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導演萬歲[完成]

萬劫

第869章 赫伯特•胡佛最後的時光

    4月底的兩部電影的開拍，如同是一場戰爭一般。西席.地密爾的《撒旦夫人》，齊納曼的《第七個十字架》，先前，他們屬於同一個電影公司，是親密的朋友和同伴，但是現在，卻顯然站在了對立面。
    此外，兩部電影中，都有其他電影公司的主演。西席.地密爾的電影男主演來自雷電華，齊納曼的電影女主角來自夢工廠，這樣的現象，絕對不可能不讓人們陷入深思，表面上看，是西席.地密爾的巴比倫電影公司和馬爾斯科.洛夫的米高梅電影公司的衝突，但是實際上，這場對立中包含著夢工廠和雷電華直接的衝鋒，往大了說，是好萊塢紅龍大聯盟和洛克菲勒財團之間的衝突。

    這樣的衝突，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十分克制的，實際上卻十分的緊張。

    從1930年開始到4月底，好萊塢已經開始拍攝或者剛剛開拍的電影，明顯分為了兩個陣營，一方是夢工廠為首的紅龍大聯盟，一方是雷電華為首的邪惡軍團。
    前者的電影，以《角鬥士》為核心，有斯登堡的《007》、茂瑙的《肖申克的救贖》、約翰.休斯頓的《德古拉》、齊納曼的《第七個十字架》、劉別謙的《公敵》，後者的電影，有卓別林的《城市之光》、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的《後窗》、默文萊洛埃的《小凱撒》以及西席.地密爾的《撒旦夫人》。

    從實力上看，雙方旗鼓相當，1930年必定又是競爭異常慘烈的一年。
    在這樣的衝突中，好萊塢電影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來自雷電華那裡的巨大壓力，去年還灰頭土臉的雷電華，這一年突然爆發，氣勢洶洶，不斷展開反攻，尤其是策動米高梅內訌這一招。做得實在是漂亮，連我都不由自主地為之贊嘆。

    進入5月，隨著年中電影檔期的即將來臨，很多電影的拍攝都進入了後期，局勢更加緊張起來。
    5月初，我帶著劇組從加拿大回到了洛杉磯。《角鬥士》在外景拍攝的戲基本上已經拍完了。接下來拍攝的，都是在夢工廠位於洛杉磯的拍攝基地搭建的廠棚裡面拍攝的。

    經過了這幾個月的不斷施工，在夢工廠的拍攝基地裡面，劇組後期拍攝需要的眾多場景建築全都建造了起來，包括恢弘的羅馬城和巨大的鬥獸場。

    而《角鬥士》的拍攝，也進入了最艱苦的拍攝階段。
    說它艱苦，是有理由的。一方面是因為隨著劇情的展開，到了這裡。逐漸進入了高潮，另外一方面，電影到了這裡，基本上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了，剩下來的戲，很大一部份是角鬥的戲，拍攝起來對於演員的要求十分的高。

    馬克西姆斯進入了羅馬城。成為了競技場中角鬥士的一員，他憑借著自己的出色的能力，很快在競技場揚名立萬，已經當上了皇帝前來觀看比賽的卡默多斯十分欣賞這個角鬥士，但是當他看到這個角鬥士脫下面具之後的那張臉的時候，這個皇帝目瞪口呆。

    卡默多斯認出了馬克西姆斯，他想殺掉馬克西姆斯，但是這個時候，馬克西姆斯在民眾的心目中已經是不折不扣的英雄了。馬克西姆斯用自己豐富的作戰經驗成為最著名、最受歡迎的角鬥士，但是他始終都沒有忘記復仇。他開始用自己的名聲和角鬥技術引到羅馬人民起來推翻暴君。而卡默多斯顯然也發現了卡默多斯，於是乎，一場場的陰謀開始萌生，正義和邪惡的較量此起彼伏……
    這些戲，對於導演和攝影師來說，困難雖然有，但是基本上都是可以解決的，但是對於演員就是無比艱難的磨礪。別人不說，但說扮演馬克西姆斯的加利.古柏。這傢夥不僅要真刀真槍地和其他人對打，還要和活生生的獅子、老虎對戰。這麼長時間的戲拍下來，這傢夥渾身是傷，胳膊折了還沒恢復過來，腿又受傷了，而且經常往醫院裡面送。

    連格里菲斯有時候都說。照這樣的強度拍攝下去。恐怕不到電影殺青，加利.古柏就要見上帝了。說歸說。但是誰也沒有辦法，畢竟演戲是演員的天職，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好在我們回到了洛杉磯，在自己的地盤上，什麼事情都好照應，有什麼麻煩隨時都可以解決。

    5月7號。這一天天氣不太好，天空中飄著不大不小的雨。到了這個時節，氣溫雖然有所回升，但是這樣的雨，還是讓天氣變得有些涼。在夢工廠地拍攝基地裡面，一場打鬥的戲正在熱火朝天的拍攝。天氣雖然不好，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大為盼望的，因為劇本裡面需要的就是一場在雨中打鬥的戲。

    “老闆，我覺得我們拍攝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照這樣下去，5月底6月初就基本上能夠殺青。這個加利.古柏，簡直就是個天才。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看到過像他這樣既有著表演天賦，卻又能夠如此吃苦耐勞的人。我們擁有了一個好演員呀。”格里菲斯站在我的旁邊，看著對面在雨水中和人打鬥滿身是泥的加利.古柏，連連贊嘆。
    “你說得不錯，這傢夥的潛力，連我都想不到。要說吃苦，好萊塢還真的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這段時間以來，我對加利.古柏的表現同樣是大為贊賞。原來我以為，這傢夥屬於加里.格蘭特或者是克拉克.蓋博的那種人，形像好，天賦極高，但是加里.格蘭特或者是克拉克.蓋博和他相比，在吃苦耐勞這方面，顯然是差得 遠了。

    拍到現在，電影剩下的內容已經不多了，基本上也快要到了高潮，格里菲斯說得沒錯，頂多到6月初，這部電影就可以殺青了。這比原本的計劃幾乎提前了1個多月。這樣的一部大片，拍攝得如此神速。一方面是因為《角鬥士》的劇組3班，3個攝制組同時開拍，另外一方面，也確確實實是因為劇組演員們的艱苦奮鬥。

    “大衛，這部電影殺青了之後，我請大家到帝國酒店裡面去開個慶功酒會。劇組裡面不管身份，全部都去，這段時間，實在是辛苦大家了。”我呲哄了一下鼻子，笑了起來。

    這句話，頓時讓片場一片歡騰。
    一幫人就站在那裡這麼歡笑著，片場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

    斯蒂勒走過去拿起了電話，聽了一會。然後放下話筒對我說：“老闆，卡爾文的電話，讓你趕快回辦公室，說是出事了。”
    “出事了？”我頓時皺起了眉頭：“卡爾文沒有說出什麼事情嗎？”
    “沒有。他只是說讓你趕緊回去。”斯蒂勒搖了搖頭。

    站在我旁邊的格里菲斯臉色陰沉，對我低聲說道：“老闆，我看肯定是大事，趕緊回去吧。”

    不用格里菲斯說。我都知道是大事，如果是小事，柯立芝那傢夥是絕對不可能和我商量。

    “斯蒂勒，大衛，你們兩個繼續拍攝，我趕回去一趟。”我把手中的導筒交給了斯蒂勒，然後轉身離開了片場。

    卡瓦開車，一路狂奔，車子向公司駛去。
    到了公司的院子，一下車我就推開車門向樓上跑去。
    但是走道樓梯上。卻聽見辦公室裡面十分的安靜。

    “吉米，人呢？怎麼沒有人呀？”我小聲問站在樓梯口的吉米說道。
    “有人，都在裡面抽煙呢。”吉米對我比劃來一下。

    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我使勁推開了門，結果被裡面冒出來地煙差點嗆死。

    柯立芝、杜魯門、甘斯、雅賽爾等人，都擠在了辦公室裡面，我進去的時候，這幫傢夥都低著頭在那裡吸著悶煙呢，誰也不說話。

    “狗娘養的，這辦公司馬上就要成為煙館了！”我大聲呵斥了起來。吩咐吉米把窗子打開。

    吉米走過去，叮叮咚咚地把所有窗子都推開了，外面的涼風冷雨一飄進來，房間裡面頓時清爽無比，眾人的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卡爾文。說。找我回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一屁股走在了沙發上，把腿蹺起來。十分愜意地長出了一口氣。
    柯立芝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把自己手裡的煙頭抽完，然後愁眉不展地對我說道：“安德烈，這件事情我給你說之前，你可得做好心理準備。”
    “說吧。一般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讓我覺得驚詫。”我笑了起來。

    “安德烈，這可不是一般事情。是個巨大的壞消息。”柯立芝表情堅決地搖了搖頭。
    “說吧，我大體上已經能夠猜得到了。”我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苦笑了一下。

    “剛才我接到了埃德加.胡佛親自打來的電話。”柯立芝看著我，眼睛炸都不眨。

    他的這句話，讓我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卡爾文，你先別說，讓我先調解調解一下心情。”我制止了柯立芝說下去，走到了窗戶旁邊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確切地說，有了柯立芝的這句話，我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他說的那個壞消息是什麼了。
    能讓埃德加.胡佛這個調查局的頭頭親自打電話過來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赫伯特.胡佛的病情了。
    算一算，距離上次去華盛頓去看他，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這段時間，我們一直沒有和胡佛有任何的聯繫，我們既沒有再次去華盛頓探望胡佛，胡佛本人也沒有給我們打開電話或者是寫上一封信。

    在拍攝《角鬥士》的時候，我是繁忙的，忙得幾乎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幾瓣使，但是赫伯特.胡佛的病情，卻一直在我心頭縈繞。

    這一次，看來赫伯特.胡佛的情況不是太妙。
    我站在窗戶旁邊，胡思亂想了一陣，心緒逐漸平靜了下來，自覺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對柯立芝揮了揮手，示意柯立芝說下去。

    柯立芝掃了我一眼，道：“安德烈，埃德加.胡佛說赫伯特的病現在已經越來越嚴重，醫生在檢查和治療了之後，已經提醒他們盡快準備後事了。”
    “後事？你的意思是說赫伯特現在已經到了絕路了？”雖然自認為有了心理準備。但是我還是被這個消息弄得渾身亂顫。

    赫伯特.胡佛病危，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現在除了我們知道之外，恐怕還沒有輩人知道這件事情吧？”我低聲問柯立芝道。
    柯立芝點了點頭：“這種事情是機密中的機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要不是埃德加.胡佛的電話，估計連我們內局都不清楚。

    “既然這樣，我看我們就再去一次華盛頓，你覺得怎麼樣？”我小聲道。
    柯立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對我說道：“安德烈，不瞞你說，我也是這個意思。聽埃德加.胡佛的意思，赫伯特看來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上帝在召喚他。我們兩個是他唯一的朋友，我們得去為他送行。”

    柯立芝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十分傷感地。讓我聽得心頭一陣酸楚。
    想當初，胡佛是多麼的能說會道，那個時候，剛剛當上總統的他風風火火，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勁，我和柯立芝把他比作是一頭飛馳的駿馬。但是現在，這才幾年，赫伯特.護胡佛就走到了生命的邊緣。

    但是我始終不明白的是，歷史上，赫伯特.胡佛可角鬥算得上是一個長壽的人。這傢夥可一直到1964年才去世，怎麼現在就到了生命的盡頭了呢。
    不管我怎麼想，事實擺在眼前，胡佛的病情擺在那裡，這是誰也左右不了的事情。

    “卡爾文，我們什麼時候啟程？”我轉身問柯立芝道。
    “就今天晚上吧，和上次一樣。”柯立芝攤了攤手。

    之所以選擇和上次一樣晚上出發，顯然還是為了減少一些麻煩。

    “行，就今天晚上出發。”我點了點頭。

    簡單地吃完了飯，我和柯立芝又讓人帶上了一些送給赫伯特.胡佛的禮物。在晚上8點鐘離開夢工廠。

    而在剛好離開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我接過來，話筒裡面傳來了埃德加.胡佛的聲音。

    “柯里昂先生，我想你們必須盡快趕來，晚了。恐怕就看不到總統先生的最後一面了。”埃德加.胡佛的這句話。讓我一下子把手中的電話筒掉到了地上。
    “通知洛克希德，讓他安排最快的飛機！最快的飛機！”我轉身對甘斯大聲叫了起來。
    “老大。早就吩咐了，飛機場上面停靠的那件飛機，就是洛克希德飛機公司飛行最快的飛機。”甘斯聳了聳肩膀。

    晚上8點半，飛機從洛杉磯機場轟鳴起飛，衝向空中，坐在飛機裡面的一幫人，每一個人的心都在劇烈地跳動。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的行程，將會發生一些天翻地覆的事情。

    3個小時之後，午夜十分，我們終於抵達了華盛頓。
    華盛頓這邊，也下著雨，不過卻是瓢潑大雨。這樣的天氣，加上又是半夜，所以城市的街道上並沒有多少民眾，我們一行人乘車直奔白宮。

    到了白宮接待處，柯立芝直接找相關的負責人，結果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埃德加.胡佛。
    這個人，依然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依然戴著他的那個面具，依然是那麼的神祕莫測。

    “胡佛先生，赫伯特怎麼樣了？”柯立芝見到埃德加.胡佛，就立馬激動了起來。
    柯立芝的身後，幾乎所有人都和他有同樣的問候。
    埃德加.胡佛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給我們做了一個手勢，然後帶領著我們進入了白宮。

    “柯立芝先生，安德烈先生，你們來得也夠快。不過你們也必須得來這麼快，因為如果再慢半天或者是幾個小時，估計你們就見不到總統先生最後一面了。”埃德加.胡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柯立芝。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胡佛先生，難道總統先生真的就沒有救了嗎？不可能的呀！他不應該這麼早死得呀！”我禁不住叫了起來。

    這段時間來，雖然胡佛病重，雖然我也看到了胡佛病重的樣子，但是我多少還是不相信胡佛會死，畢竟這傢夥在歷史上可活了80、90歲。怎麼可能現在就死了呢。

    埃德加.胡佛和柯立芝不約而同地看了我一眼，他們顯然不可能想到我的想法，他們認為是我對胡佛的感情十分的深厚所致。

    “安德烈，我知道你的心情很難過，但是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我們還是面對事實吧。”柯立芝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柯立芝先生說得非常的對，柯里昂先生。我覺得你不應該哭喪著臉，而應該是一臉的微笑走進去，因為這是總統先生的最後的時光了。”埃德加.胡佛看著我，目光閃爍。

    一個人的最後時光，這讓人聽了，該是多麼的傷感。

    白宮總統辦公室，是一個橢圓形的房間。從外面看。並不是很起眼，但卻是整個白宮的心臟。
    從外面看，這個辦公室是低矮的，甚至是有些破落的。可這個時候，在辦公室的外面，卻到處都是崗哨和守衛。這樣的陣勢，這樣的崗哨，即便是那些對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清楚的人，也能夠感到這裡出了事情。

    埃德加.胡佛告訴我們身為總統的胡佛可能已經走到了他一生的盡頭，走到了他一生最後的時光。

萬劫

第870章 胡佛之死

    穿過曲曲折折的道路。經過一排排崗哨，最後，埃德加.胡佛親自給我們兩個人打開了一扇大門。

    這不是橢圓形辦公室，而是在辦公室旁邊的一個不大的房間。這樣的房間，平時都是放這些資料、雜物的東西，但是當它的門被推開，我和柯立芝都愣了。
    裡面全部是白色。白色的帷幕，醫生、護士白色的大褂，白色的絲紗，白色的床單。濃重的藥水味和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面傳來。讓人不由得眉頭緊皺。

    這個房間，比原先我們第1次看到胡佛的那個病房要大得多，裡面原來的東西全部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醫療器械。
    這些冷冰冰的器械。在燈光之下發著讓人心冷無比的光。我看了一眼柯立芝。這傢夥自打一進來，眼圈就紅了。

    見我們進來。裡面的一個醫生迎了過來。

    “總統的情況怎麼樣了？”埃德加.胡佛問道。
    那個醫生聳了聳肩，道：“胡佛先生，總統的情況不是很好，剛才腎臟、肝臟都出現了衰竭的想像，而且眼睛已經有些看不清楚了。剛剛他的心跳有些猛烈，人也很難受，我和其他的幾位先生商量了一下，給他打了一劑鎮定劑，現在睡過去了，這樣能讓他好受點。”

    醫生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房間裡面的那個帷幕，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哀的神色。

    “也好。也好。讓他睡一會吧。平時實在是太辛苦了。”埃德加.胡佛嘆了一口氣，從旁邊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我和柯立芝也在旁邊坐下，三個人誰也不說話，沉默一片。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陪著總統，別說是他了，我看著都難過。不瞞你們說，現在我倒是覺得這樣對他來說，是個解脫。”埃德加.胡佛嘆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顯得異常地疲憊。

    我們在外面等了差不多有20分鐘的時間，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嘈雜聲。

    “醫生，我要喝水，水！”這聲音，沙啞，沉重，仿佛是從地底下傳出來的一般。

    聽著這聲音，我和柯立芝都愣了起來。
    這是胡佛的聲音嗎？那個底氣十足洪亮異常的聲音嗎。不是，這簡直就是一個老婦的聲音。

    “進去吧。”埃德加.胡佛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我和柯立芝做出了一個手勢。

    挑開帷幕。我們三個人魚貫而入。裡面都用一層層的東西隔開，如同一個迷宮一般。埃德加.胡佛告訴我們，這些東西是為了隔離的，這是為了胡佛健康的需要，不讓別人把其他的病菌帶進來。

    穿過了一層層地隔離罩，我們走進了內室。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床。床的四周，全是醫療器械，這些醫療器械，如同魔鬼一般，長出一根根如手掌一般的管道，那些管道都是朝床延伸，最後連著床上的一個人。

    站在床邊，你會覺得。床上的這個人，簡直就如同那些在蛛蛛網上的蛛蛛一般。
    我已經不敢確定床上躺著的這個人是誰了。他是赫伯特.胡佛嗎？如果是的話，為什麼和我記憶中的那種面孔沒有任何的相同之處呢。
    因為浮腫，臉部高高鼓起，眼睛已經被擠壓得變成了一條縫，嘴巴乾裂，還有不少血跡。皮膚慘白，沒有一點血絲，頭髮基本上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床上，只有脖子能夠慢慢蠕動著。

    “總統先生，我按照你的吩咐把柯里昂先生和柯立芝先生叫過來了。”埃德加.胡佛伏下身子，把嘴巴貼近胡佛的耳朵。
    “安德烈！卡爾文！你們來了！聽了埃德加.胡佛的話，剛剛還語氣無力的胡佛不知道怎麼的，突然來了一絲精神，他掙紮著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是因為那些管線的原因，根本無法動彈。

    他的那張浮腫的臉，已經不可能做出任何的表情了，但是看得出來，他在笑，在極其難見的笑，這笑，使得那張臉更加的扭曲，仿佛要隨時爆裂一般，讓人看了之後。心酸不已。

    半年之前，我和柯立芝還與他一起吃吃喝喝相互開著玩笑，那個時候，他還告訴我和柯立芝，他要把經濟危機在美國徹底消滅。讓美國人家家車庫裡面有兩輛車。家家鍋裡面有一隻雞。
    和歷史上那些野心勃勃的總統不一樣，對於胡佛來說。他的理想是很簡單的，他的欲望也很簡單，他不像有些總統，做任何事情都想著自己，想著讓自己曾為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讓自己青史留名。

    胡佛的願望，永遠不是以自己為中心的，他的目光，始終都放在民眾身上。
    家家有車，家家有雞，這就是作為一國總統的他的最大理想。
    在後世，歷史上提到他，總是把這句話當成嘲笑。而那些嘲笑他的人，有誰能夠靜下心來想一想，他是多麼可愛多麼真誠的一個總統呢？

    “赫伯特，別起來了，就那麼躺著吧。”柯立芝走過去，抓住了胡佛的手，然後我看見兩行清冽的淚水，從柯立芝的臉上滑落了下來。

    柯立芝和胡佛，已經做了幾十年的朋友，他們之間的友誼，是一般人無法理解的。

    “安德烈，卡爾文，抱歉，我現在看不見了，一點都看不見了。你們坐下吧。坐下。”胡佛費力地靠在了床上，兩旁的護士走過來，給他的背後墊上了靠墊。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樣子，很難看。”胡佛艱難地喘了一口氣，咧了咧嘴。
    “不是很難看，是非常難看。你這樣子如果出現在電視上，保証絕大多數的美國人都不認識你。有多少美國人能知道他們敬愛的總統，現在如同一個被人吹足了氣的足球躺在病床上呢？”柯立芝和胡佛開起了玩笑。

    他在強顏歡笑，但是淚水卻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
    胡佛沒有看到柯立芝的淚水，他被柯立芝的這句話逗樂了。

    “所以這麼長時間我躲在這裡呀。以前我還以為自己只需要在這裡面呆上一段時間就能夠出去了，就可以和以往那樣，到電視台做爐邊談話，或者和聯邦政府的一幫人商量新政。但是現在，我恐怕出不去了。”胡佛說到這裡，低下了頭。

    “安德烈，卡爾文，我現在真想走出去聞一聞花香呀！這幾個月來，整天泡在藥水裡面。我已經不記得任何的氣味了。我記得夢工廠後面的山坡上，那一股股淡淡的花香就很好聞。可是也沒有機會了。”

    胡佛匝吧了一下嘴，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我還想吃一口福緣齋的那種餃子，裡面有用蔬菜和雞蛋包的，咬上一口，那個香。那個享受……”胡佛自言自語，時而搖頭，時而嚮往。

    我和柯立芝在旁邊看著他，淚水潸然而下。

    “安德烈，現在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突然，胡佛問了我一句讓我摸不到頭腦的話。
    “午夜。還下著大雨。沒有月亮，但是能夠聽到鳥鳴，就是那種白鴿子。咕咕咕地叫。”我笑著對胡佛說道。
    “要是白天就好了，我想在走之前曬曬太陽。”胡佛把頭靠在牆上。

    “赫伯特，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病，美國還離不開你。”柯立芝扭過去了頭去。
    胡佛苦笑了一下，道：“卡爾文，我自己的情況我知道。我恐怕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

    胡佛的這句話，讓房間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我和柯立芝都低下了頭去。

    “安德烈，卡爾文，不要難過。對於我來說，這是解脫。幾個月來，我已經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現在，我覺得有些話，我得跟你們說說了。”
    “安德烈，卡爾文。我想請你們原諒我。”胡佛把臉轉向了我們，雖然他看不見。

    “赫伯特，這話如何說起？”柯立芝詫異道。
    胡佛擺了擺手：“我說的是真的。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的確是背叛了你們。卡爾文，沒有你，沒有安德烈，這個總統我是不可能坐得上的，而坐上總統的位置之後，我想自己走出一條路來，和你們呆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一個靠著別人幫襯著才能站起來行走無能的人。經濟危機爆發的那段時間，我拋棄了你們，我覺得我自己可以幹得好，為了所謂的獨立，我甚至還和華爾街財團達成了妥協……”
    “赫伯特。這些事情不要說了。沒有說的必要。我和安德烈根本就沒有多想，不管你做了什麼？你始終都是我們兩個最好的朋友。”柯立芝打斷了胡佛的話。

    “可是你們能原諒我嗎？”胡佛十分期待地問道。
    “能，當然能。”我對柯立芝點了點頭，然後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了出來。
    “那就好。那就好。這樣我就安心了。”胡佛露出了難看的笑容。

    “安德烈，卡爾文，說實話，我現在擔心的，不是自己的死，而是我死了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魯特曼會接替我的總統職位，他是個老實人，在接下來任期裡，肯定能夠嚴格按照我們制定的那個新政的路線走下去，只要新政繼續，美國就有希望，就遲早能夠走出經濟危機的陰霾。但是魯特曼這個人，在下一次總統競選中，肯定會輸，他沒有多少競選能力。我就怕富蘭克林.羅斯福……”

    胡佛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語十分的沉重。

    “赫伯特，放心吧，羅斯福是個聰明人，他不會拋棄新政的。再說，有我和卡爾文在，共和黨還是有希望的。”我趕緊安慰了起來。
    “但願吧，不過安德烈，如果讓羅斯福成為了總統，共和黨威風不再，我倒是不怎麼在意，我擔心你呀。”胡佛嘆息了一聲，道：“你和洛克菲勒財團鬧成那樣，又是民主黨最大的仇人，羅斯福從擔任民主黨領袖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表明了他不會對你有任何的仁慈，如果他占據了優勢，你可就遭殃了。安德烈，我的朋友，你是這個國家的良心，你也是我一生見到的無數人中，唯一的一個內心充滿著理想和光明的人。你是一盞明燈，你如果熄滅了，美國會迷失方向的。”

    聽著胡佛的這些話，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還能說什麼呢。這個將要離開的人，在他生命最後的短暫時光裡，想的竟然是我的處境，想的竟然是我的安危，我還能說什麼呢。

    “赫伯特。羅斯福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忘了，我身後有那麼多支持的民眾，我就是一個不倒翁，即便是他們整垮了我的洛克特克財團，即便是他們整垮了我的夢工廠，只要我還能拍攝電影。我就可以重新站起來。放心吧，我的這顆心，永遠不會改變！”

    我死死地握住了胡佛的手。
    胡佛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笑得如同個孩子。

    “埃德加，我也有些事情想拜託你。”胡佛對站在旁邊的埃德加.胡佛說道。
    “總統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埃德加.胡佛的嘴角。堅毅一片，看不出他內心的任何波瀾。

    這真是一個冷鐵般的人物。

    “埃德加，我們兩個人，認識也有不少年了，自從我當上總統以來，我們之間的合作，也還算得上是愉快。我知道你和卡爾文之間有些矛盾。因為他在當總統期間，有些故意打壓調查局的發展，但是你也應該清楚，不管是我，還是卡爾文，對這個國家，是忠誠的，是深愛著的。我希望，我走了之後，你能夠幫助他們一把。幫助我的後繼者魯特曼，讓他們把新政推行下去，這是所有美國民眾的希望，如果廢除了新政，美國就完了。”

    胡佛的語氣中，充滿著哀求。

    認識胡佛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看到胡佛這麼低三下四過。事實上，他是一個十分要面子的人，當初經濟危急中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失敗，卻沒有找我和柯立芝，無非就是拉不下來面子。
    但是現在。當著我和柯立芝的面，身為一國總統的他，竟然向一個調查局的頭頭如此的低三下四，如此的苦苦哀求。
    他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那些成千上萬的民眾。

    “埃德加，我競選總統的時候。曾經向人民許諾要帶給他們幸福和希望，我希望過了很多年之後，民眾在聊起我的時候，會說赫伯特.胡佛不是一個騙子，他是一個誠實的人。埃德加，這些，都拜託你了。”胡佛昂著頭，等待埃德加.胡佛的回答。

    而從胡佛這裡，我已經十分明顯地感覺到站在我跟前的這個戴著面具的人，不僅僅是一個調查局的頭頭那麼簡單，如同柯立芝很早就告訴過我的一樣，他是聯邦政府中，一支最不可以被忽略的力量，某種程度上說，他的手裡，掌握著能讓無數人俯首聽命的東西。

    “總統先生，我也是個普通的美國人，我也希望能夠過上好日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埃德加.胡佛笑道。
    他的這句話，讓胡佛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那我放心了，那我放心了！”

    埃德加.胡佛的這句話，有很深的潛台詞，他無非就是告訴胡佛，他不管那一個派別，他只看結果，只看民眾能不能收益。
    如果他站在新政這一邊，我們的確不用擔心什麼。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胡佛的情況很不好，時而昏迷，時而甦醒，那些儀器，滴滴滴地響成一片，醫生更是忙碌異常。
    我和柯立芝站在房間裡面，心急如焚。看著胡佛痛苦的樣子，那種感覺，簡直比煎熬還難受。

    淩晨4點多的時候，胡佛再一次醒了。
    為了他這一次醒來，醫生整整搶救了一個多小時。

    “安德烈，把我身上的這些管子拔掉吧，推我到外面去。”胡佛用微弱的聲音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旁邊的醫生，醫生對我點了點頭。

    一幫人走過來，拔掉了胡佛身上的管子把他抬到了輪椅上。把胡佛從床上抱下來的時候，他是那麼的輕。
    我把他放在輪椅裡，推向門外。外面，雨還在下，不大不小，敲擊著樹木和建築，發出清脆的響聲。
    外面很靜，除了一些車輛穿過的聲音和鳥鳴之外，寂靜一片。

    我和柯立芝推著胡佛，在走廊的一角停下來。對面是一片草坪。剛剛修剪過，經過雨水的洗刷，發出很好聞的青草味。走廊的旁邊，有兩顆高大的灌木樹，雨水敲擊在樹幹上，會濺落到走廊裡。樹上面，有一些鳥兒停佇，它們歪著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我們，不明白這幫人到底在幹什麼。

    我抬頭看了一下天空，積雨雲很少，這場雨應該快要停了。
    有些起風，吹在臉上。會覺得有些涼，不過涼風吹在臉上，倒是讓人清醒了不少。

    這是個寧靜的時刻，寧靜得可以讓你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真是美好的夜晚呀！”胡佛發出了一陣愜意的嘆息。
    “安德烈，你知道嗎，我小的時候，常常會在半夜的時候跑到走廊裡面聽外面的聲音。那個時候。父親不在家，只有母親和我。我睡不著的時候，就喜歡傾聽那些聲音。現在想一想，在我長大了的幾十年裡面，從來沒有聽過那麼好聽的聲音。童年的聲音。”
    “我記得，有天晚上，我看到一片鴿子落在院子的草坪裡。白色的鴿子，就像你說得那些白鴿子。我和它們離得很近，它們不怕我，即便是我走過去摸它們的羽毛，它們也不怕我。而後來。當我長大了之後，就再也沒有鴿子讓我摸它們的羽毛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做一個孩子好。但是，那樣的時光，永遠回不去了。”

    “你說，樹上的這些鴿子，是我童年的時候遇見的那一群嗎？它們穿過了山川和河流，穿過了時光，在這個時候飛到了我的面前，就是讓我聽聽它們的咕咕聲。”

    “我小時候。常常在夜裡睡不著。就一個人披著衣服等著天亮。通常也會聽到風聲，從家裡後面的山地裡吹來，那些風聲，就像是一個人的輕嘆，是那麼的溫馨。”

    “我很想等到日出。但是每一次等著等著，就趴在床上睡著了。每一次睜開眼睛。眼前就是一片燦爛的陽光。日出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捉迷藏的朋友一般。”

    赫伯特.胡佛坐在輪椅上。我們站在他的後面傾聽著他說得這些話。
    這些話，仿佛是他自己說給自己聽的。但是卻深深地震撼了我。

    在我看來，他描述的那個等日出的孩子，才是真正的赫伯特.胡佛。一個敏感而純粹的孩子。
    其實我們每個人，小的時候都是純粹的，但是為什麼長大之後，就變得面目全非了呢？

    我看著輪椅上的那個單薄的身影。在我的眼裡面，他不是什麼美國總統，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一個叫赫伯特的朋友。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那些雨水，終於停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如同牛奶一般，又好像薄薄的輕紗一樣。

    東方開始變亮，由暗黑色變成了灰白色，然後一點點變紅。
    太陽就要出來了。
    先前在樹上的那群白鴿子，也啪啦啦地飛了下來，飛到了對面不遠處的草坪上，它們在草坪上撒歡，有幾隻還飛了過來。

    “赫伯特，看到了嗎，這些鴿子就是你童年摸過的那些鴿子，它們現在也不怕你。”站在胡佛的身後，我笑了起來。

    東方，天色越來月亮，最後，一個火紅的朝陽噴薄而出，霞光四射，天地絢爛一片。

    “赫伯特，日出了！日出了！”我走過去，拍了拍胡佛的肩膀。

    而這個時候，胡佛卻沒有答覆我。
    他的頭，早已經低垂下去。
    我把手指伸到他的鼻下，發現他早已經沒有了呼吸。
    赫伯特.胡佛，這個童年就沒有等到日出的人，臨死的時候依然沒有等待太陽出來。

    不過他的臉上，卻滿是燦爛、滿足的微笑。
    有這微笑，也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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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些評論，有點感觸。

這本書寫到了現在，已經開始進入最大的一個轉折，這個轉折，要說是整部書的高潮，應該也不為過。

這是個規模有些宏大的轉折，牽扯到夢工廠本身，好萊塢本身，乃至整個美國的進展，一個個人物都得粉末登場，很多事情都要相繼發生，要寫的很多，而且先前都有一些鋪墊，也許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

所以，請大家慢慢看下去，小張在細心地編製著一個這樣的大，為的，就是收的那一天。

所以，不要急，呵呵，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

萬劫

第871章 赫伯特•胡佛留下的難題

    我已經記不清楚自己見過多少個早晨，但是讓我終生難忘的，只有兩個。而這兩個早晨，卻又都和死亡有關。
    幾年前的一個早晨，傳統教派的教宗所羅門在黎明中死去，當代表著他的那面旗幟從教堂上面降落的時候，我的心情是沉重的，但是卻並不悲傷，因為接下來我看到了一面嶄新的旗幟在教堂上空重新升起。那面旗幟留給我的印像如此之深，以至於在很多年後，我常常能夠想起來。
    而1930年五月的這個早晨，當我推了推坐在輪椅中的胡佛告訴他太陽出來，他卻沒有回應的時候，我的心裡面悲傷暗湧。

    經過一夜的雨水的沖洗，華盛頓的天空是那麼的湛藍，那麼的純淨。太陽出來了，如同一個光輝燦爛的火球，霞光萬道，充滿著希望和新生。
    可這樣的陽光，胡佛是看不到的了，幾十年之前，當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他看不到清晨的這輪太陽，現在，他同樣沒有看到。一縷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這個時候，我才驚奇地發現，胡佛原本浮腫的臉，正在慢慢地消下去。

    對面草坪上面的那群鴿子咕咕地鳴叫，它們叫得是如此的歡快，有些甚至打鬧著飛到來胡佛的跟前。
    其中的一隻，就落在胡佛的腳下。它偏著腦袋看著胡佛，一點都不懼怕他，好像胡佛在它眼裡，和一棵樹沒有什麼區別。

    走廊裡面一片安靜，沒有人發出聲音。

    我、柯立芝、埃德加.胡佛，三個人默默地站在胡佛的輪椅後面，抬著頭看著那輪朝陽，如同木雕石刻一般。

    良久，我轉臉看了一下柯立芝，發現他的臉上，早已經晶瑩一片。

    “安德烈。我們還是把赫伯特推進去吧。”柯立芝走過來，抽泣了一下鼻子，沉聲對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推著胡佛的輪椅朝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裡面的那個巨大的房間，已經空空蕩蕩。先前的醫療儀器全部被撤去，只剩下那些帷幕在微風中輕輕地飛揚著。

    胡佛的遺體被安放在那張大床上。埃德加.胡佛叫來了幾個遺容化妝師開始給胡佛穿上衣服修整儀表。

    我們三個人，則坐著辦公室外面的走廊裡面抽煙。

    “胡佛先生，這些人，都可靠嗎？”自從赫伯特.胡佛去世之後，柯立芝的臉上就沉凝一片，他對埃德加.胡佛說這句話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柯立芝的潛台詞十分的豐富，胡佛的病情。是一個極度的機密，在他病重的這段時間裡，完全就處於埃德加.胡佛的掌控之下，調查局把這件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我們幾個，就是這些醫療人員和相關的崗哨了。

    柯立芝問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為了之後的處理做準備。
    作為一個國家的總統，胡佛的去世肯定要公之於眾，而現在的問題是，在這幾個月之中，胡佛病重的消息沒有外泄，民眾還以為他們敬愛的總統身體康健，一頓飯可以吃一頭牛呢，如果有人告訴他們胡佛去世了，可想而知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

    而胡佛去世的消息，不單單會在民眾中引起軒然大波，更會引起民主黨的那幫人的注意。這個消息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民主黨這幾年來忍氣吞聲，尋找的就是翻身的機會，現在，這個機會終於來了。
    有一點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民主黨在得知胡佛逝世的消息之後，肯定有所反應，而共和黨這一邊，因為胡佛的去世，已經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局面。雙方力量此消彼長，很有可能發生什麼對共和黨不利的事情。

    因此，如何控制住胡佛去世的消息不外泄，這是所有問題的關鍵之所在。

    “柯立芝先生，你放心吧。那些崗哨。都是調查局的精英。也是無比忠誠的人，別說不讓他們把消息說出去了。我讓他們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他們都會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而這些醫生，都是調查局裡面的人，他們的水準和美國最優秀的醫生不相上下，對調查局更是忠心耿耿。所以根本用不著擔心。”

    埃德加.胡佛對於自己的手下，十分的有信心，言語中滿是驕傲。
    這樣的話，如果是其他人說出來，我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從埃德加.胡佛的嘴裡面說出來，我確信不疑。
    作為調查局的頭頭，作為聯邦調查局歷史上的最獨一無二的王者，如果他連這都做不到，那還不如撞牆死了算了。

    “柯立芝先生，柯里昂先生，總統去世了，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埃德加.胡佛站起來，踱了幾步，轉過身來看著我和柯立芝，嘴角露出來一絲笑意。

    我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放在了柯立芝的身上。
    對於這種事情，我是根本沒有經驗的，如果讓我拍電影還行，但是對於政治，我是實在是太嫩了。另外，雖然埃德加.胡佛能力超群，但是他畢竟是一個搞情報的，在政治上，恐怕也無法玩轉。
    而柯立芝就不一樣了，他做過總統，對於各種情況十分的熟悉，這個時候，需要他拍板定案。

    柯立芝沉吟了一下，喃喃說道：“胡佛先生，如果我讓你封鎖赫伯特去世的消息，你能封鎖多久？”
    “什麼？你要封鎖消息？”柯立芝的這句話，徹底把我給震住了。

    總統去世，這對於一個國家來說，是無比重大的事情，而私自封鎖這樣的消息，一旦被媒體捅出來，民眾肯定會引起暴動，更何況胡佛現在在民眾的心目中地位那麼崇高？

    封鎖消息，這無異於在高空中走鋼絲。一旦不小心，會摔得粉身碎骨。
    埃德加.胡佛絕對不可能答應這個提議。對於他來說，誰當總統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而封鎖了赫伯特.胡佛死訊，如果被人發現了，那他這個調查局局長面臨的壓力就大了。搞不好還會惹上麻煩，他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幹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1個月。最多1個月，再長就不行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埃德加.胡佛沒有任何的憂鬱，十分輕鬆地給了柯立芝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愣掉了，完全愣掉了。這個埃德加.胡佛在我的心目中，越來越撲朔迷離越來越神祕莫測。

    “1個月的時間……不能再長點嗎？”柯立芝長出了一口氣。
    “不能再長了。你知道。這幾個月以來胡佛總統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被人發現，那是因為我們會錄下總統的很多談話，這些談話通過廣播播出去，根本不會讓人會想到他病重。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總統不在了，如果民眾長時間得不到總統的消息，他們會懷疑的。而聯邦政府的官員們，特別是民主黨，他們也會起疑心的。1個月是底線，再也不能長了。”埃德加.胡佛的語氣沒有半點退步的餘地。
    “行，那就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也應該夠了。”柯立芝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

    他們兩個人達成了這個協議，意味著有了1個月的緩沖期，對於共和黨來說，這1個月的時間，是十分寶貴的。

    “柯立芝先生。在這一個月中，我們需要做些什麼呢？”埃德加.胡佛沉聲問道。
    柯立芝攤了攤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從今天開始，總統辦公室全部戒嚴，總統的遺體進行冷凍防腐處理，封鎖這個消息，千萬不能透露出去。其次，立刻約見副總統魯特曼。”

    “約見魯特曼？”我哼哼了起來。
    “對。魯特曼現在是副總統。胡佛去世的消息發佈之後，按照美國的法律他可以接任總統，在下一個競選年沒到來之前，他將擔負這個重擔，這件事情如果不讓他知道，不讓他參與。是不可能完成的。”柯立芝斬釘截鐵。

    “柯立芝先生。這個魯特曼，不會出現問題吧？”埃德加.胡佛笑著問道。
    “不會。魯特曼這傢夥是個老實人。也是共和黨的元老，和我交情匪淺，不會出問題的。”柯立芝點了點頭。

    柯立芝說完了魯特曼的事情，沉吟了一下道：“這最後一件要做的事情，最難，這件事情如果做不好，一切都是白忙活。”

    我和埃德加.胡佛相互看了一眼，都不明白柯立芝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等待他說下去。

    “胡佛先生，你必須和魯特曼相互配合，然後在這1個月中，分階段地發佈總統生病、病重、病危、最後去世的消息。這樣的話，民眾才不會覺得突然。但是這件十分的難辦，需要你們有十分妥善、周全的安排。總統生病的消息一旦公佈，肯定會引起民眾和各界人士前來打聽或者是看望，怎麼樣才能對付他們，這就是你們需要處理的事情了。

    還別說，柯立芝說的這最後一件事情，還真的比上面的兩件事情難辦得多。不過埃德加.胡佛沒有說什麼，更沒有推辭，他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三個人在那間房子裡面聊了一個多小時，埃德加.胡佛給布賴恩.魯特曼打了一個電話，讓他趕緊到總統辦公室裡面來。
    布賴恩.魯特曼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當看到胡佛的遺體的時候，這個美國副總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布賴恩.魯特曼欲哭無淚。
    “很簡單，總統去世了。”柯立芝摟住了魯特曼的肩膀，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魯特曼，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配合胡佛先生在今後的1個月中把這件事情遮掩好，1個月之後，你就是美國總統了。”柯立芝給魯特曼打氣道。
    “可是在這1個月中，還要做什麼事情呢？”魯特曼有點不明白柯立芝為什麼不現在就公佈胡佛的死訊，而要托上1個月的時間。
    “我親愛的魯特曼先生，在這1個月的時間裡，我們必須把群龍無首一片散沙的共和黨整合起來。等到民主黨聽到總統的死訊而想對我們下手的時候，我們已經集結完畢了，懂了嗎？如果不這樣做地話，後果會很嚴重。”柯立芝苦口婆心地教導魯特曼道。

    魯特曼這下子算是明白過來了，他畢竟是共和黨的元老，知道事情的孰重孰輕。最後答應了下來。

    我和柯立芝在白宮裡面呆了整整一天，在這一天的時間裡面，柯立芝、我、埃德加.胡佛、布賴恩.魯特曼4個人制定了一個詳細而周密的計劃，這個計劃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保証在這1個月的時間裡面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忙活了一天，晚上8點多的時候，我和柯立芝離開了白宮。走的時候，埃德加.胡佛把我們送出了門外。

    “胡佛先生。以後多靠你了。”我緊緊握住了埃德加.胡佛的手。
    他對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額首。

    從白宮裡面出來，我和柯立芝幾乎沒有停留，直接坐車趕往機場。

    在機場，我們上了飛機，然後趕回洛杉磯。
    每一次來華盛頓。似乎都是這樣的來去匆匆，都是這樣的慌慌張張，但是這一次，感覺真的不一樣。
    胡佛的死，仿佛讓我和柯立芝的心空了一塊，空得有些慌張，空得有些憋悶，甚至喘不過氣來。

    “卡爾文，赫伯特的家人你知道他們住在哪裡嗎？”我點上了一支煙，抽了一口問道。
    柯立芝顯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道：“都在華盛頓。”

    “等事情平息了，咱們就把赫伯特的一家人納入到夢工廠的救助範圍內吧，誰讓赫伯特是咱們地朋友呢。”我看著一眼窗戶的外面，那麼的黑。
    “行，這個主意我支持。”柯立芝蜷縮在角落裡，一張老臉沉浸在黑暗中，根本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安德烈，我覺得赫伯特好像是我害死的。”柯立芝也點燃了一支煙，吸了一口低下了頭。
    “你害死他的？為什麼這麼說？”我白了柯立芝一眼。

    “如果不是當初我選定他當我的接班人，他現在或許在某個地放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呢。都是我呀。是我指定他做了我的接班人，把那麼重的擔子交給了他。他如果不當總統，就不會這麼死了。”柯立芝捂住自己的臉，聲音顫抖。
    “卡爾文，不要這麼說。人的生命。掌握在上帝的手裡面。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我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著。為那些離我們遠去的人活著。這才是我們該做的。”我安慰柯立芝道。

    我們的飛機，在深夜的時候降落在洛杉磯機場。回到公司，當我把胡佛去世的消息說出來之後，所有人都炸了窩。

    “1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大家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吧，這個消息，任何人不得洩露。另外，洛克特克電視台要在報導上面特別的注意，你們要時刻和調查局的人進行溝通，做到萬無一失。”我看了看柯立芝和貝爾德，兩個人自然明白電視的重要性。
    “1個月之後，世界就要大變了。”交代完了這件最讓我擔心的事情，我長長嘆息了一口氣。

    赫伯特.胡佛，這個狗娘養的死得太早了！這純粹是給我們找麻煩。

    胡佛去世的消息，就這麼隱藏了下來。
   第二天，世界平靜得很，民眾該幹什麼該什麼，各行各樣也都是照常如舊，沒有人會想到他們尊敬的總統在昨天去世了。

    夢工廠的高層雖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大家是不可能說出來了。所有得知這個消息的人，都一如既往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幾部電影的拍攝工作一切照舊。但是有一點還是能夠體會的，那就是所有人都不怎麼說話，只是拼命地幹活。

萬劫

第872章 又是國葬        

    從5月初開始。我帶著格里菲斯和斯蒂勒加班加點地拍攝《角鬥士》，偌大的一個劇組，被分成了3個獨立的小組，小組之間配合密切，動作神速。
    就這麼沒日沒夜地拍，到了5月底的時候。《角鬥士》的拍攝工作已經進入尾聲了。

    而這個時候，也是很多電影殺青活著是完成剪輯的時刻。

    5月25日，卓別林的《城市之光》殺青之後很快剪輯了出來，成為了好萊塢年中檔期最先出爐的一部電影。卓別林的這部電影，是1930年好萊塢電影中開拍最早的電影之一，而且從一開始就很受民眾的關注，所以這部電影的完成，引起了不小的反響。

    卓別林這傢夥很是囂張。在這部電影殺青的時候就提前弄了一場慶功會，大為慶賀。這傢伙甚至還對記者說，他的《城市之光》至少可以拿得1930年好幾個哈維獎盃。
    在隨後的審查中，卓別林的這部電影以G級通過，讓卓別林欣喜若狂，要知道，自從好萊塢實行分級制度以來。卓別林就幾乎沒有拿過G級的，這些好了，有了這麼個級別，最起碼票房是有保証了。

    不過完成電影的人，不止卓別林一個。

    卓別林的《城市之光》殺青，是一個標誌。1930年好萊塢年中檔期到來的標誌。作為一年中的第一個電影高峰，年中的1、2個月，是好萊塢硝煙彌漫的戰場。
    與去年相比，今年年中檔期的電影，不管是從數量上，還是從質量上。都遠遠高於去年，而且，今年的各家電影公司之間行程的那種對立，也比去年的要尖銳得多。

    去年這個時候，對立的公司只有雷電華和夢工廠，但是今年，除了雷電華對陣夢工廠之外，米高梅對陣巴比倫電影公司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卓別林宣佈《城市之光》殺青之後沒幾天，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另外一個頂樑柱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也宣佈自己的那部《後窗》拍攝完畢。希區柯克的這部電影，在拍攝難度上不是很大。而且劇情十分的簡單，場景也不多，演員加在一起都超不過10個，因此不管是投資，還是拍攝，都很容易。這部電影宣佈殺青之後。阿爾弗雷德.希區柯克本人並沒有像卓別林那樣忘乎所以。在殺青之後，人家連殺青儀式都沒有搞，就直接進入了剪輯階段。

    對於希區柯克來說。多說是沒有用的，一部電影的結果如何，是觀眾說了算，而不是導演。

    《後窗》這部電影，雖然內容沒有什麼太多觸犯法典的地方，但是電影裡面有謀殺等情節，不可能獲得G級，相比之下，PG-13級可能更加適合它，不過即便是這個級別，對於這部電影的收益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

    5月底，同樣宣佈殺青的，還有劉別謙的《公敵》，這部華納電影公司投資拍攝的電影，據說拍攝過程中很是不順利，不知道是因為劉別謙對於劇本和演員們要求太多，還是因為這部電影劇組中的人員水準不夠。

    不過殺青之後，劉別謙對於自己的這部電影很看好。

    陸陸續續，福克斯電影公司導演茂文•勒魯瓦的《小凱瑟》也完成最後的拍攝，這部電影是福克斯電影公司的第一部主打電影，投了那麼多的錢，非常看重。而好萊塢電影人，以及民眾，對於這部電影似乎期望很高，因為這部電影從各方面來看，都還不錯。

    夢工廠的電影也殺青了。先是茂瑙的《肖申克救贖》。茂瑙的這部電影，可能是所有的這些電影中，拍攝場景最少的。整個劇組這段時間幾乎全部呆在洛杉磯的一個監獄裡面，只是在後期到外面拍攝了一些外景。

    一通拍攝下來，電影的攝影師比利.比澤稱劇組的所有人中，工作最苦難的就是他自己了。因為電影的場景十分少，對攝影師的調度要求極為嚴格。如果換上一般的年輕攝影師，面對著那麼有限的場景，拍出來的東西肯定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不過比利.比澤這個人，有著豐富的拍攝經驗。在這方面，就連胖子和黃宗霑都不是他的對手。
    除了攝影師難過之外，演員的日子也十分難熬。他們不僅要和囚犯們生活在一起，更是在這幾個月中幾乎就沒有走出過監獄的大門，電影的殺青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個解放。

    《肖申克的救贖》的殺青。民眾是關注的，但是也許是因為電視劇《越獄》的關係，人們似乎對於這部電影不那麼看好，但是當這部電影的廣告片在洛克特克電視台首次放映之後，民眾就不得不改變了他們當初的看法，這部電影似乎不是那麼簡答的。

    斯登堡的《007》在5月份的時候，沒有拍攝完成，還有最後的一部份。而霍華德.休斯的那部開拍的最早的《地獄天使》，依然沒有殺青的意思，據說這部電影的花費已經遠遠超過了霍華德.休斯當初決定的400萬美元的投資。很多人都覺得霍華德.休斯對於這部電影，對於這部電影的製作者要求得太嚴格了，據說在拍攝的過程中，身為導演的維克多.弗萊明經常和霍華德.休斯因為拍戲而爭吵，有些媒體的記者甚至還拍下了他們在片場上大打出手的照片。可打歸打，霍華德.休斯和維克多.弗萊明在打完架之後，依然有說有笑，關係融洽。從這一點上，至少說明霍華德.休斯這個人心胸寬廣。

    《地獄天使》的拍攝據說還剩下來不少部份，能夠趕到7月份殺青就已經很不錯了，這部電影看樣子是的確要精雕細琢了。

    此外。西席.地密爾的《撒旦夫人》也拍攝到了尾聲，不過看樣子至少要到6月份才能夠正是投入影院放映，而齊納曼的那部《第七個十字架》進展速度也同樣不快。

    和西席.地密爾、齊納曼的電影相比，我的《角鬥士》算是拍得快的了，畢竟我們是3個劇組一起拍。拍攝的速度幾乎快了1倍。

    整個5月，民眾的目光都被好萊塢的這些電影吸引住了，想不到的是，這種情況的出現，倒是幫助了埃德加.胡佛不少忙。
    如果不是這些電影，民眾的目光肯定會多放在政治上，那樣以來，我們指定的拖延計劃可就要面臨著重大的難題了。

    不過雖然電影吸引了很多民眾的注意力，但是在整個5月裡面，從白宮傳出來的消息。卻依然讓很多美國民眾產生了深深的擔憂和關注。
    從白宮的新聞發佈機構那裡，民眾瞭解到赫伯特.胡佛生病了，而且據說這病越來越重，這個消息，讓人們為之揪心。

    各大媒體當然不會放過這麼有價值的新聞，紛紛排遣最厲害的記者。通過各種手段運用一切能夠想到的管道想得到相關的資訊。可結果是，這些美國最厲害的媒體記者在白宮嚴密的防守面前紛紛折戟沉沙。沒有任何人能夠從白宮得到那怕一丁點有用的信心。
    越得不到，就越想挖掘；越挖掘，就越得不到，到最後，那些負責報導記者們幾乎都快要瘋掉了。

    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佩服埃德加.胡佛的調查局。這幫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除了媒體和民眾的關係，對這件事情最有興趣的，自然是民主黨了。一聽說胡佛生病了，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民主黨上下可謂興奮異常，富蘭克林.羅斯福假惺惺地對著媒體記者對胡佛的病表示了關注，然後他開始一遍又一遍地要求探訪胡佛，結果都讓埃德加.胡佛給擋了回去。

    在這一點上，埃德加.胡佛表現出了異常強硬的一面，任何人，沒有他的允許，不得靠近總統辦公室半步，『敢有違反的人，敢有闖入總統辦公室的人，崗哨可以開槍擊斃。』在這樣的命令之前，儘管富蘭克林.羅斯福那幫傢夥想去找胡佛談天，也沒有那個膽子。
    民主黨自己這邊走不通，他們就開始從聯邦政府那邊想主意。畢竟在聯邦政府裡面有些會議是需要總統參加的，既然民主黨人不見去找總統，那總統出來也行。

    經過富蘭克林.羅斯福的一番搗鼓。聯邦政府的議會還真的搞了幾次全體會議，要求總統出席。
    結果到了開會的那一天，還真的有人出席了，不過出席的人不是他們望眼欲穿的赫伯特.胡佛，而是調查局局長埃德加.胡佛。埃德加.胡佛當著議會那麼多人的面，嚴厲斥責了召集會議的人。稱這幫人根本就不顧總統的死活。埃德加.胡佛的破口大罵，沒有任何人敢吭聲。一方面，他們的確也有點理虧，另外一方面，這幫人都知道埃德加.胡佛是個什麼角色，他們明白可以惹任何人，唯獨不能惹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於是乎，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打著弄清楚胡佛病情的主意了，他們唯一期待的，就是胡佛自己會站出來。

    從5月初開始，幾乎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和胡佛相關的消息從總統辦公室裡面傳出來，而每一次消息被公佈出來之後，民眾總會發現總統的病越來越重了。
    當到了5月底，白宮辦公室的新聞發言人稱總統的病情急劇惡化，而且幾乎到了病危的境地時。美國民眾和媒體算是徹底緊張了起來。

    報紙雜誌廣播電視上面，到處都是關於胡佛病情的討論，不管是在城市，還是鄉村，也不管是在美國的東部，還是西部，胡佛的病情也成為了人們街頭巷尾議論的話題。
    人們盼望胡佛的病能夠好起來，因為對於絕大多數的民眾來說，胡佛的病好了，新政就能夠順利推行了，而新政能夠得以推行，他們的生活就有希望。

    但是事情的發展。似乎和民眾的相反截然相反。

    6月3日，是個週末。這一天早晨，洛克特克電視台突然改變了節目。早晨8點的時候，以往是最有名的新聞節目，這個新聞節目是洛克特克電視台所有節目中收視率最高的節目之一，美國民眾都喜歡看。
    可是到了8點的時候，出現在電視上面的新聞演播室突然變成了一個無比肅穆的房間。赫伯特.胡佛的一張巨大的照片被掛在了牆上，出現在熒幕中的，不是這個節目的主持人，而是當今的副總統布賴恩.魯特曼以及白宮總統辦公室裡面的相關負責人。

    這些人。表情沉重，眼眶紅腫，布賴恩.魯特曼甚至還沒有說任何的話，就潸然淚下。
    看到這樣的場景，民眾震驚了，他們隱約地感到可能出事情了。

    作為美國影響力最大的媒體。沒有大事發生。洛克菲勒電視台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節目的，而副總統布賴恩.魯特曼和白宮總統辦公室的相關負責人的出現。似乎已經預示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胡佛總統出事情了！這是所有看到節目的人不約而同想到。

    “美利堅合眾國的公民們，我，現任聯邦政府副總統布賴恩.魯特曼在這裡宣佈一個讓人悲痛的消息。”銀幕上的布賴恩.魯特曼，泣不成聲。
    “昨天晚上11:15，我們敬愛的總統赫伯特.胡佛，因為病情加重搶救無效在總統辦公室逝世，享年56歲。”
    “1個月前，胡佛總統就已經染病，這段時間，雖然經過各方醫生的就診，總統的病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他的去世，是美國巨大的損失，我們少了一個卓越的領導者，美國損失了一個有史以來最好的總統。”

    布賴恩.魯特曼的這段話，通過電視，傳遍了整個美國，不久之後，全美的廣播都開始播報這個消息，報紙則推出了號外。
    一瞬間，所有的美國人都停止了手裡面的工作，人們聚集在公正場合，圍繞著電視機跟前，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更多的關於胡佛的消息。
    胡佛自從出任總統以來，一開始威望不是很高，但是新政實施之後，他的名望急劇飆升，深受美國民眾的愛戴，他的死，民眾接受不了。因為很多人已經把他看成是引路人，引領美國人走出金融危機陰霾的人。

    在布賴恩.魯特曼發表了訃告之後，白宮總統辦公室開始開放，赫伯特.胡佛的身體被裝進了特屬的靈柩以示民眾，只有極少數地人能夠謁見，洛克特克電視台成為了美國 唯一一家准許進入停放胡佛靈柩的媒體。他們拍攝了一段膠片，然後在電視臺上播放。全美民眾都在電視上看到了這段幾分鐘的影響，他們看到胡佛躺在冰棺裡，神情安祥。

    這段影像，是有些模糊的，但是民眾認得那真的是胡佛。如果說之前很多人還不願意相信胡佛去世這件事的話，那麼這段影像徹底摧毀了這些人的渴望。
    於是乎，全國性的哀悼活動開始了！從到東部到西部。從南部到北部，美國的任何一個地方，人們都開始自發地組織起來，聚集在廣場上，為胡佛祈禱。

    在華盛頓，成千上萬的民眾聚集在白宮門前，聚集在大廣場上面。他們面向著白宮的方向，一遍遍地高喊著胡佛的名字，然後一次次淚流滿面。
    這是繼罐頭事件之後，美國民眾掀起的又一次集體哀悼，規模之大，哀痛之深，感人肺腑。

    在聯邦政府的介入之下，成立了專門的治喪小組，副總統布賴恩.魯特曼擔任組長，全面負責胡佛的治喪工作。6月6日。聯邦政府召開會議，在會議上面，一致通過為胡佛舉行隆重的國葬。

    這個消息已經傳出，受到了民眾的極大支持。聯邦政府決定，把胡佛安葬在華盛頓的國家公墓之中，但是這個決定剛作出沒有多久，埃德加.胡佛就站了出來。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大信封，信封裡面裝著的，是赫伯特.胡佛的遺囑。
    這份遺囑很快在媒體上公開。裡面有一天讓所有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死之後，幫我葬在洛杉磯，葬在好萊塢，葬在夢工廠電影公司後面的那座小山上。那裡葬過罐頭，我最喜歡的一匹馬。”

    胡佛遺囑裡面的這句話。在美國民眾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民眾不是不同意。而是萬分的認同。《華盛頓郵報》隨後做了一個調查，在參加調查的人種。98%的人認為把胡佛總統和罐頭葬在一起，比將他葬在國家公墓裡面要好得多。

    “他們都是英雄，美國的英雄！這是最好的選擇！”
    “罐頭和胡佛總統都應該不朽！我們愛他們！”
...............................................
    民眾對於胡佛的這份遺囑萬分的認可。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聯邦政府似乎不太認可這樣的一個遺囑，即使經過驗證它真的是赫伯特.胡佛親手書寫的。

    對於聯邦政府來說，把總統安葬在國家公墓裡，是最符合程式的事情，而夢工廠後面的那個小山，和國家公墓相比，規格上根本不夠。
    但是面對著鋪天蓋地的聲討聲，聯邦政府最後不得不作出讓步，稱會完全按照胡佛的遺囑去辦，將在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後山上為赫伯特.胡佛舉行國葬。

    說實話，胡佛的這份遺囑，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打死我，我都不會想到胡佛會想死後葬在夢工廠的那座小山上，並且和罐頭葬在同一個墓地。
    夢工廠後面的這座小山，繼罐頭的國葬之後，再一次引起了全美目光的關注，好萊塢，也因此成為了一個焦點。

    經過治喪小組的商議，胡佛的國葬將在6月10日舉行。胡佛的遺體，會早兩天運抵洛杉磯，然後停放在傳統教派的大教堂裡面，經過傳統教派教宗瑪麗亞一世的祈禱和主持，下葬在夢工廠後面的那座小山之上。

    與此同時，治喪小組也頒布了一項臨時命令，那就是在國葬的這幾天裡面，美國取消一切的娛樂活動，其中就專門規定電影公司停止活動，電影院停止營業。



    6月份，註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月份。
    6月7日。洛杉磯變得十分的繁忙。因為胡佛的遺體於8號運達，所以參加國葬的人7號就已經趕到了。不管是收到邀請的名流，還是來自美國各地的普通的民眾都聚集在這個城市裡，他們要親自為他們熱愛的總統送行，送他走完最後一程。
    我和胡佛之間友情，幾乎每一個美國人都清楚。別的不說。單單胡佛在遺囑裡面要把自己安葬在夢工廠的後山之上，就已經說明問題了。因為這個原因，我被任命為國葬的主持人，全面負責指揮國葬的全部過程。

    6月8號，運載胡佛遺體的專機從華盛頓起飛，在飛行了幾個小時之後。緩緩地停在了洛杉磯飛機場。覆蓋著國旗地靈柩，在專門的護衛的護送之下，穿過洛杉磯城，最後被安置在洛杉磯城中最大的一個傳統教派的教堂裡面。

    在那裡，胡佛將接受民眾兩天的最後送別。
    瑪麗亞一世親自負責全部的祈禱，整個教堂一片肅穆。

    “老大，你看看那是誰！”在教堂裡面，我看著胡佛的靈柩內心沉痛的時候。旁邊的甘斯捅了捅我。

    轉過頭去，看見不遠處一幫人簇擁在一個人的旁邊，爭相向他打招呼。
    那個人，坐在一個輪椅上，纏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有著燦爛的微笑。
    不是別人，正是富蘭克林.羅斯福。那些爭相向他問好的人中。有各州的州長，也有聯邦政府內部的官員。

    “狗娘養的，真是見風使舵的一幫傢夥！”柯立芝看著那幫人，氣得嘴唇直哆嗦。

    胡佛活著的時候，這幫人對胡佛同樣是掉頭哈腰，一旦胡佛去世，這幫傢夥就立馬改換門庭，他們比誰都清楚，胡佛死後，雖然按照法律將由布賴恩.魯特曼接替總統一職。但是能夠最後當上總統的，肯定是富蘭克林.羅斯福，當然要在這個時候和他打好關係。

    而此時的富蘭克林.羅斯福，稱得上是滿面春風，這傢夥看著周圍的那些向他打招呼的人，高高地昂起了額頭，臉上充滿了驕傲的微笑。
    他似乎看到了我，轉過頭去對身後的手下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然後那個手下就推著他朝我走了過來。

    “柯里昂先生，很高興見到你。”離得老遠。富蘭克林.羅斯福就朝我伸過來的手。

    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跟在他後面的人群中，竟然還有小約翰.洛克菲勒。
    想想也是，這兩個傢夥。如今就是一丘之貉。這樣的場合，怎麼可能會少得了任何一個。

    “這個時候。羅斯福先生倒真能高興得起來。”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

    羅斯福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

    “柯里昂先生，我覺得胡佛總統這樣去世，是件很好的事情，死在任上，而且能夠獲得民眾如此的尊敬，總比幾年之後狼狽不堪地被趕下臺好。”

    富蘭克林.羅斯福話中有話，誰都能聽得出來，這話是對胡佛的不敬。

    “富蘭克林.羅斯福，我警告你，這裡是教堂，你旁邊的是赫伯特的靈柩，如果你再敢說這樣的話，我會讓人把你扔出去！”看著羅斯福，我瞇起了眼睛。

    這一次，羅斯福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了。

萬劫

第873章 鬧劇       

    赫伯特.胡佛的國葬，前來參加的不僅僅有聯邦政府的人，還有各種組織、企業的代表以及普通民眾，而很多國家的外交使節也都前來參加。
    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富蘭克林.羅斯福會來，而且竟然堂而皇之地和凱瑞.洛克菲勒攪和在來一起，更氣人的是，這傢夥竟然在我和柯立芝面前，在胡佛的靈柩面前說出這樣極其沒有素質的話。

    我憤怒了，當我瞇著眼睛惡狠狠地說出要把羅斯福從教堂裡面扔出去的時候，我終於從這傢夥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懼怕。

    而我話音未落，身後人高馬大的卡瓦和甘斯就走來過來，兩個傢夥一邊走一邊捋起來袖子。

    赫伯特.胡佛不僅僅是我和柯立芝的朋友，在夢工廠人的心目中，他也是夢工廠的朋友。本來人死了就是一件十分悲痛的事情了，富蘭克林.羅斯福竟然這麼褻瀆死者，夢工廠的這幫人哪裡咽得下這口氣。
    而富蘭克林.羅斯福自然知道夢工廠人的脾氣，激怒了我們，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而且這裡是教堂，是胡佛的靈柩停留地，我們打了他一頓，把他扔出去，也是白打，這傢夥是絕對不會在挨打之後告訴記者，他是因為褻瀆胡佛挨揍的。況且，他坐著輪椅，行動不便，根本無法還手，更沒有辦法逃跑，一打一個准。
    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富蘭克林.羅斯福是明白的，所以他很知趣地閉上了嘴。

    “柯里昂先生，我可得提醒你，你面前的這位先生可是民主黨的領袖，你不會想遭到民主黨的唾棄吧？”這個時候，站子富蘭克林.羅斯福後面的凱瑞.洛克菲勒陰陽怪氣地說了起來。

    認識這傢夥這麼久，我就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開心過，那張臉。簡直就像是個開了裂的有褶子的包子，笑容從裡面滿溢出來，那無疑是發自心底的。

    赫伯特.胡佛的去世，算是讓這幫人高興懷了。

    凱瑞.洛克菲勒的這句話顯然是在提醒我面前的這個殘疾人的身份，他不僅是民主黨的領袖，更可能是不久之後的美國總統。

    一朝天子一朝臣。果然是世態炎涼。

    如果換成別人，肯定對羅斯福趕緊巴結討好(剛才地那幫人就是），但是我們夢工廠人還從來沒有這樣的一個傳統。

    “洛克菲勒先生，我們夢工廠從來就不怕什麼唾棄和攻擊，民主黨比起梵蒂岡教廷如何？”始終沒有說話，但是滿臉怒色的柯立芝，一句話讓凱瑞.洛克菲勒癟了嘴。
    現場的氣氛變得十分尷尬了起來，羅斯福乾笑了幾下，道：“算了算了。大家不要這麼火藥味十足嗎，我是來看看赫伯特的，胡佛先生，我可以近距離瞻仰一下總統先生的遺容嗎？你知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同僚。”

    我和柯立芝相互看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把目光對准了如同雕像一般站在胡佛靈柩跟前的埃德加.胡佛。
    雖然羅斯福滿臉的悲傷。雖然他看起來是滿懷著追悼，但是一看就知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胡佛的死肯定引起來這些人的懷疑，但是調查局的防守十分嚴密，他們不可能有什麼機會打探出消息來，所以，這一次接機觀看胡佛的遺容，就是最好的機會。

    胡佛的遺體採用的最先進的防腐技術，在死亡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裡，就用防腐藥水注射進來血管。加上其他的一些專業的防腐處理，可以保持兩個月都沒有問題，而且遺體這一個月來都放在低溫的專門冰庫中，根本就沒有腐爛。但是問題是，不管採用多麼先進的技術，一具1個月的遺體和剛剛死去的遺體顯然是不一樣的。如果讓羅斯福看到了遺體，他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會發現出蛛絲馬跡來，到時候這傢夥一抖落出去，那可就壞事了。
    可棘手的是，羅斯福提出來一個我們根本就無法拒絕的要求。從政府職位上說。身為紐約州州長的他和胡佛是同僚，而從黨派上說，羅斯福是民主黨領袖，和胡佛是平級，他提出瞻仰的要求。往小了說，是表達他個人對胡佛的懷念。往大了說，那是表示民主黨的哀思。如果我們拒絕了，同樣會讓他們抓住把柄，他們會說共和黨的人有意不和民主黨友好相處，我們自然會理虧。

    這個瘸子，真的是太聰明。

    我和柯立芝看著一身黑衣的埃德加.胡佛，都緊張了起來。面對這樣的一個難題，我們都束手無策，這個時候就要看他的隨機應變的能力了。

    “沒問題。”出乎我們的意料，埃德加.胡佛十分爽快地答應了羅斯福的要求，對旁邊的兩個手下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掀開棺蓋。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暗中扯來扯柯立芝的衣服給他使了個眼色。這個埃德加.胡佛，也太疏忽大意了，這不是自毀長城，他應該找一個合適的藉口回絕才是。
    看得出來，柯立芝也很緊張，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對我用力點了點頭。他相信埃德加.胡佛。

    “謝謝。謝謝。”羅斯福臉上露出了掩飾不了的興奮，他滑著輪椅來到棺材的旁邊，兩隻眼睛瞇著，露出十分貪婪的目光，弓著腰，雙手扒著棺木像鵝樣伸長了脖子。

    我忐忑不安地跟到棺木的旁邊，當我看到棺材裡面的情況是，頓時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這個埃德加.胡佛，果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原來，偌大的一個棺材，裡面有一個用花玻璃做成的玻璃罩，是那種厚厚的花玻璃，從外面看，可以看到胡佛的遺體，也能看出來是他，但是因為這種花玻璃的折射。使得裡面的情景隱隱約約不太清楚。胡佛的遺體本來保存得就很好，也只是在臉色和皮膚上和那些剛死的人有所不同而已，而這個玻璃罩，算是徹底把這唯一的一點缺憾都蒙混了過去，只要羅斯福這傢夥不掀開玻璃罩，那是絕對發現不了破綻的。

    羅斯福臉上原本的那種興奮貪婪的表情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詫異和失望。看著他的那張臉，我的心情這叫一個爽。

    胡佛的棺木本來就很高，又是停放在一塊青色的大理石上，坐著輪椅的羅斯福想看到裡面的全景很困難，他戴上了眼鏡，雙手扶住了輪椅的把手，然後不怎麼費力就站了起來。

    眼前的情景，讓我目瞪口呆。

    這傢夥原來身手還如此的麻利！在我的印像裡面。羅斯福在公眾面前出現的時候，總是以一個身殘志堅的殘疾人的形象，而他的法寶就是晃晃悠悠艱難無比地從輪椅上站起來，用這種方法來展現他的毅力和信念。站起來，這個行為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招牌，大獲民眾的好感，並且屢試不爽。歷史上，羅斯福在受到了已經被破解的日軍將要偷襲珍珠港的消息之後。故意沒有透露出去，故意釀成了珍珠港的慘劇，然後他召開了會議，在面對美國記者宣佈向日本開戰的時候，這傢夥就再一次使用了他的這個法寶。那一天，他『極其艱難』地站起來，並且用他的這個行動告訴記者們告訴美國民眾們：『只要有信念，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的，即便是對付倡狂無比的法西斯。』
    那一站，讓他獲得了一個國家的瘋狂敬佩。讓他的名望登上了極點。可以說，羅斯福之所以後來那麼受人尊敬，讓人覺得他是那麼的有個人魅力，和他的殘疾，和他的這個引以為傲的舉動有著很大的關係。

    但是現在，在我的面前，這傢夥站起來雖然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的迅捷，但是遠比得過小兒麻痺症的人麻利得多。

    可以肯定的是，那種艱難站起來的舉動，無疑是這傢夥裝出來的。

    這個時候的羅斯福。顯然沒有覺察到我的目光放在了他的那雙腿上面，他扶著棺木，弓著腰，低著腦袋，幾乎把鼻尖都貼在了那個花玻璃罩上。
    他想仔細看清楚裡面的狀況。想找到裡面他預料的答案。但是事實擺著眼前：他根本無法看清楚裡面的確切情況，除非他長來一雙透視眼。

    站在我旁邊的埃德加.胡佛的嘴角。露出了他標誌性的淡淡的一笑，那是得意的笑。

    在看了十幾分鐘之後，羅斯福支撐不住了，一屁股坐回輪椅，揉了揉自己的眼鏡，吧唧了一下嘴，對埃德加.胡佛道：“胡佛先生，這個玻璃罩可以打開嗎？這麼瞻仰，實在是顯得冷冰冰的。這怕有些不妥吧。”

    這個婊子養的，是在是太可惡了。

    我對面的甘斯，已經氣得五官扭曲了，很難保証羅斯福再唧唧歪歪就會挨他的拳頭。

    “行，沒問題，你們兩個把玻璃罩打開。”埃德加.胡佛這傢夥絕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要是心臟病的話，估計今天也會躺在這裡了。

    羅斯福聽了埃德加.胡佛的話大喜，站起來就要親自幫助掀玻璃罩。
    柯立芝有些按捺不住了，對埃德加.胡佛狠狠地瞪了一眼。

    “柯里昂先生，麻煩你去找幾個最好的醫生來。”埃德加.胡佛平淡地說道。
    “醫生？要醫生幹嗎？”湊到棺材旁邊的凱瑞.洛克菲勒詫異道。埃德加.胡佛十分無辜地聳了聳肩：“洛克菲勒先生，胡佛總統的這種病，傳染性很強，我們不得不使用玻璃罩，羅斯福先生既然想掀開玻璃罩，那我們總得請來醫生善後吧？柯里昂先生，柯立芝先生，還有不想留下裡的人，大家都請出去。我們讓羅斯福先生和洛克菲勒先生和總統單獨交流。”

    埃德加.胡佛一邊說一邊推著我們往外走。

    “我去找醫生，我去找醫生！”凱瑞.洛克菲勒一聽說是傳染病，臉都白了，轉身就溜。

    原本死貼著棺木的羅斯福，這個時侯也像是被火燙了一般快速地回到來輪椅，並且向後移動了一段距離。

    “胡佛先生，我想不必了。玻璃罩只是個形式而已，我想隔著玻璃罩，總統也能夠感受到我們對他的濃濃的懷念。”羅斯福滿臉堆笑。
    “這怎麼行呢。羅斯福先生，你和胡佛總統關係那麼好，怎麼可以只隔著罩子悼念呢。你們兩個，把玻璃罩打開。”埃德加.胡佛一手推著輪椅，一手沖兩個手下揮舞了一下。
    羅斯福死死地用手推著棺木。試圖保持最大的距離，一邊結結巴巴地說道：“算了算了，胡佛先生，我對總統的懷念放在心裡就行了。我想總統如果活著，也不希望玻璃罩被打開的。”
    “是呀是呀，不要打開了，這對總統也不敬。”凱瑞.洛克菲勒見縫插針。

    “真的不打開了？”埃德加.胡佛一本正經地問道。
    “不打開了！”
    “不打開了！”

    羅斯福和凱瑞.洛克菲勒兩個人直點頭。

    “行，那就聽從羅斯福先生的意見。不打開了。”埃德加.胡佛搖了搖頭。

    眼前的這幕鬧劇，差點沒把我和柯立芝等人樂死。

    埃德加.胡佛，果然不愧是『調查局沙皇』，那份隨機應變的能力，那種縝密的心思，那種老練的手段，讓我自愧不如。

    這麼一鬧騰。羅斯福也不想看遺體了，當棺木重新被蓋上的時候，他悻悻地劃著輪椅到了布賴恩.魯特曼的跟前。

    “布賴恩，對於總統的逝世，我很痛心，我希望你能夠在接替總統的位置之後，繼續總統未盡的事業。我們民主黨的人，會鼎力支持。”富蘭克林.羅斯福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卻讓我差點就吐出來。

    這傢夥的表現，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國演義》中周瑜掛掉之後諸葛亮到東吳弔孝的場景。

    那份矯情。簡直一模一樣。

    羅斯福無非就是告訴布賴恩.魯特曼，這個總統的位子先讓魯特曼先坐著，民主黨會大力『支持』的。

    老實憨厚的魯特曼哪裡能聽得出羅斯福話中的潛台詞，這傢夥十分客氣地回答道：“我一定會接替胡佛總統的接力棒，推動新政的繼續實施，也希望民主黨能夠為美國的繁榮富強盡一份力。”

    老實的魯特曼，和油滑的羅斯福相比，是在是太嫩了。照理說，他現在是美國副總統。過不了多長的時間就可以按照美國的法律接替胡佛出任總統了，級別上要比羅斯福高出很多，另外，布賴恩.魯特曼雖然在共和黨內不是領袖，但是他本人在共和黨內地位同樣十分重要。羅斯福和他說話的時候。卻是如同上級對下級的態度，他無非是擺出一個姿態。而魯特曼。竟然還就低著頭接下來了，這種事情，也只有老實的他能夠做得出來，要是換成我或者是柯立芝，估計早就一巴掌摑過去了。

    好在這個時候，周圍的人不多，也沒有記者，要不然這一幕被記者拍到，再登到報刊上面去，魯特曼一個人的聲譽受損那是小，估計整個共和黨的面子都要丟光了。

    “唉。”柯立芝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幹練睿智的他，哪裡願意見到這樣的場面。

    在魯特曼身上討到了便宜，羅斯福昂著下巴，十分的滿意。

    “柯里昂先生，有件事情差點忘記和你說了。”羅斯福走到我跟前的時候，笑了笑，握著我的手裝出了一副十分親熱的樣子道：“我這是第1次來洛杉磯，以前都是在報紙上、廣播裡面瞭解到好萊塢，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到你們夢工廠參觀一下，看一看被譽為好萊塢第一電影公司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羅斯福先生大駕光臨，我們受寵若驚呀。這樣吧，等國葬完成之後，我就親自請你過去，怎麼樣？”我也裝出了一副十分友好的樣子。

    面上的工作還是要做的，儘管暗地裡面我們彼此都會捅刀子。
    鬧騰了這麼一陣，羅斯福和凱瑞.洛克菲勒終於昂著頭走掉了。

    “看看這兩個人。看看他們的嘴臉，安德烈，你有什麼想法？”柯立芝冷冷地說道。
    “我覺得有點悲哀。”我笑道。

    “悲哀？為什麼會悲哀？”柯立芝有些感到意外。
    “在我的心目中，羅斯福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如果他當上總統，也應該是個十分不錯的總統。但是現在我只看到了一個小丑一般的人物。這不可悲嗎？”我轉過身去，聳了聳肩。
    “在我的心目中，這兩個人，是囂張的人。”埃德加.胡佛走了過來，他看著羅斯福和凱瑞.洛克菲勒的背影，說出了一句讓我和柯立芝都露出笑容的話：“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他們知道囂張的代價。”

萬劫

第874章 和羅斯福的較量

    赫伯特.胡佛的遺體在洛杉磯的大教堂裡面安放了兩天，兩天的時間裡面。無數人前來教堂送他們的總統走完最後一程。整個洛杉磯市，繼罐頭的葬禮之後，再次陷入了淚水和花瓣的大雨中。
    民眾扶老攜幼，很多人手裡面都拿著赫伯特.胡佛的畫像走向大講堂，因為人數多，洛杉磯市內的所有道路都不得不禁止車輛通行，人們幾乎是一點點向前挪動。很多人走著走著就蹲下來抱頭大哭。

    洛克特克電視台的節目中，對民眾進行了采訪，面對著鏡頭，很多民眾都說不出話來，他們只是高高地舉起手中的畫像，叫著胡佛的名字，一次次淚流滿面。
    看著電視上的那一張張滿是淚水的面孔，不知道怎麼的，我突然為胡佛感到高興起來。歷史上的他，是一個失敗的總統。也是倒楣的總統。接替柯立芝沒有多久就趕上了百年不遇的最嚴重的經濟危機，把他之前的雄心壯志擊打得粉碎。本質上說，赫伯特.胡佛是少有的關心民眾的人，單從他的那個『家家有兩輛車，家家鍋裡有一隻雞』的口號，就能夠看出來他走的是一條為平民謀幸福的道路，除此之外，他還是美國所有總統中僅有的不拿工資的兩位之一（另外一個是甘迺迪），這樣的一個總統，如果不是趕上經濟危機，肯定會成為最受民眾尊敬的總統之一。但是經濟危機。不僅僅是他的那個口號成為被後世嘲笑的一個經典，更讓他本人在灰頭土臉地做完4年總統之後，就被羅斯福趕下了台，接著被冠之以『最差勁的總統』的名號，被釘上了政治的恥辱柱。

    歷史上，他的壽命很長。一直到1964年才在家中去世。去世之後。人們稱他是一個人道主義者，因為他在人生最後的幾十年中。始終都揣著一顆火熱的心去幫助別人。但是對於他來說，僅僅一個人道主義者的贊譽，實在是太輕了。
    現在，他去世了，比歷史上少活了30年，但是卻成為了民眾心目中的一座豐碑。新政的推行，為民眾兢兢業業地工作，讓民眾知道了他的好。

    其實人就是這樣，只要你踏踏實實做自己的工作，捧著一顆心，也許有的時候，那些只會花言巧語的人會比你討得別人的歡心，但是時間長了，人們最終會知道誰才是值得尊敬的人。

    經濟危機讓美國陷入了黑暗，美國瞬間進入了黑暗，對於民眾來說，這是個災難的時刻，但是對於政治家來說，這卻是個撈取政治資本的絕好時機，所以，只要翻一翻這一年的報紙，你就能夠看到政客們各種各樣的臉。
    有的人，比如富蘭克林.羅斯福，到處做演講，到處鼓動民眾，卻很少幹什麼實事，不錯，憑借著他的口才，憑借著他的煽動能力，很多民眾都被他忽悠了，但是和踏踏實實埋頭苦幹的赫伯特.胡佛相比，民眾更喜歡那一個，顯而易見。

    我想，如果現在死的人不是赫伯特.胡佛，而是富蘭克林.羅斯福，洛杉磯絕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局面。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出了一個新政的主意，並且把這個重擔交給了胡佛。尤其是在胡佛死後，我覺得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胡佛肯定可以悠哉悠哉地活到90歲。但是現在，我很慶幸自己這麼做了。慶幸自己讓胡佛得到了本應屬於他的那份尊重，慶幸這個醇正厚實的人，能夠得到他應得的那份榮譽。

    兩天之後，胡佛的國葬在夢工廠後山上舉行。這樣規格的葬禮，幾個月之前才剛剛在這裡上演。同樣的悲愴，同樣的莊嚴。卻引發了不同的思考。葬禮上面，副總統布賴恩.魯曼特代表聯邦政府發表來演講，在他的演講中，做出了對赫伯特.胡佛一生的公眾評價。

    “他也許不是美國口才最好的一個總統，也許不是美國最有才華的總統，不是美國最英俊的總統，不是最有思想的總統，但是他確實屬於最勤奮最踏實的總統。他沒有多少花言巧語。有的只是汗水。他如同一匹駕車的馬，拖著美國這個沉重的馬車低頭前行。現在，這匹馬走了，但是卻像另外一匹馬一樣，給我們留下了光亮。”

    “幾個月前，我和胡佛總統一起參加了罐頭的國葬，葬禮之後我們搭乘飛機飛回華盛頓。在飛機上的幾個小時裡，他一聲不吭。當飛機抵臨華盛頓上空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臉來對我說：『布賴恩，我想像罐頭那樣死去，鞠躬盡瘁，轟轟烈烈。』那個時候，我以為他這是說說玩，但是現在看來，這個信念一直深深地埋藏在他的心中。”

    “今天是美國第31任總統赫伯特.胡佛的國葬日。自此之後，一代英魂將長眠於地下。不過他的名字會永遠留在我們心中。”

    布賴恩.魯特曼是個老實人，他的發言同樣結結實實，但是這些樸實無華，毫不做作的評價，卻贏得了民眾的一陣陣高呼，完全說出了民眾的心聲，而對於我來說，他對於赫伯特.胡佛的評價，比任何人都來得準確。

    胡佛的墳墓，就在罐頭的旁邊，這個決定要像罐頭一樣鞠躬盡瘁轟轟烈烈的人。終於如願以償地和他最喜歡的一匹馬呆在了一起。直到這個時候，所有人才明白為什麼胡佛在遺囑中叮囑別人要把自己安葬在夢工廠的後山。

    胡佛的葬禮之後，參加葬禮的人接到了一個事先誰也沒有料到的通知：副總統布賴恩.魯特曼在葬禮之後接替胡佛的位子宣誓就職成為新的美國總統。

    這個消息，讓很多人大出意料之外，但是想一想。又的確在情理之中。

    說在意料之外。是因為美國憲法規定一旦總統死于任上，他的位置由副總統接替。布賴恩.魯特曼有這個權力，也有很多先例，其他人不說，柯立芝就是接替了死于任上的哈定當上總統的，但是副總統宣誓就職需要一系列的程式，而且一般說來就職典禮也是十分鄭重的，像魯特曼這樣在前總統的葬禮上宣誓就職的人，在美國一兩百年的歷史上絕無僅有。
    而之所以說在意料之內，對於布賴恩.魯特曼來說，顯然沒有比在這個時刻宣誓就職更好的時機了。這個時刻，萬眾矚目，這時刻美國人熱血沸騰，這個時刻更可以接受赫伯特.胡佛留下來的任務。

    “我，布賴恩.魯特曼，在上帝面前鄭重宣誓，我將忠實旅行美國總統職責，盡己所能保存、保護和捍衛美國憲法，鞠躬盡瘁，轟轟烈烈！”

    當布賴恩.魯特曼在首席大法官地引導之下宣誓就職的時候，民眾爆發以熱烈的歡呼。

    “在我的身後，那座小山上屹立著罐頭和赫伯特的夢想，這個和希望有關的夢想，讓我們以及我們的子孫能夠以無畏的精神浴血前行！”
    “在我的前面，是我們深深眷戀著的祖國的土地，是浩瀚無邊的大海！我們生長在這裡，而且我們有信心通過我們的努力，讓我們的子孫更好地生存在這裡！生生世世，亙古永恆！”

    布賴恩.魯特曼在他的簡陋，但是莊重的就職典禮上激動得落下淚來，這個性格寬厚的人，在這一刻受到了民眾鋪天蓋地的掌聲，作為胡佛的副總統，人們把對胡佛的尊敬和愛戴也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在隨後的演講中，布賴恩.魯特曼宣佈，他將堅定不移地執行胡佛生前的新政政策。在未來的任期內，一步步地完善新政，直至帶領美國民眾走出陰霾。

    布賴恩.魯特曼在就職典禮之後，成為來新的美國總統，民眾對於他，寄予了無盡的厚望和支持。

    就職典禮一直持續到下午5點多才結束。結束之後，在洛杉磯市政府裡面舉行來一個小型的酒會，布賴恩.魯特曼是這個酒會的主人，出席胡佛國葬的眾多政府官員和社會名人都參加了。

    “一個時代過去了。”柯立芝端著酒杯，說出了一句滿是滄桑的話。

    胡佛的葬禮之後，一切似乎都回歸了平靜，經歷了悲痛之後，民眾該怎麼生活還怎麼生活。洛杉磯乃至整個美國都進入了更加忙碌的生活之中。

    好萊塢更忙。因為胡佛國葬的關係，這段時間所有電影公司的電影全部被取消首映，葬禮一過，各大電影公司紛紛張羅著自己的首映儀式，而那些參加葬禮的名人們也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好機會，於是乎好萊塢喧囂吵鬧，熱鬧非常。

    夢工廠同樣很忙。忙著茂瑙的那幫《肖申克的救贖》的首映式。而在葬禮的第二天，富蘭克林.羅斯福就按照之前的約定來到了夢工廠。
    富蘭克林.羅斯福是第1次來好萊塢，也是第1次來夢工廠，和他同行的凱瑞.洛克菲勒雖然在好萊塢呆了這麼多年，也是首次進入夢工廠電影公司的大院。
    我親自陪同，帶著羅斯福參觀了夢工廠電影公司總部，迪士尼的4廠，還有洛克特克電視台，轉了大半天，最後才回到我的辦公室。

    “柯里昂先生，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呀。以前我總是聽人說夢工廠是何等的壯觀輝煌，是何等的生機勃勃，但是親眼看見了之後，才知道夢工廠比那些傳言更加的令人著迷。你們真了不起！了不起！”富蘭克林.羅斯福對夢工廠很是暗嘆。

    他旁邊的凱瑞.洛克菲勒卻一聲不吭，臉色沉凝。

    “柯里昂先生，不知道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在誇獎完了之後，羅斯福突然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表面上看來，他的意思是問夢工廠有什麼打算，實際上，是在問我赫伯特.胡佛去世之後。洛克特克財團有什麼打算。
    在他看來，隨著胡佛的去世，夢工廠無疑失去了靠山，而他自己，則似乎認為未來的總統肯定十拿九穩是他的了。

    他這是試探。更是警告。
    我想他之所以提出要到夢工廠來。參觀只是個藉口罷了，真正的目的是試探一下我的口風。試探一下洛克特克財團在失去了胡佛這棵大樹之後，對於他們來說會不會出現什麼轉機。

    富蘭克林.羅斯福比任何人都知道，即便是倒了胡佛這個靠山，洛克特克財團同樣是不太可能征服的，而在朝總統進軍的路上，羅斯福雖然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但是他清楚如果和夢工廠作對，他即便是實現了自己的夢想，也會異常的曲折，並且會付出慘重的代價，別人不說，剛從他的上一任領袖阿爾弗雷德.史密斯那裡，他就有深刻的體會了。當年的阿爾弗雷德.史密斯是何等的如日中天，但是結果如何呢，因為被我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因為一部《與狼共舞》身敗名裂。

    現在洛克特克財團在政治上失去了靠山，共和黨內部又沒有能夠和羅斯福抗衡叫板的人，這是羅斯福最適合拉攏軟化的時刻，如果能夠拉攏洛克特克財團，那豈不比和洛克特克財團死磕更加有好處，畢竟洛克特克財團手裡面既有強大的經濟實力，又有讓人恐怖的宣傳機器，這些都是羅斯福需要的。

    “羅斯福先生，夢工廠能有什麼打算，繼續拍電影唄。”我笑了笑。

    婊子養的，和我打馬虎眼？難道我就不知道裝傻充愣了？
    羅斯福愣了一下，明白他如果不說明白的話，我是肯定會繼續和他繞下去。

    “柯里昂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問你夢工廠今後的業務打算，而是問你們以後的出路？你知道。你們現在面臨著最大的危機。”羅斯福舔了一下嘴唇，有些激動，瞇著眼睛有些討好地對我說道：“柯里昂先生，我這個人是個和善的人，也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我覺得這個世界如果人人都能夠成為朋友的話，那就會沒有衝突。有的是相互幫助，是繁榮，是美好的生活，你覺得呢？”

    撲哧！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的甘斯就笑了起來。

    “羅斯福先生，老虎和黑熊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禿鷲和鷹隼也不可能成朋友。”甘斯的這句話讓我暗暗叫好。

    羅斯福尷尬地笑了笑，把目光對准了我。他知道在夢工廠。我一言九鼎。

    我端起杯子，慢條斯理地喝了一杯茶，然後說道：“羅斯福先生，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請說。”羅斯福做出了洗耳恭聽的樣子。

    “一片平原上住著一頭獅子，獅子每天都會打獵自己的獵物。它的隔壁，住著一群鬣狗。當獅子困了的時候，或者是獅子受傷的時候。這群鬣狗就會跑過來撿些便宜，去偷食物或者對獅子狂吠一氣。但是獅子永遠都是獅子，鬣狗永遠都是鬣狗，鬣狗偷走一些食物或者是對獅子狂吠一通，獅子可能不怎麼搭理他，他也沒那個心情。但是如果鬣狗咬了一口獅子或者是對獅子發動攻擊的話，獅子會將他們一個個撕碎，直到最後一隻。”

    我看著羅斯福，瞇著眼睛露出了笑容。

    聰明的羅斯福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洛克特克財團現在無疑和他作對，但是如果他要找上門來。我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個後果，羅斯福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看得出來，這傢夥很不甘心，他不甘心有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不能打動我的心把洛克特克財團拉攏過來。

    “柯里昂先生，我想你可能沒有去過非洲，因此你不知道鬣狗和獅子之間的關係，對於一頭獅子來說，一隻鬣狗顯然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要是一群鬣狗的話。被撕成碎片的將會是獅子。你明白嗎，鬣狗是世界上最善於發動群體進攻的動物。”羅斯福看來不介意我把他們比喻成鬣狗。

    哈哈哈哈。一直不說話的柯立芝笑出生來。

    “羅斯福先生，你也別忘記了，大草原上，可不會只有一頭獅子。那裡有一群獅子。而且是一群異常團結的獅子。”柯立芝一邊說一邊看有目的地看著牆上的一副海報。

    那副海報是當初紅龍大聯盟合作時候製作的，上面印著米高梅、派拉蒙、華納兄弟都電影公司的廠標。

    這讓羅斯福和凱瑞.洛克菲勒同時露出不悅，但是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來。儘管胡佛不在了。但是現在雙方可謂勢均力敵，他們那邊有洛克菲勒財團，我們這邊有洛克特克財團，另外還外加好萊塢的紅龍大聯盟，他們有民主黨，我們有共和黨，儘管羅斯福在政治上有著未來的優勢，但是別忘記了現在的美國總統還不是他，而是共和黨人布賴恩.魯特曼。

    狗咬狼，兩怕，這是對我們之間情況的最好寫照。

    “對了，差點忘記了，柯里昂先生，我這一次帶來了些禮物。”見氣氛有些緊張，羅斯福換上了一副笑臉，然會轉身對凱瑞.洛克菲勒使了個顏色。

    凱瑞.洛克菲勒起身出去，不久之後帶著兩個手下走進了房間。他們抬進了幾個很好看的盒子。

    “柯里昂先生，這些禮物是我送給你的3個孩子的。都是些小東西。”富蘭克林.羅斯福示意把那些盒子打開。

    盒子打開來，裡面竟然是.個用純金打造的小車模型。模型十分的精緻，簡直就是真車的微縮版，而且在車上面還鑲嵌了不少的寶石、鑽石，一打開來房間裡面頓時金光閃閃。

    這樣的.輛車，沒有個幾十萬美元根本拿不下來。

    一屋子的人都被這.輛金車吸引住了，但是我、柯立芝卻皺起了眉頭。

    羅斯福這個婊子養的，這是十分明確地告訴我，他已經知道了我的3個兒子的事情，知道了我娶了5個女人。而他也知道，這件事情無疑會成為我落在他手裡面的一個把柄。

    與其說他這是送禮物，倒不如說他是在赤裸裸的威脅。

    軟地不行，終於來硬的了。

    我站起來，走到那3兩金車的跟前，費力地抱起一個摸了摸，哈哈大笑。

    “柯里昂先生難道是嫌這車不好？”凱瑞.洛克菲勒陰陽怪氣地說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這樣的金車，肯定不會是羅斯福自己掏錢弄的，絕對出自洛克菲勒財團的腰包。

    我搖了搖頭：“洛克菲勒先生，我不是嫌這車，事實上，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奢侈品呢。我笑的原因，是因為我怎麼就沒有多生幾個兒子呢，那樣的話，不就可以多收幾輛金車了嗎。”

    哈哈哈哈。

    我的話，讓辦公室裡面的夢工廠人一陣爆笑，在這笑聲中，夢工廠人揚眉吐氣。

    娘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威脅我了。

    “甘斯，把羅斯福先生送的這些禮物收下，真是巧，我昨天還為給我的那3個兒子買什麼禮物而發愁呢，不管是什麼樣的玩具在他們的手裡面不出一天肯定會支離破碎，呵呵，這一下好了，有了好玩卻又玩不壞的東西了。”我對甘斯努了努嘴。甘斯壞笑著帶著卡瓦把那3輛簡直幾十萬美元的金車抱進了裡面的房間。

    凱瑞.洛克菲勒圓睜眼睛，那個叫心痛。
    羅斯福更是目瞪口呆。
    原本他們還認為如果我選擇和他們合作，這東西就不白送，而如果我拒絕合作的話，這禮物我是不會收下的。

    事實上，我的臉皮可是厚的很，禮物照收。想合作？門也沒有。
    這一次，他們顯然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看著面前的那兩張難看無比的臉，我微笑著昂起了頭。

萬劫

第875章 羅斯福的秘密

    富蘭克林.羅斯福在我這裡碰了一鼻子的灰，最後只得灰溜溜地選擇了離開。對於他的所謂的拉攏，我沒有任何的動搖。倒不是說夢工廠和他們和解之後不會撈到好處，事實上如果我們和他們沆瀣一氣的話，賺的錢肯定比現在多得多。之所以我們和他們走不到一塊，是因為我們在觀念上完全不同，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是這個道理。

    富蘭克林.羅斯福、凱瑞.洛克菲勒、希區柯克等等，這都是一類人，而我的德性，也只能和柯立芝、斯蒂勒、格里菲斯這樣的傢夥呆在一起。

    對於我的舉動，夢工廠的人是鼎力支持，甘斯說就算是讓他睡大街，他也不會和羅斯福與凱瑞.洛克菲勒一起數錢。這話說得雖然有點糙，但是算是說到我們心裡去了。
    而先前就對我很有成見的富蘭克林.羅斯福，這一次之所以來找我，又是說好話又是送禮的，絕對算是拉下來了面子，結果被我這麼一搞，不但白送了3輛小金車，更是丟人丟到家了，算是徹底和夢工廠接下樑子了。

    “安德烈，過了幾天，以後恐怕我們和羅斯福就徹底成為敵人，並且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他這個人，器量狹小，估計還從來沒有在人面前這麼丟過面子。咱們以後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提防被他咬上一口，這傢夥就是條毒蛇，咬上一口就不會鬆口。“柯立芝提醒我到。
    ”放心吧，這事情我會注意的。”我笑著說道。

    赫伯特.胡佛的國葬在萬眾哀悼中結束，過程雖然充滿著悲傷，但是很順利。民眾對於布賴恩.魯特曼十分的滿意，尤其是他那憨厚的性格和對赫伯特.胡佛的新政的信誓旦旦的繼承，都給了民眾以巨大的安全感。
    所以儘管當初胡佛的死訊一透露出來引起了不小的恐慌，但是新總統一當選之後，民眾馬上就安心了。社會穩定，風平浪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

    但是在好萊塢，可就要掀起滔天的巨浪了。
    自從1930年年初霍華德.休斯的《地獄天使》以及卓別林的《城市之光》開始拍攝之後，短短的2、3個月之內，好萊塢電影各大電影公司紛紛推出自己的電影。到了6月初的時候。大部份的電影都已經殺青送審完畢。而就在轟轟烈烈的年中檔期就要開始的時候，胡佛的死使得這個檔期被推遲了，國葬籌備、舉行的這段時間，好萊塢各大電影公司的那些電影都不能開始首映，直到國葬結束。

    6月11日，3部電影拉開首映大戰的序幕。這3部電影，分別是卓別林的《城市之光》、福克斯電影公司由茂文•勒魯瓦導演的電影《小凱撒》以及茂瑙的《肖申克的救贖》。

    也許是因為赫伯特.胡佛的死讓民眾悲痛萬分，所以人們更想通過電影來使自己的心情舒緩過來。更何況，這3部電影大家一直都很關注。

    而在3部作品中，最受關注的，無疑是卓別林的《城市之光》了。這是查理.卓別林的又一次搏命之作，雷電華電影公司更是進行了不遺餘力的龐大宣傳攻勢，為能夠引起民眾的主意，雷電華電影公司算是費盡了心機。卓別林更是在媒體和民眾面前大談這部電影受到了安德烈.柯里昂的指導。
    我和卓別林之間存在著芥蒂，這件事情是眾所周知的，而我們之間竟然也能『愉快地合作電影』，這無疑讓民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新奇。

    儘管因為卓別林的桃花案使得這傢夥聲名狼藉，但是時光的消逝，這麼長時間以來一件件大事的發生，讓觀眾對於卓別林的反感也慢慢地消融，最後只剩下了一絲不愉快的回憶而已。《城市之光》投資算得上是中等，卓別林在其中的用心程度，很多人也是看得見的。更重要的是，這部電影是卓別林的第1部有聲電影，這一連串的賣點，讓《城市之光》十分的引人期待。

    相比于卓別淋的《城市之光》，茂瑙的《肖申克的救贖》要稍遜一籌，根本的原因就是因為那部電視劇《越獄》的關係，使得民眾把茂瑙的這部情節上和《越獄》有很大相似的電影，看成是《越獄》的電影版，這就少了新奇感，而茂瑙本人。向來是個低調的人，沒有卓別林那麼張狂，這也讓觀眾相對來說對《肖申克的救贖》沒有極端的熱情。
    但是這不代表茂瑙的這部電影就不受民眾的喜愛了。在夢工廠，乃至在好萊塢，茂瑙是公認的『真正捧著良心拍攝電影的導演之一』。他的一系列電影。《日出》、《四魔鬼》等等，都成為了好萊塢最優秀、最有思考性的電影。也成為了好萊塢藝術電影的象徵之一。在民眾中，尤其是在資深的影迷中，茂瑙又有著很大的名聲，可以說名聲比卓別林要好得多，加上這部電影先前在《電影手冊》上大大地報導了一回，我更是親自寫了一片闡述的文章，甚至連《華盛頓郵報》對這部電影都進行了報導，民眾不關注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有確切的把握，這部電影在首映之後，肯定會大大震撼觀眾，因為很多觀眾都把這部電影看成了《越獄》的電影版，而實際上，兩者不論是從藝術上，還是電影的整體審美效果以及蘊含的思想上都是不相同的。

    3部電影中，最不受關注的，可能算是茂文•勒魯瓦的那部《小凱撒》了。福克斯電影公司在這部電影上投資並不是很大，而且萊洛埃本人的名氣也不夠，不過我對這部電影印像是不錯的。

    11號的晚上，夢工廠電影公司位於洛杉磯的第一影院裡面，《肖申克的救贖》隆重上映，前來捧場的人很多，連卓別林都在前來送上花籃之後，才回去出席他自己的電影首映。

    從8點開始到近10點鐘，放映過程十分成功，《肖申克的救贖》以其深深的思考、電影中包涵的那種堅定不移的信念，以及茂瑙本人詩意十足的表達風格。迷倒了所有人。
    那些先前認為這部電影只不過是《越獄》翻版的人，在看完這部電影之後，徹底震驚了，約翰.福特甚至跑過來專門給茂瑙道歉，收回他當初在媒體上面說過的話。

    “安德烈，我覺得茂瑙的這部電影。拍得實在是太好了！題材好，寓意好，演員的表演好，導演的功底好，畫面好，音樂好，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們夢工廠每一次出手。電影都會如此的完美呢？”馬爾斯科.洛夫端著酒杯站在我跟前，連連搖頭。
    “我覺得，茂瑙的這部電影肯定會捧得今年的哈維獎，最近的1、2年來，如此藝術功力深厚的電影好萊塢寥寥可數。經典，絕對的經典。”閱片無數的阿道夫.楚克十分喜歡這部電影。

    電影首映成功，讓我算是鬆了一口氣。酒會之上，茂瑙成了焦點，我則和一幫人躲到了電影院後面的休息室裡面聊天。
    這幫老頭中，有格里菲斯、柯立芝、馬爾斯科.洛夫、阿道夫.楚克，還有特意前來捧場的讓.杜邦耳.貝爾蒙多。

    開始的時候，聊得自然是電影，聊著聊著，話題就聊開了，先是聊到了胡佛的死，大家自然不免惋惜連連。從胡佛的死又聊到了美國的政治，說到了富蘭克林.羅斯福的身上。對於富蘭克林.羅斯福，一幫人的看法很不相同。

    “我不太喜歡這個人。”馬爾斯科.洛夫對羅斯福的印像並不是很好：“這傢夥的能力是有的，而且是一個少有的政治天才，他們羅斯福家族似乎很有這方面的優良傳統，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得這傢夥臉上的那笑容背後隱藏著一絲奸邪，其他不說，單單是他和洛克菲勒家族的人攪和在一起就能看出來這傢夥的德性了。”

    因為西席.地密爾出走和凱瑞.洛克菲勒的關係，馬爾斯科.洛夫對洛克菲勒財團恨之入骨，而凡是和洛克菲勒財團狼狽為奸的人。自然也逃脫不了他的咒罵和反感。

    “但是不可否認，富蘭克林.羅斯福是個了不起的人，而且他有著光明的政治前途，等布賴恩.魯特曼的總統任職一到期，羅斯福很有可能成為這麼多年來民主黨的首位總統。”阿道夫.楚克對羅斯福倒是很認同。
    “安德烈。你說如果羅斯福當上總統了。會不會因為和洛克菲勒財團交好的關係而對我們動手？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可就慘了。”馬爾斯科.洛夫接下說的一句話。讓休息室裡面的一片寂靜。

    顯然，這段時間以來，這幫傢夥都在思考這個問題，而且也不得不思考這個問題。

    以前紅龍大聯盟為什麼那麼穩定，除了夢工廠地巨大影響力之外，來自夢工廠背後的作為總統的柯立芝、胡佛的支持，是關鍵之一，也是讓這些人信心十足的定心丸，可現在，這個定心丸顯然轉移到了洛克菲勒財團那邊去了，轉移到了雷電華電影公司那裡去了，作為對手，大家怎麼可能不擔心。

    “怎麼，你們害怕了？”柯立芝冷笑了起來。
    “倒不是那個意思，有些事情，我們總得做準備吧。”阿道夫.楚克絮絮叨叨地說道。
    “準備是可以的，但是你們也不要小看了我們的力量，就算洛克菲勒財團有羅斯福撐腰，只要我們團結在一起，他們也拿我們沒有任何的辦法。”柯立芝的話，讓眾人點了點頭。

    “各位，雖然我對你們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我是知道的，那就是羅斯福和洛克菲勒家族之間的關係也並不像你們想像中的那麼鐵。”一聲不吭光顧著喝茶的讓.杜邦.貝爾蒙多說出了一句讓大家眼前一亮的話。

    作為擁有花旗銀行一半股權的大股東，對於洛克菲勒財團內部的事情，讓.杜邦.貝爾蒙多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杜邦先生，給我們好好說說。”馬爾斯科.洛夫就喜歡聽這個。
    “羅斯福和洛克菲勒家族之間的關係和安德烈與柯立芝先生、胡佛先生之間的關係很不一樣，安德烈和柯立芝新安生、胡佛先生之間是用感情聯繫起來的，你們能夠相互支持，是因為你們對彼此的觀念、世界觀、人生方式都很認同，你們是真正的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助，相互認同。是最牢固的。但是羅斯福和洛克菲勒家族之間的關係是用金錢和利益堆積起來的。富蘭克林.羅斯福精明得很，他現在還沒有當上總統，要實現這個政治目標，要擴大民主黨的影響力，顯然需要洛克菲勒財團的巨大的經濟支持，而洛克菲勒財團也需要羅斯福的政治影響力。這是一種微妙的共生關係。”
    “這種關係，是不穩定的，雖然現在看起來是他們之間的蜜月期，但是一旦遇到情況，他們肯定會勞燕分飛，甚至不惜相互拆臺，而你們紅龍大聯盟就不一樣，信任和團結是你們的傳統。只要你們抱成一團，羅斯福他們奈何不了你們。”

    讓.杜邦.貝爾蒙多侃侃而談，眾人聽得越來越有信心。

    “上個星期，我手下的人給我送來了一份報表，那是個關於花旗銀行財務狀況的報表，在這個報表中我發現了一個壞賬。從2年前開始到現在，每隔2、3個月。花旗銀行都要往這個賬戶裡面打幾百萬美元，少的200萬，多的也有上千萬的。這個賬戶的受益者，你們知道是誰嗎？”讓.杜邦.貝爾蒙多擠吧了一下眼睛。

    “難道是富蘭克林.羅斯福？”眾人異口同聲。
    讓.杜邦.貝爾蒙多滿臉微笑地點了點頭。

    “真的假的？那個富蘭克林.羅斯福不是號稱自己最廉潔的嗎？而且對貪汙受賄這種事情最反感，給人一幅正人君子的樣子，他也幹這樣的事情？”馬爾斯科.洛夫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哈哈哈哈。”讓.杜邦貝爾蒙多差點沒笑死：“馬爾斯科.洛夫先生，你真是太天真了。富蘭克林.羅斯福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是個乾淨的人。也只有平常的老百姓會這麼認為。”

    我看著讓.杜邦.貝爾蒙多，也是吃驚異常。
    很顯然，我也屬於讓.杜邦貝爾蒙多所說的平常的老百姓。在後世的歷史書上。富蘭克林.羅斯福被渲染得多麼的高大，多麼的神聖，多麼的光彩照人，多麼的永垂不朽，多麼的多麼呀！
    可現在呢，通過這麼一件件事情，我算是基本上認識清楚了這位歷史最偉大的美國總統的真面目了。

    “你們知道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嗎？”讓.杜邦.貝爾蒙多似乎還不滿足大家的表情，瞇起了眼睛。
    “怎麼可能不知道。”大家都直起了身子，顯然，要有祕密出籠了。

    1859年。老約翰.洛克菲勒在賓夕法尼亞建立了第一口油井之後，賓夕法尼亞大油田成為了洛克菲勒財團石油帝國中不折不扣的基石，也是最大的油田，直到 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的發現，才使得這種形勢得到根本的改變。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石油儲量十分的豐富。而且基本上沒有經過開發，被洛克菲勒財團獨占。 而老約翰.洛克菲勒似乎對原油的開采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建立煉油廠對石油進行加工，通過這種辦法，使得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的利潤比賓夕法尼亞大油田的還要高，而且發展潛力巨大。如果說賓夕法尼亞大油田是美孚石油帝國的基石的話，那麼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則不折不扣是洛克菲勒財團石油帝國未來的希望。
    老約翰.洛克菲勒在世的時候，對這個油田十分的重視，花費了巨大的心血，保持著洛克菲勒財團對著這個油田的絕對控制權，他曾經不止一次告訴自己的家族，即便是洛克菲勒財團徹底崩潰了，只要保留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洛克菲勒家族就不會被餓死，而且還會憑借這個油田東山再起。由此可見這個大油田對於洛克菲勒財團的重要性。

    “那麼你們知不知道，這個大油田裡面，現在有富蘭克林.羅斯福10%的股份？”讓.杜邦.貝爾蒙多沒有讓大家失望，拋出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看來老約翰.洛克菲勒死了之後，洛克菲勒家族開始一點點拋棄他的那些不可動搖的准則了。”我笑了起來。

    老約翰.洛克菲勒活著的時候，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95%的股權都掌握在洛克菲勒財團的手裡面。而且老約翰.洛克菲勒還定下了洛克菲勒財團控股不能少於95%的規定，如果讓.杜邦.貝爾蒙多說的這個消息是真的的話，老約翰.洛克菲勒的交代顯然被拋棄了。

    “這裡面，還有一個大祕密呢。”讓.杜邦.貝爾蒙多神祕一笑。

    一幫人都被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話搞得目瞪口呆，而讓.杜邦.貝爾蒙多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安德烈說得不錯，在老約翰.洛克菲勒活著的時候，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老約翰.洛克菲勒明確指出洛克菲勒家族在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的股份不能少於95%。但是老約翰.洛克菲勒死後，這樣的規定就被改變了。”
    “之所以被改變。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洛克菲勒財團在經濟危機中遭受重創，老約翰.洛克菲勒活著的時候，憑借著他的經驗和能力，還是能夠勉強應付的，但是他死了之後，小約翰.洛克菲勒根本無法應付洛克菲勒家族面對的這種糟糕的局面。洛克菲勒家族的攤子鋪得太大了。就如同一個大樹，在極度的乾旱面前它不可能供應所有的枝葉水份，為了活下去，它必須捨棄一些枝葉。對於小約翰.洛克菲勒來說，洛克菲勒財團的這顆蒼天大樹，主幹是花旗銀行，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把花旗銀行拯救出來，因此他接手洛克菲勒財團之後，做的第一個計劃就是有計劃地縮減洛克菲勒財團龐大的石油帝國的業務，轉讓、出賣一些油田。用出售股份的辦法聚攏資金。”

    “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是塊肥肉，小約翰.洛克菲勒更是希望能把這塊肥肉賣個好價錢。到現在，洛克菲勒家族掌握的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地股權數是70%，遠遠低於老約翰.洛克菲勒規定的95%的最低標準，除了富蘭克林.羅斯福的10%之外，其他的20%都被很多財團買去了，而且聽說洛克菲勒財團還打算往外面出售。”

    “可是杜邦先生，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10%的股份可是個大數目，怎麼著也有5、6千萬美元。富蘭克林.羅斯福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阿道夫.楚克算了算，皺起了眉頭。
    讓.杜邦.貝爾蒙多笑道：“富蘭克林.羅斯福那傢夥當然沒有這麼多錢，但是這傢夥有資本呀。”

    “我剛才也說過了，每隔幾個月，洛克菲勒財團都會往羅斯福的賬戶裡面打進去一筆錢。這些錢。時候富蘭克林.羅斯福聲稱為了自己為了民主黨競選用的，但是實際上。這些錢花在民主黨那裡的很少，大部份的錢都落在了羅斯福私人腰包裡面，而羅斯福自然可以拿這些錢去買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的股份了。”
    “什麼？這一招也太缺德了吧！這不是拿洛克菲勒財團的錢買洛克菲勒財團的股份的無本買賣嗎？”連柯立芝都叫了起來。

    還別說，這個富蘭克林.羅斯福還真是非同一般的不要臉。

    “羅斯福這麼做，小約翰.洛克菲勒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他畢竟不可能和羅斯福鬧僵，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咽。所以，洛克菲勒財團和羅斯福之間的關係根本不像你們想像的那麼好。相反，小約翰.洛克菲勒對羅斯福是十分厭惡的，他之所以便顯得那麼友好，完全是為了利用羅斯福未來的政治優勢。”
    “不過，凱瑞.洛克菲勒和羅斯福之間的關係是十分融洽的。洛克菲勒財團現在1分為2，凱瑞.洛克菲勒和小約翰.洛克菲勒彼此看對方都不順眼，而羅斯福不但沒有勒索凱瑞.洛克菲勒，更是因為看上了他手裡面雷電華的宣傳力量，而對凱瑞.洛克菲勒很不錯，真不知道如果老約翰.洛克菲勒還活著的話。看到財團出現這樣的局面，會怎麼想。”讓.杜邦.貝爾蒙多嘆了口氣。
    “怪不得凱瑞.洛克菲勒和羅斯福那麼如膠似漆呢。”馬爾斯科.洛夫恍然大悟。
    “羅斯福手頭的10%的股份，除了用洛克菲勒財團給他的那些錢購買的之外，還有將近一半都是強行向小約翰.洛克菲勒索取的。那傢夥私底下直接討要，小約翰.洛克菲勒根本無法拒絕他的請求。所以，你們現在明白那個看起來道貌岸然的羅斯福先生。是個怎樣的人了吧。”

    讓.杜邦.貝爾蒙多的這些內部消息，還真的讓我們聽得大呼過癮。

    原先一幫人對羅斯福、洛克菲勒財團之間關係的擔心，也隨時一掃而空，休息室裡面笑聲陣陣。

萬劫

第876章 我們這些帶把的

    酒會結束之後，大家紛紛告辭，讓.杜邦.貝爾蒙多卻拉住了我。

    “安德烈，你對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的股份有沒有興趣？”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話讓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杜邦先生，你開什麼玩笑。我們怎麼可能買得了洛克菲勒財團油田的股份？”格里菲斯連連搖頭。

    他說得沒錯，洛克菲勒財團的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雖然是塊肥肉，但是作為死對頭，洛克菲勒財團就是把股份賣給任何人也不會賣給我們的，這就像是我們夢工廠打死都不會轉讓股份給他們一樣。

    “安德烈，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可是美國油田中不可多得的賺錢機器，如果不是因為洛克菲勒財團陷入了困境。小約翰.洛克菲勒是根本不可能出售股份的，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們洛克特克石油公司現在擁有的阿拉斯加大油田，無疑是美國最大最有潛力的油田，可是你們在美國本土基本上沒有擁有過油田，這一次何不借助這個機會擴大你們石油公司的影響力呢？”讓.杜邦.貝爾蒙多進一步地攛掇我道。

    我聳了聳肩：“你說的這個我都知道，我也想這麼做，但是洛克菲勒財團是絕對不可能轉讓股份給我們的。”
    “如果你們出面肯定不行，可如果你們找個代理人出面，那不就行了？”讓.杜邦.貝爾蒙多給我支了個招。

    確切地說，這還是一個高明的招數。
    既然洛克菲勒財團現在來者不拒。如果我們找個代理人不讓他們知道那錢是我們夢工廠的，就可以不聲不響地李代桃僵了。

    但是問題是，找誰呢？
    這個代理人的選擇，相當重要，首先要和我們夢工廠關係可靠，不然的話很有可能給我們耍花招，其次他不能讓洛克菲勒財團懷疑，最好是能夠有點交情。

    思考想去，我把目光放到了讓.杜邦.貝爾蒙多的身上。

    “杜邦先生，這個代理人恐怕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柯立芝也想到了。
    “我？呵呵。我倒是可以效勞。不過安德烈，你可不能透露消息給洛克菲勒那邊去，要不然我可慘了。”讓.杜邦.貝爾蒙多笑道。

    “一定。”我笑了起來，道：“不過依你看，我們最多能買多少股份？”
    “20%。”讓.杜邦.貝爾蒙多伸出了兩個手指：“洛克菲勒財團擁有的股權數目前看來不可能低於50%。不過以後就說不定了。如果他們再賣的話，你們追加就是了。”

    “20%的股份。也就是差不多1.2億的樣子，行，這筆錢我出。”我思考了一下，很快做出了決定。

    “甘斯，通知肖塔爾，讓他和杜邦先生負責這件事情，這筆錢由我們總部出，股份就屬於他們洛克特克石油公司了，讓他們無比時時注意美孚石油公司的動靜。這要有什麼空蕩，我們就注資進去，這樣一來就會慢慢將洛克菲勒財團的石油帝國版圖一點點蠶食到我們的手裡。”
    “行，老大，我會通知肖塔爾的。”甘斯點了點頭。

    於是乎，向利馬-印第安納油田注資的決定。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讓.杜邦.貝爾蒙多走了之後，夢工廠的一幫人也陷入了熱烈的討論之中。

    “安德烈，向利馬-印第安納油田注資，目前看起來顯然是個擴大我們洛克特克石油公司實力的好機會，也將慢慢削弱洛克菲勒財團的的實力，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我總覺得心裡有些虛。”柯立芝沉聲道。
    “卡爾文，你是不是擔心我們的這個注資會讓我們露出破綻？”我問道。
    “那倒不是。這次注資我們不會損失什麼，而且也是個十分有利的投資計劃。即便是被發現了，洛克菲勒財團拿我們也沒有辦法。”柯立芝搖了搖頭

    “那你擔心什麼？”
    “我擔心的，可能是讓.杜邦.貝爾蒙多。”柯立芝的話，讓我一愣。
    “老大，雖然能讓.杜邦.貝爾蒙多這傢夥是的地岳父，但是不要忘記了他現在可是洛克菲勒財團最大的合作夥伴。”甘斯也提醒我道。

    他們的話。說得很有道理。對於讓.杜邦.貝爾蒙多，我們始終都是繃著一根神經的。

    “那你們的意思是，我們這次不注資了？”我笑道。
    “注資，當然要注資。這是個好機會，千載難逢，利馬.印第安納大油田太誘人了。而且即便是出了什麼紕漏，我們也只是損失了1個多億，不會產生什麼大影響。只是，我們應該提醒肖塔爾，讓他小心讓.杜邦貝爾蒙多就是了。”柯立芝說出了我的決定。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我甩了甩手。大笑著走出了休息室。

    剛走出門口，就看見雅賽爾和茂瑙一幫人站在大廳裡面討論著什麼。

    “有什麼事情這麼熱鬧？”我插了進來。
    “老闆，火了！這一次火了！”雅賽爾叫道。
    “狗娘養的，當然火了，你沒看今天那麼多記者包圍茂瑙嗎？”我白了雅賽爾一眼。

    雅賽爾大急，搖頭道：“我說的不是茂瑙，而是卓別林！”
    “卓別林？”格里菲斯等人圍了過來。
    “對！卓別林！他的那部《城市之光》讓所有放映這部電影的電影院徹底瘋狂了！”雅賽爾睜大了雙眼，使勁地咽了一口唾沫道：“這狗娘養的，拍了一部傑作！ 《城市之光》放映過程中，觀眾一會笑一會哭。電影的前半段，觀眾都快要笑瘋了，結尾處電影院裡面卻落淚如雨。老闆，這樣的場面在好萊塢也只有你的電影才能夠這樣！”

    “老大！誰讓你當初幫助卓別林修改劇本的！你要是不修改，他的那個劇本充其量也就是個中等劇本。可你現在看看。人家火了，受損失的可是我們夢工廠！”甘斯看著我。十分的懊惱。
    “甘斯，你惱什麼！我覺得老大做得不錯。卓別林雖然是我們的對頭，但是老大的想法是讓好萊塢多出一部好電影來。再說了，好萊塢向來就是個憑本事吃飯的地方，人家的電影優秀，我們損失個屁！我們拍出更優秀電影不就行了！偌大的一個好萊塢，如果別人都拍爛片，只有我們拍攝好電影，那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胖子卻站在了 我這邊，其他人，比如格里菲斯都使勁點了點頭。

    “老大，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這樣太便宜卓別林那狗娘養的了。”甘斯解釋道。
    我哈哈大笑，拍了拍甘斯的肩膀道：“甘斯，其實在給卓別林修改劇本的時候，我就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不過說實話，我覺得卓別林這傢夥是個人才，如果不讓他把他的本領挖掘出來，也算得上是好萊塢的一大損失，現在民眾多了一部好電影看，不是挺好嗎，再說。我們夢工廠也沒有損失什麼，那些看完《城市之光》的民眾，同樣可以來看我們的《肖申克的救贖》。唯一受衝擊的地方，可能就是在聲望上，在未來的哈維獎上，現在的電影拍攝剛剛開始。最終誰能夠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各位，胸懷要放寬，別那麼小氣。”我穿上外套，對著這幫人擠吧了一下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覺得耳朵痛得厲害，一睜眼才發現自己的兩個耳朵全都『淪陷』到敵手。
    海蒂和娜塔麗亞兩個人一左一右擰著我的耳朵，又是瞪眼又是咧嘴。嘉寶在旁邊擺出一幅幸災樂禍的樣子，霍爾金娜和萊尼則帶著我的那三個崽看著我五官扭曲的樣子一臉的微笑。

    “怎麼了？翻天了？”我痛得大叫了起來。
    “翻天？安德烈.柯里昂，這是你自己應得的懲罰！”海蒂『惡狠狠』地說道。
    “我怎麼了我？我又沒有調戲小姑娘！”我大聲喊起原來。

    嘎嘎嘎嘎。站在對面的瓦波里被我的狼狽樣子逗樂了，發出一連串開心的笑聲。

    “海蒂阿姨，不要打爸爸！不要打爸爸！”亞蓋洛和瓦波里不一樣，看著我那個樣子，頓時叫了起來。

    看來還是亞蓋洛懂事。瓦波里這傢夥現在只懂得看熱鬧。

    “亞蓋洛，海蒂阿姨這不是打爸爸，只是因為爸爸做錯事情了給他點教訓。”一向對我百依百順的萊尼擺出了一幅悉心教導的樣子。
    “萊尼阿姨，爸爸做錯了什麼？”亞蓋洛吸吮著自己地一根手指認真地問道。

    “對呀！你們這幫傢夥倒是說呀，我做錯了什麼？”我從床上赤裸裸地掙紮著爬了起來。
    “媽媽媽媽，爸爸不穿衣服睡覺！爸爸不穿衣服睡覺！我也要這樣！我也要這樣！”亞蓋洛在旁邊大聲叫了起來。

    “流氓！”房間裡面幾個女人異口同聲。
    “亞蓋洛，我的好兒子，告訴你，真正的男人睡覺就應該不穿衣服，這叫要以真實面目示人。知道嗎？”我壞笑著對亞蓋洛比劃了一下。

    亞蓋洛像模像樣地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扒拉自己的衣服。

    “看看看看，真是有什麼樣的老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一幫女人直搖頭。

    因為亞蓋洛的折騰，我算是徹底得救了。為了不讓亞蓋洛從小就學會我的這些『流氓惡習』，一幫女人不得不鬆開手讓我穿衣服，而她們一旦鬆開手，再想擰到我的耳朵，那可就不容易了，這麼多年來我修煉的乾坤大挪移基本上已經進入了化境。

    穿完了衣服，我左手拉著亞蓋洛，右手抱著瓦波里大模大樣地出了臥室。有兩個小傢夥護衛，這幫女人根本不敢對我動手。

    “娘的，還是有兒子好，目前看來，3個兒子還是少了。家中有5個女人。帶把的卻只有4個，而且還有1個不會走路，1個正在吃奶。這不行，至少要生個10個8個，將來這幫女人一鬧騰我就率領這幫小崽們進行進攻！”我一邊下樓，一邊嘀嘀咕咕。
    “爸爸，什麼叫帶把的？”亞蓋洛用極其不標準的發音重複著我的那個中文發音。

    這兔崽，果然是個人才！我用中文嘀咕的這麼多句話他偏偏聽到了這麼一個詞！

    “帶把的，帶把的……”我一時被亞蓋洛這個兔崽問得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
    “亞蓋洛，我的兒子，帶把的就是說你有一個小弟弟。”我笑道。

    亞蓋洛看著我，眼神很奇怪。

    “兒子，怎麼了？”我問道。
    亞蓋洛嘟囔著嘴，道：“爸爸，媽媽告訴我我有兩個小弟弟呀。”

    亞蓋洛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哇哇直叫的瓦波里和萊尼抱著的阿道夫。剛才還覺得他是個人才，怎麼領悟力就那麼差呢。

    “亞蓋洛，我的兒子，我說的小弟弟，和瓦波里、阿道夫不一樣，來來來。我告訴你小弟弟是什麼？”

    我蹲下來，一把扯下了亞蓋洛的褲子。

    “媽媽呀！媽媽呀！”亞蓋洛頓時張大了嘴巴。
    “你們父子倆在幹嗎？”跟在後面聞『叫』而來的幾個女人看到蹲在亞蓋洛旁邊的我以及褲子被褪到腳腕的亞蓋洛，齊齊地睜大了眼睛。

    “我在教亞蓋洛東西呢！”我白了這幫唧唧歪歪地女人一眼，指著亞蓋洛兩腿之間的那個小東西道：“看看，這就是我說的你的那個小弟弟。”

    “喔！”亞蓋洛做恍然大吳狀：“爸爸，那不是說你也有一個小弟弟？”

    這狗日的。簡直比媽和幾個阿姨都難纏嗎！

    就在我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亞蓋洛走過來使勁一把扯下了我鬆鬆垮垮的睡褲，然後指著我兩腿之間地那個大東西轉臉對站在他身後的幾個女人喊道：“媽媽，阿姨，你們看，爸爸也有個小弟弟！”

    “我們家的男人怎麼都是這樣呀！”
    “一家子流氓！”
    “上帝呀！“
.......................................
    一聲聲尖叫頓時傳遍了龐大的樓宇之內。

    半個小時之後。

    半個小時之後，飯桌上。
    飯桌上一片安靜，我坐在之間。低著頭，咧著嘴。

    ”爸爸，痛不？”亞蓋洛小聲問道。
    “你說呢？”我指著自己腫起來的臉。
    “爸爸我和你一樣，我也痛。”亞蓋洛十分認真地爬起來跪在椅子上拔下來他的褲子，撅起了他的小屁股。

    看著他的小屁股上面的那個紅紅的手印，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怒。
    笑的是這兔崽把我的臉和他的屁股等同了，怒的是這幫女人對我們一幫帶把的下手也太狠了。

    “你們兩個！給我老老實實坐下！”海蒂舉起了叉子。
    亞蓋洛趕緊坐了下來。然後對我吐了吐舌頭，小聲問我道：“爸爸，既然你剛才告訴我帶把的最厲害，可為什麼我們這些帶把的會怕那幫不帶把的呢？”

    小傢夥指著海蒂等人問道。

    “兒子，我告訴你們。我們這些帶把的，就像那支鉛筆。”我指了指飯桌旁邊的小桌上放置的一支鉛筆，然後嘆了一口氣，道：“而你對面坐著的那些不帶把的，是鉛筆旁邊的那個鉛筆刀，你說我們能不怕嗎？”
    “喔。我知道了，她們的鉛筆刀會把我們的鉛筆絞沒了。”亞蓋洛的話，讓我把一口牛奶全都噴到了對面海蒂的臉上。

    看著海蒂憤怒的臉，我趕緊轉移話題：“海蒂，你們今天為什麼擰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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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1.2萬字。
看了一下評論，有大大問怎麼把羅斯福寫成反派了。呵呵，其實羅斯福是個怎樣的人，大大們去看看資料就知道了，用不著我多說。我總覺得，在看書或者是瞭解一些事情的時候。不要完全信一些宣傳的東西，你得自己有懷疑的思想，很多事情往往都不是我們想像地那個樣子。
我覺得現在很多人，腦袋完全就是跟著外界的東西來，別人怎麼說我們就怎麼信。這樣實在是有些機械了。大大們。多想想，多提出一些疑問。這樣的問題就不言自明了。
這世界，沒有什麼聖人。
呵呵。就是這樣。

萬劫

第877章 卓別林的浴火重生！       

    一個早晨，家裡鬧騰得雞飛狗跳，這讓我哭笑不得。尤其是我的兒子，小公爵亞蓋洛先生，更是以他的流氓潛質雷倒了所有人，海蒂說得不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我卻覺得這有點上樑不正下樑歪的意思。
    不過我還是喜歡亞蓋洛這一點，人活著就得有點情趣，沒有情趣，那和木頭有什麼區別。
    而萊尼、娜塔麗亞等人都快要笑翻了，連站在後面負責服務的管家赫格笑得直不起來腰，唯一沒有笑的只有我們的亞蓋洛先生，小傢夥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一本正經地拿著刀叉和勺子在吃他的東西，一邊吃還一邊吧唧嘴，讓人笑得肚子痛。

    為了防止這頓早餐有人被食物嗆死，也為了我不再受討伐，我不得不趕緊轉移話題問海蒂這幫女人為什麼早晨那麼對付我。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難道不知道？赫格，把電視打開。”海蒂沖赫格努了努嘴，赫格坐過去打開了電視。

    電視一打開，我就明白了海蒂為什麼擰我耳朵了。
    因為電視上報導的，正是卓別林和他的那部電影《城市之光》。
    熒幕上，卓別林穿著一身雪白的衣服，被一團記者圍住，興奮得五官扭曲。



    “《城池之光》劇本我寫了1、2年，之間又受到柯里昂先生的高明指點，電影拍了將近半年，花費了我的心血。電影完成之後，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這部電影的成果如何，因為這部電影關乎著我能不能成功地回歸好萊塢。”
    “在正式的首映之前，我們悄悄地在一家戲院進行試片，那一次我所受到的經驗是可怕的，因為那天晚上有戲院上有一半的座位都是空著的，顯然。那些觀眾以為自己去看戲，而不是電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電影已經放映到將近1/3，他們才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可以聽到一些笑聲。”
    “影片還沒有結束，我就看見有幾個人穿過通道走掉了。這讓我很是慌張。我就用胳膊肘碰了瑪琳，我問瑪琳他們怎麼沒有看完就走掉了，瑪琳說他們也許是上廁所了。於是我就等著他們回來，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問瑪琳他們怎麼還不回來呀，瑪琳就說他們有些人可能去趕火車了。離開戲院的時候，我就想，這一次我恐怕永遠要離開好萊塢了。”

    “當我走出那家戲院的時候。戲院的經歷向我打招呼：卓別林先生，影片十分的精彩呀，全世界人都會喜歡上這部電影。我只是勉強笑笑，因為我覺得他在恭維我。”
    “這部電影花費了我巨大的心血，我希望它至少能夠具有一些價值，在票房上，或者是在藝術性上。以前當我的電影出來的時候。電影院的那些經理們對我的每一部新影片都很感興趣，但是現在，他們已經不那麼熱心了。”

    “這一次首映，選擇的是洛杉磯的科漢電影院，它不是雷電華電影公司的第一影院。之所以選擇這家影院，是因為這個電影院剛剛裝修過，有1,500個座位，是目前最先進的電影院之一。距離首映還有2個小時我就趕了過來，我和瑪琳開車經過市區，看見電影院附近的幾個街區的街道上擠滿了人。人群甚至擊碎了電影院附近商店的玻璃。還可以看到警車和救護車的影子。”
    “我被一隊員警保護著進入了電影院，這樣的事情以前很少發生。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討厭首映式的晚上，因為心情太緊張了，你只能聞到香水和混雜著汗水的氣味，這氣味會讓你頭昏腦漲只想做嘔。”

    “這家電影院的老闆和放映員一看就知道是新手，搗鼓了半天電影才放映出來，當出現導演和演員的時候，觀眾們都禮貌性地報以掌聲，但是第一個鏡頭一出來。就是那個一開始的滑稽鏡頭，觀眾們就大笑起來，他們的笑聲越來越高，最後變成了哄堂大笑。這個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抓住了觀眾！我先前的一切疑慮和恐懼都開始煙消雲散。我只想哭。接連放映了幾十分鐘。觀眾一直在笑，我太緊張。也太興奮了，也跟著他們一起笑。可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一件讓我吐血的事情。”
    “就在觀眾看得正高興的時候，影片在一片笑聲中斷了！電影院裡面的一下子燈火通明，一個油頭粉面的傢夥站在前面的檯子上拿著麥克風說道：在繼續放映這部精彩的喜劇片之前，讓我們佔用諸位5分鐘的時間，向諸位介紹一些這個美麗的電影院的優點。我簡直沒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發了狂！我從座位上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沿著走道一路飛奔過去：那個婊子養的混蛋電影院經理在哪？？我要宰了他！”
    “我覺得這部電影是成功的了。電影放映到最後時刻，我看見坐在我旁邊的一個觀眾在抹眼淚，一邊抹一邊嘀嘀咕咕。我仔細看了看他，發現這個人的臉我很熟悉。然後，他也發現了躲在混在觀眾裡面的我。他抓住我，用顫抖的聲音道：你不是卓別林先生嗎？，這個時候，我也認出他了。我興奮地握住了他地手：親愛的愛因斯 坦先生，我正是那個混蛋查理.卓別林！”
    “那一刻，我真的想站起來向全世界宣佈：我的電影，竟然讓大科學家愛因斯坦掉眼淚了！這至少証明兩件事情，1件是科學家其實也是多愁善感的，第2件事情就是：我卓別林回來了！”

    “首映之後回到住所，我半夜都沒有睡著，一直被這種興奮所淹沒。淩晨的時候，我被我的宣傳員吵醒了，他衝進我的臥室對我興奮地大喊：夥計，你真是太厲害了，這一炮打響了，從首映開始，洛杉磯所有放映《城市之光》的電影院都排滿了人。現在交通都阻塞了！”
    “我大笑了起來，我問我的宣傳員哪裡笑聲最大，他對我喊道：你自己看看去，現在洛杉磯到處都是笑聲，當然，還有眼淚。”

    “我成功了。這一次，我終於可以繼續拍電影了。”



    銀屏上的卓別林，神采奕奕，一派成功人士的派頭，卻看得我兩眼發愣。

    “怎麼，看到人家成功，你是不是特後悔給他支招呀？”海蒂白了我一眼。
    “安德烈，這一次連我都覺得你做錯了。幫了卓別林這一把，捧起了一個卓別林，順便又讓雷電華名利雙收，你呀你，真不知道你的那個腦袋裡面想著的都是什麼！”娜塔麗亞也是直搖頭。
    “雖然安德烈做得有些欠思考，不過我覺得安德烈還是太善良的原因。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們就不要說他了。”萊尼看了看海蒂等人。然後微笑著握住了我的手。

    其實這幫女人哪裡明白我的想法，我之所以兩眼發愣，不是因為卓別林的原因，而是因為卓別林提到的一句話：他讓大科學家愛因斯坦落淚了！

    那就是說，這個時候，愛因斯坦這個瘋老頭在洛杉磯了？
    上帝呀，這可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不僅僅電視上，洛杉磯的報紙上，頭版頭條也都是卓別林的巨大頭像。

    《洛杉磯時報》的頭版頭條，有一個粗大的新聞標題：《我們的老朋友又和我們見面了！》

    “《城市之光》是卓別林先生。自《淘金記》、《馬戲團》一來，最成功的一部電影！而且無疑是目前為止，他最具代表性的一部電影。這部電影，讓我們看到了一個很多年前的卓別林，認真、人道、滿懷愛心。整部電影的格調，我們是熟悉的，就像很多年前的夏爾洛系列一樣，裡面的那種彌漫開來的善良和熱情，讓人們為之心暖。這樣的電影，我們已經很有沒有從卓別林那裡看到了。”

    “實際上。我們會發現，當卓別林先生經歷過挫折，經歷過人情冷暖之後，往往會拍攝出感人的電影來。《城市之光》，這部電影的名字起得非常之好。在困難面前。在磨難面前，能夠讓人生明亮的。就是愛的光芒，這一點，卓別林先生是深有體會的。”
    “確切地說，卓別林先生的這部電影，是少有的優秀之作，帶有深沉的人文關懷，這一點，不知道和卓別林先生所說的柯里昂先生的建議有沒有什麼關係。卓別林先生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這部電影讓他回到了好萊塢，其實，好萊塢從來不拋棄任何人，之所以有些人說被好萊塢拋棄了，那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而不是好萊塢本身。現在的好萊塢，是個光明之地！”



    《洛杉磯時報》的這篇文章，算是給卓別林翻了案，這也算是給卓別林的東山再起鋪平了道理。

    “我不得不說，卓別林的這部電影，讓我落淚了。而對於我這樣一個感情不太發達的人來說，之前能讓我掉淚的電影，只有安德烈.柯里昂的。卓別林拍出了一個電影人應該拍出來的東西，溫暖的東西，來自靈魂深處的東西。沒有了這種東西，即便投錢投得再多，參演的明星再多，也沒有絲毫的用處，那樣製作出來的電影，只不過是個光鮮亮麗的蠟人。”

    “《城市之光》為好萊塢電影豎立一個好的榜樣，特別是喜劇電影。它讓我們明白了，一部好電影，應該是什麼樣子，一個真正的電影人，應該是什麼樣子。”

    約翰.福特一向不太喜歡卓別林，但是這一次。《城市之光》讓他贊嘆不已，看得出來，他真的被這部電影感動了。

    “我覺得這不僅僅是一部喜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城市之光》應該是一部悲劇。電影中帶有那種濃鬱的悲傷，一直潛伏在那些喜劇鏡頭之後。看這部電影的時候，你會哈哈大笑，但是與此同時，你會聽到自己靈魂哭泣的聲音！就如同那種人人都喜歡的怪味糖，甜中帶著酸，帶著苦，讓人思緒萬千，讓人不能自已。”
    “在好萊塢喜劇電影界。能夠拍攝出這樣電影的人，只有兩個，卓別林算一個，基頓算一個，而現在，基頓明顯已經步入衰落了。其他的著名的喜劇演員。比如勞萊和哈台，完全沒有這份深厚的思考。卓別林是碩果僅存的一個，現在，我很高興看到他回歸了。”

    劉別謙對於卓別林這位好萊塢老電影人，也是感慨萬千。

    卓別林的電影，成功了，而且比他以往任何的電影作品反響都要劇烈。
    報紙上報導，在24小時之內。這部電影的票房將要達到300萬到400萬美元的數目，因此不管是在票房上，還是在口碑上，卓別林都獲得了前所未有的輝煌。

    面對著這種輝煌，雷電華電影公司顯然是興奮異常，凱瑞.洛克菲勒在電影首映式之後就按捺不住激動，給卓別林頒發了公司的特別貢獻獎，確定了卓別林在公司中的主導地位。
    而雷電華的所有人中。有一個人顯然是十分不悅的。據說希區柯克在《城市之光》的首映式上，看到一半就中途退場了，憑借他的水準，自然能夠看出來卓別林的這部電影會取得巨大的成功，而卓別林的成功，對於他來說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好消息。

   “查理這部電影很不錯，但是我覺得他依然在走一個套路，開始是搞笑，後面是煽情的道路。可是不管怎說，我替他高興。替我們雷電華高興。”對於《城市之光》，希區柯克說得很少，但是從這不多的話中，我們顯然能夠覺察出來一種酸溜溜的味道。

    卓別林獲得了輝煌的成功。這種成功，讓這個聲名狼藉的人，再一次東山再起，再一次重新獲得了民眾和電影人的認可。
    在好萊塢，能夠一次次被民眾唾棄又一次次被捧上頂峰的人，除了卓別林，根本沒有其他人有這個能耐。
    『不倒翁』。這個綽號對於他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不僅僅洛杉磯的媒體對這部電影給予了極大的褒獎，就連《紐約時報》也辟出專版介紹《城市之光》，對於該電影深厚的人文關懷和藝術特色給予了肯定，富蘭克林.羅斯福更是沒有忘記利用這個機會，他在接受NBC采訪的時候。稱《城市之光》是一部解決美國目前經濟危機的良藥。那就是愛！只要每一個美國人心中都有著對這個國家的愛，對同胞的愛。對人生對世界的愛，美國的災難時光就會過去。

    “我建議每一個美國人都要看看《城市之光》，它是那麼的迷人。”

    羅斯福的推波助瀾，使得《城市之光》一下子占領了美國東部的輿論高地。

    卓別林復活了，而且是以一種鳳凰涅槃的姿態。

萬劫

第878章 最完美的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不過受到民眾和媒體熱淚贊譽的電影，不僅僅只是他的《城市之光》一部。
    茂瑙的《肖申克的救贖》同樣光芒四射！
    這部在後世被評為『傑作中的傑作』的電影，在經濟危機的這個時刻，同樣具有不可阻擋的魅力。

    “昨天晚上，我們被兩部電影感動了。卓別林的《城市之光》，戲劇中帶著悲情，當夏爾洛治好了賣花女的眼病站在花店的外面看著自己的愛人的時候，所有觀看這部電影的人都在哭泣。這部電影，悲情肆意，柔軟而溫馨。而另外一部電影，茂瑙先生的《肖申克的救贖》，卻如同一塊熾熱的木炭，灼燒著我們的靈魂！當安迪在一個深夜爬過曲折的下水道逃出監獄的大門，當他在雨中伸開手臂的時候，所有觀眾都會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口！這部電影，如同一支銳利的箭，輕易地射穿了我們的 胸口！它是那麼的銳利，那麼的鋒芒畢露，卻又是那麼的鼓舞人心。
    “茂瑙和柯里昂先生的合作，使得這部電影在好萊塢最具有哲學思維的大師的手下散發出迷人的光芒，這部電影的任何一個鏡頭，都是含義豐富的，安迪用來挖牆壁的那個鶴嘴鋤，那段在監獄中響起的音樂，那個埋藏著鐵盒子的大橡樹……所有的東西，都不是它本身，而是含義豐富的意向。而所有的意向，都和自由都和光明有關！”
    “所以，我認為，《肖申克的救贖》不但是部傑作，而且是部比《城市之光》更加優秀的傑作！《城市之光》只是讓我們覺得感動，它是安慰劑。但是《肖申克的救贖》全是鞭子，他們讓我們痛，激烈我們向前去！”



    好萊塢最著名的影評人亞當.伯恩斯坦的這篇評論，刊登在《電影手冊》的最重要的位置，他的評價，讓好萊塢前的電影界頓時熱鬧起來。

    《城市之光》對陣《肖申克救贖》，哪個會贏呢？
    卓別林的《城市之光》獲得了一片開門紅，但是茂瑙的《肖申克的救贖》卻讓如同黃鐘大呂一般讓所有看過這部電影的人震撼得不能自已。

    作為美國電影界乃至世界電影界的權威雜誌。《電影手冊》做出了一個專輯，在這一個專輯上面，《肖申克的救贖》成為了絕對的主角。

    美國最著名的影評人亞當.伯恩斯坦，用一個形像的比喻比較了《城市之光》和《肖申克的救贖》，並且認為《肖申克的救贖》比《城市之光》更為優秀！

    這個結論，顯然不是他一個人這樣認為的。

    “一部揭露美國司法黑幕的巨片。這可能是很多人看完《肖申克的救贖》之後會做出的評論。但是如果你抱有相同的看法，那只說明你是個沒有開動腦筋的觀眾。”
    “一部用用友誼和希望描繪的生命畫卷。如果你有這樣的看法。那說明你一定是個資深的影迷，而且是個對點電影很有看法的人。”
    “一部蘊含人生哲理的喻世之作。如果你看完電影這麼想，我覺得你可以去報考柯里昂電影學院，因為未來的電影大師就是你。”
    “對於這部電影，我的看法是：這是好萊塢歷史上最完美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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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一個人的評論很是精彩。

    “茂瑙這位導演，他的任何電影都帶有深深的宗教情結，而安德烈.柯里昂先生，每一部電影中都有對人生、社會的終極觀照，他們兩個人合作的這部電影。就像一顆鑽石一樣，沒有任何的瑕疵，光彩照人。”
    “整部電影，我覺得可以完全一個詞來概括，這個詞，不僅可以概括整部電影的情節，更可以概括它的內涵。這個詞，也是很多電影人評價茂瑙的電影評價柯里昂先生電影常用的一個詞，那就是：救贖！”

    “救贖，救贖誰呢？不僅僅只是安迪。不僅僅是他挖了一個地道，讓那個自己逃了，除了獲得了自由。這個執著從來不放棄希望的人，不僅僅拯救了他自己，也拯救了他的獄友，他用自己的行動，讓周圍的人明白了自由和希望的寶貴。”
    “當他幫助獄警逃稅。為獄友贏得了每人3瓶啤酒的獎勵的時候。我們看到了老瑞德臉上的笑容，幾瓶啤酒。讓那些對自己生活已經徹底失望的人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起點。”

    “當安迪在獄警的辦公室裡面，播放出那段音樂的時候，那段看似平靜如水，其實光芒四射的音樂的時候，我想很多人都會熱淚盈眶吧！這首音樂，旋律和節奏上和影片的畫面都十分的契合。但是你們知道，茂瑙和柯里昂先生為什麼會選擇這樣一首音樂嗎？”
    “這首音樂，名為《費加羅的婚禮》，我想我們當中的很多人都聽過。法國啟蒙運動喜劇作家波馬舍寫的小說，莫劄特譜的曲，在這樣的一部電影中，在這樣的特殊時刻，安迪偏偏播放的是《費加羅的婚禮》，顯然是有著深刻含義的！”



    “《費加羅的婚禮》，是一部4幕喜歌劇，描寫的是伯爵府的僕人費加羅馬上要和蘇珊結婚了，當費加羅歡天喜地準備婚事的時候，蘇珊卻告訴他伯爵送給他們婚房是不懷好意，想要占自己的便宜，依然要事先伯爵假惺惺宣佈要放棄的對奴僕婚姻的初夜權。整個歌劇，說的就是費加羅和妻子如何通過各種辦法打亂伯爵的陰謀詭計，讓伯爵大吃苦頭，最後成功逃脫的故事。可以說，《費加羅的婚禮》，本身就和越獄有關，費加羅越的是禁錮自由的監獄，最後，他們成功了。《肖申克的救贖》中。安迪坐在獄警的辦公室裡面，從裡面繁瑣著門，把留聲機對准了廣播，飛揚的音樂在監獄中想起，獄友們的微笑和被攔在門外憤怒砸門的獄警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費加羅之歌》這部喜劇中的情節，此時和安迪所處的環境。和整部電影的情節在精神上達到了高度的安和。如果熟悉這部歌劇的人，在觀看到這個鏡頭的時候，肯定就會知道這部電影的結局了！《費加羅的婚禮》如同一個預言一般，意味深長。”

    “除此之外，為什麼選擇《費加羅的婚禮》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個原因就是這部歌劇的作曲者莫劄特！眾所周知，莫劄特是個自由張狂的人，是個不受羈絆和束縛的人。創造這部歌劇之前。他是薩爾茨堡大主教的專用作曲家，大主教把他當作僕人看待，對他肆意發號施令，莫劄特在創作上沒有任何的自由可言。這對於崇尚自由的他來說，在大主教那裡的生活，雖然是富足的，但是他如同被關在牢籠裡面的金絲雀。忍受著精神禁錮的折磨。於是乎，他憤然選擇了離開！《費加羅的婚禮》就是莫劄特在從薩爾茨堡大主教的樊籠中逃脫出來之後，在煥發了前所未有的創作激情的情況下譜寫出的！他把自己的那種激情，那種獲得自由後的快樂全部融入了這部歌劇之中，使得整部歌劇洋溢著難以明說的飛揚！那是一首自由之歌！一首生命的禮贊！”

    “單單一首音樂的選取，就已經能夠看出茂瑙先生和柯里昂先生是如何的煞費苦心，而與此類似的元素，在《肖申克的救贖》中比比皆是！”
    “這部電影中，給我留下深刻印像的，還有安迪為監獄建立的圖書館。那也是個十分精彩的隱喻。盧梭說過：『知識，是讓人們靈魂自由的最有力的武器，』圖書館就是知識的代表。這樣的一個圖書館，竟然建立在監獄之中，顯然帶有強烈的隱喻意義。”



    “另外，那個圖書館的老管理員，被叫做老布的人，顯然也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角色。他的出獄到自殺，是一個催人淚下的片段。在監獄中，在那種禁錮中。他習以為常，反到生活得很好；但是一旦在法律上恢復了他的自由，把他釋放到監獄之外，整個社會對於他來說。卻變成了一個更大的牢籠。老布在現實生活中成為了一個可憐的鳥。最後他選擇了自殺，用這樣的一種方式向社會提出了控訴。可以說。整部電影並沒有僅僅只把目光放在監獄本身，茂瑙和柯里昂而是把這種批判，這種警示，擴大到了整個社會，並且一次向觀眾透露出這樣的一個觀點：其實世界就是一個牢籠，在生活中，有無數東西會禁錮我們，獲得自由的辦法有，而且只有一個，那就是保持著一顆開放的執著的心！”

    “人生就是一個監獄，我們每個人都是這個世界的禁錮的產物，是一切磨難和波折禁錮的產物，對此，我們應該做的，就是這部電影海報上面的一句話：恐懼會禁錮你，而希望會釋放你自己！”
    “希望，是我們最有利的武器，也是我們最大的財富！”

    “《肖申克的救贖》是精雕細琢的完美巨作，要弄懂這部電影，我們可能要研究幾十年！這部電影，如果一部充滿著無限密碼的天書，可以生發出無限的魅力來！它更是一聲嘹亮的號角，催發我們前進，像安迪那樣，伸開雙臂擁抱自由和希望！”
    “也正因為這樣，我覺得《肖申克的救贖》遠遠比卓別林的《城市之光》要優秀得多！如果要評選出好萊塢優秀的電影的話，《肖申克的救贖》絕對應該榜上有名！”

    在亞當.伯恩斯坦之後，有一片長長的文章，這篇文章的深刻程度，讓我都大為驚訝。這個人簡直就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把這部電影闡述得入木三分，這篇文章，根本就是解讀《肖申克的救贖》的一把鑰匙！

    而這篇評論文章的作者，不是別人，正是好萊塢的榮譽市長約翰尼.格蘭特！
    這個平時被看成是為好萊塢電影人服務的人。顯然擁有著深厚、獨特的電影知識，更有著敏銳的觀察能力。

    格蘭特的這篇文章，絕對算得上是一片少有的評論大作，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樣，不是站在電影的外面看電影，而是鑽入了電影的內部。鑽入了電影的靈魂深處用放大鏡探查！這樣的文章，不管是寫的人，還是看的人，都能夠發現一部電影中平常人看不到的那種美！

    “在觀看《肖申克的救贖》之前，對於這部電影，我是輕視的。因為我看過洛克特克電視台拍攝的電視劇《越獄》，在的印像中，這部電影可能只是《越獄》的電影版。但是當我滿臉淚水的，卻又內心溫暖地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我徹底收回了自己的這個判斷。”
    “這不僅是一部和《越獄》有著明顯區別的電影，更是一部少有的思想深厚的自由贊歌！整部電影如同一根橫木，在觀看的時候始終撞擊著我的心！感動我的地方有很多，但是最讓我贊嘆的，是演員的表演。加里.格蘭特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一個表演大家！在這部電影中，他扮演的安迪，那份從容。那份平淡，那份內心的執著和熱烈，那份聰明，可謂血肉豐滿！安迪這個角色，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好萊塢人物長廊中最善良的一個！除此之外，扮演瑞德的黑人演員維納.弗曼，更是以他的滄桑、以他的那份厚重，讓整部電影神采奕奕！而扮演監獄長的約翰.韋恩，一轉他之前在西部片中的硬漢風格，讓人們不僅驚嘆這個以往以正面的人物示人的實力演員。竟然還能夠演出如此邪惡的人物，這部轉型之作，顯然讓我們發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約翰.韋恩。“
    “除了這些主演，在《肖申克的救贖》中的所有演員，表演異常的完美，哪怕是戲份不多的小角色。所有人中，我最喜歡的是那個老布的角色，那個老頭的表演，顯然已經洗盡煙塵，在鏡頭面前。這個連走起路來都有些不便的老演員，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有味道，他仿佛不是在表演，而就是生活其中。即便是目前好萊塢最優秀的演員，顯然也不可能演出他的那份從容來。”

    希區柯克對《肖申克的救贖》的贊譽。出奇地高。

    而老布這個角色。顯然獲得了很多電影人的好評。其實扮演這個角色的演員，不是別人。正是哈維街的洛克大爺。
    老布這個角色，雖然在電影中戲份不是很多，但是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當初選取演員的時候，我們就很煩悶。照理說，好萊塢的年老的演員很多，夢工廠就不少，其中的穆貝尼更是被譽為老戲骨，但是我總覺得穆貝尼還不是太老，老布這個角色，一定是那種極老極老的老頭才能夠演出味道來。

    於是乎，未可尋找到能夠扮演這個角色的合適人選，我們幾乎把好萊塢翻了個底朝天。最後，當有一次我經過哈維街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幅景象弄得滿臉微笑。



    那天太陽很好，洛克大爺坐在自家門前的台階上，手裡面拿著他做的麵包塊，把麵包屑灑在地上。他的周圍，環繞著一群鳥，鴿子，斑鳩，還有烏鴉。
    洛克大爺就坐在那裡，眼神中滿是慈愛，他看著那些鳥，就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那份溫馨，讓那個我怦然心動。

    “柯里昂先生，我覺得我快要見上帝了，今年來，我經常坐著坐著就睡著了。”當我坐在洛克大爺旁邊和他聊天的時候，洛克大爺笑著說道。

    洛克大爺雖然年紀大，但是滿口好牙，笑起來很是可愛。

    “洛克大爺，你看看，你牙這麼好，能吃能睡，上帝是不會招你到天堂去白養你的。”我的一句話，讓洛克大爺很是開心。
    “柯里昂先生，我現在就是死了，也可以微笑地去見上帝了。我的孫子們現在都有了工作，而且活得有滋有味，連我這個老頭都能夠住這麼好的房子，每個月有錢拿，我還需要什麼呢？”洛克大爺轉臉看著我，往嘴裡面塞了一口麵包。

    看著他的那張臉，我笑了起來：“洛克大爺。既然你沒什麼事情做，我給你找個工作怎麼樣？”
    “什麼工作？我這一個老頭連走路都困難了，還能幹工作？“洛克大爺頓時興奮了起來。

    ”當然呢。去演電影，怎麼樣？”我笑道。
    “行！沒問題！昨天你瑪麗大嬸還說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呢，嘿嘿，這一次。我要讓他們看看，我老洛克還是有用的！”洛克大爺根本就沒有推辭，使勁拍著自己的胸脯。

    於是乎，他就成為了《肖申克的救贖》中年紀最大的演員。

    而在拍攝的時候，洛克大爺用他的表演，讓加里.格蘭特、約翰.韋恩這些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希區柯克說得沒錯，他那根本不是表演，而就是展示他的生活！
    當加里.格蘭特向洛克大爺請教表演的訣竅的時候。洛克大爺哈哈大笑：“格蘭特先生，這哪有什麼訣竅，等你也活得我這把年紀，等你看慣了生死，看破了這個世界，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就這樣，洛克大爺征服了劇組裡面的所有人。當然，也征服了所有看夠這部電影的人。
    某種意義上說，他也用自己的行為，展示出了生命的力量！

    除了表演，希區柯克對於《肖申克的救贖》中大加讚揚的，還有台詞。



    “我敢說，在好萊塢編劇中，沒有人是安德烈.柯里昂的對手。他的劇本不僅創意好，而且總能夠讓電影變得五彩繽紛，總能夠讓觀眾在觀看的時候眼睛一亮，並且深以為是。”
    “安德烈.柯里昂編劇的每一部電影。很多台詞都會成為經典，不僅影響到了好萊塢電影，也使得這些台詞進入了普通民眾的生活，成為了他們生活當中的一部份，甚至成為了諺語和俚語，據說，柯里昂先生的很多台詞已經被編輯到了字典裡面，成為了生活中的語言規範，在美國，連低年級的小學生在用自由造句的時候都說：華萊士躺在刑台上面高喊了一聲：自由！。他就從此成為了英雄。”
    “可以說，好萊塢編劇們對於台詞的重視程度，是遠遠不能和柯里昂先生相比的，他的電影中，每一個角色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有味道。那麼的含義深刻。《肖申克的救贖》中，很多台詞必然會被以後的民眾記住。”

    “懦怯囚禁人的靈魂,希望可以令你感受自由。強者自救，聖者渡人。”

   “這些牆很有趣。剛入獄的時候,你痛恨周圍的高牆；慢慢地，你習慣了生活在其中；最終你會發現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這就叫體制化。”

   “人生可以歸結為一種簡單的選擇：不是忙著活，就是忙著死。”

  “我無時無刻不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深感內疚，這不是因為我在這裡(監獄)，也不是討好你們(假釋官)。回首曾經走過的彎路，我多麼想對那個犯下重罪的愚蠢的年輕人說些什麼，告訴他我現在的感受，告訴他還可以有其他的方式解決問題。可是，我做不到了。那個年輕人早已淹沒在歲月的長河裡，只留下一個老人孤獨地面對過去。重新做人？騙人罷了！小子，別再浪費我的時間了，蓋你的章吧，說實話。我不在乎。”

   “有的鳥是不會被關住的，因為它們的羽毛太美麗了！”

   “希望是件好東西，也許是世上最好的東西好東西從來不會流逝。”

    “這樣的讓人深思地台詞，在文章中比比皆是，我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很多次都有想從口袋裡面掏出本子和筆把他們記下來地沖動，簡直是太美好了！安德烈.柯里昂應該去做一個哲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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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區柯克的文章，對於《肖申克的救贖》是高度讚揚的，他的這種做法，除了發自內心的之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這麼做，別有一番小算盤。
    眾所周知，卓別林的《城市之光》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肖申克的救贖》，如果《肖申克的救贖》能夠在風頭上壓倒《城市之光》，他自己在雷電華的日子肯定會好混得多，而卓別林如果憑借著他的《城市之光》在雷電華翹起了尾巴，那希區柯克先生可就有苦頭吃了。

    不過不管他有什麼小算盤，至少他的這篇文章中的分析，很多人還是十分同意的。
    《電影手冊》的這期專輯，如同一個重磅炸彈，在民眾和好萊塢電影人中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電影手冊》的權威性，一篇篇來自專業人士的分析，加上民眾自己的感受，使得《肖申克的救贖》在聲望上，一路飆升。

    實際上，剛開始的時候，卓別林的《城市之光》顯然是要比《肖申克的救贖》更加受歡迎的，其中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很多人認為《肖申克的救贖》就是《越獄》的電影版。但是在觀看之後，這個想法不攻自破，而眾多電影人的分析，更是讓民眾醍醐灌頂。
    《城市之光》是有藝術性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在震撼性，在厚重度上，在音樂、構思、情節等等很多元素上，它都不是《肖申克的救贖》的對手。對此，民眾是最有發言權的。

    接下來的1、2天，好萊塢的形勢迅速逆轉。
    剛開始的是，卓別林的《城市之光》徹底蓋住了《肖申克的救贖》的風頭，卓別林更是欣喜若狂，但是短短1天過後，卓別林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時候他發現，民眾談論的電影，不是他的《城市之光》，而是《肖申克的救贖》，而出現在電影中的來自《費加羅葬禮》的音樂，更是響徹整個洛杉磯。
    不僅在聲譽上《肖申克的救贖》獲得了一片讚揚聲，就是在票房上也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公映2天之後，《肖申克的救贖》的票房就已經突破了700萬美元的大關，讓無數電影人眼紅。

    “我不得不承認，《肖申克的救贖》的確很好看。”到最後，連卓別林自己都不得不低下頭來。

    但是，好戲，還在後頭。