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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葆琳 -【那不勒斯之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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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之月-葆琳

傳說中那不勒斯有個酷得不像話的幽靈,
他埋伏在深暗華宅, 隱時準備拿起純潔少女加餐飯。
她,遠渡重洋拜師學藝,身無分文,
顧不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哪怕住著吸血鬼,
也得硬著頭皮上去。

「你、你是誰?」半夜的艷遇玩笑開不得。
他邪惡地微笑,酷又帥地說:「鬼啊!」
媽媽咪呀,這是哪門子的回答!
誰知道鬼也有不得不做鬼的冤屈,
五百年前的暗殺、文藝復興時期的傲慢伯爵,
錯綜複雜的愛恨情仇,
老媽、情婦、未婚妻間的千角關係,
為什麼她要幫這個浪子幽靈找尋他的仇人呢?
還不都怪他的吻技太出神入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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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6:3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路過濕浦篇的石板這,鞏珊卓避過另一個水清查時,差點尖叫起來,一隻肥大的胖老鼠正從她的短跟靴旁,緩緩的散步過去。她忍住唔心反胃的感受,快速的走向人行道的另一端去。
  揮手擦去滴下額頭的汗,珊卓再次把緊捏在口袋的紙條取出來,對照一下上面寫的扭曲義大利文,逐漸被炙熱天氣所打敗的地,注視著那越來越像是飄浮在空氣中的文字,沒有錯,她應該快到了。
  「抵達」這兩個字眼,也沒有帶給珊卓多少寬慰,她腦中再度浮起好友芭芭拉.諾輪的臉和她說過的話……
  * * *
  羅馬.拉宗尼藝術學院.宿舍205。
  「你確定你真的要接下這份工作嗎?珊。我認為你不適合這個工作的。」
  芭芭拉坐在她自己的床上,周於典型義大利南方的黑髮棕眼小美女的她,此刻正皺著地那優雅的彎眉,吸著嘴嚼蓍口香糖說。
  珊卓,忙碌地整理著行李箱,從大箱子後面拾起一張微笑的臉,「重要的不是工作適不適合我,而是我不能放過這份工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有多希要它,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珊咪,再考慮考慮,你還是可以和我一塊兒回南方小島去,我家人都很和善可親,他們看見你這樣一個單身的東方小女生,絕對會很樂意招待你過這個暑假的,我確信。」
  珊卓放下行李箱蓋,用力的把它區濟成勉強合上的角度,然後扣上鎖。「謝了,我真的很想接受你的邀情,不過我想我的荷包已經不容許我有別的選擇。如果我不接下這份工作,那?我下學期的學費與生活費就失去著落了。」
  「你上學期表現這?優異,獲得米法羅獎學金一定不會是問題的。」
  「呃,競爭者也很可觀。」珊卓現實地歎口氣,「我需要替自己預國一點准信,以防萬一我真的沒獲得獎學金的話……」
  「你就是想大多了。」直芭拉捧開雙手,很可愛的錄個肩,「證明天的事留到明天去擔心吧!」
  啊,又一個典型的義大利人。珊卓搖頭笑笑,「別為我煩惱了,我一直很想到那不勒斯去逛逛,搜集一點作畫素材,剛好這是個不錯的機會,能一邊賺生活費一面觀光,沒什?不好!」
  芭芭拉走過來,拉住她的手,往境前照去,「看,你還這?年輕可愛,卻打算把一整個暑假浪費在一座古堡廢墟裏面,你不會覺得難過,我都替你感到難過。珊咪,你應該趁年輕多享受一下你的生命!難道東方人都像你這?想不開?生命是用來歡樂的,錢不重要。」
  鏡中反映的兩個女人,南猿北轍各有不同的典型。芭芭拉身材嬌小,像個精細的迷你芭比,黑髮捲曲蓬鬆,棕色巧克力般的眸於有若無窮的活力,紅唇永遠抹著最亮臘的粉紅色。曬得一身金銅膚色,健康曼活的身段,常常在舞會上搶盡風頭。
  珊卓自己有著一張鵝蛋臉,細緻的柳眉、神秘瑩亮的子夜黑眸,小挺的鼻失與性感的唇瓣,她曉得一些比較多情的男同學蔫稱她為china,認為她就像磁器一樣的具有美巴優雅的外觀。而她的身高也不像一般臺灣人的高度,一百七十公分高的她在以前就常常引人注目了。
  但是說起來奇怪,她們卻是一兒投緣的兩個人。不論是吃、喝、玩、樂,芭芭拉都合拖著珊卓到處去體驗,而珊卓往學校內百分之百「罩」著茵茵拉的作風,也讓茵茵拉終於沒有再被退學了。
  她們倆友誼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們對彼此都同樣坦誠並且瞭解,同樣都有不拘小節、不喜歡斤斤計較或是論長道短的小家子作風。
  珊卓最後望了一服兩人的倒影,就轉開來笑說:「拜託,“錢”對我這個窮留學生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芭芭拉無奈的搖頭,「我真拿你這頑固分子沒辦法。」
  「放棄兩個月兩百萬里拉的工作?我只需要做這兩個月,下期學費及生活費就有了著落。我沒辦法想家萬一我沒去工作而又失去獎學金,我該怎?辦才好!」珊卓吐吐舌,「沒學成,我是無法回臺灣的。」
  「或許萬一真那?不幸,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珊卓曉得芭芭拉打算說什?,對於家境富裕的她,伸出援手是很容易的。但珊卓卻不想這樣接受幫助。「你知道我不會接受,所以別再說了。」
  芭芭拉把嘴臺上一秒,棕眸骨碌的轉一圈,「好,我不提這件事。那?你總該把我的話聽進去吧!我聽說過那個你將要打工的地方,而我覺得有必要警告你一聲,那地方——不是很平靜。」
  「你是指那兒很多小偷、扒手、強盜?」或者是義大利黑手黨?這句話珊卓可不敢問。
  「不是。」苜茴拉神秘兮兮的靠近她,「若是人倒也算了。」
  「不是人?」珊卓還給苣苜拉一個不解的眼神。
  芭芭拉舉起雙手,十指伸張,「鬼。那是那不勒斯有名的鬼屋,幾乎沒什?人願意靠近,它鬧鬼已經同了很久很久了。」
  怎?樣都想不到是這樣的答案,珊卓先是一楞,接著爆出笑聲。「別逗我了,首芭拉你想家力未免太豐富了,這都什?年代,還有鬧鬼的屋子,而且還鬧了很久很久?」
   「是真的啦,我騙你做什??」芭芭拉不悅的皺起眉,「我從小就常聽我爹地、螞咪講述那座鬼屋的傳奇,已經有不少人被嚇得半死過,而且也是因為這樣,洛克 西家族才會放棄那座家傳祖宅,把它交給管理員代為看管。你想一想,如果不是因為願意進入那宅子的人少之又少,他們何必花這?大一筆錢找一個留學生去看家 呢?」
  這點珊卓也想過,她當時以為是屋主有什?難言之隱。可是要她相信在二十世紀末的今天,還有一座聞名遐還的鬼屋屹立不搖,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什麼鬼?吸血鬼?疆屍?」她挑眉問道。
   「哎呀!你少不相信我了。我家奧洛克西家族算小有認識,雖然他們家族目前剩下的少數幾名成員幾乎都見不到淙影,但有關那個家族的歷史,我可是耳熟能詳 的。聽說打從十五、六世紀開始,就有人在說那屋子鬧鬼了,有人說是男鬼、有人說是女鬼,還有人半夜被鬼從樓梯上推下來,勾而言之怪事不斷。到最後洛克西家 族根本沒有人願意住在那屋子裏。」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沒對那家人做過什?虧心事,就算是鬼也沒理由來蚤擾我吧!」珊卓決定結束這個討論,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哪怕是鬼也不能阻擋地,她真的非常需要這筆錢。
  芭芭拉晃晃她那頭爨發,「我真服了你了,你能在明知道屋子有鬼的情況下,照樣住在那種地方,我真是無話可說。」
   問題不在於她膽子能否接受這挑戰,珊卓心想,他根本沒有多少選擇。她當初帶了少數的錢就毅然離開家園,獨闖這個陌生的國度,一切就是為了學習她的最愛 ——畫畫。家中強大的反對壓力,讓珊卓絕不願意低頭回家接受爸媽的安排,乖乖念商或是文科,順順當當的找個男人結婚生子,過這一生。
  既然已經與家中決裂,珊卓告訴自己,哪怕餓死異鄉她也要靠自己賺錢,把她的夢想完成。
  「不管怎樣,我都把我家的電話與位址留給你。」芭芭拉取出小筆記本,快速的在上面抄寫著。「如果你有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打給我。」
  「不會有事的,芭芭拉。鬼魂不過是傳說而已,就連你也沒親眼見過吧?你等著除,事實會證明謠言止於智者。」她微笑的接下那紙條。
  芭芭拉聳了聳肩,「你自己不也總是說有備無患這句話?」她解下自己頸上的十字架小辣子,「把這帶著,以防萬一。」
  「是。」珊卓戴上它,「上帝與我同在,我們大可以放心了。」
  「放心?」芭芭拉大歎一日氣,「希望加此。」
  * * *
  芭芭拉的確是個高中還一的好朋友。珊卓毫不懷疑這一點,不過她真希望芭芭拉不是這?體貼,因為當她真的站在那座大得嚇人的屋子前時,珊卓有那?一秒鐘想提起行李往回走。
  但她已然置身在那不勒斯的街團,也已經站在這座堂堂的洛克西公民府邸,回頭未免太傻,她只能硬著頭皮在那座大宅的青苔石牆上,找尋到非常難發現的小鐵鈴,並且在接下去的時候,祈禱有人會聽見,前來為她開門。
  珊卓提著那只伴她走過天涯的褪色紅皮箱,倒退了兩三步,抬頭仰望這座未來兩個月她勢必要住的屋子。
   說屋子,太輕描淡寫。這不是一問隨便能找到的屋子,這是活生生的歷史古跡,擁有雄偉三層結構的它,占地非常的寬廣,四周的屋子彷佛都被它比下去。雖然位 於那不勒斯的舊社區街道,但過去這兒曾是那不勒斯最光輝耀眼的社交重心所在,從幾條街之遠的聖尼輪佐教堂到奴歐佛城堡等等,它都代表了文藝復興時期,高高 在上的貴族們,衣履光鮮的來回漫遊於市街上,交誼、流通各種訊息,賦詩吟唱求愛的騎士興舉止優雅的淑女,都曾是它的一部分。
  糟糕,她過度豐富的幻想力又開始作祟了。珊卓趕緊把那些畫面自腦海中畫去,再度按下小效鈴,並破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看不到有人前來回應,珊卓更用力的敲門三、兩下。仍得不到回答,珊卓開始皺起眉頭,她曾通知過對方,她今天會過來,難道他們沒有派人在屋子內等地嗎?
  繞過大門,她從兩側機暗的長吉內,眺望進去。屋內隱約只見陰暗的輪廓,達一點亮光都沒有,雖然現在日正當中的,但她感覺得到裏面的「涼」氣逼人——這可不是冷氣機的作用。
  「有人在嗎?」地敲敲玻璃,貼進窗邊大叫。「喂!有人在嗎?」
  「你是誰?」
  背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珊卓嚇了一大跳,她驚跳著轉身,看到一位身形短小、臉上的皺紋可以媲美喜馬拉雅山、滿頭銀髮,全身是黑夜長黑裕的老太太。她正用著不友善的眼光,冰冷盯著珊卓。
  「噢,嗯……請問這兒是洛克西公爵府嗎?」
  那位老太太更不客氣的從地腳底打量到她頭更,「你就是那個窮學生。」
  珊卓習慣義大利人直來直往的方式,不過像老太太這麼不客氣倒是少見。她勉強咧開嘴微笑,「我是要在這兒打工的那位學生,你好,我是鞏珊卓。」
  老太太對她的招呼視而不見,直接走向那扇大門,掏出一把足以列為百年古物的巨大老式鑰匙,插入門上,發出喀啦喀啦的扭動聲,然後門開了。
  「進來,還站在那兒做什?。」
  「噢,是。」
  珊卓吐吐舌,真是個古怪的老婆婆。不過,傳說中的鬼屋配上一個陰陽怪氣的老太婆,不也是恰到好處嗎?她提起紅色的大皮箱,硬著頭皮鼓起勇氣,踏進那座大宅子。
  哇,珊卓從沒想過自己會置身這樣的大宅內,撇開蛛網、三寸的厚灰塵,暗淡的燈光不說,這的確是座美麗的華屋。
  本工精美的手台梯廊向上延展,褪色的紅地毯讓人聯想起尊貴的紳士,馬靴跟敲打於地面,蹬蹬上樓的畫面。吊於大廳的三層水晶燈年代久遠,若是好好的拿下來把它重新拆洗過,將會是多美的一個景像。
  磨石子光滑的地面,還綴有文藝復興時代常有的拼花圖案,濃厚的古典歌德風味夭花板,在每個屋樑柱貢獨特的人形雕塑,幾乎無所不是寶藏。珊卓一想到能在這?古色古香的環境中住上兩個月,就慶倖自己還好沒打退堂鼓。
  「你發什?愣?過來,我告訴你往後的工作是什?。」老太大站在左邊的門口,一臉不耐的瞪著地
  珊卓緩緩的展開微笑,「是。」
  她決定了,不管老太太有多古怪,都不能破壞她此刻的好心情,她喜歡這座華麗得不像人住的屋子,往後兩個月一定會很有趣。
  * * *
  用完一頓簡單的晚餐後,老太太就不知消失到哪里去。珊卓已經大致瞭解這座屋子的環境,未來兩個月她每天的工作,就是早晚巡視四周一趟,確定沒有閒雜人等,點一點屋子裏面的貴重物品,做下記錄。剩下來的空閒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不能離開屋子。
  當然啦,也沒有一天二十四小時綁在屋子裏頭,每天都會有受雇的阿巴桑會來打掃,那時候屋子可以托給他們管,到外面去買買菜小進一下。
  珊卓都已經想好,她要利用在那不勒斯的這幾個月,好好的把四周的景致捕捉下來,讓它躍然生動在畫布上。
  她信步走上樓梯,進人僕人專用的三樓閣區區,過去這三枚曾住滿了四、五十位服侍的僕個,如今只有她和……天知道有什?「小」動物藏在這裏。珊卓挑了裏面最靠近花園,空氣也最好最流通的一問。
   換上新床單、新被褥,加上她一下午努力擦洗的成果,當珊卓走進這小房,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化腐朽為神奇的萬能雙手。她躺到床上,看著地架設好的空白晝 布,想像著地完成後的那幅畫,她滿足悠長的歎口氣。等明天老太太回鄉探親後,她就可以坐擁整個私人的空間了。過幾天和芭芭拉聯絡,告訴她根本沒什?好擔心 的,一切都很好……想若想著,珊卓疲累的這人夢鄉。
  那不勒斯的月光映照在悄然無聲的小房間,慢慢的爬上了畫布,月形投射在那潔白的畫布上,有個模糊的錯覺,仿佛有人正端凝著它,正觸摸著它,然後無聲的歎息一聲,消失殆盡。
  * * *
  「你必須要小心的把屋子看好,小心火煙,每天都要把門窗鎖好。」老太大提著小皮箱,站在大門前說:「千萬不可以隨意的開關,這可是洛克西家族的重要財產。」
  「我知道。」珊卓微笑,「我會好好看著的。」
  老太太黑眼冷冷的看她一下,提起皮箱走到門口,停著又回頭,「你……你記得,上了鎖的地方千萬不可以進去,也不可以打開。」
  「我不會打開的。」
  老太太又強調一次,「你如果打開,就會有出乎你想像的可怕事情發生。」
  「我保證我不會那?容易被嚇到的。」
  「這不是開玩笑的!」老太太低吼,「我上次返鄉時,有個愣小子來看屋子,等我這來這兒,那小子已經被送到瘋人院裏頭了。這座屋子裏有什底可怕我不知道,可是我之所以能在這兒待了二、三十年,一點事都沒有,就是因為我不好奇,我不想讓那些東西嚇死我。」
  珊卓困惑地皺起眉,「沒人知道那位先生看見什?嗎?」
   「他到現在還只能流著日水說:鬼、鬼!」老太太嗤鼻,「我可不合同情他,我老早就警告過了。像他這種人我看得多了,總是以為自己膽子很大,想要來這兒試 試路子。你自己也小心點,有些無聊的年輕小子,會半夜跑上門來,想一探究竟。你不用理會他們,只要把門窗開好就好了。」
  「謝謝你的關心,羅理小姐。」珊卓再次說:「我保證我會小心的。」
  終於老太大走到門外等候已久的計程車旁,上車離去。珊卓松了口氣,老太太是面噁心善型的人,她不討厭羅理小姐這個人,不過實在很害怕和這樣冷漠又閔不吭聲的人相處。
  珊卓口到屋子內,決定要用作畫打發掉上午的時光。
  時間很快在她沉醉的繪畫時光中消失,當珊卓注意到時,早過了正常的午餐時間,她來到廚房為自己弄些簡單的義大利書面與湯及一杯荼裏腹。
  解決完基本需要後,她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看著四下寧靜的大屋子,不如暫時休息一下,到處去逛逛。不能總是商在畫布前面,這樣會讓白已變懶。該是探險的時候了。
  洛克西府宅共分成東翼、西翼與主翼。
  一樓是大廳、舞廳、宴會廳、正式餐廳及兩個休息室,牌室與日光室,空蕩蕩的各個房間,除了少數的傢俱外,其餘原有的擺設不是被賣掉,就是早已收進倉庫了。
  二樓,就是男、女主人的臥室,十幾問的客房,還有育裏室以及兒童遊戲室。和下面差不多一樣空蕩的室內,除了床沒搬走外,傢俱也多半付之闕如。但她在二褸找到好東西!
  那是一間不算小的藏書合,裏面高高的書櫃鎮著許多少見的珍本書。還有害閣旁的小門
  打開,竟是他們洛克西家族的家族畫廊,那兒懸掛了總共十來幅時代各有不同的肖像畫,底下還標著名號與困銜,就像大多數貴族世家的否仍一樣。
  這個家族的頭號肖像畫掛在畫廊最遠的一端,打自十二世紀起這家族就開始享有男爵的爵銜了,真是不簡單。珊卓看著這些早已作古的歷史人物畫像,仔細觀事著它們的畫法與畫風,研究著它們的色彩與表構,渾然不覺時間悄悄溜走。
  十二、三世紀前,珊卓注意到多數是荷府家族式畫家的作品,當時貴族專門聘用家族畫家非常流行,逐漸進入文藝復興時期後,她看到洛克西家的第一任伯爵的畫像,開始有了立體與活生生的膚感。
  她把目光擺到第二任伯爵身上時,呼吸幾乎要停於胸腔,她屏息的凝視若畫中的人物。
  畫中的男子有著高大結實的身材,寬大的資金鱸線黑單抱,短披風用一枚巴掌大的翡翠扣在左肩,腰帶鱖滿昂貴的珠寶,還有一柄個長的劍,手輕鬆的搭在背景花園的涼亭柱,勾勒明顯的緊身褲,景鐲著他強有力的雙腿,擁有呼之欲出的強盛男子氣魄。
  而他的長相……珊卓好不容易把那口氣吐出來,外加一句:「我的天。」
  畫家想必誇張了那人的長相,不可能——世界上絕不會有這?好看的男人。如果男人都長這副模樣,那所謂的「萬人迷」或是「魅力不可擋」就不再是個神話了。這位洛克西二世伯爵,有一張她生平僅見的俊美臉龐。
  想起自已常常臨摹的各式各樣美男子石膏像,不知怎地她就是覺得這張臉比起那些石膏,更接近美學上完美的比例。
   恰到好處的五分長度,鼻樑、下巴與額際都恰到好處,雙眉不止等距,更是濃密有力,雙唇不止是恰到好處的厚薄,也是個完美的弧型唇,雙眼——不可不提,她 從沒見過男人的眼能那?美巴,就像似笑非笑之間,他已經偷偷偷走你的心了。發曲的黑髮在畫家的筆下,柔軟發亮像最上等的貂毛,誘惑著你伸出手去柔一柔,確 定它們摸起來就像看起來那?舒服。
  但是,最濃人心動的是畫家所捕捉的那股神韻。
  這位伯爵渾身都散發出貴族所獨有的高貴氣質是不用說,可是除了那股與生俱來的特權生活善成的氣質外,還有非常明顯的氣魄,從那倔強的唇角、強勢的下巴線條,還有吞噬你、籠罩你的熱焰自那雙眼中放射出來。
  珊卓突然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這是他的時代,他會毫不追疑的去為所欲為,自行其是,不在乎任何人或任何事物,他就是他,沒人能使他屈服,也休想有人能馴服他內心的火焰。
  即使隔了這?久,他的氣勢還是能讓她有種危險感。
  她的目光移到下面的屬名小鐵牌,簡單的幾字寫著:卡雷沙.洛克西伯爵二世1495至1520,畫者:提香1516。。
  提香?珊卓張大嘴,再一次把眼睛調回畫面上,不錯,整幅畫的構成的確非常有提香的風格。但如果這是真跡,那?這幅畫的價格絕不止於擺在這樣殘破的一座鉅子裏頭,它應該被好好珍藏著!
  「這真是太浪賣了!」她不覺說出口。
  「我同意。」
  珊卓了大眼轉身,沒有人啊?她為什?會聽見聲音?「誰在這兒?請你出來。有人在嗎?」
  身處在家族畫廊,充滿著已作古的前人氣息,還要問這種愚蠢的問題,珊卓全身的汗毛都立直起來,她不舒服的抱起雙臂,「我一定是聽錯了。」
  四周依然寂靜著。她又看一眼那幅提香的大作,裏面的伯爵看起來似乎更高大駭人了。她過後了兩、三步,內心有種怪異的第六感,告訴她快點離開。珊卓轉身,朝光明的窗口奔去,不理會那塊越來越暗的角落,決心盡速地回到現實。
  或許她只是多心,但珊卓不想再去細究。她害怕自己如果口頭,是否會看到,「不,這一切只是我的想家力!」
  珊卓毅然的關上畫廊的門,匆忙的奔上樓,待在白己的房內,相信會讓她覺得更自在些。畢竟,世界上沒有鬼怪,只有害怕與恐懼於未知黑暗的心吧!
  「她聽見我了,她聽見我了。」
  「喵嗚!」
  「黑仔,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
  「喵嗚!」
  「我不該太過期待?我想你是對的,黑仔。不過,已經夠久了不是嗎?該是我等待結束的一天。」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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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快速的走過一扇又一扇緊閉的橡木門,心中鎮定一個目標往前進,冷酷的微笑掛在唇邊,一如他手中緊提的那紙通知單一樣。
  來到走廊最底端,稍稍停下腳步,門內隱約傳出來低沉吟聲,讓他挑起了一道眉。省略敲門的手續,他探手向門把,毫不退疑的把它推開來。
  「嗯……嗯……強尼!」女人細膩而嬌嚶的吟喘,自大床上傳出。
  他看著床上火熱交魑的男與女,唇角扭曲成諷刺的角度。他不出聲的把門關上,好整以暇的等著這場運動告一段落。
  床上的男人奮力的推進,女人失聲吟叫出她的高潮,雙人動作越來越激烈沉醉,突然間——
  女人的雙眼睜開來,看到門邊的不速之客,地瞪大了雙眼,恰巧身上的男人也做出最後一擊——
  「嗯啊!」
  他敲敲小桌,朗聲說:「你們表演如果告一段落,我想打量一下。」
  女人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憤怒的黑眼直射向他,「你來做什?,洛克西?」
  他看著女人的黑眼,挑眉說:「我好像很久沒來和你這晨安了,母親大人。」
  「爵……爵爺!」床上的男人似乎此刻才蘇醒過來。
  他搖搖頭,「連馬房小弟都不放過,母親大人?」
  「如果你是來這兒擺那張臭險給我看,那就省省吧!」她拉起床單裹住自己,伸手點了一根菸,噴吐出一回灰霧。「滾出去,強尼。」她對著被利用完的馬房小弟咆哮著。
  「是。」馬房小弟爬下床,撿起地上的衣物遮著腿間,倒退的離開這對母與子的戰場,「爵爺,我先告退了。」
  他冷冷的看著馬房小弟,直到對方再也招架不住的奪門而出。轉回要面對自己母親,「你的品味不能改進些嗎?」
  「壺笑鍋黑。別以為我沒聽過你在外面瘋狂的行徑,他們怎?說的?在你洛克西大少爺半徑十公里內,沒有一個女人的裙角是蓋下來的。你和我是一樣的冷血花心,親愛的兒子。」她徐徐吐出一個煙圈。
  「我不否認。」洛克西把紙扔到母親的床上。
  「這是什??」她提起問。
  「既然你喜歡一個接一個玩弄年輕男子,我想這個去處會更適合你吧?馬拉馬多納公爵夫人抗議你與她兒子的戀情,為了做個了斷,我已經答應對方,你有好一陣子將不會再出現在本地社交圈內。沒問題吧?」
  「你不能那?做!」
  「洛克西家族現在是在我手中,你要告訴我不能做什?嗎?」他直起身子,打開門,「我曾警告過你別做得太過分,母親大人。」
  「你這個混蛋黑心惡魔,永世不得超生的傢伙,我是你的母親,你怎?敢這樣對待我!把我流放到那個偏僻的小島上!」
  他原本已經走出門外,又掉回頭說:「對了,順便一提,強尼不會替你駕任何車子了,我想你可以自己『騎』匹馬回去。既然你的防衛巴然有過許多練習,不是嗎?」
  「詛咒你!」
  在洛克西一世伯爵夫人有機會把抬燈扔到洛克西二世的要上前,他已經大笑地走出了門外。
  「爵爺,您要的車已經備好了。」
  走下大廳他看見老營家一臉冷靜的說著。管家知道這家中發生的一切,他毫無置疑地碓信這點,但管家也是唯一不會到處去說的人。他放下冷酷的面具,溫和的點頭微笑說:「多謝你,老實。」
  管家還牆他大衣與帽子,「爵爺今夜要回來用餐嗎?」
  「不,我下午到席兩侯嬴家去,接著到俱樂部用餐,然後參加薩里民家的宴會,可能會在茱廬夫人家過夜。」
  「我知道了,應爺慢走。」
  席雨侯爵府。
  玫瑰花的香氣盈滿整個小亭內,他望向小亭圓桌另一端規矩正坐的美麗人兒,不覺微笑。她真是他所見最美麗的人兒,就運盛開的玫瑰也無法把她那清純加百合的高雅氣質恍下去。
  莎琳娜‧席雨,席雨侯爵剛踏進社交界的次女,人如其名,甜美的外表、優雅的舉止,優秀的出身背景,她會是洛克西二世伯爵夫人的完美化身。
  他滿意的看著地中規中矩的端起茶壺,為他倒下一杯花荼。「再來一片並乾嗎?洛克西爵爺。」
  「為什?你總不肯看著我說話,我那?地惹人厭嗎?我親愛的小姐。」
  她怯怯地揚眸,飛快看他一眼後又垂下,「不,爵爺,你知道你……有多吸引人的。每回你出現的地方,總有無數地女士都試圓爭取你的眼光興注意,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那?為什麼你還是如此怕我呢?我們即將成婚了,不是嗎?莎琳娜。」
  她似乎被成婚這兩字刺跳一下。
  「爵……爵爺,」地扭著手中的絲帕,「我……你……你確定……」
  他露齒而笑,以他具誘惑力與最具說服力的迷人笑顏,「拜託,不論你有什?話都可以直接告訴我的,莎琳娜。你無庸擔心我會被你說的話嚇倒,我保證我的心臟非常強壯。」
  這似乎只讓她愁容更深,她做歎日氣,認命的抬起頭,「我一直在擔心,爵爺。」
  「擔心什??」他捧起精細的資瓷杯,啜口茶。
  「我——我不太懂這社交圈,我才剛剛踏入它而已。你不認為……你這?快就決定娶我,有點會促嗎?」她大眼寫滿許多憂愁。
  啊,新娘症侯群。他聽過某些男性描述過女人那多愁善感的心靈,不過這還是他頭一次願意耐心並微笑的接出她的憂愁。這名女子將會為他帶來子嗣與溫暖的家庭,費點勁化解她這小小的憂慮是必要的。
  「莎琳娜。」他放下荼杯,「坐過來這兒。」他拍拍他身旁的椅墊。
  她搖搖頭。
  「那?我過去。」他主動爐過圓桌,並在她來得及起身前,把她介面原位,並用雙臂環著地的椅子,記她進退不得。
  「爵爺!」她十足受驚地望若他。
  「你會成為我完美的小妻子,不用擔心。一切你不懂的,我會慢慢教給你。你只需要為我生下孩子,給我帶來繼承人就行了。」他低喃著,雙眼注視著地,催眠似的凝視若她,「知道了嗎?」
  她有點不由自主的點頭。
  「很好。」他傾前,捉住她的雙肩,刻意而緩慢的把雙層貼住她。
  這是他們頭一次的親吻,他非常證異的發現他的未婚妻,雙唇竟有如寒冰一樣的涼颼颼,而且她還不停的發抖著。或許這也是她初次與男人接吻吧?這底一想,洛克西立刻原諒了她的缺乏反應,他拾起頭給她這一吻。
  她那如釋重負的神情,半分也沒逃出他銳利的雙眼,無可避免地他的心刺痛了一下。怎?會是這樣的?她居然不喜歡他的親吻嗎?洛克西希望不是。擁抱缺乏反應的妻子,將會是他一輩子的惡夢。
  「親愛的,我突然想起我有急事要去處理。」他牽起莎琳娜的手輕輕一吻,「抱歉,我要先離開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因你了。」多琳娜含蓄的微笑說。
  其實洛克西只是找藉口離開,因為突如其來的窒息,他在莎琳娜身上找不到熱情,讓他覺得擔心而不能理解。他知道他該給莎琳娜一點時間,所以他決定今天就到此為止了。
  匆匆離開花園,洛克西走向席爾侯爵府的大門。就在他跨上馬車要離去前,他突然記起外套口袋裏擺了很久的戒子盒。他與莎琳娜的訂婚戒子,那是他特別請法國的珠寶商打造的,美巴熱情的紅寶石,應該合適合她。
  是的,這應該會讓她高興起來。跳下馬車,他大步的走同侯爵府內,上下僕人都為他去而複返驚嚇一跳,但當他日到花園內時,真正吃驚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花園內莎琳娜正換著一個年輕男子熱情的接吻著。
  「求你,別讓他把我娶走了,我好害怕,馬克。」她背對著他,正向著那名男子說若。「我不要嫁給他。大家都知道他怎?對待那些背叛他的人,萬一讓他知道我有你……」
  「恐怕已經不是萬一了,親愛的小姐。」他那呆若木雞的腦袋,幾秒內化為純然的怒火,「你剛剛的所做所為是踐踏我倆的諾言與我的名譽。」
  名為馬克的男子臉色蒼白的面對他,「不要傷害莎琳娜,她是無辜的。我們倆早在你介入之前,就已經兩情相悅,若不是你橫刀奪愛硬要娶她,她就不會——」
  「她可以拒絕我的求婚。」他冷冷的回這。
  馬克冷哼:「她的老爹看上你那龐大的家產,怎底樣也不肯讓莎琳娜拒婚。否則你以為會有人想家給你呢?你這黑心冷血的私生子。」
  他感覺自己從腳底凍結到發稍,在那瞬間燃燒的憤怒已經消失,只留下餘住般的冰冷,那是一種他熟悉的麻木與黑暗的冰冷,寒風刺骨的地獄他去過太多遍了。
  他聽見自己說:「準備好你的武器,明天清晨就是你的死期了,先生。我們將有一場決鬥。」
  挑戰的白手套被拋擲到對方的臉上,發出清脆的?否。年輕的男人無語的撿起它來。
  「不!」
  女人撕裂般的哭聲沒有打入他凍寒的心,在他掉頭離去之前,他聽見那一句又一句的,「不,你不能那?做,你不能殺死他。馬克,我愛你,不要讓他殺死你,我求求你!他真的合那?做的,因為他是黑心的洛克西。求你!求你!不要!」
  「我會派我的助手通知你地點與時間。」洛克西最後冷冷的看著莎琳娜,取出那只戒子盒,「我相信這只戒子也不再有用了,我們的婚的——就此結束。」
  行屍走肉般地,他走出了那楝屋子,毫無感覺地坐進馬車。
  「接下來去哪里?爵爺。」
  車夫連問了兩次他才聽見他的問話。洛克西覺得自己需要喝一杯,然後抱著某個熱情如火的女人上床,最好是直到明天決鬥前,都不要再記起那騙人的娼婦,在另一個男人懷中熱情回吻的模樣。
  他說:「先去俱樂部,然後是茱麗家。」
  茱麗與莎琳娜完全不同,她是百分之百的女人,男士們夢想中所願意擁有的最佳情婦。她深諳男士的需要,探有高超的作受技巧,更棒的是她在床上狂野豪放的作風,讓洛克西得以完全解放自已。
  在她的面前,不需要惺惺作態的調情遊戲,或是搔人心癢的欲拒還迎。她總是準備好伺候他。這也是他會花大把銀子把她從前任保護者的手中,搶過來的最大原因。
  她已經在他身邊超過三個月,對洛克西多變而且容易厭倦的胃口來說,這可以稱之為一項紀錄,而她自己也曉得這一點,因此她越來越貪婪了。洛克西已經開始考慮她的床上技巧,是否抵得過她強烈的佔有欲所帶來的麻領。但今天,他心情惡劣得不打算去想它。
  「卡雷沙,」她打開門,身上僅著半透明的晨褸,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我的爵爺,你看起來似乎剛自酒鄉中回來。」
  不置可否的嗯陣兩聲,他摟住她的鐵腰,「我還沒醉到不能取悅你,茱兒。你瞧。」他緊密貼合她的挺立,告訴她一切。
  茱麗吐出粉紅色的小青尖,誘惑的潤潤唇,雙眼滿含挑逗的看著他,「我很高興。你還等什麼?把我初到你的巢袕去吧,野蠻人,讓我們看看酒精是否能讓你更持久些!」
  洛克西同意的反腳把門膈上,抱起他雙滿嬌小的情婦,往著最近的一張床的方向扔去。
  他埋首在地滴著香汗的高聳侞?房間,張日會進硬挺的小花蕾,富節奏的吮吸設身下的女人不斷的吟叫著,「噢……別停……卡雷沙。再用力一點。」
  她扭動著身子配合他的衝刺與進入,長腿緊鎖著他勤遵腰間,留著長長紅差丹的指甲畫過他弓緊的背,滅人他硬約的皮膚內,留下刮痕。他忽略那股帶血的疼痛,專注於股間逐起的陣陣熱浪,只差一點點,他就可以——
  先他一步,茱臘尖叫出她的高潮,然後他也低哮出他的滿足,傾全力於最後的推進,強大的爆發後,他潰倒在她的身上。
  事後她用腳勾搔著他,嬌笑著。「一連三次,你這野獸。」
  洛克西突然感到一股厭惡,他閉上眼試圖忽略地在他身上遊動的手指。她似乎未曾發覺到他心情的轉變,還微笑的趴在他汗水淋海的身體,用著得意的語氣說:「可憐的寶貝,才多久沒來我這兒,就餓壞了。都是那些侞?臭未乾的小丫頭把你俄壞了,對嗎?」
  女人,他自嘲地想著,唯一他真正需要女人時,是當她們在床上。他翻身坐起,拾起地上被他扯丟到衣物,套上長褲。
  「你要走了嗎?」茱麗妖嬈的惻躺在床上,「這?快?」
  洛克西沒有回答,只是快速的著在。
  「對了,聽說你的婚的取消了,這事是真的嗎?!」茱麗紅唇毒成一個無辜的笑意,雙眼內帶著興奮的星光。
  洛克西冰冷的看她一眼,「這事與你無關。」
   「噢,錯了,這與我大大有關。」茱麗故意緩慢的撫摸自己凝脂的細膚,挑逗的看著他說:「你要是真的奧莎琳娜那小丫頭結婚,一定會回來找我的。因為我們都 是同一種人、流著同樣的血液,卡雷沙。你需要一個像我這?強壯並且熱情的女人在身邊,你少不了我,就像我也少不了你一樣。我希望你下次再挑的物件,也要像 那種小丫頭一樣。那我們就可以繼續繼……我們之間的協定了。」
  他厭倦透了聽見每個人都試圖告訴他同樣的事。他們喜歡認為他很邪惡?那就讓他們這樣想好了。洛克西往回走到床邊,看見茱麗挑高邀請的眉,喜悅的等待著他。
  他低下頭,握住她的一隻侞?房,緩緩的柔搓著。「我們之間的協定——」
  「怎?樣?」她意得志滿勝券在握的笑著。
  他鬆開手,扯出須巾來擦拭著自己的手,仿佛弄髒了他似的。「到今天為止結束了。」
  「什?!」茱麗跳起來。
  「我喜歡你在床上的表現,但我討厭自以為是、多嘴的情婦。Civediamo再見,親愛的。」
  洛克西走出那楝屋子時,聽見他「前」情婦自二樓陽臺上大吼,茱麗憤怒的叫聲連三條街以外都聽得見,她仍出一個又一個的花盆,向他砸下來。
  「卡雷沙‧洛克西滾下地獄去吧!我希望你際屍荒野永世不得超生,直到你的黑心化為灰燼,我相借你都還是一個頑固令人厭惡的混蛋!」
  洛克西歎口氣,拍拍他衣須治到的塵土,破著馬車頂。「回家去,馬里歐。」
  「是的,爵爺。」
  閉上眼他躺靠在馬車舒道的紱坐墊上,腦海中浮現今日一天的情景,這真是他度過最可怕的一日。雖然過去的日子也很可怕,但……母親、未婚妻與情婦……他真他媽的受夠了。
  「爵爺,我們到了。」
   洛克西柔著疼痛的額角推開車門,事情就在那瞬間發生的,快得讓人措手不及,門把還在他的手中,他就感覺到一股寒冰刺進他的胸口,他低下頭看見那不是寒 冰,而是閃著銀茫的劍。劍緩緩的自他的胸口中怞出,奇異地他還不覺得痛楚,他看見那染紅血的劍身,他抬頭看著在他眼前的人,那是個蒙面人,劍第二次刺進了 他。
  洛克西這次感覺到一種窒息的痛苦,像無邊無際的海水吞噬他,耳嗚、黑暗與清晰無比的心跳全部襲來,他的心臟痛苦的哀喝著,就像對方不斷戳進他體內的劍尖那樣鋒利的痛。
  「你化成鬼別來找我們,這全是女士的吩咐。他要你的命,我們不能不從。她要見到你的慘烈死狀,小子。要怪就怪你欠下這底多的風流帳吧!」
  洛克西心想自己已經被刺成了蜂窩,死亡就在瞬間,為什?他卻直想發笑呢?他無助地倒到地上,黑暗靠近過來……
  「死吧,你這無心人。我希望你永遠當個飄泊的亡魂,這是你應得的。」女人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洛克西最後的意識離開那副魑谷時,他就像硬生生的被切成兩半,好痛、好痛——救救我!
  「啊!不要!」
  珊卓一身是汗的醒來。她尖叫的聲音仍康叢諦》考淠?
  惡夢。多?逼真的惡夢。她心跳兀自強烈擊打在胸腔,撲邋跳著。她從沒做過這?逼真的惡夢,她感覺自已就像夢中的男人,被那一劍又一劍的恨所刺穿,血……鮮紅的血從她身上每處傷口流出來,就像流失在她手中的生命一樣。
  夢中她化身為一個名為卡雷沙‧洛克西的男人,一個文藝復興時期的頹廢貴族。她想起夢中發生的那些事,自己都不覺得打起冷頭,多恐怖的生活、多虛冷酷的男人,那?多的傷害,既傷害自己也傷害到他人,每個人都毫不在意的傷害著他人,只為了追求……什?,一時的刺激嗎?
  她的腦中現在還滯脹著那些咒?與咆哮,可怕的詛咒與濃得教人喘不過氣的根意。為什麼她會做這樣一個夢?
  冷靜下來,那不過是場惡夢而已。珊卓告訴自己。拂開掉在眼前的發絲,珊卓拿起小時鐘看時間,從下午逛完畫廊後,她突然覺得很累,沒想到倒頭一陲竟睡到半夜。
  時針與分針告訴她現在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怪不得她此刻饑腸輸轉,現在她可以吃下一大盤的面。
  下床珊卓隨手提件外套,把自己的長髮用橡皮筋一系,提起手電筒便往樓下走去,廚房冰箱裏應該有些剩的麵條,她只需要以微波爐熱幾分僮,就可以解決一頓民生問題了。
  半夜三更的,如果不是餓得受不了,珊卓真率可待在自己那溫馨的小房間內。為了省電與省能源,這楝半作廢的古屋在夜晚九點後,所有的電源都會自動切斷,只留下必要的幾處廁所與廚房。這座陰森森詭譎的,人家不把它當鬼屋看才有鬼呢!
  她赤足驟過冰冷的地板,走下樓梯,正要轉人廚房時,她卻突然看見起居室的燈光一暗。
  不對,起居室根本不該有人的,為什?那兒會有燈?珊卓內心湧生出不祥之感,該不會是……小偷!
  她咬著下層,身為管理員的實任心強烈的出頭,她不能坐視小偷濟進來而不管,萬一有什?東西被偷走,比方那幅提香的大作——那她就算花一輩子也賠不起。珊卓立刻決定前往起居室查看。
  她緊捉住黑色長型的警用手電筒充當防衛武器,小心的朝起居室邀進,那兒的門虛掩著,緊張的吞口口水,珊卓勇敢的奮力推開門,「是誰在這兒!」
  她晃動的手電筒燈光由左繞到右,再由右晃到左——
  有個模糊人影背對她大刺刺地坐在起居室中最舒服的躺椅上,在黑暗中就像雕像似的。
  「你是誰?你擅自偷閒到洛克西公爵府了,還不快點離開,我『已經』報警了。」她想也不想就叫道。
  珊卓此刻的心跳已經快到極速,想不到剛到這兒,就碰到了個賊!她發著抖的雙手持著手電筒,往躺椅直直照過去,鎮定犯人的背影。「你聽見沒有?立刻離開。」
  背影動了,他自光圈中半轉過身,一手仍遞著光,「離開?」
  「沒錯,離開這裏!」
  「你可以看見我?」那聲音聽起來格外低沉沙啞,很好聽。
  「廢話,先生。」從聲音判斷,這位不速之客絕對是男的沒錯。「我把你看得很清楚,我不再重覆我的話,請你即刻離開洛克西公爵府。闖入他人民宅,你……你已經犯法了。」
  對方沙啞地笑了。
  「有什?好笑的?我要叫人來呢!」
  「不會有人來的。」
  「你說什??」
  「不會有人來的。」他又重覆一次,「不會有人願意到這間受鬼魅佔據的房子,尤其是半夜三更的時候,小姐。」
  珊卓才不會讓這個賊得逞,「你休想逃掉,我說過我報警了。」
  那人站了起來,珊卓立刻後退一步,調整手電筒直對著他,「你想做什?!」
  刺眼的燈光下他雙手遮目,但仍看得出來這是個很高大的男人,大的超過一八五公分,如果他打算動粗——
  「關掉手電筒,那非常令人討厭。」他居然敢命令她呢!
  「我不——」
  就在她剛要拒絕,手電筒的燈光突然自動熄滅了,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珊卓氣憤的敲打著手電筒,該死的,什?時候不沒電,偏偏挑這種重要時刻!不行,她要找到電話才行,報警是她剩下唯一的選擇。
  就在珊卓的手碰到門把時,一陳強烈的怪風砰地把門關上了,她捉住門把用力的轉動,但怎?樣都拉不開。「我真不敢相信!」他低語著。
  「門不會開的,珊卓。」
  珊卓立刻轉身面對聲音來源,黑暗一片中地根本看不見人影。「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你的名字、你來自哪里、你的未來。我知道一切。」黑暗中響起輕脆的彈指聲,「燈光。」
  那一瞬間整間起居室明亮起來,所有的燈都大放光明,而珊卓則目瞪日呆、手腳冰冷的站定在原處。她一定是瘋了,再不然就是做夢還沒醒!
  「你也看過我了,不是嗎?珊。」
  恐懼好比無形的手握住她的咽喉,她一日氣嗆在半途,腦子呈現一片空白,看著那張她絕對忘不了的完美臉龐,她的確看過這個人,但如果她不是瘋狂到極點,一個早該死了四、五百年的男人,怎?會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對著她冷淡地微笑著?
  洛克西二世伯爵,此畫家更要栩栩如生,正愜意的坐躺椅上,院著他裏在黑靴下的雙腿,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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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7:0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你不可能是那個……」她一臉蒼白毫無血色,哺哺地說。
  卡雷沙撐開雙手做聳個肩說:「我是。」
  「你……你是?」她咬緊下唇然後又猛然地放開,「你是個演員嗎?專門找人開玩笑的那種?我會不會在椅子後面找到一個整人攝影機。」
  「整人攝影機?那是什?玩意兒。」卡雷沙蹙眉,「我看起來像是差勁的戲於或是開玩笑的人嗎?」
  她圓得不能再圓的杏眼從他腳底打量到頭頁,卡雷沙還是頭一次看見女人用這?直截了當的打量方式。女人不是應該含蓄一點、溫柔些?嗯,或許他不該太挑剔。
  「你看夠了嗎?」他微笑說:「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麻煩,我很筒單就能證明我真正是什?。」
  「你……真正……是什麼?」她還是在原處一動不動,飽受驚嚇地呢喃著。
   卡雷沙歎口氣,搜尋著四周合適的道具,他看向起居室一端的壁爐,專門用來挑木炭的長火叉擺在一旁。他彈彈指頭,火叉就順應他的意志朝他的手中飛來。他聽 見有人猛然換氣的聲音,但微笑的不去理會。接下來,他大膽地讓火叉穿越過他的身體,對他而言這不過是在他靈體中穿入一些實體,會有點難受,但不是不可忍 受。
  「瞧,我是你以為的那個東西。」他讓火叉懸在他靈體肚子的位置,看起來像他被火叉刺穿了,整個人飄浮在空氣之中。
  「我就是俗稱的幽靈、也是所謂的鬼、魅影,懂了嗎?」得意的他笑說。
  女孩張大嘴發出了無聲的尖叫,然後一個翻白眼昏迷過去。
  「該死。」卡雷沙猛擊自己的額頭,「一下於刺激過度了,你這笨蛋。」他放開那火叉,本來只想逗逗她,畢竟難得有人能「看」見他的存在,一時高興過頭了,竟忘記要顧忌普通人脆弱的神智。
  他「走」到女孩暈倒的門邊地板上,低頭傾聽著她的呼吸與心跳,還好,雖然有點過度跳動,但還算正常。她只是暈過去而已。
  卡雷沙趁這樓會好好的把佳人端詳了一番。這才埋沒在百年來難得一次讓人看見的喜悅中,他沒有注意到她的模樣,仔細一看她與過去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不大相同。
  乍看會以為她是個很年輕的小女孩,但卡雷沙從那身寬鬆T恤與緊身牛仔褲下包裏的同體,曉得她絕對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了。她有一雙很修長美麗的長腿,卡雷沙實在不贊成現代人的衣物,把這?美麗的東西曝露在每個男人眼中,難道不會勾引男人犯罪嗎?
   回到她的臉蛋,他被那象牙般細緻泛著淡粉色光澤的皮膚所吸引。他沒見過這?細膩的膚質,簡直就像是上等的磁器。還有那纖細微彎的柳眉,極為女性化的長長 睫毛蓋在臉頰上,讓他想要親吻她的雙眼瞼、喚醒她,好看清她雙眸是何等的清明透徹。鼻樑也不是西方式的挺界,不太明齲的鼻翼下方是小巧的鼻子,配上一個他 生平僅見的可愛櫻桃小嘴。
  她提醒卡雷沙曾收藏過的東方珍玩,上面常常刻著長相與那不勒斯女人完全不同的女人,穿著奇特柔軟的布衣,斜倚在奇趣的屋櫃旁,簡直就像個迷你小巧的娃娃。他還記得自己多喜歡那些珍玩,總是不厭其頓一逅遍地把玩,研究與收藏。
  現在,他有了一個活生生的東方娃娃了。
  他探出手到她的額際,搜尋著地的記憶組織……
   「很高興認識你更多了,珊卓。來自臺灣的小畫家,想要在義大利學習繪畫,想在歐洲畫界闖出一片天地是嗎?我看見你回憶中的父母了,你是這?地深愛他們, 就像我們對家族的忠貞一樣,你也非常惦記著他們,可是直到你成功,否則你不能回去面對他們?是的,我知道那感覺。不要哭泣,你不會是孤獨的。我還看見一個 年青人,你的初戀嗎?他配不上你的,你與他分手是正確的。噢,我喜歡這個,你第一次去郊遊,你第一次學走路,真有趣不是嗎?學義大利話對你非常辛苦吧!我 知道你的過去了,珊卓,我現在知道了,你是個熱情而且堅持自我的好女孩了,雖然還有一部分的你被封鎖住,但我以後也會找出你那些深藏的秘密的。我會比你自 己更要瞭解你。」
  卡雷沙收回手,一彈指把她騰空抱起,讓她換到躺椅上休息,自己則靜坐到壁爐前他最愛的沙發椅內,等待著她自昏迷中蘇醒。
  * * *
  「啊!」珊卓尖叫地坐起身來,一身冷汗。
  太不可思議了,她剛剛作夢夢到自己見到一個幽靈,那個幽靈還會要把戲給她看,還對她微笑,而且長得與她只看過一次的畫中人一模一樣。
  等一下,她怎由會坐在起居室當中的?她渾身凍僵,她不是在自己床上,她是躺在起居室的躺椅內,她剛夢到自己就是在起居室中——
  「很抱歉把你嚇暈過去了,珊,我真的沒有半點那個意思。」
  「不要過來!」她雙搴緊握,跳下個符,轉身面對說話的那們「鬼」。天啊!它不是夢!
  卡雷沙‧洛克西二世,和她剛剛親眼所見的並無二致,穿著一身古式的套頭寬軍杉、緊身黑褲與黑長靴,站在壁爐旁。
  「不要過來,我……我有這個!」珊卓想也不想的拉出衣領內的小十字架,用恐嚇的回吻說:「你不可以接近我。」
  甩開掉落他額際的柔軟黑髻發,卡雷沙雙手插腰凸顯出他寬闊的胸口,「那玩意兒對付一個幽靈沒有用的,我不是個惡靈,珊。我不會把你吃下去或傷害你半分的,相信我。」
  珊卓哪敢相信一個幽靈?更別提是一個俊美得如此邪門,早在四、五百年前就死掉的人。她心跳不整地想著:老天,原來芭芭拉不是騙她的,這屋子真的有鬼。真後悔自己這?鐵齒。唉呀,這下就算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也只能怪自己。
  看著珊一臉頑固兼恐懼的樣子,卡雷沙真拿她沒辦法。「好吧,那你要我怎?做,你才能相信我不會傷害你呢?」
  「只要你走就是了,滾回你的……你怎?來就怎?去!」她還是比畫的手中的十字架,「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不能。」卡雷沙遺憾地搖頭。
  珊卓真的著慌了,她能拿一個不願意離開的幽靈怎?辦?不怎?辦!她心底的聲音狂吼,還不快逃,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嘛!
  她正要撲向起居室的門,卡雷沙的靈體就目到她的面前。「珊卓,請你聽我說。不要急著下任何的——」
  哪里聽得進半句「鬼」話,珊卓一個右閃躲開他,他又一個左斜擋住她,就這樣你逃我們的捉弄了大半個時辰,珊卓始終沒辦法碰到門把,他也極有耐心的與她耗著。
  其實如果珊卓願意大膽的往卡雷沙的曼體前闖過去,她就會知道虛幻的鬼魂是沒辦法攔住她的。偏偏珊卓一想到那個畫面,自己就冒出一身冷汗。看不見裏體時,不小心穿越而過是一回事,但明明看得見又要硬闖過幽靈的身體,想起來她就不寒而慄。
  「求求你,」她最後萬不得已了,低聲下氣說:「放過我吧!我與你根本無冤無仇的,我不過是個窮國學生,你就算把我嚇昏嚇死也於事無補。」
  那幽靈居然還低聲笑起來了。
  「你笑什?笑!」士可殺不可辱,珊卓可是花了很大力氣,才讓自己把求饒的話說出口。
  「你真是一隻虛張聲勢的小老鼠,珊。」他歎息著。
   如果她也笑得出來就好了。珊卓吞下怒火,咽了口口水,老天,他真是一個好看的幽靈。雖然為了自已在這生死關頭還會想到審美而感到好笑不已,但是珊卓實在 也不能否認,若他是活生生的人,恐怕自己早被他俊美中帶點邪惡浪蕩氣質的五官,以及高大挺拔的完美體格,迷得五體投地了。
  尤其現在,他微笑時迷人的唇角有著若隱若現的小窩,雙眼也不住放射璀燦的星光,簡直就在勾引人嘛!
  不過不管他有多好看,也都改變不了他是個幽靈,而且是個上了四、五百歲的老幽靈,這個千真萬確的事實。
  「謝謝你。」
  「謝?謝我什??」珊卓小心的燈他一眼。
  「你的讚美。我很高興你覺得我很好看。」他朝她眨眨左眼。
  珊卓張大嘴巴,紅潮自脖子升起來。
  「不要一副我對你做了什?似的,」卡雷沙雙手抄呈,「我們兩人的波頻顯然是一樣的,你的思緒對我而言,就像一本據呈的書,我知道你每一分的想法。」
  珊卓立刻把手掩在耳上、嘴上。
  「就算你不聽不說,我也一樣能感應得到你的想法。我感覺得到你的緊張與恐懼,甚至是你的不知所措。但,珊,我不會傷害到你一丁半點,因為你是我等了四、五百年終於等到的人,你對我的重要,就像我的生命一樣。」
  珊卓翻個白眼。
  「噢,不。」卡雷沙狡猾地咧嘴,「不是找你當替死鬼,但……」
  珊卓睜了大眼。
  「不要再亂想亂猜了。你只會把事情往糟的地方想而已。坐下來,我會告訴你為什?我在等你。」
  珊卓從鼻腔中冷哼一聲。
  「不信我的話?」卡雷沙眉一挑高,霸氣的說:「你真不坐下?」
  他這句冷喝無比快速的達到效果,珊卓先是驚跳一下,然後在接觸到他嚴肅的眼神後,不情願地在長椅上坐下來。
  卡雷沙以低沉穩定的聲音開始說著。「我是被謀殺的。」
  珊卓聽到這句冰冷殘忍的陳述,不覺畏縮了一下,但卡雷沙卻表情平靜,回憶死亡是一件怎樣的事?她真無法想像。
  「在自己家門前,被雇來的殺手用劍刺穿了二十九次。當時,刺客與殺手在那不勒斯與其他各國到處都是,因此是誰殺了我,到現在為止也一直成謎。我應該到天堂或地獄報到,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已經被困在這個地方,這楝屋子裏頭了。
   「起初那幾年,我的這行很賣,只能在黑暗的小角落無意注地被囚禁著,那真是一段恐怖的日子,逐漸地,我開始凝聚自己的靈體,開始有了一點行動的空間,但 這也花了我將近四、五十年來達成。不過,當時我不知道自己還要等上三、五百年,否則我不會那?逼迫自己。一旦我有了具體的靈體,我就比較能適應這種幽靈的 日子了,我四處搜查線索想找出為什?我會留在這個地方,為什?沒有所謂的審判,為什麼我不到屬於靈的世界去。
  「當時距我死亡的年代已經超過五、六十年,物換星移,大家早就把我給遺忘了,也不再有人追究我死亡的原因。我費了許多功夫,最後終於在某個靈媒的幫助下,我找到自己之所以會被困在屋子裏的理由。」
  「理由是什麼呢?」珊不知不覺的問出口。
  卡雷沙對她關心的口吻挑高一眉,珊卓有些不好意恩,只好故作無事的咳了咳。他並不點破,只是透澈的微笑說:「你要猜猜看嗎?」
  珊卓歪頭想了想,「是不是你死於非命的關係?」
  「不是。一年死於非命的何止成千上萬,我被刺般與多數那年代的人死亡的太式並無不同。」
  「那究竟是為了什??」
   卡雷沙沉重的說:「未完的事、太多的恨以及幾乎未曾中斷的詛咒。某個非常恨我的人,找到強有力的黑魔巫術,用某些非傳統的方式,把我囚禁在這個時空中, 不得釋放。正常人死後會穿越過時空,輪迥或不輪迥自有一套的運作,不容許破壞的,而那些會停滯在這個時空中的亡魂,像我一樣變為幽靈,多半的理由是心有不 甘,自身怨恨或不舍願力讓他們無法前進,只有等到它們自身瞭解到這點,才能脫出這時空。但我的情況卻不是如此,我的願力不是存在我自身,而是來自外界,某 個非常怨恨我的人,她的怨恨讓我無法超生往死。」
  「多?奇怪的事情。」珊卓完全沉迷到他的?述中,「那你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你沒有找到解決之道嗎?」她緊接著又猛打自己額更,「對喔,我真笨,如果你有辦法你早就離開這世界了。」
  卡雷沙靜默半晌後,「辦法不是沒有。」
  「真的,那你怎?不去做呢?」
  「我自已無法辦到。」他抬眼望向她,「我只是個虛體,我所能做的事全部只在念力的強弱及意設層面上,我可以達到人們的思想層面……,瞭解意識並穿透,偶爾可以控制,但那是非常小的一部分。如果想要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我就需要外界的幫助。」
  不需他明言,從他的眼神中珊卓也曉得這就是他等了四、五百年的原因,他需要幫助,外界的人——她的幫助。珊卓心緒紊亂,她不懂為什?是她?
  「因為你可以看見我,珊。」
  卡雷沙的話讓珊卓拾起頭來,「能看見你是很特殊的嗎?」
  他苦笑著,「你是這四、五百年來頭一個能看見我的人。就連靈媒們也只能感應到我,他們從未見過我的模樣,因為靈波的關係。」
  珊卓真有點受「寵」若驚之感,繼而一想,「不,不可能。你不是把許多人嚇跑還嚇昏了嗎?他們看見的如果不是你,那些傳說中的鬼魂又是誰,為何會有那?多舉證歷歷的鬼故事?」
  「我只是弄了點小把戲。」他點點領頭,「我用我的念力讓他們以為他們看見了他們心中所想的東西,他們看見的不是我,只是他們心中最害怕最恐懼的惡鬼,自然就夠嚇走他們。」
  「太過分了,你知道你這樣的小把戲,可能會毀了某些人的一生嗎?」珊卓不滿的抱怨。
  卡雷沙鐵著眉,「沒人邀請他們闖入我的屋子,還表現得像小偷一樣。他們早被警告過不許碰那鎖上的房間。既然如此,有任何後果也是他們該自己承擔的。」
  「不過是房間罷了,能和一個人的人生相較嗎?」珊卓仗義直言,「如果今天我也闖到那兒去呃?你同樣會嚇死我嗎?」
  「那不止是房間而已。」他冷冷地說:「它將打開通往時間的流,它可以改變現在甚至是未來,萬一有人不小心在錯誤的時間踏進那裏,弄亂裏面的任何一小部分,它會產生什底影響,就連我都不敢去想。」
  他說的話她有很多都不懂,但是她還不至於提不到重點。珊卓咬緊下層,「好,就算那房間真的如此重要,但對那些人而言,懲罰未免太重了。難道你沒辦法趕跑他們就好?不需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我只是個幽靈,你要我找他們打一場嗎?」
  「不……當然不是。」她運疑的說:「我想我懂你的意思。或許這些人的確是自作自受,但——你真的不能想辦法讓他們從瘋狂的狀態恢復嗎?」
  卡雷沙搖搖頭。珊卓一顆心也直往下沉。
  「唉,你這軟心腸的小傻瓜。」他最後終於好氣又好笑的說:「好了,別再裝出那副可憐兮兮的苦瓜臉,我知道你還想替他們說情,但我真的無能為力改變現狀——除非,你肯幫我。」
  又要她幫忙?
   「是的,你。」卡雷沙直視著她說:「你可以看見我,證明了我倆的靈體波長非常接近同一頻率,我可以籍著你的實體,透過『一種方式』回到過去,改變當年我 遭到刺殺命運,解除那股惡怨的詛咒與糾纏,奪回我的靈體自由,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再度輪回。一旦我達到這目的,與我有關的人事物也不再成立,這兒不再是 個鬼屋,那些人也不會瘋狂癡呆了。」
  珊卓自椅中跳了起來,「回到過去?你瘋了!」
  對一個幽靈說是他感子似乎有點荒謬,但她半點都沒有幽默的心情。
  卡雷沙幽幽地說:「你聽過煉金術沒有?」
  「煉金術?就是想把石頭變成資金的那些江湖衛士的把戲嗎?什?長生不老,或是青春永駐的那種東西。」
   他點點頭,「那是可能的,不會比一個四、五百年的幽靈更難相信吧?我從靈媒那兒得知自己被困住的原因後,就積極想找到解脫之道。透過幾個德行高深的教 士,我接觸到一位很有修行的煉金師,他在當時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透過靈媒轉遞,煉金師替我想到一個解決之道,那就是扭轉命運之輪。他替我打開一道時空之 流,只要在正確的時間,身在時間流通道,我就能固溯到我的生命的某個點。只要回去解決我遺留的問題,一切就能化解。」
  「這太不可思議了。」珊卓呆呆的說。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珊。這不止是我而已,你認為把我囚禁在時空中的人,又會有多少機會逃開自己的業力呢?我過去犯過不少錯,我不否認,但四、五百年後,我已經和當時血氣方剛的我不同了,我想再同去重新更正一切。」
  她堅定的立場已經有點動搖,珊卓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能看到一個飽受滄桑與無邊的時間牢所束縛的男人,一個曾經生龍活虎活虎在某個時代的男人,一個已經耐心等待了好幾百年的男人,他有若同樣強烈的意志要扭轉自己命運,她能不能不幫呢?
  「啊!」一個畫面突然出現在珊卓眼前,「你就是他!」
  卡雷沙眉一皺,但隨即接收到她的意念而露出瞭解的表情。「你夢見我的過去?我不會訝異,你和我同處於一屋簷下,自然會接收到某些我的記憶。雖然只是片段,但你總該明白我剛剛說的傷害與勞設是怎?回事了。」
  原來卡雷沙就是她夢中出現的男人。珊卓想起夢中那些充斥著激情、憤恨與複雜強烈的情節,每個咆哮與詛咒,每場衝突……她有點懂得卡雷沙這個人的來龍去脈了。
  照這樣說,最有謀殺他嫌疑的人,就是那三位圍繞在他生命中的女人羅?
  「你過去的模樣真教人不想同情你。」珊卓若有所思的評這。
  「我當時是一個對生命提不起半點興趣,被黑暗籠罩的頹廢紈?子弟,正值青年卻浪蕩無事,我是不值得同情沒錯。」卡雷沙滿口諷刺的回答。「我沒說自己不該死,只是……四、五百年的懺悔還不夠長嗎?給我第二次機會吧,珊,答應幫我這個忙。」
  「我不知道。」珊卓半猶豫半是不知所措,「回到過去,那聽起來好可怕。你說要借用我的實體,那我怎?辦?」
  「你會昏迷一小段時光,由我來躁控你的身體,一旦我們執行完回轉時間流的過程後,你……和我就身在十三世紀的那不勒斯了,也就是我的年代。」
  「什?!那我要怎?回到現代來?」
  「煉金師也有提及這點,不用擔心,在我更正歷史的軌道後,你會回到現代來的,我保證。」
  「意思就是我還得和你一起待在十三世紀,直到你完成所有的補償、找出殺手,阻止他們殺了你,然後我才能回到這兒?」珊卓搖頭說:「萬一你沒辦法完成呢?萬一你還是又死了呢?」
  「走一步是一步。」卡雷沙冷靜的說:「我會盡最大的力量完成它,至於能成或不能成,就靠運氣了。至於你,不論我是否完成,你都不會受到波及,我一定會讓你回到原點,就算要我魂飛魄散也無所謂。」
  他的話說完後,兩人間陷入空白的沉默。珊卓想要答應他,但事關重大,穿越時空可不是鬧著玩的,她連自己怎?會碰到這種事都無法理解,何況要相信一個幽靈的話,相信自已會安全無恙的來回不同的時空。
  「讓我考慮考慮。」她最後隔了好一會兒,才說。
  卡雷沙同意的點頭後,起居室的門自動的開啟。珊卓終於可以走出起居室了,她在離開前最複看了一眼,他孤單的靈體飄浮在壁爐前的沙發上,面容嚴肅而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
  「你是我僅有的,珊。」他輕輕地說。
  珊卓心展了一下,快速地轉身往樓梯的方向奔去。
  「你一定會答應我的,我知道。」卡雷沙肯定的話,迥蕩在空氣中,在珊卓離去後,任何進人起居室的人所見到的,將會是冷清清的一片。他們不會知道有個幽靈已經在這兒等待了一年又一年。
  啊!珊,甜蜜的可人兒,答應我吧!卡雷沙冥想著,漸漸在寧靜中進入了恒久不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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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7: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喵嗚……喵嗚。」
  珊卓睜開她那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赫然與她四眼對空的,也是一些圖滾滾、亮晶晶的黑眼。
  「喵嗚!」
  把她吵醒的元兇,正不斷在她的被上跳「喵喵」探戈,一面還撒嬌的嗚嗚叫著。哪來這?一隻可怕的黑色小惡魔?當珊卓終於投降的起床時,她與那只黑不溜丟的黑貓互不相讓的瞪著對方,腦中還有一半猶在睡意中。
  「誰讓你溜進來的?小貓咪。」她雙手叉腰,好家貓懂人話似的。
  「喵嗚。」小黑貓叫了一聲,突然跳下床,用爪子扒著門板,不斷咪喝的叫著,那些貓言貓語,分明是要珊卓替它關門。
  老天,他真的有點神智不清了,一整夜被幽靈的鬼話糾纏到黎明,好不容易入睡,又被這只小黑豹吵醒,還開始認為她和貓也能溝通了?怎?回事,難道神智不清也是會傳染的嗎?
  「喵嗚喵嗚!」
  門板快被那只小貓雙穿好幾個大洞了。珊卓投降地下了床,「知道了,幫你開門就是了。時代已經進步到連貓都趕時間嗎?」
  當她邊柔著眼邊打開門板,小黑貓早一溜煙的自門隱擠出去,並興高采烈的跳進主人的手中,咪嗚地直叫個不停。
  「早安,珊。」
  「早安——」她反射的回道,但在見到打招呼的人之後,立刻大叫一聲,砰地把門關上。真是要命了,她剛剛看見的是——珊卓搖搖頭,不會的,鬼不能在大白天出現在她眼前,那不是違反大自然的定律嗎?
  「誰說的?」
  珊卓倒怞口氣,整個人平貼在身後的門板上,「你——你從哪里進來的?」
  面對著她好笑的指控,卡雷沙瀟灑的聳個肩,「你不覺得質問一個鬼該怎底還出一個地方,有點多此一舉嗎?」
  他說的沒錯。珊卓深呼吸了兩次,讓自己鎮定下來,重新看著眼前的他,在陽光下卡雷沙‧洛克西這個四百年的老幽靈,看起來簡直和真人沒什?兩樣。他寬闊的肩、厚實的胸膛、細瘦的腰、窄婰、長腿……更具有活生生的男性魅力。
  「你的思想很危險,珊。」卡雷沙笑出一口白牙,眨眼說:「雖然我是個幽靈,但我靈體內仍存有男性原始的本能與衝動,我還沒忘記那是什?滋味。這樣挑逗一個『老人家』,不會太過分了些嗎?」
  對喔,她差點忘了他對她的思想了若指掌。珊卓微紅了雙頓,說不出話反駁。
  「喵嗚!」門外,小黑貓不甘心受冷落,又叫了起來。
  「黑仔。」卡雷沙解釋,「我可愛的小寵物,你喜歡它嗎?」
  珊卓拱起眉頭,「是你讓那只貓來吵醒我的!」
  「我只是為你的健康憂心,昏睡不醒對身體不好。」他一本正經的說。
  珊卓白他一眼,「那你有沒有想過,缺少睡眠對身體的傷害更大?」
  「你睡了很久你不知道嗎?」他無辜地看著她。
  她側頭看了看小鬧鐘,舉起手指頭在他面前晃著,「我只不過閉上眼,最多睡了四個小時,怎?算久?現在才不過九點多!」
  「我想知道你決定得如何了?」
  這時,珊卓才認出他平靜表情中隱藏的那點焦慮。她立刻就想起昨夜中斷的話題,她答應他要好好考慮——穿越時空的事。
  「你……答應嗎?」
  珊卓兩難的看著他。
   卡雷沙告誡自己千萬遍,不可以、決不能強迫珊卓做下決定,但他現在知道這是很難達成的目標。畢竟這對他影響太過重大,過去他從沒有仰仗或需要過任何事 物,在他的成長過程中。自有記憶以來,他一直是自行其是,不論對錯都沒有人會在乎或是干涉他。年少他曾經為了這一點而傷心過,直到十八歲成年的那天起,他 就發誓再也不「需要」任何其他的人或事或物。但,經過四、五百年後,他曉得自己需要珊卓,她是他最接近解脫的機會。
  所以他還是迫不及待的等待她的回答,他從黑夜等到黎明,又自黎明等到天光大亮,每分每秒都像在蒸鍋邊緣,直到他終於決定珊卓應該睡夠了,派小黑貓把她叫醒。
  但,現在看見她的神情……他知道她的想法。
  「我……還沒決定好,卡雷沙先生。」她柔聲地說:「實在是……它連聽起來都匪夷所思,更別說是要我做下這?重大的抉擇……難道你不能給我多一點時間嗎?」
  「你會打包好行李,在第一時間內離開。」卡雷沙苦笑地拉開唇角,「說說對我一點用處也沒有,珊。」
  「別那麼說……我沒有那?想,」她絞著手,「好吧,就算有也是無心的。」
  卡雷沙舉起拳住她身後的門板擊去,這一拳他凝聚所有的靈力,不許它超過門板,所以當它擊在門板上時,整個門都晃動著,珊也在他身前睜大雙眼驚駭的看若他,她以為他會傷害地?
  「滾。不要對我感到同情,一個幽靈已經沒什麼好失去的,再差也不過就是這樣,所以別給我憐憫與愛莫能助的表情,你可以自由離開,沒有『鬼』會攔著你、纏著你!同情在這兒不值半塊錢!」卡雷沙竭盡冰冷的語氣說完這番話,兀自越過關閉的門板睢去。
  「卡雷沙!」
  他聽見珊的呼喚,但他不打算像搖尾乞憐的小狗,回去懇求那根並不情願給它的骨頭。曾說過「身為幽靈就不會傷心」這句話的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他早在許久前就發現,幽靈唯一失去的只是軀殼,作為一個幽靈當他痛苦時,作痛的不僅是「心」,而是全部的靈體都痛。
  * * *
  她何到他了,稍後,當珊卓梳洗後,她認真的找了一遍,整個屋子上下她都沒看見什?人影。卡雷沙真的自她眼前消失,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做了場怪夢。
  如果她能真的把它當場夢,然後忘了,還算是容易的。
  但他的聲音回蕩在她的耳邊,他那冷硬下受到傷害的語氣,讓珊的心隱約作疼。她就是無法忘懷。他曾說過她的波頻與他接近,所以她能見到他,那麼……出來吧!卡雷沙。我道歉好嗎?我不是有意要傷到你!
  沒有。珊卓站在空蕩的大廳內,沒有看見任何他的影子。她不能理解為什?,但她就是無法坐視不管,她就是無法不在乎……人能在這?短的時問內,關心另一個「靈」嗎?珊卓現在的答案絕對是yes。
  有了,有一個法子一定能讓他現身。「我答應你,卡雷沙,你聽見了嗎?我——我答應幫助你了!」
  當卡雷沙鬱鬱的聲音自樓梯上傳下時,珊卓幾乎快高興地跳起來。
  「你不是真心那?說,所以閉上你的嘴,珊。你一直要找我出來做什??證實一下幽靈會不會憔悴或是心碎嗎?」
  她看見他盤腿坐在梯臺上,傻臉冷冷的,綠眸冰冰的,和她初見時微笑的卡雷沙,差別好大。珊卓懷念那些沙啞椰淪的話,還有他不拒人千里的模樣。
  「幽靈也是會生氣的。」他洞悉她想法:「你該感謝我的修養比五百年前要好多了。」他歎口氣,「說吧,你要說再見是吧?」
  她搖搖頭,她不想走了,現在。
  卡雷沙再度替她說話,「連你都不知道自己該怎?辦的情況下,我怎?能讓你幫我穿越時間流?你必須下定決心,去或不去全看你。我承認我表現得有點心急,但我有我的理由。不是每天都可以做時間流的轉換,珊。一年只有一次機會,今年的那一天已經快要到了,我需要準備。」
  她臉色微白,「究竟是哪一天?」
  「後天。那是一整年中月色最滿、威力最強的一天,我們必須籍助天地間的力量,配合煉金師為我排好的魔法陣,以及你我念的咒語,加上非常非常好的運氣,才能順利完成。」
  閉上雙眼,珊卓試著想像自己穿越過時間流的情景,她就是無法想像自己能完成它。睜開眼,迎上卡雷沙默然不語的雙眸,她也拒絕不了。
  「給我一晚就好,卡雷沙,讓我再想想。我會給你最確定的答案。」珊卓最後說:「至於今天,就讓我們休兵一天,好嗎?」
  卡雷沙拾起手輕柔的碰觸一下珊卓的頰,那是很奇妙的感受,就像一股柔柔涼涼的風拂過。
  「就聽你的,珊。」
  在那一刻珊卓的心猛然的被撞擊了一下,像雷魎電吻。
  「有什?不對勁嗎?」卡雷沙問。
  難道他沒有感應到她的異常?珊卓拾高眉。
  「我沒有感應到,你哪里異常了?」卡雷沙不解的問。
  「沒、沒有。」珊卓咧叻笑說:「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喔?」
  「讓我們慶祝五百年來,你終於等到一個看得見你的人,這算是天大的喜事吧!」珊卓有種狂歡的心情,「你一定沒有品嘗過臺灣料理,我打賭你一定會喜歡的。」她愕然停下,咬著唇。「對不起,我都忘了你不能吃。」
  「誰說不能。」卡雷沙點點她的小鼻尖,「我可以吸起那些料理的味靈。這就是我們幽靈補充自己能量的方法之一,我們也會缺乏動能的。光靠日月精華是可以度日,不過有食物當然更好。我很想嘗嘗你的家鄉料理。」
  「哇,太棒了!」
  * * *
  義大利南方大城那不勒斯的街頭市集,能買到許多新鮮的海產,就近從港口剛卸下的各式各樣海鮮,正誘惑著來往的路人,聲販們的叫喝與天空中盤旋的海島,在在都構成熱鬧非凡有趣的畫面。
  珊卓一手提著菜籃,悠哉的逛過一據魚販面前。
  「你喜歡這裏,對嗎?珊。」
  身為幽靈的卡雷沙也難得的跟著她出門了,他說這在一百年前還是他做不到的事,不過經他鍛練後的靈聚力,已經可以讓他大白天在四處自在的行動。
  她微微一笑,「嗯,這兒很像我家鄉的菜市場!總是給人活力充沛的感覺,每個人都好有沖勁地做生意。」
  「小姐,你是在和我說話嗎?」一個走在珊車身後的熱情義大利年青人,跑上前搭訕。
  「滾開,你這不自量力的傢伙。」卡雷沙故做兇狠的表情,在年輕人面前揮舞著隱形的拳頭。
  珊卓忍不住好笑的掩住嘴,搖頭說:「沒、沒有。」
  還不明白自己被嘲笑的理由,年青人又踏上前一步說:「你從哪里來的?是東方留學生嗎?你一個人來這兒玩嗎?我可以充當你的嚮導嗎!」
  卡雷沙對珊卓那愉快的笑臉皺眉,一面咬牙切齒的在年青人身旁擠眉弄臉做凶鬼臉著。「你再不滾開,我就不客氣了,渾小子。」
  珊卓頑皮地眨眨大眼,對年青人微笑說:「你真好心,先生?」
  「我叫莫迪西,小姐貴姓大名?」
  「好了,到此為止。我警告過了!」卡雷沙雙手扭腰,突然在年青人耳邊頻頻念了一大串很長的義大利文,快得連珊都聽不懂。
  突然年青人捂住他自己的臉,「對、對不起,我錯了。我馬上就走!」然後轉身往人群中跑去,就這座消失了。
  珊卓愣愣地站在那兒,旁人也毫不客氣好奇地看著她。她尷尬地提著菜籃,若無其事匆忙的往蔬果捧走去。
  你對他做了什座,卡雷沙!她這回學聰明了,只在心裏默道。
  「沒什?。」他又露出可惡的無辜神態,跟著地移過來說:「他走了,不來打擾我們,有什底不好嗎?」
  你不能再那麼做了!控制別人的思想與行為,是很無恥的一件事。
  「你還想和他繼續眉來眼去?」他很大男人的挑起一眉。
  我沒……那也不關你的事!你這樣子無理取鬧,我、我可不理你了。
  「啊哈,你喜歡那個小鬼頭是嗎?我無所謂,你乾脆回頭去找他好了。」他甩下這句話之後,居然就自珊卓的眼前消失。
  可惡!卡雷沙,你敢這樣拋下我!
  珊卓等了又等,確定卡雷沙已經消失後,她跺跺腳,怒火衝衝地提著菜籃往路口走去。不管怎?說,跑得了「幽靈」,跑不了「鬼屋」。卡雷沙絕對會回洛克西大宅去,她不相信他能躲多久?
  真不敢相信一個四、五百歲的「老」鬼,還會為了這點小事,舉止這?不成熟,筒直和一個吃醋的小男孩沒兩樣!
  等一下,吃醋?難道卡雷沙會吃那個年輕小夥子的醋嗎?所以他才……珊卓搖搖頭,不會吧?他沒理由吃醋,他又不是她的什?人……
  珊卓一時想得入神,忘了那不勒斯的街道有多淩亂、有多相似,等到她發現自己走錯地方,而且來到一個比較混亂的地區時,她已經離原來的路好一段距離了。
  她看著街道上徘徊著一些衣衫襤褸的流浪漢,巷子裏黑漆陰暗,就不覺打了個寒顫,打算加快腳步通過這一區。
  但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先是聽見身後有急追上前的腳步聲,就在她驚慌地想往前跑時,在她前面也出現了一個黑衣的矮小男人,她只看見對方咧嘴的金牙一閃,就聽見身後的人叫著。「別讓她跑了,阿山。」
  顧不得危險不危險,珊卓迅速的住一條路邊的小巷毀了進去。
  「追,阿山,該死的別光站著!」
  「不用跑,女孩,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有些話要說。」
  珊卓心想:我若是相信你們的話,豈不是天下第一大白癡,她連連問過巷子裏面堆得雜七離人的東西,嘴中不停喊叫著。「救命!救命啊!」
  當她沖向巷子盡頭,只見一道高將阻斷了她的希望,珊卓心一沉……
  「對嘛,女孩,你再跑就沒意思了。」追兵也趕到了。「我們又不是要做什?壞事,你何必這?害怕呢?」
  卡雷沙!你聽得到嗎?卡雷沙!我有危險了,快來,卡雷沙!
  其中一個人摩拳擦掌地接近說:「我們只想問你幾句話而已。」
  「不要靠過來,我……我袋子裏面有……有防身的噴霧器,你們要是想做什?,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哈,想嚇唬我們啊!要是有你早拿出來了。」矮個子的金牙不斷地問著,「乖乖告訴我,你是不是住在洛克西大宅啊?」
  珊卓已經背靠抵在那道高牆上,她再無路可退了。「你們問這些要做什麼?」
  「噢,有人付錢要我們做這件事的。」另一們取出一把小刀,在手中玩弄著。「你是從那兒出來的,所以你一定就是住那裏看家的困學生羅?」
  「你們究竟要幹什麼!」
  矮個子遇上前來,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地,「你在那屋子裏頭,看到什?啦,小姐?有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鬼啊?」
  珊卓不作回答,她拼命在心中計算著怎?逃離這兩個人。
  小刀終於逼上來,另一個人抵住珊卓的下巴,「別多管閒事,小姑娘,不管你在屋子裏碰見什?東西,也不管那東西要你做什?事,都別多管閒事。否則的話,你的下場會比其他的幾個都慘。你知道嗎?那是邪神歪道,你不應該碰的,離開那裏才是最聰明的。」
  他們在警告些什??是因為卡雷沙嗎?為什??珊卓既困惑又生氣,既恐懼又害怕,聽著兩個人繼續用那令人發毛的語氣逗著地,心中疑問也越來越大。不覺地她緊握拳頭及手中的菜籃,等待著他們偏鬆手的機會……
  「珊卓!」
  卡雷沙平空現身,差點嚇到珊卓,他面容是那?地憤怒,仿佛空手就能解決那兩個人渣,但是他並沒有出拳。對那兩個人來說,他們只覺瞬間一陣冷風吹過,接著有塊巨大的黑布兜頭往他們罩下。珊卓被卡雷沙拉了一把,跌出了布袋的範圍之外,只見那兩人被黑布弄得手忙腳亂。
  「你在這邊等我一下。」卡雷沙說完後,就消失在黑布底下。
  她聽見布裏發出了激烈地拳打腳踢與哀嚎的叫聲,整整持續了十多分鐘後,才看到黑布裏著的兩人攤軟下來。卡雷沙也再度出現了。
  「珊,你還好嗎?」
  很想說話,可是說不出來,最後珊卓只有渾身顫抖地點點頭,淚珠正在眼眶中打滾著。她透過模糊的淚光看見卡雷沙過來,他伸出雙手,像要擁抱住她,但他的靈體只能環繞她而已,她無法體會到強有力的雙臂,緊緊攏著她,她多想要一個結結實實的安慰!
  卡雷沙低沉而痛苦地說:「我知道,我知道,珊。我全知道,我也希望……」
  那句無疾而終的話隨風飄逝了。這份無奈同時讓他們倆緘默無語,他是個幽靈的事實,就像大海鴻溝橫陳在他們兩個之間,成為無法跨越的阻礙。
  「抱歉。我在想什?呢!」珊卓不忍心他的痛苦,只好強顏歡笑說:「你把他們打倒,還救了我一命,我要好好感謝你才對。」
  「他們是被他們自己打倒的。」他接受這個移轉話題,淡淡地說:「我所做的不過是讓他們看不清楚自己的敵人是誰罷了。」
  「我們應該報警嗎?」珊卓看著那團理不清的人與布。
  「讓他們自生自滅。這兒的警政和我那時代,我看也差不多。就算支出去也不見得有多大?明。」卡雷沙搖頭說:「我們同去吧,珊。」
  「嗯。」
  當她好不容易振作起炮受驚嚇的心情後,卡雷沙牽著她的手,他們默默無語地回到洛克西大宅。
  * * *
  「敬你,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卡雷沙小心地,讓裝滿黃澄澄香檳水晶杯興地的相觸,發出清脆悅耳的鏗聲,「謝謝你美味的一餐,我很久沒有享受過了。」
  珊卓瞧著桌上只有一半被她自己秋風掃落葉吃光的菜而,吐吐小舌說:「哈,看樣子我大半都羅進自己肚子裏,真不好意思,說好要請你吃的。」
  他微笑著不語,逕自雙著地。
  「不要。」珊卓紅著臉,冒出這?一句。
  他訊問的抬高一眉。
  「不要刺探我的想法,起碼現在不要。」她試圖遮住紅透的雙頓,低下臉去收拾的碗盤,「拜託,如果讓你知道我在想什?,我會丟臉死。」
  「你又在想些什?了?珊,壞事嗎?」
  他調笑的語氣讓珊卓從地毯上帶著碗盤巴起,「我去洗碗盤!」
   當她好不容易逃到廚房時,還能聽得到卡雷沙在起居室中傳來的笑聲。她把碗盤拋擲到洗碗槽內,扭開水龍頭看著自來水嘩啦啦流出,雙眼卻視而不見的燈著那些 碗盤。她怎?敢承認,她剛剛坐在那兒,幻想著卡雷沙如果是真實的人,他親吻起來的感覺,一定比那些香檳的滋味更美好……
  老天!珊卓趕緊把那些畫面擦去,她怎?能對一個幽靈有莫茗奇妙的浪漫幻想呢?他不是一個人,甚至連接觸都談不上,只是個來去無蹤的靈體而已。但她就是無法抑遏那些出軌的浪漫思緒。
  她開始奮力的刷洗起那些碗盤,一面想像把卡雷沙自她心頭刷掉。她刷了又刷,直到她感覺由困己終於夠冷靜下來,可以再面對他為止。
  「卡雷沙?你人在哪里?」她在乾布上把手擦乾,走回起居室去。
  來書房找我,珊,我在那裏。
  她彷佛聽見他在耳邊這?說,半信半疑地她走上樓梯,來到她第一次看見卡雷沙肖像的書房,門敝開著,她看到家族畫廊那兒傳來了亮光。是卡雷沙留錯地的路引,畢竟幽靈是不需要燈光的,但她需要。
  「嗨。」珊卓走進畫廊,對隨意坐在地板上仰頭看著書家的他打招呼。
  卡雷沙沒有移動半分,他雙眼仍凝視著畫像,「我應該把提香打一頓屁股的,他怎能把我畫得這?該死的像?一個無用的、天殺的浪蕩子。」
  珊卓主動的走到他身旁,一同仰頭看著那幾乎與真人同等大小的肖像。「你會想念過去那些日子嗎?卡雷沙。」
   他沉默良久,最後轉眼看向她說:「當你什?都沒有時,想起過去是很自然的。我會不會想念那些日子?珊,我不知道這個答案,但我的確嘗過再也不存在於世上 的痛苦。沒有人看得見、沒有人聽得見,無論你怎??喊或是怎?使壞,都沒有辦法讓人碰觸到的苦悶。飄蕩在兩個世界夾層中的人,最是可恨,我曾經那底可儔 過,但我已經走出那段日子了。」
  珊車緩慢地伸出手去,她碰觸著那看得兒卻摸不到的手臂,「我真無法想像你是怎?度過這四、五百年的。」
   「閱讀。」他微笑著。「我讀一切我能吸取的資訊,每日有報紙來都是我最興奮的日子。後來我能出去的時間,我就研究人群與人的思想,我發現自己對於人性與 心理頗有興趣,也對我自己過去那段荒唐做了不少省思。總而言之,就是讓自己保持在吸收的狀態,避免被一成不變的時間所打敗。」
  拾頭看一眼畫像,然後珊卓對他笑說:「你比那畫像好看多了,卡雷沙。提香一點都沒把你真正的樣子畫出來。」
  他挑起眉。
  「真的,你有思想,他沒有。」她指著那幅畫說:「所以你比他要好多了。」
  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自嘲地說:「真不知這算是恭維還是譭謗。我仍然是他,別忘了,珊。況且他能做一件我現在十分想做,卻不能做的事。光這點,他還是強過我。」
  「噢?你現在想做什??」
  卡雷沙突然以燃燒的綠眸凝視他說:「我想親吻你。」
  珊的心跳猛地停下。
  「我想親吻你,首先是輕輕的在嘴角,然後是你甜美的唇,我想佔有那兩片唇瓣,誘惑它們為我張開,我會無比溫柔的吸吮、膜拜過你的舌尖,我知道我會品嘗到你無邪的天真,你純真直接的熱情,我會珍惜地加深這一吻,直到你的靈魂再也不能沒有我為止。」
  她不知道自己何時開始停止呼吸的,但她曉得他什?時候靠近,因為他接近的每一步,空氣中都傳送著震動小波,每跨一步,小波就沿著她的手臂與腿慢慢爬上來。
  「卡雷沙……」
   「是的,你會喚著我的名字,就像你現在做的一樣。我會一顆顆緩緩打開你的衣機上那珍珠小扣,我想看見你美麗的肌膚,它們是否泛著和你雙頰一樣的淺粉紅色 呢?你急促的脈博會與我的相接,我們的渴望將會同邃的跳動,我會解下那上次,傾聽愉悅的生命跳動,激動的手幾乎不敢碰困你的美回。」
  兇猛的火熱熱的燒了上來,珊卓勉強呼吸著,她可以看進他的眼,看進他的話語,看進他所說的一切中,那澳地無法克制的陷入陌生的情火。她從未經驗過這?鷥猛的情挑,她是徹底的生手。
  「我渴望你的吻,珊。但我連這?簡單的事都無法做到。」他逼近,又退開,「即使只看著你,就能讓我想要你了。」
  「不、不要再說了。」珊卓慌亂的搖頭,「拜託你。」
  卡雷沙苦笑著:「想像一個幽靈大膽到想親吻你,是否讓你覺得可怕?」
  「不是那樣的。」她虛弱的說:「卡雷沙。」
  他不相信她,她看出來了。
  「我不希望你再說下去是因為……」珊卓吞下一口口水,凝聚勇氣說:「因為我也……我也想要感覺到你的吻,我一直在想像你親吻我會是怎樣的?」
  有那麼一秒他像是凍住了。
  「但,我們之間差異這麼大,我無法想像我們之間會走到什麼程度去?這是沒有希望的。所以,請你別再說了。」
  卡雷沙伸出手摸摸她的唇,「我懂了,珊。我不會再說下去。」
  為了幻想而折磨兩人是不道德的,既然沒有辦法真正完成,又何苦開始?
  她握住卡雷沙靈體虛幻的手,淚水沿著頓邊無聲的滑落。
  「嘿,別這樣,珊。」他接住那淚水,在空氣中它變為晶瑩剔透的水晶。「不要浪費時間哭泣,別哭了。」
  珊卓就是無法不感到悲傷,她是那?地想為他做點什?……她想要——她敢嗎?她真的能嗎?
  「今天……那兩個人警告我。」珊卓抬起頭來,臨時想起,「他們說不許我幫你的忙,卡雷沙。他們怎自會知道這件事的?你不是說這是四百年前的——」
  他臉色陰沉幾分,「又來了。」
  「你知道這件事嗎?」珊卓訝異地問。
  「我懷疑謀殺我的人,以某些方式轉生或是遺囑或是同樣化為鬼靈在影響這一些人。自從好幾年前,不斷有人試著破壞我融入時間流的工具,而且次數越來越頻繁緊密,我想我的敵人知道我會重回舊地。」
  「那,該怎麼辦?」
  卡雷沙搖搖頭,「不必擔心,珊,我不會讓他們仍害你的。」
  她擔心的又不是自己!珊卓跳起來,捉住他的手,卻撲了個空,兩人為這猛然的突兀斷層而陷入一片靜默中,她自責的想著,為什?她老是記不住,卡雷沙是個幽靈啊!
  「沒關係的,珊。」他扯扯唇角,安慰她。
  她決定了!「卡雷沙,我們別再等了,進行吧!現在就做轉換!反正今天的月也是圓的,現在就做吧!我跟你去,不論你要去哪里,哪個時代我都不在乎,只要能讓你找到解脫,我就跟你到天涯海角!」
  她說出口了,珊卓不敢置信的想著。她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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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7: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卡雷沙萬緒奔騰,他靜靜地為珊拂開掉到她頓邊的發絲,「你確定嗎?珊。」
  「這是你想要的。」她說。
  「我想要的卻不見得是你所想要的,你將要冒很大的危險,你願意為了我這樣一個飄泊的靈魂做這件事嗎?你可能會一無所獲,你還得要到全然陌生的地方與年代去,這不像去旅行。」
  「怎?了,卡雷沙。」她原本歡欣的臉浮現一層困惑,「你一直要我答應幫你的忙,為什?現在反而要我退縮。」
  「我這一生到現在……還沒有在乎過別人。珊,但我發現我在乎你。我不要你退縮,但我要你仔細想清楚。」
  珊眼一亮微笑的說:「我懂了。」
  「你是個好女孩,珊。頭一個見到我的人是你,讓我覺得這四、五百年畢竟沒有白等,我很高興。」
   「卡雷沙,你有沒有想過世事雖然難以預料,但有些時候又像早有註定呢?為什?我會千里迢迢憑一股傻動到義大利學畫?為什?我會接下這份看守屋子的工作? 為什?我的好友千方百計要說服我別到這兒來,我還是來了?這些我都沒有答案,但我想……或許是天意要我來的,或許我就是該要幫忙你的,或許我是為了這一刻 而存在的,誰都不知道是不是。但,我已經下決定了,我會,根確定的,和你口到你的時代去,這就是我的選擇。」
  「珊。」
  他凝視站在他身前,那充滿決心的堅定小女人,在那瞬間她似乎長大了,綻放出難裏言喻的光采。
   自認曾見過各式各樣的女子,但沒有一個像珊這樣扣緊他的心,她們都不像她一方而這?坦率直接,像個百分之一百的女子,溫柔關懷、善體人意。他以為大部分 的女人都善於說謊,總為了自己,編排對自己有利的事實,而珊卻一新他的觀感,像早春洋溢著清新的空氣,驅走漫漫長冬殘留的惡霧。
  「看樣子,我欠你——」
  珊制止地伸起一手,「不,不許你說。這是我想要做的事,卡雷沙,如果在你的心中多加羈絆累贅,怎能找得到你所想要的自由呢?所以,把它當成友誼的互助吧!我會助你一臂之力,但別說要回報我。」
  卡雷沙不再多說了,但他知道這小女人並不如她外表所裝的堅強,若是他可以做到,他真希望自己不需和她分離,但……他畢竟是個幽靈,幽靈不能承諾任何事,未來對他自己而言,比空氣還虛渺。
  再者,不論如何珊已闖入他的命運,他們也共同跨進不同的階段了。
  「我們要今天做嗎?」珊問。
  「恐怕月色還不夠炮滿,煉金師有說過——」
  「卡雷沙!」珊突然臉色發白的看向書房門外。
  「怎?了?什麼不對?」
  「我聞到……有煙,那兒有煙冒上來了,卡雷沙,是不是失火了?」
  他們同時撲到書房門口時,二樓已被大量的濃煙所寵罩著,珊卓幾乎是立刻就被濃煙嗆出淚水,並且不斷咳嗽呼吸困難。那些煙也淹沒卡雷沙的靈體,讓他失去影像,她只好不斷的叫著。「卡雷沙?你在哪里?」
  一陣冷風輕輕驪除部分濃煙,「往這邊走,珊,跟我來。」
  就這樣,有卡雷沙為她驅出一條還算清晰的生路,他們一起由燃燒的主翼來到尚未著火的東翼。從那兒很清楚可以看見火是由廚房燃起的,因為猛烈的火焰還不斷地自那兒街上天花板。
  「噢,我的天。」
  卡雷沙冷硬的綠眸不為所動的看若這一幕。
  「怎麼辦?我應該打通電話給消防暑——天,怎?合這樣呢?我明明記得廚房的爐火都關好了。」
  「這火不是因為你而起,珊。他們來了。」
  「誰來了?」
  「敵人。」他簡潔的說完這兩字後,轉身往東翼走去,「你是對的,我們沒有多少選擇了,我們得試一試。」
  * * *
  門鎖輕易地在卡雷沙靈體的手中被解開。當門啟開時,一時珊卓只見漆黑的房問內,有著黑糊糊一目的巨大黑影,等到她真的湊近細看,不覺中發出一聲讚歎,好壯觀龐大的陣式,原來還就是能移天轉地讓他們倒回時間流的魔法陣,稱它為時光機器也不會過吧!
   層層鋼鐵架構的一座兩公尺半高的鐵塔,正垂直地立在地區前,每一同鐵塔均以不規則形排列,但能異之處就在它的不規則中巴然有序,讓整座鐵塔的每個尖角都 呈銳45度角,指向天際。低甌往地面一瞧,地面上排列的卻是宇宙中太陽系九大行星的位置回,每個點都擺放著一顆巨大的透明水晶,中央大仍心就是鐵塔。整體 帶給人一種驚奇、宏偉的感受。
  「這……就是要帶你回到過去的東西?」
  卡雷沙微笑了,「別稱呼它為東西,瑪尼提亞合大發脾氣的。這是他的精心傑作,當他完成的時候,他自已說為了它損耗他多年煉金師的修為,他投注的心血之大可以想像。」
  「它真的會發生作用嗎?」
   對於這個問題,卡雷沙只是輕輕的拉動鐵塔上某個觸動的鐵鏈,轉瞬間機器似乎開始運作起來了,發出巨大的聲響,嘎嘎啦啦啦地,超過百年歷史的鐵鏈,奇跡地 牽動天花板上的裝置,逐漸把這房間的屋頂打開一個半公尺見方、圓形的洞口,月光穿漏直射向鐵塔頂端,透過巧妙的擺置,自俄塔伸臂射出共計一十二道光芒指向 地面上擺好的行星天體同以及三個落在回外的星點。
  「哇……真……神奇。」珊車看看那些集合月光的水晶,似乎正在蓄滿動能,「接下來呢?你我要怎?做?」
  「我必須進入你的身體內,取得你的意識控制權,施念咒語並坐進鐵塔魔法陣內,最後……祈儔上天的保佑吧!」
  他的直言坦誠雖不能化解珊卓嗇惡的緊張,但卻讓她踏實地瞭解自己所面對的。珊卓深吸一口氣,「我應該做什?好讓你進入我呢?」
  卡雷沙說:「只要對我笑一下,珊。」
  「什??」她沒聽緒吧?
  「你不緊張的話,對我會有很大的幫助。你知道,我也是頭一次試著以靈體進入不屬於我的身體,離我上次『做人』已經有很長的日子,我很怕我把手錯以為是腳,那該怎?辦?」
  「噢。」珊一愣,接著看到他眼中一抹逗趣的神采,「好啊,你笑我。」
  他沒有否認,以微笑口答她。
  「好嘛,我已經不緊張了,告訴我該怎?做。」
  「只要閉上眼,並且相信我,珊。」
  這簡單,珊卓順從的閉上雙眼,感覺到一股光芒靠了過來,從原本熹微渺小的暗光,到最後強烈得連地都無法不被其光度反面雙眼,地陷入那悴光中,隱約可以聽到卡雷沙在告訴她,休息一下吧!珊。你會很安全、平穩的,相信我。
  她漸漸地沉入他的聲音中,把自己交給了他。
  卡雷沙知道他成功地融入珊卓的身體內.意識有點陌生地指控著這身軀,好奇地舉起雙手來看,他伸張指頭,感覺到這個實體,謝謝你,珊。若是沒有她的信任,他知道已沒辦法走到這自遠,這?接近他四、五百年來的夢想。
  剩最後一步了。
  他打開鐵塔底端一個鑲嵌得極佳的鑽,整個中空的洞口恰巧足以讓他『她』進入,遵循著當年的煉金師瑪兒提亞指示,他續緩地啟動整個裝置最重要的扣璦,他聽見清脆的一擊喀答,然後月光灌入塔內。他開始專心一志的念著咒語,祈禱月光、諸神給他助力……
  「她在那裏!」
  門砰地被打開來,那兩個討厭的追兵街上前來,「住手,你這小鬼,你以為你在做什?!」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沒有聽到他們的呼喚。
  「喂,大哥,你看那些水晶球居然……居然飄在半空中旋轉耶!好可怕,大哥!我們快走,說不定有那偏了巴巴」
  「笨,我們現在走的話,萬一那女孩招出是我們放的火,我們豈不是玩完了。不行,我要滅口!」
  槍被掏了出來,對準的正是端坐在鐵塔中,施行的邪魔術法的女孩。女孩周身的光芒已經強烈到發熱的程度,鐵塔與水晶球都不陌的震動若。持槍的人感覺到污水滴流到他的鼻樑上,耳中的心跳就像鼓聲那底清楚,發抖的指頭顱頓地扣下板機——「砰!」
  「叨!叨!啊!」有人尖叫著:「消失了,消失了,女孩和鐵塔消失了!」
  「閉嘴,錯我閔嘴阿山!」冷汗不停的流下,發生什?事了?
  「我們看見鬼了,一定是的!」
  持槍者最後給了他下巴一記鐵拳,終於制止那令人厭煩的鬼叫。
  * * *
  西元一五一一o,那不勒斯,洛克西伯爵府。
  「我發誓我真的聽見很奇怪的聲響,管家先生,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誇大其辭的,就從那個房間傳出來的。」
  女僕阿希顫抖著跟在管家先生後面,一齊看向那扇剛剛發出不明的光亮,現在又已經黯淡下來的房門。東翼的這間房應該沒有人使用,而那些聲響和光又是從哪里來的呢?
  剛剛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阿希,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管家清清喉嚨,板開女僕緊掐住他衣袖的手,「我去查看一下,不許亂叫亂吵的,你知道伯爵大人與老夫人有多討厭被人吵醒。」
  「是。」阿希應了一聲,又不放心的添了一句:「千萬小心,管家。」
  管家挺起他筆直的肩領點個頭,住房門勇敢的跨進,他取出鑰匙轉動著門把,咿呀一聲地,他看進大敞的門內……
  「怎麼樣管家先生你看到什麼了?」
  巴特花白的眉毛一抬,讓開一邊肩膀讓阿希自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屋內當然沒有什?地說的孤魂野鬼,原本就沒有人住的房間,除了打掃不太乾淨所留下的灰塵外,空空蕩蕩得連一隻蒼蠅都沒有,窗戶與長長的窗簾也毫無動靜的緊閉著。
  管家瞪一服身後的女僕,阿希早就吐著舌頭往後退去了,「我真的聽見什?聲音了,啊!不過可能是我把雷擊或是浪嚎搞錯了,對不起嘛!總管。」
  「好了好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別再犯。」
  重新又被關上的門外,只剩下細碎的說話聲,與逐漸遠去的腳步,到最後終於又恢復原有的寧靜。
  「好險。」
  一張俏臉自窗簾後探出,珊卓鬆口大氣,拍著胸自藏身處走出來。差點被看到了。
  「歡迎來到一五二零年,珊。」
  她看見月光下卡雷沙那愉快的笑臉,然後瞧瞧左、有他們置身的房間,接著又撲到窗前拉開簾子、打開窗戶,只見窗外原本擁擠的街道消失了,她看見底下林本蔭蔭的庭園,看見寬廣的視野,二十世紀櫛比鄰立的模樣完全不存在了。珊帶著睜得奇大無比的雙眼轉回身來。
  「我們……真的辦到了嗎?」
  卡雷沙蕩漾笑意的雙眸閃爍著,唇邊酒窩若隱若現,「我們辦到了,珊。這就是我記憶中的家,我的家。」
  「噥!太棒了!」珊卓歡呼一聲,朝著他敞開的雙臂奔過去。
  「等一等,珊——」
  他的制止聲已來不及產生效用,珊向他換過去的同時,也發現自己越過了卡雷沙的靈體,一陣通體冰冷竄過後,她便生生的撞上了地板。「哎喲,好痛。」
  她模著鼻子坐起來,耳中卻聽見卡雷沙低沉爽朗的笑聲,「小傻瓜,我還是個幽靈啊!你撞疼了沒有?」
  噘著不解的紅唇,珊卓歪著頭說:「但,這是你還活著的年代,難道你不該擁有實體嗎?」
  「活著的是一五二零年的我,你看到的是死了四百多年的我,經過時間流不能讓我復活,除非……就像我借用你的身雙一樣,我只有借自已四百多年前的身體,才能擁有實體。」
  「噢。」她沉默了一下,「現在我該怎?辦呢?你需要追查殺了你的人,我怎?樣才能跟著你呢?我總不能一直躲在這房間裏,等你解決心不強件事吧!」
  「不用擔心,我都為你想好了。」卡雷沙胸有成竹的說:「這個辦法不但能讓你有名正言順的地位留下,還很便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起出入。」
  「什?辦法?」
  他神秘一笑,「你等會兒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必須先去找個人。」
  「找誰?我那個人做什底?怎?找法?」
  「別急,我們要去找我。」卡雷沙挑起一眉,「找卡雷沙‧洛克西伯爵先生。」他走到房間大片裝飾效板前摸索著,在其中某一塊前,他滿意的微笑,並伸手送入木板,打開它,裏面儼然是一條通道。「請吧,珊卓小姐。」
  雖然有點霧然煞不曉得他葫苣裏賣什?抗糕,她還是乖乖的與他進入黑暗的秘道,彎著身子前進。卡雷沙這匹老馬非常熟練的帶她東繞西彎地,經過許多不同的區段,「我們快到了。」他說。
  「我不會問你這條秘這是建來做什?用的。」珊八成已經有底了,所以很不高興的呼了一下。
  「別一副好像我居心不良的樣子。」卡雷沙歎口氣,「在我祖父時期他就已經建好秘道了。當然,安全的考量不是沒有,不過他那時代用來由會情人的次數恐怕是夏鎮簽的。」
  「哈,你那時代也不差吧!」珊想起夢中的情景,所以訊這。
  「我那時代與你的時代相差了四百年,你可能無法想像,但我當時所做的事不過附合了大部分當時貴族階級的愛情遊戲規則而已。那種規則由我的祖父到父親,再由父親傳給了我。」
  他苦澀的語氣讀珊有點良心不安,「我不是想指責些什?。」
  卡雷沙一聳肩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在某個看起來和其他並無不同的木板前留住腳步。他彎腰去檢視一下木板,「是這兒沒緒,我先進去好了。」
  「我不能一起進去嗎?」珊討厭一個人等在這黑暗的通道內。
  他綠眸溫暖的注視她,「恐怕不好。」
  「為什??」
  「『他』不是一個人在房問裏的。」卡雷沙一歪頭指著房間。
  意思就是另一個卡雷沙有同伴在屋子裏,什?同伴她不能見呢?一個自然而然的答案冒出來了。她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我知道了。」
  卡雷沙莞爾一笑,「我會儘快讓她們離開的。」
  她們?明知道她犯不著為了卡雷沙四百年前的韻事發火,不過珊卓被孤單的拋在通道中時,還是難免氣憤難平,這個花花公子居然一次和兩個女人「或以上」約會?這實在大誇張了吧!
  話說回來,珊卓心知股明憑籍卡雷沙那柔合著惡魔與天使魅力的外貌,他能吸引多少貴婦淑女的芳心,根本是毫無疑問的。
  她沒有真的等很久,就聽見壤板被移開,「珊,你可以出來了。」
  灰頭土臉的從那通道中償出時,她一時還不太能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地猛貶著眼,看向站在她身前,彎著身向她微笑並伸手?明她站起的人。
  「你不像我所想的嬌小嘛,珊。」
  她的手被一些大手掌穩穩包著,手掌傳來熱熱的體溫,切實的膚內接觸!「卡雷沙!你成功了?你——」
  「是的,我暫時借用了以前的身體,原來的那個我在我進來時已經睡著了,所以沒有問題的,就算明天他醒了,也不會有什?感覺。」
  第一次真的用耳朵接收到卡雷沙性感沙啞的迷人嗓音,珊卓高興得真想掉眼淚,經歷這?多,他總算有活生生的一天了。
  「怎?了,珊?不為我高興嗎?」他伸出食指按住她的淚,「為什?流淚?」
  珊破涕而笑,「別理我,我體內水份氾濫。」
  「我一直在想你的臉龐的口感,」卡雷沙大手輕柔的貼著她臉頰說:「你像朝陽花那?效,那?柔軟,珊。」
  「卡雷沙……」她搖著頭,試著退開來。她可以看進他的綠眸,看出他眸中灼灼燃燒的欲望。
  他雙手落到她的肩上,「我知道。我曉得我們不該做什?,我是個沒有未來的靈體,尤其是當我結束那段謀殺的過去後,我可能就會消失於空氣中,或者順其自然的回到我該回去的地方。但……我要吻你,珊,只是一個吻而已?」
  「這、這樣做是不理智的。」理智又算什?呢?
  「一個吻,我不會要求更多了。」
  珊曉得如果下半輩子她都必須想像他的唇、他的吻以及他的氣息,那?就這一吻也是她奢求的全部。讓這一吻成為她永恆的回憶,讓她至少能想起他的懷抱有多溫暖、他的胸膛有多寬闊、他的唇是否品嘗起來就像外表那?……
   從她的眼中,卡雷沙讀出默許的訊號,他毫不遲疑的採取了行動,他一手固定住她後腦勺,另一手落到她腰際帶她入懷,然後蜻蜓點水似的碰觸她的唇,淺酌那兩 瓣柔軟豐滿的唇瓣,緊接著再也無法克制地通開她的雙唇,火熱的吸吮激情的文鱸起來,他的舌尖牢牢的握住她,並一再地探入她顫抖的蜜汁,勾起兩人從來不曾體 驗過的猛烈情潮,來勢洶洶的卷巨住他們。
  她身上所有的神涇都在抗議這股熱焰壓力,他可以感覺到下腹湧現的熱流,強烈的渴望讓她緊緊華住他,不由自主的雙臂換鎮著他的頭閑。
  「珊,你好甜美。」他呢喃著,不覺地違背誓言,再度覆上她的唇,深深地熱吻著,大手也無意識地遊走她的背線與腰間,催促地更親密地密合自已,她就像專門為他打造似的,每一寸都是那?恰巧的契合他。
  他就是無法放開自己的手。
  「卡雷沙!誰是那個女人!」
  意外的打斷讓他與珊同時一驚地分開來。卡雷沙看向門口,三位氣得滿臉通紅、雙手扭腰的女士們,正不滿地望若他。
  「剛才你特別把我們半夜從床上挖起來、趕回家,就是為了與這個小踐人幽會是嗎?她是誰?你別把她藏起來,我告訴你,你太過分了!」紅頭髮的安妮叫囂著。「我等了多久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你居然還在下半夜安排別的節目,難道我真有那?差勁嗎?」
  卡雷沙試圖挽回點場面,「冷靜一點,女士們。」
  「叫我們冷靜點?安妮說得沒錯,你真是個混蛋,洛克西。你自己說好今夜陪我們的,如果早知道還要跟她分這一夜,剛剛我們才不會那產簡單放過你,」黑髮露西也叫道。
  「就是嘛!如果匆道你還可以和她那個,我……」金髮南窗說。
  「好了!」卡雷沙憤怒的拱起一屆,冷冰冰地說:「你們鬧夠了沒?我今夜要找誰陪我都是我的自由,你們高興來就來,不喜歡就滾。」
  被他這?一吼,三位女士們立刻收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神情。
  「知道了,我們不說就是了。是露西忘了她的東西,我們才會回頭來拿的。」安妮推著露西,「快去拿。」
  露西走到大床旁,四處在地板上找著,最後拿出一條機帶,「在這兒,我最喜歡這一條了,所以不能不把它拿回去。」她對著卡雷沙搖晃著那條黑色長帶說:「洛克西甜心你還記得這機帶嗎?」
  當她還在曖昧地眨動長睫毛時,卡雷沙乾脆自己動手把她與其他兩個女人推出了門外,並當他們的面當地把門關上。終於安靜多了!他把頭靠在門板上想。
  「三個女人一起?」
  珊淡淡的口吻讓他背後汗毛直立,卡雷沙轉身看向站在屋中央的地,紅唇依然暈紅,長髮半掩,粉臉軍著層宰後,只有那雙眼睛洩漏地平靜的諮氣下,已經是一片波濤洶湧。
  「這三個有怪異的喜好,她們喜歡同進同退。不論對象是誰,如果沒辦法一次搞定她們三個,就別想要和她們——」他解釋到一半才想到不對,「這是陳年舊事了,珊。」
  「對她們而言,才剛發生完!」珊卓知道她沒道理生氣,但哪個女人在見到這種畫面後,能不生氣呢?理智早拋到九霄雲外了。
  「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呢?」他說。
  「對,你愛和誰搞在一起都和我沒關係!」她一轉語氣說:「相反地,我感謝她們的出現。」
  「你在說些什?鬼話?」
  「很抱歉,我說的是人話。」珊卓固執的小下巴一抬,「我們不能再像剛剛那樣,卡雷沙。」
  「剛剛所發生的,是很美好的。」
   珊臉微紅,該死的卡雷沙,居然把這種話說得這?自然!「我沒說它不是,重點也不是它有多好,而是它不能再次發生。我一直對你滿誠實的,卡雷沙,所以我要 老實地告訴你——在這種情況下和你牽扯大多,會是我的致命傷。拜託你,就讓我們做很特別很特別的好朋友,我會很樂意幫助你進行一切,這樣等我回到現代時, 我就不會太傷心了。」
  「你懷疑著我的自製能力嗎?珊。」他眉頭緊皺。
  「是的。」她深吸口氣,「因為我連自己都不能相信。」她小心地說:「我們必須非常小心避免錯誤發生,卡雷沙。」
  他抿緊唇,最後獵獵唇微笑,「你是對的,珊。不需擔心,不會有任何錯誤發生的。」
  珊卓嘴上甜甜一笑,心裏卻苦苦的。「好了,讓我們回到主題,你打算用什?方法讓我留下?」
  「很簡單,」他跨兩個大步越過這間華麗的主臥室,到達一旁的偏門。「進來看看,這就是以後你睡的地方,親愛的珊『弟』——我新任的隨從。」
  珊卓懷疑的瞪著他。
  * * *
  「好了,你瞧,你十足就像個隨從。」
  從鏡中看過去,珊卓不得不同意卡雷沙的看法,她穿上這身隨從小弟的制服役,把頭髮束起,腰纏粗一些,十足就像個侞?臭未乾的小隨從。
  「但我不知道隨從要做些什?,我應該怎?應對進退,這些我都不曉得,怎?騙得過去?」
  「我會在你身旁指導你。」
  「你?可是——」
  「白天原來的我清醒時,我會恢復靈體的模樣,跟在你的身邊指導你應該怎?說話、服侍與照顧爵爺。至於夜晚我就暫借這副身體去外面暗中調查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為什?你白天不能暫用一下這個身體?」
  「白天活者的靈氣強多了,我只有夜晚靈能較有辦法控制軀體。況且,我也不能讓他一直昏睡著,本來的靈體睡久了會虛耗掉。那倒底也是我,總不能太過分了。而且白天人們看不見我時,我可以進行的調查也更多。」
  「聽你這樣提調查調查的,你可有點線索沒有?」
  「沒有,但我決心要找到它,而且要快。」
  「快?難道這有時間限制嗎?」
  卡雷沙雙手抱胸,臉色沉鬱的說:「我進入軀體後接收了他的記憶,今天是我向莎琳娜求婚的日子,而隔了一星期後,我與莎琳娜婚的破滅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一個星期?」珊卓哺哺地說:「這?快?」
  他嚴肅的點點頭,「恐怕是這?快。這樣也好,我原本就打算速戰速決,我們在這時代特的時間越久,對於你回到現代的生活是否有影響,我完全都不知道。所以,快一點對你也比較有利。」
  一個星期……就是她僅有的了。
  「去睡一下,珊,就快天亮了。」
  她點點頭,突然又想起,「你要怎?記原來的那個你接受我做隨從小弟?」
  卡雷沙笑了笑,他以食指點點自己腦袋,「我會負責那個,你只管安心的睡吧,明早有得你忙了。我的隨從可不好當。」
  她吐吐舌,乖乖地往隨從小房問中走去。
  「珊?」他喚住她。
  珊因頭看,「什?事?」
  「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不要讓白天的卡雷沙發現你是個女子,否則你會惹上很大的麻煩,他可不像我這?好說話。他既衝動又不負責的。」
  「過來人的警告?」她好笑的看他一眼。
  「過來人的警告。」他認真的點頭。
  「我會牢牢記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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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7:5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再說一次,你是我新來的隨從?」
  珊卓緊張地提著手中沉重的熱水壺,看著同樣一張面孔,但截然不同的卡雷沙。他銳利的黑眼滑過她的全身上下,俊氣的眉不悅的挺高,搜索腦中記憶時,他的表情是毫不鬆懈的。
  別發呆,珊,快點回答。卡雷沙的靈體在她耳邊說。
  「是……是的,爵爺。」
  「我發什?癩了?竟找了一個道?瘦弱的小子做隨從。」躺在床上的爵爺傲慢地看著她,「但我似乎是答應這件事,現在我記得了,你在酒館外找上我的,小子,我一定是醉過頭了。」
  「爵……爵爺你別開小珊的玩笑了。」珊卓吞下口水,制止發顫的雙腿,只要記得卡雷沙就是卡雷沙,就算四百多年以前的他,也未必有多大不同。
  「好吧,既然我說出口應允了,就不會讓你沒工作。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做做看,只要你能勝任,這份工作就是你的了。」
  過關了,珊卓暗中鬆口氣。
  「還發什?呆?快去把水倒好,準備好我要穿的衣服。對了,昨晚上陪我的女士們到哪里去了?」
  「她們!啊。」珊卓尖叫一聲遮住雙眼,卡雷沙渾身上下沒穿半縷!
  珊,別孩子氣了,以前的我都是這?睡的。你要習慣,否則住使每天早晨就有得你受。
  你該不會沒看通男人的裸體吧?
  珊卓忙把雙手放下,但臉紅是免不了的。她心想:男性的身體她當然見過,還畫過不止上千次,可是卡雷沙他……只有一句話形容最恰當——太壯觀了。
  「你搞什??小子。」罪魁禍首猶不自知,逕自裸身走向她,「該不是你也喝醉了吧?我可不接受一個醉鬼做隨從。」
  她連連吞下好幾口口水,試著不去注視他充滿力與美的身軀,「我看見一隻蟑螂,嚇了一跳,我最怕蟑螂的。可是我不會喝酒,爵爺!你放心好了!」
  說得好,珊,你看見的蟑螂可真大啊!
  珊卓瞪了一眼在卡沙身後隱形的幽靈卡雷沙,還有心情幸災樂禍,也不想想他是為誰辛苦為誰忙?真巴不得用眼神刺穿他。
  「倒水!你這小子。動作快點,再磨蹭下去,我今天下午別想辦公事,時間全被你耗光了。」真正的卡雷沙已經等不及的怒吼。
  「是。」她趕緊把水倒入盆中,開始這一天辛苦的隨從工作。
  * * *
  「暴君!獨裁!混蛋!」珊卓邊闖邊把手上刷得黑亮的靴子扔到一邊去。
  「嘖,你的脾氣真大。」
  珊瞪了一眼幽靈卡雷沙,「你這混球,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眼前。」
  「讓你擦靴子又不是我有心的錯,如果那時我曉得你會是個女兒身,況且是個大美人,我一定會善加利用你的。」
   珊舉起另一隻倒楣的靴子朝他靈體扔去,只見他輕巧一閃,擊中牆頭。「你說利用什麼意思,可惡,為什麼我要忍受這些事呢?一早上又是替你穿衣打扮,刮胡剃 鬢的,還要負責上上下下跑腿。你看到那些個女僕沒有?一個個都像豺狼餓虎似的挑逗我,對我上下其手耶!有沒有搞緒,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孩子。」
  「這點她們不曉得。她們只知這眼前出現了一個新鮮稚幼的小夥子,長得人模人樣的,當然忍不住對你大拋媚眼了。」幽靈卡雷沙聳個肩,「你不需要理會她們,這是伯爵府中生存的常識。」
  「多謝你的『教道』!」珊忍不住白他一眼,「現在我才曉得原來貴族享受的生活是建築在這?多人的痛苦之上。這樣看來那些公主、王子,豈不更加罪惡,更加討人厭了。」
  「我們現在要討論社會制度嗎?」他雙手抱胸,斜靠在牆上說:「請記得我沒有選擇出生等級的餘地,和大多數人一樣,貴族也是世襲的。」
  珊嘟著嘴,猛力的擦起下一隻長靴於。
  「好了,別生氣。」卡雷沙晃到她面前說:「今天你隨從的工作就快結束了。」
  珊不解的拾起頭。
  「天暗下來後,總管會讓你去準備爵爺的飯前酒。你送酒到書房前,在裏面加進少量的安眠劑,等他一睡著,就輪我上場。」卡雷沙咧嘴一笑,「這樣總行了吧?」
  「謝天謝地!」
  * * *
  「原來你還是會自己穿衣服的嘛!我還以為你這輩子八成沒有已穿過。」珊不滿地看著卡雷沙熟練的手指穿過複雜的衣服,系著巧妙的珠扣。想起自己早上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摸會這些衣物的穿法,真是不覺寬枉。
  自鏡中回她一個笑,「沒有隨從在旁場合,我總要自己穿。」
  「隔了四百多年,再穿上這種服裝,有沒有讓你覺得特別的興奮啊?」珊卓好奇地看他系上短披肩。
  「不習慣例是真的。」他扣上最後的翡翠繳夾,「好了,我有沒有漏了什??」
  沒有。他好看得簡直能一口吃下。珊卓這下不怕他偷偷讀心,所以愛怎麼想就怎?想,因為他一旦進入人體內,顯然本靈對外界的敏觸力就降低許多。
  看著他盛裝的打扮,就曉得今夜這場合有多重要。卡雷沙說今夜的舞臺,殺害他的首要嫌犯三人都會出席,包括他的母親洛克西一世伯爵夫人,他的未婚妻莎琳娜以及他的現任情婦茱麗。
  他計畫趁這機會,在舞會進行的時候,從這三人口中探出她們的意圖,找出何人有意思耍下手殺他,或者為什?要殺他?
  畢竟暗殺不可能是臨時起意,她們三人中有一人早已有計畫殺他了。他曉得她們都可能痛恨他,但真正會動手殺人的,他卻怎?也難以相信自己的母親、未婚妻或是情婦,真的會痛下殺手?
  現實已經發生過,他再怎?懷疑,也必須追個水落石出。幸好他現在占了點便宜,他有過去發生過一次的現實可以當做基本資料,針對此刻做應變。
  珊卓心中長歎一口氣,然後又繼續看著他。
  真不可思議,一個人光靠眼神就能有這底大的變化。比起早上那銳利尖刻的視線,現在的卡雷沙透著幽默、微諷、自然而然流轉的成熟魅力,常常能讓她的呼吸懸在半空中,她要很小心掩飾住自己的反應,祈禱別讓他聰明的雙眸看出她芳心的破綻。
  如果說白天的卡雷沙是個惡劣的浪蕩子,那?夜晚的卡雷沙只怕是女性轂子般的浪蕩子,只需用那雙綠眼就可以勾魂攝晚了。
  「珊,你醒著嗎?」
  他那好笑的表情濃珊卓曉得他又提到她了。「什??噢,你看起來很好,什?都沒缺。」她不能再望著他流口水下去!否則遲早會演變成水災。
  「很好。」他時兩個大步走向床頭櫃,赫然取出一把銀柄的小手槍。他把手槍置入銀白背心內,「走吧。」
  「那槍是要做什?的?你覺得今晚會有危險嗎?」
  「有備無患罷了。我不會衝動行事的,珊,人格保證。」他舉起雙指貼著心口說:「相信我。」
  她被他那故意擺出的一本正經逗得笑出聲來,「我相信你,幽靈先生。別再扯下去了,你的舞會快要遲到,而我可不打算錯過大開眼界的機會。」
  「不過是個無聊的舞會。」
  「你說笑?有一群穿著蓬蓬裙跳舞的淑女與穿著緊身褲的帥哥,再多幾個像你這樣的浪子?打死我都不要錯過這種聚會。」珊卓動手推他出門,「想像一下,我或許會看見幾個歷史經典人物呢!提香往不在裏頭?或者是達文西——」
  「我應該把你綁起來,扔在家中。我已經可以想見你在舞會中四處偷窺,給我惹來一屁股的麻煩。」
  「那不是很公平嗎?到目前為止,你惹的麻煩已經淹到我的脖子,我總得還敬你幾分吧!」
  他淒慘地歎日氣,挑著眉看若他新任的隨從,蹦蹦跳跳的走出大門,為他拉開馬車門,「請上車,爵爺。」
  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 * *
  阿雙索公民辦的宴會一如以往那樣盛大。
  卡雷沙切開羊排,優雅的送入口中,耳邊卻聽見。「你連情婦也帶來這裏,好大的膽子,兒子。」
  「母親大人,好久不見。」雖然同住一屋,卡雷沙卻記得很清楚他與母親見面的機會有多不頻繁。「茱麗參加這宴會與我無關,是她的姑姑帶她來的。你還記得那位羅拉夫人吧?她現在與公爵的私交不錯。」
  「哼。死胖子羅拉,老是喜歡搶我交往過的男人,你幹嘛和那種女人有所牽扯!丟盡我的臉。」洛克西伯爵夫人不住的以扇子屬風。
  「就像你與那些男人交往的理由一樣,母親大人。」卡雷沙舉起酒杯,狎了一口後說:「既然你有興起聊天,有件事我想問你。」
  「什?事?」她戒慎地看他一眼。
  「如果我不幸先死,你的下場會如何?」卡雷沙挑起眉問。
  伯爵夫人臉色大變,「你問這話是什?意思?洛克西。」
  「你曉得我沒有子嗣也沒立遺囑,所有的財產都會落入一個遠房表親的手中,他是出了名的小氣鬼,等他接手洛克西家族的財產與名銜,絕對不會再供應你現在這種生活,還會要求你讓出洛克西大宅,這些事你應該都比我清楚吧!」
  「哼,你如果是告訴我,你這兒子有總比沒有好,那?你是白講了。我當然清楚你作用何在,如果不是這樣……當初我——總之,我很清楚我的利益,洛克西。一如你父親在我生命中不過是個維持體面的道具罷了!」
  當初什??卡雷沙記下這個問號。過去這種對話總會令卡雷沙憤怒不已,對於父母親彼此惡劣的婚姻,到他們惡制的親子關係都讓他生氣,但今天他淡淡地一笑,輕鬆帶過。
  「你能瞭解這點最好了,母親大人,而且千萬別忘記才好。」
  伯爵夫人臉色蒼白憤怒,她瞪著卡雷沙,他正自在的與旁人談笑起來。
  「我胃裏裝滿了許多美食與佳釀,該是讓這些東西發揮一下作用的時刻了,樂師們很快就上場,大家請到一旁用點咖啡與點心,舞會馬上開始。」公爵夫人優雅的宣佈聲,中斷了吵雜的閒聊,然後又引起一悴歡呼。
  這場伯爵夫人與兒子之閑尖銳不愉快的會談,雖然沒有落入旁人眼中,大家一點也沒有發現。
  樂曲一章又一章的自華爾滋換到最新流行的圓舞曲,場中擠滿翩翩起舞的一對對人兒。
  「希望有機會和你再敘敘。」卡雷沙鬆開女公爵的手,在她掌背輕輕俗下一吻,彎腰收到對方有意的眨眼。
  「你一定要實現諾言喔,洛克西爵爺。」女公爵親昵地一笑後,「我很想念我們間的友誼呢。」
  「先失陪了。」他一個效首後,轉身隊去。像這樣的事在舞會中發生,是他過去習以為常的一部分。男人與女人們靠著微笑、點頭與暗示,進行舞會後的豔曲,這就是夜生活。
  「哼,你明明看見我了,為什?不和我說話!」
  卡雷沙側臉看到藏身在廊柱邊的茱麗,他挑起一眉,冷淡地說:「我沒有注意到,你怎?來了?」
  「姑姑叫我來的。」茱麗噘起嘴,從廊柱後現身,深吸口氣讓她跑滿高抵的胸部在火紅的衣服內高高聳起,「你生氣了嗎?」
  「沒有。」
  「有,你有。」茱麗眨著地那塗滿黑色眼線的大眼,紅唇誘惑地貼進他,「你很生氣,而我知道該如何讓你消消火氣。」她豔麗的長指甲畫過他的背心,溜到他的褲腰上,「今夜到我那兒去,我會讓你不再生氣。相反地,你和我兩人都會非常非常快樂。」
  卡雷沙沒有推開她靠過來的豐滿嬌軀,甚至讓茱麗把他往廊柱的隱密處拉去,當她把紅唇貼上他的唇時,他也沒有半分抗拒的意思,他腦中正想著他的情婦是否正因謀如何殺掉他?為什??
  「你不專心,寶貝。」茱麗把他的頭拉下來,「再吻我一次。」
  卡雷沙後退了,「別鬧,茱麗。這地點不對。」
  茱麗憤怒地瞪大雙眼,「我就知道,傳言難道是真的?你向那個不起眼的小可憐求婚了,對不對?」
  花了他大約半分鐘才弄懂茱麗生氣的對象是莎琳娜。「沒錯,但這與你無關。」
  「什?!」
  茱麗的抗議沒有進入卡雷沙的耳中,因為他腦中出現一閃而逝的直覺,讓他抬起頭往舞廳旁的大窗看去,正好看見一張臉在他轉頭時倏而消失,是珊!
  該死,明明警告過珊,要她乖乖待在隨從們等候的小屋內,她居然跑出來溜達,萬一遇到什?危險怎?辦?若是讓人曉得她是女孩……卡雷沙邊想就邊冒冷汗,該死,真該死。
  「洛克西!」茱麗提高聲音叫著他。
  「我會去找你的,今天我還有事,不談了。」他淡淡的阻斷地不滿的叫聲,匆忙的離去。
  「該死的傢伙,居然不把我放在心上。」茱麗咬著手帕,「我就不信,卡雷沙‧洛克西和其他男人有什?不同。」
  * * *
  可惡的花花公子。珊卓奮力翻過陽臺,跳進底下的樹叢內,一肚子火沒處發。
  本來接卡雷沙的吩咐待在隨從小屋打發時間。可是社區裏面每個隨從都好奇的東問西問,就算他不去招惹人家,人家也會自然而然的對她好奇。為了避免說錯話,珊卓只好全用點頭或是搖頭來作答,大家還以為她是啞巴呢!
  然後是那些廚房下女們,她們送東西來紛隨從們吃時,居然公開的打情罵悄起來,當場演出親密動作的人也不是沒有,直讓珊卓看得頻頻臉紅。那些人開始嘲笑她的幼嫩,反而惹得下女們對她額外感興趣。
  最後實在受不了她們七手八腳的授和,也為了防止穿幫她才溜出那小屋的。
  沒想到好心好意來舞廳看看卡雷沙事辦得如何?卻讓她提到他與紅衣女子熱吻的鏡頭,教人怎?能不生氣?
  大色狼、臭公羊,好色男人全都浸一邊去!
  「哎喲!」一個不留心,珊不小心踝到花園樹幹突起的地下根。
  「哎……噓,小聲點。」
  什?嘛!原來那不是樹根,而是一個男人的腳。她瞪一眼對方,「痛死了,你幹嘛把腳放在這——」
  那人搗住她的嘴,「噓,有好戲可看,你安靜點,小子。」
  「嗚……噫……嗯……咿!」珊卓被他一手罩得連話都說不清楚,那人卻早回過頭去,專注的往樹叢中心走去。乾脆,她靈機一動,用力朝那人的手心上咬下去!
  「哇!」他痛得放開珊卓,「痛死了,你這小子。你幹嘛咬人??」他小聲地怨道。
  「你不讓我說話,我不用咬的你會放手嗎?」
  「噓!」那人又舉起食指要她小聲,「別太大聲,他們會聽見的。」
  「他們?」
  那人索性把珊也拖上前,「你瞧,好戲正在上演呢!」
  珊其實一點也不想偷窺別人的秘密,但他熱心的指點地,她只好她為其難的看向樹叢中心,樹籲後方就是一座隱密的小花亭,裏面坐著一男一女,資次女子正哭得傷心落淚,趴在男子的肩頭上顫抖著。兩人都穿著正式的被服,看樣子也是貴族階級。
  「沒有什?奇特的地方啊!」她縮回臉說。
  「真不識貨。這對男女現在的情況要是讓裏面那些老太婆看見,可以大大的加以鞭撻三天三夜不停。這算是世紀大醜聞,你懂嗎?」
  「醜聞?」男女相擁而泣是醜聞?
  「你真傻,那個女的已經有未婚夫了,旁邊的愣小子則是她的愛人,兩個人正在為女主角可悲的命運局悲呢!」
  「噢,這個我懂,就是他們在搞三角關係。」
  珊的話讓對方一頭霧水,「三角關係?」
  「別管我說的話了,繼續說下去,那女主角是為了她不能和愛人在一起而傷心嗎?她的愛人又為什麼不娶地呢?為什?會讓她嫁給別的男人?」
  「不是為什?,而是不得不。」那人得意的說:「你看那小子窮得一貧如洗,到現在還不過是個窮子爵,而女主角的未婚夫可不同了,人家貴為伯爵、家財萬貫,又是出了名的黃金單身漢,這小子怎比得上?」
  「那女主角應該高興得要命才對。」
  「哪里高興得起來,女主角是剛自鄉下來的小丫頭,她落進了惡名昭彰的情場浪子手中,還有什?戲可唱,未來等她生完孩子,利用價值結束後,只剩下獨守空閨的份吧!」
  「這樣啊!」珊點點頭,真奇怪,這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在這邊湊什?熱鬧呢?
  「啊,他們離開了。」那人一昭而起,「真討厭,我還沒有聽到最後的結論。」
  「什?結論?」
  「那個窮小子正和女主角商量是否乾脆一劍把情敵解決了,這樣他的心上人就不用為這件婚事傷腦筋了。」那人又搖頭又跺腳,「都是你害我少了一條消息可以賺錢。」
  「這種消息也能賺錢啊?」珊卓也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
  「你是新進的隨從嗎?連這點都不懂。凡是四處流竄的消息就是最好的賺錢之道,方法有很多,你可以用來打賭、勒索要不然就是一手摸過一手。」那人伸出手給她,「剛剛不小心絆倒你真不好意思,我是莫洛勒家的隨從,叫我包打聽准沒錯。」
  珊車快速的和他握了一下,「你好,我是洛克西府上的隨從,我叫小珊。」
  「洛克西家!」包打癮突然跳起來,「你……你剛剛聽見的,可別隨便講出去,全都忘掉、忘掉,」
  「怎麼了?你臉色好白喔。」
  包打聽捉住她的肩膀搖晃她說:「你如果說出去,讓伯爵知道,我們倆的小命都沒了,知道嗎?你絕不能告訴任何人喔!尤其是那個可怕的伯爵。」他話聲才剛結束——
  「你提著我的隨從想做什?!」
  雷咆的聲音也不過如此,包打聽先生像被電到似的鬆開了珊卓,「不、沒有、我什?都沒做,我什?也不知道,爵爺。」
  卡雷沙月色下兇猛的怒客連包打聽直打顫,一接觸到伯爵淩厲的目光後,聲音更是自動縮水喃哺地說:「我真的什?也沒做,爵爺,我……我……我主人要用馬車,我先走了。」
  沒聽見卡雷沙有意見,包打聽逃得比飛還快。
  珊卓望著他逃去的背影,不滿地看向卡雷沙:「你有演得這?誇張的需要嗎?他又沒對我做什底?他只是在告訴我——」
  「你是說他那樣把手放在你的肩膀上,算不上什?嗎?」
  「他是一時情急嘛!」
  「那我也這樣放你也無所謂?」他兩眼亮得出奇,他出手捉住珊卓的肩。
  「我都說了,那不過是——」
  「這樣也無所謂?」他猛地一扯她就失去控制地跌入他懷中,她抬起頭憤怒的推著他。
  「放手,你這野蠻人想做什??」
  他握住她的後腦,緊褸著她說:「我是野蠻人?好,我讓你看看真正的野蠻人!」他語畢,唇滿合適力的壓下。
  已經先一步看出潛在危機的珊卓,盡全力的拼抵他,她又因又打地,在他懷中掙扎得像只野貓,一點也不讓他得遑。無法單手控制她又吻她,卡雷沙迅速地改變策略,他帶著珊往草地上倒去,憑著著優越的體格把她雙手制住,雙腿跪坐地腿上,唇再次的覆住她。
  他吞噬的狂吻宛如風暴不帶半點溫柔,肆虐過她柔軟的雙層,您意奪取她的甜美,她不肯張開口時,他以舌尖強迫式地挑開她的唇,長趨直入她的口中,掠晚每個角落。
  珊卓推不開他,而他的吻又逐漸瓦解她的武裝,不得已的淚水在她眼中打滾,當它不甘心的流下時,卡雷沙嘗到鹹鹹的淚水之吻,終於他驚覺到自己的所做所為後愕然停下,「珊……」
  她用重新獲得自由的雙手迅速的抹著淚,推開他坐起來。
  「我,我一時間氣——」
  他解釋尚未說完,珊卓就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哈地一聲留下了五根手指印,清晰地浮出來。
  「你自己和女人卿卿我我的還不夠?到了外面,還要對我動手動腳嗎?我真是錯看了你,卡雷沙。」珊寫滿受傷的大眸,熊熊怒火閃現,「那位先生和我不過講兩句話,這樣就值得你發那?大的火?那我呢?我都沒有生氣的理由,沒有發火的資格是不是?」
  「我為剛剛的行為道歉,珊。」卡雷沙捉住她起身的手,不讓她走,「我不是有意表現得像個渾球。我從沒這?失去控制過,我道歉。」
  「你傷害了我。」她控訴的說。
  「你那巴掌打得也不輕。」卡雷沙把另一邊沒受傷的臉頰轉過來,「還是你想再補一掌?」
  「你讓那紅衣女子吻你!」
  「我更願意讓你吻我就好。」
  「才不要。」
  「要。」卡雷沙握住她的手,瀝瀝地把她拉過來,「珊,你說你一直是誠實的,但是你有多誠實?什?時候你才願意正視我們之間……」
  珊卓心激動地跳起來,「卡雷沙……你……」
  「你在這裏做什??洛克西爵爺。」
  「——!」
  莎琳娜?珊卓側頭看向從樹籬另一端走出的資次女子,她身旁還是同樣跟著一位男士。這不就是剛剛在花亭內哭泣的女人嗎?她錯愕的想著。
  再也想不出比這更尷尬的場面了,他們四個人都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彼此。卡雷沙放開珊的手,站起來說:「我的隨從剛剛在找我,不小心跌了一跤,我幫『他』看看你了哪里沒有。」
  「噢,這樣。」莎琳娜輕咬一下,「我與馬克……詹姆斯子爵剛剛去逛了逛花園,裏面太悶了,你知道。」
  「當然。」
  接下來大家陷入無語的沉默中。
  「你的隨從還好吧?需要效藥的話,我可以問一下公爵夫人……」
  「不用勞動她,這夢子沒事。」卡雷沙推推珊,「去馬車夫那兒,告訴他我今天要先離開。」
  「你要提早走?」莎琳娜輕呼。
  「嗯,我頭痛得緊。」
  看到珊聽話的離去後,卡雷沙綠眸才回轉莎琳娜的身上,她還是如同記憶中那?美麗,讓人有點難過的溫柔。他這次注意到那位一直在她身後的瘦小男子,他一直不曾把這人看在眼中,現在才曉得這是一大敗筆。
  「你是馬克‧詹姆斯子爵?」他伸出手,「我是卡雷沙‧洛克西。」
  馬克運疑了三秒才伸手握了握,「久仰大名,爵爺。我聽許多人提起過你的名聲,以及你做的那些傳奇。」
  卡雷沙歪歪嘴,「恐怕是誤傳的為多。今天不能深諛非常可惜,改天我希望能和你在俱樂部聊一聊,你玩牌嗎?」
  突然間受到他的注目顯然讓這位年輕子爵手足無措,他匆匆看了莎琳娜一眼,臉上有著錯不了的困惑。「我玩一點,不當。」
  「很好,改天牌桌見。」他轉向莎琳娜,「今天我要先離開了,親愛的。」他傾向前在她頰上印下溫柔的一吻,「再見。」
  「再……再見,爵爺。」她也有點對這份奇怪的溫柔不解。
  卡雷沙很瞭解她在想什底,過去他急送的表現,讓她緊張得像只兔子。今天起,她多少會對他稍有改觀吧?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毫不退疑地,卡雷沙反身離開了未婚妻,大步的走出了公爵府花園。
  * * *
  珊卓等在馬車旁,她一看見卡雷沙從大門口出現,就跳上前幫他開了馬車門,擺好臺階。
  他沒有半分停留的握握住她的一臂,在她還來不及退開前,先把她扔進車內,自己也坐進馬車,敲敲車頂讓車夫啟動。
  氣氛非常詭異。
  往車門旁縮去,珊卓坐在離他最遙遠的距離,和他隔空相笙。卡雷沙自己則表情凝重地注視著窗外飛逝的景物。
  「我不能欺騙自己下去了,珊。」他看著窗外說。
  她不知該說什?,或許最好什?也別說。她很清楚他指的是什?——剛剛花園的插曲並未結束,應該是剛回開始。但是珊卓拼了命的不希望它開始,因為不論開始的是什?曲目,都註定要在尾聲結束前就散場。
  他逐漸收回視線,慢慢地駐留在她雙眸,綠眸正鬱鬱地燃燒。「要不要結束這場欺騙,我把選擇權交在你手上。我只有一句話要說,珊,你是我這輩子真心所想要的人,我要你。」
  珊緊咬著下層,害怕不這?做,她的yes就要說出口了。
  「我不會逼你做決定,只是……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樣比較公平。」他平靜的敲敲馬車頂,馬車停了下來。他打開車門,探頭出去對車夫說:「我想自己駕車,傑米,你到車後休息。」
  「卡雷沙?」珊卓困惑地喚著他。
  「我到外面去冷靜一下。」他下車對著車內的她,輕輕地說:「車內……太多危險的誘惑。」
  她接收到他意指的神情,臉一紅。而他已經開上車門,繞到馬車駕駛座去了。
  隔了不久當馬車快速穩定地前進時,她的紅暈仍是久久未退,心中也反覆思量著該或不該,自己敢冒心碎的危險,接受這份明知沒有明天的愛情嗎?
  車窗外的景致不斷倒退的飛逝,她的心也茫茫在雲端徘徊。
  兩個彎這過後,珊卓探出車窗外看見他們駛入一條鄉村道路,這兒離伯爵府已經不遠了。天色暗淡,沒有半點月色,就連星光都躲在雲兒的身後,隱隱探身,簡直就像在反映她的心情。
  她咬口氣縮目腦袋,等他們一日到伯爵府,她該怎?面對他呢?
  「喝啊!」
  一切發生在轉眼闖,珊還在煩惱,就聽見馬車前傳來男性的大叫,驟然車往前猛一沖煞地止下來,紊亂的槍聲響起,還有許多雅邐的馬蹄聲往車門這邊前進。
  「不許反抗,我們是強盜!其他人以及車夫們都下來,還有車裏面的大爺,乖乖給我下來。」躁著義大利西西里鄉音的蒙面歹徒,舉起槍對著地的窗口說著。
  強盜?珊心兒一驚,他們不會是來對付卡雷沙的那些殺手吧?她推開車門脫下車後,緊張的尋找著卡雷沙的身影,不久就在馬車前看見他被三個男人壓在地面上,似乎經過一番打鬥似的。
  「卡——爵爺!」地差點叫緒,猛然改口後,她臉色蒼白的看向這群劫匪,「你們想要什??錢嗎?先放開我家主人再說。」
  匪徒首須握著槍說:「你是隨從怎底坐在車內?這個開槍反抗的傢伙是你家主人?他明明在賣車。」
  「我家主人喜歡駕馬車玩,他高興坐外面也不行嗎?快、快放開我家主人。」
  首領雖然還有懷疑,但光看次節就曉得這小子說的話不假,「大爺,你這樣持槍反抗是非常不聰明的選擇,我們本來只是要錢,不打算傷人的。現在我們放開你,你不會再作怪了吧?」
  卡雷沙冷哼了一聲,使得那首領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伸手讓他的手下放人。
  珊一見到他們放開卡雷沙,立刻就跑到他身邊去,「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你流血了,老天。」
  「把身上所有的錢都交出來,大爺。我們沒時間和你多耗。」
  「別逞強了,卡雷沙。」珊小聲地警告他。
  這時他才不情願他掏出錢包來,就在他把錢包委過去之前,他突然露出微笑說:「終於來了,禁衛隊長——」
  此話一出,那名首須立刻緊張地掉頭看向身後,但他很快就知道自己中計了,卡雷沙拳頭憤怒的擊向對方,他捉住歹徒的領子,狠狠地把他腴到地上,兩人糾打起來。
  眼看情勢不妙,珊卓立刻跳向那把被奪下扔到一旁的槍,雙手發顫的執起它,「別打了,我說別打了!」
  兩個大男人誰也沒有把她的叫聲看在眼中。珊卓實在不想看見更多血腥的畫面,於是小心的把槍往天空上指,使動扣下扳機,「砰!」
  卡雷沙與歹徒同時住了手。
  珊卓背靠著馬車,把槍括著那名首領的胸口,「小心地退開,帶若你的手下快滾隊這裏。」
  眼看若這次搶劫註定是失敗的,首領也沒有多說什?,迅速的晚上馬離去,他的手下也一個個跟著他走了。呼嘯的馬蹄聲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幹得不錯,小珊。」卡雷沙當著車夫的臉稱讚她。
  腎上腺素的作用消失後,珊只覺得一陣腳軟,她哈地鬆開了板機,讓槍掉到地面,「你沒事吧?」
  「沒有。」卡雷沙一笑。
  「很好。」他沒事,她可有事了。珊卓眼前一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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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8:0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珊卓意識載沉載浮遊蕩在過去的畫面,直到一股強烈的惡臭把她自暈眩中薰醒來,眨動著眼睛。
  移開放在她具下的嗅鹽,卡雷沙拿著濕手巾擦拭著她的額頭,這可說是他生平頭一遭服侍別人,而不是等著別人動手做。話說回來,全世界他真正在乎的人,而驕意自己親手照顧的也屈指可做了。
  「我……在哪里?」她氣息猶虛的說。
  「這是我找得到最近的一間小客棧。你昏倒了,還記得嗎?」
  珊卓緩緩地點點頭,「強盜——都走了?」
  「走得一乾二淨,你拿槍的樣子可真唬人,連我都被唬住了。」他忍不住搖頭,「你其實從來沒碰過槍,也沒拿它對著別人恐嚇過,對嗎?所以事情才結束,就神經一鬆懈地暈過去。」
  「當時你非要和那些歹徒打得難分難解,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憑一時的勇氣把槍拿起來,等我開完槍時,我差點嚇死自己了,只想若萬一我傷到了你……或是不小心打到其他在場的人,那該怎麼辦好?」珊卓餘悸猶存說。
  「現在不用擔心了,你沒有傷到任何人,還救了我和馬車夫一命,你該感到高興才是,小傻瓜。」他柔柔她的頭貢,「不過我有點不高興你拿自己冒險,沒碰過槍的人還是別逞強,知道嗎?」
  珊卓推開額上的濕毛巾,一骨碌地坐起身說:「那你拿自己冒險難道就聽明嗎?撲向那歹徒的槍口,只為了當英雄是不是?」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這種攔路搶劫的事我見識過了,我知道怎?去處理。」
  「讓三個人壓在地上?你的處理方式真特別。」她酸酸的說。
  「至少我沒嚇暈過去。」
  她臉一紅,「儘管嘲笑我好了,但對我來說你的安全比起你的錢更重要的多,根本不值得你拼命去護住它。」
  卡雷沙聽了道句話,綠眸閃動,他偷前身於把地鑽在他與床頭板問,「你這麼關心我的安全?」
  「當然,我關心……每一個人的安全。」珊卓差勁地嘗試躲避他的眼眸。
  「每一個人?」他挑起眉。
  她吞下一口口水,「你別靠這座近,我會緊張。」
  「喔?為什?緊張?我什?也沒做、聯手都沒碰到你。」卡雷沙明知故問。「你還沒口答我的問題,你會像關心我一樣的關心那些車夫、強盜或是路人的安全嗎?每一個人的安全你都在乎?」
  像被逼到角落的小動物,自我保護本能讓珊卓動手推他的肩,「你後退一點。」
  「哎喲。」突然間卡雷沙手撫著他被碰觸到的地方,痛苦的彎腰。
  「怎?了?我弄傷你了?我是不是碰到你受傷的地方?我都忘了你有受傷,怎?辦?你說話啊,快點回答我,是不是很痛?我去找醫生來。」珊卓臉色發白,緊張兮兮地搖若他的手問道。
  他的肩顫抖著,臉低得救人看不清他。珊卓心想他一定痛得連話都說不出,她急得跳下床,但她沒時出兩步,就聽見他低沉地笑聲,人也被他用力一拉,又回到床上了。
  看著他笑不可遏的臉,珊卓才曉得自己被騙了。
  「你這個老狐狸,居然敢騙我!」她*拳不蹋一切朝他拋去,「笑、笑、笑,笑死你好了,你這好險小人。」
  「哈哈。」卡雷沙一面笑一面握住她的雙拳,制止她進一步攻擊,「還說你關心每一個人?小騙子。」
  「對,我是騙子,因為我根本不關心你的死活!卡雷沙‧洛克西,我恨死你了。」她掙扎著,想奪回雙手的自由。
  「騙子,你關心我關心得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他輕柔的在她的耳邊說:「我很高興,珊,我知道你還是無法不在乎我的。你在乎我,你也想要我,對不?」
  猛烈地搖頭否認,珊卓真希望自己也能這?輕鬆地擺脫他。
  卡雷沙見狀微笑了一下,他開始訴諸實際行動,他靠近,一個接一個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頭問,誘惑地軟化。
  「不要。」珊卓咬著唇強迫自己硬下心。
  他置若罔聽,吻漸次上升到她的耳朵敏感地帶,熟練的他恬洗著她珠貝般圓滑柔軟的耳垂並輕輕叻咬起來。
  「卡雷沙!」她沉淪前景後的警告。
  終於他抬起頭,但他臉上強猛的神情卻讓珊卓的呼吸一窒,他毫不掩飾自已的需要,從他的雙眼到他的身軀都訴說著同樣一句話。而道彥強烈的意志,她能抵抗多久?
  「不要。」她處軟地說。
  「什?時候你才會改口說好?珊?我還要等多久?」他捉握她的肩,神情嚴厲的說:「時間在追著你我。」
   「所以我才不能說好啊!」珊卓鼻一酸,紅著眼說:「你以為這對我就很容易嗎?女性的矜持比你所想的要花更大的力氣去做到。我……我……我不想找到你又失 去你,所以我不能擁有你。我怕我一旦有過……要我怎?去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呢?告訴我,卡雷沙,我要怎?樣才能做到?你告訴我!」
  放開手,她難過的神情再度打敗了他,卡雷沙沉默的注視她一會兒,不久長歎一聲,雙手攬著地不帶半點壓力的擁著她,「抱歉,別哭了,我很抱歉,我是個混蛋行了吧?別哭了。」
  伏在他肩頭,珊卓靜靜地啜位著,從他身上傳來的力量,讓她逐漸平靜。替他擦乾淚後,「我們也該回去了。」卡雷沙說。
  這時珊才想到,「我們兩個持在這房間內休息這?久,那車夫會怎?以為……」
  「我剛讓車夫去向官府報案了,所以沒有人會知道我們在這兒。當然,你昏倒的事,車夫也不會說出去的。你不用緊張。」
  他全都設想好了,珊卓心想,卡雷沙的確和她是兩個世界的人,他見識過的人事物,處理事情的方法與思考的周全,每一點壑暴她,這樣的一個男人不屬於她這種年輕又不懂事的女人,應該說他不可能屬於她。
  他人生的經驗具閱歷,遠遠超過她之上。自己又怎?能與他匹配呢?
  剩下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洛克西大宅並沒離太遠,當時卡雷沙也是為了親自照顧昏倒的珊卓,才會隨便挑了間客棧休息。因為他們若是回到洛克西府,身為爵爺自然沒有親自照顧一個釅從的道理。昏倒的珊卓由別人照顧,曝露身分的危險又太高了,所以他早做預防。
  「晚安。」珊拘趙地站在鱸從小房的入口,看著正鬆開須口,一臉疲憊打算休息的他說。
  卡雷沙拾起眼點個頭,面聽豫色說:「明天……我不在這邊的話,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
  「你要去哪里?」
  「既然你和我的本體似乎已經沒什?問題,評著靈體來去自如的便利,我想去查幾個可能的線索。」
  擔憂衡上她的心,但珊卓垂下視線鎮定在地板,她不能造成卡雷沙的不便。她應該早點習慣自己應付另一個卡雷沙,好讓幽靈卡雷沙能自由出入。
  「我知道了。」
  「珊,」他雙眼深鬱如海,補充說:「我必須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好保護你。你能明白嗎?」
  能不明白嗎?珊卓對於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無話可說。她輕輕說了聲,「你放心我瞭解的,晚安。」
  轉身地輕輕的把身後的門帶上,假裝沒有聽見門的另一端,傳來幾聲悶悶的重創擊牆的聲音。她咬著牙背貼在門板上,無力的滑坐到地上,久久不能站。
  * * *
  「今天下午我一整天都要待在皮特街,你就留在家中幫我把幾套禮服燙好,懂嗎?小珊。」
  「是,爵爺。」珊卓心裏落下一塊大石。
  這兩天幽靈卡雷沙沒在身邊,她服侍爵爺卡雷沙倒是越來越得心應手,白天兩人相安無事,到了夜晚卡雷沙換身出沒時,他們反而聊不出三句話,氣氛便陷入一種可怕的沉默中。
  與四百多年前的卡雷沙相處不過兩天,但珊已經大概瞭解他這個人。其實他並不難伺候,雖然對於服裝具在的要求水準很高,但他對待下屬及隨從、僕傭都相當公正公平,沒有虧待,薪水聽說也給得很慷慨。
  他話不多,這點和幽靈時的他沒什?兩樣。大部分在家中的時間,他不是在處理產業與生意上的事,就是到外面去練馬、運動室練拳擊及健身等等。珊可以有很充裕的時間,做完他交代的事。
  像今天,他整個下午不在,珊卓心想等她把衣服燙完,她還可以順帶偷偷用他的浴室洗個澡。這時期的洛克西大宅中只有主臥室內,才有完善的盥洗設備,熱水需要用偷度的自廚房弄到,但是這對珊卓已經算是享受了。平當她只能用簡單的木桶沖個澡,據乾淨。
  爵爺卡雷沙這時合上他剛看完的書,「去吩咐馬房的人備車,我要走了。」
  「是,爵爺。」她也快自由了。
  終於當馬車載著爵爺,駛上大宅前的車道並越過大門離去後,珊雀躍地在大房間中又奔又跳的。她又賺到一個下午的自由了。
  迅速的把被服拿出來,用原始的臨型鐵塊燙整卡雷沙爵爺的幾件外套,黑長褲及皮背心後,簡單檢閱自己的工作成績,相信他無法挑剔這?平整的燙工,珊卓便放心的展開她的沐浴大計。
  先把銅浴缸仔細的刷洗過一次,珊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廚房,「大娘,我可以要一壺熱水嗎?」
  「熱水?爵爺不是出去了嗎?你要熱水做什麼?」廚房大娘轉身問道。
  她搬出自己早已想好的臺詞,「實不相瞞,我在爵爺房間的地毯弄髒了一小塊地方,我怎?刷都刷不掉,可是有人告訴我一個偏方要用熱水去洗,我想試看看。可以嗎?」
  「你這小子闖禍了是嗎?」廚房大娘程提她臉皮,「好吧,就讓你提熱水,不過要是洗不掉可別又跑下來拿了,這局方我情也不管用。」
  「謝謝大娘。」
  於是珊高興的取了一個大水壺,吃力的裝進她所能提的最大極限。提上樓,搖搖晃晃地把它灌進浴缸中時,她真是佩服自己的體力耐性。加上不少的冷水,填滿浴缸,最後她滴了一兩滴特級的青草香浴油進去,霎時問氤氳的浴室內就洋縊著美好的香氣,啊!人生最樂莫過於戲水。
  小心翼翼地,她把主臥室的門鎖上,然後口到浴室脫下一身男裝,把頭髮紮高,伸腳踏進微溫的水中,地顫抖著發出滿足的歎息,悠悠地沉入水中。
  * * *
  卡雷沙‧洛克西跨入拉於皮特街的瑞蒙俱樂部。
  「席瑞蒙好久不見。」
  瑞家回給他一個奇怪的眼神,「好久?昨天晚上我們才一起喝酒,還打了場拳擊,你怎?會說好久不見。」
  「咦?」洛克西看若這位元他自幼認識的少數朋友,「昨晚?」
  「是啊,難道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瑞蒙拍拍他的衣襟,「別忘了還欠我打賭的那二十里拉,該不是你故意耍這招朝我吧。」
  他數起眉,「我像那種不認帳的混蛋嗎?」
  「好、很好,你沒有就好。」瑞蒙又看了他一眼,「你是真的不記得了?」
  「我騙你有什?屁用?」洛克西不悅的反阻他,自己則拼命搜索著。「這幾天晚上我一到傍晚頭就開始暈暈的想睡,所以我已經一連在家睡了好幾天,可是每天一大早起來就沒事了。」
  瑞蒙雙眼剩得大大的,「怪了奇了,怎底可能,我們昨天明明一起參加裏約家的派對,還記得那幾個小蚤貨嗎?當你說你要回家時,我還笑說你有毛病,有了未婚妻之後,竟然變了個樣,開始規矩起來,連情婦都不要了。」
  看瑞蒙說得言之鑿鑿,洛克西也不禁懷疑起自己的神智。但是他記得沒錯,自己總是在傍晚喝了一杯後,就困得睡著了。這幾天下來,他越睡越有精神。見鬼,自己發生什?事了?
  「喲,洛克西。聽說你要中止和茱麗的關係了,是嗎?」
  「什??」他轉頭看向另一個說話者,費多南提男爵。「誰說的?」
  「你自己前天在公爵府中的表現,還有大前天……喂,你發什?火,我只是問一問而已。」費多南提攤攤手。
  「我不是在對你發火。」洛克西冷冷地說:「你昨天和前天都看見我了?」
  「對啊!你問道什?怪問題?我不是看見你難道我看見鬼嗎?」
  洛克西撒撒嘴不口答,他看向瑞蒙。「你們當時都不覺得我有異狀?」
  「異狀?沒有。」瑞蒙笑咧嘴說:「你現在才叫異狀呢!什?人會記不得自己幹了什?好事。這幾天我有聽到一個對你不是很好的浪子。」
  「關於我的傳言曾經好過嗎?」洛克西諷道。
  「這次不同,我還頭一回這?震驚,有人說他在公爵後花園看見你與你的新隨從拉拉扯扯、行時可疑。你的小隨從的確長得眉清目秀,難怪有些好事者開始造謠生是非,說你這名浪子現在把目標轉向秀氣的……你知道的,小男孩。」
  隨從……洛克西臉色轉青,怒火不住的上升。「我沒有那種變態嗜好,幫我傳話出去,敢製造這種謠言的人,等著嘗嘗我發怒生氣的滋味好了。」
  「喂,洛克西你要走了?」
  他頭也不回地說:「我要去找個答案。」
  反覆思量,洛克西越想越不對,為什?他每天一到那時候就會想睡,這種情況以前從未發生過,只有最近……只有在小珊來之後,只有在他那來歷不明的可疑隨從出現後才發生,每天小珊送來一杯餐前酒,他一喝完……
  而且按道理每天晚上他出門,隨從也會跟著,如果他真的有出門,那?小珊就是最清楚的人。但他確定自己絕沒有跨出大門一步,所以每個問題的答案都指向一個疑點,那就是他新來的隨從小珊!
  「應爺我們現在要到什?地方?」車佚恭敬的低頭問道。
  「回家,回洛克西大宅去。」
  * * *
  珊卓高興地掬水潑在自己身上,涼涼的水洗去她的煩躁。地趴在浴缸邊,想著這幾天卡雷沙所提的進展,現在他已經分別探過母親與未婚妻的意思,今晚他說要找情婦談一談,即使他早就認為茱麗是最不可能殺他的。
   因為母親如果想除去他,一定是為了家產或是他把她逐出家園之恨。未婚妻則可能是為了保留自己的情人。但,情婦本身不可能有殺他的理由,他是她的保護者, 失去他只意味著茱麗需要重新尋找一個新戶頭,重新到社交場去捕獵。而年紀不小的茱麗,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保護者嗎?這也是一大問題。
  唉,整體而言,卡雷沙在這兒已經度過三天,三天的進展幾乎是在原地停留。白天的打探也沒能為他帶來解謎的希望,他真的能夠找出誰是殺他的真凶嗎?
  珊卓彈開水面飄浮的一個泡泡,自語道:「我得想個辦法幫幫他,但要怎?幫呢?我一個人也不認得。」
  突然一張臉孔躍進她思緒中,「對了,包打聽。」
  沒錯,那個她撞到的隨從。那天托包打聽的福,後來還記珊撿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卡雷沙的未婚妻與情人幽合,目的就是為了商量是否要除去卡雷沙。她後來曾把這件事告訴卡雷沙,但他說馬克不足為懼,也不可能為了莎琳娜而有勇氣殺人。不過,這樣總算找到一個動機吧!
  她或許可以再找上包打聽,問問他有關卡雷沙的敵人。
  「哈啾。」
  糟糕,水冷掉了,可不能在這十五世紀著涼感冒,這裏的醫生不值得信任,珊卓一面想著一面自浴缸中爬出來,探手拿著浴巾把自己裹住。
  洛克西三步並兩步的沖進自己大宅,「總管?人呢。」
  「我在這兒,爵爺您提早回來了?」
  「我的隨從人呢?有沒有人看見小珊。」他邊往裏走,邊問道。
  「他應該在您的臥房中,廚房大娘說他在打掃房間。」
  洛克西得到解答使馬不停蹄的走上二樓,跨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門,他握住門把往裏推時,門卻被鎖住絲毫不見動靜。疑心更加擴大,洛克西決心要探個究竟,所以他沒再碰那扇門,他改而走向女主人的臥房,因為從那邊另有相通的房門可以讓他進入自己房間。
  確信那來路不明的小子此刻一定在他房中搞鬼,所以他靜悄悄的接近自己的房門,並且出其不意的打開它。
  「啊!」
  洛克西聽見一聲驚叫,看見他的房中有一名僅裹著浴巾、渾身猶滴若水的女子,讓他不覺地一愣,但在那名女子迅速往某扇門移動過去時,他回過神來並大步向前,在她有機會消失在門後前,順利的攔下她。
  一手拉住她,他另一手用力握住她的下巴,將她臉蛋抬高,仔細一瞧,「你……你……你是『小珊』!」
  她護住自己的浴巾,一扭頭離開了他的掌握,她緊咬著紅嫩的唇,雙眼固執地凝視一旁,並未答話。
  視線向下,洛克西看見裸露在浴巾上方的效白帶著象牙資的皮膚,以及她緊摟上臂時所擠高的胸部曲線,短浴巾裏的玲瓏匾身,沿著修長的腿水珠滴答地滑下來。每一寸都毫無疑問的告訴他,他的新隨從竟是個百分之百的女兒身?
  視線重新回到她的臉,洛克西這兩天常發現他這名隨從的眼睛太大,太過水汪汪,那柔軟的睫毛更不像男子,眉毛也細得格外秀氣。尤其是那豐潤小巧的美層,微微起伏可愛的鼻子……他曾想過這種五官就連放在小男孩身上,也太過女性化了些。沒想到,他根本就是個女的!
  想也不想地,洛克西出手到她的頭頂把系住頭髮的長帶拉下來,瞬間那頭直亮光燦的黑髮,像黑繳一樣的技散下來,直達肩際,襯得她的臉蛋更具異國風情。洛克西瞪著她,意外發現她還是個外國人。
  「你做什?!」她氣憤的把頭髮攬到背後,「別碰我。」
  顯然她不懂得與男人周旋不能用命令的。洛克西眯起一眼,手重新回到她下巴,並執意不鬆開的握緊,令她不得轉開險去。
  「你,為什麼要女扮男裝?為什?會跑來做我的隨從?你有什?意圖?」
  她固執地看著他,不置一辭。
  「快說!」他加強手勁。
  珊卓下巴痛得差點沒掉淚,她也害怕得直想哭,但她沒有時間浪費,她在心中拼命念著:卡雷沙快來救我!卡雷沙快回來!
  都全自己不好,天真的以為事情不可能會出錯,既然爵爺卡雷沙出去了,就不會回來,沒想到她剛洗完躁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去換上衣服,他居然無聲無息的在她面前出現!有一秒地以為那是幽靈卡雷沙,但看見他雙腳踏實地踩在地面,她就曉得事情糟了。
  「說話,貓咬去你舌頭了是嗎?你到底是什麼人,跑到我家來有什?目的?」他改而搖晃起他。
  緊緊捉住胸前的浴巾,珊卓絕望的在心中呼喚著幽靈卡雷沙,但仍然不見教兵的影辭。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目前她只是曝露了女兒身,沒有人知道她來自何方,她還有機會可以自救。
  「如果你不說,我就把你交給治安官。」
  「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爵爺。」
  她終於開口了,洛克西不再搖晃地,但依然牢提她不放,「你大費局章的女扮男裝,應徵一個隨從的工作,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說,每天晚上你都在玩什?把戲?當你把我迷昏睡了後,外面那些人看見的又是講假扮的我?你的目的何在?全都給我一一說出來。」
  「爵爺你說什?我不知道,我假裝成男孩只是為了糊口飯吃,不是為了別的。因為大家只肯找男孩做工洗碗,為了生計我只好假扮成男孩了,打從我十二歲起,我就一直都這?過過來的。」她雙眼泛著淚光,曆不住驪動的說。
  洛克西冷冷的眯起一眼,「你要我相信這種老掉牙的故事?」
  「這不是故事,爵爺,這是真的。我本來住在離這兒很遠的地方,很小的時候有一天被人從家門口前強帶走,抱上船,他們打算把我賣到什?地方我不知道,但是趁著有天船在這一帶下錨,我就自己偷跑了。為了不被他們提回去,我一直都假裝成男孩子,到處打零工討飯吃。」
  老天爺幫幫忙,讓他相信這個故事吧!珊在心裏想著,這是她從某個童話故事加油添醋自己改編成的,拜託讓「這個」卡雷沙相信她的故事,不然她的麻煩就大了。
  洛克西注視她良久,目光徘徊在她身上,突然他捉住她的雙手舉到兩人面前,「你說謊,你這雙手一點也沒起南,哪家個流浪打零工的苦兒?你若是再不老實的說出來自己進行的鬼主意,我就不客氣了!」
  他冷冷喝斥的模樣嚇了珊卓一大跳,沒想到他這?精明,她一時問也想不到別的說辭,只好傻愣愣地看著他。
  「不要以為女人的淚水對我會有用,你不知道他們都稱我為無心無虛的惡魔之子嗎?是不是我母親派你來的?她想做什底?!毒殺我?再找一個長得像我的人取代我?為什?要你男紛女裝呢?快訊!」
  珊急中生智,「沒錯,被你看穿了,我的確不是流浪的苦兒。」
  他得意的冷笑著。
   「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你在懷疑我什?。我老實說好了,我是你那天喝酒的那間酒店中的姑娘。我……」她紅了紅臉,「那天晚上有位客人很粗魯,我不小心拿酒瓶 砸破他的頭,我害怕被治安官提去,同巧你又經過那兒喝醉了,一時慌張沒有主意的我,心想何不到一個貴族的家裏去躲躲呢?只要我假裝成男孩子,一定沒有人會 發現我的。我也只是試試看而已,誰知道你真的被我騙過了。好了,你全知道了,把我提去關吧!」她故意雙手握拳還向前。
  這次,洛克西倒是承認它聽起來就像是真的。可是……「你說你是那兒的姑娘?為什?我從未見過你?如果有你這種來自東方的姑娘,相信酒店老闆應該會大肆宣傳一下,可是他從沒說過你。」
  又差點穿幫了。珊卓硬著頭皮說:「我被人包了一個月,你來的那天,我才剛剛做完那位長客。你知道的,起初那位包我的恩客不希望老闆宣傳,以免他還想要我時,就被別人搶走了。所以我也等於才剛剛到那間酒店。」
  洛克西沉吟半晌,「姑且就聽你這一番說辭,反正我要查證也很簡單,只要到酒店一問就知道了。不過,我還是有些問題要問問你。」
  「還要問什??」她在心中叫苦,別再讓他說謊下去了。
  「這幾天晚上我有沒有出門?就在我喝完餐前酒之後。」他眉頭緊皺。
  「有啊,爵爺。你還帶我一起去的。」應該說是另一個卡雷沙帶她去的。
  「我這幾天晚上不是都在家中睡覺的嗎?」
  「是啊,爵爺你參加晚宴回來後,都是在家睡覺的。怎?了?難道不是?這件事你可以問管家啊,還有全府上上下下也都有人知道,我是不會說謊的。」
  洛克西臉上出現困惑的空白。珊卓籍著這點機會,悄悄的退開一步、兩步,正衡量著房門與她的距離夠不夠她逃亡,他就迅速恢復並捉住她的手腕。
  「等一下,你想去哪里?」
  「我只是……既然現在被你發現,打算把我送去坐牢,難道我不能換好衣服再去坐牢嗎?」她反問。
  他的雙眸突然變綠了些,杜高層角,「我沒打算那座做。姑娘,你的名字叫什??」
  「我?我叫珊卓,幹什??」
  他單手因住她的手腕,隱隱施力讓她靠前,「以一個從事男士服務的女人而言,你對這點倒是挺遲鈍的,珊卓姑娘。」
  她突然有不祥之感。「爵爺請放手,我……」
  「如果我替你解決那件小糾紛,你會不會覺得高興呢?珊卓。」他的手滑上她的頭項,指背滑過她的雙頓。他感歎的低喃。「簡直和那些瓷娃娃一模一樣。」
  「什??爵爺,我不能——」
  洛克西突然露當微笑,一個能迷倒軍女的笑容,一個誘惑兼帶致命殺傷力的微笑,「我不在乎你傷害了哪個笨蛋,你也不必擔心我會傷害你,瓷娃娃。我明天就派人到酒店去解決這件事,順便解決你在那邊的工作契約問題。」
  「爵爺,你太好心了,可是我真的不必。」她越來越擔心他眼中流露的……
  「事情就這?決定。」他蠻橫的說:「你會失去隨從的工作,但不用擔心,我會馬上給你另一個更好的工作,你一定能駕輕就熟的工作,瓷娃娃。事實上我想你一定猜到了,我指的是什?吧?」
  珊卓倒怞一口氣,「這可能不太好吧?」
  「為什??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你能重回老本行,不再需要做那些粗活了,瓷娃娃。」他執起她的手,親吻著每根手指說:「它們值得更好的對待,你值得更好的對待。我會買座屋子給你,就在羅薩德街那一帶,一楝可愛的房子,你就不需要回酒店工作了。」
   傲慢的混球,難道她該對他跪下來痛哭流涕嗎?珊卓看他那揚高的眉,似乎正等著她投懷送抱感謝他。噢,去作夢吧!這輩子她就算要獻身給某個人也不會是他! 她真正想要的是四百年後的那位幽曼卡雷沙,現在眼前的人雖然有若他的外殼與一部分的性格,但這傢伙還未成型,只是個處有其表的傢伙。
  這?說對卡雷沙有點過分了些,而且不公平。但突然間珊卓看得一清二楚了,她的心很直接的訴說著自己的渴望。她想要幽靈卡雷沙,這輩子如果有什?人是她真正想要的、真心愛的,那就只有卡雷沙而已。
  她懂了,何苦讓自己為了時間短暫,就拒絕愛情呢?她應該勇敢承認自己的愛情,哪怕只愛了那一分那一秒,它也是值得紀念的一分一秒,它也是天長地久的一分一秒啊!
  「來吧,瓷娃娃,我想親吻你可愛的唇,讓我看看你值得多少身價?」
  他低下頭來,珊卓閃開來。
  「怎?回事?」
  「請給我一點時間考慮,爵爺。」
  「考慮?」他臉上掛的神情只有好笑可以形容。「先吻我,再慢慢考慮。」他大手固定住她,唇緩緩降下。
  這一吻熱情的握住她,勸誘的舌尖以高超的技巧哄騙她啟唇,緊接著激進地攻城掠地挑起她一波波的塊感與喜悅。現在珊卓總算曉得卡雷沙這些技巧從未生疏過,四百年前的這個他,吻起來就像幽靈時的他一樣令人難以抗拒。
  但她唯一沒有失去理智讓他的吻迷昏頭的理由,也是她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這不是卡雷沙……起碼不是她愛上的那個,雖然他們吻起來都一樣激情火辣,但這個不是他!
  「不。」他趁他換氣,抬頭時趕緊叫停。「不要。」
  「為什底不要?」他邪氣的一笑,「你的身體可不是這?說的,你吻我,像吻過了我千萬次似的吻我,難道你還會害羞嗎?」
  「不是這樣——」他的唇又覆上來,完全淹沒地的抗議。
  珊卓怞出一手推著他的胸膛,但他不為所動的熱吻著地,直到她暈眩地癱軟在他的懷中,他得意的一笑,輕輕一抱他們就上床了。
  事情發展得太快,當珊卓暈眩感消失,她的呼吸心跳卻火速的加快了,因為他正揭開地裏住身子的浴巾——「不要,救我!卡雷沙!」她直覺地叫出口。
  洛克西稍微停住手,綠眸熱情的看著地:「救你?瓷娃娃,我還需要你救我呢!我需要你來澆熄我身上的火熱,你可以感覺到嗎?甜心。」
  她想爬起身,他輕一移動就以身體把她釘入床鋪內,「不要擔心,我會很溫柔的。我可不想打破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瓷娃娃。」他俯下身用鼻尖滑過她的玉頸,然後輕蘇她雪白的肩頭,吸吮起來。
  「不,不要。」她無助的做著因獸之鬥,以前幽靈卡雷沙總是會停手,為什?這個他卻不停呢!「住手!」
  「其實你不須玩這種遊戲的,我不是那種喜歡演強迫戲的男人,瓷娃娃。我只想聽你的聲吟,我會聽到的。」他帶著承諾的手往下探索,用力的一怞整條浴巾就被他捉在手中,拋到地回去了。
  他驚豔的歎息聲和她的驚喘柔和在一起,珊卓試圖以手遮蔽自己,他卻壓下她的雙手枕於頭上,「你真是個完美的瓷娃娃,美麗極了。」
  珊卓急喘著,「放開我。」
  「還在演戲?你真是不死心。」他挑著眉,「好吧,我也不在意演個大壞蛋,你喜歡——」
  突然間他悶哼一聲倒臥在珊卓的身上。她嚇了一跳,直到她抬眼看見飄浮在半空中的燭臺以及手持燭臺滿臉憤怒的幽靈卡雷沙。
  他回來了,而且還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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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38:2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煙臺匡嘟一聲瞬間失去支撐力掉落地面。
  「這是怎?一同事?」幽靈卡雷沙飄浮到他們上方,「珊,你沒事吧?」
  被壓在昏迷的爵爺卡雷沙身下,珊卓差點就這不過氣來,她移開他沉重的上半身,勉強繳出來,「你是怎?知道我有危險的?」
  卡雷沙沉默的看著地,珊卓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自己不著半褸,驚叫一聲立刻只手遞胸,困窘地羞紅臉頰。
  「我正在茱麗家尋找著線索,突然間有強烈的預感,催促我要儘快口家。」他看看她再看看昏迷的本體,「幸好我及時趕回了。」
  珊卓臉一紅。
  「事情是怎?發生的?」他問。
  於是珊卓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包括他的本體如何懷疑自己夜晚的行動,如何困惑他為何在睡若後,仍有人看見他自由行動,以及最後牽扯到她的部分。
  卡雷沙聽的過程中保持著緘默,直到聽完珊卓的?述,也只是點點頭陷入沉思,沒有說半句話。
  「我們現在該怎?辦?卡雷沙。你的本體已經發現我是女的,而且他——打算把我當成情婦。」珊看一眼仍畜昏迷的爵爺卡雷沙,「他醒來後,我該怎?辦呢?」
  「我來處理。」
  說完後他逐漸消失在昏迷的本體內,珊卓曉得他進入昏迷的爵爺卡雷沙體內了。果然,不久後他柔著自己的後腦勺皺著眉坐起來。
  「該死,頭痛得像要制開來。」他睜開一眼,撿起地上的浴巾遞給她,「我可不想亢奮過度,你去把衣服穿上吧。」
  她裹好自己匆忙回到隨從房間,套上一件長及膝的襯衣後,帶著濕毛巾回到臥室內,卡雷沙背對著她,手中端著杯酒,皺著眉靠在椅上休息。她把毛巾貼在他微腫一個包的後腦勺,他抖頓了一下,然後發出歎息,自己探手蓋著濕巾。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她歉疚的說。如果不是她,他就不用頭上頂個大包坐在這兒,自已打傷自已真是前所未聞的。
  他揮揮手參不要她別再提了。
  「另一個他,你打算怎麼做?我應該消失一陣子嗎?」珊擔憂的看著他。
  卡雷沙睜開綠眸,平靜的說:「我剛剛進入體內後,試著自我催眠,如果我能讓自己忘掉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就不會有問題了。」
  「你可以做到嗎?」
  他聳聳肩,「既然過去我曾催眠過他人幾次,我想道口也應該有效吧!」
  珊卓整個肩上的重擔頓時輕了不少,她跪坐下來,靠著他的腿說:「謝天謝地,我還以為我把事情搞砸了。」
  「珊……」他退疑的探出手。
  拾起頭,珊卓仰視著他,雙眸這若水光,「我不想逃避了,卡雷沙,我愛你。我愛得連自己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如果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那也無所謂。只要你肯愛我這一刻,就夠了。」
  「珊——」她突然直起身,靠向他敞開的腿,雙臂緊抱著他,卡雷沙驚愕地僵直,坐在椅上,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你這是——」
  「抱緊我,別讓我走。」
  卡雷沙手握緊成拳,克制著自己。「你不知道自己在說什盧,珊。你一時受了驚嚇,我不能……」
  「你是對的,卡雷沙。時間是我們的敵人,它消逝得越快就越提醒我自己,我是怎樣一個大傻瓜。人生不過短短數十年,我不想為了失去所愛而心痛心碎,但我沒想到自己更害怕數十年後,還遺憾著我沒有好好的愛過你。」
  他捧住她的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嗎?」
  「我愛你。」她眼一眨,淚水悄悄的滑下,「那就是我正要做的。」
  「老天!」他緊緊地抱住她,約她入懷,「你在撕裂我,那是你正在做的。我不是個正人君子,我如果還有點良知,我應該在這時候讓你走的。」
  「我不會離開。」她埋在他的胸口中說:「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
  他猛地呼吸一口氣,把她推開來,「你知道如果你不走,我們會發生什慶事嗎?你真的知道嗎?珊。」
  「我知道。」她低語。
  他捉住她的手來到他的胸口,「我會佔有你!我要你要得都心痛了,這幾天我為什?要辛苦的躲開你?因為我不要你和一個早就死了四百多年的男人上床,你懂了沒!」
  「或者你不臘重受一個根本還沒出生的女人?」她介面問他,「你說你要我只是想同情我的愛?」
  「同情?」他嗤鼻,雙眸嘖出熱火,「我會讓你見識這是不是同情!!」
  狂猛的他低下頭吻住她雙層,深得仿佛能把她融化在他的使中,他的身體也像國火熱滾燙的氣焰重重裏舍著她。
  「小傻瓜,這不是同情,我不會想這樣吻一個我同情的女人,我不會這樣渴望她甚至想把她整個人整顆心全部佔有,不讓別人靠近。」他最後抬起頭看著雙眸迷蒙的珊說:「如果你留下來,我就會佔有你,這就是會發生的事,你希望嗎?」
  卡雷沙祈禱她趕快清醒,因為他的自製力已經發揮到極限了,能多撐一秒都是老天爺賜的奇跡。他對珊的渴望已經到了日夜難分的境地,他必須強迫自己離開她的身邊,才能不把她吞噬。他想要她,從他真正與她四目相交的一刻起,就不再是個疑問了。
  珊卓的口答明快果斷,她摟上他的頸子,堅定的送上她的紅唇。言語在那瞬間失去了作用,她已做下決定,而卡雷沙心中的將也不再足以攔住那潰堤的強大欲望,他體內饑渴的野獸開始脫閘而出,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同時,他們倆都知道這一次他不會停手。
  熱情的一吻結束後,他握住她的手來到床邊,她脈博不住的跳動著,看著他緩緩的脫下自己身上的皮背心,接著落地的是手工縝維的高級軍衫,他裸程的胸膛滿勻稱的肌肉與結實的線條,她曾看過他不止一次的身體,沒有一次不讓她的心跳加速。
  然後他的手來到她的身上,輕柔的解開她胸口的小扣,每解開一顆他就熱情的印上一吻,直到她全身一絲不掛時,她已經渾身著人的渴望他。他沒有像她預期的立刻覆上她,他的綠眸專注、溫柔、渴望的凝視著地,以目光撫愛著地的每一寸,「你是為了我而打造的,珊。你好美。」
  她顫抖著,主動伸手向他,她想感受他的力量,感覺肌膚相親的美好,感覺被愛的美麗。他個前輕輕印下一吻在她的唇上,雙手來到她柔軟的雙舉,她困抖著,敏感地察覺他大手溫熱的掌心刺痛地,當他輕采慢舍的同時,她也抑過不住的喘息聲吟了起來。
  他把唇移向她頸間,熱烈的吸吮,珊卓戰慄地摟緊他的身軀,當他不住的向下移動時,她的眼前化為一片熾情的紅爨,並在他雙唇礎觸到她繃緊作痛的蓓啻瞬間,她輕喊出聲,紅霧化為星光綻放開來。
  他用他的全心全意在愛她,每個親吻與擔國都述說他對她的渴望,他讓她一遍遍的迷醉在激情之中,一次次的攀住他呼喚著,當地再也無法忍受更多挑逗,聲吟著要求解放時,卡雷沙終於除去他自己最後的衣物。
  他在她之上,午後最燦爛的斜陽照射進來,灑在他的背上宛如金色的羽翼,他璀亮的綠眸門著最動人的情意,他低下頭潼銷的物住地,然後他進入了……一點點緩慢的推進,她可以感覺到化的顱動在她的體內,它不真的非常疼痛,只是她感到自己被撕裂。
  他停下,「我不想傷害到你。」
  「沒……沒關係。」珊忍著淚,雖然她的身子正作痛的伸展開。突然間他撤退了。珊卓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但他緊接著親吻她、熟練的愛撫著她的身子,帶給她另一波喜悅。直到她忘卻先前的痛苦,再次浸瀅在甜蜜的喜悅中。
  她失去所有的意識,僅存的意念全部都是他。他的吻奪走他的呼吸,而他的愛撫又讓她心跳紊亂,他的呢喃讓她情難自禁的日以聲吟,她拱高身子迎向他的堅硬,灼熱的碰觸點燃她的焰熱。
  這次他毫不違疑的一舉佔有了使中的她,她的喘息與驚呼馥他的唇合下,他感覺自己終於成為完整的,與他等待已久的情人給台為了在她緊緊的擁抱中,他不再孤獨。卡雷沙親吻著她,讓她適應這份感覺,當她放鬆並柔軟下來時,他疼惜的親親她的鼻尖。
  「說你愛我,珊。」他要求著。
  她抱著他顫抖著,「我愛你,愛你。」
  他滿足的歎息,而身體激動的要求再也無法壓抑,他慢慢地挪動著,聽見她的喘息,她緊捉住他的指尖畫過他的背,她拱起的腰與美妙的歎息,這是他從未擁有過的美好感受,當他不斷加快節奏帶續兩人舞上高潮之際,他聽見她的低語。「我愛你,卡雷沙。」
  它不斷地敲擊在他的心頭,一次強過一次,終於最後一擊爆炸在他的心田,震撼的畫下終止符號,他緊擁住珊跌落床上,陣陣歡樂的波濤淹沒了他們。
  平靜的躺在心愛的人懷中感覺是那樣快樂。
  珊卓台靠在卡雷沙的胸口,聽著自己的心跳與他的心跳逐步恢復正常,身子隨然感到疲憊,但那是滿足的疲憊感。
  「謝謝。」她開口說。
  他抬起居,低覃看她。「謝什??」
  「謝謝你溫柔的受了我。」地揚手輕拂過他的下巴,「我很快樂。」
  「不客氣。」他握住她的手,移到唇邊,一指接一指的吻著,「比不過你帶給我的快樂。珊,你說你愛我是真心的嗎?」
  她本來會為這句話生氣,但她一接觸到他那雙憂鬱的雙眸,火氣自然就消失了。「當然是真心的,為什?不相信我?你認為我可能和一個我不愛的人,做這件事嗎?」
  他的雙眉皺著更緊了。「這輩子沒有一個人愛過我,過去我從不相信愛這個東西,我認為那只是騙人的神話。」
  她懂了,想一想他親生母親與其他女人對待他的方式,珊卓真的無法怪他對「愛」缺乏信心。她玀示他,「我愛你,你要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我都受你。我愛你的聰明幽默與討人假的櫃智嘲諷,我也愛你霸道的溫柔。」
  「呃……如果你能連我的臭脾氣都愛的話,我想你是真的愛我吧。」他不是很有信心的說。
  「傻瓜,誰要愛你的臭脾氣。」她嗅道。
  他含笑吻住她,好半晌後,才兩人氣息組喘地分開。
  「你會怪我無法把Z呂給你嗎?我不相信愛這個字,但我相信需要、我相信你是屬於我的,我會保護你、給你我所有的關心與注意,至於愛……我不能給你一樣我找不到的東西。」卡雷沙握住她雙肩說:「你會因為這樣而不再愛我嗎?珊。」
  珊卓淚水盈眶,他難道不知道他說的一切就是愛嗎?他害怕她不再愛他,難道他沒想過原因何在?愛情早已輕敲他的心扉,偏偏他還傻得認不出它。
  「那樣就夠了。」她口答他,「愛情不能一物換一物,你愛不愛我不重要,我愛你就夠了,如果你沒有愛可以給我,那?我的愛情就足夠我們倆個用了。我把我的分一半給你,好嗎?」
  他緊緊地摟住她。
  * * *
  隔天早上嬴爺卡雷沙什?都不記得了,包括他頭上怎?會腫了一個包。珊卓只好按照幽靈卡雷沙的交代,告訴他:「你掉下樓梯,昏迷了一天一夜,聽爺。」
  「一天一夜!」他不悅地皴起眉頭,「真是不敢置信。這?說,我昨天該辦的事都還沒辦,幫我準備一下,我必須要起床辦事了。」
  「醫生有交代這兩天你最好待在家中,別外出。因為頭撞到地面滿嚴重的,萬一有什?腦震盪……」
  「該死,真是不方便。我知道了,你去把管家找來,我有事文代他去辦。還愣在這兒做什??去。」
  「是的。」珊卓鬆口氣,到外面去找管家。
  * * *
  「他不記得真是太好了。」珊拿著卡雷沙的外套給他說:「早上他和我說話時,我真怕他突然想起我是個女的。」
  「不會有那種事發生的。」卡雷沙接過外套,對著鏡子整頓儀容,「早上我二次催眠過,就是怕第一次的效果不好。接下來的兩天,這個本體都不會到外回去亂晃,我想他也不會有機會和那些嚼舌根的朋友閒聊,應該不會對晚上我的行動起疑吧。」
  「只剩下兩個晚上可以調查,萬一今天又和前兩天一樣沒什?進展……」珊卓憂心的看向境中的他。
  「我們只能盡全力去做。」卡雷沙系上腰配。
  「會不會是我們的方向弄錯了呢?卡雷沙。」珊想了一會兒說:「或許我們不必急著找出究竟是哪一個。」
  卡雷沙抬眼看著她,「嗯?」
  「你瞧我把那時做的夢再想了一次,你還記得嗎?你為了醜聞的事驅逐自己的母親,為了馬克而休了未婚妻,最後又為了一點小事與情婦分手,這些都代表什??」
  「那時的我是個混蛋?」
  「不,不是的。你給了她們機會恨你,但如果你讓她們有機會感激你呢?如果你能把這三件事好好的處理,她們是不是就不那麼恨你,也許就不會要取你的命了?或許這是你回來後,最應該做的事,而不是到處去尋找殺人兇手是誰。因為事情還沒發生前,誰都有可能殺你。」
  他安靜地思索著,「你的話聽起來雖然有點古怪,卻還有點道理。」
  「你仔細的想想看,你母親招惹到公爵之子而有身陷醜聞的危險,那?你何不在事情發生前,阻止呢?你占了一點便宜,你已經知道她什?時候會去幽合,所以,只要加以攔阻,整件事就無從發生了。」
  「她不見得會舊此感激我。」卡雷沙效訊的說:「我母親非常痛恨我。」
  「對,她可能不會為了這件事而改變態度,但你們至少不信搞到母子決裂,兒子驅逐母親這?團吧?」
  卡雷沙沉默下來。
  「莎琳娜那邊就更簡單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能讓她與馬克愛情圓滿如意。」
  「什?事?」卡雷沙腦地一眼。「噢,不可以。」
  「是的,只要你與她解除婚的就行了。」
  他猛烈搖搖頭,「不,男方要向女方解除婚的,除非是有很重大的理由。否則這對女方來說是很賣忍的事。」
  「這樣……有了!你乾脆就說你有隱疾,不想害了她。」
  卡雷沙簡直快翻臉了,他直拿白眼瞪她。
  珊吐吐舌,「要不然你自己想個辦法噥!」
  「我會的。」
  * * *
  起初珊的主意讓他兒得不舒服,但經過一路上的考慮後,卡雷沙不得不同意珊的說法也滿具可能性的。與其大海撈針去找幾個尚未出現的殺手,不如直接從聘用殺手的人下手。
  他連續參加了三個舞會後,終於下定決心試試珊的方法。
  首先要查出母親與公爵的兒子路赫尼伯嬴的幽會地點,這點並不難辨。卡雷沙回到家中,的問了用車的馬佚及母親的貼身女傭,就得到了她今晚會在伯爵名下所屬的某個產業中過夜。
  名義上雖然她是去拜訪伯爵夫人,但大家都燒得伯爵夫人回卡普利島去度假了。擺明她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為了不讓母親的醜事被宣揚開來,卡雷沙自己駕了輛輕型馬車,避開眾人的耳目,與珊卓兩人往幾十裏外的駱赫厄伯爵產業前進。
  「開門、開門。」卡雷沙不客氣的效著門。
  別墅裏傳來雜遏的腳步聲,門咿呀地打開來,一位老門房疑惑地開了門,「這位先生請問您……」
  「我是洛克西爵士,聽說我的母親前來拜訪你們夫人,我相信她現在應該在這邊吧?」
  「這個——」
  卡雷沙不顧門房語氣支吾的攔阻,自己跨進門中,「我有緊急的要事要見她,請通報一聲。」
  「是,請爵爺您稍後一下。」
  「不用等了,我直接進去找她好了。」卡雷沙大步闖進,珊只好硬著頭皮緊跟在後。可憐的老門房又跑又趕地想追上他,但又不敢對一位高高在上的爵爺動手動腳,無可奈何的看卡雷沙如人無人之境。
  「親愛的蜜亞娜,你知道我有多愛你,你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樣——」
  咱咱咱,酈然響起的拍掌聲打斷了花前月下那對人影的唱唱愛語,也分開了那雙膩在一起的影子。
  「多謝你對我母親的讚美,駱赫尼。你數過她額上有多少條皺紋了嗎?」卡雷沙站在通往花園的小入口處說。
  「洛克西!」伯爵跳起來。
  「卡雷沙,你來做什?!」他的母親憤怒地轉頭向他。
  「還用說嗎?親愛的母親你似乎探錯了人,我正打算要更正您這個小小的錯誤。除非你看不出來,否則你正在談心的對象不是聽赫尼伯爵夫人,而是伯爵本人呢!」
  「這事用不著你管,你給我滾!」她會指往外一伸,怒道。
  卡雷沙不為所動的看著略赫尼那張嚇呆的臉,「介意我與我的母親單獨談一下子嗎?」
  「不,不介意。」聽赫尼馬上舉鵬要走。
  「你別理他,我的小心肝。他不敢怎?樣的,畢竟我是他的母親啊!讓我們繼續剛剛的聊天吧。」
  一接觸到洛克西那黑暗的面容,駱赫尼再多膽子也不敢留下。他素聞洛克西的槍術及劍藝都極為優異出眾,萬一他要是打算宰了自己好維持母親的清譽……天啊,光想到他就冒了一身冷汗。他當初是被什?鬼迷了心竅,竟敢來招惹洛克西一世伯爵夫人?
  「誤會,這純粹是誤會,夫人。」駱赫尼甩開她的手說:「我突然想起我還有要事,不能久留。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夫人,我很高興和您有一番愉快的談話。我就不打擾你與你母親的談話了,洛克西。」
  看見逃得有如喪膽犬的駱赫尼,蜜亞娜‧洛克西就怒火中燒,她恨恨的目光射向罪魁禍首,「看你做的好事,你大無聊沒事做了嗎?跑到這邊來破壞我的好事,洛克西。」
  「好事?用這字眼形容你與略赫尼的關係可真是個奇怪的字眼,母親。」
  「別再叫我母親了,你明明沒心把我當成母親來看,又何必故意諷刺我。」
  卡雷沙挑個眉,「好,那?我叫你蜜亞娜。」他雙手抱胸靠在庭柱上,「你不用為了少掉一個跳樑小丑而難過,如果你今晚留在這邊,明天整個宮廷都將傳還你與他的韻事,到最後公爵與公爵夫人絕對會要你為這不智之舉付出代價的,你有必要這?犧牲嗎?」
  「說得好像你會在乎似的。難道你是要我為這種羞辱感謝你?除你,大半夜的跑出來阻止你的母親政務,這會給我帶來好名聲嗎?」
  「我可說的話就到這邊日止,蜜亞娜。」他放下雙手,「你如果真的不怕馬拉馬多銷公爵夫人的震怒,請自使。我絕不再阻止你,但後杲你自行負責。」轉過身卡雷沙預備離開。
  「等一下。」
  他頓止腳步,側身看向母親。
  「你這?恨我,為什?還要幫我?」畫亞娜緊的著臉問道。
  卡雷沙綠眸迎上她的雙眼,「我不恨你,母親。是你對我的恨家破了你的雙眼,否則你就會看得出來我很不恨你。」
  說完後,他堅定的跨著大步離開,而他的母親也未曾再發出一字半辭。一直到了外面,當珊坐到馬車上,她才有機會看清楚卡雷沙痛苦的表情。他沉默地執起馬轡,「不要說,珊,讓我自己靜一下。」。
  「恩。」地體貼的握住他的手。
  他沒有拒絕這份溫柔,揚起馬鞭讓馬兒急馳而去。
  回到府中,同到他的臥室時,他無聲地擁她入懷,需索的抱著她,珊心甘情願的投入他的懷中,給予他所迫切需要的激情以及去慰,他人熱狂野的佔有像風暴一樣的襲卷住他們兩人。
  過後,當一切平靜下來,珊滿足地窩在他的懷中。「你其實非常在意你的母親,是不是?卡雷沙。」
  他若有所思的柔著地的黑髮,「正確說法,應該是我『曾經』非常在意吧。剛剛那件事會讓我感到痛苦的主要原因,也在於它讓我想起我的童年。」
  「你母親困擾到你嗎?」
  「那不是一段快樂的回憶。」他歎口氣,「她也不快樂,我現在知道了。」
  人為什?會傷害他人呢?或許是自己不快樂的同時,也不希望別人快樂吧?仔細想想,其實是悲哀的想法。因為就算拖著別人不快樂,自己還是快樂不起來,而且會更悲慘的發現自己成為心的囚犯。
  珊衝動地在卡雷沙唇上一吻,「我要把我的快樂分給你,好嗎?」
  他微微一笑,「小傻瓜。」
  傻也是種幸福。珊助回他的懷中,希望時間能駐足在這一刻,希望卡雷沙可以不用還這個本體,希望他們有更多的時間……想這些又有什座用呢?只是白白浪費時間。她輕歎聲氣。
  「怎?了?」他笑了,「剛剛才說要把快樂給我,現在又喚起氣來了?」
  「還不是被你傳染的。」珊埋怨了一下,「如果現在有算命師在這兒,我一定要算算自己的命,是不是命中註定欠你這輩子。」
  「欠我一輩子?這話怎?說?」
  於是珊卓把中國傳說中的七世夫妻的故事說給他聽,對於卡雷沙而言,這是很新鮮的故事,他從來沒想過有些人會生生世世發願結為夫妻。他興致勃勃的聽完後,「照你這樣說,他們怎?曉得對方就是他(她)前世的情人呢?」
  珊聳個肩,「可能有心電感應吧!我怎?曉得。」
  「你們中國人的想法真有意思。」他左臂搭著頭,笑看她說。
  「可是這種想法很浪漫啊!」珊發出不平之冤,「能生世相隨、永生不變,多麼美麗的愛情。」
  「浪漫的小傻瓜。」他捏捏她的小奧尖,「那只是故事,不可能發生的。」
  「哈,如果我都可以從現代來到古代,為什麼七世姻緣就不是真的?我覺得凡事都有可能。你必須承認——」
  她聒躁的嘴讓他溫柔的吻住。「如果那故事是真的,珊,你來世還願意與我在一起嗎?」
  「在一起?在一起做什??做朋友?做寵物還是做兄妹?」她心兒怦跳,嘴巴還是頑皮的說。
  「兄妹?」他使壞的微笑,「你不怕亂輪?」
  「什?!你這大惡狼,連妹妹你都敢下手?好啊,看我不親手制裁你!」她十爪並出,威脅地舞張的。
  哈哈一個大笑,卡雷沙裏握住她的雙腕,逼貼到她的甌側,整個人也壓著地說:「當然是做情人了,不論來世、今世、隔了幾輩子,我都要你做我的情人,不許你離開。」
  珊卓掙開手勾住他的頭子,「好,那你跑不了了。」
  「誰說要跑來著?」
  他吻住她,倆人的內心都知道這或許是他們能相聚的最後七十二個小時,但他們誰也不願讓絕望帶走他們短暫的快樂。畢竟能夠幸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再讓憂愁擠進來,豈不搶走更多流沙般消失的時光。
  他們所擁有的就是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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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黎明,夜與日的交界;夢境與現實的分野;離別的時刻。
  卡雷沙曉得潛藏在內心的另一個自我也差不多該蘇醒了,他必須叫醒懷中仍安詳酣睡的她。他低下頭溫柔無比的親親她合上的眼眸,昨夜的激情顯然讓她累壞了,但他自己卻還不知足,畢竟他握有的時辰是那?短又少。
  「珊,你該起來了。」他捧著地的小臉喚道。
  她起初沒有動靜,卡雷沙只好低頭吻她,她柔軟的雙唇由毫無反應到熱烈的口吻著。她眨動著雙眼,神智逐漸清醒過來。
  「終於醒了。」他抬起頭,「時間差不多,你該回自己房間去了。」
  珊采著惺忪的雙眼,「你整夜都沒睡嗎?」
  「我不需要太多睡眠,記得嗎?我是個幽靈。」他為她披上睡袍,看著她跨下床起身。
  「那幽靈先生……」地價前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早安,今天你會持在這兒嗎?」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我想我會出去找找線索,順便想想今晚怎麼對莎琳娜與茱麗開口。茱麗那邊比較容易,她只是個貪心的女人,至於解除與莎琳娜的婚約我可能就需要很多的運氣了。」
  點點頭,她表示瞭解,當卡雷沙造地走到隨從的小房間時,珊突然停下腳步,「有了,我有辦法了。」
  「你不用為這些事傷腦筋,珊。」
  「這真的是個好主意喔!」她急忙地說:「我保證這樣一來,你一定可以很順利圓滿的把莎琳娜的婚的解除,連帶成全她與馬克的愛情。她絕對會十分感激你。」
  「你究竟在打什?主意?」
  「天機不可洩漏,等你看了就會明白的。你只要負責幫我一個忙。」
  「什?忙?」
  「給我一個機會翹班,溜出洛克西大宅。叫我出去買東西或是送東西都可以,只要能讓我正正當當的離開大門,就行了。」
  「那必須由本體著於。」
  「你能做得到嗎?」
  卡雷沙看看地閃爍著期待的小臉,「看樣子就算我不行,你也會自已想辦法吧?既然這樣,我除了答應也沒別的選擇。」
  「太棒了。」珊跳上前親親他的煩,「你等著看,一定會有用的。」
  當然啦,卡雷沙許下的承諾他也會全力以赴完成它,所以一整個早上珊都看見恢復成本體的他跟在自己的本體旁,四處走動著,並喃喃有辭的念了整整半個鐘頭。爵爺卡雷沙於是也連著整整半鐘頭不得安寧,忽兒起身走動忽兒坐下。
  「夠了!」爵爺卡雷沙突然自椅上站起來,放下他看了一半的產業概況,「小珊,你過來一下。」
  「是的,爵爺。」她心中笑意連連,看見幽靈卡雷沙在本體後面又是拾眉又是故作神氣的露齒微笑。想必是詭計得逞,現在正得意非凡呢!沒想到他偶爾也有這?頑皮的表現。
  「我從起床後,就一直心神不寧著,可能是大擔心最近剛入港的那批貨。我要你替我跑一趟位於碼頭的洛克西家倉庫,幫我確定一下貨物沒有問題,再回來向我報告。知道嗎?」
  「沒問題,爵爺,我立刻就去。」
  事情進行得比珊卓想像的還要順利。
  她往港口市集這步前進時,幽靈卡雷沙也跟著她一塊兒離開了洛克西大宅,他決心要弄清楚這小妮子肚子裏究竟打什?稀奇古怪的主意。
  珊卓到市集上買了一大鱸的葡萄酒,又從另一個店裏買了一些小香水瓶,並且到草藥店裏搜刮了一小枇?草。看見她買這些亳無閑噥的東西,卡雷沙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什??,他把這句話告訴她時,她神秘的笑笑。
  「你真聽明,我的確是要寶?。」
  他拿起珊卓分裝成小瓶的葡萄酒,看見她在每小瓶子內塞進了些藥草,齲得很詭異。
  「這是你們東方人的奇怪秘招嗎?在酒裏摑?草。」
  「不用急。」她把瓶子又拿園來,並且把它與其他十幾個小瓶子一起放在提籃中。「你很快就會看到我在做什?了。」
  說完,她取出一條從廚房大娘那兒騙來的破舊披肩把自己從頭到鯽蓋住,「走吧,我們該去賣藥給親愛的莎琳娜小姐了。」
  卡雷沙懷疑的跟著地。
  * * *
  席雨侯民府,後門。
  「我們不需要買任何東西,快走開!你這乞丐。」一名女傭提著掃把在後門吆喝著。「別材路。」
  「你真的不看嗎?姑娘。你或許會後悔的。」佝僂著腰,被著破披肩的老人沙啞地說:「這不是你平常看得見的東西。」
  「你那一籃子的垃圾東西我們才懶得看,老頭,快點走。」
  「你看著,姑娘,這是能讓你隨心所欲變成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的魔水,你看好了。」老人伸手到籃子裏面取出一瓶紫色的水,他藏在披巾底下的臉看不清,但那瓶水被舉高,一口氣的喝光了。
  女傭看了看,「怎樣,老園子,你要我看什??」
  披肩披鬆開來,一張年輕秀氣具有異國風情的臉爾對著她,「這就是我要你看的,姑娘,我可以返老還重,就只需要這瓶水。」
  掃把在大修的驚嚇中落了地,她趕忙向裏面的人招呼著,叫大家趕緊來看這個奇跡。幾乎整個候酚府內的女傭們全都跑來了。大家都搶著要目購究竟那瓶魔水能帶給她們什?功效。
  「別急、別急,還有的呢!」珊卓微笑的舉高手,「這水還能讓你擁有神力,你們看,我只需要輕輕的點一下這支掃把,它就會自動的浮上來,並且按照我的命令而動。」她喝令著。「起!向左飛……向右飛。」
  眾人親眼目睹那支掃把就像有生命似的鱸若這名年輕人的話而動,全都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讚歎之聲,更加信服了。
  「我要買!我要一瓶這樣的水!」頭先要趕走她的女傭,這會見頭一個叫起來。連帶的引起其他女僕們的蚤動,想想看,一瓶只要你心想要就能達成心願的水,多?地珍貴!所以全部的女僕們幾乎都湧上前來。
  「等等,這不是隨便賣的。」珊卓搖搖頭,「我只賣給真正有需要的人,我的法力告訴我你們府中有一個最迫切需要的人。」
  「誰?是誰啊?」
  珊卓微笑了一下,朗聲問道:「你們家小姐在嗎?」
  * * *
  女僕們把她藏在廚房中,她們決定請莎琳娜小姐的貼身侍女去通告小姐。的確,大家都同意,目前深陷在苦惱中的小姐,很需要神仙的救助。她們認為珊卓就是上天派來幫助她們家小姐的。
  「你這樣做,不會有點欺騙世人?」卡雷沙飄浮在珊卓眼前問道。
  不會矚,只要最終的結果有利於每個人,那就不算是一種欺騙。畢竟,偶爾世人會需要一點點奇跡了!珊卓悠哉地看著他。
  「虧你想得出這種點子,我真服了你。利用我在那兒飄浮一些東西,馬上你就搖身一變成了神仙的化身。」
  我很聰明吧!珊卓得意的微笑著。
  「小姐,就是這一位。這一位大師說他有法子可以幫你的忙。」某個女僕帶著一位赭發美女走進了廚房。沒錯,她就是珊卓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莎琳娜姑娘。她優雅的體態容貌,都讓珊卓感歎不已。世上還是有令人相形見絀的女人。
  「你在我眼中才是最美麗的,珊。」卡雷沙在她耳邊輕說。
  珊卓紅了臉。
  「請問……你有什?法子可以幫我的忙?」莎琳娜細聲的問道。
  珊卓咳了咳,故意不去理會拼命用眼神挑逗她的卡雷沙,「噓,你不要說話,莎琳娜小姐。我聽到你心底的聲音了,我聽見你的希望,我曉得你需要什?。」
  「這……」莎琳娜的目光心虛的轉動著。「你弄錯了吧,先生。我沒有什?希望需要人家為我完成的。」
  「噢?」珊卓篤定地微笑了一下,「你想除去某個人,不對嗎?」
  莎琳娜半轉開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先生。」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你怎底會還坐在這兒呢?小姐。」珊卓壓低了聲音,靠上前說:「其實,你所想的這件事也不難達成。你我都知道,除掉一個人有很多方法——」
  「你搞勞了,我沒有要傷害任何人的意圖。」莎琳娜按著桌子站起來。
  「坐下!」珊卓冷靜地看著地說:「坐下來仔細地聽我說,這關乎你自己的終身,你想要與心愛的人自首僧老,或是與一個你不受的人勉強痛苦,就看你現在自己所做的抉擇了,我會告訴你方法,但是做與不做還都在你的手上。」
  臉色蒼白的同看著珊卓,莎琳娜難以決定去圉,但顯然自己內心的痛苦讓她留下來。
  「你的方式會有人受傷嗎?」
  珊卓搖搖頭,「不會,但它是不是會成功完全就看你的決心奧勇氣了,姑娘。把這收下。」地遞過一瓶子紫色的魔水(也就是她買自市場的葡萄酒),「它會幫你達成你的心願。」
  顫抖地捉著瓶子,「這是毒藥嗎?」莎琳娜咬著下層問。
  「不是,我的東西不能拿來害人的。」她笑了笑,「你自己喝下這瓶水,在心中念三次你想達成的事,那?事情就會照你所想的去發展。比方說,你只要暗暗希望對方退婚,他就會乖乖照做。」
  「真的?」莎琳娜瞪大雙眼。
  「還不止如此,你也可以祈求自己與心上人順利結婚。」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莎琳娜看著手中的瓶子,「就憑這水嗎?」
  搖搖頭,珊車站起身,「錯了,不是憑這水,而是憑你自己追求幸福的勇氣。小姐,追求幸福絕對不是靠別人喔,如果以為別人會造成你的不幸,只知道憎恨他人,你就永遠沒辦法完成你的夢想。想清楚自己要什?,這樣當你祈禱時,它才會為你帶來最大的效用。」
  「這位先生,等一下。」莎琳娜握著瓶子說:「我要給你多少錢呢?」
  珊卓提著籃子往後門口走去,「就當我今日做件善事吧,這水我免費送給你這可愛的姑娘了,你可以善加利用才好。後會有期。」
  「可是——」
  沒打算停下腳步聽完莎琳娜的下文,珊卓腳步迅速的走出屋外,並藏身到一條小巷子後,等到侯爵府那邊完全沒有動靜之後,她才自巷子裏走出來。
  「你這招是應用心理戰術嗎?」卡雷沙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說。
  「有點吧!我總覺得這些人把他們自身的不幸完全說成是你所造成的,未免太不公平。如果他們沒有縱容你,那?你也不見得會成功。」
  「縱容?」他危險的抬高一屆。
  珊卓腳步輕盈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哎呀,好晚了,我得趕緊回家去準備爵爺的餐前酒了。」
  「打混是沒有用的,珊,你躲不掉。我會知道你說『縱容』是什?意思?」
  「啊?我得了一時失憶症了。你說的事我全都不記得了!」她頑皮的微笑,裝襲作啞,「你別嚇唬這?可憐的我。」
  「可憐?」卡雷沙哼哼兩聲,「換成鬼靈精怪差不多。」
  吐吐舌,珊無辜的睜大雙眼,「鬼靈精怪?我可不搶你的飯碗,老兄。」
  「很幽默,我簡直等不及回到我的本體去了。」他眯起一眼說。
  「這算是威脅嗎?」她皺著眉假意考慮著。「聽起來我頗有危險。」
  「不,珊,這種危險你會高興地去迎接,用不奢擔心。」
  「你真是自大得讓人受不了。」
  「配你正好。」
  * * *
  回到洛克西大宅,有件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什??伯爵老夫人找爵爺講話?」珊脫下外套,「你說真的嗎?露西。」
  「當然是真的。」露西在洛克西大宅就像廣播電臺一樣。「就在你出去之後不久,蜜亞娜夫人就回大宅來了。一進來就問卡雷沙少爺人呢?聽見他在臥房中,連等總管去通報都不願意,自己跑去找他了。」
  難道跟昨晚他們攔阻伯爵夫人的韻事有關?珊看見卡雷沙本體已經消失在通道上,可能已經回自己房內了。真糟糕,萬一夫人說了些什?話,引起卡雷沙本體的疑心,那?他們之前所做的事,說不定就前功盡棄了。
  「他們母子倆已經有好久沒待在同一個屋簷下,更別說待在同一間房內,大家都等若看好戲,說不定我們會看到什?母子相殘的畫西呢!」露西幸災樂禍的說:「我真等不及要去宣傳了。」
  珊無心再聊,地往樓梯走去,「我去看看。」
  「我也去!」
  來到主臥室外,已經聚了一小群人,大家都貼耳在門上,聽著裏面的聲音。珊發現好事者真不少,連總管都十分關切的站在一旁,廚房大娘、打掃的幾位女僕們,大家都來了。
  濟開幾個擋在前面的人,珊卓不悅地說:「你們都不用做事了嗎?等會兒爵爺要是發現你們都在這兒偷聽他的私事,一個個把你們都開除,你們可別怪我沒事先瞽告一聲。」
  「有什?關係,讓我們聽一下。」
  「就是啊,小珊。你只不過是個小隨從,別裝出那?一副偉大的樣子。」
  想對這些好奇萬分的人講理是不管用的。珊車只好搬出撒手鋼,「噢,好吧,這樣等會兒爵爺出來看見你們,我一定會把這段對話告訴他的。」
  眾人發出怨聲,有幾個甚至罵珊卓難聽的綽號,像是告密鬼、小王人蛋之類的。不過大家也三三兩兩的散去了。到最後只剩下總管與她四眼對看。
  「我——」總管剛開口,珊就搖頭了。
  「請你留下,總管先生。」她笑著解釋,「我瞭解你擔心裏面的情況,我也一樣擔心,我只是不喜歡大家拿主人家的家務事做閒聊的題材,所以才那?說的。你大可安心的國在這兒。」
  總管沉默了一下,「你是個好隨從。」
  珊卓微扯扯唇角算做口答,她緊張的看向門板,試著聽裏面的動靜,究竟伯爵夫人找洛克西有什?事呢?
  門內。
  「我真的聽不懂你說的話,母親大人。」洛克西坐在窗臺上,看著安坐在一旁的母親。「我昨晚寸步不離這個房問,怎底可能跑到略赫尼那裏去。」
  蜜亞柳夫人冷冷地看著他,「洛克西我不知道你為什?完全否認這件事,但是如果你以為這樣你就提到我的把柄,你就錯了。」
  「我有必要用把柄對付你嗎?母親大人。」洛克西回以冷笑。
  「說吧,你的目的究竟何在?」蜜亞娜夫人緊捉住衣袖,「你是不是想要我名下的那筆土地?」
  「我有夠多的土地了,」洛克西歪歪頭,「話說回來了這樣指控我闖到略赫尼伯爵家去,是不是你的另一種詭計呢?母親大人。」
   「有詭計的人是你。」蜜亞娜夫人開始不耐地站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的看法,你認為昨晚你說不恨我,我就真的合相信你嗎?我不相信。像我這樣的母 親你怎?可能不很我?從小到大,我沒有真正抱過你一次,我故意把你仍給仍娘去管,從來不關心你的死活,想不到你還是長到這?大了,還能對付我!像我這樣的 母親,你說不恨有誰相信!」
  卡雷沙飄浮半空中,觀看著自己的本體與母親的對話。不妙,原來蜜亞娜是為了昨天的事而來,事情會不會敗露呢?應該不會,既然沒有證據證明他的存在……
  「你把我越說越迷糊了,母親大人。」洛克西蚤著自己下巴,「你來這邊是要我恨你嗎?」
  蜜亞娜渾身湊了一下,「不要拿這件事開玩笑!」
  「嗯?你這?緊張的模樣,我倒還是頭一次看見,母親大人。」洛克西掀高眉頭,「如果是為了略赫尼那件事,本人可以親自向你保證我根本沒有印象,那些事百分之百不存在我記憶中,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她拳頭緊緊握了握又鬆開,「你恨我恨得巴不得我提心吊膽是嗎?」
  「我認為這樣談是沒有結果的。」洛克西起身,「怨我還在重病中,不適宜長談,你何不」
  「至少你說對了一點,我的確恨你,恨我自己的兒子。有時候我都想像若你不是我親生的,你只是路邊的野孩子而不是我自己價胎十月生下來的。」蜜亞娜低沉痛苦的說著。「更多的時候,我只能看著你,幻想著你突然摔下樓梯或是掉下馬,死掉。」
  洛克西但直了身子,玩世不恭的面具滑落,他震驚地看向她。
   「很吃驚吧?難以想像我這?心狠的女人竟也有資格做一個母親?可是就算我想怎麼否認它,我還是記得懷著你的那十個月我有多痛苦。每天每天我都恨不能解 脫,但你自幼就強悍地待在我的肚子裏,甩也甩不掉。你的存在提醒了我,你那可恨的父親,如何強迫我懷了你,又如何在外面花天酒地帶給我無盡的恥辱。我不要 你、我也不要像你爸爸那樣的丈夫,可是我沒有選擇,我被困死在這種婚姻裏了,而我恨死這點了,所以我也要恨你、恨你父親、恨一切的一切。」
  蜜亞娜拾起一雙充滿著怨恨與怒氣的眼,直射向洛克西,她伸出一手指向他。「你,你身上流著我最恨的那個人的血,看見你就會讓我想起你那可恨的父親,教我怎?可能把你當骨肉去愛呢!」
  驚訝得倒退半步,洛克西震驚的表情逐漸被心痛與領悟所取代。他長年訓練自己不要在乎父母,現在他也努力的重拾防線。但,有句話醞釀在他胸口已久,「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我的身上除了老爸的血,也流有你的血嗎?」
  他的母親回以他忿忿的一瞥。
  「我不管你和老爸之間有什?怨恨,但我不止是他的兒子,我也是你的兒子,難道這一點對你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你想聽什底?我認錯嗎?」蜜亞娜激動地說:「我的一生已經毀了,我已經付出我的代價,瞧瞧你,你就是我這生最大的敗筆!我根本不該讓你出生的。」
  洛克西的怒氣瞬間消失了。他看著眼前這名「母親」,過去的一次次的傷害浮上他心頭。「但你還是把我生下來了。」
  這句平淡的陳述投進蜜亞娜波濤起伏的內心,她重新看著站在她身前氣宇軒昂的男子,她的兒子。突然間,現實震撼得她雙耳齊嗚,她是不是做錯了什??
  「我要走了。」她像落慌而逃似地轉身快走向門。
  洛克西攔在她的身前,「等一下,母親大人。」
  「做什麼!」
  「你不用擔心聽赫尼的事,別提我現在根本一無所知這件事是什?,更重要的是你忍不會因此而惹上任何麻煩,我會解決的。」
  蜜亞娜層層敵意的面容松卸了片刻,「你……為什麼?」
  「為什??」洛克西聳個月,「把它當作每日一善,隨你高興。」
  「……」長長地看了他一眼之後,蜜亞娜不作聲響地隊去。
  幹得好,兄弟。飄浮在空中的卡雷沙心想,雖然這樣稱讚自己不太正確,但他真的認為四百年前如果他是這樣的回答,無疑比上次他逼迫自己母親離境的作法要高明多了。
  珊是對的,從這個方向著手,至少改變了當年他犯的一些錯誤。
  * * *
  最後一夜。她在心中念著這句話,卻沒有說出口。因為它沉重的壓在空氣中已經夠令人難過,又何必說出來憑添痛苦呢?但珊卓心裏已經下決心,不管明天或未來如何發展,她都無怨無悔,是她選擇愛上他,就算痛苦地也要走下去。
  「你在馬車上等,我進去與莎琳娜談完之後,立刻就出來。」卡雷沙也心急著解決這邊的事,希望能多一點和珊相處的時間。
  「嗯。」她點點頭。
  步下馬車後,卡雷沙走進席爾侯爵府的大門內。他是去解除婚約的,有了今天早上的那的假戲,珊卓真心祈求不論莎琳娜或是卡雷沙,都能順利得到他們各自的幸福。
  這頭的卡雷沙也懷若同一個念頭走進大門。四百多年前他迷戀過莎琳娜那股天真的純潔,但她欺騙了他。現在的他,已經曉得莎琳娜愛上別人,並不意味著背叛了他,畢竟她只是被父親硬逼著嫁給她而已。
  太多了,世上有一個蜜亞娜已經太多了,卡雷沙現在一心只想解決婚約,不再製造更多強硬扭曲出來的利益配對婚姻。
  「爵爺。」莎琳娜看見他,立刻從起居室的沙發上站起。
  他走上前,執起她的手親吻了一下,「這?晚來拜訪,希望你不會見怪。」
  她搖搖頭說:「恰巧……我……也正想見見您。」
  「喔?有事嗎?」他放下她的手,問道。
  她咬著下唇,雙眼看向地面,「還是您先說吧。」
  「也好,」他歎了一口氣,「我來是想——解除你我之間的婚的。」
  莎琳娜猛然地後退兩步,撞到了身後一隻大花瓶,花瓶晃動著……他伸手救下那只花瓶。
  「我知道這對你一定是很大的驚嚇,可是我經過深思熟慮,這對我們兩人而言都是比較好的決定。」
  莎琳娜眼不斷眨動著,驀然間掉下淚來。
  * * *
  「喂,小弟。」車快突然跳下馬車的駕駛座叫道:「你來幫我看著馬兒,我去小解一下。」
  「噢,好的。」珊卓拉低帽沿,爬上馬車前座,夜涼如水感覺有點冷,他執起馬櫃紀後,順便把座位後塾的毛球也拉起來蓋住自己。
  她哼著民謠,一面看著大門口,卡雷沙進去已經有一會見了。
  「朋友,借個火吧。」馬車旁不知何時冒出一個矮個子與胖大個兒,矮個子一手舉高煙斗問道。
  珊卓搖頭說:「很抱歉,我沒火。」
  「洛克西家的馬車裏不錯嘛!」他們拍拍馬兒,「馬里歐你幹得還好吧?」
  咦?原來他們認識馬車佚?珊卓正要開口告訴他們認錯人時,對方突然拿出一把匕首來,嚇了珊一大跳。
  「女士吩咐下來了,她要你明天動手,就照原定計畫那樣。這把匕首你就好好藏著吧,上面已經有煉過毒,臭小子必死無疑的。」矮個兒陰冷的說:「記住,明天就是洛克西的死期了。」
  珊卓手持櫃繩,愣愣地坐在原地——天啊!原來殺手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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