過無數的女人,卻從未有過親吻的經驗。

  難道……他真的有斷袖之癖?!闕龍雲不敢相信,也無法接受自己的不正常。血色自他的臉上抽出上臉痛苦的慘白,甩著頭,想厘清自己的思緒。

  莫怪乎他老是對女人提不起興趣,每次和女人交媾前,都必須暗暗運功使自己的命根子硬起來。

  該死!該死的安夫子!讓自己發現不正常的地方。闕龍雲殺氣騰騰的斜睨安夫子,他決定殺人滅口。

  只要安夫子死了,就沒有人會知道他的秘密,他仍然可以過以前的日子。他還是闕龍雲,澐龍闕的主人,江湖上人人畏懼的冷邪狂君。

  只要安夫子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可以擾亂他心智的人了。

  邪詭的冷笑點亮他陰柔冷酷的俊顏,他緩緩、緩緩的抬起他的手……

  看見他手掌抬起,安姝妤想起上次書房裏的那一幕,那時他氣得想殺了她,現在則想殺她滅口?不過,這次她不會笨笨的被他嚇住。

  「想殺我?!」她冷笑道,「可以呀!你先找到能接我位置的人吧!」

  想到賬房裏那堆積如山、永遠也看不完的帳簿,他的頭就痛。為此,他決定暫時保留安夫子的小命。

  「今晚的事,你最好三緘其口,否則……」冷哼一聲,「你知道我會採取什麼手段的。」說完,闕龍雲隨即揚長而去。

  安姝妤吐了好大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椅子裏上直輕撫自己疾速跳躍的胸口。

  好險呀!平安度過這一場意外。以後就算睡覺,她也絕不把捆胸布拆下來。絕不!

  回到澐龍闕

  闕龍雲逕自向賬房走去,也不理他的手下。

  走進賬房,見賬房沒人,他的臉色愈發難看,改往書房走去,也沒有發現他要找的身影,他忍不住咒駡連連。

  一路上,不見半個僕役,甚至想找個人問一下安夫子人在何處?都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施展輕功,躍上屋脊,極目眺望,見練武場上擠滿黑壓壓的人群。原來人都跑到練武場去了!連翻跳躍,不消片刻便翩然落地。

  一落地才發現幾乎闕裏的人都聚集在此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疑惑的四處掃視。

  場中央,僕役的小孩們正在戲要,好似在玩一種遊戲,其中還抱括昊兒在內。周圍站滿了加油打氣的人,每個人都是興致勃勃、滿臉激動歡愉,其中以商應的叫聲最大。

  他這才注意到站在旗杆旁的大總管,於是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的身後,拍拍他的肩膀。

  商應一把揮掉肩上的手掌,頭也不回的說道:「有事待會兒再說,先讓我看完這場比賽。」

  「商總管,本座不在闕裏的時候,你就是如此玩忽職守的嗎?」冷颼颼的嗓音在商應背後響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商應僵硬的轉向身後的人,「闕主……你回來了……」見到冷凝如寒冰的利眼,他心虛的垂下眼眸。

  「我才離開十幾日,你們全造反了,是嗎?」不慍不火的語氣卻充分表達他的不悅,而令他心生不悅的人不是眼前玩忽職守的商總管,而是讓他十幾日來一直忘不了的安夫子。

  商應不敢回嘴,因為他察覺到闕主平靜外表下的怒濤洶湧。

  「這是怎麼一回事?現在該是侍衛們練武的時間吧?」眼神望向場中央玩得興高采烈的孩童,開口問道。

  「安夫子為了要讓少主多交一些同齡的朋友,所以才教孩子們打棒球。並要屬下每天下午挪出一段時間讓孩子們使用練武場。」

  「打棒球?!」沒聽過這遊戲。見到昊兒奔回,四周發出激烈的歡呼和加油聲。「看來你們大家都迷上了,是吧?」

  商應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安夫子人呢?」他現在沒興趣注意身外的事,唯一在意的是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既然安夫子是唯一能引起自己欲望的人,那就讓他成為自己的人吧!也許……得到他以後,自己就不會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了。

  什麼世俗禮教、道德規範,在他的眼裏全是狗屁不通的廢話,他冷邪狂君從來就不在乎那些東西,反正世人對他的評論總是貶多於褒,那就再給世人多些談論他的話題吧!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嘗嘗他的味道了,想明白他是哪一點吸引了自己?

  商應伸手指向練武場邊緣的大樹下。「人就在樹下。」

  闕龍雲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見到安夫子安靜優雅地站在樹下觀看球賽,避開烈日當空的酷熱,四周的熱鬧嘈雜好似與他無關;他就像一條潺潺小溪,恬靜優雅的流過他的心上,沖走他因欲求不滿和酷熱而產生的躁鬱。

  腳自動的向安夫子走去,閃著欲火的利眸直盯著他不放 就好象獵人盯著獵物一般-絕不放手。

  察覺到專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安姝妤一轉頭便見到闕龍雲大步向自己走來。

  她驚慌的站起來,想逃開他噬人的眼神,卻讓闕龍雲擋了下來。

  「一見我來便想離開,這麼怕我嗎?」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安夫子,發現一向蒼白的臉色因悶熱而染上酡紅,更顯女人味。

  「誰說我怕你的?」她不甘示弱的回道。

  察覺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她下意識的抱緊自己的身體,想阻擋他侵犯的目光。總覺得在他的眼神下自己好似沒穿衣服,一絲不掛的被看光光。

  「不怕最好。」勢均力敵的對手,交起手來才過癮。嘴臉噙著不易察覺的詭笑,斜依著粗壯的樹幹,看似輕鬆,卻全身戒備,巧妙的截斷安姝妤的去路。「出堡十幾日,我做下一個重大的決定。」也是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

  他的決定關自己何事?真是的!安姝妤沒好氣的看著他。

  「我決定,要你成為我的人。」他從來不是拐彎抹角的人。

  安姝妤被他的話嚇得愣住,久久才反應道:「你在開玩笑的吧?」

  「我是認真的。」

  「你瘋了--」驚天怒吼引起眾人對他們的注意。

  感覺到好奇的視線不斷向他們望來,安姝妤拉著闕龍雲的手躲到樹幹的後面,她一心要逃避眾人的目光,卻沒發覺兩人親昵的姿勢給闕龍雲帶來的衝擊。

  就是這個感覺!闕龍雲暈眩的想道。每次一接觸到安夫子,他就覺得有電流在身上流竄,所經之處通體舒暢,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將他推靠在樹幹上,一手指著自己,「我是男人耶!是男人耶!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他該不會已經發現自己的秘密吧?安姝妤心中忐忑。

  他點頭。「我知道你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非常美麗的男人。」這並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你既然知道,還對我說那種話,你不是瘋了,就是不正常。」

  「你不是早知道了?」相較于安姝妤的激動,闕龍雲是一派的優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決定了就算。」

  「我不是你的人,你休想違反我的意願,大不了我離開澐龍闕。」看來,她是無法遵守對昊兒的承諾了。

  「你若是一走了之,昊兒就是第一個遭殃的人。」他一向擅于利用對手的弱點。

  「卑鄙!」安姝妤氣極怒駡。兩人互相瞪眼,各自僵持不下。

  練武場上又傳來激烈的歡呼和喝采,靈機一動,闕龍雲開口提議,「這樣好了,咱們就以你所教的遊戲來比賽,你若輸了就要成為我的人;我若輸從此不再打你的主意,而且正式承認昊兒在澐龍闕裏的身分,讓所有的人不再看輕他,如何?」誘餌已經丟下,就不知她會不會上勾?

  「好!我答應。」咬牙應下。為了昊兒和自己,她非贏不可。

  自從兩人加入,練武場裏的戰況更形激烈,兩隊僵持不下,呈現拉鋸戰,戰況已至九局上半,安姝妤全力防守。

  只要守完這一局,她就算贏了,她可以繼續過安靜的日子,昊兒也可以得到他該享有的權利。對!只要守完這局。

  可是……她覺得身子愈來愈重,一口氣吸不上來,腦子有些昏沉。該死的捆胸布!

  安姝妤在心中咒駡。

  炙熱的烈陽一局照,汗水一滴一滴滑下她的臉龐,背後的衣衫早被汗水浸濕,白哲的肌膚也被太陽曬紅了,反觀闕龍雲站在打擊的位置上,絲毫不受烈日所影響。

  難道……這又是男人和女人另一項差別嗎?這項認知讓她更加痛恨女人天生的軟弱。

  昊兒投出一球,闕龍雲揮棒打出一記高飛球,球正好朝安姝妤的方向飛過來,她奔向前去想封殺這一球。只要結束這局,她就贏了。

  忽覺一口氣梗在胸口,怎麼也提不上來,眼前一黑,人已經昏倒在練武場上。

  眾人尚未反應過來,闕龍雲已經搶先抱起她。

  一個大男人身子怎麼這麼輕盈?!他訝異的挑眉,卻沒心思細想。

  經過商應的身邊,交代他請精通醫術的寒霜堂主到他的龍陽院,隨即施展輕功快速離去。

  闕龍雲黝黑的瞳眸閃著欲望火花,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美景。

  他怎麼也沒想到,安夫子居然是個女人,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抱她回房,急忙查看她哪里不適,見她呼吸急促,體溫過高,臉色異常紅潤,這才解開頸項的扣子,他發現……她沒有喉結?!

  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喉結!

  他快速的脫下她的衣物,看見她的胸部和腰腹間都綁著一圈圈的白布。他就算再笨也明白怎麼回事。

  手起刀落,捆胸布變成一段段的布條,白晢妖嬈的同體呈現在他的眼一刖,他苦苦壓抑的情潮猶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微微顫抖的厚掌撫上那滑如凝脂的肌膚,恍若被電劈中的感覺,由手掌傳來的酥麻流竄全身,興奮、激情、歡愉交雜他的心頭……

  他不准她繼續隱藏這天生的寶藏。

  「砰」的一聲,商應帶著寒霜堂主不識相的闖進來,打斷主子的好事。

  闕龍雲趕忙翻身下床,快速的替安姝妤蓋上被子,還順手放下紗帳,遮掩那豔絕塵寰的媚色。

  「誰讓你們不敲門就撞進來?!」闕龍雲神色不自然的喝道,坐在床邊的矮凳上,掩飾胯下昂揚的欲火。

  「闕主,屬下敲了好幾聲都沒有響應,以為出了事才撞進來的。」商應委屈的辯解。闕主好象怪怪的,好奇的偷瞄幾眼,嘴上還說著應付的話,「屬下已將寒霜堂主帶到,要不要先讓堂主看看夫子?」

  「不必了。」闕龍雲一口回絕。她的細皮嫩肉只有自己能看、能摸,其它的人想都別想。「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獨佔欲。

  「真的不用?」商應再一次確定。

  見到主子不耐煩的揮手,他和寒霜堂主只好識相的走人,到了門邊又被叫住。

  「等等!」

  「闕主還有何吩咐?」商應恭敬的問道。

  「商總管,本座給你十日的時間,把成親所需的一切全部備齊,十日後澐龍闕要辦喜事了。」

  「闕主,是何人要成親拜堂?」這麼重要的事,他怎會不知呢?

  「本座和安夫子。」闕龍雲給了一個讓他們驚訝不已的答案。

  「什麼?!」兩人同時驚叫。

  「趕快去把本座交代的事辦好來。」闕龍雲運勁將兩人送出門外,房門當著他們的面關上。

  他迫不及待想吃盡她這塊白玉嫩豆腐,在她身上烙下屬于他的印記。

  「妳這個可惡的小妖精,騙得我好慘啊!害我為了妳泡了一個多月的冷水澡,這筆帳我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當晚--

  安姝妤緩緩的張開眼瞼,慵懶的伸展自己的四肢,滿足的嚶嚀一聲,卻忽略黑暗中急促的喘息聲。

  「醒了!」

  「嗯!」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舒服了,好象身上的束縛都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了?安姝妤嚇得睜大眼晴,由床上彈起,這才發現自己不著片褸,驚喘一聲,趕緊拉來被子包住自己。

  「都讓我看光、摸光、親光了,還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嗎?」輕嗤的笑聲在黑暗中響起,低沉瘖啞的嗓音有著濃濃的渴求。

  「闕龍雲!」這聲音好似就在身邊。知道是他,她嚇得抱緊自己,她可沒忘記他上次的侵犯。

  「我真是受寵若驚啊!看來妳也是如我念妳一般的念著我。」

  「誰念著你了?! 」聽他說想著自己,心中有一點竊喜,但是……她絕不承認自己常常想著他。

  燈火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點燃,趕走一室的黑暗,也讓她看到闕龍雲敞開的衣襟,露出古銅色的胸膛,她羞得轉過頭,潮紅佈滿秀顏,更添麗色。

  「你衣衫不整。」她指控道,心臟卻如小鹿亂撞。他的胸腔比記憶中還要結實啊!

  他輕笑,「我只是衣衫不整而已,妳可是一絲不掛喔!」他提醒她目前的處境。

  「你怎麼可以脫了我的衣服!」她怒極。

  「我如果不解去妳身上的束縛,」闕龍雲含笑的挑眉,「妳早就被那一堆布條綁死了,變成一俱冷冰冰的屍體,還能在我面前大呼小叫嗎?」自從知道她是女兒身,他的心情就出奇的好,她的怒喝叫駡也不算什麼了。

  「你說過不會打我的主意。」

  「那是在我們分出輸贏的情況下,我記得,我們尚未分出輸贏。」他提醒她。

  「那就再比一次。」她負擔不起輸的後果,如果要打敗他才能過平靜的日子,那她非贏不可。

  「沒這個必要,反正妳已經是我的人。」想到以後的日子有她相伴,他就覺得生活不再無聊。

  「你……你騙我的吧?」安姝妤微微戰慄的問道。她怎麼可以和」個古代人扯上關係?

  「妳說呢?」闕龍雲給了她」個不置可否的答案。

  她急忙轉過身,小心翼翼的拉開包住自己的被子檢查,這一看,她幾乎又要昏倒。

  她……她的身上居然佈滿吻痕,就連大腿內部都有,除此之外並無任何不適,看來他還沒奪去她的清白。

  幸好啊!她放心的呼口氣,又轉回去面對闕龍雲。冷靜!冷靜!安姝妤在心中一直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妳才有辦法離開這個男人。

  「嗯!我很感激闕主救了我的小命,而且……也占了我不少的便宜,讓我們就當作沒有這回事,忘了這段小插曲,繼續過自個兒的日子吧!」

  闕龍雲聽完她的話,驚愕的瞪大雙眸,隨即仰頭大笑,笑聲爽朗豪邁,和他陰柔俊美的外表不搭,卻不斷撞擊安姝妤的芳心。

  笑聲方止,闕龍雲炯炯有神的冷眸直盯箸她,眸中火花熊熊燃燒,毫不遮掩想要她的欲望,讓她覺得自己好象也跟著燃燒。

  「妳太天真了!當妳扮成男人時,我就想要妳了,既然知道妳是女人,我絕不可能放手。更何況我們十天後就要拜堂成親了,娘子妳怎麼可以棄妳的夫君而去呢?」他移坐到她身旁,調侃的說道,手愛戀的撫上她的臉。

  成親?拜堂?她什麼時候答應跟他成親拜堂,她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安姝妤被闕龍雲的話驚住了,尚無法消化這駭人的消息。

  「安思歸不是妳的真名吧?告訴我妳的真名為何?」成親在即,他總不能還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姓名吧?

  親吻她紅豔的唇瓣,這一直吸引他品嘗的甜蜜;滿含柔情的吸吮卻帶回安姝妤迷茫的心神。

  一把推開他。「憑什麼要我告訴你我的本名?」又抓住他敞開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卻忽略她身上的被子滑落,讓闕龍雲大飽眼一幅。「我好象沒答應任何婚約,休想我會和你成親。」她咬牙切齒的宣告。「你在看什麼?」注意到他一雙眼如銅鈐瞪大,嘴角流下一絲唾液,低下頭查看,這才發現自己春光外泄。尖叫一聲,她趕緊把自己包起來。「你這個卑鄙下流的登徒子。」

  她怒駡,憤怒的揮出手掌,卻讓闕龍雲一把抓住。

  「不管妳願不願意,十天後妳都要跟我成親。」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一手圈緊她的身體。「所以,妳還是老實告訴我妳的真名。」

  「我偏不說,看你能拿我怎麼辦?」她倔強的揚起下巴。

  「不怎麼樣?讓妳吐實而已。」詭譎的眸光、嘴角的邪笑讓他看起來更危險,安姝妤掙扎的想脫離他的懷抱,闕龍雲有力的手臂卻讓她希望落空。

  用力攫住她的下巴,安姝妤痛得流出眼淚,但她忍住痛楚,不願示弱。

  哪知她堅強又楚楚可憐的神態,愈發惹出他從未有過的濃情和憐惜。

  「不想受苦,就老實招出。」他再施力,安姝妤痛呼出聲,這才妥協。

  「姝妤……安姝妤。」

  「安株妤!很美的名字。」闕龍雲滿足的念著她的名,緩緩的收回力道。他扯掉她身上的被子。

  「你想做什麼?」她想抓回被子,又讓闕龍雲拉回來,推倒在床上。

  「妳說呢?」他用他結實修長的身軀壓住她不安分的同體。

  「放--」她的怒吼全讓闕龍雲堵住了。

  霸道、狂肆的舌頭鑽進她的口中,就像他的人,不容她拒絕的鑽進她的生命中,讓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他熱切的吻住她的唇、勾引她的舌,舌尖輕佻又狂熱的侵犯她櫻唇內的甜蜜。

  身下誘人、白嫩的嬌軀,窮盡他一生的時間探索、佔有,也永不厭倦。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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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二天,午時剛過--

  闕龍雲興匆匆地帶著採買回來的嫁妝走入龍陽院,身後跟著幾位僕役和裁縫師傅。

  一入寢室,便見桌上放著頗為精緻的菜肴,卻無動過的痕跡,偌大的寢房沒一絲人氣。不對勁!他蹙眉。

  快步走入內房,不見安姝妤的身影,將龍陽院搜尋一遍,也不見佳人芳蹤。

  闕龍雲轉身望向窗外,冷靜深思。沒人相助,她不可能離開龍陽院,除非她有膽圍著一條薄被走出去。而他確定,她沒有那個膽子,這也是他沒留下守衛的原因。

  哪知錯算一步,就讓她飛出他的掌控。不過,沒關係,就算她飛到天涯海角,他也會把她抓回來。

  首先,要找出幫助她逃走的人!有膽放人的,絕不是闕裏的僕役,最有可能的……

  是他身邊的人。四位堂主除了寒霜還在闕裏,其它三人都回各自的堂口,左、右護法再加上商總管共有四人。

  「玳安--」一聲怒吼,嚇得周遭的人膽戰心驚,讓龍陽院為之震動。

  一道細瘦的身影快速出現在闕龍雲的面前,恭敬的行禮。「闕主。」

  「傳令下去,要商總管、寒霜堂主及兩位護法馬上到議事廳集合。」

  背叛他的人,他會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薄唇微微上揚,噙著一抹邪笑,冷眸中有噬血的渴望。

  一走入議事廳,見被他點召的人已全部坐在廳裏等他。

  「說,你們之中是誰幫助安夫子逃走的?」闕龍雲也不廢話,直接點明找他們的原因。

  跟隨闕主多年,從未見過闕主動怒,看來--闕主是真的很在意安夫子。商應沒想到一向七情不動的主子居然會愛上一個男人,而且還陷得不輕。

  「你們還不老實招來,難道非要本座動手逼問嗎?」見屬下沒人承認,闕龍雲氣得打碎一張矮幾。

  商應心知主子氣得快抓狂,唯恐牽連他人,急忙站出來解釋,「是屬下讓安夫子離開,但屬下自認並無做錯--」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如斷線的風箏飛出去,撞上議事廳的大門才又跌落在地,喉頭湧上一股腥味,豔紅的鮮血己噴射而出。

  「把我想要的人放走,還不承認自己做錯了?」分明是找死!若不是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剛剛那一掌就要他的小命。

  「安夫子……是個男人啊!」闕主尚未離堡時,他便發現闕主對安夫子過分的注意,「闕主……有非分之想已是不該,公然拜堂成親,娶名男子為妻更是違反天理,若讓外人得知,豈不是讓澐龍闕成為天下笑柄?」商應努力壓下喉頭的血腥,想要勸諫闕龍雲,「闕主應該懸崖勒馬啊!」

  「混帳!」闕龍雲憤慨的怒駡,不在乎商應的傷勢,再次將他丟在地上。「我什麼時候說要娶男人為妻的?你連安夫子是男是女都弄不清楚,憑什麼要本座懸崖勒馬?」

  「難道……」安夫子是個女人!那--他不是壞了主子的幸幅嗎?

  「本座承認對安夫子確實有非分之想,但也不至於胡塗到要娶一名男人為妻吧?若非親眼所見,本座也難以相信安夫子是貨真價實的女兒身。」世上少見的聰慧女子。想到她嘴角噙著的笑意,發現她是女人的震撼至今仍令他血脈憤張。「你放走本座想要的女人,你說本座該怎麼罰你?」

  她是唯一能挑起他欲望的人啊!是男人,他同樣會擁有他;是女人,那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不管她是男是女都會是他的人。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商應惶恐的認罪。誰會想到一名女子竟然滿腹經綸,把所有的人騙得團團轉。

  「你是該死!不過,念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本座就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人若沒找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屬下馬上去找人,一定會把安夫子找回來。」商應拖著傷重的身體走出議事廳。

  闕龍雲朝其它三人下命令,「你們也跟著去找,把所有的人手都帶去,就算翻遍整個金陵城也要把人找回來。」

  見屬下都去找人!闕龍雲愈想愈不對。姝兒是少見的聰慧女子,真要躲自己,絕不會那麼容易被找到。

  看來,他也要加入找人的行列了。

  安姝妤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休息上邊甩著衣袖搧涼,一邊抬頭看看日頭的位置。

  現在大概是傍晚六點左右吧!

  幸好有商總管的幫忙,否則她難以離開澐龍闕。

  他現在該派出大匹的人手在找她吧?冷哼一聲,就算他把整個金陵城翻過來,也絕難找到自己的蹤影。現在他該氣得內出血吧?她唇瓣微微上揚,形成漂亮的弧度。想找到她?下輩子吧!

  絕對沒有人想得到她又躲回澐龍闕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她再另謀出路也不遲。

  看見熟悉的景色出現在眼中,她高興的笑了。就快到達她和昊兒一起發現的山洞了,只要整理一番,小小的山洞也是可以住人的。

  若是昊兒又來後山玩耍,她就可以見到她的小學生了,這也是她會中途下馬車的主要原因,她終究是捨不得那同她一般寂寞的孩子。

  忽地,雜遝的馬蹄聲由身後傳來,聽來有好幾匹馬朝她的方向而來,她狐疑的蹙眉。山路崎嶇,是誰騎著馬不要命的狂奔,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思緒尚未轉回,便見到她急於擺脫的人坐在馬背上,朝她急馳而來。她大驚失色,提著皮箱就想逃逸,發現皮箱太重拖累她的速度,只好忍痛割捨她僅存的財產。

  但是人的兩隻腳怎跑得過馬的四隻腳呢?一下子,她便被闕龍雲抓上馬背了。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雙腳蹬個不停,不顧形象的大叫。

  「妳敢再叫一句,我就一掌打昏妳。」

  他惡狠狠地威脅她,嚇得安姝妤摀著嘴巴,就怕自己一開口就讓他擊昏了。可是一雙靈眸中的怒火是怎麼也無法隱藏,兩人毫不客氣地大眼瞪小眼。

  該死的女人!她讓他再次成為金陵城的笑柄。

  為了找她,他派出所有能派出去的人手,在城裏造成大大的轟動,卻也丟光自己的面子。先是由商應領著他去找那菜販,菜販卻是一問三不知。

  於是他另外由城裏能投宿的地方著手,所有的客棧、旅店、民家,甚至和尚廟、尼姑庵都沒放過。留下商應繼續在城裏探查,他領著兩護法由回頭路找起。

  幸虧今日天氣晴朗,一向在午後傾盆而下的雷陣雨也沒下,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轆轆車軌跡仍清晰印在山徑上,他順著車軌跡往回走,發現在中途有明顯的深淺,而繞向後山的山徑有清楚的足印,還有重物拖行的痕跡。

  確定是她的足跡,他這才快馬追上她。

  「咱們的帳,回去再算清楚來。」掉轉馬頭,闕龍雲一路朝澐龍闕奔馳。

  「我的行李--」

  見他就這麼的把自己抓回去,她的皮箱不被注意的棄置泥地上,顧不得會被打昏的可能,她急著大叫。

  闕龍雲頭也不回的下命令:「你們兩個,把安夫子的東西帶回闕裏。」

  闕龍雲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丟在床鋪上,安姝妤忍著痛不吭一聲,快速的翻身下床,想朝房外逃逸而去。

  見到她的舉動,他不屑的撒撇唇角。不自量力的笨女人,休想再逃離他的身邊。永遠!

  指風彈出,安姝妤就被定在房內,再難移動半步。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努力想邁開腳步,就是動不了。

  「只是點了妳的穴道,免得我老是追著妳跑。」他涼涼的回道。

  「你這卑鄙的下三濫、殺千刀的臭男人……」一連串的污言穢語由她口中吐出。

  「嘖!這麼辱駡自己的夫君不好吧?」他訝異的挑眉。沒想到飽讀詩書的她,罵起人來也是一把罩,可真令他開了眼界。

  「你別在那兒自作多情,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任何婚約,你想娶妻就找別人,別招惹我。」安姝妤沒好氣的說道。她好累啊!

  就為了莫名其妙的婚約,害她狼狽的逃走,又被他抓回來。走了一下午,又在馬背上顛簸一陣,她現在只想倒下來休息睡覺。

  「看來,只有讓妳成為我的人,妳才會乖乖的拜堂成親。」

  成為他的女人後,她也只好認命了!闕龍雲在心裏打著如意算盤。

  「放我走--」安姝妤猶不死心地叫道,希望能改變闕龍雲的決定她是唯一能夠引起他欲望的女人,單憑這一點,他就絕不可能放她走。

  欲火燒熔他的理智,一把撕毀她的長衫,看見綁在她身上的布條,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我不是說過,不准妳繼續綁布條的?!」她難道忘了上次昏倒的事?闕龍雲心疼的想道。

  「你管我。」

  闕龍雲知她心中不滿,也就任由她回嘴。此時,他只想佔有她白嫩妖嬈的同體。

  手掌凝氣,運勁成刀,一掌劈下,綁在身上的布條化為腳下的碎布。

  「啊」她連想遮掩自己身體的能力也沒有,只能扯開喉嚨放聲大叫。

  「再叫,我連妳的啞穴也點。」在他的威脅下,她乖乖的閉上嘴巴。

  難道她的清白真要毀在他手上?哀怨的眼神問著點點銀光。她不甘心啊!

  如鷹隼般陰騺的眼眸中有著熊熊欲火燃燒,凝視著白嫩妖嬈的同體,闕龍雲只覺得口乾舌燥,胯下的脹痛如燒紅的鐵杵,吶喊著尋求解放........

  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占她便宜!

  「在想什麼?」闕龍雲輕吮她的耳垂,察覺出懷中的嬌軀體溫漸漸上升。莫非在想些香豔刺激的畫面?

  「沒什麼。」一手推開他的頭上手夾菜放到口中。

  「騙子!」他指責她的不誠實,「妳明明在想我們歡愛的情形。」一語道破她的思緒。

  「我才沒有,我只是在想哪些菜色比較好吃。」她紅著臉說道。其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闕龍雲也不和她爭辯,夾了好多菜放進她的碗裏。

  「妳這麼瘦,是該多吃點,免得有人說我虐待自自己的妻子。」

  「誰是妳的妻子?」安姝妤停下手中的筷子。

  「除了妳還有誰?」他好笑的看著她。

  「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她明明沒有答應他的婚事。

  「妳說什麼?!」他忍不住大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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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2:37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安姝妤嚇得用手摀住耳朵,手中的筷子也掉到地上,人更是飛快地跳出他的懷中。

  「有膽子就把妳剛才的話再說一遍。」闕龍雲冷聲威脅,和他方才的溫柔多情判若兩人。

  說就說,誰怕誰?難不成他還會吃了自己?安姝妤好似忘了出自己早被他吞吃入腹。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要嫁給你。」

  「妳已經是我的人了。」他提醒道。

  「那又如何?」她挑高秀眉,滿不在乎的說,「誰規定做那檔事之後一定要成親?那你真正該娶的是佳麗閣裏『那一群』女人。」她特地加重「那一群」三個字。想到那些女人,她的心就不舒坦。她安姝妤絕不和其它女人共侍一夫!

  闕龍雲被她的話氣得頭頂冒煙,自衣櫃裏拿出衣衫穿上。他怕再待在房裏,會忍不住失手殺了她。這女人惹火他的功夫,天下無人可比。

  一邊穿衣服,他一邊說話:「我不管妳願不願意嫁給我,妳都必須嫁給我。心甘情願那最好,不願意--」冷眸閃著犀利狠絕的光芒,盯得她心頭直發毛,「我就綁著妳拜堂。」

  穿好衣服向房門走去,到了門口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子。

  「我會派侍衛看守妳,妳休想再逃出濱龍闕,乖乖等著明天的婚禮。」說完就走出房裏。

  望著關上的房門,安姝妤怔然不語,對自己被逼婚的處境無可奈何。她該如何才能逃避這場逼婚呢?

  拉過床上的被包住自個兒的身體,她走到桌邊坐下,對自己的前途憂慮擔心,桌上精緻的菜肴再也引不起她的食欲。

  該怎麼做才能在不惹惱闕龍雲的情況下,讓他斷了娶她的荒謬念頭?

  用手拖著香腮,蹙眉思考。忽然,腦中湧入一個靈感--孩子!沒有男人願出息娶只不會下蛋的母雞。

  誰知當初讓自己傷心難過好久的憾事,今日竟成為她避婚的理由,該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安姝妤山口嘲的撒撇唇角。

  拿出闕龍雲的衣衫穿在身上,好似布袋套在身上,做了個噁心的表情,這才提著下襬,勇敢的拉開房門。

  一走出房門,便遭兩名魁梧的大門神攔下。

  其中一人說道:「夫人,闕主交代過不准夫人踏出房門一步。」

  「你說什麼?」他竟然敢下令軟禁她?「還有,別叫我夫人,我不是你們主子的妻子,我只是一名囚犯罷了!」即使在盛怒中,安姝妤仍不忘表明自己的身分。

  「我們只聽從闕主的吩咐。」意思是說,她的身分是由闕龍雲來決定的。

  「我要見你們的主子。」

  「闕主交代--」話沒說完,就讓安姝妤打斷。

  「我要見闕龍雲。」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意願,逕自推開那兩名侍衛,走出房門。

  「如果你們怕我不見了,那就跟上吧!但最好別礙了我的路。」

  兩名侍衛不敢動手將她架回龍陽院,只好無奈的跟在身後。

  闕龍雲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的冷冽氣息讓坐在下方的各領事直打哆嗦,報告事情也戰戰兢兢。

  他坐在高堂上,卻沒有聽進領事們的報告,一顆心纏繞在安姝妤的身上。她為何不想嫁給他?

  嫁給他不好嗎?

  他自問英俊多金,女人不都是喜歡這樣的相公嗎?那……她還有何不滿?就算他的脾氣……嗯!不太好,話也不多,但是……他在床第之間的表現足以彌補這缺憾吧?

  經過昨夜的纏綿歡愛,她該知道嫁給他會有多幸福吧!她為何就是不肯點頭?

  他不想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嫁給自己,可是……他該如何說服她固執的腦袋?

  可惡的女人!讓他費那麼大心思。

  議事堂外的騷動拉回他的注意力,不待他出聲斥喝,一名女子闖進議事堂,眾人訝異的盯著她看。

  雖然早由闕主的口中知道安夫子是女兒身,今日見到她長髮披散、顯露出平日少有的柔媚之氣,他們才真的接受她是一名女子的事實。

  看清她身上的衣物,一向冷寒的眸光隱隱藏有一股寵愛的笑意。沒想到自己的衣衫穿在她身上,還真是不倫不類,卻又可愛得讓他想一口將她吞下肚。

  該死!他的身體又起反應了,這女人是對他下蠱了嗎?總是輕易就挑起他的欲火。

  安姝妤抬頭挺胸的走到他面前,身後還跟著要阻止她進入議事堂的侍衛。

  「闕主--」

  使了眼色,他要那自責的侍衛退下。

  「我來是要你取消這荒謬的婚禮,如果你不想將來後悔就別娶我。」安姝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看不出娶了妳,我會有後悔的一天。」

  帶著淫色的目光打量她,闕龍雲沒有忘記在寬鬆的衣衫下,是一副讓人血脈億張的玲瓏同體;他也沒有忘記,昨夜在她的身體裏,他嘗到天堂的滋味,讓他立息猶未盡、念念不忘。

  「男人娶妻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我想沒有一個男人願意娶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做妻子。」

  她雖然不喜歡用這句話來形容自己,但是只要能擺脫做他妻子的噩夢,再差勁的話她也會用在出口己的身上。

  闕龍雲蹙眉,一來不相信她的話,二來不喜歡她用那鄙賤的語氣說她自己,那讓他心疼。

  「你別不相信了。」看出他的想法,安姝妤不死心的勸說,「要不然你可以找大夫來檢查,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闕龍雲朝坐在首位的寒霜堂主使眼色,他馬上上前為安姝妤把脈,隨即朝闕龍雲點頭,證實安姝妤所言非虛。

  「既然證明我的話不假,我也沒必要留下來,你還是趕快取消婚禮吧!」說完,她馬上轉身離去。

  故意當著眾人面前說出來,就是希望這些迂腐的古代人能勸闕龍雲打消娶她的念頭,這年頭女人在男人的眼中只是傳宗接代的工具,她相信他們一定會幫她說話。

  「闕主!」一名中年領事恭謹的站出來,「一名不能生育的女子,無法為湟龍闕產下正統的繼承人,闕主要是喜歡她,大可納她為妾,沒必要娶她為正室。」

  他跟隨闕龍雲多年,亦深知當年杜如媚所做的醜事,也知道闕昊天非闕主親生之子。

  「是啊!」幾名同樣知道當年之事的領事皆附和他的話。

  「你們都下去吧!」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聽那些索然無味的報告。「有什麼重要的事,你們自己決定,明日的婚禮照常舉行。」

  「闕主--」眾人紛紛驚叫,希望闕龍雲改變主。

  「別再說了,我心意已決。」揮手阻止他們說下去。

  各領事見闕龍雲心意已決,明白再多說只有惹他不快,只好搖頭歎息,慢慢退出議事堂。

  闕龍雲間坐在高堂上,仔細回想她方才的話,眉宇之間儘是憐惜。

  不管她用什麼原因拒絕成親,他都不會改變娶她的決定。

  只是……該如何讓她心甘情願的拜堂呢?

  昊兒!

  姝兒那麼疼愛昊兒,就是因為自己無法孕育己的孩子,所以把昊兒當成自己的孩

  子一般疼愛。

  他終於找到治她的方法了!

  闕龍雲再回到龍陽院已是用晚膳的時候了。

  一走進自己的寢室,便見到安姝妤坐在桌前大快朵頤,午膳因為他的話只吃了一半,去找他攤牌再回房,早被丫環收走了,害她餓了一下午。

  「你回房了。」喝一口湯,她隨口問道:「明天的婚禮取消沒?」

  「明日的婚禮照常舉行。」他的話讓安姝妤口中的湯全噴出來。

  「你說什麼?」她驚愕的瞪大圓眸望著他。

  「明日的婚禮照常舉行。」闕龍雲在她身邊坐下,很好心的再說一次。

  「你有沒有搞錯呀?」她大叫起來,「我是只不會下蛋的母雞地!你難道要娶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做老婆嗎?不怕天下人恥笑嗎?」這跟她的計劃一點都不符。她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我不在乎。」拿出手巾擦拭她嘴角的湯漬,望著她的眼神卻含著疼惜和警告,「以後不許妳再用剛才的話說自己,否則我會嚴厲處罰妳。」

  安姝妤的心為他的話而大亂,好似平靜的心湖泛起漣漪,但……戒慎的眸光仍不放鬆。

  「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在乎這種事,」她怎麼可能相信一個下流男人的話?他以為她會那麼簡單就上當,那就太小觀她了。「而且我也不相信你的話。」

  「我是認真的,我不在乎妳會不會懷孕,我只想要妳。」

  「我可以做你的女人,但是我不要嫁給你。」做他的女人,她總有自由的一天;做他的妻子,那就是跳進火坑裏,永無翻身之日。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握住她的手,闕龍雲企圖勸誘她,「妳根本不用擔心子嗣的問題,因為我已經有昊兒了,妳不是很疼愛昊兒嗎?嫁給我,妳會有一個丈夫,也會有一個小孩,我們三人組成一個家。」

  利用一個小孩實在讓人很不恥,但是只要能讓她留下來,他不擇任何手段。

  一個現成的家庭挑起她心中的渴望,闕龍雲看出她的軟化和掙扎,加緊說服她。

  「想想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的情景,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他在她耳畔吹氣、輕吮,她整個人軟靠在他懷裏,濃烈的陽剛氣息讓她熏然欲醉,一幕一家人一起出遊的快樂場景在腦海中浮現。

  「如何?」低沉的嗓音宛如打破魔法的暗語,安姝妤一把推開他,遠離他的懷抱。

  瞪著他看的眼中滿是掙扎,可是……闕龍雲的話已經在她的心中發芽、紮根,又挑起她對家的渴望。她該答應……還是拒絕?

  回去做什麼?心中有小小的聲音在反駁。那裏已經沒有她的親人和朋友了,她回去做什麼?

  難道她真捨得離開昊兒……離開闕龍雲……望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份不舍的心痛,她不要離開他們父子……她不要……

  可是他的風流行徑又讓自己對他沒信心,她不要落入和眾多女人爭討一個男人歡心的情況。她會瘋掉的!

  安株妤咬緊下唇,不知該如何是好?想起昊兒淚眼汪汪,哭著要人疼愛,她怎麼忍心……忍心離開那孩子,讓他承受和她童年一樣的痛苦!

  「我可以答應這件婚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她咬牙說道。

  聽她應允婚事,闕龍雲壓抑內心的狂喜,平靜的回道:「可以!必須在我能力之內。」

  「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好,妳說吧!」

  「希望你能多多善待昊兒。」她知道昊兒多希望跟他的父親親近。

  「可以。」看在那小鬼替他留下姝兒的份上,他會對他好一點的。

  「娶了我就再也不能有其它的女人,我要我的丈夫忠誠待我。」

  「沒問題,我會遣散佳麗間裏的女人。」有了她,他也沒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其它女人的身上。

  「若是你不想要一位無法懷孕的妻子,或是想找別的女人幫你生孩子,我可以接受,但必須讓我離開澐龍闕。」

  「不會有那一天的。」他不會讓她有離開的理由。

  「如果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失蹤,你又找不到我,那就忘了我吧!」她畢立見不是這時代的人,誰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丟回二十一世紀?

  「妳還是不肯打消逃離我的主意?!」他眸中怒海翻騰。

  他為她花費那麼多心思,她為何感受不到,總想著離開他?

  「我沒這個意思。只是……」安姝妤黯然地垂下頭。她的身世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天下事無奇不有,也許有一天,我就這麼莫名其妙不見,所以才先交代一聲。」

  「我不會讓這事發生的。」走上前摟住她,想要緊緊摟住自己渴求的幸幅。

  見她黯然恍惚的神情,知她有事隱瞞他。即使將她摟在懷中,他仍害怕她飛出他的手掌心。該如何才能讓她停泊在自己的懷中呢?

  「妳還有什麼條件全開出來吧!」只要能讓她高興,他會滿足她所有的希望。

  「最後一條,我想要一間屬於自己的書房。」一個私人的空間,她的殿堂。

  「可以!」闕龍雲一口應允,「我答應妳那麼多條件,妳也要答應我一件事吧?」

  拿出懷中薄薄的書冊交到她的手上,望著她狐疑的眸子,他含笑說道:「我只要妳背完這一本書。」

  「這是什麼書?」她看見書面上用草書寫上龍飛鳳舞的六個大字「陰陽雙修心法」,於是好奇的問道。

  「我師門的內功心法。」

  「這麼重要的書給我背……不太好吧?」她又不想做女俠,幹嘛背什麼內功心法?

  「妳的身子大虛弱了,練練內功看能不能讓身子骨硬朗起來。」闕龍雲瞼不紅、氣不喘的說謊,隱藏由自己邪惡的心思。

  聽他那麼關心自己的身體,安姝妤感動莫名,從小到大沒人對她噓寒問暖過,他是第一個!也許嫁給他,自己真能得到幸福。

  找個位置坐下,翻開手中書冊,她專心的背書。

  好奇怪!這真的是內功心法嗎?安姝妤懷疑的想。書中的內容雖然看不太懂,但有些用詞分明是講男歡女愛之事。

  只見她臉紅心跳、渾身燥熱,再加上身邊的男人散發出濃郁的陽剛味,她感覺到自自己的si處濕潤了,身體覺得空虛。她怎麼會變成一個yin蕩女子?!

  安姝妤心慌意亂地把書還給他。「我背完了。」不敢抬頭看他,怕他看穿她的想法。

  「那就到床上盤腿坐好。」

  她乖乖的照他的話做,肚子裏滿是疑問。「為什麼?」

  「只是先幫妳疏通經脈。」闕龍雲跟著坐在她身後,雙掌抵在她背上,手掌的周圍有絲絲白煙冒出。「集中精神,感覺我的氣。」

  她驚愕的睜大眼睛。真的有一股熱氣在她身體裏流動。

  「專心點,要不然會走火入魔。」他警告道。

  安姝妤不敢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專心一意的打坐,她清楚的感覺到熱氣在她身體裏依著經絡流動。

  闕龍雲運行數周天才收回內力,臉龐佈滿汗水,衣衫也濕透了。他拿出手絹溫柔的擦拭她的臉蛋,安姝妤接過他手上的手巾,也依樣畫葫蘆一番,卻讓闕龍雲心中充塞著幸福溫暖的感覺。

  夫妻本就該是如此呀!互相體恤、扶持,恩恩愛愛過一生。

  「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吧!」闕龍雲摟著她躺下來。

  「明天一早,還有妳忙的。」

  明天就是他們的婚禮了。

  「嗯--」折騰了一天,安姝妤早已睡眼惺忪。在他氣息的包圍下,安然入夢。

  「今晚暫時放過妳,等咱們成親後,我會讓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了。」輕撫她的紅唇,他愛憐的說道。

  躺在安姝妤的身邊,聽著她平緩細微的呼吸聲,心中漲著滿滿的暖意,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

  摟緊心愛的女子,闕龍雲心中是從未有過的感動。等等--他翻身由床上坐起。

  訝異的眼眸直盯著那張酣然入睡的安詳美顏,闕龍雲的心跳不由得加快。

  心愛的?!他怎麼會把這三個字用在她身上呢?難道……在不知不覺中他對她動了情,起了念,用了心--

  否則他怎麼會千方百計要留下她,又怎麼會不擇手段的要了她的身子?原來他的心早遺落在她的身上。

  早在第一次見面時,她就完全吸引他的注意力,否則怎會讓她牽動他七情不動的冰心呢?

  「姝兒!」無聲念著她的名字。他的手愛撫上她清靈細緻的五官,緩緩畫過她的眉、她的鼻,最後停駐在紅潤的櫻唇上。

  我不是個容易滿足的男人,既然讓我明白自己的心已交給了妳,妳也必須把妳的心交給我。

  妳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我絕不讓妳離開。

  溫暖的薄唇輕輕印在她紅潤的唇瓣上,猶如立誓一般,闕龍雲許下生生世世的諾言。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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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2:5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坐在喜床上,安姝妤揭去喜帕,拿下鳳冠擱置在一旁。沒想到自己真有嫁人的一天!

  好重啊!輕籲一口氣,轉動僵硬的頸項。結婚還真累人呀!

  一大早讓人由被窩裏挖起來,被人當成洋娃娃打扮,連吃早餐的時間也沒有,害她的肚子早已饑腸轆轆。

  走出內房,見到桌上放著幾盤精緻菜肴,還放著一對用紅線系住的龍鳳酒杯和鑲金的酒壺。

  她馬上落坐慰勞自己的五臟六腑,邊吃菜邊想道:外面的喜宴也該開始了,她嫁的男人現在一定正和賓客們敬酒吧?她不悅的嘟嘴。

  為什麼她自己的喜酒,她卻不能在外面吃,反而一個人孤零零在房裏吃飯?

  這真不公平!洩憤似的猛夾好幾口菜塞進自己的嘴裏,重重的咀嚼。

  「為什麼妳吃飯看起來……好象是在洩憤一樣?」突如其來的打趣言辭讓她驚得抬頭,只見闕龍雲身穿紅色喜袍輕鬆地倚在門口。

  一向冷然犀利的冰瞳今天居然融化了,還帶著溫柔多情的光芒直瞅著自己,唇角揚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出來他心情非常好,人……也變得好英俊。

  不是說他長得不好看,事實上他是少見的美男子,只是今天……他讓她覺得--他帥得一塌胡塗。安姝妤的心忽然跳得好快,好象要跳出她的胸口,房裏也變得很悶熱,白哲的肌膚染上配紅,看在闕龍雲的眼中直想一口吞了她。

  「我就是在洩憤!」安姝妤力持鎮定,不想讓他看出她的異樣。「你不在前廳敬酒,不覺得太失禮了嗎?」

  「那種小事交給商應就行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自動在她身邊落坐,接過她手中的筷子,一口一口喂她吃飯菜,灼灼目光燃燒著炙熱的欲火直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新郎倌會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事情都讓別人幫你做好了。」她吞下口中的菜肴,不甚自在的說道。他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舒服,房裏不止悶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什麼事都可以交給別人做,唯有這件事一定要新郎倌自己做才行。」

  安姝妤不是笨蛋,當然明白他口中非要新郎倌自己才能做的事是指何事,不由得又想起前晚他對自己激狂的歡愛和佔有。

  配紅的臉頰染上羞赧的神態,更添女兒家的嬌憨嫵媚。天啊!她怎麼又想起那羞人的事?難道……才一晚的歡愛就讓自己陷溺於他所給予的愉悅激情中了?

  闕龍雲首度見到她表現出女人的嬌態,不由得看癡了。此時,微偏的陽光從窗櫺間射進來,灑了安姝妤一身的金黃,映著紅色的喜服霞帔,彷佛是立於金色紅霞上的仙子,沐浴在陽光金黃的紗帶中。

  紅紅的臉蛋抬起,對上闕龍雲炙熱多情滿含欲火的幽黯瞳眸,她又羞得低下頭,一時之間沉默的氣息籠罩住他們兩人。

  「妳吃飽了嗎?」他主動打破沉默,低沉的嗓音因饑渴的需求而沙啞,見她輕輕點頭,他才執起酒壺倒酒。「喝完交杯酒,咱們的婚禮才算真的完成。」

  兩人各執紅線一端的龍鳳酒杯,闕龍雲豪邁的仰頭灌下自己酒杯中的酒液,安姝妤伸出粉舌輕舔杯中琥珀色的酒液。

  「好辣喔!」苦著臉,吐出粉紅色的丁香舌,猛呵氣,手還不停的煽風。「我不會喝酒,可不可以不要喝這交杯酒?」精緻靈秀的五官全皺成一團,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行!」一口回絕她的請求,她在他的監視下苦著小臉,一點一滴輕舔酒液。

  天啊!闕龍雲忍不住翻白眼。拿過她的酒杯,一口灌入口中。

  「你早幫我喝,我也不用」舔得那麼辛苦。她剩下的話全讓闕龍雲吞下肚去。

  將她摟進自己的懷裏,他滿足的歎口氣,口中的酒液緩緩哺喂到她的小嘴中,兩人和著酒香相濡以沫,舌頭也糾纏不休……

    金陵城的綠柳胡同是城內著名的花街柳巷,而胡同尾端的玉春坊是金陵城內最大也最著名的花樓,樓中有兩位名聞遐邇的花魁。

  一是水憐憂,是金陵城內著名的才女,琴棋詩書畫無一不精,人長得出塵脫俗如天仙下凡;一是花豔秋,精於狐媚之術,床第之間常把男人伺候得舒服透頂,妖豔嫵媚的外貌就像勾魂攝魄的狐狸精。

  晌午剛過,玉春坊尚未開門做生意,水憐憂坐在自己所居住的樓閣芙蓉水榭彈琴。

  清脆宛轉、如泣如訴的琴音充斥在玉樓中,就像癡情的女子向心愛的情郎傾訴愛語。

  「砰」的」聲,一名不識相的女子撞進芙蓉水榭,打破這雅樂飄飄的清幽時刻。

  水憐憂轉過頭看向來者,挑眉冷諷道:「怎麼?這麼快就被闕爺趕回玉春坊,看來……妳魅惑男人的手段退步了喔!」

  當初,闕爺將花豔秋接到灌龍闕侍寢時,她來到芙蓉水榭耀武揚威,讓她妒恨交加,恨不得手刃驕恣蠻橫的狐狸精。如今見她又被斥回玉春坊,她當然要回報她上次的無禮。

  「一日為妓,終身是妓。妳、水遠也翻不了身。」水憐憂落井下石的說道。

  花豔秋走到她面前,揮揮手中絲巾,假笑道:「喲!妹子呀!妳何必忙著嘲諷我,我得不到的,妳也同樣得不到。更何況妳早已破身,也不是什麼清倌了,闕爺是不可能把妳迎進闕裏,遲早跟我一樣是讓男人糟蹋的妓女,咱們可說是同病相憐,又何必為了闕爺繼續爭風吃醋呢?」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水憐憂不明白她話中之意。

  「喲!妹子還不知道嗎?」眨眨眼,她假裝好心的說道:「今天可是闕爺做新郎倌的好日子呢!婚禮準備得匆忙,也沒有請太多賓客,難怪妹子毫不知情。」

  「妳胡說!」一聽心上人成親,水憐憂俏臉發白,「這是不可能的事。」

  「誰說不可能的?闕爺是真的娶妻了。」花豔秋指天為誓。「娶的還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人家可寶貝得緊,為了她還把身邊所有的女人都遣散了。」提起這事她就氣,到手的榮華富貴就這麼飛了。

  「姊姊說的可都是真的?」他娶親了,娶的還是一名不能為他傳宗接代的女子?

  「當然是真的!今天一大早,我們就被趕上車送回城裏,要是假的,我怎麼可能出現在妹妹的面前?」

  這倒是!水憐憂真的信了她的話。

  「說來這闕爺也真是殘酷無情,不要我們也就罷了,畢竟我們不是清白身子給他,可是妹妹妳可不一樣了……」走到桌邊坐下,花豔秋自動自發的倒茶輕啜幾口,才又往下說道:「妳可是咱們玉春坊有名的清倌花魁呀!清白乾淨的身子給了闕爺,闕爺好歹要給妳一個交代呀!」

  水憐憂冷冷的打斷廿化豔秋的話,「多謝姊姊相告,我們只是窯子裏的窯姊兒,有什麼資格要人家給我們交代?若姊姊無事,就早點回房休息吧!」她客氣的下逐客令。

  「既然妹子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多說了。」見目的達成,她很識相的離開芙蓉水榭。

  「小姐」一旁伺候的 實見水憐憂臉色難看,不禁擔憂地喚道。

  「小蠻,想辦法替我在遵龍闕裏安排人手,要他查一查新夫人的事。」

  「是!」小蠻領命而去。

  水憐憂鐵青著一張臉,一手輕撫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還有一張王牌在手上,屬於她的幸一幅,她要出自己討回來。

  另一頭

  花豔秋回到自己的閣樓 牡丹情閣,身後跟著她的婢女紅兒。

  「小姐,妳為什麼要告訴水姑娘闕爺成親的事?」

  兩位花魁表面上相安無事,私底下為了爭花魁名聲常常使些暗招,後來兩人迷上同一個男人,鬥得更是厲害。她才不相信她的主子會知道「好心」這兩個字怎麼寫。

  「紅兒,這妳就不懂了。」輕點紅兒的額角,她笑得志得意滿,「論心機、手段,水憐憂絕對比我厲害,而且野心也比我大。」她很有自知之明,「我很不甘心就這樣被逐出濱龍闕,告訴水憐憂這件事,就是要她去鬧事。」

  「原來小姐打的是這主意呀!」

  「我們就等著看戲吧!」

  闕爺既然不把她看在眼中,她也不讓他安寧度日。





第八章

自成親以來,這是他們夫妻第一天踏出房門。

兩人朝玉膳坊走去。玉膳坊是闕裏眾人平時用餐的地方,也是闕龍雲平素有事向眾人宣佈時集合的地點。

今日,他們夫妻要在玉膳坊和眾人一起用午膳,為的是要把安姝妤當家主母的身分向闕裏的人介紹。

夫妻倆一路走走停停,情意繼給,僕役們不信的瞪大眼。他們冷冽如冰的闕主,成親後居然變成一個溫柔似水的男人。

經過鏡湖,見湖中停泊了不少雁鳥成雙成對的互相依偎。原來鳥和人一樣,都是需要愛情的滋潤。

看著湖中野雁交頸廝磨,安姝妤不由得想起兩人早先的閨房之樂,臉泛桃紅含羞帶怯是屬於新嫁娘的媚色。誰想得到,人前冷若寒冰的男人,人後卻是熱情若狂的激情男子。

「在想什麼?」闕龍雲由她的背後抱住她,她含笑不語。「不說?那我可要猜一猜娘子的心事囉!」

她嬌羞的低下頭。「我哪有什麼心事?」怎麼能讓他看穿自己腦海中的色情想法?丟瞼死了!

「小騙子!」他輕聲斥道。「明明念著咱們之間的歡愛,還不承認?」懲罰性的箍緊她的纖腰。

「我哪有?!」她死不承認。

「那……就是為夫表現不好,讓娘子無法享受到,所以才不把夫君放在妳心上。」他故意說得傷心。

安姝妤輕拍腰上的手背笑道:「你要是表現不好,天下所有的男子都該羞愧自盡

了。」

成親近一個月,今天才讓自己出房門,大家都清楚他們在房裏做什麼,還說自己表現不好。真是不懂得謙虛的美德!

「原來為夫在娘子心中有那麼高的評價呀!那更要好好表現……取悅娘子……」

醉人的言語隱沒在她的耳畔,合著她敏感的耳垂,魔掌鑽進她衣衫裏,撫摸逗弄那傲人的乳波。滿足的歎息由安姝妤的口中逸出,若非身後有一堵堅實的身軀可依靠,她早已是他腳下的一攤水了。

「妳愈來愈……敏感……熱情了……」呵在她耳畔的熱氣攪亂她平穩的心跳,一聲嚶嚀宛若魔咒迷惑他的心志,「咱們回房去……」輕舔她的頸項,他熱情的說道。

「不行。」玉手抓住那肆無忌憚的魔掌,嬌顏泛出醉人的光彩,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家……都在等我們呢……」

不雅的咒駡聲由闕龍雲的口中宣洩而出。

已識男女結合的歡愉,他才捨不得離開她的胴體,都怪商應不識相老派人來催他出門,否則他才不離開軟玉慍香的芙蓉帳。就讓玉膳坊裏等待的眾人全滾到天邊去。闕龍雲恨恨的想道。

「走吧!」一邊掩嘴輕笑,她拉著他的手走向玉膳坊。

銀鈐般的笑聲隨風飄蕩,其中還夾雜男人不滿的嘟嚷。

幸福似乎降臨到一向冷寂嚴肅的澐龍闕。

∵★☆

闕龍雲摟著安株妤走進玉膳坊,所有僕人恭敬整齊的叫道:「闕主、夫人安好。」

「大家都坐下吧。」摟住嬌妻朝首位走去,臉上是志得意滿的驕傲,安姝妤依著他結實的身軀。

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沖進安殊好的懷裏,緊緊攬著她的腰不放手。

「昊兒!」蹲下身子,見到那始終掛在心上的童顏。「一陣子沒見到你,有沒有用功念書?」摸著細嫩如蘋果般通紅的臉頰,玉顏上滿是欣喜的笑紋。

「娘,妳好美呀!」圓圓的眼睜得大大,期盼又欣喜的直盯著安姝妤清靈柔媚的臉龐。他終於有個娘了!

「你剛剛喊我什麼?」她激動的抓住他細瘦的肩胛。「再喊一次--」

見安姝妤激動歡喜的神色,機靈的小鬼親熱的偎入她懷中。「娘--娘--」一聲聲親昵的叫喚著。

「兒子!寶貝兒子!」細碎的香吻落在白哲紅潤的臉蛋上,她豐沛的母愛再也不用辛苦壓抑了,卻忽略身邊那一個鐵青臉色的男人。

害羞的伸出小手,手上拿著一支雕刻精美的木簪。「商總管說妳要跟爹成親了,所以陪著我到城裏特別為妳挑選的新婚禮物。」接過昊兒手上的簪子,安姝妤激動的一把摟緊小小的身子。

「昊兒--」她一直害怕昊兒無法接受她身分上的轉變,看來是不用擔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一支簪子。」

闕龍雲受夠他們母子對他的冷落,妻子是他的,憑什麼親那小鬼,要親也應該親她的夫君。

「該吃飯了。」把昊兒抓離姝兒的懷中,一手牽著一人向首座走去。

席間,闕龍雲向安姝妤介紹一些未曾謀面的管事,還不時為她布菜,昊兒不甘父親拆散他和娘親的親昵,直拉著剛出爐的娘親說話。

「娘,喜歡昊兒挑的簪子嗎?」

「喜歡。」她含笑回答,順手夾菜到他的碗裏,卻一點也沒注意到夫君滿含醋意的神色。

「娘,商總管說成親要送新娘子禮物,爹有沒有送妳禮物呀?」

「有呀!」安姝妤抿嘴」笑,神秘的瞥了夫君一眼。「而且還送了娘兩樣無價珍寶。」

她的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好奇。冷冰冰的闕主會送東西給女人嗎?

他何時送了她禮物,白自己怎麼都不知道?闕龍雲摸著鼻子納悶的想道。

「娘,爹送了什麼給妳?」不只是他好奇,所有的人都在等待安株妤的答案。

「你呀!他給了我一個寶貝兒子。」輕撞他的額頭,掩不住有子萬事足的欣喜。

「至於另外一個禮物-」回過頭望夫君一眼,「那就是我跟你爹的秘密囉!不能說。」

醉人的眼波蘊涵絲絲春情,含羞嬌植的表情和語氣讓坊中的男人眼睛一亮,不自覺多瞄兩眼,卻讓闕龍雲氣得想殺了那些盯著他妻子的男人,因而忽略安姝妤言語中的情意。

「為何不能說?」昊兒固執的打破沙鍋問到底。

「等你長大就知道了。」輕笑的捏著他微挺的鼻樑,眼角瞄到站在夫君身旁的貼身小廝一臉倦容、猛打呵欠,為了防止這機靈的兒子又追問她不想回答的問題,乘機轉移目標。

「玳安,看你愛困的模樣,晚上沒睡好嗎?」---

玳安苦著一張臉。這要他怎么回答?總不能說闕主和夫人恩愛的叫聲吵得他每晚都睡不好吧?

「娘,我知道。」拉著安姝妤的袖子,把他娘親的注意力拉回來。

「你知道?」

「嗯!」燦亮的小臉點了點,不顧玳安對他擠眉弄眼,說出令人爆笑的言語,「玳安跟我說過,他每天晚上都被母貓的叫春聲吵得睡不著。」這可是他每天去找娘時,玳安跟他訴苦、抱怨的話。

話一說完,玉膳坊傳出哄堂大笑,昊兒不解地看著這些笑得東倒西歪的長輩,玳安覺得背脊一陣冷颼颼的涼意,勾魂使者似乎已來拘提他的魂魄,安姝妤羞赧的低著頭,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讓她躲;只有闕龍雲仍一派閒適的吃著午膳。

笑聲漸漸平息,昊兒又追問:「娘,什麼是叫春?」

「這……」安姝妤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所有的人睜眼、張耳,等著後續發展。

小孩子畢竟是小孩子,總是難以靜下來。

見到玉膳坊的門邊探出幾張熟悉的面孔,心已經飛到外面去了。

「娘,我吃飽了,可以去打球嗎?」也不想等娘親的答案了。

「當然可以--」她尷尬的笑笑,巴不得寶貝兒子趕快離開。

」見小小身影消失不見,安姝妤放鬆的吐口氣,但也安心得太早了。

「姝兒,妳還沒向我們解釋叫春的意思呢!」啜飲一口薄酒,冷眸中有一抹戲謔的光芒。

誰教她為了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冷落了要相守一輩子的夫君。該罰!!

「你還好意思問?!」安姝妤氣得丟下手中的筷子,方才的尷尬、委屈全發洩到自己夫君的身上。「要不是你這個大淫棍,我怎會讓人笑,還被人說是母貓,你害我沒臉見人了。」掩著臉跑出玉膳坊,只想遠離這些笑話她的人。才剛進門就遭人笑話,丟臉死了!

糟了,他只是想小小捉弄她一下,沒想到卻惹火嬌妻,急忙起身追出去。

奔到門前,倏地停下腳步,警告的冷眸斜睨那些想笑又極力隱忍笑意的手下。

冷眸掃過,所有的人收起笑意,乖乖的低頭吃午膳,不敢發出聲響,再看向那一臉如喪考妣的玳安交代道:「玳安,你馬上搬出龍陽院,叫商總管另外為你安排住處。」免得他們夫妻私密之事都讓人知曉。

說完,馬上施展輕功追逐嬌妻身影,玳安如蒙大赦,高興的歡呼大叫。

他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



闕龍雲在庭院中追上安姝妤,一把將她摟進懷裏。

「放開我。」她掙扎道。

「不放,永遠都不放。」打橫抱起她朝房裏走去。「我不是故意要惹妳生氣的,就讓我好好補償妳。」他已迫不及待想要再佔有她的嬌軀。

回到房裏,將她放在床上,快速的脫光兩人的衣衫,將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你知道你給我的第二份珍寶是什麼嗎?」她愛戀的撫摸他深邃英俊的五官。

「是什麼?」抓著她的手,他輕吻纖纖玉指。

盈盈水眸鎖著那一雙燃燒熊熊欲火的黑瞳,水眸倒映著他帶著柔情和欲火的臉龐。

一個翻身,安姝妤跨坐在他的腰腹上。「你讓我知道做你的女人是一件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姝兒!有妻如妳,我才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的陽剛早已如巨龍出洞,昂然挺立抵住她的玉戶,她可沒忘記,他的昂揚帶給她的歡愉。抿嘴淺笑,眼中有壞壞的光芒閃爍。

輕輕將他推倒在床鋪;主動用雙波摩擦他結實勻稱的胸膛,探索的唇在他的臉上巡禮。

「今天就讓我取悅你吧!」呢噥軟語,唇香輕吐,闕龍雲早迷失了心神。

照著他撫摸她的方式,由臉向下探索他陽剛的身軀,見他無助的任自己為所欲為,

唇角揚起得意的笑靨,為自己有影響他的能力而高興。

來到他的胯間,握住他粗壯的巨陽上下掏弄。老天,手中的巨陽燙得嚇人,好比燒紅的鐵。

見他無助的搖頭,口中還不時發出輕喘的叫聲,她更加賣力的取悅他,櫻桃小嘴含著他炙熱的巨龍,努力的舔吮、吸弄,生澀的技巧卻更能撩撥闕龍雲高張的欲火。

忍不住開口哀求娘子放過他,她才引導他的巨陽來到玉戶,剛硬和柔軟互相摩擦,

激起強烈的電流流竄全身,兩人浪吟不止。

見娘子似乎無意輕易放過他,闕龍雲主動抓住她的柳腰,用力向上挺進,佔有她緊窒的幽穴,然後靜止不動,享受單純的愉悅、結合為一體的圓滿。

兩人額頭相抵,安姝妤的玉臂攬住他的頸項,晶瑩的水眸有女子被男人疼愛嬌寵的媚色。

「傲郎,你知道嗎?每次與你結合,我才覺得出自己是真正的活著。」她是為了這個男人才來到古代。

「我亦有同感。」他們是彼此相屬的。

「傲郎,要我--」

在愛妻的要求下,他開始律動,由緩到快,將兩人帶入激情的天堂中。

∵★☆

安姝妤坐在鏡湖的涼亭中喝著茶,靜靜享受帶有涼意的秋風吹拂,金色的晨光透過柳樹灑下。

好久沒有享受到如此舒服的晨光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走過她面前的人都用訝異的眼神看她。

她對隨待在身邊的婢女翠香問道,卻惹來翠香的輕笑。

「夫人,他們只是訝異妳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出房門。」

「我什麼時候出房門關他們什麼事?」她不解。

「是不關呀!可是……夫人,妳自己想想看,自從妳嫁給闕主這近四個月來,每天都過了午時才出房,有時關在房裏數天不出房也是常事,難得今天那麼早出房,莫怪大家驚訝呀!」

「我們……只是……睡覺而已。」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呀!

「是呀!睡覺而已。」翠香掩嘴嘲笑,安姝妤羞赧的臉蛋就像被蒸熟的大閘蟹--紅透了。

自成親以來,傲陽天一黑就回房陪出口己,第二天不過午時絕不讓自己下床,她只有利用午後的時光陪陪兒子,之前的工作都另外有人接手。

今天若非他要進城去辦事,她怎麼可能坐在涼亭裏享受晨光山色?

說他們在房裏睡覺,誰會相信?安姝妤唇角微揚起動人的笑靨,那是屬於成親少婦的誘人媚色。

「夫人,夫人--」由遠而近的喧呼聲吸引了安姝妤的注意。

安姝妤看向氣喘吁吁的婢女--紅袖,示意翠香倒杯茶讓她喘口氣,她才問道:

「怎麼了?」

「夫人,大事不好了,有一個懷孕的女人來到闕裏,吵著要找闕主,現在被商總管擋在大門口。」她和翠香同被闕主派來服侍夫人,當然要為夫人的處境著想。「聽說那女人是城裏最有名的花魁,後來被闕主給包了下來……」見夫人愈發蒼白的臉色,她真後悔白自己的大嘴巴。

「真有這回事!」紅袖猛點頭,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一個懷孕的名妓找上門來,而且和白自己的夫君關係匪淺,不用問也知道是來找孩子的父親。

她才剛得到幸福,有寵愛由自己的丈夫、有貼心俏皮的兒子,難道……馬上就要失去了嗎?

「紅袖,請商總管將人帶到大廳去,我要見見這位--」

「水憐憂。」機靈的紅袖馬上接口。

「我要見見這位水姑娘。」無論如何,她都有瞭解真相的權利。

「是!」紅袖領命而去。

面對來意不善的名妓,她只有見招拆招了。

☆★☆

一走進大廳,便見到一名清柔婉約、楚楚可憐的女子站在大廳中央,身邊還站著一名嬌俏可人的婢女,微微凸起的小腹召告她孕婦的身分,含情的眼眸熠熠動人。

走上首位坐下,身邊站著忠心的婢女和商總管,安姝妤端起茶具啜飲一口,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水憐憂。

「憐憂聽聞闕主娶妻,未及送上賀禮,所以今日特來拜會姊姊。」盈盈一拜,當家花魁的風範和氣質表露無遺。

姊姊?!安姝妤蹙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光明正大的上門來搶別人的老公,眼前的女人還真囂張。心中對水憐憂升起一股厭惡之心。

「憐憂姑娘言重了,我爹娘只生了我一個女兒,這一聲姊姊我擔待不起。」言下之意,清楚拒絕她的妄想。

「姊 姊貌若天仙,氣蘊內斂,莫怪闕爺要趕緊將姊姊迎進門,這等際遇真讓人欣羡,但是……」低垂的臉蛋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讓她清柔的臉龐變得猙獰,「以闕爺的 身分三妻四妾猶嫌不足,一名無法孕育子女的女人,怎麼有資格霸佔闕主的寵愛?」輕撫微凸的腹部,肚中的胎兒就是她的靠山。

自小蠻收買闕裏的一名僕役,每次傳來的消息都是他們夫妻間的恩愛。她早為了闕龍雲寵愛安姝妤而妒火中燒。

今日得知闕龍雲出門視察產業,要數日後才回闕裏,才敢上湟龍闕來探探安姝妤的底。

「大膽!」見水憐憂喧賓奪主的囂張樣,商應忍不住出口斥責,「妳只是一名卑賤的妓女,有什麼資格在夫人面前大放厥詞?!」若讓夫人受欺,他哪有臉見闕主?

安姝妤抬手阻止商應的斥喝。「拐彎抹角的把戲我不會,憐憂姑娘還是把話挑明

來。」反正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人,何必怕一位青樓女子?

「既然姊姊都這麼說了,那……妹子就明說了。」故作哀戚的表情想引起安姝妤的同情-「妹子的肚中已有闕爺的骨肉,望姊姊看在孩子的面上,讓妹子進闕家大門,妹子願為奴為婢伺候闕爺和姊姊。」

安姝妤受不了的翻白眼。為什麼女人總認為能母憑子貴,而且她才不要為男人的風流負責!要怎麼做讓闕龍雲白自己去決定,她才不想管這麻煩事呢!

要不要納她為妾是闕龍雲的事,他納妾,她就離開;他不納妾,她就留下來,就這麼簡單!

見安姝妤不發一語,水憐憂打心底瞧不起她。原來是顆軟柿子,她吃定她了!

「依闕爺的身分和地位,一定需要個親生兒子繼承他的位置,而不是不知打哪兒來的野雜種。」

原本只是靜靜聽著她冠冕堂皇的言語,看著她那故作委屈的姿態,安妹好根本不在乎眼前的女人想幹嘛!但是「野雜種」三個字卻引起她的注意。

誰是野雜種?在安姝妤怔住的當下,商應已經指著水憐憂破口大駡--

「妳這賤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胡說了嗎?這本來就是事實,全城的人都知道……」對上商應惡狠狠的眼光,水憐憂驚喘一聲,把剩下的話全吞回去。

「識時務的人才活得久。」闕主會經特別交代過,絕不能讓夫人知道少主真正的身世,他無論如何要隱瞞到底。

「憐憂姑娘,有什麼話妳儘管說,我讓妳靠。」警告的眼神射向商應。她要知道她的丈夫究竟瞞騙她什麼事!

得意的斜睨商應氣極的臉色,有夫人讓她靠,她何必怕一個小小總管?

「當年闕爺娶杜家小姐時,洞房花燭夜發現新娘不是完璧之身,而且進門就有孕在身。闕爺氣得找上杜家理論,哪知杜家卻避不見面,這件事弄得城裏人盡皆知。闕爺從此冷落杜家千金,生下孩子不到半年,那杜小姐耐不住深閨寂寥,和一名長工卷款潛逃。」

難怪……難怪傲陽不相信女人,甚至鄙視女人。原來他曾經被女人欺騙過!安姝妤難過的低下頭,半垂的眼眸中有盈盈的淚光閃爍。

她不僅!不懂他為何堅持要娶她,甚至答應她那些無理的條件。她真的不懂!

可是心--卻為他的堅持而悸動。

他明知娶了白自己就等於絕後,他還是堅持把她娶進門。為什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姊姊,現在的小少主非闕主親生兒子,姊姊又無法生育,總得有人為闕家傳宗接代呀!」水憐憂終於說出她心理的打算。

安姝妤努力消化這驚人的事實,水憐憂乘機追擊。

「就算姊姊不能接受妹妹,那就……請姊姊接受肚子裏的孩子吧!」這一招以退為進,她還能不上勾嗎?

「不要再說了!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妳自己去向闕龍雲說吧!我不會干涉他的決定。」如果他真的答應,她也不會怪他的。「商總管,你安排憐憂姑娘到客房休息。」吩咐完,就偕同兩位婢女離開。

「水姑娘,請跟我來。」

商應雖然厭惡這別有企圖的女人,但還是維持表面的客氣,領著水憐憂主仆兩人朝客房走去。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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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7 11:23:1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回到龍陽院,遣退婢女,依著門扉,堅強的面具才由臉上剝落,淚水沿腮滑下。

  本以為自己得到幸福;沒想到那麼快又失去,難道無法生育的女人就不能得到幸福嗎?

  如果昊兒真的是傲陽的兒子,她這只不會下蛋的母雞才有臉占著主母的位置,現在知道傲陽的過去,她怎麼有臉用他的誓約束束縛他?畢竟嚴格來說,是她對不起他,不能為他生兒育女。

  傲陽真的決定收水憐憂為妾,她也沒臉反對,只是……她又該如何自處?就算他為了自己而趕走水憐憂,她的良心亦難安下。

  看來澐龍闕已沒有她容身的餘地了,她和效陽的夫妻情分只有短短的幾個月,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離開後,她又該何去何從?對自己茫茫然的前途,她不知所措。

  可是想到再也見不到闕龍雲,她的心就痛得難受。

  當初,為了昊兒才答應這件婚事,如今,卻為了闕龍雲而走不了。

  原來她早就愛上他了!

  每次的纏綿歡愛,他佔有的不止是她的身,還有她的心。

  當天晚上,闕龍雲回到闕裏。

  原本預計要三天後才回來,耐不住相思煎熬、熬不過孤眠寂寥,丟下待視察的產業,快馬奔回澐龍闕。

  一進闕裏,商應馬上報告今天所發生的事,他吩咐商應看好水憐憂,自己急匆匆的趕回龍陽院。

  就怕那不明就裏的娘子又逃離他的身邊,甚至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

  一進房,就看見姝兒孤零零的坐在桌前,他上心下心不安的心才定下來。

  「姝兒!」

  轉過頭,見到那清俊冷冽的臉龐,他真的回來了。

  想起出自己哭了好久,現在的模樣一定很醜吧?又急忙轉回去,擦拭自己臉上的淚痕。

  「妳哭了。」見她滿臉淚痕,明亮有神的眼睛也變得紅腫,闕龍雲的一顆心揪得難受。「為什麼哭?」拉過她的嬌軀,溫柔的抹掉她眼角的淚珠。

  「我沒事。」躲開他的手,安姝妤冷漠的說道。

  欸,見她將自己拒於心房之外,他挫敗的想對天狂吼。

  他對她的在乎和用心,她完全感受不到嗎?為什麼他會愛上一個那麼難纏的女人

  呢?壓下心中的挫敗,他捺著性子說道!「姝兒,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夫妻之間該是互信互諒的,不管妳有什麼疑問、有什麼想法,都可以和我分享,有困難也可以放心的依靠我,妳知道嗎?」

  按照他以前的做法,他會先拖她上床狠狠的要了她的身體,讓她腦子裏除了他以外,再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只是……他們現在的問題不是rou體的歡愉可以解決的。

  歡愉過去了,問題依然存在。

  「妳不問昊兒的事嗎?」他提醒她。

  「為什麼不告訴我昊兒不是你的兒子?」

  「這重要嗎?」抱起她的身體,讓她坐在自自己的腿上,背抵著他的胸。「不告訴妳,是不想妳為了子嗣的問題而苦惱。雖然我們不是昊兒的親生爹娘,但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因為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你不在乎血緣嗎?」

  「有什麼好在乎? 」他輕啄她的臉頰,「我是孤兒,就連姓什麼也不知道,是師父救了我,也給了我他的姓。或許是因為這樣的身世背景,所以我不是很在乎血緣這種東西,最主要的是昊兒跟我姓,那就夠了。」

  「就算你不在乎血緣,你總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吧?」想到要把自己的丈夫讓出去,心中一片陰霾,看不見前途。「如果你決定把憐憂姑娘迎進門,我不會反對的。」

  也沒有反對的資格。

  「妳在說什麼鬼話?」用力扳過她的身體,讓她看見他的憤怒。「妳居然要我再娶,妳瘋了不成?!」他氣得猛搖她的身體,好象要把她搖散一般。「想一想我們歡愛時的情境,妳真要我抱別的女人?」

  「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你孩子的娘。」揮開他的手,安姝妤生氣的大叫。她也很痛苦呀!

  「我管她是誰。」

  抓過她的身體,憤怒的吻著她的唇瓣,蠻橫的舌侵入她口中,剝下她的外衫-手探入她的裏衣,掌握那柔軟、飽滿的渾圓。

  「妳要我用愛妳的方式,去愛別的女人嗎?」吻順著頸項而下,「想我的唇在吻別的女人,想我的手撫摸其它女人的身體,妳真能接受嗎?」

  想像傲陽和憐憂姑娘在床上翻雲覆雨,她的心好象碎了,氣梗在胸口無法呼息,痛得她像是斷魂一般。

  她不要和其它的女人分享他!

  「不,不要。」淚珠紛紛流下,安姝妤哽咽道:「我不要你碰其它的女人,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緊緊抱著他的頸項,就怕他撇下自己去找別的女人。

  聽她終於承認對自己的感情和在乎,闕龍雲無聲的咧嘴大笑。這一刻,他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傻丫頭。」抬起她的嬌顏,溫柔的吮幹她的淚珠。「我本來就是屬於妳的,有了妳,我才不要其它的女人。」他已經嘗到天堂的甜蜜滋味,怎麼可能再回頭去吃如同嚼蠟的雞肋?

  「可是……」吸吸鼻子,她挪動嬌軀,在他的懷中尋找舒服的位置,卻惹來他痛苦的申吟。「水姑娘已經有了你的骨肉。」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姝兒一點都沒有發現自己對他的影響力。

  「別聽那女人亂講,除非妳能懷孕,否則天下間沒有另一個女人可以孕育我的子嗣。」他強壓腹中欲火,咬牙說道,「而我……很高興妳無法懷孕。」就算夜夜春宵,他也不怕她會有身孕。

  因為挺個大肚子,他就不能盡興的和她歡愛,還要因為生產而禁欲,他才不要她懷孕呢!

  他眷戀她雪白柔嫩、曲線玲瓏的同體,一天不愛她,他渾身不對勁--

  否則怎會為她拋下工作飛奔回闕裏,也幸好他回來了,要不然他娘子跑了,他找誰要去?

  「你怎能確定?」她不解。

  「因為除了妳,我從來沒有把我的種子給過其它的女人。」

  她懂他話中之意,但是……這種事能自由控制嗎?太……神奇了吧!

  他該對嬌妻開誠佈公。深吸一口氣,闕龍雲緩緩說道:「我所練的內功是使陰陽兩氣融合再運行周天,簡單的說就是一種夫妻一同修煉的內功。在還沒遇上妳之前,我只好先吸取女子體內的陰氣和我自身的陽氣互相融合後,再運行全身經穴脈絡,達到陰陽合一的境界,就是江湖所說采陰補陽之術。」

  「你利用她們。」想起佳麗閣一張張憔悴蒼白略帶老態的臉龐,她們失去女人最無價的青春。「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她居然傻傻的以為他喜歡年齡大的女人。「她們看起來比我老,實際上年齡都比我小吧?」安姝妤痛心不已。

  「那是沒辦法的!」察覺她對自己作為的反感,他鎖緊鐵臂,怕她掙離自己的懷抱,就此掙自己的世界。

  「女人的青春是無價的。」

  「我知道我不對,這都要怪妳太慢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他企圖以輕鬆的話語打破她對自己的不滿。

  「這跟我有何干係?」太會牽拖了吧!

  「當然有關!」在她唇上奪得一吻,闕龍雲才含笑說道:「還沒遇上妳之前,男女之間的事對我而言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人人都說男女合歡銷魂蝕骨、欲仙欲死,我從來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歡愉,只覺得厭煩、憎惡,要不是我所練的內功需要吸取女人的陰精,我壓根兒不想碰女人,直到妳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他兩手撫上她的雙頰,灼灼眸光燃燒她的靈魂。

  「勾動我體內的欲火,我才明白原來我還是有情有欲的凡夫俗子上抵著她的唇,他廝磨輕語,「讓我嘗到天堂的滋味,無止盡的狂喜愉悅,讓我眷戀妳的嬌軀……捨不得離開,只想……時時刻刻、日日夜夜與妳纏綿歡愛。」貼上了嫣唇,霸道卻又溫柔至極地蹭著。

  他炙熱的舌毫不憐惜的在她口中肆虐,勾引她的香舌響應狂猛激情的熱吻,像是要在她靈魂裏烙下自己的印記,蠻橫的吸吮她的蜜津。

  直到安姝妤癱軟在他懷中,嬌喘吁吁無力和他爭辯。

  「妳就像朵罌粟花,嘗過滋味就上癮,愈嘗癮愈大,沉淪其中無法自拔。所以我才不要妳懷孕,因為我不要為了妳挺個大肚子而禁欲,我也不要妳的心思放在孩子身上,妳只能注意我一人。」

  再次貼上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這次沒有霸道的需索、蠻橫的肆虐,只有令人心醉的溫柔。

  聽著他霸道佔有的言語,知道他是真的在乎她,心中歡愉不已,自是無保留的響應他的索吻,察覺兩人愈吻愈激情,安姝妤的心響起警鐘。

  不行!不能再讓他吻下去。雖沉醉在他的熱吻中,安姝妤極力保持清明的神志。再吻下去,他們一定會倒在床上翻雪覆雨,那……什麼事都不用談了。

  一把推開闕龍雲的身體,跳下他的腿,站離他數步之遙。

  紅通通的臉蛋、晶光燦爛的靈眸、嬌豔欲滴的唇辦,讓闕龍雲恨不得馬上要了她。

  天大的事全滾一邊,先讓他饜足再說。

  他薄冷的唇驀地一勾,「過來!」

  「不要。」安姝妤一口回拒。因她的拒絕,他目光轉為厲銳黯沉,她心一驚。「除非你答應我,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否則不准你再對我毛手毛腳。」若不這麼做,要把事情弄清楚,恐怕要到下輩子。

  兩人僵持不下,直到闕龍雲點頭打破僵局,她才笑饜如花的奔進他懷裏。

  雙手仍緊緊箝著愛妻,免得又讓她掙離自己的懷抱,這才緩緩細說從前。

  「紫晶門是江湖上神秘莫測的門派,我師父就是紫晶門上一代的傳人,而我是他唯一的弟子。」

  扶在纖腰上的手又將愛妻給攏得更近了些,同時自己也埋首於那黑色的馨香間。

  「紫晶門習練內功的方法和心法都講陰陽合一,藉由男女合體交歡,讓本身體內陰陽兩氣互相融合,以補本身的不足,達到陰陽合一的境界。」

  「你說……」她驚的在他懷中坐直身子,不敢置信的盯著他看,「做那種事也可以練功?」這太匪夷所思了。「那……我們做那事……是不是等於在……練功?」

  闕龍雲微笑點頭,鎖緊鐵臂,將安姝妤給環得更緊,兩人之間幾乎無一絲細縫。

  俯首慢慢貼近姝兒的臉頰,倏地攫住了嫣唇,緊緊地交融在一起,情深而纏綿。

  「記得成親前我要妳背的小冊子嗎?那就是紫晶門最初淺的內功心法。」濕滑的舌描繪她菱形的紅唇。

  「為什麼要我練功?」她已癱軟在他懷中,仍執意尋找真相。

  「妳的身子雖然還算健康,但再健康也禁不起過度的縱欲,若不教妳本門的內功,哪禁得起我的需索無度,而且妳不也受惠良多?」他邪笑道。

  「哪有!」安姝妤紅著臉反駁。

  「沒有嗎?」他邪肆的眸子半瞇上把撕毀她單薄的中衣,將她赤裸的嬌軀推到銅鏡前。「好好看清楚妳出自己,這臉頰豔若桃李……」輕柔的手勁捏著她的下巴,灼灼如火炬的眸光鎖住她的靈魂。「雙眸含情帶媚,這皮膚愈來愈細緻滑膩,讓人愛不釋手,」手向下游走,「舉手投足都是勾引男人的醉人風情,跟妳以前英姿勃發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薄唇微揚,邪惡的黑瞳閃著欲望火花,「而且……就算我不停的要妳,妳也不容易感到疲憊。」

  他邊說,雙手還不停撫摸她一身賽雪肌膚。

  「嘴上老叫不行了,卻又求我別離開妳的身體。娘子,妳可曾認真算過自己休憩的時間?」

  雖然早在他手中丟了魂、失了神,但安姝妤仍努力集中思維細想他們成親後的點滴。

  「少……」每次她一喊不行了,他就要她照著他教的運氣法門運氣,片刻後,疲倦的她又精神抖擻,而生龍活虎的他又會開始做他愛做的事。

  「是呀!」在她的耳畔吹著熱氣,吮著她敏感的耳垂,她嬌柔的歎息,「春宵苦短,再用來睡眠不覺得浪費、可惜嗎?所以才把本門的內功心法教給妳。」癱軟的身體依著他,渴求的眼神在銅鏡中對上,緊鎖住對方的眼閃著同樣的火焰。

  見她媚態橫生,他再也忍不住腹中那從不止息的欲火,運勁震裂自己的衣服,昂挺的巨龍佔有她溫暖緊縮的幽x。

  他已經想了她一整天,有什麼天大的事都等他暫時饜足後再說吧!

  一會兒,整個房內充斥著令人瞼紅心跳的申吟喘息,還有低沉悶吼……

  坐在他懷中氣喘不已,性感的嬌軀泛起粉紅色柔潤光彩,慵懶的斜靠在身後堅實的軀幹上,雙腳張開,亮晶晶的銅鏡清楚映照兩人緊密結合的景象。

  「姝兒,咱們再來一回吧!」輕吮她敏感的頸肩,闕龍雲意猶未盡的提議。

  「不行!我們還沒把話說清楚前,你不能再碰我。」

  「姝兒,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說清楚,不急於一時吧?」他頗為無奈。

  他在外面想了她一天,才要了她一回哪夠?!

  「我堅持。」兩人在銅鏡中大眼瞪小眼。

  「好吧!妳贏了。」他真是太寵她了,把她寵得無法無天。

  「趕快把事情交代清楚,我就讓你為所欲為。」看他這副急色樣,不給他點甜頭嘗嘗,他不知要把正事拖多久。

  「真的?」闕龍雲雙眼燦亮,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他咧嘴大笑,就像偷吃糖的小孩。

  為了她允諾的獎賞,他就暫時按捺住他的巨龍吧!抱緊嬌軀,把一切詳細說清楚。

  「從小,我就跟著師父練功,可是人愈長大就感覺事情不對勁,我所練的武功徒具招式卻無內力。有一天我問師父原因,師父才告訴我紫晶門的內功須在陰陽交合的狀態中修煉,還交代我有朝一日尋到心愛女子,兩人就結為夫妻,一同修煉本門內功。沒多久,師父就離我而去。」

  說到親如生父的師尊死於非命,闕龍雲一向冷然的眼眸也泛紅,感覺溫柔的手抹掉眼角的淚漬,他對上愛妻安慰的眼神,生命中所有的不快、陰霾都讓他遺忘了。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闕龍雲將她的嬌軀給環得更緊。

  「師父死後,我帶著他留給我的財產來到金陵落腳,當時我只是個十七歲不知世道險惡的少年郎,我不知何時才能尋到心上人,也不想和花街女子有所牽扯,可是……江湖血路以實力定高低,我無法慢慢等待與我有緣的女子,只好拜託媒婆為我找門親事,就這樣娶了杜如媚為妻。」

  「這件事我聽憐憂姑娘說了,當時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她心疼他的遭遇,握住他環繞她腰際的手,給他無聲的安慰和支持,他亦緊緊回抱她。

  「我本來想只要她安分過日子,我也就不刁難她,沒想到生下孩子後,她和長工卷款潛逃,連自己親生的孩兒也不要。後來輾轉得知杜如媚在逃逸時死于強盜手中。從此我卑視女人,建造佳麗閣搜羅天下名妓,利用她們的身體來練功,唯恐她們會被我吸盡陰精而老死,才命商應每隔一段時日就更換佳麗間裏的女子。」

  「昊兒知道嗎?」

  「我從耒對昊兒提起他娘的事情。」

  「你是因為杜如媚的作為才冷落昊兒嗎?」

  「不是!我天性冷漠,不知該如何與人相處,更何況是一名孩子。我雖然痛恨杜如媚的由自私,但也知昊兒是無辜的,所以才扶養他,給他我的姓,甚至請夫子教導他。」

  「這樣對一個孩子是不夠的。」

  「我知道!我已經儘量學著跟孩子相處。」

  「我看見了。」安姝妤滿足的笑道。呵!她的丈夫,她的孩子。

  她本來不敢奢求的美夢,最終還是實現了。這一生,她了無遺憾!

  「你說佳麗閣的女人幫你練功,跟我上床也是練功,兩者之間有何差別?」她好奇死了。

  「差別可大呢!男女合歡本就互取所需,男人要陰精滋潤,女人需要陽精滋補。除了妳以外的女人,我吸取她們的陰精練功,卻從未交出自己的陽精;只有妳,總是令我把持不住而狂泄陽精。這也是為何那些女人愈來愈憔悴蒼老,而妳愈來愈容光煥發、嬌豔如盛開的牡丹花。」

  「你真能控制自己不要泄精?」她還是有點不相信。

  「還不信呀!」捏住她小巧秀氣的鼻樑,算是薄懲吧!「男子修煉本門內功前要先練鎖陽神功,練成後方能進一步練本門內功。」

  「鎖陽神功?!」她驚歎,「難怪你在床上的雄風那麼勇猛。」

  「所以說,妳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闕龍雲驕傲如一頭雄獅。

  」這麼說來,水姑娘肚中的胎兒不是你的骨肉 !」

  「當然不是。」他急忙撇清。「我承認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曾經和她有過兩、三次關係,但……那都是金錢交易,沒有意義。」他陪著笑臉,希望愛妻不會為此大發嬌噶。「我自從娶妳為妻後,除了妳,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對那些女人,他本來就沒興趣。「妳還有什麼問題趕快問完來。」再拖下去,他一定會欲火焚身而死。

  「最後一個。」她在他懷中燦爛笑道,「你為什麼堅持娶我?又為什麼要教我練內功?」是不是……有點在乎自己呢?

  「安-姝-妤」聽見她愚蠢的問題,他的氣又往上升,嚇得她雙手摀著耳朵,縮在他懷裏不敢妄動。

  難道她都沒聽進他的話嗎?

  深吸幾口氣,按下竄升的心火,闕龍雲認真的說道:「我娶妳是因為我愛妳;要妳跟我一起練功,是因為妳是我心愛的女人,除了妳我再也不要別人……」

  「你是真心的嗎?」安姝妤還是有點不敢署信。

  「我雖然從沒有對妳說那三個字,但是……」俊臉通紅,他還是大聲說出口自己的真心話,「我已經用我的身體說了千萬次。我愛妳,我是真的愛妳,就算妳不會生下我的子嗣,我還是只要妳一人。」

  深情的眼神看著那感動得眼眶泛紅的妻子,他心中漲著滿滿的情意。

  「妳相信了嗎?」他溫柔的問道。

  安姝妤激動的攬緊他的頸項,臉蛋埋在他的肩上,用著哽咽的嗓音,斷斷續續的說:「我信……我信……我也要告訴你,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心愛上一個男人,我很高興……那個男人是你。」

  「姝兒,我的姝兒。」抱起她,朝床走去,細碎的吻灑在她的臉蛋上。「我要愛妳生生世世。」

  將她放在床上,闕龍雲與她縱情在歡愛殿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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