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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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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綺萱]醉愛釀酒師(祥雲酒莊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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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2:05:52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這家夥八成是瘋了才會急著去送死!

鳳蘿頭一個極力反對,雖然他武功高強,但以寡敵眾本來就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無論如何,她堅決要和他們共進退。

「不行!我不走,我要留下來!」

「你必須離開。」風殘雪冷然道。

他們是在打仗,不是在遊戲,平時順著她都無所謂,唯獨這次,他堅決要她和其他老百姓離開。

「為什麼?我想留下來陪你們,這樣不好嗎?」他擔心她的安危,但她又何嘗不是?

她不想一個人躲在安全的地方,卻必須忍受煎熬,就怕他們受傷,抑或是失去性命,這種煎熬比死亡還來得可怕。

明白她的想法,風殘雪輕撫著她的臉。如果她留著,只會讓他惦記著她的安危,更怕敵人掌握住他的弱點,牽制他的行動,屆時可是攸關上百條人命呀!

「你會讓我分心,我會一直惦記著你,顧不得其他人,如果因此耽誤了計畫,恐怕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風殘雪坦承不諱。

見風殘雪一臉凝重,語氣裏仍是無法隱藏對她的關心,她眉頭深鎖,知道在這當下,不是她要任性的時候,全揚州城裏老百姓的生命,全都掌握在他們手中,她又怎能如此自私?

「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要完好無缺的回到我身邊,還有我爹。」她要求他的保證。

風殘雪薄唇輕揚,給了鳳蘿一個強而有力的保證。

「我答應你,絕對會完好無缺的回到你身邊,還有你爹。」

「啟稟大人,屬下已經派人疏散城裏的居民了,外頭也備好馬車,請夫人和小姐上車。」丁力飛快進來回報。

「夫人、蘿兒,你們也快去避難吧!」鳳如雲催促著,眼看一家人離情依依,教人不免傷竄。

鳳蘿含著淚,望著鳳如雲和風殘雪,為了怕自己會痛哭失聲,她掩著臉,借同楊芊柔上了馬車,在丁力的護送下,迅速離開官府。

收拾起情緒,鳳如雲隨即恢複往昔的鎮定,打算看風殘雪能提出什麼建議。

「你有什麼看法?」

「來個請君入甕。」風殘雪笑道。

「你是打算來個甕中捉鱉?」這方法雖好,但要如何讓海賊中計呢?

「沒錯,如果大人信得過我,就讓我領一部分的兵馬至城外迎戰,我自有辦法將海賊引進城中,而大人在城裏也需布下天羅地網,好將海賊一舉擒獲。」風殘雪將計謀全盤托出。

鳳如雲越聽越驚奇。

他沒想到風殘雪是個謀略高手,不僅僅只是個市井小民,更不是個草包,他是富有謀略的奇才呀!

看來女兒的眼光果然比他好,居然會挖掘到這塊稀世珍寶,倘若不是風殘雪,或許他還會在這兒坐困愁城呢!

「殘雪,有一事老夫記掛在心底許久,希望你能據實以告。」

「大人請說。」風殘雪淡然開口。

「請問你在哪高就?」

「晚輩只是個小小釀酒師,不是什麼大人物。」風殘雪謙虛道。

「釀酒師?」鳳如雲思忖片刻,前陣子鳳蘿常提及同雲城裏的祥雲酒莊,說裏頭的醉貴妃可是天下第一美酒,他該不會是祥雲酒莊的釀酒師吧?

傳聞連皇帝上都對祥雲酒莊裏的酒讚不絕口,宮裏不少皇親國戚,全是祥雲酒莊的大客戶,他雖然對酒沒興趣,卻也十分欣賞祥雲酒莊裏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釀酒師。

「是祥雲酒莊的釀酒師嗎?」鳳如雲笑問。

「大人真是厲害,一眼就讓你識破了。」

「想必是蘿兒時常上你那兒叨擾,沒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吧?」

他雖是日理萬機,但鳳蘿私底下在做些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只是沒闖出什麼大禍,他也就睜隻眼閉只眼,不過一個姑娘家老上酒莊,這市井間的流言輩語有多難聽哪!

風殘雪自然是極力替心上人護航,有關鳳蘿潛進酒莊,差點被他當成賊的事,他當然不會聲張。

「蘿兒只是調皮了些,但她很善解人意,也希望大人能接受我,晚輩不會讓你失望的。」風殘雪拱手作揖,爭取自己和鳳蘿的未來。

他不輕易低頭,但為了鳳蘿,要他向人低聲下氣,他也毫無所懼。

看著風殘雪如此有心,他再阻撓,好像也是壞人好事,再說,這小子有才華又懂得謙虛,相信不會虧待蘿兒的。

「我就將蘿兒交付予你了,希望你不要虧待她,若讓我知道她受了委屈,我定不會饒恕你。」鳳如雲慎重其事的對他吩咐。

「大人儘管放心,殘雪絕不會辜負蘿兒的。」這不只是對鳳如雲的保證,也是對鳳蘿的承諾。

當海賊大舉入侵,以為能出奇制勝,沒想到在揚州城外,就遇到了由風殘雪領軍的兵馬。

「真沒想到鳳如雲心思如此細膩,居然能猜出咱們打算來個出其不意。」

一名長相俊俏的斯文男子,臉上揚起欽佩的笑容。

「老大,這揚州城裏幾乎被咱們給搶光了,還有什麼好搶的?」他身邊的小嘍囉忍不住嚷嚷。

「這你們就不懂了,朝廷既然派了巡撫大人來,肯定也撥了不少賑銀,今日咱們的目標是那些賑銀,城中的百姓我就網開一面,放他們一條生路。」

男子張狂的氣勢,讓風殘雪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海賊看來年紀輕輕,態度卻是如此猖狂,瞧他那雙噬血的眼眸,教他不禁想起那些殺害他家人的盜匪。

「你是海賊頭兒胡爍吧?奉勸你們趕緊束手就擒,別做無謂的掙扎。」風殘雪冷然的開口,雙眸直盯著海賊頭子。

「有意思!朝廷居然派了這麼俊的男人來當前鋒,依我看來,你比較適合待在小倌館裏,等著顧客上門才是啊!」

眾人放聲大笑,嘲笑著風殘雪那張過於俊美的臉龐,風殘雪只是左眉微挑,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煽動。

世態炎涼,他早已嘗遍人情冷暖,對於別人異樣的眼光和嘲笑,他一點也不在乎,重點是將這些人一舉擒獲,還給揚州百姓一個安穩的生活。

「大膽!居然敢對風軍師不敬,來,人,給我攻!」丁力不待風殘雪發聲,一聲令下,身後的大批軍馬開始蠢蠢欲動。

「丁力,記住,不許戀棧。」風殘雪低聲命令,身後的軍馬這才往前奮勇殺敵。

他察言觀色,待時機成熟,佯裝戰敗撤退,海賊們以為大獲全勝,於是乘勝追擊,在風殘雪的人馬踏進揚州城後,緊跟在後,決定一舉攻城,不讓他們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殘雪,現在情況如何?」鳳如雲站在城上,看著一臉風塵僕僕的風殘雪。

「一切都按照原訂計畫進行。」風殘雪看著追至城外的海賊,唇角揚起勝利的笑容。

「王副將,弓箭手和火堆全都準備好了?」鳳如雲朝身後的副將問道。

「大人,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待海賊攻進城內,城門就會立刻關閉,保證敢得他們措手不及。」王猛拍著胸鵬說道。

這招甕中捉鱉,他們還真的沒想到,畢竟沒人敢和海賊硬碰硬,更甭論是要找個前鋒去誘敵,若被海賊識破,整個計畫不但會毀於一旦,甚至還得面臨海賊的強烈報複。

風殘雪擁有大將之風,面對強敵毫不畏懼,還能冷靜的不受敵方的挑釁,絲毫不輸朝中那些聲名遠播的大將軍。

「很好!殘雪,這一切全都是你的功勞。」鳳如雲神情愉悅,將功勞全歸於他。

「大人,先別高興得太早,我擔心他們警覺有詐,可能也會反將我們一軍。」風殘雪一臉嚴肅,不敢掉以輕心。

「你說的是,我們不該掉以輕心。」鳳如雲再加派人手,好隨機應變。

眾人皆屏息以待,等海賊大舉入侵時,王猛立刻命人將城門關上,再投以火球及長箭,只聞海賊們淒厲的哀號聲,原本為數眾多的海賊,幾乎被教得片甲不留。

風殘雪不敢大意,他不認為胡爍有這麼好解決,瞇眼仔細觀察那些被殲滅的海賊,正如他所想的,胡爍並沒有在裏頭。

正當他還在思索對方極有可能的舉動時,一道殺氣自他身旁襲來,他身子本能一閃,輕易躲過了對方的襲擊。

「看來朝廷找了個高手來助陣,不過敢動我的人,我也會以牙還牙的。」

胡爍雙目灼灼,唇角揚起一抹冷笑。

是他太小看鳳如雲了,居然找了個高手,讓他的人幾乎全軍覆沒,不過只要他還有一條命在,還怕不能捲土重來嗎?

只是在那之前,他要鳳如雲的小命,以祭他弟兄們在天之靈!

「在你殺害了那麼多條人命之後,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風殘雪手持長劍,展開淩厲的攻勢。

兩人快如閃電的攻勢,讓其他人看得目不轉睛。

傳聞海賊頭目擁有一流的武藝,絕非泛泛之輩,這也是江湖中人忌憚的原因之一,沒想到風殘雪的劍術居然可以與之抗衡,這點讓鳳如雲不禁歎為觀止。

幾回對招之下,胡爍倍感吃力,他擅長以極短的時間內擊敗對方,若是演變成持久戰,對他不利,偏偏這家夥武藝絕倫,不是可以輕易對付的。

再加上他時而淩厲、時而輕緩的劍法,讓他聯想到一個人,那個曾在武林中轟動一時,卻又如繁星項落般消失在武林中的一個人。

「你是『冷面修羅』疾風?」胡爍喘著氣,喊出他的稱號。

風殘雪森冷的面容上有著一抹訝然,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有人記得他。

不過他沒打算承認,當年的「冷面修羅」是為了複仇而存在的,如今他的家仇已報,「冷面修羅」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你認錯人了。」風殘雪否認。

「別裝傻了,我只是沒想到,當年那個殘暴不亞於我的疾風,居然會金盆洗手,當起朝廷的走狗,真是令人想不到啊!」胡爍譏諷的笑道。

「你別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今天我非得拿下你,還給揚州百姓一個安甯!」風殘雪一個閃身,將劍身指向他。

只見胡爍狼狽的側身,衣角被削了一塊,他面容猙獰,既然無法從風殘雪手中取勝,他就好好利用鳳如雲這個保命符吧!

胡爍如鬼魅般移到鳳如雲身後,單手架住他的頸子,一旁的王猛登時看傻了眼。

沒想到這個海賊身手這麼俐落,連他怎麼移到大人身後,他都沒瞧見。

「疾風,你如果想保全這老家夥的命,就把手中的劍放下。」

「不行!殘雪,別顧慮我,先把這個賊頭拿下要緊。」鳳如雲朝一臉遲疑的風殘雪說道,他個人的性命不重要,重要的是黎民百姓。

「大人……」明知道鳳如雲說的話是對的,但他卻下不了手。

好,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要完好無缺的回到我身邊,還有我爹。

我答應你,絕對會完好無缺的回到你身邊,還有你爹。

他親口應允鳳蘿要將她父親完好無缺的帶回她身邊,倘若無法信守諾言,他還有什麼顏面去見她呢?

「疾風,別想耍花樣,否則我就殺了這家夥。」胡爍看出他的遲疑,可見他猜中了,鳳如雲果然是他的弱點。

「住手!不許你傷了他!」風殘雪眉心深鎖,然後將手中的劍扔在地上。

眼見自己成了累贅,鳳如雲從懷裏掏出預藏的匕首,趁胡爍不注意時,用力刺向他的大腿。

胡爍一時吃痛,候地鬆開了手,讓鳳如雲有逃脫的空隙。

正當鳳如雲轉身逃跑時,胡爍隨即從袖裏執出暗器,風殘雪見狀,迅速撿起地上的長劍,身形極快的衝至鳳如雲身前,用長劍擋去暗器,並運氣將那些暗器全數反彈回去。

胡爍來不及反應,反被自己的暗器所傷,他倒臥在地,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敗在風殘雪手中。

「來人啊!將胡爍擒下。」鳳如雲一聲令下,一旁的將士們隨即動作敏捷的將受傷的胡爍五花大綁,就怕讓他給跑了。

「疾風,敗在你手下,我心甘情願,不過憑你的身手,你甘願被這些狗官所利用,不想另辟自己的一片天地嗎?」胡爍口吐鮮血,不忘對他洗腦。

他深信他們是同一種人,擁有王者的氣勢,不甘願歸於平凡。

「你錯了,我甯願過著平凡的生活,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沾上任何血腥。」他厭倦這種打打叢叢的日子了,如果不是為了鳳蘿,他壓根兒不會插手。

「哼哼!我不相信,你的骨子裏流的是和我相同的血液,你絕對不會甘於平凡,你可是當年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冷面修羅哪!」

鳳如雲眉心深鎖,揮手讓人將胡爍帶了下去,當他聽到風殘雪的真實身份時,心頭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就算他不是武林中人,也知道「冷面修羅」代表著什麼,那是一個足以割平整個山賽的男人。

「爹,你沒事吧?」鳳蘿候地從一旁的角落裏衝了出來。

她始終放不下心,於是死求活求讓丁力帶她過來,為了不壞事,她都躲在一旁觀看,當她看到胡爍挾持她爹時,一顆心差點要停止跳動了,幸好有殘雪在,否則只怕她再也見不著她爹了。

「蘿兒?你怎麼會在這裏?」鳳如雲一臉詫異,用著譴責的眼神瞪著了力。

「你別怪丁力了,是我央求他帶我來的,爹,還好你沒事,多虧殘雪救了你。」她感激的看著風殘雪。

幸好這次圍剿海賊十分順利,殘雪果然信守承諾,讓他們兩人都完好無缺的回到她身邊。

「我把你爹完好無缺的還給你了。」風殘雪揚著笑,溫柔的望著她。

鳳蘿緊咬下唇,方才看著他不要命的和胡爍打門,雖然他的武功出神入化,但那人畢竟是海賊頭子,會使出什麼下流招數都說不得准,而他居然還敢把劍扔了,簡直是不要命了!

「你這個笨蛋,你方才快要把我嚇死了,那海賊如此陰險,你竟然把劍扔了,你不知道我會替你擔心嗎?」她淚盈於睫,忍不住投入風殘雪的懷中。

風殘雪心頭漸暖,就算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卻沒有因此嫌棄他,甚至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只是他方才為了救鳳如雲,不慎讓暗器所傷,那椎心刺骨的痛楚,讓他像是面臨火燒般的難受,看來胡爍那家夥在暗器上動了手腳。

「別忘了,我武功高強,不會有事的。」強忍著痛,風殘雪故作無事的揚唇安撫她。

「什麼武功高強?往後我不許你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聽到沒有?」她嘟著嘴,要他的保證。

「我答應你,永遠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風殘雪身子一陣踉蹌,額際狂盜汗,讓鳳蘿察覺出異樣。

他的臉蒼白得嚇人,身子的溫度燙得灼人,感覺手心傳來一陣濕熱底,她攤手一看,發現滿手的鮮紅,而地上早已流滿了鮮血。

那是他的血!

他白色的衣袍早已被鮮血染紅,卻還故作無事的和她說沒事,這男人怎麼就是這麼倔強,連受傷了也不願在她面前示弱。

「你受傷了……為什麼不說?」她顫巍巍的看著手中的血,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

「只是小傷,不打緊的。」不想見到她流淚,他抹去她臉上的淚,失去血色的唇瓣,依舊微笑。

「王副將,快請大夫!」鳳如雲趕緊下令,無論如何,風殘雪絕對不能有事。

「是。」王猛接令,撩起軍袍,火速的離開。

「殘雪,你先回府裏休息,我請大夫來替你醫治。」鳳如雲神情凝重,讓其他的士兵攙扶著風殘雪。

「我要陪著他。」鳳蘿拉著風殘雪,不願離開他的身邊。

平時總是他替她擋去一切的風風雨雨,總是他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就連圍剿海賊這等大事,他也全一肩攬下,這壓根兒不是一個平凡釀酒師傅該扛的責任呀!

是她逼得他這麼做,是她的承諾害他受了重傷,如果不是她,他現在還是一個平凡的釀酒師,安分守己的待在他的祥雲酒莊,過著他想要的平凡人生。

如果她沒有遇見他,他是不是會快樂一點,會更平安一點?

「蘿兒,你回去休息吧!我會沒事的。」累了一天,相信她此時也是身心俱疲。

他不願見她傷心落淚,不願見她為了他憔悴,她合該是活在陽光下,燦爛的笑顏最適合她,而不是眼淚。

「不,我不走,你的傷是我害的,我有責任陪著你,直到你痊癒康複為止。」她含淚說道。

「鳳蘿,你無須自責,這一切全是我心甘情願的。」他淡笑。憑她那點心思,他又怎會不懂?

她肯定將他身上的傷,全歸咎於是她的責任,而她不明白的是,沒有人能夠指使得了他,唯有愛,那才是驅使他的動力。

他愛她,所以為她做任何事,他都心甘情願。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受傷,我真是個災旱,你遇上我都沒好事,或許我應該離你遠遠的,你才不會被我害到命都沒了。」她氓著唇,淚水像珍珠般的滾落。

顧不得身上的傷,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珠,他不愛她說這種話,活像是她要離開他似的。

「聽好,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今天我救的是你父親,就是不想見你流淚。收起你的眼淚,我不會輕易離開你的。」他保證。

當年他都能從死裏逃生了,這回一樣能逢凶化吉,為了她,無論如何他都會撐下去。

「好,你說的,不能騙我。」她忍住淚,看著他漸漸失去意識,這才讓人將他扛進府裏救治。

她信任他,所以知道他不會說謊騙她,她等著他康複,等著他用八人大轎,風風光光的把她娶回家。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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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28 12:06: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當海賊被圍剿成功的消息傳回京裏,不只是宮裏那些原本想陷害鳳如雲的人感到錯愕,皇上甚至龍心大悅,贈與鳳家黃金萬兩,還打算為鳳如雲晉官加爵,鳳如雲的地位更加鞏固,無人可動搖。

只是風殘雪的情況並不如想像中的好,雖然他身上傷勢不重,但由於暗器被餵了毒,毒性迅速蔓延,嚴重損害他的五臟六蹄,就連太醫也束手無策。

「為什麼會這樣呢?胡爍不也同樣中了毒,為什麼他還好端端的?」鳳蘿心急如焚,一臉憂心的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風殘雪。

「因為胡爍體質特殊,他的血液裏原本就慘有些許毒素,這毒性相抵,正好讓他安然無恙,只是受了點皮肉傷,情況和風公子的不同啊!」太醫忍不住歎了口氣。

「誰管你同不同的?我警告你,快點把殘雪治好,要不然我讓人去拆了你的骨頭!」鳳蘿火氣甚大的口出惡言。

早就聽聞鳳家千金的惡行惡狀,太醫抖著身子,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楊芊柔看不下去,出聲拯救無辜的太醫,「蘿兒,你這樣,太醫會被你嚇壞的。」

「娘,這太醫分明是個庸醫嘛!我要去找別的大夫來替殘雪治病。」再拖下去,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連太醫都治不好了,還有哪個神醫能醫治呢?」楊芊柔輕歎了口氣,看著鳳蘿失魂落魄的守在床邊,不免感到一陣鼻酸。

這孩子是為了救老爺才會身受重傷,對他們鳳家有恩,又是蘿兒的心上人,等他傷好,她打算替這兩個孩子辦親事,看能不能衝衝喜,帶來一點喜氣。

「殘雪,是你自己說要永遠陪著我,不離開我的,怎麼能這樣不守信用?」鳳蘿執起他的手,擱在自己臉上,輕柔地說著。

為了他,她幾乎不眠不休的守在他身旁,身形也顯得更加纖細,可惜他再也沒睜眼看過她一眼,否則他肯定會嘮叨她不好好吃飯。

「對了,祥雲酒莊的人在外頭,說要來看殘雪。」楊芊柔倏地想到她是為了這個才進來的。

由於風殘雪病情不佳,只能留在揚州城裏,鳳如雲特地請太醫趕到揚州城照料,勉強能維持他的生命,但若再這麼拖下去,恐怕也是藥石罔效啊!

祥雲酒莊?

鳳蘿臉上透露出一絲希望,聽說祥雲酒莊裏多的是奇人異士,或許他們有辦法可以救他。

「娘,快讓他們進來。」鳳蘿忙不送的開口。

「小蘿,這救人如救火,咱們已經先進來啦!」清脆如黃鶯出谷的嫩嗓,輕快的在房裏揚起。

丁小蓉露出俏皮的表情,身後還跟著方祥雲,至於那位日理萬機的大總管,決定要鎮守酒莊,以免大人不在家,整個酒莊被人搬走了。

「小蓉,你們來得正好,殘雪傷得很重,你們可以救他的,是不是?」鳳蘿哽咽著,把希望全放在他們身上。

方祥雲大步走到風殘雪的床前,向來大刺刺的他,難得臉上有著凝重的表情,看著風殘雪蒼白無血色的臉龐,他伸手替風殘雪把脈,眉宇間的皺折始終沒減少過。

「他中的是『七味散』,此毒無色無味,中毒者會在短時間內遭受五臟六師被腐蝕的痛苦,幸好處理妥當,沒讓毒性繼續蔓延,否則恐怕是大羅神仙來也沒用。」方祥雲迅速做出診斷。

「老闆,你就別吊人胃口了,這毒你要是不會解,我就讓人把你的招牌給砸了。」丁小蓉不忘威脅他。

「真是惡夥計,咱們祥雲酒莊裏怎麼會有你這種惡夥計?」方祥雲沒好氣的白了丁小蓉一眼。

見兩人你來我往的互損對方,要是平時,鳳蘿肯定也會接一腳,可惜現在她沒心思和他們抬槓,重點是風殘雪究竟有沒有救?

「方老闆,殘雪究竟有沒有救?」鳳蘿憂心仲仲的問道。

「為了不讓人壞我招牌,就算神仙不救,我也得照單全收,只是有一事想問鳳姑娘,請你務必照實回答。」方祥雲若有所思的望著鳳蘿。

一聽到風殘雪有救,鳳蘿雙眸上亮,別說一件事,就算十件、百件,她都會照實回答的。

「方老闆請說。」

思索片刻,方祥雲這才輕歎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珠子,看來像是南海珍珠,卻又散發出濃濃的香氣。

「這是由天山雪蓮等珍貴藥方所提煉出的解毒丸,能解他身上中的毒,不過服用這顆解毒丸卻有個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會危及他的生命嗎?」鳳蘿緊咬著下唇,一顆心懸君在半空中。

「是啊!我怎麼不知道?」丁小蓉秀眉微蹙,以往怎麼都沒聽方祥雲提過這件事?

「是不會危及他的生命,只是他會忘了一些事。」

「忘了一些事?」心房一震,鳳蘿緊握雙手,思緒紛亂。

「或許他會忘了他是誰,也或許他會忘了記憶中的某一段,這誰都說不得准,如此,你還要救他嗎?。」方祥雲雙目炯然的望著鳳蘿。

方祥雲的話,讓鳳蘿怔楞在原地,久久無法言語,他極有可能忘了她,忘了他們是如何相愛,忘了他們是如何生死與共,即使如此,她甯可捨棄這些,也要救他的命!

「救,我要救!」鳳蘿堅定的領首,說明了她的決心。

「好。」將手中的藥丸放進風殘雪口中,方祥雲將他扶坐而起,打通他的氣血,讓藥能迅速發揮作用。

等待最是難熬,鳳蘿全身不自覺的顫抖,一旁的丁小蓉見狀,貼心的摟著她,無聲的給她力量,就是要她撐下去。

從風殘雪離開後,他們就猜到這兩人絕對會發展出一段令人豔羨的情事,沒想到不只是轟轟烈烈,連小命都差點玩掉了,她這才會拉著平時毫無貢獻的方祥雲,馬不停蹄的趕來揚州救人。

畢竟方祥雲這家夥不僅是武功高強,解毒也是他的強項,幸好風殘雪只是中了毒,若是病入膏育,他們也只能找神醫來救人了。

許久,只見風殘雪劇咳了幾聲,口中吐出一口汙血,這才緩緩甦醒。

「殘雪,你醒了?」鳳蘿率先欺上前,小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

「老天保佑,風大哥,你可把咱們嚇死啦!」丁小蓉鬆了口氣,他若再不醒,只怕鳳蘿就要先病個了。

「鳳蘿?你怎麼會在這兒?」風殘雪一臉詫異的盯著她。

他記得她!

謝天謝地!他沒有忘了她,鳳蘿喜上眉梢,心中的大石這才落下,其他人識趣的把空間留給他們,不打擾這對有情人。

「你可知道你昏迷了六天?我好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她握住他的手,眼眶微紅,臉上卻有藏不住的喜悅。

看著她激動的反應,還有她臉上流露出的深情,風殘雪俊眉微挑,迅速抽回被她握住的手。

「昏迷?我為什麼會昏迷?」他冷眼瞧著她,平靜無波的俊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殘雪,你忘了嗎?你為了救我爹,中了胡爍的毒,幸好方老闆趕來救你,這些你全都不記得了?」她拉著他的衣袖,一臉激動的說。

「我真的不記得了。」他皺著眉,搜尋不到這段記憶。

「那你記得你和我之間的事嗎?」她恐懼著,害怕他的反應,會證實她心中所想的。

只見風殘雪冷眼睨著她,同樣深邊的眸,同樣俊美的臉龐,但那雙曾經盛滿深情的黑眸,此時只剩下一片死水。

「妳是指我欠你的那十種醉貴妃嗎?放心,我絕非食言之人,那十醰醉貴妃,我會全數奉還。」以為她是要向他索討欠她的酒,他薄唇微勾,生疏的說道。

他忘了,忘了他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忘了他們曾經袒裎相見,那些美好的一切,他全忘了!

原來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遺忘,這就是方祥雲所說,要她承擔的後果嗎?

「你好好休養吧!有什麼需要就喚我一聲。」她緩緩起身,隱藏起心裏的傷痛,故作無事般的笑著離開。

看著她強顏歡笑的麗容,不知怎的,他的心竟感到隱隱作痛。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他俊眉微攏,一手緊抓著胸前,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

「大消息,大消息哪!」

祥雲酒莊裏,一道尖銳的嗓音,引起許多人的側目,不約而同豎起了耳朵,等著聽這所謂的大消息。

「聽說宰相大人不慕名利,硬是要向皇上辭官退隱,從此不問政事,皇上念及他平定海賊有功,賜與他爵位,就算不過問政事,也享有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啊!」

「這哪是什麼好消息呀?我還聽說鳳家千金被封為郡主,皇上還要給她賜婚呢!」

「沒想到那個嗜酒如命的鳳家千金,這下也成了鳳凰了呀!」眾人闋堂大笑。

市井間的小道消息,總是傳得特別快,風殘雪走到大廳,就聽聞這些流言輩語,一聽到鳳蘿即將嫁為人妻,他的心卻莫名的發疼。

三個月前的那場戰役,害他遺失了一段記憶,他只知道他跟隨鳳如雲前去圍剿海賊,但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他和鳳家素昧平生,為何甘願拋下一切,甚至會為了救鳳如雲,連自己的命也不要了?

在那之後,鳳蘿就像是消失了一樣,雖說他和她之間存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愫,但為何他總是會不經意的想到她?連心都像是被挖了一個洞,再也不完整了?

「風大哥,你真的不去找小蘿嗎?」丁小蓉柳眉微擰,她實在不想見這對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

她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糾葛有多深,但會讓他願意捨去性命也要救鳳如雲,想必是對鳳蘿有著強烈的情感吧?

偏偏鳳蘿也像是人間蒸發一樣,一個人丟失了記憶,可以靠著其他人的力量喚回來呀!她這樣不告而別是想放棄了嗎?

不成不成,她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我和鳳蘿非親非故,為何要找她?」他斂起心神,不疾不徐的轉身往後院走。

「什麼非親非故?你和她淵源可深了!」這顆大頑石!

「我和她有什麼淵源?」他停下腳步,認真的望著她。

「當初聽到鳳蘿一家要前往揚州剿除海賊,是你像被火燒屁股般,一聲不響的離開酒莊追了上去,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我自然是不得而知,但若不是你對鳳蘿有情,又怎會願意隨她前去揚州,甚至差點送了命?」這用膝蓋想也知道呀!

「你說我喜歡她?」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

丁小蓉板著臉,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也難怪鳳蘿會消失了三個月,換作是她,被心愛的人所遺忘,也會自怨自艾,打死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廢話!風殘雪,當初你差點去見閻羅王時,她天天以淚洗面,就連老闆說救你可能會讓你失去某一段記憶時,她也毫不猶豫的要救你,我看得出她內心的掙扎,沒想到你真的該死的忘了她!」可惡!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捉弄人嘛!真是太過分了。

她的話,瞬間擊潰了他腦中封閉的那道牆,殘缺的記憶像碎片般在他腦中一閃而逝,快得讓他來不及捕捉,但他卻捉住了一張熟悉的麗容上,那最幸福的笑容。

劇烈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抱頭低峙,感覺頭像是要爆烈開來似的,他整個人跪倒在地,那副痛苦的模樣,嚇得丁小蓉只能站在一旁幹著急。

「風大哥,你怎麼了?別嚇我呀!」

「發生什麼事了?」盧泛霆察覺不對勁,隨即跑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抱著頭在那裏哀號。盧大哥,會不會是他上回中的毒還沒解乾淨,才會這樣?」

「你別著急,先把老闆叫過來。」畢竟薑還是老的辣,盧泛霆有條不紊的說道。

「好,我馬上去。」丁小蓉飛也似的跑去討救兵了。

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風殘雪,盧泛霆若有所思的撫著下巴。若說這解毒的後遺症是喪失部分記憶,那麼他頭痛欲裂,是否代表記憶慢慢恢複了?

畢竟他可從沒聽說那顆解毒丸有如此強大的副作用,先前方祥雲中過毒,也服用過,怎麼沒聽他說失去記憶?

「殘雪,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了?」

劇痛漸漸平緩,風殘雪身上佈滿薄汗,腦中的畫面一閃即逝,雖然他只能捕捉到零星的記憶,但他相信自己和那位鳳蘿姑娘,絕對不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因為他空虛的心靈,因為她的燦爛笑容,瞬間被填補了,讓他頓時感受到什麼叫做完整。

「我只知道,記憶中似乎有個姑娘笑得好甜,令我甘願替她摘下天上的繁星也在所不惜。」

「那位姑娘,你可記得她的容貌?」盧泛霆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些清楚,卻又有些模糊,感覺很熟悉,應當是我認識的人吧?」風殘雪皺眉低喃。

見他茫然的神情,盧泛霆在心裏重歎了一口氣,看來這對愛侶只怕是還有得磨了。

算了,反正鳳蘿也要婚配給其他人了,風殘雪忘了倒好,省得徒增心傷,畢竟皮肉傷還可以治,這心靈受創,只能心藥醫哪!

「風大哥,我把老闆找來了,你還好嗎?」丁小蓉一手拉著方祥雲,氣喘呼呼的狂奔而來。

被人一路拉著跑,方祥雲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丁小蓉推上前,逼他替風殘雪診斷。

「我很好,只是方才有些頭疼,沒什麼大礙。」風殘雪淡然開口,不打算因為自己而勞師動眾。

「頭疼?唔……」方祥雲不等他反應,逕自抓住他的手,替他把脈。

「怎麼樣?風大哥身上是不是還有毒沒解乾淨呀?」丁小蓉緊張兮兮的問道。

「毒是解了,只是這心裏的傷嘛……我可救不了。」方祥雲大手一攤,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你沒頭沒腦的說些什麼呢?」這家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

盧泛霆的目光停留在大廳裏的一抹白色情影上,俊朗的臉上露出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我想老闆說的沒錯,咱們先走吧!殘雪的傷,自然有人來替他醫治。」

他們就別在這兒殺風景了。

「盧大哥,怎麼連你也跟著胡說八道起來了?餵……」話還沒說完,丁小蓉就被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的架出後院了。

看著三人迅速離開,風殘雪不當一回事,打算回到蒸餾房繼續工作,眼角餘光卻看到一道白色身影站在他身後,他僵直了身軀,回頭望著那道白色身影的主人。

鳳蘿穿著一襲白色衣裳,淡粉色的羅裙在風中飄揚,她清麗的面容上揚起一抹絕美笑容,像是仙子般的清靈動人。

感覺幹枯許久的心,被注入了泉水似的,滋潤了他的心房,那抹笑,和他記憶中的笑容是那麼相似,莫非他真的和鳳蘿有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好久不見,你好嗎?」看著眼前朝思暮想的人,鳳蘿大方的打了聲招呼。

這三個月來,她幾乎翻遍醫書,也找不到如何醫治失憶的方法,甚至她親自走訪名山,拜訪諸多名醫,得到的答案也是大同小異,讓她多次鑠羽而歸。

於是她決定不再企求別人的幫助,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就算他無法憶起一切,她也有信心,讓他再次愛上她!

「還不錯。你是上門來向我索討那十醰酒的嗎?」他隨口找了個話題,一顆心卻莫名的鼓躁著。

「原來你以為我是來向你討酒的?」她還以為他會想起些什麼,看樣子他真的對她毫無記憶了。

「倘若不是,那麼鳳姑娘來酒莊是為了什麼?」

她蓮步輕移,看著他略顯消瘦的臉龐,三個月前那場大病,似乎耗損了他不少元氣。

她輕歎口氣,既然這是上天給她的考驗,那麼她就照單全收,接下這個挑戰吧!

「事實上,皇上已經打算替我指婚,要將我婚配給阿勒瓦的皇子,婚期訂在三個月後,所以這次是我最後到祥雲酒莊來喝酒了。」她望著他,態度從容,不想讓他看出她有一絲緊張。

她在賭,拿自己的名譽在賭,就為了再度得到他的心。

聞言,他身形一震,沒想到方纔的消息來源是真的,她要嫁給別人了?

推心刺骨的痛楚,自他心頭漸漸蔓延開來,明明他對她沒有任何時勵情,為何會因為聽見她要嫁給別人而難受?

莫非真如同丁小蓉所說,他曾經深愛過她,就連失去記憶了,心還是會為她悸動,為她難過?

「祝妳幸福。」他幹啞的嗓音,只能吐出這四個字。

就算他們相愛過又如何?畢竟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他不過是個市井小民,又如何匹配得上她?

「就這樣?」她挑眉,對他的冷漠竄到心寒。

「不然鳳姑娘想要我說些什麼?」避開她灼熱的目光,他刻意冷淡。

「這樣吧!為了慶祝我總算有人要了,你就陪我喝酒吧!反正你還欠我十醰醉貴妃,咱們今天就不醉不歸!」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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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個男人的酒量,還真不是她見過的好,連喝了數杯醉貴妃,還不見絲毫醉意,依舊俊目如星,炯炯有神,反觀她,已經有幾分醉意了。

不成,她今天非得把他灌醉,才有利於她的計畫進行,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想辦法別讓自己醉倒才行。

「鳳姑娘,你這樣喝真的會醉的。」風殘雪勸道。

「我這三個月來,走遍大街小巷,拜訪了許多名醫,他們都說你這失憶的情況,怕是難救。」她沒頭沒尾的把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他微楞,不知道她消失的這三個月裏,居然是去為他尋訪名醫,究竟是如何深刻的嚴情,可以迫使她這麼做?

「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把咱們往日的情景重現,你是不是就會回想起什麼?」她打著酒嗝,感覺身子熱烘烘的。

「鳳蘿,妳醉了。」她迷濛的眼神,讓他眉心微攏。

「醉了?我沒有醉,我清醒得很。」只是這頭重腳輕,身子飄飄然的情況,和她喝醉的感覺好像啊!

該死的,她都犧牲至此了,這家夥難道就沒有一丁點醉意?就算是微醺也好呀!

「我看我還是派人把你送回家吧!」再讓她這麼喝下去,孤男寡女,傳出去總是有損她的暗譽。

聽到他要把她送回去,她顧不得不穩的身子,整個人投入他的懷抱。

他本能的張手環住她,熟悉的清香味,喚起了他體內的騷動。

「風殘雪,你好狠的心,就你一個人忘了一切,留下我一個人在受苦,那個當初說對我不離不棄,愛我一輩子的男人跑哪去了?」她緊摟著他,多日來受的委屈,全都在此時爆發出來。

她累了,厭倦這種只有一個人瞎忙的日子,幾度她也想放棄,但那顆愛他的心,卻捨不得這麼放棄,她相信有朝一日,他會想起一切,想起對她的愛。

「我……」她的淚水,沾濕了他的衣裳,也連帶溫熱了他的心。

「你害我吃了那麼多苦,害我一個人承擔這一切,自己卻悠悠哉哉的在酒莊裏工作,你說,你怎麼對得起我?」她聲淚俱下,控訴他的殘忍。

「我……」他的心捧著、疼著,為她的淚,為她的指控。

如果不是愛,他不會為她心疼。,如果不是愛,他不會捨不得推開她,甚至想吻去她臉上的淚,如果不是愛,那他澎湃難以言喻的情緒,又該做何解釋?

「所以我罰你,這輩子不准離開我,就算你記不起我也無所謂,我會纏著你,讓你再愛上我為止!」她捧住他的臉,吻住他微歐的薄唇。

她承認她是喝酒壯膽,故意灌醉他也是想方便行事,不過既然他沒有醉,她索性來個投懷送抱,就是吃定了他不敢張揚,毀了她的清譽。

她生澀的吻,觸發了他腦海中的記憶,隨著她的舔吮,甚至大膽的探入他的口,和他的舌尖纏繞,熟悉的氣味,讓他忍不住主動迎擊,攻佔她的芳唇。

兩人像是幹柴碰上了烈火,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的剝除,當兩人全身赤裸的躺臥在床鋪上時,鳳蘿仍是全身顫抖著,畢竟勾引男人這檔事,無論她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設,仍是會感到害躁呀!

「妳在害怕?」他目光如炬,黑眸裏跳動著慾火。

「我……我不怕!」只要他能屬於她,就算要她死,她也不怕。

「鳳蘿,如果我沒有想起一切,或許對你也是件好事。」他歎息。

怕他臨陣脫逃,她用力摟住他的身子,不讓他有後悔的餘地。

她都已經為他寬衣解帶了,如果他還是選擇離開,她會傷心至死的。

「殘雪,我愛你,就算你不記得我了,我還是要愛你!」

她的執著,她的情意,他全都感受到了,無論他是不是會想起一切,至少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心是在乎她的。

過去雖然是一片空白,但未來的一切,卻掌握在他手裏,就算她是皇親國戚,他也決定把她綁在身邊,不准她離開他。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我答應你。」他低頭吻住她誘人的紅唇。

大掌罩住她胸前的飽滿,他輕揉慢拾,逗弄著那朵早已綻放的紅梅,粗碼的指腹輕撫著她動情的花核,當他的長指探進她濕熱的幽穴時,她身子一顫,逸出誘人的嬌啼。

彷彿知悉她的敏感處,他分開她的長腿,用唇舌膜拜她誘人的禁地。

鳳蘿靦腆的別閉眼,看他這樣愛撫她,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好羞恥,用自己的身體去誘惑他。

「殘雪……你別親那裏……」她扯住他的發,想制止他的行為。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嗎?」他薄唇微勾,用濕熱的舌尖戳刺著她敏感的花穴。

為什麼他知道?

還來不及細想,強烈的快感瞬間湧上,她倒抽了口氣,只見他起身上前,看著她嬌媚的神情,親吻著她的頸窩。

「你怎麼知道我……啊……」感覺他奮力一挺,貫穿了她濕潤的幽徑。

「知道哪裏是你的敏感點嗎?」她的溫熱,教他恨不得在她體內瘋狂馳騁。

所有的一切,早在她吻他的當下,記憶瞬間回籠,包括他們曾經如此親密,曾經如此相愛。

這傻丫頭,為了喚回他的記憶,情願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這纖細的身子,比他上回見到時,又更消瘦了。

「你想起來了?」她喘著氣,心裏探出一絲曙光。

「我想起曾經有個女人嗜酒如命,明明酒量不好,卻老愛喝酒,在我面前醉了好幾次,還勾引我爬上她的床。」他曖昧的咬著她的耳垂。

聞言,她耳根子一陣火辣辣的。

還不都是他害的,如果他主動一點,態度再明確一點,她幹嘛要作踐自己,主動勾引他呀?

再說,他恢複記憶也不說,是存心佔她便宜嗎?

「風殘雪,你可惡,恢複記憶也不告訴我,是存心要看我難受嗎?」她沒好氣的捶打他的胸。

「傻丫頭,我也是直到剛剛才全數想起來的,還有,往後無論如何,你都要好好善待自己,妳太瘦了。」他眉心微攏,不悅地說道。

感受到他的關心,她眉開眼笑,他總算是想起來了,也不枉費她耗盡心力,跋山涉水到處去尋訪名醫了。

「你知道嗎?為了讓你恢複記憶,我跋山涉水,到處尋訪名醫,他們都只告訴我一句話。」

她嫣然一笑,那笑,是他見過最美的笑容。

「他們說什麼?」

「他們說,記憶只是過去,過去就讓它過去,未來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原本她還覺得這只是廢話,如今細想,倒也不無道理。

「所以你就決定拋下我,投奔到阿勒瓦皇子的懷抱嗎?」想起她即將嫁為人妻,他的妒火就不禁高漲。

以為自己可以灑脫的看她嫁給別人,豈料當往日情愛全進駐在他心底時,他才赫然發覺,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清高。

愛是自私的,他愛她,想將她留在身邊,就算他不能讓她享盡榮華富貴,也不會讓她吃苦。

「這個嘛……得看你的表現了。」他害得她傷心,不給他吃點苦頭,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話可是你說的,我保證我會使出渾身解數,好好的取悅你。」他邪侵一笑,俊美的臉上有著危險的氣息。

她還來不及反應,只見他迅速掠奪她微傲的紅唇,、深埋在她體內的慾望再度衝鋒陷陣,隨著他忽快忽慢的律動,成功的激活了她的全部感宮。

只聽見女人曖昧的呻吟,伴隨著男人的粗喘低咆,就連窗外的鳥兒聽了,都忍不住跟著哼起歌來了。

「真是濃情密意,羨煞他人呀!」丁小蓉看著鳳蘿一臉嬌羞,忍不住出言調侃。

「你胡說什麼呢?」鳳蘿瞠了她一眼,唇角仍是掛著幸福的笑容。

丁小蓉只手托腮。

幸好蒼天有眼,讓風殘雪恢複記憶,要不然若真的讓鳳蘿嫁給別人,豈不是憾事?

「幸虧你們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也不枉我們這些人為了你們忙得暈頭轉向。」

「是啊!平時在酒莊裏過著閑雲野鶴般的生活,突然要我在五日內趕到揚州救人,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方祥雲老神在在的坐在後院的石椅上,還不忘嗑著瓜子。

「拜託,才趕這麼點路就讓你鬼吼鬼叫這麼久,是不是男人啊你?」丁小蓉很不給方祥雲面子的說。

這丫頭片子就是這麼愛拆他的台,方祥雲氣得吹鬍子瞪眼晴,也懶得和這妮子計較,好歹他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和一個姑娘家爭論,豈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別吵了,我很感謝大家的幫忙,如果沒有你們,或許殘雪也不會這麼快就康複了。」鳳蘿朝他們行禮,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記得以前的鳳蘿個性大而化之,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也沒有,怎麼才經過大半年的光景,就變得懂事多啦?

「鳳蘿,你別客氣,再怎麼說,殘雪也是我們自家人,就算你不說,我們也是會救他的。」盧泛霆笑著打破僵局。

況且有了愛情的滋潤,風殘雪也不再沈著臉,笑容也變多了,這也意味著生意越來越好,女性顧客又更多了呢!

這對向來精打細算的盧泛霆來說,簡直是喜事一樁。

「不過小蘿,你和那個阿勒瓦皇子的婚事,還有轉彎的空間嗎?」丁小蓉偏頭問道。

她可不想又多了個程咬金呀!

聞言,鳳蘿但笑不語,難得在祥雲酒莊裏可以如此愜意的談心,她品嚐著桌上的美酒,欣賞著秋意盎然,一顆心有著前所未有的輕鬆。

「你別淨笑不說話呀!如果你真的要嫁給那個西域皇子,風大哥會傷心至死的!」

「放心吧!她不會有那個機會的。」在酒害裏忙完的風殘雪,一走到後院,就聽見他們的對話。

他輕拂著身上的灰塵,藏青色的衣袍看來樸實,卻掩藏不住他精壯的好身材,向來冷漠的俊臉一見著鳳蘿,就揚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簡直可以迷死城裏那堆雲英未嫁的姑娘了。

鳳蘿驀地漲紅了臉,無論看他多少回,她總是會不自覺看傻了眼,倘若不是知道他的心裏只有她,恐怕她還會覺得自己匹配不上他呢!

「這麼有信心?」方祥雲挑眉笑問。

走到她身旁,風殘雪接過她手中的酒杯,逕自品嚐著她尚未飲盡的酒,兩人間的親密舉動,讓旁人看了都起了一陣陣雞皮疙瘩。

「這是『今朝醉』,祥雲酒莊新出爐的酒。」風殘雪笑道。

「難怪,我想說這酒我沒嘗過,感覺濃度和辣度都比醉貴妃還重呢!」而且香味也濃,她光用聞的就覺得有些微釀。

「否則它又怎麼會叫『今朝醉』?宮裏已經有人指名要了,看來這又是大發利市的好機會。」盧泛霆笑得開懷,畢竟能替酒莊賺進大把銀兩,才是他這個總管的最大職責所在啊!

為了替酒莊裏的員工謀福利,他也只能想方設法多撈些錢了,否則這些人是怎麼吃香喝辣的啊?

「這些日子我的表現你還滿意嗎?」為她做牛做馬也過了兩個月,他是得和她好好清算一下他們之間的情價了。

「你是指哪方面的?」鳳蘿挑眉笑問。

「全部。」風殘雪笑得曖昧,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在說什麼。

沒料到他會把話說得令人想入非非,鳳蘿俏臉微轍,原本還想整整他,以消她的心頭之氣,沒想到卻成了眾人的笑柄。

「好啦!咱們就別待在這兒殺風景了,你們小倆口的事就好好處理吧!」

方祥雲很夠義氣的吆喝眾人離開。

盧泛霆像是想到什麼,候地叫了一聲,再度引起岡縣人的注意。

「我就想說有件事怎麼想都想不明白,原來是殘雪中的七味散裏,添加了忘魂笑這種毒,會造成短暫失憶的現象,不過在服用那顆天山雪蓮解毒丸之後,記憶會漸漸恢複,所以說,老闆,這件事你根本從頭到尾都知情,是故意耍著他們玩的吧?」這個腹黑大老闆,存的是什麼心哪?

聞言,眾人大驚,尤其是鳳蘿,一想到自己為了風殘雪失憶的事,茶飯不思,甚至還四處尋訪名醫,最後還不情犧牲色相,沒想到這一切全是一場陰謀!

謊言被拆穿的方祥聲音,眼看眾人一臉陰沉,這才有了危機意識,當初他只是想耍耍這對小情人,反正真愛是禁得起考驗的,他這麼做也是在見證他們的愛情呀!

「方祥雲,你這樣做是存心戲弄我們嗎?」風殘雪冷著一張俊顏,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哎呀!連全名都出來了,可見他氣得不輕呢!

「這……我也是想看看鳳蘿對你的愛有多深啊!事實證明她有多愛你,如此一來,不是兩全其美了嗎?」方祥雲幹笑兩聲,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可惡!這個壞心大老闆,你們放心,我會去替你們討回公道的。」丁小蓉很有義氣的抄起掃把,決定創奸除惡,維護公理正義。

「小蓉,記得別把掃把弄壞了,要錢的。」盧泛霆朝遠處的人兒喊著。

眼見不相幹的人全都離開,徒留下鳳蘿和風殘雪兩人,也正好讓他們有說話的空間。

「太過分了,方老闆居然這樣捉弄我!」她氣不過,嘟嘴抗議道。

「他這樣是過分了點,不過也正因如此,我更加堅定自己的心。」他笑著握住她的手。

「什麼意思?」感受到他的溫暖,她心頭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

風殘雪坐在她身旁,替她倒了杯酒,享受著秋風輕拂的舒適感。

以往的他,早已沒了心、沒了情,他只是在虛擲光陰,度日如年,如今有了她,他頭一回感受到天地萬物間的美好,更讓他感謝上蒼,讓他可以遇見她。

「因為我更能確定,我的心比我所想像的更加愛你。」

朗朗晴空,他俊美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真誠的笑容,飄動的髮絲輕拂著他的臉,鳳蘿將他的發擱在耳後,一顆心為他的話悸動不己。

他們之間的愛,在面臨各種殘酷的考驗之下,還能始終不渝,或許,她真的要感謝方祥雲,成了那只幕後推手。

「殘雪,我也愛你。」她吻住他的唇,熱情的表達她滿控的愛意。

享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他也沒忘了正事,畢竟這丫頭再過不久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這件事十萬火急,他可不想這麼延宕著。

「既然咱們兩情相悅,那麼你和阿勒瓦皇子的事,是不是也該做個了結?」

哎呀!好濃的醋味呢!

她眉眼彎彎,笑得可得意了。她和阿勒瓦皇子的婚約,從頭到尾都是她故意讓人傳出來的,誰教他讓她傷透了心,不給他吃點苦頭,難消她的心頭之恨啊!

「這恐怕沒辦法,畢竟是皇上賜婚,倘若抗旨,怕是要人頭落地哪!」她重歎了口氣,不忘留意他的神情。

只見他眉心微攏,顯然對這種結果十分不滿。

「那咱們一同進宮面聖,我相信只要我們堅持,皇上會收回成命的。」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她嫁給別人。

「這可是關係著兩國的友好,皇上不可能收回成命的,咱們有緣無分,還是就此分手吧!」她掩面輕泣,身子還不斷顫抖。

見她傷心,風殘雪緊跟雙唇。若皇命不可遣,那麼就算要他當眾搶婚,也在所不惜。

「蘿兒,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眼睜睜看你成為別人的妻子。」

「你想怎麼做?」她拭去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好奇他會有何作為。

「在你成親那天,我會當眾搶親,咱們可以逃到天涯海角,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

他的計畫,果然是最激烈的方式呀!偏偏她沒那麼大的膽子陪他胡搞,這一個弄不好,可是會掉腦袋的,就算不為他們自己想,也該為他們的親朋好友著想吧?

「餵!別胡說,我和阿勒瓦皇子的婚事,是騙你的。」她自己先招供。

「你說什麼?」他俊眸微瞇,一臉陰霾的望著她。

鳳蘿吐吐舌,早該猜到他會大發雷霆,但她受了那麼多委屈,讓她出口氣總不為過吧?

「誰教你想不起咱們的那段往事,為了刺激你,我才會想出這種方法

呀!」

「鳳蘿,這一點也不好笑。」

她可知道,這段日子,他有多擔心她會嫁給別人?而她卻說這只是一場玩笑!

該死的,這丫頭簡直是要氣死他了。

感覺到他的怒火,她撫上他的胸膛,決定對他撒撒嬌,好替他消消火。

「人家只是想消消火嘛!念在我為了你四處奔走,還主動對你寬衣解帶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要原諒人家?」

「原諒你?我哪敢對堂堂一個郡主不敬?時候不早了,我還有要務種身,就不送了。」他揮開她的手,不理會她的苦苦哀求,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鳳蘿這下總算踢到鐵板了,苦著一張俏臉,只能在原地幹跺腳。

「風大哥,你還楞在這兒做啥?鳳蘿都要嫁給別人了,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兒喝酒賞景呀?」丁小蓉火速衝了進來,拉著他就往外衝。

一聽到鳳蘿的名字,風殘雪甩開她的手,面無表情的望著她。

「你們還玩這套?她和阿勒瓦皇子的婚事是假的,我不會上當的。」

「誰還在跟你阿勒瓦呀?那皇子早就有意中人了,怎麼可能娶鳳蘿?」那都已經是舊聞了,好歹他也要跟得上八卦的腳步好瞋?

「要不然這回又是她想嫁給誰?」他眉鋒微挑,一臉狐疑。

上回鳳蘿欺騙他的事,讓他氣了許久,好不容易他氣都消了,打算原諒她的時候,她又搞出新花樣,是存心不讓他原諒她是嗎?

「皇上已經下旨要將她嫁給別人了,聽說是嫁給民間的百姓,好像是上回圍剿海賊的大功臣,皇上特令將鳳蘿嫁給他,還贈房地樓產,黃金萬兩呢!」

這男人簡直要發了!

圍剿海賊有功?莫非是丁力或是王猛中的其中一個?

不!鳳蘿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都休想和他搶!

「鳳蘿現在在哪裏?」

「好像在布莊挑嫁衣呢!你快去攔著她,倘若這回你沒把她追回來,就別回來了!」真是丟人,連一個女人都留不住。

不等丁小蓉嚷完,他飛也似的衝出酒莊,原本還愁雲慘霧的丁小蓉,此時也眉開眼笑,讓一旁的盧泛霆不由得拍手叫好。

「小蓉,我不得不說你的演技精湛,讓我望塵莫及哪!」

「誰教他固執得要命,不給他嘗點苦頭怎麼成?」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只是若讓殘雪知道,這新郎倌就是他,他會不會又鬧脾氣,不成親啦?」

「不打緊,他若不成親,我就讓別的男人當新郎倌,屆時把他的新娘子娶走,我看他向誰哭訴去。」這男人啊!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嘖!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女人不好惹,不好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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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同雲布莊裏,聚集了大批的人潮,大夥全是來向鳳蘿道聲恭喜,順道幫她挑選嫁衣的布料,讓她感到好窩心。

原來是鳳如雲向皇上諜言風殘雪圍剿海賊有功,不求名利,只願與她結為連理,皇上龍心大悅,這才下旨賜婚,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願。

風殘雪若是知情,不知道會不會在盛怒之下,當場悔婚?想起他那日的冷漠,她的眉心就不由得攏起。

「小姐,妳怎麼了?這布料不好嗎?」織織一臉擔憂的問道。

自從他們返回同雲城後,織織也跟著回來了,畢竟主僕一場,兩人又情同姊妹,在織織的堅持下,又成了她的貼身丫囊。

「沒什麼,就這匹吧!」鳳蘿將手中的錦鍛交給掌櫃。

「待會我請裁縫替郡主量個身。」掌櫃堆起笑臉,招待這名嬌客。

「麻煩你了。」鳳蘿嫣然一笑,正當她準備入內量身時,一道人影迅速衝進布莊,把她嚇了一跳。

風殘雪一臉鐵青,當他親眼目睹她滿懷欣喜在挑嫁衣時,他的心就像被萬蟻啃蝕般的難受,全怪他的大男人自尊心作祟,如今她都要成為別人的妻了,他還同她計較些什麼?

「妳真的要嫁給別人了?」他沈聲問道。

「我……」她眨了眨眼,難道他還不知情?

以為她是心虛,他惱火的扣住她的皓腕,拉著她就往外走。

「餵!風公子,你別拉著我家小姐呀!裁縫還沒量好身呢!」織織一手拉著鳳蘿,不讓她離開。

「量什麼身?我不許她嫁人。」他用力將鳳蘿拉入懷中,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讓眾人三頭霧水。

「這恐怕由不得你,皇上都下旨賜婚了,我不嫁不成。」他激動的反應,讓鳳蘿忍不住掩唇輕笑。

「難道妳就甘願下嫁?」她不是口口聲聲說愛他嗎?怎能如此輕易就變心?

一旁的織織看不下去,決定跳出來說句公道話,否則再讓他們這樣拉扯下去,這嫁衣是做還是不做?

「風公子,難道你還沒接到聖旨?」

「什麼聖旨?」他濃眉緊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呵呵!風公子,這準新郎倌兒就是您哪!皇上都親自下聖旨將郡主賜婚給您,怎麼您這新郎倌還不許自個兒的新娘嫁進門,那您是想讓她嫁給誰哪?」掌櫃忍不住開起玩笑。

「是呀!恭喜風公子,賀喜風公子,能娶得像郡主這般的如花美眷,也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哪!」眾人開始送聲道賀。

畢竟把這嗜酒如命的鳳家千金許給祥雲酒莊的釀酒師,怎麼看都是絕配呀!月老這紅線也牽得太妙了。

風殘雪身子一僵,難以置信的望著鳳蘿。

瞧他瞠目結舌的表情,著實讓鳳蘿大開眼界。

這可是她認識他這些日子以來,頭一回見到他如此震憾的表情呢!

「他說的是真的?」風殘雪怔愣了好半輛,這才恢複鎮定。

「這難道還有假嗎?姑爺。」織織沒好氣的哼了聲,怎麼這未來的姑爺個性這麼古怪?

鳳蘿忍俊不禁,掩唇輕笑,看來丁小蓉沒將實情告訴他,只是這聖旨似乎也慢了些,連街坊都知道這件大事了,新郎倌卻還不知情,以為她要嫁給其他人了呢!

「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那我嫁給其他人,不是正合你意?」她可沒忘了他還在跟她嘔氣呢!

「我只是在氣頭上。」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她嫁給別人?

他們好不容易才得到眾人的祝福,這回說什麼他都不會輕言放棄,即使她真的許婚給別人,他也會不惜抗命,將她搶回來!

「那你這氣可消了沒?」鳳蘿揚唇笑問。

「這不消成嗎?妳都要嫁給別人了,我還生什麼氣?」再氣下去,她就真的要跟別人跑了。

「那……你願意接下聖旨,當我的夫君囉?」鳳蘿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唇角有著止不住的甜蜜笑意。

風殘雪緊握著她的手,冷然的面容上,也露出難得的溫柔笑容。

這一笑,讓許多姑娘都看癡了,同雲城裏的美男子,轉眼間又少了一個,讓她們好傷心。

「就算皇上不指婚,我也娶定妳了。」他早已認定她是他的妻。

「太好了!兩位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哪!這新郎倌既然都來了,不如也順便挑塊布,量身做件新郎蟒袍吧?」掌櫃算盤打得精,順道做起生意來了。

「那就麻煩掌櫃了。」不待風殘雪開口,鳳蘿直接替他決定。

就在兩人在挑布料的時候,風殘雪像是悟透什麼,方才在酒莊裏,丁小蓉火燒屁股的來跟他說鳳蘿要嫁給別人了,難不成是唬弄他的?

難怪他老覺得盧泛霆的表情有些詭異,像是想笑又強忍著,搞了老半天,他那群夥伴分明是存心戲弄他的。

「我問妳,小蓉他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鳳蘿挑了幾匹布,一一在他身上比劃,而後便挑了一塊上等布料直接交給掌櫃,揚手讓裁縫來量身。

「其實這件事全城裏的人都知道了,皇榜上有張貼,這市井間的小道消息總是傳得特別快。」她笑答。

「難不成小蓉誆騙我說妳要嫁給別人,也是妳們串通好的?」他不悅地掙回眉。

他不喜歡被人當傻子耍,儘管這個消息對他來說是好消息。

「我並不知道你還沒收到聖旨,大概是小蓉認為你這氣生得太久了,存心想戲弄你吧!」小蓉真是個貼心的好姑娘,不枉費她把小蓉當成好朋友。

「妳現在很得意吧?」一想到酒莊裏的夥伴們都一一倒戈,他湊近她的耳邊低喃著。

「我這叫打好關係,往後我還得要請他們多關照呢!」她和他的夥伴們感情好,他應該感到開心才是。

「怎麼說?」瞧她笑得一臉燦爛,唇畔那抹甜美笑容,讓他忍不住想上前採擷。

「俗話說嫁乞隨乞,嫁叟隨叟,你是祥雲酒莊的釀酒師,我當然得同你上酒莊工作,將你這獨門絕學全給學了過來,往後說不定我還能開一家新酒莊,和你打對台呢!」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好大的口氣!

只是想將他這身釀酒的好功夫給學個透徹,不花個數十年的時間,可學不來呢!

不過無所謂,反正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教導她,除了教會她如何釀酒,他還會好人做到底,教會她「做人」的道理……

--End--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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